悠于 2019-7-16 16:18
☆、咕嚕咕嚕
女孩坐在高高的樹幹上，雙腳不安分地搖晃，像只被困在樹上的可憐小貓咪，無人搭救。
害她跑到樹上的「罪魁禍首」現在還蹲在樹下打量著她，嚇得她一點也不敢動，生怕不小心引得「罪魁禍首」爬上樹。
她剛剛就不該一時慌不擇路地選擇爬到樹上，現在還得擔心貓咪爬上樹來。
或許貓咪爬上樹更好，這樣她就可以在貓咪爬樹的時候跳下去，撒腿就跑。
但是這只貓咪守在樹下，奧蒂莉亞不動，它也不動。
現在這個局面讓她不知道怎麼辦。
她期待著有人從樹下經過，但是這條有些偏僻的小路人跡罕見——至少這幾分鐘裡面沒有一個人經過，她已經被困在上面十幾分鐘了。
在試圖自救失敗後，她就放棄掙扎了。雖然背包裡有聯絡器，但是女孩認為沒有必要為了這種小事而用聯絡器來聯繫家長們救她。現在只能等好友打工下班回家的時候來救她了。
她最後只好無聊地看著純白的雪花從天上簌簌落下來，鋪了自己滿身。
由於北半球冬季晝短夜長的規律，即使現在是下午五點左右，天色仍然暗沉下來。
連片灰色的雲朵糾纏著墨藍色的天幕，天空下的世界星星點點的燈光零落散開來，散發著不多的光芒，一切都如同一幅靜止的油畫。
彼得·派克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在這幅油畫中遇到了一隻小貓咪。
「嗨……彼得……」熟悉的聲音從頭頂上顫抖著掉下來，彼得抬頭看著樹上的少女，棕色的眼眸裡裝滿了驚訝，他失聲問：
「奧蒂莉亞？」
彼得口中的少女奧蒂莉亞——美國隊長的女兒、他的童年好友——小心翼翼地扶著樹幹，俯視著他，勉強露出一個快要哭出來似的笑容。
「彼得……」
「救命啊哇嗚嗚嗚嗚！」
「你怎麼在樹上！」彼得被她語氣中的生無可戀嚇了一大跳：「發生了什麼事？」
女孩委屈著一張帶著點點嬰兒肥的小臉，顫巍巍地指著樹下的「罪魁禍首」道。
「有、有貓咪在樹下麵——」
彼得：「……噗。」
彼得在樹下發現了一隻小貓咪。貓咪也是白色的，和雪花幾乎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彼得還看見了奧蒂莉亞的一件頭飾和幾件零碎的物品掉在地上，他猜這些東西最近的作用應該是，驅趕小貓。
「抱歉了，小貓咪。」彼得小心地提著長長的一條貓咪，準備把它放到人行道另一邊的花壇裡。
白色小貓咪不滿地揮了揮爪子，然後它滿意地看見樹上那個愚蠢的人類被嚇得僵住了動作。
「救、救命！QAQ」
一直到看見貓咪跑開之後，奧蒂莉亞才從樹上爬下來。
女孩脫「險」之後，帶著滿身的水汽和冷意撲進了彼得懷裡，嗚嗚道：「剛剛嚇死我了！」
從小到大被抱習慣了的彼得輕拍奧蒂莉亞的背部，熟練地安撫：「現在已經沒有事了，別怕……」
「喵~」白色小貓咪揣著手手坐在花壇那，圓溜溜的大眼睛跟著人類緩慢轉頭的動作移動。剛剛那一聲仿佛是對愚蠢人類的嘲笑。
「……」
「……」
「彼得快跑啊啊啊！」
***
奧蒂莉亞雙手捂著胸口，怦怦亂跳的心臟一直在胸膛裡『咚咚咚』響著，湛藍的眼眸直直盯著虛空，金發散在背後，有些暗淡，失去了往日的色澤。
作為一隻海妖，怕貓很正常……吧？
嗯！很正常！
魚怕貓很正常！
這樣安慰自己的奧蒂莉亞勉強打起了一點精神，懶懶抱起抱枕窩在沙發上。梅姨去超市買今晚晚餐的材料，還沒有回來。彼得在沙發後的櫃子那裡不知道在翻找著什麼。
「奇怪，東西放在哪裡了？」彼得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拉開了一個櫃子。
「彼得，你在找什麼，找到了嗎？」奧蒂莉亞問。
彼得搖搖頭：「是一盒酒心糖，不知道被我放到哪裡去了。」
那也就代表，沒有酒心糖吃了。
在家裡已經被爸爸限制零食數量了，她本來以為可以在彼得這裡偷偷補充一點糖分的。
奧蒂莉亞哀嚎了一聲，在沙發上像條鹹魚一樣又癱下了。一會兒後，她從沙發背上冒出半個頭，認真思考了好一會，把大大的眼睛彎成了小小的月牙狀。
「那我們去超市——」奧蒂莉亞朝彼得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還有一顆小小尖尖的虎牙，帶著嬰兒肥的臉看著軟乎乎的。
「不可以。」彼得下意識拒絕。
上一次他和哈利帶著奧蒂莉亞去超市，她揮著斯塔克先生給的黑卡，差點把整個超市買了下來。彼得還記得他們送奧蒂莉亞回家的時候，隊長看他們的眼神，讓他們忍不住兩個掏出本子和筆，準備當場就要寫下一篇上千字的檢討。
金燦燦的腦袋縮了回去，還附帶著一聲故意的歎息，悠悠飄到彼得耳朵裡。
肩膀聳下來，彼得舉著手做投降狀：「除了買零食，你想幹什麼都行。」他解釋：「等會梅姨看見零食會不高興的。」
奧蒂莉亞一下子又從沙發那冒出頭來，眼睛亮晶晶的，像顆放在陽光下的藍色鑽石：「我們去堆鋼鐵俠雪人吧！」
奧蒂莉亞的臉蛋興奮到紅撲撲的，如同一個熟透的蘋果，絲毫不吝嗇得朝著彼得散發著清甜的香氣。
一抹薄紅悄悄爬上了男孩的耳朵。
「可、可以！」男孩結結巴巴道。
家裡的暖氣開得太高了，蒸得他臉都有些發燙了。彼得腦海裡迷迷糊糊地閃過這個念頭。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彼得和奧蒂莉亞已經站在院子裡。他們和哈利約好要在彼得家一起吃晚飯，但是哈利還在奧斯本公司裡處理他那些堆積很久的公務，估計要很久之後才到彼得家，所以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堆雪人。
真可憐，我們會想念你的——奧蒂莉亞和彼得在哈利離開前如此說道。
哈利強忍著沒去打爆幸災樂禍的好友們的狗頭。
「所以這就是你們打電話過來，讓我聽你們堆雪人的原因？」單手支著腦袋，哈利一邊閱讀讓他腦袋生疼的文件，一邊咬牙切齒地控訴好友們的不人道。
「這算什麼？雲堆雪人？」
「這可是鋼鐵俠雪人！」電話那頭的奧蒂莉亞舉著一個雪球，高聲歡呼。彼得抑制不住的笑聲同時也通過耳機清晰地傳到哈利的耳中。
等他回去他們就死定了！——哈利·奧斯本如此惡狠狠地想著。
「好了我們要開始了！」金髮碧眼的女孩插著腰開始指揮彼得，金色的高馬尾隨著她的動作一跳一跳。
奧蒂莉亞今天穿了一條酒紅色的長裙（彼得從來都不懂女孩子為什麼會在這麼冷的天氣裡選擇穿裙子，她們不冷嗎），上半身是一件白色的外套，脖子上還搭著一條磚紅色格子紋圍巾。她的長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不斷飄下來的白色雪花根本無法遮蓋住那些耀眼的光芒，只能淪為了一件潔白無瑕的配飾。
奧蒂莉亞甩了甩頭髮，雪全都隨著她的動作落到了地上。
「你們打算怎麼堆鋼鐵俠？」哈利好奇地問了一句。他記得奧蒂莉亞的動手能力一直都挺差的。
「先堆一個普通的雪人！」奧蒂莉亞蹲在地上，專心撿些長度合適的枯枝和石頭。胡蘿蔔等會去廚房那就可以了。
「然後呢？」
奧蒂莉亞停下手中的動作，歪著腦袋思考了半晌，遲疑道：「再在雪人胸口上畫一個反應堆？」
原來普通雪人和鋼鐵俠雪人之間只差了一個反應堆圖案嗎？！
哈利坐在辦公桌後，無限疲憊地用手撐住了額頭。
***
一個鋼鐵俠雪人有什麼組成？
雪、枯枝、石頭，彼得的艱辛努力，以及奧蒂莉亞的幫倒忙（劃掉）。
呼出來的霧氣很快消散在冷冽的空氣裡，奧蒂莉亞盯著堆好的雪人喃喃自語：「好像還缺了一點什麼。」
她把自己的圍巾圍了上去，暗紅格子紋的圍巾圍在雪人身上，起到了一點點綴的作用。
奧蒂莉亞皺起了好看的眉毛。
還少了些什麼……是很關鍵的部分。
「彼得，你有什麼紅色水晶之類的嗎？」女孩興奮的視線落到男孩臉上。
彼得撓撓有些發燙的臉蛋，誠實回答：「沒有。」
奧蒂莉亞在外衣的口袋裡摸索了一會。她記得昨天托尼隨手丟給她一個橙紅色的小玩意，她把它放在外套口袋裡了。
「找到了。」
一顆橙紅色的寶石靜靜地躺在奧蒂莉亞的手心裡。奧蒂莉亞看了一會，寶石就被她毫不心疼地塞進畫著反應堆的雪人胸口上，就好像那顆寶貴的寶石只是一顆再生塑膠做的小玩意。
奧蒂莉亞滿意拍手：「好了！」
橙紅色的寶石鑲嵌在畫出來的反應堆中，在暖洋洋的陽光下折射出溫暖的光芒，就像她曾經見過的某種資料流程的色彩。
彼得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視線簡直就是黏在了寶石上，他看上去有點莫名悲傷：「哇哦，它看起來真——」
「貴！！！」
彼得·窮人·派克如此由衷感歎道。
奧蒂莉亞·親友團只有爸爸和巴基叔叔是窮人·羅傑斯：「？？？」
哈利·富二代·奧斯本：「……你們幹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貓貓癡呆.jpg]
我知道貓咪會爬樹噠……
_(:з」∠)_推文時間，點進專欄可見，都是甜文哦：
《[綜英美]全哥譚都知道我陷入了三角戀》女主和蝙蝠俠、布魯西寶貝的三角戀？！
在第五個曖昧物件不小心死於毒殺之後，愛麗絲決定再也不找普通人談戀愛了。
所以對於現在追求她的布魯斯·韋恩，
她，jio得布星。
但在哥譚市活動的蝙蝠俠是個很不錯的選擇，看著命硬，比花花公子強。
於是愛莉絲平時借著哥譚員警的身份靠近黑暗騎士。
紅後：愛麗絲——他就是——
愛麗絲：不能窺探別人的隱私，紅後，別告訴我他是誰。
紅後：……哦。
布魯斯：……
被哥譚王子和黑暗騎士這兩位同時喜歡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愛麗絲：……謝邀，我覺得自己瓦數有點大。
《穿到乙女遊戲後我重生了》
當奧絲塔芙從無盡的黑暗中醒來時，
她發現自己回到了《dar》這個乙女遊戲開場的時候。
而且——腦海裡還多了一個菜雞遊戲系統。
系統：「啊啊啊女王陛下快上了他們！！！」
奧絲塔芙沉默看著聖潔禁欲的主教大人、忠誠耿耿的騎士團團長、陽光活潑的小公爵等人，對系統道：「閉嘴。」
系統：「嚶。」
看著遊戲面板上別人對自己即將滿級的好感度，她再看看自己對別人的幾乎為零的好感度，陷入了沉思。
奧絲塔芙：
我，是個女王
我，只愛國家
我，莫得感情
雖然身處一個乙女遊戲世界，然而奧絲塔芙只沉迷于建設和發展國家。
奧絲塔芙：「談戀愛哪裡有種田好玩!」
系統：「……」
但是後期修羅場主動降臨，所有在無意中被攻略了的物件聚到了她的面前。
奧絲塔芙：「……」他媽的，為什麼！
系統：「……666果然還是女王陛下厲害！」
女主：
在我穿越到乙女遊戲的許多年之後，我作為滿級大佬重新開場遊戲了。
嗯，乙女遊戲。
但是我，是一個莫得感情的女王.jpg
注：有cp，感情戲為主
☆、咕嚕咕嚕噗
鋼鐵俠雪人被奧蒂莉亞用相機永久地保留下來。
在奧蒂莉亞擺弄著相機時，她眼前的世界突然一晃——突如其來的雪球讓彼得下意識把奧蒂莉亞帶向自己懷裡，緊緊護住。
「發生了什麼？」她驚慌地問。
「剛剛有個雪球。」彼得抹了一把臉。那個雪球很鬆散，根本沒有多少殺傷力，只是純白的雪花歡呼著糊了彼得一臉。
奧蒂莉亞氣鼓鼓地抬頭去找罪魁禍首，結果發現有個熟悉的人影靠在欄杆上俯視他們。
——哈利·奧斯本。
「嘿哈利！」女孩朝哈利揮揮手，「你不是被公司的檔綁架了嗎？」
「我幹掉它們了。」哈利的身影逆著光，懶洋洋地拖長了調子。
實際上並沒有，他只是趁著『綁匪』不注意偷偷溜了回來而已。希望他的秘書海倫沒在辦公室找到他時不要氣瘋，也不要找他父親告狀。
奧蒂莉亞還想說些什麼，還沒開口就被一條從天而降的淺灰色圍巾結結實實蓋住了臉。
「趕緊圍上。」哈利在上面喊，「別等會兒凍睡著了。」
「我今天不困！」奧蒂莉亞扁著嘴說，最終還是乖乖圍上圍巾。作為變溫生物，每年冬季她都會受氣溫影響，無法避免地短暫的冬眠，不過大概也就幾天左右。
「彼得你們別玩了，快進來。」梅姨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梅姨也回來了。
***
耶誕節在紐約下了第一場雪之後，也即將緊跟著雪花的腳步追隨而來。他們將會有兩周的聖誕假期。
「我們今年的聖誕計畫是什麼？」吃完飯躲在彼得的房間內，三個人開始商量準備到來的耶誕節怎麼給大人們安排驚喜。
跳傘送禮物？
不行，去年耶誕節玩過了。
偷偷摸摸送禮物？
也不行，今年的萬聖節搞過了，他們裝成了幽靈，不小心嚇得巴基叔叔多吃了好多糖果壓驚，月半了幾斤。
前幾年什麼花樣他們都弄過了，今年他們也想不到什麼新意。
「我們可以在這一年平安夜給梅姨『報佳音』，梅姨一定會很開心的。」乖巧把自己埋在圍巾裡的奧蒂莉亞舉手建議，小小打了個哈欠，湛藍色的大眼睛冒出一兩滴淚來。
「混進小孩子裡面嗎？」彼得看上去很興奮，有些雀雀欲試。
「那你爸爸他們那邊怎麼辦？」哈利考慮到的比他們要多。
奧蒂莉亞捧著臉，眨巴眨巴眼睛，看上去乖巧極了：「他們呀——」
「同樣是『報佳音』就可以了。」
「如果我們乖乖按普通方式過耶誕節，對於他們來說，大概就是一個大驚喜了。」女孩歪著頭說。
哈利、彼得：「……」總覺得他們會認為是有驚無喜。
「那就這麼決定吧！」奧蒂莉亞敲定主意，打算今年就過一個普普通通的耶誕節。
沒有驚喜就是最大的驚喜！
「那你假期有什麼打算嗎？」哈利突然問道。
奧蒂莉亞：「嗯？」
彼得撓撓頭，解釋道：「奧斯本企業的研究室出了最新的研究，我們打算過幾天去看看，你想去嗎？」
奧蒂莉亞·學渣·羅傑斯：「不，我不想。謝謝，再見。」
***
晚上學渣拒絕了學霸們送她回家，選擇自己坐公車回去。又在到達目的地附近的時候下車，溜溜達達跑去便利店，自己一個人。
「燒烤味薯片、芝士棒……」奧蒂莉亞控制住想要把這家便利店所有零食買下的欲望，盡力為懷裡已經堆成一堆的零食塔添磚加瓦。
「還有巧克力甜甜圈。」一盒甜甜圈被放在了零食塔最上端。
零食塔正式竣工。
奧蒂莉亞卻頓時身體一僵。她咬著牙，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和抱著死不認錯的決心，慢慢抬起頭。
「……呼！」在看到來人是誰後，女孩松了一口氣，「是你呀，托尼。」
對面的托尼抱著胸，挑起了一邊眉：「你以為是誰？」
「我以為我爸或者賈維斯也在。」女孩小聲嘟囔了一句。
要是偷偷買零食被發現了，她這個月大概就別想吃到任何高熱量、高糖分的東西了。那樣對待她真的是太殘忍了。
托尼道：「我是單獨來找你的。」
奧蒂莉亞突然眼睛一亮：「那也就是說——」
托尼得意洋洋地接道：「他們不知道這件事。」
發現了奧蒂莉亞的定位停在便利店時，托尼就知道她想幹什麼。所以他故意支開了隊長和賈維斯，出來找人。
女孩負責買了單（用托尼給的黑卡），托尼負責拎著一堆東西。兩人一邊開心地走出便利店，一邊商量：
奧蒂莉亞說：「甜甜圈歸你，其他是我的。」
托尼翻了個白眼：「不，一人一半，這是底線。」
奧蒂莉亞堅決不同意並且氣呼呼地拒絕：「我拒絕，賈維斯說過你不可以吃那麼多零食的！」
托尼像個三歲的小孩子一樣，搬出對方的家長反駁：「隊長也說過，你同樣不可以。」
「……」
「……」
「……那我們再買點？」
「好主意！」
「實際上，我們都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史蒂夫的聲音先他們進便利店一步，在他們身後冒出來。
奧蒂莉亞：「！」
「sir、奧蒂莉亞，晚上好。」史蒂夫身邊的賈維斯溫和地打招呼。
托尼：「！」
說好的他們都不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奧蒂莉亞：QAQ托尼大騙子！
☆、咕嚕咕嚕啊
女孩舉起手中的叉子戳了下去。
小番茄被戳死了。
坐在奧蒂莉亞旁邊的托尼則苦著一張臉，把水果沙拉塞進嘴裡，平日裡他常喝的黑咖啡也沒有出現在他周圍。
這是他們被禁止零食等等一切不健康食品的第五天，今天也是平安夜。
克林頓咬了一口脆脆的煎餅，噴香的氣味飄過了桌面。
幽怨的視線桌子對面的飄了過來，最終凝固在煎餅上。克林頓非常愉快地小口咬起剩下的煎餅，嘴裡哢嚓哢嚓地響。
兩道視線越來越幽怨了。
娜塔莎搶過煎餅，一口塞進克林頓嘴巴裡，克林頓頓時連話都說不清。
「嗚嗚嗚嗚！」
「咳。」在奧蒂莉亞開始禍害下一個小番茄的之前，娜塔莎開口了：「奧蒂莉亞。」被喊的女孩抬起頭看她，「你今天有什麼活動？」
奧蒂莉亞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小番茄，像是在咬某個在吃煎餅的人的頭：「和彼得他們出去玩。」
「還有嗎？」娜塔莎問。其他人暗中支起耳朵，把注意力放到她們的對話中。
奧蒂莉亞眼裡劃過一絲迷茫：「沒有了呀。」
大人們突然開始有些慌張，尤其是巴基。
心裡簡直慌得一批。
上一次的節日侄女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巴基就收到了一個這麼———大的『驚喜』。
一打開電梯門就有個鬼撲到懷裡，還被假血漿糊了滿身衣服的經歷確實很『驚喜』。嚇得他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忍不住化恐懼為食欲，成功在兩百多磅的基礎上多加了二十磅。
巴基拿著手機在隊內頻道發消息。
口巴口即：我今天可以不來派對嗎？我有要緊的事！
娜塔莎：我覺得有問題。
克林頓：我要回家帶孩子，大概也來不了了。
娜塔莎絲毫不慌，孩子們根本不敢對她下手。
但是克林頓不太樂意想起見到像上一次那樣的場景：奧蒂莉亞送了他一個腦花蛋糕（假的那種）。
克林頓連真的見過，自然不怕假的，但是回到家看到自己的三個孩子滿手『血』吃著腦花蛋糕的時候，他承認他受到了很大驚嚇。但是孩子們非常喜歡那份禮物，甚至為嚇到了他這件事自豪了很久。
把自己當成食草動物，在一直吃『草』的托尼突然插了進來：你們一個別想溜！
托尼上個節日的驚喜是放在工具箱裡整蠱玩具。
一大早為奧蒂莉亞和托尼準備了早餐的史蒂夫解下圍裙，拿著手機慢吞吞地回復了巴基：不可以。
早就和幻視出發去賽維爾天賦少年學院的旺達這時突然出現：……你們保重。
還在實驗室的班納：發生了什麼？
***
大人們一直慌到晚上派對開始的時候都是緊繃著精神，可以說是一步一注意，生怕被『驚喜』嚇到，不小心傷害到奧蒂莉亞的心。
另一邊，哈利和彼得已經出現在大廈門口。
鋼鐵俠的管家賈維斯——那位優雅的來自英國的管家——已經在門口那裡等待他們了。
他們對鋼鐵俠的這位管家略有耳聞。
據說賈維斯和托尼·斯塔克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畢業于有名的紐約大學。有無數的公司在賈維斯還沒畢業時就向他拋出橄欖枝，但是這位紳士一一禮貌地拒絕，選擇和他父親一樣，成為斯塔克家的管家。
金髮管家帶領著他們走向專屬的電梯，溫和地詢問他們：「今天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過去他們所有的驚喜都是賈維斯幫忙著準備的，而那些驚喜一點都沒有透露給隊長他們。
彼得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們今年不打算準備了。」
賈維斯點頭表示知道。他們上到開派對的樓頂，奧蒂莉亞在和孩子們玩抓迷藏。
一個五歲大的小女孩躲在櫃子後，緊緊地捂著嘴巴。在看到他們的時候，水潤的眼睛彎成了小小的月牙狀，朝他們笑，以至於沒有發現靠在櫃子那看著她的奧蒂莉亞。
「愛莉絲，抓到你了哦。」奧蒂莉亞單手把小女孩撈了起來。屬於小孩子的奶聲奶氣的咯咯笑聲頓時包圍了他們。
愛莉絲緊緊摟著她脖子，興奮說：「你好厲害！」
奧蒂莉亞挑眉，一瞬間看著和某人如同一轍的狡猾。她逗小女孩：「那你想和我一樣厲害嗎？」
愛莉絲疑惑著點了點頭：「我想！」
「那你幫我吧其他人找出來，好不好？」
「好！」愛莉絲毫不猶豫地答應，溜溜達達跑走了。
奧蒂莉亞退了一把彼得和哈利，示意他們跟上愛莉絲：「『報佳音』快開始了，快去幫忙把那些孩子找出來。」
巴基緊張地踱步到侄女身邊，看上去——
依舊慌得一批。
「巴基叔叔你怎麼了？」奧蒂莉亞拍了拍他，巴基差點蹦了起來。
「……」
巴基艱難地吐出一個藉口，「我在想今年的禮物。」
奧蒂莉亞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像是看透了他的慌張。她小聲安慰巴基：「今年只有『報佳音』啦，我們沒有準備其他特別的東西。」
「真的？？？」巴基的語調上揚了一個調子。
「真的。」奧蒂莉亞點頭保證。
「真的？？？」巴基看上去快要哭了。
「……真的啦！」
她就這麼不可信嗎？！
愛莉絲他們的動作很快，幾乎一找一個准，不多會所有的孩子都被找了出來。
支使著彼得和哈利抱起其他小男孩去換衣服，奧蒂莉亞帶著唯一的小女孩去打扮。
不管隔壁傳來的男孩們的打鬧聲，奧蒂莉亞專心給愛莉絲換白色的衣服，還在她頭上夾上了一個藍色小蝴蝶夾子。
「真漂亮。」奧蒂莉亞誇道。
打扮得像個小天使的漂亮的小姑娘抬頭看著她，奧蒂莉亞也垂下眼瞼看著她。小姑娘無端想到了媽媽每天跟她說的那些童話裡的公主，那些穿著好看的衣服、最終和王子一起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公主是不是和奧蒂莉亞姐姐一樣漂亮呀？
她伸手摸了摸奧蒂莉亞的臉，突然認真問她：「我和姐姐你一樣漂亮嗎？」
奧蒂莉亞已經把大部分長髮被挽了上去盤成一團，只留下一些細碎的髮絲散落在脖頸處。衣服是同樣的白色袍子，除此之外，只有一條碎鑽項鍊作裝飾。
「比我還漂亮哦。」奧蒂莉亞捏了捏愛莉絲柔嫩的小臉蛋，換來了一個甜甜的、缺了個小牙齒的笑容。
敲門聲響起，小男孩們在外面吵鬧成一團，中間夾雜著哈利的詢問：「你們好了嗎？」
「馬上就好了。」奧蒂莉亞應道，把坐在高凳子上的愛莉絲抱下來，牽著她走出去。
在經過彼得身旁時，奧蒂莉亞皺眉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擔憂地問道：「彼得你沒有事吧？」
「啊？」彼得迷茫看著她，「我沒事啊。」
「你看上去有些不太好。」
「可能是我太累了。」彼得撓著頭解釋，「白天我和哈利去奧斯本企業看他們最新的研究了，我太興奮了。」
「等會讓賈維斯送你回去。」奧蒂莉亞抿著唇叮囑。
彼得好不吝嗇送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好！」
***
溫暖的燈光下，超級英雄們沉默地看著孩子們的歌唱。
年輕的少年少女混在可愛的小天使中，大聲唱著聖誕頌歌。親朋好友們高舉著酒杯碰杯，笑嘻嘻地看著孩子們，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托尼轉過身，和他的隊友們碰了一杯。所有人一口咽下杯中所有的苦澀，等待著暖意從胃裡傳到身體各處。
沒有戰爭、沒有暴力、沒有詭計，一切都如一場夢境般美好。
這只是常人生活中最普通的快樂。
卻正是他們追求和努力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狗狗祟祟.jpg]
因為某種眾所周知的原因，AI賈維斯不能寫，但是我又很不捨得賈維斯……
於是只好來歷原創化，除此之外，一切不變。
另外，鷹眼，大名clinton，（克林頓），小名clint（克林特），本文的鷹眼採用大名克林頓
如果造成不便非常抱歉Orz
☆、咕嚕咕嚕喵
唱完歌，奧蒂莉亞跟史蒂夫他們說了一聲之後，就跟著哈利和彼得跑路了。
他們還得去給梅姨報佳音呢。遲到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哈利已經找好一個報佳音的小團隊等著他們了，裡面都是十歲多的孩子，他們來自彼得家附近的那個教堂裡的唱詩班，每到耶誕節的時候他們會聚在一起報佳音，度過一個有意義的聖誕。
恰好奧蒂莉亞他們敢去彼得家的時候，雪已經把整個世界裝點成白色的天堂。
孩子們早就等在彼得家門口。奧蒂莉亞看著亮著光芒的窗戶，深呼吸一口，準備跑上階梯敲門。
一旁的哈利仗著自己那張精緻的臉，朝著圍觀的路人開始笑，笑得路人耳朵都紅了才收回視線。
突然間，一個溫暖的物體纏到了腿上，哈利皺眉低頭一看，是一隻白色貓咪的尾巴。白色的貓咪正仰著頭，睜著漂亮圓溜的藍色大眼睛看著他。在哈利低頭回視時，還輕輕『喵』了一聲。
「咦？」彼得也看到了那只纏著哈利的貓咪，他頭疼道，「這不是前段時間嚇到奧蒂莉亞的貓嗎？怎麼在這？」
「你認識？」
「嗯，纏過我不少次。最近好像經常出現在我家附近。」
哈利和彼得默默對視了一眼，然後哈利輕輕用腳把貓咪撥到另一邊。
奧蒂莉亞怕貓，不能讓她看見。
被撥到一邊的貓咪先是愣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會有人會拒絕它，然後又纏了上來，嗲嗲地開始叫，聲音纏綿悱惻。
貓咪的聲音不大，但還是有些小孩疑惑地看了過來，想找到發聲源。
怕被奧蒂莉亞發現這只貓，哈利冷著臉，輕斥了一聲：「快走。」
終於明白自己被這個好看的人類拒絕的貓咪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滿地大聲『喵』了一聲。接著飛快地爬上旁邊的樹，背過身，拿屁股對著那群愚蠢的人類，尾巴垂下，一晃一晃的。
「……我剛剛好像聽到一聲貓叫？」舉著手準備敲門的奧蒂莉亞傻傻地頓住，然後扭頭看著人群，僵著臉求證。
「沒有，你聽錯了。」哈利和彼得再次對視，異口同聲道。
「快敲門吧。」哈利催促道，「快十二點了。」
「……好。」
梅姨一打開門，看到的就是以下的光景：一群孩子——沒有翅膀和光環的小天使們——站在家門那，虔誠地唱著聖誕聖歌。彼得、哈利，還有奧蒂莉亞——她的孩子們，都在那裡。
「梅姨，聖誕快樂！」
少女站在臺階下，在溫暖的路燈燈光下笑彎了眼，安靜地看她。湛藍色的眼眸在燈光下，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樣閃亮亮。
「聖誕快樂。」彼得和哈利輕聲道。
梅姨捂著嘴，眼裡全是感動的淚花。
「聖誕快樂。」梅姨抹掉眼裡的眼淚，笑著道。
自從本去世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棒的耶誕節了。
她忍不住走上前，準備抱抱這群懂事的孩子們。
就在這時，「喵喵喵——」一陣異常熟悉的貓叫聲突然再一次出現。這一次所有人都聽到了貓叫聲。
奧蒂莉亞身體一僵，動作迅速、敏捷、靈活，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就如同閃電俠一樣快速的蹦到臺階上，抱住了梅姨，瑟瑟發抖。
貓咪輕巧地從樹上跳了下來，高傲地仰視哈利，決定再給這個愚蠢的人類一次機會。
沒有人可以真的拒絕它的！
貓咪叫得更歡快了。
哈利看著通身雪白，看上去十分懂人性的白貓，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勾起嘴角道：「彼得你想要養貓？」
他想起了家附近的某只黑色，有著綠眼睛的貓。
因為那只貓喜歡闖到家裡，他為此還仔細研究過養貓要注意的事項。
「啊？」彼得不懂哈利這突如其來的話題。「我不想……」
哈利摩挲著下巴，滿是惡趣味地打斷道：「你要是想養，就得帶它去寵物醫院，先給貓咪洗個澡。」
他滿意地看到一直不停喵喵叫的貓咪突然整只貓呆住，只留下一聲微弱的『喵』滯留在空氣中飄蕩。
貓咪可不喜歡洗澡。
「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記得帶它去絕育——」哈利故意拖長並預期加重了某個重要的單詞。
「喵！」貓咪淒厲地叫了一聲，竄了出去，跑了個沒影，只留下一陣飛起來的雪花。
還站在門口的梅姨看著變成一個白點的貓影，笑眯眯地說：「啊，是那只白色的小貓嗎？」
「它喜歡好看的人，每次看見長得好看的人經過就眼巴巴跑上去撒嬌。」
「誰要是不理它，會被討厭的。」
——這就是我上次被追到樹上還要被嚇的原因？？？
——現在連貓咪都是顏控了嗎？？？
——這是一隻成精的貓咪嗎？？？
奧蒂莉亞震驚了。
奧蒂莉亞委屈了。
奧蒂莉亞想打貓貓屁股了。
***
奧蒂莉亞被男孩們送回來的時候，震驚的神色依舊徘徊在她的臉上，久久不離去。
「怎麼了？」史蒂夫他們擔心地圍了上來，問道。
奧蒂莉亞恍恍惚惚：「沒什麼，我只是、只是好像發現了新世界。」
「原來貓咪也像人一樣，喜歡好看的人啊……」
忍不住笑了一下，娜塔莎忍不住揉了一把奧蒂莉亞的頭，「是被凍糊塗了嗎？」
「才沒有。」掙扎著，奧蒂莉亞從娜塔莎的魔爪中逃了出來。她看到了聖誕樹下那堆禮物，問：「你們還沒拆禮物嗎？」
幾米高的巨型聖誕樹下全是別人送的聖誕禮物，堆成了一座不小的禮物山，花花綠綠的包裝紙特別顯眼，也讓人特別期待。
史蒂夫搖了搖頭，遞給了奧蒂莉亞一杯熱牛奶，督促她喝下去後，才溫和說道：「我們在等你回來一起拆聖誕禮物。」
奧蒂莉亞咕嚕咕嚕一口氣喝掉一杯熱牛奶，恢復了少年人的朝氣。
「先等一下，我等會再去拆禮物！」
頂著一頭被揉亂的頭髮，奧蒂莉亞跑到旺達身邊，擠走幻視，坐在她旁邊。
她有要緊的事情要問！
欺負了『小朋友』幻視的奧蒂莉亞笑意滿滿，充滿期待對著緋紅女巫道：「旺達姐姐，查理斯叔叔喜歡我額外送的禮物嗎？」
——這是一個送命題。
旺達想想跟著聖誕禮物一起被送到X教授手裡的最新型生髮液，再想想教授那個時候的無奈神色。
「……喜歡！」
她猶豫了一秒，然後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查理斯，對不起了！
「那我下一次寄多一點給他！」女孩特別開心道。
「好啊。」她訕訕地開口，試圖轉移這個糟糕的話題。「我們先去拆禮物吧，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耶誕節到了。」旺達把奧蒂莉亞拉起來，推著她走向禮物堆。
至於之後奧蒂莉亞寄過去的生髮液？
查理斯會處理好的。
她相信查理斯。
***
所有人滿懷著期待開始拆著包裝精美的禮物，除了一個人。
巴基保持著面部表情不變，冷酷得如同一個冬日戰士味道的雪糕，還是不加巧克力碎的那種。
看上去好可怕。
但是、其實、事實上……
——他一直都慌得一批。
奧蒂莉亞送的禮物的禮物包裝很快就被拆除下來，巴基屏著呼吸打開盒子——一瓶看上去很貴的酒。
沒有其他。
翻來覆去地查看了幾遍，巴基發現那只是一瓶看上去很普普通通的酒，唯一的不普通可能就是它的價格。
「我找了很久才找到這種酒，巴基叔叔你喜歡這個禮物嗎？」
巴基看著奧蒂莉亞漸漸走近，停在他眼前。
他和史蒂夫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後成功在他們眼裡同時看到了緊張。
終於要到那個時刻了嗎？！
巴基緊繃著身體，防止等會自己會不小心條件反射破壞了『驚喜』。
奧蒂莉亞看著巴基緊張的樣子，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彎下了腰。
「巴基叔叔，你是在等驚喜嗎？」奧蒂莉亞眨巴著湛藍色的眼眸打趣，她眼淚都笑出來了。
她不是說過了今年沒有驚喜了嗎？
怎麼就不信呢。
等笑夠了，她就湊上前，一把抱住了巴基。巴基比她高很多，只能勉強抱住，看上去就像個幾歲的小孩子抱著個一米多高的大熊公仔一樣。
「耶誕節快樂，巴基叔叔！」
一個帶著奶香的抱抱。
「surprise！」
托尼頓時嫉妒了。
嫉妒的托尼頓時大聲嚷嚷：「不公平！為什麼我沒有！」
「因為——」轉著圓溜溜的眼睛想藉口。奧蒂莉亞想到一個好藉口前，先看到茶几下那個有點淩亂、又顯然被人掩飾過的小櫃子。
那是——
「偷吃我零食的人不能有驚喜！」
奧蒂莉亞尖叫。
她偷偷背著爸爸藏的零食！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咕嚕咕嚕呀
如果說上周的耶誕節的派對是私人性質的，只有親近的人才能來參加，那麼接下來的新年晚會就隨意多了，哪怕沒有邀請函的人也可以進來混一杯酒喝。
作為從小到大沒喝過一滴酒、酒精飲料，甚至是一顆酒心巧克力的人，奧蒂莉亞一直對酒這種東西興致勃勃。
魚的好奇心也是很大的。
「我會給你準備薑汁汽水的。」托尼按下蠢蠢欲動的奧蒂莉亞，絲毫沒有留情制止女孩危險的念頭，「未滿二十一不能飲酒，親愛的。」
「可是你之前和我說過，你十七歲就喝過酒了！」奧蒂莉亞對托尼大喊。
這不公平！
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埋頭在心愛的機械堆中：「幫我把扳手遞過來。」接過扳手，他抽空丟了一句出來，「我十七歲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多人盯著我，也沒有一個寫作史蒂夫、讀作美國隊長的父親。」
少女蔫巴巴地趴在桌子上，像棵十幾天沒被澆過水的植物，她試圖再掙扎一把：「我可以偷偷喝一杯，誰也不告訴。」
「在你那群專業的特工叔叔阿姨眼底下隱瞞？」
失望地把額頭磕在冰冷的桌面上，奧蒂莉亞長歎了一聲。
「如果你可以幫我的話……」奧蒂莉亞抬頭，然後所有剩下的話生生卡在了喉嚨裡。
「托尼？」
奧蒂莉亞眼眸裡全盛滿了驚訝，她昂著頭，看著托尼遲疑道：「你已經自戀到這種地步了嗎？」
「嗯？」托尼哼了一聲表示他的疑問。
她指著托尼圍繞在周身金紅色的光芒：「不然你幹嘛給自己打燈光？」
「還是金紅色的。」
托尼抬起頭，一臉莫名其妙：「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喝了我收藏的那些酒？」
他問：「醉了？哪來的燈光？」
「明明就有——」奧蒂莉亞的臉皺到一起。在她說話的時候，托尼身上的光芒突然消失了，仿佛剛剛一切都只是她看錯。，奇怪托尼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騙她的。
「你還好嗎？」托尼放下手中的工具，問。
「……我感覺有點不太好。」
奧蒂莉亞突然煞白著一張臉，愣愣回答。
有點不太好就是不好。
很快奧蒂莉亞被眾人送到檢查室，從頭到尾（真正意義上的尾巴）檢查了一邊，連一片鱗片都沒有被放過。
班納博士拿著奧蒂莉亞的身體報告，托了托鼻樑上的眼鏡：「完全沒有任何問題，身體素質好到可以直接加入FBI。」
這是一個好結果，但是所有人都深深地擰起了眉。
這代表了未知。未知才是最危險的。
班納翻了翻奧蒂莉亞過去的身體檢查資料，做出了一個比較靠譜的猜測：「這很大可能是她的能力在覺醒。」
但實際情況如何他們並不清楚，關於海妖的知識他們知道的太少，奧蒂莉亞是他們接觸的第一隻海妖。
「我小時候見過類似的光芒。」奧蒂莉亞突然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史蒂夫，「在爸爸身上，是藍色的……」
她思考了一下：「不對，還有紅色和白色。」
跟個國旗似的。
「也許我們需要聯繫正義聯盟的説明。」班納開口。
「我們也許可以從海王那裡知道一些線索，不是說他會和魚說話嗎？」娜塔莎接道。
「是嗎？！」克林頓驚喜地喊。
托尼臉色不太好，看上去十分勉強。
「所以我又得見到那個布魯斯·韋恩了？？」
托尼·有錢人·曾經的花花公子·斯塔克vs布魯斯·也是有錢人·表面的花花公子·韋恩。
從小就被人在各個方面比較的兩位闊佬，相看兩厭煩，除非必要，堅決不出現在同一個畫面。仿佛兩個幼稚園的小朋友。
奧蒂莉亞：「……」
史蒂夫輕輕拍了拍奧蒂莉亞的腦袋，安撫道：「我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奧蒂莉亞：「……」
要不還是不要去了？
我覺得我們會被打。
***
還沒有特意去找正義聯盟，布魯斯·韋恩就出現在了幾天後的新年宴會上，和他的兒子達米安·韋恩一同。
兩個聯盟之間合作不少，再加上賈維斯和阿爾弗雷德兩位管家時常有交流，奧蒂莉亞是知道布魯斯他們的真實身份的。阿福邀也在她小時候邀請過她去韋恩莊園做客。但是雖然已經認識了達米安很多年，他們也不是十分熟悉，只是大概知道對方的性格。
托尼和布魯斯兩人假笑著碰了一下杯，談正事去了。
而奧蒂莉亞安安靜靜坐在達米安旁邊，借他來躲過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畢竟達米安·韋恩的壞脾氣，同他的樣貌一樣是眾所周知的出名。一米八多的個子，優良的出身，再加上和布魯西幾乎有九成相似的面貌，如果不是他的壞脾氣，怕是又是另外一個哥譚王子了。
果然那些人雖然很猶豫，但還是沒有靠近他們。
女孩百無聊賴地托著下巴，視線隨著翩翩起舞的人們移動。實在無聊了她就道：「要去跳舞嗎？」只是隨意一問，並不指望達米安會答應。
「好。」達米安道。
奧蒂莉亞震驚地轉過頭，臉上是像是看見世界末日的驚恐：「我是不是該去喊一下韋恩先生！」說著就急急忙忙站起來了。
達米安一臉不耐：「停下。」
「所以你認真的？」奧蒂莉亞睜著大大的眼眸，天真地看著他。
問題沒有得到回答。達米安只是伸出手，回以一個皺眉的表情，看著很嚇魚。
啾著這萬分熟悉的臉色，女孩終於松了一口氣。
他們在一堆驚訝到快要瞪出眼睛的眼神中，進入舞池。
微卷的金髮零散地披落在少女白皙的肩頭，柔嫩的紅唇不安地抿著，卷翹的眼睫緊閉，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樣輕輕顫動。
「你在緊張什麼？」達米安半摟著女孩柔軟的腰肢，低聲詢問。
人造的暖光籠罩著他們，光線在他們身上描摹出年輕人的朝氣。樂團奏樂的聲音響起，快要長成青年的男孩牽著少女，踏出了這支舞蹈的第一步。
蝶翼輕顫一下，緩緩睜開，達米安頓時掉進了一片月光下的神秘藍色海洋。
海洋的主人輕聲道：「那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其實我不會跳舞……」
下一秒腳上傳來的痛楚證明了這個說法的真實性。
達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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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動，跟著我就行了。」達米安垂著眼，敏銳的視線盯著她道。
這語氣……有點欠打。
奧蒂莉亞歪了一下頭，突然一笑。她臉上的笑容帶著孩子似的天真和張揚。原本就精緻的五官在這樣的笑容裡越發的鮮明和生動，像一團小小的、恣意躍動的火焰。
足夠照亮一片黑暗。
她跟著精心設計的樂韻轉了一個圈，在裙擺飛揚起來的瞬間，毫不留情地又踩了達米安一腳。
達米安從來沒有委屈自己的興趣。於是他瞥了眼帶著燦爛笑容的奧蒂莉亞，摟著她的腰，然後憑著自己充滿優勢的身高，把女孩……拔了起來。
一瞬間懸空的奧蒂莉亞：「？！」
幼稚鬼！
***
一曲終了，奧蒂莉亞拉著達米安退出舞池，為其他想要跳舞的人讓出位置。
達米安不動聲色地掙脫奧蒂莉亞拉著他的手。女孩沒注意到，或者說也不在意。
奧蒂莉亞給自己拿了一杯薑汁汽水，轉身詢問，在達米安拒絕之後，也理直氣壯往他手裡塞了一杯。
她本來是想拿杯白蘭地，顏色和薑汁汽水一樣，偷偷喝一杯不會被人發現的。但是侍者們一看到她，就把她方圓十米之內的酒全部撤走。
一定是史蒂夫吩咐的= =
女孩抿了一口薑汁汽水，擰著眉，柔和圓潤的音節帶著歉意流淌出來：「剛剛……」
「剛剛怎麼了？」托尼笑嘻嘻的臉突然冒出來。他擠進空隙中，不留痕跡地隔開兩人。
「沒什麼！」奧蒂莉亞立刻說道。
不能說，剛剛真的太丟臉了。
達米安眯起了眼睛，沒說什麼。
「是嗎？」托尼悠閒地喝了一口白蘭地，沒有告訴他們，他和布魯斯·韋恩在那邊把所有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小子，你父親在那邊有事找你。」
達米安側身看過去，他的父親在離他們的不遠處，神色平靜地看著他，一如既往。
但是達米安還沒走到布魯斯面前時，布魯斯就被一個嫵媚的女人纏上了。他露出熟稔的姿態，帶著那個女人走向熱鬧的人群。
花花公子的人設不能崩。
也有其他膽大的女人也想搭上達米安，但最終被達米安充滿殺氣的眼神止住腳步。
達米安走到了沒多少人的陽臺外，自己獨自一人呆著。
「阿福。」陽臺外，達米安面對著茫茫夜色開口道，「羅傑斯頭髮我已經拿到了。」
「……達米安少爺。」達米安猜那邊的老管家的表情可能很精彩，阿福歎了一口氣，「我想蝙蝠洞裡羅傑斯小姐的頭髮樣本已經足夠了。」
「但是那些樣本已經過時很久了。」
直到宴會結束，達米安才再次見到布魯斯的身影。
布魯斯按著太陽穴，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他的身上全是醉人的酒氣。他問：
「頭髮拿到了嗎？樣本該更新了。」
坐在駕駛座的阿福：……
一模一樣的兩父子。
作者有話要說：
阿福：你們開心就好.jpg
☆、咕嚕咕嚕嘔
宴會後，剛剛和布魯斯交流完新情報的托尼臉上卻不大好。他拒絕了軍方派來的代表的會談，沉著臉和隊友們商議得來的信息。
現在是晚上十二點，奧蒂莉亞已經被史蒂夫趕去睡覺了。
布魯斯傳送過來的檔被投射在大廳中，發散著幽藍的光芒。
流覽著密密麻麻的文件，標出那些他們原先不知道的資料，托尼率先開口：「我一直認為，我們從來都沒有瞭解過海妖這個種族。」
即使自從十多年史蒂夫領養只有五歲大的奧蒂莉亞的時候，他們已經對海妖這個種族做了非常多的調查。但是海妖這類生物只在一兩個監視器中出現過蹤影，或者只出現在各類神話中。
在奧蒂莉亞出現之前，沒有人見過真正的海妖。
「那個時候海王並沒有出現，我們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克林頓歎著氣，指出一個事實，「而阿斯加德的人魚很明顯和海妖並不是同一個種類，對我們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所以導致了現在這個局面。——他們對海妖幾乎一無所知。
史蒂夫翻看著手中的資料，突然說道：「海妖沒有靈魂。」
沒有等人反應過來，他繼續說：「所以他們天生得以窺見人類的靈魂。」
這就是奧蒂莉亞可以在他們身上看到各種顏色的原因。
史蒂夫的語氣越發嚴肅：「海妖更是也因此生性殘忍。」
但奧蒂莉亞是個什麼樣的孩子，他們都一清二楚。
除了那條寶藍色的魚尾和每個冬天都會暫時冬眠之外，奧蒂莉亞幾乎沒有任何地方可以牽扯到海妖。雖然有些時候非常固執，但是她善良、喜愛甜食、有時也會偷懶，就如普通的人類女孩一樣。
她並不是生性殘忍的人。
史蒂夫看著手中的資料，頭都快疼起來了。這些由正義聯盟傳遞過來的資料其實不少，很多都是他們不知道的，都是很有用的資料。
作為一位元父親，他看到這些資料的感受遠比他的隊友要多得多。
幼年期需要的特殊食物、需要海妖教導的生存技巧……
都讓他莫名在心底裡覺得，他這個父親當的有些不稱職。
巴基瞭解他，一看到史蒂夫暗淡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做暫時的安慰。
他加入神盾局的時候，奧蒂莉亞被史蒂夫領養才不到小半年。
那個時候的巴基也剛剛清醒一個多月，什麼都沒搞懂就直接來到了幾十年後的新世紀。還突然被通知好兄弟多了個海妖幼崽當女兒，雖然是領養的，自己多了個小侄女，但是他當時是真的懵的一逼。
但是知道奧蒂莉亞的身世之後，巴基倒吸了一口氣，很快地接受了她。
一隻被從九頭蛇基地裡救出來的珍貴的海妖幼崽。
史蒂夫救出她的時候，海妖幼崽滿身都是幾乎致命的傷。但是在那種程度上奧蒂莉亞還拼著命，救了史蒂夫一命。
現在史蒂夫提起當年的情況都是一臉難過。
而奧蒂莉亞和誰也不親近，只喜歡纏著史蒂夫，連對巴基都很警惕。
小小一隻海妖，才五歲多，也就丁點大的模樣，但是誰要是敢靠近就拿著那口小尖牙去咬誰，兇狠得有些過分可愛。
到最後，巴基苦著臉，和史蒂夫擔起了養小孩的責任。
怎麼說都是小侄女。
他們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一點點教會奧蒂莉亞學會說話，教導如何和人交流……史蒂夫對奧蒂莉亞的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是個很好的父親。
在這個陌生的時代裡，他們三個可以說是相依為命。
共事多年的隊友也看出了史蒂夫低落的情緒，他們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紛紛安慰。
安慰之後，一直在旁邊的娜塔莎總結道：「所以，奧蒂莉亞確實是海妖的天賦覺醒了。她可以看到我們的靈魂的顏色。」
班納點頭：「根據正義聯盟那邊傳來的資料來看，是的。而且是遲到很久的覺醒，能力非常不穩定。」
「我們需要和海王進行一次會面……」
他們專注的討論著，聲音竭力被壓制在不大不小的範圍內。直到幻視發現了一個站在客廳門口看著他們的人影。
是奧蒂莉亞。
奧蒂莉亞的臉煞白著，神色看上去很不好，像遇到了什麼極度糟糕的事情似的。
糟糕，她該不會把他們剛剛的話全聽到了吧？！
奧蒂莉亞身體站不穩，晃了晃。面對一眾的憂心忡忡，她氣若遊絲，要吐不吐地開口道：
「剛剛是誰在在廚房煮湯了嗎？」
「……」
旺達和幻視默默舉起了手。
「看來我猜對了……你們誰有解毒劑嗎，我覺得我很需要……嘔……」
作者有話要說：
崽崽：救救孩子！QAQ
……
日常短小orz
☆、咕嚕咕嚕呼
陽光如同潮水一般湧進室內，奧蒂莉亞一邊無意識地攪動杯子裡的飲料，一邊盯著手腕上的手錶。瓷質的杯子被小勺敲的叮噹響。
自從前天不小心喝下旺達他們做的湯之後，奧蒂莉亞上吐下瀉，被迫在床上躺了半天，今天才被史蒂夫他們放出來。
她約了彼得，在等人。至於為什麼只約彼得，不約哈利……哈利在耶誕節之後，就被公文綁架了，還是他爸諾曼叔叔親自動的手。
——真的是太慘了。
彼得明明在電話裡說有要緊的事情要跟她說，但是他現在已經超過約定時間半個小時了。
奧蒂莉亞不滿地戳著杯子的冰塊，無聊地看著冰塊在液體中上下沉浮，帶起無數稍瞬即逝的氣泡。
一碟裝著幾個小泡芙的瓷質碟子輕輕放在眼前，發出細微的磕碰聲。
「我沒有點這個。」奧蒂莉亞不明所以地抬頭，一道有著金色髮絲的身影就這樣直接闖進了她的眼裡。
金髮女店主看著之前一臉生氣的女孩，溫和笑了笑：「這是店裡的新品，是贈送給你的。希望你可以在品嘗之後給我一點意見。」
「……謝謝你。」女孩回以一個羞澀的笑容。
就在奧蒂莉亞話音剛落時。
「抱歉！我來晚了！」
店門口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奧蒂莉亞看著彼得冒冒失失地跑進了咖啡店裡，『氣喘吁吁』停在她面前。
奧蒂莉亞一眼就看出那是假裝出來的。娜塔莎交過她怎麼分辨這些偽裝，奧蒂莉亞認真學過，也靠著這些知識躲過不少的綁架。
但是彼得為什麼要騙她呢？
彼得把新買的背包放到凳子上，開始解釋：「我剛剛在街口那遇到了銀行搶劫案，所以被耽誤了一會！」
剛剛想要開口說『沒關係』，但是很快奧蒂莉亞震驚地看到了紅色的光芒在彼得的身上一閃而過。
她現在只能在那些有特殊能力的人身上看到他們的靈魂顏色，比如她的爸爸史蒂夫、娜塔莎、巴基他們。畢竟她的能力還很不穩定。
所以彼得現在是——
奧蒂莉亞仰頭，沒有指責彼得的遲到，只是瞪大著眼睛問：「彼得？」
原本打算再一次道歉的彼得歪頭：「怎麼了？」
「你不是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嗎？」
一聽到涉及到那件事的彼得一下子坐直了身體，還帶著青澀的面孔變得嚴肅，他點頭：「對。」
奧蒂莉亞呆滯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她小聲道：「我大概猜出來你要說什麼了？」
「啊？是嗎……嗯？！你知道了？？」彼得驚訝得從凳子上蹦起來，差點把膝蓋磕到桌子上。奧蒂莉亞手疾眼快地把他按了下去，才沒有讓彼得把桌子掀翻。
彼得·派克，在前段時間和好友哈利去他家公司參觀的時候，被實驗蜘蛛咬了一口，身體產生不知名變異。現在他已經是紐約好鄰居——蜘蛛俠了！
新上任的超級英雄！
但是彼得記得他好像還沒來得及告訴奧蒂莉亞這件事情，他昨天已經告訴了哈利，本來打算等一下告訴奧蒂莉亞的。
女孩莫名悵然地托著臉，小聲問一臉驚呆的彼得：「有超能力的感覺如何？」
彼得依舊驚訝：「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奧蒂莉亞重複剛剛的問題：「你先告訴我，有超能力的感覺如何？」
「感覺很棒啊！」彼得壓抑不住興奮道，接著他撓撓頭，「不過，也有點麻煩……」想想之前那個不知道被哪個流浪漢撿走的背包，彼得帥氣的臉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是嗎？」
奧蒂莉亞臉上浮現了有些熟悉的茫然，就像當初彼得發現自己變異的最初那段時間。對未知的未來的茫然，和害怕。
彼得很少見過這種表情出現在奧蒂莉亞的臉上，她一直都是快樂的。
他小心翼翼地問：「奧蒂莉亞，你怎麼了？」
「我……」
奧蒂莉亞又想起了幾天前晚上史蒂夫和其他人的談話。其實她什麼都聽到了，只是故意當做不知道而已，她不想讓爸爸他們為她擔心。
而且……爸爸他們還談論到了五歲以前的她，只是提了一兩句。
小時候的記憶對於奧蒂莉亞來說，是一團迷霧。她和自己的過往隔著一團厚厚的濃霧，看不見過去。不僅想不起來，有時候要是想多了，頭就疼得像要裂開。
大概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湊過頭來，彼得暗戳戳地問：「話說……你是怎麼知道我這件事的？」
「你的靈魂是紅色的，很好看。」奧蒂莉亞說。在彼得滿臉的疑惑和不解中，她把所有的事如實告訴了彼得。
還有關於她最近的迷茫、還有對自身的疑問。她一直很信任彼得，當初她也沒有對他和哈利隱瞞自己是美國隊長的女兒這一身份。
她對自己種族的瞭解還不如史蒂夫他們，她其實一直都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去生活。一個會和爸爸撒嬌的女兒、一個會捉弄朋友的搗蛋鬼……
「沒事的。」彼得拍了拍奧蒂莉亞的頭，溫柔說道。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男孩臉上全是認真的神色，奧蒂莉亞只在彼得面對很重要的事情的時候才見過這種神色，「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好！」
奧蒂莉亞朝他粲然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彼得：我憑實力單的身（驕傲叉腰.jpg）
……
今天去海邊玩，風真大= =
☆、咕嚕咕嚕咕
「你想感受一下飛的感覺嗎？」彼得突然道，臉上全是期待。
正在專心致志對付小泡芙的奧蒂莉亞茫然抬頭，嘴角還沾著細碎的點心屑，彼得自然地拿紙巾幫她擦掉。
奧蒂莉亞認真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上一次被人帶著飛，是在她十歲的時候。
作案人員是托尼·斯塔克。
那晚作案人員——托尼·斯塔克——私自在史蒂夫、賈維斯和佩普的眼底下，穿著金紅色鎧甲帶著小姑娘上天。
從曼哈頓飛到加利福尼亞州，橫跨大半個美國。並成功把奧蒂莉亞凍感冒。還是重感冒，小姑娘整整躺了兩天床才好了一點。
之後這項運動就被明令禁止了。彼得和哈利都不知道這件事，奧蒂莉亞不想好朋友們太擔心，就沒有說明導致生病的真正理由。
那時候剛剛好是難得的假期，原本他們約好了幾家人一起去遊樂園玩的。奧蒂莉亞因為生病沒辦法來，彼得和哈利還可惜了很久。
「那我們走吧。」
奧蒂莉亞在離開前送給了店主一個和泡芙一樣甜的微笑，她輕聲道：「甜點很好吃，甜度剛剛好。」
店主笑了笑：「謝謝你的意見。」
是個很好的人。
奧蒂莉亞想。
奧蒂莉亞並不知道彼得要怎麼帶她飛。剛剛在咖啡店他們不能透露太多消息，以免被普通人和別有用心的人聽到，奧蒂莉亞只知道彼得被哈利家的公司裡的變異蜘蛛咬了一口，自身也發生了變異。
溜到沒有人的巷子中，奧蒂莉亞問彼得：「我記得蜘蛛是不會飛的？」
「但是蜘蛛有蜘蛛絲啊。」彼得理所當然道。他示意奧蒂莉亞抱緊他的腰，小時候的他們經常這麼幹，奧蒂莉亞被貓嚇到了就跑去抱著彼得或者哈利，現在他們也習慣了。
「記得避開監控。」奧蒂莉亞叮囑道。不小心一點，要不了一個小時，全世界的超級英雄和超級反派都會知道紐約多出一個新的擁有超能力的人了。
彼得：「好。」
一條白色的蛛絲從彼得的手腕『咻』地射出，黏連在四層高的紅色的屋角處。蛛絲比奧蒂莉亞想像中的要堅韌的多，至少不用擔心會突然斷掉。
隨著向上的力道，一瞬間奧蒂莉亞的身體騰空，世界突然出現在腳下。彼得拉著蛛絲蕩過一棟又一棟房子，引起懷裡的女孩幾聲小小的驚呼。
熟悉的街道向身後飛去，變小了的人們和車輛按照原本的軌跡行動者，沒有人注意到天上的異樣。帶著寒氣的冷風撲在臉上，有種刺痛的感覺，圍著圍巾也無法阻擋那股寒風。
但奧蒂莉亞注視著底下變得渺小的世界，滿心興奮，根本沒有多在意。
這是坐飛行器無法得到的美好感受。
奧蒂莉亞沒有試過玩蹦極之類的高空冒險項目。先前她的年齡不夠，史蒂夫並不允許其他人例外帶她去玩。
一切都很美好，直到——
「彼得快停下——」女孩的尖叫聲。
『嘩啦啦——』翅膀扇動的聲音。
『咕咕咕——』還有一群鴿子呼叫的聲音。
新任作案——人員彼得·派克——攜帶著好友奧蒂莉亞·羅傑斯，以驚慌的姿勢，撞上了一大群剛剛起飛的鴿子。
漫天鴿子收到了驚嚇，無一例外選擇扇了彼得和奧蒂莉亞一臉，表示對他們的強烈不滿。
經過一段時間手忙腳亂的調整，最後奧蒂莉亞摔在了柔軟的草地上，彼得是肉墊。
彼得：「……好重。」
奧蒂莉亞：「……哦。：）」
趕緊爬起來，奧蒂莉亞把滿身上下的鴿子羽毛扯下來，順帶拉起彼得。
奧蒂莉亞環視了一眼，沒有人，周圍都是樹木，不遠處就是一個湖。他們估計是掉到了一個公園裡了。草坪沒壞，就是被他們壓下去了一大塊，再加上草的生命力強的很，問題不大。
兩人紛紛松了一口氣。弄壞草坪沒什麼的，他們賠得起，但是他們沒辦法和家長們解釋草坪是怎麼弄壞的。
打理被他們壓下去的草坪，等恢復到和旁邊正常的草坪沒多少兩樣時，他們花了幾分鐘走出這個公園。
公園外是一條柏油馬路，落日的餘暉揮灑在道路上，點點光亮藏在角落裡，莫名像是波光粼粼的海。
看上去時間已經不早了，奧蒂莉亞出門的時候就是下午，吃完下午茶就被彼得帶去和鴿子們『偶遇』，現在該吃晚飯了。
彼得走在奧蒂莉亞後面，拉了拉她的書包，奧蒂莉亞沒理他。
求生欲在此刻達到人生頂點的彼得瞅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問：「你生氣了嗎？」
雖然他不知道奧蒂莉亞在生氣什麼。
奧蒂莉亞：「沒有。」
彼得不相信：「真的沒有？」
奧蒂莉亞沒有真的生氣，當了這麼多年的好朋友，她知道彼得剛剛不是故意說她重的。
於是她反手捉住彼得往前走：「沒有，還有我餓了。」
「那我請你吃飯。」
「走吧。」
彼得躍躍欲試：「吃完飯之後我送你回家。」
奧蒂莉亞莫得感情：「別飛！答應我！」
「哦。QAQ」
***
因為之前早就和史蒂夫說了要出來和彼得見面，所以奧蒂莉亞打電話回去說吃完晚飯再回去的時候，史蒂夫很爽快地同意了。
再加上他們一群人都在外面執行任務，一個突如其來的探查任務突然需要他們所有人一起去執行。而賈維斯在si協助佩普處理托尼積下來的檔，奧蒂莉亞回到大廈之後也是自己一個人吃飯。
奧蒂莉亞就溜溜達達地跟著彼得去吃據說非常好吃的三明治了。
等吃完飯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沉下來了。五光十色的燈光一一從街角處亮起，照亮了這座飽受折騰的城市。這個時候的城市比白天的城市要寂靜，勞累一天的人們這個時候大多數都呆在家裡，和家人一起共進美味的晚餐。
周邊店鋪裡的燈光照在地上，奧蒂莉亞一邊不時低著頭踩著自己的影子玩，一邊和彼得聊學習上的事。
「你上次考試的成績怎麼樣？」雖然知道彼得一定和哈利一樣，考得很好，但是奧蒂莉亞還是想要問一下。
彼得問摸摸鼻尖，說：「還好，你的呢？」
奧蒂莉亞慢吞吞道：「……不太好。」
奧蒂莉亞的成績和彼得他們比，她要差得多。
當然她的成績還是挺不錯的，要考上不錯的大學是沒有問題，畢竟從小就有托尼和班納就給輔導功課。但是如果要想上麻省理工學院之類的學校，就得要好好努力了。
為什麼她沒有什麼過目不忘之類的超能力啊？！
奧蒂莉亞氣呼呼地想。
「那要我去幫你補習嗎？」
女孩鼓著臉蛋，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托尼他們給我佈置的作業已經很多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別來搗亂了哇嗚嗚嗚嗚。
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拖得長長的，跟著主人一晃一晃地前進。
準備轉過街角處，一聲爆炸巨響突然轟然響起，掀起一片火光，一大波尖叫也隨之炸起。
「啊——」
奧蒂莉亞和彼得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沖向事發的地方。
出大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咕咕咕咕=3=
☆、咕嚕咕嚕噠
火焰成了爆炸之後的唯一光源，人們高聲尖叫著，四處逃散。
奧蒂莉亞和彼得引導著人們疏散，把摔倒的人們拉起，推到安全的地方。
在這嘈雜的環境中，一道不可忽視的、來自孩子的哭泣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一個六歲的小男孩正站在還冒著火光的店鋪附近，被人群衝撞得快要跌倒。他的臉蛋上全是灰塵，嘴裡不停哭喊著：「爸爸——」
看上去應該是在混亂中和父親失散了，而其他人也顧不上那個小男孩。
彼得沖上去，擠開慌亂的人群，彎腰抱起了那個飽受驚嚇的小男孩。
奧蒂莉亞則是拿出背包裡的通訊器，準備通知神盾局來處理這件事，這種規模的爆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普通事故。
但很快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沉默的看著手中的通訊器。
——信號不通。
這根本說不通，通訊器的信號是直接由太空中屬於復仇者聯盟的衛星接收和發送的。
奧蒂莉亞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希望不會是真的。
——是真的。
奧蒂莉亞看著周邊隱約有人不動聲色的圍過來的時候，心裡就明白了。
有人想要綁架她，甚至是殺死她。
奧蒂莉亞面無表情地想。
這些反派怎麼這麼有空，年年都要來上這麼幾回？！
現在彼得在救人，離她有一段距離，已經來不及去找他了，而且奧蒂莉亞也不想連累彼得和周邊的普通人。
——而且，反正之前已經經歷過不少次這種事情了，等會彼得發現自己不見了蹤影之後，就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就會去通知史蒂夫他們。
想到這裡，奧蒂莉亞悄悄退後幾步，趁還沒有被完全包圍便撒腿就跑。
通訊器雖然不能發出資訊，但調出附近街區的平面平面還是可以的。奧蒂莉亞很快從裡面找出了一條最快回到復仇者大廈的路，她會途經幾個較為繁華的路段，然後盡力借助人群擺脫他們。
——但是計畫有時真的趕不上變化。
等奧蒂莉亞看到後來的敵人身上背著重型武器的時候，不得不調轉方向，往人少的地方跑去。
重型武器，再聯想一下剛剛那起爆炸案，一下子就可以猜測出這是一群心狠手辣的人。要是她往人多的地方跑，敵人一個火箭炮下去，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傷亡。
他們不把普通人的生命當作一回事，但是奧蒂莉亞卻做不到為了自身安全而忽視普通人。
咬咬牙，奧蒂莉亞開始了註定驚險萬分的逃跑之路。她的體能很不錯，從小就開始接受各種特工訓練，雖然比不過專業的特工，也比普通人好很多。
冷風呼嘯撲來，遠比白天的更要寒冷。背後的背包被奧蒂莉亞扯到身前，翻找著裡面有沒有有用的東西。
因為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所以托尼為她準備了不少裝備。
紙、幾隻筆、一枚煙|霧彈和一枚催|淚彈，沒有手|槍，唯一有較大殺傷力的一枚小小的紐扣狀的圓形裝置。
這個裝置會在瞬間放出高壓電流，形成電網，讓敵人失去攻擊力或起阻攔作用，時間可以長達一分鐘。
追蹤的敵人有十個，都是體格強悍的成年男性。為首的是一個白人男性，理著一個寸頭，體型看上去一個抵她兩個。
奧蒂莉亞一邊往前跑，一邊在腦海中快速分析著環境。
——現在的地形相對來說有些過於開闊，根本不適合圓形裝置的使用。
奧蒂莉亞往身後對她窮追不捨的敵人們扔下了煙|霧彈。
一陣濃煙頓時擋在了奧蒂莉亞和敵人之間，隔絕了敵人的視線。但這也最多只能爭取到兩三秒的時間。
奧蒂莉亞網四通八達的巷子裡跑去，剛拐過左邊的巷口裡，身體就呆滯了半秒。
圍牆上有一隻小白貓，奧蒂莉亞認的它，是彼得家附近的那只。
貓咪在黑暗中顯得又大又圓的瞳孔像一輪滿月，在高處注視著她。
奧蒂莉亞：……天要亡我！
披著白色毛髮的貓咪在黑暗中十分顯眼，它跳下圍牆，從奧蒂莉亞腳邊蹭過，奧蒂莉亞渾身顫抖了一下，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貓咪很快消失在巷子拐角處。
奧蒂莉亞捂緊的胸前的背包，白著臉繼續往前跑。
在她看來，貓咪可比後頭的那些敵人要可怕多了。
等敵人追上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看到奧蒂莉亞的蹤影。這條路只有左右兩條，於是他們決定兵分兩路去追。
突然，右邊的巷子遠處已傳來一聲淒厲的貓叫，像是被什麼驚嚇到了。
原本打算各自一半放開去追的寸頭男人頓了一下，稍加一思索，把去往右邊的隊伍多加了一個人。
現在是四個人去左邊，六個人去右邊。
「編號4150暫時失去消息，你們去那邊。」男人做了一個手勢，道：「通訊器聯繫。」
他們最後在左邊的巷子裡發現奧蒂莉亞的身影。她正在往兩棟建築之間的空隙走。
空隙不大不小，足夠奧蒂莉亞一個人走，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就有些過於窄了，只能勉強擠著走過去。
所有人追了上去，他們之中最為消瘦的那個剛剛鑽進去不久，便猛然往前一撲。
一個類似紐扣大小的東西被扔在他們前面，藍色的電流從中湧出，發出呲啦的響聲。
「繼續追！」理著寸頭的男人神色冷酷，隔著電網對縫隙裡面的同伴說。
等人走遠之後，他揮手示意手下拿出火箭炮，對著兩棟建築之間的縫隙就是一頓轟炸。
他們的命令是儘量活捉奧蒂莉亞——美國隊長的養女。如果沒辦法活捉，那也得帶她的屍體回去。
巨響，還有不停掉下來的石頭。一條堆滿了碎石的道路很快被整理出來。
而在另一邊。
唯一過來了的男人鑽出縫隙，舉著槍，一步一步警惕前進。
背後傳來一絲輕微的響動，他猛然轉過身去！
沒有人！
「hi——」這一次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但他只來得及抬頭，槍還沒來得及舉起，便被撲倒在地上。
兩條修長的大腿卡在他的脖子上，奧蒂莉亞大腿發力，反身一扭，只聽見「哢」的一聲脆響，底下的敵人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腦袋歪在一邊。
她撿起地上的槍，緊緊握在手裡，神色冷靜的開始思考下一步怎麼辦。
不同於對待其他人的溫和有禮，她對敵人向來都是冷漠且無情的，就像傳說中的海妖一樣。托尼也曾戲言說她很適合當超級英雄。
奧蒂莉亞剛剛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不知道為什麼，追殺她的只有四個人了。
剛剛的電網只能拖個十來秒的時間，現在敵人估計已經到前面了，現在沒辦法再逃了，所以……她現在大概最少還要解決三個人。而且一味地逃跑並不是她的風格。
看著背包裡剩下的煙|霧彈和手裡的手|槍，奧蒂莉亞敲定了一個主意。
「shit！」
奧蒂莉亞看著剩下的九個人，忍不住小小聲爆了一句粗口。史蒂夫不會喜歡她說這個單詞的，在他面前，奧蒂莉亞一直都是個乖乖女。
但是這一次這句話她一定要說！剛剛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引開的那六個人又回來了！
——也就代表了計畫又必須得改了。而手中的槍只有六顆子彈。
奧蒂莉亞躲在掩體後抿緊嘴巴，把嘴唇咬得發白。
救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到，她現在只剩下唯一一個選擇。
奧蒂莉亞背對著緊貼掩體，下一個瞬間對著一個男人的腦袋，按下了扣板。
接著對準另外一個男人，再一次按下了扳機。
全部一槍爆頭。
還有七個。
奧蒂莉亞快速躲進掩體裡。
槍響的下一秒，無數的子彈朝掩體這射了過來，伴隨著無數的火花。
奧蒂莉亞猛然把背包裡的催|淚彈往後一扔。催|淚彈掉在地上哐當一響，噴出了嗆鼻的氣體。
強忍著著想要掉下淚水的欲望，奧蒂莉亞抬槍、瞄準、射擊。三次震耳欲聾的槍響後，敵人又倒下了三個。
還剩下四個。
甩了甩被後坐力震得發麻的手，奧蒂莉亞看著槍膛裡的最後一顆子彈，狠狠的皺起了眉頭。
而且現在的掩體已經不能再支撐下去了，她得換一個。
瞄準下一個掩體，她就地翻滾躲，過了那幾發子彈，成功到達。
只有一發子彈了。
她該怎麼辦。
槍聲還在繼續，腳步聲也離得越來越近，奧蒂莉亞只覺得舌根發苦。她最終把視線放在了一直沒有用上的筆上。
拔開蓋子，露出了尖銳的筆尖。
娜塔莎說過：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為一件武器。
當腳步聲停在掩體前，奧蒂莉亞敏捷地翻過掩體，抓著筆尖直直朝敵人脖子那捅去。
但是很可惜，招式被人用雙手格擋住了，筆尖插到了敵人的手臂裡。
另一個人拿手想要去抓她，奧蒂莉亞一個下腰躲過，順勢轉身狠狠踹了那個人的小腿。
然後是……史蒂夫教的版本的女子防身術。
對，就是史蒂夫教的。
她已經學了很多年了，史蒂夫領養了她多久，她就學了多久。
奧蒂莉亞毫不留情的往對手臍下三寸大力一踹，直接把人踹倒在地上，疼得像個蝦米似的弓起來。
其他人頓時背後一涼。
筆被拔|出來，扔到了遠處。
對面道：「如果你現在停止反抗，還可以少受一點罪。」
在敵人說著廢話時，奧蒂莉亞拔出槍，抬手就是一下。
沒有打中，被躲過了。
奧蒂莉亞喪失了最後一件武器。
那個寸頭男人在她舉槍那一刻也行動了。
「砰——」
射擊的距離太近，奧蒂莉亞的肩膀直接被洞穿出一個血洞，血液涓涓地流出，迅速染紅了衣服。
很疼，但是她愣了沒有哼出一聲。
忍耐力訓練也是訓練環節中很重要的一項。
一切情況看起來都很糟糕，但是——
奧蒂莉亞緩緩露出了一口尖銳的牙齒，指甲開始變得銳利而堅硬，臉上更是隱約出現了鱗片的模樣。
——她自己才是自身最大的武器。
——她有說過，她在海妖狀態的時候，可以徒手撕碎一條大白鯊嗎？
乾脆俐落地解決掉兩個敵人後，奧蒂莉亞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微微發白。
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她不能保證自己等會一定能打得過剩下的那一個人。唯一還活著的那個人顯然是這支小隊的領頭人——那個理著一個寸頭的男人。
那個男人的臉色現在看上去不太好。
「你以為你可以逃走嗎？我們的支援部隊很快就到了。」
「那可說不定。」奧蒂莉亞開始嘲諷，她學某個人的，「說不定我的救援隊伍先來呢。你覺得你們那些人可以打得過嗎？」
「我一個就可以解決你們這些人了。」
奧蒂莉亞說完狠話想了想，學著某人的表情又嘲諷了一句：
「呵，辣雞！」
不是她故意找死，而是現在這種情況她只能拖時間。她剛剛發現通訊器可以發送資訊了。
敵人丟下手中的槍，直接攻了上來。
你來我往之間，短短幾瞬就已經過上了好幾招。
直到奧蒂莉亞體力不支，被一腳踹到了牆根處。
她倒在地上，硬生生嘔出一口鮮血，嘴裡全是血腥味。視線集中在水泥地面上，思維莫名的發散。
——這次傷估計會很重，爸爸肯定會生氣，我的零食一定要被扣掉了嗚嗚嗚嗚嗚。
很快她掙扎著爬了起來，撲向了那個傷了她的人。尖利的指甲給那個人添上了不少的傷痕，其中有一兩道還深可見骨。
徹底被激怒，他撿起被丟掉的槍，舉了起來，卻被突如其來的蝙蝠鏢打掉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圍牆上。
——達米安·韋恩AKA羅賓、蝙蝠之子。
多米諾面積也沒有掩飾住他的怒火，達米安敏捷躍下，擋在了奧蒂莉亞的身前。他抽出武|士刀，雪白鋒利的刀尖對準了敵人。
「介意我加入嗎？*」
「完全不介意。」奧蒂莉亞又嘔出一口血，血腥味越發濃重。
乒乒乓乓的戰鬥聲傳到了耳中，視野的周邊開始發黑，很快，奧蒂莉亞被迫陷入了一片黑暗裡。
作者有話要說：
*這句話來自于蝙蝠俠大戰羅賓裡面
今天爆字數了！寫打鬥寫到頭禿= =
不過感覺我家崽崽好帥啊啊啊=3=
☆、咕嚕咕嚕喵
奧蒂莉亞醒來的時候，天是亮的，看一下鬧鐘——11:48。
但是她沒起床，因為很疼。
前幾天的事故造成了她三處地方骨折、一處彈孔、失血過多、同時還有少量併發症出現。
傷口經過細心的處理，已經開始良好恢復。但是痛感（和懶）席捲了她的頭腦，讓她失去了時候起床的力氣。
於是奧蒂莉亞病蔫蔫地躺在床上，看著托尼在她的床邊。
——吃甜甜圈。
為了防止出現各種意外，史蒂夫已經禁止她攝入各種零食。
「你出去……」奧蒂莉亞幾乎快要哭了出來。
只能看不能吃，太折磨人了。
托尼從背後拿出一個小袋子放到她面前，裡面都是一些小零食和小玩具。
小玩具？那是拿來幹啥的？她這個年齡已經不需要這些了啊？
疑問三連.jpg
但是管他呢！
奧蒂莉亞眼前一亮，飛快地伸出手去摸小袋子。
托尼手疾眼快地擋下了她：「停下，這不是給你的，是給那只救了你的小貓咪的。」
奧蒂莉亞：？？？
怎麼肥四？
托尼把前幾天的監控調了出來，把平板擺在了病床上的小桌子，方便她觀看。
於是她看到了前幾天碰到的那只小貓在遇到她之後，跑到另外一條巷子裡，無緣無故的開始大叫，叫聲十分淒厲。
監控畫面很快就出現了六個人急急忙忙追過來的場景，白色的貓咪引導著那些人往巷子的深處跑去。
這只貓可以說是奧蒂莉亞爭取到了不少的時間。她確實該去給它道謝。
說起這個，她很快又想起來達米安。
聽托尼他們說，當初是達米安把她送回復仇者大廈的。當時她幾乎滿身都是鮮血，整個人沒有多少生氣的窩在達米安懷裡，把大廈裡的工作人員嚇得要死。
當時達米安把他送回復仇者大廈之後，很快就離開了，到現在過了幾天了她也沒有再見到過他。
她還沒有跟達米安道謝。如果不是他最後關頭趕來了，她還能不能回到大廈還是個大問題。
「快起床了。」托尼拿乾淨的那只手揉了揉奧蒂莉亞的腦袋，把她早上梳好的頭髮全部揉亂，引來女孩的一聲小尖叫。
「我們幫你向學校請了一周的假，再休息兩天就要回學校了。」托尼另一隻手把最後一口甜甜圈丟進嘴裡，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提醒道：「你應該已經落下了不少功課了，記得有時間找我或者班納去把落下的課程補上。」
奧蒂莉亞在床上徹底癱成了一條鹹魚。
嚶，她不想補課。
但是這種東西，向來都不是她能決定的。
···
在艱難地吃掉史蒂夫準備的沒有多少味道的寡淡午餐後，奧蒂莉亞被大人們用衣服一層又一層的裹住，差點裹成了個球球。
『球球』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抱著抱枕團成一坨看電視。她不喜歡一直躺著床上。
但是電視節目也很無聊，奧蒂莉亞半磕著眼，昏昏欲睡。
沒有人陪她玩，大半數的人都去出任務了，拯救世界的任務是很繁重的。現在在家的只剩下巴基、幻視和旺達三個人了。
幻視和旺達這兩個人她不好去打擾，打擾人談戀愛是要被雷劈的。於是奧蒂莉亞開始考慮起去騷擾巴基陪她玩、甚至帶她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在奧蒂莉亞找上巴基之前，巴基先找了過來，還帶著一副撲克牌。
「要來玩嗎？」巴基興致勃勃地問。他是個貼心的好叔叔，知道侄女現在肯定會很無聊，他就帶著撲克牌來找她玩了。
幻視和旺達也從各自房間出來，來湊個熱鬧。
他們玩的是德｜州撲克，贏的人可以拿筆在輸掉的人的臉上畫畫。準備的筆是持久性的水筆，輸了的人要頂著臉上的圖案三天。
奧蒂莉亞甚至把笨笨抓來當荷官。
性感笨笨，線上發牌。
奧蒂莉亞有信心贏過所有人。
半個小時後——
臉上被塗得五顏六色的奧蒂莉亞看著其他三個人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的臉，再一次差點哭了出來。
為什麼是幾乎沒有變化呢？
旺達輸了一次，那一局贏家是幻視，於是旺達的臉上多了一顆小小的王冠，點綴在眼睛的下方。作為回報，旺達也在幻視的臉上畫了一個小紅心。
巴基就沒有輸過，臉上唯一的一橫還是她不服氣，搶過筆在他臉上亂畫的。
只有她，是最終的輸家！
哇呀呀呀呀呀！她好恨！
「你們作弊！」最後奧蒂莉亞只能憋出這麼一句話，不然她是真的想不到為什麼會是這個結果。
巴基攤了攤手，說道：「我的運氣一直都很好，不信等你爸爸回來之後你問問他。」
奧蒂莉亞含淚看著幻視和旺達：「你們真的沒有用心靈能力作弊嗎？」
兩個人非常默契的一同搖了搖頭。
奧蒂莉亞不相信。
奧蒂莉亞想哭。
奧蒂莉亞要換遊戲！
她嚴重懷疑這兩個人作弊！
遊戲被奧蒂莉亞任性地換成了「尋找旺達」，旺達他們知道奧蒂莉亞這幾天實在是無聊到憋屈，只是在找藉口想要玩，於是也就任她胡鬧。
「快關閉你的心靈感應能力。」奧蒂莉亞對幻視道，「還有你，旺達姐姐！」
幻視的眼睛上被蒙上一條黑的布料，以面對牆壁的姿勢站著。
「不准偷看，還有要記得把聽力系統也關閉了。」
她就不信這樣他還能找到旺達！
奧蒂莉亞雙手推著旺達的後背，把她推到廚房裡面一同躲好。
由巴基喊：「遊戲開始！」
幻視摸索了一下，一步一步地朝廚房走去。
奧蒂莉亞：？
她拉著旺達離開廚房區域，步履輕巧地繞過幻視，回到大廳沙發那裡。
剛剛那個可能是巧合。
幻視往前走了一兩步，猶豫了幾秒後突然轉身，再一次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
奧蒂莉亞：？？？
她大聲喊：「你們就是作弊了！」
幻視摘下蒙著眼的布料，然後走進，和旺達互相對視了一眼。
「我們並沒有作弊。」幻視道，他從來不會去撒謊。
「只是……」
幻視看著旺達道：「我只能感受到你。」
無論如何，除了你，我誰都認不出來。
「I just feel you.」幻視重複。
「Me too.」
旺達捧著幻視的臉，幻視也微微低下頭。兩人嘴碰嘴，親到了一起。
「噫——」兩隻旁邊的單身狗只有這個音節可以發出了。
尤其是奧蒂莉亞，她的聲音最大。
作為一個可憐的病人，她為什麼還要被強硬往嘴裡塞狗糧。
這個世界真是太殘忍了！
···
直到請的假期快到最後一天，奧蒂莉亞才被允許出門，而且必須有人陪同。
奧蒂莉亞把自己裹成一坨圓，連臉都沒有放過。上次玩遊戲的懲罰還沒有完全消失呢，她是一個很守諾言的人。
說了懲罰是三天就要堅持三天。
她現在要去彼得家，感謝上次救了她的貓貓。
旺達陪著她，她十分『殘忍』地拆散了這對情侶。
「我們快走吧。」
彼得正蹲在地上，輕柔地摸著貓咪。
而奧蒂莉亞躲在旺達身後，想上前二步但又不敢上，慫的一批。
旺達拉了一下她：「奧蒂莉亞，是你自己上來道謝的。」
於是少女小步小步從她的背後挪了出來，再小步小步挪到貓咪面前，萬分小心地把裝著小零食和小玩具的袋子放在地上。
「謝謝你之前救了我……」
貓咪睜著尖細的瞳孔，歪著頭看她。
抖抖抖抖——快抖出殘影來了——
「救、救命！QAQ」
貓咪：「……」
「喵！」
奧蒂莉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回她是真的哭了出來了。圍巾掉了下來，臉上的痕跡一下子被彼得全看到了。
彼得艱難地憋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貓咪：「……」
貓咪炸起毛，惱怒地地上的袋子抓破，咻的一下就跑走。
是哪只蠢貓跟它說，這個愚蠢的人類要是被救就會喜歡上它的？
它要去抓禿那只貓！
···
等奧蒂莉亞的情緒平穩下來，天已經快黑了，冬天的夜晚總是要來的早一些。
在他們告辭之前。
「彼得。」奧蒂莉亞掏出一張卡遞到彼得面前，臉上的薄紅蔓延到耳根處。
彼得覺得莫名的窘迫：「你這是在幹嘛？」
「這裡面是我的一些零用錢。」奧蒂莉亞真誠地看著彼得，「可以幫忙每週去買一些貓咪吃的肉罐頭去喂那只小貓嗎？」
「……啊？」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氣，彼得也不知道那種奇怪的情緒是怎麼來的。他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一下子答應了下來。
「我保證完美完成任務。」
「謝謝你，彼得！」
看著彼得擼了幾下貓貓，奧蒂莉亞就回去了。
她回到復仇者大廈裡面時，大廳裡是一片寂靜。所有人的臉色凝重，像是遇到了什麼世紀大事件。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不如自主地嚴肅著表情，奧蒂莉亞的身板也不自覺的挺立，她小心翼翼問道。
是隔壁的超人不僅把韋恩的衛星撞壞了，還把他們的衛星也撞壞了？
還是有奇怪的外星生物跑到地球上來打響指了？
所有人都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不過在她看到索爾那個大個頭的時候，她就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震驚了：
「洛基又雙叒叕逃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某只被抓禿的蠢貓：
你們人類為什麼不按套路走！（貓貓流淚.jpg）
☆、咕嚕咕嚕懵
雖然奧蒂莉亞這麼多年已經見過無數次洛基逃跑了，但她還是很震驚：「洛基都逃出阿斯加德多少次了？」
「你們居然還沒有找到方法把他徹底關住嗎？」
索爾對奧蒂莉亞的某些用詞不滿和生氣：「我們沒有囚禁洛基，阿斯嘉德是洛基的家——」
「等等。」奧蒂莉亞打斷索爾接下來的話，用一種探求的眼神瞧著他，「索爾叔叔，你先告訴我，他這次跑掉的原因應該不是和上次的原因類似吧？」
上一次洛基離家出走被抓回來之後，通過半個小時的聊天，奧蒂莉亞知道了他離家出走的理由。
起因只是一起洛基和四勇士之間的矛盾，像往常一樣，索爾當時並不在意。
但後續洛基用魔法打傷了四勇士，於是索爾說了洛基幾句。洛基當場就炸了，當即和索爾打了一架，索爾當時沒敢還手。
後來四勇士來跟他請罪的時候，索爾才知道他們起矛盾的原因：四勇士嘲諷了洛基是個冰霜巨人。
索爾當下就暗道不好，果不其然，洛基很快就消失在阿斯加德。
洛基跑到了米德加德，把一整個街道的物品都變成了布丁材質。
雖然沒有讓米德加德遭受過多傷害，甚至附近街區的孩子們還很高興。但按照規定，索爾還是把洛基帶回阿斯加德，關了半個月禁閉。當然在那之前，他和四勇士都已經給洛基道過歉了。
索爾苦笑了一下：「這次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四勇士他們被我派出去，最近並沒有和洛基接觸過。」
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洛基連著半個月都忍受不了，就又再一次偷偷逃跑了，還偷走了冰霜巨人的至寶遠古冬棺。
半個月對他們這些神族來說，有時也不過時一瞬。
索爾垂頭喪氣，像是一隻奔向主人卻被踹了一腳的大金毛一樣。
雖然也許在洛基眼裡，他哥更可能是一隻哈士奇。除了顏色不一樣，其他方面各種相似。
專門給自己製造各種麻煩，哪怕自己氣的要死，對方怎麼也不知道他生氣的理由，只會用惱人的笑容對著他。
而且——
索爾斟酌了一下用詞，繼續扔下一個炸彈：「藏在寶庫裡的乙太粒子也被人帶走了。」
這回連史蒂夫他們也震驚了。
他們高聲喊道：「什麼？！」
「洛基又在搞什麼陰謀？」
「不是被洛基帶走的。」索爾慌忙為弟弟解釋，「我查到是一隊華納海姆的人潛進了我們的寶庫偷走乙太粒子的。」說著索爾眉頭皺起，「但是我們現在查不到他們的蹤影，就連海姆達爾也看不到他們，包括乙太。」
這種情況唯一能代表的就是，那一隊華納海姆的人都已經去往冥界了，非自願的。
「所以，我們現在不僅需要幫你找回洛基。」奧蒂莉亞托著臉，偷偷抓了一把托尼的藍莓幹，「還要查一下乙太粒子在哪裡？」
「是的。」索爾點頭，「只需要查明乙太粒子在不在中庭就可以了。」
「那好辦。」托尼不動聲色地搶過奧蒂莉亞手裡剩下的藍莓幹，「我們會負責查找乙太粒子，小鹿斑比就你自己搞定。」
金髮的阿薩天神感動地拍了拍托尼，差點沒把他拍倒在地上： 「吾友，非常感謝你！」
找洛基=好玩的事。
奧蒂莉亞高高舉起雙手，圖集中所有人的注意，她有事情要宣佈！
「啪。」雙手被摁下，奧蒂莉亞所有的奇異想法都被她最親愛的爸爸無情鎮壓了。
「記得早一點休息，你明天還要上學。」
「……哦。QAQ」
···
奧蒂莉亞把臉上的圖案洗乾淨了才爬進鬆軟的被窩裡，今天已經是三天期限的最後一天了。她閉著眼等待入睡。
明天週一、落下了將近一周的課程、天氣寒冷所以明早肯定爬不起來……
這些組成了一個超級痛苦的一周開始。
轉個身裹緊被子，她把自己徹底埋進床塌的深處，希望在夢裡可以過上好一點的日子。
夢裡什麼都有。
假的！
被夢裡的貓咪嚇得差點哭出來的奧蒂莉亞第二天咬著枕頭，過分的清醒。
今天輪到來喊奧蒂莉亞起床的娜塔莎驚奇地看著已經清醒的少女，挑起一邊眉毛。到了冬天，為了防止奧蒂莉亞進入冬眠而沒有人察覺，每一天他們都會輪流一個人來查看情況。
要是進入短暫冬眠了，那就跟學校請假；要是賴床不想起來，那就……掀開被子！
當然幾乎沒有人這麼幹過。
奧蒂莉亞從床上艱難爬起，掙扎出被窩溫暖的懷抱。
她由賈維斯送到學校，對著一如既往溫柔的管家，鼓著臉蛋氣呼呼地說起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
哈皮送托尼去上班了。很難得一見的場景，托尼幾乎很少去公司，但是托尼要是再不去公司，佩普大概就要過來抓人了。
沒有人敢招惹盛怒之中的小辣椒。
賈維斯一直溫和微笑，認真傾聽著，時不時回復一句安慰她。
她最最最喜歡賈維斯了！
第一喜歡的人是史蒂夫！是最最最最喜歡的！
戀戀不捨地告別賈維斯，奧蒂莉亞才跟著等門口的彼得和哈利進去學校。
數學課堂上。
「哈利，彼得，我……」
「聽、聽不懂啊！QAQ」
「……」
奧蒂莉亞幾乎算是熬到了放學時間，下課鈴響起的那一瞬間，她就從教室沖了出去，還帶著哈利和彼得。
然後一屁股坐上哈利家的豪車，在車上開始死命搖晃她的小夥伴。
「我落下了多少學習內容，為什麼我覺得我才一周沒有上數學課，就好像錯過了一整個宇宙？？？」
哈利翻了一下白眼，雙手箍住她的雙肩，不讓她亂動。
「你錯過了三小節的內容。」
奧蒂莉亞小小哀嚎了一聲，縮到車裡的一個角落，假裝自己是一個幽怨的蘑菇。
「我原來真的錯過了一個世界嗚嗚嗚。」
哈利和彼得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哈利甚至故意地問道：「需要我來幫你把課程補上嗎？」
「我想靜靜！」
怕逗得太狠，奧蒂莉亞會轉過身來錘他，哈利和彼得聊起了其他話題。
他們提到了貓。
哈利：「養貓太麻煩了。」
彼得深有同感地點頭。
奧蒂莉亞好奇地轉過頭，問：「哈利，你什麼時候養貓了？」
哈利搖頭：「沒養，只是家附近多了一隻貓而已，那只貓經常跑到家裡。」
奧蒂莉亞的興趣一下子就上來了，雖然她很怕貓，但如果可以的話，她其實也是挺想養一隻的。
「那只貓貓長什麼樣子的呀？」
「黑色、綠眼睛。」
「這種搭配還挺罕見的。」
「它的脾氣更罕見。」
「？」
哈利解釋：「喝水只喝燒開過的水，不吃貓糧，食物必須是新鮮的，而且會佔據家裡的一個房間當窩，除了打掃誰也不能進去。」
彼得驚訝地張大了嘴。
作者有話要說：
彼得：人不如貓QAQ
☆、咕嚕咕嚕哈
把大部分的心神放在窗外的車龍馬水，伴著小夥伴們不大不小的說話聲，奧蒂莉亞的腦中逐漸放空，眼神發散。
她突然問道：「彼得，你覺得當超級英雄怎麼樣？」奧蒂莉亞知道最近火起來的超級英雄蜘蛛俠就是她的小夥伴，這很容易就猜出來。
哈利也知道，所以他也道：「看起來非常酷的樣子。」
彼得興奮點頭。雖然他現在很多時候都是在幫助老奶奶過馬路或者抓一些小偷，但是他相信他很快就能拯救世界了。
奧蒂莉亞幽幽歎了一口氣：「我也想當超級英雄。」
相比起當超級英雄的家屬，她更想當超級英雄，因為那也同時代表了那時她已經擁有了更加超凡的能力，更多應對危險的經驗。
這樣子就不會拖累史蒂夫他們了。
聊了幾下，奧蒂莉亞把視線重新投向窗外。
熟悉的景色從眼前閃過，慢悠悠地向後倒去。遠處的街道，人們獨自一人或陪同著夥伴，按照自己的節奏前進與停駐。
像無數文藝片裡面的街頭那樣熱鬧。
直到她看到，一個好看到過分熟悉的人影在街頭閒庭散步，與人們擦肩而過。
鴉羽一般的頭髮、深刻俊雅的五官……
啊——那個人真好看——
等等！
那個不是洛基嗎？！
那個男人像是也發現了她，目光窺視到了車窗裡的光景，露出了一個邪氣的笑容。
所有的陽光也都熄滅在那比黑夜更黑的頭髮。
奧蒂莉亞驚得從座位上蹦起來，在車頂碰到頭後「嗷」的一聲又縮回到座位上。
在一堆驚訝的眼光中，她急忙拍打著車門，大聲喊：「快停車！我看到了洛基！」
「可是他不是被抓回阿斯加德了嗎？！」
「洛基再一次離家出走了！要是索爾能困著他，我發誓我半年之內一口零食都不吃！」
一邊指揮著司機趕緊找個地方停車，奧蒂莉亞一邊拿出電話撥打號碼。
「爸爸我找到洛基了！他在第五大道！」
「我們正在趕來。」史蒂夫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到奧蒂莉亞耳中，關切又嚴肅，「別去靠近他！我們會處理好一切的！」
「為什麼！」奧蒂莉亞莫名地生氣，「我也可以幫忙！我已經長大了！」
「不行。」娜塔莎借著史蒂夫的電話回答，「你必須先回家……」
電話被掛斷了。
奧蒂莉亞沒回家，但也沒有去找洛基。她只是坐在車裡生悶氣，直到史蒂夫他們到來。
史蒂夫敲了敲後排的車窗。
前窗打開了，後窗一絲動靜也沒有。
認識美國隊長的司機露做口型道：「生氣了。」
史蒂夫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點頭向司機道謝。
「關於剛剛那個話題，我們回家再談好嗎？」史蒂夫低聲道，他知道奧蒂莉亞聽得到。
後排車窗被慢慢搖下，奧蒂莉亞趴在那，扁著嘴不高興看他：「洛基抓到了嗎？」
史蒂夫搖頭，他們來的太遲，洛基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車門被推開，奧蒂莉亞背著書包往之前她看到洛基的地方走去。
「那我現在可以去了嗎？我感覺很不對勁，他之前明明看到了我，卻什麼事情都沒幹。」
但是第五大道一片正常，洛基根本沒有留下任何存在過的痕跡。
「奧蒂莉亞姐姐！」隨著一聲驚呼，一個軟軟的身體直接抱到了奧蒂莉亞的大腿。
「愛莉絲？」是之前耶誕節晚會一起玩的一個小朋友， 「你怎麼在這裡？」
愛莉絲抬手要抱抱：「媽媽帶我出來玩。」不遠處一手牽著氣球，一手拿著粉色書包的優雅女性朝他們點頭。
「奧蒂莉亞姐姐你在找什麼東西嗎？」愛莉絲好奇地問，她剛剛看見奧蒂莉亞在這裡兜兜轉轉了幾圈，好像在找什麼。
奧蒂莉亞毫不費力地抱起小女孩：「我在找人。」
「長什麼樣子的呀？」愛莉絲歪頭，「我剛剛一直在這裡，說不定我見過哦！」
「emmm……他穿著一件暗綠色的風衣和一條圍巾，長得特別好看，腿特別長……」
愛莉絲皺起了小小的眉毛：「好像沒見過……」
「啊對了！」像是想起了什麼，奧蒂莉亞瞪大了眼睛，附在愛莉絲的耳邊道，「他的髮際線還特別高……」
愛莉絲眼睛一亮：「我好像見過這樣一位叔叔！他是個壞人嗎？」
「我覺得他是個壞脾氣的小孩，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小女孩捧著小臉蛋，認真想了想：「他是突然消失不見的。」
史蒂夫他們查過監控，洛基是突然消失在第五大道的。監控中勉強可以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還是以盡可能放慢的速度去看才能看到。
「但是我知道超人把他帶走了。」愛莉絲認真點了點頭，像是在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我之前看到了超人救了一隻小貓，他還朝我笑了呢！」
奧蒂莉亞：「超人？？？」
超人現在應該不是在大都會嗎？
「嗯！」見到了超人的小朋友特別開心。
回家的路上。
「爸爸！」奧蒂莉亞問史蒂夫，「你知道超人為什麼跑來紐約嗎？」
史蒂夫思索著該怎麼回答。但在他說出他的猜測前，奧蒂莉亞右手握拳捶在左手掌上，恍然大悟道：
「難道他趕不上寫稿死線被裁員了然後到紐約來混了？」
「不對啊，星球日報不是已經被布魯斯·韋恩買下了嗎？」
史蒂夫：「……」
···
超人並沒有趕上寫稿死線被裁員然後到紐約來混，他只是來紐約出差而已，還恰好碰到了洛基。
所以在復仇者聯盟來要人的時候，超人很愉快地把這個大麻煩交了出去。
只是……對面聯盟家的小姑娘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你真的沒有被炒魷魚嗎？」
「……並沒有，謝謝你的關心。」
奧蒂莉亞歎了一口氣，語氣中有些遺憾：「要是你哪天被星球日報辭……」
超人手疾眼快地把通訊掐斷了。
看著中斷的訊號，奧蒂莉亞憂愁地捧起了臉蛋：「我還想向他討教一下，有什麼辦法能夠次次在臨近死線的時候完成所有任務呢。這樣我就不用每次都擔心作業寫不完了。」
史蒂夫忍不住揉了一把她的頭髮：「……提前完成不好嗎？」
「不好！」奧蒂莉亞理不直氣也壯，「趕在死線前完成任務的那一種愉快感，是提前完成任務的感覺永遠也無法比擬上的！」
在一旁聽著這對父女談話的托尼和其他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氛圍太過放鬆了，奧蒂莉亞忍耐不住趁機喊：「爸爸，我想加入你們。」
史蒂夫的笑容收斂下來：「不行。」
「為什麼？我覺得我已經有這個能力去擔任了。」
「你的年齡太小了。」
對於一個上世紀出生的老兵來講，奧蒂莉亞的年齡確實是太小了。
奧蒂莉亞並不服氣：「可是羅賓從小就跟著蝙蝠俠一起打擊罪犯。」
「這並不能比，我們的情況和他們的不一樣。」
連一向對她有求必應的托尼也不贊成：「奧蒂莉亞，這一次我我贊成你的父親。」
但是奧蒂莉亞還是用倔強的眼神看著他們，他們就知道，她是絕不會輕易放棄的。
「你真的想要成為超級英雄嗎？」娜塔莎按住她的肩膀，認真直視她，「哪怕以後會面臨痛苦、傷亡和無數的離別？」
奧蒂莉亞堅定地點頭。
「從小到大，你們都是我的榜樣。」
「我想成為像你們一樣的人。」
史蒂夫沉默。
其實史蒂夫更願意奧蒂莉亞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她會結婚生子，每天都會快快樂樂。即使有一時的悲傷，也不會沉浸太久。
不用每時每刻都涉及危險，面臨著隨時可能失去夥伴或者親人的悲痛。
然而他必須尊重奧蒂莉亞的意願，她有選擇自己的人生道路是哪一條的權利。
史蒂夫做出了讓步，但他同時也必須要看到她的決心，保證她這個念頭並非突如其來、短暫的想法：「如果你可以達到我的要求，那麼我會同意你正式加入復仇者聯盟。」
「真的嗎？！」奧蒂莉亞興高采烈地撲了上去，緊緊抱住了史蒂夫。
不過半天天之後史蒂夫交給了她一份檔之後，她所有的高興情緒一下子就被撲滅了。
［幼年超級英雄計畫培養方案］
1、學習成績要好（最低學校標準：常青藤盟校）
2、必須能成功單挑一個聯盟成員（推薦人選：浩克）
3、……
[以下省略]
奧蒂莉亞：？？？
過分！！！
這些要求明明你們也沒有一個是能全部達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崽崽完成培養方案要求了嗎？
沒有。
家長們：小孩子當什麼超英，先去扶老奶奶過馬路去= =
……
今天偷偷點外賣，
結果媽媽提前回來了……
[不敢吱聲.jpg]
☆、咕嚕咕嚕啾
在奧蒂莉亞拿到那份［幼年超級英雄培養方案］之前，復仇者大廈裡還發生了一件大事：索爾說抓回來的洛基是假的。
即使那和雙手被鎖、帶著口枷的謊言之神用看螻蟻的眼神看待他們，神色輕蔑又高高在上，看上去和之前任何的區別，但是索爾依舊堅稱那不是真的洛基。
索爾激動地說：「我和我的弟弟相處了一千多年，我瞭解他。」
那時，因為還沒拿到方案書所以還是很開心的奧蒂莉亞非常懷疑地注視著他，並提出疑問。
「哦？你確定你瞭解他？」
在這件事上，索爾的話可信用度不高，雖然他確實是真切這麼覺得。
索爾喉嚨一哽，但還是堅持道：「我可以保證這真的只是洛基的幻像！」
在場的人並沒有人比索爾更瞭解洛基，所以他們商量了一下，選擇相信索爾。
「這代表我們還得去尋找那個小鹿斑比。」托尼上下嘴唇一碰，指出這一個不幸的事實。他們平時已經夠忙的了，現在還得額外多出一件事。
他都快沒時間來研究新戰甲了。
「抱歉，吾友。」索爾垂頭喪氣。
接下來就是大人們該去幹的事情了，奧蒂莉亞知道自己是不能插手這件事，於是她乾脆跑去看那個作為幻象的洛基。
有禮貌地敲敲門，奧蒂莉亞沒有等同意就直接推開了門進去。
謊言之神閉著眼坐在房間深處，安靜垂頭，柔順的頸部線條蔓延至黑暗中。
一如既往的，像只貌似無害的羚羊。
奧蒂莉亞忍不住放輕了呼吸。
洛基長得很好看。當然奧蒂莉亞周邊的人長得都很好看，包括她自己。
但是洛基的美是特殊的。他優雅的面孔之下藏著歇斯底里和無法遏制，舌尖更是含著蜜糖和毒液。
一種決裂又致命的美。
奧蒂莉亞還發現，洛基的靈魂大部分都是灰色的，只有在最核心的部分藏匿著一點點幽綠的光芒。
可能是因為是幻像的理由，只有一小塊靈魂盤踞在洛基的心口處。
奧蒂莉亞突然有些嘴饞了。
看上去很好吃。
對於海妖來說，這種灰暗的靈魂的吸引力太大了，比史蒂夫他們的靈魂還要吸引。
奧蒂莉亞突然歎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靈魂可不可以吃，但是她都不能把洛基的靈魂當食物，索爾會和她拼命的。
「Hello？」奧蒂莉亞打起招呼，語調中是一如既往的活躍，「洛基我們又見面啦！」
邪神睜開了翠綠的雙眼，挑眉看著眼前的女孩。
關著洛基的房間是特製的，由斯特蘭奇佈置法陣，可以有效壓制他的魔法。
洛基帶著口枷，也根本沒辦法說話。
……所以她幹嘛來這啊！
沉默蔓延在房間之內，奧蒂莉亞開始後悔突發奇想跑來這裡了。他們實際上並沒有很熟悉。
下意識摸了摸口袋，她驚喜發現裡面有一顆愛莉絲送給她的糖果，還有一顆硬質的硬物。
「額……那個……我就是來看一下你！」奧蒂莉亞眨巴眨巴雙眼，把口袋中的糖果掏出來，連帶著另一個硬物掉到地上。
——是托尼之前隨手丟給她被她拿去堆雪人的那顆橘紅色寶石。
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奧蒂莉亞隨手把它撿起，在回口袋裡。然後把糖果放到洛基面前的桌子上：「送你一顆糖果，我會告訴索爾叔叔幫你解開口枷讓你吃掉它的，我先走了！」
洛基從一開始一臉平靜看著她進來，到最後又一臉平靜的看著她溜溜噠噠跑出去。
但他的心裡早已掀起了一波驚濤駭浪。
Damn it！乙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乙太不是他偷的，他只拿走了遠古冬棺，但這並不代表乙太粒子的失竊和他沒有關係。
這位邪神用謊言欺騙了華納海姆的一支小隊去偷取乙太粒子，在他們得手後又毫不留情地送他們去海姆冥界和海拉做伴。
拿到乙太粒子之後洛基用特殊的符咒把它封印在一顆寶石之中，藏到了一家無人居住的別墅保險箱裡。
他並不知道，他挑中的那家別墅正是托尼名下的。某天托尼心血來潮去了一趟別墅，正好發現了那顆寶石，就隨手給了奧蒂莉亞玩。
那個時候洛基正忙著不讓斯特蘭奇發現自己的蹤影，也就一時沒發現寶石的轉移。
——他得把乙太粒子拿回來。
並不知道洛基心中在想什麼的奧蒂莉亞歡快地出了門，跑到廚房去看自己烤的蔓越莓小餅乾。
這是奧蒂莉亞特意找賈維斯學的，為了等會去韋恩莊園向達米安道謝。
不過在收穫一堆小餅乾時，她還收穫了一份［幼年超級英雄培養方案］。
奧蒂莉亞：「？？？」
丟下還沒裝進盒子的小餅乾，奧蒂莉亞拉起袖子，準備和托尼他們去拼命。
那個方案書是在欺負她！
然後一下子被娜塔莎攔下。
「他們自己就沒有一個全部符合條件的。」奧蒂莉亞很委屈，而且還很生氣，都快氣成一個河豚了。
柔軟順滑的頭髮被梳子攏到一起，娜塔莎拿著頭繩替快氣成河豚的少女梳了一個溫柔淑女的髮型。
「但是他們或多或少都符合一些條件。」
「那我為什麼要全部符合條件才能加入，這不公平。」奧蒂莉亞還是氣呼呼的。
「Girl.」少女的腦袋被輕巧拍了拍，娜塔莎語重心長，「好的企業只會招聘越來越優秀的工作人員，這樣才能有更好的發展。我們的敵人也在變得強大，所以我們才這樣子對你作出要求。」
「可是這些要求也太苛刻了！」
「這一點都不苛刻。完成第一條方案需要有毅力和足夠的智慧，只有這樣才能粉碎敵人設下的陷阱；完成第二條方案需要熟練的戰鬥技巧和絕不後腿的勇氣，這樣才能遇到困境而不放棄……這些不都是成為一個超級英雄必要的嗎？」
一旁圍觀的克林頓就這樣看著他多年的老搭檔一本正經的在胡說八道。
克林頓：→_→這樣欺騙小孩真的沒關係嗎？
娜塔莎：←_←閉嘴，別看過來，把你的視線收回去。
「……好吧，你總是能說服我的。」
鼓著帶著點點嬰兒肥的臉，奧蒂莉亞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
「好了，到時間出門了。」娜塔莎瞄了眼時間，捏了捏她的小臉蛋，「要守時。別給別人添麻煩，知道嗎？」
「還有，記得帶上你的蔓越莓小餅乾，它們快要被托尼都吃光了。」
「？？？托尼！你個大混蛋！放開我的小餅乾！！」
···
是賈維斯來送的她，他把奧蒂莉亞送到韋恩莊園後會離開。
賈維斯本身是打算陪同奧蒂莉亞一起進去的，但是奧蒂莉亞想到大廈裡還有很多要緊的事要忙，就催促賈維斯先回去了。
韋恩莊園很大，是一座建立在前幾世紀的古老建築，占地面積極大，少數不多的鄰居都在幾裡之外。
等在莊園門外的只有阿福一個人，奧蒂莉亞看了一會才發現達米安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衣服有些淩亂，臉上甚至有一個小小的傷痕。
「……你還好嗎？」
奧蒂莉亞一面把手裡裝著小餅乾的盒子交到阿福手裡，一邊擔憂地問達米安。
達米安臭著一張臉：「沒事！」
「達米安少爺、奧蒂莉亞小姐，我們該進去了。」阿福微笑看著他們道。
「嗯！」
他們先經過了花園。雖然已經到了寒冬，但是韋恩莊園的花園依舊帶著生機勃勃的綠色，在草叢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些鮮豔的色彩，成為冬天裡難得的一抹生機。
半人高的草叢突然晃了晃，發出「沙沙」的樹葉摩擦聲。
「有什麼東西在裡面嗎？」奧蒂莉亞嚇了一跳。
阿福淡然回答：「莊園時常會有小動物出現，經常會躲到草叢裡面過冬。」
「什麼小動物？」
「大多數是知更鳥。」
知更鳥又名為羅賓（robin）。
躲在草叢裡的迪克：……
被迫擠成一團的傑森：……
被兩位哥哥體重壓著的提姆：……
「極少數的時候會出現蝙蝠。」阿福補充道。
被三隻小鳥齊齊盯住的布魯斯：……
他最近是不是得罪了阿福？
在過去三天裡通宵兩天一夜、折斷自己三根肋骨的蝙蝠俠，如此認真思考。
站在一旁知道草叢裡有什麼還和裡面的人打過一架的達米安：……
「是嗎，但是蝙蝠冬天不是要冬眠的嗎……不過花園真好看！阿福爺爺，你真的太厲害了！」奧蒂莉亞看著這個花園，忍不住說道。
不像她，出了名的植物殺手，不管養什麼植物都會死掉，就連耐旱的仙人掌，她都給一不小心養死了。哪怕賈維斯一直走在旁邊輔助。
家裡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植物了。
她已經都打算好以後都要躲著毒藤女了。
阿福笑得很開心：「謝謝你的誇獎，奧蒂莉亞小姐。」
奧蒂莉亞也很開心，笑容一直掛在臉上。這個笑容維持到她轉過身，想欣賞這冬天的花園的另一邊時。
一叢沒了脖子的長頸鹿造型灌木叢正正對著她。
奧蒂莉亞：……hello？
沒了脖子的長頸鹿造型灌木叢：……hi？
「阿福爺爺，這是……？？？」奧蒂莉亞小小的腦袋裡全是大大的疑問。
與此同時，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達米安：「這是陶德幹的。」
阿福：「我想這得感謝傑森少爺和達米安少爺兩位少爺的幫助。」
話音剛落，背後的草叢突然瘋狂晃動起來，不少樹葉被搖地直接掉到地上。
達米安突然伸手固定住奧蒂莉亞的腦袋，不讓她轉頭。
兩人面對面專注看著對方，奧蒂莉亞仰視著達米安，突然歪頭：「？」
眉眼間帶著好奇和躍躍欲試的天真神色。
被過度保護的天真。天真致死。
達米安心不在焉地敷衍道：「一隻紅胖鳥炸毛了而已。」
草叢再次瘋狂異動！
作者有話要說：
小鳥們是寶藏！
不接受反對！
嘿嘿，我愛蝙蝠家=3=
那個……悄咪咪求個收藏，麼麼啾[俏皮.jpg]
☆、咕嚕咕嚕囍
迪克用盡力氣壓制著手下緊繃的肌肉，壓低聲音道：「小翅膀你冷靜一點！小D難得有朋友來家裡玩，別出去跟他打架，你先忍一下！」
「大紅你冷靜點！」
提姆也幫忙著壓住傑森，絕不是因為剛剛被他的體重壓到胸悶而報復。
「我□□的，迪基鳥！你他媽的放開我！我要宰了那個惡魔崽子！」傑森掙扎著，低吼，「明明是一起幹的，憑什麼把鍋都甩我頭上！」
一個高大的成年男性的掙扎力度可不小，差點讓傑森掙脫跳出草叢又死命拉扯住後，迪克和提姆把求救視線放到他們的父親身上。
「布魯斯！」
布魯斯也不負眾望，他一手按住傑森的肩膀，一邊說道：「達米安他們快要進去了。」
傑森停下動作，這次換迪克蹦了起來。
「趁小D他們還沒進去，快回去！」
於是在奧蒂莉亞進到莊園的主體結構的時候，在大廳處見到了好幾個英俊又眼熟的男人。
「你們好。」乖巧地給眼前四個人打招呼，尤其是跟蝙蝠俠布魯斯說明自己來訪的理由，奧蒂莉亞把重點放在了那個挑染了白髮的男人身上——他的衣服上沾了好幾片翠綠的樹葉。
「啊他剛剛去修剪樹枝了。」提姆手快地拿走那幾篇樹葉，端著溫和有禮的架勢解釋。
傑森傻眼：？！
奧蒂莉亞丟給了傑森一個驚訝的眼神，清澈的湛藍眼睛裡全是畏懼。
肯定是誤會了什麼。
艸！
他當初就不該答應他們回來看惡魔崽子的熱鬧！
「老爺、各位少爺、還有奧蒂莉亞小姐。」阿福總會出在最合適的時候出現，拯救這個家庭，「晚飯稍後才能做好。我建議各位先坐下來。」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管家俠位於韋恩家金字塔的頂端。
「不如讓小D帶奧蒂莉亞去參觀一下莊園吧。」迪克沒有忘記自己回家和把所有的兄弟喊回家的緣故。
看熱鬧得專業一點。
達米安：「？」
除了達米安，所有人都同意了這個建議，於是達米安反對無效。
奧蒂莉亞在年齡不大的時候去過韋恩莊園幾次，不過那幾次記憶早就模糊在漫長的時間裡了，只留下幾個支離破碎的無意義片段。
「你介意帶我參觀一下韋恩莊園嗎？」
被娜塔莎打扮成一個乖乖淑女的奧蒂莉亞還是先詢問了一句。
達米安徑直向前走：「走吧。」
沒有抽刀決鬥，看來是沒有真正對這個建議不滿。
瞭解小弟的迪克如此判斷。
一高一矮的兩道人影漸漸走遠。
「你們去哪？」傑森看著自己的兄弟們急切地跑向蝙蝠洞的方向。很可疑，最重要的是，老頭子居然沒有阻止他們。
「蝙蝠洞、監控。」提姆丟下兩個關鍵字。
迪克大哥很關愛弟弟們，尤其是叛逆的二弟，所以他問傑森：「你要下去看熱鬧嗎？」
傑森猶豫了很久，在迪克準備自己先下去時搶先一步，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認真告訴了迪克答案：要！
惡魔崽子的熱鬧不看白不看！
蝙蝠洞的螢幕裡。
奧蒂莉亞跟著達米安的腳步走在他後面，好奇地四處觀望這座年齡比她要大得多的建築，這裡遍佈歷史留下的痕跡，神秘又迷人。
「對了，達米安。」奧蒂莉亞想起了這次拜訪的重點，「謝謝你上次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要被抓走了。」
「不用謝。」冷淡的聲音。
奧蒂莉亞向前走兩步，和達米安肩並著肩同行。達米安比她高很多，她得仰望著他說話。
「我跟賈維斯學做了一點小餅乾。」
「謝禮？」
>tt<，麻煩。
奧蒂莉亞微微紅著臉搖頭，拿自己做的小餅乾當謝禮感覺太奇怪了：「這只是一點小禮物。我還沒有找到適合的謝禮。」
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點詫異，達米安低頭，然後緩緩俯□□貼近女孩，只留下一個後腦勺給監控攝像頭。
達米安在奧蒂莉亞耳邊說了什麼，聲音太低，也看不出嘴型，迪克他們連一個單詞都猜不出。
螢幕最後的畫面是，奧蒂莉亞轉過頭來，朝攝像頭的方向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
螢幕陷入一片黑暗。
蝙蝠洞的螢幕外。
迪克：「提姆加油，快點修！」
提姆：「我在努力了！」
傑森：「都讓開！我來弄！」
一道銳利的視線放到他們身上，三隻小鳥頓時頓住。
「……布魯斯？」
「全部讓開，我來。」
迪克/提姆/傑森：「？？？」
這是假的布魯斯？？？
走廊上。
奧蒂莉亞：「……你的家人真有趣。」
達米安呲了一聲作為回答。
他們晚上就死定了。
明亮的燈光使走廊亮如白晝，奧蒂莉亞停留在一幅油畫前。畫中一群歡樂的男女在陽光下翩翩起舞，每張臉上都洋溢著對生活的希望。
奧蒂莉亞一直都在跟史蒂夫學畫畫，雖然天賦一般，但這並不妨礙她觀賞他人的美術作品。
欣賞的目光定焦在穿著那個藍色衣裙的女人，女人黝黑的眼睛似乎在閃閃發光。
奧蒂莉亞：「……」她猜裡面百分百裝著一個監控攝像頭。
想想自己在大廳裡看到的監控，還有剛剛走廊上的幾個監控，再加上不知道隱藏在哪些隱秘位置的……在自己家裡裝這麼多攝像頭真的好嗎？？？
「那是雷阿諾的《紅磨坊的舞會》。」達米安心不在焉地介紹，他在想什麼時候才吃晚餐。
這不能怪他，每次家裡有客人到，阿福總會允許餐桌上出現一些平常並不會出現的美味菜品。
奧蒂莉亞已經不太想欣賞走廊上剩下的那幾幅畫作了，她猜剩下的畫裡面多少可能裝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小東西。
女孩強行轉移話題：「達米安，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回答簡潔快速。
匆忙之間，奧蒂莉亞想起那份令她心碎的方案書。
「我記得你是十幾歲就成為了羅賓的？」
「在十歲。」達米安糾正。
「十歲。」奧蒂莉亞語帶驚訝強調這個詞，「你的父親是怎麼同意的……我是說，十歲這個年齡實在是太小了點，大多數人還在上小學。」
達米安理所當然道：「因為我很強。」
「……」奧蒂莉亞默默掏出［幼年超級英雄培養方案］，「我不信你符合這些條件。」
達米安·多個博士學位·人類體質巔峰·韋恩繞有趣味地看了幾眼，回答：「很抱歉，我符合。」
？？？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這麼大的嗎？？？
她要恰檸檬了！
奧蒂莉亞在這個瞬間檸檬精附身，心酸到不行。
「打一架吧。」奧蒂莉亞·檸檬精·羅傑斯說道。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達米安答應下來。
他不可能會失敗。
為了稍顯公平，達米安空手，奧蒂莉亞拿劍做武器。
奧蒂莉亞大多數的訓練時刻用的都是小刀，小巧易於藏匿而不缺少危險性，那很適合女孩子。她還是第一次用長劍。
奧蒂莉亞將長劍從劍鞘中抽出，尖銳的劍光一時晃花了她的眼。她隨手一揮，便傳來凜冽的破空聲。
奧蒂莉亞聚精會神地端詳著這把長劍：「一件珍貴的寶物。」
達米安道：「我曾祖父的劍。」
「這是家傳寶劍？你爸不會打你嗎？」
「不會，閉嘴，快點開始。」
話音剛落，奧蒂莉亞直接了當採取攻擊，當即手握長劍劈向達米安。
達米安下腰避開，抬手控制住奧蒂莉亞的動作。
她下意識去攻擊達米安的小腿，但被反將一軍。奧蒂莉亞的下盤不穩，直接被一腿撂倒在地上，同時長劍反架上她的脖頸。
結果很顯而易見，奧蒂莉亞輸了。
體型上的差異、格鬥技巧的距離、還有經驗程度的不同，從一開始就無一不昭示著這個事實。
「你太弱了。」達米安半跪著，高傲俯視她。
他的眼神輕蔑，碧綠的眼眸像水霧下的原始森林，深邃又無情。
細心呵護的刀鋒離女孩嬌嫩的脖頸只有點點的距離，一不小心就會劃破那條脆弱的大動脈。
——太脆弱了。
「但是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奧蒂莉亞回答。
她的瞳孔中燃燒起一簇豔麗的火焰，從大海中誕生的火焰，在驚濤駭浪中汲取力量，永不熄滅。
他又想起了新年舞會上的那個笑容。
達米安的心臟莫名用力地收縮了一下。
有種陌生的情緒升騰而起，像海嘯一樣片刻便席捲他的內心。
他默默站了起來，神色晦澀不明，手中的劍折射出雪白的光芒，劍尖對準還躺在地上的女孩。
她會成為一個弱點。
握刀的手慢慢收緊，然後突然放開。
「啊啊啊啊小D快手下留情！！！」
「臥槽惡魔崽子快住手！」
幾道人影飛奔，但趕不上劍下墜的速度。
劍直直捅入地面，削斷了幾絲金色的髮絲。
……
「給我解釋一下你動手的理由。」
「我不會殺她。」
「我知道，不然你現在就不會好端端地站在這裡跟我講話了！」布魯斯語調提高，很快他又平靜下來，「解釋一下理由。」
「她會是一個弱點。」達米安無緣無故冒出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布魯斯卻一下子理解了。
只有在乎的人才會成為蝙蝠家成員的弱點。
當年塔利亞也是他的弱點，然而她選擇主動離開。
但是布魯斯萬萬沒想到達米安的動手理由是這個，雖然他知道這種事情是他的兒子確實會做得出來的。
「你最好親自去道歉。」布魯斯一直都以為他最小的兒子以後大概只會和他那些寵物相伴到老。
「為什麼？」達米安皺眉，「她沒有生氣，我看得出來。」
布魯斯很心累，他實在不擅長跟他的兒子解釋這些，應該說他不擅長跟任何人解釋這種東西：「聽我的，去道歉。」
「我知道了，父親再見。」達米安快速離開書房，看上去對他的建議一點也不贊同。
布魯斯捏了捏眉頭，難得困擾：「這孩子的叛逆期怎麼還沒結束？」
「他跟你在他那年齡的時候一模一樣。」老管家端著茶進來，回答道。
作者有話要說：
我定男主了！！！
還有我是冷評和冷收藏體質嗎……
躺在地上枯了
要親親才能起來的那種_(:з」∠)_
☆、咕嚕咕嚕咻
客廳裡。
被一群大老爺們圍著的奧蒂莉亞一臉懵逼，她的手上是阿福剛剛端給她的溫熱紅茶——多加奶多加糖超級好喝的——乳白色的霧氣打著圈兒升起。
「你還好嗎？」達米安的大哥——迪克一臉擔憂，就差抓著她的肩膀問她怎麼樣了。
這種態度實在太過熱情，於是奧蒂莉亞只能惴惴不安地回答：「我沒事。」
OK，其他人看上去更擔心了。
就好像她受了什麼內傷或者嚴重的心理傷害。
但實際上奧蒂莉亞只是梳好的淑女髮型散了，並少了一點頭髮——在可接受的發量範圍內。
噠噠的腳步聲靠近，先前被布魯斯逮進書房的達米安出現在奧蒂莉亞面前，開口道：「剛剛很抱歉。」
被他擠走的迪克露出了「我的弟弟終於長大了」的欣慰表情，其他人……其他人的表情都被這個道歉抽空了。
這個家今天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他們是不是不小心掉到了什麼奇怪的平行宇宙？？？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道歉，奧蒂莉亞滿臉疑惑，連連擺手：「哎？不用跟我道歉啦，是我自己打不過你，這個又不能怪你。」
一招被撂倒了而已，她又不是什麼輸不起的人，並不在意這場比試的結果。……好吧，她的心裡有點點挫敗。只有一點點而已，奧蒂莉亞在心裡給自己強調。
加上她沒有受傷——也許會有一些軟組織挫傷——並不會產生什麼壞情緒。過去娜塔莎訓練她時，她受過的傷要嚴重得多。娜塔莎可不會像達米安剛剛那樣給她放水。訓練不狠心只會害了她。
達米安一臉『看吧就是我說的那樣』看著因為不放心而追出來的布魯斯。
布魯斯：……
他決定今天夜巡時間不帶羅賓。
氣氛凝固，阿福再次及時出現拯救世界：「晚餐做好了，各位。」
所有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感謝阿福。
……
晚餐非常豐富。
主菜是半熟鮮嫩的牛排和橘子燒野鴨，據說野鴨是阿福親自拿□□去打的；湯類是法國經典菜式奶油蘑菇湯；甜點大多是約克郡布丁之類的英式甜點……
完全可以比擬一個小型私人宴會。
「阿福爺爺，我愛你。」奧蒂莉亞衷心說道，「就像我愛賈維斯那樣。你們的手藝真的太棒了！」
兩邊鬢角花白的老管家瞥了一眼一直埋頭吃東西的其他人，欣然接受了奧蒂莉亞的誇獎。
「我很歡迎奧蒂莉亞小姐經常來看望我這個老人家，並嘗試一下我的手藝。」
「真的可以嗎？」奧蒂莉亞一臉期待地看向布魯斯。經常來拜訪得征得屋子的主人同意才行。
趁著阿福不注意悄悄撥走盤子裡全部青豆的布魯斯抬頭：「如果你經常來拜訪的話，阿福會很開心的。」
換言之，可以。
奧蒂莉亞開開心心地繼續她的晚餐。
然後她不小心看到了一堆被迫轉移位置的青豆。
奧蒂莉亞：……
啊，挑食的蝙蝠俠！
她慌忙轉移視線。
一下子看到了達米安。
她想起了一個資訊。
達米安·韋恩是一位素食者。
奧蒂莉亞瞄了一眼達米安前面的餐桌——幾乎都是肉類。果然達米安眉頭很快擰起，眼睛不解地盯著阿福。
阿福爺爺應該不小心放錯了，奧蒂莉亞想，畢竟一個人幹了這麼多活，出點錯是難免不了的。
於是她悄悄把她周邊的蔬菜——她之前還好奇為什麼她面前那麼多蔬菜，現在它們派上用場了——全挪到達米安面前，細心體貼，還附贈一個甜甜的微笑。
幾十年來從未出過錯的老管家也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奧蒂莉亞還盤算著下次來的時間。
吃完晚餐後，提姆他們震驚地看著奧蒂莉亞這個小姑娘又跟著達米安噠噠跑走了。
「真的不會再出事嗎？」
布魯斯看了他們一眼：「不會。」
「但是我為什麼老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也是。」
阿福端上小甜餅，然後在小甜餅被搶完之前道：「幾位少爺今晚要在家裡住嗎？」
小鳥們一愣，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那麻煩你了，阿福。」
看熱鬧就要看到底，雖然那個小惡魔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成功留下少爺們的阿福心滿意得地端來了第二碟小甜餅。
另一邊。
奧蒂莉亞邁著輕巧的步履，對等會要見到的小動物滿心期待。
「阿爾弗雷德貓貓在嗎？」奧蒂莉亞抬起臉蛋問，眼睛裡的光在一閃一閃。
「它被阿福提前抱走了。」每個人都有好奇心，包括達米安，「我記得你很怕貓。」
「是的。」奧蒂莉亞苦笑，「但是我覺得我自己不該怕貓。」
「雖然我依舊怕得要死。」
達米安從心底翻出關於海妖的情報，他曾特意黑進蝙蝠洞的電腦——對於每一任羅賓來說，這種行為很正常。
——沒有任何資料證明海妖會怕貓。
還有前段時間得到的消息……垂下眼瞼，達米安整理了一下袖扣，得出了答案。
——看來她的海妖血脈還沒有完全覺醒。所以才會受到本能的影響，像普通的魚那樣，對貓懷有恐懼的心態。
在希臘神話中，海妖們是河神阿刻羅俄斯和繆斯女神之一的墨爾波墨涅的女兒，是神的後代。
只有體內的神性覺醒，才能算的上完全覺醒。
而覺醒海妖血脈需要的要求和特有材料……從小被人收養的奧蒂莉亞已經不可能完全覺醒了。
達米安並不打算告訴她這件事。無望的事情不知道才是最好的，那樣就不會再繼續失望了。
蝙蝠狗提圖斯提前感知到他們的到來，安靜等候在那裡。
「好乖的狗狗。」奧蒂莉亞小心翼翼把手放在提圖斯頭上，輕輕撫摸。提圖斯安心享受溫柔的撫摸，尾巴微微搖晃。
「達米安，你都養了什麼動物？」
「貓、狗、牛、人蝠——」
「沒有蛇嗎？」
「沒有。」
「那就好。」奧蒂莉亞小小松了一口氣，嘟囔道，「我不喜歡蛇，它總會讓我想起一些不舒服的事情。」
「九頭蛇嗎？」上一次襲擊奧蒂莉亞那個小隊是九頭蛇派來的，那一次沒有抓到人，肯定會有下一次的行動。善罷甘休可不是這些組織喜歡的詞語。
奧蒂莉亞皺眉，不大喜歡這個話題：「是的。我們可以去看人蝠了嗎？」
達米安抬腿走到奧蒂莉亞前面，她要小跑才趕得上達米安的速度：「它是叫歌利亞嗎？我記得有資料說它是它們種群唯一剩下的一隻人蝠了……」
輕輕脆脆的聲音帶著奇特的腔調，順著神經鑽進腦子裡。
「你喜歡什麼動物？」達米安問。
奧蒂莉亞一愣，隨後笑容驟現，臉上沒有一絲陰霾：「虎鯨！」
虎鯨，海洋霸主之一。
她崇尚強大的力量。
「你喜歡虎鯨嗎？」
達米安奇異地對她的問題保持沉默。
奧蒂莉亞並不在意，那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提問。
看完達米安的寵物後，她興致勃勃地向達米安提出一個邀請：「達米安，你想進復仇者大廈裡面玩嗎？」
……
當晚蝙蝠俠拒絕了羅賓跟著夜巡，羅賓提著武｜士｜刀踹進了他的「好哥哥們」的房間，把家里弄得遍地淩亂。
在翻身一跳躲過攻擊並不小心一武｜士｜刀砍下桌子的一角後，達米安突然開口道：「上門拜訪該送什麼禮物？」
「哎小D你要去人家女孩子家裡拜訪嗎？？？」迪克雙棍抵擋住武｜士｜刀的一擊，分心問道。
傑森一個橫踢掃過，半路插嘴：「最好的禮物就是，你別去。」
「你是想找死嗎，陶德！」一刀劈了下來。
提姆從背後偷襲，把達米安撲倒在地。其他兩人也迅速壓下來。三個成年男性的體重的壓制下，達米安掙扎了一下，然後不動。
「我是認真的。」
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面面相覷：「臥槽？！」
「小翅膀這個家真的不能呆了！」
「同意，迪基鳥、小紅我們快走！」
雖然現在的脾氣已經比小時候收斂了很多，但在此刻，達米安覺得自己的壞脾氣要忍不住了。
「滾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深藏功與名的阿福hhhh
全場最佳√
……
我發現我寫的節奏好快啊，
我是不是該改一改[癡呆.jpg]
☆、咕嚕咕嚕嗤
迪克他們沒滾，布魯斯夜巡迴來後，發現自己的四個兒子正在打掃淩亂的莊園，在阿福的嚴格監督下。
布魯斯頭疼地看著家裡的戰況，詢問阿福他們這次打架的理由。
阿福像往常一樣端來一杯熱飲，遞給深夜歸來的蝙蝠俠：「我想我可以開始期待家裡會多出一位成員了。」
「雖然不一定。」溫暖的飲料順著喉嚨滑到胃裡，布魯斯歎慰了一聲，「但我居然也有些期待了。」
達米安不知道這場談話，如果他知道了——也沒用，無論是阿福還是布魯斯，他都不能出手。
他只知道他得在明天下午到來之前，解決掉這個棘手的問題。
排除掉迪克他們提供的亂七八糟的建議，最靠譜的提議是——送花。
而且根據他的調查，奧蒂莉亞很喜歡紐約的一家店的花。
這就是達米安下午出現在曼哈頓街頭上的一家花店的理由。這大概也是他這輩子以後唯一一次去花店買花的經歷了。
那是一間小小的花店，大概只有三四十平方的大小，牆面塗著乳白色的漆。牆外是花架，鮮豔熱烈的鮮花堆在花架上，被陽光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
屬於生命的氣息。
有著紅潤臉龐的老闆問達米安要買什麼花，達米安眼裡閃爍著不確定的光芒，他也不知道要買什麼花。
「介意我問幾個問題嗎？」
達米安搖頭。花店老闆比他更有經驗處理這類問題。
「是送給什麼人呀？」
老闆一副笑呵呵的模樣。
「一位朋友，我準備去她家裡拜訪。」
老闆點點頭：「是一位年輕的女士？」
達米安猶豫了一下，承認。
「那你對她有好感嗎？」
達米安的眼神頓時淩厲起來，像刀刃一樣刺人。
胖乎乎的老闆嚇了一大跳，然後哈哈大笑，把一束小雛菊包裝好塞進他的手裡：「一共五美元。別緊張，小夥子。這種花很適合送朋友。」
老闆絮絮叨叨地說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想當年我追求我的妻子的時候也是這樣，不過我第一次拜訪的時候買錯了花，被她追著用花打……」
「……我並沒有在追求我的朋友。」結了賬，達米安生硬丟下這句話。老闆看著他抱著包紮好的花，匆匆忙忙離開，莫名帶著一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一陣暢快的笑聲從那間小小的花店傳出，引得店裡的他的妻子不滿地出來拍了老闆：「怎麼了，怎麼笑得這麼開心？」
老闆大大方方摟過自己的妻子，笑道：「只是遇到了一個有趣的小夥子。」
「怎麼個有趣法了？」
「有趣的地方呀——」老闆拖長了聲音，吊足了妻子的胃口，「那個小夥子長得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樣帥。」
他的妻子笑駡了一句：「真不要臉。」
她在裡面可看到了，剛剛那個年輕人是哥譚首富的兒子達米安·韋恩，全美都都有名的男人。
如果達米安對花語有一些瞭解的話，就知道小雛菊有時通常也是暗戀者送的禮物。當然，老闆沒有騙達米安，小雛菊確實也很適合用來送給普通的朋友。
但是達米安從未去瞭解過這些。
對於他來說，這些都毫無意義。
……
奧蒂莉亞很喜歡達米安送的花。看著包裝上獨特的logo，她滿是驚喜：「呀！丹尼大叔的店裡買的花。」
管家賈維斯雖然臉上依舊掛著一幅友好的笑容，但是裡面卻多了一絲莫名的警惕。
奧蒂莉亞蹦蹦跳跳地開始找花瓶：「丹尼大叔很有趣的！而且他們家的花特別好看！」說著她轉頭道，「謝謝你的花，我很喜歡！」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家店的花的？
她是最近發現那家位置有點偏僻的花店的，這家店如果不是特意去找是很難找到的，她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喜歡這家店的花。
但她想了想還是沒問出這個問題。
不用她說達米安也會知道的。
——控制狂的韋恩父子們啊。
終於找到一個漂亮透明瓶子暫時充當花瓶，奧蒂莉亞小心地把瓶子連帶著花交給了賈維斯。
「賈維斯，我先帶達米安去參觀大廈，這些花就先拜託你來照顧了。」
「達米安，我們走吧。」
復仇者大廈和達米安認知中的相差無幾，整體幾乎都是銀白色的金屬色，安裝著大量的落地玻璃，科技感十足。
奧蒂莉亞領著達米安走在大廈的走廊裡，然後在拐角處停了下來。
她遠遠看見了一個披著紅色斗篷的人影——是奇異博士，大概是為了洛基的事情而來，奧蒂莉亞很少能在大廈裡看到他。
奇異博士的懸浮斗篷發現了他們，像小時候第一次見面時的那樣，懸浮斗篷捏起了斗篷的一個角，朝她揮了揮。
先前被懸浮斗篷擋住了身影的索爾也隨著斗篷的動作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英俊的臉上滿是憂愁，正苦著臉聽奇異博士在那說話，看上去有點可憐巴巴，手裡有一下每一下的抓著零食往嘴裡丟。
咦？索爾手上的零食袋子怎麼有些眼熟？
但還沒到奧蒂莉亞看清，懸浮斗篷已經重新擋住了索爾。
有什麼東西在奧蒂莉亞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她直覺那樣東西很重要，但那絲模糊的想法很快被按耐下來。現在該做的事情是要帶達米安去參觀大廈。
「滴——」
奧蒂莉亞打開訓練室的大門，空曠的訓練室漸漸出現在眼前。
「這間訓練室一般都是用來進行日常訓練的，有普通模式、反重力模式、紅太陽模式……」奧蒂莉亞一邊介紹，一邊點了點光滑的牆壁。銀白色的牆壁開始變形，瞬間露出藏在牆後的武器架。
快速掃視一遍，達米安道：「這都是些最普通的冷武器。」甚至連一把槍都沒有。
「啊，熱武器是有的，連危險度很高的武器也有。但是——」奧蒂莉亞無奈地聳了聳肩，把好看的眉毛擰成了一個代表不高興的弧度，「但是我的許可權不足，沒辦法把它們調出來。我爸爸和托尼他們認為我太小了，那些都是我不應該觸碰的。」
奧蒂莉亞認真地看著達米安，她輕聲道：「所以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達米安有些意外，對於這個回答。
他深深看了奧蒂莉亞一眼：「你知道成為超級英雄代表了什麼嗎？」
「那代表了，血腥、危險、痛苦、一切不美好的詞。」
奧蒂莉亞背著手抬頭看他，湛藍的眼睛染上一絲灰蒙，像日出前的寂靜湖泊。
她的聲音清脆，又帶著堅定。
「我知道。但是我已經準備好了。」
達米安對這種天真的想法嗤之以鼻。
「不你沒有。」
「我有！」
奧蒂莉亞炸鱗片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奧蒂莉亞：你再說一遍？？？？（生氣.jpg）
☆、咕嚕咕嚕哈
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跳出一條信息。
賈維斯：奧蒂莉亞小姐，哈利和彼得兩位少爺拜訪。
「哎？」她忍不住出聲，引來達米安的注意。
達米安不動聲色詢問：「怎麼了？」
奧蒂莉亞鼓著臉解釋，她還在生氣：「我的朋友來找我了。」
但是因為今天邀請了達米安來大廈，所以她已經告訴彼得他們，今天她沒有空。
他們怎麼會這個時候跑來找她？
但奧蒂莉亞從訓練室跑出來不僅僅看到了彼得和哈利，還有剛剛圍在一起商量事情的大人們。不過這會兒他們面露嚴肅，緊盯著為他們圍住的兩個大男孩。男孩們被嚇得互相抱住對方，滿臉惶恐。
彼得/哈利：可憐、弱小、又無助.jpg
「彼得？哈利？你們怎麼在這裡？」
奧蒂莉亞發出了疑惑的第一個問題。
「爸爸？那你們在幹什麼？」
奧蒂莉亞發出了疑問的第二個問題。
「？彼得你們幹了什麼嗎？」
奧蒂莉亞發出了疑問的第三個問題。
致命三連問.jpg
看到她出現的彼得一臉「終於被拯救了」的表情：「我們打算去奧斯本企業，剛剛好經過大廈，然後一眨眼就到了這裡。」
史蒂夫他們咳了一聲，有些尷尬。是奇異博士開口解釋的：「我在他們身上發現了洛基的氣息。」
「？？？」女孩震驚了，頭緩緩轉向她的小夥伴們，「你們之前幹了什麼？你們什麼時候和洛基混在一起了？」
哈利/彼得：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
彼得很委屈：「我們什麼都沒做啊，逗完哈利家的黑貓之後我們就直接去奧斯本企業，中途也沒有碰見任何奇怪的人。」
索爾眼睛一亮，他手裡還拿著零食袋，追問彼得：「黑貓？是不是綠眼睛的貓？」
彼得點了點頭，忍不住道：「那只貓還很嬌氣。」不好的東西一點都不碰。
索爾激動地丟下還裝著零食的袋子，聲音轟鳴：「那只貓一定是洛基！」
然後他一把扯過奇異博士，奇異博士踉蹌了一下，懸浮斗篷掀起一個角開始狂拍索爾的臉。
放手！！
索爾含糊不清道：「窩們去找窩迪迪吧！」
傳送陣的光圈亮起，奧蒂莉亞沉默地看著大人們出去找洛基，臉上一片深沉，實際上……
腦子一片空白。
——這都是些什麼奇怪發展啊？！
奧蒂莉亞重新開始轉動腦子是在賈維斯撿起索爾丟下的那包零食的時候。
賈維斯是個喜歡保持家裡衛生的好管家。
奧蒂莉亞想。
啊，賈維斯手上的這個零食的袋子真眼熟。
是我喜歡的那個牌子。
而且和我昨天剛買的零食一模一樣呢……一模一樣呢？？！！
這個家裡只有她喜歡吃這個牌子的零食，也只有她會買。
「索爾·奧丁森！你別回來了！！和你弟弟一起立刻馬上回阿斯嘉德！」
女孩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大廈。
剛剛走出傳送陣的索爾打出一個大噴嚏，差點掉回傳送陣。
…………
「奧蒂莉亞，別生氣了。」被送到門口的彼得從書包裡掏出一小盒的東西遞給奧蒂莉亞，「給你。」
「這是什麼？」晃了晃，有硬物在鐵盒子裡面撞來撞去，奧蒂莉亞看了看包裝，「是硬質糖果嗎？」
彼得整理了一下書包，點頭：「是酒心糖果，上回我沒找到的那盒。我本來打算明天到學校給你的。」
奧蒂莉亞原本不開心的心情總算有點平靜下來了：「謝謝你，彼得。」
這時她才挪出了一點精力去注意達米安他們。
「……」氣氛好嚴肅。
哈利認識達米安，他曾經在某些宴會上見過他一兩次，以奧斯本家族繼承人和韋恩家族繼承人的身份。
他們倒是沒有在私下的場合裡見過面。
兩人公事公辦地打了一聲招呼，看得奧蒂莉亞和彼得下意識抖了抖。
奧蒂莉亞懷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跟哈利他們說再見。她第一次見哈利這種神情，她有些不習慣。至於達米安……她覺得達米安對誰都是那樣。
奧蒂莉亞心情複雜地丟了兩顆酒心糖果進嘴裡，稍微一用力咬下，醇香的酒液在嘴裡炸開。
還還挺好吃的。
於是奧蒂莉亞把裝著酒心糖果的盒子遞給達米安，理所當然地，就像平時和她的好友們分享好吃的零食那樣。
「我不喜歡甜食。」每次都和傑森他們搶小甜餅的達米安拒絕道。
奧蒂莉亞很懷疑：「真的？」
達米安微微仰頭，一如既往地冷淡道：「可以繼續剛剛被打斷的行程了嗎？」誰也沒看到他的耳朵尖紅紅的。
奧蒂莉亞又吃了一顆糖果，把糖果咬得哢哢響。同時她的臉慢慢爬上一縷薄紅。
「那接下來我們去看昆式戰機吧。」
昆式戰機在他們底下幾層，他們得搭電梯下去。
「暖氣系統開過頭了嗎？」電梯裡，奧蒂莉亞稍稍扯開領口，呼出一口熱氣。
達米安皺起了眉毛。
大廈裡一直都是恒溫的，根本沒有變過溫度。
等出了電梯被風一吹，奧蒂莉亞又抖了一抖，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達米安眼瞧著奧蒂莉亞的臉越來越紅，連耳朵尖尖和脖頸處都鋪上了一層粉紅色。
他不得不停下來，拉住奧蒂莉亞，女孩轉頭，剔透的眼眸中倒映出一個純粹的他。
抿緊了嘴，他喊：「奧蒂莉亞·羅傑斯。」
「嗯？」軟乎乎的一聲，女孩的眼眸裡溢滿了水霧。
「你是發燒了嗎？」冷漠的語氣中罕見的多了一些關心。
奧蒂莉亞雙手捧著臉，揉了揉，感受了一下溫度：「我感覺有點像，我確實好像有點暈暈的。」
奧蒂莉亞考慮要不要去找片退燒藥吃。
在她猶豫間。
「哢哢哢——」大片玻璃被撞得支離破碎的聲音。
尖銳的玻璃渣突然四濺開來，達米安下意識把奧蒂莉亞按在懷中，遮擋大部分的傷害。
一個金紅色的身影撞進了牆裡，撞出了一個大洞，揚起一片灰塵。
「嗷——」面甲打開，托尼·斯塔克可憐兮兮的聲音響起，裡面夾雜著一聲痛苦的□□。
突然世界一片旋轉的奧蒂莉亞從達米安的臂彎裡探出頭來，頭腦暈乎乎的，什麼都反應不過來。但還是想要往托尼的方向走去，被達米安強硬按下。
熟悉的傳送陣出現，黑著臉、頭髮淩亂的奇異博士拎著一隻四肢垂下、毛髮炸起的黑貓走出傳送陣；索爾捂著胸口左下方靠近腹部的位置，指縫處露出一點血液；而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傷。
——他們找到真正的洛基了。
雖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達米安的臉被飛濺的玻璃碎割傷了幾處，那是為了保護奧蒂莉亞而造成的。
他吹垂著眼，安靜又冷靜地自己處理傷口。動作熟練又乾脆俐落，顯然平時沒少給自己包紮。
奧蒂莉亞給其他人包紮完之後，乖乖蹲到達米安面前看他動作。這會兒奧蒂莉亞的臉紅透了，臉蛋上全是紅暈，像是故意打了腮紅似的。
她張了張嘴小聲說了什麼，但幾乎聽不見。接著，她閉眼突然倒下，恰好倒進達米安的懷裡。
所有人驚慌地站了起來，但還沒等他們去查看奧蒂莉亞的情況，女孩又睜開了眼，看上去毫無問題。
重新醒過來的奧蒂莉亞的眼裡一片迷茫，眼神分散。但她先是呆愣了一會，然後輕笑了一下，雙手摟著達米安的脖子，直接親在了剛貼上去的醫療紗布上。
柔軟溫暖的觸感隔著一層紗布，直接順著神經傳到腦海裡。達米安臉色突然爆紅，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有些粗暴地扯開了奧蒂莉亞，並把她塞到沙發。
沙發上的是洛基變成的黑貓。
奧蒂莉亞迷蒙著雙眼，瞧著和她對視的黑貓，黑貓的眼底滿滿都是不屑。
——愚蠢的人類。
她「咯咯」一笑，突然扯著貓尾巴不讓它跑，雖然身體由於本能一直在顫抖，在貓咪的尖叫聲中，她還是堅定地想要親下去。
「貓貓——」
下一秒，黑色綠眼的貓咪成一道流暢的弧線形飛了出去，掉在地毯上，攤成一坨貓餅。
動作之流暢，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是達米安動的手，黑著一張臉，像是被欠了幾百萬。
「弟弟——」
索爾抱著一臉生無可戀的小黑貓，悲痛大喊。
洛基喵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
蠢貨，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要被你勒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開學了——
（爆哭qaq）
☆、咕嚕咕嚕咕
奧蒂莉亞最終倒在了娜塔莎胸前，眼神朦朧送上了一個帶著酒氣的臉頰吻。
再瞧瞧她緊拽在手裡不放的糖果盒，糖果盒上標著『內含各類酒精』的字體，一切真相大白。
「她醉了。」
壓著奧蒂莉亞不讓她往別處亂親，娜塔莎低聲哄她去睡覺，醉醺醺的小醉魚乖巧地點頭，徹底倒在她懷裡。
這會兒奧蒂莉亞是安心地睡了過去，只留下一個臉色依舊爆紅的達米安對著一眾無措的家長們。
「抱歉，我想我到時間回家了。」達米安站了起來，找了一個藉口維持著基本的禮貌。
托尼和克林頓對視了一眼，決定把史蒂夫推出來面對這個無法言說的場景。
至於賈維斯？他和娜塔莎正把奧蒂莉亞送回房間裡。
而史蒂夫作為奧蒂莉亞的爸爸，出門送個人很正常。
把人送到門口的史蒂夫很尷尬，非常尷尬。
和他差不多身高的大男孩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虛假的微笑——他在面對那些政客是也這麼幹過。
「額……」史蒂夫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給奧蒂莉亞抱歉，因為她吃酒心糖吃醉了還親了達米安一口？
太尷尬了。
「你不用再送了。」已經站在大廈門口的達米安搶先開口。
他並不想陪著史蒂夫一起站在門口僵持著。這樣太傻了。
史蒂夫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最終史蒂夫從喉嚨裡憋出了一句：「剛剛奧蒂莉亞不是故意的——」
「再見。」達米安徹底黑著臉，乾脆俐落道。
…………
奧蒂莉亞是被鬧鐘吵醒的，醒來時引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的胸脯，她被人緊緊抱著，還有什麼東西壓在她的頭頂上。她的腦袋還很疼，像是傳說中那種宿醉的感覺。
奧蒂莉亞：「？？」
一個用力掙脫，奧蒂莉亞直接一屁股滾下床，滿心驚慌失措。
「怎麼了？」一道慵懶熟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奧蒂莉亞從鋪滿了毛茸茸的地毯的地上爬起，小聲抱怨：「娜塔莎你怎麼在我床上？」
她從八歲起就是一個人自己睡的了，剛剛真的把她嚇了一大跳。
——差點以為自己幹了什麼壞事。
紅發美人穿著睡衣，躺在床上，單手支著臉，饒有興趣問道：「你還得昨天發生了什麼嗎？」
「昨天？昨天我帶達米安參觀了大廈，然後彼得和哈利被托尼他們抓來了，再接著……」奧蒂莉亞皺了皺臉，「洛基找到了。爸爸和托尼他們受傷。」
娜塔莎一愣：「除了這些呢？」
「哦對了，我還發現索爾偷吃了我的零食。」
「還有呢？」
奧蒂莉亞同時也一愣，不明所以：「我不記得了，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紅發美人想了想那個男孩當時的神色，笑而不語：「不，沒發生什麼。」
娜塔莎拍了拍奧蒂莉亞，告訴她昨天吃酒心糖果吃醉了，然後被帶回房間，一直睡到了現在。
什麼都沒發生。
接著奧蒂莉亞被告知了一個壞消息：那盒酒心糖果被沒收，她並被遏令以後不許碰任何含酒精的食品。
奧蒂莉亞：QaQ為什麼？？
被沒收了新零食的奧蒂莉亞蔫蔫地被送到學校，像一條失去了所有希望的魚。
狀態低落到周邊的同學紛紛圍上來關心，在得知理由後，同學們你一袋零食我也一袋零食的，又紛紛給這條失去零食的魚新的希望。
而彼得和哈利——他們剛剛被史蒂夫通知了不能讓奧蒂莉亞碰含酒精零食——則被擠到了人群外，一臉無語。
雖然奧蒂莉亞平時在學校裡確實很受歡迎，但是這種程度還是第一次見，大概半個班的人的零食都落入她手中。
奧蒂莉亞抱著一堆零食，幸福得快要暈過去了。
她都有一點點不想回家了。
當然，只是一點點！
這麼————一點點而已！
下課有空的時候，奧蒂莉亞把別人送的零食分成了兩份，一份交給彼得和哈利，拜託他們幫忙藏起來，另一份她留下部分帶回去給托尼他們，剩下的都和彼得、哈利分來吃了。
史蒂夫從小就教她要學會分享。
她抱著一包薯片，像只小松鼠一樣嘴巴鼓鼓嚼個不停，眼前是一份試卷。
——上一次測試的成績。
奧蒂莉亞小心翼翼地翻開卷面，像是偷看神盾局的機密檔一樣——不對，托尼帶她看過很多次神盾局的機密檔了，後來她看的時候根本就不緊張了。
是預料之中的分數。
奧蒂莉亞鬱悶地又吃了一片薯片，清脆的破裂聲頓時響起。
按照她現在的成績，她只能堪堪夠到常青藤校盟的門檻，根本無法達到［幼年超級英雄培養方案］的要求。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在畢業考試前找到人幫她補習。而最近托尼和賈維斯都沒有空，其他人的成績都還不如她好。
奧蒂莉亞慢悠悠地轉過頭，盯著自己的學霸小夥伴們。
「彼得、哈利！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
哈利抬起頭，撇了她一眼：「不是。」
「是……啊？」彼得把說了一半的話吞了回去：「我們不是。」
奧蒂莉亞：？？？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開玩笑的。」哈利揉了揉鼓著還帶著點嬰兒肥的臉的奧蒂莉亞，「說吧，這次你又想幹什麼？」
平時就沒少陪著她幹壞事，多這一次也沒關係。
「幫我補習吧。」奧蒂莉亞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了無數顆小星星在裡面。
明明不久之前還堅決拒絕了他們幫忙補習的。
「真的？」哈利小小驚訝一下後微笑道。
「……真的。」雖然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但是奧蒂莉亞還是認真點了點頭。
哈利繼續微笑，把手伸進桌櫃裡，掏了掏。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一大遝試卷被砸到桌子上，發出一聲悶響。哈利溫柔道：「那你先把這些都做完吧。」
剛剛只是準備把自己筆記本掏出來的彼得：「……」
震驚的奧蒂莉亞：「……」
鱗片都快炸起來了。
但最終奧蒂莉亞還是苦著臉抱走了一堆試卷，還有彼得的筆記本。
彼得戳了戳哈利，低聲道：「你哪來這麼多試卷，我還都沒見過。」
奧蒂莉亞正苦哈哈地提筆做卷子中。
哈利同樣低聲回復：「賈維斯給我的。」
哈利：「剛剛好不用特意找機會把試卷給她。」
彼得：「……是嘛。」
奧蒂莉亞好可憐。
可憐的奧蒂莉亞可憐巴巴地打電話給自己的新朋友達米安，但是——沒有人接電話。
更可憐了的奧蒂莉亞獨自對著一堆試卷，枯了。
☆、咕嚕咕嚕呵
於是史蒂夫在難得一次有空來接奧蒂莉亞的時候，接到了一個比早上更加懨懨的女孩。
女孩有氣無力地把帶回去零食分給所有她見到的人，包括先前偷吃了她零食的索爾，整整一大包油炸食品。
洛基也有份，是水果糖，就是上次奧蒂莉亞給他的那種，愛莉絲小朋友給的。
作為回禮——只要是為了上次那個韋恩家的小子把他扔出去的舉動——洛基送了奧蒂莉亞一個『小』禮物。
只是一個會做噩夢的小魔法。
沒有太大的危害，但是又可以小小報復一下奧蒂莉亞。他可沒忘了導致那件事發生的罪魁禍首是誰。
之後洛基沒有動過任何動作，乖乖地被他哥帶回阿斯加德。
乙太粒子他會另外找機會帶回去的。
所有人幾乎都是欣喜著歡送這對神兄弟回家。
托尼甚至把幾天後的電影之夜提前了，還給每個人備上了一桶爆米花。
他們看的是剛剛出的電影，講的是一群海盜要去尋找不老泉的故事，裡面甚至有美人魚的出場。
別問他們是怎麼拿到還在電影院上映的電影資源的，發起活動的人可是托尼·斯塔克。
濕漉漉的頭髮披在肩膀上，帶著神秘詭異氣息的『美人魚』溫柔空靈地歌唱，水下美麗又恐怖的魚尾悠悠擺動，攪動海水。
奧蒂莉亞目不轉睛地盯著電影裡的『美人魚』，滿心期待接下來的劇情。
然後在『美人魚』露出真面目的那一刻，嘶吼沙啞的聲音同時響起，她嚇得手一抖，手中的爆米花掉了幾顆在地上。
她被嚇到了。
被一群假的『美人魚』。
她不是沒看過描繪『美人魚』的影片，不過大多數的特效一眼可以看穿，而且很多影片主要拍得都是善良的美人魚和帥氣的男主的愛情故事，這麼寫實的『美人魚』她還是第一次見。
也許該稱她們為海妖塞壬？
雖然美人魚和海妖長得很像，但卻是兩個物種——至少奧蒂莉亞和阿斯加德神域裡的美人魚根本不一樣，她們作為妖精的一種，大多數時候都只會抱著琴在河邊唱歌，脆弱得如同一件普通的樂器。
身體緊緊靠著紅發女人，奧蒂莉亞窩在娜塔莎旁邊，繼續看電影。
她看著美麗的人魚親吻那個深愛的男人，給予他水下呼吸的能力，再一起游向深海。
「一條擁有愛情的人魚啊。」女孩突然感歎了一句。
托尼拿過奧蒂莉亞手中的爆米花，他的爆米花剛剛被他『哢哢哢』地吃完了：「並不是每一條人魚都像童話的小美人魚一樣得不到愛情的。」
奧蒂莉亞把腦袋靠在娜塔莎肩上，雙手抱住了她的腰，懶洋洋地反駁：「她們不該擁有愛情的。」
無論是被愛與美之神阿芙洛狄忒詛咒的海妖，還是在阿斯加德的妖精美人魚，她們都沒有的愛人的能力。
妖精是無法去愛，海妖是愛而不得。
這都是戴安娜告訴她的，這位尊敬的亞馬遜公主在和自己的母親處理完關於能否和自己男友在亞馬遜舉辦婚禮的事情後，聽聞了她的事，於是同為一個神話體系的公主和她談過幾次。
奧蒂莉亞對此並不在意，因為她並沒有想要一起共度一生的人。有好友和親人在身邊已經足夠了。
戴安娜還曾神色嚴肅地問她，是否願意回歸族群，那個時候奧蒂莉亞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一個族群。
她拒絕了。
這在戴安娜的預料之中。之後戴安娜就沒再提過這個話題，她尊重本人的意見，況且奧蒂莉亞的情況也並不適合回歸族群。
電影還沒到結束，奧蒂莉亞打了個哈欠，莫名地覺得困了，明明還沒到她平時睡覺的時間。但她還是去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寫卷子呢。
晚上睡覺的時候奧蒂莉亞夢到了一條真正的海妖。
夢的開始是一個盤旋的復古樓梯，扶手梯處長滿了如鮮血般猩紅的玫瑰，她沉默地走上樓梯，獨自一人，一步一步地踏在滿是灰塵的階梯。金色的陽光照在身上，全是陰冷的。
樓梯的盡頭是一道鐵門，與周邊格格不入。奧蒂莉亞的心臟突然驟停了一下，不得不跌坐在地上，頭直接磕到了冰冷的鐵門上。
那種冷靜從接觸的那一處皮膚直達靈魂深處，讓她的胃部止不住地痙攣。
奧蒂莉亞幾乎顫抖著扭開了門。門的那一邊是銀色的世界。
鋪天蓋地的銀色，到處都是精密的儀器，閃爍著不祥的紅光。
顯而易見的，這是一間實驗室。
還是一間很眼熟的實驗室。
奧蒂莉亞控制著自己的腳步，往實驗室的最深處走去，那裡有她要找的東西。
——是她自己。
緊閉著眼的她靜靜浮在巨型玻璃罐的營養液中，臉色蒼白，魚尾低垂著，耳後的呼吸鰓無力地張合，尾巴上面的鱗片支離破碎，露出雪白的肌肉紋路。
巨型玻璃罐鑲著一個銀色的銀白色小牌：編號4150。
——那是她自己，小時候的自己。
地上全是猩紅的血液，像一條小河蔓延著，慢慢浸到奧蒂莉亞的腳邊。
歇斯底里的尖叫驚醒了玻璃罐中的小海妖，她睜著空洞的眼神，緩緩抬起血色的眼睛盯著奧蒂莉亞——
「嗷！」
奧蒂莉亞摸了摸摔疼的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做噩夢摔下床的感覺可不大好。
但是她現在滿身大汗，身體沒有一絲力氣，乾脆就坐在地上不動，身體半趴在床上。
微涼的風從開了一個小口的窗戶溜了進來，鑽進被汗打濕的睡衣裡，激得奧蒂莉亞打了一個激靈。
簡直和夢裡一樣冷——咦？她剛剛做了一個什麼夢來著？
完全不記得了。
奧蒂莉亞皺著眉，收拾了新的睡衣去洗了個澡，重新回到床上。
然後她睜著眼看了天花板一個小時，毫無睡意。
奧蒂莉亞知道現在最該做的事情是睡覺，明天很多課程要上，甚至有兩節數學課連堂，如果她現在不睡，保證她明天數學課什麼都學不進去。
但是她完全睡不著——或者說——她根本不想睡。
夢中有不好的記憶——那些被她刻意遺忘、至今沒想起來的記憶。
奧蒂莉亞睜眼到天亮。
天還沒亮，她就爬了起來，趕在所有人之前，自己去了學校。
佈滿了紅血絲的雙眼嚇了彼得他們一大跳，但是奧蒂莉亞只是擺擺手，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個上午。
在彼得和哈利猶豫著要不要去詢問史蒂夫他們，奧蒂莉亞發生了什麼事情時，睡了一個早上的奧蒂莉亞終於清醒過來，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活力。
女孩捧著沒有寫任何筆記的課本，露出了可憐兮兮的表情：「今天的數學輔導，還是要拜託你們了！」
彼得/哈利：「……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女孩捧著臉，認真道：「玩真人VR恐怖遊戲去了。」
彼得/哈利：「……」
逗我們呢？？
作者有話要說：
(*?▽?*)被迫沉迷上課，
深夜趕一波更新，頭疼
大家晚安早安午安！
☆、咕嚕咕嚕哭
奧蒂莉亞似乎很喜歡那個真人VR恐怖遊戲很感興趣，彼得和哈利看著她玩了整整半個月才停下來，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掛在白白嫩嫩的臉上，讓他們是時常害怕她哪天會因為缺乏睡眠而暈過去。
美國隊長十分擔心地找上他們，還委婉請求補習不需要補太長時間，奧蒂莉亞需要正常一點的休息時間。
無故背了黑鍋的男孩們：「……」
奧蒂莉亞是怎麼做到玩了半個遊戲而不被家長們發現的？！
半個月以來被噩夢纏身的奧蒂莉亞嘴角扯了扯，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她原本以為自己只是偶爾做了一個噩夢，所以隨便扯了一個理由搪塞彼得他們，誰會想到都半個月過去了，她還在做噩夢。
她懷疑有人在作弄她。
「老師來了喊我起來。」女孩趴在書桌上，迅速陷入睡眠裡。
直到他們正式開始放長假的時候，奧蒂莉亞才恢復了良好的睡眠時間，不再沉迷『遊戲』之中。
恢復了精神氣的奧蒂莉亞拉著彼得和哈利，開始了［紐約好鄰居蜘蛛俠計畫］。
奧蒂莉亞負責維修裝備——裝備是托尼給的，在彼得變成蜘蛛俠後的一周內托尼就查到了這位新的超級英雄所有的資料。
為了避免發生什麼無法預料的事情——例如彼得被人抓去做實驗——托尼製作了蜘蛛戰衣送給了彼得，在奧蒂莉亞不可置信和嫉妒的眼神下。
哈利負責輔助彼得，他是他們之中腦子最好的。而彼得……負責抓小偷、扶老奶奶過馬路等。
但是堂堂蜘蛛俠怎麼可以只做這種事情呢？
彼得在幹大事前，被奧蒂莉亞用［幼年超級英雄培養方案書］糊了一臉。
彼得難以接受其中的一些條件：「未經允許不能參與過於危險的事情？」
奧蒂莉亞高傲地抬頭：「是的，為了避免你一不小心變成一堆灰塵，乖乖地去扶老奶奶過馬路吧。」
這份方案書對彼得也有效，這也是奧蒂莉亞沒有鬧起來的緣由——有新戰衣又怎麼樣？還不是要乖乖遵守方案書的條件！
哼！╭(╯^╰)╮
彼得十分洩氣，最後兩個人蹲在屋頂上忍不住齊齊歎氣。
默默在屋簷下看著他們的哈利：「……」他們上去幹嘛？
在他腳邊的打轉的白色貓咪嬌嬌地叫了一聲。哈利把貓咪抱起，和它對視。
奧蒂莉亞和彼得從上方探出頭來邀請他：「哈利快上來，上面的景色很不錯哎！」
一人一貓同時抬頭。
立刻、馬上、飛快的，女孩的腦袋縮了回去。哈利還聽到了一聲小小的尖叫和彼得的安慰。
哈利忍不住搖頭嘟囔了一句：「我怎麼會有這麼傻的兩個朋友呢。」
「算了，我聰明就夠了。」
貓咪討好地蹭了蹭哈利。自從洛基喵被帶走後，哈裡家裡所有給洛基喵的物品都被轉送給這只小白貓了。
哈利成功晉級為貓咪心中最重要的人。奧蒂莉亞已經被它團叭團叭丟出心裡了！
「奧蒂莉亞你們下來。」哈裡在底下喊，「我們該出發了。」
女孩小心翼翼冒出一個腦袋，弱弱道：「哦……」
今天他們要去看望那些孤兒院的孩子們。
這是他們這個學期的小組活動。實際上他們的小組活動早就結束了，但是他們時不時還是會挑個時間去看望那些可愛的孩子們。
孤兒院建立在曼哈頓的郊區處，所以奧蒂莉亞他們決定先經過曼哈頓市區買了禮物再去拜訪孩子們。
奧蒂莉亞選擇去丹尼大叔家買花，哈利和彼得被她指揮著去買給孩子們的糖果和玩具。
「今天要買什麼花呀？」丹尼大叔一如既往的熱情洋溢，臉上帶著真誠的笑意。
「丹尼大叔，麻煩你把每樣花都包紮幾朵。」奧蒂莉亞蹲在地上，戳了戳那些嬌豔欲滴的鮮花。
有一個小男孩也學著她的樣子蹲在地上，像一團棉花糖，孩子的媽媽在旁邊微笑著挑選花朵。
「買這麼多花幹什麼呀？」丹尼大叔很好奇。
女孩摸了摸花的葉子，那個孩子也學著摸了摸：「要拿來教孤兒院的孩子們認花哦。對了，安妮嬸嬸呢？剛剛沒有看到她哎。」
安妮嬸嬸是丹尼大叔的妻子，他們已經結婚二十多年了。
丹尼大叔哈哈一笑：「她去對面送花了，今天有位客人定了一大把玫瑰去求婚呢！」
巨大的花束很快就包紮好了，抱在懷裡的時候幾乎可以把奧蒂莉亞整個人擋住。
「真的不需要幫你送過去嗎？」丹尼大叔看著被鮮花淹沒的奧蒂莉亞，十分擔心。「保證不會弄壞花的。」
奧蒂莉亞搖搖頭，帶動著整束花晃了晃：「我自己來就好了，我要當面給孩子們一個大驚喜！」
那些小朋友們一定會很開心的！
剛剛那個孩子幾乎讚歎著望著這束巨大的花束，在他短短四年的生命裡，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花束。
艱難地從書包裡拿出錢包付錢，奧蒂莉亞低頭就對上了小男孩的眼睛——是很好看的灰藍色。
笨拙地蹲下，奧蒂莉亞把花束送到小男孩面前：「拿一朵吧，我送給你的。」
穿著小背帶褲的小男孩退後了一步，小嘴巴張著，無措地扭頭看著自己的媽媽。
小男孩的媽媽微笑著點頭，示意他接受一個善良的陌生人的鮮花。
踮起腳尖，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拔出了一根康乃馨。
他要把這朵花送給他媽媽！
但是還沒等到媽媽接過他手中的花，一片巨大的黑暗搶先降臨。
媽媽尖叫著撲了過來，把他抱在懷裡，有什麼溫熱又粘稠的東西滴落在他的臉上，一直不停。
…………
奧蒂莉亞跌坐在地上，包紮好的花束早就散開，鮮花散了一地。
她幾乎是惶恐地看著眼前這個畫面：小男孩閉眼昏迷著，他的臉上幾乎都是血。但那都是他的母親的血，他的母親把他護在身下，那位母親的背上正是一塊厚重的石塊——從上方的建築掉下來的。
史蒂夫他們把她保護得很好，每一次災難現場的畫面都被他們打上了厚厚的馬賽克，這是她第一次見這種場景。
——她可以接受敵人的死亡，卻對這種無辜群眾的災難難以忍受。
所以即使奧蒂莉亞被史蒂夫他們嚴格訓練過，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還是從心頭湧上來，奧蒂莉亞拽緊了心口的衣服。
——那裡有一種無法名狀的感覺。
讓她想要逃離這裡，卻又無法邁動腳步。
也許達米安說的很對，她根本就還沒準備好，準備好……面對這殘酷的一切。
「快跑！」是丹尼大叔的聲音，奧蒂莉亞一下驚醒。
丹尼大叔把那個昏迷中的孩子塞進她的懷裡，自己抱著男孩的母親，再次催促：「他們受傷了，得趕緊送到醫院！」
奧蒂莉亞勉強找回走路的力氣，跟上了丹尼大叔的步伐。
背後的天空上，是一個散發著紅色光芒的蟲洞,源源不斷的外星人從裡面飛出。
大概是這種事情發生過太多次，各處避難處很快被收拾出來並投入使用。
丹尼大叔帶著奧蒂莉亞他們去到了最近的聚集點，醫療人員有序地接過受傷的人員，開始治療。
丹尼大叔安頓好他們後，轉身準備出去。
「外面很危險。」奧蒂莉亞拉住了他。
「我要去找我的妻子。」胖乎乎的臉上是堅毅的神色，丹尼大叔甚至跟她開了一個玩笑：「雖然安妮不像地球這麼有魅力，老是吸引各種超級英雄保護，但她還是深深地吸引住一個人的。」
「我可是她的超級英雄。」
丹尼大叔走了出去，成為人群中唯一的逆向者。
奧蒂莉亞呆愣在原地，背後是醫療人員緊張的聲音。
「多處器官大出血！」
「o型血的庫存快要消耗完了！」
「肋骨骨折三處！」
「她會死嗎？」奧蒂莉亞抓住一名醫護人員問，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會。」簡單又無情的答案。
懷裡的小男孩手裡還緊緊拽著那朵落滿了灰塵的康乃馨，那朵可憐的康乃馨早就被扯落了半數的花瓣，失去了生氣。
他沒有收到任何的傷害，只是受到了過度的驚嚇，暫時昏迷不醒而已。
胸口正快速的地起伏，奧蒂莉亞只覺得血液從血管中奔騰而過，腦子裡只剩下一跳一跳的神經，跳得她頭疼欲裂。
她不應該只是站在這裡的，她應該回去——回去救人。
把小男孩塞給醫護人員，奧蒂莉亞堅決地、以從來未有的勇氣跑出了聚集地。
外面的天空被灰塵籠罩著，她撿起一把遺落的槍，艱難前行。
濃霧中時常會冒出面目猙獰的外星人，這些外星人長得像是電影的怪物，雙手可以變化成鋒利的刀刃，十分難纏。但最後還是被她一一解決掉。
在她乾脆俐落地擰斷一個外星人的脖子時，她聽到了一聲弱弱的呼喚：「丹尼你在哪？」
——是安妮嬸嬸。
她比丹尼大叔先找到了安妮嬸嬸。
安妮嬸嬸見到她的一瞬間激動地跑了過來，說的第一句話是：「奧蒂莉亞，你看到丹尼了嗎？」
奧蒂莉亞把安妮嬸嬸護在身後繼續前行，語速飛快地解釋：「丹尼大叔來找你了。我們現在必須找到他，然後一起出去——」
「奧蒂莉亞快趴下！」
安妮嬸嬸尖銳的聲音直直鑽進耳朵裡，奧蒂莉亞下一秒便被她撲倒在地上。
銳器刺入皮肉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一個炸彈炸掉了奧蒂莉亞所有的理智。
她幾乎顫抖著轉身，想要看看安妮嬸嬸的傷勢，卻在轉過去的一瞬，呆愣住了。
——她們找到丹尼大叔了。
「嘿，我找到你們了。」血液沿著嘴角緩緩留下，丹尼大叔仍然歡快著語氣道。
他的胸前正插著一把鋒利的刀刃，背後正是一個面目猙獰的外星人。
不！
安妮瞪大了眼睛看著只是分別不久的丈夫，眼淚迅速盈滿了眼眶。
高大的身影緩緩倒下，侵略者再次舉起了屠刀。
「快跑！」安妮大力推開了奧蒂莉亞，用脆弱的身體充當這位女孩最後的護盾。
奧蒂莉亞一個踉蹌，被安妮推遠了好幾步——現在這個距離她根本救不了安妮嬸嬸。
但是還有最後的機會——她看著出現在漫天灰塵中的熟悉身影，尖叫道：
「達米安，救她！」
作者有話要說：
裡面隱藏了小彩蛋哦~=3=
另外，米總又出來救人了！
☆、咕嚕咕嚕呀
奧蒂莉亞拼命地跑回去，幾步的距離只在一瞬，她只來得及抓住安妮嬸嬸的手，滿是血跡的刀已經高高舉起。
「鐺——」
刀刃相接的聲音。
達米安沉著臉沖過來，俐落砍翻敵人。奧蒂莉亞帶著安妮嬸嬸在地上翻滾了幾圈，避開了危險區域。
危險暫時解除。
安妮嬸嬸踉踉蹌蹌地跑到丹尼大叔倒下的地方，壓抑的哭聲一點一點地鑽進奧蒂莉亞的腦海裡。
女孩躺在滿是灰塵和血跡的地上，混著大量顆粒物的空氣被吸入肺部，嗆得她呼吸道火辣辣的疼。
一雙手伸到她面前，奧蒂莉亞微微挪動腦袋，看到達米安正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他的臉色看上去十分差勁，原本乾淨整潔的衣服上沾滿塵土，滿身狼藉。
他把奧蒂莉亞從地上拉起來的手勁讓她覺得生疼。
「你給我呆到安全的地方去。」達米安警告她，語氣冷硬，像是氣急了。
若是平時奧蒂莉亞早就掙開了，但現在她只是沉默著，跟著達米安去到剛剛最近的避難聚集地。
丹尼大叔被迅速送去搶救，安妮嬸嬸陪著他。醫生們說，他們會盡全力挽救每一條生命的。
但是丹尼大叔的傷勢……他甚至比之前那個小男孩的媽媽傷得更重。
達米安準備離開，卻被奧蒂莉亞拉住了手。
從剛剛求助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的女孩伸手抱住他的腰，把頭埋進他的懷裡，達米安的身體愕然僵住，雙手舉著不知道該放到哪裡。
「也許、也許你說的對，我根本還沒準備好好去面對這一切……」懷裡傳來斷斷續續的哽咽聲，女孩瘦弱的肩膀不斷抖動。
眼淚很快浸濕了貼著身體的布料，那雙不知道往哪裡放的手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彆扭地拍了拍奧蒂莉亞的背部，做無聲的安慰。
但這安慰的時間有點長，達米安深吸了一口氣，沒忍住道：「抱夠了嗎？」
腰間的手瞬間收緊，那力道成功讓達米安懷疑奧蒂莉亞是不是想要接著這個機會殺死他。
下一秒他就被奧蒂莉亞推開了，有點大力，連他都後退了幾步。
達米安定定看了她一眼，但翡翠綠的眼眸很快就移開。
「……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那就從現在開始準備。」他道，「不然你永運都不能成為一個超級英雄。」
「……嗯。」女孩拿袖子胡亂擦了擦眼淚，睜著有些紅腫的眼睛對他低聲道：「你快點出去幫超人他們吧。」
「我去幫醫生他們照顧受傷的人了。」
這場事故造成了大量人員傷亡，避難點的醫護人員遠遠供不應求。恰好奧蒂莉亞平時會幫史蒂夫他們包紮傷口，基本的醫療知識她還是清楚的，她打算去幫忙，減輕一下醫護人員的壓力。
達米安乾脆地離開了。
而奧蒂莉亞在幫忙的時候遇到了彼得和哈利他們兩個。
他們看到毫髮無損的奧蒂莉亞後，終於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你沒有事真的是太好了！」
奧蒂莉亞從彼得和哈利那得知了災難發生之後的大概事情。
這場災難又是外星人入侵造成的，世界各地的天空上都出現了紅色的蟲洞，無數的外星人從裡面跑出來了。
彼得和哈利慌忙地跑去找她，擔心她遇到危險。他們在一邊找她的時候，還一邊幫助救了不少人。
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的超級英雄們全部出動來應對這次危機，外面的戰況正在慢慢變好。
等他們帶著一個最後受傷人員回到這個避難點時，所有人員已經全部撤到安全點中。他們也看到了在幫忙的奧蒂莉亞。
「先來幫忙吧。」奧蒂莉亞幫一個小女孩包紮好受傷的手臂，現在還有很多人的傷還沒處理好。
但彼得卻打算出去幫鋼鐵俠他們，被奧蒂莉亞強硬按下。女孩的聲音顫抖卻又很冷靜：「你給我坐下，［方案書］規定了我們不能參與這類級別的事。呆著這裡，別去添麻煩。」
「我才沒有添——」
彼得的嘴被哈利捂住，通過哈利的眼神示意，他才發現奧蒂莉亞的眼裡全是淚水，順著臉頰滑了下來：「彼得，別出去。爸爸他們會處理好一切的。」
彼得連她都打不過，出去了就相當於送死.她不能再失去朋友了。
彼得沉默著，最終還是妥協。
他們加入了另外一場『戰鬥』：救助受傷的人。
三個小時後，一切塵埃落定。
奧蒂莉亞放空著眼神，茫然地消化著剛剛得知的消息。
小男孩的母親沒有事，雖然受了重傷但是只要經過修養幾個月就沒事了。
而救了她和安妮嬸嬸的丹尼大叔——搶救失敗。
那一刀直接捅穿了內臟，根本救不回來。
奧蒂莉亞湛藍的眼眸黯淡下來，默默扶起哭得不能自已的安妮嬸嬸。
丹尼大叔的葬禮被定在三天之後，奧蒂莉亞以朋友的身份出席。
那天的天氣陰雨連綿，天空是晦澀的，濛濛的細雨帶著徹骨的寒冷。
奧蒂莉亞沒有帶傘，雨絲拍在臉上的感覺讓她越發清醒。
突然雨停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達米安舉著一把黑傘站在她身邊，擋住了源源不斷的雨滴。
"我想回家了。"奧蒂莉亞抬頭看他，淚眼朦朧道。
「……走吧。」
生活仍然要繼續，悲傷不能永遠陪伴在身邊。
安妮嬸嬸重開了在災難中倒塌的花店，奧蒂莉亞就像之前那樣經常去幫顧，時不時在周日幫忙著一起賣花。
一切就和原來的生活差不多——只是看似的差不多。
這裡少了一個愛說笑的人。
…………
"親愛的？這不是我讓你拿的零件。"沉迷製造新戰甲的托尼看著奧蒂莉亞遞過來扳手,滿頭疑惑，「奧蒂莉亞你最近怎麼了？怎麼老是搞混零件？這可不像你。」
奧蒂莉亞一愣，看清手上拿的是什麼後，抱歉道：「我剛剛看錯了，我馬上給你找。」
「嘿！先別動。」托尼放下手中的工作。這不是奧蒂莉亞第一次放錯了，她上一次在班納的實驗室裡搞錯了材料，恍惚間差點把濃硫酸喝了下去。
他們以為只是意外，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問題比他們想像中要嚴重。
托尼擔心道：「我覺得你需要去班納那裡做個詳細的檢查。」
金色的髮絲垂落在眼前，奧蒂莉亞把它撥到腦後，搖了搖頭：「不用，我只是最近心情不太好而已。」
托尼追問：「真的不用嗎？」
奧蒂莉亞仰頭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不用啦，都這麼晚的時間了，我先回房間睡覺了。」
回到房間裡,放滿整個浴缸的水，奧蒂莉亞躺進溫熱的水裡，水慢慢淹沒她整個人。
浴缸是特製的，大概是普通浴缸的三倍大，完全可以容下海妖形態的她。
三米長的海妖靜靜漂浮在溫水中，雙眼緊閉，只有胸口的起伏和輕輕擺動的寶石藍尾巴還顯示她活著。
她這幾天在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她到底為什麼要成為一名超級英雄？
她根本不知道。
只是史蒂夫、托尼、娜塔莎——那些所有陪她一同長大的人——他們都是超級英雄，所以她才想要成為一名超級英雄。
所以她才沒有準備好——
這個念頭糾纏著奧蒂莉亞，她在逐漸變冷的水中，慢慢蜷起魚尾。
一隻手探入水中，奧蒂莉亞被攔腰從水裡撈起。
她剛從夢中驚醒就看到了娜塔莎黑著臉，眉眼中滿溢擔憂。
「你在浴缸裡睡了一晚？」
奧蒂莉亞看了一眼天色大亮的窗外，心虛地點了點頭。
娜塔莎歎了一口氣：「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娜塔莎。」
「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選擇成為一名超級英雄，明明根本救不了所有人……只能看著別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娜塔莎大概猜到了奧蒂莉亞這幾天狀態不對的緣由了。不要小看她的直覺。
「為了自己愛的人。奧蒂莉亞。」娜塔莎道，「還有為了他人所愛的人。」
奧蒂莉亞想起了救了她一命的丹尼大叔和即使很弱但還是想要保護她的安妮嬸嬸。
她想要保護他們，不讓他們再受到這樣的傷害。
「……我想成為一名超英英雄。」奧蒂莉亞抓緊浴缸的陶瓷邊沿，鄭重道。
這次是認真的，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只是一個普通的願望——這才是托尼他們阻止奧蒂莉亞加入聯盟的真正理由。即使連奧蒂莉亞都不知道她之前為什麼想要成為一名超英，托尼他們仍然看得明白。
「這一次我是真的感受到了你的決心，也許史蒂夫可以很快就不用擔心你了。」娜塔莎親了親她的額頭，像小時候那樣，每一次奧蒂莉亞考了好成績或者做了對的事，娜塔莎總會獎勵她一個親親。
她拿來毛巾擦拭奧蒂莉亞□□的頭髮，「但是先去度個假吧。你這種狀態不能繼續下去了，你需要徹底的休息。」
「……好。」奧蒂莉亞懨懨地甩了甩尾巴。
作者有話要說：
崽崽的成長√
成長的代價都是巨大的，例如某位碎了錘子的不知名神祗√
今天的米總［憑實力單身成就］√
☆、咕嚕咕嚕噗
旅遊的地點很適合奧蒂莉亞——一個熱帶地區的風景小島群，風景秀麗，離便利的旅遊生活區不遠，她可以隨時跑去生活區玩。
而且周邊海域沒有受到任何污染，海洋生物品種眾多，海域最深處甚至可達到三千多米。
奧蒂莉亞完全可以在這裡好好放鬆自己。
最重要的是，這個海島是托尼名下的，只有奧蒂莉亞不把這島炸了，想怎麼玩都行。
——啊不對，炸了也不怕，托尼·有錢人·斯塔克賠得起。
托尼名下還有好幾個海島。
由於史蒂夫不放心奧蒂莉亞自己一個人來旅遊，外加需要有人照看她的狀態，於是這次的旅遊人員一共有三個人：奧蒂莉亞、旺達、還有幻視。
一條單身魚和一對幸福小情侶的組合。
奧蒂莉亞被要求去放鬆心情，這對小情侶也順便被批了個假期去培養感情——自從上次他們給入侵的外星人重重一擊後，地球內外的邪惡勢力安分了很多，最近地球上又過上了相對安穩的日子，超英們可以開始輪流休假了。
這是一個對奧蒂莉亞不太友好的組合。
從收拾行李開始，到達小島的路程一直沒有停止過被塞狗糧的奧蒂莉亞：……我是一條酸菜魚！
又酸又菜又多餘！QuQ
氣呼呼地丟下那對小情侶，奧蒂莉亞自己扛著行李跑到了島中央的別墅。
別墅早被喊來的清潔人員收拾好，他們只要放好自己的東西就可以了。每日三餐的食材都會有人負責送過來，衛生也有人負責。
他們三個人主要負責——玩，怎麼開心怎麼玩。
旺達和幻視有說有笑地走進三層高的小別墅，朝樓上走去。
「等一下。」
幽幽從沙發背冒出了一個金色腦袋，奧蒂莉亞下巴擱在沙發上，盯著他們倆人道：「你們一人一個房間，知道嗎？」
托尼·老父親·斯塔克之前特別糾結地找上了她，讓她以為托尼是不是幹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一般特指把她所有的零食都吃光了——結果只是讓她記得提醒他們這件事。
奧蒂莉亞無語著一張臉答應下來了。現在是她履行諾言的時候。
幻視一愣，沒理解奧蒂莉亞說什麼。倒是身為人類的旺達一下子理解了，噗呲一聲笑出來。
她走到客廳，捏住了奧蒂莉亞嬰兒肥還沒消退完的臉蛋，笑道：「小孩子就別管這些了。」
被揪住臉蛋的奧蒂莉亞口齒不清地說道：「幻視、幻視也是小孩籽呀！」
按照人類的標準嚴格來算的話，幻視還真的是一個小孩子。
但是這不能按照人類標準來算呀。
幻視又不是人類。
不過不答應不行，奧蒂莉亞可不會同意她和幻視一個房間，如果真的要住一個房間，最後結果怕會是他們三個人住在一起。奧蒂莉亞非要擠進來的那種。
捏臉蛋改為揉臉蛋，旺達『玩弄』著這條手感很好的小海妖，只得好笑地答應了。
最後旺達和幻視住在相鄰的兩個房間。奧蒂莉亞的房間離他們的房間不遠不近，保持著恰當好的距離。
她是真的不想在被塞狗糧了。
從頭到尾沒開過口的幻視：……等等我們不是原本就沒打算住一個房間嗎？
旺達笑而不語，繼續捏了捏奧蒂莉亞的臉蛋。
這可是大人的惡趣味。
小孩子懂什麼呢？
…………
到中午飯的時候，不少新鮮的海鮮食材被送到小別墅裡。
旺達和幻視興致勃勃地在廚房做準備，打算做上一頓好吃的海鮮大餐。
臉蛋被捏紅了一塊的奧蒂莉亞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們，眼睛裡全是不可置信和心痛：「就因為早上我拆散你們，不讓你們住在一起，所以就想要等會毒死我嗎？」
旺達和幻視：「……」
這種想要狠狠捏她臉蛋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奧蒂莉亞感受到了他們的念頭，於是機智的她趕在他們行動之前拿起錢包就溜了出去。
——堪比看到貓咪是逃跑的速度。
她只留下一句話：「你們好好玩，我等會就不回來吃完飯了！」
旺達他們簡直哭笑不得。
像只離巢的小鳥，奧蒂莉亞歡快地溜出小別墅，去生活區吃完燒烤，跑到另一個小島的海灘上玩。
沙灘上沒人，微涼的海風推動海浪爬上沙灘，送來小巧的潔白貝殼。細白的沙子下藏著無數的小螃蟹，時不時橫行霸道地冒出來。奧蒂莉亞還可以看到不同種類的海鳥從天上飛過。
海島群位於熱帶，所以即使現在才是春天的季節，但是島上的溫度已經在二十度以上，可以穿上短袖了。
赤著腳踩在沙灘上，奧蒂莉亞一邊漫無目的地逛著，一邊彎腰撿了一堆的小貝殼。
這些貝殼小小的，很適合用來做成小手鏈送給娜塔莎和戴安娜她們。
一堆貝殼中只有一兩個符合她的要求，奧蒂莉亞撿著撿著就越走越遠，來到一片礁石附近。
如果說沙灘上的海浪是溫柔的，那麼拍到礁石上的海浪就要兇殘多了——洶湧的海浪和礁石相撞，水花四濺，拍出無數的白沫。
奧蒂莉亞饒有興趣地看了片刻，然後把手裡的貝殼放到遠離海邊的沙灘上——避免被海水沖走，爬上了其中一塊礁石。
這塊礁石大概三米高，邊角被常年不息的海浪打磨的圓滑，踏上去有一股寒氣直鑽體內。
飛濺起來的水花濺濕了奧蒂莉亞的衣服，不過女孩也不在意，因為——等會衣服就要全部濕透了。
奧蒂莉亞毫不猶豫地從礁石上跳了下去。
白色的氣泡在海裡升騰而起，所有的光線和聲音漸漸消失，耳邊只剩下一片寂靜。奧蒂莉亞睜著和海水一樣幽藍的眼，慢慢沉入海底。
在人類女孩的身體快觸碰到海床時，女孩動了，耳鰭、利爪、魚尾出現，人類在一瞬間化為神秘的生物。
奧蒂莉亞擺動了一下魚尾，在海裡伸展身體後，像一道箭沖了出去。
後來她慢慢遊過清淺的近海，一路上不停有好奇的魚兒湊近，寶藍色的尾巴用力一甩，路過的小魚被她擾得不停翻滾，失去了方向。
看著一時找不到方向的魚兒，她趴在紅色的珊瑚礁上咯咯笑了很久，開心完後，奧蒂莉亞朝漆黑的深海遊去。
她只在電視紀錄片裡面見過深海，平時本身就有學業要忙，難得放假的時候史蒂夫他們又忙於拯救世界，一直沒有人陪她去過深海，而獨自一人史蒂夫他們又很擔心。
所以這是奧蒂莉亞第一次親自探索深海的全景。
奧蒂莉亞闖進成群的魚群，看著清灰灰的魚群打開一個缺口又迅速聚攏，比不倒翁還要好玩。她還看到了少見的翻車魚，陪著它遊過一小段旅程。
實在無聊了，奧蒂莉亞就躺在海裡，任洋流帶她飄著。
隨著她的深入，海水越來越暗，溫度漸漸降低，陽光已經照不透這片海域，只有一丁點的光亮在深海裡飄蕩——那是安康魚的小燈。
奧蒂莉亞正苦惱沒有光源，見到那點光亮後就笑眯眯地抓住那條安康魚，打算拿來暫時充當光源。
不過她抓到安康魚後，默默把它放走了——好醜的魚啊。
奧蒂莉亞甩了甩尾巴，十分嫌棄那條安康魚。
適應了深海的黑暗後，她繼續這一段一魚的旅程。
遠方突然出來鯨魚的叫聲。
奧蒂莉亞好奇地往那個方向遊去，然後目睹了一場令人震驚的戰鬥。
一條抹香鯨和一隻大王烏賊在打架。
大王烏賊正用它粗壯的觸手和吸盤死死纏住抹香鯨，抹香鯨則咬住大王烏賊的頭部不放。
兩隻巨獸糾纏戰鬥，都想至對方于死地。
奧蒂莉亞躲得遠遠的，圍觀這一場特殊的戰鬥。
這個量級的戰鬥可不是她足夠資格參與的，裡面的哪一個都可以隨意地弄死她。
抹香鯨和大王烏賊的戰鬥早就到了尾聲，奧蒂莉亞看了沒多久戰鬥就結束了——以抹香鯨的慘勝和大王烏賊的死亡為落幕。
那條抹香鯨的軀體上早已傷痕累累，嘴和頭部上全是大王烏賊的吸盤造成的傷口，不停有血從傷口處冒出。
現在它該找個地方去休息了，奧蒂莉亞看著它有氣無力地先游向海面。
抹香鯨一般在海裡生活兩個小時後，就必須浮上海平面換氣。
奧蒂莉亞遠遠綴在後面，保持一個安全的、不會被襲擊的距離。
圍觀了這麼一場戰鬥後，她對這條抹香鯨產生了巨大的興趣。
那條抹香鯨沒有理她，換完氣之後直往一個地方遊去，巨大的鯨尾掀起的波浪潑了奧蒂莉亞一臉。
同樣浮在海面上的奧蒂莉亞抹了把臉上鹹鹹的海水，猜測它可能要去找它的族群。
但是沒有。
它是要找個地方生產。
抹香鯨生產的場景不亞於剛剛那場戰鬥，過重的傷勢使得這條抹香鯨的生產尤為艱難——它根本就沒有多少力氣去生產了。
這條落單的抹香鯨在一片安全的海域生下了一條抹香鯨幼崽後，掙扎著死去。
奧蒂莉亞看著那條圍在母鯨屍體不肯離去的抹香鯨幼崽，難得地產生了猶豫。
她不該干預大自然的活動。
下午。
被奧蒂莉亞拖到海邊的旺達，被一條長四米、重達五百千克的鯨魚幼崽，噴了一臉的鹹鹹的海水。
作者有話要說：
奧蒂莉亞：旺達qaq，我想養魚
旺達：……不，你不想（捂嘴）
——
推文，點進專欄可見，都是甜文哦：《[綜英美]哥譚公主》各個城市的市民們，下注啦！
雅典娜，
韋恩之女，
在哥譚市享有和她爸布魯斯和她哥達米安同樣高漲的關注度。
不單是因為她那帶著異域風情的外貌，還有那傳言她與哥譚傳說蝙蝠俠、羅賓、紅頭罩、夜翼等等超級英雄之間的複雜關係。
兩者的結合引爆了哥譚/大都會/紐約/ 布魯德海文/中心城等等城市市民的（八卦）熱情，紛紛下注賭誰會先贏得美人心。
雅典娜：……mdzz
——
塔利亞：親愛的，我已經為你挑好了人選。
雅典娜：……行吧。
傑森：你一臉勉強是什麼意思？！！！
雅典娜：嫌棄.jpg
☆、咕嚕咕嚕嘻
奧蒂莉亞真的很想養這條抹香鯨幼崽。
然而抹香鯨幼崽的哺乳期長達一到兩年, 成年需要十年的時間, 奧蒂莉亞根本沒辦法照顧好它。
旺達頭疼地給托尼打電話, 托尼猶豫了片刻, 大手一揮道：養！
並且他表示，很快就有專業的人員去處理這件事, 大概不久之後就能到。
歡呼一聲，奧蒂莉亞跑進海裡, 抱著那條抹香鯨幼崽就喊：「我們去海裡玩了。你們好好玩, 晚上見！」
剛剛出生就有四米長的的抹香鯨幼崽馱著她，慢慢游離海岸。奧蒂莉亞朝旺達揮揮手說再見。
這片海域人煙稀少，所以奧蒂莉亞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海妖的狀態。哪怕真的被人拍到也不怕，地球上連海王都有，一條海妖掀不起什麼風波。
他們遊了大概半個小時, 停在岸邊不超過三海裡的海面上。
奧蒂莉亞趴在幼崽背上, 在暖暖的陽光下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 魚尾稍稍打了個卷。
「我先睡一會好不好？」奧蒂莉亞嘟囔著和幼崽商量。
幼崽的回應是，翻了個身, 把奧蒂莉亞傾倒進海裡。
「嘩嘩——」奧蒂莉亞迷茫地從海裡冒頭, 甩了甩頭髮上的水。
「——怎麼了？」
幼崽用頭拱了拱她的腰部，不停低聲叫喚。
奧蒂莉亞思索了一下：「你是餓了嗎？」
除了出生那會她幫著幼崽喝過一次鯨奶之後, 這條抹香鯨幼崽就再也沒有喝過奶了。
幼崽再一次拱了拱她的腰部做催促。
女孩摸了摸幼崽的頭，道：「走，我帶你去找鯨群。希望我們足夠幸運，可以找到也在哺乳期的母鯨。」
奧蒂莉亞和抹香鯨幼崽朝著更遠處遊去。
她昨天到處晃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個抹香鯨鯨群, 隔著遠遠的距離，看到裡面似乎有一兩頭小鯨魚。
事實證明，他們都是運氣非常不錯的魚。
順著洋流遊了不到二十分鐘他們就遇上了一個正在覓食的鯨群，而且鯨群裡正好有兩條恰好在哺乳期的雌性抹香鯨。
因為經常有幼崽會和母親失散，其他的雌性抹香鯨有時會暫代母親的角色，每一位和母親失散的幼崽都可以在那些產奶的成年抹香鯨那裡吃奶。
奧蒂莉亞不是沒想過把這條抹香鯨幼崽交給鯨群，但是自從她救了這條剛出生的幼崽之後，這條幼崽就緊跟著她，怎麼也甩不掉。偷偷躲著不出來，幼崽還會不停躍出水面，用四米長的身體拍打著海水直到奧蒂莉亞出現。
「哢噠哢噠——」這是幼崽的呼喚聲。
奧蒂莉亞想一走了之的，但是她偏偏就懂了這條幼崽在喊什麼。
它在喊「媽媽」。
她感覺自己被一條抹香鯨幼崽碰瓷了= =
推了推幼崽示意它去找那兩條雌性抹香鯨喝奶，奧蒂莉亞圍觀起了抹香鯨的捕獵場景。
一條成年的抹香鯨食量極大，每天都要吃上噸的食物才足夠填飽肚子，這代表了他們每一次進食都會是一個很壯觀的場面。
抹香鯨捕獵時發出的聲音很大，比雷聲還響亮。他們的叫聲可以精准測到獵物所在的位置。
所以奧蒂莉亞幾乎是震驚地看著鯨群快速地完成捕獵，然後恢復成平時慢悠悠的姿態。
吃飽喝足的幼崽告別了自己的臨時媽媽，回來把奧蒂莉亞頂上水面，然後開始睡午覺。
睡著之前它好像依稀感受到奧蒂莉亞拍了拍它，小聲道。
「崽，我以後就靠你了！」
幼崽模模糊糊地回復了一聲悠長的鯨叫。
等一鯨一海妖都睡醒時，太陽已經接近海平線了。
「你還記得我們中午回去的地方嗎？」奧蒂莉亞問。
「哢噠！」記得！
「那你先回去吧。」奧蒂莉亞摸了摸自己今天剛剛上任的崽，「我先去小島上的生活區吃飯，等會再回去找你。」
「哢噠！」好噠！
「記得別看那對小情侶哦，會被塞狗糧的。」
新上任的『媽媽』語重心長地叮囑，根本不管自家的崽其實連狗糧是什麼都不知道。
奧蒂莉亞和幼崽在快回到他們住的小島的時候分別。
找回自己藏起來的錢包和衣服，奧蒂莉亞直奔生活區的美食街。美食街上有不少本地美食出售，看上去都非常好吃。
奧蒂莉亞挑了個看上去很不錯的店。這家店的本地特色產品都用好看的包裝紙包裝著，很適合拿來當送人的禮物，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人有點多，可能島上一半的旅客都在這裡。
「哎！」一不小心，奧蒂莉亞被別人擠得往前一倒，直直撞到面前的人的背部。
「對不起。」奧蒂莉亞捂著撞疼了的額頭，在心裡想著自己是不是撞到了一塊鐵板。
前面那個穿著花襯衫的人回頭一看，愣住了：「奧蒂莉亞？」
奧蒂莉亞看見那人的臉，同時也一愣：「格雷森先生？！」
帶著草帽的迪克一手舉著個相機，一手搭在同行夥伴的肩膀上。
同行夥伴回頭，眉頭擰著一個熟悉的弧度。
兩個人她都認識！
女孩驚喜喊道：「達米安你也在這！」
「奧蒂莉亞你可以喊我迪克的。」迪克對可以在這裡碰到奧蒂莉亞這件事同樣感到驚喜，他相信達米安也是。
「你們怎麼在這裡？」
迪克摸了摸鼻子，瞄了一眼臉色臭臭的達米安：「我們先找個地方坐著？」
但找到一個安靜沒有多少人的地方後，迪克卻非說要去現在吃在生活區另一邊的東西，自己跑了。只剩下奧蒂莉亞和達米安面對面坐著。
女孩咬著吸管，認真聽達米安說話。
「我們在追蹤一夥人，他們行動隱秘，一路上不停輾轉換地方，現在停在這裡做修整。」
「聽起來那夥人是一群壞人。是走/私？還是販/毒？」
裝著飲料的玻璃杯被緊緊握著，達米安搖頭，聲音冷硬：「我們暫時還查不出他們的目的。」
——達米安的表情有點可怕啊。
不過就連達米安都查不到他們的目的，這夥人大概是一群很難解決的人。
憂愁地想到這，奧蒂莉亞小心翼翼勺起一勺米粒分明的蛋炒飯，吧嗒就是一口。
不知道她可不可以幫得上什麼忙。
直到她有一下沒一下把蛋炒飯全吃完了，迪克都還沒有回來。
「我們要不要去找找迪克？」剛剛聽到島上有一群壞人的奧蒂莉亞現在有些擔心。
那邊的達米安盯著手機露出一個憤怒的表情，看著像恨不得把對面那個發短信的人打一頓。
「他回去了，你不用管他。」達米安緊咬著後槽牙道，偏頭躲過女孩疑惑的眼神。
奧蒂莉亞直接相信達米安的說辭：「哦。」
最後一口冷飲也進入肚子裡，奧蒂莉亞眨巴著眼睛，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的崽，回到家沒？
而且還有一件事——
一張精緻的臉蛋突然湊上前來，溫熱的氣息直接噴灑在達米安的臉上。他們的距離近得幾乎呼吸交融，達米安頓時一僵，直接站起來帶倒椅子。
奧蒂莉亞彎著眉眼，眼裡依舊燦燦生輝：「達米安，跟我去看個東西吧。」
達米安的耳根燒了起來：「是什麼？」
「你看到就知道啦！」
奧蒂莉亞拉起達米安就走，達米安猝不及防就被拉了起來。女孩微涼的體溫通過牽在一起的手傳到達米安手心裡。
達米安彎了彎手指，沒掙開。
「崽，快出來——我帶人回來陪你玩啦！」
深藍的海面在陽光下波光粼粼，流動的銀河被剪斷一部分，鑲嵌在其中。
站在銀河中的少女笑容燦爛，大聲地朝海面喊，暖色的夕陽為她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像極了印象派畫家筆下無憂無慮的少女。
灰色的幼鯨背部緩緩浮上，淺藍色的海水遮不住幼崽的全貌，達米安看得一清二楚。
奧蒂莉亞驕傲地看著達米安露出震驚的神色——這可算得上是一個很不錯的成就。
這個可以在她的成就排行榜上排上第二。
第一的成就是十歲那年她跑去速食店吃完了三份兒童速食，自己獨自一人。
抹香鯨幼崽問奧蒂莉亞：
「哢噠？」他是誰？
奧蒂莉亞歪頭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跟抹香鯨幼崽解釋朋友這個概念，畢竟幼崽才出生不久，什麼都不知道。
沒等到回答，抹香鯨幼崽猶豫了片刻，然後慢慢遊上來，頂了頂達米安的腿。
達米安比奧蒂莉亞高，相同的高度抹香鯨幼崽只能碰到他的腿。
「哢噠？」爸爸？
奧蒂莉亞：？？？！！！
奧蒂莉亞：「不是喊這個！」
但抹香鯨幼崽像是找到了對達米安最適合的稱呼，無論奧蒂莉亞怎麼威逼利誘都不肯改。
「哢噠！」爸爸！
達米安不明所以地摸了摸抹香鯨幼崽。
得到鼓勵的幼崽又喊了一聲：「哢噠！」爸爸！
聽不懂抹香鯨幼崽說什麼的達米安轉頭問：「它在說什麼？」
奧蒂莉亞：[一臉空白.jpg]
「是、是在喊……哥哥。」女孩氣若柔絲回答。
反正達米安根本聽不懂幼崽在說什麼，她先隨便扯一個吧，之後她再慢慢來糾正幼崽就好了。
三個月後，尷尬到想要鑽進世界最深海溝——馬里亞納海溝裡的奧蒂莉亞恨不得回到這個時刻，把說要慢慢糾正幼崽的自己爆打一頓。
話說海王為什麼要聽得懂魚說話啊QAQ！
但是現在的奧蒂莉亞只是微微尷尬地岔過這個話題：「那個，崽還沒有起名字哦。」
她興致盎然地提議：「作為上次的謝禮，請你幫它起個名字吧。崽是個可愛的男孩子哦。」
把命名的權利送給他嗎？
達米安還注意到了奧蒂莉亞對這條抹香鯨幼崽的稱呼。
崽，非常親昵的稱呼。
……嘖。
根本沒有必要。
「蓬托斯。」垂眼思索，達米安很嚴肅地開口道，「最初的海神之名，它會成為這片海洋上最強大的生物。」
奧蒂莉亞：「……」你對我家的崽期望這麼大的嗎？
並不知道自己被給予厚重期望的蓬托斯圍著『爸爸』游了一圈，想要他帶它去玩。
「不可以，已經晚上了，小孩子快去睡覺！」
奧蒂莉亞開始趕幼崽去睡覺，托尼喊來的專業人員已經到了，就在不遠處，等著幫這條抹香鯨幼崽做檢查。
「我們明天再找達米安玩好不好——對了，」奧蒂莉亞轉頭問道，「你明天有空嗎？」
達米安和迪克這幾天都是以遊客的身份在附近觀察，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在島上拿著相機遊晃，趁著機會調查敵人。
「沒空。」達米安果斷拒絕，不帶一丁點猶豫。
這個反應真是——完全在奧蒂莉亞的意料之中呢。
「好吧。崽，走啦。」奮力推著不肯走的幼崽前進，奧蒂莉亞氣呼呼地戳了戳它。
蓬托斯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堅決不移動一丁點位置。
但達米安往前走了一步，蓬托斯就動了一下。
奧蒂莉亞：「？」
達米安繼續向前走，蓬托斯跟著向前遊動。
奧蒂莉亞：「？？？」
你還是我家的崽嗎？
還是。不然第二天被吵醒的就不是奧蒂莉亞，而是達米安了。
第二天，睡得精神飽滿的蓬托斯一大早就在海邊叫喚，吵醒了又一次做可怕噩夢的奧蒂莉亞。
女孩神志模糊，困到昏厥。
好——困——啊——
「噗呲——」
被鯨尾拍起的海水糊了一臉，水滴不斷滴落，蔓延到衣服內，奧蒂莉亞呆滯著一張臉，徹底清醒了。
「哢噠！哢噠！」媽媽，陪我玩！
這個崽，不能要了！
但是，不能要了的崽不要丟，等它多叫幾聲，你就可以引來達米安，讓他主動來幫你照顧幼崽啦！
果然，蓬托斯叫了沒幾聲，滿臉不願意的達米安就奇異地出現在視野裡。
蓬托斯叫得更歡了。
陪著達米安一起出現的還有迪克，他露出一種欣慰又心酸的表情，像是看見自家的豬終於會拱白菜了。雖然事實是，迪克主動要求暫時承擔達米安的任務，讓達米安來找奧蒂莉亞和蓬托斯。
擰不過迪克，達米安只答應他會離開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他就會回來執行任務，並且通訊耳機他會一直帶著。
只來得及遠遠打上一聲招呼，還沒等和奧蒂莉亞說上話，迪克就被達米安黑著臉趕走了。
「唉，孩子長大了。」今天換了條花褲衩穿上的迪克歎了一口氣，帶上墨鏡，晃悠悠地提著照相機往今天的目的地走去。
蓬托斯拍了拍水面，催促著『父母』快點行動。它剛剛被工作人員喂完採集來的鯨奶，肚子圓鼓鼓的，正是想要運動的時候。
玩耍的地點被定在小別墅所在的海島的不遠處，這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和方便他們來回往返。
新上任的『媽媽』沒有『爸爸』受歡迎，蓬托斯從早上看見達米安開始就纏著他，奧蒂莉亞沒有意見，也就樂得趴在礁石上看他們折騰。
無聊了她就自己跑到海床上逗小丑魚，托著臉看無數的魚甩著尾從面前經過，倒是過得多姿多彩。
不過有些時候腦海裡會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關於編號4150、關於實驗室……當這些碎片根本無法串聯，只能給她留下一個無解的過去。
當她回過神來，毫不驚訝發現幾顆圓潤的珍珠靜靜躺在地上。
——這是她最近的新能力，落下來的眼淚會變成珍珠。
能力是今天早上新出現的，她起床的時候發現了一地珍珠，差點以為自己喝醉去搶了哪家珠寶店。
這個新能力估計最近會給她帶來不少的麻煩，但奧蒂莉亞苦中作樂，想了一下她這輩子是真的不缺錢了，沒錢了哭一場就夠花幾年。而且其方便程度簡直不亞于超人徒手捏鑽石。
奧蒂莉亞真的很好奇要是現在覺醒新能力的她半哭不哭，珍珠會不會卡住，但是她沒膽試驗一下。
要是真的卡住了怎麼辦？
一條看不出品種的半透明的魚張嘴吞入一顆珍珠，把它的腹部撐圓了一塊。這條魚以這類體型的魚絕沒有的速度朝著相反的方向遊，很快消失在淺藍的海水。
「哢噠！」媽媽！
幼崽的聲音突然響起，急切而高昂。
這一喊聲和平常很不相同，奧蒂莉亞聽到後立刻慌忙遊上去，卻發現只是多了幾條成年海豚在陪著幼崽玩拱來拱去的小遊戲。
奧蒂莉亞：= =哪來的海豚？
忍不住挨個摸了摸海豚的達米安：「怎麼了？」
蓬托斯的聲音依舊高昂和著急，它開始大力把奧蒂莉亞往岸邊的方向拱：「哢噠！」媽媽！
「沒什麼。」摸了一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焦慮的幼崽，奧蒂莉亞木著臉：「你們開心就好……」
「我剛想起來有一個問題要問你。」達米安抬眼盯著她：「你是什麼時候打算來這裡的？」
奧蒂莉亞想了想，答道：「一周前。」
達米安的臉色讓奧蒂莉亞意識到他發現了一個很壞的事實：「他們的目標是你。」
這群目的不明的人是在五天前開始行動的，而且最終的目的地就是這個島群。
非常恰好的巧合。
世界上沒有這麼巧的事，只會有人故意謀劃出這一場陰謀。
「現在立刻聯繫島上的人員，啟程回紐約。」達米安喊。
奧蒂莉亞看著達米安的背後，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不，我覺得已經來不及了。」
人為製造的海浪洶湧而來，直撲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達米安：根本沒有必要。
奧蒂莉亞：……那你幹嘛起這個名字？
…………
更新寫到哭了QAQ
☆、咕嚕咕嚕呀
疼——
深入骨髓的疼。
這是奧蒂莉亞意識清醒時唯一剩下的感覺。
疼到不行時她就會暈過去, 然後被反復疼醒。大部分的時間她都是處在昏昏沉沉的狀態裡。
這種狀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奧蒂莉亞從昏迷中醒來虛弱地睜開眼, 下一秒就蜷起身體, 下意識用手擋住刺眼的光芒。
等適應了久違的光明，她才慢慢放下手。在她眼前的是一堆冰冷的儀器, 無數穿著白大褂的人員拿著文件來來往往，只露出來的一雙眼睛冷漠無情。
她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
奧蒂莉亞只記得滔天的海浪和蓬托斯驚慌失措的叫聲。
剩下的記憶全沒了, 而腦後的劇烈疼痛告訴了她事情發生的原因。
達米安他們追蹤的那群人的目的果然是她。
而那群人的背後還是他們的老熟人——九頭蛇。
一看見那個熟悉的八爪魚標誌就知道了。
上次想要抓住她的行動失敗後, 他們又策劃新的陰謀來抓她。
手緊握成拳用力敲打被強化過的玻璃，被關在和夢裡一樣的巨型玻璃罐中的奧蒂莉亞吐出一連串的泡泡，柔軟地撞在她臉上。
但這個實驗室所有的實驗人員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她，視她如空氣。
也不知道那些研究人員在巨型玻璃罐的液體中混入了什麼，奧蒂莉亞很快又落入昏睡中。
不知道為什麼奧蒂莉亞的耐藥性極強, 當初娜塔莎訓練她時為她的耐藥性感歎過。
再次醒來時, 奧蒂莉亞已經被綁在寬大冰冷的手術臺上。束縛帶緊緊拘束著四肢, 無論怎麼掙扎也沒用。
九頭蛇的研究人員對於她醒來的情況有些詫異，但驚訝一瞬後就面無表情地示意其他人上前處理。助手拿出一支試劑朝她走近, 動作熟練, 就像做過千百遍。
接下來就會是解剖、自動癒合、再次傷害。
不得重複的閉環。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腦海深處湧出，這種異樣、仿佛受過無數次相同經歷的熟悉感讓海妖無聲尖叫。
——隨之而來的還有那些被刻意遺忘的經歷。
破殼出生第一眼看到的史蒂夫、年幼時被冰凍住的史蒂夫的失蹤, 她從北極順著洋流輾轉來到美國而被九頭蛇抓住的經歷、被注射不明藥物時的痛苦——這一切都讓奧蒂莉亞陷入混亂之中。
奧蒂莉亞第一次見史蒂夫其實是在她破殼的那一刻。被拋棄的海妖幼崽在破殼的那一刻看到了美國隊長未滅的、依舊閃閃發亮的靈魂，把他當做親人，兩人相互陪伴了好幾年。
直到美國隊長被人從北極挖走，那時趁著有魚群經過而跑去捕獵, 難得吃飽一次的海妖剛剛回到家——一個就在史蒂夫旁邊的冰洞，海妖幼崽挖斷了所有當時還細軟的指甲才艱難挖成的——就發現自己爸爸不見了。
特意帶回來的魚啪嗒一下就掉了。
我的爸爸呢？？？
爸爸去哪裡了？？？
小海妖找爸爸的旅途就這樣開始了。
不過當時還是個小團子的她遊過半個地球都沒有史蒂夫，最後不僅沒找到爸爸，反而落入了九頭蛇的手裡，成為試驗品。
試驗品編號4150。
她在九頭蛇一個隱秘的基地裡面呆了整整半年，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正是其他人眼裡的初次相遇：史蒂夫在九頭蛇基地裡救出了一隻海妖幼崽，並收養了她，取名為：
奧蒂莉亞·佩吉·羅傑斯。
她的中間名是佩吉——為了紀念一個失去的人。
之前的所有記憶因為身體的自我保護功能而潛藏在腦海一個黑暗的小角落，奧蒂莉亞幾乎徹底遺忘她的過去，過起了快樂無憂的新生活。
不用擔心自己捕不到獵而肚子餓，不用擔心氣候太冷而醒不過來……每一天都是被愛的美好日子，最大的煩惱就是零食不夠吃。
但是現在她全記起來了。
人耳聽不見的次聲波在這間小小的手術室擴散開來，幹嘔聲斷斷續續響起，有不少研究人員捂著心臟直接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次聲波具有極強的穿透力，可以穿透任何的物品。當次聲波穿過人體時會和人體的內臟『共振』——尤其是頻率相同的心臟，這足以殺死一個人。
不多會兒，手術室裡就沒有一個可以站起來的人，大多數人都靠在牆壁上或者躺在地上痛苦喘息，粗重的呼吸聲十分刺耳。但他們的眼睛是亮的，閃爍著發現新事物狂熱光芒。
都是一群瘋子，這麼多年來也沒變過。
被過去大量記憶沖刷腦子的奧蒂莉亞再次昏迷。
醒來時她發現自己不再待在巨型的玻璃罐中，而是躺在一間房間裡。這間房間簡陋得可怕，除了一張只有床板的單人床之外別無他物。
幾乎簡陋得和監獄相差無幾，而奧蒂莉亞寧願自己呆在監獄裡，至少沒有隨時會被切片或者洗腦的危險。
但她根本逃不出去這個基地，雖然九頭蛇的勢力因為超級英雄們這些年不間斷的打擊而減弱，它仍然是一個龐然大物，不是她可以輕易地逃出去的。
然而奧蒂莉亞絕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她不知道史蒂夫他們會在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她，在這個期間，她必須得保護好自己，甚至得傳遞出資訊告訴史蒂夫她所在的方位。
所在的方位。
她扣緊了粗糙的床板。
她想起了那些穿透力極強的次聲波。
只要次聲波的強度夠大，就可以長距離傳播，達到她的目的。
但現在，奧蒂莉亞摸了摸臉上的口枷，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洛基每次被帶上口枷都是那一臉陰鬱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兒了。
能力被限制的感覺實在是太憋屈了。
……
迪克不停望向達米安房間的方向，擔心得頭髮都快要多掉好幾根。
奧蒂莉亞在達米安面前被敵人帶走了，這簡直就是對達米安自尊心的巨大挑戰——或許還有其他方面的挑戰——反正達米安回來之後氣得差點把蝙蝠洞的電腦砸掉。
幸好阿福也在那，即使阻止了處於盛怒中的羅賓。隨著年齡的增長，達米安的性格已經被打磨得和平不少，但在憤怒時的脾氣仍和年少時的壞脾氣有的一比。
「達米安少爺，相比起憤怒，我想奧蒂莉亞小姐更需要你的説明。」老管家的語氣中是憂心忡忡。
迪克知道阿福很喜歡那個笑起來很甜的女孩，說實話他也挺喜歡的，畢竟乖巧可愛還聽話的女孩在他們家可是一種稀罕的存在。
阿福有段時間突然感歎家裡需要多那麼一兩個女性成員——芭芭拉她們除外的女性成員。
那時的背景是閃電俠剛剛結婚，那段時間家裡幾乎所有的成年男人都在避著阿福，包括布魯斯和小翅膀。迪克有星火，達米安還沒成年，所以他們只是在一旁看熱鬧。
阿福沒說什麼，但是所有人都懂得阿福的暗示。可他們無法做出任何的承諾。
說回現在，達米安已經好幾天都窩在房間裡和對面聯盟的美國隊長他們聯繫——為了交換情報。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休息了，雖然迪克知道這對達米安來說根本沒什麼，但作為大哥，他還是很擔心自家小弟的身體情況。
「咯、咯、咯。」迪克敲了敲門。
「進來。」
達米安坐在電腦前，慘白色的螢幕光映在臉上，顯得他眉目冷峻。
螢幕上顯示他剛剛中斷了和復仇者聯盟的通話。
「找到人了嗎？」迪克問。
達米安煩躁地搖頭，電腦鍵盤被敲打得劈裡啪啦響，讓人擔心它的使用壽命結束的時間會不會就是下一秒。
「查到追蹤信號消失在太平洋中心，具體位置還沒確定。」
迪克若有所思：「是嗎？那應該、等等！」目瞪口呆的大哥震驚地追問，「千萬別告訴我你在奧蒂莉亞身上裝了追蹤器？！」
達米安不耐煩地丟給他一個理所當然的眼神，像是在嘲諷迪克問了一個愚蠢至極的問題。
迪克：「……」
也對，他幹嘛這麼震驚。這難道不是達米安的正常操作嗎。
幸好達米安之前就掛斷了和對面聯盟的人的通話，不然他現在怕是得打連環電話，喊布魯斯回來處理達米安被復仇者聯盟全體人員拉入黑名單的危機了。
「他們沒有懷疑你的情報來源？」
達米安繼續敲著鍵盤，無數複雜的字元飛快略過，只留下一個殘影。
聽到這個問題也只是抽空看了他一眼就繼續手中的動作，達米安吐出一個詞：「瞭望塔。」
集中世界所有先進技術的瞭望塔，一個非常棒的藉口。更何況確實有些資料是瞭望塔提供的，復仇者聯盟的人是不會猜到達米安往奧蒂莉亞的身上裝了追蹤器的，而且那個追蹤器現在肯定已經被九頭蛇的人拆除了。
除了他們兩個，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迪克合上因為震驚而張開的嘴：「還有多久才能找到？」
達米安抿嘴，惡狠狠大力按下空白鍵，無辜的空白鍵在此刻充當了一下敵人，發出一聲顫巍巍的響：「沒有意外的話，一天。」
話音未落，「意外」就出現了。
螢幕突然出現一通緊急通知，來自復仇者聯盟的：奧蒂莉亞的位置找到了。
但是沒有具體位置，看來是不想把他們牽扯到這件事中。
達米安冷靜地按了幾個鍵，晶藍色的視窗瞬間展開，一份詳細的資料出現在眼前。
迪克再一次目瞪口呆。
達米安他居然黑進了復仇者聯盟的電腦裡，截取他們內部的消息。
他可是記得對面聯盟負責網路這塊的賈維斯管家可是個不亞於提姆的電腦天才。
厲害了，我的弟。
達米安驀然站起，撈起衣服就往外走。迪克「哎」了一聲後連忙跟上。
臨走前他看了一眼資料裡對面聯盟可以找到位置的關鍵原因。
——超強頻率的次聲波。
也不知道那個小姑娘是怎麼發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關於次聲波的知識錯誤由我背鍋orz
謝謝各位小天使的訂閱
我愛你們=3=
☆、咕嚕咕嚕噠
布茲是最近新加入這個九頭蛇基地的特工, 一到這個基地他就被分配到一個任務：看守一隻海妖。
一個很簡單的任務。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同僚們知道他被分配到這個任務之後一臉同情, 紛紛安慰他。
新同僚們告訴他, 他將要看守的那只海妖在到達基地的第一天就弄的那些看不起外勤特工的研究人員們傷亡慘重。
那只海妖的危險度極高。
不過布茲並不在意死亡。他唯一的家人就是他的女兒, 而他的女兒也早在一年前去世。失去家人的布茲一直只是機械地生活著，死亡也無法威脅到他。
他的內心對那只海妖極為感興趣。
海妖是傳說中的生物, 沒有人見過海妖，包括布茲和他的女兒——但這不妨礙他的女兒是《海的女兒》裡面人魚公主的忠實小粉絲。
小姑娘把所有有關人魚的童話書買回家裡, 天天纏著布茲給她講人魚的故事。
現在他可以見到真正的海妖了, 心裡有點點激動。
布茲哼著歌，抬腿往關著海妖的區域走去。他的新同僚們在那唉聲歎氣，好像他去了就回不來一樣。
極其美麗的外表、像海一樣藍的眼睛、柔軟微卷的金色長髮，除了沒有露出魚尾，傳說中的海妖跟他女兒想像中的人魚一模一樣。
只是那一副十分警惕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動畫片的小美人魚。
奧蒂莉亞站在半開放的房間裡, 透過透明的玻璃警惕看著對面那個男性特工。
奧蒂莉亞可以肯定, 他百分之百的可能性是九頭蛇派來監督她的。
她已經做好了隨時被人隨身監控的準備。
但是男人只是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她幾眼, 在她雞皮疙瘩都快立起來之後，盤腿坐在地上, 吊兒郎當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
點火、吸煙、吐煙, 一氣呵成。再也不看她一眼。
奧蒂莉亞：「……」
九頭蛇，藥丸。
奧蒂莉亞的呆愣反應逗笑了布茲, 笑得煙上的灰一直抖落。
「嘿，小美人魚。」布茲打招呼，海妖和人魚對他來說都是同一種生物，大人們不在乎這些, 「你的聲音是被邪惡的巫婆拿走了嗎？」
被迫帶上口枷、沒辦法出聲的奧蒂莉亞狠狠地瞪了布茲一眼。
兇狠的像只氣炸的小河豚。
有點可愛。
布茲拍著大腿，哈哈大笑。
布茲·威爾遜，一個十分隨心所欲的特工，喜歡在基地裡隨意抽煙，甚至他的名字是他主動透露給奧蒂莉亞的，她懷疑這個名字是假的。有哪個特工會隨意告訴敵人自己的名字？
布茲後來知道這個推斷之後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道：「猜對了，那還真的不是我的真名！」
奧蒂莉亞氣呼呼地追問他的真名，結果布茲沉默了一下，按熄手上的煙，垂著眼，表情落寞道：「真名什麼的不重要，那個名字代表的時光早就過去了。」
奧蒂莉亞隱隱有些後悔追問了：「那個……」
沒等奧蒂莉亞道歉，布茲突然笑眯眯道：「其實事實是，我忘掉自己的真名是什麼了！」
「……哦。」感覺自己被欺騙了感情的女孩面無表情。
辣雞特工，吃棗藥丸。
現在，奧蒂莉亞這幾天簡直就是被這個人纏上了，他不停地問問關於人魚的各種問題，從喜歡吃什麼到晚上睡在水裡還是床上，他把所有可以問得問題問了個遍，像個還會相信童話故事是真的小女孩。
整整這三天裡，布茲·威爾遜跟她說的話超過了上萬個單詞，奧蒂莉亞完全不能想像有人可以在三天內說這麼多話。
要知道，彼得最話嘮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天一千個單詞左右——這個資料來自於她和哈利的不完全統計，當然彼得不知道有過這麼一場對他本人發起的統計。
友誼的小船能不翻就別翻。
而這個人讓奧蒂莉亞堅信九頭蛇是真的快要完了。
她就沒見過這麼能說話的人，尤其是在她根本沒辦法回答的情況下自己還自言自語說了那麼多。
這個是最新型的折磨手段嗎？
關鍵是！她還特別想搭上這個人的話題！
這個人有毒吧！
………………
第四天，奧蒂莉亞從再一次惡夢中醒來，一睜眼就看到那個有毒的特工蹲在她面前。
他叼著煙，沒點著。
「！」
奧蒂莉亞嚇得緊貼牆面，心臟快像動畫片中的那樣直接跳出來。
布茲站了起來，抓了抓頭髮，莫名地對著她低聲嘟囔了一句：「我得守信。」
守信？什麼奇怪的東西？
奧蒂莉亞再也忍不住，一拳往這個奇怪的人的面門攻去。
「嘿。」拳頭被一下接住，布茲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小美人魚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
奧蒂莉亞瞪著他。
「我有件很嚴肅的事情要和你說。」布茲道。
奧蒂莉亞在腦海裡「呵」了一聲。
上次她相信了這個人的話，結果他這麼說是為了告訴她，他上午偷吃了自己同僚的優酪乳。害她白白擔驚受怕了一場，生怕是自己要被弄去解剖或者洗腦。
再信他，她就是個傻子。
「我說的是真的的！」布茲正直著一張糙漢臉，無比認真道。
奧蒂莉亞將信將疑，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果然，下一秒他說出來的話讓奧蒂莉亞有種想要打人的衝動。
「我發現研究人員的飯菜和我們外勤人員的不一樣，多了一種好吃的水果。你可以幫我找他們要一個嗎？」
布茲不顧奧蒂莉亞的要吐不吐的臉色，試圖擺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奧蒂莉亞：「……」我確定了，這就是一種新型的折磨手段！
「幫到忙我就分你一半水果。」
吃水果得解開口枷才行，不解吃個……
等等！
奧蒂莉亞猛然抬頭瞪著布茲那張做著可憐兮兮表情的糙漢臉。
「那些研究人員很快就來了，記得抓住機會啊。」布茲意有所指地敲了敲奧蒂莉亞臉上的口枷。
十分鐘後，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九頭蛇研究人員踏進這個小區域。
「你們下一次可不可以別什麼裝備都搞指紋識別！」布茲抓著領頭的研究人員不滿道，「每次去個廁所都得跑到別的樓層，就因為實驗室的廁所進不去。」
研究人員們翻了個白眼。
這個基地裡最不著調的特工就是這個布茲·威爾遜，雖然他才來了幾天，但他們已經很深切地認識到了這個人的個性了。
他們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裡，他的話被直接過濾出腦海。
低著頭的奧蒂莉亞眨了眨眼，看了一眼那個領頭的研究人員，像是明白了什麼。
「把她都走。」研究人員命令其他特工帶奧蒂莉亞走。
海妖安靜地被帶到實驗室中，沒有掙扎，像是對以後悲慘的命運屈服。
布茲跟了上去，在實驗室門前被攔下。他點著了嘴裡的煙，實驗室的門在他面前緩緩關上。
他知道那群所謂的研究人員都是一群什麼樣的瘋子。布茲見過他們做實驗，很多時候試驗品在這裡只是一次性消耗品。
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
布茲突然想起他那進去手術室後再也沒能出來的女兒。
布茲還記得女兒聽完《海的女兒》後，可愛地紅著小鼻子跟他說：「爸爸，為什麼小美人魚要變成泡沫？我想要她和王子在一起，像其他的公主那樣一直幸福活下去。」
當時的布茲哭笑不得，不知道怎麼安慰哭鼻子的女兒，只能先哄著她去睡覺，答應下一次給小美人魚一個好結果。
後來女兒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從他的身邊奪走，他都還沒來得及把那場改編了《海的女兒》的結局完美的動畫片放給女兒看，一切都結束了。
不過，他答應過女兒要給小美人魚一個美好結局的，作為一個父親可不能失信。
希望這條小美人魚足夠幸運。
………………
實驗室裡。
冰冷的液體從針管中推入溫熱的軀體中。
不多時，緊閉著眼的海妖身體不斷顫抖抽搐，額頭上冒出不少冷汗。
看來藥效起反應了。
所有研究人員忍不住興奮地圍上前來。有束縛帶和口枷的拘束，這只海妖翻不起什麼風浪。
所有人都在飛快地記錄著實驗資料，眼裡的狂熱讓人害怕。
「她的眼睛在顫抖。」
一位研究人員道。
「記錄下來。」領頭的研究人員道。
在筆尖落下的瞬間，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驀然掙開。
有的研究人員忍不住後退一步。
「你們怕什麼！」領頭的研究人員呵斥他們，「她根本掙不開這些束縛——」
堅韌的束縛帶被輕鬆掙開，奧蒂莉亞從實驗臺上翻身而下，一把抓住還在說話的目標，她抓著目標的手往口枷的開關位置按去。
「快阻止她！」有女性研究人員在尖叫，顯然是猜到了奧蒂莉亞的意圖。
但是遲了。
「噠。」
口枷被踢到牆角，奧蒂莉亞看著一群驚慌失措的研究人員們，微微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這個笑容卻讓這些研究人員不寒而顫。
高頻率的次聲波爆發在這間小小的實驗室裡。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米總出場，保證甜炸！
準備上夾子了，緊髒.jpg
☆、咕嚕咕嚕甜
史蒂夫他們一查到奧蒂莉亞的位置就立刻出發, 馬不停蹄地趕往目的地。
托尼直接穿著戰甲飛過去, 其他人駕駛昆式戰機。
「賈維斯, 你在嗎？」托尼快要到達目的時候突然問。
「我在, sir。」賈維斯優雅的倫敦音出現在耳機中，一如既往。「sir, 我想有件事我需要向你道歉，剛剛有人入侵了我們的系統。」
托尼停在半空, 表情複雜：「那個人還是姓韋恩的, 對不對？」
「是的。sir，什麼時候你有了預知的能力？」
「因為那家的小子們現在就站在我們面前。」
托尼打開面甲：「小夥子們，一起？」
這就是史蒂夫他們看到達米安和迪克也在九頭蛇基地外的原因。
史蒂夫對達米安和迪克的出現同樣感到驚訝，但還是默認他們的存在。
他們一起潛進九頭蛇基地。
作戰計畫在他們來的時候已經制定好，現在只等著去執行。
所有人遲遲不動。
周圍太安靜了。
他們現在已經進入九頭蛇的基地, 按照過去的戰鬥經驗現在應該已經會有巡邏的九頭蛇特工發現他們, 然後開始激烈的戰鬥。
但現在他們沒有看見一個九頭蛇的人。一切都很安靜, 只有彼此的呼吸聲輕輕響起，被對方聽聞。
史蒂夫抽出背後的星盾擋在身前, 選擇繼續安靜前進。
無論九頭蛇有什麼陰謀, 他都得去把奧蒂莉亞救出來。
她是他唯一的女兒。
比了一個手勢，隊友們點了點頭, 默契地開始執行他們早就定好的計畫。
「你去另外一邊。」達米安壓低聲音對迪克道，「我們時間不多。」
迪克點頭，叮囑了一句：「遇到大部隊就聯繫我們。」
「>tt<，知道了。」
矯健的身姿飛速略過寂靜的通道, 向基地深處出發。
真的太安靜了。
達米安冷著臉，在腦海裡分析這種情況出現的原因。
——這個基地裡藏著一個大陰謀。
這個可能性很大，借著綁架超英親人來想把超英一舉打敗的事件並不少見。
但其他原因也有可能。
達米安停下腳步。
——也或許是因為所有人都死了。所以這裡才安靜得可怕。
呼吸在這個想法出現的一瞬頓住，達米安握緊武｜士｜刀的刀柄，在腦海裡惡狠狠地把這個念頭甩個稀巴爛。
踏著比剛剛沉重了一點的步伐，達米安漆黑著臉握著武｜士｜刀，那張像極了黑暗騎士的臉讓人膽顫。
在轉角處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少女赤著腳站在通道盡頭，仰著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奧蒂莉亞？」達米安低聲喊道。
身上的衣服沒有血跡，裸｜露出來的部分皮膚也沒有傷痕，看上去身體沒有收到太大傷害。
達米安暗自在心裡松了一口氣。
身穿白色實驗服的奧蒂莉亞頭輕輕一動，慢慢轉過身。
一雙血紅的雙眸，眼眸中盛滿了不明意味的神色。
達米安毫不猶豫抽出武｜士｜刀。
奧蒂莉亞看上去像是被藥物或者魔法控制了神智。
他討厭這類不受控制的東西。
女孩一步步朝他走來。
達米安越發警惕。
奧蒂莉亞終於走到達米安面前，卻沒有流露出任何要攻擊他的意圖。
女孩小心翼翼地伸手。
她拉著達米安的衣角，扁著嘴，淚汪汪地道眼前這個人：「你知道我的爸爸去哪裡了嗎？他被人偷走了。」
達米安：「……」
見鬼，這是個什麼問題。
估量了一下力度，達米安乾脆俐落地一手刀砍在奧蒂莉亞的後頸上。
女孩毫無防備地被打暈。
他一手接住了軟軟倒下的奧蒂莉亞，猶豫了一下乾脆把她整個抱起來。
——以公主抱的姿勢。
…………
奧蒂莉亞醒來時覺得後頸好疼，像是被人打了，但是她不記得這個傷是什麼時候造成的。
她只記得自己借著那個領頭的研究人員解開了臉上的口枷，剩下的什麼不記得了，就像她被禁止觸碰酒精的那個早上，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
「醒了。」低沉的男聲從頭頂上傳來，引得奧蒂莉亞縮了一下肩膀。
然後女孩很快察覺到了現在這個尷尬的姿勢。
「棒——」
仿佛有一個原子彈在腦子裡爆炸，被炸紅了臉的奧蒂莉亞慌忙地掙扎，想要跳出這個結實的懷抱。
但是力氣達米安的力氣比她大多了，奧蒂莉亞的掙扎幾乎是白費的。
「別動。」達米安的聲音冷冷的，像是含了雪。
「你可不可以放我下來……」奧蒂莉亞的聲音十分急切，她忍不住抬頭去看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龐，多米諾面具擋住了達米安半張臉，奧蒂莉亞根本看不懂達米安想幹什麼。
達米安突然低頭，和她的視線對上。
——眼睛是藍色的，正常。
——眼睛是綠色的，好好看。
「哇呀呀呀！你放開我！」臉蛋紅成蘋果的奧蒂莉亞猛然掙扎。
達米安不理她，沉默著往原來來的方向返回。實在嫌棄奧蒂莉亞太吵就喊她閉嘴，奧蒂莉亞委屈地閉上了嘴。
離出口還有兩百米時他才把奧蒂莉亞放下。
這個時候這個九頭蛇基地已經熱鬧起來了，各類警報不斷響著。
奧蒂莉亞拿著達米安丟給她的通訊器和史蒂夫聯繫。
「爸爸！」想起了小時候所有記憶的奧蒂莉亞看到史蒂夫的那一刻差點哭了出來。
史蒂夫急忙問：「你有受傷嗎？」其他人擠進通訊器小小的螢幕裡，一聲疊著一聲詢問她的處境。
奧蒂莉亞飛快搖頭：「我沒有事。」
史蒂夫很明顯地送了一口氣，但他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女兒，認真叮囑：「跟著羅賓，我們在外面集合。」
達米安沒有抽出奧蒂莉亞手裡緊緊拽著的、屬於他的通訊器。
「快走。」達米安皺眉道。
「哦。」奧蒂莉亞把通訊器抱在胸前。
達米安持著武｜士｜刀繼續往前走，通道上的警報燈閃著紅色的光，各類刺耳的警報聲混在一起，吵得人腦殼痛。
「我都記不得你救了我多少次了。」女孩道。
達米安沒回頭，警報聲太吵了，沒聽見很正常。
奧蒂莉亞看著達米安的背影，突然放輕聲音自言自語道：「雖然你超凶，但是我都覺得我快喜歡上你了。」
「你剛剛在說什麼？」達米安驀然轉身，皺眉問道。
快速眨了眨眼，奧蒂莉亞依舊紅著臉。她後退一步，連忙擺手：「沒，我什麼都沒說。」
剛剛說的話全是錯覺！
達米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真的？」
「真的！」奧蒂莉亞看著達米安晦微微眯起的眼睛，有一種被看透一切的錯覺。她催促道：「我們快走吧，爸爸他們一定很著急。」
達米安沒再說些什麼，只是道：
「那就快跟上。」
心臟以一種比平時要快的速度砰砰跳著，微涼的雙手緊緊捂上再次通紅的耳朵，奧蒂莉亞覺得臉上的熱氣足以把她烤成一條烤魚。
奧蒂莉亞十分懊惱。
她剛剛都說了些什麼奇怪的話呀！
女孩一直悶頭跟著達米安前進，所以她沒有看到，走得匆匆忙忙的某個人的臉也泛著點點緋色。
他什麼都聽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我，甜嗎——（大聲）
☆、咕嚕咕嚕哈
迪克抓住達米安的雙肩, 面露前所未有的凝重臉色。
小丑越獄了？
還是肯特家那幾個氪星人又跑來哥譚了？
達米安腦海裡一一閃過這些念頭, 臉色也不由得變得十分嚴肅。
這些事情都很嚴重。
「你沒有事真的太好了！」迪克緊緊抱著達米安, 不肯撒手。
「你怎麼回事？」措不及防被人抱了滿懷的達米安耳尖微紅, 很不滿地推了一把迪克，「格雷森你給我放開！」
啊, 我的弟弟真可愛。
帶著八百米弟弟濾鏡的迪克這麼想著。
「不！」迪克可憐巴巴地嚎了一聲。在自家弟弟真的不耐煩推開他之前在達米安耳邊道，聲音壓得很低：「這個基地裡面的所有人都死了。」
達米安臉色頓時一變。
「回去再說。」
史蒂夫對他們兩兄弟突如其來的告別就像他們的到來一樣驚訝。
他開口挽留, 但迪克樂呵呵地笑著說：「我們就是來幫個忙的, 現在奧蒂莉亞找回來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史蒂夫一臉感動地拍了拍迪克的肩膀。
達米安叉著手等著，面色不善。
衣角被輕輕拉了拉，達米安一低頭就看到了奧蒂莉亞睜著大眼睛看他。
「嘿，達米安。」
女孩很認真地叮囑他：「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一說完撒手就跑, 溜溜達達地跑到剛剛靠近的輪船上, 速度很快, 也不等達米安反應過來。
準備跑得時候還差點把自己絆倒在地，是達米安手快扶住了她。
達米安：……
蠢。
迪克揮手跟史蒂夫說再見了。
史蒂夫看著迪克勾著達米安的肩膀往前走, 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達米安一腳踹向他的小腿，迪克敏捷躲開, 哈哈大笑起來。
這兩兄弟感情真好。
史蒂夫想。
遠處，迪克異常興奮：「小D你和奧蒂莉亞？」
他可是看到了那個女孩子的眼神，那可不是什麼看普通朋友的眼神。
「你想知道我們的關係？」
「快說快說！」
「你自己慢慢想吧！」
「……哎？！小D你不能這樣對我！」
………………
他們離開不到半分鐘，女孩眼淚汪汪從門邊冒出半個腦袋：「娜塔莎, 救命嗚啊啊！」
她身後的女醫生拿著針管，一張臉上全是好笑和無奈。
無論過了多少年，奧蒂莉亞還是一如既往地怕她——她不就是把奧蒂莉亞小時候的疫苗打針全承包了嗎。
好吧，仔細想想，奧蒂莉亞這個反應很正常。醫生都是孩子眼中的大惡魔，在長大後的孩子眼裡也是。
「奧蒂莉亞聽話，你必須得做個全身檢查。」娜塔莎把她帶回滿是醫療機器的船艙裡，就像小時候她每次不想打針躲起來結果被娜塔莎揪出來去打針那樣，這回娜塔莎也不選擇站在她這邊。
奧蒂莉亞在兩個女人的圍堵下，瑟瑟發抖。
奧蒂莉亞：可憐、弱小、又無助，但能吃.jpg
被娜塔莎按在床上，女醫生拿著檢查儀器在她身上掃來掃去，奧蒂莉亞望著天花板，突然問：「娜塔莎，你們有沒有受傷？」
娜塔莎溫柔地理了理女孩打了結的頭髮：「沒有，我們很好。」
她想起了九頭蛇基地裡面的那副場景：所有的敵人倒在地上，表情或驚愕或痛苦，不少人手裡還拿著水和食物，顯然當時還在進行著平常的活動。
很明顯的是，有一場意外在這場基地裡發生了，並且導致這裡所有人死亡。
娜塔莎猜測是奧蒂莉亞爆發出來的次聲波造成的，身為一個特工的她對聲波武器並不陌生，娜塔莎知道高頻率的次聲波會造成什麼可怕的後果。
「那你們又在裡面發現這樣一個人嗎？他救了我一命。」奧蒂莉亞比劃了一下，她當然也知道高頻率聲波帶來的傷害有多大，但她還是在心裡抱著一點微弱的希望，「那個人長著一張硬漢臉，看上去很不好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想讓人抽他……」
娜塔莎的臉色一瞬間有些怪異：「也許這個字條可以告訴你答案。」紅發女人拿出一張字條遞給奧蒂莉亞，這是他們從一張桌子上發現的。這個紙條很顯眼，當時就吸引了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
奧蒂莉亞看著手上這張紙條——七彩螢光色的紙條！——她還沒看到內容就知道是誰留下的。
這麼奇怪的顏色的紙條只有一個人會有。
奧蒂莉亞雀躍地打開紙條，然後——笑容慢慢消失。
七彩螢光色紙條上用螢光綠筆寫著：小美人魚我先溜了，你產生的那些珍珠我帶走，不用謝我~
——那些珍珠！
奧蒂莉亞還記得那些珍珠是布茲編了一個「自己女兒被病魔突然帶走」的假故事騙得流下來的。
自己當時哭得稀裡嘩啦，結果布茲只是笑嘻嘻地告訴她：這個故事他是隨便亂編的！
紙條被團吧團吧團成一團，被丟到了地上。
但是不可否認的，奧蒂莉亞確實大大松了一口氣——至少她沒有害死這個基地裡唯一一個可能無辜的人。
「奧蒂莉亞？」女孩聽到呼喊後轉頭。
醫生抽出新出的報告表，表情嚴肅：「九頭蛇給你注射了一種不明藥物。」
「是的。」奧蒂莉亞緊張地扣了一下床單，「我在被注射藥物之後很快就失去大部分的意識。」
娜塔莎接過報告表，好看的眉毛擰了起來：「問題很嚴重嗎？」
醫生搖頭：「並不算嚴重。這種藥劑似乎有讓人失去理智的功能。不過奧蒂莉亞的代謝能力很強，現在她已經快把那些藥劑代謝完了，大概還需要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兩個人就這個問題討論了起來。
不多會兒。
「娜塔莎。」奧蒂莉亞暗戳戳地戳了戳娜塔莎，紅發特工垂眼看她：「怎麼了？」
她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想問娜塔莎，她忍不住了。
女孩的語氣天真又帶著些懵懂：「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麼樣的感覺嗎？」
娜塔莎不答反問：「韋恩家的那個小子？」
「哇偶。」醫生一聲驚歎。
被一句道破的女孩：「！！！」
奧蒂莉亞再一次被這兩個女人團團圍困在床上，她無辜地眨著眼，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關達米安什麼事呀？」
「達米安？」娜塔莎重複這個名字。
「韋恩家那麼多個男孩，我還沒說是最小的那個小子呢。」娜塔莎笑著，不放過這個調侃奧蒂莉亞的機會，「你怎麼就先承認了？」
看著她從一團團子長成婷婷少女的醫生也很惡趣味地搭話道：「看來奧蒂莉亞喜歡的人就是這個達米安了。」
奧蒂莉亞紅著臉，閉眼大聲喊：「才沒有呢！」
「真的嗎？」兩個女人揪了揪奧蒂莉亞紅通通的臉蛋。
「我才不喜歡他！」奧蒂莉亞打掉她們的手，雙手捂著臉道。
害羞了。
不能再逗了，不然怕是要惱羞成怒了。
略感遺憾的醫生把所有報告打出來：「等身體把最後的藥劑代謝之後就完全沒事兒了。」說著也不忘最後打趣一下這個臉皮薄的女孩：「檢查過程中唯一有問題的就是有段時間心率過快。」
奧蒂莉亞忍不住爬下床，搶過報告表就跑：「我把這個拿去給爸爸看。」
把報告表急匆匆地丟給史蒂夫，奧蒂莉亞順著船的樓梯跑到底下的平臺上。
蓬托斯一直跟在後面遊，不知道為什麼剛剛船出了點故障，停了下來。奧蒂莉亞乾脆下來找蓬托斯玩。
好幾天沒有見過蓬托斯，奧蒂莉亞可想它了。
「哢嗒！」媽媽！
「要喊姐姐。」奧蒂莉亞摸了摸蓬托斯滑膩的皮膚，糾正道。
「哢嗒。」媽媽。
奧蒂莉亞歎了口氣：「算了，我回去再糾正你。」
蓬托斯這麼喊，奧蒂莉亞老覺得自己一下子就老了。
蓬托斯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反正直到蓬托斯正式成年的時候，它還是喊奧蒂莉亞『媽媽』。
捧起一些海水澆到抹香鯨幼崽的身上，女孩很快敏銳地感受到幼崽似乎非常非常地煩躁。
「是餓了嗎？」奧蒂莉亞安撫它。
幼崽轉身，甩起尾部狠狠拍打水面，把一條魚拍到了平臺上。
「咦？這不是上次吃掉我一顆珍珠的那條魚嗎？」奧蒂莉亞撿起那條被倒楣地拍上來的魚。
她連抹香鯨幼崽的話都懂，認出一條魚很正常，每一條魚都有自己獨特的花紋，就像每個人都長得不一樣。
不過——這條魚是一直在跟著她嗎？不然這麼在這裡？這裡可是離她第一次見到這條魚的地方差個千里遠。
「奧蒂莉亞。」史蒂夫從上面探出頭來，朝她伸手。「快上來，船已經修好，準備啟動了。」
「好的——」剩下的話戛然而止。
奧蒂莉亞突然覺得好心累。
她都還沒有成年，她還是一隻小海妖，為什麼要有這麼多事找上她。
在空靈的歌聲中奧蒂莉亞神智漸漸模糊，她看著從湛藍海水中慢慢浮出赤裸的上半身的妖媚海妖們，像個大人一樣深沉地歎了一口氣。
她抬頭，史蒂夫的眼神開始有點潰散了：「爸，有追蹤器嗎？」
「可以吃進去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扁桃體發炎、下雨被困……
生活終於要對我這只小貓咪下手了qaq
☆、咕嚕咕嚕嚕
帶著濕意的海風輕輕拂過臉龐, 史蒂夫掙開黑暗醒來, 眼前是一片風平浪靜。
他怎麼睡著了？
他睡著之前發生了什麼？
哦, 他把微型追蹤器遞給了奧蒂莉亞, 而奧蒂莉亞把那個微型追蹤器吞了下去——
等等！
史蒂夫從甲板上跳了起來。
他剛剛找回來的女兒又不見了！
甲板上倒了一地的隊友，史蒂夫心驚肉跳地檢查一下, 最終發現他的隊友們都只是睡著了。
「wtf！」
托尼首先悠悠轉醒，也發現了倒了一地的隊友。
「他們只是睡過去了。」史蒂夫捂頭解釋。
兩人一一喊醒所有人, 被喊醒的人滿足地打著哈欠醒來。在睡眠中也保持警惕是他們活到現在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所以很容易被人驚醒。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
托尼沒有找到奧蒂莉亞。
「奧蒂莉亞呢？」托尼問。
「被帶走了。」史蒂夫挫敗道。
他又再一次沒有保護好奧蒂莉亞。
「什麼？！」托尼很錯愕。
畢竟他們才剛剛救回奧蒂莉亞，結果一轉眼又把人給丟了。
「是誰帶走的！」
史蒂夫記得那些陌生的來人都有著尖尖的耳鰭和空靈的歌聲。
托尼也記得。
「海妖！」他們異口同聲道。
但是現有的關於海妖的資料少之又少，復仇者們根本沒有辦法從裡面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無可避免的，他們找上了海王。
關於海洋的事，當然是要找海王了。
海王：不, 別找我。
這次海王也不知道多少。
「海妖這個族群已經有五千年的時間沒出現了。」海王拿著三叉戟, 由於來得及頭上還滴著水, 「亞特蘭蒂斯藏著的關於海妖的資料非常稀少，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資料也遭受到了不少破壞。」
史蒂夫和托尼對視一眼, 同時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沉重。
「不過還有一個辦法。」海王一拍腦袋, 想起了另外一個同樣古老的文明，「你們可以去找神奇女俠幫忙。」
神奇女俠對他們的到來毫不驚訝, 似乎早就料到總有一天會有這麼一個場景出現。
親了一口男友讓他上街去買些冰淇淋回來，戴安娜招呼史蒂夫他們坐下，歎著氣把有關海妖的資訊娓娓道來：
「海妖是河神阿刻羅俄斯和繆斯女神之一的墨爾波墨涅的子嗣，享有長久的壽命。但在五千年前的諸神黃昏中, 海妖傷亡慘重，只保留下很少一部分的族群，她們因此失去了所有的蹤影。」
亞馬遜的公主頓了一下，繼續道。
「幾千年來沒有人見過她們，但是前段時間，她們回來了，還向亞馬遜發來了建交的消息。」
史蒂夫誠懇地請求：「那你能否告訴我們她們現在在哪？」
摩挲了一下手腕，戴安娜抬頭，決定告訴他們一件事實：「海妖族群和亞馬遜一樣，現存的都是雌性海妖，所有的雄性海妖都在諸神黃昏中死亡。據我最近才得來的消息來看……奧蒂莉亞是她們唯一的幼崽。」
除非族群毀滅，否則沒有哪個族群會放任自己唯一的幼崽呆在別的族群裡。
這位女神感到十分抱歉，因為這件事的責任有一部分在她身上：「我對海妖的理解並不多。我曾以為她們都全部死去，奧蒂莉亞是唯一剩下的海妖，所以……」
「很抱歉我沒有事先告訴你們關於海妖的事。如果你需要去找奧蒂莉亞，我會為你引薦。」戴安娜決定做點什麼來彌補一點。
「謝謝你。」史蒂夫知道這件事完全不能怪戴安娜，對於她的好意十分感動。
回到大廈裡，娜塔莎眉頭緊皺，目不轉睛盯著晶藍色的螢幕。見他們回來，紅發的女特工朝他們招了招手。
修長的手指點在螢幕的一片地圖上：「追蹤器的信號消失在百慕大三角，我們完全失去了奧蒂莉亞的消息。海王那邊怎麼樣了？」
交換所有新得來資訊，娜塔莎總結：「情況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但也很糟糕。」
要那些海妖把奧蒂莉亞還給他們可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當然，讓他們任由奧蒂莉亞留在海妖的族群裡這種事情也不可能發生。
娜塔莎歎氣：「先去休息一下吧，隊長。」
「我不累。」史蒂夫搖頭。
「我知道你不累。」娜塔莎看著史蒂夫佈滿紅血絲的眼睛，毫不留情指責他，「但是你已經很久沒有進入睡眠了。你這種精神狀態根本沒有辦法去救人。」
「……可以。」史蒂夫退後一步，答應去休息。「但是神奇女俠一有消息，記得通知我。」
娜塔莎擺擺手：「保證你第一個知道。」
………………
史蒂夫做了一個夢。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夢到的是奧蒂莉亞還小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剛剛收養了奧蒂莉亞，根本不會養孩子，隊友們也不會，鬧出了不少的笑話。
史蒂夫微笑著坐在階梯上，看著眼前這一幕。
小小一團的奧蒂莉亞看了看碗裡的黃色小條狀的食物，再看了看『史蒂夫』，小臉蛋上滿是懷疑的嚴肅神色。
『史蒂夫』正經地看著她，面不改色把小碗往前推：「這是新出的薯條。」
小孩慢吞吞地挑出一條，認真端詳了很久。
「它看起來不像薯條。」
周圍的大人們喉頭一動，緊張地哈了一聲，壓制慌亂的心情。
騙小朋友是不對的，他們現在有點慌。
「這不是薯條。」小奧蒂莉亞吃了一口之後，皺著小臉蛋咽了下去，「這個是蘋果嗎？」
但有些時候騙騙小朋友是很有必要的，尤其在某些時候。
「不。」娜塔莎溫柔地揉了揉小奧蒂莉亞的小腦袋，視線環視一周，最後抓住了托尼，「如果你不信，托尼可以證明給你看。」
在吃這種不健康食品的方面上，托尼在小奧蒂莉亞的心裡可信度更高——多次一起偷藏零食經歷帶來的信任。
所有人的視線咻的集中在托尼身上，眼睛裡亮起來的光讓他抖了抖。
「看你了！」
托尼從隊友的眼裡讀到了這個。
下意識地喉頭一動，托尼對上了小奧蒂莉亞的眼睛。
——大眼看大眼。
為了讓小朋友信服，娜塔莎拿起一根湊到了托尼嘴邊，看著隊友威脅的眼神，托尼僵笑著一張臉吞了下去。
「這是薯條。」托尼脫口而出，他在小奧蒂莉亞懷疑的眼神中補充到：「新品就是蘋果味的！」
小朋友看上去相信了這一個說法。
她把小臉皺成一團，把手伸向小碗。期間她塞了不少「薯條」進托尼的嘴巴裡，但最後還是乖乖地吃掉了碗裡的所有的「蘋果味薯條」。
「我可以出去玩了嗎？」小奧蒂莉亞揣著小手，抬頭問面露欣慰的大人們。
「記得別跑出大廈。」『隊長』叮囑道。
點點頭，小奧蒂莉亞邁著胖嘟嘟的小腿「噠噠」跑走了。
巴基抹掉頭上的汗水，感歎：「小孩子都是這麼難帶的嗎？」
巴基還是第一次帶孩子。
「額——」『史蒂夫』乾巴巴道，「大概是的。」
他也是第一次養孩子。
夢裡的場景跟著小奧蒂莉亞一起轉移。
大廈頂樓的房間裡。
史蒂夫看著小奧蒂莉亞坐在暖乎乎的羊毛毯上給小彼得和小哈利打電話，摸著圓滾滾的小肚子開始軟糯糯地抱怨：「大人們笨笨的，連蘋果和薯條都分不清，他們肯定是被賣薯條的人給騙啦。」
小彼得在電話那邊驚呼了一聲「是嗎！」，小哈利嘟囔著「大人果然都是大笨蛋」。
「但是我沒有告訴他們哦。」小奧蒂莉亞翹著小鼻子十分驕傲，「我可是個聰明又懂得體貼大人的好小孩！」
看到夢中這個場景的史蒂夫忍不住笑了。
保持著好心情的史蒂夫醒來後也收到了一個好消息。時隔一周之後，戴安娜帶來了一個消息：
海妖們允許復仇者進入他們的領地，但是只能有一個人進去。
人選是史蒂夫。
沒人攔著住美國隊長的決心。
「別去激怒她們。」戴安娜憂心忡忡，「海妖們並非善良之輩，她們鐵石心腸，人命在她們的眼裡還比不過一株海草。」
巴基捶了一把史蒂夫的肩膀：「注意安全！」
「我會帶奧蒂莉亞回來的。」史蒂夫只是這樣保證道。
復仇者們按照海妖們的要求停在百慕大三角附近，讓史蒂夫上了一條停在海面上的普通小船。這條船會帶他去到該去的地方。
史蒂夫剛上船不久，一團灰色的濃霧漸漸靠近，一口吞沒了史蒂夫。
這團濃霧並不是水霧，觸碰的時候它會自動散開，然後很快再凝結，手一直都是乾燥的，史蒂夫試探過一次之後就再沒動作。
小船飄蕩著，分不清方向，史蒂夫乾脆開始默數。大概感覺時間過去三小時後，小船慢慢停了下來。
大概是到了。
「呀！」史蒂夫聽到濃霧裡傳來小小一聲驚呼。
「是誰？」他抄起了星盾。
魚尾輕輕撥動海水的聲音，在這個看不起的空間裡尤為響亮。
小海妖從迷霧中游了出來，等那個人類一瞬間的錯愕後放下星盾了，她才慢慢靠近這艘小船。
她趴在船邊，因好奇而微微睜大的漂亮眼眸裡鋪滿了坦蕩一片的深藍。
史蒂夫慢慢睜大同樣湛藍的眼睛。
——奧蒂莉亞！
她看著船上的人類，忍不住道，聲音還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稚嫩天真的氣息：「你是誰呀？」
史蒂夫剛抬起的手頓時僵住。
作者有話要說：
拿出糖罐，隨機撒糖.jpg
說不定就手抖把糖全撒下去了.jpg
☆、咕嚕咕嚕嘰
史蒂夫明銳地發現奧蒂莉亞的其他變化。
她的耳鰭變得又尖又長, 瞳孔也變得尖銳, 史蒂夫還看到她的手臂上有一兩片鱗片出現, 海妖的特徵在她身上越發明顯了。
但奧蒂莉亞的臉色紅潤, 看上去生機勃勃，應該得到了很好的照顧。
「你就是那個從外面進來的客人嗎？」小海妖興致勃勃扒著船邊問他, 金色的髮絲濕成一團泡在海裡，星星在她的發間跳躍, 「聽說外面的世界很不一樣, 很好玩的！」
「我是史蒂夫·羅傑斯。」史蒂夫收斂好臉上震驚的表情，試探道，「你又是誰？」
「我的名字是……」小海妖猶豫了一下，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猶豫，但她還是決定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她明明很喜歡自己的名字的, 這可是族長凱薩琳給她起得名字。
「我的名字是……珀爾。」
「珀爾。」史蒂夫重複這個名字, 在腦海裡搜索了一遍, 「是珍珠的意思嗎？」
他在心底裡有了一個猜測：那群海妖對奧蒂莉亞的記憶動了一些手段，所以她們才回答應讓復仇者們選擇一個人進入領地。
——因為他們根本帶不走奧蒂莉亞。
「嗯嗯！」珀爾笑彎著眼點頭, 她喜歡這個陌生的人類念她的名字。
珀爾也很喜歡這個人類的靈魂, 他的靈魂有著很好看的顏色，那是她沒見過的。
「你不認識我嗎？」史蒂夫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
小海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很誠實地搖頭：「我不認識你。」
這句話像塊秤砣，直直地沉沉壓在他的胃部，讓他覺得胃部痙攣。
「但是——」細細的眉毛擰了起來，小海妖不喜歡眼前這個人圍繞在身邊的悲傷氣息, 她決定道：「我覺得你很親切，我們是在哪裡見過嗎？」
雖然珀爾的記憶告訴她，從小到大她根本就沒出過領地一次，也沒見過任何一個人類，但她不想這個人傷心。
有另外幾道水聲漸漸靠近。
珀爾臉上一瞬間閃過一絲慌亂，她緊張地卷了卷魚尾：「你別告訴別的海妖你遇到了我，我是偷偷跑出來玩噠！」
「我會來找你玩的，再見！」
「我也會去找你的。」史蒂夫回答。
——然後帶你回家。
小海妖眼巴巴地不舍看了史蒂夫一眼，用力揮了揮手，迅速遊進灰色的濃霧裡。
不多會兒，濃霧漸漸散去，半浮在深藍海面上的成年海妖們慢慢遊到小船附近，呈著包圍狀。
如果史蒂夫敢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那麼他下一秒就會被撕碎。
雌性海妖們都很美，精緻的五官如同名家手下悉心雕琢的雕像，被愛與美之神賜予的美麗面容是她們誘惑人的利器。但被這麼一群美麗的海妖包圍著，史蒂夫只能感受到毛骨悚然。
「陌生的來客。」
為首的黑髮成年海妖臉色不善，言語冷淡。
「你會有七天的時間待在這裡商談要事，時間到了我們會送你出去。」領頭的海妖冰冷冷道，「不要做你不該做的事情。」
這是赤｜裸裸的警告。
史蒂夫緊緊皺著眉，但沒說些什麼激怒海妖的話。
他被帶到一個不小的海島上，島上的建築大多數都是古希臘的建築風格的，巨大的石柱聳立，圍住屋子附近。
島上只有他一個人，或許周邊還有海妖在監視他。
這可不是對待有可能是未來盟友的態度。
是的，未來盟友。這次史蒂夫得以進來海妖領地的理由是：復仇者聯盟有意向和海妖一族交好，所以派人來交涉。
人選恰好就是小海妖的爸爸——史蒂夫·羅傑斯。
黑髮的雌性海妖族長嗤笑一聲，只覺得人類險惡。
她們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正是需要盟友的時候，結果這些可惡的人類就聯合亞特蘭蒂斯和亞馬遜的勢力，想要再次奪走她們的幼崽。
她們必須需要盟友的説明，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五千年，一切都變了。不再熟悉的事物促使著凱薩琳答應人類的請求，她得保護自己的族人不收到現在的人類的傷害。
於是凱薩琳乾脆就給了這些人類一個不可能的機會——為了徹底覺醒珀爾的海妖血脈，她過往的記憶早就被清洗乾淨了。
除了神明，沒有人可以恢復這些記憶。
而他們這一系的神明早就全死在了諸神黃昏。
鴉羽一般的黑髮鋪散在雪白的背部，凱薩琳側躺在貝殼床上，支著臉面對滿臉好奇的小海妖。
在五千年前的戰爭中，她們不慎將有著這只還沒成年的小海妖的蛋丟失。她們本以為這顆蛋會死去——沒有成年海妖提供能量蛋根本不可能孵出來。
但是沒想到這顆蛋堅持了五千年，並且奇跡地自我孵化了。而且還讓她們發現了她哭出來的珍珠，知道了她的蹤影。
海妖們商量了一下，乾脆為小海妖取了一個新名字，名為「珀爾」。
——珍珠，她們掌上的珍寶。
現在凱薩琳正在教授小海妖新的知識。小海妖的發育緩慢，沒有海妖教導的局面導致了她不懂任何海妖的常識和技能。
小海妖甚至連用歌聲迷惑人類都不會！
「人類都是一群狡猾的生物。」凱薩琳首先為人類定下罪名，「他們貪婪、欺瞞、自私。」
珀爾皺著眉：「聽上去像是罪惡的結合體。」
「他們就是罪惡。」
「但是我看不出來，那個人看上去很善良。」珀爾道，她覺得今天的那個人看上去就是光明的代言人。
「珀爾，這正是人類的狡猾之處。等等——」凱薩琳聲音拔高，「我不是禁止你靠近那個人類的嗎？！」
被、被發現了！
「我錯了。」珀爾小心翼翼抬眼看她。
但是我下次還敢。
凱薩琳被氣笑了：「現在認錯，然後死不悔改？」
「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去靠近那個人類，我就讓你把昨天獵來的狼魚和雪冰魚都吃掉。」
狼魚和雪冰魚，海妖幼年必備的零食，利於提高自身抵抗低溫的影響，不至於在冬天犯困。
好處很多，唯一的缺點是味道……不大好。
所以珀爾一直不太喜歡吃它們。
珀爾抓起被子半擋住臉蛋，朝凱薩琳軟軟一笑。
「……算了。」看著這個笑容，凱薩琳心都軟了。
誰讓這是她們族群唯一的幼崽呢？
凱薩琳摸了摸珀爾的腦袋：「早一點睡，明天我帶你去狩獵。」
「好噠！晚安！」
珀爾啪滋一口親在凱薩琳臉上。
美滋滋，不用吃零食啦！
………………
金色的太陽從海平線升上來，史蒂夫一早吃過帶過來的壓縮乾糧，打算探索所在的這片島，給自己找一點吃的。
海妖們似乎沒有一點給他提供食物的打算，他得自力更生。
這個島不大，步行二十分鐘可以繞島一圈，史蒂夫在裡面看到了不少的動物，可食用的種類也不少。
今天有一隻野雞不幸撞到史蒂夫手裡，所以今天的午餐就是烤雞。
「史蒂夫史蒂夫史蒂夫！」
在沙灘上堆起柴火的史蒂夫聽見有人在喊他，一轉頭，雙手使勁抓著一條大魚的小海妖正趴在礁石上看他。
大魚被一把甩到沙灘上，還在不停地蹦躂。
「我給你帶午飯來了！我自己狩獵的！」小海妖語氣雀躍。
史蒂夫撿起地上還活蹦亂跳的魚，嘴角掛上溫暖的笑意。
「你要下來嗎？
穿著白色希臘衣裙的少女點點頭，慢慢爬了下來。她的臉上有一道淺淺滲著血絲的傷口，在白嫩的臉上十分明顯。
史蒂夫忍不道：「是狩獵弄的傷？」
「嗯，不過都是小傷啦。」珀爾擺擺手，她好奇地看著被烤得香氣濃郁的烤雞。
「這個是什麼？」她吸了吸鼻子，「聞起來好香。」
拿出小刀的手一頓，史蒂夫又想起了奧蒂莉亞失去所有記憶的事情。
他面色不改，分出一部分的烤雞遞給珀爾。
「這是好吃的食物。」
帶著期待小心翼翼咬上一口，珀爾捂著被燙到的嘴哈氣：「好好吃！不過這個和我吃過的食物完全不一樣。」
海妖的食物大部分都是生的深海海鮮。
「這是熟食。」史蒂夫解釋。
當初他收養奧蒂莉亞的時候，小姑娘也沒有吃過熟食，第一次吃就把自己給燙到了，然後因為好吃怎麼也不肯放開，就像現在這樣。
小口小口的，珀爾很快就吃完手上的烤雞，打了一個小小的嗝。
「這個比我吃過的東西都好吃。」珀爾洗乾淨手，捧著臉道。
奧蒂莉亞更喜歡吃熟食，哪怕沒了記憶，愛好也沒發生改變。
吃飽喝足後珀爾突然擺正身姿，正經著臉道，「史蒂夫，我真的覺得你好熟悉。」
這種熟悉感甚至讓她懷疑起了自己的記憶。
那些美好到虛假的記憶。
她開始考慮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史蒂夫斟酌了一下句子：「你相信我嗎？」
珀爾眨眨眼：「你沒有必要騙我。」
史蒂夫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道：「你是我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糖——（震聲）
準備準備馬上回家，
很快就要進入專注戀愛的日子啦！
☆、咕嚕咕嚕咦
如果有陌生人告訴你他是你的爸爸, 你會怎麼做？
猛然多了個父親的珀爾瞪圓了眼睛, 聽著史蒂夫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的反應是聽完之後尾巴一甩, 在甩了史蒂夫一臉水之後跑掉了。
剩下史蒂夫滿臉苦笑, 站在岸邊任由涼涼的海風吹過。
——凱薩琳，這裡有怪叔叔！
珀爾扒拉在凱薩琳身上, 在心底裡呐喊。
坐在礁石上的凱薩琳魚尾輕拍清淺的海水，抱起三米長的小海妖。
正常的雌性海妖在這個年齡大多都是五米長的身形, 對與她們來說珀爾的身形有點過於嬌小了, 就像個小小的幼崽一樣。
「怎麼突然來找我了？今天的狼魚和雪冰魚吃了嗎？」凱薩琳溫柔地問。
「沒。」珀爾魚尾心虛拍了拍水，趕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就像一個暖洋洋的小太陽。
凱薩琳無奈地問：「我的經驗告訴我你又闖禍了。說吧，這次是把哪只烏龜翻了過來？還是帶哪只小企鵝去玩然後忘記它家在哪了？」
「都沒有！」珀爾趕緊為自己辯駁。
她才沒這麼搗蛋呢！
小海妖抱住凱薩琳的手臂：「凱薩琳，我想出去外面玩。」
「好啊。」凱薩琳微微眯起眼睛，裝作漫不經心答應道, 「等你達到要求我就讓你出去。」
珀爾開心地親了親凱薩琳。
珀爾在回來的第一天就嚷嚷著要去外面的世界玩, 但成年海妖們不答應, 她就乖乖沒有再提這個話題了。
珀爾是個乖孩子。這一點她被那個人類教育的很好。
現在這個乖孩子不滿地鼓起了臉蛋。
又是要求，她討厭這些要求。
但是她必須得遵守。
珀爾得學會所有的海妖會的能力, 而這周之內她已經把大部分的能力都學會了, 進步神速。
然而就是這種進步速度和她的體型問題成了她最大的疑惑，這根本不像是一直生活在領地的海妖該有的狀態。
珀爾過去的記憶是模糊不清的, 現在這些記憶已經不值得相信了。可珀爾也同樣不完全相信史蒂夫的話。
雖然史蒂夫是一個好人，她也覺得史蒂夫很親切，但深藏的海妖天性也讓她深抱懷疑史蒂夫的目的。
這就是凱薩琳她們根本不擔心珀爾離開族群的原因：天性加上記憶的丟失，珀爾再也變不回過去的奧蒂莉亞了。
即使復仇者聯盟的人把她帶走, 珀爾仍然屬於海妖們。
……………………
凱薩琳面色不善地往史蒂夫所在的小島遊去。
她在珀爾的身上嗅到了火焰的氣息，一下子就猜出珀爾剛剛去哪裡了。這片領地裡可是只有那個人類會使用火焰，海妖們拒絕火焰的存在。
「我曾說過，不要做你不該做的事情，人類。」雌性海妖爆發一聲低吼，足以讓普通人類昏過去。
「奧蒂莉亞是我的孩子，我有權利接近她！」史蒂夫忍著突如其來的火氣道。
凱薩琳的鱗片炸起。
如果不是答應了亞特蘭蒂斯和亞馬遜的人，凱薩琳早就把這個討厭的人類丟進海裡了。
「珀爾是海妖，她不是人類。」凱薩琳冷笑一聲，用這個事實提醒這個人類。
史蒂夫道：「沒有人在乎這件事，我們都很愛她。。」
「你們人類會在乎。」凱薩琳再次冷笑，「然後去傷害她。」
一個小小的光團被使勁丟到史蒂夫身上。
——那是凱薩琳保留下來的奧蒂莉亞的一部分記憶。
從破殼到被正式收養之前的記憶。
破殼第一眼看到他的喜悅、發現他不見了的驚愕、順著洋流飄過大半個世界的無聊、離開食物充足的地方去繼續尋找他的不舍、被九頭蛇注射藥劑的痛苦……
這段記憶沖刷著腦海，史蒂夫大汗淋漓，半跪在沙灘上捂著頭。
黑髮灰眼的海妖對眼前這一幕不感興趣，厭倦著打算離開。
但嘶啞堅定的聲音被背後傳來：「我不會再讓她受到這種痛苦的——」
她轉身，大力甩了史蒂夫一身的海水。之前還沒幹透的衣服再一次被弄濕。
「你們人類的承諾對於我們來說，一文不值。」
史蒂夫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再也沒見到過奧蒂莉亞出現。
………………
凱薩琳知道一直都是史蒂夫在教導珀爾，珀爾的性格很像他，像一團溫暖的小太陽，輕易博得所有成年雌性海妖的好感。
但是凱薩琳不知道的是，太陽上也有黯淡的太陽黑子，史蒂夫可是也是個為了參軍而堅持偽造資料的人。
珀爾是個羅傑斯式的乖孩子。
於是她很驚奇地發現原本就進步神速的珀爾最近的訓練進步越來越快，超出了正常的速度。
「要求都達到了！我可以出去了嗎？」珀爾十分興奮，圍著凱薩琳轉來轉去。
伸手截住小海妖，凱薩琳假裝沒有看到那條明明被小海妖打暈的大白鯊偷偷溜走。灰色的眼眸對上過於興奮的小海妖。
「告訴我，你什麼想出去？那個人類和你說了什麼？」
轉圈圈轉得有些暈暈的珀爾頓住，考慮半晌後仰起頭輕聲道：「史蒂夫說他是我的父親。」
凱薩琳臉上滿是怒氣：「他果然說了不該說的話。」她又低頭，語氣中包含期待，「那麼你呢，你相信他的話嗎？」
珀爾搖頭：「我不相信他。」
凱薩琳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向來盛滿了淩厲的眼眸變得溫柔。
「但是我也不相信我自己的記憶，凱薩琳。」珀爾繼續說道，「所以我要自己去求證。」
「這不是一個最佳的選擇。」凱薩琳眼底裡流露出一點哀戚。她並不想珀爾出去外面的世界，她才剛剛回來。
「不，它是。」
「凱薩琳，即使我真的是奧蒂莉亞也沒關係的。」小海妖親昵地蹭了蹭凱薩琳的臉頰，做出承諾。「我也永遠都是你們的珀爾。」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的。」
凱薩琳猶豫了很久。
「不。」她拒絕道。
………………
七天的時間一瞬而過，時間一到史蒂夫就被海妖們「請」了出去。
動作乾脆俐落，毫不拖泥帶水。
沒等史蒂夫反應過來他已經人在外面了。
灰色的濃霧重新聚攏，遮擋住海妖的領地。
史蒂夫和隊友們面對面，齊齊歎了一口氣。托尼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無聲安慰。
「總會有機會把奧蒂莉亞帶出來的。」托尼道。
史蒂夫苦笑搖頭，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隊友們。
「她們怎麼可以這麼做？」托尼怒氣衝衝，對這個結果拒不接受。
「她們做了什麼嗎？」有人好奇問。
「當然是——」
所有人一同轉頭。
海妖歪著頭，浮在水面上看著他們。身上背著一個鼓囊囊的小背包，裡面不知道裝著什麼。她看到所有的人看著她，還下意識往後躲了躲。
「奧蒂莉亞？！」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米總出場√
拿出糖罐，預備倒糖.jpg
☆、咕嚕咕嚕噫
「史蒂夫你為什麼不等我。」小海妖小小抱怨道, 她都差點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凱薩琳同意你出來了嗎？」史蒂夫問道, 他示意娜塔莎把她從水里拉出來。
又是一個感覺很親近的人類。
珀爾朝娜塔莎露出一個平日裡撒嬌的甜甜笑容。
「不, 她沒答應了。」珀爾扯了扯身上的現代款式的衣服, 輕快道。
所以她在三天內拆了半個小島和無數小東西，氣得凱薩琳要關了她一個月的緊閉。
她在關禁閉的第三天偷偷離家出走了。因為關禁閉是沒有食物的, 所以大概要一個月之後其他成年海妖們才會發現她不見。
超開心！
一跑出來，珀爾就先歡快地跑去海底, 撈起沉船裡的那些金燦燦的小東西再來找史蒂夫。
娜塔莎遞過一杯熱飲給珀爾：「先喝一口。」
珀爾一愣, 小心翼翼接過冒著熱氣的杯子：「謝謝你。」
她環視一圈關心地看著她的陌生人，決定先禮貌地打個招呼：「你們好，我是珀爾。」
「……」
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沉默了一會，才各自自我介紹。
珀爾看到那個像鳥一樣可以坐人的奇怪的東西停在了一棟很高的建築上, 這座建築比島上的建築要高得多, 而且建築風格完全不相似, 看上去非常棒！
她還在這座建築裡認識了一個同樣很棒的人！史蒂夫介紹說是那是這座大廈的管家先生賈維斯！
小海妖吃著賈維斯幫她準備的紅絲絨蛋糕，十分心滿意足。
她決定了, 賈維斯現在就是她最喜歡的人了！
"嘩啦啦——"
一堆零食突然被傾倒下來。
珀爾睜圓溜了大眼睛, 眼疾手快地把裝著紅絲絨蛋糕的盤子高舉過頭頂，不讓它被這一堆花花綠綠的不明物體砸到。
"哦, 抱歉。"來人嘟囔了一句，引來另一個人地無奈道：「托尼！」
「怎麼了？」托尼轉了轉大眼睛，吻過佩珀，「親愛的, 等一下就靠你了。」
大廈裡的大男人們不適合單獨和現在不記得他們的奧蒂莉亞——他是堅決不回喊小海妖叫珀爾的！當初奧蒂莉亞這個名字可是他特意建立一個選名字的模型，還花了三天才選出來的！——談這些。
後來加入聯盟的旺達對他們之間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娜塔莎被派去處理神盾局的任務，他們只好拜託佩珀來幫忙了。
而他們現階段的任務就是搞定奧蒂莉亞「離家出走」這件事，讓海妖們不追究奧蒂莉亞。
珀爾默默看著還湊在一起的兩人，默默放下高舉頭頂的盤子，再默默叉起一口蛋糕。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存在這個場景裡面有些礙眼呢= =
………………
那個托尼叫做『佩珀』的人類女人挨著她坐了下來。
「你和托尼是伴侶嗎？」珀爾咬著叉子問。他們之間看起來關係非常親昵，眼神之間流淌著與眾不同的感情。
佩珀笑一下：「很快就是了。」
珀爾歪頭：「很快？」
「我們的婚禮將要在今年的八月二十六號舉行。」佩珀仰起一個屬於准新娘的幸福笑容，讓珀爾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幸福是具有感染力的，「而你是我們的小伴娘。」
「伴娘是什麼？」珀爾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伴娘是……」
佩珀借著這個話題和珀爾聊了起來，聊到最後不僅把托尼他們的身份科普給了珀爾，還順利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真不愧是可以掌握斯塔克工業的女人。
佩珀還帶著珀爾參觀了一下她以前的房間。在樓上，裡面的裝扮沒變過。
"這是什麼？"珀爾撿起放在桌子上的黑色長方體物品，好奇地擺弄了一下。
漆黑的螢幕頓時亮起。
珀爾目不轉睛地看著亮起的螢幕，問佩珀：「這又是什麼？」臉上帶著孩子般的天真懵懂。
「這個是手機，用來聯繫的。」佩珀很耐心地解釋。當初奧蒂莉亞被帶回來的那段時間幾乎就是佩珀在照顧她的，畢竟你總不能希望一群大部分時間都在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們無師自通帶孩子的技能的。
女孩用手指戳了幾下螢幕，佩珀看到她打開了相冊，並點開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是很久之前奧蒂莉亞拍的鋼鐵俠雪人。
「我知道這個，這個是雪。」珀爾對於終於可以找到自己熟悉的事物而感到開心，「我在南極那裡見過，那裡大部分時間都在下這種東西。」
佩珀溫柔地點頭：「是的，這是雪。」
「這個是你堆的超級英雄雪人。你猜的出是誰嗎？」
女孩毫不猶豫道：「是托尼，鋼鐵俠。」
佩珀詫異於珀爾回答的速度之快。
「為什麼猜是托尼呢？」她問。珀爾現在剛剛都還不太認得哪個超級英雄對應那個人類。
珀爾手指點在那顆橙紅色的寶石上，理所當然道：「因為他們都有一顆溫暖的心呀。」
——都是一團溫暖的光芒。
沉默了一瞬的佩珀摸了摸珀爾的頭，贊同了她的回答。
「對，托尼和鋼鐵俠都有一顆溫暖的心。」
手指再一劃，珀爾滑到了一張合照上。這次的照片裡面有她，還有兩個和她年齡相仿的男孩。
"他們是誰？"珀爾現在對一切以前的事和人都很感興趣。
她現在有些相信自己就是奧蒂莉亞了。
「你的好朋友們，他們等會就……」佩珀話還沒說完就被賈維斯的通訊打斷，「珀爾小姐，彼得和哈利兩位少爺已經到大廳了。」
「剛剛說起他們，他們就到了。來得真是快。」佩珀擺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賈維斯，我們馬上下去。」佩珀回答。
珀爾托著臉看著眼前看著很眼熟的男孩們。親人、好友、好吃的食物……她有些羡慕那個奧蒂莉亞了——雖然她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她羡慕的那個奧蒂莉亞。
「奧蒂莉亞你終於回來了！」彼得激動地想要衝過來，卻一下子前進不了。
「？賈維斯你幹什麼？」
「彼得少爺，珀爾小姐現在的情況可能不太適合這個接受這麼親昵的動作。」賈維斯一把攔下彼得。
哈利在一旁皺起了眉。
珀爾是誰？
「珀爾是誰？？」彼得一頭霧水，問出了他們的疑問。
珀爾高高舉起一隻手，吸引了男孩們的全部注意：「我就是呀。」
OK，男孩們完美地僵住了。
女孩晃著腿，正式朝男孩們打招呼：「你們好，我是珀爾。據說也是正在失憶狀態中的奧蒂莉亞。」她還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不過沒有人笑，珀爾不開心地抿了抿嘴。
但是這次見面的結果還算不錯，男孩們都很好，珀爾很快多了兩個同齡的新朋友。
珀爾很開心。
在領地那裡，整個領地只有她自己是未成年的海妖，其他海妖雖然很寵她，但真的很少和她一起玩，她們都忙著去接觸這個新世界。
作為第一次見面，珀爾把自己小背包裡的小東西送了一部分給男孩們當見面禮物。
於是彼得頓時被古金幣淹沒，不知所措。
至於另外那個叫哈利的幾乎不怎麼說話的男孩也很真誠微笑著，接過她送的寶石。
沉船裡只有這些閃亮亮的東西還在，所以她也只能送這些啦。
珀爾在送他們出去之前看了哈利一眼。因為——她發現了這個男孩的一個小秘密。
海妖的視力很好，珀爾一眼就瞧見了哈利衣領下的綠斑和他在細微顫抖但一直克制的雙手……很顯然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狀況，所以她也體貼地沒有去追問。
也許很快就可以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
晚上，復仇者大廈來了一位面色不善的客人。
當時珀爾在特意造的水池裡陪抹香鯨幼崽玩。
珀爾在突然間就多了個「爸爸」之外，還多了個「兒子」。而「媽媽」一直都是海妖們。
珀爾：等等？是不是還少了個什麼？
"蓬托斯。"珀爾呼喊著這個名字，幼崽浮上來用頭部蹭了蹭她，「為你起這個名字的人一定對你寄予莫大的厚望。」
為什麼珀爾不認為是她自己起的？
因為她覺得起個「小白」、「小黑」之類的名字大概就是她的最高水準了= =
只是很短的一段時間過去，幼崽又長大了很多，完全可以讓珀爾變成海妖狀態躺在背部那了。
小海妖哼哧哼哧地爬了上去。
客人站在她頭頂的走道上俯視著他們玩鬧。
三、二……
水池中的人敏銳地抬頭，圓潤的瞳孔瞬間尖細，看向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中的那個人。
「你是誰？」
「……」扶著欄杆的手頓時收緊。
蓬托斯朝樓上的人打招呼：「哢嗒！」爸爸！
慢慢走出陰暗區域的達米安頷首：「晚上好，蓬托斯。」
……哈？
珀爾在抹香鯨幼崽背上眨了眨眼，問幼崽：「親愛的，你喊他什麼？」
「哢嗒。」爸爸呀。
蓬托斯往下潛了潛，吐出一堆水泡。
「……」珀爾有些糾結了。
她以為這個也是跟彼得和哈利一樣，都是原來的自己的好朋友而已。
但現在看來，好像這個人的身份沒有自己想得那麼普通？
那這個人是誰？
蓬托斯的稱呼、再加上她在人類世界計算的年齡……人類幼崽似乎都喜歡在這個年齡段找預備伴侶？
還是問一下比較好。
「嘿。」
少女的金色髮絲被打濕了，一部分黏成一團搭在後背，另一部分隨著水池的水微微波動。有水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露出來的鎖骨上。
她專注看著走到她面前的達米安，嗓音輕柔而疑惑：
「那個……」
「你是我的男朋友嗎？」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身份升級的達米安：？？？
……
我今天看到dc出的一本《超人類解剖》，
大超解剖據說有30頁，其他超英的也都有。
更厲害的是，
這本書是老爺視角的！私人研究筆記！
我：……厲害了，我的老爺！
☆、咕嚕咕嚕糖
\"No.\"達米安的回答乾脆俐落, 甚至沒給珀爾擺出驚訝表情的機會。
珀爾輕輕拍打著水面, 不讓自己沉下去：「所以我們只是好朋友？」
這次達米安沒有否認這段關係。
輕抿了一下嘴, 珀爾莫名覺得自己有些遺憾和失落, 但是她不懂這些陌生的情緒從何而來。
「那我們需要重新認識一下了。」肩膀垮了下來，珀爾做起了今天不知道多少次的自我介紹, 「我是珀爾。」
「達米安·韋恩。」
「是馴服的意思嗎？」珀爾笑彎著眼，「名字很好聽。」
名字很好聽的達米安挑了挑眉, 拋出了之前的一個疑問：「告訴我, 你剛剛為什麼要怎麼問？」
他還是都沒幹呢。
珀爾的回答是：「我想我們可以問一下蓬托斯為什麼要喊你『爸爸』？」
兩個人一同看向在水裡自己和自己玩的抹香鯨幼崽。
幼崽：\"哢嗒？\"嗯？
為什麼都看著我呀？
「蓬托斯，你為什麼要喊達米安『爸爸』？我想沒有人教過你這個的？」珀爾摸了摸大大腦袋裡滿是小小疑惑的幼崽。
「哢嗒哢嗒哢嗒。」因為你是『媽媽』，所以他是『爸爸』。
幼崽的回答很簡單明瞭，簡單到珀爾根本理不順這其中的關聯。
於是她只能臉色怪異地把這句話翻譯給達米安聽。
達米安：「……你是不是沒教過他關於『父親』的概念。」
\"……不，雖然我失憶了, 但是我覺得我肯定是教過的！\"珀爾堅決不打算讓這條抹香鯨幼崽害她風評。
她狠狠地拍了一下水面, 決定當場糾正這條抹香鯨幼崽的稱呼問題。
手指指著達米安, 珀爾一字又一字道：「達米安哥哥。」
幼崽懵懂地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哢嗒。」爸爸。
「是達米安哥哥。」
「哢嗒。」爸爸。
珀爾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住、忍住。不能和小孩子生氣，要耐心。
她再一次重複：「達！米！安！哥！哥！」
幼崽有些不耐煩了, 甚至背過身去, 甩了珀爾一臉水。
珀爾：……抹香鯨的叛逆期有這麼早的嗎？
抹了一把臉，把臉上的水抹掉, 珀爾一抬頭就看到了達米安似笑非笑的臉。
……看上去好找打啊。
他真的是我的好朋友嗎？
珀爾忍不住想到。
「你看，這真的不是我的問題。」珀爾趴在水池邊，抬眼看達米安。
達米安低頭看了她很久，久到珀爾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有什麼奇怪東西時, 他突然道：\"你可以教我怎麼和蓬托斯溝通，這樣我就可以教導他了。\"
\"好呀。\"珀爾一口答應，然後頓住。
等等，怎麼有種達米安借機謀劃的感覺？那個正常人會想學怎麼和抹香鯨溝通？
珀爾狐疑地看了達米安·動物愛好者·韋恩一眼。
早就發現女孩可以和抹香鯨幼崽交流的達米安面不改色，抱胸回望。
大概是錯覺吧？
單純的小海妖這麼想。
………………………………
蓬托斯是個聰明的幼崽，它很快就理解了珀爾和達米安的意圖，並且十分配合他們。
「哢噠。」
「食物。」
「哢噠。」
「抱抱。」
珀爾盡心盡力地給達米安翻譯抹香鯨幼崽的每一個單詞，達米安很認真地聽著，一一記住幼崽說每一個的單詞時的聲調頻率，如同對待任務一樣嚴肅。
幼崽的詞彙不多，幾乎都是寫簡單普通的單詞，達米安很快就記住大部分『哢噠』代表的意思。
所以很快珀爾這個『翻譯』就被這兩『父子』丟在腦後，和對方愉快地交流起來。
打了個哈欠，珀爾眨了眨快睜不開的眼睛，也樂得暫時被忽視。
她今天真的太累了。小海妖前不久才花了很多時間偷偷摸摸地從領地裡跑出來，跑出來之後還被佩珀他們灌輸了那麼多超出自己認知範圍內的新知識。
她現在精力有些不足了。
清淺的呼吸聲漸漸響起，達米安一轉頭，看到珀爾已經腦袋擱在交疊的手臂上，半閉著眼睛安靜睡著了。淺金色的睫毛半合著，擋住了那雙溫柔的水藍色雙眸。
女孩背後金色的髮絲隨著水流蔓延開，海浪一樣，有星芒在海浪中跳躍。
達米安下意識伸手去觸碰水中的髮絲。
睡夢中的珀爾突然動了動，把臉埋進了臂彎裡，接著傳來一兩聲夢囈。
伸到一半的手像是觸電一般，驀然縮回。
蓬托斯看了看那條水下小弧度快速擺動的寶藍色魚尾，它從剛才就在不停攪動底下的水；幼崽再看了看收了回去停在半空不動的手。
蓬托斯：？你們在玩有什麼遊戲嗎？
蓬托斯：！等等！
幼崽突然靈機一動！他想起了彼得哥哥給他放的那些動畫片！
「哢噠哢噠哢噠。」快抱媽媽回去睡覺。
蓬托斯把腦袋浮出水面，叫道。
蓬托斯：我可是個小機靈鯨.jpg
但幼崽的機靈勁最後沒有派上用場，它的叫聲剛落，珀爾就醒了。
蝶翼一般的眼睫輕輕顫動，一抹湛藍緩緩展現。女孩的眼中是一片迷茫，像是佈滿了晨霧的湖泊，泛起點點漣漪。
「我睡著了嗎？抱歉。」珀爾揉了揉眼睛，呢喃道。
「嗯。」達米安瞥了眼依舊滿臉困意的珀爾，突然開口，「充足的休息才能夠保持精力充沛。」
珀爾自動在腦海裡翻譯這句話的意思：快去睡覺。
「我馬上就去睡覺了。」
珀爾雙手撐起，坐到岸上，用乾淨的毛巾包住自己。
去更衣室換上乾爽的衣服，珀爾沒管還在滴水的頭髮，她打算把達米安送出去後就去吹頭髮睡覺，現在就暫時不管了。
而達米安的打算是：他自己走。
珀爾：……雖然只是認識了一小會，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完全不覺得意外呢。
最後選擇的是達米安的方案。
沒人可以反抗達米安的計畫。
——by喬·超人之子·達米安搭檔·肯特
回房間和出大廈都需要經過大廳，珀爾乾脆就和達米安一起走。
在他們離開之前，一條白色的毛巾被達米安蓋在了珀爾的頭上。她扯下頭頂的毛巾，看著達米安不知所措。
「怎麼了？」
達米安淡淡看了她一眼就轉過頭：「把頭髮擦乾。」
「小心著涼。」這已經是達米安可以說出來最關心人的話了。
剛說完，快要二十歲的大男孩抬腿就走，也不管後面的女孩有沒有跟上來。
珀爾眨了眨眼，回想起那剛剛裝著一片森林的深邃碧綠眼眸。
裡面好像藏了點深切的關心？
「……！」
他真的只是我的好朋友嗎？！
為什麼給我的感覺和彼得他們完全不一樣！
毛巾首先捂上的不是濕漉漉待擦乾的頭髮，而是珀爾紅彤彤的臉蛋。
空氣中莫名地彌漫著甜滋滋的味道。
…………………………
現在大廳應該是沒有人在的，但是他們在那碰見了紅發的女特工。
娜塔莎拿著平板在調控大廈裡的設備。
「在約會呢？」娜塔莎看見他們，隨口開了一個玩笑。
「沒有。」達米安道。
「沒有！」珀爾道。
他們的反應默契得簡直過分。
娜塔莎認真地盯了他們一眼。
珀爾的眼神飄忽，臉也越來越紅，像只被煮熟的蝦子。達米安倒是面對她的直視臉色不改。
而他們周身的氣氛……
有問題。
紅發女特工敏銳的直覺告訴她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我開玩笑的，快十一點了，珀爾你快去睡覺。至於達米安……我想你的夜巡時間也要開始了？」娜塔莎最後道。
把兩個小年輕分別趕走後，娜塔莎呼了一口氣，拿著平板點開設備開關，準備打開通風管道。
這空氣的甜度有些嚴重超標了。
不過……娜塔莎摸了摸下巴。
她覺得現在她就可以開始做好準備了——準備給史蒂夫打預防針，要預防的疾病是：對自家女兒和一個臭小子墜入愛河的過分焦慮。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強勢出鏡の小喬2333
史蒂夫準備到來の焦慮2333
這次甜嗎——（超大聲）
☆、咕嚕咕嚕咕嚕
珀爾在收拾自己的背包, 鏡子、手機、錢包……怎麼有一塊橙紅色寶石在這, 算了趕時間丟進去吧。
收拾好了, 珀爾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上學要遲到了！
別問她為什麼要上學, 這個就得怪她失憶的時間不對了——奧蒂莉亞馬上就要高中畢業考大學了，所以就算是失憶了也得先把大學考了！
於是小海妖一臉懵懂地被送到了學校。
感謝她已經覺醒了神性, 現在記憶力超群，雖然只是臨時補過幾天的課, 但是趕上之前的進度完全沒有問題。
先前還擔心著珀爾沒辦法跟上學習進程的家長們紛紛松了一口氣。
婉拒了一位突然攔住她的男生送來的花, 女孩踏著歡快的步伐趕在上課鈴響之前回到座位上。
「嘿，彼得、哈利，早上好！」珀爾朝男孩們打招呼。
迎接她的是一片陰沉而壓抑的氣氛，像一片死寂的海洋。
彼得懨懨地說了一聲hi。臉色蒼白的哈利雙手緊扣抵著下巴，眉眼陰鬱, 佈滿了烏雲。
珀爾：？怎麼了？
他們的班主任兼生物老師——一位嚴謹又認真的老先生——白朗寧先生已經拿著課本開始講解昨天講到的DNA知識。
「DNA分子的轉錄和翻譯是為了合成蛋白質, 這個步驟是需要RNA的……」白朗寧先生揮舞著課本, 講得激情洋溢。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珀爾壓低聲音問。
哈利依舊不說話。彼得在一旁滿臉不知所措，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這個狀態整整維持了一個上午。
哈利幾乎一個早上都沒有說話, 眼神大部分時間都聚焦在虛空中, 雖然有時還是會對他們露出一個笑容表示他還好。
但是珀爾和彼得還是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因為哈利在課間的時候罵了某個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男生——哈利從來都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去罵人，哪怕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也只會揚起笑臉, 借著語言暗自嘲諷那人的痛腳。
出大事了。
彼得和珀爾不約而同地想到。
還是天大的事情。
所以一下課，珀爾和彼得就拖著不停掙扎的哈利進到一個沒人的教室裡。
珀爾雙手按著哈利的肩膀問：「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也掙扎不了的哈利：「……」
彼得不知道把手放在哪裡，所以他只能慌亂地猜測：
「是又和你的父親吵架了嗎？」
「還是你們家公司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特別慌亂。
「……珀爾你先放開我。」
「哦。」
眼裡全是紅血絲的哈利抬眼望著一臉關切的兩位好朋友, 幾乎顫抖著手拉下了衣領。
珀爾上次看見的可怖的綠斑已經在脖頸蔓延成一大片，快爬到哈利的臉上了。
兩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哈利苦笑了一下。
珀爾上前一步抓緊哈利的手臂，眼裡是藏不住的擔憂：「那是什麼！？」
當初她就該問哈利是怎麼回事的。
「轉逆錄病毒。」哈利重新拉上衣領遮住那些讓他感到噁心的綠斑，仿佛只要看不見它們就不再存在，仿佛他還有時間：「這是奧斯本家的家族遺傳病。」
「什麼？！」彼得很震驚。
他心裡的隱隱約約的猜測還是成為了現實。
之前哈利對他的躲避、還有不時的爽約……無一不徵兆著哈利早就出了事，只是他沒有察覺到而已。
「找到治療的辦法了嗎？」珀爾問了最重要的問題。
一片窒息的沉默。
「我在找著辦法。」哈利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打理好的髮型頓時毀在了哈利手裡，「但是進展非常緩慢，根本沒有用。」
「我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我可以找托尼和班納幫忙。」珀爾忍不住抱住了哈利，拍了拍他的背部「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哈利對他們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真希望我可以等到那天。」
彼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從喉嚨到五臟六腑，空氣灌下，沉重地在身體裡攪動。
他的心裡居然有一種命中註定的荒唐感覺。
就像這場對話也曾發生過，不過主角是他和哈利。
………………
這件事情的轉折發生在一周之後，這周之內珀爾和彼得翻了無數本書籍想要找到有用的辦法，最終還是哈利現在奧斯本企業的秘密檔中發現了辦法。
上次咬了彼得一口的那只蜘蛛具有治癒改造細胞的能力，對哈利的病很有幫助。
但是那只蜘蛛在咬完彼得不久之後就死了，死得翹翹的。
彼得、哈利：……fxxk
剛剛燃起的希望被一口氣吹滅，只留下蜿蜒而上的輕煙。
得到希望之後再失去是最痛苦的。
哈利拽緊胸口的的衣服，準備離開教室。他現在需要找一個安靜一點的地方獨自呆著。
為了他自己。
但是哈利剛剛站起，他就被一隻白皙的手拉住。
珀爾正眸光爍爍看著他：
「也許，我們可以試一下彼得的血。」
彼得變異正是因為那只已經死掉的蜘蛛咬了他，並且改造了他的細胞。
彼得體內一定會有那只蜘蛛的DNA。
飄渺的輕煙上，珀爾加了一點火星，讓希望重新點燃。
彼得恍然大悟，激動地跳了起來。
「是的，我們可以試一下我的血！」他大喊。
幸好他們特意找了一間空蕩的教室商量事情，不然就彼得這個程度的激動，保證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他們身上。
彼得覺得他一定得這麼做，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一定要救哈利。
就像是彌補很久很久之前的遺憾，給某個悲慘的結局提前畫上句號。
………………
彼得和哈利兩人忙著折騰血清，托尼和班納也在幫忙，珀爾就變成了自己一個人學習的狀態。
她幫不上什麼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血也給了一份哈利他們，看能不能有什麼幫助。
不過在這兩人徹底沉迷於實驗室之後，珀爾發現還可以在另一個地方幫上忙。
——幫他們寫作業。
手握三份作業的珀爾：……突然感覺頭頂有點涼.jpg
幸好布朗尼先生沒有發現他們幹的事情，不然他們三個都得去看她爸的『教育視頻』教育= =
之前珀爾就發現了發現史蒂夫以前的制服挺有童趣的——看看那頭上可愛的小翅膀！
看過一次教育視頻之後，珀爾回去看見史蒂夫就會忍不住地笑，她最近才停止了這種讓史蒂夫苦惱的行為。
但是重複寫一樣作業還得寫出不同花樣這件事，真的很讓人苦惱。
珀爾一邊發呆，一邊隨手在彼得生物報告上寫下這麼一句話。
『我覺得氪星人的轉錄條件就是他們的眼鏡，因為每一次只要帶上眼鏡，別人就完全不認識他們了。』
等反應過來看到這句話之後，珀爾哭笑不得地擦掉這句話。
並且努力不去回想她知道這件事的過程——得知超人救了她餵養了好幾天的流浪貓後準備去感謝卻發現超人原來就是小記者但是沒有一個人看得出來所以只好尷尬地和小記者面對面不知道說什麼的心情只有體驗一次就夠了。
珀爾腦海裡飛快地閃過這個念頭。
春日的陽光正好，曬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的珀爾決定找人出去玩。
這種天氣很適合去遊樂場玩，珀爾還沒去過呢了。
「達米安，等會你有空嗎？」電話那頭隱約傳來另外一個男孩活潑的聲音，"達米安，任務完成了，等會去我家打遊戲。我知道你下午沒有任務的。"
珀爾聽到達米安這麼回答那個男孩：「不去。」
看上去好像比雪糕還要冷酷。
「嘿。」珀爾出聲提醒自己的存在。
結果達米安在電話裡道：「沒有。」
「……我聽到了你下午有空的。」
「no.」
「要去遊樂園玩嗎？」
「no.」
珀爾確定了，達米安真的比雪糕還要冷酷。
「那要來和蓬托斯玩嗎？」
「…………好。「
但達米安的冷酷範圍不包括動物。
珀爾舉著手機翻了個白眼：「那海邊見。」
達米安在海邊見到了珀爾，她正趴在抹香鯨幼崽的身上——做作業。
達米安：「……」
有點可愛。
「哢嗒。」爸爸早呀。
抹香鯨幼崽開心地打招呼道。
「嗨。」頭髮編成辮子的珀爾雙手托著臉，專心操縱不知道哪來的墨水在紙上龍飛鳳舞，連蓬托斯跟達米安說了什麼都不知道。
細細的墨水在紙上扭出字母的形狀，動作流暢而熟練。
看上去平時應該沒少這麼幹。
珀爾看見達米安盯著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臉，然後歪頭看他。
「那個，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很可愛。」達米安突然道。
「什麼什麼什麼好看？」珀爾捂著爆紅的臉，有點語無倫次。
是被誇好看了嗎？！
「你很可愛。」
達米安摸了摸蓬托斯，重複道。
再見吧你！
珀爾氣呼呼，鼓成包子臉。
突然被誇的蓬托斯：……呀？
作者有話要說：
(*/ω＼*)直男米總，線上被打（bushi）
☆、咕嚕咕嚕謔
「然後她就悶悶不樂地走了, 而且沒有再接過我的電話。」達米安煩躁地收起武/士/刀, 插到背後的刀鞘中。
訓練室被他們剛才的打鬥弄得一團糟, 武器架子倒在地上, 武器也散落了一地。那副場景阿福要是看到了估計又要扣他們這周的小甜餅份額。
達米安·根本沒有談戀愛的意識·韋恩不解：「她到底在生什麼氣？」
唯一有女朋友所以被布魯斯抓回來的的迪克：「呃……這個我慢慢跟你說。」
於是知心大哥抓著暴躁小弟科普了會導致女孩子生氣的各種理由，那些理由簡直都超出了達米安的想像。
「>tt<」達米安皺眉, 「女孩子真麻煩。」
「……答應我。」迪克歎了一口氣，「如果你不想孤獨終老的話, 千萬別在珀爾面前這麼說好嗎？說這樣子的話會被喜歡的女孩子討厭的哦。」
「！」
這句話仿佛一根導火線。
達米安跳了起來, 惡狠狠地盯著他：「誰說我喜歡她了。」
迪克一邊收拾訓練室裡的狼狽，一邊翻了一個白眼來應對達米安：「行行行。你不喜歡她。你最討厭她了。」
果然哪怕長大了，還是口是心非的小屁孩。
達米安握緊拳頭猶豫了一會，才對迪克丟下一句話：「我不討厭她。」
那個她是誰簡直不言而喻。
「最好的辦法就是你約珀爾出去玩，然後把這頁翻過去。」
迪克在達米安跑出訓練室之前丟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他真是個好大哥。
達米安頓了一下, 然後噠噠噠地跑走了。
「啊！」迪克摸摸下巴, 搖著頭感歎, 「青春期的孩子們的愛情啊，真好。」
以上就是達米安主動約珀爾出來的主要原因。
在電影院黑暗的環境裡, 珀爾抱著昨天的背包窩在椅子上, 絞盡腦汁想著達米安約她出來的理由。
為了採集她的基因？托尼說過蝙蝠家的那兩父子都是控制狂。
但是他們不是已經從哈利他們那裡拿到了一部分的血液了嗎？當然她因為這件事沒有生氣。
這種事情在真的太正常了，要知道她的身邊就是一堆特工= =
她現在只是覺得有點慌。
太奇怪了, 達米安·工作狂·韋恩居然會主動（這個單詞要加粗！）約她出來玩，而且他們等一下居然還（這個單詞也要加粗！）要去遊樂園玩。
這是要找機會解剖她嗎？
她聽托尼說過，蝙蝠俠手裡甚至有一本《超人類解剖圖》！
說不定達米安想給那份圖鑒添加上幾十頁的內容。
簡直太可怕了！
小海妖緊張地咬起了手中的可樂吸管，把它咬的扁扁的。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被電影內容轉移了。
他們看得是一部經典好萊塢爆米花電影, 電影講的是一位英國特工經過一系列搞笑又離奇的事件折騰拯救世界的故事。
電影內容很好看也很搞笑，滿場都是觀眾們的哈哈笑聲。
於是在主角一個措不及防被人追得從屋頂栽倒掉進垃圾桶後，女孩也笑得不下心歪到了達米安的肩膀上。
她笑得快喘不過氣，滿心都沉浸在剛剛的搞笑情節中，也就沒看到自己笑倒在哪裡。
達米安也沒有推開她。
本來應該是歡樂的笑聲，他們背後的人卻突然齊齊都吸了一口涼氣，仿佛他們面前上演的不是一部搞笑片而是心理恐怖片。
達米安他們買的座位是情侶座，所有他們之間是沒有扶手的，珀爾這才能靠到達米安的肩膀上。
至於為什麼是情侶座……因為這場電影剛好只剩下情侶座了，而達米安眼也不眨地買了。
當時珀爾眨了眨眼，心裡還暗自高興了一會兒。
結果達米安買完情侶座後道：「情侶座和普通座有什麼區別嗎？」
珀爾：「……」所以，我到底在期待什麼？
但是坐在他們後面的人完全不知道這回事啊，他們只是臨時跟著來看熱鬧的。
所以他們只能可憐兮兮地集體倒吸一口氣，還差點被嘴裡的可樂嗆到。
幸好那個時候觀眾們爆發了一陣歡笑聲，完全蓋住了他們的吸氣聲，才沒有讓達米安發現他們。
要是被發現，不被小惡魔打一頓是不可能的了。
他們保持著震驚的心情恍惚地度過了一個多小時的電影時間。
然而更令他們震驚的是，達米安和珀爾出了電影院之後，居然還往遊樂園的方向走了。
小尾巴們：「？？？」
這TMD絕對是個假的達米！
他們現在後悔聽迪克的話跑來看熱鬧了！
一旁的迪克：「……別說得好像你們是被我強迫著來的一樣。」
聽到這件事後躍躍欲試非要跟著來的眾人：「……」
但都到了這個時候，半途撤退實在不是他們的風格。
繼續繼續。
等他們一個轉身，正好和藏在玩偶背後的復仇者聯盟們碰了一個照面。
復仇者聯盟：「……hello？」
正義聯盟、少年正義聯盟：「……hi？」
……要不他們還是回去吧？！
兩夥人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面對面幹看著對面聯盟。
「看來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托尼皮笑肉不笑地問他們。
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心虛的正聯人們點了點頭。
眾·男方親友團·人：等等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心虛？
巴里乾巴巴地開口：「那個……我想我們需要分開，太多人聚在一起很容易被人發現的。」他現在只想著用神速力回到過去攔住非要跟著一起來的自己。
其他人看著在不遠處舔著棉花糖好奇望著他們一群人的小朋友，同意了這個說法。
復仇者聯盟：「誰也不能暴露對方的存在，OK？」
正義聯盟、少年正義聯盟：「好好好！」
協定暫時達成。
那邊的珀爾在去玩之前問出了一個藏了很久的疑問：「你約我出來真的不是為了解剖我嗎？」
「……」
達米安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但是無聲勝有聲，珀爾可以完美地從他的眼神裡解讀到一個資訊：
媽的，智障。
「……OK我懂了。」
得到答案的女孩安心地拿起導遊小冊子翻看，看有什麼好玩的項目可以玩。
「旋轉木馬怎麼樣？」
「算了。」珀爾首先劃去這個選項：「不太適合，這個有點太慢了。」
「那我們去玩跳樓機和過山車？」珀爾從導遊小冊子裡翻出她感興趣的遊戲項目，興致勃勃地詢問道。
「那我們走吧。」
實際上跳樓機和過山車這兩個都不太適合他們。
「啊啊啊——」
背景是遊客們突破天際的尖叫聲，珀爾按住被風吹得到處亂飄的頭髮不讓它再作亂，安靜地等待這個遊戲項目的結束。
她甚至無聊得有點想掏出手機玩遊戲——一個托尼專門為她設計的遊戲，養模擬小海妖的。
達米安也一臉無聊坐在座位上。
這種專案的刺激程度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太低了，跟玩過家家似的。
「……要不我們還是去玩旋轉木馬吧。」
珀爾望著剛剛才下來的快高入天際的跳樓機，和看了看其他的遊戲項目之後，最終這麼道。
實際上，反而旋轉木馬比其他項目好玩的多了。
珀爾坐在旋轉木馬上，看著周圍孩子天真的笑容和稚嫩的面孔，慢慢跟著他們也隨著音樂哼起了歌。
達米安沒有跟她一起，而是在外面等她。這個她理解，大部分的男孩們好像不太喜歡玩這個，而是喜歡看著別人玩？
她看佩珀給她的資料上都是這麼寫的。
如果但是珀爾當時認真看了資料的話，她就會明白，這種情況大部分都只會發生在小情侶們身上。
……………………
一位優秀英俊的男性真的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於是珀爾就看到了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姐姐拿著一朵紅色的玫瑰花靠近了達米安。
她沒有聽到他們說了什麼，只看到了達米安居然沒有拒絕（劃重點）那個小姐姐，而是接過（再一次劃重點）了她手上的玫瑰花。
珀爾：……我是一隻檸檬精.jpg
快自己把自己酸死的珀爾沒了繼續坐旋轉木馬的心情，等這一趟停了下來後就跳了下來。
一朵紅玫瑰遞到了她面前。
「拿著。」達米安垂眼道。
珀爾瞄了他一眼，氣呼呼地接過了那朵豔麗的玫瑰花。
花瓣上還帶著晶瑩的露珠，襯得鮮花越發的嬌豔。
達米安腦海裡突然閃過那個給他玫瑰花的女人說的話：
「先生是在等自己的女朋友嗎？我們在舉辦活動，先生可以把這支玫瑰花送給自己的女朋友或者喜歡的女孩子哦，她肯定會很開心的。」
嘖，為什麼她看上一點也不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 ?▽` )下章有驚喜嘿嘿嘿
……
推一波基友開的文《那些被哥譚坑的日子》折枝驚雪
克莉斯特爾被忽悠到了哥譚。
剛踏上這片領土，她就被撲面而來的「惡意」糊了一臉——
來自哥譚和她的騎士的雙重驅趕：「滾出去！」
本想就此打住麻溜利索滾出這座城市的克莉斯特爾卻在第二天收到了哥譚的請求：抓住他的手。
克莉斯特爾：？？？
在一次又一次替哥譚給騎士送溫暖，送完夜晚又送白天之後，克莉絲特爾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不對勁：
這位女王陛下為了她的騎士一步一步把她算計進了蝙蝠窩。
克莉斯特爾：
呵，哥譚。
——
克莉斯特爾：你和我說實話，你真的是在和我談戀愛而不是和哥譚嗎？我總覺得在你們倆之間當傳聲筒的我像是被正宮接納的小妾……
哥譚：【我允許你與我的騎士結下羈絆。】
克莉斯特爾：……等等哥譚真的是把你當騎士而不是王子嗎，布魯西寶貝兒？
布魯斯·哥譚王子·黑暗騎士·韋恩：……
/
cp哥譚騎士大蝙蝠
☆、咕嚕咕嚕嚕咕嚕
珀爾拿著玫瑰花走在達米安前面, 一直沒回過頭。
「嘿, 小美人魚我們又見面了。」一個高壯的玩偶突然拉住了珀爾, 一道屬於男性悶悶的聲音從布偶裡傳出來。
那個人的動作迅速, 快得根本不像普通人。
珀爾下意識露出了尖銳的指甲，湛藍的瞳孔緊縮成如墨般的深藍。
手上的玫瑰花被藏到了背後保護起來。
見狀那個玩偶只好趕緊放開手, 不動聲色擋住了珀爾，不讓別人看到她的異樣。
嚇到小朋友就不太好了。
達米安快步擋在珀爾面前, 微微眯起了眼。
大玩偶脫下頭套, 露出一張粗獷的男性臉龐。他看了著珀爾，看看了看達米安，開玩笑道：「小美人魚是找到了自己的白馬王子了嗎？」
珀爾從達米安背後冒出頭來，金色的髮絲隨著她的垂落。
她問眼前這個奇怪的陌生人：「你是誰？」
布茲對於這樣的回答有些意外，不過也沒有在心裡過多糾結。
鬼知道那些瘋子給小美人魚注射的藥劑有什麼副作用。
他見過不少試驗品被注射了藥劑之後都直接死掉了, 失去一部分記憶估計還是最輕的代價。
不過布茲臨走前還是嬉皮笑臉地說了一句：
「小美人魚我過段時間去找你玩啊~」
「一個怪人。」等那個人走遠了, 珀爾嘟囔道。
她準備從達米安背後繞出來。
但是驀然的, 女孩的手拽緊了達米安的衣服。
達米安：「怎麼了？」
「你可以幫我去買個冰淇淋嗎？要草莓味的哦。」珀爾盯著圍在熱狗攤的那堆身形十分眼熟的人，轉頭這樣拜託達米安。「還要加巧克力碎！」
達米安看著前方躲在樹後像是生怕不被他發現的喬, 點了點頭。
「好。」
等達米安一走, 珀爾立刻往熱狗攤那慢慢走過去。
大概是知道被珀爾發現了，剛剛還圍在那的人群迅速有序地離開, 留下舉著烤好的熱狗一臉茫然的攤主。
哎，我的客人呢？
「我們被發現了。」托尼正了正臉上墨鏡，快速分析現下的情況，「分開走, 快。」
眾人點點頭，散開各自找個適合的地方藏起來。
簡直就是把自己的戰鬥技巧發揮到了極點。
托尼決定去摩天輪那，位置高便於觀察，還不容易被人發現。
然而——
「嗨，托尼下午好啊。」
珀爾正站在他面前，抱著手面帶微笑看他。
「某個人不是說要去名下的公司視察的嗎？」
完蛋，被奧蒂莉亞堵住了。
托尼面不改色，一點也不慌地托了托墨鏡：「我今天就是要來這個遊樂場視察。」
暗地裡卻在瘋狂地給賈維斯發信息。
「賈維斯！快買下這家遊樂園！！」
賈維斯以超高的效率發來短信：sir，這家遊樂園已經劃到了你的名下。
「呵，」珀爾臉上掛著不知道誰教她的假笑，道，「史蒂夫和娜塔莎他們也陪著你一起視察？」
「emmm……這個我可以解釋的。」
托尼想說點什麼，試圖解釋一下他們為什麼要跟著珀爾來遊樂園，他們只是有點——好吧是非常——擔心女孩而已。
每個有女兒的家長都會這樣的！史蒂夫那個老冰棒甚至已經緊張地在fb上搜索各類女孩失戀輕生的新聞來看了！
這還是娜塔莎前段時間突然跟他們科普過『如何應對奧蒂莉亞談戀愛的焦慮』的情況之後，上帝才知道其實當時他們根本就沒把那當做一回事兒，於是現在就遭到報應了。
女孩緊緊盯著托尼，憤憤不平道：
「我要告訴佩珀你又偷跑出來玩，還不帶她！」
「……我錯了。」托尼真摯地道歉。
為了這個美好的誤會。
被認為貪玩也好過被知道是因為擔心所以所有人跟了過來。
另外一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達米安的臉上真的黑的不能再黑了，尤其是在他發現這一大串跟在他和珀爾身後的『小尾巴』是誰之後。
不僅他的兄弟姐妹們們都在，哦，甚至還有巴里、戴安娜、戴安娜的男朋友斯蒂夫……大半個正義聯盟大概都來了。
「我該高興對面聯盟的人沒來嗎？」達米安頭疼道。
他們怎麼這麼有空，果然還是平時的任務太多了。
——實際上他們也來了。
但是沒人敢把這件事告訴達米安。
眼前正是一個不知道該怎麼收拾的尷尬場面。
在其他人的拼命打眼色下，喬選擇首先控訴，轉移話題並試圖取得主場優勢：「你居然在約會？這就是你放我打遊戲的鴿子的原因嗎？」
希望達米安會看在他們合作這麼多年的份上，放過他。
「別無理取鬧，喬，我給你發過短信的。」
達米安露出了一個蝙蝠家專屬的不贊同的目光。
喬在這種目光下忍不住抖了抖，抖了抖，又抖了抖。
糟，他忘了這一回事兒了。
【喬の取得主場】失敗x1。
他只好打眼色讓別人說些什麼，來拯救一下這個爛攤子。
結果那群混蛋都吹著口哨，假裝在看四周的風景，根本不搭理他。就連戴安娜想要說些什麼也被斯蒂夫溫柔地按住了。
喬：「……」回去就絕交！
「嗨？喬？戴安娜？」還是珀爾出現拯救了可憐至極的小超人，女孩踮腳拿過達米安手上的草莓味冰淇淋，好奇地看著他們一群人：「你們也在這裡？」
這個時候就該輪到戴安娜出場了。
戴安娜溫柔地摸了摸珀爾的頭，她們在珀爾回到人類世界的第二天就見過面了，所以還算熟悉：「難得今天的天氣這麼好，我們一群人就出來逛一逛。」
珀爾看著他們一群人，心裡面有點遲疑：「這麼多人一起來遊樂園玩嗎？」
戴安娜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小男孩們總是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的。」
珀爾快速地眨了眨眼，看了看站在她後面的身形高大的男人們——『小男孩們』？
總覺得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
被迫變『小男孩』的迪克/傑森/提姆/巴里等人：「……」
但是他們又打不過神奇女俠，所以……不失禮貌地微笑就好了。
「你們去玩吧，別管我們了。」戴安娜偷偷朝珀爾眨了眨眼，壓低聲音道，「這種約會機會可不多。」
「那、那我們先走了！」珀爾的臉紅了，像個甜蜜的紅蘋果。
她拉著達米安就走，於是也就沒看到達米安丟給了那群「小男孩」一個警告的眼神。
遊樂園沒有什麼他們想要玩的，珀爾本來還打算想去一趟鬼屋的，但是一想到工作人員被嚇哭的可能性更大之後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們乾脆就在遊樂園裡走走停停，當去郊遊一樣看起了風景。
「你們人類好厲害呀。可以創造出這麼多的東西。」珀爾看著眼前吵吵鬧鬧、生機勃勃的人類世界，感歎道。
她從有記憶的開始記憶裡就全是海妖領地的一切，根本不瞭解外面的世界。而人類世界和海妖的領地的風景完全不一樣，是遠勝海妖領地的精彩。
當然她不是不喜歡呆在領地裡，只是那裡……太孤寂了。那是一片被時間遺忘的區域，幾千年的時光都停滯在那。
達米安一愣，然後點頭道：「這只是世界的一部分。」
這是奧蒂莉亞絕不會有的感歎。
雖然本質上珀爾還是奧蒂莉亞，但是她們之間終究還是有區別的。
她們的記憶不相同、她們的小習慣也有部分不一樣，珀爾甚至不再怕貓……
珀爾不完全等於奧蒂莉亞。
達米安難得的遲疑了。
走到一處沒有人的安靜地方，他們才停下，兩人安靜了一會，各自思考問題。
半晌，珀爾轉身，眼裡藏著一種羞澀。她認真專注地看著達米安，問：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現在是羅賓，將來會是蝙蝠俠，韋恩集團和刺客聯盟的主人。」珀爾舉著草莓冰淇淋道，冰淇淋上面撒了一點巧克力碎點綴，勾起人的食欲。
「這不是不是代表了你以後會很忙嗎？」
達米安思考了一瞬，給出了一個充滿了可能性的答案：「也許。」
「那你願意兼職一個小職位嗎？不會特別忙的。」珀爾試探性問。
「什麼職位？」
今天的陽光真的很好，特別適合去做一些甜甜的事情。
「我的男朋友呀。」
女孩比草莓冰淇淋還甜的笑容突然靠近，清醒地吻在他的嘴角。
一個帶著淡淡草莓味的吻。
偷偷藏起來的眾人突然聽到了一堆老父親心碎的聲音。
老父親們：QAQ珀爾，這個決定是不是有點太早了！你還小啊！
小尾巴們：woc！居然敢跟達米安告白！勇士啊！
而達米安的答案是：
「sorry.」
女孩草莓味的笑容頓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鑒於某人是米·憋死也不會開口告白·總，
我決定讓珀爾先來
當然後續的追妻火葬場得米總自己背鍋2333
☆、咕嚕咕嚕咕咕咕
在娜塔莎用力按下快蹦出藏身的地方的托尼和史蒂夫時, 珀爾難過的聲音也同時響起：
「why？你不喜歡我嗎？」
她的眼裡開始泛起淚花, 眼眶和鼻子都紅紅的。
達米安抬手想幫她擦掉眼淚："我……"
「我不想聽了, 我討厭你！」
但女孩狠狠地打掉他的手, 憋著淚跑走了。
珀爾使的力氣有點大，達米安的手上紅了一片。但他沒管, 只是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迪克他們小心翼翼地靠近，達米安的餘光看到了他們正在偷偷打量他。
迪克深吸了一口氣：「小d, 你還好嗎？」
「hello？達米安你真的沒事吧？」這是喬的聲音, 輕聲得仿佛他剛剛被人甩了。
達米安往遊樂場的門口出處走，其他人緊緊跟上。
遊樂場的人很多，其中很多都是吵鬧的小孩子，但是現在這些無所畏懼的小勇士們一個個都乖乖的，不敢大聲說話。
這個經過的大哥哥好可怕QAQ！
而這位剛才拒絕了一位女孩的年輕人忽然停下腳步, 任由後面嘰嘰喳喳的人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直直撞上前面的人。
「你們今天的巡邏任務都完成了嗎？」
達米安惱了。
「呃……」沒有。
一群人轟然而散。
然而最大的煩惱不是這些人, 而是來自家裡人的。
「……阿福我下去蝙蝠洞。」
達米安頂著來自阿福的譴責目光, 準備下去蝙蝠洞繼續研究上次沒完成的實驗報告。
上一次他花了很多功夫才弄來了的外星物種只能活三天，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 他還有一些資料沒有收集完。
頭髮花白的老管家在樓梯間悠悠歎了一口氣, 自然自語道：
「可憐的珀爾小姐現在肯定很傷心。賈維斯先生髮資訊過來說她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大半天了，連午餐都沒吃。」
端著託盤的老管家很滿意地看到達米安停下了下樓的動作。
「被別人拒絕了告白可是一件很不好受的事情。也許你願意和我這位老人家談談你拒絕珀爾小姐的理由, 達米安少爺？」
達米安背對著他，搭在樓梯扶手的手不自然地扣緊。他緩緩吐出一口渾濁的氣息，達米安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選擇跟從小就一直照顧他的老管家分享一下他的心中所想。
「珀爾和奧蒂莉亞是不同的，我不能保證她恢復記憶之後情況不會變。」他皺著眉道。
老管家知道達米安這短短一句話之下多少藏著些不安。
不多。也不少。但也則夠令人不安。
阿福一直都知道, 達米安和他的父親一樣。
他們都對愛情的存在深深抱有疑慮。
再一次歎了一口氣，默默將一切看在眼裡的老管家反問他：
「達米安少爺，如果珀爾小姐一直不恢復記憶呢？」
年輕人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看到了喬生吃了一顆氪石。
但珀爾可能以後都無法恢復過往的記憶的這件事已經快是鐵板釘釘的了，沒有人可以改變這個事實。
如果珀爾一直不恢復記憶，達米安是否又會一直拒絕，直到兩人徹底的錯過？
把兩人的感情看得清清楚楚的阿福繼續反問，向達米安扔下一個炸彈：
「而且，你又怎麼知道奧蒂莉亞小姐不喜歡你？」
「阿福，晚餐我不在家吃了。」半晌之後，達米安呐呐說道。
滿意得點頭，阿福一臉笑意把剛剛回家不久的達米安送出了家門。
他想，他很快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的。
………………
復仇者們想過了很多種情況，唯獨沒想到這種情況。
他們是真的萬萬沒想到不是他們因為珀爾談戀愛而焦慮，反而是史蒂夫搜的資料最後派上了用場。
旺達和娜塔莎拿了一壺水，站在珀爾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珀爾你還好嗎？要不要喝一點水？」
要是哭太多了得喝一些水補充水分。
房間裡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回應。
她們對視了一眼，不放心地加重力氣敲了敲門。
「珀爾？奧蒂莉亞？」
還是沒有人回應。
女士們決定採取快捷一點的方法。
旺達和娜塔莎直接打開了房門。珀爾的房間是對她們開放許可權的，除非必要的時候她們不會使用這種許可權，現在她們有點擔心珀爾是不是在裡面脫水昏過去了。
讓她們松了一口氣的是，女孩只是窩在床上睡覺，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問題。
旺達往前一步，身體陡然晃了晃。
她踩到了很多顆小小的珠子。
娜塔莎仔細一看，才發現地上全是散落的珍珠，零散分佈在毛毯各個角落裡。
全是哭出來的珍珠。
她們花了五分鐘彎腰才把這些圓潤的珍珠一一撿起，剛剛收拾好就看到珀爾緩緩睜開了眼眶紅紅的雙眼。
「旺達、娜塔莎。」珀爾坐起身，從被子裡撲騰著掙扎出來。
她哭完之後就直接在床上睡著了，也沒管地上那些價值連城的珍珠。
娜塔莎倒了一杯溫水給珀爾，女孩握著透明的玻璃杯小口喝水。
「你已經錯過午餐了，晚餐可不能不吃。」
旺達摸了摸珀爾的頭，擔心道。
「嗯。」女孩垂頭喪氣應了一聲，今天發生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她不明白達米安為什麼要拒絕她，她明明感覺到達米安也喜歡她的。
人類真的是太複雜了。
「吃完晚餐之後我們去挑晚會的衣服和首飾怎麼樣？」娜塔莎柔和著嗓音問。
過幾天他們要開一個晚會，一個例行晚會——總得有個機會讓一些人接觸他們，然後用來證明他們的立場之類的。
政治都是很煩人的。
珀爾對這類宴會十分感興趣，在宴會上她總是可以遇到一些有趣的人類。所以女孩蹭了蹭娜塔莎，露出了回來後的第一個笑容。
客廳裡。
「sir，我自作主張地遮罩了達米安少爺通訊頻道。」賈維斯在托尼面前放下泡好的黑咖啡，帶著真誠的歉意道。
他真的只是不小心「手滑」了而已。
「不，賈維斯你做的很好！」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卻把自己手拍疼的托尼收回了手，一口氣喝掉了半杯的黑咖啡。
其實聽到達米安的拒絕時，老父親們才是最激動的，他們差點當場炸了起來。
因為——
你個韋恩家的臭小子憑什麼拒絕我們家可愛的女兒！(╯‵□′)╯︵┻━┻
「哦，對了。」托尼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轉頭認真叮囑賈維斯，「記得把下週末的晚宴名單裡的韋恩家的人刪掉。」
一個姓韋恩的都別想溜進來這個宴會！
………………
晚餐像往常一樣的熱鬧，托尼依舊抱怨著賈維斯克扣了他的甜甜圈，史蒂夫還在勸珀爾多吃青菜——但是拜託，所有海妖都不喜歡吃青菜！
珀爾在餐桌上振振有詞地反駁道。
所有人默契地選擇遺忘了早上的事情。
吃完飯珀爾就被旺達和娜塔莎推去挑晚禮服，佩珀也從公司裡回來了，趕上了挑衣服的環節。
這三位傑出的女性都有各自的意見。
於是珀爾感受到了被命運捏住後頸皮的感覺QaQ。
面對這三個女人各自推薦的衣服和發飾，珀爾選擇了——巴基挑的。
——要知道，布魯克林小王子的審美也是很棒的！
眨巴眨巴無辜的雙眼，珀爾抱住巴基挑出來的衣服和首飾，溜進了換衣間裡面。
當你無法解決一件事的時候，那就把它轉交給可以解決這件事的人。
這句話是向珀爾保證過「自己可以搞定任何事」的巴基告訴她的，於是珀爾決定把這件事交給可以解決任何問題的巴基。
巴基：「……」我當時真的只是在吹牛qaq。
旺達/娜塔莎/佩珀：→_→
這場以巴基為勝者的「戰爭」一同被三位女士否認，於是這次「戰爭」只能被迫停止了。
「你的舞伴是彼得還是哈利？」娜塔莎幫因為不會梳頭發所以一直散著髮絲的小海妖挽起一個髮型，漫不經心地問道。
在一旁還在商量著衣服要配什麼樣式的首飾的旺達和佩珀也仍把注意力放在首飾上。
最後珀爾的背包中不小心掉出了一顆橙紅色的寶石，引起了她們的注意。
「就它了。」旺達果斷拍板道，佩珀也表示同意。
至於之前的問題……這不是什麼難猜的事情。
據說那兩個小孩最近的實驗過程進展在托尼他們的幫助下進展神速，已經取得很大的實驗成果，終於有時間回歸交際活動中。
奧蒂莉亞的舞伴一直都是他們兩個的。不出意外的話，這次的舞伴只會是他們兩個。
誰來都一樣的。
但是珀爾小心翼翼地搖了搖頭——她有點擔心髮型會散掉——否認了這兩個選項。
她原本打算邀請達米安當她的舞伴的，但是現在……珀爾的眼神黯淡下來。
「我的舞伴是巴基。」
遲疑了一會，珀爾這樣告訴娜塔莎她們。
巴基在他的名字被喊出來的同時驕傲地挺了挺胸膛，像個終於被上司賞識的人。
這可是連史蒂夫都沒有的待遇。史蒂夫看上去都快嫉妒死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困?，聽了三個多小時的馬克思講座，
晚上急急忙忙把更新寫了
☆、咕嚕咕嚕轟
晚宴的衣服最後選的還是巴基挑了的那一條裸背白裙子, 裙身是簡潔的設計, 但裙擺是波浪的裁剪, 走動的時候就像是真的有海浪在微微晃動。
珀爾被這條裙子美得抱緊它不放, 眼巴巴地看著另外三位女士，眼裡的意圖明晃晃的, 不說也知道。
「買。」
佩珀帥氣俐落地從錢包裡掏出了一張黑卡，拍在桌子上。
珀爾歡呼著沖上去親了佩珀一口, 佩珀顯示睜大眼睛一愣, 然後捉著她也一口往臉蛋那親了下去。
旺達看了看娜塔莎，娜塔莎看了看旺達，兩人也默契一笑，同時撲到了玩鬧的兩人身上。
四個人坐在鋪著厚厚一層的羊毛地毯的地上，笑成了一團。巴基之前就被史蒂夫叫去訓練室了, 那些送衣服過來的人送完衣服就離開了。現在這裡只有她們。
「你們有沒有挑到合適的首飾呀？」珀爾彎著腿, 單手托臉, 靠在旺達肩膀上問。
首飾最後還是交給女士們來挑選，很多必不可少的細節裝扮還是女士們比較靠譜的。
娜塔莎把蓬鬆的紅發往後一撩, 拿出從珀爾書包掉出來的橙紅寶石放到珀爾手中, 讓她自己觀察：「這顆寶石拿去做首飾怎麼樣？」
「一顆看上去充滿了魔力的寶石。」把寶石放在燈光下端詳片刻，其他三位女士聽到珀爾帶著強烈的讚歎說道, 「如果做成首飾一定會很好看。」
珀爾被寶石中似乎在流動的紅色光輝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一顆擁有魔力的寶石。
…………
晚宴的那天很快就到了，哈皮指揮著人佈置宴會擺設，珀爾好奇地圍觀了半個小時後就無聊地跑去找蓬托斯玩。
抹香鯨幼崽對她的到來十分驚喜，已經長到了五六米長的幼崽不住地在水裡開心地拱她的腰要她陪它玩。
珀爾的海妖形態現在也有兩米多了, 但是在幼崽面前仍然稱得上是嬌小，於是一不小心珀爾就被幼崽一頭拱翻了一個跟頭。
珀爾：「……蓬托斯乖。」
女孩制止了抹香鯨幼崽想要再拱她的舉動。
蓬托斯興奮完了就繞著珀爾轉圈圈，帶起的水花一波一波地向外擴散：「哢噠哢噠？」爸爸呢？他怎麼不來陪我玩？
「嗯——他呀——」珀爾開始思考起要用什麼合理的理由告訴幼崽，它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達米安了。
他在沙漠裡迷失了方向？
曬日光浴被烤焦了？
還是乘坐的飛機墜毀了？
「哦，他被幾隻羅賓鳥抓走了。」
珀爾最終只能這麼說道，這個理由敷衍得讓她也忍不住立刻想改口。
「哢……嗒？」啊……？
幼崽一時沒反應過來。
被、被鳥帶走了？
但是爸爸剛剛不是還在海裡和他玩嗎？
還叮囑它要把媽媽帶出去見他，他們需要好好聊一聊。
十分迷惑的幼崽飄在水面上，陷入了沉思，然後順帶也忘了達米安之前跟它說過的叮囑。
珀爾不知道抹香鯨幼崽在它的小腦袋瓜糾結著什麼，她見蓬托斯沒有想要繼續玩鬧的意思就乾脆地爬上了水池邊，安靜看著它。
一隻龐大的幼崽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浮在水面上，讓人心安。
放在岸上的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珀爾打開手機，看到裡面全是別人發來的短信。
其中三條短信是哈皮發來的，他問她要不要多加一點冰淇淋和其他零食，他可以立刻買回來。
還有一條短信是娜塔莎發來的，是讓她快點回樓上去換上晚禮服，現在離宴會開始還有三個小時。而弄造型需要兩個小時以上。
最後一條短信是……達米安發給她的。
達米安說他想要和她談一談。
認真地、單獨地、面對面地，談一談。
看完短信珀爾就開始把短信一條一條地刪掉，只是在輪到最後一條短信時，珀爾動了動懸在刪除鍵上方的手指，猶豫了。
但最後還是按下了刪除鍵。
她什麼短信都沒有收到。
「蓬托斯我要上去了，明天再來陪你玩。」珀爾摸了摸抹香鯨幼崽的大腦袋，做出一個承諾。
幼崽還在認真思考著之前的問題。
爸爸真的被鳥抓走了嗎？
「明天見。」珀爾朝蓬托斯揮手再見。
抹香鯨幼崽思考中。
等蓬托斯回過神來，發現這裡只留下了自己一隻鯨在水裡。
「哢嗒哢嗒？」人呢？？
…………
宴會永遠都是最熱鬧的、最光鮮的時候。而斯塔克的宴會更是其中最為出類拔萃的，所有人爭破了腦袋想要來參加。
珀爾站在二樓看著樓下形形色色的人們，手指跟著心裡哼的歌的節奏，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自己軟軟的臉蛋。
這個宴會比她想像中的無趣，到處都是無聊至極的搭訕和交談——帶有目的的那種。
不過很快珀爾就找到了一個比較有趣的地方了。她打量著那個躲在一個安靜角落的人影——是之前在遊樂場突然抓住她的怪人。
「嘿，你到底是誰？你怎麼在這裡？」珀爾突然出聲，把底下的人嚇了一跳。
那個男人嚇得差點蹦起來的動作看得珀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道：「……別裝了，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的演技好差。」
「我不喜歡你這個時候這麼聰明，小美人魚。」布茲舉著一託盤的食物，仰頭不滿地看著頭頂上方的女孩，為自己辯解：「還有，我的演技可好了。」
珀爾沒有在這個男人身上感到任何惡意，就想上一次那樣。珀爾大概猜測他大概是認識『奧蒂莉亞』的人，這次是被邀請進來的，所以她很快放鬆下來。
珀爾很好奇：「你拿這麼多食物吃得完嗎？」
被舉著的餐盤裡大多數都是蛋糕，還有些類似於乳酪之類的超高熱量的食物。很多人吃上一兩塊就會膩，但是到此為止她已經看到這個人吃了三塊奶油蛋糕了。
她看到很少人會在這場宴會上吃這麼多東西，最多就是端著一杯酒當裝飾，竭盡全力地跟其他人攀談，努力搭上關係。
而他們的靈魂大多都是灰暗的灰色，很少有光亮。
「你為什麼要喊我小美人魚？」珀爾看著那個作為少數靈魂中有著光亮的陌生男人，「還有你是誰？」
布茲眨眨眼，又快速消滅了一款蛋糕——大概是提拉米蘇？——他道：「看來我又得介紹一次自己了。」
「小美人魚你好啊，我是布茲·威爾遜。」
珀爾沉默了一下：「真名？」
這個名字莫名熟悉，不知道為什麼聽著會有一種想要打人的衝動。
布茲聳了聳肩：「真名。」
「我的名字是珀爾，或許你知道我以前的名字——奧蒂莉亞·羅傑斯，但是我更喜歡你叫我珀爾。」
「OK，小美人魚。」布茲用行動表示她叫什麼名字都沒關係，因為他只會喊他小美人魚。
珀爾有一搭沒一搭和布茲聊了起來。
「我討厭那些人，他們就像嗅到味的禿鷲，掙相著想要分食我們。」女孩皺著眉抱怨。
布茲同意珀爾的說法：「很棒的比喻，我也討厭他們。」
珀爾朝他露出一個微笑。
「你怎麼吃這麼多東西？」女孩又想起了剛剛問過的問題。
「這個等一會就沒得吃了。」布茲又塞了一口奶油蛋糕進嘴裡，「所以要趁早吃。」
「這裡的食物會一直提供到晚宴結束的。」珀爾不明所以道。
哈利甚至還在現場安排了廚師現做食物，給來客提供不同地區風味的食物。
現在她聞到了黑胡椒的味道，空氣中還彌漫著炭烤牛肉的味道。
布茲掃過女孩頸上那條精緻的紅寶石項鍊，裡面的寶石在燈光下綻放著黑紅色的流光。他以一種不明意味的語氣回答她。
「那可不一定。」
他們又聊了一會，知道最後一口蛋糕也落入布茲的肚子裡，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告別道：「好了，我也吃飽，要先走了。小美人魚再見啦~記得注意安全啊~」
他站起來，朝珀爾點點頭，放下盤子離開。步伐悠閒，仿佛是來這裡度假的。
而珀爾皺著眉回想剛剛他說的話。
還沒等她想出什麼頭緒，她的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巴基？我馬上就下去——」女孩一邊轉身，一邊開口道。
她剛剛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到跳舞的時候了，大概是巴基來找她下去跳舞。
但是，珀爾抬頭望著眼前身姿挺拔的男人，剩下的單詞全卡在喉嚨裡。
「……達米安？」
一個她萬萬沒想到會出現的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之前特意去看過邀請名單的，裡面明明沒有他的名字。
「我記得邀請名單上沒有你的名字？」珀爾拎起裙擺露出露出一截雪白纖細的腳踝，注視著這個前幾天害她大哭一場的罪魁禍首。
達米安：「沒有邀請我也可以進來。」
珀爾：「……」這個答案居然一點也不出乎她的意料。
帶著一條紅寶石項鍊的女孩氣得轉身就走，白皙的背部直接背對著達米安。
達米安在她剛轉過身的一瞬拉住了她的手。
海妖的體溫比人類的溫度一般要低上兩三度，但是她們變成人類的形態的時候卻和普通人類的體溫相差無幾。
——都是一樣的溫暖。
達米安忍不住收緊了手。
手被拽的很緊，珀爾試著拉了拉，但是沒拉回自己的手，她只好放棄掙扎任由達米安拉著她。
她側身看著拉著她的達米安，扁著嘴道：「你攔著我做什麼？」
「我有話要對你說。」達米安視線落在珀爾圓溜溜的、佈滿了好奇的大眼睛中。碧綠的眼眸和湛藍的眼眸兩廂對上。
藍色的瞳孔中簡單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裡面沒有其他任何的雜質，像是她的眼裡只會有他一個人。
女孩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安靜地等待著他把想要說的話說出口。
兩人來到了一個沒多少人的角落裡，這裡很安靜，而且沒有人偷聽，是很適合談話的一個地方。
達米安深深吸了口氣——說實在的，除了陳述事實和嘲諷他人之外，其他的表述方法他都不太擅長。
「我——」
「轟——」
達米安和珀爾耳朵中頓時全是男人和女人的尖叫、爆炸聲、還有史蒂夫他們大喊「快跑」的聲音。
下一秒，暗綠色光芒朝他們襲來。
達米安護著珀爾蹲下，用後背擋住了這一擊。
鮮紅的鮮血從達米安的嘴角滴落在珀爾雪白的裙擺上，暈染出一片血色。
珀爾慌得連忙用手想要擦掉他嘴角的血。
但在這個時刻，一股帶著不詳氣息的紅色的光芒出現在他們背後。
與此同時，一片黑暗降臨。
作者有話要說：
換個副本去玩?(^?^*)
☆、咕嚕咕嚕嗯哼
奧蒂莉亞驀然地睜開了眼睛。
失而復得的龐大記憶沖刷得她頭疼, 奧蒂莉亞忍不住蜷縮緊身體, 安靜著躺了好一會兒。
尖銳的指甲陷入血肉中, 奧蒂莉亞幾乎要再一次陷入黑暗。
但身下冰冷的石塊很快又激得她清醒過來。
她不得不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展現在眼前是灰濛濛的一片, 像是眼睛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紗，讓剛剛從黑暗中醒來的奧蒂莉亞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周邊是全然陌生的環境, 她開始打量周圍。
頭頂之上和周圍都是一片光禿禿的石壁，沒有其他的擺設, 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山洞。而她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旁邊就是微微晃動的水面，水面不遠處有一點亮光，應該是這個山洞通向外面的出口。
這個簡陋的山洞不用花三分鐘就觀察完了，奧蒂莉亞沒有在裡面發現任何一點異樣。
然後她被灰霧中一閃一閃的亮光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一個發著微弱紅光的物體躺在距離她不到一隻手臂距離的不遠處，仿佛在等待著她去發現。
是她的項鍊。那條由紅寶石為主角, 以眾多碎鑽點綴的華麗項鍊——以某種不知名的原因, 它也在這個山洞裡。
但是那些碎鑽早就掉得七零八落, 只有那顆橙紅色的寶石還是完好無損的，還閃著奇異的紅光。
奧蒂莉亞伸手想要撈起項鍊, 但是卻在半路頓住了手。
伸出去的手是一隻成年海妖的手, 手掌指節更為寬大，指甲也比她原本的指甲更加尖銳, 完全可以輕易地割破敵人的喉嚨。
奧蒂莉亞下意識朝自己泡在冰冷的水裡的尾巴看去。
那是一條至少三米長的海妖尾巴——不是所有的海妖都有這麼長的尾巴，這是只有力量強大的海妖才會擁有的。她記得領地裡尾巴最長的凱薩琳才不過剛剛好接近三米長。
她原本的尾巴長度才兩米多。
而且尾巴上的鱗片甚至不是寶藍色，而是接近黑色的深藍色，和千米之下的深海一樣的幽深的顏色。
——這不是她的身體！
一個念頭的操縱下, 清澈的水從旁邊的水池中流向空中，形成一面清晰的水鏡。
裡面是她的臉，卻又不是她的臉。
這張臉和她原本的臉有八分相似，原本的嬰兒肥消退，眼睛更加細長，臉部線條也變得鋒利，最重要的是，她也從標準的金髮碧眼變成了黑髮綠眼。
感覺自己的氣質一下子從超級英雄變成了超級反派QAQ。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了，她的記憶怎麼回來了？？
原本就沒搞清狀況的奧蒂莉亞更加迷茫了。
「嘿，孩子。」
一個頭帶著柏木枝條編成的花冠的高大女人正站在不遠處關切地看著她，她的周身縈繞著一股悲傷的氣息。
環境依舊是灰蒙一片的，但是那個高大女人站在那裡的時候，奧蒂莉亞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身影——可以看得很清晰，完全不受環境的影響。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奧蒂莉亞嚇了一大跳，差點直接後退從那塊石塊摔到水裡。
好歹穩住自己了，她才質問那個陌生的女人：「你是誰？」
「我是你的母親。」那個女人溫柔道。她站在不遠處，和海妖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並沒有嘗試著靠近她。
奧蒂莉亞在略感安心的同時露出一個奇異的表情。
她以前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珀爾」時期的記憶也還在，她當然知道自己真正的母親是誰。
她生理上的母親早就消失在諸神黃昏之中，眼前這個女人不可能是她的母親。
像是知道奧蒂莉亞在想些什麼，那個女人微笑著解釋：「你現在的身體就是我的孩子。」
現在的身體——一個聽起來就特別糟糕的一個詞。奧蒂莉亞摸了摸耳後的耳鰭，還有光滑尾巴，確定了自己並沒有在不知情的時候改變了種族。
還是海妖。
奧蒂莉亞沉默了一會，她看了看那女人頭上的柏木枝花冠，還有被隨手放在一邊的悲傷表情的面具。
象徵哀悼的柏木枝編成的花冠、手持悲劇面具、海妖的母親……
她的心裡突然有了一個驚人的猜測：「你是掌悲劇的繆斯女神管墨爾波墨涅？」
神明友好地點了點頭。
海妖捂住了胸口：「那麼我是誰？」
「琉科希亞。」
希臘神話這一體系中的海妖三姐妹的其中一員、掌管悲劇的繆斯女神之一的女神墨爾波墨涅的女兒。
奧蒂莉亞開始認真思考把自己淹死然後再睜眼發現自己回到正確時代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是海妖不會淹死。
所以她也不可能再睜眼就發現自己回到自己的時代。
見鬼，她是怎麼來到幾千年的時代的。
接著奧蒂莉亞想到了之前那道不詳的光芒——
「你的身上有別的體系的法術痕跡。」墨爾波墨涅溫聲說道。
法術。
奧蒂莉亞面無表情，她就猜到會是該死的魔法。
有些時候，她是真的很討厭這些不可控的東西。
不然她就不用面臨這麼危險的處境了。
奧蒂莉亞小心翼翼地看了墨爾波墨涅一眼，往身後挪了挪，警惕著她會不會突然有什麼動作。
——現在琉科希亞的身體裡可是她的靈魂。
正常來說，每個父母要是知道自己孩子的靈魂不在身體裡肯定都會很生氣，包括神明。
雖然奧蒂莉亞也不想佔據別人的身體，但是現在已成事實，她也沒有辦法。奧蒂莉亞現在只能借著後退一步來儘量安慰自己，她可打不過以前這些強大的神明。
掌管悲劇的女神發現了奧蒂莉亞的後退，她往前一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奧蒂莉亞緊繃住身體，思索著等會要是逃跑或者反抗會有什麼後果。
當然如果這位女神可以解決掉眼前這個問題，把她送回家更好。
「不用這麼緊張。」墨爾波墨涅對情緒很敏感，一下子就可以猜出奧蒂莉亞在想些什麼。
「我不會傷害你的。」繆斯女神安撫道。
奧蒂莉亞悄悄松了一口氣。
「是我把你帶來這裡的。」
海妖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
「為什麼？！」
墨爾波墨涅走近，拉起了還坐在地上的奧蒂莉亞，一條希臘式的裙子出現在女孩的身上，包裹住她：「為了我們的延續。」
她們坐在高一點的石頭上。
女人看著眼前的女孩，眼底下全是無能為力的悲傷。
她輕聲道：「現在離你所在的時代還有五千年的時間。」
不動聲色地想要掙脫的手愣住，奧蒂莉亞腦海裡回蕩著「五千年」這個時間。
五千年前，是諸神黃昏的時候。
奧蒂莉亞抿緊了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凱薩琳曾經和她說過，那是段極為殘酷的歷史。以前所有的神明要麼就是陷入無盡的沉睡，要麼就是--死亡。
一個相當於末日的時間。
以至於到最後只剩下了戴安娜這一個半神和少量的海妖存在。
收斂起所有的悲傷神色，女人告訴奧蒂莉亞：「我得到了一個預言，你會是延續這個族群的關鍵。」
「所以你把我帶來了。」女孩握緊了她們交握在一起的雙手。
墨爾波墨涅點點頭。
奧蒂莉亞仰頭看著這個高大的女人：「那我需要做些什麼？」
墨爾波墨涅摸了摸她黑色的髮絲，搖頭道：「命運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墨爾波墨涅是掌管悲劇的女神，卻無法阻擋悲劇的發生，她只能接受命運的安排。
無論是得到預言，還是把這個女孩帶來這裡，都是命運的安排。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奧蒂莉亞想到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墨爾波墨涅遞給了奧蒂莉亞一條項鍊——那條跟著她一起來到這裡的項鍊：「愛會給帶著你回家。」
「？」奧蒂莉亞皺起了臉蛋，她聽不懂墨爾波墨涅說的這句話，「這也是預言嗎？」
墨爾波墨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突然道：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因為有其他法術的干擾，所以出了一點意外。」墨爾波墨涅看著屬於自己小女兒那張瑰麗魅惑的臉蛋露出了一個傻乎乎的表情，忍不住上手捏了捏，「我好像不小心還把一個男孩帶來了這裡。」
「……男孩？？？」
她想起了某個但是在她身邊的那個人。
奧蒂莉亞盡力不去猜那個男孩是誰。
不猜！
打死都不猜！
「是一個黑髮綠眼睛的人嗎？」奧蒂莉亞半晌後憋出一句話。
好吧，她還是猜出來了，「脾氣看上去特別差……實際上也特別差的那種？」
她遲疑著語氣道。
作者有話要說：
達米安·脾氣看上去特別差·實際上也特別差·韋恩
23333
晚上還有一更，因為要趕榜qaq
最近好多作業，我現在儘量更新qaq
☆、咕嚕咕嚕咕嚕咕
「……」墨爾波墨涅一下子被女孩這個表述難住了。
況且她是真的不知道那個不小心被她帶到這裡的男孩是誰, 純粹是意外事件。
她只好如實回答。
「我不能保證, 不過很大可能就是你所說的這個人。」
女孩一下就變得蔫蔫的, 但很快又變得生氣勃勃。
墨爾波墨涅聽到女孩嘟囔道：「如果是達米安也不錯, 至少這樣我只需要擔心惹到他的人的生命安全好了。」
她得找個機會去找那個和她一起來到這裡的人，然後抓緊時機尋找回家的辦法。
「那真正的琉科希亞的靈魂呢？」奧蒂莉亞問女神。
「她現在很安全。」墨爾波墨涅這麼道。
「對了。」女孩抽出自己的手, 提著自己的裙擺走了幾步適應現在的身體。奧蒂莉亞回過頭看墨爾波墨涅：「請問，你知道我的記憶是怎麼回事嗎？」
「我幫你恢復了記憶。」墨爾波墨涅站在她旁邊, 女神高大的身軀幾乎把奧蒂莉亞完全擋住, 「作為我把你帶過來的補償，我很抱歉把你捲進這場事件中。」
女神凝視著明明是琉科希亞妖媚的臉卻還是透著一臉稚氣的女孩，在心底裡默默歎了一口氣。
她真的不該把這個女孩捲進這場註定悲劇的災難中，就連她都無法應對這場災難，這個女孩參與進來了並不會帶來任何的改變。
但她還是把奧蒂莉亞帶了過來, 面對這隨時可能喪命的命運。
為了延續這個種族的生命, 她只能這麼做了。
所以她盡自己所能地幫助這個稚嫩的女孩, 在發現奧蒂莉亞的記憶有問題之後她就順帶把女孩被封印的記憶解開。對於她來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哎？」奧蒂莉亞一臉驚喜，真心實意地感謝道：「謝謝你。」
嘩啦啦的水聲漸漸響起。
「琉科希亞——」兩道動聽的呼喚從遠到近的靠近這個山洞, 兩隻海妖靠近了這個山洞。
「帕爾忒諾珀、利戈婭。」墨爾波墨涅朝她另外兩個女兒招了招手, 讓她們過來這邊。
面若少女的海妖們化成人類的形態，丟下手裡哎哎叫著的不明物體, 撲到高大的女神懷裡撒嬌。
「母親母親！你怎麼來了？」帕爾忒諾珀和利戈婭看著許久未見的母親，滿心歡喜道。
海妖的聲音哪怕在平時說話的時候都是帶著一絲誘惑的，在撒嬌的時候更是滿滿的魅惑。
就連同為海妖的奧蒂莉亞都在那一瞬間失了一下神，然後紅暈爬滿了臉。
「我是來看琉科希亞的。」慈祥的母親挨個摸了摸每個女兒的頭, 親吻她們的額頭。
帕爾忒諾珀和利戈婭眨了眨眼，好奇地看向看著自己卻莫名其妙紅著臉的妹妹。
「琉科希亞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她們離開母親，湊到最小的妹妹身邊，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被兩位面容姣好的少女關心地圍住，左捏捏右捏捏，奧蒂莉亞的臉更紅了。
墨爾波墨涅微笑著看著眼前美好的一切，在奧蒂莉亞的臉紅到快要冒煙之前，她終於說道：「琉科希亞最近有點不太舒服，好好地照顧你們的妹妹。」
海妖們眨眨眼，乖巧地點點頭，把剛剛捏奧蒂莉亞臉蛋的手藏到背後。
但是等墨爾波墨涅離開之後，帕爾忒諾珀和利戈婭再一次團團圍住奧蒂莉亞，伸出罪惡的雙手。
「快、快佛（放）手。」奧蒂莉亞又不忍心凶眼前的兩個漂亮小姐姐，只好被迫嘟著嘴說話。
揉了妹妹的臉蛋好一會，帕爾忒諾珀和利戈婭才放開她們的手。
「你現在還不舒服嗎？」女孩們關心道。
除了臉蛋被揉紅了之外她並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奧蒂莉亞想著自己終究不是真的琉科希亞，所以只是點了點頭作為回答。
她的沉默讓女孩們憂心忡忡。
一聲小聲的哀嚎在山洞中突然響起，帕爾忒諾珀和利戈婭眼睛一亮，想起了她們剛才抓到的獵物。
一個不停蹬著腿掙扎的小男孩被海妖們提溜到奧蒂莉亞眼前。
那個男孩一直在害怕地顫抖，捂住嘴紅著眼眶，看上去應該還不到七歲。
大概才五六歲？！
奧蒂莉亞艱難問眼睛亮晶晶看著她的女孩們，「這是什麼？」
「食物呀！」女孩們異口同聲道。
「……」
「你不舒服，你就先吃他吧。人類幼崽的肉可好吃了。」海妖們舔了舔唇，像是回想起那好吃的滋味。
小男孩快要顫抖的頻率都抖出一首交響樂了。
奧蒂莉亞：「……」要是被爸爸知道她拿小男孩當食物她得被嘮叨一輩子。
小男孩奧蒂莉亞當然不會吃，但是她也不能看著帕爾忒諾珀和利戈婭把小男孩當做甜點一樣一口吞掉。
於是她道：「你們吃了嗎？」
帕爾忒諾珀和利戈婭齊齊搖了搖頭。
「我們等一下再去捕獵，你先吃吧。」
心裡有些小內疚，但奧蒂莉亞還是松了一口氣：「我可以把他帶到外面去吃嗎？弄髒了這裡不太好。」
「那你要注意安全哦。」女孩們認真叮囑道。
奧蒂莉亞帶著嚇得快要暈過去的小男孩慢慢游到了岸邊，大概花了半個小時，徹底遠離『家』。
小男孩露出了一個絕望的眼神，眼淚咕嚕咕嚕地一下子湧了出來。
「嗚嗚嗚嗚……」小男孩忍不住哭出了聲。
提溜著小男孩的奧蒂莉亞：「……」她把男孩放到岸邊的礁石上，笨拙地開始安慰，試圖告訴他：她真的不吃人。
雖然比起熟食，奧蒂莉亞是更喜歡生食，但是這不代表她喜歡吃人。
「我發誓，我真的不吃人！」不得已，奧蒂莉亞舉著手發誓道。
這個時候小男孩才抽抽噎噎止住哭泣。
在這時代裡，每一個誓言可都是被神明記在心裡的，如果違背誓言就要收到嚴厲的懲罰。
男孩擦掉臉上的淚水，弱弱地開口：「謝謝你。」
奶聲奶氣的聲音瞬間擊中了奧蒂莉亞的小心臟。
好、好可愛！
「不用謝！」奧蒂莉亞捂著臉，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溫柔起來，「你快走吧。下一次小心一點不要再被別人做到啦。」
她等會還要去海裡捕獵捉魚，她肚子餓了。
男孩的眼淚又吧嗒一下子掉下來了：「嗚嗚嗚嗚。」
小孩子要怎麼安慰啊？！
只被小孩子安慰過的奧蒂莉亞頓時慌了，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怎麼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家嗚嗚嗚嗚。」男孩還在哭，哭得奧蒂莉亞也有點想哭了。
「那我帶你回家吧。」奧蒂莉亞脫口而出。
不能讓小孩子自己走回家，要是被不懷好意的人拐帶了怎麼辦。
自己送他回家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小男孩眨著水潤的大眼睛看著她：「真的嗎？」
「是的。」奧蒂莉亞變成人類的形態蹲下來，溫柔地用手抹去男孩臉上的淚水，「我的名字是奧蒂莉亞。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你家住在哪裡？」
「亞瑟。」名為亞瑟的男孩乖乖抬頭讓奧蒂莉亞擦掉淚水，軟乎乎道：「我就住在科爾基斯。」
科爾基斯，好像是金羊毛的故事發生的地方。
奧蒂莉亞在腦海裡模模糊糊地想。
傳說伊阿宋王子為了奪回皇位跑到科爾基斯尋找金羊毛，在那裡受到了他未來妻子美狄亞和他的好友各個英雄幫助而取得了金羊毛，回國重新奪得皇位。
其中最讓奧蒂莉亞影響深刻的情節就是阿波羅之子俄耳甫斯拿著他那神奇的七弦琴催眠了毒龍，幫助伊阿宋盜取了金羊毛。
不過這個故事她也摻和不進去，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她丟到了腦後。
小孩子的喜愛來得很容易，不大一會兒剛剛還很害怕奧蒂莉亞的亞瑟就已經開開心心地跟她聊起天。
「奧蒂莉亞你聽我說！」亞瑟一邊蹦蹦跳跳地走，一邊拉著她讓她聽她講他最近聽到的冒險故事。
「最近城裡來了好多英勇的英雄們！」
「嗯嗯。」奧蒂莉亞護著亞瑟不讓他摔倒。
「裡面有一個英雄，他叫俄耳甫斯！」
奧蒂莉亞扶住了差點趴到地上的亞瑟，亞瑟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
小男孩害羞的樣子超級可愛，女孩差點忍不住伸手去捏他軟嘟嘟的小臉蛋。
「俄爾普斯超厲害的！他直接用一把鋒利的劍殺死了守護著金羊毛的毒龍！」亞瑟激動地喊。
奧蒂莉亞漫不經心地回答：「是嗎……嗯？！」
原本用七弦琴催眠了毒龍的俄爾普斯用一把劍殺死了兇猛的毒龍？？？
奧蒂莉亞因為驚訝而睜大了綠色的眼眸。她覺得，她大概、也許、可能，
已經找到達米安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在喜提五天假期的同時，
也喜提了一萬五論文[吐魂.jpg]
☆、咕嚕咕
科爾基斯就位於後世的高加索地區, 大部分的區域都是高高低低的山巒, 山與山之間有片片森林和湖泊點綴著。
奧蒂莉亞和亞瑟的運氣不錯, 他們一開始登上的海岸就在科爾基斯附近, 他們走走停停（例如跑到樹林裡休息順帶著摸摸小鹿），大概花了一個小時就走到了亞瑟口中的城裡。
五千年前的城市和後世的城市完全不一樣, 這裡的房子都很低矮，都是一兩層高的, 房子也都是由灰色的磚石或者黃色的泥土砌成, 十分簡陋。道路也都是人為踩出來的。
不過分佈很規律，每間房子都按照著一定規律建造，而且每隔幾間房子就種有一棵樹。
這和奧蒂莉亞想像中的差不多。
他們趕上了集市的時間，熙熙攘攘的人群肩上扛著東西從他們旁邊經過，道路旁的攤檔上擺著花花綠綠的手工毯和各種奇怪的物品。
女孩子的購物欲在蠢蠢欲動, 奧蒂莉亞看著那些色彩豔麗的東西忍不住想要全部買下。
但是她沒有錢。
萬萬沒想到她！居然！也會有一天沒有錢！買東西！
但是她真的沒有這個時代的貨幣, 她的身上就只有一些珍珠, 但是又不可以拿珍珠去交換物品。
女孩只能強忍住往那些好看的物品看的視線。
奧蒂莉亞：QAQ
他們慢慢擠過吵吵嚷嚷的人群，吵架聲、孩子的嬉鬧聲、還有做生意是討價還價的聲音一一傳到奧蒂莉亞的耳朵裡。
人實在有點多, 奧蒂莉亞乾脆抱起小小一隻的亞瑟, 免得他一不小心就被大人撞倒。
「你家在哪裡？」奧蒂莉亞皺著眉，湊近悄聲問亞瑟, 「指相反的方向。」
集市裡時不時有人側過頭瞄向她，然後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起來。奧蒂莉亞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是關於她的討論。
海妖的美貌是愛與美之神與海洋女神打賭賭輸了之後賜予海妖的，奧蒂莉亞知道這樣的美貌是絕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力。
所以她事先在臉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紗，把身上的服飾換成了樸素的布料, 但還是有些過於引人注目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在那邊。」亞瑟眨了眨眼，突然大聲道。他用那兩隻摟住她的脖子的小胳膊指著一個方向：「我家就在那邊，很快就到了。」
奧蒂莉亞抱著男孩朝著那個方向快步走去。
一群陌生的男人和各自的同夥對視了一眼，跟了上去。
那個方向的路並不難走，周圍是一片只有一兩個低矮草叢的空闊平地，一眼就可以看到路上有沒有人。
但是他們跟了上去卻只看到了空蕩蕩的一條道路，那個女孩和小孩子早就不見了蹤影。
「他們不可能走的那麼快！」
其中一個人眼角抽動，不可置信地大喊。
「你們在找誰呀？」
輕飄飄的聲音突然從他們的背後傳來，輕得一個不注意就消失了。
所有人的身體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鎮住，慢慢轉過身，他們對上了一雙幽綠的眼眸，裡面盛滿了虛假的笑意，像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
他們嚇得齊齊退後了一步，不少人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揚起一陣黃色的塵土。
「你們是在找我吧。」那個美麗的少女微笑著看著他們，如此說道。
她懷裡的孩子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些不懷好意的人在少女毫不掩飾的殺意下顫抖著，失去了逃跑的力氣。
——她會殺了他們。
他們毫不懷疑這個結果。
「嘖。」
女孩精緻的臉蛋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閃著光，眼底裡全是厭惡和冷漠。但殺意在逐漸消退。
「你們從來都沒有見過我們。」帶著魔力的空靈聲音直直鑽進這群人的腦子裡，混淆他們的神志，眼神變得無神和混沌。
「現在，」奧蒂莉亞冷聲道，「離開這裡。」
所有人無意識地站起來，呆滯著往來路返回。
等那些人搖搖晃晃地消失在視野裡，奧蒂莉亞才回過身去找被她藏起來的亞瑟。
小男孩正躲在同樣小小的草叢中，緊緊閉著眼，小手緊緊捂住嘴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打擾到奧蒂莉亞。
真可愛，想養。
奧蒂莉亞在小男孩旁邊蹲下，認真這麼想到。
然而草叢完全沒辦法遮擋著她的身軀。
她戳了戳蹲著一動不動的小男孩，亞瑟頓住了一下後蹦起來亂揮著雙臂：「哇呀呀呀！」
女孩忍住笑按住了小男孩亂揮舞的手：「好了好了，壞人已經走掉了。」
「我們去你家吧。」
不到十分鐘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
那是一間和其他地方沒有什麼區別的房屋，唯一可以算得上區別的是房屋外的院子裡種了不少美麗的鮮花，可以看出居住在這裡的人是一個對生活抱有熱情的人。
一個大概十四歲的健康膚色的少年正站在院裡收拾東西，神色中凝結著揮之不去的憂愁，不知道在煩惱著些什麼。
亞瑟在看到那個少年的瞬間就掙脫了奧蒂莉亞的手，直直往少年那跑去，並大喊著：「安德哥哥！」
少年手裡的東西掉在了地上，發出『吧嗒』的一聲響。
「亞瑟？！」
安德抓住亞瑟，先是把弟弟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檢查他全身上下有沒有傷口。
「你沒有事真的太好了。」發現亞瑟一點事情都沒有，安德才緊緊抱住了他的弟弟。
亞瑟咧著小嘴看著哥哥，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
安德可不管亞瑟現在是可愛還是不可愛的表情，他快速地問出了三連問：「你之前為什麼不緊跟著我？你跑到哪裡去了？是誰把你送回來的？」
沒想到一回來就被哥哥質問的亞瑟不高興扁起了嘴，但還是乖乖地回答哥哥的問題。
「我跟不上你，然後我就掉進海裡被水沖走了，是奧蒂莉亞姐姐救了我。」
然後他指了指站在院子外的奧蒂莉亞。
奧蒂莉亞朝安德微笑點頭，潔白的紗巾已經被她解了下來，露出了一張被神明賜予的美麗臉龐。
安德的臉霎時間就變得通紅，亞瑟看看奧蒂莉亞，再看看哥哥，然後拿兩隻小手狠狠拍了一下哥哥的臉蛋。
「哥哥！」
安德一下子從呆愣中驚醒過來，捂著臉眨眼。
不搭理傻乎乎的哥哥，亞瑟擔起這個家裡的『頂樑柱』的身份，叉著小肚子招呼奧蒂莉亞進家裡：「奧蒂莉亞姐姐你先進來，我去找媽媽。」
然後抬著小胖腿『噠噠噠』跑進房屋裡。
房屋裡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叫聲，帶著驚喜和虛弱。安德趕緊跑進屋子，連奧蒂莉亞都顧不上。
屋子裡的擺設同樣和院子外帶著心思，所有的東西被整理得井井有條，按著用途擺到一塊兒地方，有幾朵鮮花被摘下來擺在桌子上。
安德和亞瑟的母親半靠在床上，虛弱但真摯地感謝奧蒂莉亞。她原本是想要下床的，但是疾病並不允許她這麼做。
「謝謝你把亞瑟帶回來，這孩子不知道專門的就不見了，幸好有你，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奧蒂·兇殘海妖·莉亞心虛地擺擺手：「只是剛好遇到了，所以把亞瑟帶回來而已，不用謝我的！
臉色蒼白的女人還想說些感謝的話，然而很快像是永不停歇的咳嗽聲從女人瘦弱單薄的身體裡傾瀉而出，讓人擔心她會不會下一秒背過氣去。
奧蒂莉亞無措地站在旁邊，她當然看得出亞瑟的母親現在身患重病，但是她對醫學這一方面根本沒有多少研究，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她唯一會的就是怎麼有效包紮傷口。
等咳嗽停下來的時候，女人已經慢慢沉入夢鄉中，臉上是兩團不正常的潮紅。
幫媽媽蓋好被子，亞瑟牽著同樣幫不上忙的奧蒂莉亞，和安德一起來到客廳，小臉蛋上一臉憂愁。
「媽媽生病了。」小男孩癟了癟嘴，「所以我跟著哥哥一起去海邊想要找點值錢的東西，想換錢給媽媽買藥。但是我不小心跟丟了哥哥，然後我就掉進了海裡……」
再然後他被海妖捉走了。
奧蒂莉亞：「……」
「那個，」作為『罪魁禍首』之一的奧蒂莉亞掏出兩顆顆圓潤的珍珠遞到小孩面前，「這個你可以去換成錢嗎？」
兩顆正圓無暇的白色珍珠。直徑不大，但是這兩顆珍珠無論是大小還是品相都高度相似。
安德知道，幾十斤的珍珠原料中找不到這麼相似而且品相好的珍珠。
被常年曬得皮膚黝黑的少年點頭，代替他的弟弟回答：「這兩顆珍珠可以換到很多的錢。」
奧蒂莉亞點點頭，思索了好一會。
然後她把這兩顆珍珠放到了安德的手心：「我把這兩顆珍珠送給你們。」
「不！」安德漲紅了臉拒絕道，手裡的珍珠因為他激動的情緒而掉到塵土中。
亞瑟撿起地上的珍珠，央求般拽了拽安德的衣擺：「哥哥……」
媽媽病得很重，他們現在需要錢，不然他也不會選擇跟著哥哥出去找值錢的東西。
「亞瑟，我們不能無緣無故地接受這個。」安德看著弟弟，「我已經找回了之前的那份工作，我們馬上就有錢了。」
亞瑟生氣地抬頭看他，清脆的童聲尖銳起來：「但是你之前才因為那份工作受了傷，你答應我不會再去的！」
兩兄弟吵了起來。
奧蒂莉亞深深呼吸一口，大聲道：「你們想聽我說完！」
兩個小屁孩停止爭吵，不服氣地看著她。
「我不是無緣無故送給你們珍珠的。」奧蒂莉亞認真說道，「這是一次交換。」
「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打探一個人的消息。」
「是誰？」安德和亞瑟齊聲問道。
「俄爾普斯。」奧蒂莉亞眨眼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米總出現233
☆、咕嚕噗
安德最後還是接受了這份交易。
這份工作對於他還說十分簡單, 他之前在城裡工作的時候就認識了不少的人, 再加上要打聽的這位俄爾普斯是城裡最為熱門的人物, 打聽他的事情並不難。
叮囑好弟弟待在家裡別亂跑和記得照顧好母親, 安德就出發了。
城裡有不少集市，他去的集市離王宮最近。那裡關於俄爾普斯的消息也最多, 幾乎每個人都在討論著他把守著金羊毛的巨龍斬殺的故事。
安德一邊聽著街邊的人關於俄爾普斯的閒聊，一邊打算去找他之前認識的一個做生意的人仔細打聽一下。
但他走到半路時, 他就發覺自己被盯上了。
那個人打扮奇特, 在這種悶熱的天氣裡還披著一件厚重的斗篷，在衣著清涼的人群中十分顯眼，但周圍的人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身邊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安德快步穿進人群，想借著人多躲開。
但一雙手悄然按著了他的肩膀，他一驚卻掙扎不開。
「放開我！」安德大喊, 但是周圍的人一點反應也沒有。
黑色兜帽下的深藍色瞳孔緊盯著這個少年。
「你, 在打探誰的消息？」
………………
安德推開門站在門口那, 手裡拎著一些藥材，陽光越過窗戶照在他的臉上, 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稚嫩。
「怎麼回來的這麼快？」奧蒂莉亞放下幫亞瑟倒的水——小屁孩非要自己去倒水結果身高不夠, 偏頭看他。
「那、那個……」安德支支吾吾，「我沒有幫你打聽到那個人的消息。」
奧蒂莉亞歪頭：「嗯？」
有一個穿著斗篷的人站在院子外, 但是黑色的兜帽擋住了他的臉龐。只留著一個線條流暢的下巴。
少年吞了吞口水：「他、他直接找到我了。」
奧蒂莉亞：「……」
我看到了。
「達米安？」
奧蒂莉亞遲疑地問外面的人。
那個人的站立的姿態、低頭的弧度、甚至是拿著劍的姿勢都與達米安的相差無幾。只有身形是不一樣的，但是連她都換了一個身體了，說不定達米安也同樣遇到這種情況。
以為那個人就連靈魂的顏色也都和達米安一模一樣。
那道身影一頓，然後慢慢抬頭, 整張臉就這樣暴露在奧蒂莉亞眼下。
——來人金發藍眼。
奧蒂莉亞的笑容先是凝固了一瞬，接著輕笑了一下，像是院子裡春日下盛開的鮮花。
她輕聲道：「嘿，下午好。」
「達米安。」
「下午好。」來人摘下兜帽，徹底露出那和達米安有九分相似的五官。
「奧蒂莉亞。」
他喊的是奧蒂莉亞，而不是珀爾，更不是琉科希亞。
女孩臉上的笑容比之前更甚，帶上了一點甜甜的味道。
——他認出她來了。
一切情況都變得好了起來。
安德只留下了夠支付母親一段時間藥費的錢，剩下的他全還給了奧蒂莉亞，他還順帶著去辭了之前的那份工作。
他們家的危機暫時已經度過了，沒有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去換取那一點錢。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照顧好母親和弟弟。
在奧蒂莉亞離開前亞瑟扯著她的衣服一角，依依不捨地看著她：「你要去哪裡？你還回來看我嗎？」
小孩子的感情總是這麼強烈的，只是短短的半天亞瑟已經把她當成真正的朋友了。
而且奧蒂莉亞還長得那麼好看！
亞·看臉·瑟很不捨得這個新朋友。
「我當然會回來看你。」奧蒂莉亞揉了揉亞瑟的小腦袋，直把他的頭髮揉亂。
十分注重形象的小男孩尖叫：「你放手！」
奧蒂莉亞笑嘻嘻地收回自己故意作亂的手：「小屁孩。」
到最後他們還是笑著告別的，奧蒂莉亞和小孩揮著手說再見。
然而奧蒂莉亞知道，他們以後見面的幾率近乎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和達米安就會回到原來的的時代，說再見不過是安慰小孩子罷了。
離開的路上，奧蒂莉亞的心情一直都是低落的，垂著頭悶悶不樂。
直到達米安突然解下斗篷，遞給奧蒂莉亞。
「？」
「圍上，你太引人注意了。」金髮碧眼的他說道。
女孩摸了摸這件斗篷的布料，覺得這不像以往她見過的任何布料：「我猜這上面有不錯的魔法效果？」
達米安回答：「可以減少存在感。」
「哇哦，隱身衣！」奧蒂莉亞驚訝地張大了嘴。
為了減少其他人對自己外貌的圍觀，她乖乖地披上了斗篷。
但是達米安對她的乖巧卻擰起了眉毛，有些不滿。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斗篷很輕而且涼快，奧蒂莉亞乾脆地用這件斗篷把自己團團圍住，不露出一點額外的皮膚。
哪怕不是自己的身體也要注意防曬！
這件斗篷附著著一股冷冷的氣息，縈繞在奧蒂莉亞身邊。就像達米安這個人一樣。
「我派人找到了海妖棲息的地方。」
「……我就猜到了是這樣。」
「哼？」
「沒什麼，說起來你現在的狀況如何？」奧蒂莉亞轉移話題道。
說起這個達米安就深深皺起了眉：「現在已經和記載的神話發展已經有些不同了。在我殺死毒龍後，科爾基斯的國王不肯把金羊毛交出來，所以伊阿宋並沒有拿到金羊毛。」
「我現在暫時住在王宮裡。美狄亞答應伊阿宋會幫助他盜取金羊毛。」
美狄亞，科爾基斯的公主，對伊阿宋一見鍾情於是幫助他盜取金羊毛，甚至殺了自己的兄弟。後來被伊阿宋拋棄，於是毒死了丈夫的新娘和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兩個孩子。
一位勇敢又狠毒的女人。
奧蒂莉亞也皺起了眉，思索道：「雖然多了一些插曲，但是故事還是按照大概的情節發展的，我們要做的就是按著原本的情節發展下去。」
一開始就破壞故事把毒龍殺了的達米安：「……」
「你找到了回去的線索了嗎？」
「還沒。」女孩鼓起了臉蛋，「墨爾波墨涅沒具體說，她只是說：愛會給帶著我回家。這又不是迪x尼童話，親一親魔法就可以解除……」
他們走的方向越來越偏僻，腳下的路不知道要通向哪裡。
「對了，你要帶我去哪？」奧蒂莉亞心情愉快問，一點也不擔心達米安把她帶到什麼危險的地方。
語氣軟乎乎的，帶著一如既往地天真，不同于面對敵人時的樣子。
——是全然的信任。
「你就不怕我是假的嗎？」不知道為何心裡突然暴躁起來，達米安突然轉過身，有些氣急敗壞地對她低吼道。
這麼天真是不怕死嗎！
奧蒂莉亞眨眨眼後退一步，卻完全沒有受到驚嚇的意思。
「你都認出我來了。我當然也可以認出你呀。」女孩拉了拉兜帽，露出半張臉蛋。
陽光是一片金色，把其他的色彩也照出閃耀的光芒，像是金色的世界。達米安下意識地看向奧蒂莉亞的眼睛，卻不期然直直地撞進了兩片翠綠。
像兩塊半通透的綠寶石，或者是陽光下深林之中層層疊疊的翠葉。
帶著生機勃勃而厚重的色彩，天真到不知天高地厚。
「別生氣嘛。」有著綠色眼眸的女孩眯了眯眼睛，嘴角掛著微笑：「要是你是敵人的話，現在才不能站在我面前吼我呢。」
奧蒂莉亞知道達米安在擔心什麼，但她實際上也不是什麼和善的小餅乾呀。
雖然以為某些原因她最近都避免了殺人，但她兇殘的本性根本沒變。
達米安猛然梗住，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很久之後（也許沒那麼久？），達米安聽到自己道，語速比平時要慢得多。
「抱歉，我不應該凶你。」
說完之後他自己都感到愕然，完全不明白自己剛剛為什麼要說出那樣的話。
奧蒂莉亞挑起一邊眉毛，拖長了聲音：
「我才不會原諒你——道歉也不行——買零食補償也不行——」
最後自己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惹來了達米安一記無語的眼神。
兩人繼續一前一後前行，往目的地前進。
半晌後。
「藍色更適合你。」年輕的阿波羅之子道。
他們並沒有停下腳步，只是一直地往前走。眼前的路很快豁然開朗，嘈雜的人聲向他們湧來，他們來到一個熱鬧至極的集市。
熱鬧的人群、吵嚷的環境讓、人眼花繚亂的商品，以前都屬於五千年的世界。
除了他們兩個。
他們是這個時代裡唯一的異類。
落後一兩步的女孩走上前和他並排，笑眯眯地回道：「是嗎？」
這裡實在太吵了，奧蒂莉亞怕達米安沒聽到，就乾脆踮起腳，附在他的耳邊說道。
「但是我更喜歡和你一樣的綠色眼睛呀。」
「而且，我也挺喜歡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看大綱，覺得好像沒有多少了orz
☆、咕嚕嚕
奧蒂莉亞鬱悶地坐在涼亭裡, 搖著扇子生悶氣。
她已經抽空跟另外的海妖兩姐妹說了自己要出去一段時間, 然後她就跟著達米安來到皇宮商量著怎麼回去的方法。
但是達米安把她帶到皇宮後就整整躲了她三天, 無論她怎麼找都找不到他, 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女孩決定去找達米安，說個明白。
他到底為什麼要躲著她！
被她喜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嗎？！
事情所幹就幹, 奧蒂莉亞放下扇子就去找達米安。王宮的走廊很多，奧蒂莉亞才來這裡三天, 於是時不時就在裡面迷路。
前面就是一個走廊的拐角處, 但是穿著潔白服飾的女孩停在那裡，心情複雜地站了很久。
侍女們站姿走廊上竊竊私語，認真嚴肅地聊著八卦，神情正經得宛如在說什麼國家大事。
奧蒂莉亞好奇地聽了一會，發現自己從達米安的妹妹變成了他英雄救美救回來的神秘美人, 再到變成了達米安藏在外面的妻子。
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內她就已經換了三個身份。
奧蒂莉亞：==
果然人們都是八卦的, 不管是在哪個時候。
「咳咳。」她輕咳了兩聲, 侍女們一驚，很快僵著臉散開。
奧蒂莉亞喊住了其中兩位年輕的侍女, 詢問道：「你們知道俄爾普斯在哪裡嗎？」
「琉科希亞小姐……」被喊住的人一臉尷尬和無措。
為了不被人看出來他們的一樣, 達米安和奧蒂莉亞在外面無論是喊對方還是介紹自己，都是用身體的本名。
「請問你們知道俄爾普斯在哪裡嗎？」奧蒂莉亞再一次輕聲道。說真的, 她不大介意別人說的八卦。在現代裡她因為美國隊長女兒的身份，早就不知道當了多少回八卦女主角了。
不過第一次當緋聞八卦的女主的感覺有點點新奇。
她更介意達米安躲著她的行為。
因為一但達米安執意要做某種事情就沒有人可以攔著他，這也導致奧蒂莉亞這幾天真的一點也沒有見到過他，她只能從侍女們這裡尋找達米安的蹤影。
奧蒂莉亞長得好看, 而好看的人總是會受到更多好處的，再加上她們才說完人家的八卦，於是侍女們只好不好意思地透露了達米安的蹤跡。
黑髮的侍女看了看周邊，小聲道：「俄爾普斯大人這幾天都會在這個時候前往議事廳和其他大人商量要事，琉科希亞小姐可以在大人商量完畢要事後去找他。」
但被旁邊的紅發侍女一口反駁了：「可是我剛剛才在小花園裡面看到俄爾普斯大人在練劍！」
花園裡那些精心培養的花朵都被大人砍壞了！
奧蒂莉亞憑著聲音認出了這是那個把她定位成『唯美愛情故事被達米安英雄救美的神秘美人女主』的侍女，她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正是幻想愛情的時候。
黑髮侍女跺腳：「我看到他走向議事廳的方向了！」
「才不是議事廳！是小花園！」
兩個少女一下子就吵了起來，幼稚的吵架內容聽得奧蒂莉亞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誰也說服不了對方後，她們又齊齊轉頭看著奧蒂莉亞：「琉科希亞小姐，你覺得俄爾普斯大人去哪裡了！」
「好了好了，我等會兩個地方都去。」被迫夾在中間的女孩哭笑不得，只好無奈道。
奧蒂莉亞想了想，決定披上了達米安給她的斗篷去找人。
之前她忘記還給達米安了，現在剛好就排上了用場。
如她所料的，議事廳裡面商量事情的人裡面根本沒有達米安。
傳說中的奪得金羊毛的伊阿宋在人群裡激動地說著話，一個美豔的女人輕輕按住他的手，總算讓伊阿宋平靜下來。
伊阿宋和他的妻子美狄亞。
奧蒂莉亞聽了一會就轉身離去。
海妖對這對夫妻並不感興趣，不過他們的話題她倒是挺感興趣的。
科爾基斯的國王準備對伊阿宋他們下手了，所以伊阿宋他們打算過幾天偷偷乘船逃離這裡。
奧蒂莉亞記得這個著名的故事。
伊阿宋他們在乘坐阿爾戈號渡海時被海妖美妙的歌聲誘惑，英雄們紛紛拋下纜繩準備靠岸，但是善長音樂的太陽神之子俄爾普斯用他的豎琴彈奏音樂，壓倒了海妖的歌聲。
但是現在俄爾普斯是達米安。
……她是不是最好回去一趟，讓她的海妖姐妹們躲遠一點？
她上次回去的時候還發現島上有另一群海妖，讓她驚奇的是，凱薩琳就在裡面——只有半米大小的凱薩琳。
看上去軟乎乎，完全沒有幾千年後的冷酷，還會抱著她的腰撒嬌！
回去之後她一定要和凱薩琳說這件事。
而且她還看到了一隻蛋——自己的蛋。
小小一個，只有成年男性的巴掌那麼大，被一隻美麗溫柔的海妖保護著，滿心期待著出生。
奧蒂莉亞只摸過一次那個蛋，後來就再也沒去見過那個蛋和那個有著溫柔笑容的海妖。
她不打算改變未來，未來也沒辦法改變。
她的存在就已經告訴了她答案了。
奧蒂莉亞一邊想著事情，一邊找人。
最後她是在王宮的一個小花園裡看到達米安的。
樹葉被暴力地『凋零』下來，不少樹枝帶著翠綠的葉子直接倒在地上，尖銳的長劍被達米安揮舞著，只可以看到長劍的殘影，和餘下的劃破空氣的凜冽聲。
凶得很。
達米安黑著臉把長劍插入劍鞘，看上去完全沒有練劍的暢快感。
周邊的人都避得這裡遠遠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和那條倒楣的毒龍一樣被砍下頭顱。
躲在柱子後圍觀了好一會，奧蒂莉亞歎了口氣，解下兜帽走出去。
「這次我得為花園裡的花抱不平了。」
沒有帶上兜帽斗篷的效果就會失效，達米安一眼就注意到了奧蒂莉亞的存在。
這個時候再躲就太過於明顯了，所以達米安只是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找你。」奧蒂莉亞說道，她打算現在一次性說個明白，這件事情已經困擾她整整三天了。
「你喜歡我嗎？」少女執拗地看著他，眼底是澄澈的喜歡。
珀爾之前也是這樣的眼神。
達米安沉默了一瞬，突然莫名想到。
像是得到了答案，女孩低下頭，徑直說道，「如果你不喜歡我你可以說出來，我又不會纏著你的，大不了以後少……」
「不，剛好相反。」
「見面算了……啊？」話說到一半，奧蒂莉亞慢慢張大了嘴，斷斷續續不可置信又道：「你、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
「別說了！」女孩蹦起來捂住了達米安的嘴，達米安猝不及防被這麼一撲，直接抱了滿懷的軟乎。哪怕換了個身體奧蒂莉亞還是比他要矮上二十公分，撲上去剛剛好就能被抱住。
接下來三天達米安都沒看到奧蒂莉亞出現在他的面前，哪怕看到了他女孩也是驚慌失措地噠噠噠跑走。
慘遭報應的達米安：「……」
他是在第四天捉住了海妖的。
那個時候奧蒂莉亞正躲在涼亭裡乘涼吃西瓜。
獨自一人、半個西瓜，和一個勺子，再加上一杯果汁。
——一個看似完美的下午！
如果達米安沒有死死盯著她的話。
奧蒂莉亞在男人的目光下抖了抖：「……嗨？」
心高氣傲的年輕人又一次深呼吸，試圖隱藏自己一臉的在意：「為什麼躲著我？」
「呃……」海妖抱緊了手中剛剛差點被嚇掉了的瓜。
這裡西瓜可不多見，夏季的科爾基斯熱得讓海妖當心自己會不會脫水，西瓜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摔了她就沒得吃了。
「你真的是真的達米安嗎？」睜著圓溜溜的翠綠眼眸，捧著半個西瓜的奧蒂莉亞憋了很久後問道。當然問完之後她就開始尋找著逃跑的路線，連瓜都準備隨時放棄。
達米安瞪大眼睛：「……我現在看上去像是假的嗎？」
海妖很實誠地點了點頭，根本連偽裝的一點意思也沒有。
特別像。
再次慘遭報應的達米安：「……」
他臉上的表情逗趣了奧蒂莉亞。
「噗哈哈哈。」
達米安臭著一張臉聽著奧蒂莉亞在那裡笑，想要拔劍的手蠢蠢欲動。
好不容易笑夠了，奧蒂莉亞才說道：「好了，我相信你是真的！」
女孩靠近達米安，然後自下而上地抬眼看他，綠寶石一般的雙眸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海妖的臉蛋紅撲撲的，聲音也是輕輕的，帶著若有若無的蠱惑。
「不過，答應了就不可以反悔的。」
一個夏天的吻輕輕印在了男人的唇上，帶著甜滋滋的西瓜味。
「反悔會被吃掉的哦——」
作者有話要說：
慘遭報應的米總√
☆、咕嚕
確定關係之後的步驟該是什麼？
奧蒂莉亞不知道, 達米安更不知道。畢竟他們都是沒有談過戀愛。
於是他們的生活還是和之前一樣。
除了不再躲著對方, 還有的不同地方就是他們的午餐時間現在是綁在一起的了。
「說起來, 這顆寶石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到現在都沒看出個什麼來。」把紅寶石放到太陽底下照著, 奧蒂莉亞端詳片刻又把寶石推到達米安面前。
「不過我總覺得這是我們回去的關鍵。」
這顆紅寶石能跟著她來到這個時代，不用看就知道這寶石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
要知道跟著這寶石鑲在同一條項鍊上的其他裝飾品早就壞了, 就它沒有一點的損傷。
達米安眯著眼研究了一會，只能看到寶石內部流動得越來越快速的黑紅色流光, 像是要衝了出來。
一顆帶來厄運的寶石。
「你用魔法測試過了嗎？」他問。
奧蒂莉亞點頭：「沒有任何反應。」
但這才是最奇怪的。沒辦法變形、堅固到連魔法也不能讓它破碎……等等方法都沒能讓這個寶石有一點反應。
「我們來到這之前的被攻擊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它。」達米安把紅寶石推回, 道，「那些人是沖著你來的。」
一提到這件事，奧蒂莉亞就不高興地扁了扁嘴：「不知道爸爸他們怎麼樣了，他們一定很擔心。」
達米安想到了布魯斯他們，估計現在正義聯盟也在忙著找他們。
現在他們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找到他們的方位。
然而達米安不喜歡等待。
「伊阿宋他們會在兩天之後搭上阿爾戈號。」達米安道, 「我會登上那艘船。」
奧蒂莉亞思考了一下：「那我先去塞壬島等你們。」
「對了！」女孩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會彈豎琴嗎？」
達米安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 然後點頭。
他各種樂器都會，包括豎琴。
海妖：「……那你幹嘛毒龍弄死？」她還以為達米安不會彈豎琴才選擇殺死毒龍呢。
達米安頓了一下準備進食的手。
現在是吃午餐的時候, 他們就在小花園的亭子裡一起吃飯。
小花園現在成了他們專屬的地方, 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基本沒有多少人來。只有幾個侍女在遠處看著他們, 等待吩咐。
達米安進餐的姿勢一看就可以看出是受過專門的禮儀訓練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貴族的優雅氣息。
畢竟是韋恩家和刺客聯盟培養出來的繼承人。
奧蒂莉亞比他隨意多了，幾乎整個人是半靠在涼涼的石頭上，但也還是保持著優雅。
小時候那麼多節花費了史蒂夫大部分工資的禮儀課和各類興趣愛好課可沒白上, 奧蒂莉亞是認真聽過課的！
達米安說了一句後閉緊了嘴。
「那時我剛剛清醒。」
所以才下意識地砍下了毒龍的頭。
奧蒂莉亞：「……那你到塞壬島的時候記得彈琴。」
女孩討好地把全是菜的盤子推到達米安面前去，她還記得自己的男朋友是個素食者。
然後她心安理得地吃掉了所有的肉。
奧蒂莉亞：~\\(≧▽≦)/~
………………
飯吃到一半時，奧蒂莉亞戳了戳桌子上的寶石。
「你有好看的細一點的繩子之類嗎？」這顆光禿禿的、咯人的寶石，也不知道該放到哪裡去。奧蒂莉亞想要一條繩子系住。
達米安搖頭：「沒有。」
奧蒂莉亞眼巴巴地看著男朋友：「那我們等會去集市買，可不可以？」
侍女們不是不能幫他們找到，但是奧蒂莉亞對這裡的集市已經期待很久了，很想親自光明正大地去逛一逛。
兩天之後她就要會塞壬島了，再一次上岸的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而且……她想和達米安出去逛一逛。
『我們』，裡面包括他和她兩人。
達米安皺著眉看著女孩。
女孩眼巴巴地看著達米安。
「你應該學會獨立。」
女孩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
「但這一次我會先和你一起去收集——」
女孩驚喜地抬頭。
——像家裡的小動物一樣可愛。
按著一臉不情願的男朋友，奧蒂莉亞興奮地在達米安說完話之前在對方的臉上印下了一個吻。
「走吧走吧！」
「吃完午餐再說！」
吃完正餐就該吃飯後水果了。
科爾基斯的緯度高，按道理這裡的夏天一般是不會過於炎熱的。
但是——神明存在的世界莫得道理。
真的要按道理來說的話，這裡五千年前還沒有西瓜呢。
然而實際上是，這裡有，而且達米安手上就有一個。
今天的西瓜可大了，裡面的紅心還是沙沙的那種，看上去可甜了。也不知道達米安從哪裡找來的，但奧蒂莉亞只能看著眼饞。
這個西瓜沒有她的份。
昨天她自己一個人才吃掉了半個西瓜，達米安今天就禁止她吃了。
吃太多的西瓜對身體不好。
在她小的時候有一回史蒂夫和其他人出去執行任務，賈維斯要去英|國處理家族事務，復仇者大廈裡只有她和托尼兩個。
天氣很熱，於是兩個人非常愉快地和對方分享了一大個西瓜。
小海妖吃的肚子滾圓，止不住地打飽嗝。
然後她晚上就吃壞肚子了。
那種不好受的感覺可是給奧蒂莉亞留下了很大的印象，而且她昨天已經吃掉半個西瓜了，所以雖然現在的身體哪怕再吃幾個西瓜也沒問題，她都沒有去吃。
但這不代表奧蒂莉亞不想吃。
「嗷嗚。」女孩看著達米安一口又一口地吃著冰得冒著涼絲絲的冷氣的西瓜，可憐兮兮地在旁邊配音，權當是自己在吃著。
看上去太可憐了。
但是達米安不為所動。
呵，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啊！
奧蒂莉亞：QAQ
「你給我留一點嘛！」
撒嬌的聲音甜甜的，膩歪的很。
達米安忍不住這麼想。
他收斂心神不去聽女孩撒嬌。
——然後把西瓜一勺又一勺全部吃掉了。
「……哼！」奧蒂莉亞摸著才吃飽飯的小肚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著其他種類的水果——這也是達米安不知道從哪裡哪來的，都可甜了。
等奧蒂莉亞吃完其他的水果後，達米安就不見了。
他坐的那個位置的桌面上放著一個白色的小碟。
盤子裡三四小塊紅豔豔的西瓜，帶著白色的甜甜的沙——是整個西瓜裡面最裡面最甜的那一小部分。裡面還已經淌著一小灘西瓜汁，看得出來這幾小塊西瓜一早就已經被切出來，專門給她吃的。
那是她吃西瓜最喜歡的一部分，只會分享給自己最喜歡的人。
「哎？」
奧蒂莉亞捧著臉眨眨眼，陷入甜滋滋的苦惱中。
這個人這麼喜歡她，她該怎麼辦呀？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計畫書終於寫完一半了！[狂喜亂舞.jpg]
☆、咕嚕咕嚕咕嚕咕
「水、錢、寶石……還有什麼落下了？呀！頭紗！」
奧蒂莉亞和紅頭髮的侍女一起收拾等會要出去用的東西, 她興奮地仿佛小學春遊的那個時候, 恨不得把所有東西帶上。
紅發的侍女幫忙收拾了一會,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手裡的動作越來越慢，還時不時看她一眼。
因為娜塔莎的緣故, 奧蒂莉亞對著紅頭髮的女孩子向來都多了有一份耐心。
「是我少帶了什麼東西嗎？」
侍女查看了一下包裡的東西，搖頭：「沒有少帶。」
奧蒂莉亞笑彎著眼：「那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臉蛋和頭髮變得一樣紅撲撲的侍女欲言又止, 最終忍耐不住小聲道：「那個——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吧。」
侍女的眼裡簡直要放出了亮光。
「請問你和俄爾普斯大人的關係是——」
「你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什麼樣子的？」奧蒂莉亞托著下巴, 笑道。她坐在地板的毛毯上，白色的裙子蜿蜒在腳邊，淹沒在毛毯裡。
侍女脫口而出：「是戀人！還是因為英雄救美愛上對方的那種！」
說完才發覺自己說了什麼的侍女捂住了嘴，小心翼翼地看向奧蒂莉亞。
她不該胡亂猜測別人的關係的，要是一不小心惹惱了這些大人她可沒有好果子吃。
也就是眼前的這位大人待人善良, 她才敢問剛剛的那個問題。
「嗯……」女孩拉了一下裙擺, 小聲道：「差不多。」
紅發的侍女興奮到忍不住小聲驚呼起來。
東西很快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奧蒂莉亞匆匆塞了一顆糖——這裡的糖比水果更少見，還是達米安送給她的——給紅發侍女, 拿起東西去找達米安。
他們去的是離王宮最近的那個集市, 是這個王國中最為繁華的一部分。商品琳琅滿目，還有不少奇異的東西藏在裡面。
更重要的是這裡的人雖然仍然會忍不住看著奧蒂莉亞的臉, 但是裡面的目光大多數只有純粹的驚豔和友善。
懷著輕鬆的心情，奧蒂莉亞抓著達米安的手一攤攤店鋪地逛過去。
交握在一起的手越來越緊。
女孩一回頭就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偷笑了一下，達米安正一臉『深仇大恨』地看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
「怎麼了？」奧蒂莉亞晃了晃他們的手，「你不喜歡這樣子嗎？那我放開你吧。」
女孩假意要放開他的手。
下一個瞬間就被反抓了回去。
一句輕飄飄的話落在她的耳朵裡。
「別走丟了。」
嚷嚷而過的人群讓他們被迫拉遠距離, 但奧蒂莉亞還是看到了達米安臉上的點點紅暈。
……達米安殺她！
女孩忍不住捂住了嘴，手心感受著臉上滾燙的熱度和止不住上揚的嘴角，眉眼都帶著明晃晃的紅暈。
這抹紅暈讓那個賣漂亮繩子的老闆都笑了起來。
「這條繩子就送給你們了。」有著大鬍子的老闆豪爽笑道。
奧蒂莉亞回以一個甜甜的微笑，最後還是留下了錢在攤子上。
把繩子和寶石放在一起，奧蒂莉亞拉著達米安在集市裡隨著人群到處看各類各樣的東西。
「姐姐！」清脆的童聲響起，隨著而來的還有小孩子軟軟的身體。
「嗨，亞瑟！」奧蒂莉亞驚喜地抱起了這個突然出現、和海王同名的小男孩，「我們又見面了。」
女孩道：「你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安德提了提背著的一堆東西：「這邊的東西賣出去價格更好，我們有些時候回來這裡賣東西。」
亞瑟大喊：「然後我就看到你了！」
可愛地嘿嘿一笑，小男孩露出了一個缺了一個牙的大大笑容。
一個小小的黑色牙洞，在一排潔白的牙齒中特別顯眼。
「噗。」奧蒂莉亞在亞瑟抗議的表情中努力地憋住表情，但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然後就壞事兒了。
生氣地鼓起肉乎乎的臉蛋，亞瑟背過身去，怎麼也不肯搭理奧蒂莉亞。
女孩蹲下來，和小孩保持同一個水平線。
戳一戳。
小男孩抱著手，堅定地紋絲不動。
「嘿，這位英俊的小朋友。」亞瑟不動，卻偷偷支起了耳朵。
「要吃糖嗎？」奧蒂莉亞拿著一顆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糖放到張著小嘴的亞瑟手心裡。
糖在這裡太少見了，甚至算得上是奢侈品。至少亞瑟從來沒吃過糖。
「謝謝！」亞瑟緊緊抓著糖，把它藏到了自己小口袋裡。
他要把這顆糖帶回去給媽媽。
看到小男孩的動作，奧蒂莉亞留下了一顆糖，然後把所有剩下的糖全給了亞瑟。
女孩牽起亞瑟的手：「要和我一起逛一逛集市嗎？」
亞瑟面帶期待地看了看達米安，達米安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亞瑟。
「……不了！」小男孩斷然拒絕道。
「那好吧。」被拒絕的女孩遺憾道，「那麼再見？」
「再見。」亞瑟揮手，看著奧蒂莉亞和達米安漸漸走出他的視野。之後的許多年裡，他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了。
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
奧蒂莉亞坐在露天的臺階上，一邊看著下面的小孩打鬧，一邊用繩子綁上顏色越發深鬱的紅寶石。
很快一條簡單的項鍊很快就在奧蒂莉亞手中誕生。
集市雖然很有趣，但奧蒂莉亞和達米安花了半個小時就看完整個集市了，於是奧蒂莉亞乾脆找個地方坐了下來看小孩子們在空地上玩。
看著看著然後跑下去和小孩子們一起玩了起來。
達米安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奧蒂莉亞也不著急。她總是對達米安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然後她就看到了達米安抱著一個光著屁.股的三歲小孩子出現在她的面前。
奧蒂莉亞：「？？？」
她突然覺得自己頭頂綠綠的。
女孩摸了摸頭頂，松了一口氣。
不是綠色的。
奧蒂莉亞接過光屁屁的小孩子，用不透明的頭紗抱住小孩的大半個身體。
「這個小孩子你從哪裡抱來的？」奧蒂莉亞問。
她溫柔地詢問懷裡的小孩：「小朋友，你是走丟了嗎？你家在哪裡呀？」
小孩是一個可愛的小男孩，有著漂亮的金色頭髮和小臉蛋，是一貫被大人喜愛的樣子。奧蒂莉亞蹭了蹭小孩的小臉蛋，小男孩咯咯一笑。
女孩轉過頭瞄向達米安，做出嘴型：「達米安，別告訴我你和你爸爸一樣。」
都喜歡撿小孩子回來養。
這個陌生的小孩子顯然很喜歡奧蒂莉亞，被她抱上之後也沒像其他小孩那樣胡亂掙扎，只是有點好奇地窩在她懷裡打量著這個大姐姐。
不過小孩子只能安靜一小會，很快這個小孩子就開始站起來，試圖去夠奧蒂莉亞放在一旁的寶石項鍊。
達米安臉色難看地望著試圖爬來爬去、一點也不安分的小孩：
「安分一點。」
奧蒂莉亞為達米安這種對小孩子的態度皺起了眉。雖然達米安平時很凶，但他是不會用這種態度對待小孩子的。
她聽到達米安冷聲道：「丘比特。」
女孩和懷裡的小男孩對上了一眼。
是奶聲奶氣的聲音：「你好。」
奧蒂莉亞：「……啊哈？」
作者有話要說：
奧蒂莉亞：？？丘比特？？
☆、咕嚕咕嚕
「丘、丘丘丘比特？？」奧蒂莉亞結結巴巴說出這個名字。
懷裡的小孩神情嚴肅, 糾正她：「我的名字是厄洛斯, 不是丘、丘丘丘比特。」
厄洛斯, 小愛神, 愛與美之神阿芙洛狄忒的兒子。
奧蒂莉亞抱著小孩，和達米安相對兩無言。
厄洛斯的手碰到了放在一邊的寶石項鍊。
達米安想要按住小孩子的手, 卻被奧蒂莉亞阻止。
女孩朝他無聲地搖頭。
她剛剛突然閃過了一種預感——這將會是他們回家的機會。
神明的預感往往都帶著預言的意味。
於是她任由小愛神拿起了這條寶石項鍊。
厄洛斯看了看手裡的寶石，寶石已經將近從紅色變成濃郁的黑紅色了, 像顆好吃的糖果。他帶著小孩子的好奇心把它放到了嘴裡, 咬了一下。
「哢。」在場的三個人聽到了一聲細微的破裂聲。
奧蒂莉亞不由得呆住了。
——該不會，把牙給咬壞了吧？！
厄洛斯皺著一張小臉蛋，摸了摸自己一口完好無損的小白牙。
牙沒壞，那壞的就是寶石了。
黑紅色的光芒在白天中閃爍著，和很多年前的資料中的影像重合。
奧蒂莉亞和達米安對視一眼, 異口同聲道：「乙太；粒子！」
拿出剩下的最後一顆糖, 奧蒂莉亞試圖哄厄洛斯把寶石還給她。雖然她真的很想回家, 但是讓一個小孩子拿著這麼危險的東西就是為了讓他們回家是不可能的。
無論是達米安還是她自己都不會答應讓這種事情發生。
「我們來交換好不好？」
厄洛斯吃掉了糖果，但怎麼也不肯放開手裡的沾著丁點口水的寶石。
在看到達米安準備動手的時候, 厄洛斯就乾脆消失在奧蒂莉亞的懷裡。
懷裡一下子空落落的女孩立刻站了起來, 把旁邊的其他小孩子嚇了一大跳。
「我們快去找他。」
「如果他不想讓別人找到他的話，」達米安頭疼道, 「沒有人可以找得到他。」
「可是他把乙太粒子帶走了！」
她的嘴唇顫動著，一臉的不可置信。她的激動不但是因為厄洛斯把現實寶石帶走了，更是因為她想起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達米安。」奧蒂莉亞深吸一口氣，勉強平靜道：「你知道諸神黃昏是由什麼引起的嗎？」
「什麼？」達米安問。
戴安娜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些, 所以他們也無從得知這一段歷史。
「因為一件寶物。」女孩望著那雙好看的藍眼睛，又難過又認真說道，「諸神掀起一場前所未有的戰爭，戰火摧毀了所有人家園和生命，包括神明們。他們因為這場戰爭死亡或者沉睡。」
「那一件寶物——」
奧蒂莉亞朝達米安虛弱一笑：「傳說那一件寶物可以實現擁有者的任何一個願望。」
乙太粒子，既現實寶石，正好就是一個可以讓擁有者實現任何的夢想，一切科學守則和自然規律在它的面前都毫無意義的寶物。
……………
厄洛斯躲到了他們找不到的地方，奧蒂莉亞他們無可奈何，只能先讓達米安登上了阿爾戈號，奧蒂莉亞回到了塞壬島上。
奧蒂莉亞和達米安計畫著把阿爾戈號送過這片海域之後，他們就離開這裡，去尋找厄洛斯。
女孩的海妖姐妹們對她在外的那幾天的經歷感興趣的很，纏著她非要她把這幾天的經歷告訴她們。
「聽上去比海裡有趣多了。」帕爾忒諾珀和利戈婭托著臉，十分羡慕道。她們從來都沒去過陸地，所有的見聞都是來自於他人的訴說。
而且這些訴說多半只有隻言片語——因為見到她們的人類都被她們很快就吃掉了。
浪花一波一波地湧上來，撲打在修長的魚尾上。奧蒂莉亞拍了拍抱著她的不放的小凱薩琳，示意她下去。
「我想去人類世界玩。」凱薩琳道。
奧蒂莉亞遲疑了一會，她想到了幾千年後長大的凱薩琳對人類的態度。
「……如果你以後還樂意的話。」她道。
真希望凱薩琳以後還記得這段對話。
「有船來了！」一位妖媚的海妖從水裡冒出，不停有水滴從頭髮低落到她的鎖骨上。
周圍的海妖都開始興奮，氣氛一下狂熱起來。
狩獵是她們的本能。
帕爾忒諾珀和利戈婭朝奧蒂莉亞伸出手，她們的眼裡也閃著興奮的光芒：「琉科希亞，我們走吧。」
濕潤的海風從遠處吹來，灌木叢中藏匿著少女嬌豔的臉龐，空靈的歌聲隨著海風飄遠，一直飄到不遠的船上。
「來呀，歸途的英雄，
請停下來，傾聽海妖的歌聲！
只有如此你們才能通過這裡，
……」
船上的英雄們搖獎的手越來越慢，沉溺於海妖不懷好意的歌聲中，失去了所有的神志。
奧蒂莉亞操縱水流，把自己托送到船邊，尾部輕輕拍打著水面。
她一把按住了想要拔劍的音樂之神之子——他並不受海妖的歌聲影響：「達米安，你答應過我的。」
——只彈琴，不動手對付海妖。
面對女孩極為認真的眼神，達米安頓住了按住腰間的長劍的手，沒有拔出劍來。
豎琴的聲音響起，很快就壓倒了海妖們的歌聲。
高大的男人在陽光下的金髮更是耀眼的顏色，深邃而立體的五官極具侵略性，但那副那專注彈琴的樣子卻帶來了不同的感覺，那雙湛藍的眼裡的柔和令她也為之失神。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蠱惑誰。
奧蒂莉亞趴在船邊上這麼想到。
過一會等阿爾戈號通過海妖島嶼到達陸地後，達米安會和船上這些人告別，然後他們開始尋找厄洛斯的旅程。
但是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有一個更為快捷方便的主意。
在阿爾戈英雄們清醒的一瞬，奧蒂莉亞突然摟過還拿著琴的達米安脖頸，一同墜入了深藍的海洋中。
達米安沒有在掙扎。
「我的愛人啊，同我墜入深淵吧。
我們深知人間發生的戰爭與愛情。
……」
海妖們還在歌唱，但是這個時候阿爾戈號船上的英雄們都已經清醒，他們顧不上掉到水裡的俄爾普斯，只是飛快地劃著漿，像離弦之箭一般離開了這個島嶼。
海裡的水是淡藍色的，如果距離夠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得到人的每一根髮絲。
海妖長長的尾部和黑髮像波浪一樣，在身後蔓延開來。綠得幽深的眼眸追隨著達米安的身影，帶著駭人的冷酷。但很快，海妖的眉眼一彎，又變成了那個熟悉的女孩。
原本用來蠱惑人類的嗓音輕亮而溫柔，宛如林間精靈的夢囈：
「嘿，達米安。」
第一次的，達米安主動地吻上了對面的女孩。
作者有話要說：
=3=
☆、咕咕嚕嚕
奧蒂莉亞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泛著微微的白色, 院子裡傳來達米安練劍的聲音, 她打了一個哈欠, 收拾著準備去做早餐。
早餐、午餐和晚餐全都是由奧蒂莉亞準備的, 每一次的做飯都要花費她大量的時間。
至於為什麼是奧蒂莉亞做飯……不是達米安不體貼，而是韋恩家遺傳下來的廚藝水準促使了奧蒂莉亞禁止了達米安進廚房。
在這個落後的時代裡,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化學武器的厲害和致命之處。
奧蒂莉亞：「……放過廚房和我吧，達米安。」
達米安·廚房殺手·韋恩：「……>tt<」
自從一個月之前把達米安拖到水下後, 奧蒂莉亞和他就跟私奔似的偷偷地跑到了別的地方, 一邊找厄洛斯，一邊到處探索這個世界。
這種生活過得愜意而舒服，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有趣，或者是——充滿驚嚇的。
比如現在這個時候。
「達米安！」奧蒂莉亞幾乎在痛苦尖叫，「別再帶奇奇怪怪的動物回來了！」
達米安抱著一隻不停哼唧的小貓, 慢吞吞拒絕道：「不！」
院子裡全是毛茸茸的小動物, 它們到處跑來跑去, 讓奧蒂莉亞不知道如何下腳，就怕踩到它們。達米安甚至不知道在哪裡帶回來了一頭成年的雄性獅子。
窩在院子角落的身披金色皮毛的猛獸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
「唔——」
奧蒂莉亞慢慢靠近, 然後心癢癢地抱住它, 把臉埋進了獅子濃密厚實的鬃毛。
——真暖和。
達米安把手裡的小貓放到獅子背上，讓奧蒂莉亞和軟乎乎的小貓對視。
「喵~」
「貓貓！」奧蒂莉亞把一下子就拋棄了大貓, 轉而抱起了小貓。
達米安抱著手看著眼前的女孩玩得比他還要開心。
果然任何生物都逃不過某種特性。
「來吧。」奧蒂莉亞抱了滿懷的小可愛，她的腿上也被其他的小動物扒拉著，她還盡力抽出一隻手摸了摸獅子的頭，「我們去吃早餐吧。」
她把所有的生物都帶走了。
——除了達米安。
達米安：「……」
他突然有些後悔把這些動物帶回來了。
除了這些驚嚇之外, 有些時候會有一些驚喜。
——比如偶爾出現在院子的花束和一些漂亮的飾品。
它們出現的莫名其妙，時間和地點也不定。
沒有去問這些東西是怎麼出現的，奧蒂莉亞只是把這些小驚喜收集起來，妥當地保管好。
雖然某個人不說，但是這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有偷偷看到某個人讓小貓幫忙把花叼回來哦。
吃完早餐之後，奧蒂莉亞帶著小貓坐在院子裡，吹著風，看著紅得異常的天空發呆。
整整一個多月，達米安和奧蒂莉亞都沒有找到厄洛斯，每一次他們有消息然後趕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厄洛斯早就不見了蹤影。
而這一個多月後，他們聽聞諸神因為一件寶物打了起來，戰爭即將開始。
達米安和奧蒂莉亞說這件事的時候，她正在給小貓梳毛，跟它講著蓬托斯的故事。
「那是一隻和你一樣愛玩的抹香鯨幼崽。」小貓不滿地輕輕給了女主人一小肉墊拍打，女主人就立馬改口了：「但是你們一樣的可愛！」
小貓朝她甜甜地喵了一聲奶叫。
在一旁的達米安正擦拭著他那把長劍，冷冷的劍身折射出一道鋒利的劍光。
他說道：「戰爭已經開始了。」
撫摸幼崽的手挺住了一瞬又繼續，奧蒂莉亞看著遠處的血紅天空道：「我曾聽凱薩琳說過，戰爭時期的天空是紅色的。因為每一天都有神明的血濺在雲朵上，把天空染成一片血紅。」
奧蒂莉亞的頭靠在達米安的肩膀上，小貓識趣地跑出房間，留給他們獨立的空間。
「我們該回塞壬島了。」女孩說。
「我得讓這個種群保存下來。」
她救不了所有的神明，只能盡自己全力去保存自己的種族了。
「好。」達米安攬住了她的肩膀。
………………
「我沒有想到，」高大的女神苦笑著，把一顆紅寶石遞了過去，「會是我親自帶來這場災難。」
在多方神明的搶奪下，墨爾波墨涅得到了這顆可以實現任何願望寶石，選擇了物歸原主。
大概只有法則才知道，她在發現這顆引起諸神黃昏的寶石竟然是奧蒂莉亞隨身帶來的寶石的那一刻是什麼樣的心情。
奧蒂莉亞沉默著接過了這顆帶來一場災難的寶石：「沒了這顆寶石，戰爭本該結束的。」
現在他們已經在塞壬島了，大半的海妖在這場戰爭中死去，包括她的身體的另外兩位姐妹，只留下一些年幼的、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的小海妖們。
女神搖頭道：「平日堆積的仇恨已經在今日徹底燃起，這場戰爭只能繼續 。」
諸神黃昏已經無法停止了。
「保護好剩下的種族。」墨爾波墨涅認真叮囑道。
「那麼你呢？」奧蒂莉亞問，「你又該怎麼辦？」
被詢問的女神笑了一下：「我該做的就是，遵循命運的安排。」
這是奧蒂莉亞最後聽到墨爾波墨涅說的話，她說完很快就離開了。
唯一剩下的成年海妖遊到當初一睜眼就看到的山洞裡，達米安正守在哪裡保護著小海妖們。
「琉科希亞。」還是小小一隻的凱薩琳撲了上來抱住她不放，全身顫抖著。
「我們該怎麼辦？」小海妖嗚嗚地哭了起來。
成年海妖摸著她的頭，安撫道：「凱薩琳，別怕。」
奧蒂莉亞握緊了手中的現實寶石：「我會為你們建造一個安全的地方，直到你們有能力保護自己。」
她會讓現實寶石形成一個相對安全的異空間讓小海妖們呆在那裡成長，直到五千年的時間過去。
然後她們會再次遇見。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或者下下章回家~
好像快要完結了=3=
☆、咕咕嚕嚕咕
異空間的地點被定在了百慕大三角, 等把所有的小海妖帶到以空間之後, 奧蒂莉亞才松了一口氣。
做完這一切之後, 她和達米安跑回塞壬島, 看看還有沒有倖存下來的海妖或蛋。
原本熱鬧的島嶼現在寂靜一片，就連海水也被染成了微紅的顏色, 他們沉默著前進，默默搜尋。
達米安原本在她身前, 卻反而轉過身來捂住了她的眼睛。
「別看。」
她突然明白了前面有什麼。
但奧蒂莉亞堅定地拉開了達米安的手。
她看到了一隻很熟悉很熟悉的海妖, 她閉上了雙眼，臉上有血，但依舊帶著柔和地笑容，懷裡溫柔地抱著一顆蛋。
奧蒂莉亞記得，她很小的時候哭著問過史蒂夫自己的媽媽是誰。
史蒂夫不知道答案, 但現在的她知道了。
所有的海妖屍體被奧蒂莉亞葬在大海的最深處, 永不受他人的打擾。
抱著溫暖的蛋, 奧蒂莉亞坐在冰冷的礁石上呆呆望著波濤洶湧的海面。
這是為了自己子民死亡而憤怒的大海。
「為什麼不把這顆蛋送到小海妖那裡？」達米安一同坐在礁石上，替她受住大部分濺上來的海浪的拍打, 「那裡更安全。」
奧蒂莉亞沒說話, 只是把懷裡的蛋放在達米安的手中。
那是一顆潔白無瑕的蛋，表面沒有一絲的斑點, 帶著一絲瑩白色的光澤感。
「這個蛋就是我。」女孩隨意道，達米安準備摸上去的手頓時僵住。
奧蒂莉亞在他呆愣的瞬間，把蛋丟到了海裡。
潔白的蛋被丟到了海中，隨著波浪而起伏。憤怒的海浪變得溫柔了些, 像是搖籃，托著蛋向不知名的遠方飄去。
達米安想要跳下去撈回蛋，卻被奧蒂莉亞緊緊抱住。
女孩道：「別。」
「這顆蛋會一路飄到北極，在那裡安家。然後會遇上最親愛的爸爸，孵化出一隻海妖。」奧蒂莉亞回想著過去悶聲道，突然她的語氣開始變得幽怨起來。
「海妖看到了冰川裡面的美麗靈魂，於是她把這個美麗的靈魂當做了自己最親近的親人。但是好久不長，的爸爸會被一個黑色光頭大壞蛋從冰裡面偷走了，海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找到了她的爸爸。」
很長的時間有多久呢？——很久很久，久到她順著洋流遊了大半個世界；久到她找到了一個食物充足的地方卻選擇放棄停留；久到她被九頭蛇抓住受了痛苦的折磨。
溫度略高的雙手遲疑著放到她的背上，輕輕拍了拍。
——來自達米安非常難得的安慰，難度大概相當於抽出卡牌遊戲裡最小幾率的那幾張卡牌。
「也許把蛋丟到刺客聯盟那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奧蒂莉亞恢復了一點心情，開玩笑道。「這樣我們就可以提前見面了。」
這樣也許他們之間的感情就更早地開始了。
達米安遙遙看著蛋飄遠，聽到女孩的話後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在我們見面之前，你更可能已經被我外公解剖了。」
「或者是被養在實驗室裡，當個可多次使用的試驗品。」達米安補充道。
奧蒂莉亞：「……」
等等 ，你不應該迎合一下我的嗎？
你這麼硬核的回答真的沒有問題嗎？
這樣的男朋友現在還來得及退嗎？
根本沒有辦法退貨的男朋友陪著奧蒂莉亞一直坐到太陽下山。
金黃色的太陽半墜在深藍的海平線下，幾乎和大海融為一體，像一幅印象派的畫像，帶著看似粗糙的色彩，卻帶來世間難得的美麗景象。
院子裡的小動物們已經安置好各自的歸屬，達米安和奧蒂莉亞把該做的事情也都已經完成了。
他們該回家了。
奧蒂莉亞在背後拿出緊抓著的現實寶石，嘴角挑起一個上揚的弧度。
「嘿，達米安。」她輕聲道，「我們回家吧。」
達米安挑眉看了她一眼：「怎麼回去？」
女孩嬉笑道：「那你親我一口。」
她就是仗著達米安是絕對不會主動親她的這種情況下才去調戲他，反正調戲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她笑眯眯地說：「那樣說不定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就像迪x尼每一個童話故事裡面一樣……唔！」
回應她的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吻。
達米安露出一個笑容，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紅著臉、腦袋當場停機的奧蒂莉亞：「……」
——這不是我的男朋友！！
啊啊啊現實寶石快帶我們回去！！
現實寶石：ojbk！
一陣紅光閃過。
一張男人粗糙的臉放大在眼前，連臉上的毛孔都一清二楚，奧蒂莉亞一睜眼看到這個場景的第一反應就是——果斷一拳揮了過去！
「嗷！」布茲捂著被一拳錘中的眼睛，蹲在地上嚎叫。
奧蒂莉亞環視一周潔白整齊的環境，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幾十平方米的高級加護病房裡——看上去一天醫藥費就要花幾千美元的那種。床頭櫃子的花瓶裡插著一束嫩黃色的鮮花，花瓶旁邊是一個銀色的搖鈴。
「達米安呢？」
「達米安是誰，你的白馬王子嗎？」布茲還在哀嚎。「我不知道。」
「行了，別裝了。」女孩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病服，懨懨道。「演技太差了，你現在看上去就像個剛得了金酸莓獎的三流演員。」
布茲：「……」
奧蒂莉亞看了一眼病房裡角落裡的攝像頭，從他們說話已經過去兩分鐘，但是到現在都還沒有人沖進來，布茲極有可能已經把監控黑了。
她繼續問問題：「我爸爸他們呢？布茲，別告訴我你是偷溜進來的？」
「小美人魚你真聰明。」布茲頂著一隻熊貓眼，故意齜牙咧嘴。「不過你又記得我了？原來那個魔法還有讓人恢復記憶的作用啊！」
「你來找我幹嘛。」奧蒂莉亞翻了一個白眼，她剛剛是不是好像聽到了些什麼重要的事情。
「還有，什麼魔法？之前的事情是你搞的鬼？」女孩質問眼前這個男人，語氣嚴肅。
布茲毫不猶豫地點頭，完全沒有隱瞞自己是罪魁禍首的直覺。
「……看來是很有必要給你來個對稱的造型。」掀開被子下床，奧蒂莉亞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脖子。
布茲連連後退，擺手道：「嘿嘿！小美人魚你這麼暴力可不是什麼乖小孩！」
看著布茲這個搞怪的模樣，女孩也沒了想打人的感覺。
「你給我解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啊就是我接到了一個任務，雇主想要你的那條寶石項鍊。然後我就接了任務，隨行的一個法師不小心用魔法打到了你。我現在就偷溜進來看望你。」
在布茲提到寶石的時候奧蒂莉亞下意識抓緊了手裡的現實寶石——現實寶石跟著她回來了——但在聽完布茲所有的話之後，她只能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你不是九頭蛇嗎哪來的雇主！」
奧蒂莉亞可記得布茲之前的身份呢！
結果布茲大喊：「我轉行當雇傭兵了啊！」
奧蒂莉亞：……轉行了可海星。
「你快點走吧。」
女孩心累地搖了搖響鈴。如果響鈴沒被做手腳的話，護士應該很快就會來了——還會帶著她的爸爸和其他人。
上一次布茲救了她一命，現在她放他走並且什麼都不會對外說，也算是還了一部分的人情。
布茲沒有阻止她，只是很做作地扭捏抱怨道：「你怎麼可以趕我走，你知道要黑掉這裡的網有多難嗎？」
奧蒂莉亞：「……再見！」
布茲被推出了窗外。
護士帶著幾個醫生充匆忙趕到高級病房的時候，他們只看到了躺了整整三個月之久的病人坐在床邊，帶著溫柔的笑意詢問他們：
「請問，我爸爸他們來了嗎？」
「奧蒂莉亞！！」突如其來的一聲巨大拍門聲告訴了女孩答案。
奧蒂莉亞臉上掛上了驟然放大的笑容：「早上好，各位。我喜歡你們喊我的時候用的稱謂。」
而珀爾從來都不喜歡別人喊她『奧蒂莉亞』。
作者有話要說：
會有一個蛋被刺客聯盟撿到的番外
靈感來自于我的基友：）
☆、咕咕嚕嚕
在醫院躺了三個月代表了什麼？
代表了——你需要趕緊完成這三個月積累下來的一大推事務：）
數不清！的事務！
被班納壓著徹底檢查了一遍身體後, 奧蒂莉亞甚至來不及和知道她恢復記憶而高興的史蒂夫多說幾句話, 她就被迫沉迷於無數的事務中。
而還在她手裡的現實寶石, 奧蒂莉亞把它丟給了托尼他們。不過在那之前, 女孩許了個願，讓寶石消除了她和達米安身上所有可能存在的詛咒——誰知道在之前的那個世界裡, 有沒有什麼陰險的神明給她下了咒。
某個很久之前就來自愛與美之神、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的詛咒：……？？？
過了一段時間，跑來中庭找現實寶石的洛基：……？？？
不過這就不歸奧蒂莉亞管了, 女孩醒來後就投入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中——拿到她心儀大學的offer。
「彼得、哈利。你們的基因治療藥劑研發的怎麼樣了？」剛剛參加完面試的女孩問道。
奧蒂莉亞在這一周之內和男孩們跑了好幾所知名大學參加面試, 雖然她的體質很強悍，但精神上的疲憊還是讓她的臉色有些暗淡。
不過她還是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逆轉錄病毒』可不是什麼很好解決的問題，如果彼得他們的研究還沒有什麼進程的話，也許她該跟托尼他們借出現實寶石來幫一下忙。
彼得撓了撓頭，歡快地說道：「現在進展很好！多虧了有斯塔克先生的幫助我們才可以這麼快地研究出有效的成果, 奧蒂莉亞你知道嗎斯塔克先生真的太厲害了……」
彼得·話癆·派克開始了日常的誇讚托尼, 在他說出更多的話之前, 哈利手疾眼快地捂住了彼得的嘴巴。
「嗚嗚嗚！」
「好了彼得。」哈利的臉上恢復了以往的神采，不再是灰敗的絕望。這個帥氣的小夥子道：「奧蒂莉亞, 我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奧蒂莉亞搖了搖頭, 拒絕了他們。
「哎？」彼得拼命掙脫了哈利的手，發出了疑惑的一聲。
女孩嘴角勾起一抹顯而易見的微笑：「我等會還有約。」
她這整整一個多月都很忙, 而達米安比她更忙。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會抽出一點時間來見個面。
參觀蝙蝠洞是一個很奇異的體驗。
達米安靠在電腦邊上，抱起手臂注視被蝙蝠狗和蝙蝠貓一群動物包圍著的奧蒂莉亞。
陶德他們日常不在家，而布魯斯今天也去公司了，阿福在老宅上面——現在蝙蝠洞裡只有他們兩個。
達米安開口：「參觀的第一點——」
「不能亂動這裡的東西。」奧蒂莉亞抱著蝙蝠貓, 時不時地撓一撓它的下巴，「放心，我知道那些該碰，哪些不該動的。」
貓咪乖巧地蹭了蹭女孩的手。
他們開始了非常難得的參觀蝙蝠洞之旅。
抱著手的達米安提起了好久不見的抹香鯨幼崽：「蓬托斯怎麼樣了？」
女孩想了想家裡那條已經超過一般體型的抹香鯨幼崽，莫名心虛道：「蓬托斯呀……它胖了一大圈。」
仿佛像是背著另一半偷偷給孩子喂零食的心虛大人。
「正常的體重？」
「不正常的體重。」
女孩心虛回答。
好吧，不是仿佛，她是真的給蓬托斯喂了很多零食——但她不是故意的！
奧蒂莉亞只是想到了自己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蓬托斯，於是一下子沒忍住過度寵溺了。
「……」達米安猜到了理由，不過他沒有提起奧蒂莉亞這個『元兇』，而是道：「我會監督蓬托斯減肥的。」
「慢慢來的那種？」女孩遲疑地商量道。
達米安笑了一下，發出一聲短促的氣音。
奧蒂莉亞放下心來。
如果達米安不同意，他會反駁她的。這是在他們相處一段時間後得出的規律。
………………
蝙蝠洞和這座城市一樣，閃爍著儀器冷冷的光芒，滿是冰冷的色調。裡面佇立著一個巨大的恐龍骨架，女孩看了幾眼就被上層的櫃子裡擺著的幾套制服吸引了全部視線。
她指著那條可愛的綠麟小短褲，道：「那個——」
「那是格雷森的！」達米安的語速很快，快到奧蒂莉亞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能愣著說了句：「哦。」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
「噗哈哈哈！」女孩笑得肩膀都在抖動，懷裡的貓咪不明所以地也跟著動了起來。
「喵！！」貓咪跳了下來，跑遠了。
「迪克要是知道你這麼嫌棄他的制服，他可是會哭的。」
「>tt<」達米安翻了個白眼。
原本她是打算繼續嘲笑達米安的，但是在那之前達米安先一步阻止了她。
「阿福在喊我們上去。」
蝙蝠洞不小，但也不大。奧蒂莉亞很快就參觀完蝙蝠洞，她也沒有多留戀，乖乖地跟著達米安上去找阿福。
不過——
「那道門後面是什麼？」奧蒂莉亞好奇地看著蝙蝠洞最底下那道厚重的金屬門。
她是在走出蝙蝠洞的最後一刻才看到那道金屬門的。好奇心導致她問出了這個問題。
達米安沉默了一會，簡而意駭地回道：「氪石庫存。」
那道金屬門至少兩米高——那裡面的氪石存量可能完全可以用到克拉克的祖孫那輩。
奧蒂莉亞緘默了一瞬：「……超人和喬沒有意見？」
蝙蝠洞裡的另一個人那略微挑起的眉毛和得意的神情告訴了她答案。
奧蒂莉亞：「……懂了。」
超人和喬不會有意見的。
至於原因嘛。
她猜，大概是，他們有意見也不敢說吧。
超人和喬，好慘的兩男的。
………………
從蝙蝠洞到客廳的路上，奧蒂莉亞和達米安會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
是之前她來參觀韋恩莊園的時候看到的掛滿了畫像的地方。
奧蒂莉亞仰著頭欣賞這些畫作，優秀的作品可以是觀賞者在每一次的欣賞中體驗到新的感受。
牆上掛的還是那幅畫，只是在細節上有些細微的不同。
這些細節的不同是不尋常的，尤其是這種細節的改變發生在蝙蝠家。
女孩道：「我有一個問題，上次我就很想說了——這些畫不是都在各個國家的博物館裡嗎？我記得我上一次去博物館的時候在那裡看到一樣的畫。」
「家裡這幅是模擬品。」達米安點頭，毫不在意說道，「自從陶德他們把阿福最喜歡的那個古董花瓶和很多亂七八糟的古董打碎了之後，家裡所有的古董都換成了模擬品。」
「陶德他們。」奧蒂莉亞提煉出男朋友這句話裡面的重點中的重點。
聽上去這裡面可不包括達米安他自己。
——把鍋丟到其他兄弟頭上似乎是達米安他們家的『傳統節目』。
好像還挺好玩的。
從來都沒感受過這種樂趣的奧蒂莉亞也沒有全然相信達米安：\"不過，我猜裡面也有你的功勞？\"
她可不相信達米安不會參合進那些兄弟間的『戰爭』。
達米安說道：\"沒有。\"
勾住達米安脖子，奧蒂莉亞踮著腳湊近看他，兩人的具體很近，呼出來的溫熱氣息交融在一起。
女孩認真反問：「真的沒有？」
達米安面不改色：「沒有。」
奧蒂莉亞眯著眼逼近他，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然後突然他們都頓住了，並迅速分開。
「很抱歉打擾到了你們進行感情交流。」出現在轉角處的阿福端著一碟香噴噴的小甜餅，如此道。「達米安少爺，還有，奧蒂莉亞小姐。」
奧蒂莉亞認真思索著，她現在選擇告辭而不會讓阿福傷心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能性為——零。
作者有話要說：
五章之內完結，然後就可以迎來歡樂向的番外啦~
☆、咕嚕咕嚕咕咕
半個小時之後, 奧蒂莉亞還是離開了韋恩莊園。
拯救他的是佩珀打來的電話。
約好的造型師提前到大廈了。
然後奧蒂莉亞回想起了被造型師像打扮洋娃娃一樣擺佈的時候——那個時候花了整整兩個小時才折騰完。
她甚至還不是造型最為複雜的新娘。
「為什麼結婚都這麼麻煩？」在等哈皮開車到達這裡之前, 奧蒂莉亞小小聲和達米安抱怨。
「我只是個伴娘, 這樣都要花上兩個小時造型了。」女孩道, 「佩珀的造型至少要弄四個小時以上。最重要的是，她一點也沒有抱怨過。」
在應對這些事情的精力上, 相比起佩珀，她更覺得自己怕才是一個普通人類。
「幸福的事總是帶給人無限的精力的。」站在一旁的老管家阿福這麼說道, 他經歷的事情遠比這兩個年輕人要多, 「等到你們經歷的時候，也許你們就會明白這種感受的了。」
阿福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慈祥，沒有其他的情緒，但是達米安省奧蒂莉亞還是莫名地紅著臉背過頭去。
等哈皮一到，奧蒂莉亞只說了一句再見就匆忙溜上了車。
哈皮看著躺在後座, 如同一條鹹魚的女孩, 好奇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奧蒂莉亞沉默了一會：「emmm——沒啥, 就是感覺自己好像被催婚了。」
「催婚？」哈皮不明所以地笑了一聲，「你才多大, 而且你不是還沒有男朋友嘛。」
然而回應哈皮的是一陣令他窒息的安靜。
哈皮突然察覺到了一些資訊。
「……隊長他們知道了嗎？」
「……你想猜一猜嗎？」奧蒂莉亞小心翼翼回答。
哈皮苦著臉：「不, 我不想。」
「我什麼都不知道！」
無論猜不猜對，他都不想知道。
「噗。」娜塔莎她們聽完奧蒂莉亞的講述後, 笑了出來。
大廈頂層上，回來後就被提溜到設計師面前試禮服的奧蒂莉亞放空了腦袋，臉上一片空白。
她的腰、腰要斷啦！
「那個男孩是誰？」她們問。
「你們知道是誰的。」奧蒂莉亞乾巴巴地回答。
親口在最親密的人面前承認達米安是自己的男朋友這件事真的太過讓人害羞了。
「不，我們不知道。」
壞心眼的大人們非要逗得奧蒂莉亞滿臉通紅才道出一個她們心知肚明的名字：
「達米安·韋恩。」
女孩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臉。
「哦豁~」
大人們很快問出了新的問題：「那你打算怎麼和史蒂夫他們說？」
女孩放下手, 露出了一個得意洋洋的小表情：「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和你們說這件事情的原因。」
通過她們去告訴史蒂夫他們，這樣她就可以不用直接跑去和史蒂夫說這件事情了。
「哦？」
娜塔莎、旺達和佩珀對視了一眼，挑眉道：「我們剛剛說了什麼？」
旺達提了提她那條火紅色的伴娘禮服，裙擺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我們討論了首飾的搭配，娜塔莎。」
「除此之外，我們什麼都沒有討論。」美麗的准新娘佩珀補充道。
三人相視一笑，默契地點頭。
奧蒂莉亞睜圓了天真的藍色眼眸：「……你們不可以這樣！！」
等她們折騰完這一切之後，四個人毫無形象地躺在柔軟的沙發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夢想。
試禮服也是一個很消耗力氣的事情。
「為什麼女孩子要試這麼多衣服和首飾。這不公平！」奧蒂莉亞用盡最後已死力氣喊道，喊完她就徹底陷入了沙發中。
托尼他們的流程可簡單了，只用定制一套合適的西裝就可以了。而佩珀現在都已經在折騰第四套、用來開酒會的晚禮服了。
其他女孩也多了兩套專門定制的禮服。奧蒂莉亞因為過段時間要參加畢業舞會，又多了一條長裙。
躺在她旁邊的佩珀笑道：「所以婚紗照的主角一直都是新娘。」
女孩回想起了托尼和佩珀先前拍得婚紗照片。
= =果然很多照片裡托尼大部分只有一個側臉和一個背影呢。
一個晃神，娜塔莎和佩珀已經聊到了其他的話題。
「我想要一個女孩兒。」佩珀拿起一杯果汁喝了一口——貼心的賈維斯幫女士們準備的，「這樣至少我可以省點心。」
奧蒂莉亞挪了挪位置，去夠桌子上的果汁，旺達幫她拿了過來。她喝了一口冰爽的果汁，然後長舒了一口氣。
她愛賈維斯！
她愛果汁！
「如果是男孩，那麼他會變成一個調皮搗蛋的男孩。」奧蒂莉亞滋溜了一口果汁，「如果是女孩——放心，在托尼的帶領下，她會成為又貼心又搗蛋的女孩的。」
「而且，他或者她，都應該會很喜歡吃芝士漢堡。」
「相信我，無論是什麼性別，你都得操同樣分量的心。」娜塔莎同樣道。
佩珀居然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反駁娜塔莎和奧蒂莉亞的話。
「你們想好了孩子的名字了嗎？」旺達興致勃勃地加入了這個話題。雖然這個話題看上去還有些過早，佩珀根本還沒懷孕，但是提前討論一下也不是大事。
佩珀哭笑不得：「我們只是想好了女孩的名字。」
「叫什麼？」女孩好奇地轉頭。
娜塔莎搶先道：「叫娜塔莎怎麼樣。」
她到現在都還沒放棄讓某個女孩使用她的名字。之前奧蒂莉亞的名字她做不了主，鷹眼最小的那個孩子是個男孩，這次她把主意打在了托尼下一代的身上。
「抱歉，娜塔莎。」佩珀無奈道。「女孩的名字托尼已經定好了。」
「名字是摩根。」
………………
婚禮的時間的到來比想像中的速度要快的多。
婚禮地點就定在了復仇者大廈裡，受邀的人只有復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的超級英雄們、超級英雄的家屬們和關係親密的好友們。
奧蒂莉亞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會在復仇者大廈裡再一次見到洛基。
所以她看見洛基的第一反應是：抓住洛基不放。
奧蒂莉亞緊張地抓著身上的小禮服，她覺得簡直要完蛋了：「洛基？！你們在這裡？！」
這個瞬間奧蒂莉亞簡直就是話嘮彼得附身：「你哥知道你在這裡嗎？你是不是又離家出走了？你都多大了怎麼老是離家出走——」
西裝革履、看上去就知道要搞事的洛基：「……螻蟻，放開我！」
「不！」奧蒂莉亞死抓著不放。
直到托爾的出現打斷了他們。
「嘿，洛基你在這裡！」金色髮絲的大個子出現在轉角處，看到他們之後就朝這個方向走來。
奧蒂莉亞拉過托爾：「托爾，洛基怎麼也在這裡？」
「我帶洛基來參加吾友的婚禮啊。」托爾摩挲著光禿禿的下巴道，他現在很不習慣沒有鬍子的自己。
托爾是托尼的伴郎，昨天托尼借著這個機會哄著雷神把鬍子剃了，現在看上去——帥的一批。
幸好這場婚禮是一場不對外開放的婚禮，也不對媒體授予拍攝權，不然這場婚禮之後雷神的女粉絲們怕是要大增。
「……托尼同意了？」女孩驚訝地問。
托爾不舒服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正裝，十分誠懇地望著奧蒂莉亞：「他同意了——放心吧，洛基絕對不會搗亂的。」
「母親暫時封印了他的魔法能力，不會有問題的。」
奧蒂莉亞：「……」怪不得剛剛在她抓住他的時候只是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而沒有掏出魔杖。
「一定要看好他。」這是她最後的要求了。
托爾慌不忙地點頭。
「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後來事實證明，相信雷神的話，還不如相信浣熊真的是兔子。
作者有話要說：
emmm，大概下章婚禮，然後正文完結。
番外我來了！
目測會有七八個番外！
☆、正文完結
奧蒂莉亞頭疼地下樓, 在角落處看到了頭湊在一起商量著什麼的哈利和彼得。
「嘿。」奧蒂莉亞探過頭看他們, 「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一條熟悉的白貓竄了出來。
奧蒂莉亞蹭的一下子後退了幾步——她弄了一個多小時的髮型絕對不能亂！
哈利無奈地按著額頭：「它偷偷跟了上來的。」
那只一直嚇到奧蒂莉亞、後來被彼得和哈利領養的貓貓。
「現在把它帶出去已經來不及了。」彼得苦著臉, 十分垂頭喪氣。
他單是想到自己這個小失誤可能會破壞掉自己偶像的婚禮, 就感到有點胃疼。
女孩小心翼翼地抱起沖她『喵喵喵』的貓貓，保證它不會弄壞自己否認禮服和首飾後的時候, 說：「別擔心。」
「賈維斯會安頓好這個小可愛的。」
蹭了蹭好奇看著她的貓咪，女孩帶著它朝水池那裡走去。賈維斯在那裡照顧蓬托斯——是的, 蓬托斯也在這裡參加婚禮。
他們為此還特意修了一個大水池——有錢人的任性。
處理完這個小意外後, 奧蒂莉亞一回來就看到托尼在欺負別人。
今天婚禮的新郎正皺著眉看著一臉拘謹的克拉克：「我們不是沒請記者嗎？」
脫下了超人制服的小記者第一反應就是抱歉：「不好意思——」說到一半才想起自己是以客人的身份被邀請來的。
「噗呲。」小聲笑了出來的女孩捂住了嘴。
今天的婚禮沒有一家媒體收到了邀請，現場唯一的記者就是現實身份是記者的超人。
「放輕鬆點，別這麼嚴肅，我只是開個玩笑。」托尼拍了拍眼前這個大個子的肩膀，嬉皮笑臉道。
正在和別人交談的對面聯盟顧問回過頭來, 看了他們一眼。
托尼說過他不打算邀請一直和他搶風頭的布魯斯的, 但是這個主意被佩珀無情鎮壓了。
「你不能請了所有人而單獨不邀請他們。」佩珀一邊忙碌地清點婚禮用得上的東西, 一邊道。
舉辦婚禮的麻煩總所周知，哪怕是他們也無法避免。
原本只是開個玩笑的托尼聳了聳肩, 在名單上加上了韋恩一家的名字。
這就是奧蒂莉亞會在婚禮上碰見碰到一大堆小鳥們的原因。
傑森和達米安面對面瞪著對方, 看上去快要打起來了。各自拉著一個兄弟的迪克和提姆朝著奧蒂莉亞遠遠招手。
奧蒂莉亞走近只來得及打了個招呼便匆忙告別。
「我還要去新娘那幫忙，所以很抱歉現在不能和你們聊天。對了, 還有如果要打架的話，我比較建議去訓練室打。有需要可以找賈維斯，他會幫你們安排了。」臨走前，女孩盯著這群小鳥們, 突然建議道。
傑森和達米安一愣，而迪克和提姆捉緊時機分開了他們兩個。
迪克說：「要是你們要打架，我可以去跟賈維斯先生預約一個訓練室。這樣還不會打擾到別人的婚禮。」
「但是要是被布魯斯和阿福知道了——你們知道後果的。」提姆補充道。
傑森翻了一個白眼：「我們不會打架——雖然我是真的很想打那個惡魔崽子一頓。」
達米安對這個想法持一部分的贊同意見——不會打架的那部分，不贊同的部分原因是他才是會打對方一頓的人。
夜翼和紅羅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松了一口氣。
見事情解決了，單獨低聲和達米安說了一句「等會見」、並卡著史蒂夫的視線死角在其他三隻小鳥面前交換一個清淺的親吻後，奧蒂莉亞像一隻輕盈的蝴蝶，朝著新娘所在的地方走去。
迪克、提姆、傑森：……感覺自己收到了嚴重一擊。
身穿潔白婚紗的佩珀正在捂著胸口深呼吸，在旁人的安慰下儘量放鬆自己。
剛剛到來的女孩說了好幾個笑話才把緊張的新娘逗笑。
「我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天回這麼快到來。天哪，我還感覺我們訂婚的時候是在昨天！」佩珀不可置信道。
佩珀的母親抱著自己的女兒，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我也沒有想到你結婚的這一天回這麼快到來。」
紅發的伴娘拿過頭紗，等這對母女鬆開對方後，把頭紗放在傷感的母親手裡：「幫佩珀帶上吧。」
母親緩緩為女兒披上頭紗。
「我的女兒真漂亮。」她看著準備好了的新娘道。
其實她一開始是不同意佩珀和托尼·斯塔克結婚的。托尼·斯塔克是個要拯救世界的英雄，她不懷疑他的人品。但也正是托尼·斯塔克是一個英雄才令她擔心——佩珀隨時都會面臨著失去丈夫、失去孩子的父親的巨大風險，陷入極其痛苦的境地。
但最後這位母親還是同意了——她希望佩珀可以嫁給真正愛的人，收穫幸福。
希望命運不會對這對夫妻太過殘忍。
………………
班納博士是今天的主婚人，沒有人對這個建議有意見，畢竟班納大概是他們之中最為適合這個身份的了。
婚禮進行曲的音樂響起，穿著聖節的白色婚紗的新娘牽著父親的手緩緩走過紅色的地毯，走向滿懷期待的新郎，如同走過他們一同經歷過的一切。
接下來的人生將由另外一個男人來守護她不受傷害，給她一個家。
托尼從未來岳父手裡牽過了眼含笑意的佩珀的手，在那一瞬他的腦海裡閃過了很多，最後只剩下這些：
佩珀和托尼吵過架、鬧過矛盾，甚至還分過手。
不過沒關係，直到最後，他們的選擇還是對方。
「托尼·斯塔克，你願意在這個神聖的婚禮中接受佩珀·波茲作為你合法的妻子嗎？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將永遠愛著她、珍惜她，對她忠實，直到永永遠遠嗎？」
托尼認真地看著佩珀——他的妻子、他未來孩子的母親，回答："Yes，i do."
「佩珀·波茲，你願意在這個神聖的婚禮中接受託尼·斯塔克作為你合法的丈夫嗎？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將永遠愛著他、珍惜他，對他忠實，直到永永遠遠嗎？」
佩珀回望托尼——這個即將正式成為她的丈夫、她未來孩子的父親的、這個曾經飽受苦難折磨的英雄，同樣回答道："Yes，i do."
班納的笑容裡滿是祝福，他說：「我宣佈你們正式結為夫妻，現在請教換你們的信物。」
然而端上來拿來盛放戒指的盤子裡空無一物。
「戒指呢？！」台下的人一陣驚呼。
一旁小天使一樣的花童眨了眨眼睛，嚇得差點哭了出來。
彼得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喵嗚~」一個紅色的小盒子被叼在貓咪的口中，全場矚目的貓咪扇了扇耳朵，安然坐在新娘潔白的婚紗上。
彼得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哈利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接下來的場面卻出乎他們意料的是——
貓咪乖巧地邁著優雅的步伐，自己把口中的戒指盒放在這對新人中間。
挑著眉撿起戒指盒，沒有預料到會有這一出的托尼看著滿臉驚喜的佩珀，一臉的『事情都在我的把握中』的表情道：「佩珀女士，這個驚喜怎麼樣？」
佩珀捂著嘴，一臉感動。
「你看上去很想親我，不過還是等我們交換完信物再吻我吧。」托尼朝她眨了眨眼。
佩珀哭笑不得地輕輕錘了托尼肩膀一下。
他們給對方帶上了專門定制並為樣式還吵了一架的戒指。然後這對新人帶著所有人的祝福，吻在了一起。
蓬托斯在背後的水池中發出了歡快的叫聲，雷鳴般的掌聲在這裡一同響起——
「夠了，托爾，收收你的雷。= =」
………………
接下來的環節就是拋花球了。
狡猾的光芒在面容俊美的邪神的眼底一閃而過，他露出一個滿是趣味的笑容。
現在是這麼熱鬧的場面，要是不幹點惡作劇又怎麼對得起他邪神的稱謂——不過看在他哥的面子上，只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就好了。
洛基瞄著不遠處的班納博士，這麼想道。
亮銀色的星芒在花芯中跳動，像極了點點亮片，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變化。
扔花球開始了，每個人都是躍躍欲試。
旁觀的奧蒂莉亞拉著達米安——他是被哥哥們推嚷過來的，站在一旁看著那群幼稚的超英們，偷偷給史蒂夫打氣。
——雖然史蒂夫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
「三！」
「二！」
「一！」
花球被佩珀盡力往後一拋，看落下的方向是娜塔莎的懷裡。
但娜塔莎指尖只是一碰，花球莫名其妙地跳了起來，而且只要一有人碰到就騰空而起，就像個排球，在人群上空蹦來蹦去。
搶花球的人群開始混亂，每個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搞懵了。
「是哪個混蛋動的手腳！」
「嗷！誰踩了我一腳？」
「我告訴你，你別想娶我姐！我和我爸是不會同意的！」
「fxxk！誰摸了我的屁股！」
「小翅膀別再婚禮上說髒話！」
「大家不要這麼激動，浩克要不開心了！」
混亂至極的搶花球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被忽視的花球不高興地蹦躂了一下，發現沒人理它之後，選了一個目標砸下去。
被砸中的幸運女孩砸到她的頭然後掉進懷裡的花球，一臉迷茫。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奧蒂莉亞身上，他們眼裡的躍躍欲試讓女孩忍不住抖了抖。
托尼是深怕現在不夠混亂，還大喊了一句：「快去搶花球！」
所有人朝他們湧去。奧蒂莉亞和達米安對視了一眼，他極為默契地抱起了女孩。
——公主抱的那種。
女孩放聲大喊：「達米安！快跑！」
一場別開生面的花球搶奪戰開始了！
首先是『第一位選手』雷神托爾——哦，抱歉他被他弟弟用魔法凍成冰雕了，out。
『第二位選手』超人克拉克——他在瞥見布魯斯手中的蝙蝠鏢就自動棄權了。
超人：不敢動不敢動.jpg
布魯斯你這麼寵兒子的嗎？！
兩位『候選選手』彼得和哈利也興沖沖地加入了這場戰鬥中——負責給其他『選手』搗亂。
跑到一半的時候，『裁判』托尼·斯塔克帶著另一名『裁判』佩珀·斯塔克也加入了戰場。
「你來搗什麼亂？！」其他人大喊。
托尼更大聲回應：「要是我們搶到了就再辦一次婚禮！飛到別的國家再登記一次！」
有錢人就是這麼任性。
人群中傳來熱鬧幸福的歡樂聲和鼓掌聲，奧蒂莉亞還聽到了不停的『哢哢』拍照的聲音。
哦，也許還有一兩道尖叫聲。
——「快！快攔住史蒂夫！」
好爸爸大概是發現了一些讓他心碎的事情了——女兒好像戀愛了。
但是，現在誰要管這些呢。
奧蒂莉亞摟緊達米安，非常開心地在他的白色衣領上印下一個口紅印。
這些麻煩還是交給達米安去解決吧。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了
寫的時候想到了複聯四，差點撅過去
☆、番外一
\"奧蒂莉亞。\"史蒂夫站在客廳那, 奧蒂莉亞借著燈光看到他的手裡拿著一杯為她準備的牛奶——整個大廈只有她會在晚上喝牛奶助眠。
「我們可以談一談？」她的父親道。
奧蒂莉亞接過史蒂夫遞過來的玻璃杯, 小口汲了一口牛奶。
「沒問題, 你說吧。」
史蒂夫顯得憂心忡忡, 像每一個面對女兒談戀愛的而焦慮的普通父親。
「你確定要和達米安·韋恩談戀愛了嗎？我覺得他是不是有些不太適合……」
奧蒂莉亞歎了一口滿是奶味的氣，果然就和娜塔莎她們說的一樣, 史蒂夫對於這件事情非常焦慮。
白天的時候他們談論過這件事，對於這件事女士們的態度和男士們的反應截然不同。
男士們激動拍桌：「我們不同意！！」
而女士們淡定喝茶：「記得做好措施。」
奧蒂莉亞：「……」
現在晚上史蒂夫就來找她聊天了。
女孩托著臉聽史蒂夫說話：「我不是對達米安·韋恩有意見, 但我覺得你和他是不是不太適合……」
奧蒂莉亞道：「那你覺得我和彼得適合嗎？」
史蒂夫愣了一下：「呃, 不太適合。」
奧蒂莉亞又問：「那和哈利呢？」
史蒂夫這回認真想了想，搖頭：「不太適合。」
哈利和彼得都是很好的小夥子，但是史蒂夫一想到他們如果和女兒在一起就總覺得哪裡不對。
「那你覺得誰合適？」
史蒂夫卡住了。他想不到合適的人選。
「爸爸你太緊張了。」奧蒂莉亞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只是談個戀愛而已。」
史蒂夫歎了一口氣：「也許是吧。」
他現在也覺得自己是否有點反應過激了。
「對了。」女孩想起了一件事要告訴史蒂夫，「我明天要出去。」
「和達米安·韋恩？」
「是的。」
「……」最後史蒂夫憋出了一句：「注意安全, 各種意義上的。」
「……OK。」
以後的五年裡每一次奧蒂莉亞只要一想起這個場景, 如果達米安也在她視線內的時候, 她都會直接笑出來。
這真的很有趣不是嗎？
苦惱爸爸美國隊長。
其他世界宇宙的美國隊長可不會有這種經歷。
………………
一大早奧蒂莉亞模模糊糊爬起來，還沒有清醒過來就被一個『小炮彈』當場『襲擊』了。
「早上好。」她摟緊了身上暖呼呼的『小炮彈』。「摩根。」
「早上好！」充滿了活力的童聲在耳邊響起。「奧蒂莉亞姐姐！」
大廈裡的新任小天使摩根·斯塔克。
距離托尼和佩珀的婚禮已經過去幾年了, 他們的女兒摩根現在已經快五歲。
這是一個和她爸一樣愛吃芝士漢堡的小可愛, 還是一個沒有潔白翅膀和小光圈的小天使。
「我的摩根小天使，一大早找我是怎麼了？」洗漱完後, 奧蒂莉亞抱起她的小天使，順手掂了掂。
嗯，這小肚子胖了不少。
看來最近她放在冰箱裡的零食應該有不少被托尼喂進了他自己和摩根的小肚子裡。
可愛的小摩根眨巴著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她：「奧蒂莉亞姐姐。」
她湊到奧蒂莉亞耳邊, 奶聲奶氣道：「我想吃芝士漢堡，你可以幫我帶三個芝士漢堡回來嗎？我要第五大道的那家店的。」
奶氣的聲音小小的，似乎生怕被佩珀和賈維斯聽到。
爸爸會和她一起吃，但是媽媽和管家叔叔可不允許她吃太多的芝士漢堡。而因為最近爸爸被媽媽禁止吃芝士漢堡了，摩根為了芝士漢堡只好跑來找奧蒂莉亞幫忙。
今天剛剛好是星期天，而奧蒂莉亞不用去上上課——是的，她大學畢業之後沒有接受神盾局和托尼的安排，而是繼續學業讀研究生去了。
摩根知道奧蒂莉亞姐姐今天要出去約會！
還是和隔壁聯盟那個超級凶巴巴的哥哥！
「你爸爸媽媽同意了嗎？」奧蒂莉亞故意小聲地湊到摩根耳旁道，呼出來的氣讓小朋友的耳朵癢癢的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而且三個芝士漢堡你吃不下。」
「我把芝士漢堡分給爸爸媽媽，他們就不會生氣了。」摩根很認真地回答。
奧蒂莉亞笑了一下，逗她：「我沒有份嗎？這樣我會生氣的哦。」
小天使為難地皺起了眉毛，苦思冥想了一會才恍然大悟道：「那你可以幫我買四個芝士漢堡啊！」
小臉蛋因為小嘴巴抿著而鼓鼓的，讓人想戳一戳。
被萌得心髒亂跳的她忍不住親了摩根一口，小天使反應迅速地吧唧一口反親了回來。
「沒問題，我保證完成任務！」奧蒂莉亞承諾道。
「我覺得小摩根以後會走上和她爸爸一樣的路，被賈維斯叮囑多吃蔬菜沙拉——而不是芝士漢堡之類的高熱量東西。」海妖形態的奧蒂莉亞對著專注記錄的男朋友道。
長長的魚尾在水下流柔順地擺動，像一道藍色的波浪，帶出水流攪動的聲音。
她現在泡在他們共同的的安全屋的特製水池裡面，周邊是一些用來檢查身體的簡單儀器。
達米安抬頭：「嗯？」
奧蒂莉亞用尾巴拍打著水面，聳了聳肩：「沒什麼。快寫你的報告。」
現在他們正在做關於海妖這個種族的生物調查報告。
這是今天他們的約會內容。
奧蒂莉亞和達米安的約會實際上並沒有其他人想像中的那樣去哪裡玩或者去做什麼親密的事情。
很多時候他們雖然已經約好了時間，但最後總是會因為某種根本無法預料且必須得處理的事情而互相放對方鴿子。
例如某個下午阿卡姆又發生了暴動，又或者是哪天早上九頭蛇餘孽又炸了一個街區。
放對方鴿子已經成為這對超英情侶最平常的日常了。最長的記錄是半年見不到對方，別說約會了，就連個短信都沒有。
而在一起的很多時間裡，內容都是奧蒂莉亞陪著達米安研究稀有動物，或者——她被達米安研究。
——聽上去有點慘。
不過這樣的活動才適合他們兩個，安靜地待在一起就足夠了。
畢竟，專注戀愛的達米安？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翻過手上的報告，女孩掃了幾眼裡面的資料。
「呼吸系統、消化系統……」大部分的專案都寫上了詳細的資料，這份報告屹然差不多就是一份奧蒂莉亞十分詳細的身體報告。
這個項目開始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達米安對海妖的身體結構和行為準則之類的十分感興趣，並產生了記錄的想法。
但是除了奧蒂莉亞之外人類世界根本沒有其他的海妖——剩餘的海妖都藏在了海妖的領地裡，與世隔絕。
凱薩琳來過一次人類世界——在她發現奧蒂莉亞偷偷跑出領地之後，那個時候奧蒂莉亞已經恢復了記憶而且和達米安在一起了。
如果不是奧蒂莉亞和她認真談過一次談話，成年的雌性海妖憤怒地差點上演一次『水漫紐約』。
陸地上唯一可以配合他記錄資料的海妖只有奧蒂莉亞一個。
奧蒂莉亞繼續翻看手中的紙質報告，她是第一次從頭到尾翻開這份東西，先前只看過前面的部分她就丟下不看了。
「循環系統、生殖系統——嗯？？」奧蒂莉亞看到這些項目霎時間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對面正盤腿坐在地上擺弄的儀器的達米安也停下了動作：「有問題嗎？」
「沒，不過——」奧蒂莉亞故意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她跟摩根學的——看著達米安，開玩笑道：「你檢查這個幹什麼，是打算和我研究一下怎麼生小魚嗎？」
凱薩琳跟她說過，人類和海妖之間有生殖隔離，這點達米安也是知道的，所以奧蒂莉亞才這麼說來逗他。
不然就他們這麼多年沒有聽過女士們和史蒂夫叮囑的折騰，她和達米安早就不止蓬托斯一個『孩子』了。
達米安將剛剛被劃了長長的一條痕的紙張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他現在有點無奈，為女朋友那些奇思妙想的念頭。
很多年後，奧蒂莉亞和達米安面對著面，猝不及防地看著漂在水裡的帶著點點藍色的蛋，一同陷入死寂的沉默之中。
——是誰說人類和海妖有生殖隔離來的？！
………………
夜晚在摩根小天使的滿心期待中很快到來——奧蒂莉亞姐姐要回來了，她也可以吃到好吃的芝士漢堡了！
雖然她才在不久之前吃完晚飯。
大人們早就對奧蒂莉亞約會到晚上才回來的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
——除了史蒂夫。
他從手裡平板中的監控裡可以隱約看見奧蒂莉亞和達米安正一同往大廈的方向走來，兩人並行著，保持著一段距離。
娜塔莎翹著二郎腿，端詳自己新做的指甲：「怎麼了？」
有力的雙手握緊了平板，史蒂夫滿臉僵硬：「牽手了。」
感覺接下來會聽到勁爆消息其他人突然放下手中的事，湊過頭來，滿懷八卦問他：「然後呢？快說！」
又看了一眼，哪怕已經過了五年還是很不習慣這種場面的史蒂夫直接一臉的生無可戀：「他們吻別了。」
「哇哦！」空閒到無聊的復仇者們驚呼了一聲。
奧蒂莉亞回到大廈頂樓的時候，發現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眼裡簡直就是在冒光。
害怕。
她的第一反應是查看自己——沒有受傷，好得很。
唯一可以引起注意的就是手裡提著的外賣。
用三份打包好的芝士漢堡吸引摩根跑來，奧蒂莉亞摟住並親了一口小朋友，然後把其他炸雞薯條之類的食物放到桌子上，看著眾人：「怎麼了？」
她已經和達米安在外面吃過了，至於打包回來的這三份芝士漢堡和其他高熱量的食物，作為這個大廈的食物鏈頂端的佩珀和賈維斯也同意她把它們帶回來。
摩根超級開心地朝薯條們跑去，然後被媽媽逮住。
佩珀點了點女兒的小鼻子：「不可以吃太多哦。小心牙齒被蟲蟲們吃掉。」
被嚇到的摩根捂住了小嘴巴，生怕蟲子吃掉自己的牙齒。
腦海裡閃過以前看的那些關於青少年戀愛步驟『牽手-親吻-同居』的資料，史蒂夫看著面帶笑意、心情很好的奧蒂莉亞，突然脫口而出：「我是不會同意你搬出去的！」
根本沒有這個計畫的奧蒂莉亞驚訝地看著史蒂夫，再看了看其他人：「啊？」
托尼沉默了一下：「沒事兒，你爸更年期到了。」
奧蒂莉亞：「……哦。」
想起了爸爸說過更年期需要關懷，摩根看了看史蒂夫，不舍地把分到最後、屬於自己的那個芝士漢堡遞給了即將步入『更年期』的史蒂夫爺爺。
史蒂夫爺爺：「……」
作者有話要說：
蛋：驚不驚喜，意不意外.jpg
☆、番外二
現在的奧蒂莉亞十分暴躁。
哥譚夜巡的人員裡面沒有達米安, 打電話找人電話也不通, 直接去韋恩家更是找不到人。
奧蒂莉亞失去了達米安的具體消息整整半個月, 她除了知道這個人沒把命丟在了哥譚的某個小巷子或者某個不知名的異空間外, 什麼都不知道。
達米安失蹤的事情時有發生，但這次不同尋常的情況是, 她去問了迪克他們，然而他們都是一臉的支支吾吾, 和達米安一直不大對頭的傑森也不肯告訴她一些情況。
所有人似乎都在瞞著她這件事情。
包括史蒂夫和托尼他們——這才是最怪異的。
「蓬托斯, 你說達米安現在怎麼了？」奧蒂莉亞摸著已經是一條成年抹香鯨的蓬托斯，懨懨地問道。
蓬托斯早就從四五米的抹香鯨幼崽成長為一隻超過普通抹香鯨體型的大鯨魚，現在被他們放回大海獨自生活。
曬著太陽的蓬托斯翻了個身曬另一邊，像往常一樣聽著奧蒂莉亞抱怨這些事。
它已經習慣了，反正沒過兩天他們就會和好。雖然它很奇怪爸爸為什麼這半個月都不來看它。
這是從來都沒有的情況。
女孩托著臉, 默默地想著這件事情, 然後想著想著就越來越生氣。
她發現了一件事, 就是即使談了五年的戀愛，達米安依舊在瞞著她不少事情。奧蒂莉亞認真回想了一下, 驚訝地發現這類事情還不少。
比如瞞著她自己去執行高度危險的任務、背著她去哥譚新開的貓咖擼貓——這點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到底是怎麼做到不和達米安分手的？
大概是因為每次執行任務到深夜是他帶來的一杯熱牛奶, 還有死不承認的是專門留給她的小甜餅……
「>tt<.」她嘖了一聲。
她得去找他。
奧蒂莉亞咻的一聲站起來，決定去找直接達米安。
「叮咚。」女孩乾脆俐落地站在韋恩莊園的大門前按下了門鈴, 她先前已經給阿福發過資訊會來拜訪了——表明了是偷偷來拜訪的。
時間給這個大宅添上了幾分滄桑的變化，裡面的人來來往往，最後只剩下了最初的那幾個人。
老管家的招待一如既往的貼心，奧蒂莉亞接過紅茶和小甜餅之後, 問起了自己男朋友的下落。
阿福整理了一下衣領，認真地對她歎了一口氣：「達米安少爺不在家，奧蒂莉亞小姐。」
她點了點頭，道：「是嗎，那真的太不巧了。」她加重了『不巧』這個詞的語氣。
奧蒂莉亞幾乎要相信了——如果阿福沒有擋住監控死角，讓她看到那盤擺著醫用紗布和藥的盤子的話。
——達米安在家。
——而且還是處於受傷的狀態。
為茶點的美味再一次真心實意地誇讚阿福後，奧蒂莉亞問阿福：「阿福，我可以逛逛這裡嗎？我已經很久沒來這裡了。」
阿福紳士地點頭應允：「請隨意。這裡十分歡迎您的到來。」
韋恩莊園莊園占地面積很大，除了草地和花園，要看完大宅的每一處地方只要得花上一整天的時間才可以。
奧蒂莉亞直奔著她最熟悉的房間走去——專屬於她個人的客房，就在達米安·韋恩的房間旁邊。
輕而易舉地從陽臺翻到隔壁房間那，高挑的女孩望著這個房間唯一有動靜的地方，道：
「你不是不在家嗎？」
帶著惱意的聲音在浴室裡響起，穿到門外：「我在洗澡。」
多半都只是個藉口，奧蒂莉亞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她直接推開浴室的門，然後被迎面而來水霧糊了一臉。
奧蒂莉亞：「……」真的在洗澡？！
手搭在浴缸外，霧氣模糊了水面下的全部內容，大半個身體都泡在熱水裡的達米安挑眉看著她：
「我說過的。」
啥都已經見過所以完全不會臉紅的奧蒂莉亞抱著手，冷笑了一聲。
「怎麼？你的沐浴露是帶血腥味的？」
被質問的男人沉默了一瞬，在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完美的藉口，但在開口的一瞬被女朋友打斷了。
「你還想騙我？」怒氣在奧蒂莉亞的臉上一閃而過。
她猜得出這個血腥味從何而來，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再結合一下達米安躲了她半個月的事情，事實是怎麼樣的根本不用費太多心思就可以知道。
身高一米八多的男人從浴缸裡被拉了起來，滿身的繃帶一下子就躍進了奧蒂莉亞眼裡。
奧蒂莉亞壓抑著怒氣，儘量輕柔地拆開被水泡過的繃帶，換上阿福留在房間裡的藥。
「我是洪水猛獸嗎？為什麼要這麼躲著我！」
達米安乖乖地任由她動作，沒有反抗。
他以前不是沒有這麼幹過，結果就是換來了半個月的冷臉。
那一次奧蒂莉亞是真的生氣了，兩個人熬了對方半個月，最後還是達米安拉下臉來求和。
迪克他們當時下巴都快被驚掉了。
「你這是打算死了才會告訴我你出事了，對嗎？」奧蒂莉亞一想到達米安極有可能是受了重傷躺了大半個月的事，就氣的要死。
「不。」達米安搖頭道：「我會不告訴你。」
正往他手臂上的那道可怖的傷口摻繃帶的奧蒂莉亞突然手一重，紗布上滲出了點點鮮血。
達米安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的身上大部分都是仔細縫合過的傷口，有些傷口經過半個月的時間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仍然可以猜得出那些傷口一開始深可見骨的模樣。
奧蒂莉亞數了數，他身上大概有五道可以致命的傷。
也就是說，她有極大的可能性再也見不到眼前這個人了。
而這個期間段沒有一個人跟她說過這件事，不用猜就知道是達米安不准知情的人和她說。
沉默著幫達米安換上新藥，收拾好一切後她丟下一句就氣衝衝地準備離開了：
「隨你吧！我真的受夠你了！」
無論是史蒂夫還是達米安，他們都不會在意自己身上的傷，每次都只留著她在那擔驚受怕，擔心他們哪一天就丟下她了。
現在讓達米安自己玩去吧。
「奧蒂莉亞。」達米安抓著她的手，低聲喊了一句。他重重地喘了一聲，手臂上的繃帶的紅色蔓延開來。
「……別動，小心流出更多的血。」女孩忍不住軟下心來。
奧蒂莉亞知道這個人是在裝可憐，自從發現她吃軟不吃硬後，這個男人時常拿這招對付她。
百試不爽的那種。
「達米安。」奧蒂莉亞語氣認真，專注看著眼前的愛人，像是要把他徹徹底底的刻進心裡。
「別瞞著我這種事。」她停頓了一下。
「無論是受傷還是死亡。」
達米安在女孩清澈的眼底裡看見了他自己，猶豫了一下之後他答應了她：「好。」
這個時候奧蒂莉亞才露出一個笑容，想要去觸碰眼前的人。
但是她的手直直透過了達米安的身影。
「騙子。」
奧蒂莉亞盯著眼前熟悉的投影，蹲下哽咽道：
「達米安你就是一個大騙子。」
「你根本就沒告訴我你已經死掉了。」
說出的承諾並沒有被遵循。
明明通訊器就在旁邊，卻連一個告別都沒有留下給她。
沒有一個人可以在收到五道致命傷之後還可以活下來，即使是驕傲到不可一世的達米安也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壓抑的哭聲迴響在空蕩蕩的蝙蝠洞裡。
奧蒂莉亞曾經問過達米安想要成為怎麼樣的英雄。
達米安理所當然地告訴她：
「我會成為我父親那樣的英雄。」
她還記得自己堅定的回答：「你會的。」
過往的回憶一一閃現在眼前。
最後記憶定格在灰暗的葬禮上，陰冷的雨讓人不適，在這樣的雨天下，她獻上了一束潔白的花，和眼淚。
作為哀悼。
記憶中的畫面開始破碎。
悲傷似乎化為實體，充斥著這個空間，空氣裡可以被汲取的氧氣越來越少。
胸口越來越悶，剩下的空氣被擠壓出肺部，窒息得奧蒂莉亞不由得掙扎起來。
下一秒她睜開了湛藍色的眼眸。
一隻胖嘟嘟的小胖海妖正躺在她的身上，尾巴壓著她的臉——這應該就是導致她做關於很久之前的噩夢的原因了，哦，這個小朋友還留著口水睡得正香。
被壓得喘不過氣的奧蒂莉亞：「……」
打著哈欠小心把孩子從身上挪下來，奧蒂莉亞看了一下現在的時間。
現在是淩晨三點，快到達米安夜巡迴來的時間了。
還沒等奧蒂莉亞起床把孩子放到隔壁的小床上，房間門就被打開了。
剛把制服換下的達米安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發現奧蒂莉亞正抱著四歲大的小海妖睡眼朦朧地看著他。
「還沒睡？」他皺了皺眉，輕聲道。
奧蒂莉亞很少在這麼晚的時候還未入睡，她白天的工作十分忙碌，晚上有時還要和他一起夜巡或者執行任務，這導致了她的休息時間很少。
「不，我是被這位胖嘟嘟的小朋友剛剛弄醒的。」奧蒂莉亞舉了舉懷裡的還陷在甜蜜睡夢中的小胖魚。睡夢中的湯瑪斯（他們孩子的名字）不安地甩了甩尾巴，大概是下意識察覺到了父親的歸來。
雖然湯瑪斯才四歲，但是他很早已經不跟他們一起睡了，今晚是偷偷溜進來的。
達米安是個非常嚴格的父親。
雖然不至於讓自己兒子像他的外公那樣讓小孩子在很小的年歲就去爬雪山、和猛獸決鬥，但是達米安覺得讓孩子提前獨立是必要的。
所以在湯瑪斯三歲時他就搬去了旁邊的小臥室，但有些時候小孩會偷偷跑回來，專門挑父親夜巡不在家時，躺在床上跟媽媽耍賴撒嬌來謀取一起睡覺的權利。
今晚也是如此。
但在某種意義上，他比奧蒂莉亞還寵小湯瑪斯。
小湯瑪斯可以賴著撒嬌一起睡是達米安默認同意的。
畢竟小海妖可以算得上是他孵出來的。
當年的蛋是個意外。
那時他們剛結婚沒多久——才一年多——奧蒂莉亞在一次可以毀滅地球的危機中突然腹痛，然後被迫在海裡生下了一個蛋——一個橄欖球大小的蛋，踹肚子裡直到哪怕出生前一刻也只是會讓奧蒂莉亞以為自己只是胖了的那種。
在場的所有人：……
突然升級成真正的爸媽的達米安和奧蒂莉亞：……
突然升級為爺爺的布魯斯和升級為外公的史蒂夫：……
——是誰說人類和海妖有生殖隔離來著？？
遠在海妖領地的凱薩琳狠狠打了一個噴嚏，驚喜地感應到有新的海妖出生。
唯一高興歡呼的只有摩根——小天使知道自己要多一個弟弟或者妹妹陪她了。
最後還是阿福來幫這對新婚夫婦的忙，這才讓蒙圈了的達米安和奧蒂莉亞收拾好那個令人不知所措的場面。
小孩子的衣服、奶瓶等用品全是在匆忙之中準備好的。
阿福大概已經習慣韋恩莊園裡多出個小孩子了，不同的是，這一次多出來的是一個蛋而已。
他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湯瑪斯才破殼而出——很有必要說的是，孵蛋的主力是達米安。
最後孵出的是一隻雄性的海妖。
無論在什麼方面來說，以曾祖父命名的小湯瑪斯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達米安接過小海妖湯瑪斯——對於普通孩子的體重來說，他的體重有點重了，把他放回到隔壁的房間裡：「他該減肥了。」
把另一半床讓出，奧蒂莉亞腦袋擱在達米安的肩膀上，含糊道：「那你得先勸服布魯斯他們。」
周邊的人都很寵小湯瑪斯，布魯斯、阿福、迪克……甚至小湯瑪斯還是正義聯盟最受歡迎的韋恩——沒有之一的那種。
當初這個評選出來的時候她還擔心了一把正義聯盟的超英們——布魯斯對評選結果沒有異議，但他不會喜歡這樣的評選的。
結果也如奧蒂莉亞所料，來自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讓超級英雄們打了好幾天的冷顫。尤其是超人，作為聯盟主席，他同意了這個評選。
而除了正義聯盟的人，寵溺還來自她父親那邊——連十歲的摩根喜歡把芝士漢堡讓給小湯瑪斯。
幸好胖嘟嘟對於海妖來說不是個大問題，等小湯瑪斯抽條的時候，他還需要補充更多的能量。
達米安顯然想起了眾人的寵溺，但他沒說什麼，因為有些時候他也是其中的一員。
「我剛剛夢到了你。」
她閉著眼休息，突然道。
達米安環住奧蒂莉亞，找一個適合舒適的位置讓她靠著，傾聽接下裡的話語。
很顯然這句話代表了奧蒂莉亞有話想要對他說。
「夢到了什麼？」達米安摟緊奧蒂莉亞，柔和地問。
一個完整的家庭讓達米安這些年裡變得更為……學會照顧別人的情緒。
他猜這個夢的內容不大好。
她睜開了眼，語焉不詳道：「你離開的那段時間。」
達米安一下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那是一段不被他們喜歡的舊日時光。
在他們結婚之前，達米安曾以死亡的方式離開過奧蒂莉亞。
當然，最後蝙蝠俠再一次找到了讓達米安回歸的方法。但是那段缺失的時間從來沒有在奧蒂莉亞心裡消失過，而是成為深夜裡的一場噩夢。
達米安沉默了一會，告訴她：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他告訴奧蒂莉亞的是『一切都過去了』，而不是『未來不會再發生』。
沒有承諾。
死亡是他們選擇成為超級英雄之後，最為無法選擇的事情。
他們對此心知肚明。
奧蒂莉亞點了點頭，困意上來了，她要睡了，明天還要早起。
臨睡前，他們交換了一個晚安吻。
明天小湯瑪斯在早上起來的時候，會發現他又一次被父親送回房間。他會不高興地鼓起小臉蛋，抱著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著父親給他道歉。
而達米安會拒絕，小湯瑪斯會更生氣，到最後兩父子誰也不肯低頭。
奧蒂莉亞唯一要做的，就是給他們每人一個早安吻。
新的一天會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番外是【當奧蒂莉亞蛋落在了刺客聯盟手裡】
蝙蝠俠達米安x混亂邪惡海妖奧蒂莉亞
激動.jpg
☆、番外三
小湯瑪斯乖巧地躺在小床上, 遺傳了達米安綠眼睛的小男孩眼巴巴地看著眼前的叔叔們。
奧蒂莉亞要回紐約處理事務, 達米安的夜巡工作不能丟下, 今晚給小湯瑪斯講睡前故事哄他睡覺的任務就落到了他的叔叔們身上。
「叔叔一號」迪克·格雷森興奮地拿著故事書問小男孩：「湯瑪斯, 你想要聽什麼故事？」
看著乖乖的小臉蛋和達米安有九分相似的——說起來，韋恩家族的基因真的一如既往的強悍——小孩, 迪克有種在給幼年達米安講故事的滿足感。
當然，只有迪克的是滿足感。
「叔叔二號」傑森·陶德就暴躁多了：「為什麼我也要在這裡？」
「叔叔三號」提姆·德雷克淡定回答：「如果你想讓小湯瑪斯哭的話, 你現在就可以離開。」
小湯瑪斯說過, 他最喜歡的叔叔不是迪克，而是和達米安時常吵架的傑森。
當時傑森可是在達米安的黑臉和迪克的傷心中承認了「小湯瑪斯最喜愛的叔叔」這個稱號的。
「嘖。」傑森搶過故事書，在床邊坐下，「你想聽什麼故事？」
小男孩把手臂放在被子外，奶聲奶氣道：「我要聽黑暗騎士打敗大壞蛋的故事。」
「……哦寶貝, 那是個至少得PG-20的故事, 我想那不太適合你。」迪克首先拒絕了這個要求。
湯瑪斯不高興了, 臉上的表情和很多年前的幼年達米安重合在一起：「可是我不想聽白雪公主之類的故事。」
\"小崽子真麻煩。\"傑森嘟囔了一句，他把故事書丟進迪克懷裡, 對湯瑪斯說：「我給你講一個新故事, 聽完就乖乖睡覺，OK？」
「嗯！」小湯瑪斯努力地用胖嘟嘟的小手指朝他們比了個OK的小手勢。
\"在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個叫亞瑟的勇敢的人，他是一個國家的王子……\"
「是亞瑟王的故事嗎？」一隻小手舉了起來，小男孩天真無邪地問。
傑森沉默了一下：「你知道這個故事？」
「爸爸很久之前讓我看過亞瑟王的故事。」小湯瑪斯指著他的小桌子上的一本比磚頭還要厚重的書籍，這麼告訴他的叔叔們。
傑森：「……迪克。」
「哎？」
傑森不可置信：「我以為那是個擺設？四歲小孩子真的看得懂這麼複雜的書嗎？他拿的起來嗎？」
「……說實話, 我也以為是個擺設。也許海妖就是這麼與眾不同？」迪克同樣瞠目結舌。
這麼厚的書，他上初中的時候才開始接觸。
「也許是因為他是達米安的孩子。」提姆給出了另一個更靠譜的答案。
沒等他們討論是哪個答案，他們衣服就被拉了拉，小湯瑪斯還在等叔叔們給他講故事。
傑森他們決定隨便編個故事——現場發揮的那種，說不定講到一半小湯瑪斯就睡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這是講故事的必備開頭，沒有這句話，故事是不完整的。
「在一片遙遠的大陸上有著一個繁華的國家，那裡的人們生活幸福，有一個小村莊裡的小男孩是個十分頑皮的孩子……」傑森編不下去了，他打著眼色示意迪克繼續。
迪克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仿佛回到了第一次來到韋恩莊園的時候。
「但是那個小男孩的心地十分善良，他每天都會説明需要幫助的人。」傑森毫不留情地踩了迪克一腳，迪克把他的主角的人設改了。
迪克吸了口氣，堅決不改回一開始的設定：「有一天晚上的時候，他在幫助一個老婦人收稻穀時，在穀倉裡面發現了一個神秘的黑影……」
他們得借著美好的故事從小教育好小湯瑪斯。
「接下來呢？」仰著小臉蛋看著迪克他們，小湯瑪斯滿心期待下面故事的發展。
「接下來——」達米安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
在出發夜巡前，達米安上來查看迪克他們的『任務』完成情況。
——情況有些不容樂觀，小湯瑪斯看上去臉蛋紅撲撲的，沒有絲毫的困意。
「接下來因為小男孩不肯早點睡覺，」達米安靠在門廊上，抱著手臂開口道。迪克想要阻止達米安，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就被黑影怪獸一口吃掉了。」
小湯瑪斯：「……」
小孩『哇』的一聲大聲哭了出來。
達米安：「……」
傑森：「oh，what the fu……嗚嗚！」
迪克及時地捂住了傑森的嘴，這回他成功了：「小翅膀，住口啊！」
四隻小鳥中智商最高的『叔叔三號』看著眼前的混亂場面，十分淡定地打通了奧蒂莉亞的電話。
「提姆？怎麼打電話給我？家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對面傳來一陣忙碌的聲音。
提姆看了看在不知所措地哄孩子的兄弟們，義正言辭道：「達米安在欺負湯瑪斯。」
「……讓他接電話。」
奧蒂莉亞握著電話，歎了一口氣。
她之前到底是怎麼想的。讓四個大男人去照顧小孩子？
希望她回去的時候，家還沒有被他們炸飛。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兩更
☆、番外四（上）
黑色的風衣一角一閃而過, 消失在牆邊。
守在門口的蒙面忍者轉頭一看, 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繼承了蝙蝠俠名號的達米安潛行在刺客聯盟中, 心中的惱怒換成炸藥估計足夠把這裡炸翻。
耳麥中傳來提姆的聲音：「這層樓沒有, 我們得快一點，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在迪克的『注意安全』的叮囑中, 達米安勾著欄杆躍上二樓：「把二樓的情況發送過來，我馬上到達。」說完他就加快了行動速度。
達米安這次的任務是, 帶走被困在刺客聯盟的海妖。
刺客聯盟中豢養著一隻傳說中的生物——海妖。
世界現存的唯一一隻海妖。
這個秘密本來只存在刺客聯盟之中。
但前段時間, 失蹤了五千年的海妖族群重回於世，不知為何發現她們過去失蹤的蛋被孵化出來，還被困于刺客聯盟中，生死狀況不明。
憤怒的海妖們對人類的敵意達到了最高，如果不是有海王和神奇女俠從中做擔保, 整個人類都要面臨滅頂之災。
這樣的場面正義聯盟不得不出面, 正義聯盟答應海妖們會救出被困的海妖, 而她們也同意了。
鑒於海妖是被困在刺客聯盟，達米安成了最好的任務人選——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裡的佈局。
很快達米安停了下來, 沉默地站在走廊上。
走廊對面正站著一個人, 他的母親——塔利亞·艾爾·古爾。
兩雙一模一樣的翠綠眼眸對視上。
塔利亞打量她的孩子，他現在已經比她要高得多了。上一次他們見面是哪一年來著？她都不太記得了。
塔利亞道：「你越來越像你的父親了。」
「我想你攔著我的目的可不是為了進行家庭交流。」達米安並不想接她的話。
他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我知道你想找那個女孩。」塔利亞知道他不行耽誤時間跟她說話, 於是她也乾脆俐落地挑明話題。
那雙翡翠路的眼眸裡盈滿的是算計，達米安並不奢望可以在裡面尋找到一丁點的母愛。
他過去找不到的東西，現在也不會存在。
「條件是什麼？」達米安冷冷提出交換條件。塔利亞不是什麼免費提供情報的人。
她總是熱衷於給他製造各種麻煩——只是為了達到她的目的。
黑髮女人笑了一下，短促的氣音含著讚賞的意味。
果然是她和布魯斯的孩子。
「她在撒拉路池裡。」塔利亞道。
達米安心下一沉。
在撒拉路池, 代表了那只海妖已經經受了一次死亡，並且即將被復活。
撒拉路池可不是一個好地方，它帶來復活的力量同時，瘋狂也同樣糾纏而上，折磨死而復生的人。
傑森·陶德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塔利亞沒有阻撓達米安的離開，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一切都在她的計畫當中，那個好女孩會做好該做的。
散發的瑩瑩綠色光芒照亮整個洞穴，拉薩路池的池水中央漂浮著一具身體。長長的金髮隨著池水飄動，像活生生的水蛇。
仿佛有炸彈在腦子裡炸開，所有的意識被炸得零碎而脆弱，世界在她的眼裡扭成一團，只有大塊的色塊留在視眼膜中。
隨著步履聲的加重和靠近，池中的生物緩緩睜開了幽藍色的豎瞳，眯著眼危險地注視來者的方向。
滿心的暴虐等待著被宣洩。
達米安看著眼前他此行的目的，小心地靠近。
細密鋒利的鱗片覆蓋在海妖佈滿傷口的手上，失去神志的海妖望著岸上的人類，泛著黑色的指甲迅速、直接朝著他致命的地方襲來。
達米安及時側身躲過這一擊，但還是被鋒利的指甲劃破了面罩。
臉上的傷口緩緩留下一絲鮮紅的血液。
血腥味激起了海妖最原始的嗜血本能，她興奮得耳鰭張開，湛藍的雙瞳染上血色。
達米安被大力地按倒在池邊，撞擊的力度讓他不得不發出一聲悶哼。
正是這一聲讓海妖停下了動作。
「達？」海妖發出微弱的聲音，不細聽根本聽不見。
這個聲音很熟悉，很像一個她很久不見的人。
「奧黛。」達米安喊出了這個只有他可以呼喚的稱呼。
海妖一顫，像是條件反射一樣，徹底安靜下來。放開壓制的手，她看著達米安，伸出粉色的舌頭，輕輕舔掉他臉上的血污。
動作輕得幾乎感受不到，只帶來丁點癢癢的感覺。
一隻透明的針管突然地插在海妖後頸處，未成年的海妖軟軟地倒在了達米安懷裡。
「目標已經找到。」摟著女孩不讓她滑入水中，達米安按住耳麥，對那邊道。
………………
「我們要直接把她交給那個很凶的海妖嗎？」閃電俠探過頭，看著安靜睡在醫療倉內、仿佛天使一般的女孩，糾結道。
那個叫凱薩琳的海妖看上去可不像個好……魚？
而且那個女孩的情況現在看上去不太好。
「不。」視頻中的布魯斯並不贊同這個提議，「她的情況還有待觀察。」正在歐洲修養的布魯斯收到了這個消息後，專門打了視頻電話回來處理這件事。
一旁的神奇女俠則道：「我會去和海妖的族長商量這件事情的。」
海王在旁邊點頭。他多少也可以幫上一點忙。
他們就關於這只海妖的問題討論了整整兩個多小時。
「達米安呢？」布魯斯注意到他的幼子並不在這裡。他本來應該在這裡的。
閃電俠『咻』的一下跑了出去，又跑了回來。
「他不在這裡。」
而話題中心的人現在正待在寂靜無人的蝙蝠洞，垂著眼瞼深思。
內容關於那只海妖。
奧黛，這是他賜予那只海妖的名字。
達米安知道她，作為刺客聯盟的少主，他當然刺客聯盟豢養著一隻海妖。在他尚且沒被冠上韋恩之名之前，和這只海妖一起訓練是他日常的一部分。
奧黛野性難馴，達米安花了很多時間才馴服她。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都在一起訓練、學習。
但是在十歲被送到他父親那裡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幾天後達米安再一次見到奧黛。
海妖泡在清澈的水池裡，由神奇女俠教導人類的語言——是的，她並不會說人類語言。
塔利亞讓奧黛學了各種戰鬥知識，只除了人類的語言和文化。
戴安娜張開嘴，緩慢做出一個嘴型動作：「書本——」
「……書本。」奧黛的發音很准，理解的速度也很快。
戴安娜當自己在教導剛剛開始學說話的孩子那樣，耐心地教導奧黛。
「禮——物——」
「……禮物。」
「盒子——」
「達米安。」奧黛望著戴安娜的背後，卻吐露出一個名字。
「達米安」是她唯一在戴安娜教導她之前就會說的單詞。
戴安娜轉過頭：「達米安？早上好。」
「早上好。」達米安朝神奇女俠點頭。
「你是來找她的嗎？」
戴安娜聽到了奧黛喊出「達米安」之後就猜得到他們之間也許認識，她體貼地留出空間給這兩位年輕人。
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這裡了。
「奧黛。」達米安道。
「達米安。」奧黛回應道，仿佛只是一個無意義的擬聲詞。她的眼神是空洞的，眼底裡沒有任何波動的情緒。
但她還是游向達米安，伸出手臂。
海妖強悍的恢復力使得她在短短幾天內就養好了所有的傷，手臂上的傷痕沒有留下一點傷疤。
達米安把奧黛從水里拉了出來。水珠從肩膀、鎖骨等地方一直滑入魚尾的區域，掉到水中。
奧黛坐在池邊，抬頭仰望著達米安。
達米安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很久之前他們的相處很少涉及到訓練和學習之外的內容。
沉默才是他們的常態。
魚尾拍打著水面的聲音時有時無，靠近魚尾的一片鱗片被硬生生扯下來，女孩忍著痛，把鱗片遞給了忍不住蹲下查看她尾巴狀況的達米安。
「禮物。」奧黛運用自己剛學會的人類語言，十分認真地地說道。
帶出來的血絲混入水中，不一會就消失了蹤影。接過的鱗片還帶著海妖身上比人類微涼的體溫。
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奧黛也知道她很快就要離開了。
這是她送給達米安離別的禮物。
海妖來接走奧黛的那天天氣是難得的晴朗。
閃電俠依依不捨地和奧黛告別——這幾天他們靠著一起交流零食味道建立了一場偉大的友誼。
在離開前，她抬頭看了達米安一眼。一個漫不經心的微笑綻放在奧黛的臉上，帶著微不可查的惡意和算計。
沒有人看得見這個表情，包括達米安，正義聯盟的超級英雄們只聽到了一聲告別。
\"Goodbye.\"她道。
他們會再一次見面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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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下）
幾年後的蝙蝠洞內。
「迪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達米安坐在蝙蝠電腦前, 修長的手指快速靈活地敲打鍵盤, 電腦螢幕上快速閃過各類各樣資料。
迪克看到了裡面有超級小子、閃電小子和海少俠等人, 甚至還有他自己。
迪克：……控制狂果然是遺傳的。
「父親不在家。」達米安說。
上一任的蝙蝠俠正在進行最後階段的修養, 和他們的老管家一起。
吃著阿福留在冰箱裡的特製小甜餅的迪克道：「我不是來找父親的，我是來幫你忙……哎哎哎我快玩笑的！小D你別生氣！」
轉過轉椅面對迪克, 達米安撇了他一眼，心不在焉地哼了一聲：「我不是陶德, 不會隨時隨地生氣。」
「哎。」迪克擔憂地看了一下自家小弟, 達米安很少會出現這種心不在焉的狀態，「小D你怎麼了？」
「還有不要這麼說小翅膀，他聽到了就真該生氣了。」蝙蝠家的好好大哥今天依舊在為調節弟弟們之間的關係而努力。
「最近哥譚市多出了一個神出鬼沒的神秘人物。」十指交疊抵著下巴，達米安一邊思索正事一邊不忘反駁迪克的話：「我說的是實話。」
「哈，神秘人物。」迪克苦著臉消化這個消息, 他感覺現在有點消化不良：「真是好極了, 出現在哥譚的神秘人物。」
只要哥譚出現神秘人物, 多半都代表著接下來的時間段裡他們大概要為了這個神秘人物有得煩惱了。
神秘人物的出現迪克所有的注意，達米安非常滿意他終於不再說起關於兄弟關係的話題。
以至於他也沒和迪克說, 他懷疑那個神秘人物和刺客聯盟有關。
沒關係, 他會獨自處理好這些的。
今晚他們的夜巡任務主要是抓住一幫進行武器販｜賣的犯罪團夥，難度稱得上十分簡單。
在離犯罪團夥約定好的交易時間前, 迪克和達米安花了點時間收拾了哥譚的小混混們，把他們打包給哥譚警｜局的警｜察們。
但是等到了約定時間後，蝙蝠車監控的交易地點卻沒有出現一點交易的跡象。
「他們沒來。」迪克站在最高處，嚴肅著臉道, 「而且是兩夥人都沒到。」
「我的情報沒有錯誤。」但是穿著風衣的蝙蝠俠這麼道。
達米安相信自己的調查，迪克也同樣相信他的能力。
如果情報真的沒有問題，那麼就是犯罪團夥那方面出了問題。
內訌？黑吃黑？
義警們決定再等待片刻。
很快，遠處的集裝箱集中區域傳來了一聲尖銳的慘叫，像一道閃電，劃破了黑暗的天際。
迪克和達米安對視了一眼，往慘叫聲傳來的地方趕去。
「嘶——」迪克倒吸一口涼氣。
迪克敢拿小翅膀的節操打賭，如果他沒有被這些年的經歷鍛煉過膽量，看到眼前這幅場景他絕對會吐出來。
現在只覺得噁心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這裡仿佛是地獄在人間的投射，集裝箱上濺滿了變得暗紅的血液，留有逃亡時不慎印上的血手印，他們甚至可以看到血液裡泡著破碎的內臟和斷裂的肢體。地上躺著的幾個人，胸口早就沒了起伏。
看面孔依稀還可以辨認出這夥被殺害的人就是他們今晚的主要任務。
這裡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達米安憤怒地看著眼前的血腥場景，雙手不斷握緊。
——這是對他、對蝙蝠俠的挑釁。
………………
酒吧永遠都是熱鬧的，混合著頹敗和活力，無論外面的世界如何，醉生夢死是這裡唯一的永恆。
達米安來到這裡等待線人時，酒吧正是夜晚最熱鬧的時候。
這原本是一個在正常不過的夜晚。
但是今晚的這裡先是短暫的安靜，然後陷入了更加狂熱的吵鬧中——源于一個女孩的到來。
世界上有很多的美人，如果把那些美人比喻成珍貴的珍珠，那麼這個女孩會是她們當中最為奪目的一顆。
金色的髮絲帶著烈日陽光下的光芒，卷翹濃密的眼睫半遮擋著藍得如同大海的雙眼，沾滿了鮮血般的紅唇緊緊地抿著，這個女孩是詩人口中歌頌的寧芙。
只是用言語誇讚她的容貌都是一種怠慢。
達米安卻微眯起眼睛，在腦海裡極速搜索最近受到的情報——沒有任何消息說過有海妖來到人類世界，還是一隻他頗為熟悉的海妖。
——那只被困在刺客聯盟並被他救出的海妖。
這只海妖在幾年後，重新出現在人類世界。
這位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女孩輕輕略過眾人，繼續尋找自己今晚的目標。
最後她坐在了達米安面前。
偽裝為一名普通人的達米安控制住面部肌肉，按照合理的弧度露出了一個受寵如驚的普通男人該有的表情。
他們之間的第一句話由女孩開口：「你有一個十分有趣的靈魂。」
海妖嗓音空靈清澈，卻也蠱惑眾人，也許她的嗓子曾經被神明吻過，但同時也受到了詛咒。
「達米安。」最後吐露真名的聲音輕得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到。
達米安的眼神霎時間淩厲起來。
——眼前這個海妖看穿了他的偽裝。
而他的偽裝能力，除了最熟悉的人和擁有感應靈魂能力的人之外，沒有人認得出處於偽裝下的他。
達米安並沒有聽說過奧黛有感應靈魂的能力。
奧黛沒有因為眼前的男人眼神的變化而有一絲不安，她的眼睛甚至更亮了。
酒吧裡黯淡的光在她的眼底綽綽生輝，那是如同精怪般的美麗。
只要一眼，便值得無數的人願意付出所有，只為了博得她的一絲注意。
而那冷冽的深海氣息縈繞在身側，讓她看上去更是格外與眾不同。
一個魅惑又冷淡的矛盾體。
達米安頂著酒吧裡所有人矚目的眼光，臉上替換為一個被誇讚而得意的愚蠢表情。
「你也有一個和你的外表一樣美麗的靈魂，這位漂亮的女士。」他道。
她低笑了一聲，輕聲反駁：「不，那你可猜錯了，我沒有靈魂。」
達米安挑眉，有些意外她的回答。
沒有那種生物是沒有靈魂的。
他讓調酒師送上了兩杯雞尾酒，放在了他們的桌子前，奧黛好奇地拿起一杯藍色瑪格麗特，端詳杯中靜謐的藍色液體。
「這個像海洋的顏色。」海妖稱讚道。
她主動喝了一大口——幾乎有半杯雞尾酒那麼多，然後被雞尾酒的味道刺激地皺起了精緻的臉蛋。
她的表情靈動而有趣，眼裡藏著一片未知的世界。
「但它比海水還要難喝。」
「這是酒精的味道。」
儘量放鬆著身體，達米安暗地的警惕卻提高到了最高點，「也許我該請問一下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看似無害的女孩歪了一下頭，像是在思考要不要告訴眼前這個人自己的名字，「My name is Pearl.」
「珀爾？」達米安重複道，「一個很好的名字。」
他莫名地感到一些憤怒：奧黛拋棄了他給她的名字。
這個認知讓他感覺不太好。
海妖似乎不太會喝酒，不過是一口就讓她的臉染上紅暈，女孩看上去是醉了，她的身體慢慢靠近達米安。
在他人羡慕嫉妒的眼光中，達米安把靠在他肩膀、似乎喝醉了女孩帶到了空無一人的小巷子中。
曖昧的氣息隨著跌跌撞撞的動作交纏在一起，不多會兒，海妖的手已經伸進達米安的衣服裡了。
他在下一秒抓住了那只不懷好意的手，低聲警告道：「Stop!」
而奧黛的回應則是直接吻上了達米安。
一個帶著酒味的深吻。
他們之間的吻像一場戰爭，猝不及防地闖進，帶著血腥和疼痛，兩人在唇舌間互相搏鬥。
退後的人將丟城棄甲，面臨失敗的結局。
女孩的身體越來越軟，達米安準備放鬆困住腰間的手。
但現在下一秒，帶著蠱惑的空靈歌聲突兀地在耳邊響起。等達米安回過神的時候，他的手裡正握著一顆光滑的金色無暇珍珠，而萬能腰帶中少了一個對於其他物品來說有些無足輕重的東西——一個蝙蝠鏢。
奧黛則失去了蹤影，只有手上殘留的溫度告訴達米安海妖曾經出現過。
達米安徹底黑了一張臉。
………………
再一次見到海妖時，是在蝙蝠俠的日常夜巡時間。
空氣裡充滿了讓人心慌的血腥味。
金髮的海妖趴在水面上閉著眼休憩，魚尾浸泡在黑色的睡眠之下，魚尾擺動海水的聲音冷冷響起。
她像是專門在等待著他的到來。
海妖只露出了半張臉在達米安的視野中，但也仍然窺見她的美麗。
那是極度危險，引人心甘情願地墜入深淵的美麗。
達米安並不靠近，只在遠處觀望。
人們從來都沒真正瞭解過這種神秘的生物，不知道她們的習性，不知道她們的能力，一切都只來自於真假不明的各類傳說。
哪怕小時候朝夕相處過，達米安也並不清楚多少。
前幾天的教訓告訴他，不接近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他沉默了一會，嘶啞著聲音道。聲音裡暗含著多少威脅只有他們兩個當事人知道。
前幾天的情報交易因為奧黛——也許現在該喊她珀爾了——的到來而失敗了，被表達了青睞的達米安實在太過引人注意，每一個舉動都受到了他人過多的矚目。
在這種情況下返回酒吧獲取情報的風險太大，達米安不得不取消那次行動。
而因為那次取消的活動，他錯失了一個解決掉販賣毒-品的幫派的好機會，為此後來他又通宵了好幾個晚上才達到原來的計畫進度。
珀爾睜開了眼，幽藍色的獸類豎瞳緊盯著身穿風衣的蝙蝠俠，露出了一個讓達米安胃部下沉的深情神情。
那個神情——就像他的母親塔利亞一樣。
每一次塔利亞用這種表情看著他的時候都不會有好事情發生。
「我給你帶了禮物。」海妖輕快的聲線滿是愉悅。「你會喜歡這個禮物的！」她遊到旁邊，露出背後和前段時間一模一樣的人間地獄。
那副場景依舊血腥得可以讓工作好幾年的員警毫不猶豫地吐出來。
達米安明白當初塔利亞為什麼要告訴他海妖在撒拉路池中了。
一切都是塔利亞的計畫。
借著他把海妖帶到人類世界，實現她的陰謀。
達米安怒火中燒，蝙蝠鏢毫不留情地沖海妖而去。
海妖擺了擺尾巴躲過，她的眼神天真又狡猾，似乎不明白他的攻擊行為。
她不高興道：「你不喜歡這個禮物嗎？我以為你會喜歡的。」
「還有，我的目的呀？」
「當然是為了你。」清脆的笑聲回蕩在黑漆一團的哥譚碼頭，她的語氣親昵而鬼魅。
「親愛的、達米安。」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結啦~
謝謝所有看到了最後的小天使們=3=
推文時間：
[綜英美]全哥譚都知道我陷入了三角戀
在第五個曖昧物件不小心死於毒殺之後，愛麗絲決定再也不找普通人談戀愛了。
所以對於現在追求她的布魯斯·韋恩，
她，jio得布星。
但在哥譚市活動的蝙蝠俠是個很不錯的選擇，看著命硬，比花花公子強。
於是愛莉絲平時借著哥譚員警的身份靠近黑暗騎士。
紅後：愛麗絲——他就是——
愛麗絲：不能窺探別人的隱私，紅後，別告訴我他是誰。
紅後：……哦。
布魯斯：……
被哥譚王子和黑暗騎士這兩位同時喜歡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愛麗絲：……謝邀，我覺得自己瓦數有點大。
《穿到乙女遊戲後我重生了》
當奧絲塔芙從無盡的黑暗中醒來時，
她發現自己回到了《dar》這個乙女遊戲開場的時候。
而且——腦海裡還多了一個菜雞遊戲系統。
系統：「啊啊啊女王陛下快上了他們！！！」
奧絲塔芙沉默看著聖潔禁欲的主教大人、忠誠耿耿的騎士團團長、陽光活潑的小公爵等人，對系統道：「閉嘴。」
系統：「嚶。」
看著遊戲面板上別人對自己即將滿級的好感度，她再看看自己對別人的幾乎為零的好感度，陷入了沉思。
奧絲塔芙：
我，是個女王
我，只愛國家
我，莫得感情
雖然身處一個乙女遊戲世界，然而奧絲塔芙只沉迷于建設和發展國家。
奧絲塔芙：「談戀愛哪裡有種田好玩!」
系統：「……」
但是後期修羅場主動降臨，所有在無意中被攻略了的物件聚到了她的面前。
奧絲塔芙：「……」他媽的，為什麼！
系統：「……666果然還是女王陛下厲害！」
女主：
在我穿越到乙女遊戲的許多年之後，我作為滿級大佬重新開場遊戲了。
嗯，乙女遊戲。
但是我，是一個莫得感情的女王.jpg
注：有cp，感情戲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