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19-8-3 23:42
《(綜英美)教反派做賢妻》作者：白蘭氏雞精【完結+番外】
文案：
本文CP奇異果，追妻火葬場那種類型，給你不同體驗！
醒來之後，海莉發現自己的能力能讓周邊的人自發地變得賢慧起來。
當她碰上超級英雄們後——
布魯斯穿上了圍裙、鐵罐準備了便當、錘哥一臉母性強拉著弟弟要去‘頑皮孩子’訓練營。
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
不過當海莉碰上反派之後——
盧瑟：你看看你剪得這是什麼髮型，紅不紅黃不黃的，來，讓我給你剃光了重新長。
醜爺：瞧把這孩子凍得，把秋褲穿上，再拿個炸彈炸一下暖和暖和。
基妹：哥哥，看你胖的，不用吃沙拉了，我在你肚子上來一刀，脂肪立馬就能流出來。
超級英雄們：這絕對有哪裡不對勁！！！
小劇場：
記者：您究竟是如何讓這些反派束手就擒的。
海莉：教他們做賢妻（嚴肅）。
記者：請您配合我的工作。
海莉：我讓他們感受到內心的真善美，傾聽世間的聲音，然後為了這個美麗的世界而奉獻出自己的價值。
記者：謝謝您的回答。
海莉：……
設定：
1.搞笑套路，人物會有所崩壞，不喜誤入，不添煩惱
2.女主蘇蘇，手指粗粗
3.沒有時間線，沒有考據，全部為劇情服務
內容標籤： 英美衍生 業界精英 超級英雄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海莉?霍蘭德 ┃ 配角：知名富豪,外科醫生,翹臀隊長,性感大胸 ┃ 其它：拯救世界,爽文,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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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19-8-3 23:44
第1章 001
「很好，既然計畫已經確定了，那麼，誰去做那個女人的監視者。」布魯斯·韋恩站在正義聯盟的會議室內，他前方的桌子旁坐了幾位穿著英雄制服的男女，除了靠近他手邊的藍制服紅披風的男人還算認真一點之外，其他人要麼低頭翻動著手機，要麼放空思想不知道神遊到了哪裡。
「各位！注意力集中！」布魯斯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得整個房間都在響。
這才讓海王轉過頭，頗為欣賞地看向布魯斯，「嘿，兄弟，你最近鍛煉的不錯啊。」
看著鬆鬆垮垮的正義聯盟，布魯斯只覺得心累，他想著隔壁紐約的復仇者聯盟，猜測也許作為領頭人的美國隊長和托尼不會像他一樣這麼勞累。
「我去吧，正好最近我的房東把我趕了出來，我需要重新租賃一套公寓，我可以成為她的鄰居。」克拉克舉起了手，「但是，如果讓我監督她的話，也許我超人的身份會暴露。」
布魯斯聳聳肩，指著下面坐著的幾位成員，「你可以從這群人裡面找一找，他們哪一個比較不起眼。」
「……」克拉克頓了一下，他的眼睛掃了一圈自己的夥伴們。
看起來像黑幫打手的亞瑟、整個身體都是機械裝置的鋼骨、有些神經質的閃電俠……
「為什麼戴安娜不行？」克拉克看向神奇女俠。
布魯斯抬眸，「克拉克，你要知道，在跟蹤監視活動中，有一項技能叫做美男計。」
亞瑟插了一句：「為什麼我不行？」
戴安娜拍了拍亞瑟的肩膀，「人要有自知之明。」
亞瑟：？？？
克拉克盯著布魯斯，但當他發現對方是在認真的時候，長歎了一口氣，「你確定？」
「我確定。」布魯斯將目光投射到了一旁的螢幕上，「哥譚出現了一位新的超級英雄，而且是一位……我們無法確認善惡的超級英雄，現在美國政府裡面站著不少鷹派，我們和復仇者聯盟勉強維繫著普通民眾和超級英雄之間的平衡，但這個平衡一旦被打破……」
想到自己曾經死而復生的那段經歷，克拉克歎了口氣，「我知道了。」
會議結束，正義聯盟的成員原地解散。
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戴安娜走到布魯斯身邊，「我有一個消息。」
「為什麼不在剛才開會的時候說？」
「我無法確認這個消息的正確性。」戴安娜靠在桌邊，「三年前，在紐約，同樣出現了這種情況。」
布魯斯抬起頭，眼中閃過些許疑惑。
戴安娜繼續道：「紐約大戰，我想你應該記得當時發生的事情，齊塔瑞人進攻地球，復仇者聯盟也是在那個時候成立的。」
「恩，我記得，那個時候哥譚這邊要安靜的多，我前天晚上剛參加完一場酒會，一睜開眼卻發現史塔克那傢伙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布魯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作為托尼從小到大的損友，他們兩個人的恩怨簡直可以出版成冊。
「阿卡姆監獄裡關著的那三個混蛋，現在還沒有從精神控制走出來，對吧。」戴安娜問道。
布魯斯敲擊了幾下鍵盤，螢幕上立馬出現了阿卡姆監獄的監控錄影。畫面上，三個渾身紋滿各類紋身的肌肉壯漢們竟然做出了讓人無法想像的舉止。
第一個男人坐在那裡，手中抱著一團毛線球，頗為熟練的織著毛衣。第二個人，手中拿著一塊抹布，將整個房間擦拭的發光。第三個男人，更不用說了，和他住在同一件牢房裡的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青年，沒上過幾年學就因為犯下各種案件而被關進了阿卡姆。而現在，這個肌肉壯漢一臉母性的微笑，強按著少年在學習SAT的內容，並不停地說著，例如『我都是為你好』、『你要是好好學我就能放心了』等一系列媽媽語句。
「是，他們三個人現在還覺得自己是個合格的妻子，在等著真命天子把他們從阿卡姆監獄中拯救出來。雖然腦子有點問題，不過這三個人倒是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布魯斯將畫面又調了回去，「所以，你說的紐約大戰，跟現在這幾個人身上發生的事情，有什麼關聯嗎？」
戴安娜勾起唇角，「我在我神族的朋友身上得到了一點消息，洛基，我想你應該有印象，他放棄戰鬥的時候，就做出了這種奇怪的舉動。」
「什麼舉動？」布魯斯挑眉。
紐約之戰的事情復仇者聯盟那裡捂得很嚴，政府沒有備份，其他人自然不知道最後在戰鬥中發生的事情。
「索爾跟我說，他令人頭痛的弟弟，在放棄抵抗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扒掉他的襪子然後在史塔克大廈頂層廚房的水槽裡用洗衣板搓洗。」
「……你確定你沒有逗我？」布魯斯一臉『WTF』的樣子，平日裡冷酷無情的霸道總裁酷哥模樣，如今都變成了妥妥的八卦臉。
「千真萬確。」戴安娜語氣加重，「我聽索爾說，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弟弟先用魔法變出一個搓衣板，然後搓洗襪子，然後又翻出拖布和掃帚，將整個頂層清掃的乾乾淨淨。一開始神盾局還以為這只是洛基的詭計，但是他們發現，洛基那個時候，完全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我聽說洛基被遣送回去了，之後他還繼續著那些詭異的行為嗎？」
戴安娜搖搖頭，「索爾說，洛基回去之後就恢復正常了，他似乎對自己做的事情全然不知，而那中間的一段記憶也完全消失了。」
「你的意思是？」布魯斯的眼睛看向戴安娜。
「這也許是一個人。」戴安娜眉頭皺著，「我查了一下，那個女人，三年前就在紐約，她是最近這段時間才搬到哥譚的。」
「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了，在她下一次出手之前。」布魯斯·韋恩站起身，將手中的資料全部傳送到了克拉克的郵箱裡。
清晨。
陽光透過窗簾，照進了佈置的井然有序的房間。躺在床上的女人在陽光照在她臉上的那一刻，睜開了眼睛。
從床上坐起身子，絲綢質地的睡裙緊貼在她凹凸有致的身體上，一頭散發著光澤的金髮即使經過一夜，依舊光彩照人，柔順地搭在女人的肩上。
女人白皙的雙足踩在柔軟的毛毯上，一隻橘色的貓從房門外悄悄地溜了進來，它先是在女人的腳邊轉了一圈，然後弓著身子伸了一個懶腰。
「好孩子。」女人輕聲道，她修長地手指在貓咪的腦袋上摸了摸，然後步履輕盈地走進了洗漱間。
當她再次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打理的恰到好處的頭髮，清新淡雅的妝容，特地為了搭配今天的衣物而選擇的首飾。裙裝、淺口小羊皮瑪麗珍鞋、黑色的皮質手包，當女人站在鏡子前的時候，似乎將時間一下子拉回了三十年代。畢竟現在的姑娘們，比起這些在他們看來老派十足的衣裙，更喜歡穿著牛仔褲和緊身體恤。
貓咪蹲坐在女人身邊，抬起頭對她叫了一聲。
「好了，親愛的，我該出去找工作了，不然我可供不起你的食物。」女人沖貓笑了笑，她似乎很確信自己的貓能聽懂她說的話語，在離開之前不停囑咐著各種事項。
但貓卻一點也不在意，躺在地上開始打滾玩。
女人也不在意，她走到門口，沖貓咪道了一聲再見後，打開門就向外走去。
但卻哪知外面站著一個男人，兩人直接撞在了一起。
高挺的鼻樑被猛的一下撞在了對方堪比牆壁的胸膛上，女人那一刻差點感覺自己的鼻樑骨都要斷了。
「抱歉，你還好吧？」
正當女人捂著自己的鼻子並疑惑對方的身板到底有多硬的時候，一隻手遞過來了一條深色的手帕。
「如果不介意的話，用這個吧，是新的。」男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女人抬起頭，接過對方手中的手帕，輕聲道：「謝謝。」
當她抬起頭的時候，才將男人的整個樣子收入眼中。男人穿著一件淺藍色的襯衫，外面套了一件深色西裝。縱使被衣物包裹著，但手臂隆起的肌肉依舊能讓人感受到力量感。但比起健壯的身材，他鼻樑上架著的眼鏡卻將這一切柔和了不少。
「你的容貌和身材似乎有些不搭調。」女人勾起唇角，用略帶輕鬆的語氣緩解著剛才的尷尬，「我第一時間以為我撞上了一堵牆。」
男人笑了笑，「也許我應該多吃一些漢堡讓自己的肚子變得柔軟一點，至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緩衝作用。」
女人頓了一下，然後笑出了聲。
她捂著自己的嘴，眼睛眯起來，「你真是個有趣的人。」
男人聳聳肩，「很榮幸能讓你今天感受到愉快。」
「海莉·霍蘭德。」女人停下了笑聲，她嘴角帶著笑意，笑著道，「這是我的名字。」
海莉覺得對方給她的感覺非常熟悉，並且沒有任何威脅感。
男人從地上拿起一個紙袋，「克拉克·肯特，我今天搬過來的，想趁著還沒到上班的時間，拜訪一下鄰居。」
海莉看到了對方手中的禮物，但是現在馬上就要到面試的時間了，她露出些許歉意，「抱歉，我一會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不不不，是我突然的來訪打擾到你了，等你回家之後我再來拜訪好了。」克拉克說道，「我今天都沒有事情，如果你需要我的説明的話，我隨時歡迎，作為『牆壁』的歉意。」
海莉嘴角含笑地告別了克拉克下了樓，一想到能遇到如此有趣的鄰居，她就對自己在哥譚的新生活感覺到嚮往。
然而，當她站在自己被紮了輪胎的汽車旁邊的時候，心中的愉快一下子全盤崩塌。而更讓她感覺到生氣的是，以往車水馬龍的馬路上，此刻竟然因為前方發生了車禍而被限制車輛進入了。她甚至連計程車都打不了？
有些生氣地躲了一下腳，海莉正準備多走幾步去搭乘地鐵的時候，樓上的窗戶探出一個頭，正是剛才認識的鄰居。
「霍蘭德小姐，也許您需要一些説明？」
海莉剛要拒絕，但當她看到自己破爛的汽車的時候，心中歎了口氣，「是的，肯特先生，我想我要拜託你一件事情了。」
第2章 002
海莉帶著歉意地看著克拉克，「我很抱歉，讓你費心了。」
克拉克聳聳肩，「不，如果不是我攔你的那會兒，也許你現在已經打上車了。」
海莉知道對方是在故意寬慰著自己，心中不免再次稱讚了這位新鄰居的善良。也許是自己的前男友太過臭屁，讓她在離開他之後，竟覺得所有人都是如此的友善。一想到這裡，海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心中歎了一口氣。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克拉克用餘光掃了一眼海莉，「是在擔心早上的事情會遲到嗎？」
海莉笑著搖搖頭，「不，沒什麼。」
當克拉克按照海莉的指示將她送到目的地的時候，覺得他們的任務是否太過順利了一點，因為他的這位新鄰居，面試的地點是在韋恩大廈。
「你準備在韋恩集團找工作嗎？」克拉克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了一句。
海莉下車關上車門，然後笑著說：「恩，他們在招聘一位生活助理，我想我應該非常適合這個職位。」
看著女人發自內心的笑容，克拉克覺得是不是有哪裡搞錯了，這樣一位優雅溫柔的女性，卻可能是打敗無數兇殘之輩的神秘英雄？這中間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帶著疑問，克拉克同海莉繼續交流著。隨著交流的深入，他發現對方是個非常神奇的女人，即使只認識了短短一個小時，他就覺得海莉天生帶著一種親和力。她溫柔、開朗，懂得在恰當的時候說合適的話語，當你在說話的時候，永遠用最認真的表情傾聽著，並會適當的說一些自己的意見。
如果她想的話，恐怕招招手就能有一隊的男人來向她發出邀約。
然而……
目送海莉的背影，克拉克點了一下自己領口的胸章。
「她給人的感覺如何？」克拉克問道。
聲音從胸章處發出，這是一個小型的監聽器。剛才，克拉克和海莉的對話，全部被這個機器傳送到了正義聯盟的基地。
今天值班的人是戴安娜，她靠在椅背上，翻看著剛才機器記錄下來的資料，「上流社會家庭專門培養出來為嫁優秀繼承人的名媛？如果不是我電腦上的時間表告訴我，我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上個世界三十年代。那姑娘賢慧的我都想把她娶回家。」
「還有什麼有關她的資訊嗎？」克拉克道。
戴安娜站起身，在貼滿線索的白板上又加了幾條資訊，「賢慧、傳統，因為一段傷心的往事而決定到哥譚找尋新的生活，之前一直在紐約做蛋糕師。天呐，這可真是個美國甜妞，克拉克，你告訴我，你們美國男人是不是都愛這種姑娘？」
克拉克頓了一下，「我不知道，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是個外星人。」
戴安娜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男人們的虛假。」
「布魯斯不在公司，不過他能幫我們將那姑娘面試的視頻傳送到電腦上，你那邊可以聽到。」戴安娜手指在電腦上點了幾下，畫面上就出現了一個辦公室，剛才還坐在克拉克副駕駛座上的海莉此刻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等待裡面的秘書叫她進去。
「是霍蘭德小姐吧，您跟我過來吧。」負責招聘的秘書將海莉帶了進去。
坐在面試的屋子裡，海莉表現的十分自然，她完美的回答了面試官有關生活助理這個職位的各種提問。面試快結束的時候，面試官略帶玩笑意味地問道：「霍蘭德小姐，你似乎對照顧別人非常在行？」
海莉頓了一下，她笑了笑，「大概因為我曾經照顧過一個混蛋。」
縱使分開的時間不算太短，但海莉那一刻心裡依舊有些許的難過。而這僅僅幾秒鐘的懈怠，讓她對自己一點點小問題失去了掌控。而唯一受到影響的，就是她面前的這位面試官。
面試官只感覺頭腦有些暈暈的，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想要為海莉倒一杯茶，然後對她說些安慰的話語，當然，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那種男人，不要也罷，先說愛的先不愛，後動心的不死心。」西裝革履的面試官此刻卻像西部大農村黃土地上坐著的熱心大娘，抓著海莉的手開始關心。
「我現在很好，已經走出來了。」海莉溫柔微笑，她的能力發動之後，需要三四分鐘的冷卻時間，才能解除對其他人的影響，所以現在她只能坐在這裡陪面試官度過這段時間。
面試官可不管面不面試，他此刻完全就是街道熱心大姐上身，「那就好，現在啊，這哥譚的男人，沒幾個好東西，姐妹你可別動心，暗自逍遙最安心，變心的愛人就像狗，誰有興趣誰牽走。」
海莉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的能力會使對方化身為一位好妻子、好母親，不過變身之後的性格各有不同，每十個人裡面能有一個是正常的就不容易了，大多數人嘛……
再次看向面試官，此時此刻，男人臉上帶著笑容，那是母性的微笑。海莉甚至能看見對方身後亮起的暖黃色光圈，悄無聲息地獨自美麗著。
大概就是面試官這樣不正常的樣子。
……
見怪不怪的海莉捂著自己的嘴，避免笑的時候露出牙齒，她看了一眼手錶，三分鐘時間到了，能力可以被解除了。她抬起手輕輕拍了拍面試官的肩膀，輕聲道：「抱歉，讓你費心了，謝謝你的關心，我已經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了。」
兩人的接觸就像機器的對接，面試官的手停了一下，過了幾秒，他抬起頭似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們進行到哪一步了？」面試官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覺得他也許昨天沒有休息好，不然為什麼剛才有一瞬間竟然恍神了。
「您準備告訴我薪資福利方面的事項。」海莉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沖面試官勾起唇角。
「哦哦哦，好的，我們繼續吧。」面試官拿出表格，繼續進行面試。
戴安娜在旁聽完海莉的面試後，聯繫了克拉克，「克拉克，有情況，那個面試官剛才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
「我也聽到了。」克拉克皺眉，「但這有沒有可能是對方確實在關心霍蘭德？」
「我需要調查一下他的性格，不過剛才霍蘭德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她全程都只是正常的參加了面試。」
思考片刻之後，戴安娜說道：「我們也別那麼麻煩了，直接讓霍蘭德去當布魯斯的生活助理好了，超人是她的鄰居，蝙蝠俠是她的上司，你們兩個人同時盯著她，我不怕她露不出馬腳。」
「我們也可以從她的身邊人入手。」克拉克說，「海莉·霍蘭德的身世成迷，她的存在一切開始於五年前，沒有朋友、沒有同學，她的聯繫似乎除了她口吻中的那位混蛋之外，再無其他人。如果想要搞清楚霍蘭德身上的秘密，我們需要找到那個『混蛋』。」
戴安娜聳聳肩：「我聯繫鋼骨，他會解決好這件事情的。」
當克拉克關閉通訊器準備繼續等待海莉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女人站在他車邊，沖他晃了晃手中的麵包袋子。
克拉克強忍住驚訝，試探性地詢問道：「面試完了嗎？」
能夠讓他都察覺不到的腳步……霍蘭德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大了。
海莉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克拉克的奇怪之處，她笑著將手上的袋子塞給克拉克，然後坐上了副駕駛，「恩，面試完了，我在前面發現了一家看起來非常好吃的麵包店，希望你也能嘗嘗。」
恰到好處的話語，既不諂媚，也不冷淡，克拉克接過麵包，看著海莉上了車。
他打開袋子，裡面竟然放著的都是他喜歡的口味。略帶驚訝的看向海莉，克拉克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知道這些，難道是巧合嗎？
金髮女人正在整理自己的帽子，察覺到克拉克的目光，她轉過頭臉上浮現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我之前是蛋糕師，見了很多跟你很像的先生來買東西，所以大致能猜到你喜歡的口味，希望我沒有選錯。」
克拉克的耳朵裡藏著一個通訊器，戴安娜的聲音就通過那裡傳了過來。
「嘖，克拉克，這姑娘可真是個甜妞。」
第3章 003
克拉克一邊開車，一邊聽著海莉在他身邊描述面試時的事情，雖然克拉克早就旁觀了全程，但他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聽海莉用風趣幽默的語言將一切描述出來。
她就像一隻小布穀鳥一樣，讓人覺得心情愉快。
「不知道為什麼，我只是說和前男友分手了，面試官卻覺得我受了情傷，然後他竟然將面試放在一邊，開始安慰我。」海莉不經意地一句話，讓偷聽的戴安娜覺得有些頭疼。他們的監視不可能被海莉發現，如果海莉是那個使面試官做出奇怪舉動的人，她就不會將這些事情說出去了，但是現在她卻毫不在意的說了出來，難道不是她？他們監視錯了？
「也許他只是在擔心你。」克拉克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笑著說，「哥譚是個很友好安全的地方不是嗎？」
可惜，克拉克話音剛落，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爆炸的聲響非常大，克拉克猛踩一腳刹車，轉動方向盤，避開了旁邊一輛因為驚嚇而亂竄的小轎車。
慣性使然，海莉差點整個人都要栽出去，克拉克伸出一隻手，牢牢地抓住了海莉。
「還好嗎？」克拉克皺了皺眉，如果現在車上沒有海莉，他完全可以走進一個電話亭換上戰衣然後去前面進行救援，但是現在，這樣的舉動只會讓海莉生出疑惑，而使得這次的監視行動完全失敗。
「大概和哥譚市的安全一樣好？」海莉突然道。
克拉克第一次覺得，好友布魯斯的老家並不如他所描述的那般快樂。
畢竟在來之前，布魯斯可是信誓旦旦地拍著他的肩膀說：哥譚就是我的快樂老家，三天三夜，讓你永不停歇！
恐怕是……爆炸三天三夜吧。
克拉克：安詳.jpg
克拉克能感知到剛才那一下的劇烈，恐怕現在對方小腹那裡都是青黑的，但海莉的臉上除了白了一些之外，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他帶著歉意，「我很抱歉，似乎今天我一直再讓你受傷。」
海莉輕笑出了聲，搖了搖頭。
車窗外，不少人從爆炸中心往外面跑去，他們有的人滿臉鮮血，有的人大聲哭泣著尋求幫助，海莉的臉色有點蒼白，她用餘光掃了一眼克拉克，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焦急。
「肯特先生，去幫他們吧。我現在沒什麼大礙。」
「比起照顧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我，他們似乎更需要你的説明。」剛剛的劇烈衝擊讓海莉的小腹幾乎被安全帶勒斷，她的臉色不是很好，但還是拍了拍克拉克抓著自己的手腕的那只手，「去吧，我會找個安全的地方然後等你回來的。」
將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並不給對方帶來麻煩。
海莉笑著說完這句話之後，心中卻隱隱約約覺得有哪裡不對。
克拉克注視著海莉，他並不認為海莉發現了他超人的身份。但現在因為對方的話語，他的心似乎被熱水浸透了一般，十分溫暖。
「我去前面看看他們是否需要幫助，馬上就回來。」克拉克安頓好一切後，立馬下車沖向爆炸發生的地方。
「你覺得她發現我超人的身份了嗎？」克拉克在海莉的視覺盲點處走進了電話亭換好了衣服，並通過耳朵裡的通訊器和戴安娜交流著。
「不，她應該沒有發現，我想她只是認為你是心裡充滿正義的救援者？」戴安娜知道以超人的能力她完全不需要給對方提供場外援助，但她還是坐在了椅子上，將現場情況報告給了克拉克。
「謝了，戴安娜。」通過超強的視覺，克拉克發現了爆炸的源頭，「這這大概又是哥譚普通的一天，為了監視霍蘭德，你們讓我從大都會搬到了哥譚，還真是廢了不少功夫。」
戴安娜聳聳肩，「也許還能給你解決一下單身問題？那姑娘多棒啊，剛才她讓你去幫助其他人的時候，我都恨不得立馬鑽出通訊器說一聲我可以。」
「戴安娜！」克拉克語氣加重了幾分。
戳到克拉克痛處的戴安娜不再說話，畢竟當年克拉克和露易絲分手時鬧出的動靜，幾乎不亞于正義聯盟的內鬥了。
解決那個爆炸源並不是什麼困難的問題，過了五分鐘，車門被從外面拉開，克拉克又回到了車裡。
「前面的情況怎麼樣？」海莉揉著自己的肚子，小聲詢問道。
「員警控制住了現場，救護車業在趕來的路上，似乎沒有用到我的地方，我們可以先走了。」克拉克面不改色地發動汽車，將車頭調轉駛離了爆炸現場。
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完全讓人無法想像他剛才用五分鐘再一次拯救了世界。
「是恐怖分子？」海莉道。
「恩，聽員警說液化氣罐爆炸了，看起來是有人想要炸掉前面的大樓。」克拉克正說著，將胸章重新戴在胸口，「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換條路走吧。」
海莉笑著點點頭，在克拉克開車前突然道：「你似乎重新打了一下領帶？」
克拉克頓了一下，他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詢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海莉將目光投向車窗外，「你換了一種方法，一開始是普瑞特結的打發，現在變成了更為簡單方便的平結打法。」
克拉克一時語塞，他沒想到對方能夠注意到這個細節。
「剛才跑步的時候領帶開了，回來之前我重新整理了一下領帶。」克拉克只能編了這麼一個謊來回應這個問題。
海莉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今天下午的遭遇實在是驚險，兩人都沒有一同吃飯的想法，將海莉送到了家門口，克拉克道：「我想我們可以在找個時間，彌補一下我今天的莽撞？」
站在門口，海莉抬起頭看向身材高大的克拉克，她一頭金髮此刻披散在身後，比起早上的整齊，現在鬆散的樣子反而讓她多了幾分慵懶，就像午後攤在窗邊的貓，優雅且安靜。
「好。」海莉捂著嘴笑著，「希望下次，不會是友好淳樸的哥譚一日游。」
「我向你保證。」克拉克和海莉道別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反手關上門，海莉聽到對面房門關閉的聲音，知道克拉克已經回了家。女人抬起腿，踩在沙發上，慢慢褪下包裹著修長雙腿的絲襪，她瞥了一眼跳上茶几的橘貓，開心地說道：「親愛的，我今天認識了一位元有趣的鄰居。」
「喵？」貓咪抬起頭，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
「普瑞特結從來不會自己鬆開，而我們的這位鄰居……」坐在沙發上，海莉打開電視，哥譚地方性電視臺裡正在直播她經歷的那場小型爆炸。
在女主播身後的畫面裡，一個穿著藍色緊身衣的男人出現在裡面，雖然圖片並不真切，但每個人都知道他是誰。
「超人。」海莉斜躺在沙發上，輕聲念著這個名字。
正在舔舐著自己毛髮的貓咪聽到這個詞後立馬抬起了頭，身姿輕盈地跳到海莉身邊，在女人的懷裡打了一個滾。
「到底是巧合還是……」海莉喃喃道，而她懷裡的貓咪則早已找了一個好地方，伸了個懶腰睡了過去。
勾起唇角，海莉在貓咪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晚安，我的小寶貝。」
比起海莉這邊的閒散輕鬆，克拉克那邊就要緊張的多。他立馬聯繫了正義聯盟總部，那裡除了戴安娜之外，還有布魯斯。
「我以為你昨天又把自己泡進酒精裡淹死了。」克拉克脫下西裝外套，開口道。
「還好，至少我醒來之後沒有在床上看到一頭大象。」布魯斯揉了揉自己昨天因為戰鬥而酸痛的肌肉，「長話短說，海莉·霍蘭德有沒有繼續監視的必要？」
克拉克頓了一下，然後道：「我不確定，她身上的謎團實在是太多了。」
「沒事，我剛把《星球日報》買下來，然後在哥譚開設了分部，你現在作為分部的開拓者，被調到了哥譚。」布魯斯一臉『你不用謝我』的驕傲。
「我有個問題，我們正義聯盟為什麼不改個名呢？比如說有錢聯盟？美鈔聯盟？我總感覺很多時候我們只用在總部坐著，然後看布魯斯用錢解決一切問題。」亞瑟舉起手突然道。
戴安娜聳聳肩，「如果你這麼說，我們只能改名叫扶貧聯盟，畢竟我們裡面除了布魯斯之外，幾乎都是普通階層。」
閃電俠這個時候突然舉起手道：「我是打工仔。」
鋼骨也舉手：「我是無產階級。」
亞瑟湊了熱鬧：「我是個打漁的。」
布魯斯頓了一下，張嘴也不是，閉嘴也不是，最後才憋出來一句話，「你們最近是不是太閑了？」
克拉克雙臂環繞在胸前，「看來如此，所以這幾位清閒的不知道幹什麼的先生們，為了創建美好城市哥譚，你們不出點力嗎？」
正義聯盟三大巨頭同時看向自己，閃電俠/鋼骨/海王默默地認領了任務。
「監視霍蘭德的任務繼續進行，韋恩集團明天就會讓她去公司上班，克拉克，你不用時刻盯著她，她的觀察力很強。」布魯斯說道，「無論怎麼說，這位能夠使用奇怪能力的人暫時不是我們的敵人，他影響的都是一些壞人，並且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如果可能的話，將他吸收進隊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戴安娜瞥了一眼布魯斯，「你真的不是因為托尼·斯塔克的復仇者聯盟太過龐大而心生嫉妒嗎？」
布魯斯沉默了。
「竟然是真的？？？布魯斯，你是收集遊戲王卡片的小學生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紅包大派送，限定24之內留言的（也就是第二天九點更新之前）
本章笑點來源，B站鬼畜：快樂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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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友好哥譚！快樂老家！三天三夜！永不停歇！
超人：安詳.jpg
第4章 004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時，海莉就睜開了眼睛。她將一頭金色的頭髮用發帶綁在一起，站在洗手台前梳洗著。精華、爽膚水、面霜，一步一步進行，當海莉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畫好了全套的妝容並給頭髮做好了造型。
橘色的貓咪蹲在洗漱間門口，歪著腦袋看著女主人在自己的臉上塗塗抹抹，它低下頭伸出前爪，舔舐之後也擦了擦自己的桃心型的小臉頰，似乎被對方感染了一般。
海莉從不鬆懈自己的外表。
即使是曾經以一起同居過的前男友，她都未曾在他面前露出不雅的一面。
將前天烘烤的麵包切下一片，塗抹上黃油放入鍋中煎烤，另一邊打入雞蛋並放入切口的小香腸，榨汁機中切塊的應季水果、有機酸奶被攪拌在一起，在被倒入杯中的時候海莉還不忘倒入一些蜂蜜。新鮮的藍莓、綠油油的生菜以及切成條狀方便入口的胡蘿蔔被放入盤中。量少但種類多，當海莉坐在桌前喝了一口優酪乳之後，美好的一天才正式開始。
「我出門了，親愛的。」臨走之前，海莉將一盤貓罐頭放在碟子裡，整理好頭頂的帽子，然後推門而出。
貓咪目送著海莉的背影，略帶嫌棄地看了一眼貓罐頭，然後安靜地趴在地上，等著海莉的歸來。
似乎是一種巧合，當海莉出門之後，她又撞見了自己這位神秘的鄰居。
「早上好，肯特先生。」海莉勾起唇角，臉上的笑容比花園中那盛開的玫瑰還要明媚。
克拉克將海莉的樣子收入眼中，她穿了一身駝粉色的西裝外套和套裙，白色的五釐米高跟鞋，一頭金髮特地盤在了腦後並帶了一頂深色的帽子，他超強的觀察力甚至沒有放過海莉的指甲。這是一個精緻且充滿生命力的女人，克拉克因為記者的身份，見過不少位高權重的女性，她們精於保養，穿著名牌服飾，前後有助理簇擁著，但克拉克卻覺得，如果把海莉放在在這群眾人，她也絕對是這群人中最亮眼的那一個。
「你要去上班嗎？」海莉的頭微微偏向一側，這樣的舉動讓她看起來是在很期待克拉克的回答。
「恩，我在《星球日報》做記者，最近我們開放了哥譚分部，所以我被調到了這裡。」克拉克道。
「大都會的《星球日報》？」海莉從克拉克的話語中抓到了重點，她臉上沒有什麼表示，還是剛才的樣子。
「恩，是的。」
「《星球日報》的新聞經常走在第一線，我曾經看過不少上面的報導，看來這並不是同名，我記得之前那篇報導非洲難民孩子的文章，署名者就是克拉克·肯特。」海莉不留痕跡地誇獎著克拉克，「因為那篇報導，我還去捐了一些錢，希望能幫助到那些可憐的孩子。」
本意就是為了讓孩子們受到幫助的克拉克笑了笑，「謝謝你，霍蘭德小姐。」
海莉點點頭，「我該去上班了，和你聊天非常愉快。」
踩著高跟鞋，海莉走在路邊抬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韋恩大廈。」
在經過昨天封路的地方的時候，海莉用餘光掃了一眼，「昨天這裡發生了一場車禍。」
計程車司機知道一些內幕，他大笑道：「哈哈，好像是韋恩集團的工作人員在運送東西的時候和一輛私家車相撞了。」
海莉聳聳肩，嘴邊的笑容耐人尋味，「巧合總是存在著。」
從計程車上下來，海莉走入了韋恩集團總部大門，在一眾黑色西裝的人群中，她身上的顏色就像一個異類，但卻將其他人的眼光不由自主地吸引了過去。
走到前臺，海莉拿出昨天列印好的郵件，那是韋恩集團人事部發來的入職邀請。
「您好，我是今天入職的行政助理，我應該如何找到，我對接的上司呢？」海莉站得筆直，她說話的時候既不尖銳也不嬌作，是那種恰到好處的甜美。
前臺接過海莉手中的紙張，給她指了方向。
「謝謝，過得愉快。」海莉揮揮手，向電梯間走去。
旁邊另一個前臺在海莉離開之後側身道：「那女孩去哪個部門的？」
前臺翻看著手中的登記件，「直接對接的是韋恩先生。」
「哇哦，你說我們過幾個月會不會看到她挽著韋恩先生的手臂走進韋恩大廈？」
前臺聳聳肩，「也許不用幾個月，幾周就夠了？」
「霍蘭德小姐，讓你久等了。」一位負責人走進會議室，開始跟海莉交接她的任務，「我想我們的工作內容需要有些改動了。」
海莉抬起頭，「改動？」
負責人歎了口氣，「就在昨天，韋恩先生的助理發生了車禍，短暫時間內他無法繼續擔任韋恩先生的助理，所以我們希望由你來負擔起這個工作。當然，薪資方面，我們會按照韋恩先生生活助理的級別重新給你確定的，而工作內容，也還是我們面試時提到的那些。」
海莉詢問了薪資，並想了一下自己的銀行卡上的數字。生活中處處都需要錢，五年蛋糕師的職業生涯確實讓她手上也攢了一筆，但租下哥譚的公寓之後就所剩無幾。畢竟作為和紐約同樣繁華的哥譚，在危險係數上面反而完爆紐約，為了安全著想，海莉租在了較為高檔的區域，房租價格自然也不用多說。
「我想我很願意換一個部門，畢竟現在我還沒有入職，無論是哪裡，都是從頭幹不是嗎？」海莉接受了負責人的提議。
負責人松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場幾個億的投資一般。
「那麼，我現在應該做什麼呢？」海莉從手包裡掏出一個記錄本，認真的詢問道。
負責人翻看了一下行程表，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現在需要叫韋恩先生起床。」
「……」海莉臉上的笑容一時間僵硬了不少。
————
駕駛著公司配備的汽車，海莉行駛在荒無人煙的郊區公路上，她想過自己的第一天上班時的情形，例如為上司倒咖啡，整理檔，預定會議室等等，但她從未想到會是這樣，開著公司配備的高級豪華轎車，駛向大老闆位於郊區的豪宅，叫對方起床。
難道他就沒有管家或者傭人嗎？
海莉有些疑惑，但她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專心開車。
早上的郊區公路沒有幾個人，周邊荒無人煙。不知為什麼，不遠處竟然慢慢升起了些許白霧，遮擋住了前方的道路。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恐怕只當這是天氣的原因，但海莉卻一腳踩下了刹車，直接將車輛停在了路中央。
霧氣越來越濃，十米之外無法可視。海莉解開安全帶，直接從車上走了下來。她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感受到了霧氣，同時，她也感受到了霧氣後面藏著的東西。
「第一天上班，我並不想出什麼岔子呀。」海莉有些頭疼，她臉上帶著些許歉意，「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讓我將車開過去呢？」
「這條路的盡頭，只有韋恩莊園，看來，你應該是布魯斯·韋恩那傢伙的姘頭了，很可惜，如果是平常，我還會放你們這些人一條生路，但是今天，我的目標是布魯斯·韋恩，所以在殺死他之前，我不能讓其他人打擾到我的計畫。」突然，一個低沉但沙啞的聲音響起。
海莉聽著對方的自說自話，突然瞭解了哥譚人民的辛酸之處。在對方還在喋喋不休表示自己將要實現什麼偉大目標的時候，海莉看了看手錶，插了一嘴，「那個，能否請你長話短說，一個小時之後有個會議，算上路上堵車的時間以及預留給韋恩先生的洗漱時間，我只能留給你們兩分鐘，不然我會遲到的，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我希望一切順利。」
一個完全沒有牌面的反派……
那人一件，直接怒氣升天，「小姐，我看你是完全沒有理解我話語中的意思，我現在，要殺死打擾我計畫的人，這裡面——包括你！」
霧氣像是有生命力一般，繼續向海莉包圍，只不過這一次，它蔓延的速度非常的快。
但海莉並不想和他在這裡幹耗著。
「總是有些不聽話的孩子呢。」海莉低下頭歎了口氣，但是當她再次抬頭的時候，臉上帶上了溫柔的笑容，「還是，好好學會什麼叫賢慧才比較好。」
沒有任何的徵兆，但又像發生了什麼一般。
霧氣在即將到達海莉脖子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隱藏在霧氣中的男人露出了身影，他其貌不揚，是個放在人群中幾乎找不出來的那一種。
而此時此刻，本來滿臉兇狠的他絮絮叨叨地，就像操心的老母親：「女孩子一個人不要開車走在這麼危險的地方，遇見我這種壞男人怎麼辦，要懂得要好好保護好自己。」
海莉忽視男人在自己耳邊的嘮叨聲，抬起手對著陽光觀察著。
力量還是無法被完完全全的控制。
「謝謝你的叮囑。」海莉放下手，勾起唇角，「你之前做過什麼壞事嗎？」
海莉的話語像是勾起男人心中的痛苦一般，剛剛還在嘮叨的他心中的罪惡和海莉的能力互相拉扯著，幾乎讓他痛不欲生，一股腦地將壞事全部倒了出來，男人才松了一口氣。
海莉面不改色，反而輕聲道：「你不覺得薩爾瓦公路旁的落葉太多了嗎？」
薩爾瓦公路，距離這裡有二十分鐘的路程。
二十分鐘之後。
接到市民報警的員警們趕到薩爾瓦公路，在那裡，有一個男人一直不停的清掃著街道上的落葉，在見到員警後，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掃帚，一臉和藹地將自己的罪行全部交代：「我有罪。」
而與此同時，海莉也出現在了布魯斯·韋恩的家門口。
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海莉勾起唇角，按下了門鈴。
作者有話要說：
狸妹的能力，精神控制類，但是現在造成的影響只有變賢妻良母這一個選項，處於可控但有時候會失控的狀態。她還未開發完全自己的能力，現在處於失憶的小傻瓜狀態hhh你們應該好好珍惜這段時間的傻白甜狸妹XDDDD
章節預告：霸道總裁與俏秘書（bushi
第5章 005
負責人給了她一串韋恩莊園的大門鑰匙，並告訴她可以直接進入，布魯斯·韋恩的臥室就在頂層的最深處。
海莉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房間的佈置非常奢華，但又不是金碧輝煌的樣子。每一件物品總是能在它該出現的地方1出現在那裡，然後作為點睛之筆，讓整個房間充滿了Old Money的風格。
按照來之前負責人的提示一路走到了布魯斯·韋恩的臥室，海莉的方向感很好，當她第一次睜開眼出現在原始叢林裡的時候，就憑藉著方向感找到了通往現代文明的道路。
輕輕敲了敲房門，沒有得到回應，海莉將門一把推開後，就看到躺在床上安靜熟睡的布魯斯·韋恩。這也是海莉第一次真正見到這位經常出入各種新聞媒體上的當紅人物，只不過比起平日裡左擁右抱的形象，現在的布魯斯·韋恩要柔軟的多，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進入了某種噩夢。
海莉看了一眼手錶，在估算好時間之後，快步走向了廚房。
而在女人離開之後，躺在床上的布魯斯·韋恩睜開了眼睛，眼神中帶著幾分警惕。
「阿福，你看到了嗎？」布魯斯問道。
在地下基地監視著房間情況的阿爾弗雷德說道：「是的，在霍蘭德小姐進入房間後的一分鐘裡，您甚至沒有絲毫的反應，還處於睡眠狀態。」
「我完全沒有感受到她的氣息。」
阿爾弗雷德笑著說：「也許是您太累了，我這裡的機器上顯示，霍蘭德小姐並沒有對你做出什麼特殊的行為。」
翻了個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布魯斯脫下睡衣，佈滿傷痕的後背足以見得他經歷過什麼，正當他穿好褲子準備穿襯衫的時候，臥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以為是阿爾弗雷德上來的布魯斯直接光著身子轉了過去，「阿福，我說過，你……」
然後，他就和端著餐盤站在那裡的海莉四目相對，尷尬的氣氛一下子蔓延在空氣中。
「抱歉，老爺，我忘了告訴您，霍蘭德小姐在下樓之後借用了廚房，並在極短的時間內為您準備了一頓早餐，我想既然霍蘭德小姐如此能幹，那今天下午我就可以收拾行李安下心來去好好度假了。」
布魯斯甚至能在阿爾弗雷德的話語裡聽到不少幸災樂禍的意味。
這些話語都是通過置於耳中的通訊設備傳輸的，海莉自然不知道他們兩人的對話。
面對布魯斯滿是傷痕的上身，海莉將身子轉了過去，「也許我們可以在您準備好之後再做一個簡單的介紹？」
布魯斯快速套上了襯衫，當他示意海莉轉過身來的時候，他又變成了平日出現在電視中的那位元花花公子。
海莉在腦海中回味著剛才的一幕，那是一位完全不同的布魯斯·韋恩，黑色的眼眸裡充滿著警惕，完美到好似天天進行高強度訓練的身體曲線，明顯可以看出是槍傷或是其他武器造成的傷痕，以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氣勢，都從側面告訴海莉布魯斯韋恩這個人並不如他真正看起來的那般簡單。
「抱歉，我以為您還在休息。」海莉將手上的食物放在布魯斯面前，「借用了您的廚房，準備了一些早餐，在九點的時候，您有一個股東會議，現在如果算上路上所需要的時間，您還有十分鐘時間。」
「你是誰？」布魯斯·韋恩明知故問。事實上，早在他們盯上海莉·霍蘭德的時候，她的簡歷就被完完整整地放在了桌子上。
他們知道海莉的存在始於五年前，在此之前，世界上甚至都找不到她的存在，而在這五年期間，她成為了一名蛋糕師，有一位外科醫生男友，一直住在他位於紐約的頂層公寓裡。在三個月前，她帶著所有家當以及一隻貓離開了紐約，並在哥譚定居。
「我是您的生活助理，今天剛剛上任，我叫海莉·霍蘭德。」海莉笑了笑，「也許關於我的自我介紹可以放在路上，現在不如享受一下美好的早餐？」
布魯斯看到令人充滿食欲的早餐的時候，默默地將拒絕的話語壓在了舌尖，然後點點頭，「謝謝。」
布魯斯：真香.jpg
似乎是一種魔力，海莉準備的食物會讓人感覺到幸福。雖然這有些誇張，但是事實確實如此。成為蛋糕師的海莉沒過幾個月就將瀕臨破產的蛋糕店拯救了過來，並一度讓她所在的店鋪登上了各類生活雜誌的當月推薦。每一個吃過的人無一不稱讚食物的美好。
當布魯斯咽下第一口炒蛋的時候，大概就是這樣的想法。
他的母親並不經常下廚，但有時會為他準備一道簡單的早餐。過了這麼多年，布魯斯幾乎早就將那味道忘在腦後，但現在，海莉為他準備的食物竟然將他又拉回了那個早晨。溫柔的母親站在廚房中為他準備著早餐，父親拿著報紙臉上帶著笑容看著他踮起腳尖親吻母親的臉頰。
「韋恩先生？」
突然，一個聲音將他從回憶里拉了出來。
布魯斯收回了注意力，看到了站在桌邊的海莉。
「我很抱歉，我們現在還有兩分鐘的時間。」海莉臉上帶著歉意，並從身後拿了一個餐袋，「我還準備了一些，如果您沒有吃飽的話，在車上您可以再用一些。」
布魯斯沒有反駁，也許是剛才那頓早餐帶給他的刺激太大了，讓他整個早上幾乎沒有為難海莉。
一腳踩下油門，海莉在十分鐘後準時接到了布魯斯·韋恩。
「您剛才似乎對那頓早餐有所感觸。」布魯斯的耳朵裡，阿福的聲音響起。
布魯斯笑著搖搖頭，不再說話。
海莉沒有打擾布魯斯，安靜地開車。而坐在後座的布魯斯卻通過後視鏡觀察著海莉，女人此刻面無表情，但嘴角卻天生有一點點弧度，讓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感覺她是在笑著的。
拿出手機，布魯斯給阿福發了一封短信。他需要阿福調查那份食物中是否添加了什麼，不然為什麼只是一份餐食，就讓他回憶起一些藏在內心深處的事情。
八點五十五，海莉在自己規劃的時間內，準時將布魯斯·韋恩帶到了韋恩大廈。
正當她準備下車為布魯斯·韋恩拉開車門的時候，坐在後面的布魯斯卻率先走了出來，為她拉開了車門。
「紳士永遠不應該讓一位女士為他打開車門。」俯下身，布魯斯向海莉伸出手，他似乎忘記了領帶，襯衫從第三顆扣子才被扣上，隱隱約約露出了胸膛。
用那張帥氣的足以引發整個哥譚市女人動心的臉，布魯斯看向海莉，輕聲道：「可以嗎？」
海莉頓了一下，十分自然地將手放到了布魯斯的手心，「謝謝您，韋恩先生。」
一邊說著話，海莉一邊從車裡走了出來。
「我不需要將車停在停車場嗎？」海莉在出去之後，第一時間將手從布魯斯的手裡抽了回來。
布魯斯看了一眼韋恩大廈門口的門童，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對海莉道：「他們會做好這這一切的。」
說罷，布魯斯直接將扣子扣在了上面，抬手將髮絲向後捋了一把，然後抬起腿走進了公司。
足以讓整個韋恩大廈雇員都要震驚的一件事情發生了，他們竟然有史以來能在早上九點看到公司董事長來公司上班？
「那女人是誰？」有人看著跟在布魯斯身後的海莉，「韋恩先生的新歡？模特？芭蕾舞女演員？歌手？」
「不，我今天早上在前臺看見過她，似乎是韋恩先生的新助理。」
「天呐，這姑娘命可真好。」
不少女人臉上露出了嫉妒的表情，他們打量著海莉，希望從她身上找到什麼不如自己的地方，但是看了一圈，反而自愧不如。
「在這裡等我，我開完會再向你交代需要做的工作。」布魯斯·韋恩在走進會議室之前，指了指門外的沙發，然後徑直走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內。
董事們早已坐在長桌兩側，準備開會的時候，門外卻突然傳來了腳步聲。他們將頭轉了過去，竟然看到了來開會的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你？」一個董事驚訝的開著布魯斯。
男人將外套脫下放在椅背上，「今天早上只是特例，吃了一頓早餐，需要消消食。」
董事們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們寧願相信布魯斯·韋恩因為吃多了需要消食，都不相信他會突然有一天變得熱愛工作。畢竟作為韋恩集團的一份子，他們看著董事長常年忙碌于遊艇、美女的身邊，早就不適應看對方辦公的樣子了。
會議進行了一個上午，主要是未來方向的問題。在這方面，布魯斯確定了大致方向，其餘的股東們對此提出自己的想法。
當會議結束之後，布魯斯翻看了手機，阿福已經將食物檢測的結果發了過來，沒有任何藥物添加，只是普通的食物而已。而因為這個報告，布魯斯才想起被自己扔在門口的海莉了。
她不會真的在外面等了一個上午？
這個時候，董事們都已經走光了，布魯斯立馬抓著西裝外套走出門。
門口，海莉依舊保持著早晨他初見她時的整潔。她看到布魯斯的那一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您現在準備吃飯嗎？」海莉笑著說道，一點也沒有白白等了一上午之後的煩躁感。
這可真是個耐心的姑娘。
布魯斯的目光在海莉臉上掃了一圈，他心中開始思考，是否真的是他們搞錯了。海莉·霍蘭德，真的是那個將三四個肌肉壯漢送進阿卡姆的幕後黑手嗎？
此時此刻。
蹲在餐桌上的貓咪同破窗而入的偷竊犯打了個照面。
「哦，你瞧瞧，這裡有一隻可愛的小貓咪~」偷竊犯慢慢向貓走去，想要結果掉這個可能打擾他偷盜的生物。
然而。
隨著一聲巨響，房間裡空無一人。而蹲坐在餐桌上的貓咪低下頭舔了舔爪子，打了一個飽嗝。
第6章 006
到了下午，還沒到下班的時候布魯斯·韋恩就讓海莉回去了。
「是我的工作有哪裡做的不夠好嗎？」海莉出聲詢問道。
布魯斯·韋恩從成堆的檔中抬起頭，難得來到公司，公司各個部門簡直就像過年，把平日裡堆積的需要簽字的材料一股腦地往他這裡送。
「不，是我準備下班了，作為我的生活助理，你一天的工作就可以結束了。」布魯斯看了一眼手錶，從檔堆裡站了起來，然後穿上外套，「一起下樓吧。」
老闆給自己放假，海莉自然也不會貼上去要求新工作。她提著自己的手包，又跟著布魯斯從直通頂層董事長辦公室的電梯裡下了樓。
看到這一幕的前臺聳聳肩，小聲跟同事說道：「我覺得也許用不了幾個月，幾天就可以了，海莉·霍蘭德小姐的手段可見一斑。」
「今天的工作辛苦你了。」布魯斯拍了拍海莉的肩膀，然後坐上了司機的專車。
順利做完了一天的工作，海莉特地去路邊花店買了一束虞美人，作為第一天工作的獎勵。穿著駝粉色套裙走在街道上的都市白領，手中抱著一束鮮花，海莉倒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嘿，抱歉打擾到你，不，我是說，你一會有空嗎？」當海莉準備攔下一輛計程車回家的時候，一個男孩突然攔住了她。
海莉看著這個靦腆的男孩，他緊張地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出於女性的第六感，讓她覺得男孩並不像他話語所表現的那般輕浮。目光不留痕跡地觀察著周圍，海莉透過男孩，看到了站在街角處一直觀察這邊情況的幾個衣著不菲的少年。
那幾個人明顯就是看好戲的樣子，他們手裡拿著手機，甚至就在等海莉發飆，好好教訓一頓男孩。
本來要拒絕的海莉話鋒一轉，「你是想請我去喝杯咖啡嗎？」
男孩抬起頭，臉上滿是驚訝的模樣，他想過自己會被對方無情拒絕的樣子，等海莉生氣的走後，後面那群人就會沖上來繼續羞辱他，按著他的頭讓他去搭訕另一個女孩。那群在學校裡橫行霸道的人就是這樣，每天尋找一個可憐鬼，然後逼著他幹一些不好的事情，然後他們會拍下視頻偷偷在小圈子傳閱。
因為被欺負的都是一些學校裡的邊緣人物，書呆子、不願交際者、怪咖，沒有人會幫他們說話，久而久之，他們就成了學校裡的小丑，他們被欺負的視頻往往在拍攝的第二天，就會被這些人傳閱開來，發送到Facebook等社交媒體，並標注一些歧義十足的題目，例如：「傑瑞為了結束處男之身的第一百次搭訕」。
「恩。」男孩低下頭，幾乎要將自己整個人埋在地裡一樣。
「嘿，親愛的，你不用這麼自卑。」海莉像是在照顧一個小弟弟一般，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然後說，「走吧，我想你現在很需要一杯熱乎乎的熱可哥，然後和我聊聊你今天過的如何。」
男孩唯唯諾諾地跟在海莉身後，對方的溫柔讓他懸著的心松了下來。
他看著海莉的背影，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這樣幫他，就在剛剛，他已經被好幾個女性拒絕了。一開始，他還會向他們解釋自己現在的情況，需要尋求他們的説明，但是在哥譚這片沒幾天就要出一次事的城市，他的表現反而被其他人當成了圖謀不軌的人。
「不會吧，那小子還真的搭訕到了女人？」站在後面的幾個少年將手中的煙掐滅，「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海莉帶男孩到了一家街角的咖啡廳，在哥譚這個忙碌的城市，這個時候還在喝咖啡的人只有老人。她和少年的身影反而顯得突兀。
「您好，請問需要什麼？」將兩人當成一對姐弟的服務生走上前來，微笑著看著兩人。
「一杯拿鐵，一個覆盆子芝士蛋糕，你想喝點什麼？」海莉笑著說。
男孩第一時間想要拒絕，他拿著菜單有些不知所措。
海莉不明白到底是遭遇了什麼才會讓這個孩子變得如此緊張，她抬起手安慰著男孩，然後向他推薦她覺得不錯的點心，「也許我們需要一點點的茶點，今天的天氣不錯不是嗎？」
在海莉的安慰下，男孩的心情放鬆了許多，他點了一杯熱可哥，並按照海莉的推薦，點了一疊松餅。
在糖份的作用下，少年的情緒得到了緩和，他在海莉的引導下，將整個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而這一切，全部被海莉肩膀上的竊聽器即時傳送到了正義聯盟的基地電腦上。
「布魯斯，安裝竊聽器？如果海莉·霍蘭德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你這樣的做法可有點過分。」戴安娜瞥了一眼布魯斯，從自己的本職工作上抬起頭來。作為一位從事美術品鑒賞方面的專家，戴安娜需要經常出差，不過剩餘時間，她大多都呆在正義聯盟的基地裡。
「那個竊聽器的持續時間只有六個小時，六個小時之後就失效。」布魯斯攤開手，調出了監聽的介面。
「好吧。」戴安娜聳聳肩，繼續投入手中的工作。
海莉是一位很好的傾聽者，男孩的母親是個癮君子，父親是個酒鬼，他從未感受到過家庭或者年長者的溫暖，海莉的出現就像冬天裡的一杯熱乎乎的飲品，讓他整個人積攢多日的消極情緒都得到了釋放。
「我，我很抱歉。」說完自己的遭遇之後，少年發現，他早已泣不成聲，將臉埋在手掌心裡，「但是，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捏著我的把柄，我非常害怕。」
海莉頓了一下，正當她準備繼續安慰少年的時候，不遠處突然走過來幾個氣勢洶洶的少年。他們直接拉開凳子將海莉和少年所在的位置包圍住，而旁邊喝茶的客人們見狀，悄悄換了個地方。
哥譚特色，縱使在正義聯盟的治理下，哥譚的治安比以前已經好很多了，但是一些習慣是根深蒂固的。
想在哥譚活到老，遇事先是一個躲。
「喲，我們的傑瑞竟然約人喝了咖啡，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你這個怪胎不怕嚇到這位美麗的女士嗎？」說完之後，為首的少年一臉諷刺地看著海莉，「這位女士，你恐怕不知道傑瑞在學校裡幹了什麼吧？他表面看起來逆來順受，但背地裡可是個小偷。」
「不，我沒有。」剛剛因為海莉的安慰而不再害怕的男孩此刻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你為什麼要隱瞞這一切？你真是個騙子，用這副皮囊騙了多少人？」
幾個人一直在叫囂著，而海莉的忍耐也達到了頂峰。
「先生們。」海莉有一米六左右，身高要比這些男孩矮上一些，她臉上已經不再帶著笑意，反而面無表情，「我現在只想和我新認識的朋友喝一杯下午茶，能否請你們離開呢？」
海莉在這個世界，沒有幾個朋友，除了以前上班時的同事們之外，就只有自己的前男友了。但即使是在海莉口中臭屁不已的前男友，都會在海莉不笑的時候選擇退讓，畢竟這種時候的海莉，無異於……
「你算什麼？女士，別管這個怪咖了，要不要和我們去喝一杯？」說完，少年就抬起手搭在了海莉的肩膀上。
傑瑞立馬抬起頭，「請不要，請不要這樣對霍蘭德小姐。」
少年們先是一頓，隨後又因為少年的反抗而大笑著。
海莉知道，看樣子這是不能友好解決了，她不怒反笑，按在對方的手背上，直接道：「這麼喜歡喝一杯？不如將這家咖啡廳的杯子都洗一遍好了？」
這句話就像是打開潘朵拉魔盒的鑰匙。
話音剛落，三名圍著海莉的少年們頓時變得安靜了下來，緊接著，他們臉上的笑容變得奇怪，如果要形容的話，就是每一個人的母親臉上常見的表情。他們走到老闆面前，十分自然地表示要在這裡做無償的工作，老闆半信半疑間答應了他們。三個人立馬開心的捂嘴笑著，像歡快地小鳥一樣沖進了吧台。
這動作如果是女孩做的話，也許無比自然，但是換成了三個肌肉健壯的少年，就非常辣眼睛了。
「為什麼要躲避呢？」海莉重新坐了回去，轉頭看向少年，「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可以來找我。」
「你做了什麼？」男孩的眼中像是充滿了星星，他完全不敢相信海莉竟然能夠命令那群在校園裡橫行霸道的男孩們去做清潔工作。
海莉一般不會暴露自己的能力，她對此非常謹慎。五年前，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全身赤-裸地躺在一片廢墟之中，沒有名字，沒有記憶。幾個恰巧到這裡交易毒-品的人看到了她，想要對她下手。海莉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她只是抬了抬手，那幾個毒販立馬發了瘋的開始清潔地面。
在離開廢墟的三年後，海莉在報紙上看到過那幾個毒販的下場，他們因為這助人為樂的行為，被政府表揚，被公益組織表揚，即使那塊廢墟上已經重新建起了新的高樓大廈，他們依舊會不時的過去清掃。
這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無用，但實際上非常危險的能力，即使是海莉，都摸不到它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但是。
海莉看著眼中充滿希翼的孩子，笑著說：「這是……令人變得溫柔的力量吧。」
送走了少年，海莉站在哥譚的街頭。穿著時尚的男男女女們紛紛快步行走，不願將注意力分給任何打擾他們趕時間的東西。街頭，流浪漢眼中完全沒有任何生氣，他們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按時按點的出現在這座城市。整個城市灰濛濛的，它冷酷且不平等的對待著城市中的每一個人。
如果將力量全部放開，世界會迎來什麼？
海莉不得而知。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以後我在作話裡就叫狸妹了。
我愛上狸妹了，如果可以娶狸妹，那多好啊（開始做夢
開始進主線故事，這個男孩是個引子
第7章 007
海莉搭乘計程車到了公寓樓下，她的車還需要幾天才能維修好。但是當她準備上樓的時候，發現外面圍著的員警叫住了她。
「女士，請問您是202室的房主嗎？」員警眉眼間是止不住的疲倦。
在哥譚，很多人都不願意從事員警的行當，儘管哥譚的員警工資比其他地方高上幾倍，但還是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所以在人手不夠的情況下，在職的員警們大多都幹著好幾個人的工作。
「我是，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嗎？」海莉輕聲道。
「您家剛剛發生了入室搶劫，是您對門的鄰居報的警，我們也剛來沒多久。」員警將手中的表格遞到了海莉手中，「我們會儘快為您追蹤搶劫犯的下落，請您不用擔心。」
說完之後，員警對海莉點點頭，轉身離去。
儘管哥譚繁華的背後藏著很多污垢，但依然有一群真正愛著這座城市的人努力讓它變好。
海莉上了樓，她一抬頭就看見了抱著自己家貓的克拉克·肯特。儘管橘貓的體型本就比其他貓胖上一些，但在身材健壯的克拉克面前，即使是橘貓也顯得小巧玲瓏。
「謝謝你，肯特先生。」海莉從克拉克手中接過自己的貓，「謝謝你幫我報警。」
克拉克看了一眼海莉敞開的大門，「我也是剛剛回來的時候發現你家玻璃碎了，我沒有你的電話，聯繫不上你，所以只能先報警。不過你的貓咪倒是乖巧，沒有跑掉。」
海莉的手在貓的頭頂輕輕摩挲著，「她可是個戀家的孩子。」
貓咪仰起頭，蹭了蹭她的手心，發出了一聲慵懶的叫聲。
「看來，我現在得回去看看家裡都缺了些什麼。」海莉聳聳肩，正要進門的時候，克拉克抬起手按住了門框。
「怎麼了？」有些驚訝，女人回過頭看向克拉克。
「我和你一起進去吧，剛才員警只粗略檢查了一下，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克拉克擔心對方以為他圖謀不軌，連忙解釋道，「當然，如果你不放心我進去的話，我可以站在外面等你，如果你有需求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進去的。」
面對身形大只心思卻十分細膩的克拉克，海莉捂嘴輕笑出了聲，她推開門，彎腰將手中購得貓放在了地上，然後邀請對方進入，「不，我當然不會不放心，如果肯特先生都選擇要做壞事了，那整個美國恐怕都沒救了。」
不知為什麼，克拉克總覺得海莉這句話有些奇怪，仿佛是有所指代一般。但是當他再次看向海莉的時候，女人嘴角帶著溫柔的笑容，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克拉克將疑問藏在了心裡。
跟隨海莉的腳步，克拉克踏入了對方的家門。雖說他們正在監視海莉，但潛入對方家中安裝竊聽器、攝像頭的事情，他們還是不屑於去做的。畢竟他們監視海莉·霍蘭德，目的不是為了把對方扭送至警察局，而是為了將她吸收進自己的團隊。這段時間的接觸，其實也有匿名考察的意味在裡面。
這不是克拉克第一次進入女性的房間，但跟自己記憶中的那幾位女士的房間比起來，克拉克覺得，海莉的房間實在是……實在是太女人了。
原諒他，竟然將『女人』這個名詞當成了形容詞。不過這也是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從裝飾的色彩到傢俱的佈局，海莉·霍蘭德將自己的風格完美融入進了裝飾中。整個房間的基調非常溫柔，跟她自身給人的感覺一樣，讓人能夠將身心放鬆下來。絲綢質地的枕頭、綠油油的盆栽、高腳杯旁的紅酒……每一處都能看出這裡擁有一位熱愛生活的女主人。
海莉在房間裡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什麼被動過的痕跡，「奇怪，他似乎只是打破了我的窗戶，然後翻牆進來，看了一圈就……走了？」
克拉克也用自己的超高觀察力搜尋著細節，但找了一圈後，他發現確實沒什麼被偷過的痕跡。
「是很奇怪。」克拉克說。
海莉卻勾起唇角，彎下腰撓了撓貓咪的下巴，「嘿，親愛的，難道是你嚇走了那個搶劫犯？」
貓咪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一屁股坐在地上，側著頭，「喵？」
「好吧，今天獎勵你新的魚罐頭好了。」走到食盆的位置，海莉將散發著餿味的貓罐頭倒掉，重新倒了一份罐頭進去。但貓依舊沒有吃，反而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打了一個飽嗝。
在她喂貓的這段時間裡，克拉克幫她打了維修電話，但因為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維修工表示第二天九點才能過來。
「你在這裡有朋友嗎？」克拉克站在窗戶邊，他環顧了一圈四周，發現這裡確實是一個不好的方向，到了晚上也許不怎麼安全，「你可以暫住在他們家裡，等第二天窗戶維修好了再回來。」
克拉克的體貼讓海莉心裡一暖，「我搬來哥譚沒多久，沒什麼朋友。」
男人皺了皺眉，他猶豫片刻才道：「我家有個客房，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可以來我家先住一晚。當然，如果你覺得不妥的話，我也可以睡在你家的沙發上。畢竟哥譚並不是那麼安全，而且最近……」
還沒等克拉克說完，貓在玩自己尾巴的時候，踩到了遙控器按鈕。電視直接被打開，播放著新聞。
「據悉，昨日下午，哥譚又發生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件……」電視機裡的女主播還在播報著新聞，電視機外，克拉克和海莉四目相對。
海莉猶豫片刻，最後輕笑出了聲，「那就拜託你了。」
「當然，作為回禮，晚餐請讓我來準備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的貓身姿輕盈地跳上了電視機，茶色的眼眸注視著房屋裡的一男一女，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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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著手推車，克拉克盡職盡責地推著一車食物。而真正的始作俑者海莉，則一手拿著一包蘿蔔，比對兩者的新鮮程度。
「你看起來非常擅長挑選食物。」克拉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海莉挑選的每一樣蔬菜或是肉食，都是那一堆裡最新鮮、最好的那一個。
「大概是愛好吧。」海莉喜歡烹飪，她喜歡食物在自己手中由簡單變得複雜的樣子，「肯特先生喜歡吃什麼？」
克拉克思索片刻，「沒有什麼，大概所有事物對於我來說，都是一種樣子吧。」
聽到對方的話語，海莉突然停了下來，「你這句話反而讓我充滿了幹勁。」
「恩？」克拉克從手中的優酪乳盒子上抬起頭，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光優酪乳就能分出一大堆種類來，「那我可以好好期待一下了嗎？」
女人勾起唇角，「是的，先生。」
看著海莉的笑容，克拉克突然覺得，也許他們現在做的事情，該停下來了。
眼前的姑娘，是個熱愛生活並用心對待每一天的女孩。他們貿然將這個姑娘拉入拯救他人的英雄世界，究竟是好是壞呢？
「肯特先生？」海莉拿起最後需要的一種食材放入推車裡，然後伸出手在陷入自己沉思的克拉克眼前晃了晃，「難道是已經餓的無法集中注意力了嗎？」
克拉克回過神，搖了搖頭，「抱歉，剛才突然想到了一件工作上的事情。」
「今天的工作進行的怎麼樣？還順利嗎？」海莉並排和推著手推車的克拉克走著，她溫柔地詢問著男人的這一天過得如何。
不得不說，海莉是個非常會聊天的女性。克拉克將自己今天發生在工作上的事情告訴了她，而這個姑娘並不像大多數人那樣只是當做客套般的聽聽，她反而提出自己的看法，並在適當時候給予讚歎。
在『無論別人說什麼總之誇就完事』的美式環境中，海莉這種提出自己見解並發自內心稱讚的方法，還是比較少見的。不過這種方法，卻也是最讓人喜歡的。
克拉克並沒有說謊，他今天確實去工作了。不過布魯斯這邊錢到位了，《星球日報》哥譚分公司幾乎沒什麼需要他做的地方，他只需要像以前那樣，正常上下班就可以了。所以他挑揀之後告訴給海莉的，大多都是一些非常無聊的事情，不過海莉卻能從這其中找到有趣的地方，甚至讓克拉克產生了「自己今天原來過得這麼充實」的想法。
隨著話題的深入，克拉克的眼中也不由自主地帶著些許笑意。而在超市的其他人眼裡，這一對帥哥美女之間的氣氛，連收銀員都插不進去。
「一共消費46美元。」收銀員將物品裝入袋子中，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海莉先一步付了錢，然後說：「我來就好，作為借住的謝禮。」
克拉克沒有再堅持，伸手將貨品拿了過來。
超市離兩人居住的地方並不是很遠，他們並排走在一起，依舊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這邊海莉和克拉克聊得火熱，而另一邊的布魯斯和戴安娜反而不好受。
「克拉克什麼時候這麼能說了？他和露易絲吵架的時候，都蹦不出來三句話。」布魯斯靠在椅背上，手邊是阿福準備的晚餐，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竟然有些想念今天早上的那頓充滿家的味道的食物。
「布魯斯，是不是所有人類女孩都這麼能說會道？」戴安娜單手撐著下巴，聽著兩人的對話一臉陶醉，「乾脆你也不要監視了，我直接去找她，問她要不要加入我們。」
瞥了一眼戴安娜，布魯斯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記得有一天，某人還跟我說，我是有收集癖好的國小學生？」
戴安娜立馬雙手攤開，做了一個『No』的手勢，「不，絕對不是我，有誰能夠反駁聰明的布魯斯·韋恩提出的建議呢？」
布魯斯翻了個白眼，不知為什麼，幾年前還是打來打去苦大仇深的正義聯盟，這幾年反而愈發向諧星路線發展，每一個人都恨不得化身脫口秀演員，打鬥之餘說上幾個段子活躍一下現場氣氛。
「今天下午的錄音我想你應該聽見了。」布魯斯指了指另一台電腦，「我不確定她那句話是否代表她擁有超能力，但是，我們可以做一個標記，也許這就是突破口。」
「讓人變得溫柔的力量……」戴安娜琢磨片刻，「難道是愛嗎？靠愛拯救世界？」
「……戴安娜，我現在懷疑，你是否因為活的時間太長了，腦袋生銹了。」
戴安娜多年好友布魯斯·韋恩轉了個身，表示退出群聊。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文中性格問題，我寫的人物，並不是完全苦大仇深的，參考了一些樂高蝙蝠俠以及其他一些沙雕設定。總而言之吧，你復仇者聯盟吃喝打諢，我正義聯盟也要快樂救世。生活都那麼苦了，快樂點吧。
最後，還是那句話，我願意為狸妹變彎（bushi
晚上還有一章，Maybe
第8章 008
切碎的迷迭香，打成碎泥的鱷梨醬，煮到恰到好處的通心粉，克拉克只是站在自己的房門口，憑藉著隔壁傳來的香氣，腦子裡就能出現食物的畫面。
看來，海莉·霍蘭德不單單只是在糕點界小有名氣，她對常規的食物也同樣熟手。
在屋子裡等待的時候，克拉克也沒有閑著，海莉擔心貓會打擾到她，就將家裡的橘貓扔給了克拉克。
「她叫什麼名字？」從海莉手中接過貓的時候，克拉克問道。
海莉似乎被克拉克的這個問題難住了，她低頭看著陪伴自己五年之久的貓，兩人四目相對，貓咪沖海莉甜甜的叫了一聲。
「我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海莉帶著些許歉意。
「五年的貓？沒有起名字嗎？」克拉克說，「那你平時怎麼叫這只貓？」
海莉的手指在貓咪的桃心臉上摸了摸，「叫她親愛的，或者小可愛，她會聽懂的。」
蹲坐在克拉克的沙發上，貓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彎彎的尾巴在毛茸茸的小爪子下麵圍了半圈。
就這樣，抱著海莉的貓，克拉克坐在沙發上等著今天的晚餐。
電視上演著無聊的肥皂劇，克拉克手中抱著一本書安靜地看著，他懷中的貓反而看電視看得津津有味。
「抱歉，讓你久等了。」海莉左右手都端著盤子，出現在了克拉克的家中。
男人從書本中抬起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出於對美麗的思考，克拉克覺得，也許溫柔，是對海莉最高的讚賞。
她就像三十年代廣告畫報上的女性模特一樣，穿著淺色的復古連衣裙，一頭金髮盤在腦後，用一根墨綠色的發帶點綴。
「不，如果能吃到如此美麗的食物，恐怕我願意一直等下去。」克拉克聳聳肩，而窩在他懷裡的貓輕盈地跳了起來，獨自縮在了沙發角落。
「看來你和她相處的不錯。」海莉笑著看著貓，「要知道，我有一段時間一直在平衡她和前男友的關係，我的前男友討厭貓毛，而我的貓也討厭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
克拉克從海莉手中接過盤子，「我讓你回想道傷心的往事了嗎？」
海莉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變得釋懷，「不，不是傷心的事情。」
但當她說完這句話後，又覺得有些不對，「算了，這確實是一件傷心的事。」
克拉克聳聳肩，在嘴邊做了一個拉鍊的手勢，「希望我不會因為這句不合適的話語而失去吃這頓晚餐的機會。」
海莉輕笑出聲，眼睛彎彎的。
夜晚，兩人共進了一頓美好的晚餐，克拉克並沒有將監聽裝置即時打開。經過這一天的相處，他甚至已經在考慮，要和布魯斯好好談談了。海莉·霍蘭德，也許並不適合被他們所招募。
晚餐確實美味，對於克拉克來說，無論出了什麼事，跑到天空好好曬一圈太陽就什麼都解決了。對口腹之欲比較淡薄的克拉克突然發現，他今天連配餐的麵包都吃的精光。
海莉在結束晚餐之後準備收拾盤子的時候，克拉克先一步伸出手拿過了盤子，「我來吧，我們需要分工明確一下。」
沒有再堅持，海莉說：「我以為，男人都不會洗碗。」
克拉克挑眉，「恩？」
海莉點到為止，終止了這個話題，「客房在哪裡？我需要去提前收拾一下嗎？」
「不用，我已經收拾好了，如果你不習慣的話，可以拿自己的床單。」克拉克從小生長在鄉村，他小時候經常會幫忙於工作的瑪莎整理家務，所以洗碗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辛苦你了。」海莉回應了對方，走到了客房裡，而身後，橘色的貓突然竄了出來，第一個感受到了客房大床的柔軟。
海莉笑了笑，她側臥在床邊，抬起手摸了摸貓的腦袋。也許是今天第一天上班，還沒有習慣這種節奏，儘管她手裡逗弄著貓咪，但是不知不覺中，海莉睡了過去。
等到克拉克收拾完餐廳準備跟海莉說一聲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海莉。
輕歎了一口氣，克拉克輕手輕腳地為海莉蓋上被子，然後抬手關閉檯燈，在離開時不忘將門關閉。
等到從客房走出來之後，克拉克才打開正義聯盟的通訊裝置，將自己接入通訊中。
「我們的超人先生，明明讓你好好監視嫌疑人，但沒想到，你竟然不務正業，公款吃喝！」巴里·艾倫義正言辭的說道。
海王此時此刻在酒吧裡，所以電話裡全是大家的呐喊聲。
「布魯斯，把那個正在進行愉快夜生活的男人從頻道裡踢出去。」戴安娜揉了揉太陽穴，將聲音關小了一些。
你的朋友【海王】已被強制下線。
「謝謝。」戴安娜對布魯斯如此乾淨俐落的動作表示了讚歎。
「不用客氣。」布魯斯欣然接受，行事作風之間完全不辱正義聯盟三巨頭的稱號。
克拉克歎了口氣，「好了，長話短說，我有個提議想讓你們聽聽。」
其他人沒有說話，很顯然，都是在等待克拉克的下一句話。
「我覺得，我們應該暫停對海莉·霍蘭德的監視，即使，她就是那個導致一系列事情發生的嫌疑人。」
克拉克這句話剛剛落下，布魯斯就反駁道：「為什麼？克拉克，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一頓晚餐就決定這麼做的？難道這世界上還有能夠迷惑超人的藥物嗎？」
戴安娜沉默著，在布魯斯和克拉克發生爭執的時候，她永遠站在中立的角度，理性的分析事情。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一直在大都會，巴里在中心城，亞瑟在慈恩港和亞特蘭蒂斯兩地來回跑，戴安娜最近才來哥譚。復仇者聯盟的隊伍逐漸壯大，你擔心他們反而會成為需要抗衡的物件，所以這段時間准在尋找新的夥伴，不是嗎？」
布魯斯頓了一下，「不，並沒有。」
克拉克和布魯斯剛剛認識的時候，還是你打我我捅你的狀態，但這麼幾年下來，能和布魯斯成為朋友的克拉克自然猜得到布魯斯的一些想法。
布魯斯·韋恩對待所有的事物，都會思考最壞的結果。克拉克甚至隱隱約約猜測，也許布魯斯為自己準備了一房間氪石。
所以自外星人入侵地球復仇者聯盟成立以來，布魯斯手上關於復仇者聯盟的資料，恐怕比對方自己所掌握的還要多。隨著更加深入的瞭解，讓布魯斯開始擔心，這樣一個充滿各種奇怪傢伙的團隊，最後是否會變得無法被控制。
面對布魯斯的不配合，戴安娜和克拉克都沒有驚訝，他們也並未站在這裡勸說自己的老友如何如何做。但克拉克對這件事情首先表態，「我會在這裡再住一段時間，但只是住在這裡去籌備《星球日報》，海莉·霍蘭德的監視工作，我覺得需要停一停了。」
克拉克的不配合讓布魯斯有些頭疼，「你認真的？」
為了避免兩人在電話裡吵起來，戴安娜直接介入，「好了，先生們，時間不早了，該好好睡覺了。關於這件事情，我們第二天再談，好嗎？」
最終，正義聯盟第N次電話會議，以一片和諧的景象順利落幕。
第二日，是克拉克送海莉去上的班。哥譚的交通情況不好，一到早上就會出現早高峰堵車狀況。不過克拉克出門比較早，等到將海莉送到韋恩大廈後，海莉發現，她離上班的時間點還有半個小時。
「這個，找個地方吃了吧。」克拉克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個早餐袋遞到了海莉手中。
袋子還是溫熱的，很明顯，是克拉克早上起來做的。
「謝謝你，你真是太甜了，肯特先生。」海莉為自己能有這樣一位友好的鄰居而感到幸運。
「不客氣，不過我想，也許你能稱呼我的名字？」
海莉勾起唇角，「當然，比起霍蘭德小姐，我也比較喜歡我的朋友們稱呼我為海莉。」
「好了，我知道了，今天窗戶裝好之後我會電話告訴你的。」早上的時候，海莉因為工作的原因，拜託今天休假的克拉克幫她照看一下修補窗戶的維修工。不過克拉克的車此時停靠在路邊，他長話短說，「到時候我把你的貓直接送回你的屋。」
「好的，麻煩你了，克拉克。」女人眯著眼睛，拿著早餐袋同克拉克告了別。
一路上了頂層，海莉忽視其他人投向她的奇怪目光，接了一杯咖啡，做回自己的座位上，開始美好的早餐。不過她沒休息多久，布魯斯就發來郵件，讓他去他辦公室一趟。
難道他今天來了辦公室？
想到之前看到的對方恨不得整個白天都窩在床上的樣子，海莉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母豬會上樹，韋恩辦公務#
「週五晚上有一個晚宴，我需要一位元女伴。」布魯斯在海莉進門的第一時間，直接拋出了邀請，「最近我因為公司事情太多，沒時間去交際，所以你準備一下，週五下班之後和我一起過去。」
第9章 009
「您需要我事先做什麼準備嗎？」海莉手中拿著記錄本，「是家庭式晚宴還是商務式，來參加晚宴的人是哪一領域的？」
「商務慈善晚宴，領域比較廣泛。」布魯斯從手中的檔裡抬起頭，「如果你在想如何挑選禮服的話，不用這麼麻煩，週五下午會有專門的化妝團隊過來的，你只用將你自己帶過就好。」
海莉將本子收了起來，「好的，我知道了。」
布魯斯的眼睛在海莉身上的停留了很久，他腦海裡浮現出昨天晚上克拉克和他的『爭吵』，雖然那算不上爭吵，大概只是一次拌嘴。他非常疑惑，克拉克只是在海莉隔壁住了一天，就覺得不應該將海莉拉進來，她到底做了什麼？
轉身走到門口準備離開的時候，布魯斯突然叫住了海莉的。
「海莉。」
但叫完對方的名字之後布魯斯又後悔了。
女人側過頭，臉上帶著些許疑惑，「韋恩先生？」
「Have a nice day.」
有些不明白老闆為什麼專門叫住她只為了和她說一句客套的問候，但海莉還是點點頭，「您也是。」
此時，布魯斯的辦公室內還站著一位元前來彙報工作進度的主管，他旁聽了布魯斯和海莉的整段對話。當然，包括最後老闆叫住海莉時的那一段。
於是，午休時間，海莉·霍蘭德要陪董事長參加宴會的事情傳遍了整個韋恩大廈。茶水間裡，一些人小聲地討論著這個八卦，並在賭這位幾乎是空降韋恩集團的生活助理究竟有什麼能耐，能讓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帶著她去參加晚宴。
也許這個時候，只有人力有口難言。他們在招聘海莉的時候，是布魯斯親口下達的命令。畢竟海莉的簡歷算不上好看。非常春藤學校畢業，甚至說連大學都沒有念過，除了曾經擔任過糕點師的經歷之外，海莉的履歷空空如也。
正當他們討論的起勁的時候，當事人抱著從家裡帶來的午餐袋走進了茶水間。
討論的人一下子都閉上了嘴，茶水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有什麼問題嗎？」海莉將食物從微波爐裡拿了出來，她似乎沒有聽見剛才這些人的討論一樣，臉上帶著笑容。
「不，沒什麼。」好事者們連忙離開了茶水間。
海莉聳聳肩，不明白為什麼這些無聊的話語能讓他們討論這麼久，拿著午餐袋，端了一杯咖啡解決了自己的一餐。
下午，海莉將自己的本職工作全部做完了。她為布魯斯預定了下周的航班，作為生活助理，她也許要算得上是最為輕鬆的生活助理了。不像其他公司高層那般日理萬機東奔西跑的，他們的生活助理幾乎要24小時待命。而布魯斯·韋恩，海莉甚至覺得，她早上都不用來公司。
週五就是宴會了，通過布魯斯的邀請函，她在網上搜索了相關人物。雖然老闆並沒有讓他這麼做，但事先做好準備，總沒有什麼錯。
週五的宴會並非布魯斯說的那般簡單，這是一個已經有十幾年歷史的宴會了。但無論媒體怎麼包裝，這場宴會的本質還是哥譚及其他城市的名流富豪們聚在一起，拍賣一些東西，然後為他們心中可憐的事物去投資，去做慈善。
「去年參加的人……托尼·斯塔克、奧利弗·奎因、布魯斯·韋恩，恩，英國那邊有時候也會有人來，還有巴爾的摩的一些人。」海莉拿著那份名單，覺得這宴會成員真算得上混亂。
大致掃了一遍有了記憶之後，海莉收拾了東西，準備下班。
在等電梯的時候，海莉能夠感受到周邊人的目光一直沒有從她身上移開，甚至還有幾個人會在看她幾眼之後小聲交談，然後發出令人不悅的大笑。
也許海莉溫柔的外表會讓人以為她不會反抗，但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忍讓，海莉側過頭一臉微笑地說道：「你今天看起來挺不錯的。」
說話中間，她的手微微抬了一些。
剛才還在談論海莉的女人們突然停下了談話，他們看向海莉，其中被她誇獎的那一位，還故意昂起下巴，故作矜持地看著海莉。
但完全不用海莉有什麼舉動，站在女人身旁的一位突然推了女人一把，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對方，「凱薩琳，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再插足其他人的婚姻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聽。現在也是，一看到新同事離韋恩先生近，你就開始嫉妒，恨自己不是韋恩先生的生活助理嗎？」
說出這些話的人是女人的好朋友，經常像小跟班一樣跟在女人身邊。現在她的這些話語一出來，整個電梯間等電梯的人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你再說些什麼！？」女人又急又燥，她此刻已經沒有時間去管海莉是什麼樣子的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讓她這個傻瓜一樣的朋友閉上嘴。
不過被海莉的能力所影響的那位，現在的角色定位跟周日教會上的保守老女人沒什麼區別。
「叮。」電梯下來了。
海莉聳聳肩，不去看旁邊的鬧劇，準備上電梯。
她抬起頭，和裡面唯一的一位乘客四目相對。
不知為什麼，海莉總覺得對方有些奇怪。男人帶著帽子，將臉隱藏在帽檐下，還帶著口罩，穿著公司內勤人員的衣服。
她經常會自己剪裁一些衣服，所以海莉第一眼就能確定對方身上的衣服並不是非常合身。而韋恩集團不可能會給員工發不合身的內勤服。將疑惑藏在心裡，她沒有表現出什麼。
「下午好。」微微頷首，心中快速思考了三秒，海莉還是上了電梯，畢竟這裡是韋恩大廈，安保措施非常到位，也許這個男人剛好衣服不合身。更何況，就算對方要對她做些什麼，海莉也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她從來不會去做無準備的事情，當然，也不會隨意冒險。
這樣的想法，一直在海莉心中紮根。雖然對她來說，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想。
也許是，在她失去的記憶中，因為這種做法，嘗到了苦果？
兩人一前一後站在電梯裡，海莉不再留意身後的男人
當電梯到達一層的時候，海莉走了出去，而男人也隨之走出了電梯。不過他的方向和海莉恰好相反。
也許真的是自己猜錯了。
海莉笑著搖搖頭，準備出門攔一輛計程車。
不過，海莉不知道的是，那個同她搭乘一架電梯的男人一邊走，一邊將口罩摘了下來。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嘴的左右兩處，卻有非常恐怖的一道疤痕。
男人走到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在那裡，還有幾個同他一樣穿著內勤制服的工作人員，他們搬運著貨物，但動作看起來十分生疏。
「東西安裝好了嗎？」男人走到那夥人身旁，開口說道。
「準備好了，已經安放在了地下室的角落，絕對能讓韋恩大廈在週五那天，瞬間爆炸。」
男人聽後，臉上才露出了一個笑容。
「週五，我們要好好撕下小布魯斯臉上的偽裝。」
抬起手蓋住自己的嘴，男人手背上的紋身是一個笑臉。他眼中閃過的瘋狂，讓這群跟在他身邊且同樣是瘋子的手下們都覺得害怕。
海莉回到家中，發現窗戶已經修好了，而克拉克還在她家裡留了一張紙條，並告訴她家門鑰匙所在的位置。
上午維修費是克拉克墊付的，海莉準備好錢，然後拿了一盒小餅乾，就去找了克拉克。但對方並不在家，她敲了好幾次門，裡面都沒有人回應。怕自己打擾到克拉克的工作，海莉也就沒有給對方打電話，而是同樣寫了一張紙條，貼在了門上。
家裡，貓而是那樣縮在沙發上，貓糧一口都沒有動。海莉甚至有時候在想，家裡是不是有老鼠，不然自己的貓為什麼在沒有吃貓糧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毛髮光亮。
「你為什麼不吃罐頭？」海莉和貓大眼瞪小眼。
似乎覺得自己的飼主有些傻瓜的貓咪轉了個身，將屁股對準了海莉。
「好吧，你最厲害。」海莉聳聳肩，開始準備晚餐。不過當她打開冰箱的時候，發現自己該出去買麵粉了，昨天和克拉克去超市購物，倒是買了不少東西，不過卻忘記了最重要的。
在家中隨便吃了個簡餐的海莉重新穿上大衣出了門，而被留下的貓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而與此同時。
克拉克正在大都護懲惡揚善，也許是他這幾天都在哥譚的緣故，大都會的一些勢力又有冒頭的想法。
飛回去解決了一下這些事情，克拉克坐在大都會的高樓之上，看著下面的風景，突然覺得哥譚的地下世界那裡還真是不好治理。就像野蠻生長的野草，即使拔掉，沒過幾天還是會冒出頭來。
克拉克甚至覺得他在哥譚的這幾天，救的人幾乎等於他在大都會一個月的數量。
「布魯斯。」克拉克的通訊裝置是開著的，他也知道對方在聽。
「恩？」布魯斯現在的聲音是沙啞的，看來他已經換上了自己黑漆漆的蝙蝠衣，準備懲惡揚善了。
「我還記得，你之前騙我去哥譚時說的話。」
「我說什麼了？」布魯斯那邊傳來拳頭撞擊的聲音，不用想，肯定是用他的蝙蝠鐵拳同哥譚的地下勢力做親密接觸。
「友好的哥譚，是你的快樂老家。」克拉克一本正經地將槽點滿滿的話語說了出來。
「難道不是嗎？」布魯斯反問道。
「……噗。」偷聽兩人對話的戴安娜實在忍不住了，笑出了聲，「你們兩個人，大半夜聊這種話題，不覺得很奇怪嗎？」
戴安娜的這句話讓剛才交談的兩人突然沉默，他們直接關閉了通訊裝置，一點也不給戴安娜吐槽他們的機會。
躺在家裡看電視的戴安娜笑著搖搖頭，自言自語道：「男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男孩。」
第二天，克拉克回了家，也看到了海莉留下的紙條。他準備去敲對方的門，但是一看時間，對方應該已經去上班了。用手機給海莉發了短信約定見面的時間後，克拉克開始著手忙報社那邊的事情，《星球日報》總社在昨天深夜甩給他一個活兒，週五那天的晚宴他要去做採訪，畢竟活動現場出現的人物，每一位元都是值得報導的人物。
似乎是那天跟布魯斯的交談起了點作用，布魯斯沒有再繼續要求克拉克監視海莉。不過一想到對方這幾天天天都去工作的事，他又覺得，這也許是布魯斯決定自己去監視海莉。
不過不管監視不監視，克拉克決定還是尊重海莉本人的想法。
紐約某地醫院。
正在工作的克裡斯汀看著好久沒有的斯特蘭奇，一臉驚訝，「你這段時間去幹什麼了？」
斯特蘭奇沒時間和她解釋了，畢竟現在他身後有一個人想要追殺他，「我待會跟你解釋，現在我有點事情需要去做。」
看著斯特蘭奇身上的奇怪服飾，克裡斯汀決定一會將這些全部都問個清楚。
不過這等待的過程並不順利，克裡斯汀甚至在這期間還給瀕臨死亡的斯特蘭奇來了一個心臟除顫。
等到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部結束之後，克裡斯汀為斯特蘭奇倒了一杯水，然後她看著男人一口飲盡，才道：「你這段時間都在哪裡？」
斯特蘭奇沒有說話。
作為斯特蘭奇的朋友，克裡斯汀此刻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在其中，「你完全拋棄了我們所有人，史蒂芬。」
「我治好了我的手。」斯特蘭奇放下杯子，向好友展示他已經變得正常的雙手。
克裡斯汀眼中閃過驚訝，她抓著對方的手，「你怎麼做到的？」
「他們給我的力量。」似乎一夜就衰老了一樣，比起身為精英外科醫生時的輝煌，現在的斯特蘭奇老了許多，他穿著像巫師一樣的袍子，留著一撮小鬍子。
女人歎了口氣，「你還不知道吧。」
「不知道什麼？」斯特蘭奇不解。
「海莉她，離開了紐約，離開了，你們的家。」克裡斯汀輕聲道。
第10章 010
海莉和斯特蘭奇的初次見面，發生在一個冬天，雖然這麼說總有一種上世紀肥皂劇的既視感。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兩人身邊的所有朋友都覺得，兩人的相聚充滿了戲劇性。
作為著名外科醫生的斯特蘭奇，每年的收入十分可觀。高級跑車、名貴手錶、定制西裝，以及那套位於城市中心地帶的高層公寓，他的生活過的奢華無比，甚至很多時候，讓周邊的人覺得太過浮誇了。
而除了奢華的生活之外，斯特蘭奇嘴毒的個性也是非常有名的。每個和斯特蘭奇合作過一台手術的護士都表示，寧可做十幾台肛腸手術，都不願意給斯特蘭奇醫生打一次下手。畢竟他能從你遞手術刀的位置到縫針時的操作，把你罵的狗血淋頭。
這樣的性格加上揮霍無度的生活態度，讓斯特蘭奇在愛情上並不順利，或者說，他壓根沒有考慮過尋找一位伴侶共度餘生。
望著身邊的同事紛紛娶妻嫁人生孩子，斯特蘭奇什麼也沒說，又掏了一筆鉅款，貸款買了一輛跑車。
「史蒂芬，你在金錢上的消費完全沒有理智可言，你應該尋找一位代理人，為你打理財產。」克裡斯汀曾勸阻過斯特蘭奇，但對方明顯不為所動，甚至還因為過度干涉而和她大吵一架。
「你就沒有想過好好為自己考慮一下嗎？」克莉絲汀大喊道。
「為自己考慮？結婚生子？像每一個人普通人一樣坐在沙發上逗弄令人討厭的孫輩？克莉絲汀，這根本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斯特蘭奇不屑道。
但有時候，flag不能立的太早。
耶誕節到了，斯特蘭奇沒有回費城。他和父母曾鬧了不愉快，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面了。昨天剛通宵做了一個大型手術，回到家中睡了一覺，醒來已是夜晚。站在自己的頂層公寓中，整個紐約幾乎能被他一覽無餘，雖然這裡能夠看到的景色依舊比不上隔壁斯塔克大廈的。
冰箱除了啤酒之外空空如也，斯特蘭奇翻找著有什麼能吃的，卻只有一個蔫了的蘋果之外。
今天是耶誕節，外面還下著大雪，店鋪早已關門。在被蘋果毒死和出去碰碰運氣之間，斯特蘭奇披上了大衣，出了門。
「斯特蘭奇先生，耶誕節快樂。」當斯特蘭奇走到樓下的時候，站在門衛室內的保安跟他打了聲招呼，「是要去約會嗎？」
也許只有在今天斯特蘭奇的性格才會柔和一點，「我出去吃點東西。」
保安搖搖頭，「在這個時間，可有不少店都關了，不過前面走兩條街有一家中國人開的超市，那裡總是營業到晚上九點，也許你可以在那裡找到吃的。」
斯特蘭奇點點頭，「我知道了，耶誕節快樂。」
保安頓時有些受寵若驚，「這可不是你的風格，斯特蘭奇醫生。」
斯特蘭奇不予置否。
街上空無一人，白色的雪厚厚一層，幾乎要沒過斯特蘭奇的腳踝。男人裹緊了大衣，但冷風還是止不住地從他的脖子裡灌。等他走到那家超市的時候，斯特蘭奇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是從冰箱裡拿出來的一塊冷凍肉。
超市是中國人開的，但售賣的大多還是美國的食物，也許只有那藏在底層的幾件帶著中國字的罐子，才能讓人察覺到這是一家中式超市。
「這裡有速食食物嗎？」斯特蘭奇站在櫃檯前問道。
抱著一團毛線打著毛衣的亞洲女人看了一眼斯特蘭奇，打了個哈欠，指了指一排商品貨架。
現在基本沒有什麼新鮮的蔬菜，斯特蘭奇挑了許多速食食物，準備熬過這個無聊聖誕。但平日裡吃慣了山珍海味，這速食食品無異於讓他吃糠咽菜。
正當斯特蘭奇思考是否應該把這些垃圾送到胃裡的時候，門口有鈴鐺的響聲，又有人來了。
看來是和他一樣準備吃速食食品的可憐鬼嗎？
「嗨，親愛的，你還過的好嗎？」寒冷的冬日，那人的聲音就像壁爐一樣溫暖。
「我還不錯，今年又是你一個人過耶誕節嗎？」老闆操著並不流利的英語跟女人說道，剛剛面對斯特蘭奇時的冷漠，變成了熱情，「我還沒有謝謝你呢，那天我按照你教給我的辦法，給我兒子做了一次麵包，竟然比一些店裡買的都要好吃。」
「喜歡就好。」女人笑著說道，「我其實也是來碰碰運氣，明明已經準備好一對食物準備過耶誕節，但是沒想到最後忘記了買椰漿。」
「椰漿啊？我記得我這裡只有一瓶了，就在速食區那一片，你去找找。」店主指了指。
斯特蘭奇默默地看向他手中拿著的椰漿，以及面前空蕩蕩的架子。一轉頭，那個女人站在他面前。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對方的雙腳，然後從腳一路向上直到她的臉。
女人戴著一頂呢子面貌，一身深粉色的大衣下是修長筆直的雙腿。這種顏色明明非常難以駕馭，但是卻襯的女人女性氣息十足。
她此刻看著他手中的椰漿，勾起唇角，聲音聽起來軟綿綿的，「您手裡是最後一瓶椰漿了嗎？」
斯特蘭奇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女人臉上露出了些許懊悔，「都怪我沒有早早準備好這些。」
斯特蘭奇其實並不需要椰漿，他剛才拿著它只是因為想要看看這個包裝奇怪的罐子裡裝了什麼。
「你拿去吧。」斯特蘭奇醒來之後幾乎沒喝什麼東西，嗓子現在沙啞的可怕。
女人微微一怔，笑著接了過來，「謝謝。」
兩人的指尖不經意觸碰到了一起，斯特蘭奇是外科醫生，他擁有一雙幾近完美的雙手，感受到對方指尖所傳開的溫度，十分溫暖，就像她這個人一樣。
女人的目的只有椰漿，她結帳後離開了商店。而斯特蘭奇也抱著一袋子速食食品向家的方向走去。
平日的紐約，無論什麼時候行人都匆匆忙忙，但此時此刻，路上的行人慢悠悠地，也許在享受這難得的清閒。
「你們確定要這麼做嗎？」安靜的夜晚，一個略顯脆弱的聲音反而有些突兀。
這個聲音並不陌生，是剛才在超市見到的女人。她的聲音非常有特色，聽起來有些甜，卻並不膩。所以斯特蘭奇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她。
這麼晚了，剛才那個女人明顯是一個人來的，所以這是......
快步向聲音的來源地走去，果然，女人手中的購物袋散落一地，兩個明顯就來者不善的人圍著她，似乎要對女人做些什麼。
想都沒有想，斯特蘭奇沖了上去，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舉動，他沒有看到女人臉上的表情。她並沒有害怕，反而淡定自若。
「不要多管閒事！」
「那看來我是一個麻煩分子。」斯特蘭奇二話沒說，抓著女人的手腕讓她站在自己身後。
老套的英雄救美，老套的相識。
寒冷讓女人的臉此刻泛著紅暈，眼角因為落在睫毛上的雪花而有些濕潤。這幅樣子在斯特蘭奇看來，明顯是驚恐過後的樣子。
「你家住在哪裡？」斯特蘭奇突然說。
女人微微一怔。
將頭看向一邊，「這麼晚了，如果那群人又跟上來就不好了，我送你吧。」
「當然，如果你也害怕我的話，那就當我沒說。」斯特蘭奇一副準備要走的樣子。
這是一個心口不一的男人。
女人看著他臉上的傷痕，「我叫海莉。」
斯特蘭奇頓了一下，「史蒂芬·斯特蘭奇。」
眼中含笑，海莉說：「知道了彼此的名字，那就不是陌生人了，也就不會害怕了。」
面對這種以前要被他損一頓的邏輯，斯特蘭奇竟然覺得有些可愛。
海莉看著對方臉上的傷痕，：「我自己回去吧，你應該去陪你的家人。」
「只有我一個人。」斯特蘭奇又看了一眼海莉，對方擦掉了眼角的「淚水」，看起來情緒平穩了許多。
聽到斯特蘭奇話語之後，海莉猶豫片刻，才開口道。
「要嘗嘗剛才那罐椰漿嗎？」
白絨絨的雪落在女人金色的髮絲上，她綠色的眼眸溫柔似水，背對著路燈，淺黃色的光圈在她身體的四周畫了一圈，帶著柔光，「作為謝禮，當然，如果你相信我的話。」
「相信？」
「把你騙走之類的，電視裡經常出現的橋段。」海莉說。
斯特蘭奇今天第一次笑出了聲，他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點不在乎自己價值不菲的羊毛大衣是否被雪花打濕，「如果你能做到的話。」
男人的個子很高，海莉要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那就走吧，這位自信先生。」
一切都水到渠成，一頓晚餐，一束鮮花，一場電影，一句諾言。
斯特蘭奇並非單身到現在，但海莉和他是最搭調的。不過，這也許只是他以為。
當他一次又一次的索取成功後，就總是想得到更多。
「海莉把你慣壞了。」克莉絲汀看著斯特蘭奇，「雖然以前的你就很混蛋，但是現在的你更混蛋了。」
「你雙手受傷的時候，海莉一直在照顧你，但是是你把她逼走了，我們這些只跟你一周見一次面的都被你氣的不行，海莉呢？她天天都在你身邊，接受著你的全部，結果？你甚至一句話都不說就跑了？你把海莉當成了什麼？你的保姆！你的傭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愛博士（被打死
第11章 011
明天舉行晚宴，海莉依舊像往常一樣來到公司上班。也許是因為照顧過一個頗為難搞的前男友，讓她在安排布魯斯·韋恩的行程時總是那麼的得心應手。
比如，就像是現在。
「韋恩先生，我覺得你這樣為公司操勞的精神很值得我們學習，但是，我很抱歉的告訴你，如果你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我們可以將辦公場所移動到ICU病房了。」海莉站在布魯斯的辦公桌前，將手中盤子上剛剛沖泡好的咖啡放到他桌面上，「拿鐵，一塊方糖，按照你的口味準備的。」
「抱歉，我睡著了嗎？」布魯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餘光掃了一樣，發現身上披了一件外套，很明顯，這是海莉做的。
「是，您在看完一份報表之後就睡著了。」男人在睡覺時壓著報紙，海莉看到布魯斯臉上那一串的墨影，心中歎了口氣，「還有，您的臉頰比起眼睛，更願意先一步得知報刊裡的內容。」
布魯斯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很明顯？」
海莉點點頭，「當然。」
這間辦公司位於韋恩大廈的頂層中央，平日裡幾乎沒有人來，甚至是它的主人，韋恩集團的掌托人布魯斯·韋恩。但是在海莉到來之後，布魯斯就開始按時按點上班了。海莉的辦公室就在布魯斯的旁邊，算是一個小隔間，在她頗具生活氣息的影響下，沒有生氣的辦公室內也慢慢增添了一些私人物品。
就像今天早上，海莉在自己的桌面上放了一套組合綠植，不過被布魯斯搶走了其中一個。
「你有鏡子嗎？」男人摸著自己的臉問道。
海莉剛要回去拿自己的包，但是又被布魯斯叫住了。
「算了，你過來給我指一下位置吧。」
像是在看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海莉在桌面上抽了幾張紙，走上前遞給了布魯斯。
「在你臉頰的左半邊，下面一點。」
乾燥的紙巾並不能很好的去除墨漬，布魯斯擦了幾下，墨漬沒擦乾淨，臉倒是被擦紅了。
「乾淨了嗎？」
「還有一些沒有清理掉。」海莉頓了一下，又抽了幾張紙，「介意我幫你嗎？」
「不，請便。」布魯斯乾脆坐直了身子，等待海莉幫他。
用紙巾蘸了一些清水，海莉輕輕地擦拭著油墨漬。她的手指雖然翹了起來，但還會在移動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男人的臉頰。
二人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不過布魯斯能夠聞到對方身上的氣息。不是常見的熱門香水味，畢竟他的『前女友』們身上的味道幾乎可以包涵整個熱門香水推薦，布魯斯對這些已經非常熟悉了。而海莉身上的味道則不同，那是一種清甜的，溫暖的，甚至可以說獨屬於海莉·霍蘭德的味道。
無人說話，但卻有一種特別的曖昧彌漫在四周。尤其是海莉為布魯斯擦拭污漬的時候，需要專心于對方的面部，這就剛好導致了一個結果，兩人的目光經常在不經意之間相互對接，然後彼此又快速錯開。
「好了，已經沒有什麼髒東西了。」海莉向後退了一步，「不過也許您應該緩一緩再從這扇門裡走出去，不然您紅透了的臉頰會讓人以為是我打了您一巴掌。」
剛剛出現在布魯斯身邊的味道因對方的退後而淡了不少。
海莉風趣幽默的話語讓剛才那存在的一丁點曖昧瞬間消失，布魯斯輕笑出聲，「好的，我會的，不然韋恩集團董事長被秘書『掌摑』這件事傳了出去，恐怕第二天韋恩集團的股票就能下降五個點。」
海莉笑了笑，沒有將話語繼續接下去，她微微頷首準備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的時候，布魯斯叫住了她。
「以後不用叫我韋恩先生，我總以為你是在叫我的父親，布魯斯就可以了。」說這句話的時候，男人低下頭看著一份文件。
海莉頓了一下，「好的，布魯斯。」
但實際上，當海莉轉過身時候，布魯斯又抬起頭，注視著對方的背影。
他心中再次冒出一個疑惑，海莉·霍蘭德，究竟有沒有超能力？
細跟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海莉離開辦公室後，布魯斯感受到手機的震動，那是正義聯盟日常聊天頻道的提示音。
「嘿，布魯斯，瞧瞧我剛才在報紙上看到了什麼！」巴里直接配了一張圖片。
圖片上是《哥譚日報》的一篇新聞，通篇都在寫布魯斯·韋恩連續三天出現在韋恩大廈的事情，他們猜測這也許是韋恩集團要有新的動向了。
「你難道真的要好好開公司然後養活正義聯盟了嗎？我們是不是以後可以搞個冠名權，比如韋恩正義聯盟？或者是正義韋恩聯盟？」巴里竟然覺得十分可行。
「行了，男孩，你不覺得我們聽起來像是布魯斯的打手嗎？」亞瑟回應道。
而戴安娜作為一位女性，心思細膩的抓住了重點，「讓我來猜猜，到底是誰讓我們的布魯斯在夜晚巡邏後，白天還去上班的？難道是，你的那位新助理嗎？」
「戴安娜，看來你們比娛樂記者更加八卦，需要我投資一家娛樂報社邀請你去當CEO嗎？」布魯斯直接道，「當然，巴里，你也可以考慮一下，我在用人方面一向大膽。」
「布魯斯生氣了。」戴安娜回完這一句，就立馬消失。而巴里見狀，也關閉手機不再多說一句話。
從始至終，克拉克都沒有出現。
下班後，海莉在中心區約了一個SPA。在約定的時間趕到中心區的商業大廈後，她倒是在那裡看見了一個熟人。
「好久不見了，海莉。」穿著西裝披著大衣的金髮男子單手拎著公事包，站在海莉面前。他就像華爾街的那群精英，連髮絲都打理的一絲不苟。
「嗨，萊克特醫生，真的是好久不見了。」海莉走上前跟對方交換了一個貼面禮，再次面對面的時候，她眼中帶著喜悅，「你怎麼來哥譚了？我記得你之前去了巴爾的摩？」
漢尼拔笑著說：「公事出差，就像我曾經在紐約的那半年一樣。」
一年前，海莉照顧出車禍的前男友。屬於外科醫生的寶貴的雙手被毀，讓她的前男友幾乎無法接受。對方的猜忌、悲痛、歇斯底里，這些負能量幾乎都壓在海莉一人身上，但儘管如此，海莉依舊還是帶著笑容，照顧著臥床修養的前男友。
也許是海莉的照顧起了作用，前男友的情緒穩定了不少，正當她以為一切都會步入正軌的時候，對方卻消失了。
突然的消失，沒有留下任何音訊。
儘管最後海莉在多方打聽之下知道了對方的去向，可多日積攢的情緒將她幾乎壓垮。克裡斯汀推薦她去看心理醫生，並將從巴爾的摩到紐約進行交流的漢尼拔·萊克特推薦給了她。
「你現在看起來比以前好了不少。」漢尼拔看了一眼手錶，「如果你沒有約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共進晚餐。」
再次見到當初給予自己幫助的心理醫生，海莉決定將SPA推到下周，「當然，我沒有什麼問題。」
於是，兩人找了一家不用預約的餐廳，開心的吃了一餐。
漢尼拔·萊克特非常懂得交流的藝術，他學識淵博，知道不少有趣的事情。海莉坐在桌邊，聽他講著曾經的經歷，笑出了聲。
「很可惜，海莉，我竟然不知道你搬來了哥譚。」漢尼拔的目光注視著海莉的面容，隱隱約約就像是在挑選一塊上好的食材。
「恩，前段時間吧，你說過，我應該重新換個環境，換一種心情。」海莉端著酒杯，微微搖晃，抿了一口。她的臉頰因酒精而微微泛紅，眼神也帶著些許迷離。
「一個人住嗎？哥譚可不安全。」
「還好，只要關好門就沒什麼問題了。」海莉看了一眼時間，「時候不早了，我明天還有些事情，現在該走了。」
漢尼拔點點頭，招來服務生，為這桌買了單。
在兩人相伴走出餐廳後，漢尼拔虛扶著海莉，「我送你回去。」
海莉剛想拒絕，但男人下一句話堵住了她。
「一頓晚餐之後，讓一位喝了酒的女士自己回家，這可不符合我的禮儀。」
海莉最後還是拗不過男人，同他上了一輛計程車。
計程車開了十幾分鐘，到了目的地。漢尼拔扶著海莉下了車，這片區域到了夜晚幾乎沒有幾個行人。
「就是那裡了。」海莉其實並沒有喝醉，她身體的反應只不過比較明顯一些，「今天謝謝你了，如果有機會的，下次再見。」
話語間完全沒有邀請漢尼拔上去喝茶的意思。
漢尼拔頓了一下，面對著不按套路出牌的做法，沒有多言，反而紳士十足的同海莉說著告別的話語。
目送女人上樓，漢尼拔將手臂搭著的大衣披在了身上，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有些失望，但還是攔了一輛計程車準備回酒店。畢竟今天碰到海莉，完全是意外驚喜，而隨之冒出的食欲，也並未做好完全的準備。
讓她逃跑了。
漢尼拔收回目光，坐上了車。
但他根本不知道的是，逃掉的不是海莉，而是他。先不說隔壁住著的超人，光是海莉自己，就夠讓他喝一壺的了。
「嘿，親愛的，他們可真奇怪。」一進屋，海莉揉了揉蹭上來的貓，「我總感覺我就是漢尼拔眼中的一塊肉。」
貓打了個滾，發出了想吃肉的聲音。
第12章 012
週五下午，海莉正在辦公桌前整理著檔。在布魯斯按照準時時間來公司上班後，以前那些堆積的檔全部送到了頂層。她需要將這些檔做一個分揀，然後打回去不合格的檔並將合格的檔遞到裡面給布魯斯簽字。
「我在想，我是不是給你派了太多的活兒？」布魯斯站在海莉桌前，看著女人用釘書機訂好一份文件。
「不，比起其他秘書，也許我是最輕鬆的。」海莉聳聳肩，抬起頭看向對方。在同布魯斯相處的這幾天裡，她發現對方根本不像報紙上寫的放縱，反而處處透露出神秘。
「現在，也許我們可以將手頭的工作放下，為晚上的晚宴做準備了？」布魯斯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海莉笑出了聲，「看來你比我更著急。」
男人聳聳肩，不予置否。
屬於好萊塢一線明星的造型團隊在布魯斯的金錢和地位的攻擊下，全部從加利福尼亞飛到了哥譚，他們本以為布魯斯·韋恩會讓他們為一位元明星或者模特設計造型，但是到達韋恩大廈之後，他們才知道服務的物件是布魯斯·韋恩的秘書。
「你說，如果我成為韋恩先生的秘書，我是不是一輩子衣食無憂了？」化妝助理擺放化妝瓶的時候小聲說道，「他們有錢人還真會玩，對一個秘書都這麼好。」
化妝師翻了個白眼，「等你什麼時候有她的外表的時候。」
助理轉過頭看向海莉。
此時，女人正在和造型師討論著今天的造型。她的唇邊常帶笑容，更令整個造型團隊驚奇的是，平日裡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的造型師被對方逗得不時大笑。
「霍蘭德小姐，請相信我，我本來以為我要按照既定的樣子為你設計一套造型，但是現在，我心中有了一個絕妙的想法。我向你保證，今天的晚宴，你一定會是會場中最奪目的一位。」造型師推著海莉，將她按在了椅子上，他完全被海莉的風趣幽默所俘獲了，「如果我不是gay的話，現在我就想要邀請你去喝一杯咖啡。」
女人打扮的時間總是那麼的漫長，布魯斯坐在外面，手邊放著其他人為他沖泡的咖啡，抿了一口後他又放下了杯子。他覺得非常奇怪，從早餐到咖啡，似乎食物只要經手海莉，會變得非常好吃，但阿福在裡面有檢測不到藥物的痕跡，也許這真的是她的天賦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是布魯斯第一次等一個女人這麼長時間。以前的那些模特、名媛們，從來不會讓他等太久。當他這邊發出邀請時，那些姑娘們就能立馬下樓，似乎早已做好準備等待他的電話。
不過，等待是值得的。在海莉從裡面走出來時，布魯斯甚至都沒有發現報紙從自己手中滑落到腿上。
穿著香奈兒今年新款高定禮服的女人一頭金髮盤在腦後，露出如天鵝一般修長的脖頸，略施脂粉，白色的裙擺處隱隱約約有墨藍色的光澤。
本就美麗的海莉在造型師的手下變得更加奪目。或者應該說，造型師抓住了海莉外表中最重要的一點，柔弱且強硬，明明矛盾的兩種性格，在海莉身上的交融著，十分自然。
「我第一次穿成這樣。」女人在走向布魯斯的時候有些膽怯，她一隻手遮擋在自己的胸前，那是不自信的一種表現。
「不，很好看。」布魯斯站起身，「我想今天我大概會得到宴會上所有男性的白眼。」
海莉因為布魯斯的奉承而捂嘴笑出了聲。
「但是，你還缺了一樣東西。」布魯斯的眼眸看向海莉，沖她伸出手。
海莉微微一怔。
布魯斯直接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他看著海莉脖子上細碎的項鍊，「也許你適合更好的。」
當晚。
作為哥譚最大的慈善晚會，向來以參與嘉賓數量之多、地位之高聞名整個美國。除了哥譚之外，其周邊地區的名流富豪們都會參加。記者們紛紛在早上就來到了會場旁邊，希望找到一個拍攝的好地方。要知道，對於他們來說，這群富豪們捐多捐少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他們能在這裡拍到什麼勁爆的畫面。
「托尼·斯塔克今天回來嗎？」有人小聲問道。
「應該不會，斯塔克和韋恩兩人的恩怨又不是一天形成的，主辦方也不會傻到讓兩個冤家面對面站在一起。」
正當記者們猜測布魯斯·韋恩和托尼·斯塔克誰會來的時候，一個騷氣十足的鎧甲從天而降，還伴隨著AC/DC的歌。
好了，看來布魯斯·韋恩今天是不會來了。
鋼鐵機甲落地之後，他朝向眾人所在的方向做了個一個揮手的動作，周邊期待看到明星的圍觀群眾此刻根本不管明星在哪裡了，他們大喊著『鋼鐵俠』，激動地甚至要暈過去。在現在這個超級英雄娛樂化的時代，這群擁有各式各樣能力的人無異于當紅明星。
記者們的快門聲瞬間響起，走在斯塔克身後的一位富豪顯然不是很樂意被對方奪走了風頭。但那又有什麼辦法呢，復仇者聯盟裡的鋼鐵俠，這樣的身份恐怕比他斯塔克集團掌控者的身份還要讓人瘋狂。
「斯塔克先生，斯塔克先生，這次來到哥譚，你有什麼感想嗎？你和韋恩先生的關係真的如外界所傳的那樣水火不容嗎？」
托尼·斯塔克的戰衣伸縮褪下，變成了一個手提箱。戰衣下穿著騷包十足的紅色西裝，他沖記者露出了一個笑容，「水火不容？誰說的？我和我親愛的布魯斯自幼相識，兩小無猜。」
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感覺到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寂靜。
畢竟誰都知道，斯塔克和韋恩認識的這三十年來，幾乎無時無刻不在隔空罵架中。
今天托尼在報紙上抨擊布魯斯的花心，第二天布魯斯就爆料托尼的增高墊。
總而言之，這兩個人養活了不少報社。
無巧不成書，眾人正因為托尼的無恥發言而集體無語的時候，又一輛車停靠在路邊。站在門口迎接賓客的宴會主持人看到之後，整張臉一片慘白，「糟了。」
那是一輛雪佛蘭跑車，整個哥譚擁有這輛車的，只有布魯斯·韋恩。
閃光燈再一次響起。
有大料了。
布魯斯·韋恩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西裝長褲，胸前兩顆扣子敞開，西海岸雅痞風格盡顯其中。而那張臉更是英俊無比，不愧是連續五年奪得最帥黃金單身漢稱號的頂級富豪。
他從車的後面繞過，抬眸看了一眼托尼。宴會舉辦者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而托尼則摘下墨鏡，臉上掛著嘲諷的表情，已經做好準備迎接布魯斯的毒舌攻擊了。
然而。
完全沒有想要和斯塔克面對面吵架的心情，布魯斯走到副駕駛座的位置，彎腰拉開了門。
不吵了？
托尼有些疑惑，這小子平時不是不和他吵兩句就渾身難受嗎？
不過此時記者們倒是在想：到底是誰？能夠讓布魯斯·韋恩為她開門？
答案立馬揭曉。
車門被拉開，映入眾人眼簾的先是一隻裸色高跟鞋，腳腕白皙纖細，順著腳腕一路向上。一隻手從車裡伸了出來，布魯斯彎下腰伸出手，將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性牽了出來。
她是誰？
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這樣的疑問。
新出道的明星？被家族藏起來的名媛？歐洲流亡貴族家的公主？
女人的天生的金色頭髮絲柔順滑，身材凹凸有致，藍色的眼睛像大海一樣深邃。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她胸前那顆巨大的寶石。
那是韋恩家族的寶貝，之前有位和布魯斯打得火熱的明星曾經想要借走這顆寶石去參加頒獎典了，但最後卻被他無情拒絕。
周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海莉挽上布魯斯的手臂，悄悄在男人耳邊道：「這可跟你說的不一樣，這並不是一場簡單的晚宴不是嗎？」
男人拍了拍對方的手背，「也許我該給你加工資？」
記者們的快門聲又響了一片，看來這一位就是布魯斯·韋恩的新歡了？
但他們並不知道的是，當事人此時此刻，只是在為工資而聊得火熱。
「瞧瞧，這是誰？」托尼走上前去，他裝作擁抱的樣子，面對著布魯斯。
挽著自己的女伴，布魯斯不為所動，「看來紐約的生活確實清閒，作為超級英雄，你竟然還有時間來哥譚參加晚宴？」
托尼聳聳肩，「當然，畢竟紐約可不像哥譚一樣，需要一位元黑漆漆的義警。紐約的英雄足夠多了，你在復仇者聯盟大廈上扔十塊石頭就能砸到三個超級英雄。」
布魯斯抬眸，「我想我會第一時間撥打911然後把你當場抓獲。」
「你還真是無趣。」托尼將目光從布魯斯身上收了回來，然後移到了海莉身上，「嗨，我是托尼，你叫什麼名字？」
海莉將名字告訴了對方。
「要我說，你要不要來當我的女伴，布魯斯那傢伙雖然平日裡看起來花花的，但是實則是個冷冰塊，無趣到可怕，你和他今天出席宴會，絕對會無聊到想要撕紙玩。」托尼的說話速度非常快，根本不給被他詆毀的當事人解釋的機會。
「您真是一位有意思的先生。」海莉沒有直接回答托尼的邀請，「外面有點冷了，也許我們應該進去再說？」
女士優先。
兩位紳士一前一後地走進會場，而外面的記者們則一臉失望。
為什麼這兩個人沒有打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錢只有個聖殿還毒舌的前男友斯特蘭奇
帥氣多金紳士作風只不過愛搞監視的布魯斯
海莉：我選擇單身，謝謝。
第13章 013
微暖的燈光從天花板落下，打在四周奢侈的佈局之上。巨大的宴會廳中，來來回回走動著穿著考究的男男女女，虛假的笑容、諂媚的巴結、暴發戶的炫耀、隨口就來的商業合作以及暗流湧動之下的□□，這一切構成了一副最為常見的美國上流社會的宴會剪影。
海莉跟在布魯斯身邊，她本想找個地方安靜坐下，但是作為布魯斯的女伴，她完全沒有選擇。
挽著男人的手臂，海莉安靜地扮演一個花瓶的角色。整個宴會上的人都想巴結布魯斯·韋恩和托尼·斯塔克，不過這場宴會主要面對的還是哥譚的名流富豪們，所以布魯斯這邊的人還是要多一些的。
可無論這群人怎麼巴結布魯斯，男人都用那雙冷靜的目光看著他們，臉上卻裝作紈絝子弟的模樣。
海莉抬起頭看了一眼布魯斯，雖然她只和布魯斯認識了幾天，但此時此刻的他，大概才是哥譚眼中的布魯斯·韋恩。
「怎麼了？」察覺到海莉的目光，布魯斯低下頭輕聲詢問。
「這裡面有點太擠了，我去陽臺透透氣。」
「我去給你端點喝的，你想喝什麼？」布魯斯見海莉的臉頰有些紅暈，屋子裡現在來來回回各種人在走動，確實給人一種擁擠的感覺。
「一杯蘇打水就好。」海莉鬆開了布魯斯的胳膊，向陽臺走去。
一路上，不少人見海莉落了單，紛紛上前提出跳舞邀約。還有一些女人湊了上來，想向她打聽布魯斯·韋恩的行蹤。這裡就像一個小型社會，每個人都在其中扮演各式各樣的人。而海莉，在這群人眼中，無疑是砧板上的一塊肉。
一個人站在陽臺上，海莉難得呼吸到了一口新鮮空氣。這地方給她的感覺非常不舒服，就像是把她來回了三年前。斯特蘭奇作為一位有名有地位的外科醫生，經常會去參加一些晚宴，而她也是這個樣子，安靜地跟在他身邊，聽他同其他人交談，自己卻像個花瓶。
長歎了一口氣，海莉覺得自己應該回去了。畢竟她是作為布魯斯的女伴來的，如果一個人躲在這裡，可不是個合格的女伴。
但還沒等她走出去的時候，突然的一雙手從陽臺外伸了出來。
「唔。」
宴會大廳內，舉辦者根據來訪人員的名錄確定半數之上的邀請者都已經到了。她邀請大家落座，並準備開始拍賣活動。布魯斯端著給海莉拿的蘇打水，怎麼也找不到對方。
「你還不過來坐著嗎？」托尼摘下墨鏡，看了一眼他。
在報紙上經常打嘴炮的兩人，其實暗地裡並不像其他人以為的那樣水火不相容。相反，童年就是夥伴的二者，關係其實還算不錯。不過也許是每對朋友相處的方式各有不同，布魯斯和托尼兩人的這個樣子在其他人眼裡就變成了『爭鋒相對』。
「我的女伴還沒有回來。」布魯斯說。
「你給她在身邊留個位置，也許她去了洗手間，姑娘們總是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托尼的位置在第一排正中間，他的旁邊就是布魯斯的位置。
也許海莉真的去了洗手間？
布魯斯端著蘇打水走向了第一排，他特地在托尼旁邊隔開了一個座位留給海莉，但這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兩人關係糟糕的表現。
舉辦者站在臺上，開始展出第一件拍賣品。那是在場的一位名流家傳了好幾代的寶石項鍊。慈善晚會大多都是這樣，名流富豪們拿出家裡的一件寶貝放在這裡拍賣，然後自己花錢再拍回去，賺足了名聲。
海莉還沒有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布魯斯心裡突然有點緊張。
「現在，我們即將迎來的是第二件物品了，捐贈者是來自西雅圖的維特伯恩先生，他和他的家族，捐贈了這件無價之寶。」舉辦者拿著事先準備好的稿子，然後轉頭看向幕布之後。
幕布收起，另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出現在那裡的不是一件寶貝，而是，一個臉上塗滿油彩的小丑。
「嗨，晚上好，各位。」小丑將頭頂的禮服帽拿了下來，微微頷首作鞠躬狀。
下面的賓客們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有些人還以為這是舉辦者設立的中場表演，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還有些人在哥譚待久了，有一種對危險天生的敏感度，他們悄悄地摸到門口，想要離開這裡。
托尼皺緊眉頭，他覺得有些不妙。
「布魯斯，這是誰？」托你小聲問道。
「我不知道。」布魯斯用手機發了一條信息給阿福。
而就在這個時候，似乎是想要逃出去的人惹惱了站在臺上的男人。
小丑突然從身後掏出一把槍，朝著天花板打了三槍，「我叫Joker，現在，是這場晚宴的主持人。請各位乖乖坐好，然後讓我們一起看一出好戲如何？」
陰影處，服務生們走了出來，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個小丑面罩，手中的槍指向場中的富人們。
第14章 014
當槍出來的時候，布魯斯意識到，海莉也許出事了。在這種情況下，他無法脫身，自然不可能當著這些名流富豪的面露出屬於蝙蝠俠的高武力。現在也許只有他身邊的托尼能起點作用了。
「你機甲呢？」布魯斯小聲詢問道。
「放在車上充電。」托尼一臉自然，一點也沒有身為英雄的自覺。
「……」布魯斯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被站在臺上的小丑發現了。
手中拿槍的男人對著布魯斯所在的方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哦，我親愛的韋恩先生，這種時候，說悄悄話可不是一個好選擇。」
布魯斯在對方手拿槍-械的時候，沒有輕舉妄動，當然，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
而坐在旁邊的托尼則低頭掃了一眼手錶，在看到一串時間之後，懸起的心略微放下了一下。
再有十分鐘就好。
站在舞臺之上，小丑就像是一個表演者，他抨擊著這座城市，抨擊著這裡坐著的名流富豪們，然後摸著自己臉上的疤痕，訴說著疤痕的由來。
「我曾經有個妻子，她非常漂亮，就和……就和她，一模一樣。」說到這裡，小丑突然走到幕布之後，等到他再次出來的時候，雙手束縛著一個女人。
盤在腦後的金髮此刻已經散落下來，但儘管如此，依舊不減海莉的容貌。她整個人幾乎被小丑懸空抓著走了出去，而更讓人害怕的是，在女人的腰間圍了一圈炸-藥。
「真好看不是嗎？」小丑抓著女人的下巴，面對著台下的觀眾，「她是這場宴會上最美麗的那一位不是嗎？金光閃閃的頭髮，亮晶晶的眼睛，胸前的巨大寶石。」
抬手撥了一下海莉胸前的寶石，「韋恩先生為了逗弄可愛的金絲雀，可是花費了不少功夫啊。」
布魯斯·韋恩沉著冷靜的看著眼前的瘋子，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海莉剛剛被猛地重擊了頭部，現在還暈暈乎乎的。等到她徹底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她被一個男人抓著站在臺上。
正當海莉要使用自己的能力的時候，她的眼睛剛好同台下的布魯斯·韋恩四目相對。這讓海莉瞬間清醒，並意識到現在自己的處境。
不能暴露，她的能力絕對不能暴露。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究竟屬於超能力還是變異之後的結果，她也從未去檢查過。變種人的遭遇還歷歷在目，縱使現在各地都對變種人的權益進行了探討。但只要你的檔案裡標注了『變種人』字樣，那麼所有好的大學、好的工作都向你關閉了大門。
海莉並不在意這些，但是對於她來說，成為一個英雄，永遠不是她的目標。她只想安安穩穩地擁有一份工作，然後尋找一位適合的男性步入婚姻的殿堂。
幾年前，她兩個都有了。但是沒想到最後驗收的時候，適合的男性拍拍屁股跑了。
雖然海莉沒說什麼，但她總有一種養肥的豬跑了的既視感。
遠在紐約的斯特蘭奇打了個一個大大的噴嚏，繼續忙著手上的工作。
宴會現場。
現在四個出口都有手拿槍-械的恐怖分子把手，她必須得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釋放能力，讓這些人的變化更為自然一點……
「為什麼不笑一下呢？」小丑一臉愁容，手指在海莉的臉蛋上來回摩挲著，突然之間，他的一根手指勾起海莉的唇角，然後對她笑道，「為什麼要這麼嚴肅呢？」
「嚴肅的面容，就跟我那因為生下死胎而傷心的妻子一樣。我當時啊，也是個小丑，我太太生下死胎，但我沒有錢，我就去街頭賣藝，但無論我怎麼賺錢，她還是不笑。於是，我有一天，又站在了她的面前。」
說句這話的時候，小丑離海莉非常近。
近到海莉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須後水的味道。
「我就當著她的面，將我自己的嘴唇裂開了。」亮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小丑的手指摩挲著海莉的嘴角，「不要這麼嚴肅，你也笑一個好嗎？」
瘋狂、混亂、暴躁……幾乎全部的負面情緒都混合在了小丑身上，他一隻手狠狠抓著海莉的脖子，讓她動彈不得。
不過，海莉也並不是在等死。她不需要一下子釋放能力，只需要一點一點的，慢慢地讓他改變……
被綁著的雙手抬了半公分，動作小到幾乎沒有人發現。
沒有期待之中的恐懼，相反，海莉的表現讓小丑覺得有些詭異。
如果是普通姑娘的話，面對這一系列的威脅，恐怕早就嚇到腿腳發軟動彈不得了。但是海莉卻面無表情，似乎就是在看一場無聊的戲劇。
海莉的表現讓小丑有些挫敗，當然，這只是一瞬間的。他又抓了一個貴婦人上來，她的尖叫給了他的內心一種莫名的滿足。
這樣的舉動雖然有些幼稚，但小丑確實在海莉那裡受到了打擊。也許不是他不嚇人，只是這個女人面癱。
哎，這可憐的姑娘，怎麼年紀輕輕就面癱了呢？讓他小丑來幫幫她，只要啟動□□，她就再也不用為面癱而擔憂了。
這大概就是『為了防止某人自殺於是員警先行擊斃了他』的冷幽默既視感？
如果海莉知道自己使用賢妻能力，對方就是這個想法，恐怕她能氣死過去。
做完了熱身運動，該到正題了。小丑一開始並沒想到托尼·斯塔克會來，而現在，鋼鐵俠來了，卻沒有穿上他的盔甲，也就是說……他無法穿上自己的盔甲。
抬起手捋了一把頭髮，小丑將海莉抓在自己的身前，讓她看著眼前的這群名流富豪們。
然後，他說了一句話。
「宴會時分，沒有東西助興可不行，現在，不如我們來找點樂子玩一玩？」
「在座各位也能看見，在這位美麗的海莉小姐身上……你穿的有點少，親愛的，這大半夜的，有點冷不是嗎？不過沒關係，一會炸起來就暖和了。這姑娘現在綁著只能炸死她自己的□□，而啟動這□□的鑰匙，就在你們的座位底下。」小丑摟著海莉，他甚至還不時撫摸著懷中這可憐姑娘的額頭，「哦，我親愛的海莉，千萬不要害怕，我們只是玩個遊戲不是嗎？」
海莉：得儘快解決掉這個瘋子。
但表面上，海莉適當的給小丑露了一個害怕的表情，避免對方覺得她自己不配合。
作者有話要說：
海莉：能力發動！
小丑：這可憐的孩子，瞧把你冷的，我給你按個炸彈，炸一下你就暖和了
海莉：？？？
第15章 015
「這姑娘身上綁著的是只能炸死她自己的炸-藥，當然，完全不會損傷到你們的分毫。」小丑的手指勾起海莉散落下來的髮絲，「你們可以操控海莉小姐的生死，當然，這也並非是單向的。」
「在座的各位，我指的只有哥譚的先生女士們，華服豪車，金光閃閃的大別墅，每天流水就是幾個億的大公司，但是，如果它們在今天晚上突然毀於一旦了呢？」
布魯斯陰沉著臉，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這個畫著小丑妝容的男人，也許是哥譚有史以來最難對付的反派了。在其他罪犯只會依靠心中過的罪惡去肆意破壞的時候，眼前的這個男人，完完全全在玩弄著人心。
「不過，你們也可以不用這麼擔心，我不是一個裝了炸-藥之後就隨意打開開關的人。」小丑的笑容更加張狂，「我們做個遊戲，我剛才說過的。」
小丑的話語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甚至有時候還會突然中間插斷回憶。縱使這些話語散亂無章，但布魯斯還是能夠從中提取到小丑真正的意思。
「如果想讓自己的公司安穩的度過今天，那麼，你們就得按下手中的按鍵。如果當一半以上的人都按下了按鈕，海莉小姐死亡，你們的家底全部安安穩穩地回到你們身邊。但如果按下按鈕的人不超過一半以上，很抱歉，我們在你們的每個人的家底下面，都埋了不少炸-藥，足夠讓你們多年的心血在今天晚上一夜消失。」
為了避免這些人不相信，投影屏上出現了在座每一個人的公司底層即時監控畫面。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裡擺滿了炸-藥。這個小丑打扮的男人，明顯是有備而來的。
布魯斯看著螢幕裡屬於韋恩大廈的那一塊畫面，眼睛再次看向小丑。
察覺到男人視線的小丑毫不在意的迎上了這目光，然後微微頷首，就像一個有禮的貴族。
但他不是貴族，他是個徹頭徹底的瘋子。
小丑按著海莉的脖子，「來吧，讓我們看看，這位女士的價值，是否跟你們總共加起來超過幾百億幾千億的資產，相提並論。」
自己的生死被如此至於他人手中，照理說應該會害怕。但不知道為什麼，海莉覺得自己的心依舊平靜止水。從始至終，無論經歷了多少次危機，她永遠都是這個樣子。似乎有一雙看不清的手撫慰著她的心靈，或者是，她的潛意識裡，認為這樣的傷害根本無法撼動她半分……
在眾人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個攝像頭將一切全部錄了下來，並即時傳播到了哥譚的公共電臺上。
電臺的技術人員各種修改代碼，但是他們的整個系統都被小丑事先安插的病毒侵入，完全不受控制。
「喂，是哥譚市警局嗎？我們在電視上看到了……」
警局幾乎要被報警聲淹沒了。
網路上的帖子刷了一條又一條，甚至還有很多民眾自發地聚集到了宴會廳外面。他們不知道能做些什麼，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希望一個可憐的姑娘不要因此而失去生命。
儘管黑暗出現在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但仍有不少人相信光明終究會到來。
「那姑娘一定會死的，那群富人們，根本不會在意任何一個人的生命，甚至是他們的父母兒女！」匿名論壇上，有人發表了這樣的言論。
「只有我覺得那姑娘如果不去，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了嗎？她就是個拜金女！」
話題轉向了奇怪的方向。
不過這個時候有人扒出了海莉的過往。
「拜金女？拜託，霍蘭德女士曾經是紐約最有名的甜點師，她如果想的話，完全可以靠自己年入百萬。你們現在這些言論，不去關注事件本身，反而盯著受害者，你們變成了新的加害者！」
「那個小丑不正是想讓我們跟著他的節奏走嗎？就像什麼人類觀察實驗？不過比起以前的那些反派，他還有點新意。」
網路發達的年代，一切東西都能尋思在網上流傳開來。
小丑本以為這次實驗無論結果與否，公佈出去，對他都是好的結果。
富豪們為了家中資產按下按鍵，海莉被炸死——富人們的草菅人命，勢必會引起普通民眾的反撲。
富豪們沒有按下按鍵，海莉活了——之後海莉會是所有損失慘重的人清算的物件，她肯定不會安穩多久。只要將她在逃離這次危機之後的遭遇再次公佈出來，會讓民眾的情緒更加激憤。
然而，小丑忽略了一件事情。
幾年前，他曾在哥譚小打小鬧搞了幾次事情。但那個時候，正義聯盟尚未成立，蝙蝠俠沒有出現，整個哥譚幾乎看不到任何光明。
但這一次，正義聯盟、復仇者聯盟、X戰警等機構的成立，讓整個地區以哥譚、大都會、紐約等地連成了一片網。
犯罪率下降了不說，更關鍵的是，人們自身的轉變。
所以當視頻被轉播到電視上的時候，有人自發的維護受害者本身。
而此時是，正義聯盟除了跑到外太空處理些事情的克拉克外，其餘人全部投入了拆彈任務中。
「先生們，小丑先生用監控對準每一個爆炸點，然後通過會場上的螢幕即時傳輸。我只能那些迴圈播放一分鐘的畫面。所以，為了不打草驚蛇，你們需要在這一分鐘內，拆除十個炸-彈。」戴安娜在通訊裝置中說道，「雖然我們有巴里，但他一個人也不能同時拆掉這十個裝置。不過好在，我們擁有紐約那群傢伙們的幫忙，他們中有一位元和巴里一樣在速度上見長的小夥子。」
在克拉克不在的情況下，作為總控制的戴安娜勾起唇角，「可愛的布魯斯公主無法脫掉身上的偽裝抗擊敵人，那麼，就看我們的了。」
戴安娜抬起手，按下了開關。
接到通知的海王等人，出現在監控區中，立馬拆彈。
而這一些，是宴會廳中的眾人所不知道的。
海莉在一點一點的釋放自己的力量，但為了不讓小丑疑惑自己此刻的淡定，她將目光投向了台下的眾人。
每一雙眼睛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可海莉卻覺得渾身發冷。
除了布魯斯和其他幾位先生太太比較緊張之外，剩下的人眼中，完全是漫不經心的輕鬆。
這些口袋滿滿的富豪們本以為自己的家產會被威脅，但現在，只需要一個海莉……
「我想我是不是給你們的時間太短了，不如，我給你們五分鐘的討論時間。」小丑的手抓著海莉的手臂，沖眾人微微頷首，「五分鐘後，一切就塵埃落定了，不是嗎？」
說完，小丑帶著海莉退到了幕布之後。
海莉眼睛一亮，好機會！
她故作柔弱的被對方拉近了幕布之後，海莉天生淚腺發達，雖然她自己並不是個經常哭泣的淚包。不過這種時候嘛……
身上綁著炸-藥的女人滿眼淚水，滿是對小丑的恐懼。
「請您放了我，好嗎？」海莉哭著說。
「哦，親愛的，恐怕我不能。你為什麼不笑笑呢，你剛才多美麗啊。」小丑從身後拿出一把小刀，「我給你填一點笑容吧。」
話語落下，明顯就要上手給海莉來兩刀了。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小丑完全無法相信。
當兩人離得非常近的時候，剛才還哭訴的女人勾起唇角。
「也許你應該多笑笑，小丑先生。」
「你……」小丑還在疑惑這姑娘是不是被嚇到腦子哪裡出了問題的時候，對方下一句話語讓他直接立馬提起了警惕之心。
「親愛的，如果是其他人的話，你的計謀還有可能實現。」抬起手，海莉的能力一瞬間放到了最大，甚至漸漸地籠罩了小丑整個人，「但是很可惜，站在這裡的是我。」
台下。
現在沒有人說話，寂靜到甚至掉根針都能被人聽見。
每個人心裡都抱著一些小心思。
這個姑娘本來就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員不是嗎？像她這樣的Material Girls，根本不能創造任何價值。即使他們今天晚上在這裡按下按鈕，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按了什麼。法不責眾，所有人都是綁在一條船上的人。更何況，在哥譚這個罪惡都市，他們可以隨隨便便就讓一個人甚至從沒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布魯斯，我很難想像，你在哥譚竟然還能保持如今的正直。」比起周邊的緊張十足，托尼·斯塔克完全就像來度假一樣，完全沒有在意臺上的小丑，「不過你說，哥譚那個黑漆漆戴著貓耳朵的深夜騎士會不會出來救我們？」
在這這句話的時候，托尼的眼神一直在觀察布魯斯·韋恩的表情。
他今天來哥譚，並不是突發奇想要和自己的老朋友吵一架的，而是他們早就在懷疑，正義聯盟的其中一位，可能是他的這位朋友，布魯斯·韋恩。
對比身份幾乎已經完全透明的復仇者聯盟，正義聯盟的這群人簡直神秘到可怕，更何況他們擁有幾乎可以算得上萬能的超人……
在弗瑞的建議下，托尼從紐約跑到哥譚打算和布魯斯街頭，但卻沒想到直接經歷了一場恐怖襲擊。
宴會廳被做了信號遮罩措施，屋內的人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時間過了三分鐘，這群名流富豪們吵得不可開交，他們不少人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希望有個人站出來說出他們想聽的那句話。
讓這姑娘死吧。
托尼沒有出聲，他手腕上的裝置提醒他，機甲已經準備就緒了。
「一會我打敗看守我們的這些人，你去後臺救那女孩。」托尼說道，「我相信你不是那種手無寸鐵的人，不是嗎？」
托尼話有所指。
布魯斯轉過頭，「也許你先擔心一下你自己比較好。」
棕色頭髮的男人眨了眨自己巧克力色的大眼睛，朝著布魯斯拋了個媚眼，「也許你也需要一套不是嗎？」
布魯斯頓了一下。
「砰！」機甲瞬間從外面飛了進來。
托尼聳聳肩，「派對開始了，布魯斯。」
布魯斯沒有做什麼解釋，畢竟現在當務之急，是海莉。在一堆人因為托尼的機甲而欣喜不已的時候，他一個人以最快的速度沖到了幕布之後，希望海莉不要因為他而受到傷害。
但緊接著，布魯斯·韋恩經歷了他迄今為止三十多年的漫長人生中最難以忘懷的一件事情。
剛才還穿著紫色西裝外套一臉瘋狂的小丑，此時此刻，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件粉紅色圍裙穿在了身上。
他手中端著一個飯盒，頗為『賢慧』的站在那裡，笑不露齒，「你還真是猴急。」
然後，小丑掄著飯盒就向布魯斯的臉上砸了過去。
「來吧，親愛的，這是加了美味氰-化-物的便當，非常好吃，充滿了我對你的愛，只要一口，從此再也不會感受到饑餓！」
海莉默默地坐在後面，神情恍惚地看著雙手，在疑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有哪裡出了什麼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小丑：來吧，吃了我的（加了氰-化-物的）便當，再也不會餓的。
海莉：因為死人不餓。
XDDDDDD
氰-化-物：劇毒，一口下去就涼涼。
PS：小丑是第一個，但不會是最後一個（雞精露出了惡魔微笑）
第16章 016
布魯斯·韋恩沒有超能力，迄今為止，他一遍一遍鍛煉著自己的肉體，使其達到普通人類可達到的巔峰地步。
面對小丑的突然襲擊，尤其還是拿著飯盒這種匪夷所思的攻擊，他立馬俯身避開了有毒物質，然後抬腿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腹部。
突然的聲響讓海莉抬起了頭，她身上的炸-彈已經被拆除放在了一邊。在來之前盤好的長髮此刻鬆鬆散散地披散在身體四周。看到布魯斯的那一刻，女人藍色的眼睛眨了眨，立馬站起身。
「布魯斯？」
聲音中沒有恐懼，只是簡簡單單地叫著男人的名字。
但布魯斯也不明白為什麼，他的心因為海莉這一聲呼喚，而顫了兩下。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布魯斯沒有將目光看向海莉，雖然他知道現在的他應該回頭去安慰對方，但剛剛那個被他踹到在地的男人又站了起來。為了兩人的安危，他的注意力此刻全部集中在了小丑身上。
從地上爬起來的小丑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剛才在跌倒之後，他的大腦直接撞上了地面。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小丑此刻眼裡沒有剛才的溫柔，反而變得非常冷靜。
他像是從睡夢中突然醒來一般，左右環顧了一圈四周，然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粉紅色圍裙，嘴角立馬帶上了饒有興趣地微笑。
「布魯斯·韋恩？你的身手可跟你的身份不搭調。」話語中雖然說的是布魯斯，但小丑的目光卻一直透過布魯斯看向站在後面的海莉。
海莉低下頭，故意避開對方的眼神。
但內心卻因為布魯斯那突然一腳感覺到頭疼，小丑因為突然的驚嚇脫離了她的能力。
她的能力雖然可以被猛烈的外部干涉而打斷，但是小丑卻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脫離控制的。
這個男人……
海莉覺得，也許她來到哥譚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現在在布魯斯面前，她不敢再次釋放能力。畢竟布魯斯不像普通高中學生一樣好騙，他的身後至今還有一堆謎團。
「也許我應該給你的臉上再來一下？才能讓你記住在宴會上搶走別人的女伴是一件失禮的事情？」
對於布魯斯·韋恩這位元需要用花花公子隱藏蝙蝠俠身份的超級英雄來說，甜言蜜語幾乎是手到擒來，甚至很多時候他不知道自己說的話語會讓他人產生無限遐想。
然而，海莉站在後面，並沒有像其他姑娘一樣因為布魯斯的這句話而暗喜不已。
她只是在觀察，他們二人應該如何從現在這種情況下脫身。
突然間，外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槍聲只是響了幾聲就停了下來，緊接著，便是托尼說話的的聲音。
很明顯，小丑帶來的那群人失敗了，托尼·斯塔克穿上了他的機甲。
「你最好束手就擒。」布魯斯說道。
但小丑卻大笑出聲，甚至捂著肚子彎下了腰，一點也沒有因為陷入劣勢而害怕，「束手就擒？我們的韋恩先生看起來真像是一位合格的警探。」
海莉和布魯斯看著眼前的這個瘋子，誰都沒有說話。
當小丑直起腰來的時候，他對這兩人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然後指著一個被所有人忽略的角度。
「我可不止在她身上裝了炸-彈，布魯斯。」
說完，他從兜裡拿出一個按鈕，直接按了下去。
糟了！
海莉在小丑的手按下之前，也不再掩飾自己的能力了，她直接釋放了所有，目標正是面前的小丑。
而布魯斯則第一時間轉過身撲在了海莉身上，將她整個人壓在了自己身下。
「轟！」
這是一個巴羅克式的劇院，始建於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這突然的爆炸聲讓外面宴會廳中的男男女女們先是一愣，然後一陣喧鬧。他們也不管會不會踩到其他人，爭先恐後地往出口處的位置跑去。而托尼則是在聽到這一聲聲響後，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馬沖到了後臺。
昔日的幕布後臺，堆積的道具、掛著的畫像、擺放著的化妝品，以前按照設計擺放整齊的物品，現在被炸得亂七八糟。
托尼剛到後臺，就聞到了一股硝煙的氣息。他尋找著自己的友人，終於，在裡爆炸中心較遠的角落裡，他看見了趴在地上的布魯斯·韋恩。爆炸源不是很大，看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小炸-彈，不過作為前軍火商，托尼知道有些時候，即使是一枚小炸-彈，也會讓人失去性命。
「我可不想以後沒有人和我鬥嘴，布魯斯，你還好嗎？」托尼快速移動到布魯斯身邊，將一動不動的老友的身子翻開，準備觀察他的情況。但在布魯斯身下，他看到了被男人壓著沒有受一點傷的海莉。
金髮女人因為爆炸的衝擊力而被震暈了過去，而她的雙手還維持著暈倒之前的樣子——推開布魯斯，讓他裡爆炸遠一點。
大致檢查了一下兩人的身體情況，托尼松了口氣。兩人都沒有什麼大礙，即使是承受所有爆炸傷害的布魯斯，也因為利用合理的遮擋沒有失去性命。
托尼聯繫了救護車，然後開始搜查整個後臺。最終，他在另一處地方找到了同樣因爆炸而陷入昏迷的小丑。
將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控制了起來，托尼同前來辦案的警探做交接工作。
「哥譚是怎麼對待這些罪犯的？畢竟你們的犯罪率居高不下，我想監獄根本不夠住吧。」托尼此刻已經脫下了機甲，他上下打量著戴著眼鏡的戈登警長，開口說道。
戈登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他會被關進阿卡姆。」
「阿卡姆？」這是托尼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
「按照他的瘋癲程度，法官是不會把他關到普通監獄的，畢竟……」戈登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我們得為其他犯人的安全作保障不是嗎？」
托尼聳聳肩，「好吧，這也許就是你們哥譚的特色。」
布魯斯和海莉一同被送上了救護車。醫院聯繫不上海莉的家人，布魯斯這邊更是沒什麼家人，最為親密的阿福此時也在邁阿密度假。為了不讓自己的老友在醫院孤獨『死』去，托尼·斯塔克最後坐上了救護車，陪伴兩人一同前往醫院。
潔白的床單、消毒水的刺鼻，托尼曾有段時間，對於這些味道非常熟悉。畢竟作為一位超級英雄，他總有各種各樣的遭遇，讓他在醫院躺上個三四天。
托尼和前來調查的警探再次確認之後，回到了病房裡。在醫護人員的照顧下，男人此刻安靜的躺在病床上。
「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托尼說到這裡，笑著搖了搖頭。
他倒是覺得，自己的這位好友，恐怕以後會和那姑娘發生些什麼。
從剛才警探口中，托尼得知了爆炸時發生的事情。
小丑解開了人質身上的炸-彈，然後在布魯斯進去之後按下了爆炸按鈕。但令員警匪夷所思的是，既然小丑想要自爆，那為什麼他只按下了一組炸-彈的啟動鍵。要知道，後臺那裡放了三四組炸-藥包，如果他想的話，完全可以直接讓整個後臺被炸的底朝天。
難道是在啟動炸-彈的時候突然生出的幾絲不忍？
警探無論怎麼想都不知道小丑的邏輯在哪裡。他們決定等到小丑從昏迷中醒來之後好好地問個清楚。
而真正導致這一結果的海莉此刻躺在病床上，陷入了深層次的睡眠。
坐在布魯斯的床邊，托尼漫無目的地拿出手機翻看著網路上的評論，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只是在哥譚內部進行了流傳，雖然美國是個言論自由的國家，但是對於上層來說，哥譚是一個特殊的地方。比起紐約，這樣一個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能傳的全國皆知的地方，哥譚的很多消息，往往剛一出現在其他地區，就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蹤影。
不過比起視頻直播時的討論，現在網路上全部被布魯斯·韋恩因爆炸而重傷住院的消息刷屏了。多家媒體甚至在頭版頭條上大大的寫著例如《韋恩之死：一個帝國是否就此崩塌？》這樣的新聞。
托尼聳聳肩，覺得無論是哪一家媒體，都十分令人討厭。
正當托尼漫無目的地等待布魯斯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人敲了敲門。
不等他應答，一個女人就推門走了進來。她有一頭黑色的頭髮，高顴骨，深眼眶，修長的雙腿就像剛從秀場上下來的模特。是布魯斯從高中時代就喜歡的類型。
「你好，我是戴安娜，布魯斯的朋友，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女人上來就開門見山，直接開口問道。
這是『渣男和小三約會出事，正宮上門質問』的故事嗎？
見托尼沒有說話，戴安娜又重複了一遍問題，然後拿出證據表示自己和布魯斯的關係。
托尼思索了片刻，斟酌了一下語句，將現在的情況告知給了戴安娜。
「中度腦震盪，幾處地方軟骨質挫傷，身體因流彈有幾處大面積的傷口，不夠並無大礙。」托尼將醫生的診斷書遞到了戴安娜手中。
戴安娜翻開了幾頁後，松了口氣，「可以，沒死就行。」
托尼：？？？
所以這真的是內心滿是怨氣的正宮嗎？
在『留下布魯斯跟怨氣滿滿的正宮獨自相處』和『做一個電燈泡但是保障好友性命』的選擇中，托尼決定將自己的屁股繼續黏在凳子上。他的內心有一股突然升起的責任感驅使著他，保護同為花花公子的好友布魯斯不被正牌女友拔掉呼吸管（bushi）。
「這裡交給我就好，斯塔克先生，我能這麼叫你吧？你現在先回去吧，今天晚上麻煩你了。」戴安娜說道。
「不，不麻煩。」托尼搖搖頭，「我和布魯斯親如手足，我要看著我的兄弟睜開眼睛。」
戴安娜皺了皺眉，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布魯斯和托尼·斯塔克關係這麼好了。
難道是斯塔克想對布魯斯做些什麼？
同樣擔心布魯斯的戴安娜直接拉了一把凳子，和托尼面對面坐在了一起。
四目相對，兩人都有些尷尬。但為了不讓這個男人/女人傷害到自己的好友，他們二人都緊緊地盯著對方。
這一切，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的布魯斯都不知道。不過如果他知道了，恐怕會因為自己這兩個傻瓜好友的傻瓜操作而笑到直不起腰。
比起布魯斯病房裡的『激情』對視，海莉的病房就要安靜不少。
作為只服務上層人士的私人醫院，單間病房的面積非常大。海莉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裡面，顯得有些可憐。
黑暗中，一個散發著光芒的金圈突然出現在了房間裡。
一個男人從圈裡走了出來。
第17章 017
金光只出現了一瞬，便立馬消失，似乎是擔心吵醒睡在病床上的女人。
男人刻意放輕腳步，在經過帶著玻璃的房門的時候，他抬起手，一張紙立馬飛到了上面，讓外面的人無法透過這裡看到病房內的情況。
房間一片昏暗，除了一旁的身體監測儀器上心臟起伏時的光亮之外，幾縷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男人背對著月光，看著昔日的愛人此刻安靜地躺在那裡，他的心中有些帳然若失。
也許是因為斯特蘭奇的緣故，讓整個房間充滿了家長里短的肥皂劇既視感。
於是，他身後的斗篷就不願意了。
紅色的斗篷直接從他身上脫離，然後像是人手一般，在海莉的臉邊輕輕摩挲了幾下。做完這個動作，它還轉過身一副自豪模樣的對著斯特蘭奇，好像在對他說，自己幫他做了他想做的事情，讓他不用謝它一樣。
斯特蘭奇：……
「你最好乖乖地給我待在衣架上，謝謝。」斯特蘭奇指了指角落裡的衣帽架。
斗篷突然變得僵硬，似乎被斯特蘭奇這句話嚇到了，它有些委屈的轉了一圈，然後扭扭捏捏地飛到了衣架上。
對於這位自己新出爐的夥伴，斯特蘭奇很多時候還不是很適應，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在確保斗篷不會給他搗亂之後，坐在了海莉的床邊。
一年沒見，海莉沒有絲毫的變化。不過如果真的要說的話，大概是許久未見，心中的思念讓斯特蘭奇覺得海莉變得更加迷人。她的眉眼、面容、髮絲……手指輕輕地擦過女人的臉頰，斯特蘭奇又突然收了回去。
這樣是不對的。
克裡斯汀幾日之前的質問仍然在他的大腦裡遊蕩。
溫柔的女友細心照顧著重傷之後的他，受盡了他各種臭脾氣，但是最後……他去直接消失。
輕歎了一口氣，斯特蘭奇將海莉耳邊的髮絲挽到耳後。
現在凱西利亞斯的事情讓他忙的焦頭爛額，如果不是在電視上看到海莉的事情，恐怕他都不知道海莉出事了。
作為前知名外科醫生，斯特蘭奇的醫術自然不用多說。他在剛剛特地看了海莉的病例，索性她只是輕微的腦震盪，並無其他大礙。要知道，在新聞上播出爆炸事件的時候，斯特蘭奇有那麼一刻以為他要失去海莉。
失去？
當這個想法出現在斯特蘭奇腦海裡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明明已經失去了，又談什麼再次失去。
門外，醫生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是夜間探尋。斯特蘭奇再次看了一眼海莉的面容，微微俯身，在女人的額頭落下一吻。
「等我，海莉。」斯特蘭奇輕歎一口氣，他的聲音非常小，這最後的一句話，都只是剛剛從唇邊出來就全部消散在空氣中。
「哐。」門從外面被一把推開，護士看到了掉在地上的紙張，「奇怪，什麼時候這裡貼了一張白紙？」
而房屋內，空無一人，只有安靜沉睡的女人，躺在那裡。
布魯斯·韋恩的恢復速度非常快，第二天早上他就睜開了眼睛。要知道，醫生們一開始斷言，他沒有三天是醒不來的。
「嗨，布魯斯。」
「早上好，布魯斯。」
一男一女的聲音異口同聲響起，似乎有點比賽的意思。
布魯斯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太陽穴，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這兩個問題朋友恨不得和對方當場決鬥，他歎了口氣，「你們昨天晚上一直坐在這裡嗎？」
「恩，當然，不然你女友要是把你殺了怎麼辦？」托尼說道。
「報紙上寫滿了托尼·斯塔克和你的爭吵，為了避免他在這裡把你解決掉，我覺得留下來還是比較好。」這是戴安娜。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不過這一次，兩人在說完之後，面面相覷。
「我不是布魯斯的女友！」
「我真的是布魯斯從小到大的朋友，報紙上都是亂寫的！」
坐在病床上的布魯斯·韋恩長歎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要被他揉爛了，「你們兩個，是小學生嗎？」
將戴安娜曾經說他的詞語還給了她，布魯斯覺得心情十分舒爽。
誤會被解除，戴安娜和托尼兩人都有些尷尬。
「抱歉，是我誤解了你。」戴安娜先開了口，她是個豪爽的女人，從來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和其他人產生矛盾，「托尼，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面對美女的道歉，托尼自然也不會故意端著，「不，這裡面也有我的問題，你叫戴安娜吧，現在已經到了早上，要去吃一頓早餐嗎？」
好友當著自己的面就撩了起來，布魯斯更愁了。不過在環顧了一圈病房之後，他打斷了兩人對話，「海莉在哪兒？」
這個時候，在房間裡的托尼和戴安娜才意識到他們似乎將海莉遺忘了。
慢慢地撐起身體，布魯斯坐了起來。
托尼想要阻攔，讓布魯斯回去坐著，但是卻被男人拒絕了。
「我還不至於羸弱到需要你攙扶的地步。」
「羸弱？你是超人嗎？昨天醫生的診斷證書裡，你至少需要臥床休息三天，但是你現在就爬起來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和你從小認識，我甚至以為你就是大都會的超人！」托尼說道。
布魯斯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你覺得我像超人嗎？」
托尼上下打量了一番布魯斯的肌肉，「好吧，我收回這句話。」
戴安娜知道布魯斯的身體情況，所以她沒有阻止。畢竟對於蝙蝠俠來說，他曾經受過的傷比這多得多，他的身體已經能夠適應這些傷害了。而托尼見自己孤立無援了，聳聳肩道：「好吧，你的身體，你說了算。」
看著慢慢向門口走去的布魯斯，戴安娜知道現在他需要一點獨處時間，她轉過頭看向托尼，對男人露出一個微笑，「要去吃早飯嗎？」
托尼自然欣然前往。
海莉的病房就在他旁邊，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女人依舊沒有蘇醒。
正巧，這個時候是醫生的早間巡查。布魯斯站在那裡，明顯讓負責他的醫生嚇得夠嗆。
「韋恩先生，你現在需要臥床休息！」醫生滿臉的不贊同。
「我現在身體很好。」布魯斯道。
醫生還要說些什麼，但是看著面色紅潤幾乎沒有半點不舒服的樣子的布魯斯，只得言語警告，「你是來看霍蘭德小姐的吧？十分鐘，十分鐘之後你一定要回去好嗎？不然我就會叫其他護士把你架回去了。」
布魯斯連忙保證，這才讓醫生放下心來。
「海莉的情況現在如何？」布魯斯的耳朵此刻依舊因為爆炸產生的強震而有些耳鳴，但是從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問題。
「霍蘭德小姐照理說沒有你的情況嚴重，但是我們估計，她需要一到兩天才能醒來，不過霍蘭德小姐曾經是運動員嗎？」醫生翻看著手中的檢查報告，開口道。
「運動員？」布魯斯有些不解。
「她的身體素質是我迄今為止見過的所有普通人中最好中的一個，各項資料指標都可以媲美頂尖運動員，不過按照她這種身體素質，應該能很快就醒來。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需要再觀察一下。」
「謝謝，我知道了。」布魯斯將心中的疑惑收了起來，面帶微笑的說道。
等到醫生走後，布魯斯來到海莉身邊。昏迷中的女人安靜地躺在那裡，儘管過了一夜，但她的皮膚沒有一點變化，就像一個從頭到腳打扮了一遍的女人剛剛閉上眼睛一般。布魯斯伸手為海莉將被子掖了掖，對她說了一聲抱歉。
醫院裡儘管一切風平浪靜，但是外面卻已洪水滔天。
所有哥譚民眾都在討論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以及——布魯斯·韋恩真的死了嗎？
畢竟當時所有在現場的記者都表明，爆炸發生的時候，布魯斯就在爆-炸源中心。
「我很好，我非常好，阿福，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會照顧好我自己的，好嗎？」布魯斯再三在電話裡給自己操勞了一輩子的老管家打著保票。但對方明顯一點都不相信布魯斯的鬼話，決定利馬搭乘飛機回到哥譚。
「你好好在那裡度假，我這裡自有打算，畢竟我當初招聘生活助理的時候，前提是我的管家，也就是你，最近在度假。」布魯斯說道。
在視頻裡確認自己的老爺沒有因為爆炸而遍體鱗傷後，阿福松了一口氣，「布魯斯，我可不想在我度完假回去之後，你變成了一隻病怏怏的小蝙蝠。」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管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但布魯斯還是點頭道：「我知道了，不會的。」
掛斷電話，布魯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阿福為韋恩家族奉獻了一輩子，尤其是在他父母去世之後，這位前英國特工甚至很多時候變成了他的長輩，去引導他面對很多事情。雖然數次讓這位慈祥的老人面對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無疑是一種折磨，但這也許正是布魯斯將阿福當做家人的一種表現。
不用偽裝自我，而是真實的布魯斯·韋恩。
另一邊，阿福坐在海灘邊歎了口氣。他端著蘋果潘趣酒抿了一口，又戴上了墨鏡準備好好曬個太陽。但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一個男人擋住了他的視線。
只見一個金發藍眸身材健壯的男人操著一口英國口音對他說：「先生，雖然在您退休之後將您叫回去有些不近人情，但是現在，軍情六處需要您。」
阿福頓了一下，「但我現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
男人看著阿福，勾起唇角，「那我們只能用其他手段請您過去了。」
五分鐘後，阿爾弗雷德的位置上，除了一副太陽墨鏡之外，沒有一點他曾到來過的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阿福副本已開始準備
被霸淩的高中生主線劇本準備進去
現在我坐在電影院外，等待看首映，其實我覺得——只要我看的夠晚，他們就死的越晚（bushi
第18章 018
海莉醒了。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大腦就像被扔進洗衣機一樣混亂，似乎有無數段記憶都湧進了她的大腦。那些片段，或明亮，或黑暗，有浩瀚銀河之間的絢爛，也有細微之處的一滴雨水。
海莉平日裡藍色的眸子，此刻泛著些許無機質的光芒，她□□著雙足站在地板上，慢慢地走到了窗邊，眼睛透過窗戶看向外面。湛藍色的天空，已是深夜，星星點點的燈火將深藍色的幕布染黃了一塊。縱使這美麗之下充滿著無盡的黑暗，但又想一雙勾人的手，讓人會愛上這座城市。
醫生那裡的監控裝置起了聲響，他們監測到海莉的已經醒來了。於是，當醫生帶著幾位護士向這裡走來後，留給他們的只有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海莉去哪了？
布魯斯在醒來後就回到了家裡，正義聯盟雖然平日裡並不聚集，但作為蝙蝠俠，哥譚的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處理。不過，當他接到醫院的電話，表示海莉·霍蘭德消失在病房裡的時候，他立馬趕回了醫院。
「所以，一個病人在你們的醫院裡消失，你們告訴我，這裡監控壞了？」布魯斯站在安保處，同他一起感到的還有克拉克。
「是這樣的，我很抱歉，這幾天就壞了，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了。」布魯斯·韋恩的怒火全部沖向安保部長，這讓他一個沒經歷過什麼大事情的男人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布魯斯，既然海莉是自己醒來的，那麼她應該沒有走遠，我們在附近找一找吧。」克拉克先說道，但心裡卻對海莉有不少愧疚。如果他們沒有將海莉拉入這個世界，那麼現在她可能是哥譚某一家甜品店的甜點師，繼續之前那些與世無爭的生活。
「你們都在什麼地方找了？」布魯斯的情緒平穩下來，冷靜地開始分析海莉會去哪裡。
安保部長將他們搜尋過的錄影都告訴了布魯斯，克拉克則站在陽臺邊，觀察周邊的情況。突然，他仰起頭，看到醫院天臺的時候開口詢問：「你們去天臺了嗎？」
安保部長頓了一下：「從頂樓到天臺需要爬一段梯子，霍蘭德小姐剛剛醒來，是不可能上去的。」
「好吧，絕對主義者。」布魯斯聳聳肩，覺得將尋找海莉的事情交給這群人做也許完全不會出什麼結果，「克拉克，我們先去天臺看一眼，如果醫院裡沒有海莉的蹤跡，我們可以調取周邊的監控來確定海莉的位置。」
克拉克點點頭，「麻煩你們把我們帶過去了。」
兩個身材健壯的男人就像兩堵牆一樣站在自己的辦公室，安保部長自然不會多說什麼，他在前面帶路，搭乘電梯走到了通往天臺的通道。
果然，這裡有打開的痕跡。
布魯斯和克拉克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布魯斯先上，爬上了梯子。
這是一面九十度垂直牆面上的梯子，因為頂層的高挑設計，讓這面牆非常的高，如果想要到達天臺的話，需要爬上約有六七米高沒有任何保護的梯子。這對於布魯斯和克拉克來說，非常的簡單，甚至完全不值得一提。但是對於海莉這位手無寸鐵的女士來說，恐怕有些恐怖。更何況海莉需要在到達天花板的時候，一隻手抓在梯子上讓自己不要摔下去，另一隻手要推開看起來就很重的門板。
兩人雙雙爬上了梯子，通過早已被打開的門板，站在了天臺上。
在那裡，他們果然看到了海莉。
這家醫院的女士病號服是一件寬大的白色睡裙。從後面看去，讓海莉的身體顯得非常單薄。
「海莉？」克拉克輕聲叫了一句對方的名字。
他沒有率先上前，畢竟海莉現在的樣子，就像馬上要從醫院縱身一躍的一般。
但海莉沒有回頭，她就那樣站在天臺邊，靜靜地看著遠處。
「這姑娘是怎麼回事？」布魯斯小聲地跟克拉克說道。
「你去接觸她，儘量穩住她，一會如果她跳下去了，我去接住她。」克拉克說。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布魯斯聳聳肩，向海莉的位置走去。
「嘿，海莉，是平日裡的加薪不夠嗎？要不要我回去給你加點錢，我們一年開十五個月的工資怎麼樣，外加各種年底分紅。」布魯斯邊走邊說，儘量地用他的方式去穩住海莉。
「你太累了，不，應該是你們兩個人都太累了。」突然，海莉開口了。
布魯斯的腳步停了下來，不明白海莉這句話背後的意思。
「工作的忙碌，家人的離去……」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海莉的聲音非常小，這只有克拉克聽清了。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海莉此刻不像是她，她就像一個疏離的陌生人。
見布魯斯沒有動作，克拉克直接走上前，在男人不贊同的目光中，輕輕拍了拍海莉的肩膀。
「海莉，該回去了。」
突然的動作讓女人的身體微微一怔，在兩人看不見的地方，她眼中無機質的光芒消失，眼睛又恢復了以往的清明。
她轉過頭看到現在這種情況，先是一愣，然後環顧了一圈自己的周邊，才有些疑惑地說道：「韋恩先生，我是做了什麼才會讓你把我扔到天臺上吹冷風的？」
布魯斯一看這還賴在了自己頭上，眼睛瞪大了些許，「你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嗎？」
以及，剛才她說的那些有些奇怪的話語。
海莉看著自己的手，「只記得昏迷之前的那聲巨響。」
努力回憶著昏迷之前的事情，海莉看向布魯斯：「布魯斯，看到你沒事真好，不過，我是昏迷了兩個月嗎？」
「兩個月？不，我想還沒有那麼長時間，你只是睡了兩天。」
海莉微微一怔，頗有些驚訝地看著布魯斯：「那你恢復的真好。」
這句話像是在布魯斯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
是的，他恢復的真好。
在回家之後，布魯斯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恢復速度快到讓他以為自己是美國隊長。而更讓他出乎意料的事情是來自警局的又一份新的報告。
小丑準備的炸-彈並非是普通的小炸彈，它雖然爆炸範圍小，但造成的傷害非常致命。比如說當時在爆炸中心的第三人小丑，他全身多處被炸傷，甚至醫院不止一次下達了病危通知書。然而他和海莉這邊，甚至連皮外傷都只是輕微擦傷。
現場沒有監控錄影，布魯斯也無法知道他在昏迷之後、托尼進來之前的那段時間中發生了什麼。
但他猜測，這其中絕對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布魯斯看向海莉，將眼中的沉思收了起來。本來已經準備停止的監視專案，看來又要繼續進行了。
克拉克在聽到海莉的話語之後，連忙將話語接了過來，「所以你也不知道你如何來到天臺上的嗎？」
海莉點了點頭，她抬起眼眸，「也許是……夢遊？雖然我不曾有夢遊的毛病。」
看著海莉的單薄的身體在寒冷的夜晚有些瑟瑟發抖，克拉克脫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罩在了海莉身上，「走吧，這位女士，比起空曠的天臺，也許溫暖的病房更加適合我們坐下來聊天。」
海莉輕笑出聲，她藍色的眼睛倒映出克拉克的身影，「謝謝你的到來，克拉克，不然我還以為我會獨自一人辦完出院手續然後搭車回家呢。」
對待自己的這位鄰居，海莉態度不錯，不過她也在疑惑，為什麼對方會知道自己在這家醫院就診的。。
「醫院這裡聯繫你了嗎？你是怎麼找到這家醫院的？」海莉在下去的時候突然問道。
克拉克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和布魯斯對視了一眼之後道：「我在電視上看到了你的情況，然後通過報社的關係找到你所在的醫院，我不知道如何聯繫你的家人，所以先過來了。然後剛好碰上了這位……」
布魯斯心領神會，裝作和克拉克不認識的樣子，「布魯斯·韋恩，韋恩集團的董事長。」
克拉克說：「克拉克·肯特，《星球日報》的記者，如果說關係的話，《星球日報》被韋恩集團收購之後我應該算是您的員工了。」
認識了幾年的好友如今如此虛假的做初次見面的樣子，都讓兩人有些不自在。不過好在，海莉沒有多問什麼，這讓布魯斯松了口氣。
回到病房，醫生給海莉檢查了身體。她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前幾天布魯斯·韋恩經歷了爆炸無事出院，現在海莉也是這個樣子，身體恢復得很好，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其實按照一般的規定，我應該讓你留院觀察，但是現在你的情況，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不如這樣，我們採集一下血樣，然後送去觀察，檢測報告出來之後，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你就可以出院了，霍蘭德小姐。」醫生站在那裡說道。
海莉表示了同意。
「你確定她的身體沒什麼事情嗎？」在醫生離開病房之後。布魯斯跟在醫生身後詢問道。
「是，沒什麼問題，請放心吧。」醫生笑著說道，「不過韋恩先生，倒是你，需要好好注意一下身體了，我們給你做了一個多方面的監測，你有很多舊傷。」
布魯斯頓了一下，不願意說這些，只是道：「謝謝你，我知道。」
站在病房外，布魯斯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著海莉和克拉克聊著天。從昏迷中蘇醒的女人亦如不曾經歷過這場爆炸一樣，即使在床上睡了兩天，她的神色依舊是以前那般奪目。
這其中到底是因為什麼？
在布魯斯心中，海莉身上被大大的打上了一個標記。
也許海莉並不像她表面上看起來這般無害。
而就在這個時候，察覺到布魯斯目光的海莉看向那裡，沖男人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一會還有一章
男主沒那麼快就定，也許再約幾次會再訂，也許我寫著順手了某人直接出現，我也不知道誰是男主
不要在評論區下面劇透複聯四，好多讀者還沒看
綜英美裡的外科醫生不止一個，知名富豪也不止一個，而且那裡是隨手寫的
第19章 019
海莉被抽了兩管血，並需要在醫院裡在住一天等候結果。克拉克在海莉的拜託下從她家裡拿了一些私人用品帶給她，例如正常的外套、平板電腦之類的。
不過在進海莉家門的時候，克拉克險些被她的貓『吃掉』。
那只橘黃色的貓在克拉克用鑰匙打開門的一刹那，像只豹子一樣撲了上來。
不過在看到是克拉克後，它的身體輕盈地在空中翻滾了一下，四隻小肉墊軟軟的落在了地板上，然後蹲坐在那裡，沖克拉克甜膩膩的叫了一聲。
克拉克看了一眼房間裡的自動定時喂貓器還是滿的，看來這只貓在海莉沒回家的這幾天沒有被餓壞。
貓隨主人。
男人蹲下身伸手在貓咪的脖頸處輕輕揉了揉，那只貓發出了更加甜膩的叫聲，它還有自己長長的尾巴不時地蹭著克拉克的小腿。
「好了，好了，好姑娘，我該給你的主人準備拿點東西了。」克拉克拍了拍貓咪的腦袋，然後站起身走向海莉的臥室。
貓似乎能聽懂克拉克的話語一般，不再纏著他，它蹲在廚房的流理臺上，大大的眼睛看著克拉克準備著東西。不過在他拿出一件外套的時候，橘色的貓又跳了出去，只不過這一次，目標不是克拉克，而是他手中的那件外套。
「恩……」看著手裡被貓鋒利的爪子劃爛的外套，克拉克和貓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算了，我會去跟海莉說明的。」歎了口氣，男人放下了已經無法修復的外套，將給海莉準備的東西全部裝進了一個袋子裡，然後又離開了屋子。
等到屋子裡再次空無一人的時候，貓蹲在了衣服上，然後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然後，它的爪子在海莉的那件外套上繼續蹭了蹭去。直到——一個小型的竊聽器從衣服的縫裡露了出來。
看到監視器的那一刻，貓輕聲叫了一下，然後一口連帶著衣服，全部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監測的結果出來了，海莉的身體完全可以出院了。而在出院當天，布魯斯為了避嫌，沒有過來。畢竟他們只是普通的老闆和秘書的關係，如果在這種時候他故意湊過來，恐怕是個人都能看出這其中的端倪。
於是，陪伴海莉出院的事情，就放在了克拉克身上。當然，海莉當天並沒有拜託克拉克，她本打算一個人自己準備出院，可是當她開始收拾房間裡的個人用品的時候，克拉克站在門口，手裡還拿著一個裝著甜品的袋子，然後對她笑著說：「需要幫忙嗎？」
海莉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勾起唇角，「當然，不過沒有免費的午餐，所以，報酬是什麼？」
克拉克裝作思考的樣子，「一頓霍蘭德出品的晚餐如何？」
這幾天在醫院，克拉克幫了海莉很多。海莉自然沒有拒絕，笑著說：「當然，而且還會非常的豐盛。」
坐在克拉克的車上，海莉開始翻看著醫院的收費名錄，她臉上的表情有些惆悵，「私立醫院的收費可真是驚人，而且醫保在這裡還用不了，我在想我需要用多少年才能還清我在這裡的費用。」
克拉克則裝作不經意地樣子說道：「也許你並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恩？」
「這家醫院是布魯斯·韋恩集團投資創立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帳單問題，韋恩先生之前已經免了你的所有醫療費用。」
海莉聽到這句話後歎了一口氣。
「聽到不用付錢後還這麼愁嗎？」克拉克問道。
但海莉瑤瑤頭，「克拉克，有錢真好。」
這句話似乎把克拉克拉入了正義聯盟的日常，想到很多時候布魯斯直接用金錢解決問題的做法，他也跟著歎了一口氣，「是這樣沒錯的。」
空氣中頓時充滿了檸檬的酸爽氣息。
醫院。
海莉離開之後，保潔人員開始整理著房間裡的各個角落。但是跟其他保潔人員有些區別的是，在房間裡的這個人手中拿著一個透明的袋子，另一隻手拿著一個鑷子，仔細的檢查著整個房間。當她看到有毛髮的時候，特地將幾根帶有毛囊的頭發放入袋子裡。
「你在做什麼？」一個護士推開門，就看見了這一幕。
女人戴著口罩，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意思，反而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我在這裡找到了一些東西，您能幫我看看是什麼嗎？我猜想也許是上一位患者留下的。」
護士也沒有懷疑，直接走進去準備查看。
保潔員站了起來，她在護士走進房屋之後，將手中的裝有頭髮的袋子先放入口袋裡，然後站在護士身後，雙手圈在女人的脖子上，猛地一勒。
明明是個女人，但她出手的速度非常迅速，快到只是在一瞬之間，那個護士就不再掙扎。
「乖孩子。」
保潔員輕聲道，然後慢慢將護士的身體平放在了地上，並用換下來的髒床單裹住，自然地放進了垃圾車裡。這裡的監控前幾天壞了，不會有人看到她所做的這一切。
病房門再次被打開的時候，保潔員推著自己的垃圾車，平靜行走在醫院的走廊上。
而那間病房，已經被打掃的乾乾淨淨，連一根頭髮都沒有。
垃圾車的需要放在後門進行集中處理，保潔員將垃圾車推過去後，又回到了醫院。只不過這一次，她身上穿的不是保潔員的衣服，而是剛剛那位護士的制服。輕車熟路地行走在醫院裡，她來到了三層的化驗科。她神情自然地走進化驗室，在一堆擺放的血液樣本中尋找著。
海莉·霍蘭德，H打頭。
在架子的左上角，女人找到了寫有海莉·霍蘭德的血液樣本。從兜裡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樣本血液，女人將兩者替換，然後將真正的海莉的血液樣本揣進了口袋。
拿走這兩樣東西，女人回到了後門。她摘下口罩坐進了卡車的副駕駛座上，將口袋裡的東西放到了座位中間的保溫箱裡。
「拿到了？」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看了她一眼，「你又殺了一個人？你知不知道處理屍體很累的。」
女人輕聲道：「閉嘴，開車。海莉·霍蘭德的血液已經拿到了，我們需要立刻進行檢測。」
「他們為什麼對這個女人的血液這麼上心？」男人一邊發動車輛，一邊說道。
「海莉·霍蘭德的身影第一次出現在紐約的那段日子，天文學家當時差點以為隕石就此就要奪走這顆星球的未來。」
「一個人和隕石相提並論？你們這群執行任務的人倒還真算得上是瘋子。」男人罵罵咧咧道。
但女人卻看向窗外，「在紐約出現外星人之前，恐怕那些人也這麼想的。」
海莉回到家中之後，抱著湊上來的貓好好摸了摸。
「親愛的，真抱歉，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這麼長時間。」海莉臉上帶著歉意。
貓咪蹭著海莉的脖子，發出甜膩膩的叫聲。
「你餓了嗎？」海莉輕聲道，「我記得我之前給你留下的食物足夠你吃一周的。」
抱著貓走到餵食器那裡，海莉看到了滿滿的沒有動過一點的碗，語氣帶著一些嚴厲，拍了拍貓的腦袋，「你這樣可不行，親愛的。」
但貓卻沒有說話，將自己整張桃心型的臉埋在海莉的脖頸處，像是在吸收什麼一樣，咕嚕咕嚕的，等到它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露出了仿佛吃飽了一半的姿態。
但這一切，在海莉眼中，只是自己的貓在跟自己撒嬌。
將貓放了下來，海莉摸一下桌面，多日沒有回來，這裡已經有積灰的現象，這對於她來說完全無法忍受。帶上了圍裙，海莉拿著抹布開始收拾著房間。過了幾個小時，克拉克猜想也許海莉還沒有準備晚飯。於是，他拿著自己在家中準備的食物來到海莉家門口敲了敲，十秒鐘後，因為灰塵而有些灰頭蓋臉的海莉推開了門。
「克拉克？你怎麼來了？」海莉的頭上戴著紅色波點的頭巾，看起來就像上世界三十年代美軍宣傳畫上的畫報女郎，只不過她的鼻頭沾著些許灰塵，比起平日的精緻，看起來有些可愛。
沒有聞到食物的氣息，克拉克談了口氣，「果然，我在想你不會讓自己的房子充滿灰塵，所以你回來之後一定會收拾屋子的。」
海莉臉上露出幾分局促的表情。
男人抬起手晃了晃晚餐袋，「一起吃晚餐吧，我的手藝應該比不上你，不過飽腹應該還是能做到的。」
海莉頓了一下，突然道：「謝謝，克拉克。」
克拉克進了房間，將晚餐袋放在流理臺上，「如此客氣嗎？」
走進廚房，海莉拿出了餐盤和刀叉，然後為克拉克倒了一杯檸檬水，「不，只不過是從來沒有吃過其他人準備的晚餐而已。」
「海莉。」
「恩？」海莉抬起頭。
「你的鼻子，有一些小小的問題。」克拉克指著自己的鼻子，然後道。
突然意識到什麼的海莉立馬捂住了自己的臉，然後像風一樣的竄進了洗手間。
「天呐，克拉克，為什麼你不在剛見到我的時候就說這件事情！」海莉的聲音從洗手間裡傳了出來。
克拉克聳聳肩，「我只是沒有找到好的時機。」
暖黃的燈光打在桌面上，克拉克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檸檬水，他就像一個下班回家和老友相聚的普通人，在工作之餘享受這難得的清淨。
貓看著兩人相處的畫面，伸出前爪舔了舔，尋找了一個柔軟的地方轉了轉，然後坐下來閉上了眼睛。
克拉克準備了沙拉和金槍魚千層面，當他從袋子裡拿出來的時候，海莉才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她摘下了紅色的頭巾，臉上也不再有灰塵，看起來又恢復了以往的精緻。
「我一直覺得，番茄醬在很多時候和芝士是絕配。」海莉說，「你做的這一餐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簡單。」
「你確定你沒有在故意奉承我嗎？」克拉克開玩笑道，手裡為兩人分裝著食物。
「怎麼會？」海莉坐了下來吃，從克拉克手中接過盤子，然後拿起刀叉切下一塊送入嘴中，綿柔的口感讓她眯著眼睛，好好地享受了一番。
這一回，克拉克知道海莉大概是沒有在敷衍他了。畢竟這姑娘因為食物的美味都要開心到停不住嘴了。
當海莉將最後一口肉醬送入口中的時候，她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後向對方尋求食譜。
「我母親經常會準備這個給我，我看著看著也就會了。」克拉克說。
「我真想見見你母親，從她那裡好好學些食譜。」海莉笑了笑，然後站起身，「有來有回，要吃甜點嗎？」
「樂意之極。」克拉克端著檸檬水，就像端著紅酒杯一樣沖海莉做了一個碰杯的姿勢。
海莉家中是熱鬧的聚餐，而另一邊的布魯斯這裡就要冷清的多。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桌前，從冰箱裡拿出特別定制的營養食物，完全沒有享受過程的將這些食物送入口中。他的另一隻手則在電腦鍵盤上敲敲打打，而海莉·霍蘭德的資料則平鋪在螢幕上。
這是一份非常正常的資料，只不過……
布魯斯咽下最後一口食物，五年前，海莉究竟在哪裡？
雖然心中對此抱有疑問，但是時間已經不早了。轉身換上蝙蝠俠的制服，哥譚的蝙蝠俠再次出現了。
哥譚某處。
「傑瑞，傑瑞？」坐在椅子上的心理醫生輕聲呼喚著少年的名字。
少年微微一怔，從思緒中走了出來。
「能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嗎？」金髮的心理醫生輕聲引導著少年。
「我看了我的女神。」少年抬起頭，看向醫生，「哥譚太黑暗了，她是這裡唯一的亮光。」
醫生沒有說話，等待著少年的下一句話。
「我需要把她的光亮永遠保留下來，對嗎？」
男人頓了一下，他勾起唇角，「也許吧。」
作者有話要說：
傑瑞，大家還記得嗎，之前被校園霸淩的那個
第20章 020
星期一的早上，就像往常一樣，傑瑞背著包走在學校的長廊上。周邊的身材健壯的橄欖球隊隊長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特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周邊的人瞬間發出噓聲，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身材瘦弱的傑瑞沒有絲毫反抗，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霸淩者一眼。這對他來說已經習以為常，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想法。
畢竟就算在意了，又有什麼用呢？
傑瑞一路走上天臺，他從上到下將整個校園的景色盡收眼底。
灰撲撲，霧濛濛的，就像永遠也看不見太陽一般。比起紐約的燈紅酒綠，哥譚就像是一位西裝革履的老者。儘管衣物再怎麼華美，但脫下衣物，是死氣沉沉且皺巴巴的皮膚。
就像醫生所說的那樣，哥譚需要被治癒。
不然，這裡的黑暗會將他心中那唯一一盞光芒就此污染的。
傑瑞勾起唇角，平日裡有些木訥的臉此刻卻帶著瘋狂的表情。
「你在這裡做什麼？」前來檢查的老師看到了男孩，她走上前來，「該上課了，快回去吧。」
聽到老師的話語，傑瑞轉過頭對女人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了。」
目送著傑瑞離開的背影，女人覺得非常奇怪，這個平日裡幾乎沒什麼存在感的男孩從來不敢跟他們說話，但是今天……
沒有人知道傑瑞究竟想做什麼，唯一知道的人只有他的心理醫生，漢尼拔·萊克特。但是此時此刻，他已經搭乘巴爾的摩的返航飛機，在數千米的高空上閉目養神了。
在家中休息幾天之後，海莉又回到了工作崗位上。將手頭上堆積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她難得松了口氣，走進茶水間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這一次，再也沒有之前那些喋喋不休的女人們傳閒話了。因為現在的海莉，在他們眼中無異已經是布魯斯·韋恩的下一個目標。
他們都不傻。
幾天前的小報上特地刊登了發生爆炸時的布魯斯的行為舉止。雖然裡面大概有80%都是報社胡編亂造的，但是他們還是能從一堆廢話中截取出較為重要的文字。
他們的老闆在爆炸發生時將海莉按在了身下，保護了她。
「上午好。」海莉沖幾人勾起唇角。她今天穿了一身非常經典的職業套裝，黑色的包臀裙，白色的襯衫。但是在衣服細節處卻帶著些許小女生的俏皮，小貓形狀的胸針、波浪花邊的領口，做了點綴。
「上午好，霍蘭德。」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生活助理這一職位本就和他們沒有什麼晉升上的衝突，他們自然不願意得罪一位老闆眼前的紅人，「前段時間的爆炸真是太恐怖了，你現在身體怎麼樣？」
被一開始冷臉相對的工作夥伴溫柔對待，海莉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但她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將這友善照單全收，然後裝作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同他們討論著哥譚的安全情況。
咖啡時間結束，和海莉聊了很長時間的同事們看著女人的背影，都有些自愧不如。在剛剛的交談中，他們充分見識到了海莉的溫柔。對方的交談克制有禮，不會讓人覺得有一點不快。即使他們說著並不是那麼有趣的事情，對方都能認真的對待並給予回饋。
「我們之前為什麼要冷落霍蘭德呢，如果沒有韋恩先生，我真想現在就約她晚上去喝一杯。」其中一個男人開口說道。
有個女人翻了個白眼，「這位先生，請你醒醒，這姑娘我覺得沒有幾個人能把到手好嗎？」
「也對，不然霍蘭德也不會是單身了，這樣美好的一個姑娘，如果我能把到手，我恨不得立馬就跪下求婚然後走進婚姻的墳墓，水泥灌溉封死的那種。」
「是啊，大概只有傻瓜才會和這姑娘分手吧。」
遠在紐約的斯特蘭奇又打了個噴嚏。
「你感冒了嗎？」王從書本上抬起頭，看了一眼斯特蘭奇，「屋子裡是恒溫的，你是不是出去的時候著涼了。」
「我今天沒有出門。」斯特蘭奇用紙擦了擦鼻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有時候總要平白無故的打幾個噴嚏。
「對了，我前幾天在一本法術書上看到了一套說法，倒是跟打噴嚏有關。」王饒有興趣地跟斯特蘭奇分享著，「他們說，如果有人思念你的話，你會打一個噴嚏，如果有人記恨你並在心裡詛咒你的話，會打兩個。」
「這真的不是你在Twitter或者Facebook上看到的無聊段子嗎？」斯特蘭奇抬眸。
王聳聳肩，「書上寫的。」
然後，斯特蘭奇又打了一個噴嚏。
王：「看來你還是比較討人厭一些。」
斯特蘭奇：「閉嘴，謝謝。」
回到辦公桌旁，海莉伸了個懶腰，她今天並沒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早上布魯斯沒有來上班，海莉剛剛從同事那裡得到的消息是，自家老闆這幾天又恢復了最初的樣子，每天中午來一趟辦公室，坐半個小時就立馬離開。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又變成了以前的樣子，但海莉還是決定做好自己的事情。她低下頭繼續忙著其他事情，但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目光移到手機螢幕上，在看到那個名字後，海莉臉上的笑容溫柔了許多。
她剛在紐約立足的時候，根本沒有多餘的錢去租市中心的房子。在經蛋糕店的同事介紹後，她借住在了梅·派克的家中，並用低於市面上的大多房子的租金按周給梅付房費。
梅的房子不大，本來也不想將房子租出去，但是丈夫的去世，再加上又要養一個上學的侄子，讓她不得不找各種機會去賺錢。聽到朋友說有個來紐約打拼的女人想要租住一張床鋪，梅立馬回去將雜物間收拾出來，租給了海莉。
不過，海莉沒有在梅家租多久，她的手藝讓她在很快時間內就賺的比店裡的大多數甜品師要多的多。於是，她搬了出去。但她同梅以及梅的侄子彼得的關係卻沒有斷，兩家人經常會在週五一起吃飯。
「嗨，那個，霍蘭德小姐，你應該還記得我吧。」男孩的聲音有些局促。
「我想我應該沒有制止你給我打電話吧，彼得。」靠在椅背上，海莉的腦海裡已經能浮現出少年此刻的樣子了。他大概會站在自己的臥室裡，左右踱步，緊張的手足無措。
「不過為什麼又叫我霍蘭德了，我記得之前你一直跟在我身後叫我海莉的。」
彼得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了，「不，不是的，那個時候我只是還在叛逆期，所以說話的時候完全不考慮後果。」
按照海莉對彼得的瞭解，他並不是個會突然打電話過來的孩子，心中突然升起了幾分擔憂，海莉輕聲道：「出了什麼事嗎？彼得。」
「不，沒有，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彼得立馬否定。
海莉頓了一下，輕笑出聲，「你一點也不擅長說謊，你知道嗎？」
彼得只得向海莉坦白了全部，「我在網路上看到哥譚發生了爆炸案，他們沒有公佈受傷者的名字，但今天內德給我看了一段視頻，裡面的人和你長得很像，我擔心是那是你，所以就打電話了。我發誓，我真的不是無緣無故就要騷擾你的。」
「謝謝你，彼得，那不是我。」海莉將那天的爆炸輕貓淡寫地瞞過去了，畢竟很多時候，比起說出真相，一個善意的謊言反而比較好。
本來還想繼續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打這個電話的彼得在聽到海莉安全的消息後松了一口氣，然後道：「你不會怪我嗎？」
「怪你幹什麼？」
「你離開紐約的時候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以為你是生氣之前的那件事的。」彼得整個人松了一口氣。
海莉有些疑惑，「什麼事？」
「我在課堂上沒有好好聽課，老師想見家長，我為了避免梅罵我，就拜託你去當我的家長。」彼得一口氣全部說了出來。
電話另一側陷入了有些詭異的沉默。
「彼得，我在你心裡就是會因為這種事情而遠走他鄉的人嗎？」海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無奈道。
「……不是。」解開了心結，但現在放在彼得眼前的是更為嚴峻的問題。
比起將這件事情告訴給梅，彼得還是更願意告訴海莉。畢竟現在的他和海莉一樣，他們都有某種特殊的力量。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抬起頭看著被自己搞得亂作一團的房間，突然道：「我被蜘蛛咬了一口，海莉。」
「但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去醫院了嗎？蜘蛛有毒嗎？如果可以的話……」海莉以為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她立馬在電腦上搜索，開始教彼得如何處理傷口。
但是少年的下一句話讓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海莉，我只是覺得有點不舒服，就在剛剛，我的手腕噴出一堆白色的蛛網，而且我還能倒掛在牆面上，完全不用借助外力。」
「我是變成怪物了嗎？」
「你還真是一位驚奇先生，我總能在你這裡得到不少清奇的事情。」海莉歎了一口氣，「你告訴梅了嗎？」
「我不想告訴她，不然她絕對會拉著我去變種人學校的，雖然我覺得我並不是變種人。」
彼得的考慮海莉也知道為什麼。現在政府雖然表示變種人可以和普通人一樣上普通高中，但是往往這群孩子還沒有在學校待多久就會因為各種原因而被迫轉學到專門的變種人學校。
這就像幾十年前對有色人種的歧視，只不過在現如今，放在了變種人身上。
海莉用自己的辦法安慰著這個有些恐懼的少年：「現在，收拾好你的屋子，然後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這樣可以讓我恢復正常嗎？」彼得插了一嘴。
「不，這樣只能將你混亂的腦子穩定下來。」海莉的語氣加重了幾分，但這在彼得心裡，卻讓他焦躁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畢竟以前在紐約的時候，海莉就是這個樣子，像個大姐姐一般站在他身前。
「好的好的，我立馬收拾。」彼得將電話用蛛絲固定在衣服上，然後看了一眼表，馬上就到梅下班的時間了，他需要趕快收拾好這一切。
在海莉的遠程指導下，彼得在梅回家之前將屋子收拾乾淨了。
「彼得，你確定不需要我回去一趟嗎？」海莉問道。
彼得雖然非常想見一眼海莉，但如果因為自己的想法，就讓對方趕回紐約，這對於海莉來說未免太累了一些。
「不用了。」彼得故作鎮靜的說道，「你在哥譚過怎麼樣？」
平日，面對這個問題，海莉總能說出她在哥譚這段日子的快樂。但是這個問題由彼得問出來的時候，海莉倒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畢竟……
抬起頭，海莉伸出自己的左手，仰視著這一切。
「應該，算好吧……」
兩年的感情，又怎麼說忘記就忘記呢。
「海莉，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
海莉被彼得逗笑了，「你這孩子，今天怎麼這麼多事？」
「我前幾天看到斯特蘭奇先生了，就在紐約。」
頓時間，電話的另一頭除了呼吸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響。
彼得有些緊張，他完全不知道海莉和斯特蘭奇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想著之前那麼恩愛的情侶如今分道揚鑣，彼得在猜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已經來上班了嗎？中午要去吃個午餐嗎？」布魯斯剛一進公司，就看到海莉抱著電話面無表情，他將外套脫下掛在衣架上，但轉過頭發現對方還是維持著剛才的動作，「你還好嗎？海莉？」
布魯斯的話語將海莉拉了回來，她先點頭對布魯斯表示感謝，然後小聲捂著聽筒對電話這邊的彼得說：「謝謝你，彼得，我這邊需要先工作了，晚上回家的時候我打給你好嗎？」
少年自然沒有再繼續打擾海莉的意思，掛斷了電話。
「重新回到工作崗位的感覺怎麼樣？」
如果是接到彼得的電話之前，海莉還有心情跟對方開開玩笑，但現在，海莉整個大腦裡完全被彼得的那一句話填滿了。
斯特蘭奇回來了。
「我去趟洗手間。」海莉勾起唇角，臉上的笑容沒有任何瑕疵。
布魯斯點點頭，示意她趕快去。
像往常一樣的踩著高跟鞋走進洗手間，海莉將門反鎖，將蓋子放了下來，坐了上去。
她拿出手機，翻出了一個她很久都沒有打開的過的資料夾。
裡面只有一張照片，是斯特蘭奇的同事抓拍到的。
那是在耶誕節，她還沒有和斯特蘭奇完全確定關係的時候，男人邀請她參加了一場家庭式聚會。在晚上分完禮物的時候，斯特蘭奇出乎意料地做出了幾分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他拉著她走到榭寄生下，然後攬著她的腰，親吻了她的臉頰。
照片上的女人臉上滿是驚訝。而斯特蘭奇的眼中帶著幾分深情。
應該，已經過去了吧……
在斯特蘭奇失蹤之後，海莉找了他許久。最後用盡各種辦法得知他前往了印度，擔心斯特蘭奇安慰的海莉好不容易聯繫到了他。
卻只得到了幾個字的回復。
「別管我。」
第21章 021
海莉完全不知道自己這一天是如何度過的，她最後將手機中唯一一張斯特蘭奇的照片刪除了。在刪除時，她的手指在刪除鍵上停了很久，當她徹底按下去之後，心裡反而有一種釋然的輕鬆。
都過去了，也該放下了。
兩年的感情，有時候也許並沒有她想像的那樣重要。畢竟對于斯德蘭奇來說，她完全不重要不是嗎？
從隔間裡走了出來，海莉站在洗手台前打理著自己的卷髮。她特意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以防有紅腫的現象。為那種男人流淚？一點也不值得。
「今天辛苦了。」剛一出去，海莉就碰到了坐在那裡低頭簽字的布魯斯。
「身體如何？從醫院出來之後我還沒有怎麼見你。」海莉將一袋裝有小餅乾的袋子放在布魯斯的桌面上，「下午茶的時候可以嘗嘗看。」
布魯斯也沒跟海莉客氣，直接打開袋子將一塊餅乾送入口中。跟那天早上的炒蛋一樣令人覺得美味，明明只是普通的材料，卻能做出如此驚人的美食。如果不是海莉身上的謎團太多，布魯斯到還是很願意把對方單純的當成一位甜點師的。
「恩，沒什麼大礙。」男人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海莉，有件事情也許我要拜託你一下。」
海莉抬起頭，「恩，你說？」
「這段時間有一位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邀請我去參加一場活動，我需要一位元助理跟我一起飛大都會。」布魯斯看著海莉的眼睛，直接說道。
聽到對方的話語，海莉頓了一下，「這正是生活助理需要做的不是嗎？你可以把活動地點和時間發給我，我會幫你訂機票以及酒店的。」
從旁邊拿過一張便簽條，女人開始記錄所需事項。
「別忘了給自己訂一張機票。」布魯斯見海莉接受的這麼快，他自己倒有些局促了。
「也許我還要再給自己買份保險？」海莉聳聳肩，用一個笑話緩解了布魯斯的尷尬。
「沒事，走公司公賬，韋恩集團可是整個哥譚所有公司裡最慷慨的那一個了，我們永遠都給員工購買最高額度的保險。」布魯斯自黑了一下，「畢竟在哥譚，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海莉聳聳肩，「從我這裡看的話，比起其他人，你也許更為需要一點，韋恩先生。」
她的話沒有說完，畢竟海莉並不像讓人知道她曾在通往韋恩莊園的路上發生的事情。不過這短短一周多，先是操控霧氣的變種人，緊接著是想要搞爆炸的小丑，自家老闆的周邊還真是危機四伏。
「郵件我發給你了，我下午還有些事情，這裡就交給你了。」布魯斯單手拿起外套，披在了身上。
海莉沖男人揮揮手，開始安排日程。
不過在看到郵件上的會議地點的時候，她的手頓了一下。
紐約。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剛還說自己短暫時間內不會去紐約，現在就擺在她面前了。歎了口氣，她還是任勞任怨地訂了票，畢竟布魯斯是自己的老闆，這可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
出行的時間就在三天后，海莉為布魯斯訂了頭等艙，並按照他的喜好預約了酒店。對於布魯斯·韋恩來說，一切訂最好的總沒錯。不過海莉倒是覺得布魯斯有些神秘，很多時候他在自己面前，並不像一個花花公子。相反，他克制、守禮，就像英國老牌貴族那樣有著自己的底限和態度。
也許這是一種偽裝。
海莉想到這裡，又笑著搖了搖頭。說起偽裝，她的鄰居克拉克·肯特也滿滿都是謎團，不過在現在這個社會，誰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包括她也是一樣。在快到下班的時間，海莉收拾完東西準備回家。在路過寵物商店的時候，特地停了下來，買了一包新的貓糧。
三天的時間過得非常快，將定時餵食器和貓咪水槽都裝滿，海莉將家門鑰匙特地給了克拉克一枚。
「這幾天我要陪老闆去紐約，家裡的那只貓就拜託你了。」一隻手是鑰匙，一隻手是甜點。海莉臉上帶著些許歉意，「雖然我知道最好應該把它送到貓咪寄樣中心，但是它第二天就會跑掉。我曾經差點失去它，所以沒有辦法，只能拜託身邊的朋友了。」
「但是你放心，我只去三天，它非常乖，如果你沒聽到有奇怪的聲音，那就不用過來，它能自己照顧好自己的。」說到這裡，她低頭看著在自己腳腕上蹭來蹭去的貓。
「沒關係，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克拉克蹲下身，抬手在貓的頭頂摸了摸，「它喜歡我不是嗎？」
女人笑出了聲，「你算是第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它對除我之外的人這麼親密過。」
將家拜託給了克拉克，海莉婉拒對方要送她去機場的提議，自己拎著行李箱下了樓。而在樓下，布魯斯坐在後座上，他的司機將車開了過來。
「抱歉，我下來遲了。」在司機的幫助下，海莉將行李放進後備箱。
而在海莉沒進來的這段時間，布魯斯和樓上的克拉克直接打了個照面。
「只是單純的一次工作？」克拉克用手機給布魯斯發送短信。他和戴安娜已經不再去做監視海莉的事情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朋友布魯斯倒是還有繼續的意思。所以對於這次出行，克拉克覺得布魯斯有自己的小算盤。
「當然。」布魯斯回了一個詞後，收起了手機。
海莉也在這個時候上了車。
「裙子很好看。」布魯斯將注意力從克拉克那裡收了回來，看了一眼海莉，然後又用其他幾句夾雜著修飾的詞彙稱讚了一遍。
對方是個情場老手，海莉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已經感受到了。畢竟能把一條裙子誇出花來的男人，不是情場老手，那就是Gay。
一路上，兩人沒怎麼交流，布魯斯閉著眼睛在閉目養神。這一幕海莉非常熟悉，在公司的時候，布魯斯大多時候都閉著眼睛在補覺，似乎他一整晚都沒睡覺一樣。
眼睛從男人的身上掃過，正要收回的時候，海莉在他手腕處的位置看到了一點紅腫。
那是……
跟子彈擦過的痕跡有點像。
但是，昨天下班之前這裡還是正常的。所以布魯斯昨天晚上做了什麼？
將疑問埋在心裡，海莉在到達機場後跟著布魯斯通過VIP通道登上了飛機。
「你一直盯著我的手腕看，有什麼不對的嗎？」男人在坐下之後，突然問道。
海莉頓了一下，沒有掩飾，「你受傷了？」
男人的表情十分自然，「恩，昨天在家燒水的時候不小心燙傷了。」
這個謊言也許只能騙騙家務白癡，但在海莉眼裡，這完全不是燙傷的痕跡。
她臉上沒有表露出什麼，只是說：「可以用涼水沖一沖。」
但布魯斯在海莉的心裡，又多了幾分奇怪之處。
飛機起飛，布魯斯似乎察覺到了海莉的疑惑，他不著痕跡地將話題轉到了其他地方。
「還記的造成爆炸的小丑嗎？哥譚警局昨天晚上告訴我，小丑醒了，在經過精神評估之後，他被從醫院轉送到了阿卡姆精神病院。」
「不是監獄嗎？」海莉問道。
布魯斯想到昨天那份通過特殊關係放在他桌上的報告，「那可是個徹頭徹底的瘋子，如果放到普通監獄，恐怕沒幾天，監獄裡的這群人就要哭喊著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海莉微微一怔，聳聳肩道：「看來這位小丑先生可以考慮一下監獄心理師的位置。」
「也許呢。」布魯斯說完後，將眼罩放了下來，繼續補覺。畢竟昨天晚上，他穿著那身黑漆漆的制服徹夜未眠。
英國某處。
一個光頭男人拿著一份檔快步在長廊上走著，甚至連撞到同事都不能讓他停下來。
「嘿，梅林，你怎麼了？」有人在被他撞了一下後大喊道。
但光頭男人看都沒看他一眼，「抱歉，我有急事。」
那人聳聳肩，「好吧，你總是那麼日理萬機。」
梅林一路連走帶跑的，終於到達了艾格西的辦公室。但是在進門的時候，作為一位英國紳士，他還是停下了腳步，抬手敲了敲門。
「請進。」略帶青澀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但沒有人把對方當成一個孩子。畢竟他可是史上最年輕的加拉哈德。
「亞瑟的候選人失蹤了，我們的邀請函遭到了洩露。」梅林進門後一句客套話都沒有，直接開門見山，「而且，這其中還有軍情六處的影子。加拉哈德，我們有麻煩了。」
抱著一份炸魚薯條正吃得開心的艾格西的手頓了一下，「亞瑟的候選人？是你們之前說的那一位嗎？」
「是，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那個長得和亞瑟很像的老頭。」
而這個時候，一直坐在椅子上以至於梅林沒有看見的哈裡·哈特將臉露了出來，「也許是他並不想來任職所以跑掉了呢？梅林，你們將一個退休多年的老人召回來重新做特工，這可並不人道。」
「也對，畢竟那位老先生的年齡都可以當我的爺爺了。」艾格西吐槽了一句。
「先生們，收起你們的吐槽欲望，現在專注於正事。」梅林將手上的檔直接拍在了艾格西的辦公桌上，「我們不光給潘尼沃斯發了邀請函，還有其他幾位年齡較大經驗豐富的特工，但是，就在幾天前，蘇格蘭場那邊過手了幾件失蹤案，全部，是的，全部都是我們名單上的那幾位候選人。」
哈裡·哈特皺了皺眉，「全部？」
「我們總共邀請了六位，失蹤了四位，潘尼沃斯根據時間判斷是最後失蹤的。」梅林說道。
「這也許是一場針對Kings-man的活動。」艾格西道。
「我們不得而知，不過蘇格蘭場那邊有位私家偵探倒是分析出了些什麼。」梅林翻了翻檔，「我們現在得著手處理這件事情了，艾格西，其他人各自都有手上的任務，或是正在休假。你和哈裡負責這件事如何？」
艾格西看了一眼放在他手邊的休假申請，長歎一口氣，「好吧好吧，我的申請不就是晚交了那麼一天嗎……」
比起艾格西的唉聲歎氣，哈裡倒是要幹練得多，「那位偵探叫什麼？」
「是為很有名的私家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梅林同時將手上寫有福爾摩斯資訊的檔遞到了哈裡手上。
聽到這個熟悉的姓氏，哈裡挑挑眉，「福爾摩斯？別告訴我他跟那一位有關係？」
梅林像個美國人一樣聳了聳肩，「恭喜你，麥考夫·福爾摩斯是他的哥哥。」
哈裡的臉上帶著肉眼可見的嫌棄，艾格西看到這一幕，小聲詢問道：「麥考夫·福爾摩斯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
和麥考夫同樣是貴族出生並且還是多年同學的哈裡很不紳士的翻了個白眼，「那可是個討人厭的傢伙，艾格西，我沒有見過他的弟弟，不過一想到對方和麥考夫也許會是一樣的性格，我真為他後半輩子感覺到可憐。」
艾格西聽完這段話後，默默地看向梅林，「他曾經有這麼嘴毒過嗎？」
梅林：「有。」
艾格西：「什麼時候？」
梅林：「拿著報告找麥考夫先生簽字的時候。」
好吧。
艾格西覺得也許這個任務會比以前更加困難。
紐約。
下了飛機之後，他們搭乘事先安排好的車輛前往酒店。但是飛機在晚上降落的，海莉兩人剛好撞上了晚高峰。車輛被堵在主幹道上，根本沒有前進的意思。
「紐約一直都是這樣嗎？」布魯斯將目光從車窗外收了回來，轉頭詢問海莉。
看著這熟悉的街道，海莉頓了一下，「恩，大概吧。」
也許是在飛機上的聊天讓兩人的關係親密了一下，布魯斯問了一個較為私人的問題，「你為什麼會從紐約搬來哥譚？畢竟哥譚和紐約在發展上幾乎沒什麼區別，當然，我們需要先拋掉安全這一方面。」
「職業發展和我的預期並不附和？」海莉用疑問句的方式拋出了這個答案。
「你知道我不相信的。」布魯斯笑著搖搖頭。車裡很暗，唯一的光源就是外面的霓虹燈。紅色、綠色、藍色的光芒交織混雜在一起，打在布魯斯的臉上，讓他的眼睛顏色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兩人都坐在後座上，所以海莉是偏著頭看他的。
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低沉且充滿磁性的嗓音、咬文吐字中些許的倫敦腔調，不愧是美國和托尼·斯塔克並列的鑽石單身漢。
「因為堵車太無聊了，所以進行到了談心環節嗎？」海莉單手撐著下巴，胳膊肘搭在一旁的車門上，輕聲笑道。
「畢竟作為一位元好老闆，我需要瞭解一下員工的各個方面。」兩人相處的模式非常自然，不是上司和下屬，反而就像老友。伸手拉開抽屜，布魯斯將車載冰箱打開，「要喝些什麼？礦泉水、咖啡還是蘇打水？」
「蘇打水，謝謝。」
抱著冰涼的蘇打水，海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布魯斯也覺得車裡有些悶熱，抬手將車窗按了下來。
「為什麼離開紐約？很簡單……」
海莉在車上撿一些不重要的和布魯斯閒聊著，而車外，穿著帽衫從聖殿跑出來買熱狗的斯特蘭奇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他竟然聽到了海莉的聲音。
第22章 022
在古一法師離開之後，斯特蘭奇接任了至尊法師的位置。不光是他的能力，他身體的感觀從各個方面已經超出了普通人。對於剛才的聲音，他並不覺得是誤聽，而是海莉，就在紐約。
站在來往都是人流的中央大道，斯特蘭奇卻覺得自己非常的孤獨。周邊的人都有各自的伴侶，他們說說笑笑地行走在街道上，車輛裡苦於下班回家的上班族們一臉溫柔的看著手機裡家人的照片，即使是縮在街角的流浪漢都抱著自己的老夥計，或是一隻貓或是一隻狗，安靜地等待夜晚的降臨。
「紐約是最好的地方，這毋庸置疑。」海莉作為一位從一睜眼就成長在紐約的人，自然對這片土地充滿著熱愛，「但是，只不過很多時候，你在這裡經歷的事情，會讓你不得不離開。」
這是布魯斯第一次問海莉離開的原因，他頓了一下，看著女人眼中並不怎麼愉快的神情，笑著道：「也許我問這個問題，是一個錯誤，讓你回想到不好的事情了，我為此很抱歉。」
海莉瑤瑤頭，「不，沒什麼，我也應該學著放下了。」
星期三晚上的紐約，街頭上滿是上班回家的人。大家的臉上帶著一天過後的疲倦，只想趕快回去好好休息。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在平靜之後隱藏的黑暗。
前面的路口終於通暢了，海莉他們所坐的車向前開去。而剛剛好，一直站在馬路旁的斯特蘭奇只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後座的海莉。
她確實出現在了紐約。
斯特蘭奇就像一隻魚渴求著水一樣，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海莉。
這樣的情感對於現在的斯特蘭奇來說，應該是非常不正常的。克制且冷靜，如果他想的話，他甚至可以立馬使用至尊法師的力量看到一年後、兩年後……甚至是五年後，他和海莉的結局。
但是，這樣做的話……
跟欺騙又有什麼不一樣的呢。
看著那輛車向前行駛，斯特蘭奇還看到了坐在海莉另一邊的男人。那是布魯斯·韋恩，海莉現在工作的地方的上司，也許這只是一次部門外派，但不知為什麼，斯特蘭奇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從路邊的店主手中接過熱狗，斯特蘭奇用從王那裡借來的錢付了賬。在成為至尊法師之後，明面上有著三家聖殿的他實則一貧如洗，畢竟他也不知道會有誰想要購買流傳幾百年用梵文書寫的法師文獻了。也許凱西利亞斯要算上一個。
轉過身拿著熱狗，斯特蘭奇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的一聲爆炸聲讓他立馬將頭轉了過去。
糟糕，是海莉！
將熱狗放在小攤上，斯特蘭奇抬手之間，穿著的帽衫變成了法師袍。他也不管旁邊的攤主此刻臉上的表情有多麼驚悚，抬手畫出一道光圈，直接邁腿走了進去。
「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斯特蘭奇離開之後，有個人站在攤子旁邊小聲問道。
攤主抱著被斯特蘭奇咬了一口的熱狗，「《哈利·波特》劇組成員難道真的會魔法？」
「……什麼亂七八糟的。」那人同樣一頭霧水。
比起這邊的輕鬆，在爆炸點附近的海莉和布魯斯就要不怎麼舒服了。在爆炸發生的第一時間，司機當機立斷，直接調轉車頭。這避開了爆炸，但避不開因爆炸而從天而降的一塊長長的金屬欄杆。
「海莉！」布魯斯抓著海莉的手，正準備從側邊車門直接下去，他已經不再在乎是否會暴露自己異于常人的身體素質了。
但是，莫名的，那突然而下的金屬欄杆直接從中間被截成兩半，一半掉落在車頭前方，另一半直接消失了。
將海莉攬在懷裡，布魯斯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看著天空，「這可真是……」
在空中，一個穿著紅色披風的金髮男人正在同另一個人在打架，他手上的錘子可以釋放出閃電。而正是這一舉動，讓那雷電擊向了一旁的大廈，導致地面上連續發生了幾場爆炸。
海莉順著布魯斯的目光看向天空，這裡不可久留。她拽了拽布魯斯的衣袖，抬起頭道：「快走，這裡現在不能久待。」
「這就是你曾經跟我說過的安全友好的紐約？」布魯斯突然開了一句玩笑。
「抱歉，我收回這句話。」海莉的表情帶著幾分無奈。
輕笑出聲，男人正準備帶著海莉離開的時候，卻發現海莉抬起頭一臉局促的看著他。
布魯斯似乎瞭解了什麼一般，順著海莉的身體看向她的腳。只見那雙白色的五釐米高跟鞋此刻的樣子算不上號，細跟直接卡在地面上的裂縫之中，讓海莉進退兩難。
本來想要幫海莉將鞋□□的布魯斯眼見又一根鋼管要砸下來了，他直接一把將海莉整個人抱了起來就像後面跑去。
又一根鋼管從天上掉了下來，海莉瞥了一眼奔跑中的布魯斯，「你真的確定你給我買的保險上受益人不是你嗎？」
布魯斯頓了頓，確實覺得自己和海莉相處的這段日子簡直是腥風血雨，「如果受益人是我的話，我現在應該早把你扔在那裡了。」
男人抱著海莉在前面跑，司機跟在後面追。這樣一幕在眾多向後逃跑的人群裡，並沒有多麼顯眼。但在斯特蘭奇眼裡，讓他覺得非常礙眼。
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把鋼管用空間魔法分成了兩半，但轉眼間那男人就抱著海莉跑起來了？
將心中各種駡街的語句藏在心裡，斯特蘭奇抬起手開始解決眼前這個來自阿斯加德的大麻煩。
三人快步逃離事發現場，完全沒有回頭看一眼的意思。因為是為了逃跑，所以布魯斯根本沒有在意自己抱著海莉的姿勢。就這樣，當他們離開現場之後，海莉覺得自己的內臟都要顛掉了。
「謝謝你，布魯斯，不過我覺得也許被鋼管砸死之前，我先因為內臟錯位而昏迷過去。」單腳站在地上，海莉白皙的右腳裸-露在外，上面粘了些許灰塵。
「我們居住的酒店離這裡遠嗎？」布魯斯問道。
海莉聳聳肩，「看見前面那座幾乎要倒塌的建築了嗎？」
男人挑眉，「你不會下一句話要告訴我，那裡是我們的今晚居住的地方？」
兩次共同面對生死的經歷讓海莉在布魯斯面前放下了一些客套，她打了個響指，「也許我應該說，恭喜你答對了？」
布魯斯歎了口氣，「走吧，我們換一家，至少要遠離中心區的。」
司機的車在剛才的事故裡已經報廢，自然沒有車輛再接送他們。布魯斯直接從兜裡拿出一遝支票，給他開了一張汽車報修的支票，然後抬手準備攔一輛計程車去剛剛預定好的酒店。
但似乎兩人的相處有一種莫名的磁場，海莉和布魯斯正準備上車的時候，剛才在天空上打作一團的兩人直接猛的一下降落在了地上。
一個是雷神，另一個海莉並沒油見過，也許又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反派吧。
「滾回你的星球！外族人！」索爾的樣子看起來並給是遊刃有餘，與他交手的這個男人明顯有著自己的力量。
「外族人？」男人臉上的笑容變得詭異，「馬上，你們就是外族人了。」
「那位大人，那位大人即將降臨，屆時，這個星球，你們都會被像臭蟲一樣被捏死。我只是第一個，在我之後，還會有更多的人來到這裡，我們會鑽進你們的骨血之中，吸走你們的全部！」
他的長相和普通人類沒什麼區別，但雙眼就像是沖了電一樣亮著光。在同索爾說完那一句話之後，他直接張開雙臂，眼中的光芒從頭部四散到身體四肢，經脈的紋理同時也被這光芒填滿。
周邊圍觀的民眾還沒有意識到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索爾第一時間感受到了男人身體中蘊含的力量……他是想要用自己將這裡炸掉！
「快走開！不要在這裡！他要自爆了！」索爾大喊道。
民眾們四散開來，索爾皺起眉，單手繞動著錘子準備將男人帶上天空，在那裡爆炸的話造成的傷害會小一些，只不過他也許會……
已經考慮不了那麼多了，索爾盯著男人，準備出擊的時候，奇跡卻發生了。
也許其他人感受不到，但是作為阿斯加德神族的索爾卻能在周圍感受到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
他順著那力量的來源看了過去，只見……
站在四散而逃的人群之中，一個金髮女人抬起手，眼中帶著幾分淩厲。
她到底是誰？
不過這樣的想法只存在了幾秒鐘，因為下一秒，他整個人的身體就脫離了他的控制一般。這樣的經歷也同樣發生在準備自爆的男人身上。
剛才還準備自爆的男人就將即將開閘的上流河水被堵上了一半，憋得滿頭通紅。而索爾則是走上前去一巴掌拍在男人的腦門蓋。
「你怎麼回事？這一群人都走在這裡，你咋咋呼呼的玩藝術，玩什麼玩？自己的錢不夠你自己造的嗎？」明明是個拿著錘子的肌肉壯漢，一開口卻變成了鄉村大媽。
但更令人覺得奇怪的是，剛才還滿嘴反派言論的男人此刻卻化身為聖母，舉手投足之間甚至有管弦樂奏響的聖歌。
他跪在地上，手在胸前做祈禱狀態。抬起頭看著索爾，如一個含羞卻不得不面對這一切的少女，「我有罪，請您寬恕我吧。」
如果兩人都是美麗迷人的少女，恐怕這一幕要唯美不少。但一個是肌肉猛男，一個是彪形大漢，這就讓眼前的這幕非常的辣眼睛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至少那個男人要自爆的想法是沒有了。
海莉收回手，她輕輕鬆了一口氣。正當她要放鬆下來的時候，旁邊的布魯斯突然來了一句：「你做了什麼？」
糟了！
第23章 023
絕對不能將自己的能力暴露出去。
這是海莉心中存在至今的一句鐵令，但這也並非是一出生就存在的。
當她蘇醒之後，第一個照顧她的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婦人。她的年紀已經足夠大了，走路的時候經常只能扶著牆壁慢慢挪到目的地。但正是這樣一個可能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婦人，將對什麼也不知道的海莉帶回了家。
「你叫什麼，我的孩子？」老婦人溫柔地看著海莉，她也不嫌棄海莉髒亂的頭髮，伸出手為她理了理，「瞧你這亂的，快來，先洗個澡，之後再給我講講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就這樣，一臉迷茫的海莉被老婦人推進了浴室。她看著陌生的環境，抬手摸了摸，「這是什麼？」
「你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嗎？」老婦人愣了一下。
「恩。」女人直視著老婦人的眼睛，也許其他女人赤-裸著身體站在他人面前的時候會有些羞澀，但海莉卻非常自然，她直接向老婦人展示自己的身體，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羞恥的。
「紐約還真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啊，什麼人都有。」老婦人碎碎念了幾句，然後教導著海莉使用各種現代化的物品。
海莉學得很快，她似乎對這些照顧人的東西非常上手。往往老婦人剛剛拿起一件物品正要解釋的時候，海莉就能通過它的樣子猜測大概的用法。
「如果你生在三十年代，你可能是許多男人眼中夢寐以求的另一半人選。」幾周後，老婦人坐在餐桌邊，端著一杯海莉泡制的紅茶，咬了一口小餅乾，「但可惜，現在這個社會提倡新生代女性。」
「我並不喜歡作為某人的附庸。」海莉抬起頭，但她的手依舊沒有停下，繼續攪拌著蛋黃醬。
「好吧，好吧，也許是我的思想太過老舊了。」老婦人歎了口氣，「我要不是因為這該死的能力，現在我也許已經子孫繞膝了。」
「能力？」女人頓了一下。
老婦人也沒說什麼，直接打開電視，上面正巧播放的是變種人參加□□集會卻遭到不明人士攻擊的畫面。
「他們看起來擁有各種能力，但在這其中，能夠保護自己的能力卻沒幾個。」老婦人笑了笑，「所以，如果你有能力，不要暴露出來。」
海莉半知半解，但烤箱設置的時間到了，她將手上的蛋黃醬抹在了烤肉上，「要嘗一嘗嗎？」
老婦人溫柔一笑，「求之不得。」
海莉一開始並不知道老婦人的名字，她也只是讓她稱呼自己為太太，非常老舊的叫法，不過也並不奇怪。在這個處處透露著古樸設計的房子裡，她甚至連電話都是最早那種轉動撥號的樣子。
穿著老婦人手工縫製的衣服，海莉暫住在了這裡。每天老婦人也不做什麼事情，就想起什麼說什麼，不過如果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恐怕會被老婦人的一些歪理帶壞。
「這個女人啊，一定要順從自己的丈夫，在我那個時候，我們每天都要早起給丈夫做飯，晚上再用最美好的妝容迎接丈夫……」
海莉趴在沙發上，手中翻動著一本律法方面的書籍，她抬眸看了一眼對方，毫不留情地說道：「為什麼要順從？他是人，我就不是人嗎？」
被嗆了一句，老婦人也不生氣，繼續從另一個方面說道：「這個女人啊，就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照顧好自己的家庭才是一個女人職業的巔峰……」
這次海莉直接將對方的話語打斷，「既然如此，那為什麼要照顧好自己的丈夫而不是自己的父母？」
每一次都是這樣。老婦人說一句，海莉反駁一句。但不知為什麼，老婦人卻從來也不會生氣，反而一臉欣慰地看著海莉。
海莉並不喜歡這些，儘管她覺得自己應該會喜歡照顧別人，但卻不是以這種方法去照顧他人。
就好像……從喜歡變成了本分，做了的話習以為常，不做的話會被他人訓斥。
終於有一天，海莉憋不住了，她詢問了老婦人，「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我並不喜歡。」
老婦人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從書本上抬起頭，「抱歉，親愛的，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該教你些什麼，畢竟這是，我曾經接受過的教育。」
「而我，只是想聽你是如何反駁的。」
「你說出了我曾經最想說卻不知道如何去表達的話。」老婦人對海莉勾起唇角，「想看看我的照片嗎？」
就這樣，依靠一本照片，老婦人將自己的身世全部展現在了海莉眼前。
出生於三四十年代最傳統的清教徒家庭，整個少女時代完全跟大學教育、民權運動等新興運動完全無關，但如果只是這樣老婦人應該並不會如此落魄。但直到她婚禮的前一晚，莫名的力量充斥著她的身體，當她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她的父母倒在血泊之中但仍有呼吸。
罪魁禍首正是她，或者說是她覺醒的力量。
此時，變種人的理念還未被提出，這樣的人出現在任何地方都會被當成怪物關起來。老婦人那對忠誠信仰上帝的父母在脫離危險之後，像驅趕惡魔一般直接將十六歲的少女趕出了家中，根本不在乎她是否能在外面活著。
就好像讓菟絲花突然經歷狂風暴雨一樣，老婦人幾乎用盡了全部力量，也只是走了她父母為她準備的老路。
嫁給一個男人，然後依靠它活著。
但是力量又怎能被輕易地控制住，就這樣，離婚、再嫁、離婚。終於，在戰後，所有事業興盛之時，她走出家中，開始為自己活著，而非是父母言語中那像花瓶一樣的空洞生活。
「……是什麼力量？」海莉看著老婦人的眼睛，她的外表和她的年齡完全不對等人。如果要算的話，她至少應該九十多歲了。
「按照現在的說法，我是一位變種人。」老婦人無所謂地將藏了許久的秘密說了出來，「我可以用精神控制別人。但是，我太老了，我的身體已經完全無法支撐我使用這股力量了。」
海莉抬眸，「你曾經精神控制過我，對嗎？」
老婦人並不覺得奇怪，她反而如釋重負一般松了口氣，「該死的，你總算說出來了。」
「對，我確實控制過你，但是，我失敗了。」老婦人的手在海莉的額頭撫摸了兩下，「你也許和我們一樣，海莉。」
海莉一知半解。
但老婦人也不急躁，她勾起唇角，「也許，你的能力也是心靈控制呢。」
這時，門外突然有罐子倒地的聲音。老婦人翻了個白眼，「准是對門那家煩人的孩子。」
在一切說通之後，老婦人比以前更加溫柔的對待海莉，不過她依舊樂此不疲地跟海莉說一些老舊言論，坐在那等著海莉如何反駁這些話語。
「我需要一個身份。」海莉在某一天向老婦人提出了這個要求。
「我以為你會晚一點才來找我呢。」老婦人說完後，直接從箱子裡翻出一個駕照，「雖然我年齡大了，但是控制另一個老頭的能力還是有的，你應該感謝出證件的那個地方的人是個老頭，不然年輕人我可控制不了。」
海莉捏著印有自己照片的駕照，微微一怔，但繼而她抱了抱老婦人，「謝謝你，霍蘭德太太。」
老婦人撅了噘嘴，「我也不知道你叫什麼，隨便從雜誌上找了個名字，你湊乎著叫吧，我也不能天天女孩、女孩的叫著你。」
面對口是心非的老婦人，海莉笑的眯著眼睛，將曾經看到的藏在了心裡。
就在幾天前，老婦人在睡覺的時候都會念叨著幾個名字，而海莉，正是其中的一個。
「你不會還記得你之前的名字吧？」老婦人像是做錯事一般抬頭看著海莉。
「有一點印象，但是，那樣的名字，也許在這裡聽起來會有些奇怪。」
就這樣，海莉在老婦人的幫助下，有了名字，有了身份存在，甚至為了讓海莉的出現自然一些，老婦人還為她悄悄繳納了保險。
兩人雖然都沒有說什麼，但海莉將對方當做自己的母親，老婦人將她當做自己的女兒。
這樣的生活本要繼續進行下去的時候，突然發生的一件事情，將全部幻想都打破了。
海莉外出購買食材，可當她回到家的時候，只見老婦人躺在血泊之中，亦如她曾經描述過的那對父母一樣。
平日裡會早早起床將自己的一頭銀髮打理的整整齊齊的老者，此刻臉上滿是用重物毆打過後的痕跡，即使生活再怎麼清貧，也不會讓自己衣衫不整的她此刻衣服更是有被拉拽過後的痕跡。
海莉立馬蹲下身，雙手止不住的在打顫。
「我，我送你去醫院，你會沒事的，相信我，你絕對會沒事的。」海莉整個人完全慌了。
剛才還沒有動靜的老婦人在聽見海莉這句話後，緩緩睜開了眼睛，她就像是用盡全身力量撐著一口氣只為等待海莉一般。
「沒救的，孩子。」老婦人慢慢勾起嘴角，就像她以前做過的那樣，「我的力量，被人發現了……咳咳咳，是一群想要專門報復變種人的人，咳咳咳。」
「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海莉看著那滾滾不止的鮮血，抬起手直接按在上面希望能堵住那裡。
老婦人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在她生命的最後，她拉著海莉的手，輕聲道：「我曾經也有一個女兒，她叫海莉。她跟我一樣，也是個變種人。」
「親愛的，答應我，如果你覺醒了力量，瞞住所有人，一定要瞞住所有人。」
那是，老婦人留給海莉的最後一句話。
第24章 024
海莉的手有些僵硬，她慢慢轉過頭看向布魯斯。本以為會在對方眼中看到厭惡目光的海莉卻並沒有發現任何跟不喜有關的情緒。相反，布魯斯反而用一種略帶讚歎的眼神看著她。
「你不覺得我的力量非常奇怪？不會感到恐怖嗎？」海莉問道。
「看見那個剛才拿錘子的人了嗎？」布魯斯指了指已經上演到『苦心母親當街痛打不孝子』的索爾和反派，「你告訴我你的力量和剛才那兩個人比起來，誰更有殺傷力一些？」
女人頓了一下，「也許是他們？」
「那我為什麼要覺得恐怖？」布魯斯突然覺得，自己這一趟旅行安排的是真的值。本以為自己要費盡不少力氣扒一扒海莉身上謎團的布魯斯卻發現一切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們厭惡變種人。」海莉頓了一下。
「現在雖然變種人的情況不怎麼好過，但是有那兩個頂頭老大撐著，變種人的生活過的還不錯。」布魯斯說，「全部事情不會一蹴而就，而且你確定自己是變種人嗎？」
海莉曾經悄悄檢測過，她並不是變種人。
「你這句話讓我覺得我之前擔心了五年的事情全部是無用功。」她直視著布魯斯的眼睛，輕聲道。
「那也許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無用功。」布魯斯抬起頭看向索爾，「他們還需要多久才能恢復正常。」
「正常情況下會一直進行下去，除非是對方的精神力足夠強大。」海莉並沒有將自己的力量資訊全部告訴布魯斯，即使布魯斯看到了這一切，她依舊對他藏了一些。
「你不想將這些全部告訴別人對嗎？」布魯斯向前走了幾步。
女人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
「走吧。」布魯斯伸出手看向海莉，「剛才那一幕只有我們幾個人看到了，沒人會知道是你做的，現在趁這兩個人還沒有發現，我們離開這裡。」
「我需要解除他們身上的控制。」海莉道。
布魯斯抬眸，「他是神，我想他的心靈……」
「好了，走吧。」在布魯斯的話語下，海莉跑得比誰都快。
就這樣，男人帶著海莉快速離開現場。只留下了上演婆媳劇的索爾和壞蛋。
斯特蘭奇剛剛解決完幾個雜兵，當他再次出現在事故現場的時候……
海莉呢？我的海莉那麼大一個人怎麼就這樣不見了？
話雖如此，斯特蘭奇作為守護地球免收黑暗侵蝕的至尊法師，還是任勞任怨地將兩個大麻煩全部打包到了復仇者聯盟大廈門口。
於是，當托尼·斯塔克穿上最騷包的西裝外套、噴上最迷人的香水、戴上最昂貴的手邊準備出門Party的時候，就被從天而降砸在他面前的兩人逼停了腳步。
「索爾，你在這裡幹什麼？」托尼一臉驚訝的看著面部朝地的雷神。
比起已經昏迷了的反派，索爾整個人暈暈乎乎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在看到托尼第一眼的時候，一大巴掌就拍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你瞧瞧你，穿的這是什麼？快回去給我換了，這大冷天的，襯衫還露胸口，褲子下面還不穿秋褲，這老了之後可怎麼辦啊？」索爾嘮叨著，一點也沒有阿斯加德帥哥王子的風範。
「索爾，你還好嗎？」托尼皺著眉頭，他先穩住索爾，然後將倒在地上的男人用武器綁了起來，並同時跟住在復仇者聯盟大廈裡的夥伴們聯絡道，「嘿，夥計們，我覺得你們也許需要出來看看索爾。」
平日裡沒有危機的時候，復仇者聯盟的這群人都是各忙各的事情，但是現如今托尼直接走了最高等級的聯絡通道，以為是敵襲的眾人都從裡面跑了出來。
然後，迎接他們的是——
「嘿，隊長，你褲子提臀的能力不錯，但小孩子年紀輕輕的，這些太性感的衣服還是不要穿了，影響不好。」
「你這孩子，怎麼還穿這麼少，快多穿點。」說完，索爾將披風罩在一臉懵逼的猩紅女巫的身上。
其他人也都沒有倖免於難，也不知道索爾從哪裡掏出這麼多東西的，他現場給大家發起了糖果。
「來，好孩子，你穿的很暖和，這是對你的獎勵。」
鷹眼拿著一顆糖，作為兩個孩子的父親，他一臉複雜的看著將自己稱為孩子的索爾。
「有什麼方法可以先穩住索爾嗎？」黑寡婦雙臂環繞在胸前，一臉複雜的說道，「她現在跟我鄉下的祖母一樣老套到掉牙。」
「嘿，娜塔，你有祖母？」鷹眼驚訝道。
「不，瞎說的。」娜塔莎聳聳肩，「不過這無所謂，你沒看托尼已經要到爆炸邊緣了嗎？」
前方，索爾從騷包的眼鏡一路說到托尼的紫色的西裝，甚至話語間還表示對托尼深夜出門的不滿，「你是要出去蹦迪嗎？托尼，我跟你說，那群穿著低胸裝搔首弄姿的女人，你一定要離他們遠一點，他們就專門愛騙你這種小可憐蛋。」
「……小可憐蛋。」在最後出來的史蒂夫頓了一下，抬眼看向托尼，「是在說托尼嗎？」
「看來，是這樣的。」鷹眼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拜託，各位，你們誰能解決一下現在這個問題？」托尼大喊道。
「砰！」隨著一聲重擊，索爾應聲倒地。
「與其解決問題，不如解決問題本身。」幻視飄在那裡，說著頗為深奧的話語。
托尼點點頭，「好了，謝謝。」
索爾暈過去之後，眾人將他拖回了房間。鷹眼負責照顧這位剛剛陷入不正常境地的阿斯加德王子。
「他怎麼了？」娜塔莎進入託尼的辦公室，小聲詢問道。
「一出現就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不過剛才和他一起掉下來的男人的身份我已經查到了，就在剛才，索爾和這個男人在紐約高空打了一架，造成了不少損失，現在美國政府那裡還在問我們給他們一個說法。」托尼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突然覺得作為復仇者聯盟的發起者之一，他肩上的擔子意外的重。
「弗瑞那裡沒有解釋些什麼嗎？」娜塔莎說。
「解釋？政府那群人發起瘋來可誰都不管，你看看吧，那裡是他們前段時間想讓我們簽訂的檔。」托尼翻了個白眼，繼續開始通過星期五分析索爾剛才在紐約所做的事情。
「文件？我怎麼沒看到？」娜塔莎看了一圈，都沒有在桌面上找到。
托尼頭也沒回，「抱歉，我記得我好像用來墊桌子了，畢竟那份檔已經算不上檔了，它簡直可以用一本書來形容，當然，還是講稅法的那一類，又臭又長。」
從桌子下面將書拿了出來，一看到封面，娜塔莎就明白了個大概，「他們又想搞什麼超級英雄法案？將我們控制起來然後為他們服務？」
坐在椅子上向前一蹬，托尼滑到了咖啡機旁邊。抬手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男人勾起唇角，「要簽字？我可不管，什麼時候他們讓正義聯盟的超人和蝙蝠俠簽字，什麼時候我再簽。」
「你明知道這完全不可能。」娜塔莎雙臂環繞在胸前，嘴角含笑的看著托尼。
「那這也代表我的態度。」站起身，托尼在那份視頻裡並未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先等等看，如果索爾明明天醒來的話，我們再和他好好聊聊。」
第二天清晨，整個復仇者聯盟大廈空無一人。除卻幾個早起型選手之外，大多數人都睡到九、十點才會從床上爬起來。
不過今天卻不同以往，還沒到六點，眾人又被托尼的聯絡音喊了起來。
「托尼，如果不是我現在正坐在復仇者大廈的床板上，我差點以為我還在寄宿學校。」鷹眼吐槽了一句，穿上衣服站了起來，「我真應該前幾天就回家，至少我能在自己家的床上睡到自然醒。」
不過儘管再怎麼不情不願，眾人還是聚集到了索爾的房間。
昨天十分不正常的索爾此刻坐在床上，手中拿著娜塔莎給他準備的三明治，一口一口吞咽著。
「你還知道你昨天幹了什麼嗎？」托尼問道。
索爾搖搖頭，又點點頭，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托尼，「所以你今天穿秋褲了嗎？」
托尼頓了一下，立馬轉頭對幻視說：「好了，再給他來一下，要藥到病除的那種。」
一聽自己又要被打一拳，索爾連忙不皮了，「等等，等等，我開玩笑的，我剛才都是在開玩笑，我已經從昨天那種狀態恢復過來了。」
幻視收起拳頭，臉上帶著幾分失落，「抱歉，我並不是想要真正打你，我只是嚇唬你一下。」
「你剛才臉上的表情絕對是遺憾，幻視。」索爾指著幻視，一臉驚悚的模樣。
第25章 025
復仇者聯盟平日裡很少會集體出動，畢竟很多事情往往一兩個復仇者就可以解決了。但是現在，一群人都聚集在會議室內，開始就雷神昨天的奇怪表現做一個整體的分析。
「嘿，發生了什麼？難道是托尼終於打算讓我們去參加《早安美國》的早間新聞邀請了嗎？」快銀揉了揉自己雜亂的頭髮，打了個哈欠走進了會議室。
「先生，你起床的時間可真夠晚的。」旺達雙臂環繞在胸前，看著自己的兄弟，勾起唇角笑著道。
「哦哦，我可不像某人一樣可以在身邊找另一半，我得去外面社交才能找到心儀的姑娘。」皮特羅看著幻視，然後語氣突然加重道，「喂，斗篷男，你正常和我妹妹交往，我不干涉，但是你如果想對我妹妹做其他事情，別怪我把你扔出去！」
幻視面無表情地看著快銀，「你說的其他事情是指擁抱、接吻，還是……」
超然的理性讓幻視並不覺得自己說的這些話語有什麼值得害羞的地方，但對於其他人來說明顯不是個好話題。還沒等到他說完，旺達就打斷了約會物件的話語。
「幻視，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想我一個月都不會和你說一句話的。」旺達沖男人露出一個算得上威脅的笑容。
幻視頓了一下，點點頭，然後在旺達滿意的目光中轉過頭看向坐在旁邊的鷹眼，「她剛才是在威脅我嗎？」
作為在場唯一一位有妻有子的人生贏家，克林頓以過來人的語氣說道：「不，對於她們來說，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提醒。記住，幻視，永遠不要去跟女人爭論對與錯。」
在克林頓說完之後，娜塔莎一巴掌就拍了上來，「你是在歧視我們女孩嗎，克林頓？」
「不不不，當然不。」克林頓連忙搖頭。
看著桌子兩邊聊的不亦樂乎的聯盟成員，托尼和旁邊的史蒂夫相視一望，「隊長，你來？」
任勞任怨地站了起來，史蒂夫拍了拍手，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到了這裡，「先生們，女士們，我們的晨會就要這樣度過嗎？」
「你們看看可憐的索爾，他坐在那裡已經十分鐘了，但還是沒有說一句有關昨天的事情。」托尼立馬將話題跟了上去，指著坐在角落裡像一隻大型金毛犬的雷神，「你看看，這可是阿斯加德的王子。」
「你是在諷刺我嗎？地球人？」索爾舉起手道。
「這不重要。」托尼將目光收了回來。
而這時，座位兩側也因為史蒂夫的幫助而安靜了下來。
「昨天我在湖邊釣魚，感受到了有一股屬於阿斯加德的氣息從天空上層降落，然後我上去了一趟，就看到一個男人在天上想要做些什麼。」索爾開始將事情從頭開始說，「但是當我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向我沖了過來，我們打了起來。他嘴上說了不少奇怪的話。」
「奇怪的話？」托尼眨了眨眼睛，「都是些什麼？」
「他說，那位大人會降臨于此，並吞噬掉整個地球。」
會議室安靜了下來。
史蒂夫靠在椅背上，「紐約那次戰役。」
在場經歷了紐約之戰的幾人臉上的表情都算不上好。
這其中尤其是托尼，他沒有說話，像是被之前的那次遭遇拉回了記憶深層。
「還記得洛基曾經說過的話嗎，他說，我們面對的敵人，不是一支軍隊，而是一個星球。」
「那人還在地底關著嗎？」鷹眼話有所指。
「恩，索爾恢復了，那人還沒有恢復過來。」負責看守任務的幻視點點頭。
「繼續觀察一下那個男人的狀況，如果能問到有用的資訊那就更好了。不過在此之前，索爾，你昨天是被什麼影響到了？那個男人的力量？」托尼一想到大媽樣子的索爾，內心一陣惡寒。
「不，不是。」索爾皺著眉頭，雖然昨天的那件事情對於他來說完全算得上黑歷史，但是在正事面前，還是將自己的臉面往後推一推，「我只記得，我和那個男人同時從天空降落到地上……」
「等等，對，我有印象了！」
思考之際，索爾突然響起了什麼，「托尼，你有當時的監控錄影嗎？」
「星期五。」托尼示意自己的AI。
桌面上出現投影，正是昨天晚上發生在紐約市中心的一幕。
健壯的索爾猶如天神一般，操縱著雷電同對方打在一起。但對方在索爾的攻擊下也不甘示弱，反而隱隱約約透露出分庭抗禮的趨勢。
「索爾，答應我，下次打架的時候，記得找一個人少的地方。」托尼突然道，「即使我們有專門的超級英雄賠償基金，但也架不住這樣糟蹋。」
聽到托尼的話語，索爾小聲地自言自語著：「明明你上次為了打一次壞蛋，當場買了兩棟大廈啊。」
托尼裝作沒聽見的樣子，繼續看著螢幕。
螢幕裡的兩人一直在天上打鬥著，但是，那個男人似乎已經厭煩了，他直接從天空沖到了地面之上，張開雙臂面對著索爾，光芒在他身上暈染開來。
「他準備自爆。」索爾沉聲道，「他身上的力量實體化了，無異於一個重型炸彈。」
畫面上，索爾抬手準備攔下男人。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二人的動作卻突然僵硬了一下，緊接著，變成了昨天晚上托尼所見的那種樣子。
「就是這個時候。」索爾說道，「應該就是這個時候，我感覺我自己無法掌控我的肢體，然後我就做了一些丟人的事，不過，現在回想起來，我甚至在當時並不覺得我做的事情有什麼奇怪的。」
「心靈控制。」曾被洛基用心靈寶石操縱過的克林頓突然說道，「但是，我被控制之後，無法從那種狀況李脫離，也覺得我做的是正確的。」
「但是，心靈寶石在幻視身上。」猩紅女巫抬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看向眾人，「而且聽你們說，洛基之前也變得很奇怪，最後不再反抗。」
「等等，我需要調取一下周邊的監控。」托尼抬起手，星期五直接入侵了紐約市監控，但是因為當時索爾造成了不少破壞，所以能夠運轉的監控並沒有很多。不過在星期五將視頻進行復原、拼接之後，他們得到了一點線索。
畫面上，索爾正讓所有人離開，然後自己準備沖上去的時候，出現在螢幕右下角的一個男人很明顯，並不像其他人一樣做逃跑狀，他就站在那裡，一副隨時要衝上去的樣子。
「我們需要調查一下這個人嗎？」史蒂夫問道。
但托尼卻搖搖頭，「不，不用。」
「我親自去找他聊聊。」
「那是誰？」將托尼的沉思收入眼中，史蒂夫猜測托尼應該認識對方。
「布魯斯·韋恩，這個名字我想如果你們看看報紙，就都不會陌生。」托尼將那張圖截了下來放入了資料夾裡，「我們不妨大膽推斷一下，這前後兩次變化，都源於一個人所為。」
會議結束了，眾人都被分配了任務。不過擺在他們面前最嚴峻問題是，如何讓那個男人從被控制的狀態中走出來。如果他無法走出，那麼他們永遠也從他口中問不出來他背後代表的勢力。
快步行走在長廊中，托尼沒走幾步就被身後的史蒂夫追上了腳步，「方便現在聊聊嗎？」
托尼瞥了一眼對方，「走吧。」
「我總覺得從紐約之戰結束之後，一切都變得非常奇怪。」史蒂夫緊皺著眉頭，「你不覺得我們迄今為止經歷的所有事情背後都似乎有一雙手在操控著我們嗎？」
棕發男人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直接面對著史蒂夫，「我這段時間一直無法好好睡覺。」
史蒂夫頓了一下。
「那個叫旺達的姑娘曾經控制我的後遺症，我不敢將我所認為的事情告訴你們，因為就連我也不確定這到底是我的幻想還是我的預感。」男人的眼下有幾分青黑，眾人一直以為托尼這段時間只是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成為鋼鐵俠之前的那段放浪形骸的過去。但此時此刻，史蒂夫從托尼眼中的疲倦卻看出，對方也許另有苦衷。
「你在用派對掩蓋你失眠的事實。」史蒂夫直接道。
「不，我沒有。」托尼嘴硬道，但是在對方的眼神中聳聳肩，「好吧，是，我確實失眠。」
「你看到了什麼？」史蒂夫也不跟托尼繞著說，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道。
「這真是你的風格。」面對對方的直接，托尼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將自己夢境中所見的畫面直接告訴了史蒂夫，「我看到我們所有人都死了，史蒂夫。」
「我們需要幫手，復仇者聯盟的力量也許都無法抵擋即將而來的黑暗。」
這是第一次，史蒂夫從托尼嘴裡聽到這種話語。
「你指的是，正義聯盟嗎？」
「對。」托尼看向窗外，「甚至不只是正義聯盟，X戰警、兄弟會，其他什麼組織。」
「我並非讓這些組織現在就聯合在一起，我只是想要確保，當黑暗來臨之時，他們能加入我們。」
說完這句話，托尼轉過頭，一眼就看到史蒂夫充滿欣慰的眼神，仿佛在說『孩子終於長大了』一樣。
「隊長，收起你的目光，不然會讓我以為索爾將他秒變鄉村大媽的病傳染給了你。」說完這句話，托尼直接轉頭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當然，在離開之前，他不忘轉過頭跟史蒂夫補充了一句，「你和娜塔他們可以去找那個光頭佬，他如果答應了我們，那個玩鐵的絕對也會答應的。」
「嘿，托尼，Language。（注意言辭）」
第26章 026
這邊復仇者聯盟眾人開始因為突發情況而全體忙碌了起來，但海莉這邊卻過得非常瀟灑。布魯斯·韋恩的這張臉，無論在哪裡，和托尼·斯塔克一樣，都能得到優待。當他們進入新訂的酒店一層的時候，大廳經理就因為布魯斯的身份而將他們的房間升級到了平日不對外開放的總統套房，並附送晚餐等服務。
按照公司的規定，只給海莉報銷普通的商務房。但在自己老闆大手一揮的大方下，海莉拎著行禮搬進了總統套房的隔間。
「今天的經歷是意外，對嗎？」布魯斯在海莉睡覺之前，特意攔住了她。
看著對方的眼睛，海莉發現男人似乎把今天他們的那番對話當真了，勾起唇角，她笑了笑，「現在哪裡都不安全，今天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
「那你早點休息，明天晚上我們的會議就麻煩你了。」說完之後，布魯斯紳士十足的離開了，隻字不提海莉的超能力這件事。
反手將門關上，海莉靠在門背後，她很害怕將對方追著自己詢問能力。所以布魯斯這樣體貼的做法，讓她松了口氣，
等到外面的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海莉坐到了床邊。那裡面對著窗戶，高大的落地窗將整個紐約夜景一覽無餘。點點燈光，在高樓大廈之間穿梭著。這對於海莉這個曾經的紐約客來說，似乎已經過去了好久。
她慢慢地走到床邊，抬起手觸摸著玻璃。透明的玻璃倒映出她的面容，和五年前相比沒有任何變化，似乎時間早就在她身上停留。
海莉知道自己該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但是這又怎能輕易的割捨。
畢竟，當霍蘭德太太去世之後，再一次闖入她內心防線的，是那個總是傲嬌的不願正面表達自己情感的男人。
輕歎了一口氣，海莉坐回了梳粧檯前，將自己的一頭金色的長發放了下來，然後清潔著皮膚。
而這一幕，都被站在窗外的斯特蘭奇收入眼中。
就在剛剛，斯特蘭奇在另一層空間裡，自己地觀察了一遍海莉。
活動順暢、身體外部無傷痕、情緒狀態良好，即使是成為了至尊法師，斯特蘭奇依舊將外科醫生的那一套搬到了現在。他在確定海莉的身體確實安好後，懸起的心才放了幾分。
被前男友注視著，海莉卻並不知道。她脫下西裝外套，一條腿站在椅子上慢慢褪下絲襪。腰肢柔軟的彎著，臀部微微向上，一旁的長髮從耳邊滑下，女人反手將其捋到了耳後。而正是這個姿勢，讓海莉早已解開領口的襯衫衣領從肩頭滑落，露出了白皙的胸脯。
這一幕，讓斯特蘭奇頓時將臉偏向一邊。他甚至就像個初嘗戀愛的毛頭小子一樣，耳垂微微泛紅。
房間內，海莉換下了正裝，從行李中拿出一條睡裙換上了。她赤-裸著雙足，踩在柔軟的地攤上，在沙發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那裡，打開了電視。
電視裡放著一部電影，當海莉看到的時候，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突然發現，自己在紐約的行程，簡直是回憶之旅，這裡的一切，處處透露出過往的回憶。甚至是這電視臺，都想把她拉回那段難以割捨的記憶。
而窗外，在聽到房間裡電視的聲音後，斯特蘭奇回過頭，確實，他和海莉一樣，對這部電影非常熟悉。
昔日，海莉穿著絲綢質地的睡裙，安靜地坐在他懷裡，頭向後一些靠在他的胸膛上。而往往這種時候，海莉都在看愛情電影，並因為裡面的情節而小聲哭泣。斯特蘭奇並不能理解為什麼女人們總會因為這些而感動到哭泣，但他還是一隻手摟著海莉，一隻手將手中的醫學文獻放在一旁，拿過紙巾為女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
「有那麼讓人感動？」
海莉揉了揉泛紅的眼睛，「這很美好，不是嗎？」
斯特蘭奇頓了一下，「照理說，男主得的那種病，早在一年前就已經被哈佛大學醫學研究所攻克，雖然還沒有正式將治療藥物投入使用，但他可以提交申請獲得先行實驗治療的機會。而且，即使這部電影拍攝的時候解決方法還沒有出來，可在正常的保守治療下，男主角最少能存活兩年左右，最多甚至能達到五到十年。所以海莉，你完全不用因為這種事情而哭泣。」
還在用紙巾擦著眼睛的海莉微微一怔，然後突然笑出了聲。
不明白女友為什麼又哭又笑的，斯特蘭奇皺著眉頭觀察著懷裡這個人。
可海莉沒有給他任何探究的幾乎，轉了個身跨坐在男人的腿上，雙手抓著斯特蘭奇那身和自己睡裙一樣顏色的睡衣的領口，然後輕輕將唇印在了對方的唇邊，「史蒂芬，在這種時候，你只要閉嘴就可以了。」
那雙藍色的眼睛裡，一點也沒有剛才的脆弱，反而像一隻野豹子。
斯特蘭奇先是冷靜地看著自己的女友，然後突然雙手用力，一把拖著海莉將她抱了起來。
因為這突然的動作，海莉驚呼出聲，「放我下來，你做什麼？」
男人嘴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你說過的，這種時候，我只要閉嘴就行。」
電影結束，已是深夜。海莉伸了個懶腰，回到床上安靜地進入了夢鄉。
紐約聖殿所。
王坐在那裡，等著斯特蘭奇給他帶熱狗回來，但是他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把男人等了回來，「你不是去買熱狗了嗎？怎麼回來這麼晚？」
斯特蘭奇頓了一下，「我剛看了一部愛情電影，需要我給你講講劇情嗎？」
王：？？？
第二日，海莉從床上坐了起來，不知為什麼，儘管已經日上三竿了，但自己的老闆依舊在睡著懶覺。不過活動的時間在今天晚上，她沒有去打擾布魯斯的清淨，而是換了身休閒的衣服下樓去吃飯。
時間剛好卡在早晨和中午的這段時間，海莉並沒有打算多吃，晚上她也許還要擔任布魯斯的女伴，將自己塞進零號尺碼的裙子裡，於是，招手叫了服務生，她點了一杯咖啡、一盤鱷梨醬沙拉。食物很快被送上了捉，海莉坐在角落裡，翻看著今天的雜誌，安靜的吃飯。
餐廳內播放著輕快的音樂，因為不是旅遊旺季的緣故，現在這個時間點餐廳幾乎沒有幾個人。
但正當海莉準備招手讓服務生再為她續一杯咖啡的時候，突然有人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在這樣有些不怎麼禮貌的動作下，海莉順著那只手，抬起頭，看到了對方的臉。
「斯塔克先生。」她微微頷首，心裡卻覺得有些奇怪。
「嘿，海莉，好久不見了。」托尼上來就一副自來熟的樣子，「你們昨天來紐約了嗎？你真應該告訴布魯斯，從哥譚來到紐約，卻不來拜訪他的朋友，這可會讓我傷心的。」
海莉拿過餐巾，擦了擦嘴角，「也許您應該跟韋恩先生親口說這些，畢竟我只是他的生活助理。」
托尼看著這個頗有些伶牙俐齒的姑娘，摘下鼻樑上的墨鏡，也沒跟他們藏著掖著，他直接表明了自己的來意，「昨天晚上，你們經歷了一場意外，對此，我表示很抱歉。」
從對方的話語中，海莉聽到了些許意義不明的想法，她坐直了身子，臉上的表情變得禮貌但疏離，「斯塔克先生，我是從紐約搬到了哥譚，對於紐約人民來說，這些小小的意外幾乎就跟家常便飯一樣，所以您不用放在心上。現在韋恩先生還在休息，如果您要見他的話，我可以為您進行預約。」
聽著海莉公事公辦的語氣，托尼聳聳肩，「親愛的海莉，明明之前在宴會上我們還一同說過話，現在就這麼冷淡了嗎？」
「畢竟現在是工作時間。」海莉勾起唇角。
但緊接著，托尼的下一句話就是：「如果我的目標不是布魯斯，而是你呢？」
在來之前，托尼曾經懷疑過自己的朋友布魯斯，但是根據他的推斷，他寧願相信布魯斯是蝙蝠俠，都不相信對方能夠做到將索爾控制住。
而且，推斷時間和地點，在三年前，也就是齊塔瑞人攻擊紐約的那一次，海莉·霍蘭德剛好也在紐約。並且，她當時上班的地方，離斯塔克大廈，非常的近。
到底是不是這個女人呢？
托尼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什麼，他在等海莉的反應。雖然他覺得，對於這種深挖他人內心的事情，娜塔莉這些人做的應該比會比他更好一些。
海莉頓了頓，她剛要開口的時候，又一個人加入了這場對話。
布魯斯·韋恩穿著西裝襯衫，袖子挽到手腕，扣子解開幾顆，一副西海岸雅痞風格的樣子，拉了一把椅子分隔開了兩人。
「這麼早來找我的生活助理？說什麼呢？」布魯斯抬手叫服務生過來，點了一份和海莉一樣的早午餐，然後靠在椅背上，「托尼，我的生活助理可是我特意找的，你來我這裡挖角，可就有點糟糕了。」
第27章 027
托尼沒有說話，反而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面前的好友。
周邊路過的住客或是酒店工作人員看到這一幕，都多看了幾眼。畢竟這可是托尼·斯塔克和布魯斯·韋恩，兩人都是各大媒體和報刊上常出現的人物。
在這樣的目光下，布魯斯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他推了推海莉，「海莉，能拜託你幫我去取一下我放在卡曼爾裁縫鋪的西裝嗎？今天晚上的活動需要用，對了，別忘了給自己準備一條小禮服裙，我的那張卡你應該知道密碼。」
海莉知道這是布魯斯在故意支開她，她臉上沒做什麼表情，直接站起身，「好的，我知道了。」
當海莉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布魯斯直視著對方，「你想做什麼？」
「我第一次見你如此保護你的女伴，當然，從各種意義上來說。」托尼靠坐在椅子上，突然覺得自己來找布魯斯也許比娜塔莎他們來找他更為正確。畢竟作為幼時好友，讓他在很多程度上對對方的表情的變化非常的敏感。
「海莉是我的助手。」布魯斯道。
如果布魯斯·韋恩不想說，那恐怕誰都不能從他嘴裡撬出點什麼。
托尼對此輕車熟路。
他也無意在這裡耽誤太多時間，因為他已經得到了一些想要的資訊。
從兜裡掏出一部私人手機，那是斯塔克工業不對外發售的新型技術，整個復仇者聯盟的成員都有一部。不走公共頻段，直接通過私人頻段通話，可以在第一時間聯繫到另一人。當然，它的功能不止這些，但托尼手上這部只擁有聯絡的功能。
「當你想跟我說的時候，打給我。」托尼將手機放到了布魯斯面前，在起身離開時，俯身彎腰在對方耳邊道，「我不知道是你還是那姑娘讓雷神變成那個樣子，但是，現在並不是掩藏身份的時候。你們應該見過同索爾交手的那個男人，他帶給我們所有一句話。」
「某個人會降臨這座星球，然後吞噬掉一切。」
說完，托尼沖布魯斯挑挑眉，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然後將墨鏡重新戴好，徑直走出了酒店。
直視著放在桌面上的那部手機，布魯斯知道托尼並非是無故做這些事情的人，他抉擇片刻之後，最後將手機揣進了口袋，端著一盤食物上了樓。
而海莉這邊，大概猜到了托尼的來意。但是昨天布魯斯的那般表現，讓她覺得對方並非是會洩露秘密的人。於是，心情愉快地隨手買了一杯咖啡，海莉攔了一輛車準備去裁縫店為布魯斯拿回幾天前曾預定修改尺碼的西服。
但女人不知道的是，在遠處，她的身影早被一個男人同他身邊的同夥收入眼中。
「要活的。」男人說完之後，轉身畫了一個大圈，踏了進去。
而跟在他身後的同夥們則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向海莉所在的方向跳躍著，他們在城市中，似乎完全無視房屋的坡度，如履平地一般穿梭在窗戶、門框之間。
下了計程車，海莉將咖啡杯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裡，然後踩著高跟鞋，向裁縫鋪的位置走去。這是一家老派的手工裁縫店，在紐約非常有名。布魯斯的西裝本來是由哥譚的一位老先生負責的，但是對方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度假，所以海莉就將他的西裝提前郵寄到了這裡。
「您好，我是海莉·霍蘭德，之前向您這裡郵寄了一套西裝，不知道修改的怎麼樣了？」推開門，海莉沖老闆勾起唇角。
老闆沒有抬頭，手裡拿著筆在衣服上寫寫畫畫，似乎在裁剪打版。在聽到海莉的聲音後，他指了指前面的一扇門，「在裡面取，那裡有人接待你。」
海莉先是一頓，她的目光掃到了老人不停打顫的手臂上，作為一位優秀的裁縫，這樣的一幕可不會常出現在這裡。女人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謝謝你。」
門鎖的聲音落下，看來那女人進入後門。裝作畫圖樣子的老闆立馬抬起頭對著身後一塊空地哀求道：「我已經讓她進去了，求求你們放過我。」
片刻間，一個光圈出現在他身後。
穿著巫師法袍的學徒從裡面邁出了腳步，「滾。」
那是一條有些狹長的通道，但這對於一些老店來說十分常見。海莉鞋跟觸及老舊地板的聲音在這略顯緊密的通道裡有些突兀，她走的很慢，似乎故意在等誰一樣，果不其然，當她走到長廊中央之後，突然停了下來，她察覺到了什麼。
環顧了一圈四周，海莉輕聲道：「請問，我是該向你或者是……你們，取我事先郵寄過來的西裝嗎？」
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問題。不過，倒是有兩位不速之客。
一前一後，兩個光圈。一男一女分別從其他空間來到了這裡。他們手中各拿著武器，眼中帶著兇狠。
「看來，你們也不知道嗎？」海莉此時穿著一身淺草色大衣，大衣內墨綠色的長款連衣裙緊貼在女人的身上，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
面對兩個兇神惡煞明顯來者不善的人，海莉的站姿非常輕鬆，「那麼，能否讓我去後面尋找我老闆的西裝呢？畢竟我們今天晚上有一場活動。」
「抓住他，老師他要活的。」
那兩人越來越近。
老師。
海莉抓住了對方話語中的資訊。看來，她被某人盯上了。
然而，自己在這裡幾乎沒有幾位朋友，斯特蘭奇、派克一家，也許要再加上自己的老闆。但這些人，真的是這群明顯一副魔法COSER的眼中釘嗎？
「你們要抓我嗎？不過我能否事先詢問一下，是誰想要抓我的？」
依舊沒人回答她。
看著無法溝通的兩人，女人最後歎了一口氣，「好吧，既然這樣的話……」
突然之間，向海莉走來的這兩人停下了腳步，他們對於危險的逃避性使得他們想要立馬轉頭逃跑。
而讓他們變得如此害怕的人正是——
站在走廊中央，一臉溫柔微笑的女性。
海莉抬起手，力量值直接開到最大。
刹那間。
「快走！」兩人立馬轉過身準備通過光圈逃離這裡，但是，他們的速度，在海莉看來完全不值得一提。
看不見的光環籠罩了他們二人，片刻之間，那光圈直接消失。
男人顫顫巍巍地回過頭，臉上帶著驚慌。
她到底……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但這樣的想法只出現了一會，海莉的能力發揮了作用。
幾秒過後，海莉放下手，她整理著自己的大衣，然後笑著沖兩個發呆的巫師學徒微微頷首：「我想，你們應該能夠尋找到人生真正的意義了。」
向前走了幾步，女人沖還在沉默的學徒輕聲道：「麻煩借過一下。」
剛才還兇神惡煞的男人立馬像一隻小白兔一樣乖巧，側身讓海莉通過了這條通道。
等到海莉離開通道後，男人看向了自己的夥伴，突然道：「我不想追隨老師去召喚多瑪姆了。」
「我也是，你有什麼想法嗎？」
男人先是一愣，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我想成為一位裁縫，去給可愛的孩子們做童裝。」
「那我也加入你好了，我喜歡孩子，他們真可愛不是嗎？而且我已經受夠了老師那醜陋的審美了，我們就像來自中世紀的乞丐，穿著破爛的袍子，一點時尚的感覺都沒有。」
「對對對，老師自己的眼睛，是紫色的，太醜了，一點都不Fashion！」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甚至翹起了蘭花指。
賢妻能力。
海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一個根正苗紅的男性巫師學徒變成了比弗利嬌妻：）
兩個學習黑暗魔法的巫師學徒，就這樣在不經意之間變成了了兩位喜愛孩子的Drama裁縫。
而在自己的所駐地等待學生將海莉帶過來的凱西利亞斯，根本不知道自己痛失兩位學生。相反，他還滿腦子想著如何用海莉去威脅斯特蘭奇。
晚上的活動順利的進行，海莉穿著駝粉色的禮服裙挽著布魯斯的手臂進入了會場。作為韋恩集團董事長的女伴，她完美的扮演了一枚花瓶。微笑著站在男人身邊，不說話，也不表態，只是在布魯斯有需要的時候，才會開口。
「給，潘趣酒。」見了好幾個合作的夥伴後，布魯斯為海莉端了一杯酒水。
此時此刻，女人雙臂支撐在陽臺的欄杆處，眺望著遠處的燈火。晚風吹拂著她的碎發，她伸手接過杯子，抿了幾口。
「謝謝。」
「你很擅長照顧他人。」布魯斯靠在欄杆上，將海莉整個人收入自己的眼中，「剛才在和那些人交流的時候，我甚至覺得你只需要幾句話，那群平日裡喋喋不休的老頑童們就能安靜下來。」
「為什麼不是一個好的溝通者，而是一位優秀的照顧者？」女人挽起耳邊的頭髮，白皙手腕上的寶石手鏈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只是覺得，你很多時候在同他人交流的時候，老是將自己放在照顧者的位置上，換而言之，就是……」
還未等布魯斯說完，海莉接過了話，「覺得我總是用照顧小孩子的方式看待你們嗎？」
男人微微一怔，似乎女性並不喜歡這樣被稱呼，他連忙解釋道：「你知道我不是這種意思。」
但海莉卻搖搖頭，「你說的沒錯，布魯斯。」
畢竟，她與斯特蘭奇的吵架，很多次都是因為這些而開始——
「海莉，我是你的伴侶，而非你的孩子。」
第28章 028
「他們人呢？」凱西利亞斯站在高樓之上，眺望著整個紐約，而他的手下則惶恐的低著頭，等待著男人的審判。
「老師，他們失去了蹤跡。」
凱西利亞斯甚至一點也沒有往海莉身上去想，他並不相信那個柔弱的女人能解決掉自己的兩名學生，「先停下去抓那個女人的計畫，去找，我要見到他們的屍體。」
「當然，如果他們沒有死，而是叛逃……」
男人的語氣壓低，其他學生惶恐的低下了頭，自然明白了男人的想法。
「我們一定會為您辦好這件事的。」
紐約一行，對於商務人士來說，也許只是眾多出差中的一點小小的調劑。海莉在離開紐約的前一夜，穿了一件大衣直接從酒店裡走了出去。
深夜的紐約，就是一座不夜城。到了這個時候，很多樓層還燈火通明，點燃著一個個的夢想。
海莉漫無目的的行走在街道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何處。這就跟她第一次睜開眼睛看到這個世界時是一樣的。其他人也許為了金錢、權力、美好的家庭、一份體面的工作或者房子去奮鬥努力，但在海莉這裡，她卻找尋不到任何存在的價值。
甚至於她來說，這個世界上只有她一人，孤零零的穿梭在時間之中。
這一點，即使有斯特蘭奇的陪伴，她都無法擺脫掉這孤寂感。
突然間，海莉聞到了香甜的氣息，她抬起頭，笑出了聲。
原來不經意之間，她來到了那家中國人開的雜貨鋪。這裡是她和斯特蘭奇第一次見面時的地方。
故地重遊，縱使已經將手機裡最後一張斯特蘭奇的照片刪除，但海莉的身體還是完全不按照她的內心，自顧自地走了進去。
門鈴響起。
一串饒舌的西語叫駡聲從裡面傳來。
海莉這時才發現，以前的中國老闆娘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波多黎各裔。聽到門口的動靜，一個膀大腰圓的女人從後面走了出來，她看了一眼海莉，用西語味十足的英語詢問道：「你要點什麼？」
「以前的那家中國店家呢？」海莉輕聲道。
女人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你說劉啊，她身體不怎麼好了，把這家店賣給我之後回中國料理後事去了。」
人走茶涼。
海莉不知道自己能夠去哪。劉太太尚且有所去之處，但是她呢？
記憶深層的記憶其實已經慢慢在她的腦海裡蘇醒，自從上次在哥譚經歷爆炸之後，她的大腦一直處於活躍狀態。那充滿迷幻光彩的記憶不時地在她的大腦裡穿梭□□。天馬行空的畫面，完全不似地球上的景色。
她來自哪兒？
或者說，她到底是誰？
是霍蘭德太太收養的女兒？還是紐約的一個普通的糕點師？或者是韋恩的生活助理？
最後，海莉沖女人點點頭，隨手在櫃檯上購買了一包香煙，作為對女人的感謝。
不過在海莉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女人突然叫住了她，「嘿，你是不是叫海莉？」
帶著些許疑惑，海莉轉過頭：「恩，我是。」
女人松了口氣，「總算等到你了，不然我倒不知道如何跟劉交代。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說完，身材魁梧的女人卻靈活的又沖回了後面的居住間。海莉沒有說話，安靜地等在那裡。
過了許久，女人又從裡面鑽了出來，她拿著一個小小的木質盒子，然後塞到了海莉手裡，「她說，你之前老在她這裡買東西，走的時候，她將自己的很多東西都送給了周邊的鄰居，以前的老顧客，不過似乎因為你走了，她也找不到你，所以拜託我保留這個。如果有一天一個金髮女人出現，就將這個給她。」
捏著盒子，海莉頓了一下，「你怎麼猜到我就是海莉的？」
女人蜜色的臉上露出了有些憨厚的笑容，「劉說過的，如果有個看起來發光的女人，還帶著溫柔的氣息，那絕對是你。」
木制的盒子上，刻著傳統的中式花紋。
「謝謝你。」海莉勾起唇角，看到女人胸前的十字架，她抬眸道，「God bless you.」
從店鋪裡走出來，海莉捏著盒子，她走到了公園，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此時，這裡還沒有流浪漢來睡覺，一些附近的居民牽著寵物在公園裡散步。
海莉慢慢摩挲著盒子頂層的花紋，然後將抬手將盒子打開。
裡面放了一封信，以及一張倒扣的照片。
已知天命的老人在信中表示了對海莉的感謝，以及不告而別的歉意。雖然用的英文非常簡單，但海莉能從對方的話語背後看到她的情誼。帶著笑意地向下看去，在信的最後一段，海莉嘴角的笑容卻僵住了。
「海莉，你曾跟我說過，你和斯特蘭奇是在我這家店裡相識的，這樣說來，我也許還算得上是你們的媒人。不過，沒能看到你和斯特蘭奇邁入婚姻的殿堂、生下像你們一樣可愛的孩子，真是一件遺憾的事情。如果有緣的話，你能看見這份信的話，我能否收到你和斯特蘭奇的結婚照呢？地址在下面，期待你們的回信。對了，下面是我在翻看以前照片的時候整理出來的，也許你比我更需要它。」
……
斯特蘭奇啊。
海莉將盒子裡倒扣著的照片拿了出來，當她翻過來之後，先是一愣，然後長歎了一口氣。
即使刪掉了同斯特蘭奇的合照，但她和斯特蘭奇的回憶實在是太多了。
她手上的這張照片，是蛋糕店進行感恩節活動的時候，邀請周邊的商販鄰居們前來品嘗。那個時候她已經和斯特蘭奇在一起了。於是，為了幫助女友的店鋪，常年冷著一張臉的男人站在一堆家庭主婦之間，四肢僵硬地端著裝著各樣紙杯蛋糕的盤子。但是他根本沒有發現的是，他的臉頰粘了一些奶油，而始作俑者則縮在角落裡露出狡黠的笑容。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滴在了照片上。
但海莉在看到照片被打濕的那一刻，立馬用袖子擦拭，害怕將這照片毀掉。
不遠處，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斯特蘭奇停下了腳步。他看到海莉也純屬偶然，同對方一樣，在紐約聖殿所翻閱了一堆文獻之後，想出來在街道上走一走。也是這樣漫無目的的閒逛著，最後來到了那家中式雜貨鋪。
本來要進去看看的斯特蘭奇突然看到了海莉的身影，他立馬僵住了，躲在遠處悄悄地看著海莉。
縱使不是第一次看海莉了，但無論何時，在男人眼中，海莉都散發著光芒，她就像一個永不熄滅的太陽，給他力量。
到底該不該跟海莉見面？
斯特蘭奇在即將踏出那一步的時候，又退縮了。
他不確信海莉是否會原諒他，如果就這樣貿然出去，是否會讓海莉更加生氣？但是，克裡斯汀的話語縈繞在他的腦海之中。
史蒂夫，我不知道你現在對海莉是什麼樣的想法？如果你不想海莉離開你，找她的時間永遠是現在。
長椅邊，海莉將照片慢慢地放進了衣服口袋，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了兩條腿。
海莉沒有抬頭，但是她的心卻因此而緊張了。
她順著腿向上看去，直接將男人的面容收入眼中。
那是……斯特蘭奇。
失蹤了一年之久的斯特蘭奇。
曾經在斯特蘭奇失蹤之後，海莉有無數謾駡的話語想要拽著男人的脖子好好說上一頓，但是一年過後，她卻發現，她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好久不見了，海莉。」斯特蘭奇不知道說些什麼，他臉上同樣也沒什麼表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此刻他就像第一次拿著手術刀上手術臺時一樣緊張。
海莉頓住了，她沒有想到，一年的不告而別，再次相見時卻是這樣的對話。
眼睛掃過男人的面容，斯特蘭奇比以前老了不少。他的鬢角變得花白，也留了鬍子，同以前差別最大的，大概是他的眼神了。海莉太過瞭解斯特蘭奇了，那以前對一個個困難充滿野性的男人，此時此刻，變得沉穩，變得淡然，他只是站在那裡，但卻講述了所有。
「好久不見了，斯特蘭奇。」海莉輕聲道。
兩句話結束，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某種沉默。
快，說點什麼，你快說點什麼啊！
斯特蘭奇的大腦瘋狂再給他輸送著這樣的訊息。
於是，斯特蘭奇也不管其他的了，他直接蹲下身，試探性地握著海莉的一隻手，輕聲道：「我回來了，海莉。」
酒店內。
布魯斯拿著托尼給他的手機，用自己的機器檢查這是否有定位的功能，在確保手機只能通訊之後，他才放心的收起了手機。
不過，阿福是不是在外面玩的太開心了，為什麼現在都沒有和他聯繫呢？
心中雖有疑惑，但布魯斯還是沒有去打擾阿福，而是給他發了一份郵件，讓他好好休養。
第29章 029
「晚上好，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站在大堂中擺放烤制麵包的店長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店中，但是卻沒有任何想要購買的欲望，她微笑地走了過去，詢問對方的需求。
「……抱歉，我並不想購買麵包，我只是想來找你店裡的霍蘭德小姐。」史蒂芬再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局促，他覺得這樣唐突就出現在對方的上班地點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但是他的內心卻驅使著他去同海莉再見一面。
那次英雄救美之後，他受到海莉的邀請，同她共進了一頓發生在陌生人之間的聖誕晚宴。這本來應該會是非常尷尬的一頓晚餐，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年輕的霍蘭德小姐卻有一手老練的手藝，她站在爐灶前，手腕晃動，完美的醬料被她創造出來。
坐在客廳裡，手中端著紅酒杯的斯特蘭奇在那一刻，突然覺得，他們兩人只是一頓普通的戀人，在耶誕節這個家人團聚的日子，安靜的度過自己的生活。
「霍蘭德小姐。」斯特蘭奇站起身，詢問道，「也許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
穿著粉色波點連衣裙的女人轉過身，她的頭髮用一條明黃色的發帶綁在一起，看起來就像三十年代畫報上的美麗女郎，「抱歉，我在料理的時候總會忽略到周邊的情況，那麼，您擅長什麼？」
斯特蘭奇自嘲道：「擅長做手術？」
男人一直覺得他不適合講笑話，包括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往往在同事之中，他毒舌的話語能讓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海莉的眼睛卻因為聽到這句話而變得亮晶晶的，女人的話語中帶著喜悅，「那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斯特蘭奇皺眉，他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海莉打開冰箱將一整只雞從裡面拿了出來，「也許您應該可以為我剃掉這只雞的骨頭？」
解剖學。
這對于斯德蘭奇來說並不是難事。
他放下紅酒杯，抬起手縷了一把頭髮，然後挽起襯衫的袖子，同海莉並排站在流理台前，「那麼，霍蘭德小姐，將餐刀給我吧。」
調製醬汁的海莉抬起頭，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男人，「您要以現在這幅樣子為我給雞剔骨嗎？恐怕在料理完這只雞之後我需要先為您準備一件乾淨的襯衫。」
從來沒有下過廚房的斯特蘭奇頓了一下，「這是你的廚房，自然按照你的規矩來。」
依舊是標準斯特蘭奇式的說話方式，有時候會讓人覺得被冒犯了，但是海莉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如果要說的話，她看男人就像是在看一個有自己脾氣的孩子。
「我給你拿圍裙。」海莉用毛巾擦乾淨手指，踮起腳尖準備從櫃子裡拿新的圍裙。
斯特蘭奇見她這個樣子，默默地走上前直接為她將圍裙拿了下來。
因為男人的這個突然的動作而驚了一下的海莉立馬向後退了幾步，但誰想這個動作直接導致她撞進了男人的懷裡。
「小心。」男人抬手服了一下海莉。
海莉站穩之後，向旁邊走了幾步，讓兩人的距離遠了幾分，「抱歉，我沒看到你在後面。」
「沒事，不過，我想你手上的粉紅色圍裙應該是給我的吧。」斯特蘭奇挑眉，但他心中卻不免回想著剛剛兩人肌膚接觸的那一瞬間。女人穿著半袖的連衣裙，剛才他的手心剛好擦過女人的胳膊，柔軟的，如絲綢般順滑。
女人低下頭，「顯而易見。」
就這樣，平時連手術服是粉色的都會拒絕一下的斯特蘭奇卻就這樣被一個初次相識的女性套上了粉紅色裙邊的圍裙。
「很可愛。」海莉勾起唇角，然後將一把刀放在斯特蘭奇手邊，「看你了，主廚。」
廚房的燈光是暖黃色的，並不明亮，也許正是這樣的環境下，斯特蘭奇才發現，海莉的眼睛仿佛充滿了星光，就像溫柔的海洋，當她安靜地注視你的時候，你會不由自主地想要俯身親吻她的臉頰。
這真是……
從未有過的感覺。
斯特蘭奇不知道是那被紅酒的緣故，還是燈光的緣故。
在男人心中閃過無限想法的時候，海莉卻繼續低下頭料理著手上的食物。
於是，斯特蘭奇就這樣在海莉的廚房表演了他的首秀，當然，他完全不知道的是，這並不是最後一次。
最後，在兩人的合力配合下，他們準備了一頓完美的聖誕晚宴。當斯特蘭奇將他剔骨的雞肉送入口中的時候，微微一怔。
「我一直討厭去給雞或者鴨子剔骨。」海莉笑著說，「今天如果沒遇見你的話，恐怕我的聖誕晚餐會少了最重要的那份菜肴。」
女人端起自己的酒杯，「敬斯特蘭奇先生的手藝。」
「敬霍蘭德小姐的晚餐。」
酒杯相碰。
晚餐結束之後，如果是普通的男女，恐怕早就以各種原因放上一首歌跳跳舞然後跑到床上去了。但是海莉和斯特蘭奇在這一方面卻同樣有著自己的底限。
斯特蘭奇為海莉清洗了盤子，然後用毛巾擦乾淨手上的水滴，從廚房門正準備出去的時候，海莉從冰箱裡拿出兩個早已準備好的慕斯蛋糕，「要來點甜點嗎？」
一點也不喜歡甜點的斯特蘭奇在女人那雙眼睛的攻勢下，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討厭甜膩的感覺，那會讓他從味蕾到大腦都有一種被膩住的感覺。但是海莉準備的這份甜點，卻讓他覺得恰到好處。
「我是蛋糕師，這是我這幾天研究出來的甜點，還沒有推出。」海莉將一口白色的慕斯送入口中，但是卻有一點點不小心蹭到了嘴角。
斯特蘭奇看著這一幕，給他一種奇怪的反差感。
打扮精緻的女人，卻在嘴角蘸著些許奶油，這讓她帶了一些可愛之感。
「您的蛋糕店在哪裡？」斯特蘭奇問。
海莉勾起唇角，將自己工作的地點告訴了斯特蘭奇。
吃完了甜點，斯特蘭奇站起身，「我也該回去了，今天謝謝你，霍蘭德小姐。」
女人為他拿過大衣，「不，我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恐怕只能孤獨的吃掉這些食物了。」
海莉將斯特蘭奇送到了門口，並給他拿了一把傘，現在外面的雪又下大了一些，「您住的地方離這裡近嗎？外面的雪大了不少。」
「很近，不用擔心。」斯特蘭奇剛要說自己有傘，是把小的折疊傘，但是看著海莉手裡的傘，他的心裡突然有了某種想法。
男人從海莉手中接過傘，「謝謝。」
「以及，你的嘴角，沾上了奶油。」
海莉像一隻驚慌的兔子捂住了自己的嘴角。
斯特蘭奇因為海莉這個動作，露出了今天第一個有些明顯的笑容。
「也許，你可以當做我沒看見，霍蘭德小姐。」
幾周之後，斯特蘭奇拿著那把從海莉那裡借的雨傘，走進了蛋糕店。
店長將在後面準備甜點的海莉叫了出來，穿著白色廚師制服的女人臉上蘸了少許麵粉。
「我來還傘，霍蘭德小姐，當然，你的臉頰上依舊蘸了一些東西，如果你介意的話，我仍舊可以當做沒看見。」斯特蘭奇單手插著兜，沖女人微微頷首。
聽到這句話，海莉輕笑出了聲，她抬起手擦了擦臉頰上的麵粉，然後接過斯特蘭奇手中的雨傘。
「雖然這句話有些突兀，不過今天晚上你有時間嗎？我預定了一家義大利餐廳，他們的廚師曾經開了好幾家米其林餐廳，也許能作為那頓聖誕晚餐的答謝。」
海莉頓了一下，「我的手藝可不能跟米其林廚師比，斯特蘭奇先生。」
「但在我這裡完全可以。」斯特蘭奇瞥了一眼櫃檯裡的白色慕斯，「你那天晚上請我吃的慕斯已經推出了嗎？賣的怎麼樣？」
海莉將斯特蘭奇的身影收入眼中，她含笑的看著男人，「他們和你一樣喜歡它。」
「所以，今天晚上可以嗎？」斯特蘭奇問。
女人剛要抬頭看時間的時候，店長卻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出現，推著海莉的肩膀說，「她今天早上上班的時間很早，現在就可以走了。」
海莉一臉無奈地看著沖她怪笑的店長，然後抬起頭，回答道：「等我一會，我去後面換一下衣服。」
第一頓晚餐，兩人進行的非常順利，或者說，斯特蘭奇本以為對方只是個對糕點和料理感興趣的女人，但是在與她交流的時候，斯特蘭奇發現，無論他說什麼，海莉都能第一時間給他回饋，而這甚至是他的很多同事都無法做到的。
晚餐結束，兩人站在店門口。斯特蘭奇感受到空氣中過的寒冷，他脫下了外層的大衣罩在了海莉身上，而自己僅穿一件西裝外套。
「霍蘭德，我送你回去。」斯特蘭奇看了一眼時間，然後道。
「海莉，叫我海莉。」女人的臉龐此刻被月光籠罩著，顯得柔和不已，她抬起頭，看著斯特蘭奇。
而對于斯德蘭奇來說，對方的眼中似乎只有自己一人。
也許是月光太過曖昧，或者是晚上的那杯紅酒的緣故，斯特蘭奇俯身在女人的額頭落下一吻。
「史蒂芬，叫我史蒂芬。」
第30章 030
在斯特蘭奇離開後的第二個月，海莉擔心對方遇到了什麼事情，她只想斯特蘭奇安全的回來，但現實是殘酷的，斯特蘭奇就好像從未出現在這世界上一般，消失了。
在斯特蘭奇離開後的第六個月，海莉已經知道對方去了印度，不過那時她還抱有一些天真的想法，認為斯特蘭奇會回到她身邊。那個時候，她是同他大吵一架，還是應該直接給他一耳光？
在斯特蘭奇離開後的第十二個月，海莉放下了一切，前往哥譚開始新的生活。
「我回來了，海莉。」男人單膝跪在海莉面前，他抬起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海莉，生怕錯過女人臉上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當兩人雙手觸碰的那一秒，斯特蘭奇才知道，自己長久以來的那些想法到底是有多麼錯誤。
曾經在一起的時候，有人因為海莉的學歷、工作而在宴會上發出譏諷。
「天呐，斯特蘭奇，你告訴我，你這個外科醫生是怎麼和一個隻會做蛋糕的女人在一起的？你們平時都聊些什麼？蛋糕怎麼做才好吃嗎？我真的不敢想像你們的生活。」端著酒杯的女人穿著香奈兒當季高定，她出身優渥且就讀名校，不過在待人處事上就要刻薄的多，「我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想要給你一個忠告，你在這段感情中，完全是被需要的那一個，她需要你的金錢、需要你的人脈，所以，好好看清她，再考慮將戒指戴在她手上。」
「親愛的，你這句話未免太刻薄了，你把斯特蘭奇的女友當做那些拜金女孩嗎？不過甜點做的好吃也很厲害，以後嫁給斯特蘭奇完全可以在家裡做全職太太。」旁邊的女人表面上說著讚揚的話，但話語之間卻帶著另一種嘲諷。
斯特蘭奇頓了一下，只是道：「海莉很好，剩下的謝謝你們的關心。」
那兩個女人見斯特蘭奇沒什麼表示，興致缺缺地端著酒杯去找其他人聊天。
在女人們離開之後，斯特蘭奇一個大學時期的男性好友走上前來，旁聽了全部對話的他則搖搖頭，「他們這些人，完全是在嫉妒你的女友吧，大學時期的風雲人物如今找了一個金髮甜妞，這讓他們這群拿了各種offer的高智商女性覺得心裡不平衡了嗎？」
「不過，斯特蘭奇，你女友真的非常漂亮。不過，你如果和他結婚的話，你應該會很累，畢竟要養一個全職太太，還要供這樣美麗的女人的日常開銷，恐怕得天天在手術臺上站著。」男人自以為是的說了一個笑話。
但當事人卻完全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那裡。
此時，斯特蘭奇站在場邊，而海莉則應斯特蘭奇碩士時期的導師邀請，與其在舞池裡跳舞。
金髮女人是一個天生的尤物。
唇紅齒白，臉頰紅暈，眼睛閃著無限的星光，嘴角的笑容就像朝日的太陽永遠不會落下。
當她在那位年老紳士的帶領下在舞池裡轉過一圈的時候，剛好同斯特蘭奇的目光對上。
勾起唇角，女人沖他露出了一個溫柔滿滿的笑容，就好像——她此生，眼中只有他。
那個時候，已經是兩人相處的第二年，斯特蘭奇確實會為他們的關係而開始思考。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該給女友的手指上帶上戒指，但至少對於他來說，為另一個人戴上戒指意味著婚姻，意味著孩子，意味著許許多多數也數不清的麻煩。
宴會結束，海莉一晚上收到了很多人的跳舞邀請，這些人大多都是斯特蘭奇大學時期、研究生時期的老師、同學，他們現在都是各個醫院的中流砥柱。而他們帶來的伴侶，也大多都是醫生、律師這些高收入的從業者。而海莉在其中倒是變成了一個特殊的存在。
無疑，她是全場最耀眼的那個。
但確實，她也是全場文化水準最低的那個。
同海莉交談過的眾人都會喜歡對方的真誠，不過這在有些人眼中卻並不能彌補她學歷上同他們的不同。
當天晚上回家，海莉脫下了高跟鞋。她坐在梳粧檯前卸掉臉上的妝容，神情中帶著些許疲憊。
「史蒂芬，能幫我一個忙嗎？」海莉收拾完一切之後站在臥室門口，看著裡面靠在床上翻看著書籍的男友。
從書本上移開眼神的斯特蘭奇等待著海莉下一句話語。
「威爾遜太太說下周她會組織一個派對，到時候會需要一些小蛋糕，不過當時我們都沒有帶可以記錄聯繫方式的東西，她讓我回來之後讓你幫我們兩個做聯繫。」海莉輕聲道。
斯特蘭奇頭腦裡想到了那位總是趾高氣昂地用下巴看人的密蘇里州立醫院的院長太太，一想到這個，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再加上酒精的加持，讓他話語中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些許，「海莉，我帶你參加宴會並不是讓你去拓寬你的客戶人群的，我知道，你現在需要錢，但是你需要的這些我都可以給你，你為什麼還要在宴會上做這些事情呢？」
站在門口的海莉完全被斯特蘭奇這突然的怒火嚇到了，她微微一怔，想要解釋些什麼，「但是，你說過你需要同威爾遜先生進行一個交流，但他一直不怎麼待見你，我想通過這種辦法，也許可以……」
「不，我不需要這些，謝謝，勤勞的甜點師海莉·霍蘭德小姐。」
房間裡寂靜無聲，海莉站在那裡，她藍色的眼眸因為斯特蘭奇這句話而黯淡了下來。
「恩，抱歉，我知道了，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語氣依舊是往日的溫柔，甚至聽不出任何生氣的情緒。
第二天，斯特蘭奇為自己昨天所做的事情向海莉道了歉。而海莉則端出一盤早點，只是道：「恩，我知道了，快吃早餐吧，不然上班要遲到了。」
她需要你。
在那次宴會之後，這樣的話語就像是一顆種子一樣，直接住進了斯特蘭奇的內心。
但是，當斯特蘭奇經歷了所有事情之後。他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不是海莉需要他，而是他需要海莉。
他就像一個被完全慣壞的孩子，在毫無自立能力的時候，對溫柔的母親肆意叫囂著自己的成長。而那永遠包容他的母親只會微笑地給他一個擁抱。
「海莉，回到我身邊吧，我需要你。」
兩手相觸的那一刻，斯特蘭奇感覺自己這一年以來的痛苦仿佛在此時全部消失。
這是海莉的溫度。
是無數個夜晚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溫度。
斯特蘭奇看著海莉，他期待著，期待著對方的回應。
雖然，在他的內心深處，他希望海莉給他一個耳光。畢竟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女人突然道。
斯特蘭奇頓了一下，他其實想說他並未完全離去，他很早之前就可以在紐約和加德滿都來回穿梭。但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如果說了實話，恐怕海莉會更加生氣。但如果說了假話……
如果被對方得知了真相，恐怕會更糟。
「一個月前。」斯特蘭奇說道。
海莉看著男人，此刻，她覺得自己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對方。如果是之前，沒有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她大概會快速離開，不想同對方說任何話。但是劉太太的那張照片，直接將她拉近了過去的回憶。
思索往事，昔日那人突然出現在眼前。
海莉恨斯特蘭奇嗎？
大概是不的，這是她曾全身心愛著的一個男人。她僅存的五年記憶中，斯特蘭奇就佔據了五分之三。
但她卻又覺得自己是的。
多種情緒交雜在海莉的頭腦裡，讓她整個人亂糟糟的。
不過……
看著斯特蘭奇鬢角的花白，一句話不受控制一般的從海莉嘴中跑了出來。
「你最近，累嗎？」
斯特蘭奇抓著女人的手突然收緊。
他完全不敢想像，海莉會說這一句話。他的大腦裡想了無數話語，但最後海莉卻只輕聲詢問他是否疲倦。
「你看起來似乎經歷了很多事情，史蒂芬。」海莉想從對方手中抽回手，但是對方卻完全不給她這個機會。
「你在加德滿都經歷了什麼？」
斯特蘭奇語塞了。
他覺得自己真的錯了。
他無時無刻不需要海莉的陪伴，無時無刻不從海莉這裡汲取著溫暖。而對方……
看著女人的眼睛，斯特蘭奇在那雙入大海般湛藍的眼眸中，只看到了擔心與溫柔。
「我以為你會第一時間給我一耳光。」斯特蘭奇說道。
海莉先是一驚，然後嘴角的笑容帶著些許淡然，「如果你想的話。」
「我很抱歉，海莉，為我之前做過的事情事情，感到抱歉。」
但女人卻只是莞爾一笑，「已經過去了，斯特蘭奇，全部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生活還要繼續，我之前擔心你在印度過得不好，但是現在看來，你並沒有什麼大礙，這我就放心了。」
女人最終抽回了自己的手。
「見到你我很開心，這麼晚了，我也該回去了，再見，斯特蘭奇先生。」
海莉稱呼自己斯特蘭奇先生，而非……史蒂芬。
作者有話要說：
好爽啊，為什麼虐斯特蘭奇我會這麼爽qaq
第31章 031
斯特蘭奇沒有阻攔海莉，他知道，現在如果喋喋不休地糾纏著海莉，會讓對方更加厭煩。看診女人在深夜裡略微消瘦的身影，他還是沒有克制住自己，突然道：「我們還算朋友，對嗎？」
海莉的身體頓了一下，她根本不敢回頭。因為每當她看見斯特蘭奇那皺緊的眉頭的時候，她總想俯身在男人的眉間落下輕吻，撫平他的愁思。
「你說算，就算吧。」裹緊了大衣，海莉快步離去。
斯特蘭奇坐在長椅上，他從不抽煙，尼古丁會控制住他的大腦讓他無法思考，但是此時此刻，他卻總想來點什麼。深夜，流浪漢們紛紛在公園裡佔據一個長椅度過一宿。斯特蘭奇剛一抬頭，看見一個流浪漢站在旁邊，遞給他一支煙。
「也許你需要這個？」
煙霧從斯特蘭奇的指尖升起，十分劣質的香煙，斯特蘭奇剛剛抽了一口，就恨不得把肺咳出去。但儘管如此，他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怎麼了？和老婆吵架了？被上司罵了？」流浪漢見怪不怪地坐在斯特蘭奇旁邊，也拿出一根煙抽了一口，「以前我也和你一樣，是個精英，但誰知道泡沫經濟一到，我自己的個公司倒閉了，我老婆帶著孩子和別人跑了，我父母重病無法醫治雙雙去世，我申請破產之後就直接當了流浪漢。」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斯特蘭奇，笑著說：「當個流浪漢其實也挺快樂，只不過，我前段時間在報紙上看到，我前妻和孩子在索科維亞旅遊的時候遭遇戰亂當場死亡。我還愛著我的前妻，我的孩子，但我卻連他們最後一面都無法見到。」
「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的了。」男人拍了拍斯特蘭奇的肩膀，「你看我，儘管如此，我還在努力的活著，你還不至於慘到我這種地步吧？我失去的那些是怎麼樣都無法追回的，你可不一定。」
流浪漢一句一句勸導著斯特蘭奇，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也許是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抽完了兩根煙，斯特蘭奇站起身，他從兜裡掏出為數不多的幾張紙鈔塞到了流浪漢手中，「謝謝你的煙。」
流浪漢也不跟男人客氣，一把將錢揣進了兜裡，「快回去吧，我也該找個地方度過今晚了。」
行走在街道上，斯特蘭奇的大腦在尼古丁的作用下空前的清明。
既然失去了，那麼再把她奪回來不就可以了嗎？
心情上下起起伏伏的斯特蘭奇在找到目標之後，快步回到了紐約聖殿。
一進門，王抱著手站在門口迎接了他，「好了，你今天晚上又去幹什麼了？」
斯特蘭奇思索片刻，「和流浪漢談人生。」
王：？？？
比起斯特蘭奇的恍然大悟，海莉則要難受的多。她回到了酒店，一個人躺在床上。雙人床的另一邊空蕩蕩的，雖然已經這樣度過了三百六十五個夜晚，但是在見到斯特蘭奇之後，海莉才發現她是如此的渴望對方的溫暖。
那在斯特蘭奇面前故作鎮定的假面，現在被全部脫下。
海莉將頭埋進被子裡，聲音帶著些許抽泣。
突然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海莉在被子裡頓了一下，她慢慢坐起身，從旁邊的椅子上拿過一條絲綢質地的披肩披在身上。這個時間能來找她？也許是布魯斯需要下達什麼工作指令嗎？
將門打開，海莉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先是愣了一下。
「萊克特醫生？」但是這句話落下之後，她又有些懷疑，畢竟自己的那位心理醫生，可不會在深夜穿著奇怪的袍子出現在酒店門口。
「海莉·霍蘭德小姐，我有些事情想要邀請你去我那裡坐一坐，跟你談談至尊法師的事情。」凱西利亞斯通過水晶球觀察到了海莉和斯特蘭奇的會面，他可以確定，這個女人將會是他們撬開新任至尊法師老巢的一枚法寶。
然而，有一件事情是凱西利亞斯沒有想到的。
那就是，比起那位至尊法師，也許海莉並不弱小。
「至尊法師？」海莉愈發覺得對方似乎是哪裡有什麼問題了，她正準備將門關上的時候，對方抬起手就是一道猛烈的攻擊向她襲來。
但是，突然之間，一個男人從凱西利亞斯身後沖了過來，然後趁對方躲避的時候，直接沖進海莉的房間擋在了她面前。
「布魯斯。」海莉勾起唇角，看著自己身手矯健的老闆，「我有些懷疑你的身份了。」
布魯斯輕笑出聲，「現在可不是聊這些的好時機，前面那個人你知道是誰嗎？」
海莉頓了一下，「突然出現的魔法師？」
凱西利亞斯見有第二人出現在此，他直接揮揮手，四五個光圈突然在房間中出現，而從這裡面直接走出來了幾個和他穿著差不多風格的袍子的男男女女。
「看來我們有大麻煩了。」布魯斯道。
海莉此刻的眼睛還有些紅腫，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然後心中的悲傷在此刻全部化為了憤怒。
「不，是他們有麻煩了。」
在一眾手握各種武器的暴徒面前，海莉赤-裸著雙足，穿著一條絲綢質地的睡衣，她一頭金髮鬆散的披散在身後，淺藍的眼眸漫不經心地看著眼前的這群人。
然後，在那群人準備沖上來之前，海莉抬起了手。
那是，無論是誰都無法逃脫掉的光環。
先受到影響的是那群學徒們，他們第一時間開始找尋有什麼清掃工具可以拿來用的。而凱西利亞斯堅持了許久，不過在海莉那雙藍色眸子的注視下，縱使是他，也無法抵抗這股強大的精神威壓。
凱西利亞斯的究極目的，是想將現世與其他維度的黑暗力量相融合，召喚出多瑪姆。
但在海莉的影響下，這樣的想法可能就要發生一點點小小的變化了，比如說——
「這世間上的罪惡太多了，飯後不洗碗，衣服髒了也不洗，父母也不好好教養孩子，為了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我要召喚出其他維度的高等力量，向他們學習絕對意義上的平等！」
本來想要大展身手一番的布魯斯·韋恩看見前面幾人要麼在彎腰打掃衛生，要麼在長篇大論地發表著什麼，他看向海莉，「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處理他們？」
「也許我們可以選擇報警？」
就這樣，在哥譚市的夜晚懲惡揚善的蝙蝠俠，跑到紐約之後，卻開始選擇報警。
至今還被關在阿卡姆的眾多犯人：他媽的，為什麼？
員警將這群沒有反抗之心的人從酒店裡帶走，而布魯斯也覺得紐約再待下去反而沒有哥譚安全。他直接帶著海莉搭乘最早的航班回到了哥譚。
當他們站在哥譚的天空之下的時候，布魯斯歎了口氣，「紐約看起來，也不比哥譚安全到哪裡去。」
紐約人海莉瞥了一眼布魯斯，「也許應該說，在你身邊的時候，哪裡都不是安全的地方。」
聽到這句話，布魯斯笑出了聲，他的臨時司機已經將車停靠在了飛機場門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但海莉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她看著布魯斯，突然問道：「剛才不是聊你身份的好時候，那麼現在應該可以了吧。所以，布魯斯，你到底是誰？」
女人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布魯斯的臉龐。
布魯斯微微一怔，他反而因為海莉這句話突然松了一口氣。
也許就是現在了。
「如果你是一位普通的沒有任何能力的姑娘，也許你不會從我這裡得到任何資訊。」
「但因為我的能力，讓你覺得我們可以有交談的必要，對嗎？」
此時的飛機場大廳，幾乎沒有什麼人。安靜、空曠，兩人站在場地中間，燈光昏暗的打在兩人的臉頰，尤其是布魯斯，一旁的天窗剛好遮擋住了一般的燈光，讓他此刻半邊臉隱藏在黑暗中，看起來亦正亦邪。
顯然，一個聰明的姑娘很多時候會讓你覺得輕鬆不少。但是在關鍵時候，他們會讓你根本無處躲藏。
海莉擁有絕對的精神控制，光光這一點，就讓布魯斯覺得，她應該被放在他們眼皮底下監視起來。然後，再加上托尼那天早上一頓莫名其妙的話語，讓他心裡也漸漸的升起了幾分為正義聯盟再填一位的想法。
「你想加入正義聯盟嗎？」布魯斯突然道。
因為這句話，海莉的眉頭微微皺起，然後突然道：「所以，你是正義聯盟背後的贊助人嗎？就像托尼·斯塔克那樣？」
但布魯斯卻直接道：「海莉，確切的來說，我確實是正義聯盟的贊助人，同時，我也是裡面的成員。」
宛如托尼·斯塔克在電視機上沖所有人說出「我是鋼鐵俠」一樣，布魯斯·韋恩站在女人面前，直接道：「我是蝙蝠俠。」
女人安靜地站在那裡，她像是聯繫到什麼一樣，突然道：「那麼，我是否可以確定，我隔壁的克拉克·肯特先生，是超人？」
布魯斯頓了一下，沒有立馬回答。
但他這樣的表情，在海莉眼中已經將所有都表示清楚了。
女人勾起唇角，那笑容中帶著些許複雜。
「韋恩先生，你可以不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不過，我想這個問題你應該可以回答我。我來到哥譚之後，之所以能夠在韋恩集團任職，並且直接擔任生活助理，這一切是否是你，或者你們設下的一場圈套？」
作者有話要說：
布魯斯翻車了。
還有，男主我大概有點想法了，這本書不怎麼長，五月就能完結。為了避免大家看到最後因為男主不是自己想要的而難受，那我就直接在這裡說了。
是奇異果
（站老爺的，我完結之後會寫老爺番外，正文裡的老爺，不會被炮灰，友情向路線
第32章 032
翻車了。
這是布魯斯腦海裡此刻唯一的想法。
女人站在那裡，她一隻手搭在另一隻胳膊上。這是一個很明顯的身體語言，布魯斯自然知道。
海莉在防備著他。
也對，如果換做他是海莉，面對一個權利地位都比自己高的人的監視，恐怕他會氣到痛擊對方的臉頰。
「海莉，我很抱歉，首先，請讓我對……」
還未等布魯斯說完，海莉的話語就打斷了他。
「是霍蘭德，韋恩先生。」女人嘴角依舊帶著笑容，卻沒有之前那般溫柔，就像個這一層幕布，讓人覺得有些隔閡。
男人頓了一下，然後輕歎了口氣，看來自己是把這位溫柔的女士惹得不輕。
「霍蘭德小姐，請讓我對現在情況做一個解釋。」
海莉雙臂環抱在胸前，這一次，她沒有再打斷布魯斯·韋恩的話語。
布魯斯先是從創立正義聯盟的原因，講到成員們迄今為止對拯救世界做過的貢獻，再到為什麼要監視海莉，說到為什麼要邀請海莉。
女人聽完了全部，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不過布魯斯卻覺得有些坐立難安。
他突然覺得，克拉克說的很對，他一開始就不應該直接上來監視海莉。為什麼他當時不能真誠一點，像邀請其他成員一樣，向海莉提出邀請呢？
「謝謝你的解釋。」海莉突然道。
布魯斯看向海莉，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但女人只是拿起自己的手包，在裡面翻找了片刻，然後將韋恩集團的工牌掏了出來，然後塞到了布魯斯手中。
「在韋恩集團的這段時間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我會在明天早上去公司辦理離職手續的，工資這邊我也會跟人力那裡商談清楚的，剩下的就不用你費心了。」海莉臉上的笑容沒什麼變化，她走上前去，伸出一隻手道，「希望我們之後有機會還能合作。」
「當然，我指的是坦誠內心的那種。」
說完之後，海莉見布魯斯似乎還愣著神，也沒有和她握手，她自然沒有繼續停留在那裡的意思。將自己手收了回來，聳聳肩，女人直接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向機場門口走去。
聽到輪子同地面接觸的聲音，布魯斯才回過神，他想要上前攔住海莉，但是對方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抬起手，能力發動。
也不管身後的布魯斯會做些什麼，海莉攔了一輛計程車就坐了上去，將地址告訴對方，她直視著前方一直沉默不語。
「小姐，和男友分手了嗎？」前排的計程車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海莉。
「不，我只是剛辭職了。」海莉的臉上掛著笑容，但還沒有維持多久，就被見多識廣的計程車司機看在眼裡。
「如果想哭的話，可以隨意在我的車上哭的，我不會去打擾你的。」計程車司機甚至害怕海莉覺得不自在，準備抬起手將前後車座之間的擋板拉起來。
「不，不用了，這樣就好。」海莉笑了笑，謝絕了司機的好意。
有了一個有趣的司機，在回家的這段路上海莉也不覺得傷心。她將行李從後備箱提了出來，然後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
推開門，燈光亮起，橘色的貓咪安靜地蹲在門口，在看到海莉回來之後，它輕輕叫了一聲，然後慢慢踱著步走上前在海莉的腳腕處蹭了蹭。
「嘿，親愛的。」海莉將貓從地上抱了起來，整個臉都埋在貓咪那柔軟的毛絨之中，感受到溫暖後，才將已經喵喵叫的貓放了下來。
而這時，聽到開門聲音的克拉克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你回來了？」
男人穿著淺色的睡衣，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他手中還端了一杯牛奶，似乎正準備睡覺。
「恩，謝謝你這段時間對它的照顧。」海莉一下又一下的摸著貓的脊背，她在回來的路上想了很多，這裡似乎並不是一個久居之處，「不過之後就不會麻煩你了。」
「恩？」克拉克沒明白海莉的意思。
女人沒有點破，只是笑著說：「在哥譚的這段日子，我似乎並沒有完全適應，我決定回紐約了。」
聽到海莉這句話，克拉克頓了一下，依照時間推測的話，海莉應該和布魯斯剛剛從紐約回來，但是現在一回到家就說要回紐約，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海莉忽視了克拉克眼中的疑惑，她抱著自己的那只貓，沖克拉克微微頷首，然後關上了門。
克拉克的情商不低，感受到對方的疏離，他立馬回去聯繫了布魯斯。
「你做了什麼？」
布魯斯只是道：「我只是坦白了我的身份，但誰知道那姑娘那麼聰明，直接就推斷出了所有。」
克拉克扶額，「所以，你還打算去邀請那姑娘嗎？」
「當然，為什麼不？」
「什麼時候？」卡拉克問道。
電話那頭的男人頓了一下，「雖然我想說現在就好，但是很糟糕的是，我被那姑娘的能力影響了。」
「你不要告訴我你和紐約之戰的洛基一樣，搶別人的襪子在洗。」克拉克放下牛奶，他打算去一趟飛機場接應一下自己的老夥計。
「也許比那還慘，克拉克，你可以期待一下明天的早間新聞了。」
卡拉克：……
第二天，海莉沒有像往常一樣早起上班，她已經向人事那裡發了郵件，而恰好昨天晚上加班的人事在看到這封郵件之後立馬回了她。於是，海莉安穩的睡了一個美容覺，然後為自己準備了一頓完美的早午餐。而那只蹲在流理臺上的貓在海莉煎小香腸的時候，從鍋裡搶走了一根。
「嘿，親愛的，你在做什麼？」海莉瞪了一眼貓，但還是放任它吞下了那根香腸。
泡好的咖啡、煎好的香腸、做好的本尼迪克蛋，配合著準備了許久的荷蘭醬，海莉坐在桌前，俯身聞了聞食物的香氣，正當她拿起刀叉準備將食物送入口中的時候，外面突然想起了敲門聲。
海莉微微皺眉，這個時候還會有什麼人來找她嗎？
從旁邊拿過一件真絲外套，海莉打開了門。卻只見，最不可能出現在她面前的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克拉克·肯特，布魯斯·韋恩以及一位穿著小黑裙的美麗女性。
「難道我的辭職，能驚動到讓董事長親自前來給我辦離職手續？」海莉雙臂環繞在胸前，沒有再同對方裝模作樣了，她直接開門見山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又或者你準備當著我的面在我的房間裡放監聽裝置？」
「抱歉，海莉，這一點我真的沒有做。」布魯斯立馬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聽到這句話，海莉的表情才緩和了幾分。
看見布魯斯被如此對待，作為同謀的克拉克自然選擇安靜地站在旁邊，多說多錯，不如不說。而戴安娜見兩個男人一個被懟一個裝死，她翻了個白眼，然後臉上掛著迷人的笑容走了上去，開始跟海莉表示自己的來意。
「我們站在這裡說也許有些奇怪，也許我們可以品嘗一下你的手藝，空氣中這是咖啡的味道嗎？真是太沒味了。」戴安娜開始誇獎著海莉。
但海莉的眼睛在女人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她並不覺得對方不知情，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她總不能將這三個人全趕出去。
「進來吧。」海莉側過身，讓三人進了屋。
布魯斯是最後一個走進屋的，海莉看了他一眼，「看來我的能力對你沒什麼影響，所以，你為什麼還想將我拉進正義聯盟呢？」
「沒什麼影響？」布魯斯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走到海莉的電視機旁，拿起遙控器，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將頻道轉到了《早間新聞》。
螢幕上，還在播放著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男主播一臉憋不住的笑意，「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們特別請到了心理學方面的專家。萊克特醫生，你好，我想你也知道布魯斯·韋恩是誰。」
穿著西裝的男人坐在那裡點點頭，「當然。」
「昨天夜裡，韋恩先生在飛機場折了數百隻千紙鶴，將他們送給了每一個經過機場的人。對於這件事情，你有什麼可以分析的嗎？」
漢尼拔·萊克特開始從布魯斯的各個方面開始分析他的做法。
而始作俑者海莉則盯著電視機上的畫面，然後道：「原來你笑的一臉慈祥的時候，是這個樣子。」
戴安娜一下子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布魯斯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這輩子都沒有那麼慈祥過，海莉。」
「注意你的言辭，韋恩先生。」海莉挑眉。
「好吧，霍蘭德小姐。」布魯斯聳聳肩，然後關上了電視。
「你們想和我談什麼？」海莉靠在牆邊，它的貓蹲在桌子上，看著房間中的四人，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我們確實要邀請你。」戴安娜開口道，「今天淩晨，阿卡姆發生了暴動。」
「你們想讓我做什麼？」海莉抬起眼眸，直言道，「讓我去當獄卒嗎？我想我並不適合做這份工作。」
克拉克從手袋裡拿出一份檔放在了海莉面前，「就在我們來之前的一個小時，黑市上傳出一條懸賞，目標正是你，海莉·霍蘭德。而發出這條懸賞的人，我想你應該也很熟悉，是小丑。他在今天淩晨越獄，並在第一時間，發佈了這條懸賞。」
「金額是，五千萬美元。」
作者有話要說：
正義聯盟主線劇情開啟
紐約的小老弟還得靠邊站
第33章 033
時間往前推十二個小時。
小丑一如既往，在聽到監獄吃飯鈴的時候，睜開眼睛。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完全被監獄所馴服。也對，在阿卡姆住下的人，怎麼會輕易就被這所監獄馴服。
而監獄長明顯也很清楚，他不要求這群心裡有著各種各樣疾病的犯人們能被改造，他只需要這群人安靜地待在牢房裡，像只臭蟲一樣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從裡面出來。
「吃飯了！」食物被隨意地扔在地上，獄卒抱著一桶也不知道放了些什麼燉菜，用可降解質地的碗給每人盛了一份。
小丑端著餐盤，坐在角落，他的眼睛來回轉了一圈，牆壁上是他蘸著油漬記下的天數。
要知道，在這裡面，阿卡姆最希望讓他們變成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因為那樣，他們就會乖巧地像只蠢狗。
將食物送入口中，噁心到讓小丑都皺了皺眉頭。但是，這頓飯又讓他心情非常愉悅，因為……
用餐勺在飯裡來回翻攪著，男人在燉菜的底部看到了用特殊方法寫在碗上的字跡。
「淩晨五點，派對快樂。」
帶著笑意將食物全部送入口中，小丑哈哈大笑出聲。即使他被抓到了阿卡姆，但是他在外面還是佈局了一些人。
當然……
將碗倒扣在一邊，小丑的臉色陰沉了不少。
他出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那位美麗的金髮姑娘好好來一場『約會』。
在阿卡姆的這段日子裡，他對於自己的失敗思考了許久。他在挾持那姑娘之後，有一段時間變得不是自己。他說著奇怪的話語，像個傻瓜一樣做出完全沒有腦子的事情，本來一場絕美的人性拷問，最後卻變成了如此一出鬧劇。
海莉·霍蘭德，布魯斯·韋恩。
這兩個名字，已經被他死死的刻在了心上。
他會讓那不怎麼愛笑的姑娘的臉上，永遠帶著和他一樣的笑容。
想到這裡，小丑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唇邊用刀劃過的痕跡。
淩晨。
手下準時到來。
在一陣槍林彈雨的洗禮中，小丑從阿卡姆監獄逃了出來。
但是，這裡的逃，並不是遊刃有餘的，相反，在那幾個愚蠢手下的馬虎，小丑的這次出逃變得非常的狼狽。
他們沒有按照預定的計畫搭乘上最快的汽車，反而像狗一樣從阿卡姆的後山翻趴著。
「我很抱歉，小丑先生，剛才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還未等他全部說完話，小丑一臉微笑的拍拍他的肩膀。
「親愛的，我最不喜歡聽人道歉了。」勾起唇角，小丑繼續說道，「因為很多時候，結局是無法更改的不是嗎？」
那個手下嚥了一口唾沫。
不知什麼時候，小丑突然拿出一把槍對著那人，然後扣動了扳機。
那人立馬驚嚇的抱著頭跪在了地上。
但出乎意料的是，無人死亡。從小丑的□□裡出來的不是子彈，而是帶著彈簧的嚇人玩具。
「不要那麼嚴肅，親愛的。」小丑收起□□，他伸出手準備將跪坐在地上的男人拉起來的時候，另一隻手又伸入口袋，掏出了一把□□。
「砰！」
槍聲落下。
小丑臉上的笑容不在，他對自己另外幾名手下道：「處理好屍體。」
沒有人對此抱有不平，他們都已習以為常。快速將屍體上能表明身份的東西銷毀掉，幾人聯手將那人退下了山崖。
小丑單手插著口袋，他眺望了一下後面的阿卡姆監獄，然後道：「走吧。」
但誰知，幾人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了警衛的聲音。
「小丑先生，你先走，我們斷後。」安排這次劫獄行動的手下抱著槍率先準備斷後的時候，小丑卻因為出現在他面前的男人端起了槍。
「你是誰？」
前後夾擊。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男人長得和人類並無區別，但是他有一雙發光的眼睛。他看著小丑等人，就像是在看螻蟻一般，似乎並不能引起他的任何注意。
「我是誰？」那人的聲音帶著無機質的質感，他轉動了一下頭部，發出了骨骼間的摩擦聲，「我能幫你們解決身後的那群人。」
小丑估算了一下，身後的那群人確實不是現在的他們可以對抗的。
「沒有白吃的午餐，對嗎？」小丑道。
那人將眼睛放到小丑身上，「我要一個女人。」
「女人？」
「你身上有她的氣息。」
時間線回到現在。
「五千萬美元？」當海莉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先是思考了一下這些錢究竟有多少，然後緊接著，她看向他們，「我值得五千萬美元？」
布魯斯聳聳肩，「我們覺得，這五千萬美元只是個誘餌，他們想讓你，成為所有人的目標。」
在海莉沉思地時候，戴安娜和克拉克也在觀察著女人。他們在一開始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同樣也有些疑惑。海莉·霍蘭德，她的交友圈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就連她自身直到現在也像每一個普通美國人一樣。到底是什麼，讓她能夠吸引小丑的目光。
「也許是你的……」布魯斯沒有將話語全部說清，他守住了自己的承諾，將海莉擁有能力的秘密一直保守著。
「也許現在開誠佈公的談會更好一些，不是嗎？」海莉並不是個抓住一件事情就不鬆手的人，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告訴了她即將到來的危險。比起自己一個人孤獨面對，不如尋找幾位幫手。
克拉克頓了一下，只見女人走到廚房，為他們泡了幾杯紅茶。
海莉將新鮮的牛乳倒入小杯裡，並在旁邊配上了烘烤好的餅乾。她輕歎了一口氣，將這些全部放到了餐廳的桌面上，抬起頭道：「喝杯茶吧，邊喝邊談。」
五分鐘過後。
戴安娜坐在椅子上，拿著小餅乾蘸著倒了牛奶的紅茶然後一口將餅乾送入口中，感受到黃油和肉桂粉的完美結合，她眯著眼睛，一臉陶醉，「天呐，親愛的，你是在哪兒買的餅乾，這也太美味了。」
海莉將一塊方糖放進茶裡攪了攪，「我自己做的，你喜歡就好。」
克拉克和布魯斯倒是沒有戴安娜這樣明顯的表現，一個作為海莉的鄰居，一個作為海莉的上司，總是有各種機會吃到這些餅乾。
「在正式開始我們的話題之前，我能事先確定一件事情嗎？」女人抬起頭看向戴安娜和克拉克。
「請便。」克拉克頷首道。
一隻手撐著下巴，海莉的金髮鬆散的搭在一旁，她輕輕抬眸，明明一副非常慵懶的樣子，但說出的話卻讓克拉克和戴安娜這兩位正義聯盟的門面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我翻閱了哥譚以及大都會最近的報紙，並且登陸了超級英雄網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克拉克，超人。戴安娜小姐，神奇女俠。」海莉嘴角的笑容有些耐人尋味，「如果按照報紙上說的，這算是正義聯盟三巨頭的拜訪嗎？」
吃餅乾吃的滿臉開心的戴安娜差點一口噴出去，她頓了一下，直接看向布魯斯，「你對她說了什麼？」
布魯斯攤手，「是她自己猜出來的。」
海莉笑了笑，彎下腰將蹭著自己腳踝的貓抱到了懷裡，「我去面試那天，我想你應該還有印象，克拉克，是你送我過去的。然後，我們在路上遇到了爆炸，你說你要下去看看前面發生了什麼。」
「於是，在當天的新聞裡，那次爆炸事件，大都會的超人出現在了哥譚。」
「也許是他臨時從大都會過來的呢。」克拉克說，但他知道，這些辯解對於海莉來說根本沒什麼用。
輕笑出聲，海莉的指尖撓了撓貓的下巴，「當然，你也可以說，超人的力量每一個人美國人都知道。但是，剛剛好，我們的超人是個無時無刻不去幫助民眾的大英雄。所以，我特意去查了你從大都會搬到哥譚的時間，剛剛好，這和超人出現在哥譚剛好對上。在以前，超人可不會隨意出現在哥譚上空。除此之外……也許爆炸那次，你也可以說你只是去前面看看情況，但我想不到，到底有什麼能讓一位男士在跑出車的那段功夫裡將領帶從普瑞特結換成平結打法。」
「所以，你的襯衫下面，應該藏著超人的制服吧。」說完自己的一切設想，海莉眯著眼睛，「我想，我的猜想應該沒有錯。」
「當然，最關鍵的一點是，我完全確定自己的這些猜想，主要還是因為韋恩先生所說的，他，是蝙蝠俠。」
戴安娜放下手中過的餅乾，她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後瞪了一眼布魯斯，「看來還是因為你。」
布魯斯露出了一個略帶歉意的表情，他也沒能想到這姑娘的觀察會這麼仔細。
「我很抱歉欺騙了你。」克拉克先說了話，就像布魯斯表明自己身份那樣，他也向海莉表明了身份。
而戴安娜緊隨其後。
聽到對方話語的海莉頓了一下，「作為交換，也許我也應該告訴你們有關我的一些秘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的所有事情，其實都能連在一起（有一個幕後**oss）
第34章 034
在這三位常常出現在各大新聞媒體上的超級英雄面前，海莉並沒有做隱瞞的意思。對方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如果她再藏著掖著，反而有些不合禮儀。
「我的力量……我自己也沒有完全摸清。」海莉抬起手，在她看到布魯斯眼中的忌憚的時候，笑著搖搖頭，「我不會在這裡釋放的。」
「你們可以將我的能力理解為精神系，我可以操控一個人，讓他變得……」海莉再次看向布魯斯，「賢慧？」
「我昨天晚上在機場折了一宿的千紙鶴。」布魯斯笑的勉強。
「你曾和擁有過精神力量的人交流過嗎？」戴安娜先開口道，「X教授，我想你應該聽過這個名字，他可以幫你搞清楚你的力量。」
「變種人？不，我不是變種人。」海莉瑤瑤頭。
「但是，現在如今，真正意義上擁有精神力量且出現在大眾面前的人，只有他不是嗎？而且，你還要考慮到一個問題就是，海莉，他們的目標是你，我們也許可以住在你旁邊保護你，但我們不能一直保護你。」戴安娜說完這句話後，一旁的克拉克突然站起了身。
海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克拉克已經猛地出現在他的身後，而在他手邊，拿著一把水果刀。
「你剛才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克拉克將水果刀重新放回桌子上，「如果是普通人，你當然可以使用能力避開這些，但如果是其他像我一樣速度很快的敵人呢？恐怕你還沒有來得及是用你的能力就會被對方得手。而且，更關鍵的一點是，你的能力，不能一直打開，對嗎？」
海莉沒有說話，但她的表情已經表示了她的想法。
「你們還真是……用盡各種辦法勸說我加入你們啊。」
布魯斯抬起頭做了最後總結，「加入我們？不，海莉，我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們，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面對著正義聯盟三巨頭伸出的手，海莉嘴角的笑容變得無奈。她看了一眼自己懷裡的貓，問了一句，「親愛的，你覺得呢？」
貓打了個飽嗝，然後蹭了蹭海莉的手心。
雖然不知道這一人一貓是如何交流的，但海莉在同貓交談完之後抬起頭伸出手，「合作愉快。」
布魯斯代表三人同海莉握了握手，「歡迎。」
達成協議之後，海莉就跟著幾人先去了正義聯盟的總部基地。不過在此之前……
「女人們總要花這麼長時間打扮嗎？」克拉克坐在沙發上，轉頭看了一眼拿著報紙翻看的布魯斯。
布魯斯聳聳肩，「等待會讓她們變得迷人，當然，我們本來就是在她剛起床的時候拜訪的。」
而戴安娜則早就鑽進了海莉的臥室和她進行女人之間的對話。
海莉用最快速度收拾好了自己，她穿上了一身便於行動的衣服。
幾人也沒猶豫，直接搭乘汽車快速前往了基地。
在那裡，海莉通過視頻和其他幾位元正義聯盟的成員做了個初步認識。但因為時間緊迫，眾人開始分析小丑越獄背後的動機。
當然，他們在離開海莉家的時候也沒放留下監控裝置。
「你的動作真熟練，韋恩先生。」海莉在經過布魯斯身邊的時候，突然小聲道。
男人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
「我很抱歉，海莉，真的，那是唯一一次。」
但女人只是聳聳肩，「現在當務之急是工作，不是嗎？」
戴安娜在暗網分析小丑留下的痕跡，海莉則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不知道思索些什麼。而克拉克因為大都會有些自己的事情，先行離開了一步。
布魯斯則幫助海莉約了X教授，時間是第二天下午三點。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海莉道。
「每一個見過他的人都會喜歡他的慈祥，當然，他身邊跟著的那個玩鐵的不算。」布魯斯曾經因為一些案件跟X教授扯上了關係，他也算是為數不多知道他蝙蝠俠身份的人了。
「對了，紐約那次，出現在酒店門口的那些人的消息，你有下落嗎？」海莉想到那個和自己心理醫生長得特別像的男人，出聲詢問道。
「我調取了監控錄影，經過比對，巴爾的摩的……」布魯斯還未說完，海莉就將話語接了過去。
「漢尼拔·萊克特，你是想說這個嗎？」海莉頓了一下，「他是我的心理醫生，但是，那天出現在房門口的，我可以確定，不是他。」
「是的，你說的沒錯，那不是他。」布魯斯道，「但如果，那人是漢尼拔·萊克特的親生兄弟呢？」
海莉微微一怔，「親生兄弟？」
但他們的疑問沒有進行多久，在一旁做調查的戴安娜突然叫了兩人的名字。
「海莉，有人潛入你家了。」
此時，已是晚上七點，哥譚的天早就黑了。眾人在海莉家門口佈置的監控起了作用，將一夥人的身影錄了下來。
「而且，你的資訊全部被曝光在了暗網。」戴安娜調出那一面網頁，上面寫的非常清楚，幾乎是……
和他們曾經收集到的相差不多。
「到底是什麼人在針對你？」
聽到這樣的問題，海莉也一頭霧水。她從未與人結過仇，更是將自己的能力瞞得嚴嚴實實。當然，布魯斯知道算是一個特例。
「糟了，我的貓還在家裡，我得回去一趟！」螢幕上突然閃過一隻貓的身影，海莉的臉立馬白了。
伴隨著海莉這句話，那群手中端著重型武器的人破門而入。布魯斯在海莉家中也安放了幾個攝像頭，此刻，就像各個機位一樣，將裡面發生的事情全部即時傳送到了基地。
那一群圖謀不軌的人在進屋之後，發現沒有人。於是，他們的目光聚集到了蹲在流理台前乖巧舔毛的貓身上。
其中一人拿出一把槍，直接將槍口對準了貓。
海莉立馬要轉身往家裡趕，但布魯斯知道，即使是超人，他都不能在男人扣動扳機前趕到海莉的家中。伸手拉住了女人，布魯斯抬起手準備將對方的眼睛蒙住。
然而，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那只看起來毛茸茸軟綿綿的貓突然張開了嘴。
人可以將嘴張開的角度大概是30°，河馬是150°，而貓則是70°。
但此時此刻，海莉的那只貓的嘴張開了一百八十度，並且有奇怪的帶著黏液的觸手從它嘴裡沖了出來。
這一下子，現場那群拿著槍的人都嚇傻了，他們立馬開始瘋狂掃射。但是貓咪卻完全不怕這些子彈，觸手掃蕩之後，一群人就這麼……被它用觸手拉近了嘴裡。
將現場的七八個人吞入肚中之後，那貓嘔了兩聲，打了一個飽嗝。
「Holy Shit！」布魯斯也不管自己平時接受的是什麼教育了，他反而因為貓的這個舉動，一把緊緊的摟住海莉，並大罵一聲。
戴安娜揉了揉眼睛，「布魯斯，我剛才好像眼花了一下，我們是不是把科幻電影和監控錄影之間的線路搞混了？」
作為貓主人的海莉……
「我該慶倖養了它這麼久，我還沒有被它吃掉嗎？」
危機解除。
而剛剛好，克拉克也辦完了事從大都會趕了回來。
「你們的臉色怎麼回事？」克拉克將懷裡抱著的漢堡薯條放到桌上，「給，夜宵，還熱著，快吃吧。」
海莉默默地掩著嘴角，「我有點不是那麼想吃。」
「我也是。」布魯斯和戴安娜也是如此。
克拉克覺得有些奇怪，他走到螢幕那邊調出了剛才的視頻，在看到貓吐出觸手吃人時，他眸色一沉，緊接著，男人轉過頭看向海莉，「你是從哪裡收養的這只貓？」
「它似乎一直跟著我，以前是一隻小野貓，我從養母家搬出來後才正式收養它的。」海莉道。
克拉克是氪星人，可以在宇宙中穿行。在很久之前，他曾到達過幾個星球，也瞭解過不少宇宙方面的文化，所以……
「你的貓，是宇宙中最可怕的生物之一，當然，它的名字也不是貓，而是噬元獸。」
「宇宙中……最可怕的生物？你是說，一隻貓？」海莉挑眉。
而克拉克則從檔袋裡拿出一遝檔放在了桌面上，「當然，海莉，我這趟去大都會也並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做，五年前，我還不是一名記者，所以對於那時候的新聞不是很瞭解。在看到這只貓之前我還並不確定我的猜想，但是，現在有了這只貓，我想我應該能夠大膽提出我的假設了。」
海莉覺得對方要說些什麼重要的事情，她身體微微向前傾了一些，雙手搭在膝間，「你說。」
「也許，你和我一樣，不屬於這個地球。」
克拉克話音剛落，布魯斯的手機響了。
男人在看到螢幕上的短信提示是一個陌生號碼，他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開了短信。
很簡單的一個詞。
「Help.」
布魯斯一開始以為這只是普通的惡作劇短信，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戴安娜，幫我定位一下阿爾弗雷德。」
第35章 035
當被金發藍眼的男人打暈帶走之後，阿爾弗雷德在路上醒了過來。作為一個多年的老特工，他自然知道這種時候應該保持安靜，然後尋找最好的時機準備逃脫。只不過唯一一點不好的就是，他的身體已經足夠年邁，恐怕一會再逃跑的時候無法使出太多力氣。
感受到汽車七拐八拐了好久，又經歷了一陣顛簸，車輛停靠在了路邊。阿福知道，大概是到地方了。
他閉上了眼睛，裝作昏迷的樣子。對於自己的偽裝，即使在韋恩家當了這麼多年管家，阿福也自認為不輸於任何人。
幾隻手抱著老者，將其抬了下來。
這裡四處通風，溫度適宜，空氣中還有些潮濕。阿爾弗雷德斷定這應該在地下，他沒有睜開眼睛，就這樣被放大了拖車上然後推進了屋。
索性，那群人將他是趴著放在拖車上的，老者在中途悄悄地睜開了眼睛，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才開始觀察著這周邊的一切。
這裡很詭異。
這是老者唯一感受到的。
一枚枚灌著綠色液體並足以裝下一整個人的培養艙擺放在牆壁邊，但裡面都是空的。除此之外，整個房間內只有一個穿著白色實驗服的男人。他的臉被防護面罩遮擋住了，看不出長相。
「我們把他帶來了。」那行人根本直接將拖車拉到了男人身邊，然後一腳將拖車踢向了他的方向。
男人停下手中的動作，拿著一個類似針管的儀器走到阿福身邊，然後將孔洞對準老者的脖子，暗了下去。
突然的刺痛，但阿福還是忍住沒有動作。
「你確定這個人是名單上的人？」男人有些不怎麼確信。
「在軍情六處的名單上，他曾是最好的，至少我的大腦是這麼告訴我的。」將阿福帶過來的人沉聲道。
「好了，我知道了。」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吧，繼續隱藏在那裡，等到黑夜降臨，我們即將迎來那位大人的誕生。」
那位大人？
將疑惑藏在了心裡，阿福被推到了一處牢房。
他在那裡坐了許久，等到估算著麻醉的時間應該到店之後，阿爾弗雷德才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睜開了眼睛。
「早上好，看來你睡得很香。」突然，一個聲音從角落中傳了出來。
阿爾弗雷德定睛一看，才發現對方正是那個將自己帶到這裡來的男人。立馬調整到警惕狀態，老者慢慢向後挪動。
但男人卻完全不把他的警惕性放在眼裡，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囚服，然後又指了指脖頸處的一個小小的傷疤，「我和你是一夥的，你看到我脖子上的痕跡了，你脖子上也有一個。」
阿福頓了一下，摸了摸，「你到底是誰？」
男人聳聳肩，然後從角落裡站了起來，他頗為自然地走到老人面前微微頷首，「既然你能被抓來，那應該也是一位特工了。現在情況緊急，保密協定明顯已經不起作用。」
「我叫詹姆斯·邦德，隸屬軍情六處，代號007。」
阿福聽過這個名字，縱使他不曾見過這位同行，但仍能從已經退休的老夥計嘴裡知道007的風流往事。
「我怎麼能確定你不是帶我進來的人。」老人沒有直接介紹自己，而是將問題拋給了對方。
詹姆斯笑了笑，「我們可以情報共用。」
「這裡，是他們的根據地，當然，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但他們似乎有一個終極目標，那就是等待某位大人物的降臨。好了，既然這是他們的終極目標，那麼我們，這些在任或者已經退任的老特工，是他們的頭號目標。你脖子上打入的那個，是一個複製裝置，就像我脖子上的這個一樣。你既然對我這麼警惕，那我應該能猜到是誰把你帶回來的。」
「是另一個我，對嗎？」
阿爾弗雷德點點頭。
「你被抓了多久？」阿爾弗雷德問道。
「大概兩個月左右。」
「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一種技術可以在兩個月之內克隆出一個新的個體。」阿福並不相信。
「是的，也許無法克隆出我們的個體，但是，只要那個個體擁有我們的聲音、長相、指紋、記憶、DNA，那你說，這個個體，到底是我，還是一個新的人？」詹姆斯·邦德話音落下，然後快步走到阿福身邊，「那個偽裝成我的人已經打入軍情六處內部了，根據我的觀察，他們要克隆出一個你，至少需要一周時間。所以我們得在你的克隆體回去之前，將消息通知到你身邊的人那裡。」
「這裡完全沒有任何設備不是嗎？」阿爾弗雷德攤開手道。
但金髮男子捋了一把頭髮，「這就要感謝這個基地的主人是個潔癖了。他們雇傭了幾位周邊的女傭，而這其中，剛好有一位，愛上了我。」
說完之後，詹姆斯將椅子向旁邊推了一下，露出了被鑿了一個小孔的牆壁，「我們可以將資訊傳送出去了。」
「不過，有些糟糕的就是，這裡的信號不是很好，我們只能傳送幾個單詞，你有什麼警惕性較強的朋友嗎？」
阿爾弗雷德歎了口氣，「軍情六處現在竟然把你當做頭牌了嗎？」
詹姆斯頓了一下，「你的語氣就好像在說我是一位妓-女。」
老者伸出手，「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前軍情六處特工。」
聽到這個名字，詹姆斯的手停了一下，他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也許我能重新聽一下你的名字？」
阿福再次重複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詹姆斯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在軍情六處的檔案庫裡，有關阿爾弗雷德的資訊被無數條黑線遮蓋住，這足以見識到這個男人究竟為軍情六處做過多少髒事。
「他們難道是為了針對軍情六處？」
阿福聽後，拿過詹姆斯手中的資訊發送器，「不，孩子，我想他們另有目的。」
哥譚。
海莉將自己的貓從家裡帶了過來，那裡已經不能住了，當然，在離開之前，他們不忘將地上的槍-械全部處理掉。
「親愛的，你告訴我，你到底是個什麼物種？」海莉從貓的前爪下面將她抓了起來，舉到空中，藍色的眼睛盯著和平日幾乎沒什麼區別的橘□□咪，輕輕地搖了幾下。
「喵？」貓露出了呆滯的表情，然後用頭蹭了蹭海莉的手心。
「這可真是……不可小視啊。」戴安娜站在旁邊觀察著貓。
一切進入了戒備狀態，在克拉克的召喚下，海王等人立馬歸隊。而布魯斯也在鋼骨到來之後，拜託他尋找阿福所在的位置。
「這並不是通過普通的手機發送過來的。」鋼骨看著布魯斯的手機，他的意識鑽了進去，「我沒辦法確切地定準目標，不過，可以確定到一個大致的範圍。」
想到自己的管家一眨眼就沒了，布魯斯揉了揉太陽穴，「拜託你了。」
點點頭，鋼骨再次開始定位。
而巴里則在此時從外面回來了，「確定了，今天那波人確實是盯著傭金才過去的，現在整個哥譚地下都要瘋了吧，很多人還在說，如果乾了這一票，他們就可以一輩子高枕無憂了。」
「布魯斯，我們需要找到小丑。」克拉克說，「現在，海莉這邊發生的事情，全部始于小丑。」
「我們需要分開進行任務了。」布魯斯頓了頓，「阿福這邊……」
還未等布魯斯說完，鋼骨就訂好了位置。
「在英國。」
而與此同時，哈裡和艾格西站在貝克街221號的房間裡，面對著瘋狂製造出難聽音樂的卷髮男人，再次發問道：「也許，你已經有了答案？」
小提琴聲戛然而止。
「在英國，就在英國。」男人放下小提琴，然後對旁邊坐著的棕發男人道，「華生醫生，我要一杯紅茶，不加糖不加奶，謝謝。」
「夏洛克，我不是你的傭人！」
「好了，先生們，現在，我們應該分一下任務了。」戴安娜看向海莉，「我們甚至可以在海莉拜訪X教授之前，找到小丑，這樣就不會耽誤你的事情了。」
「然後，找到小丑之後，布魯斯，你立馬去英國，既然阿爾弗雷德先生能夠發出那通短信，那麼我們可以大膽假設，他現在的處境還沒有那麼糟糕。」戴安娜充分拿出了自己的身為亞馬遜女王的氣息。
「給抓小丑預留多長時間？」巴里問了一句。
在其他人討論戰鬥計畫的時候，海莉舉起了自己的手，「不，用不了多久。」
其他人一致看向了這個一直保持安靜的姑娘。
雖然海莉現在算是正義聯盟的一員，但是作為一個已經有些時間的團隊，海莉還需要花費一些功夫才能融入進來。
「只要將小丑的所在位置告訴我，然後把我帶過去，我只需要一瞬間，就能讓所有想要做壞事的人變成好孩子。」
不知為什麼，布魯斯總覺得海莉笑的有些陰森。然後，他又剛剛好回想起第一次和海莉參加晚宴時的那次遭遇。
「你確定小丑不會再為了給人暖和一下就拿著炸-彈大炸四方嗎？」
海莉嘴角的笑容僵硬了片刻，但隨即又恢復了以往的溫柔，「不，我會給他好好暖和一下。」
海王看著海莉，小聲跟旁邊的巴里說了一句，「嘿，我們這位新夥計還挺不錯。給敵人送溫暖然後用愛感化他們嗎？」
「你的理解也許需要進修一下了，亞瑟。」巴里唉聲歎氣地拍了拍海王的肩膀。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尋思了一下，到底有什麼反派能抗住正義聯盟+復仇者聯盟呢？
第36章 036
如果正義聯盟想要一個人，集結全部的力量，恐怕地球上沒有幾個能躲避掉他們的眼睛。
在鋼骨將自己的意識放入網路中後，他開始搜尋小丑的方位。每一個人的電話、電腦、郵件、短信……他將代表Joker的內容全部寫入在了戴安娜面前的電腦上。
「我們這算是侵犯公民的**權嗎？」巴里此時抬起手問道。
克拉克頓了一下，「我們只想找到小丑，畢竟有些事去哪個……」
「還是需要靈活一點。」戴安娜將話語接了過去。
鋼骨這邊在搜尋小丑的蹤跡，布魯斯這邊則是拜託了盧修斯為他追蹤阿福最後消失的地方。兩波人馬分開行動，畢竟現在放在他們面前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找到了。」飄在半空中的鋼骨抬起頭，緩慢落在地上，而戴安娜面前的螢幕也正好將那處方位定了下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從阿卡姆逃走之後，員警甚至將警力派到了阿卡姆監獄周邊五十公里的地方，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戴安娜將電腦上的內容通過投影儀傳送到了眾人面前，「小丑根本沒有離開阿卡姆，他從始至終，一直都待在阿卡姆。」
「阿卡姆被人控制了。」克拉克突然道。
「我並不覺得那個瘋子可以做出這些事情。」布魯斯站起身，「他背後一定有其他人的存在。」
「好了，先生們，那麼，穿上你們的制服，讓我們現在直奔阿卡姆吧。」戴安娜拍拍手，她的目光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海莉，出聲問道，「你需要一件緊身衣嗎？親愛的。」
海莉頓了一下，連忙搖頭，「不用了，謝謝，我現在這身就挺好的。」
布魯斯在後面準備著著裝，而戴安娜則將海莉叫到了茶水間準備跟她確定一些事情。
「我知道，將你拉進我們的團隊，是一件冒險的事情。」作為女性，戴安娜覺得這些話還是由自己來說比較好，「正義聯盟的成立，也是由於一個突然，再次之前，我甚至除了布魯斯之外，誰都不認識。」
「現在，你是一個新的成員，但是，海莉，相信我，我們非常歡迎你的到來，請你不要害怕，也不要膽怯，布魯斯、克拉克、巴里、亞瑟，他們都是非常友好的夥伴。是你可以在戰鬥中將後背完全交給他們的夥伴。」
戴安娜看著海莉的面容，她突然抬起手將女人耳邊的碎發攬到耳後，「你從剛才一直都沒有說話，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吧。」
女性的溫柔讓海莉的心放下了幾分，「我表現的就這麼明顯嗎？」
橘色的貓慢慢踱步到海莉腳邊，抬起頭看著黑髮女人。
「嘿，你也是在擔心你的主人嗎？」雖然看到了這只可愛的貓是如何吃掉幾個彪形大漢的，但戴安娜還是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頭。
「喵~」
海莉輕笑出聲，她彎下腰將貓抱了起來。
「她叫什麼名字？」戴安娜問。
海莉看向貓咪那雙大眼睛，「我似乎從來沒有給她起過什麼名字，不過，如果她是宇宙生物的話，應該比我想像中的要更聰敏一點對嗎？」
貓點了點頭。
「你想叫什麼，親愛的。」
聽到海莉的話語，貓從女人的手裡掙脫了下來。它踩在一張報紙上，然後用前腳掌在一個單詞上重重拍了幾下。
「蛋黃醬？」海莉皺了皺眉，「你確定嗎？」
貓咪抬起頭，甜膩膩的叫了一聲。
「好吧，好吧，蛋黃醬。」聳聳肩，海莉接受了貓為自己起的這個名字。
而戴安娜在看到海莉的情緒穩定了許多之後，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
不過……
她的眸色一沉，對海莉這個人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一般人如果知道自己養著寵物是宇宙生物，並且是最恐怖之一，那麼，他肯定會想方設法把這只貓扔掉。但是海莉卻完全接受良好，甚至還能和貓好好交流？
「海莉，我一開始問你要不要穿制服，是想詢問你是否打算將自己的能力暴露出去。」戴安娜靠在流理台邊，「要知道，即使這次行動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是你的面容，還是有可能暴露在其他人眼前，那樣的話……」
戴安娜沒有將話語全部說完，但是她知道，海莉明白她的意思。
正義聯盟、復仇者聯盟、X戰警算是現在美國境內有名的三個組織，但比起另外兩個組織的透明，正義聯盟要神秘的多。
蝙蝠俠，哥譚的正義騎士，這麼多年過去了，眾人都無法將他同哥譚首富布魯斯·韋恩聯繫在一塊。超人，恐怕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只是一個小鎮男孩。而她的身份，大概只有擁有那張老照片的布魯斯知道她曾出現在二戰時期。三巨頭是這樣，其他三個人也不用多說。
而隔壁的復仇者聯盟，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之前的神盾局間諜事件，他們的特工娜塔莎將一切神盾局資料公之於眾，更是讓復仇者聯盟幾乎透明化。除此之外，X戰警這邊的兩位領頭人壓根就沒考慮過隱姓埋名，他們甚至從上個世紀就出現在公眾面前為變種人平權事業奮鬥著。
「但是我的面容已經被小丑暴露在了地下世界了，不是嗎？」海莉摸了摸蛋黃醬的頭頂，「現在，比起裝作一副弱小的樣子，直接將自己的實力放在他們面前，不是更好一點嗎？」
戴安娜先是一怔，然後笑著點點頭，「你這樣做，也許最後，正義聯盟的對外發佈人就會是你了。」
「我想我應該可以勝任？」海莉露出幾分狡黠的笑容，然後上前抱了抱戴安娜，「謝謝你，戴安娜，謝謝你們。」
等到兩人聊完從茶水間走出來之後，外面的幾位男士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現在，女士們聊完天，我想我們應該可以準備出發了？」克拉克看向海莉，勾起唇角，「這應該是你作為正義聯盟成員的第一次戰鬥，也許結束之後，我們可以在布魯斯的家中開一場派對。」
「我希望到時候我不會因為身體對抗能力不行而給你們拖後腿。」海莉跟隨眾人的腳步上了停靠在底下的一架直升飛機。
「不，你儘管使用你的能力。」克拉克說完這句話後，思考了片刻，「不過，在此之前，我有個問題。」
「你說。」
「你的能力，如果釋放之後，是群體範圍的無差別攻擊嗎？」
海莉沉默了一下。
「好吧，我知道了。」從海莉的表情中，克拉克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一會我可以直接進入他們的內部，然後你們離我遠一點，等到我釋放能力之後，你們再進來。」海莉提出了自己的方案，「如果控制的範圍離得比較近的話，我可以做到精准控制，但是這個詞的作戰計畫的行動範圍太大了，我恐怕不行。」
「沒關係，到時候我可以帶你進去，然後用光速帶你出來。」巴里拍了拍海莉的肩膀。
飛機飛速前行著，沒過多久就到達了阿卡姆監獄附近。為了不打草驚蛇，眾人將飛機停靠在離阿卡姆有三公里左右的地方。
「巴里，你先將海莉帶進去。」布魯斯看向海莉，「你可以嗎？你知道的，如果你現在說自己做不了這個，我們可以立馬把你送回家，然後睡一覺起來，也許一切事情就能解決。」
但海莉搖搖頭，她做了一個舒展筋骨的動作，然後沖男人露出了帶著幾分驕傲的笑意，「布魯斯，你是想對我說，戰爭讓女人走開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雖然平時我看起來是個溫柔的幾乎不和人爭吵的人，但是關鍵時候，好好教育一下這種不聽話的人，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布魯斯頓了一下，他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你發動能力需要多久？」戴安娜問道。
「一秒鐘足以。」
黑夜之中，海莉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今天的夜風有些大，吹拂著女人的風衣下擺，海莉金色的長髮也被吹散在身後，她藍色的眼睛看向巴里，然後道：「拜託你了。」
男人點點頭，走到海莉身後，一隻手靠在海莉的脖子上，「也許會有點暈。」
這句話剛一落下，巴里就帶著海莉沖進了他們所定位的地點底層。剛才幾人剛停靠在地面的時候，巴里就進入了地下將地形摸清楚了，所以這次再帶海莉過去的路上，他沒有迷路，直接到達了地底最中心的位置。在這裡，海莉可以將自己的能力投射到整個基地。
雖然不明白小丑是如何在這裡建造了一處臨時的基地的，但巴里在放下海莉後，說道：「五秒鐘，我能從這裡出去，然後那個時候你發動能力，也就是說，我會在十五秒之後來接你。」
海莉點點頭，然後巴里立馬離開。
倒數五秒。
五、四、三、二、一……
「你背叛了你的兄弟。」突然，一個聲音出現在角落裡。
第37章 037
這突然的聲音並沒有阻止海莉的行為，她甚至一點注意力都沒有放在對方身上。
一秒鐘，釋放能力。
當海莉感受到自己能力將整個阿卡姆包圍之後，她才松了一口氣。然而，此時此刻，在她面前的陌生男人依舊重複著那句話語。
「你背叛了你的兄弟。」
男人的眼睛漆黑無比，似乎隱藏了什麼東西。海莉只是一眼，卻發現她直接被拉入了這股黑暗之中。
數之不盡的星星在她身邊圍繞著，她的思緒似乎被一下子從地球拉到了太空之中。那滿天密佈的星星點點聚在一起是銀河系的樣子，而她，竟然就在這太空之中行走著。她的鞋子踩在不知道是什麼星球上，抬起頭，仰望天空，不遠處就是湛藍色的地球。
她想要逃離這控制，她想要掙脫。但突然間，有一股壓迫感從她身後傳來。
海莉慢慢轉過頭，直接，一個巨大的，不，應該說幾乎將她視野裡的所有東西都遮擋住的球體慢慢向她靠近。似乎要壓死她一般，越來越近。
「不，不，離我遠點！」海莉向後退了一步，但立馬就像從萬丈深淵掉落一般，迷失在了太空裡。
她的大腦開始混亂，所有記憶都交雜在了一塊。她的大腦幾乎要爆掉，明明，她只有五年的記憶，但是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像是活了幾千年，幾萬年。
不，這很不對。
海莉在自己即將永遠迷失在這宇宙中的時候，伸出手拽斷了她的一根手指。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力氣能夠單手掰斷一根手指。但是身體上的疼痛讓她立馬變得空前的清醒。宇宙變得明朗，剛剛那出現在她面前的球體也似乎是覺得時機不對，慢慢離去。
而這一邊，在海莉進去之後，布魯斯就釋放了滾球機器人，這些小機器人將整個阿卡姆的情況全部即時進行監控。小丑他們控制了阿卡姆，但只是控制了高層，並聯絡了少部分實力強大的罪惡之人。剩下的那些犯人們則是依舊被關在牢房裡，甚至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海莉的力量生效了。」戴安娜雙臂環繞在胸前，緊盯著螢幕。
從她的視角可以看到整個阿卡姆的人都變得……奇怪。他們或是開始用袖子擦拭著骯髒的牆壁，或是開始按著同牢房的人不知道在講些什麼。不過確實如海莉所形容的那樣，這群人變得溫順，且好控制。
「你之前說過小丑在被海莉控制之後還是按下了爆炸按鈕對嗎？」克拉克突然開口道。
布魯斯點頭，「明天，也許X教授會給我們解答這個問題。」
巴里·艾倫在外面一直計算著時間，與海莉約定的時間到了，巴里立馬快速跑到了海莉身邊。
但是，女人此刻卻滿眼淚水，整個人的神情似乎有幾分不對。
巴里停了下來，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海莉對面的那個男人吸引住了。
對方喋喋不休的一直在重複著一句話，雖然在巴里看來，這算不上什麼，但這句話似乎給海莉造成了很大的殺傷力。
「嘿，夥計們，我現在到達海莉身邊了，但是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們，海莉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
「把她帶回來，巴里，儘快。」布魯斯在通訊器中說道。
見那個男人沒有阻攔他們的動作，巴里帶著海莉立馬離開了地下。
幾秒鐘過後，巴里帶著海莉回到了飛機裡。一踩到地面，海莉就像離開了水的魚，立馬喘不上氣來。她雙腿一軟，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親愛的，你還好嗎？」戴安娜立馬快步上前，她以為海莉只是因為過多的使用了能力才導致這樣的情況，但她在她低下頭看到海莉的左手的時候，才覺得情況有些不對，「你在裡面遭遇敵人了嗎？」
布魯斯等人因為戴安娜的這句話看向了海莉的左手。
女人保養的白皙的手上，食指以一種非常奇怪的姿勢彎曲著，似乎經歷了什麼折磨。
「是速度過快的原因嗎？」亞瑟看向巴里。
巴里連忙搖頭，「我剛才去下面的時候，看見一個男人對海莉說了些什麼，而海莉就一直是剛才這幅樣子。」
「親愛的，沒事了，沒事了。」戴安娜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已經可以正常呼吸的海莉，另一邊，她轉過頭看向布魯斯，「這裡有我，你們現在立馬進入阿卡姆，不能耽誤時間。」
克拉克將擔憂壓了下來，「我們會儘快回來的。」
鋼骨在海莉面前停頓了一下，「巴里，你還記得那個男人的長相嗎？」
「當然。」
「只要將他帶過來，我們就知道他對海莉做了什麼。」
藍色的眼睛被淚水填滿，海莉在過了幾分鐘之後，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徹底清醒過來。
在剛醒來的那一刻，海莉先是環顧了一圈四周。這裡是他們的飛機，也許剛才的那些只是幻想。
但是，當海莉低下頭看到自己已經斷掉的左手食指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剛才發生的，不是幻想。她的手指此刻非常冰冷，但現在的哥譚，到了晚上溫度都十分的溫暖。海莉立馬將左手抬了起來，開始確認傷口的痕跡。
是被掰斷的。
「海莉，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戴安娜扶著女人坐到了椅子上，然後給她披了一條毛毯。
端著熱茶，海莉整個人感覺自己似乎還處在冰冷的宇宙之中，她看向戴安娜，突然道：「你相信嗎？我剛才去了一趟宇宙。」
戴安娜微微一怔。
一口熱茶下肚，海莉整個人溫暖了不少，她也不管戴安娜是如何看她的，直接將剛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在講述完遭遇之後，女人抬起頭，「我不知道剛才發生的那些，是真實存在的，還是那只是精神控制。但是，戴安娜，我知道我自己，我的力量即使再大，都不可能將手指掰斷，但是在那裡，我輕而易舉的掰斷了我的手指，而且……」
感受到海莉的語無倫次，戴安娜再次單膝跪在海莉身前，她輕輕握著女人完好的右手，輕聲道：「慢點說，海莉，你看到了？」
海莉頓了一下。
「你看到了什麼，海莉？究竟是什麼才能讓你如此害怕？」
而在戴安娜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從阿卡姆回來的布魯斯等人特意放慢了腳步。他們站在了艙門口，等待著海莉的答案。
「我看見了，一個足以毀滅我們所有人的東西。」海莉嘴角的笑容變得苦澀，「那個出現在我面前的男人，是他的爪牙。」
「他們的目標，或者可以說他的目標，也許是這個星球，也許是我。」
海莉的話音落下，戴安娜沉默了。
雖然她覺得海莉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也許剛才的那些話語只是她的臆想。但不知為什麼，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似乎又是真的。
而門外的布魯斯等人見時機差不多了，他們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們平息了阿卡姆的這次叛亂。」布魯斯說。
「那我們成功了？」戴安娜挑眉。
「不，我們失敗了。」克拉克突然道，「我們清點了所有人，但發現，有兩個關鍵人物消失了，一個是小丑，一個是那個出現在海莉面前的男人。」
「我去核查一下他的資訊。」鋼骨回到了座椅前。
而布魯斯則操縱著飛機，準備返程。
「你們有問到什麼有價值的資訊嗎？」戴安娜拍了拍海莉的肩膀，然後開始在飛機上找尋醫藥箱，在這個過程中，她不忘跟布魯斯確認任務的進程。
「小丑的手下通過收買獄卒，拿到了情報，然後實施劫獄。在逃脫過程中，小丑遇到了一位自稱『侍奉者』的男人，那人和小丑私下裡不知道聊了什麼，然後他們就重新回到了阿卡姆，並在那個男人的幫助下控制了監獄。」
「那個男人的能力是什麼？精神攻擊嗎？」戴安娜問道。
「是，那群人說那個人的能力是讓你回想起心裡最恐懼的事物，阿卡姆的一位心理醫生就因為那個男人的能力，現在有些瘋瘋癲癲的，我們將她先關進了自己的房間，等到之後員警到了，應該會帶她去看心理醫生。」亞瑟補充道。
「你們進去和小丑見面了嗎？」
「不，完全沒有。」巴里聳聳肩，「我們甚至在周邊都走了一圈，但是沒有任何一處跡象表明小丑從阿卡姆逃了出去。」
「空間能力？」亞瑟突然道，「我從剛剛就在想，如果他們能夠通過切割空間的方式離開，那麼這不就可以證實為什麼周圍沒有離開的跡象了。」
「空間能力？你以為你是在看《星際迷航》嗎？」巴里看了對方一眼。
「先回去吧，我已經聯繫了警探，這裡之後會由他們來接管，索性在海莉的能力下，那群犯人不會因為沒有獄卒而逃脫出去。」布魯斯坐在駕駛座上，調動著按鈕，然後慢慢推動了上升控制器。
而戴安娜終於找到了醫藥箱，她回到海莉身邊正準備要給對方包紮的時候，抓在手裡的繃帶差點掉到了地上。
「你做了什麼？」戴安娜一臉驚訝地說道。
海莉有些發蒙，她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當她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指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被自己掰斷的食指竟然又恢復如初，完全沒有一點手上的樣子。
難道剛才的那些，全部都是夢？
但是，既然是夢，又為何會如此……
海莉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看了看自己的鞋底，然後在鞋底花紋的夾縫中，發現了一顆黑色的土塊。
不是，這不是夢。
她真的，在那很短的一段時間裡，前往了太空。
第38章 038
正義聯盟的這次行動，可以說是成功的，但也可以說是不成功的。他們平定了阿卡姆的叛亂，但是卻沒有抓住主要人物。回到基地之後，布魯斯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鋼骨先按在電腦螢幕前，讓這位元可以進入儀器裡的男人立馬搜尋小丑的下落。
而海莉這邊……
「抱歉，我對於剛才的事情，只知道這麼多。」女人坐在那裡，她臉上帶著幾分歉意，如果不是自己，恐怕他們就能抓住小丑了。
戴安娜頓了一下，她看出了海莉心中的煩心事，但是現在這種時候，與其站在旁邊不停地勸阻她，不如讓海莉自己想清楚。
「你現在這裡休息一會吧，今天晚上也夠累了，明天早上想和我一起吃個早餐嗎？別忘了和X教授的會面。」戴安娜站在門口，她體貼的為海莉拿來了全新的睡衣，然後安撫完女人之後為她關上了門。
在門即將落下的時候，海莉的聲音非常輕，「謝謝你，戴安娜。」
聽到對方的話語，戴安娜背對著門，臉上的笑容變得欣慰。
沒走幾步，戴安娜撞到了要來看望海莉的布魯斯。
「別去找她了，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女人攔住了布魯斯。
「她還好嗎？」布魯斯問道。
「還好，她的調節能力還是比較強的，現在她害怕的主要是那個陌生的男人。」戴安娜聳聳肩，「對了，從海莉手中拿到的那顆土塊，最快什麼時候能分析出來它的構成？」
「大概需要三到四天，不過就算分析出來了，我們也無法確定這塊土塊來源哪個星球，畢竟我們的超人雖然可以前往不同的星球，但他總不可能將所有星球的土壤採集一份和我們的樣本作比對。」
女人歎了口氣，然後拍拍布魯斯的肩膀，「但願吧，不過布魯斯，我現在總有一種預感。」
「恩？」布魯斯挑眉。
「邀請海莉入隊，有利有弊，但這利和弊的占比，我無法預計。」
但布魯斯看向戴安娜，眼中卻帶著幾分自信，「我想，我們應該給霍蘭德女士一點點時間，你沒有發現嗎？她大多數時候，總是對其他人充滿了博愛之心。」
「但是。」男人突然話鋒一轉。
「她的博愛之心，但這幾分處於上位者的高調，雖然她表現的並不是那麼深。」
「上位者？」戴安娜有些不解。
「就好像，一個絕對的強者，拯救弱者一樣？」布魯斯反而反問了自己。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這也許只是我的錯覺，好了，戴安娜，時間不早了，鋼骨那裡沒有什麼線索，辛苦了一晚上，今天快睡吧。」
兩人互道晚安之後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而這邊，海莉等到房間裡只剩自己一人的時候，她長長歎了一口氣，站起身，慢慢走到落地窗邊。這面窗戶直接對著布魯斯·韋恩的私人後山，前面就是一片湖。在黑夜之中，湖水平靜且沒有波瀾。海莉看著窗戶面前自己的倒映，再次陷入了多年之前的疑惑。
她是誰？
當海莉因為疲倦而躺在床上安靜睡下的時候，『我是誰』這個問題依舊在她的大腦裡盤旋著。
而蛋黃醬則蹲在海莉的床頭，她用頭頂了頂女人的脖子，像是在吸取些什麼一樣。等到它退了幾步離開海莉的身體之後，蛋黃醬的肚子明顯是圓了一圈。
如果克拉克在的話，他一眼便知，蛋黃醬吃飽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海莉就醒了。看了一眼時間，滿打滿算才睡了三四個小時。這一晚雖然沒有做夢，但海莉睡得並不舒坦。她走到洗漱間用布魯斯提供的洗漱用具清潔好自己之後，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因為情況所迫，她現在穿的還是昨天的那身衣服，這對於海莉來說有些無法忍受。
清晨的正義聯盟基地，空無一人，大部分人此刻還沉浸在夢想之中。海莉雖然沒有來過正義聯盟的基地，但是她通過通道走到了一樓的布魯斯的莊園。按照曾經的記憶，來到了男人的廚房，在冰箱裡找尋了一些食材，然後根據幾個人的分量開始準備早餐。
布魯斯·韋恩不是個居家的人，也不是個重視口腹之欲的人，尤其在他的管家阿爾弗雷德離開之後，他除了因為交際會在外面吃飯之外，更多時候靠一些速食食品度日。
找了一些大米，還沒有過期的黃油，沒開封的番茄罐頭以及一些尚且還算新鮮的蔬菜，海莉做了一頓清淡口味的西班牙燴飯。
當克拉克第一個醒來的時候，他就被彌漫在整個房間裡的飯香味吸引住了。
難道是布魯斯為他們叫了外賣？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就立馬被他又拋棄了。每次在這裡集合的時候，布魯斯寧願給他們一人發一份微波食品，都不會叫外賣的。畢竟作為哥譚市的鑽石王老五，雖然名氣比不上一些當紅明星，但還是有一些狗仔隊會定期埋伏在布魯斯的家門口，然後從男人的垃圾箱裡翻找一些有用的資訊。所以，他們不排除會有一些人偽裝成披薩派送員進入布魯斯莊園。
「早上好，克拉克。」等到克拉克走到樓上之後，就看見海莉站在流理台前。她的頭上挽著一條淺色的絲巾，髮絲慵懶的垂在耳邊。手腕晃動著，充分吸收了番茄湯汁的大米在鍋裡翻滾著。女人一隻手攪動著米飯，另一隻手操控著鍋底的受熱位置，讓這頓早餐更加美味。
「早上好，海莉。」儘管這已經不是克拉克第一次見到海莉站在廚房前的樣子，但是不可否認，對方確實有一種天生的能力，可以將每個人照顧的很好。
「好香啊，今天早上吃什麼？」戴安娜也從樓下走了上來，在看到海莉的時候，她頓了一下，「哦，天呐，我昨天還在說邀請你吃什麼，需不需要叫你起床，但是現在看來，是我需要你叫我起床。」
作為正義聯盟的早起二人組，戴安娜和克拉克走上前幫海莉將盤子放到餐桌旁。戴安娜在布魯斯家裡的時候，自然不會客氣，從廚房的拐角櫃子裡翻出了味道很好的咖啡，然後站在咖啡機前為眾人準備飲品。而克拉克則拿了幾個新鮮的甘藍準備做個簡單的沙拉。
等到三人忙完之後，一頓簡單的早餐就出爐了。
「我們需要去叫他們起床嗎？」海莉摘下圍裙，抬起頭看向克拉克。
「不，完全不用，那三個人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能一覺睡到中午，我們先吃吧。」戴安娜早就摸清了其他幾人的生活習慣。
三人坐在餐桌邊，一起吃完了早餐。
「我的房子是不能住了，對嗎？」海莉有些頭疼地看向克拉克。
「恩，最近的事情比較多，大家都準備暫且住在布魯斯家裡。」克拉克將盤子裡的最後一粒米飯送入口中，話語之中還帶著些許對食物的滿足，「海莉，每次吃到你的食物，都是一種享受。」
「謝謝。」海莉笑了笑，然後道，「看來我的房租是白交了，今天從X教授那裡回來之後，能拜託你和我回家搬行李嗎？既然要住在這裡的話，我還是將一些自己的東西拿過來比較好。」
「好的，沒問題。」克拉克的目光掃到了海莉的衣服上，「我們也可以在去拜訪之前回一趟家。」
察覺到男人的目光，海莉知道對方應該看到了她衣服上的一點污漬，她心中暗自感謝了一下克拉克的理解。
吃過飯後，在克拉克的陪同下，海莉回家換了一件較為正式的衣服。在白天的時候，很多地下組織還沒有倡狂到直接上門，畢竟昨天夜裡發生在阿卡姆的事情不到天亮就傳遍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正義聯盟出手了。
而且，據可靠消息，小丑讓他們抓的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什麼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她很有可能是正義聯盟的新成員。
有些為了抓捕海莉而投入不少資金的人咒駡著小丑，如果只是一個身份清白的孤女，他們可以操控的空間有很多。比如隨意製造一個小型的車禍，在前往醫院的時候將救護車裡的人換成他們的人，中間在因為火災搞一個車毀人亡。他們完全可以讓海莉·霍蘭德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是，正義聯盟的介入直接將整個事件升級了。
在以前，這些頭目們發現，這些超級英雄們不會一起出動，他們往往一人負責一個地區。如果他們在哥譚搞個全城爆炸，那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頂多就是一個蝙蝠俠。所以，帶著某種僥倖的心理，所有的地下勢力們還是按照以前的方式行動，只不過動作也許可能會小一些。
但是，假如這些超級英雄們集合在了一起……
哥譚的這群人也不是傻子，前幾年發生在紐約的復仇者聯盟的初次集結，至今還能在Youtube上看到不少相關的視頻和資料。讓他們這群拿槍的和那群神仙打？恐怕還沒出手底下的小弟們就像跑了。
於是這群人有一條約定俗成的規矩，只要正義聯盟出手了，他們還是早早洗洗睡吧。
不過錢，代表著一切。地下勢力中的大部分人只是普通人，他們沒有能力。但這其中的一小撮人……
當海莉和克拉克到達紐約之後，就撞上了幾位不速之客。
第39章 039
海莉和克拉克是搭乘飛機前往的紐約，雖然超人完全可以抱著海莉一路從哥譚飛過來，不過想想在天空上會經歷的事情，克拉克還是收了這份心。畢竟將一位打扮美麗的女士帶上幾千米的高空瘋狂的吹著冷風，如果還要保持美麗的外表，恐怕連戴安娜都無法做到。
他們沒有帶什麼行禮，直接準備搭車前往X教授所在的學校。
當汽車行駛到一半的時候，前方突然慢慢變得黑暗的天空讓計程車司機將車停了下來。
「又怎麼了？要下雨嗎？」司機抬起頭張望了一下，不只是他，周邊很多人都自發地停下了腳步抬起頭看向天空。
這些人憑藉著肉眼只能看到一些普通的變化，但坐在後駕駛座上的克拉克卻看到了不一樣的。
「就在前面，前面那棟房子看起來有什麼黑暗物質存在。」克拉克指了指前方的一座普通的建築，然後道。
「也許我們要錯過同X教授的會面了。」海莉在加入正義聯盟之後，她的心態調整的很好。雖然昨天發生的事情讓她迷茫了許久，但是正義聯盟成員的溫暖讓海莉反而堅定了內心。
「當然，女士。」
克拉克話音落下之後，計程車司機還沒有意識到兩人已經離開，他說道：「我一會從其他路走怎麼樣？」
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司機轉過頭，只能看見座位上放著幾張鈔票，而那兩人早就離開了。
「奇怪，他們去幹什麼了？」
海莉和克拉克下車之後，找了一件電話亭。海莉倒是沒有隱藏身份的必要，她現在反而更希望讓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這樣的話，也許會有知道她身份的人出現。
她到底是誰？
這樣的問題一直縈繞在海莉的大腦深處。
「我在外面等你。」海莉背靠著電話亭，等到克拉克換上那身超人的衣服。
沒過幾秒，克拉克出現，他的身上已經換上了藍色的制服。
「你經常出現在大都會，現在出現在這裡，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麼麻煩嗎？」海莉問道。
克拉克卻抬眸，他的眼睛一直看向那棟房子的方向，「海莉，這可不是單純憑藉復仇者聯盟那群人能夠解決的。」
「恩？」海莉沒有明白克拉克話語中的意思。
「地球，遠比我們想像的要更加複雜，這裡出現了各種各樣的人物、力量，那股黑暗，我雖然每層真正的見過他的樣子，但是……」
「但是？」海莉抬眸，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在克拉克臉上看到如此嚴肅的表情。
「我們需要聯繫一下布魯斯。」克拉克頓了一下，「但是，現在我們似乎並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
男人伸出一隻手看向海莉，「走，我帶你，能快一點。」
海莉沒有猶豫，她抓著克拉克一隻手，直接被男人單手帶了起來。兩人在克拉克的速度下，兩人以最短的時間到達了那處房子。但是，這裡卻已經發生了天大的變化。剛才還完好無損的房子，此刻就像被吞噬了一般，整個都碎成了一團。
「克拉克，裡面似乎還有聲音。」海莉站在旁邊，雖然不知為什麼，但是她能感受到裡面有人在呼救。
她應該去救他們。
這樣的想法一出現她的腦海裡就揮之不去。
海莉快步走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壓在廢墟之下的亞裔。他穿著奇怪的袍子，沒有手，在不停地呼痛。
「我來吧。」克拉克站在旁邊，慢慢抬起了壓在老者身上的廢墟，並注意著一些掉落物不會對他進行二次傷害。
而海莉就跪坐在旁邊，她的手指輕輕觸碰在老者的頭頂之上。
他的生命力正在流失。
這樣的感覺對於海莉來說，完全是一種陌生的體驗。
她的能力，只能使對方變得賢慧，變得溫柔。但是此時此刻，她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生命力，能……
海莉察覺到，她似乎可以給予對方生命力。
老者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克拉克站在旁邊道：「我將他先送往醫院，海莉。」
但女人卻搖搖頭，她的眼睛有一瞬之間被星光所填滿，「不用，這裡交給我就好。」
克拉克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海莉的態度非常堅決。而且，更關鍵的是，現在面前的女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曾經發生在天臺時的那一幕一模一樣。
難道，這才是海莉的真正力量？
女人一點一點地試探性地將她覺得可以拯救老者的力量從手指間輸送過去。果不其然，一分鐘過後，老者的面色突然變得紅潤。被重物砸爛的雙腿此刻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癒合。
這是……
克拉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海莉察覺到老者的生命力已經恢復到了往常，她才收回了自己的手。而這個時候，海莉轉過頭看向克拉克，「我發現，我似乎覺醒了一種新的能力。」
克拉克拍了拍海莉的肩膀，將她拉了起來，「看來我們以後會有一位優秀的醫生。」
老者在恢復之後，告訴了他們事情的經過。
「至尊法師已經前往了香港，那是我們最後一處希望，如果那裡也坍塌了，那麼黑暗將摧毀整個地球。」這些話平時都不會跟其他人說，但是現在，老者反而覺得，眼前兩人也許會為斯特蘭奇提供一些幫助，他在海莉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走到了廢墟的最盡頭，「這位先生，幫我把這塊廢墟清掉可好？」
克拉克推開了雜物。
只見，雜物之後是一扇透明的門。不過奇怪的是，這扇門裡的景象卻是動態的。
「這裡連接的是香港的聖殿所，黑暗力量降臨，我暫且無法將你們傳送過去了，如果可以的話，請通過這扇門，幫助我們的至尊法師。」老者沖兩人微微頷首，「紐約聖殿所的弟子們傷亡慘重，我們沒有其他幫手了，拜託你們了。」
海莉和克拉克面面相視了一下，男人說道：「走吧，海莉，雖然接連兩天都是任務，對於你來說有些不太人道。」
「也許我應該索取一下加班費。」話音落下，女人自己低頭笑了笑，然後她抬頭看向老者，「我們會的，你們的至尊法師長什麼樣？」
老者頓了一下，「他穿著一件紅色的披風。」
在海莉的腳已經踏入那扇門的時候，老者又道：「他叫斯特蘭奇，女士。」
斯特蘭奇。
海莉微微一怔，但是在克拉克的催促下，她已經通過那扇門到達了紐約。
而在這裡，她看到了一個背對著自己不停地用著奇怪力量攻擊敵人的熟人。
他穿著紅色的袍子，頭髮的兩鬢變得花白，即使對方沒有回過頭，海莉都知道，對方是誰。
「看來你們來了幫手。」在看到海莉一行人的時候，凱西利亞斯率先停了下來，「但是這樣，並不能阻止我們。」
幫手？
斯特蘭奇有些疑惑，他轉過頭，先是看到了穿著藍色制服的克拉克。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大都會的超人會出現在香港，但是對方的出現還是讓斯特蘭奇松了一口氣。
「幫我疏散一下人群，拜託了。」斯特蘭奇說完這句話後，突然看見了一個他最想看見但不是在現在的人。
海莉。
她依舊美好如初。
站在香港的街頭，金髮披散在身後，藍色的眼睛凝視著自己……
「看起來你有麻煩了。」海莉反而先開了口。
斯特蘭奇語塞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對方。
難道要讓他現在跟海莉說『嗨，親愛的，我之所以消失是因為我跑到尼泊爾學魔法了嗎？你看，我想在就給你表演一下如何徒手捏氣球』？
「你叫斯特蘭奇對吧？」作為曾經看過海莉資料的人，克拉克對眼前的男人也並不陌生，「我想，比起前面的這位男士，似乎有個更大的麻煩在等著你。」
斯特蘭奇知道，對方指的是多瑪姆。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這裡交給我和克……超人吧。」海莉垂下眼眸，沒有去看斯特蘭奇。
「你們是在小看我嗎？」凱西利亞斯被幾人的話語所激怒了，難道他就像一塊並不起眼雜草一樣嗎？而且前面的那個女人，很明顯，是曾經讓他失手的那個人。抱著新仇舊仇一起算的想法，凱西利亞斯沖了上去。
斯特蘭奇見狀，滑動光圈，出現在海莉身後將她帶到了旁邊，「你在這裡比較安全。」
「我並不用你的保護，斯特蘭奇。」海莉說完這句話後，抬起頭看到了男人的眼睛，然後她頓了一下。
對方的眼中此刻似乎只有自己。
而斯特蘭奇則將海莉的樣子印在了自己的心中。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斯特蘭奇像是說著遺言一般，一把將有些驚訝的女人抱在了懷裡，然後道：「我為我以前所做的以前表示歉意，但是，這樣的歉意也許你並不需要。」
海莉沒有推開斯特蘭奇，她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悲痛。
手指輕輕地在愛人的臉頰上摩挲，斯特蘭奇在離開之前，將一個不含任何□□色彩的吻輕輕落在了女人的嘴角。
「等我回來，海莉，那個時候，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只要你願意原諒我。」
話音落下，斯特蘭奇準備前往了多瑪姆降臨之處。
他在轉身的時候，心中默念著『對不起』。
就像之前的那次消失一樣，恐怕他這一次又要這要消失了。不過比起上一次的不告而別，他此次提前告知了海莉。
嘴角的表情變得有些苦澀，斯特蘭奇在離開之前，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我想，你這次應該不會再次消失了吧？」
「如果之前的那種事情再次發生，斯特蘭奇，你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得到我的原諒。」
隱隱約約之間，斯特蘭奇似乎聽到了海莉的低喃。
「我等著你，史蒂芬。」
第40章 040
斯特蘭奇消失之後，海莉的心隨之一緊，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現在……
「先生們，我想，之前我們還有一筆賬沒有算清楚呢。」海莉單手插兜，直接走到了克拉克身前，她抬起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凱西利亞斯，「現在，是時候了。」
克拉克沒有想要阻攔海莉的意思，這是海莉的戰鬥。
「我去疏散人群，民眾這邊你不用擔心。」克拉克在離開前，特意詢問了海莉的力量範圍，「我需要給你預留多大的戰鬥範圍？」
海莉勾起唇角，「一米足以。」
不知道剛才的男人到底對自己的隊友說了些什麼，但能看到海莉現在這幅樣子，克拉克還是很欣慰的。他起飛至周邊，開始疏散人群。
而海莉，則將踹在兜裡的那只手掏了出來，她看向凱西利亞斯。
「來吧。」
凱西利亞斯雙手抽出用法術凝結的長鞭，向海莉沖了過去。而海莉也沖向了凱西利亞斯。
當兩人之前的距離確實如海莉所說，只有一米的時候，她伸出手，力量發動。
噴湧而出的力量盤旋在手掌之間，那是海莉自第一次發現自己擁有能力以來，使出的最大程度的力量。
磅礴的力量甚至在空中展現出了實體，發著微微的暖黃色光芒，從女人的手掌心中，直接將凱西利亞斯整個人包攏在其中。
壓力，非常大的壓力。
作為多瑪姆的信徒，凱西利亞斯所擁有的精神力不比其他人差，甚至可以說，在召喚來多瑪姆後，他自身也已經被黑暗所籠罩，變得強大無比。但是，令他完全不敢相信的是，眼前這個普通的女人，竟然能使出讓他都無法應對的能力。
如果說那一次，是他大意了，但是現在，可不能用大意再來當藉口了。
凱西利亞斯呆呆地站在那裡，他手中的長鞭消失。他感受到自己離這具**越來越遠，直到他完全喪失了控制權。
「乖孩子，去幹你應該做的事情吧。」海莉從凱西利亞斯身邊擦身而過，然後直接走向了前方的那片黑暗之處。
剛剛還一臉戰意的男人，此時此刻，他微微一怔，看向黑暗的天空，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凱西利亞斯走到尚且還沒有離開的莫度和王身邊，在兩人警惕的目光下，突然道：「天黑了，外面太危險，你們該回家了。」
然後，完全不管這兩人是什麼樣的想法，凱西利亞斯畫了個圈，直接把兩人扔回了紐約聖殿所。
此時，在紐約聖殿所收拾殘局的老者看著一屁股摔在地上的兩位同僚，微微一怔，「你們怎麼回來了？」
王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你能相信凱西利亞斯跟我說天黑了讓我回家這句話嗎？」
老者皺眉：「他信奉多瑪姆信奉到腦子壞掉了嗎？」
莫度捂臉，「大概吧。」
然後，兩人站起身，又畫了一個圈，準備回去幫助斯特蘭奇。但凱西利亞斯似乎就在那裡等著他們一樣，在他們回到香港之後，把他們又扔了回來。
於是，就像是小學生在玩接傳球一樣，莫度和王一到香港，凱西利亞斯就給他們扔回來。一過去，就給他們扔過來。無論他們找什麼奇怪的落地點，對方都能第一時間出現然後抬手畫個圈。
終於，王和莫度也畫不動了，他們在凱西利亞斯又一次要將他們扔回紐約的時候，開口問道：「我們堂堂正正的來打一架！」
但凱西利亞斯不為所動：「這種時候，晚歸的話，是壞孩子所為。」
王一臉驚悚地看向不遠處的海莉，「你對他做了什麼？」
海莉靠在一輛汽車邊，抬眸看向滿頭是汗的亞裔男子，「恩……大概是教導他如何變得賢慧？」
然後，沒有給王和莫度任何反應的機會，凱西利亞斯又抬手把他們送回了紐約。
這一次，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王和莫度沒有再出現，他們就坐在紐約聖殿所的廢墟之上，端著老者泡的茶，喝了一大口。
將目光從凱西利亞斯那裡收了回來，海莉的注意力其實一直都放在不遠處。不知為什麼，她的心突然有一陣抽搐般的疼痛。
斯特蘭奇出事了。
海莉的腦海中，只有這樣一個想法。
不是預言，不是占卜，而是心理莫名的就這麼在想。
女人站起身正準備進入那片黑暗的時候，她整個人停頓了下來。
奇怪，周圍怎麼突然停止了……
但剩下的所有事情，海莉變無從得知。而這裡就像是被無限倒放重播一樣，不停地停留在那一個時間段裡。
這一切，整個世界，大概只有拿著那塊綠色寶石的斯特蘭奇和被凱西利亞斯召喚過來的多瑪姆知道為什麼了。
「多瑪姆，我是來和你談條件的。」
再一次將這句話說了出來，斯特蘭奇已經數不清自己經歷了多少次輪回。他被多瑪姆使用無數種手段不斷地殺死。一開始，對方還只是一擊致命，給他沒有留什麼痛苦，但是在察覺到自己的想法之後，多瑪姆會用各種方式折磨他，想讓他放棄使用時間寶石。
然而……
當長著倒刺的荊棘狠狠的刺穿他的心臟之後，斯特蘭奇的腦海裡依舊是海莉的那一句話。
「我等著你，史蒂芬。」
她還在等著我。
這句話，是斯特蘭奇的動力。他知道，如果沒有海莉的話，他也能撐過去。但是，每當在一次死亡的時候想到海莉，他會變得更加堅強。
古一法師曾看著像一隻迷途羔羊的斯特蘭奇，微微點了點他的肩膀，輕聲道：「你並不是無家可歸，也並不是一無所有。」
「擁有寶石，會讓很多人變得不再是他，但是，我卻並不擔心這件事情會發生在你身上。」
剩下的話語，斯特蘭奇沒有再細問。
但是，他現在倒是明白了。
有海莉的存在，恐怕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去做什麼傷害這個世界……這個存在著海莉的世界的事情。
終於，多瑪姆敗下陣來。他不想再這樣一直被困在這裡。
當斯特蘭奇再一次站在他面前大喊「多瑪姆，我是來和你談條件」的時候，多瑪姆直接離開了地球。
他勝利了嗎？
斯特蘭奇站在原地，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上千次的死亡，他甚至覺得，時間已經過去了好久。
從黑暗之處脫離，男人慢慢地從天上降落。沒有了寶石的作用，時間再次恢復了正常。然後，他抬起手，將周邊全部恢復為沒有受到破壞之前的樣子。
等到解決完這一切，斯特蘭奇松了一口氣，才讓時間開始正常運轉。
而對於海莉來說，她只是感受到自己似乎停頓了一秒，然後周邊的事物就恢復如初，而斯特蘭奇也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我回來了，海莉。」斯特蘭奇輕聲道。
此時此刻，他很想將海莉抱在懷裡。上千次的死亡，讓他的記憶深處對疼痛甚至已經完全沒有了概念，以前的斯特蘭奇大概是消失了。
站在原地，男人只能感覺，他的情感變得淡漠，他越來越接近自己那位已經離開人世間的老師了。
海莉沒有說話，她的眼睛沒有放過男人的眼神。作為多年的情侶，她對斯特蘭奇非常熟悉。她不知道斯特蘭奇剛剛經歷了什麼，但是現在，對方完全就像已經過完一輩子的樣子。
冷淡的話語最後還是化為一聲歎息。
海莉慢慢走上前去，輕輕抱了抱身體有些僵硬的斯特蘭奇，「你回來就好。」
這句話，就好像一把鎖，解開了斯特蘭奇的心。他一把將海莉抱在懷裡，慢慢收緊雙臂，從對方身上汲取著溫暖。
這是海莉的溫暖。
就像太陽一般的溫暖，無論何時，都會讓他的心就此被融化。
「看來你經歷了很多事情。」海莉沒有拒絕斯特蘭奇的擁抱，她的手指在觸碰到男人的肌膚的那一刻，就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了。如果說，一般人的生命力存在於一個隻出不進的瓶子裡，出口處是非常小的。那斯特蘭奇的瓶子似乎經歷了無限次的沖刷，進去，出來，生命力來回在兩個空間內跳動。
「你現在變化真的很大。」斯特蘭奇喃喃道。
「變化大的地方，也許還會讓你大吃一驚呢。」海莉輕聲道，「問題都解決了嗎？」
「恩。」斯特蘭奇將下巴搭在海莉的肩膀上，細嗅著對方身上的味道，就像一隻大型的拉布拉多。
「也許，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海莉輕輕將生命力傳送到斯特蘭奇的體內，然後扶著已經陷入疲倦的男人慢慢躺了下來。
也許是海莉在身邊的緣故，斯特蘭奇的精神完全放鬆了下來，「我如果醒來之後，你還會在我身邊嗎？」
海莉聽到男人的話語，她頓了一下。
纖細的手指在男人的眉骨摩挲到了臉頰，海莉沒有直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道：「好好休息吧，斯特蘭奇。」
又變成了最疏遠的斯特蘭奇。
那一刻，男人整個心變得失落。但是終究還是無法地方撲面而來的睡意，他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可能就讓你這麼容易的抱著海莉回家呢
第41章 041
王和莫度感受到黑暗的離去，他們再次回到了香港。剛一踏上香港的土地，就看見陷入沉睡的斯特蘭奇躺在女人的膝頭上，眉頭緊皺著。
「你們是他的夥伴吧？」海莉抬起頭，輕聲詢問道。
「恩，是，請問你是？」王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感覺有些不對勁，但他又說不上來為什麼，他帶著試探性的語氣問道。
「……我是他的朋友。」海莉頓了一下，拋出了這樣的回答。
「啊，你和復仇者聯盟那群人一樣，也擁有超能力嗎？」
海莉笑了笑，「差不多吧。」
這個時候，將民眾疏散到其他地方的克拉克回到了海莉身邊，「我們該走了，如果現在走的話，我想我們甚至還能趕上和X教授約定的時間。」
「好的，我知道了。」海莉看向王，「如果可以的話，能順道將我們再帶回紐約嗎？」
莫度和王自然同意。
索性，斯特蘭奇睡得正香，不然他肯定不會看著海莉離開。不過即使是再臭屁的人，還是會有自己的幫手。當海莉準備離開的時候，男人身上的紅色斗篷突然飛起，然後抓著女人的胳膊不鬆手。
「它想表示些什麼？」海莉將問題拋給了莫度。
「恩……他大概是喜歡你？」莫度也覺得這樣並不禮貌，他抬起手開始從另一頭試圖將斗篷拉開。
莫名的，在一片廢墟之上，兩人的動作就像是在拔河。
「你們是在搞什麼團建活動嗎？」從旁邊經過的一位老者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們，「在廢墟上拔河，這可真酷。」
海莉默然。
最後還是在克拉克的幫助下海莉才得以逃脫。同樣穿著斗篷的克拉克用發光的眼睛盯著斗篷，明顯一副『你不鬆手我就讓你好看』的樣子。那條可憐的紅斗篷直接鬆開了海莉，然後在昏迷的斯特蘭奇身上蹭了蹭，就像一隻可憐的小狗。
「好了，走吧。」克拉克聳聳肩，然後率先從廢墟之上走了出去。
海莉也同幾人告別後，跟上了男人的腳步。
「嘿，是我的神經太敏感了嗎？為什麼這兩個人完全沒有任何驚訝的地方？比如時間回溯、黑暗維度的領主，甚至是只有童話故事中才存在的法師形象。他們兩個人就像是路過一顆樹隨手救下趴在上面的貓一樣漫不經心？」王攤開手，一臉疑惑的看向莫度。
莫度頓了一下，「大概是，他們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拯救了什麼吧……」
一直清掃著廢墟的老者看著破爛的廢墟，「我們只有等到斯特蘭奇醒來之後才能將這裡復原嗎？」
突然，一陣輕微的幾乎聽不見的呼嚕聲響起。
三人相視一望，同時歎了口氣。
「看來是這樣的。」
「莫度，我去買三明治，你要吃點什麼嗎？」
「走吧，我和你一起。」
三人背著手直奔街頭的小吃攤，而可憐的斯特蘭奇就像個行為藝術家一樣躺在廢墟之中呼呼大睡。
另一邊，克拉克換上了便裝，帶著海莉直奔X教授的學校。當他們在門口下車後，站在裡面的一個長著藍毛的男人就出現將他們帶了進去。
「我叫亨利·麥考伊，X教授創立的基金會的秘書長。剛才教授感知到你們馬山就要過來了，所以讓我在門口等你們。」男人雖然外表像是一隻野獸，但談吐舉止之間卻溫文爾雅，「對，如果不想叫我麥考伊的話，叫我野獸就行，這是我的稱號，就像你身旁那位先生一樣，他的稱號應該比他的名字更出名吧。」
海莉聽到這句話後，連忙看向克拉克。超人的身份是正義聯盟的秘密，但是現在卻由一個外面的人說出，這樣做的話……
「不用太過驚訝，海莉，要知道，很多時候，在X教授面前，你根本無法隱瞞什麼。」克拉克微笑著同野獸抱了抱，「好久不見了，野獸。」
「你也是，老夥計，好久不見了。」野獸大笑著，「最近你看上去似乎又壯了不少。」
「因為我們的新成員擁有一手完美的廚藝。」克拉克聳聳肩，帶著有些疑惑的海莉一路上了樓。
此時，恰逢學生休假，所以整個學院裡沒有人。他們走在安靜的長廊上，聽著野獸在講X教授最近的事情。
「我們最近和政府重新再談一個法案，現在總統有意向讓變種人加入軍隊，但X教授對此並不看好。如果那樣的話，變種人就會變成軍隊的殺人機器。」
說著這些，野獸歎了口氣。他走到辦公室門前，「進來吧，教授在這裡。」
克拉克推著海莉的肩膀走了進去。然後，她就在巨大的落地窗之前看到了背對著他們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謝謝你，野獸，我想之前的那份檔，你應該可以送給國務卿去過目了。」男人沒有回頭，直接說道。
他的口音帶著英式腔調，當他轉過身的時候，那雙藍色的眼睛首先映入了海莉的眼眸。
「看來我們都有一雙藍色的眼睛不是嗎，霍蘭德小姐。」
這句話不是由X教授說出來的，而是由他直接進入她的大腦傳送過來的。
海莉克制住心裡的驚訝，「你在我的大腦裡說話？」
「當然，這只是一個小把戲而已。」X教授嘴角帶著笑容，「我是查理斯，你可以叫我教授。」
「海莉·霍蘭德。」海莉和男人握了握手，「不過很顯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名字。」
X教授指著座位，「坐下說吧，不過，克拉克確實給我帶來一個難題，我本來想要在你過來的路上就進入你的大腦和你交流的，但是一直在失敗。直到剛剛，我才真正摸清你的大腦構造。」
「我的大腦構造？」海莉微微一怔。
X教授操控輪椅，為兩人倒了茶，「看來你尚且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的不同嗎？」
海莉搖搖頭。
老者沒有繼續看向海莉，他反而微笑著看向克拉克，「你今天帶著姑娘來我這裡是想讓我做什麼？」
「一起都在她手裡。」克拉克道。
「好的，那麼，霍蘭德小姐，你在我這裡，想要讓我為你解決些什麼問題嗎？」常年從事教育行業的X教授在說話的時候非常溫柔，對海莉像是對他那群學生。海莉感覺，他就像是第二個霍蘭德太太。
「什麼問題都可以嗎？」海莉道。
查理斯微微一笑，「在進入你的大腦之前，我倒是不會說這句話，但是現在，我有些許的把我讓我可以對你說這句話了。」
「如果可以的話，請告訴我，我是誰？」
查理斯先是一頓，然後直接看向克拉克，「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讓我們兩位單獨呆一會呢？」
克拉克在詢問海莉的意見後，從房間裡離開。
此時，辦公室中只剩海莉和查理斯兩人。
「霍蘭德小姐，如果說普通人的大腦構造是這樣的。」查理斯將筆記型電腦轉了過來，對準海莉所在的方向，「那麼你的大腦構造，大概就是更多的容量，更密的佈局。」
「那代表什麼？」
「代表著，你現在沒有完全打開你的大腦，或者說，你選擇性的將自己的一部分大腦關閉了。」查理斯說，「我在你的精神領域，看到了很多堵著的門。」
「堵著的門？」海莉越來越覺得查理斯說的有些迷幻了。
「你的記憶，只有近幾年的吧。如果將這些門打開，那麼那個時候，你大概會回想起你的全部記憶了。」查理斯點了點自己的大腦，「但是打開之後的副作用是什麼，我卻不能夠保證。」
海莉沉默了。
過了許久，海莉將自己在阿卡姆遭遇的事情告訴了查理斯。
查理斯抬起手，「介意我用我的眼睛看看那副畫面嗎？」
海莉搖搖頭。
在得到允許的情況下，查理斯進入了海莉的記憶。先前，他進入海莉的大腦，更像是站在門外去看，而現在，得到主人的允許，他進入了內部。
海莉的記憶，並不多，只有五年。來到海莉所說的那一天，查理斯站在那裡，將自己想作海莉，然後用他的眼睛去看海莉所經歷的事情。
對於海莉來說，查理斯只是突然兩眼放空了幾分鐘，然後猛地顫動著身體不停地大喘著氣。
「發生了什麼？」海莉連忙上前扶住了X教授。
而老者過了一會才將情緒平穩下來，他看著海莉的眼睛，「也許，你需要更多的説明。」
海莉微微一怔。
「我想，現在還不是很好的機會，海莉。」查理斯輕輕點著海莉的眉心，「當你準備好之後，來找我吧。」
「那時會發生什麼？」海莉問道。
「我會將你的所有門都打開。那個時候，你在這五年間所經歷的，也許只不過是大海裡的一滴水。」
「也就是說，我會忘記這裡的一切？」海莉道。
「不，海莉，他們就像花名冊上的一個又一個名字，你不會忘記他們，但你很可能忘記同他們之間的回憶。」
作者有話要說：
斯特蘭奇：等等，我剛有點起色你就這麼玩我？
第42章 042
海莉和克拉克從學校裡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夕陽西下，暖黃的陽光照耀在白色的雲朵之上，讓這片天空顯得格外溫柔。學校裡從外面歸來的孩子在經過海莉身邊的時候，沖女人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下午好，女士。」
海莉微微頷首，給這群被保護的很好的變種人孩子們回以笑容。
「走吧，先回哥譚，布魯斯那裡需要我們的説明。」海莉看了一眼時間，和克拉克道。幸好香港那件事情沒有耽誤他們太久，現在他們如果趕去機場的話還能坐上最早一班飛機回到哥譚。
不過當他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拿著手機紮著雙馬尾的姑娘攔住了他們，「嘿，請問一下，你是之前在出現在香港打敗壞蛋的那位女士嗎？」
海莉頓了一下，「抱歉，我沒有聽清，能再重複一遍嗎？」
少女也不害羞，直接拿著手機走到了海莉身邊，「你不知道嗎？Youtube上關於你的視頻已經傳遍了，今天發生在香港的那件事情，都被拍下來了。」
海莉看向少女的手機，只見出現在畫面上的是她同凱西利亞斯戰鬥時的場景。她並沒有過硬的體術，憑藉的只是快速的精神控制。同凱西利亞斯的交手只有短短幾秒鐘，但這已經足夠讓網上的那群人感到震驚的。
「Wow！這可太酷了不是嗎？如果你不告訴我這是一起超級英雄與反派之間的鬥爭，我還以為這是《美國達人秀》上的精神控制表演。」
「那姑娘在開玩笑嗎？我甚至以為那個男人要殺了她，但是誰知道她就是抬抬手，那男人就不動了？」
這樣的評論紛紛堆在了視頻下發。將視頻傳送上來的人是一個香港人，他住在周邊，所在地方發生戰鬥的時候，他剛好拍下了這一幕，然後在戰鬥結束後將這些放在了網上。一開始以為沒有幾個人看，但誰曾想到他一覺醒來，網上直接因為他這個視頻翻了天。
「嘿，是我看錯了嗎？那姑娘身邊站著的是超人啊！是超人！大都會的超人怎麼會跑到香港去啊？」
「等等，等等，看來我之前沒看錯嗎？我前幾天在暗網上看到全網在通緝這姑娘，然後今天她就和超人一起並肩作戰了？難道她是正義聯盟的新成員？」發完這段評論，這個網友還隨之附贈了一條將關鍵個人資訊打了碼的通緝令，而上面，美麗的金髮女郎和視頻裡出現的那人一模一樣。
這條評論很快就被頂到了最上面，眾人開始議論這件事情。而作為當事人的海莉看著視頻下方的評論，微微一怔，「大概有多少人看到了這個視頻？」
李千歡將螢幕向上滑去，「大概……三百萬？」
僅僅幾個小時，就是三百萬的點擊。如果海莉打開推特等社交媒體的話，就會發現對她的討論不止這些。
「謝謝你提醒我。」海莉點點頭，轉頭對克拉克道，「走吧，先回去。」
在女人即將離開的時候，李千歡站在後面道：「你是他們的一員，對嗎？」
海莉轉過頭，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恩，當然。」
等到兩人離開後，李千歡站在後面抱著手機默默地發著呆。
「怎麼了？你不進去嗎？」旁邊路過的同學小聲提醒道。
「她可真迷人。」少女喃喃道，海莉的那抹魅力十足的笑容在少女的心裡深深地紮了根，「我以後要是能成為她這樣美麗的女性就好了。」
「海莉。」克拉克一邊走著，一邊叫著海莉的名字，「我覺得，等到一切都解決之後，我們可以著重考慮一件事情了。」
「恩？」海莉抬眸，有些不解。
「比起復仇者聯盟，正義聯盟在大眾眼中非常的神秘，我們沒有像托尼·斯塔克那樣可以作為發言人存在的成員。即使是布魯斯，他也不可能用韋恩集團董事長的身份為正義聯盟月臺，所以我覺得，你完全可以作為正義聯盟和公眾之間的連接點，讓我們能在更多時候不會喪失主動權。」
將脖子上的圍巾整理好，海莉看了一眼對方，「你認真的嗎，克拉克？」
「當然，作為記者，對於輿論會造成的什麼影響，我再熟悉不過了，畢竟……」克拉克話沒有說完，他腦海裡又浮現出幾年前的畫面。
作為外星種族，他的強大讓大都會乃至美國覺得恐怖，那是一種完全超出所有能力的強大，就像神明一般。而那個時候，正義聯盟完全由一群隱姓埋名的人構成，他們對外沒有具有親和力的發言人。當他被美國法院傳召的時候，所有人拿著牌子，站在路邊，大聲地質問他，讓他滾回氪星。
「我們需要你，海莉，不光是你的力量，你是一個非常好的發言人，戴安娜不止一次跟我說過，她喜歡你，你讓所有人都覺得非常的舒服。」克拉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做什麼修飾，完全都是發自真心的話語。
海莉因為這樣的語言頓了一下，「你確定嗎？」
男人笑出了聲：「拜託，海莉，自信一點，能迅速融入我們的人可沒有幾個。」
兩人相視一笑，明明沒有認識多久，但現在就像一對相識多年的老友，彼此聊著自己的事情。
「看來你為了讓我安安心心在正義聯盟待著，可是費盡不少心思開始誇獎我。」海莉聳聳肩，但是在男人的目光中，她勾起唇角，「當然，我承認，你的話語我都接受了。」
兩人搭上了反悔哥譚的飛機，在最快時間內回到了基地。
「怎麼樣？兩位，我竟讓沒想到你們可以在去見X教授的過程中還去救了一次世界。」戴安娜坐在椅子上，她手中抱著一盆覆盆子，拿了一顆塞到了嘴裡。
「拯救世界？」海莉愣了一下，「有這麼嚴重嗎？」
「好吧，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剛才經歷了什麼。」戴安娜直接將電腦螢幕推了過來，「就在剛剛，我們的監控設備顯示，地球差一點，當然，是差一點，就要毀滅了。」
海莉挑眉，「毀滅？」
「恩，各項數值都有一瞬間達到了尖峰。」戴安娜揉了揉太陽穴，「當然，這也不過是眾多危機中的又一次罷了，我甚至在想，地球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才能讓這麼多方人馬天天爭來爭去的。」
海莉走上前輕輕揉了揉戴安娜的肩膀，「辛苦你了，戴安娜，X教授那裡的我也和他談的差不多了，現在我們布魯斯那裡怎麼樣？」
「對，我沒有告訴你們的是，布魯斯已經帶著鋼骨去英國了，這裡由我和巴里以及亞瑟留守，你和克拉克現在可以駕駛他的飛機，前往英國和他們匯合。」戴安娜將鑰匙扔到了克拉克手中，「航線已經準備好了，任務的內容也都在放到了飛機的系統裡，在海莉去英國的這段時間，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網上關於她戰鬥視頻的事情的。」
海莉停下了腳步，「你打算怎麼做？」
「你想怎麼做，親愛的？」戴安娜沖海莉眨了眨眼睛，「我們有兩條計畫，不過我覺得你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嗎？」
兩人四目相對，海莉明白戴安娜明白她的意思，她微笑著點點頭，「麻煩你了。」
過了一會，戴安娜身後傳來了飛機起飛的聲音，巴里抱著抱枕嘴裡掉了一塊甜甜圈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們走了嗎？」
「恩，走了。」戴安娜雙手在鍵盤上飛舞著，似乎是在起草什麼內容。
「這是什麼？」巴里湊上來看了一眼。
戴安娜道：「正義聯盟的發言稿，我們也總不能讓隔壁的復仇聯盟老出風頭不是嗎？」
上了飛機，海莉剛一坐下，就被突然調到她膝蓋上的蛋黃醬嚇了一跳。
「嘿，親愛的，你從哪裡出來的？」海莉的手指在毛絨絨的貓咪頭頂摸了摸，然後輕聲道。
蛋黃醬叫喚了一聲，直接蜷縮在女人的膝頭上開始閉上眼睛打呼。
如果是以前，海莉還會擔心貓的安危，但是現在……也許她應該擔心一下想要對蛋黃醬做不軌之事的人還比較好。
海莉也累了，她的大腦此刻因為查理斯的進入而變得疲勞。抱著貓，她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坐在駕駛座上的克拉克看到後，體貼地將飛機內部調成了夜間模式，讓海莉能夠好好休息一下。
經由布魯斯改造之後的飛機飛行速度自然很快，海莉一覺睡醒之後，已經到了英國。而克拉克也在中間和布魯斯聯繫好了。當他們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直接趕往了同男人的約定地點。
那裡是一處倉庫，只不過，還沒等他們進去，就遇到了兩位『不速之客』。
「夏洛克，我說過的，你拉著我來這個地方，完全是傻瓜行為！」
海莉和克拉克立馬停下了腳步，但他們的行蹤還是被前面兩人發現了。
「華生，我請求你現在閉上你的嘴讓我可以思考發生在這裡事情。當然，你現在更應該做的是拿出你的手-槍，然後把槍-口對準前面第三個集裝箱的角落。」
第43章 043
聽到前方的聲音，海莉和克拉克四目相對，然後男人率先聳聳肩，「出去吧，現在最好不要打草驚蛇。」
於是，兩人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路燈並不是很亮，但也足夠讓海莉看到對方臉上的樣子了。當她的眼睛放在男人身上的時候，海莉先被嚇了一跳。
眼前這個人和斯特蘭奇長得也太像了……除了沒有鬍子之外，他倆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這樣的變化，讓海莉不禁想到了漢尼拔·萊克特以及凱西利亞斯，這世上真的有完全想像的兩個人嗎？
海莉的驚訝在夏洛克·福爾摩斯看來有些莫名其妙，他在心裡推斷了女人露出這種表情的原因，正當他要開口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另一撥人的聲音。克拉克當機立斷，直接上前帶著夏洛克和華生進入了同布魯斯約定好的倉庫。海莉緊跟在身後，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夏洛克，是我眼花了嗎？這是美國的超人嗎？」華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夏洛克倒是沒那麼多超級英雄崇拜，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克拉克，直接道：「看來我們的超人先生有著自己的偽裝，讓我猜猜，大學教授、公司職員，還是……記者？」
克拉克頓了一下，也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這位先生，我的身份倒是有不少人想要知道，但是現在，你既然來到這裡，那麼我能否猜測你和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呢？」
海莉站在旁邊，她不留痕跡地觀察著夏洛克。看了許久之後，她發現這一位不光長相和斯特蘭奇很像，在臭屁方面似乎也和斯特蘭奇有過之而不及。
「這位小姐，前愛人，當然，我更偏向于前男友，分手，念念不忘，也許還會死灰復燃？我和他的很像？」夏洛克突然看向海莉，直言道。
海莉此時還沒有收回自己的眼睛，她有些尷尬，「您看起來就像是一位偵探。」
「當然，我就是。」夏洛克微微頷首。
而在這個時候，布魯斯韋恩的身影出現在那裡。他走上前和克拉克、海莉打了招呼，然後將注意力放在了夏洛克身上，「他們跟你過來的？」
「我還以為他是你那邊的。」克拉克道。
這樣的場景曾經發生在幾年前，手持盾牌的戴安娜從天而降，兩人都以為女人是對方那邊的。
「好了，這樣無聊的笑話還是放在一邊好了。」布魯斯自然不會認錯夏洛克·福爾摩斯，他知道英國方面應對這次事件，請了一位私家偵探。
「您看起來像是一位富家公子，儘管使用變聲裝置，但是英國貴族腔調，白皙的皮膚，雖然手上有老繭，但還是無法隱藏養尊處優的外表。」夏洛克繼續道。
華生默默地站在旁邊，有些擔心自己的好友會在今天直接去見上帝。前面可是蝙蝠俠和超人，這樣將對方可能的身份直接說出來，不會被滅口吧……
「當然，你放心，蝙蝠俠和超人至少會對你朋友下手輕一點的。」海莉拍了拍華生的肩膀，笑的一臉純良。
華生更怕了。
不過好在，布魯斯通過鋼骨知道了確定了現場兩人的身份。
「我們的目標是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先生。」華生坐在布魯斯臨時搭建起來的基地裡，上下環顧了一圈，完全不敢想像這個男人是如何在短暫時間內搭建起這麼大的一個作戰基地的。
「恩，合理的來說，你坐在我的飛機裡。」布魯斯靠在旁邊，「我們一直在觀察前方那處工廠的情況，他們每過一個小時會有一次巡邏，剛好，你們來的那個時候錯開了他們的巡邏。不過現在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暫時不能出去。不過，這位先生，我想就算我讓你一會安安靜靜地坐在這裡，也是不可能的吧。」
「當然，我喜歡跟聰明人交流，我總算不用和蘇格蘭場的那群金魚打交道了。」夏洛克端著茶杯，他的樣子不像是在危險現場，反而像是端坐在後院喝著下午茶的清閒人。
「後面那波人，是你們的人嗎？」海莉站在電腦前，一直觀察著附近的情況，在看到了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悄悄潛入的時候，她轉頭看向夏洛克。
夏洛克眼睛瞥了一眼，「恩，一群喜歡穿著西服去作戰自詡為英國紳士的特工。」
看來眼前這個男人的毒舌功底甚至比斯特蘭奇要更勝一籌。
「你打算怎麼做？合作嗎？」克拉克看向布魯斯。
不過，還沒等男人給出答案，那兩位英國特工的身影就被出來巡邏的一小隊敵人發現了。
海莉歎了口氣，「男人有時候真是不可靠。」
說罷，她直接走到門口準備出去。
「好了，先生們，在我將那兩個男人帶進來之前，麻煩你們觀察一下裡面的情況，我們快點解決完現在的事情，好讓我回去好好睡上一覺。」伴隨著海莉的這句話，一直藏在她放在角落的背包裡的蛋黃醬露出了頭，然後跟著海莉的腳步溜了出去。
「蛋黃醬，你是在擔心我嗎？」海莉輕聲道。
而貓咪則圍著女人的腳踝，甜甜的叫了一聲。
「她也是一位超級英雄？」夏洛克抬眸道。
「顯而易見。」男人聳聳肩。
「帶著貓上戰場？」夏洛克皺了皺眉，「你們美國人真不講究。」
華生端著香氣撲鼻的紅茶，沒有說話。他已經在考慮去夏洛克的葬禮上應該選什麼領帶了。
在布魯斯佈置的監控裡，海莉像是一個普通的路人。她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是昨天同X教授見面時那身較為正式的裙裝。
「艾格西，一會聽我的，直接轉頭就走，不要管我。」哈裡·哈特站在後面，手中緊握著雨傘，眼前的這幾個敵人，竟然完全無法攻擊到他們。
「哈裡，你在說笑話。」艾格西皺著眉，觀察著對方的破綻。
他們兩人同夏洛克兩人一起過來的，只不過在進入這裡的時候，他們分為兩路。夏洛特他們要幸運一點，他們走了一些彎路，然後遇到了出來巡邏的人。
正當兩人『生離死別』之際，一連串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在安靜的深夜，非常的引人注意。
「先生們，請問，附近最近的加油站在哪裡？我的車剛好沒油了。」
艾格西和哈裡只見一個穿著呢子大衣的金髮女郎站在敵人們的身後，她腳邊跟了一直貓，說著一口美式發音，看起來就像是獨自公路旅行的普通人。
「艾格西，一會，你帶著那位女士。」哈裡的臉色有些不好，將無辜路人牽扯進來……
那群抱著槍-械男人們似乎連最簡單的交流都無法做到，他們直接轉過身，將槍-口對準了海莉。
然而。
還沒等他們有什麼其他舉動，海莉腳邊的那只貓就立馬張開了大嘴將在場的幾人全部吞進了肚子。
抬起手正準備發動能力的海莉低下頭看著蛋黃醬。
而那只剛剛吃飽了的貓則沖女人眨了眨眼睛。
「蛋黃醬，你跟著我出來就是為了填飽肚子嗎？」海莉盯著自己的貓，「你不是在擔心我，你單純的就是想吃東西了。」
貓舔了舔自己的手背，膩膩的叫了一聲。
「……」海莉頓了一下，「好吧。」
她抬起頭，看向已經完全愣住的兩位男士，「夏洛克·福爾摩斯，我想你們應該認識他，現在他和我們在一起，要跟我一起過去嗎？」
「他是在你們那裡做客，還是……？」哈裡作為年長者，經歷了許多，他強迫自己從剛才貓咪吃人的驚人場景中走出來，然後充滿警惕地看著女人。
「我們的目標也是救出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所以，不用擔心我們的目的，先生們。」海莉說完之後，嘴角帶著些許的微笑。
現在這種情況，跟海莉走明顯是一個較好的選擇。哈里拉著一臉驚恐的艾格西，跟上了海莉的腳步。
「嘿！哈裡！她的貓！她的貓剛才吃了幾個人！」艾格西壓低聲音道。
「我看到了，艾格西。」哈裡循循善誘地開導著艾格西，「我以為，見識到我起死回生之後，你應該不會再像個小年輕那樣驚慌失措了，但是現在，我發現我還是錯了。」
艾格西瞪大了眼睛，「但是，那只貓就像克蘇魯神話裡的怪物啊！是個人都會因為這個覺得害怕啊！」
在男人說完這句話之後，前面的海莉停下了腳步，「好了，先生們，到了。」
艙門打開，夏洛克·福爾摩斯端著一杯茶，一臉譏諷地看著驚慌失措的艾格西，「年輕人。」
華生塞了一塊小餅乾到嘴裡，微笑著看著夏洛克裝逼。現在他表現的這麼風輕雲淡，但也不知道是誰剛剛因為蛋黃醬張開大嘴露出觸手而嚇得打翻茶杯。
「好了，先生們，既然大家都在這裡，並且目標都是營救潘尼沃斯先生，那我想我們應該可以合作，不是嗎？」布魯斯做了總結發言。
第44章 044
三方勢力，共同營救一個人。布魯斯大概猜到了Kings-man這邊的想法，阿福是軍情六處出來的，雖然在韋恩家族隱姓埋名地做管家做了這麼久，但有時他還是能看到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點開帶有特殊標記的郵件。他並沒有完全離開以前的工作。
「在營救任務開始之前，我想要確定一件事。你們的目標，是救阿爾弗雷德，當然我們也是這樣的目的。但是在救走阿爾弗雷德之後，你們的打算是什麼？」哈裡·哈特率先開了口。
布魯斯微微頷首，「我想這個問題可以放在最後再來探討，畢竟這一切的前提，是『救』不是嗎？」
只是這一句話，就讓哈裡明白了布魯斯的想法，他的心裡對這幾人帶著些許的警惕。但是任務所致，他決定先顧全大局。
一行人按照布魯斯制定的計畫進入工廠，鋼骨在飛機上作為後勤力量。當然，還有夏洛克以及華生，本來夏洛克也要跟上去的，但在超人的鐵拳警告下，難得的，平日裡一點也不好說話的夏洛克此刻乖乖地坐在了飛機裡。
華生看著這一幕，突然在想，假如麥考夫擁有和超人一樣充滿威懾力的肌肉，恐怕他的頭距離完全變禿能推遲好幾年。
「等等，讓這位女士和我們一起……」幾人在悄悄潛入的時候，艾格西小聲道。
「艾格西，如果你是說安全問題的話，也許是她保護你，而不是你保護她。」哈裡毫不留情地點出了問題所在。
「好吧。」艾格西選擇閉嘴。
剛才蛋黃醬吃掉一隊巡邏人員，並沒有引起內部人員的注意。他們安全地進去了最初的入口，並快速解決掉了門口的幾位保安。
「我可以站在場地中間釋放能力。」海莉道。
「如果我沒有記錯，之前在阿卡姆的那一次，這樣做讓你吃了了不少苦頭。」布魯斯瞥了一眼海莉，撥回了她這個請求，「比起大規模的釋放能力，還是精准一點比較好，當然，對你的身體也好。」
體貼的關心讓海莉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幾分，她領了布魯斯的好意，然後跟在眾人身後，開始潛入。
不過，似乎是他們的這個隊伍組成就不適合潛入。當連續解決掉好幾個巡邏人員以及工作人員之後，海莉默默地來了一句，「你們確定我們現在是《刺客信條》而不是《狂戰士信條》嗎？」
作為年輕人的艾格西叫了一聲，「哇哦！你竟然還玩《刺客信條》？」
而其他幾位只是略懂一些的人還是能從海莉的話語中提取到重點的。
不過想想看，確實如此，潛行任務被他們搞成了直接對剛。
「算了，直接沖吧。我來之後讓鋼骨掃描了這裡的周邊，沒有秘密通道，唯一的一條通道就是我們剛才進來的口。現在我讓鋼骨將武器埋設在那裡，如果有人出來就直接攻擊。」布魯斯看著被他一拳打昏的工作人員，將作戰計畫換成了Pn B。
只不過在離開之前，海莉抬起手將一個尚且沒有昏迷的工作人員帶入了她的力量之中。
「能告訴我，這裡在做些什麼實驗嗎？」在進來的路上，他們看到了周邊透明的玻璃房間以及裡面放的各種事業儀器，這是一處實驗室，不過實驗臺上沒有放什麼東西，所以他們無法確定這裡在做什麼實驗。
「……我們需要克隆，克隆出更多人。這個世界太過擁擠了，需要得到淨化。」被海莉控制的工作人員宛如等待神明拯救的聖女，他抬起頭看著並不存在的天空，然後慢慢地說出了他們的目的。
「紐約。」海莉聽到這句話後，和布魯斯四目相對。
這個人所說的話語和紐約那次戰鬥時出現的那人說的話幾乎一樣。
地球即將遭到襲擊，而他們則是在做戰前準備。
「看來，發生在阿爾弗雷德身上的這件事情，並不如我們想像中的那樣簡單。」布魯斯一個手刀，將發呆的實驗人員放倒，然後拉起跪坐在地上的海莉，「走吧，按照地圖來說，我們快到房間的核心位置了。」
「我有個疑問，如果是一個戒備森嚴的地方，為什麼我們走到了這裡，都沒有遇到其他人，而只是遇到了一些，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力量的……實驗人員？」克拉克雙臂環繞在胸前，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先生們，我想，我們有麻煩了。」哈裡手握手-槍，慢慢從地板上站了起來。只見，就在不遠處，幾個男人向他們走來。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出現的那幾位都是哈裡的老朋友了。
「看來，不光是潘尼沃斯先生，整個英國的特工界都被滲入了。」哈裡看向對方站在首位的金髮男人，「比如說我們的007先生，詹姆斯·邦德。」
對方沒有要和他們說話的意思，直接拿著武器開始掃射。不過在超人的面前，堅硬的子彈就像棉花糖一樣被他抓在了手心。
海莉立馬抬手，能力發動。克拉克緊隨其後，一拳一個。
一場本該發生的惡戰就在不經意之間變得簡單了起來。
「是我的錯覺嗎？哈裡，我總覺得我想是在參加小學生春遊，我只需要站在旁邊觀看就行，完全不用我動手。」艾格西的子彈甚至都沒有放出一顆，他覺得這可能是他特工生涯以來，最輕鬆的一次了。
能力發動，直接朝向了已經跪在地上的『詹姆斯·邦德』，但是，令海莉較為震驚的一點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完全沒有任何被她力量影響到的樣子。一般人在她的力量之下，會不自覺地選擇向善，然後如果她加大力量，還可以直接控制他們。但是現在，眼前的男人直接跳過了第一步，來到了第二步。
他被控制了，卻沒有向善。
「這不可能。」海莉微微一怔，她伸出手將男人的下巴抬起來，在看到對方眼睛的那一刻，向後退了半步。
「怎麼了？」旁邊有人問道。
「他似乎，不是他……」海莉在同對方肌膚相觸之後，感知著對方的生命力，明明是一個成年男子，但是對方的生命力卻薄弱的像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而不光是他，旁邊的幾人也是如此。就像有雙看不見的雙手將生命力倒入被人工製造的罐子裡一樣。
海莉將自己的疑惑告訴了其他人，然後眾人陷入了沉思。
哈裡則站在旁邊仔細檢查著男人，不可否認，眼前這個男人是他見過的詹姆斯·邦德。但是海莉的話語又讓他有些懷疑。
將好友扶到了牆邊，哈裡決定等到他們解救完潘尼沃斯之後將詹姆斯一起帶走。
「繼續向前走，再走幾十米就到房間的中心位置了。」作為監控人員的鋼骨在通訊器中說道。
地上那群被打敗的男人們沉默不語，他們仿佛失去了電池的機器，沒有說一句話。
越來越詭異的事情讓布魯斯心裡暗自下了一個決定，這些問題從表面看起來似乎毫不相關，但是但細微之處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們需要和復仇者聯盟進行一個工作上的對接了。
在工廠靠近外邊一點的實驗室大多是非常乾淨的，但是隨著他們的深入，越到裡面，實驗室就越髒。海莉等人甚至還在幾間實驗室的牆面上看到了血漬的存在。
布魯斯的臉色越來越沉，他非常擔心阿爾弗雷德的安危。
終於，眾人來到了地圖上出現的一個分叉口。左邊是通往關押阿爾弗雷德房間的方向，右邊是通往工廠中心的方向。
按照原來的計畫，他們的目標是救援阿爾弗雷德。但是經歷了剛才的那一系列事情，海莉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們得去右邊一趟。」
本來打算迎接眾人反對的海莉卻意料之外沒有被阻止，克拉克直接站了出來，「我和她一起去，布魯斯，你們找到潘尼沃斯先生之後帶上詹姆斯，然後立馬離開。我們通過通訊器聯繫，我會保護好海莉的。」
布魯斯頓了一下，現在這個是最好的選擇。
左邊的路有些老舊，地上有些髒。艾格西蹲下身用手指蘸了蘸，然後臉色不好的站了起來，「是血。」
布魯斯的腳步加快了，等到他們走到通道盡頭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排牢房。更令人驚訝的是，最前面的那幾間房子裡關押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襲擊他們的那群人。
「看來，那位『詹姆斯·邦德』先生，確實不是他自己了。」布魯斯道。
而海莉這邊，她和克拉克一路深入。經過了白到反光的長廊，然後到達目的地後，看到的是一個她曾見過的人。
那個在阿卡姆將她的精神攪得一團糟的男人，此刻穿著白大褂，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哈哈哈，看來是我第一個見到你了嗎？」男人張開雙臂，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瘋狂，「如果將你抓住的話，那位大人一定會給予我真正的生命吧！」
不，這不是出現在阿卡姆的那一位，這時另外一人。
海莉做出了推測。
第45章 045
那個男人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海莉以及她身邊男人的力量遠超於他的預期。當他準備抓海莉的時候，克拉克出手了。
在地球人眼中堪比天神般存在的超人，雙目射出了紅色的鐳射，然後在男人想做出其他舉動之前，就用絕對的力量制止住了他。
「剩下的我能交給你嗎？」克拉克從旁邊抽出一根鋼管，用雙手掰彎，然後將男人用這個束縛住。
「好，當然沒問題。」海莉一直沒有動手，在克拉克讓出地方的時候，她從口袋裡抽出了自己的手。
以前，她幾乎很少去使用能力，在正義聯盟的這幾天，她使用能力的次數加起來甚至比她過去一年的總量還要多。從一開始的生疏，到現在的得心應手。再加上對於自身的審視，海莉已經將自己的能力從一個簡單的『變賢妻』進化為了堪比心理控制的能力。
女人抬起手，沖滿臉驚悚的男人露出一個微笑，然後發動了能力。
幾秒鐘過後……
也許因為是由克拉克的束縛，那個男人才會老老實實地跪坐在那裡，不然他現在恐怕就要拿著抹布將整間工廠從裡到外好好地清掃一遍了。
「好了，這位先生，來者就是客人，那麼，作為主人的你，是否能夠給我們解答一些小小的問題呢？」
海莉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一隻腿搭在另一隻腿上，舉手投足之間帶著淩厲。
十分鐘之後。
布魯斯找到了阿爾弗雷德，當然，還有真正的詹姆斯·邦德，幾人在離開之前，不忘帶走那個假的詹姆斯。在回到飛機艙內之後，夏洛克看著出現在他眼前的兩個一模一樣的男人，面無表情地說道：「精彩。」
「我覺得如果英國政府還沒有完全昏庸無能的話，現在你們回去向他們報告這個問題是一個很好的做法。」夏洛克走上去觀察了一下完全昏迷的假詹姆斯，「能夠將軍情六處的頂級特工抓住克-隆？也許現在首相位置上做的那位也被他們滲透了。」
哈裡·哈特的臉色第一時間變了，他也沒有猶豫，直接拿著手機轉過身開始撥打電話。
布魯斯將假詹姆斯關進了飛機裡的一個小的儲藏室。然後將多日未見的阿爾弗雷德扶著坐到了椅子上，他現在還是蝙蝠俠的樣子，為了在夏洛克等人面前隱藏自己的身份，布魯斯沒有表現親密，反而像一個陌生人一樣開口道：「韋恩先生雇我來救你，我想我完成了我的任務。」
阿爾弗雷德咳嗽了幾聲，在牢房裡的這段日子他過得並不是很好，雖然曾經是特工，但現在他的身體也只比一般這個年齡的老人硬朗那麼一點點，「如果可以的話，我能否請求你們給我一杯熱茶，還有幾塊餅乾，我在裡面根本沒有吃到什麼東西。」
鋼骨轉身遞來了他們放在飛機上的速食餐，詹姆斯也坐在旁邊大口吞入，行為舉止之間反而不像是個英國人。
「他們到了嗎？」艾格西問道。
他這句話落下之後，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海莉率先走進了飛機艙內，而在她身後的克拉克則背著一個不知死活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
「我們有麻煩了。」這是海莉的第一句話。
然後第二句是：「我在他們的名單上看到了大英政府高層的名字。」
飛機回去的路上，幾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海莉帶來的資訊太過駭人聽聞。
有誰能想到，他們的敵人不是那群在地下潛伏著的反派們，而是那群，他們甚至聽都沒聽過的外星人。
不，也不能說是外星人，而是一個星球。
在海莉的審問中，男人交代了全部。他們只是一個先鋒隊伍，由一個名為伊戈的男人派過來的。他們是伊戈創造出來了，擁有各種力量，但是他們並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如果沒有伊戈給他們生命的動力，他們很容易就會因為耗盡能量而死亡。
在離開的時候，海莉還問了幾個問題。
「他的目的是什麼？」海莉道。
這個男人只擁有科研方面的力量，所以他無法掙脫海莉的控制。看著海莉的眼睛，男人道：「他的目標是這個地球，當然，盧班娜，你也是他的目標之一。」
「我們的任務分為三個步驟。第一步，伊戈派出我們作為先鋒力量潛入地球，從科研到武力，我們會滲透進各個地方。武力派會去聯繫各個反派，而科研派則會在各地安插實驗基地，將各國的重要人物進行克-隆，並派回他們所在崗位。第二步，社會□□，我們控制的克-隆人會依次動用他們本體所擁有的權力，讓地球完全發生暴動。戰爭、饑荒，一切能夠使得社會文明動亂的事情，他們都會去做。」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男人臉上完全沒有什麼其他表情，「第三步，那個時候，伊戈大人會來到地球，然後將這個已經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星球完全吞進自己的肚子裡。」
「總共有多少個包括你在內的科研派？」
男人的笑容非常瘋狂，「哦，親愛的，那可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我可以保證，每一個在國際上有一席之地的國家，都有我們的人。」
飛機平穩的駛過英國上空，他們將哈裡等人放在了郊外。
「阿爾弗雷德我們先帶回去了，你們可以回去報告任務已經完成了。」布魯斯道。
「我會將今天的事情報告給上層的。」哈裡看著眾人，「但是，我不能確保他們會對此做出應對機制，如果那個男人已經滲透進我們的政府的話。」
「而且，他們的克-隆技術會被不法之人拿走，到時候，即使不是他們，還有別人會用那份力量做一些不軌之事。」艾格西說。
飛機裡非常安靜，海莉這個時候看向哈裡，「DNA技術無法檢測出克-隆人，但那個男人說他們的力量會有一個後門裝置，在初期進行能量灌輸的時候，會在脖子後方插管子，所以那裡會有一個小型的圓形紋路。你們可以通過這個來分辨，當然，除此之外，克隆人的身體素質也很強。如果平日裡身體不好的老者卻突然變得健步如飛，這就要引起你們的注意了。」
鋼骨則是在電腦上分析剛才從工廠那裡拷貝來的資料，「他們的行動有一套特殊的代碼，我之後會將分析結果分享給你們的。」
「也許我需要留下我的郵件？」艾格西道。
鋼骨轉過頭，雙眼看向那個年輕人，「不，我可以找到你，我的思維可以存在於網路之中。」
「Cool.」艾格西聳了聳肩。
「那個男人我們先留下了，因為我們還有不少問題想要問他。不過那個克-隆人你們可以帶走，如果有兩個完全一樣的男人站在你們口中的老頑固面前，應該會讓他們重視這件事情的。」克拉克抬起手將昏迷的假詹姆斯扔在了地上。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對方和自己一眼的臉，真正的詹姆斯·邦德皺了皺眉，總感覺這像是他自己被打了一樣。
眾人告別之後，一直沒有說話的夏洛克在下飛機之前轉頭看向海莉，「你身邊有人和我長得很像嗎？」
海莉微微一怔，最後笑著回答了這個問題，「恩，是的，你和我的前男友長得很像，或者說，算得上一模一樣。」
飛機關閉艙門，然後起飛。在隱性的功能下，沒有引起周邊任何人的注意。
「夏洛克，你現在準備去哪？」華生站在旁邊，覺得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對於他來說就像是一場夢。
「去找麥考夫。」
一整晚，在哈裡將兩個詹姆斯帶回去之後，英國政府最頂尖的那一層幾乎徹夜未眠。麥考夫·福爾摩斯更是被從床上拉了起來，開始處理這件事情。
當他看到兩個詹姆斯·邦德的存在之後，一點也沒猶豫，直接拿著名單上將可能被克隆的這群人全部控制了起來。
「我以為你的手段會更柔軟一點，畢竟那份名單上的人可都不是什麼普通人。」夏洛克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多日未見的哥哥，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先不管什麼普不普通，你大半夜跟著特工去做任務，我倒是沒有想到我們福爾摩斯家族除了出偵探，還能出一位特工。」麥考夫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回擊過去。
「也對，畢竟你肚子上的肥肉會讓你在逃脫的時候卡在洞裡。」
一番針鋒相對之後，夏洛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先等等。」麥考夫叫住了弟弟，「正義聯盟那群人回去之後，我推斷，沒有幾日，美國政府就會私下裡和各個國家進行對接，那個時候，英國這邊，也許需要你的説明。」
「華生，大單子來了。」夏洛克雙手插兜，「請一位私家偵探的錢可不便宜。」
「我想雇主是英國政府的話，你應該不用擔心這個問題。」麥考夫的手杖底部觸地，發出了一聲悶響。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爆馬
第46章 046
克拉克等人回到哥譚之後，已經是第二天了。海莉的眉眼中有止不住的疲倦，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休息的時間。
將在英國發生的事情傳達給了戴安娜等人，意料之中，在場的三人都驚訝了。
看著女人眼角的青黑，布魯斯單手扶著海莉道：「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們先去聯繫復仇者聯盟，過一個小時叫你起來。」
海莉沒有回絕這份好意，她實在是太困了。腳邊的蛋黃醬喵喵叫著，跟著海莉的腳步，回到了海莉的臥室。並在女人梳洗完畢躺在床上之後，也跳上了床蜷縮在女人的腳邊安靜睡去。
睡夢中，女人的腦海裡依舊是那篇光怪陸離的畫面。與此同時，盧班娜這個名字也走進了她的視線。
盧班娜，盧班娜。
明明是一個第一次才聽到的名字，但是對海莉來說卻帶著莫名的熟悉。這讓她不得不相信男人的那些話了。
一個名為伊戈的人，在找她。
無限的疑惑抵不過她的疲倦，海莉實在是太累了，她閉上眼睛完全地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蛋黃醬的叫聲中被吵醒的。海莉單手撐起身子，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的長髮鬆散地披散在身後，身上穿著絲綢質地的睡衣，完美的抱攏著她的曲線。隨手拿了一條披風，海莉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八個小時。難道她睡過頭了嗎？
立馬從房間裡走了出去，海莉聽到前面的傳來的說話聲，她快步走了過去，但沒曾想到，直接闖進了歷史性的一次會議。
桌子這一邊，是正義聯盟的眾人。而桌子另一邊的即時投影投放出復仇者聯盟中的幾位。
這裡的場景那邊的托尼也能看到，他沖穿著睡衣的海莉吹了個口哨，然後看向坐在首座的蝙蝠俠，「我想這就是你們剩下的那位成員了？」
海莉帶著歉意，小聲地詢問戴安娜，「我是否打擾到了你們？」
戴安娜拍了拍身邊的椅子讓海莉坐了下來，「不，是我們沒有叫你，你睡得太沉了，超人讓你多睡一會，現在我們在同他們做一些合作方面上的調整。我們一開始的計畫是等到任務的時候再叫你的。」
聽到自己沒有耽誤，海莉松了口氣。
而海莉的到來對於這場會議來說只是一個小插曲，蝙蝠俠和超人繼續跟對面的托尼以及史蒂夫做著拉鋸戰。
「我們不能將這些全權交給美國政府。」這句話說出之後，就直接贏得兩方人馬的贊同。無論是復仇者聯盟這邊還是正義聯盟這邊，他們都對美國政府的吃相看的很清了。
「所以，我傾向於自己做。」克拉克雙臂環繞在胸前，「我們根據那個男人提供的名單，解決掉美國境內的克-隆人，然後將這群被抓走的人放回去，經歷了這些，我想就算我們不說，他們也能使其他對此報以懷疑態度的人員相信這件事情。不過，在拯救人質的時候，我們得將那些實驗室全部毀掉。」
「這確實是問題的所在。」托尼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外星技術？確實是個好東西，但如果被不法之人掌握，恐怕造成的後果會更嚴重。」
「先生們，你們似乎忘了一件事情，不光只有美國，那個男人的系統裡，其他國家也榜上有名。」戴安娜等到他們說完後，指出了問題所在。
「對，據那個男人所說，英國這邊是進度最快的一個，分散到其他國家的人可能剛剛建立實驗室。我們需要儘快打擊掉這些實驗室，避免他們抓走各個政府的重要人士。」史蒂夫·羅傑斯端坐在椅子上，他的眉頭緊皺，現在的這個情況，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但只有我們這些人可遠遠不夠。」海莉突然道。
眾人的目光聚集到海莉身上，海莉的身份太過特殊了。這是一個眾人都忽視不掉的地方。
在那個男人口中，海莉的名字是『盧班娜』，儘管之後他們還去審問了那個男人。但是對於海莉的身份，男人只知道她是伊戈的家人，名為盧班娜。考慮這群人被伊戈創造出來的時間也就是最近，所以他們也無法得知更多的資訊。
「正義聯盟現在有七個人，復仇者聯盟有你們九個人，一共十六個人，兩兩分為一組，但也只有八組，每次完成任務的時間也許一天也許一周，路上的通行時間也不可預估。如果中間有什麼突發情況，恐怕在時間上會耽誤。」海莉裹著自己的披風，她的大腦裡拼命在想伊戈到底是誰。
「說的也對。」黑寡婦道，「變種人那邊需要去聯絡一下嗎？如果表明了來意，我想那位教授一定願意幫助我們的。」
眾人在會議上正是達成了合作協定，並且制定了相關的計畫。同時，兩方人員還協商在某處建立一個共同的基地，以便在行動上進行第一時間的交流共用。
「在這次通話結束之前，我還有個問題。」托尼·斯塔克喝了一口手邊的果汁，然後看向海莉，「霍蘭德小姐，雖然現在這個問題有些突兀，但是正義聯盟這邊的意思是你失去了五年前的所有記憶。那麼，如果你恢復了這些記憶，作為伊戈的家人，你到底會幫哪一邊呢？」
海莉的手指有些冰冷，她頓了一下，然後道：「我叫海莉·霍蘭德，而非盧班娜。」
這樣的回答足夠表達了她的內心。
托尼聳聳肩，算是接受了這個回答。
會議結束，托尼等人的身影消失。布魯斯和巴里脫下頭盔，又變成了平日裡的模樣。
「好了，那麼現在，除了解決掉位於美國的實驗室外，我們需要去尋找幾位元幫手。」
聽到布魯斯的話語，克拉克思索片刻，然後看向海莉，「那位斯特蘭奇先生……」
海莉沒有立馬回答，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給我一段時間考慮，不用太久。」
克拉克尊重海莉的選擇。
正義聯盟內部開了一個小會之後，眾人紛紛去做他們手頭的事情。而此時，網路媒體上幾乎要將海莉的老底掀開了，畢竟比起復仇者聯盟的敞亮，正義聯盟太過神秘了一些。海莉·霍蘭德，是他們之中第一位沒有隱姓埋名的英雄。
除此之外，海莉的長相也很容易就給眾人好看。在海莉還沒有官方表示自己的稱號之前，眾人給予了她『守護女士』的稱號。
畢竟在是視頻中的海莉·霍蘭德完美的保護了她身邊的所有人。而且她迷人的外表和溫柔的氣質，總能讓人覺得非常
不過無論網上吵得有多麼火熱，海莉依舊在埋頭手上的任務。
在美國境內兩個最大的英雄組織的聯手下，美國的那處實驗室很快就被擊破。據同克拉克一起執行任務的巴里所說，克拉克和托尼兩個人，沒有任何戰術，直接就是一個字——莽。
不過比起在英國的快刀斬亂麻，美國的實驗室沒有被直接摧毀。克拉克只是將內部的設備以及資料摧毀之外，將這個空殼已經保留在這裡。
「我們暫時需要將這個實驗室進行偽裝，不然讓其他實驗室知道了，恐怕之後的任務會不好進行。」這是托尼的意思。
於是，海莉就派上了用場。
一開始還死活不從的外星人在海莉的控制下乖巧地像只小兔子。他的誕生天數比較短，所以在海莉一使出能力之後就迅速地變成了賢慧的『人-妻』。托尼在他身上裝了特殊的定位器之後，就將這個男人留在了這間實驗室。
「放心吧，也許伊戈來了之後，會看見幾十座乾淨地能照出人臉的實驗室。」海莉沖克拉克和托尼甜甜地笑了笑。
巴里默默地將視線移到勤快地打掃著衛生的外星人，開始在想，也許他在正義聯盟裡的地位，又要低一層了。
回到基地，戴安娜作為女性，被布魯斯拜託之後作為說客來到了海莉的房間。
「我們大概查到了你前男友的身份，至尊法師，守護整個地球不受黑暗力量侵蝕的最後一道防線。」戴安娜只是說了這麼一句，但海莉明白她的意思。
其實，她這段時間一直在想斯特蘭奇的事情。
大局面前，容不得他們因為個人的恩怨就放棄一個強有力的幫手。雖然海莉不明白斯特蘭奇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從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外科醫生變成一個法師，但她還是換好了衣服準備前往紐約去找斯特蘭奇。
飛機落地，已經是深夜。
她裹緊身上的風衣，站在已經恢復到原來樣子的聖殿所門口，做了一個深呼吸，敲了敲門。
過了一段時間，門從裡面被打開了。沒有人給海莉開門，這門就像是自己動了一樣。
海莉走了進去，在眼前長長的臺階之上，她看到了穿著奇怪袍子沉默不語的斯特蘭奇。
正當她思索該怎麼開口的時候，斯特蘭奇卻先一步開了口。
「晚上好，海莉。」
昏暗的燈光打在男人臉上，縱使海莉站的一層，她依舊能看到男人眼中的柔情。
作者有話要說：
……失策了，這章沒有爆馬
第47章 047
「晚上好，斯特蘭奇。」海莉仰頭看著男人，她突然有些語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要上來和我喝杯茶嗎？」斯特蘭奇率先開口緩解了兩人之間的尷尬，他的眼中帶著些許希翼，但又不是那麼想讓發現自己對於她的渴望，所以他故作鎮定，讓自己的聲音變得疏離。
今天海莉有求與斯特蘭奇，她裹緊身上的大衣，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斯特蘭奇身上的那件紅色的斗篷書發現了什麼。它直接從男人身上脫離開來，然後飛向海莉的肩膀，為她抵擋深夜的寒冷。
海莉微微一怔，她看著這個像小狗狗一般的斗篷，輕笑出聲，「他有自己的意識對嗎？」
因為女人用『他』而非『它』，這讓斗篷開心的用角蹭了蹭她的臉頰。
斯特蘭奇頓時覺得自己剛才裝做的那些疏離反而變成了笑話。
起身上了樓，這是海莉第一次進入完好的紐約聖殿所，前幾天的那次遭遇，讓她只看到了這座古老宮殿的廢墟。
「他們跟我說過。」海莉走在斯特蘭奇身邊，她抬起頭看著窗沿上的花紋，觀察牆壁上的紋路，感觸扶手上的雕刻，然後轉過頭看向斯特蘭奇，「你是新一任的至尊法師。」
「這裡之所以能夠恢復原狀，也是因為你的能力嗎？」海莉就像在同一個普通的朋友交談著，但是斯特蘭奇的內心卻想要得到更多。他想要用自己的手指觸碰女人白皙的臉頰，想要在海莉的唇角邊落下一吻，想要……想要更深的一步感受到海莉的溫暖。
「恩，是寶石的力量。」斯特蘭奇的話只說到了這裡，並非是他不願將自己的事情分享給海莉，而是他擔心這樣做，海莉會因此受到不法之人的傷害。當然，也許他這樣是錯誤的，畢竟海莉的能力……
帶著海莉，斯特蘭奇來到了他自己的書房。這裡在古一離開之後，就變成了他的房間。
「我以為這間房子會更古樸一點。」海莉站在房間中央，她上下環顧了一圈這裡。房間有些空曠，裡面擺放著各種看不出年代的飾品和擺件。書架上堆放著一摞摞厚皮的書本，看起來年代十分久遠。但房間也只有擺放的東西較為古樸，但在正常的裝修上，還是比較新的。桌子上放著小型的香爐，裡面不知道燃著什麼香薰，讓整間屋子帶著幾分溫暖。
「我們可不是古代人。」斯特蘭奇嘴角帶著不經意的笑容，「這裡的網路還是很快的。」
抬手為海莉倒了一杯茶，他在裡面還特意放了一些蜂蜜。
「我第一次喝到這種茶。」海莉端著杯子，眼中帶著幾分新奇。
看著海莉這個模樣，斯特蘭奇突然感覺內心變得平靜許多。直面多瑪姆，這件事情也許除了聖殿所的這些人之外，沒有人再知道。而他在其中經歷的遭遇，也許也就只有他和多瑪姆知道。
上千次的死亡，被利器穿透、被重物砸扁、將全身束縛後一點點收緊的繩索……斯特蘭奇甚至覺得，即使他從黑暗維度中回來，他都沒有擺脫那些痛苦。甚至每當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的時候，他的骨頭甚至都將那些痛苦刻在了裡面。
「你看起來很難受。」海莉見斯特蘭奇一直沒有說話，她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檯子上，她走到男人身邊，和他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她抬頭看著男人的眼睛，輕聲道，「在那裡，你經歷了什麼？」
「不，我什麼也沒有經歷。」斯特蘭奇第一時間否認，他故意避開海莉的目光，因為他一直知道，在對方的注視下，他根本說不出假話。
「你的眼神可不是這麼說的。」幾年的感情並不是說忘就忘的，即使海莉不止一次在心中默念自己不應該去將過多的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但現在，看著男人，海莉的手試探性地伸了過去，她想要觸碰斯特蘭奇，想要感受一下斯特蘭奇現在的狀態是否安好。
斯特蘭奇不知道海莉能夠通過觸碰感知人的生命力，他看著對方的伸過來的手，表面的偽裝突然全部崩塌。
抬手將女人那只白皙的手握在手掌心中，斯特蘭奇就不願再放手了。
深夜，燈光暖黃，房間裡熏香的味道讓他們彼此之間的曖昧更加纏綿。斯特蘭奇的手微微用力，將海莉直接拉到了自己面前。
「我已經想這麼做很久了。」斯特蘭奇輕聲道。
海莉沒有說話，但她沒有制止的動作似乎給了斯特蘭奇某種鼓勵。
「我死了上千次，在多瑪姆面前。」斯特蘭奇的鼻息之間是海莉的味道，她一直鍾愛的香水品牌非常小眾，同海莉相處這麼久，斯特蘭奇已經將這種味道等同於海莉的氣息了，「將時間無限次的回到剛見到多瑪姆的時候，然後讓他離開。」
「我以為自己無法堅持，但是，我最後卻發現，我成功了。」
海莉在斯特蘭奇說話的時候，一直沒有抬頭。但是當她聽到男人這些話語的時候，慢慢抬起了頭。
男人眼中的光芒，是海莉從未見過的。
「很疼吧。」海莉的聲音很輕，但卻足以讓斯特蘭奇停下了話語。
男人似乎沒有想到海莉能夠說出這句話，在其他人會因為他做過的事情而稱讚的時候，只有海莉會關心他的身體或是心靈是否受到了創傷。
這句話觸碰到了斯特蘭奇心中最不願被觸碰到的地方，他鬆開了海莉的手，然後向後退了幾步，用其他話暫且回避了這個問題，「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斯特蘭奇擔心，如果海莉再繼續問下去，他恐怕會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的全部軟弱。
海莉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斯特蘭奇，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過了許久，才道：「我需要你的説明，或者說，我們需要你的説明。」
將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聯手的事情告知了斯特蘭奇，海莉還將伊戈的事情也告知了對方。
斯特蘭奇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同時也抓住了海莉話語中的一個關鍵點。
「你是說，伊戈，也許是你的兄弟？」
海莉頓了頓，然後點點頭，「我現有的記憶完全沒有伊戈的影子，但是，如果之後的戰鬥有需要的話，我回去尋找回我的記憶。」
斯特蘭奇注視著海莉的眼睛，「會有什麼後果？」
女人沒有說話，但斯特蘭奇卻猜到了。
「我知道了，但聖殿所對抗的是黑暗，不過……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那麼想要吞掉整個地球的伊戈對於我們來說也是需要對抗的黑暗。」斯特蘭奇給了海莉直面的回答，「我會在必要的時間去拜訪你們的。」
海莉點點頭，她抬起手，將身上的斗篷解了下來，「謝謝你的斗篷，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斯特蘭奇看了一眼斗篷，那紅色的斗篷就自己乖乖地跑到了門口的衣架上，裝作一個普通衣服的樣子一動不動。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我想外面的酒店這個時候應該沒有幾處空房了。紐約的安全你也知道，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今天晚上住在這裡，聖殿所有客房。」斯特蘭奇道。
海莉本想拒絕，但是莫名的，她看著對方的眼睛，拒絕的話語就無法說出。
「跟我來。」斯特蘭奇推開書房的門，準備帶海莉去客房。
其實，他留了一個小心機。明明可以通過光圈將海莉送回哥譚，但是斯特蘭奇卻選擇性的無視自己這個能力，將海莉帶到了客房。
「睡吧，這裡每天都會有人來打掃，所以不用擔心清潔問題。」斯特蘭奇將海莉送到客房後，只是站在門口，沒有再踏入裡面的舉動。
海莉雙臂環繞在胸前，儘管斯特蘭奇裝作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但是對方眼中的神情卻早就被她收入眼底。
「晚安，海莉。」男人輕聲道。
海莉點點頭，「晚安，斯特蘭奇。」
斯特蘭奇眼看著海莉將門關閉，他嘴邊的笑容變得無奈。剛才的那一瞬間，他克制自己沒有走進去擁抱對方。畢竟，如果這樣做了，他擔心他從此就完全失去了追回海莉的機會。
一夜好夢。
斯特蘭奇只是睡在海莉的隔壁，但整個人的神經都放鬆了下來。因為他的內心不止一次向大腦傳送著一個資訊，那就是海莉在他身邊。
第二天清晨，斯特蘭奇睜開了眼睛，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換上休閒服去外面買了兩份早餐。海莉也起得很早，當她洗漱完推開門準備回哥譚的時候，就看見斯特蘭奇站在自己門口，手裡舉著一個袋子，問她：「要吃早餐嗎？」
海莉的目光投向了早餐，法式吐司和卡布奇諾，還有一小盒炒蛋培根，是她在同斯特蘭奇居住時經常會做的食物。拒絕的話語又被壓在了唇底，海莉點點頭，「麻煩你了。」
就這樣，一年未見的舊情人分坐在圓桌兩邊，共同吃了他們一年以來的第一頓早餐。
第48章 048
一頓早餐，安靜無聲。兩人之間只有刀叉觸碰碟子時發出的清脆聲響。海莉拿出餐巾擦了擦唇角，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抱歉，我接個電話。」海莉對斯特蘭奇微微頷首，然後起身離開了餐桌。
斯特蘭奇目送海莉的聲音，他的目光從女人的腳踝移動到她纖細的腰肢。他覺得自己真的像是一個變態，只要坐在海莉身邊他的身心就能全面的放鬆下來。
「是的，我已經聯繫上了斯特蘭奇。」海莉在電話中這樣跟戴安娜說的，「我的飛機是在下午一點左右。」
「海莉，雖然很抱歉突然又給你安排了一件任務，但是，我們需要你去一趟復仇者聯盟。」戴安娜在電話那裡道，「我們需要一個人員暫時待在紐約，托尼·斯塔克那裡正在準備我們兩方合作之後的地盤，那裡沒有人看著可不行。不過時間也不是太久，大概兩周左右，兩周之後除了布魯斯會繼續呆在哥譚之外，我們都會一起前往那個基地。」
「那斯特蘭奇這邊？」海莉道。
「也許你需要帶著他一起去復仇者聯盟做客了。」戴安娜在電話結束之前，安慰道，「祝你好運。」
海莉看著被掛掉的手機，然後回到了兩人吃飯的屋子。斯特蘭奇此刻已經為海莉沖泡好了茶，加了尼泊爾特有的蜂蜜。他聽到門外的聲音，抬起頭看向海莉。
「你一會有什麼事情嗎？」海莉輕聲道。
「不，沒什麼。」作為至尊法師，斯特蘭奇可以預見未來，但是一般情況下，如果知道未來然後改變的話結果也許會變得更加糟糕。他從來不會在海莉身上運用這種能力，因為他知道，這樣做無異於是對海莉的不公。不過，有時候人也需要一點小小的變通。
比如說剛剛……
在海莉出去的那幾分鐘，他看到了上百種今天可能發生的事情。而似乎是老天都在幫他，在這上百種變化中，海莉會留在紐約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正義聯盟想讓我帶你去復仇者聯盟一趟，他們想和你聊聊。」海莉握著手機，有些局促，「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沒有關係，我會回絕他們的。」
是反將一局的好機會。
斯特蘭奇臉上裝作幾分不情願地樣子，但實際上，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海莉。他知道海莉是個不喜歡麻煩別人的人，她永遠都是那麼的克制守禮，剛才的那番話語能說出來也許還是因為不得不去做的緣故。
海莉站在旁邊，她緊握著手機，手指有些許僵硬。
「在成為至尊法師之後，我很少會踏出聖殿所。」
胡說，你明明天天就從王那裡拿錢然後去街邊買熱狗。
「但是，如果去的話，也不是做不到。」
放屁，畫個圈就能去，你就是在說瞎話。
「可……」斯特蘭奇面露難色，但他內心的想法卻不止一次訴說著他的厚臉皮。
「事成之後，能夠邀請你吃一頓晚餐嗎？」海莉像是明白了什麼，她輕聲道，「畢竟拜託你這麼多事情，如果不好好感謝一下你的話，倒是我的失禮。」
好了，計畫通。
斯特蘭奇面子上先做困難狀，然後推脫了幾次並表明『我跟著你去可不是為了這頓飯』的意思之後，才換上了自己的法師袍，披上斗篷再次出現在海莉面前。
「你要穿成這樣和我一起搭乘計程車嗎？」海莉上下打量了一番斯特蘭奇，雖然對於紐約市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刺激到他們遲鈍的大腦了，但是，海莉還是不想讓斯特蘭奇引起過多的注意。
「不，當然不。」斯特蘭奇沖給海莉笑了笑，那笑容在一般人眼中只是嘴角上的輕微浮動。但是在海莉眼中去，確實斯特蘭奇好心情的表現，畢竟她和斯特蘭奇相處太久了，早就知道對方的身體語言以及表情含義了。
沖女人伸出手，斯特蘭奇道：「來，跟我來。」
海莉頓了頓，抬手搭上了男人的手心。
猛地一拉，女人的腳步一個踉蹌，直接跌進了斯特蘭奇的懷裡。但男人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示，就像是這個動作只是一個無心之舉。
「抓緊我。」斯特蘭奇輕聲道。
海莉的身體頓了頓，她的臉頰此刻貼在男人的心臟之外，她能感受到對方的溫暖，能感受到對方心臟的跳動，能嗅到對方身上的氣息……
不知為什麼，海莉知道，自己本該向後退一些，但是她的大腦卻矇騙了自己，選擇就那樣靜靜地貼在斯特蘭奇的胸膛之上。
兩個昔日的戀人，如今身體相擁，本該放開對方，卻同時選擇了回避。
就讓這時間再漫長一些吧。
斯特蘭奇的手收緊了幾分。
就一下，就一下，之後絕對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海莉靠近了一些。
畫動光圈，斯特蘭奇帶著海莉來到了復仇者聯盟大廈。
當然，他們的到來讓整個大廈差點升起了最嚴密的安保防護。
海莉在雙腳觸底之後，雖然心裡有些不舍，但還是離開了斯特蘭奇的懷抱，「謝謝，這真是一個適合旅遊的好辦法。」
斯特蘭奇看著海莉的眼睛，「隨時恭候。」
不知為什麼，海莉總感覺她的內心像是第一次遇見斯特蘭奇時的那般悸動，她避開了男人的目光，然後轉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托尼·斯塔克。
「斯塔克先生，很抱歉使用了這種方法來見你。」海莉將衣服整理了一下，走上前去沖托尼伸出手，「正義聯盟，海莉·霍蘭德，戴安娜應該和你說過我。」
托尼的目光從斯特蘭奇身上移到了海莉這裡，「女孩，我以為陪你來的會是布魯斯那個傢伙。」
海莉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不，他只是我的前老闆。」
但斯特蘭奇卻在聽到布魯斯這個名字之後，抬眸看了一眼這裡。
「好了，帶上那個穿著斗篷就像是從《哈利·波特》片場走出來的男人，我們剛好再談一些有關你們的事情。」托尼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然後帶著兩人前往了復仇者聯盟眾人所在的會議室。
會議上，復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又深化了他們的任務，與此同時，斯特蘭奇也代表聖殿所標記法師們將會加入這場戰鬥。除此之外，變種人們也在X教授和萬磁王的率領下，表示會在需要的時候付出他們的力量。就這樣，這場由正義聯盟及復仇者聯盟共同牽頭的反擊任務，在加緊時間開始進行。
不過，有時候事情並不是那麼的順利，比如說由布魯斯帶來的一個小麻煩。
「白宮那邊有新的動向了。」蝙蝠俠坐在那裡，他操控著系統將檔即時傳送到每個人面前的螢幕上，「我們現在的聯合需要變得私密一些，就在前幾天，萊克斯·盧瑟在黨內的選舉中勝出，他將會代表民主黨競選總統。」
托尼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個好兆頭。作為前軍火商，他一直以來的方向是偏共和黨方向的。不過經歷了這麼一長串的事件，他倒也像自己的老友史蒂夫·羅傑斯一樣，對那群政客們有些厭煩了。但是，復仇者聯盟卻也不能失去這些政客們的支持。畢竟曾經和政客們打過不少交道的他知道，那群經常會傳出各種桃色新聞、賄賂醜聞的政客們，就像白蟻，如果被他們盯上了，他們會把你啃得根都不剩。
而現在，萊克斯·盧瑟代表民主黨派競爭總統，這一位可是在《超級英雄註冊法案》嘗試推出的時候，發表了不少自己的看法。
尤其是，他那通幾乎每個美國人都不會不知道的「反超能力者」的宣言。
「如果他上位了，正義聯盟、復仇者聯盟以及X戰警的合作絕對會被他打成企圖顛翻美國的一次非法行為的。」克拉克道，「而且，先生女士們，雖然我的這番話語有些危言聳聽，但是出於對萊克斯·盧瑟的一些瞭解，我們在摧毀伊戈的勢力的時候，絕對不能讓克-隆的能力洩露出去。」
一堆事情攤在他們面前，在場沒有人的臉色是舒展的。
會議到了最終，作為主持人的戴安娜站了起來，「好了，現在說完了這些，我們不來歡迎一下我們新的朋友嗎？」
眾人的目光看向了坐在角落裡一直沉默不語的斯特蘭奇。
「他是誰？遊樂園捏兔子氣球的搞笑藝人嗎？」托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不過緊接著就就被史蒂夫瞪了一眼。
「托尼！」
「好吧。」托尼聳聳肩，然後拿起面前的葉綠素飲料喝了一口。儘管他已經解決了胸前的小問題，可是小辣椒還是逼著他去喝這些讓人嘔吐的飲料。
「我會代表聖殿所，在你們解決地球上這些問題的時候，不讓黑暗攻擊地球。」斯特蘭奇道。
布魯斯和鋼骨看到斯特蘭奇長相的時候，一直有一個問題憋在心裡沒問出來，不過在會議結束之後，他們才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有雙胞胎兄弟嗎？」
斯特蘭奇不明所以。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我想讓兩人立刻發生關係qaq，我真的好想啊
第49章 049
「海莉，你在紐約這裡找好房子了嗎？」戴安娜在會議結束後不忘關心隊內成員的生活情況，「當然，你不用擔心，所有的費用我想我們的贊助人先生是不會讓你負擔的。」
「我會的，我今天先找一家酒店住下。」海莉拿著手機，站在角落中小聲跟戴安娜交流著。
而另一邊，斯特蘭奇則和托尼等人面對面交流著。幸好有史蒂夫在，不然托尼這樣的性格絕對會和斯特蘭奇因為某些並無異議的事情打起嘴炮。
「所以，你原來是醫生？」托尼眼中帶著好奇。
「我想這並不是我們今天要談的內容。」斯特蘭奇面無表情，這也是他一直以來面對他人時拿出的樣子。不過，海莉當然不算在這其中。
「好吧，不過我們有兩個神，一個外星人，幾個將自己隱藏在面具之下的超能力者，倒是也不缺一個醫生。」托尼聳聳肩，他走到吧台前沖幾人道，「要喝點什麼嗎？」
斯特蘭奇沒有拒絕，他端了一杯清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
「我們的這位新朋友，看起來有些神秘。」旺達突然出現在娜塔莎身後，她的目光從男人身上收了回來，「他們說他是法師，我想和他過兩招。」
娜塔莎看著這個被兄長保護的很好的女人，還是制止了她，「旺達，那可不是現在。」
海莉結束同正義聯盟夥伴們的對話，抬腿向斯特蘭奇的方向走來，現在會議結束，她也需要和復仇者聯盟的眾人做一個簡單的交流。
托尼作為曾同海莉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將海莉介紹給了大家。
誰都不會不喜歡笑容甜美的美國甜妞，海莉同每個人握了握手，然後交換了彼此的名字。
「如果沒有人告訴我的話，我總覺得她和你來自一個時代。」鷹眼靠在旁邊，雙臂環繞在胸前同史蒂夫說道，「她看起來很老派不是嗎？」
史蒂夫的目光投射到海莉身上。
女人亭亭玉立地站在場地中央，她一頭長髮為了方便挽在了腦後。一身駝粉色的針織裙包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體。外面那件呢子大衣，更突顯她身材的高挑。女人站在那裡，面對眾人的問題，並沒有局促，反而顯得得心應手，並不冷落任何人。
她就像是那種每一個美國大兵都會在睡覺前偷偷看的三十年代畫報女郎。
「羅傑斯先生？」海莉抬眸，她的嘴角帶著笑意，「有什麼事嗎？」
史蒂夫這才發現他這樣的舉動太過唐突了。
「抱歉，我只是想起了什麼。」
本來只是正常的兩人談話，但是在一旁的斯特蘭奇眼中卻是那麼的刺眼，他的手指慢慢收緊幾分，然後將冰水喝了幾口。
「海莉，走吧。」斯特蘭奇站起身，看向海莉。
海莉對斯特蘭奇的情緒把控非常準確，她能夠感知到男人此刻的心情並不是很好。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她還是跟托尼說了聲抱歉，然後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並表示會從明天開始每天到復仇者聯盟大廈同他們一起準備新基地的建成。
「我似乎冷落了你。」海莉走在斯特蘭奇身邊。他們沒有選擇直接通過光圈回到聖殿所，而是像每一個進出這裡的人一樣，從大門離開。
一開始，斯特蘭奇的步速很快，但是這樣只持續了幾秒，當他的餘光掃到在他身後加快步速的海莉的時候，腳步突然放緩了不少。
這樣是不對的，斯特蘭奇。
男人在自己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道。
他這樣做的話，不會成功，反而只會將海莉從他身邊推離出去。
斯特蘭奇轉過身，對海莉伸出手，「像剛才那樣抓著我，我帶你離開。」
雖然海莉不明白為什麼單純的穿過一個圈就要抓著斯特蘭奇，但是在男人的目光中，她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回到聖殿所，海莉坐在房間裡搜尋距離復仇者聯盟大廈較近的酒店，但是找了好幾家，都沒有空房。作為美國境內知名的英雄組織，復仇者聯盟大廈週邊甚至已經成了不少旅遊團打卡的的地點，無論是哪個國家的人來到美國都要在那裡拍上一張。
算了。
海莉看著看著，倒是找到了一家酒店，只不過那裡看起來……
照片上，酒店看起來有些破舊，似乎是上個世紀建造的，不過預訂網站上對這裡的評價倒還是不錯。
將電話打了過去，海莉確定了房間。然後她開始尋找有什麼可以請斯特蘭奇吃一頓的地方。不過也許是和斯特蘭奇相處時走過太多地方了，海莉尋找了好幾家，竟然都是曾經去過的店。終於，找了一圈，海莉找到了一家口碑不錯的新店，預定了晚上六點的晚餐。
走到門外跟隔壁的斯特蘭奇提了一句，海莉準備回屋等待晚上的晚餐時，斯特蘭奇突然道：「想去聖彼德堡轉轉嗎？」
海莉微微一怔，「我假設美國沒有一個地方被稱為聖彼德堡？」
斯特蘭奇放下手中過的書本，他從座位上站起來，沒有帶著自己那件總會做些多餘事情的斗篷。
「我想世界上應該沒有第二個聖彼德堡。」斯特蘭奇伸出手，他微微頷首，俯視著海莉，眼神中帶著幾分溫柔，「Shall we？」
海莉的心頓了一下，她慢慢將手放到了男人手心。
上一秒，還在紐約聖殿所站著的兩人，下一秒就站在了俄羅斯聖彼德堡的伊薩基輔大教堂之前。
此時，是俄羅斯的深夜，美麗的巴羅克式圓頂設計的教堂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迷人。海莉抬起頭，她和斯特蘭奇是整個教堂外唯二的人，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到來。對於她來說，就好像這裡只為他們開放。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想去看看這些圓頂教堂。」斯特蘭奇察覺到周邊的氣溫有些過低，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間大衣，披在了海莉身上，「現在，倒是能夠帶你來看看了。」
聽到這句話，海莉微微一怔，「我沒有想到你會記得這句話。」
「你說過的所有話我都不曾忘記。」
海莉的眼中此刻只有斯特蘭奇的身影，她突然發現，那些被她一直刻意壓在心裡的東西，此刻全部噴湧而出。
她不能欺騙自己。
她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遠比她想像中的要更愛。
「史蒂芬……」這一次，不再是疏離的『斯特蘭奇』，海莉輕喚著男人的名字。
在二人背後，伊薩基輔大教堂就屹立在那裡，天上有雪花點點飄落在兩人肩上，倒是有些為斯特蘭奇營造氣氛的意思。
黑夜讓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進，斯特蘭奇的手指慢慢摩挲著女人的臉頰，細膩溫暖……當他抬起海莉的下巴並用大拇指輕輕摸了摸海莉的嘴唇的時候，女人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這仿佛一個信號。
這並不是他的一廂情願，海莉其實……依舊愛著他，對嗎？
斯特蘭奇從來都是一個敢於去賭的人，上一次，他賣光了身上的全部東西前往尼泊爾孤注一擲，然後，他賭贏了，古一教導他法術，讓他可以再次使用雙手。這一次……
斯特蘭奇俯身在海莉的嘴唇落下一吻，不是唇角，就像是一對普通的戀人，在美麗的景點之前留下自己的合照一般，親吻著海莉。
海莉沒有拒絕，但她也沒有迎合。不過這對于斯德蘭奇來說，已經是足夠的訊號了。
懂得如何調動起海莉情緒的他只是一個吻，就讓海莉眼角變得濕潤，臉頰泛紅。當他結束完這個吻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
海莉輕輕喘著氣，但是她的手卻一直抓著斯特蘭奇的衣服下擺。
「喂！是誰在那裡？」遠處，拿著手電筒巡邏的保安看到這裡的人影，他操著一口俄語大喊道，想要驅逐那些一喝醉酒就幹壞事的小混混們。
斯特蘭奇也沒猶豫，直接抬手在地面畫圈，然後他一隻手將海莉抱在懷裡，和她做自由落體狀又回到了聖殿所。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兩人的落地位置有些不好，他們直接摔在了斯特蘭奇房間裡的羊毛地毯上。
在落地的一瞬間，斯特蘭奇調轉身體，讓摔在了自己懷裡。
「唔。」男人發出一聲呼痛，雖然對於經歷過上千次死亡的他來說，這根本算不上什麼。
海莉卻有些擔心，她生怕自己壓到斯特蘭奇，「抱歉，史蒂芬，我……」
可當兩人四目相對之時，海莉停下了話語。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幾乎可以交換空氣。而且，就在剛剛，他們接吻了，像是之前的每一次親吻一樣，親吻了彼此。
男人的手指雖然受了傷，但在挑撥海莉的時候依舊是個好手，當他翻身將海莉放在軟墊上的時候，他親吻了一下女人那雙藍色的眸子。
「我可以嗎？」
昏暗的房間裡，斯特蘭奇輕聲詢問道。
也許是放在房間裡的熏香太過迷醉，海莉伸手抓著男人的衣領，將他拉向了自己。
第50章 050
海莉對斯特蘭奇說意味著什麼？
當男人看著自己心愛之人在他身下變得眼神迷離的時候，他仿佛朝聖一般虔誠地在女人的額頭落下一吻。
他這輩子可能都無法離開海莉了。
兩人不知道在床上呆了多久，直到最後，海莉輕輕抓著斯特蘭奇的手臂小聲道：「夠了，史蒂芬。」
斯特蘭奇才將海莉抱在懷中，安靜地躺在床上。
二人此刻都沒有說話，海莉背對著斯特蘭奇，腰間搭著男人的手臂。她根本不想做其他動作，海莉只感覺全身就像是被車碾壓過後一樣，她甚至動一根手指頭都覺得酸痛。
而斯特蘭奇則難得的放空思想，靜靜地享受兩人久別重逢的一次相處。
「浴室在哪裡？」海莉看了一眼時間，預定的晚餐時間快到了，她從船上坐起來，毫不在意地當著男人的面赤-裸著身體從床上走了下來，然後隨手拿過一條外衫披在外面。
纖細的腰肢、順滑白皙的皮膚，斯特蘭奇發現，海莉一點也沒變，她依舊年輕美麗，而他此刻已經兩鬢花白。
斯特蘭奇指了指房間的一角，「需要我去買幾件換洗的衣服嗎？」
「麻煩你了。」說完，海莉就踮著腳走進了浴室。
隨手抓過一件衣服，斯特蘭奇正要出門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在成為至尊法師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像個普通人一樣出去購物了，當然，除了像王借錢買熱狗外。所以，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有錢，他除了紐約、香港、尼泊爾三所聖殿所以及屋子裡那些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法術道具和書本外，根本沒有任何資產。
「王，我有個問題。」斯特蘭奇下樓的時候，剛好看見從一旁經過的王。
「你不會還要問我借錢買熱狗吧？」王捂著自己口袋，一臉緊張地看著男人。
「……至尊法師有工資嗎？」
王皺了皺眉頭，「難道你不知道嗎？」
「恩？」斯特蘭奇不明所以。
「每一任至尊法師都會有自己的帳戶，雖然我們不像公司按月發放，但是之前的至尊法師一直攢下來的錢我想應該夠你花的了。」
然後，王帶著斯特蘭奇走到了他從未進入的一間屋子。
屋子裡，堆放的金幣幾乎要閃瞎斯特蘭奇的眼睛。
「這都是我的？」斯特蘭奇挑眉。
「當然。」王聳聳肩，「我一直以為你問我借錢是因為沒有零錢去買熱狗，但是看來是我想錯了，你完全不知道自己擁有這麼多錢嗎？」
「你知道這裡大概有多少錢嗎？」斯特蘭奇問。
王思索了片刻，「也許夠你像托尼·斯塔克那樣揮霍到老？畢竟聖殿所的存在太早了，一些富豪的家底也許只有幾十年，但我們有幾千年。」
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窮光蛋但實際上是個富豪的斯特蘭奇在裡面抓了一把金幣，然後關上了門，「好的，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然我差點就要辭職然後重新去當外科醫生了。」
「為什麼？聖殿所這麼不值得你喜歡嗎？」
「王，我只是不想以後連給妻子買一束花都要找其他人借錢。」斯特蘭奇畫出光圈然後離開，他需要先去找個銀行將手上的這些金子典當出去。
而被男人留在這裡的王有些疑惑，「妻子？他什麼時候結婚了？」
浴室內，海莉洗完澡後擦乾了頭髮，讓人有些驚訝的是，在這裡她竟然還找到了吹風機。看來聖殿所並非斯特蘭奇描述的那般老派。之前的衣服有些褶皺，不過並不影響穿著，海莉見斯特蘭奇還沒有回來，決定出去辦一些私密的事情。
她披上大衣，推開門下了樓。
「你是斯特蘭奇博士的客人，對嗎？」王回到樓上之後和海莉打了個照面。
「是，我是。」面對陌生的男人，海莉看著對方身上的衣服，和斯特蘭奇是一樣的款式，她猜測對方也許是斯特蘭奇的夥伴，「我叫海莉·霍蘭德，你是？」
「王，叫我王就好。」王伸出手，像個普通人一樣同海莉握了握手。
「我以為你會表現的更加傳統一些。」海莉輕笑出聲，「你們和電影裡寫的法師完全不一樣。」
「也許我們缺一頂分院帽。」王風趣的說了一個笑話。
海莉見還有些時間，她詢問王附近哪裡有藥店，得到解答後，海莉快步前往藥店。
「我需要一盒緊急避孕藥。」海莉將錢遞了過去，然後拿到了她需要的藥物。
將藥物裝進了包裡，海莉決定一會回去找杯水再吃藥。
而這一邊，斯特蘭奇換好錢之後為海莉購買了衣服。當然，是適合晚宴的那一種。金色的流蘇長裙，白色的高跟涼鞋，以及……一束鮮花。
心情不錯的斯特蘭奇走向房間，他本以為能看見海莉，但當他推門而入時，留給他的只有一間空蕩蕩的屋子。
海莉不見了。
那一刻，斯特蘭奇的心懸了起來，他腦子裡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史蒂芬，你還好嗎？」突然，一個聲音在男人的背後響起。
斯特蘭奇轉過身，就看見站在那裡像是剛從外面回來一樣的海莉。
男人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但隨之又克制了下來，他像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將手上的東西遞給了海莉。
「謝謝，我很喜歡。」香檳色的玫瑰含苞欲放，用淡藍色的裝飾紙包裹著，好看極了。
海莉將花放在一旁，她開始拆那個奶白色的盒子。當她打開蓋子的時候，有些驚訝。抬起頭看向斯特蘭奇，「是送給我的嗎？」
斯特蘭奇喜歡海莉的這個反應，但他依舊繃著臉，「你來找我的時候沒有拿行李箱，所以，你應該沒有準備吃晚餐時的衣服。」
「我現在在外面等你，離晚餐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從這裡搭車過去的話應該能趕得上。」斯特蘭奇說完後，反手為海莉把門帶上。
抱著盒子，海莉輕歎了一口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感歎些什麼。不過……
看到那束香檳色玫瑰的時候，海莉覺得，也許是自己做錯了。
她就不應該，在今天下午同斯特蘭奇發生關係。
兩人的關係本就不是那麼容易能夠解釋的清的，現在這樣做，看起來似乎是更亂了。
今天就說清楚吧。
站在鏡子前，海莉調整了表情，然後走了出去。
在那裡，脫下了法師袍子換上了西裝襯衫的斯特蘭奇看起來同以前沒什麼區別。
「你今天看起來很美。」斯特蘭奇俯身想在海莉的嘴唇落下一吻，但女人卻裝作整理頭髮的樣子避開了。
斯特蘭奇突然心裡有些緊張，他再次看了看海莉，但女人一如往常，臉上依舊是那副溫柔的笑容，似乎剛才只是無心之舉。
提前叫了車，斯特蘭奇和海莉前往了餐廳。新開業的餐廳口碑很好，他們會預留幾張桌子給沒有預約的顧客，所以現在門口派了不少人。而海莉有預約，門口的服務生在確定資訊後將兩人引到了座位上。
晚餐進行的很順利，兩人誰都沒有談分手或是複合的事情，他們就像一對普通的情侶，在夜晚共進一場浪漫的晚餐。
「我去趟洗手間。」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海莉將手中的包放在桌面上，起身離開。
斯特蘭奇坐在那裡，心裡在想一會應該在什麼時候提出和海莉複合。
這時，旁邊經過的一對夫妻不小心將海莉放在桌上的手包碰了下去。
「我很抱歉。」女人立馬蹲下身將包重新撿了起來，而她的丈夫則是將包裡掉出來的東西撿起放在桌面上。
「不，沒關係，這裡我來就好。」斯特蘭奇微微頷首，接受了兩人的歉意，沒有翻看他人背包的意思，他只是準備將那些掉落的東西放回去的時候，眼睛就被一小盒藥奪去了注意力。
左炔諾孕酮片。
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緊急避孕藥。
斯特蘭奇曾經很討厭孩子，他根本無法想像一個吵鬧的小鬼在自己家中的場景。但現在，他竟然在腦海裡設想過和海莉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
原來，海莉剛才消失是因為去買避孕藥了嗎？
心裡有股說不上來的滋味，但斯特蘭奇還是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等待海莉的到來。
「久等了。」過了一會，海莉回到作為，她沒有發現自己的包剛才掉在了地上。繼續同男人聊著天，等待著甜點上桌。
甜點非常的好吃，海莉在第一口的時候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不過，正當她準備吃第二口的時候，對面的斯特蘭奇突然道：「海莉，我們複合吧。」
本該美味的甜點，卻突然在她嘴中變得索然無味。
海莉沒有說話，她放下了勺子，然後坐直身子看向對方。
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女人輕聲道：「是因為我們剛才發生的事情，才讓你有這樣的想法嗎？」
斯特蘭奇頓了頓，他等待著海莉的下一句話。
「剛才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史蒂芬，我覺得，也許比起情侶，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
第51章 051
聖殿所的夜晚，一如往常。王坐在大廳的角落處，抱著一本書，手邊放了一杯茶。地球並不是經常處於危險時機，大多數時候他們還是很清閒的。要麼研究研究以前的法術，要麼做一些其他副業。比如說莫度，在香港聖殿所差點被攻破之後，他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跑出去租了一家店鋪開始做起了通靈人。
「博士，霍蘭德小姐沒和你一起回來嗎？」王聽到門口的動靜聲，將注意力從手上移到了前方。只見他的正前方，斯特蘭奇孤零零地站在那裡，看起來有些孤寂。
「不，沒什麼。」斯特蘭奇雖然極力的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但王依舊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些許疲倦。就仿佛萬千事情壓在他一人身上一樣。
「……也許你需要一杯茶。」王拿了一個新的被子，為斯特蘭奇倒了一些加了熱可哥，不是平常的配方，他在煮茶的時候還按照南美洲的風味加了一點點肉桂粉。
沒有拒絕王的好意，斯特蘭奇也覺得，在現在這個冰冷的時候，也許一杯熱乎乎的可可能讓他打起精神來。
溫熱的可哥下肚，斯特蘭奇沖王點點頭，「謝謝。」
王是個亞洲人，看起來會比同齡的歐美人看起來更年輕一些。但學習法術之後，年齡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了。以過來的人的眼光，王很明顯的發現斯特蘭奇藏著心事。
「我知道現在你需要獨自呆一會，但是有時候將問題說給他人也許會得到很好地解決辦法，我能幫助到你什麼嗎？」
如果是平日，斯特蘭奇會拒絕，但現在，他將自己的心事告訴了王。
安靜地旁聽完斯特蘭奇的話語，王皺了皺眉，他摸著口袋，從裡面掏了一把煙出來，「要出去來一根嗎？」
斯特蘭奇挑眉，表示同意。
就這樣，兩人站在聖殿所外的臺階上，開始抽煙。斯特蘭奇的手指現在依舊不能很好地去拿一些細微的東西，行動間有些顫抖，白色的煙霧在他的指尖環繞，然後讓他整個人都顯得不是那麼真切。
「我以我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王掐滅了煙，看向斯特蘭奇，「我竟然沒有想到你在成為至尊法師之前這麼的操蛋。」
第一次從對方口中聽到髒話，斯特蘭奇皺眉，「也許是的。」
「大概就是一個兼具不婚主義和丁克主義兩種屬性的人遇到了家庭取向的伴侶，然後引發的一系列事情。」王看的非常透徹，「但是，你愛她，卻只是想改變她而不是為她去做改變。」
「這大概是我以前的想法。」斯特蘭奇道。
「博士，可沒有人會不會在意這是什麼時候的想法，一旦裂紋出現在兩人之間，無論之後怎麼彌補，你們都無法忽略這個問題。」
男人頓時啞口無言。王的話語像是當頭一棒，給了他一個清醒。
再次吸了一口煙，感受煙霧在自己肺部回蕩的滋味，斯特蘭奇在心裡思考著今後該怎麼辦。
「你打算放棄嗎？」王問道。
「當然不。」手中的香煙已經燃盡，斯特蘭奇道，「我不會放棄海莉的。」
看到重新燃起信心的斯特蘭奇，王眨了眨眼，「那你還在擔心什麼。」
「恩？」
「其實，解決的問題又很簡單。」王說道，「她如果心裡沒有你的話，可能連和你吃飯的想法都不會存在，現在她和你出去吃了一餐，但卻拒絕了你的複合。博士，你之前做的事情那麼的混蛋，現在只想隨便說一句話就和前女友複合？」
「我該怎麼做？」
王聳聳肩，「隨便你怎麼做，重新追她，給她買東西，你以前怎麼追她的，那現在就用那種方法把她重新追回來。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女友似乎是正義聯盟的新成員，你可以創造一下兩人相處的機會啊。」
聽了王的一番話語，斯特蘭奇若有所思。
第二天，海莉在酒店的床上睜開了眼睛。昨天斯特蘭奇的買的裙子此時掛在牆角，她揉了揉雜亂的頭髮，走進洗漱間，再次出來的時候，又是平日裡光鮮亮麗的優雅女士。
「霍蘭德小姐，您要去哪裡？」酒店的專車停在路邊，司機詢問海莉的需求。
「復仇者聯盟大廈。」
昨天晚上，海莉在回到酒店之後接到了托尼·斯塔克的女友潘娜洛普的電話，對方雖然不是復仇者聯盟中的一員，但是在很多時候就像是一個大管家一樣照顧著大廈裡的各位住戶們。對方一上來先是介紹了自己，然後詢問她晚上的住處。當海莉表示她住在酒店的時候，佩珀立馬邀請她第二天搬到復仇者聯盟大廈去。
「不好意思，他們對於任務太過在意了，竟然忘了詢問你住在哪裡。復仇者聯盟大廈有很多房間，你不用擔心。」
佩珀是個辦事速度很迅速的人，當海莉到達復仇者聯盟大廈之後，一頭金髮的斯塔克集團CEO就站在門口迎接了她。
「嗨，我是佩珀，昨天和你通過電話的。」上前同海莉握了手，佩珀帶著海莉前往她的臥室，「很抱歉，時間太過緊急了，我今天找人重新佈置了一下，如果有需要的話，請告訴我。」
當海莉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非常棒的房間。
「謝謝你，佩珀，我很喜歡。」海莉笑著表達了謝意。
「對了，托尼他們在二樓，你現在可以去找他們了。」佩珀在離開之前，看了一下海莉，「似乎你來到紐約太過緊急，都沒有帶行李，如果需要的話，我幫你採購一些服裝和生活用品吧。」
海莉喜歡和溫柔的女□□流，佩珀的體貼讓她很快就對佩珀充滿了喜愛。
解決完房間的事情，海莉前往二樓去和復仇者聯盟眾人商量任務。黑寡婦幾人已經被派往了其他三個聯合國常任理事國去了，作為政治中心，這幾個國家如果被滲透了，對於其他國家來說也許是一場災難。
「黑寡婦和鷹眼去了俄羅斯，算是故地重遊。幻視和猩紅女巫去了法國，英國的問題已經被解決了，海王和神奇女俠去了中國。」史蒂夫向海莉說明了情況，然後交給她一份檔，「這裡面是其他的資訊，現在我們的資訊全部透明化，任務這邊也許暫且不需要你的幫忙，不過我們需要一位元新聞發言人，你可以好好準備一下。」
「新聞發言人？」海莉挑眉。
史蒂夫輕歎了一口氣，「是的，霍蘭德小姐，我們商量了一晚，覺得比起在民眾眼中不近人情的超人、性格張揚的托尼、或者是過時的我，你作為一個正義聯盟的新人，反而是最適合的。」
海莉捏著那份檔，倒是覺得有些棘手。
「我試試看。」
史蒂夫笑了笑，然後拍拍海裡的家肩膀，「不要擔心，昨天我和正義聯盟的其他成員通過電話了，我們很開心能同你們共事。」
整個二樓都是忙碌工作的人，他們要麼在監控宇宙外的情況，要麼在探查各地的情況，總之沒有一個人是清閒的。而托尼·斯塔克則和布魯斯·班納坐在實驗室，他們面對著一具克-隆人身體，正在做著細緻的分析。
「娜塔莎那裡沒什麼問題，她和鷹眼已經找到了實驗基地，明天晚上就能動手。」通訊器中，史蒂夫將情況告知了這兩人。
「好的，謝謝你，隊長，其他那兩隊呢？」
史蒂夫查看了一下記錄冊，他頓了一下，「法國那裡明天動手，中國那裡……」
「有什麼問題嗎？」托尼從儀器上抬起了頭。
「海王和神奇女俠準備直接轉向日本和韓國。」史蒂夫握著那份剛剛由神奇女俠發送過來的情報，有些哭笑不得，「中國政府在那幾個鬼鬼祟祟的人一出現的時候，就將他們控制住了。」
「你確定？」托尼挑眉。
史蒂夫又看了幾頁情報，「我想是這樣的，這群人剛剛降落在首都北京的一個名為朝陽的區域，就被那裡的民眾舉報了。」
「好吧。」托尼聳聳肩，他繼續埋頭於手上的分析，「他們總是有各種解決事情的辦法。」
本來因為國土面積較大而被放在事務優先順序最高一層的中國，就這樣因為給力的中國政府而被聯盟降級了。
而這一邊，海莉去茶水間準備為自己倒杯咖啡的時候，剛好撞上了畫了個光圈走進復仇者聯盟大廈的斯特蘭奇。
臉上帶著幾分驚訝，海莉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海莉擔心因為自己的原因，斯特蘭奇會給其他人的工作帶來影響。
但誰知道斯特蘭奇彬彬有禮地看著她，然後道：「羅傑斯先生在哪裡？既然那天聖殿所說過會提出幫助，那麼，自然我也應該同他們一起。」
看著斯特蘭奇這幅樣子，海莉頓了頓，難道是自己多想了？
背對著海莉向史蒂夫所在方向走過去的斯特蘭奇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了一抹轉瞬即逝的微笑。
既然沒有機會，那就要創造機會。
——王，聖殿所成員
第52章 052
在復仇者聯盟的工作沒什麼讓海莉覺得有什麼不舒心的。她是正義聯盟的一員，復仇者聯盟這邊的工作人員不會隨意的安排去她做什麼事情，這至少也需要托尼·斯塔克或者史蒂夫·羅傑斯之類的老成員開口。所以，當海莉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她坐在椅子上，覺得她就像是來度假的一樣。
眼睛移到放在手邊的小碟子上，海莉拿了一款餅乾送入口中。蔓越莓、黃油，裡面還加了一些覆盆子果醬，這是海莉非常喜歡的口味，她經常會因為這些可愛的小餅乾而將體重問題拋之腦後，抱著一盆子這樣的餅乾她能坐在電視機前坐一個晚上。
「謝謝你的餅乾。」她小聲跟剛剛送來餅乾的女士表達感謝。
那個端著餅乾準備給其他人送過去的女士笑了笑，「不，這不是我買的。」
「恩？」海莉抬眸。
那位女士指了指遠處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斯特蘭奇，「剛才斯特蘭奇博士跟斯塔克先生聊完之後，為整個工作間的人都準備了餅乾，不過他的能力還真是方便，只要一抬手，就可以去往幾十公里外的知名糕點鋪購買餅乾。」
是啊，他還能帶人不用簽證就去俄羅斯呢。
海莉將馬上要送入口中的餅乾放在了手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對於她來說有些太過突然了。
她作為成年人，有理由去享受性生活。不過在和斯特蘭奇分手之後，她沉浸在那種痛苦裡的時間太長了。在這段時間裡，同事也不是沒有給她介紹過行的約會物件，但是每當同這些人見面的時候，海莉的腦海中依舊浮現著斯特蘭奇的模樣。於是，儘管曾經的那些約會物件有意願想和她繼續發展下去，但海莉也過不了心裡的這一關。
而昨天下午，斯特蘭奇的浪漫再加上房間裡的熏香，這兩樣東西加持，讓海莉不免就被對方的『美色』迷了眼。一切發生之後，海莉真想回到幾個小時之前然後抓著她的領子讓她清醒一點。
算了。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海莉決定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她現在是單身，和其他人打一炮沒什麼出格的。
在心裡做了好幾遍建設，海莉最終還是沒有抵抗她最喜歡的小餅乾的誘惑，眼睛向周邊望了一圈，確定沒人看著自己後，海莉默默地將幾塊餅乾塞入口中。
而這一切，當然被坐在遠處的斯特蘭奇收入眼中，他將手中的餅乾送給了從旁邊經過的幻視，「禮物。」
布魯斯·班納拿著被包裝的非常可愛的小餅乾，露出了幾分迷茫的表情。
「粉色的緞帶？真的沒有送錯人嗎？」
吃完斯特蘭奇的送來的餅乾，海莉起身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她現在正在流覽近期的一些新聞，因為現在真的沒什麼可以讓她做的事情。不過當她點開Youtube之後，倒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她曾經戰鬥的畫面，如今在Youtube上的點擊量直線飆升，一個新的英雄的誕生，往往足以引起整個社會的討論。甚至有不少人已經摸出來了一種規律，這些新英雄但凡出現在大眾視野面前沒多久，就會再次因為一件事情而出現。但是海莉這位美國甜妞式的超級英雄，看起來倒是有些安靜，她在視頻洩露出去之後幾乎沒有露面。作為以正臉出境的超級英雄，她甚至連採訪都沒有參加過一場。
「有誰知道海莉·霍蘭德的INS帳號是什麼？Twitter也行，我現在完全不知道從哪裡去看她。你們知道的，她的穿衣風格太好看了，我總是不自覺的把她當做什麼時尚博主。」
「有沒有海莉的資料啊，他們只是說海莉之前是個甜點師，但是之後呢？我想她的同學們應該知道她之前的照片吧。」
網路上，這樣的問題此起彼伏。
這是一個娛樂至死的年代，海莉的生活方式如果緊跟潮流的她，她甚至可以很快的將這些名氣變現。
輕歎了一口，海莉將筆記型電腦闔上了。她之前沒有隱藏身份，單純是為了尋找自己的過往。但是現在，過往找到了，只不過不在地球。
恢復記憶。
海莉在紙上寫下了這麼一句話。
這是一個已經提上日程的計畫。不知為什麼，海莉總覺得，他們的任務不會順利。而那個時候……
正當海莉陷入沉思地時候，托尼在不遠處喊道：「嘿，霍蘭德，過來一下，我們需要你。」
看來是有任務了。
海莉將紙蓋在了桌面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會議室。
這裡只坐著托尼和班納兩個人，斯特蘭奇在和托尼交接完之後就又回到了聖殿所。他似乎並沒有在這朝九晚五的意思。
「好了，霍蘭德來了，我們可以繼續了。」
托尼在物理學以及機械方面是個天才，不過在生物化學方面，班納還是要更得心應手一些。戴著眼鏡的溫文爾雅的班納端著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他已經連軸轉了三十六個小時，現在完全在靠咖啡續命。
「正義聯盟之前將一塊石子送到了我們這裡。」班納指著被放在透明盒子裡的石子，然後道，「雖然這塊石子你現在看起來跟地球上的石子沒什麼區別，但是，我們在裡面找到了不少東西。」
「你指的是什麼？」海莉挑眉，不解地問道。
「它所包含的元素，不曾出現在地球上的任何一個角落，但宇宙非常大，如果一個一個找，對於我們來說，無異於讓遠古時期的人去造太空船。」托尼將話接了過來。
「是這樣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班納說，「但是，很幸運的是，我們在剛剛，比對一些資料庫，找到了一些和它有關的元素。」
在螢幕上，班納兩指滑動，石子的元素構造出現在了上面，而當他再次滑動的時候，一個和這個構造幾乎差不了多少的東西被放在了螢幕右邊。
「差別不大，而且更為堅硬。」班納的眼球裡倒映出螢幕上的畫面。
「這是什麼……」縱使是海莉這種對物理一竅不通的人，她都能在對比出兩者的相同之處。
「一種我們熟悉且陌生的金屬物質。」班納關閉了螢幕。
「振金。」托尼道，「你在宇宙行走中的時候，帶回來的這枚看起來像普通石子一樣的東西，其實是一塊堪比振金的東西。」
「如果讓羅斯知道的話，就算美國政府破產，他都想將坦克開上那個星球。」班納聽到這裡的時候，不忘吐槽一下自己的老對手。
「好了，關於這枚石子的事情我們先放在一邊。」托尼看向海莉，他的眼中帶著幾分嚴肅，「霍蘭德，我和班納，今天還是想和你確認一個事情。」
海莉等待著托尼的下一句話。
「那就是，我們能從你這裡得到什麼樣的幫助。」
下午，海莉沒有什麼事情。她坐在復仇者聯盟大廈內屬於自己的房間裡，看著被佩珀塞滿了的衣櫃，有些沉默。
托尼·斯塔克的話語依舊在她的腦海裡盤旋。
「我們想要知道，我們所面對的敵人，究竟有多麼的強大。」
到底有多強大呢？
海莉在內心詢問自己，但對於這些，她也不知道。她同他們一樣，對整件事情是一個非常陌生的態度。
可是現在，他們需要她，需要她對於未知力量的資訊。
但那些……
「如果你有需要的話，可以來找我。」X教授曾經是這樣跟她說的。
不過，如果她恢復了記憶。那麼現在的一切，也許對於恢復記憶的她來說，只是大海之中的一滴根本不重要的水。
輕歎了一口氣，海莉將自己縮在了沙發裡，就那樣看著天花板發著呆。等到她意識到時間的時候，外面已經是黑夜。從房間推門而出，海莉覺得有些餓了，她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不同于白天的喧鬧與忙碌，復仇者聯盟大廈的一些工作人員在此時都已經下班了。而成員們則各有各的事情，還有些並不會選擇住在大廈裡。
隨便從冰箱裡拿了一塊三明治，海莉吃了一個非常簡單的晚餐。
一個人的深夜是無聊的，尤其是在這裡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海莉有這個復仇者聯盟大廈的進出授權，所以她完全不用擔心會被門攔住。漫無目的地行走在長廊上，正當海莉準備回去的時候，有個人叫住了她。
「看來你也沒有什麼事情做嗎？」史蒂夫·羅傑斯此刻頭髮濕漉漉的，看起來像是洗了個澡。
「剛洗完澡？」海莉道。
「恩，我剛才去運動了一下，然後洗了個澡出來了。正準備去廚房那裡拿瓶果汁。」史蒂夫笑著說，「順路嗎？」
海莉剛從廚房出來，但她面對史蒂夫的邀請，笑著點點頭，「走吧。」
「最近這段時間大家都太忙了，如果在平時，復仇者聯盟大廈經常會舉行一些有意思的活動。」一說到這裡，史蒂夫臉上的笑容就加深了幾分。
他是真真切切地愛著這個地方，愛著復仇者聯盟裡的所有人。
第53章 053
海莉和史蒂夫相處得很好，他們一見如故，聊了一晚就變成了很好的朋友，這也許是因為兩人都比較老派的緣故。
而隨著同史蒂夫的交好，海莉也慢慢打入了復仇者聯盟的內部。不同于每次出現在世人眼中的那樣，他們每一個都是有自己故事的普通人。
「過得如何？」在經過斯特蘭奇身邊的時候，海莉成習慣地開口問道。
她已經在復仇者聯盟大廈待了將近一個月，中間回了一次哥譚，不過也就只有一個週末。而在這裡的這段日子裡，斯特蘭奇真的就像是一個打卡上班的上班族，每天固定時間來這裡走一圈，不過下班時間倒是很早。聖殿所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去解決，所以他不能在這裡一直待著。
剛開始的前一周，海莉還會選擇去避開對方。不過第二周，也許是那股尷尬勁過去了，面對斯特蘭奇的問好時海莉倒也能坦然面對了。而第三周、第四周，將心態調整好的海莉正常的同斯特蘭奇進行交流，她將對方當成一個普通朋友。
不過，海莉不知道的是，這些都是斯特蘭奇有意而為之的。
讓兩人重回普通朋友關係，然後再次追求海莉。
斯特蘭奇在考慮如何追回海莉，而當事人則在思考如何處理自己的記憶。
托尼和班納只是提出了一個建議。在那次會談之後，也許是因為復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的合作太過順利了，讓他們完全沒有再跟海莉談過這方面的問題。
現在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又有什麼理由讓一個重要的人物去回憶起自己之前的記憶？畢竟，海莉如果恢復了記憶，也許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那個時候，托尼等人不知道這是召喚了一個友人還是為對方送去了對手。
不過，有時候太過順利了，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在一次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的共同任務中，旺達因為操控失誤，導致實驗室旁的一處居民樓被炸毀，索性和她搭檔的是巴里，他的速度將這場事故的影響降到了最低。整頓居民樓七十二戶，重傷兩人，中傷及輕傷若干。
「也許你應該看看今天的報紙。」海莉剛一進入會議室，就聽到史蒂夫這樣跟托尼說的。
托尼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眼下青黑，看起來明顯是一副沒睡好的模樣。
「戴安娜？」海莉發現，正義聯盟的幾人竟然全部來到了復仇者聯盟大廈，這裡面甚至包括了布魯斯。
「嘿，親愛的，在紐約的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戴安娜笑著同海莉抱了抱，她和海莉的關係幾乎是突飛猛進，作為組織裡唯二的女性，兩人的相處在很多時候更加自然。
「還好，但是你們怎麼來了？」海莉站在女人身旁，小聲詢問著。
前方，兩個聯盟的領頭人們坐在桌子兩側，臉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
「你今天沒看手機嗎？」戴安娜道。
海莉點頭。
「旺達和巴里在巴西的任務失敗了，他們波及到了平民。然後萊克斯·盧瑟拿著最近收集的一系列情報，直接將這些放到了媒體上。」戴安娜輕歎了一口氣，她從那一摞報紙裡拿了一張放到了海莉手中，「如果是以前，我們這裡還能在報紙發行之前知道一些消息，但是這一次，他封鎖了所有消息。」
「而且，他也在最快時間內接受了採訪，恩，五分鐘之後就是他上的節目了。」戴安娜指了指前方的螢幕，「我們正在討論如何應對，這次的危險跟以往完全不同，我們如果貿然告訴民眾有一個星球想要吞噬掉地球，恐怕他們會把我們當成瘋子，我們的任務必須保密，可這一次……」
「也許需要一場公關。」在俄羅斯及附近幾個國家跑了一趟的娜塔莎也在今天回了美國，她站在兩人旁邊，「先看看萊克斯·盧瑟怎麼說吧，他是今年的競選熱門人選，如果他問鼎白宮，到時候復仇者聯盟的活動可能就要轉到地下了。」
目光從鷹眼等人身上收了回來，娜塔莎道：「不同于正義聯盟完全的無政府組織，復仇者聯盟在創始之初，可就是政府手中的力量之一。」
「我還好，我身無分文，沒有任何親人，但是鷹眼他們不一樣。」娜塔莎話音落下，輕歎了一口氣。
五分鐘後，萊克斯·盧瑟的節目時間到了。
這是一個在美國境內影響力很大的新聞訪談類節目，萊克斯·盧瑟比起其他政客來說，他更加受女性的歡迎。畢竟在一群西裝革履的老頭面前，他實在算得上年輕。
節目主持人堪稱美國名嘴，但是隨著節目的進程，萊克斯·盧瑟竟然完全掌控了全場。他將自己對於超級英雄的恐懼直接在現場大說特說，而台下的觀眾們，即使是一開始對此不可置否的□□人士，此時臉上都帶著幾分對萊克斯的認同。
「他是個天生的政客，不是嗎？」戴安娜道，「也許你對他的瞭解不是很深。」
海莉加入正義聯盟的時間算的上短，她對眼前的一些事情不是很瞭解。但戴安娜卻對這位克拉克的老對手非常的熟悉。
「這個男人，跟那個長著一撮小鬍子的奧地利人一模一樣。」女人的臉上帶著幾分防備，「他甚至可以單憑一張嘴就讓一個英雄選擇自殺。」
海莉忌憚的看著螢幕，沒有放過男人的任何話語。
當海莉聽完萊克斯的全部發言之後，明白了戴安娜為什麼會對這個男人如此忌憚了。
「好了，節目看完了，我們的盧瑟先生如今提出了這幾個問題。」托尼將螢幕滑動，直接用星期五提取出對方話語中的問題，「他還和以前一樣，是那幾個論點。」
「你們有什麼想法嗎？盧瑟一直在大都會，和你也是老對手了。」將目光移向克拉克，托尼等待對方的回答。
「民眾不是傻子。」史蒂夫突然道，「他們有權力知道這些。」
「但民眾卻又是傻子，一個小小的文字遊戲，就能讓一堆人選擇仇恨。」一直安靜地坐在角落裡的布魯斯說道。
一時間，會議室裡陷入了膠著。
大家彼此發表著各自的看法，而最後，沉默的斯特蘭奇用一句話結束了大家的爭吵。
「民眾為什麼恐慌，對待未知事物，所有人都會覺得恐慌。而我們，心裡覺得不將事實告訴民眾是為他們好，但是，這反而加劇了他們的恐怖。我想，萊克斯·盧瑟先生應該把控了我們這個想法，在隨心所欲的玩著文字上的遊戲。」斯特蘭奇單手撐著下巴，他說話的時候往往聲音十分低沉，帶著些許低音炮的感覺。
海莉的目光一直沒有從對方身上挪開。
「我支持斯特蘭奇的想法。」史蒂夫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其他人要麼支持，要麼反對，而這個時候，海莉突然地一句話又讓整個房間安靜了下來。
「我們可以將一半真相告知他們。」靠在牆邊的女人因為這句話，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視著。
「民眾恐慌未知，那麼我們就將事情的一半告訴他們，我想，比起一個可以吞掉地球的星球，民眾更願相信他們的敵人是一個想要通過克-隆人類而毀滅世界的邪惡科學家。」海莉想到了之前被他們帶走的科學家。
托尼和克拉克等人討論了一會，他們不知道小聲在說些什麼，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男人笑著說：「好好準備一下，霍蘭德小姐，我們的發言人該派上用場了。」
「但我們似乎還需要一些東西。」海莉的目光看向抱著手裝作透明人一樣的尼克·弗瑞。
不光是海莉，史蒂夫等人的目光也落在了這位早已退休的神盾局局長身上。
「我已經退休了不是嗎？」男人攤開手道，「更何況，我今天過來完全只是旁聽一下你們的會議。」
「沒聽過退休返聘嗎？」托尼當場拿了一張紙隨手寫張一個任聘書，「好了，恭喜你，弗瑞，你現在是復仇者聯盟的返聘老幹部了。」
「……」歎了一口氣，男人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給我幾分鐘的時間。」
復仇者聯盟大廈外。
「怎麼回事？什麼時候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一樣，開始開新聞發佈會了？他們難道要向我們透露蝙蝠俠的真實身份嗎？」門外，排隊的記者們小聲討論著，他們都是在看了上午的新聞直播後立馬趕過來的。
「不過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我們接到的邀請是來自正義聯盟的，但是此時，我們卻站在復仇者聯盟大廈外等待著新聞發佈會，誰都知道這兩個組織幾乎沒有任何交流。」
無論記者們怎麼說，到了入場的時間，眾人還是按照指示乖乖地走進了會議室。
而另一邊的準備室裡，海莉穿著職業套裝坐在椅子上，她的手邊放著一份由頂級公關專家臨時編寫的發言稿以及幾張聯盟內成員的意見單。十分鐘之後，她就要作為兩個組織的發言人站在所有人面前講話了。
縱使海莉的臉上再怎麼淡然，但此時此刻，她仍然非常緊張。
「也許你需要一杯茶。」這是，斯特蘭奇站在了海莉身旁，為她倒了一杯溫熱的茶。
作者有話要說：
奇異果重演追妻路
第54章 054
房間裡除了海莉和斯特蘭奇之外，沒有其他人。似乎托尼等人也知道過多的人在這裡會給海莉帶來心理上的壓力。
她看著男人手中的那杯茶，倒是有些恍神。
「很熟悉的味道。」這種味道，海莉只在一個地方喝到過，那就是位於紐約的聖殿所。
「我剛從那裡過來。」斯特蘭奇的眼睛看向茶，「喝一點？」
海莉沒有拒接，她從男人手中接過了茶杯，沖泡的美味的茶裡不知道放了什麼草藥，當她喝了幾口之後，整個人緊張情緒得到了很好的放鬆。
皺起的眉頭慢慢平穩，海莉雙手抱著杯子，坐在椅子上，「我可以嗎？」
「我以為我們的霍蘭德小姐對所有事情都信心十足。」斯特蘭奇坐在了海莉旁邊的椅子上，直接道。
聽到男人的話語，海莉笑出了聲，「不，你知道不是這樣的，史蒂芬。」
男人沒有說話，過了幾秒後，他才輕聲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海莉有些發愣，她抬眸微微一怔，但眼睛直接和對方四目相對。
那是一雙……淡然的目光，仿佛每一次海莉見過的那樣。
這是一個在會議室之後的小房間，專門用來做準備工作。周邊堆了一些陳舊的文件，這讓房間看起來更小了。
擁擠的環境再加上有些曖昧的環境，海莉勾起唇角，「你知道什麼？」
斯特蘭奇沒有看海莉，他就那樣直視著前方，嘴上卻在說些並不關聯的話語。
「我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我生病了，發燒三十九度八，當時紐約大雪，那還是深夜，根本無法前往醫院。」
男人的話語瞬間將海莉拉回了幾年前，那是她同斯特蘭奇在一起半年的時候。她已經搬到了男人的家中，和這個不苟言笑但有時候又有些有趣的男人的同居。一切事情都要做得最好的海莉從未在同居之後就讓自己的變得邋遢。如果讓她的朋友們形容的話，她絕對是那種在男友睡覺後才會去洗漱間卸妝、醒來前再去化上妝的那種人。
「恩，你完全燒成了一個傻瓜，我想要帶你去醫院，但是根本無法行走。房子裡也沒有什麼藥物，我只能不停地使用物理方式給你降溫。」海莉嘴邊的笑容變得溫柔，在新聞發佈會之前想以前的事情，確實讓她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我雖然燒糊塗了，但是我還是知道你為我做了什麼。」斯特蘭奇抬起手，海莉就發現自己茶杯裡的茶水又滿上了，「當時，你完全拋棄了你平日裡的優雅，衣衫不整地將摔倒在地板上的我拖回床，然後趴在床邊，一邊用熱毛巾給我降溫，一邊流淚。」
「不，我沒哭。」海莉矢口否認，但是在看到男人眼中的狡黠，她歎了口氣，「好吧，我承認，我當時只是太害怕了，畢竟你高燒到了四十度，我差點以為你會直接燒死過去。」
「是的，如果沒有你的話，也許那天我真的就那麼燒死過去了。」斯特蘭奇看向海莉，「那一天的事情，和今天的新聞發佈會比起來，哪一個比較難處理呢？」
「……我和你在一起了兩三年，總覺得我就像帶著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海莉吐槽道。
「你這麼說的話，那大概還是我比較難處理了。」斯特蘭奇看了一眼手錶。
海莉沒有說話。
斯特蘭奇此時站了起來，他走到海莉身前，依舊如同之前那次那樣，單膝跪在女人面前，然後抬起頭，仰視著海莉。他非常喜歡這個動作，這能讓他將海莉的所有表情收入眼中。
「沒事的，海莉，你可以做到的。」斯特蘭其奇自嘲道，「照顧我這樣的混蛋，都能讓你堅持幾年，那麼這二十分鐘的新聞發佈會，你難道還不能勝任嗎？」
斯特蘭奇本就不是善於安慰人的那種，他曾在醫院的時候，同患者交流時的工作，很多都是他的同事在負責。不然按照他的性格，怕是投訴部能接到一打關於他的投訴資訊。
聽著男人如此稚嫩的誇獎方式，海莉道：「你安慰人的方式永遠那麼爛。」
「但能安慰到你不就夠了？」斯特蘭奇抬起手，他將海莉眼角因為緊張而留下的生理性淚水擦掉，然後起身將女人從座位上拉了起來，「海莉，我相信你。」
這個時候，門另一邊的娜塔莎看海莉還沒有出現，她敲敲門走了進來，在看到海莉和斯特蘭奇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幾分詫異，「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斯特蘭奇是通過光圈來到的這裡，所以他的到來並沒有被其他人看到。
「時間到了嗎？」海莉幫男人回避了那個問題。
「恩，時間到了，你該進去了。」娜塔莎指了指另一邊的門，她能察覺到兩人之間的那種奇怪的曖昧氣息。於是，善解人意的她聳聳肩，「當然，如果你們還需要一分鐘告別時間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們這兩個組織把誰拉出去都能被記者纏著說個幾分鐘。」
「好了，我該走了。」海莉看著依舊被斯特蘭奇抓在手裡的右手，她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讓對方鬆開，反而反手抓了抓男人的手心，「等我。」
而斯特蘭奇就因為這簡單的一個舉動，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鷹眼從門前走過看到他之後，才被對方從自己的思緒里拉出來。
「你不去前面聽海莉的發言嗎？那姑娘可真酷。」鷹眼靠在門邊，沖斯特蘭奇示意道。
新聞發佈會非常成功。
一頭金髮盤在腦後，穿著正統女士套裝的海莉一出場的時候，所有記者，包括收看這場直播的人都在心裡問道：「她是誰？」
然後下一句話又變成了：「她可真漂亮。」
雖然金髮美女在美國一直被當作是花瓶草包，但當海莉站在場上侃侃而談的時候，沒有人這麼想。她縱使有著一頭金髮，但說話的方式，氣質的優雅，總能讓人聯想到Old Money的那群名媛。
「我記得她，她是正義聯盟的新成員吧？」有人小聲道，「這也太漂亮了點，她真的是超級英雄嗎？」
「噓！安靜！」但這人身邊的幾人就不樂意了，他們瞪大了眼睛，「好好聽，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
年輕陽光的女性站在場上，她先從超級英雄的來源講起，然後又表明了英雄們為此付出了什麼。緊接著，她指出這次任務背後的嚴峻性。本來，這一些夾在一起就足夠反駁萊克斯·盧瑟的那通言論。但是就在海莉剛剛上場之前的幾秒裡，托尼他們從線人手中搞到了一份有關萊克斯·盧瑟的情報。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那些，海莉心中的勝算更多了幾分。
「其實，按照原計劃，今天的新聞發佈會到這裡就已經結束了。」海莉抬起手將耳邊的頭髮攬到了耳後，但卻不知道就因為她這一個動作，整個美國收看這場直播的人都在心裡發出一聲驚歎。
網路上更多的人開始出現，去尋找海莉之前的視頻觀看。
「就只有我覺得她就像好萊塢黃金年代時的女星嗎？一舉一動直接都充滿著無限魅力啊。我該怎麼和她約會呢？報名參加正義聯盟嗎？」
「如果她在徵兵處站著，我情願為她打仗。」
不光是一些男人們對海莉報以幻想，就連一襲女性也因為海莉的談吐和美麗而拜倒在她的裙子之下。
「我可以，我真的可以，我為她已經彎成了迴紋針！」
而這些，是正在演講的海莉所不知道的。
「盧瑟先生嘴上說著反對超人類，並且希望提出一個法案將所有超能力者都看守起來。當然，這件事情，他的初衷是為了服務於民眾。不過，有些人嘴上說著大義，但背後裡卻全是生意。據我們所知，盧瑟先生在宣佈正式參加競選之後，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表達了對超能力者的不喜，但事實上，我們的盧瑟先生，暗地裡支援了不少……超能力者的組織。」
海莉勾起唇角，而她身後的螢幕也在這個時機播放出了一段畫面。
那真是萊克斯·盧瑟和超能力者會面的視頻，只不過他會面的那些超能力者，不是正派人士，而是一些經常會出現在報紙上的反派人物。
對於一個正在競選總統的人來說，海莉，或者說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集體放出來的這一些片段，足以讓男人的政治生涯被毀。
而此時此刻，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這場直播的萊克斯·盧瑟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緊張，他就那樣靠坐在椅子上，看著海莉直視著鏡頭。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敲了敲桌面。
一個男人推門而進，「您有什麼吩咐？」
「他們真是找到了一個有趣的人。」盧瑟起身伸了個懶腰，「你將這封信給蝙蝠俠……不，給我們的布魯斯·韋恩先生送過去。」
發佈會結束，海莉在眾人的詢問聲中回到了後臺。而在那裡，斯特蘭奇看著她，用唇語說：「做的不錯。」
第55章 055
發佈會的成功讓他們扳回了一句，而萊克斯·盧瑟似乎是就此放下這件事一樣，在之後的競選宣言中再也不提半句有關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的事情。他手裡握著的牌非常多，這樣一個話題扔掉，就有下一個觀點緊隨其後。
而第二天，幾個月都不會露面公開一次活動計畫的正義聯盟再一次召開了一個小型的新聞發佈會，而發言人還是海莉。
穿著一身駝粉色套裝的女人站在臺上，直接向眾人公佈了一個消息——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正是展開合作。
就這樣，接受程度一直遠超於其他人的美國市民在新聞上看到美國隊長和超人一起出現的時候，反而沒有一開始的那股子激動勁兒了。不過有些還活著的二戰老兵看到這一幕則是熱淚盈眶。
「媽媽，活得久了，什麼都能看見了！」
伊戈在侵略地球的時候大概沒有想到他會遭到如此大規模的反抗，在正義聯盟、復仇者聯盟以及X戰警三方勢力的努力下，他在地球的佈局幾乎全面被瓦解。無論是克-隆人實驗室，還是其他想要聯手當地反派成立新的反派組織的『先行者』，沒有人能夠逃脫掉他們的圍追堵截。
「這位元先生，我們需要最新的消息。」海莉和她的隊友們不一樣，他們或是穿著緊身衣，或是穿著方便行動的作戰服，但海莉永遠都是一件風衣，裡面或是休閒長褲，要麼就是一條裙子，踏著一雙高跟鞋，在作戰的時候，往往讓人以為她是來參加晚宴而非是戰鬥的。
「十一點鐘方向，有兩個敵人。」通訊器中，在後方負責監控的鋼骨將對方的地點報告給了海莉，「非克-隆人，很兇殘，已經造成了十幾人的死亡，注意安全，海莉，娜塔莎。」
今天，是海莉和娜塔莎這兩位女性的同時任務。在三個組織裡，女性的數量比起男性來說占比還是很少的，所以一般分組的時候大多都是一男一女，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美國西北部突然發現一個巨大的圓形方陣，海莉大概還是會跟一位男性成員組隊出任務。
「西北部到底出現了什麼？」娜塔莎皺了皺眉，她剛從俄羅斯回來之後就收到了再次任務的命令。隨著他們俘虜的敵人越來越多，對於伊戈在地球上佈局他們也變得瞭若指掌。所以比起最初那時的摸不著頭腦，現在的三方組織完全是任務忙到顧不過來的狀態。
「一個圓形方陣，他們懷疑那可能是伊戈連同地球和異世界的通道。」海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隨著圓形方陣被發現之後，她就一直開始頭疼，「不過不要太過擔心，X教授和史蒂夫他們都有過去了。」
娜塔莎瞥了一眼海莉的慘白臉色，她道：「也許比起我，你更需要擔心一下你自己。」
海莉無所謂的笑了笑。
但看到女人眼下的青黑，娜塔莎還是將話語藏在了心裡，她決定在回去之後就和斯特蘭奇好好聊聊。想要當面質問這位至尊法師是如何照顧他的『女友』的。
是的，在這群人眼中，海莉和斯特蘭奇的破鏡重圓幾乎已經板上釘釘了。雖說現在的霍蘭德女士經常對斯特蘭奇先生愛答不理的，但是只要一聽到有關斯特蘭奇的事情，這一位就會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但實則支起耳朵在聽。
「好了，女士們，你們可以進去了。」鋼骨確定完安全，然後告知了海莉。
「走吧，娜塔。」抬手縷了一把頭髮，海莉沖娜塔莎勾起唇角，儘管她的臉上帶著些許疲乏，但是她眼中卻像充滿著無限星光。
行走在空無一人的長廊中，海莉的高跟鞋聲音非常的突兀。她單手插著風衣口袋，另一隻手微微抬起。
「看來還是以前的作戰計畫？」娜塔莎笑著看向海莉。
「當然。」
當兩人走進長廊深處的房間之後，那裡早就等著他們的小丑沖二人張開雙手，「好久不見了，親愛的。」
比起第一次出任務時的稚嫩，海莉現在完全知道該如何對待小丑這種不好處理的反派了。
抬手，出力。
小丑正準備張開嘴說些話語擾亂海莉的思緒的時候，卻誰曾想到對方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當力量包圍著小丑的那一霎那，那是完全無法反抗的力量。如果是以前，小丑也許還會依照自己的心性做一些在他看來非常『賢慧』的行為，但是在現在的海莉面前，他的大腦完全放空，然後緊接著，直接脫下外套罩在旁邊打扮的花枝招展穿著暴露的哈莉·奎茵身上。
「你這孩子，穿的也太少了，多穿點，不讓其他那些臭男人看到。」小丑抓著哈莉·奎茵的手，宛如以為老母親一般。
哈莉·奎茵並沒有受到海莉的攻擊，她挑眉驚訝著，「Pudding！？你怎麼了？」
小丑抓著對方染得花白的頭髮，歎了口氣，「你這染得五顏六色的，以為自己的鸚鵡嗎？回去之後就給我染回去。」
還沒等女人出口反駁，她眼見自己的心愛之人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她的嘴唇，「這都吃的是什麼？吃完飯也不知道擦擦嘴，嘴巴紅紅的，以後可不敢再吃這些五顏六色的東西了，對身體不好。」
「好了，看來該我出手了。」娜塔莎聳聳肩，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然後徑直走上去，給小丑和正在迷惑中的哈莉·奎茵一人一拳。
「我們抓住了這兩位，還有其他人的消息嗎？」海莉詢問通訊器另一頭的鋼骨。
「任務順利完成，我們飛機上見。」
帶著被抓獲的兩位危險分子，海莉等人回到了他們的聯合基地。這位於哥譚、大都會以及紐約連成的三角形的中心位置，平日裡會在建築週邊開啟透明裝置，再加上基地的位置位於森林之中，根本不會被其他人發現。
「任務進展的如何？」海莉剛一進門，就和旺達打了個照面。
在這幾個月的相處中，三方組織之間的合作出奇的順利。他們甚至沒有因為理念的不同而大打出手過，要知道，這在血氣方剛的超級英雄群體中，實屬罕見。
「還好，我們抓住了小丑和哈莉·奎茵，距離上次從阿卡姆逃跑之後，這是我們第一次抓到他，一會娜塔莎會把這兩個人送到樓下暫時關起來，等到X教授從西北回來之後，我們需要他的説明。」海莉從茶水間倒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卡，她面無表情的將被子裡的酒水一飲而盡。
「對了，有人找你，他在你的房間裡等你。」旺達也是這群人中發現海莉情緒不對勁的人之一，以往溫柔的女性，如今似乎有一層薄膜籠罩在她的周圍，讓她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謝謝，我知道了。」海莉放下杯子，沖旺達笑了笑。
目送著女人的背影，旺達又在懷疑，剛剛的猜測是她錯了，還是……
推開門，海莉就算不抬頭都能猜到房間裡站的人是誰。
「歡迎回來，海莉。」斯特蘭奇手中抱著一本書，坐在椅子上翻看著，他在海莉進入之後，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對方。
「這明明是我的房間，但是你卻把它當成了自己的。」海莉輕笑出聲，她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然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一想到娜塔莎找自己聊得話題，斯特蘭奇皺了皺眉。這段時間，黑暗勢力慢慢在侵襲著地球，聖殿所無法推測是由誰帶來的，但是卻能排除一個多瑪姆。不過，他的心裡卻能猜到一個人——伊戈。
而海莉這段時間的變化……
「你看起來有點累了，休息一下吧。」斯特蘭奇想要像之前那樣，為海莉倒一杯茶。
但似乎被這溫度燙到了手指，女人一個閃躲，杯子直接掉落在地上。
「……抱歉。」海莉輕聲道，她蹲下身開始收拾地上的狼藉，完全沒有看到斯特蘭奇的目光。
海莉身上絕對發生了什麼。
儘管心中是這麼想的，但男人還是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為海莉重新倒了一杯茶，然後簡單的勸說了一句，離開了房間。
而等到斯特蘭奇出去之後，海莉才像是回過神了一般，她從垃圾桶裡拿出一片茶杯碎片，突然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道。
傷口出現，鮮血直流。
但三秒之後，傷口直接痊癒，除了地上的一些鮮血之外，這裡根本不像是發生過流血事件的現場。
「喵？」蛋黃醬溜著門邊鑽進了海莉的房間，它沒有湊到海莉身邊，反而是坐在高處觀察著這個幾乎要被夢境折磨的有些崩潰的女人。
娜塔莎她的懷疑沒有錯。
海莉確實陷入了一種麻煩的境地之中。
之前在阿卡姆的時候，伊戈的手下用一段『夢』將海莉的思緒搞得一片混亂。而現在，她每天晚上，只要閉上眼睛，看見的都是那些畫面。
雖然沒有恢復記憶，但海莉的心中還是升起了一個想法。
伊戈，找到她了。
他在呼喚她。
第56章 056
擺在海莉面前的選擇無非只有兩種。一，繼續維持現狀，繼續被這痛苦折磨，直到她見到伊戈的那一天。二，率先出擊。去找X教授，然後將自己的記憶解放，但是那個時候會面對什麼，就不是她能確定的了……
海莉站在陽臺上，此時已是黑夜，窗外的景色灰濛濛的。他們的新基地建造的時間非常短，但擁有兩個基地各自的特色，所以這間屋子，和她在正義聯盟住著的沒什麼區別。
從口袋裡摸了摸，海莉找到了一包煙。那是娜塔莎隨手塞給她的，女士香煙，薄荷爆珠，非常涼爽的口感，讓從來不喜歡煙草氣息的海莉都對此有些迷戀。
叼了一支煙，海莉靠在陽臺上，她捏破爆珠後，正準備點煙的時候，突然發現她身上沒有火，歎了口氣，海莉單手插兜，從屋子裡走了出去。
剛好，一下子就撞上了托尼。
男人看著她手中的煙，挑眉道：「他竟然會讓你碰這些東西？」
這句話倒是踩到了海莉的尾巴，「我想做什麼事情，還需要他來准許嗎？」
「不，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托尼聳聳肩，「但是一想到一絲不苟的斯特蘭奇看到這種畫面臉上露出的表情，我就覺得有趣。」
海莉也不跟托尼廢話什麼，「有火嗎？」
「那就看你有沒有煙了。」
於是，兩人一起上了天臺，找了個座位，一人一根香煙，坐在那裡安靜的吞吐煙霧。
「自從小辣椒管的嚴了之後，我連吃個芝士漢堡都要和她彙報一下。」托尼歎了口氣，他抬頭看向天空中星星。男人並不是遲鈍之人，自然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海莉的想法，「對於剛開始的那件事情，我很抱歉。」
「恩？」海莉從煙霧中抬起頭，她的眼睛在月光的映襯下像是閃著星光，平日裡溫柔的臉龐此刻掛上了冷酷的表情，竟然讓人不由自主地覺得別有一番風味。
「如果一開始，我和班納沒有跟你說那件事就好了。」托尼笑了笑，「但是，現在你自己也覺得發生在你身上的變化了吧。」
海莉沉默地點了點頭。
黑夜之下，除了風吹拂樹時帶起的蕭瑟聲，再無其它聲響。
「我其實已經想好了。」海莉勾起唇角，嘴角的笑容讓人看的不是那麼真切，「明天，X教授會從西北回來，到時候我會去找他。」
「你這個決定未免做的也太快了一些，斯特蘭奇完全不知道吧。」
「我做的決定，跟他有什麼關係。」雖然海莉說著這樣的話語，但是她的語氣中的底氣有些不足。
這些時日裡，斯特蘭奇的變化一切都寫在海莉眼中。他們兩個離複合也就差臨門一腳了。但是對記憶的擔憂，讓海莉始終沒有踏出那一步，而更關鍵的是，海莉也擔心，她是否能夠繼續和斯特蘭奇開始一段感情。
好在對方也沒有催，兩個人維持著一個平衡的狀態。
香煙燃盡，最後只留下了一點點。
「你準備什麼時候和他說？」托尼道。
「……」這完全是海莉剛剛在一瞬之間做的決定，她也不知道如何跟斯特蘭奇解釋。
「我曾經，總是將一切都瞞著波茨，我總覺得這樣會對她好，畢竟如果讓她知道我幹了什麼，恐怕她第一時間能夠滿臉驚悚的將我抓回去。」托尼只抽了一根煙，淺嘗即止，然後就拿了一瓶天臺露臺上的擺放的礦泉水漱了漱口，清洗掉身上的味道。
「你在勸說我嗎？」海莉道。
托尼瞥了一眼海莉，「隨你怎麼想吧。」
托尼自認自己不是那種抓著其他人探討人生哲理的學者，他只是說了這麼幾句之後就點到為止，「好了，這麼晚了，我該回去了。」
在離開之前，托尼道：「X教授明天晚上九點半回來，你最好，在此之前做好選擇。」
海莉沉默。
第二日，斯特蘭奇如往常一樣在床上睜開眼睛，縱使他們的基地為他預留了房間，但是空間穿梭實在是太方便了，所以他基本上還是住在位於紐約的聖殿所。
早餐是普通的美式早餐，炒蛋香腸，沒有任何新意。不過如果這樣的菜肴放在海莉手中，對方能將這變成最好吃的一道餐食。
「還要去那裡嗎？」在斯特蘭奇出門前，王問道。
「恩。」斯特蘭奇正準備離開，他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雖然對於他來說，成為至尊法師，很多時候代表著他已經遠離了現代的一些先進設施，例如手機之類的，畢竟聖殿所之內的通訊完全不需要通過Skype之類的軟體交流。不過因為海莉，他還是買了一個手機放在口袋裡，等待著對方的電話。
那個平日裡基本不會接到幾個電話的手機突然響了。
斯特蘭奇頓了一下，正當他以為這是騷擾電話的時候，上面『海莉』的名字讓他立馬接起了手機。
無論心情是多麼開心，但斯特蘭奇依舊維持著表面上的冷靜，「喂，這裡是斯特蘭奇。」
「……斯特蘭奇，我們應該聊一聊。」
難道，他們兩個人要複合了？
斯特蘭奇突然心情一驚，他克制住心中莫名的喜悅，然後默默地將詢問海莉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對方將地點約在了基地附近鎮子的咖啡館，那裡平時沒有什麼人，但是咖啡的味道卻讓基地中的人經常順路去帶上幾杯回去。
「好的，我到時間過去。」斯特蘭奇道。
海莉沒有說什麼，掛斷了電話。
看著天花板，女人長歎了一口氣。
而電話另一邊的斯特蘭奇卻以為是好事將近，特意再出門前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
時間到了。
斯特蘭奇早到了幾分鐘，而海莉已經坐在了那裡。
「抱歉，我來遲了。」斯特蘭奇道。
海莉笑了笑，今天的她看起來比平日狀態要好上不上，打理的恰到好處的頭髮，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身上是她最喜歡的駝粉色裙子。這也是斯特蘭奇平日裡最常見到的海莉的樣子。
「一杯美式，不加糖。」斯特蘭奇沖過來的服務生道。
周邊沒有其他顧客，大多顧客只會在晚上過來喝幾杯。
海莉用勺子攪拌著桌面前自己的拿鐵，她不知道如何該和斯特蘭奇開口。出於對男人的瞭解，海莉不會不知道斯特蘭奇在進來前的表情代表著什麼。恐怕對方，以為這是一次複合吧……
「史蒂芬。」
正題來了。
斯特蘭奇坐直了身子，等待著海莉的下一句話語，他甚至連如何回答都想好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次是由海莉開口先提出複合，但是無論是誰，只要能複合，就足以讓他開心不已了。
「我也許會恢復記憶。」
「我願意。」
兩人異口同聲。
海莉聽到對方的話語，愣了愣，然後她笑出了聲。
而斯特蘭奇則在一瞬間的驚訝過後是止不住的尷尬。糟了，難道這場約會的目的不是為了複合嗎？
但無論怎麼說，兩人都是多年的好友，自然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尷尬到彼此之間不能見面。海莉縷了縷耳邊的頭髮，像是沒有聽到斯特蘭奇那句回答一樣，繼續自己的問題。
「我想去找X教授恢復我的記憶。」女人輕聲道，「而且，很有可能，我會變成另一個我。」
斯特蘭奇端著杯子沒有說話。
海莉也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想法，自顧自地說了下去，「X教授曾經說過，我全部的記憶就像大海，而和你的那幾年就像是大海裡的幾滴水。如果我恢復記憶，也許現在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會被成堆的記憶完全掩蓋。」
男人在等著她繼續說下去，他知道，海莉不會隨便就說出這句話的。
「但是，我覺得，這是必須要經歷的事情。」海莉低垂下眼眯，「我被這些記憶，搞得十分糟糕，我甚至有時候無法分辨出我到底是在地球還是在太空之中。而且，我甚至感覺到，伊戈已經找到我了，而我們所做的這些，只是白用功。」
「我很抱歉。」斯特蘭奇在海莉說完自己的經歷之後，突然道。
海莉微微一怔，「恩？」
男人伸手，手指在海莉的臉頰上微微摩挲著。桌子的寬度一般，所以很輕易的，斯特蘭奇就能觸碰到海莉的臉頰。他看著女人眼下的青黑，縱使使用了遮瑕膏，但依舊無法遮擋住她的疲倦。
「我很抱歉，沒有在你最難受的這段時間給你幫助。」斯特蘭奇只是道。
「不，這是我的事情，這不關你任何事。」海莉輕聲道。
但斯特蘭奇卻並不這麼想，他問道：「如果你恢復記憶，也就是說，你會忘記我，對嗎？」
「……我並不知道。」海莉垂下眼眸。
「但是，你還是將後果告訴我了。」斯特蘭奇收回手，「你明明可以自己做完這些事情，然後讓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你來面對我，但是，你還是告訴了我後果。」
海莉突然愣住了。
「海莉，在你心中，也許我並不如我自己想像的那般無所謂，對嗎？」
女人沒有回答。
咖啡廳裡放著輕鬆歡快的音樂，但是在海莉和斯特蘭奇這裡的氣氛卻異常壓抑。
過了許久，女人輕輕歎氣，她抿了一口微苦的拿鐵，然後嘴角的笑容帶著些許苦澀，「我想要將你拋在腦後，但是我發現，我完全做不到。」
「這就夠了。」斯特蘭奇突然道。
海莉猛地一下抬起了頭，只見男人一臉笑容，那是他幾乎不曾露出過的笑容，「這就夠了，海莉。」
「你的所有決定，我都支持，這是我們曾經討論過的，不是嗎？」
「我一直在你身邊。」
那一瞬間，海莉的眼中只有對方的身影。
這也將她的過往記憶完全從深處拉了出來。
那個平日裡冷著一張臉的醫生在面對自己的怒火時，會將她一把抱在懷裡，然後輕輕在她耳邊道：「我一直在你身邊，海莉。」
「我會忘記你。」海莉道。
「沒事，我會重新追求你，我又不是沒有做過，甚至現在我依舊在追求你。」
「如果我和伊戈是兄妹，那麼我也是外星人，我也許會變得非常醜。」
「沒關係，我會把你現在的長相深深記在心裡。更何況一百年後，我們都是一堆白骨，不是嗎？」
無論海莉怎麼去說服斯特蘭奇放棄，但對方完全不為所動，反而還見招拆招，讓海莉完全沒有任何辦法。
「……你真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海莉歎了口氣，但最後，她緊張的心情卻反而放鬆下來，「我知道了，史蒂芬。」
「你什麼時候去恢復記憶？」
「今天晚上X教授回來，我去找他。」
「我和你一起。」斯特蘭奇看向海莉，「我說過的，海莉，我這一輩子，只有你。」
因為這句話，海莉突然笑出了聲，「你變了，史蒂芬。要知道，以前的你，根本不會說出這些話語的。」
「因為我已經充分認識到了過去的自己的愚蠢。」在尊嚴和女朋友面前，斯特蘭奇完全沒有考慮，直接選擇了女友。
下午茶結束之後，兩人去吃了一頓晚餐。誰都沒有再談複合的事情，但斯特蘭奇卻覺得，他們離複合也就只差那麼一步了。
「走吧，X教授在裡面。」斯特蘭奇站在門口道。
「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過去嗎？」海莉抬眸，「你知道的，我完全可以處理好這些。」
但斯特蘭奇握著海莉的手，將手背拉起，輕輕在上面落下一吻。
如果是個情場浪子做這樣的舉動，恐怕只會讓人有那麼一瞬間的感動。但在斯特蘭奇這種幾乎不玩什麼浪漫的前外科醫生這裡，這足以讓所有女性為此沉淪。
海莉勾起唇角，沒有鬆開兩人握著的手，然後和斯特蘭奇並排走入房間裡。而X教授在聽到門口的聲音，轉過身看向兩人，「看來你已經做好了決定。」
恢復記憶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地方，X教授讓野獸準備了一個房間，而斯特蘭奇那個時候不能陪海莉一起進去。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斯特蘭奇看向海莉，「你還好嗎？」
海莉笑了笑，「不用擔心。」
雖然這裡只坐著她和斯特蘭奇，但門的外面，托尼等人早就等候在了那裡。西北部的圓形方陣的搜查結果不是很理想，這並不意味著沒有任何線索。而是因為裡面的一些發現太多了，但他們無法破解這些秘密。
克拉克那裡也帶來了一些新的資訊，比如說，周邊的星球上的一些住民，最近變得不太平起來了。
地球就像一個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寶寶，面對這不知道會從哪裡出現的危險，毫無還手之力。
所以，他們需要海莉的記憶。如果海莉能看得懂那些線索，那麼在迎擊伊戈的時候，眾人會很有把握。但他們也擔心，海莉會因此……
「海莉，你準備好了嗎？」X教授在門口問道。
海莉頓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她從座位上站起身，正要離開，但斯特蘭奇卻抓住了她的手。
「沒事的。」海莉輕聲道。
可斯特蘭奇心中卻又升起了一些緊張，但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沒有了。
「小心。」
兩隻手分開，斯特蘭奇目送著海莉離開的背影。身為至尊法師，他能看到各種結局，但他從未看過海莉的結局。因為這樣做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在作弊。但現在，在海莉進去之後，斯特蘭奇打破了這個自己設下的規矩。
他去看了這件事的結局。
而結局無論怎麼走，都會……
第57章 057
「我很害怕。」
海莉躺在床上，X教授坐在旁邊的輪椅上，他看著這個臉上帶著些許恐懼的女孩，溫柔的安慰著她。
「我以為你不會害怕。」X教授輕聲道。
「我不知道蘇醒了全部記憶的我到底還是不是我？」海莉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查理斯能看出來，她已經在極力讓自己不要太過害怕了。剛才在外面，溫柔的海莉從未在大家眼中露出不好的情緒，但真正到了需要面對的時刻，她還是不禁的露出了些許情緒。
「你還是你，海莉，難道你會因為多出一些記憶就變得不再是你了嗎？」查理斯輕輕握著海莉的手，然後低聲道，「現在，閉上眼睛吧，這對於你來說，也許只是睡一覺那麼簡單。」
海莉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鍊，那是斯特蘭奇曾經送給她的。本來在分手之後就將這些東西全部束之高閣的海莉重新將它們翻了出來。並非只有斯特蘭奇一個人擔心，她也擔心……
伴隨著老者的聲音，海莉閉上了眼睛。
那是一片……海洋。
海水像母親般溫柔地包裹著海莉的身體，她在其中飄蕩著，直到被一個浪花沖打到了沙灘之上。
這裡，不是基地的房間。
海莉慢慢從沙灘上爬了起來，她環顧了一圈四周，才發現這裡的天空竟然泛著微微的淺黃，而遠處的房屋更是奇形怪狀的。
她向前走去，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何處。這樣的情況就仿佛她之前被那個男人帶入宇宙是一種感覺。但是，X教授難道也擁有這種能力？
這樣的想法只在海莉的腦海裡出現了一瞬，但是緊接著，她就否認了這個想法。
當她漫無目的地行走在沙灘之上的時候，海莉被頭繩束縛在身後的頭髮突然散開。然後，她愣住了。
平日裡金色的長髮此刻竟然變成了綠色，而更讓海莉難以接受的是，她的胸從兩個變成了三個……
「盧班娜，你怎麼在這裡？」遠處，一個男人沖她微笑。他有著花白的鬍子和頭髮，明明應該是老年人的配置，但卻出現在了一個年輕人的身上。對方的眼中帶著些許親情，沖她伸出手，「走吧，今天其他長老們約著見面，我們一起走。」
這句話落下，海莉微微晃神。
長老？
這似乎只是自己的一段記憶，海莉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脫離了她的掌控。她變成了一個旁觀者，看著自己同男人一同走向前方的一座形狀怪異的飛船裡。
「盧班娜，我知道，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你並不喜歡，但是，我是你的哥哥，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男人坐在駕駛座上，開動著飛船。
而名為盧班娜，也就是自己的女人並沒有理會對方。
她安靜地坐在飛船中，眼睛看向某一處，似乎在放空自己的精神。而作為第三視角的海莉卻很輕易地在那自稱為哥哥的男人眼裡，看到厭惡的神情。
明明他討厭她，但是卻還是裝作親密的樣子。
而且……
哥哥。
難道說，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伊戈？
飛船行駛了許久，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這在當事人看來也許是好幾天的旅程，但這對於海莉來說，僅僅只過去了幾秒。
伊戈將飛船停靠在一處高臺之上，然後沖她伸出手，「走吧，前面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一開始，女人還只是面無表情地跟著伊戈下了飛船。但是等到她看到這裡的場景之後，她的眼裡帶著些許警惕，「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你曾經說想回家看看，不是嗎？現在我帶你過來了，這是你的家，盧班娜。」伊戈沖海莉，或許說沖那個名為盧班娜的女人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張開自己的雙臂。男人臉上高傲的表情不可一世，仿佛就是這世間的掌控者，「這是你的家啊，親愛的。」
在男人嘴裡名為家的地方，在海莉眼中，只是一個貧瘠的星球。這裡周邊的土地完全沒有一點生物存在過的痕跡。黃土之上，男人就那樣看著名為盧班娜的女人，嘴角的笑容從溫柔變成了陰狠。
「我需要你的説明，盧班娜，就像以前那樣，來吧，幫助我吧。」
這句話落下之後，全部記憶如潮水一般湧入了海莉的腦子。
唔……
海莉根本不知道的是，在另一邊，X教授看著她的變化，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擔憂。
女人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在痛苦的嚎叫著。
原來，一切都始于這次普通的『長老聚會』……
成噸的記憶湧入海莉的大腦，她慢慢地在裡面尋找著她的身世。她出生于一個不知名但發展極其迅速的星球，星球上的所有人天生具有看護他人的能力，而盧班娜，或者說海莉，是裡面最出色的那一個。但是，這個隱藏在無限宇宙一角的星球，有一天卻突然遭受滅頂之災。星球上除海莉之外的所有人被無辜殺死，海莉成為了這唯一的倖存者。
可憐無助的少女飄蕩在宇宙之中，她同自己種族的成員不一樣，她可以在真空中呼吸，冰冷的溫度甚至無法讓她失去半點生命力。
宇宙太大了，海莉尋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一處落腳之地。就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一個名為伊戈的男人救助了她。伊戈告訴她，他也是自己種族的唯一倖存者，並邀請她前往自己家中。心思純真的少女沒有絲毫懷疑，跟著對方踏上了他的星球。
伊戈並不經常在家，而海莉就用這段時間培訓了自己的培育能力。她發現自己可以在真空中說話，可以通過心靈感應與他人交流，她甚至可以進行星際傳送。
她在伊戈的星球上住了很久，將自己的培育和護理技能提升到了難以匹及的水準。她的種族，本來只能使用能力照顧他人。但海莉覺醒了，她可以確定另一個生命的生存需要什麼，在很多情況下，也可以為他人提供生命力。
作為種族的倖存者，海莉是幸運的但又是不幸的。她達到了自己種族所有人追尋了最後一步——不朽。
免疫所有疾病，免疫衰老。
過了幾百年，伊戈回到自己的星球上，他甚至已經將這個隨手救下的少女忘了。不過當他看到已經蛻變為美麗女性的少女站在高臺之上望著他的時候，他臉上掛上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我邀請你加入我們，姐妹。」伊戈沖海莉伸出手。
伊戈是宇宙長老中的一員，這是一個比較神奇的組織。
每一個宇宙長老都是各自種族最後的倖存者，是整個宇宙在進化中第一批具有高智慧的類人族的成員。他們掌握先進的技術、不朽的能力。不光在種族滅絕中倖存了下來，在隨之而來的星系毀滅、銀河系組成等各種磨練中，他們也能活下來。
在意識到自己是這個宇宙歷史上的第一批生命的唯一倖存者後，他們開始互相聯繫。雖然屬於不同的種族，但他們將對方視為兄弟姐妹。
海莉的星球雖然在戰鬥方面有些弱小，但是他們在救助上面的成就無人能敵。所以，海莉有這個資格，成為宇宙長老中的一員。
伊戈在一開始，是個非常合格的兄長。他將海莉介紹給了他熟知的幾位宇宙長老們。這群人各有各的消遣愛好，不然在漫長的生命力，很容易失去生存的意志，從而失去不朽。
就像有人選擇園藝、有人選擇跑步、有人選擇收藏一樣，海莉選擇了在看護的道路上在越走越遠。
每個宇宙長老都足夠強大到維持自己的不朽。但海莉卻能夠給予他人不朽。
本來，她的生活非常平靜，但是伊戈有一天卻向她提出了結婚的請求。
海莉有些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畢竟他們之間只有親情而非愛情。
被拒絕的伊戈臉上的表情算不上好，本以為這件事情就要這麼過去的海莉有一天卻在星球上突然發現了一堆白骨以及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
給予了對方生命力的海莉也從對方口中得到了一個資訊。
她是伊戈的女兒，而身後的這群白骨全部都是伊戈的子女。花言巧語的男人經常出現在其他星球，哄騙那裡的女性為自己生下孩子，等到孩子成年之後就將他們帶回星球吸光他們的生命力。
將伊戈仍然當做自己兄長的海莉去跟對方當面質問，但男人卻顯得十分漫不經心。
「他們只是普通到可以一腳踩死的人不是嗎？盧班娜。」
男人眼中，是對生命的不屑。
如果是其他宇宙長老，在面對伊戈這句話的時候，就算不同意，但也不會表現的過於不喜。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有些種族在他們眼裡確實是低級的。但在以『看護者』為宇宙長老代號的海莉看來，每一個生命都應得到尊重。
就這樣，這對從未爭吵過的兄妹第一次發生了爭吵。
他們甚至因此而十幾年沒有說過話。
那一次的聚會，究竟發生了什麼……
也許是這件事情對於她的傷害太大了，她在淺層的記憶面根本找不到任何資訊，海莉慢慢向更深層次的記憶裡走去，希望知道所有。
她的記憶就像是一階階臺階，再下樓之前，海莉的手摸了摸脖頸處的項鍊。
奇怪，什麼時候，項鍊消失了？
但這疑惑只是一瞬就消失了，她推開了記憶深層的門，直面她所有的記憶。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還有兩萬字我就要完結了qaq
伊戈、看護者這裡全部魔改了，基本都二設了。
第58章 058
自從那次爭吵之後，以前一直只專心於看護能力的海莉開始將注意力放在了伊戈身上。她擁有星際傳送的能力，所以根本不用伊戈的幫助，她就可以前往各個星球。
將那個已經痊癒的女孩送回了自己的星球，海莉開始在宇宙之間穿梭旅行。她沒到一個星球，就扮作一個普通人，並自稱為醫生。遇到可憐之人，海莉會給予他們的生命力。遇見可恨之人，海莉會將他試圖掩蓋的罪行公之於眾，將他交給真正的審判者去判斷他是否有罪。
心思單純的女人就在這樣的旅行中，慢慢地磨練出了堅韌的心性。她從一個一開始會被他人欺騙的姑娘，變成了能夠一瞬間看出對方心思的縝密女性。
同時，海莉也在收集著伊戈犯下的罪行。當全部的線索全部放在海莉手上的時候，她才知道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宇宙長老都是不朽的，但伊戈此時，卻連不朽都很難維持了。
他失去了不朽的能力。
所以，他才只能依靠這種手段去維持自己的不朽。與其他星球的女性結合，生下孩子，然後在這些孩子成年之後再帶回來，將他們當做電池一眼的全部吸乾淨。
「你完全可以來尋求我的幫助，兄長。」幾百年後，盧班娜再一次回到了伊戈身邊，她看著已經走火入魔的兄長，想要將他從深淵里拉出來。
「盧班娜，你給予他人的不朽，就真的是不朽嗎？」伊戈道。
女人沉默了，確實如伊戈所說的那樣。她給予他人不朽，讓那人可以擁有無限的生命，但倘若她死去，或者她收回這能力，那麼這個人就會加速的老化，甚至在失去能力的一瞬之間就變成灰塵。
這一次的爭吵又是不歡而散。
伊戈依舊去找其他星球的女人生孩子，而海莉則還是四處旅行。她看著許多星球從古老的原始文明進入到了科技化的新紀元，她就像一個旁觀者，安靜地看著每一個文明的誕生。
地球，正是她曾觀察過的一個。這個蔚藍色的星球上有數不清的種族，而上面的人類更是有非凡的創造力。更何況，比起其他星球一堆長相奇異的種族來說，地球人和他們這群類人類長相的宇宙長老們幾乎是一模一樣，這讓海莉不免心生些許好感。
正當海莉以為自己此生都會如此度過的時候，宇宙長老難得一見的舉行了一次會議。
而伊戈，作為她的兄長，邀請她與他一起同行。
把這當做一次示好的海莉自然答應了伊戈的請求，她心中還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勸伊戈回歸正途。
但沒想到，她勸阻的話語還沒有說出口，伊戈就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他已經被無法不朽折磨的痛苦不已。
看著沒有被時間半分折磨的海莉，伊戈伸出了雙手。
「你是我的姐妹，看見我如此痛苦，你不應該幫助我嗎？」伊戈說道。
盧班娜看著皺緊眉頭的伊戈，想要撫平他的痛苦，但誰知男人的下一句話就是，「讓我……將你吃掉吧，盧班娜，那樣的話，我們就能融為一體，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而我也會重新獲得不朽。」
海莉不是戰鬥型的，面對伊戈的圍追堵截，她根本無法還手。而在逃跑的過程中，伊戈還將一個資訊告訴了她。
「盧班娜，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你腳下的這片星球，確實是你的母星，而且……當初你的種族的毀滅，不是天災，而是我做的。」伊戈嘴角的笑容慢慢加深，「你的種族對於我來說，就像是一塊美味的蛋糕，我在吞掉它之後，有近乎許久的時間沒有再去進食了。」
女人一臉驚訝，她的臉上即有被背叛的痛苦又有為族群成員的哀傷。
「從此以後，你不再是我的家人。」女人說出這句話後，準備星際傳送到安全的地方，但是這裡提前被伊戈做下了手腳，她根本無法傳送出去。
「來吧，盧班娜，來我這裡。」伊戈跟在女人身後，聲音如惡魔一般。
女人跟著小時候的記憶，來到了族群的聖地。她的身上帶著不少傷痕，這都是伊戈做的。他就像一個獵人，在得手之前，逗弄著獵物。
但盧班娜從來不是他人的獵物。
聖地，是伊戈無法觸及之地。
走進深處，盧班娜毫不猶豫地跳入了泉水之中。小時候族中長老的話語依舊在她心裡，被祝福的泉水會將你帶入安全的地方，但與此同時，你需要付出一部分代價。
這一直被整個族群當做傳說一樣的存在，卻是真的。
盧班娜再次睜眼的時候，她來到了地球。她失去了記憶，失去了大部分能力，甚至失去了引以為傲的不朽。她變成了一個普通女性，在一個陌生的星球上，躲掉了伊戈的追殺。
原來，是這樣啊……
得知了一切的海莉從記憶深處回到了表層，成堆的記憶全部湧入了她的大腦，以前那些並不重要的記憶全部被她拋之腦後。
當海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一頭金色的長髮已經變成了綠色的。坐在旁邊的X教授看著她的變化，臉上帶著些許奇怪，「歡迎回來，海莉。」
「海莉？」女人微微一怔，但臉上隨之而來的是如沐春風一般的笑容，「是我在這裡的名字嗎？」
糟了。
X教授眸色一沉，看來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海莉以前的那些記憶全部被她選擇性的忽視掉了。
「是，你在這裡叫海莉·霍蘭德，是我們的夥伴。」X教授慢慢地將現在的情況告訴給了對方。
「你完全不用把我當做一個孩子。」但海莉，或者說盧班娜笑了笑，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縷了縷綠色的長髮，她看著她三個胸部，「這在你們眼中應該是突兀的吧？」
X教授用眼神回答了她。
「我記得，我似乎在這裡是這個樣子……」抬起手，一道光芒閃過，海莉的頭髮和胸部又變回了以前的樣子。
聽到裡面的動靜聲，外面的人等不及了，直接推門而進。
斯特蘭奇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女性，一個慌張，急忙走上前去抱住了她，「你還好嗎？海莉。」
但女人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些許的疑惑，「這位元先生，我們認識嗎？」
會議室內。
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兩邊的氣息都非常的壓抑，海莉找回了以前的記憶，卻忘掉了在地球之後的所有。她最後的記憶就是跳入泉水來到地球的那一瞬間。
「你們的意思是，我在這五年期間，在地球上是個非常溫柔的人，然後因為幾件事情，成為了一位超級英雄，從此開始拯救地球嗎？」海莉靠在椅子上，現在的她跟以前完全是天壤之別。以前的海莉，溫柔的恰到好處，讓人覺得非常的親切。但現在的海莉雖然溫柔，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她坐在那裡，卻掌控了全域。
「是這樣沒錯。」托尼瞥了一眼陷入恍神狀態的斯特蘭奇，有些恨鐵不成鋼。
「伊戈，找到我了，對嗎？」海莉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她通過心靈交流，跟那位也擁有心靈交流能力的X教授通了個話。
【不要進入我的大腦，我不知道他們的防禦機制會對你做出些什麼。】
說完，海莉沖X教授所在的方向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會議結束的很快，海莉得知了現在的情況之後，最終決定和這群她並不認識的人達成合作。像是重新認識一般，雙方做了自我介紹。而到那個穿著紅色斗篷的男人的時候，海莉發現，對方眼中的情緒有些複雜。
「史蒂芬·斯特蘭奇。」男人輕聲道。
「你好。」海莉勾起唇角，但是在看到對方落寞離去的背影的時候，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有些痛苦。
看來，他們之前是認識的。
深夜，海莉作為看護者，生命力自然旺盛，她甚至可以連著十幾年不睡覺不吃飯。
看著蜷縮在她腳邊的貓，女人摸了摸它的頭，「你可真是找了一個好主人。」
蛋黃醬察覺到今天的主人和往日有些許不同。比如說，以前它要進食，根本吃不飽。但是現在，主人就像一個自助餐桌，無限量地供應給它成噸的生命力。甜膩膩地叫了一聲，蛋黃醬繼續將頭埋在女人的腿邊，咕嚕咕嚕的吃著飯。
海莉靠在一邊，明天她會和其他人前往西北部的圓形方陣。據他們推斷，那裡也許是最後決戰之地。
除此之外……
女人從床上翻出一個據說是作為通訊工具存在的東西，按了一下開機鍵。她就像一個旁觀者，打開照片資料夾後，通過這些記錄開始在心中拼接一個在地球上生活了五年的『海莉·霍蘭德』。
但是，不知道做了什麼操作，海莉同步了icloud，緊接著，數不清的她和另一個男性的照片出現在了手機裡。
這個男人不就是今天遇見的……
第59章 059
作為海莉·霍蘭德的時候，她是個溫柔似水的女人。她感性、溫暖，遇見悲傷之事甚至會流下淚水。她曾是身邊每一位男性理想中的太太形象。但是作為盧班娜的時候，她儘管溫柔，可那帶著高傲。儘管她並不想自己的兄弟姐妹們那樣將其他種族視作螻蟻，但在耳濡目染之下，還是帶著些許的驕傲。
照片裡的女人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那是盧班娜曾經觀察過的。
儘管宇宙中有數之不盡的種族，但他們每一個普通人幸福的時候臉上都會帶著這樣的笑容。
已經遠離家人太久，以至於都快要忘記父母長得是什麼樣子的海莉嘴角的笑容變的苦澀，她的手指在蛋黃醬柔軟的絨毛上輕輕劃過，並不時地翻看著手機。
在公園、在電影院、在餐廳、在劇院、在酒店、在臥室……每一張照片裡，那個喪失了全部記憶的自己都在勾唇角露出明媚的笑容，而在她的身邊，也總會有一個笑容不是那麼明顯的男人陪伴著。
雖然現在的這位男性留了鬍子，看起來比照片上滄桑了不少，但他們是一個人。
但是……
海莉摸著自己的心，可她就像一個旁觀者，並不能從中感受到什麼情感。
「想去宇宙走走嗎？」海莉低下頭，看了一眼蛋黃醬。
來自宇宙的生物根本不害怕海莉所說的，她喵喵叫了一聲，算是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伸手將貓一把撈在自己懷中，海莉抬起手，前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她抱著貓直接跳了進去，而黑洞也在她進去後就立馬消失了。
在黑暗中坐著自由落體，當速度慢慢降下來的時候，蛋黃醬眨著大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
這裡是……
「這是宇宙，很美吧。」在真空中，人如果沒有氧氣面罩，是無法生存的。但是海莉卻飄蕩在太空中，完全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她帶著蛋黃醬，走過一個個星球，像是在同貓咪講解著，又似是自己在回憶。
有些星球上因為時間的差異，往往那裡幾分鐘地球幾個月，海莉在經過幾個這樣的星球時，特意利用了時間差。等到她回到地球上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黑洞打開，她抱著暈暈乎乎已經困到不行的蛋黃醬從裡面走了出來。
「你們站在這裡做什麼？」
看著將自己房門圍住的一群人，海莉將蛋黃醬溫柔地放在了軟墊上。
「我們聯繫不到你，以為你被伊戈帶走了。」戴安娜說。
「不，不是他。」海莉輕輕笑了笑，「我帶著蛋黃醬去了一趟宇宙。」
宇宙？？？
周圍的人臉上一臉驚訝。
「恩，是這樣的。」海莉轉了個身，「走吧，你們不是要帶我去西北部嗎？」
她對所有人都一個態度。
站在遠處的斯特蘭奇沒有說話。
「三個小時之後吧，我們有了斯特蘭奇，可以在路上省去很大一部分時間。」托尼見海莉沒有危險後，拍了怕手，然後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而其他人也紛紛散去。
「斯特蘭奇先生。」在男人也要像大部分人一樣轉身離去的時候，海莉叫住了他。
而這句話對他來說無異於天籟之音。
「我們聊聊好嗎？」
海莉勾起唇角，眼中看不出什麼其他神情。
「好。」
離開時間比較晚的娜塔莎留意了這裡的情況，她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了一圈，最後還是輕歎了一口氣搖搖頭，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戀愛這種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
「就在這裡還是？」斯特蘭奇將自己的態度調整到了正常交際時的態度，克制守禮。
「按照地球人的禮節，也許我們應該找一家咖啡廳？」海莉看向斯特蘭奇，「我聽他們說過你的能力，所以，能搭個便車嗎？」
一轉眼，兩人就坐在了咖啡廳的露臺上。
海莉桌前放著一杯拿鐵，濃郁的牛奶味讓她眯起了眼睛，「雖然這個味道出現在我的記憶中，不過回憶以前的記憶和真正喝到卻是兩種的不同感覺。」
斯特蘭奇沒有說話，他一直沉默著。他不知道該跟海莉說些什麼……
「以前的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海莉突然道。
這句話讓斯特蘭奇微微一怔，他看著女人的眼睛，對方似乎是真正想要知道原因。
沒有做絲毫的猶豫，斯特蘭奇開始描繪著他的心愛之人。
「她是個很溫柔的人，或者說，是個對所有事物都抱有虔誠之心的女性。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都能在她那裡汲取到溫暖。她會在冬天準備一鍋熱湯分發給路上的流浪漢，也會在雨天為流浪狗搭起一處臨時的落腳點，還會將自己的笑容給每一個同她交談過的人……」
斯特蘭奇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眼中帶著懷念。
海莉沒有打斷對方的話語，她就那樣安靜地聽著。
當男人說了一連串『海莉是個什麼樣的人？』之後，突然頓了一下，然後將目光投向了海莉。
「她對所有人都真誠以待，更何況……面對我這種人渣的時候，竟然還能包容著、體貼著，放任我從她那裡毫不節制的汲取溫暖。」
斯特蘭奇並不是卑微之人。
他家境優渥，年少就讀作風嚴謹的私立男校，大學更是考上了知名的醫學院，並在結束研究生學業之後進入大型醫院工作。第一台手術就解決了一個讓很多老醫生都棘手的問題。一台台手術，一個個被救活的病人，一戶戶因此而能夠團圓的家庭……斯特蘭奇在醫學界的名聲越來越響亮，當然，還有他那並不好相處的性格。
從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勺的斯特蘭奇並不知道何為卑微，但在海莉面前，他知道了。
那就是，他願意用自己的卑微換回愛人的回眸。可就算他如此卑微，愛人也不願或者說直接忘記了他。
「你很愛我，是嗎？」海莉輕聲道。
如果是以前，斯特蘭奇絕對會因為自己的面子而忽略這個問題，但現在，他看著海莉，點點頭，「是的，我愛，非常愛，我甚至無法想像我的生命中如果沒有了你會變成什麼樣子。」
男人的這番話語，對任何一個姑娘，都會讓她立馬昏倒。但對於海莉來說，她的內心甚至沒有因此而升起半分漣漪。
「我可以幫助你。」
斯特蘭奇的眼睛有一瞬間的變亮。
「我能讓你忘掉這段記憶。」
「……」愛人的話語就像刀子一般一點一點的割著他的心臟，斯特蘭奇一直以為，海莉選擇不和自己複合對他來說已經是最痛苦的了，但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沒有現在他所經歷的這件事痛苦。
以前，就算他們無法複合，但對方依舊記著之前過往的一切。
但現在……
「海莉，你有時候，真是狠心。」斯特蘭奇緊盯著海莉的眼睛。
話音落下之後，斯特蘭奇轉身離開。
海莉沒有動，她就坐在那裡，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也不知道是跟誰在說話，「他愛慘了海莉，不是嗎？」
現在所有人還是將她看做海莉，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身體裡，海莉的性格只佔據了很少一部分，她是盧班娜，在恢復記憶之後，海莉就已經藏起來了。
三個小時之後，眾人前往了西北部的圓形方陣。
「博士他是不是有哪裡不對的？」鷹眼悄悄地跟獵鷹說道，然後目光立馬收了回來。
「大概又是跟霍蘭德小姐有關了。」
聯盟在這裡建立了臨時的點，他們到達之後，就有早已駐紮在這裡的希爾探員迎了上來。
「我們有新的發現。」希爾道。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托尼摘下墨鏡，準備進一步去看一下資料。
「很不好，托尼，我們的技術人員推斷，地球即將在二十四個小時之後同一個不知名的星球相撞，而著力點，正是這裡。」
第60章 060
遇見可能是全人類的危機的時候地球的應對速度有多快？
大概是從未經歷過，所以沒有人能估出一個確切的數字。可這一次，他們不得不去估算。
「希爾，拜託聯繫白宮。」托尼頓了一下，他和克拉克對視了一眼，立馬道，「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克拉克甚至比托尼的反應還要快，「如果他們不同意，我甚至現在可以帶著你直接沖到白宮當面質問他們。」
「好了，夥計們，該有事情做了。」轉過身，托尼望了一眼史蒂夫，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時面對大家，而下面的眾人臉上的表情都算不上好。
這對於他們來說，太突然了。
希爾當場就把電話打了過去，而那邊的人似乎也在等這個電話，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接起。
「這裡是希爾探員，我們想要……」
希爾的話還沒說完，對方直接道：「美國政府已經通過了決議，我們需要你們的説明。」
「嘿，夥計們，也許你們需要看看這個。」戴安娜雙臂環繞在胸前，指了指擺放在前面的電視機。
螢幕上一行大字不停地閃爍著——地球即將毀滅？
星期五觀測了所有國家的新聞媒體，不只是美國一個國家，英國、中國、法國等多個國家的新聞媒體都播報了這個消息，他們呼籲民眾現在尋找最近的地下避難所選擇避難。一些管控力度較強的國家尚且沒有發生什麼踩踏事件，但其他一些國家已經陷入民眾恐慌的情緒中了。
「班納，超人，以及……蝙蝠俠，我需要你們的説明，星期五可以最快時間演算出解決方法，但是，你們知道的，沒有實施人的話，這些方法都不是方法。」
「當然，海莉，我們也需要你。」托尼沖海莉伸出手，他巧克力般的眼睛盯著女人，擔心這位反派的妹妹會臨時反水。
「我知道了。」海莉頓了一下，跟了上去。
星期五的演算非常快，而就在這期間，海莉只是跟旁邊的史蒂夫說了一句話，然後就消失不見了。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情況不妙。
「海莉人呢？」托尼問道。
史蒂夫思索片刻，「她說要去看看那個沖過來的星球到底是什麼？」
「……如果是伊戈的話，她這不是自投羅網嗎？」戴安娜急了。
「我上去看看。」克拉克皺了皺眉，他正準備飛上太空去看看情況的時候，海莉又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
看著眾人臉上的緊張，女人頓了頓，「我走的這幾秒發生了什麼嗎？」
「史蒂夫說你去太空了。」戴安娜道。
「恩，是，現在監控上的畫面並不清晰，我得去確定那是否是伊戈。」海莉抬起手，將衣領上的灰塵拍去。
「我覺得，我們似乎是小看我們的霍蘭德女士了？」托尼雙臂環繞在胸前，抬眸看向女人。
「作為當事人，我對此表示贊同。」縷了一把耳邊的碎發，海莉將悄悄跟上來的蛋黃醬退到一邊，然後走到星期五演算的螢幕前，她的目光將所有資料收入眼中，過了幾秒後，突然道，「那不是伊戈。」
「！」
「你不是說過，伊戈是個擁有生命的球體嗎？」娜塔莎道。
「是，確實如此，但那不是伊戈。」海莉皺眉，「那甚至，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行星，只不過要大一些。當然，這背後肯定有某些人的影子，不然這種體積的星球是不會隨意向地球撞過來的。」
「我以前只是解決國與國之間的問題，但沒想到我有一天還要解決彗星撞地球的問題。」鷹眼揉了揉太陽穴，「難道讓我這個老特工站在這裡去推它嗎？」
男人這句話落下之後，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他抬起頭，有些尷尬，「我說錯什麼了嗎？」
克拉克搖搖頭，「不，鷹眼先生，你給了我們一個解決的辦法。」
而海莉則贊同的看著克拉克，「以你的身體素質，再加上戴安娜的，配合斯塔克先生的裝置，對此應該不在話下吧。」
「是這樣沒錯，但這其中……」還未等戴安娜說完，不遠處就有一個老者的聲音打斷了幾人的談話。
「我想我們應該沒有來晚。」光頭老者坐在輪椅上，而在他身後站著一男一女。男人和他看起來年紀一樣大，不苟言笑的，眼睛一直沒有遠離那個光頭老者。不過那位女性就要年輕許多了，她有一頭紅色的長髮，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還好，我們正打算用繩索把那顆星球綁起來然後讓超人像是扔鉛球一樣把它扔出去。」即使到了這個時候，托尼也不忘說個笑話。
「我聽到了你們的想法，也許，你們還需要另一位元幫手。」X教授將輪椅向一旁側了一下，露出了那個年輕的女孩，「她是琴·葛蕾。」
前往太空的人選很快就定了下來。海莉作為為數不多可以不借助外力行走在宇宙中的人，也被算在了其中。斯特蘭奇站在身後，眼神略帶擔憂地看向女人。不過等到別人將目光投射過來後，他就立馬移開了眼睛，似乎一點也不想讓其他人發現自己的想法。
「總統先生，我希望你們能將資料許可權開放給我，我們需要確定現在的情況。」查理斯在臨時搭建的屋子裡，使用儀器擴大自己的能力範圍，同白宮方面的人員實現了思維對接。
現任總統當然沒有拒絕。他本來離退休只有幾周的時間了，只要熬過這幾周，他就可以過著寫書開講座四處撈金的日子了，但沒想到在任期卻遇到了這種事。他的上一任前輩之前是堅定地反變種人、超級英雄人士，那個時候國內的氣氛甚至就像幾十年前的美蘇冷戰。在他上任之後，也許是性格使然，民眾和超級英雄、變種人的關係要緩和得多。不過新的競選人，也就是萊克斯·盧瑟又開始想要搞種族對立，這讓極力在白宮、民眾、超級英雄之間想要做一個平衡的總統心塞不已。
「我們的資料已對你們開放，祝好運，先生們，女士們。」總統說道。
而這一邊，查理斯接受的資訊經由星期五的傳送直接出現在螢幕上，眾人快速地進行分工。
「我真的要去太空了嗎？」在上飛機前，快銀仍然不敢相信。
陷入驚喜的快銀根本沒有察覺到同X教授一起來的那位老者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
「結束之後，也許你們可以談談。」
萬磁王恍神的時候，他老友的聲音突然在他的大腦裡響起。
「我沒有帶頭盔，不代表你可以隨便進入我的大腦，查理斯。」萬磁王瞪了一眼X教授。
但光頭老人慈祥地笑了笑，「但你已經十幾年沒帶過頭盔了不是嗎？」
撅噘嘴，萬磁王抱著手背對著X教授，明顯一副不想同他繼續交流的樣子。
飛機起飛，上面的人並不是第一線的作戰人員，他們會在太空中給予實施救援任務的隊伍進行支援。而在飛機進入太空之後，克拉克才道：「準備出發吧。」
海莉直接伸出手，一個黑洞出現在他們面前。當然，這裡只有他們這群能夠不帶任何輔助裝置就出現在太空裡的人——克拉克、戴安娜、琴·葛蕾以及她自己。
「走吧，夥計們。」戴安娜率先踏入了黑洞，琴·葛蕾緊隨其後。
「如果發生了什麼，保護好自己。」克拉克道，「我不想我們所做的一切傷害到你。」
即使到了現在，克拉克仍在思考最初的想法是否正確。將海莉拉入這個不尋常的世界……
「即使你沒有那麼做，海莉遲早有一點也會選擇這條路的。」在進入黑洞前，海莉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克拉克愣了一下，但對方留給他的只有一個後腦勺。
四人全部進入黑洞，出現在他們很遠地方的是一顆高速向地球衝擊的小行星。很明顯，如果不去阻止它，這樣大小的行星會讓整個地球和它同歸於盡。
「我會給予你們援助的。」海莉的手指擦過琴和克拉克的手腕，「我將賦予你們……汲取不盡的生命力……」
那一刻，也許只有兩位當事人才能感受到這股力量是多麼的強大。就像是口渴之人的面前不是一杯水，而是一汪清泉一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他們的力量更是比起平日變得更為強大。
曾差點被宇宙力量所控制的琴更是極為舒服的深呼吸了一口，這股完全不會讓她變得狂躁的力量，是她所喜歡的。
「走吧，超人先生。」琴勾起唇角，然後轉了個身化身為一個散發光芒的鳳凰，直接朝星球的方向付沖過去。
「注意，他們行動了。」遠處飛機上負責監控的幾人通過實施傳訊系統，同地面上的人員進行交流。
那一刻，所有人都在祈禱，祈禱他們不會在今天結束這上千年的文明。
在眾人身後，斯特蘭奇盤腿坐下，他閉上了眼睛，開始去看更為遙遠的結局。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看完X戰警了，不管網上怎麼罵它，我都要說，EC是真的！我磕了十年的cp是真的……（當然，我也吃老萬和X教授與其他女性的cp）
第61章 061
當拯救任務執行的時候，所有看到這一幕的超級英雄們開始暗自慶倖。他們慶倖如今的這一幕，只有他們能夠看見。
以前即使美國人不止一次大喊「超人有罪」的言論，但大家只是認為這位來自氪星的男人頂多比其他超級英雄要厲害一點，不過現在……
超人這傢伙對待地球上的那群反派們絕對是放水了！他和神奇女俠兩個人一人拉一邊繩索，竟然直接把那個向地球沖過去的小行星拉停了。而那個琴·葛蕾更是不可小視，她甚至出現在了星球運行的正前方，配合左右二人的合作，一起出力。
而這也並非完全是他們的功勞，不遠處，海莉懸浮在宇宙之中，她抬起手，幾道強大到幾乎可以具象化的綠色光芒慢慢地湧向了出力的那三人。這股力量源源不斷，潤物細無聲的讓這三位感受不到一點勞累。他們甚至還覺得自己還能再攔下一個星球。
「我們解決了，夥計們。」戴安娜在通訊器中說道，而與此同時，飛機上的人也給了他們下一個命令。
「戴安娜，對，你應該不介意我這麼叫你，你們雖然已經逼停了這顆星球，但是它現在的距離是在地球的運行軌道上，所以，不光要把它逼停，我們還要找個地方把這顆大東西處理掉。」托尼在星期五的演示下，將結果告知了四人，「我們找到了一個地方，距離地球有一段距離，不過如果你們維持現在的力氣，應該很容易把它扔過去。」
「像是打橄欖球一樣嗎？」克拉克突然道。
「當然，是這個意思。」
星球表面，是托尼·斯塔克臨時研究出來的巨型控制器。在這顆行星向地球衝擊的時候，飛機將控制器發射到了行星兩側，而戴安娜和克拉克通過這兩個著力點控制了行星。現在，行星停下了，他們需要轉一個方向，將它推離出去。
「你們還能堅持嗎？」史蒂夫在通訊器中，聲音沉穩地說道，「如果太過勉強的話，我們可以想其他方法。」
「不用了，隊長，你根本不知道我們現在體內的力量有多麼充沛。」琴的聲音插了進來，她感受著體內的力量不停地翻滾著，「我們甚至可以不用將它推離出去。」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將它完全粉碎。」
這句話說出之後，整個會議室安靜了下來。作為X戰警的領頭人，X教授直接迎上了眾人的目光。
「所以，教授，你手中藏了這麼一個厲害的姑娘，也不見你怎麼帶她出來啊？」托尼雙臂環繞在胸前，看來這個老狐狸比以前更精了。
「不，這都是琴的意思。」查理斯笑容溫柔。
「但是，粉碎之後，應該還會有一些石塊散落，如果落到了地球之上……」班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沒有海莉小姐，我可能不會提出這個想法，但是，我很慶倖海莉小姐在我們身邊。」琴沖遠處的海莉看了過去，她知道，對方一定能看到她的目光，「她會讓我變得更加強大。」
通訊器中維持了幾秒鐘的安靜。最終，一直沒有說話的蝙蝠俠突然道：「你有幾成的把握？」
琴道：「百分之百。」
三方聯盟的領頭人們只討論了不到三分鐘，就出了結果。
「去做吧。」
這句話落下之後，戴安娜和克拉克就送開了手，他們需要離開這個現場，不給琴增添麻煩。而海莉則向行星的方向走了過去。她手中的生命力也由三股變成了一股。
「我們會在地球等待你們的好消息。」克拉克和戴安娜說完之後，回到了一旁的飛機上。飛機調轉機頭，向地球方向飛去。
當整個場地被清空之後，琴的眉頭微微緊皺，然後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會議室沒人理睬的斯特蘭奇突然睜開了眼睛。
「攔下他們！」
「什麼？」唯一注意到這裡的鷹眼愣了一下，但是此時無論怎麼阻攔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因為鳳凰女已經開始將自己的力量包裹住了星球。
「出了什麼事？」托尼轉過頭，有些疑惑。
但斯特蘭奇卻只是垂下眼眸，「他們的戰場在太空，但我們的戰場，在地球。」
這句話落下之後，托尼似乎是意識到什麼一般，臉色沉了下來。
而似乎是印證斯特蘭奇的話語一樣，一直駐守在外面的雷神走了進來，「嘿，托尼，史蒂夫，超人他們回來了，不過你們需要出來看看。」
「星期五，我需要看外面的情況。」托尼立馬道。
「好的，先生。」螢幕迅速一分兩邊，那個圓形方陣在顫抖，像是整個大地都在震動一樣。褐色的土壤慢慢鬆軟，緊接著，眾人甚至在白天看到了由圓形方陣散發的光芒。
「這不是一個著力點，這就是一個傳送陣！」斯特蘭奇道。
傳送陣慢慢被打開，因為那個震動太過劇烈，間接地震壞了不遠處的幾個監視器。但儘管如此，眾人還是能夠看到，在方陣中央站著的那個男人。
一個頭髮花白穿著奇裝異服的男人，他張開雙臂，迎接著太陽在他臉上照射的光芒，嘴角的笑容變得耐人尋味。
「那是伊戈。」斯特蘭奇在未來看到了這張臉，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他會……帶來一支軍隊。」
「星期五，升起防護罩。」托尼突然道。
「先生，您要知道，除非是從內部或外部被打破，不然十二小時之內，您無法從這裡出去。」星期五提醒道。
在場所有人都不是傻子，他們知道托尼這句話的意思。
「去做吧。」
「沒事，就這麼做吧。」
眾人紛紛說道，而他們所有人表達的意思都是一樣的。
防護罩被升起，眾人紛紛做好了作戰的準備。
「海莉，能聽到嗎？」布魯斯在出去之前，聯繫了海莉，「伊戈出現了，他會帶來一隻軍隊，為了避免讓外界受到傷害，我們升起了防護罩。你們還需要多長時間？」
但回答他們的，是海莉並不怎麼輕鬆的聲音。
「我想，短暫時間內我們是無法回去幫你們了。」遠處，鳳凰女在慢慢分解著小行星。而海莉看著遠處一艘向他們駛來的太空船，臉色沉了下來，「他們派來了一艘太空船。」
「你不要告訴我你打算自己一個人對抗一艘太空船！」斯特蘭奇完全放下了她平日裡的禮儀，從蝙蝠俠手裡搶過來通訊器。
「總有一個人需要這麼做。」海莉輕聲道，在結束通話之前，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史蒂芬，請相信我，或者說，請相信海莉。」
這句話，讓斯特蘭奇整個人微微一怔。
作為至尊法師，他可以看到所有人既定的未來。但是他卻無法看到海莉的。自然，他也無法真正探究到發生在海莉身上的變化究竟是什麼原因。但此時此刻，女人的這句話給了他另一條思路。
也許，不是海莉不接受他，而是盧班娜，不接受他！
瞥了一眼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的斯特蘭奇，布魯斯慶倖自己的頭套在眼睛位置做了特別的裝飾，不然斯特蘭奇一定能看到他的白眼。
第62章 062
「琴，這裡交給你了。」女人輕聲道，然後她看向逐漸向他們駛來的飛船，「我想，我需要去見一位元我的老朋友了。」
琴點點頭，此時此刻，她的精神高度集中，她必須確定自己手中的這顆行星的碎片不會妨礙到地球。
向前一個俯衝，海莉直接迎面同飛船駕駛艙的指揮者打了個照面。兩人隔著窗戶，一裡一外，看著彼此。
真空中無法將聲音傳送過去，剛才在使用通訊器的時候，也是用了特別的技術才能讓他們的聲音能夠被地面上的人聽到。
海莉也沒有說什麼，她只是攤開手掌，貼在窗戶之上，沖男人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一瞬之間，劇烈的震動從海莉的手心向四周蔓延。這震動猶如心跳一般，一秒一下，而整架飛船也伴隨著這震動，開始震動。
「羅南大人，飛船多處受損，請立即下令返航。」駕駛員將消息報告給了羅南。
羅南看著眼前一幕，十幾年前的恥辱再次湧上心頭。十幾年前，就是一個金髮女人讓他毫無臉面的轉身逃跑。而現在，還是一個金髮女人……不對，等等，這個人怎麼那麼眼熟？
就在剛才，羅南還以為對方只是一個可以在真空環境呼吸的地球人，但是現在，他的目光好好在海莉的面容上走了一圈，才越覺得熟悉。
這他媽的，是盧班娜！是那個明明看起來不能打，但是卻比任何一個宇宙長老都要能打的傢伙。打敗一個人，要麼讓對方失去行動力，要麼直接把對方打死。但是盧班娜這傢伙一邊吸取你的生命裡，一邊不斷地將自己的生命力變成滿格狀態，這要永動機模式的戰鬥方式，恐怕沒有任何一個戰士想要遇到。
接受了伊戈的邀請來地球分一杯羹的羅南就這樣再次帶著他的隊伍逃跑了。
「他們去了哪裡？」琴·葛蕾抬起頭詢問道。
海莉頓了頓，「他們大概是家裡有什麼事情需要回去處理吧。」
女人笑得溫婉可人，琴倒是覺得背後發涼。
發生在地球外面的事情很快就被解決了，但是在地球上的事情卻陷入了僵局。伊戈果然如斯特蘭奇預料的一樣，帶來了一支軍隊。作為宇宙長老，雖然這樣的身份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但是在有些時候，他卻能叫來不少人。
「只要你們幫助我進攻地球，事成之後，我會將地球全部資源都交給你們。」伊戈這樣跟他的盟友說的。
「那你要什麼？費盡心思進攻地球，總不會什麼都不要吧？」
「我只要一個人，我的妹妹被地球上的劣等種族的人騙走了，我要懲罰這群人，然後帶走她。」
伊戈的說辭很明顯說服了盟友，作為龐大宇宙中一群一直在尋找新的家園的星際海盜們來說，地球並不是一個難以攻克的地方。這裡的人甚至都沒有資格出現在星際聯盟中，而他們的防護措施更是跟嬰兒一樣弱小。不過在地理位置上，它倒是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它的所在位置讓很多裝備並不是那麼好的海盜們根本無法進入這裡。
但是這一次，借住伊戈的召喚陣，他們到達了地球。
這是一片非常適宜居住的地方，感受著空氣中氧氣的含量，這群由各個種族組成的海盜團們完全已經將腳下的土地視為己有。
這裡會是他們的！
「炮火準備，瞄準前方的大盆！」指揮官喊道。
伊戈就站在旁邊，他並未出手，在他的推斷中，地球是個不值得一提的地方。除了這群給個棗就搖搖尾巴的星際海盜們，他還找了不少幫手。除了有來自數千光年之外完全將殺戮奉為人生唯一目標的殺星人，還有一個人，可是他廢了不少力氣才找到的。他將會成為自己的決勝法寶，畢竟他腳下的這塊地方，一直是那一位心心念念的東西。
各種高科技太空武器全部出現在了中間，那群人也發現了原地升起的防護罩。於是，他們將一些大炮的方向對準了防護罩，試圖從這裡面出去。
然而……
「我們被小看了，索爾。」史蒂夫緊了緊手背上的盾牌。
緊接著，索爾直接沖向天空，握緊錘子向地面猛地一擊。
戰鬥正式打響。
而在天空之上，琴終於將那顆行星解決，當兩人正準備一起回到地球上的時候，不遠處又沖過來一個人。對方散發著金色的光芒，海莉看的並不真切。
「是敵人嗎？」海莉道。
「也許不是。」話雖這麼說，但琴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不過來者確實不是為了和他們打架的。金色長髮的女人穿著紅藍相間的制服，在看到海莉和琴的時候停了下來，「地球人？」
「很顯然是這樣的。」海莉點點頭。
女人勾起唇角，「你們現在要回去嗎？」
「恩。」
「介意順路一起嗎？」金髮女子道，「聽說地球上出現了一些小問題，我需要去解決一下。」
「你指的是伊戈？」
「我不知道，尼克叫我來的。」面對海莉的問題，女人全部回答了，她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磅礴的生命力，「不過，如果不是你剛才和那姑娘所做的事情，我差點以為你們是這場麻煩的元兇。」
「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你說的尼克，指的是尼克·弗瑞，神盾局局長？」海莉聳聳肩，她抬起手召喚出了黑洞，「所以，我們應該是盟友而非是敵人。」
在來地球之前，伊戈並沒有把這顆蔚藍色的星球放在心上。但他的先鋒力量告訴了他地球上擁有一些比正常人更為厲害的並被稱為超級英雄的人。原定的計畫室伊戈自己來就行，但是得知這一切的他準備了三波力量。一顆行星，一支軍隊，以及一張王牌。
現在第一波力量被對方攻克了，而第二波力量……
雷神、奇異博士、鋼鐵俠、超人、綠巨人、萬磁王……當這些平時單挑一個放在外面就很厲害的人聚在一起之後，給予伊戈的是毀滅性的打擊。
甚至連那群星際海盜都不曾預料到，為什麼擁有重裝火力的他們會被對方打的節節敗退。
「指揮官，我們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我們會團滅的。」這群人打起來簡直就不留活路，這群人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撤退。」星際海盜的指揮官直接下達了命令。
沒有的東西。
伊戈沒有阻攔，因為他真正的力量其實在第三波……
星際海盜們通過已經打開的時空隧道撤退，但他們還沒有走多遠，又一隻軍隊迎上了他們。
「嘿，兄弟，那群人真是太厲害了，你們還是別……」指揮官的話語還沒說完，他就被對方軍隊最前面的一個女人一劍刺穿。
看著手中長刃上的鮮血，女人嘴角的露出殘暴的笑容，「逃兵，應該死亡。」
伴隨著她的這句話，那支由各類怪物組成的軍隊先一步將這群星際海盜吞噬殆盡。
血腥味，非常濃重的血腥味。
克拉克降落在了地上，他皺著眉頭，「有什麼不對。」
「博士，你能看到嗎？」托尼喘了口氣，轉頭看向斯特蘭奇。
但男人卻搖搖頭，「我只看到了這裡。」
剛剛結束了一場戰鬥，在場的所有人都喘了口氣。不過沒有給他們任何休息的機會，那扇大門中再次走出了一支軍隊，而為首的領導者，她的面容是所有人都熟悉的。
那是……海莉·霍蘭德的面容。
女人穿著黑色的制服，一頭白色的長髮，她的有三個胸部，眼睛更是泛著無機質的光芒。在看到伊戈之後，女人走了上去，用額頭觸碰著對方的額頭，「我來了，我親愛的伊戈。」
伊戈抱了抱女人，「讓我們給予他們致命一擊吧。」
女人翻轉著手中的長刃，「當然，我會同你共用盧班娜的不朽，我們的腳步會踏遍這片宇宙，我們的長刃將刺穿每一個領主的胸膛。」
隨著女人的這些話語，她身後的軍隊不時地發出怒吼聲，就如同野獸一般。
將目光對準前方的眾人，女人獨自一人走到了場地中央，「來決鬥吧。」
她的長刃猛地立在地上，「如果打敗了我，我將帶著我的軍隊，立馬回去。」
這是她的習慣，沒到一個星球，她都會用對方大將的血先潤一潤她的長刃。只有鮮血，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我去吧。」索爾說道。
但斯特蘭奇卻搖搖頭，「不，你不是她的對手。」
「什麼？」索爾挑眉，「你不是說你看不到之後的結果嗎？」
「我只是通過你們二人身上的力量做了一個假設。」斯特蘭奇面無表情，「她遠比我們看到的要強大。」
「怎麼，你們如此懦弱，不敢接受我的挑戰嗎？」女人嘲諷道。
但回應她的，是從遠處飛來的一柄長劍。
女人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那柄泛著光芒的長劍。
而戴安娜則就在此時從高處一躍而下，她從地上將劍拔了起來，「姑娘，你的對手是我。」
「宙斯的女兒。」女人面露不屑，「一群無能的希臘神袛罷了。」
然後，她持著長刃就沖了上去。
一開始，兩人不相上下。但在一個轉身，女人的一隻左手突然變成了一把長刃的形狀，在戴安娜驚訝的目光中，狠狠地捅進了女人的小腹。
「美味，真是美味。」
戴安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被對方擊中，她低下頭，只見一股綠色的光芒正慢慢地通過傷口被輸送到對方的體內。
那是……
第63章 063
生命力。
同海莉一起戰鬥過的戴安娜知道，那是她的生命力。對方竟然也擁有和海莉一樣操控生命力的力量嗎？
克拉克在戴安娜受傷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沖了過去。但當他離戴安娜還有十幾米的時候，一道防護罩阻擋住了他的腳步。
「這是一場決鬥，不是嗎，先生？」女人笑著搖搖頭。這樣的笑容出現在海莉臉上，會讓所有人覺得溫柔，但是出現在她的臉上，留給眾人的只有恐怖，「我將作為優勝者，砍下失敗者的頭顱。」
女人抽出了自己的手臂，那只手又變成了以前的樣子。她高高的舉起長刃，正要向下的時候……
「砰！」劇烈的爆炸聲在臺上響起。
眾人之間在防護罩內部的高空之上，出現了一個黑洞。而等到臺上的煙霧散去，海莉將戴安娜帶到了自己身邊，琴和一個金髮女人一左一右將場中的女人包圍。
「你還好嗎，親愛的？」海莉輕聲道，她開始將生命力灌輸到戴安娜體內。但對方汲取的力量實在是太多了，戴安娜的頭髮甚至在可視範圍之內變得有些花白。
「我還好。」戴安娜在感受到海莉力量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氣，也許恢復時間會很長，但是海莉能幫助她不會留下後遺症，「她的戰鬥技巧實在是刁鑽，我失誤了一下，就被對方抓住了機會。」
「女士，退後。」琴說道。
「你們又從宇宙上帶回來了什麼人？」這句話是托尼問的。
但回答他的不是海莉和琴，而是一直駐守在後勤的尼克·弗瑞。
「是我叫來的，她是我們的王牌。」尼克沉聲道，「好久不見了，卡羅爾。」
聽到老友的聲音，卡羅爾嘴角的笑容變得溫柔，「尼克，好久不見。」
被制止住的女人此時的注意力全在不遠處的海莉身上，「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相見。」
海莉微微一怔，她抬起頭，看向了對方。當她看到同她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的時候，愣住了。
「看來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誰。」女人挺了挺胸脯，「我需要好好地介紹一下我自己。」
「我叫長刃，不，我在一會就會有新的名字了。我將殺死你，奪取你的名字，並成為盧班娜。這就跟你奪去了我的存在，奪取了我的一切，成為看護者一樣。不過，當我殺死你奪走你的不朽之後，我將會以殺戮者的稱呼，成為新的宇宙長老。」
海莉對此依舊摸不清頭腦。
在女人發表一通反派宣言後，海莉挑眉，「抱歉，我能請你說得更清楚一點嗎？」
「你果然傲慢。」長刃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恐怖。
而伊戈這個時候非常願意為兩人之間增添一些新的矛盾，他走到長刃身邊，「盧班娜，你並不是你的種族唯一的倖存者，在星球毀滅之際，還有一個女孩選擇了另一條路。」
他親昵地將搭在長刃的肩膀上，「你跳入了祝福之池，而長刃跳入了死亡之池。你的種族可以給予人生命力，自然也可以奪取。這就是長刃的能力。在你享受著各項優待的時候，長刃被帶走，被改造，被折磨，當然，她最後浴火重生，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我發現，比起完全沒有任何力量的你來說，長刃更適合作為宇宙長老的一員不是嗎？」
「……」海莉頓了一下，「她的臉是怎麼回事？我不記得我父母給我生了個妹妹。」
「我說過，我會奪走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容貌。」長刃是幾年前遇到伊戈的，比起獨立思考的海莉，她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個幾乎沒有任何分辨能力的戰鬥機器。在伊戈言語的操縱下，她很輕易地就愛上了眼前的男人。同時，她的心裡也被伊戈種下了一顆種子，那就是對盧班娜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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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長刃話語的眾人臉上都是微妙的表情。
尤其是戴安娜，她扶額，「我很抱歉，我竟然剛才被這種人打敗。」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被這個長著白鬍子男人只靠幾句話就整容整成了我的樣子然後為了他不遠千辛萬苦跑到地球來殺我？」海莉挑眉，「你確定你是他們的領頭人？」
意識到自己是被嘲笑的長刃臉色頓時變得不好，她抓著手中的武器，只是道：「攻擊。」
身後的軍隊猶如蟲子一般從洞裡湧出。
「好了，夥計們，敘舊也該結束了，開始工作。」托尼聳聳肩，他拍了拍一旁蝙蝠俠的胳膊，在經過對方身邊的時候，壓低了嗓音，「注意安全，我可不想第二天集團出現董事長失蹤的消息。」
卡羅爾帶著戴安娜退到了場外，而海莉則尋找高處，她需要一個地方掌控全部視野。那樣她就可以給予所有人生命力了。
「過來，海莉！」斯特蘭奇這個時候叫住了她。
那一刻，女人感覺體內海莉的那一部分性格佔據了主導地位，她義無反顧地走向了男人。
「你需要個高臺，不是嗎？」斯特蘭奇猜到了海莉的想法，而就在他身後，一個高臺屹立在那裡。就在剛剛，他使用力量為海莉創造出了一個視野點。
「我帶你上去，注意安全。」男人的手搭在海莉腰間，畫了一個光圈，兩人安全落地。
在斯特蘭奇離開之前，海莉叫住了他：「我們做過承諾的，對嗎？」
「就像之前在香港一樣。」
斯特蘭奇的臉上掛上了些許笑容，「好的，我向你保證。」
在斯特蘭奇離開之後，盧班娜再次佔據了主人格。她翻了個白眼，「這可真是膩歪的愛情。」
感受到海莉人格突然的不滿，女人又說道：「好吧，我承認，我倆是一個人，我也愛他，不過你得給我一段時間接受，畢竟我可是單身了幾千年。」
走到高臺的邊緣，女人抬起雙手，她的一頭金髮變成了綠色的長髮，「海莉，我們一起，好嗎？」
幾秒之後，在場戰鬥的超級英雄們只感受到體內一股溫柔的細流穿過，而這細流的來源……
天空之中，海莉猶如天神一般漂浮在那裡，她給予著夥伴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生命力。
如果說，他們這群隊伍一開始的勝算只有50%，那麼現在……
就算被對方砍掉一隻手也能重新長出來的強大戰士們，完全點燃了內心的鬥志。
他們的身後即是他們的家園。
沒有人能夠破壞這顆美麗的星球。
「你似乎還有別的能力，不是嗎？」海莉自言自語道。
她的身體微微一怔，左手維持原狀，右手做了另一個手勢。
除卻綠光之外，一道黃色的溫暖光芒照耀在空中。
那是，獨屬於海莉的能力。
配合著「看護者」的力量，海莉真正的掌控了這個看起來有些雞肋的能力。
於是，在場所有的超級英雄們經歷了有史以來的一場烏龍大戰。那些手持各種武器的敵人們突然放下了武器，並開始互毆自己的同伴。
怎麼回事？
托尼一炮將身上的怪物轟走，滿臉疑惑。
但看著一個怪物正在清理地面上的血漬，布魯斯已經見怪不怪了，「海莉的能力，他們現在大概都以為自己非常的溫柔賢慧。」
敵人方面，除卻伊戈和長刃之外，全軍覆沒。
伊戈完全沒有想到海莉會進化到如今這個地步。難道，要叫那個人過來了嗎？
他知道，如果叫來了那一位，恐怕地球就完全不是他的了。
不過……
看著這一片狼藉，伊戈別無選擇。
從懷裡掏出特定的召喚符咒，伊戈呼喚著那人的名字。
「多瑪姆，我需要你的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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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瑪姆確實來了，不過在他看到斯特蘭奇的那一瞬間，他又跑了。
伊戈看著自己的王牌這一系列騷操作，一臉懵逼。
他媽的，為什麼？
自己為了這張王牌，幾乎要把家底都掏空了。但是現在卻告訴他，王牌是假的。這讓伊戈差點當場有追著多瑪姆討說法的想法。
「他剛才做了什麼？」克拉克覺得斯特蘭奇應該知道些什麼。
是的，斯特蘭奇確實知道。因為就在剛剛的一瞬之間，他通過時間寶石，又將多瑪姆控制在了時間裡。
「多瑪姆，我是來找你談條件的。」
「滾！」
「大概是幫手發現跟他沒前途，所以選擇臨時反水了吧。」斯特蘭奇一臉淡定。
就這樣，眾人的目標從打敗一支軍隊變成了……將這只軍隊扔回時空隧道。
很顯然，作為場面人的萬磁王對此完全不在話下。他直接調動了地底的鐵元素，臨時搭建了一塊巨大的檯子。他們甚至都不需要親自動手，只要在那塊檯子上放上一些垃圾，這群『賢慧』的怪物們就會沖上去，然後被萬磁王像是傾倒垃圾一般扔到時空隧道裡。
不過對方人太多了，萬磁王乾脆直接做了好幾個檯子，留給托尼和克拉克他們。
托尼和布魯斯充分運用他們資本主義的經濟頭腦，用這群超級英雄們搭建了一個流水化的生產線。
快銀和閃電俠快速將一些垃圾放在檯子上，娜塔莎等人會引導這群人上去，克拉克和萬磁王等人舉著巨大的鐵片傾倒進通道裡。如果碰到不配合的人，史蒂夫會帶著戰鬥組的成員教他們做人。
於是，在防護罩週邊的美**方在看到這幅場面之後都愣住了。
「他們在幹什麼？」
「超級英雄集體環保投身環保主義，拒收外星垃圾從我做起？」
「……」
第64章 064
伊戈的心血毀於一旦，他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眼中滿是對海莉的狠意。如果最初的時候，他沒有救下這個女孩，那麼……也許現在他依舊好好地坐著自己宇宙長老的位置，舉手之間就能很輕易的毀滅掉一個星球。
已經完全被憤怒沖昏了頭的伊戈卻沒有發現，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海莉，而是他自己。
倘若他從未行惡，那麼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盧班娜，對著伊戈所在的方向，勾起了唇角。
張揚的，肆意的，帶著天生的高傲。那是海莉臉上從來不會出現的表情，這是獨屬於盧班娜的。
這一個笑容，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插進了伊戈的心。
「他們要怎麼解決？」克拉克看向海莉。
指了指那個巨大的缺口，海莉勾起唇角，「垃圾就要回到他們該去的地方不是嗎？」
海莉能感受到男人體內的生命力，他已經老朽不堪，永恆的生命已經離他越來越遠。現在長刃就是一個跳樑小丑，伊戈更是在這群人面前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轉身準備離開，而就在這個時候，伊戈突然像是瘋狗一般跳了起來，然後沖向了海莉所在的位置。
「盧班娜！你永遠別想逃離我！」
一個聽起來恐怖不已的聲音在海莉身後響起。伊戈雖然已經失去了不朽，但他如果奮力一拼的話還是讓這些人沒有反應過來。
他手持長刃的武器，方向正是海莉。
「小心！」美國隊長大喊道。
海莉當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大部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長刃的武器本來就有絕對的速度，在伊戈手上甚至釋放出了比平日裡更強大的力量。
當他的目標是海莉的時候，沒有人能夠反應過來。
「噗嗤！」
然而，當那長刃正要穿過海莉的胸膛的時候，一個人擋在了女人面前。
紅色的斗篷，花白的頭髮，高大的身影……
「……斯特蘭奇。」
男人低頭看向穿過自己腹部的長刃，沒有絲毫猶豫，一隻手召出一條繩子，將因為剛才那一擊已經花費全身力氣的伊戈綁了起來。當伊戈再也無法逃脫的時候，他才像是完成了使命，長歎一口氣，雙腿發軟地向前方摔去。
但男人並未感覺到臉接觸地面的疼痛，他身後有一隻手抓住了他的領子。
「你應該已經看到了之後會發生什麼吧……」
長刃的武器狠狠地刺穿了斯特蘭奇的腹部，他現在連呼吸都很難。所以面對海莉的問題，男人自然無法回答。
所有人都被這一場變故驚呆了，克拉克等人用最快的速度將伊戈帶到了另一邊，長刃也被壓制住了。他們看著前方躺在海莉懷中流淌著鮮血的男人，有些不知道如何打擾這兩人。
「如果是我，可能只會感謝你的幫助，然後轉身離去。但如果是海莉……」女人的手指在斯特蘭奇的眉骨輕輕劃過，她的嘴角帶著些許的笑意，綠色的生命力從指尖流向斯特蘭奇體內。
一開始，斯特蘭奇滿臉蒼白，但是在海莉的治療下，他的臉上漸漸帶了一些血色。
「你是故意的。」海莉說，「你應該已經看到了未來的走向，對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海莉的嘴貼在斯特蘭奇的耳邊，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
「博士他還好嗎？」其他人這時走了上來，想要給予一些幫助。
海莉又直起了身子，不再和斯特蘭奇說剛才的話題，「他現在還不能移動，長刃的武器已經刺穿他的胃部了，如果隨便搬動他的身體，我怕會對他造成更大的損傷。」
「現在我先讓他體內的傷口癒合，不過之後就需要你們的方式來治療他了。比如說在不傷到內臟的情況下，將這把長刃從他體內拔出來。」
海莉說完這句話後，想要站起來，但不知為什麼，她的身體卻有些異常，根本沒有絲毫移動，一直緊緊地握著斯特蘭奇的手。
「你剛才想說，咳咳，如果是海莉，會做什麼對吧……」斯特蘭奇輕聲道。
然後，他在盧班娜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慢慢抬起手。而女人的手正緊緊的不願意鬆開一點的抓著他的手掌，「這是她會做的。」
「你還真是……」海莉笑著搖了搖頭，她像是第一次認識斯特蘭奇一般笑出了聲。
這讓旁邊的人看的是一頭霧水，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這兩個人還是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現在就滿臉笑容。
「他的體內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一會搬運的時候只要小心一點就沒什麼問題了。」海莉站起身，她強迫自己的手放開拉著斯特蘭奇的手，「我需要去解決一些小小的問題，比如說，垃圾回收之類的。」
托尼聳聳肩，率先為女人讓出了一條道，「請便。」
單手插兜，海莉走到了躺在地上的伊戈面前。她慢慢地抬起腿，用腳尖將男人的下巴抬了起來，這樣的動作令伊戈屈辱不已。什麼時候，他竟然會被盧班娜這種沒有絲毫力量的人這樣對待！
「伊戈，如果幾分鐘之前，你轉身帶著你的情人離開地球，我尚且不會再追究什麼，但是，我卻沒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海莉看伊戈就像一個死人，「你說，我該把你送到哪裡去呢？」
「去星際監獄做一輩子牢？送給收藏家讓他把你放在玻璃櫃子裡當做一個工藝品，還是扔給高天尊讓他把你派上角鬥場？」海莉每說一個選項，伊戈的臉色就要暗上一分。
但他根本沒有想到的是，海莉說的這些完全都是最輕鬆的，她最後一句才讓男人驚悚不已。
「但我覺得，這些對你來說都太簡單了。」
海莉勾起唇角，「還記得那群被你吞噬掉的子女們嗎？」
伊戈狠狠地等著海莉，不明白對方下一句話要說些什麼。
「我突然發現，他們並沒有死，雖然被你吸收了全部的生命力，但是他們的意識，依舊停留在你的身體裡。」盧班娜擁有心靈方面的力量，她現在力量更上一層，自然能感受到伊戈體內那數不盡地兒女們的哀嚎，「我在想，如果讓你和他們見一面，他們會如何好好對待你這位『偉大』的父親呢？」
伊戈面如死灰，因為他知道，海莉是可以做出這些事情的。
「我請求你，看在我是你兄長的奉上，不要……」
還未等男人說完，海莉就打斷了他的話語。
「不，伊戈，你不是我的兄長。」女人笑著搖搖頭，「是你說的不是嗎？我的全部族人，早在幾百上千年前之前，就被你毀滅了。而我，現在是來找你復仇的？」
在伊戈驚悚的目光中，海莉慢慢伸出手，朝向男人的額頭。
伊戈開始不停地掙扎著，但是在斯特蘭奇繩索的束縛下，根本無處可逃。
「去見見他們吧，伊戈，見見你的子女，他們對你可是『愛』意滿滿。」
當伊戈閉著眼睛完全昏死過去之後，海莉又將目光投射到了長刃身上。這女人現在已經不再說話，她沉默地端坐在那裡，因為她發現，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卻是一個徹徹底底地懦弱者。
「隨你處置，不過，我希望你在我死後，一把火把我燒了。」長刃如是說道。
「這樣做，是否對你太過仁慈了？」海莉頓了一下，「你有獨屬於你的懲罰。」
第65章 065
危機解除了，美國，或者說世界再一次在危機中倖存下來。
當眾人打開那層籠罩著巨型方陣的防護膜後，早就等候在那裡的軍方、媒體等人瞬間就將眾人圍了起來。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又救了我們！」眾人紛紛向他們表達著謝意，一些早就習慣了民眾歡呼的人，例如托尼之類的，對這樣的讚美欣然接受。但一些不習慣出現在鏡頭之中的超級英雄，比如說鋼骨等，就不是那麼開心了。他們退到後面，將托尼·斯塔克這位發言人推了出去。
「斯塔克先生，防護罩的存在讓我們對立面發生的事情看的不是那麼真切，但是我們還是能看到是霍蘭德小姐在其中出了很大一部分力的，請問她現在為什麼不在？」
托尼聳聳肩，「比起記者，她更喜歡馬臉，她現在有約了，下一個。」
其他記者紛紛詢問有關這次危機的事情，托尼·斯塔克應對如流。這也是他的風格了，對於這樣的應答方式，記者們早已適應。
「好了，最後一個問題，我們拯救完世界，應該讓我們好好去吃一頓了吧？」說完這句話，托尼眨了眨眼睛。
眾人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斯塔克先生，對於這又一次的危機，復仇者聯盟以及正義聯盟是否會選擇對民眾道歉？」
一片譁然。
剛才還其樂融融的採訪現場，此時卻變成了審訊室。眾人全部將目光集中在那位元記者身上，而托尼也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男人。
「我們在懷疑，這次危機不是天災，而是**。」那位元記者繼續說道。
「好了，採訪到此結束，該給他們時間去休息了。」旁邊的軍方人員是羅迪的老朋友，自然樂於幫助他們解圍。軍方人員將這裡暫時分開，然後留下小路讓眾人通過。
在離開之前，托尼和克拉克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等到他們回到飛機上之後，三個組織的領頭人又坐在了一起，開始對這次行動進行『複盤』。
「有什麼線索嗎，教授？」美國隊長看向查理斯。
老者剛從那位元記者的大腦裡走出來，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溫柔，「我們不需要太過擔心，這中間並沒有什麼陰謀，他只是一個單純的陰謀論者。」
「星期五，回去之後記得提醒我多找幾個公關隊伍。」托尼揉了揉太陽穴，「好了，夥計們，雖然現在奇異博士不在這裡，但是我們可以先做一個簡單的會議。」
眾人看向坐在首座的托尼·斯塔克，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這次行動，三個組織的聯合所凝聚的力量無與倫比，我雖然以前都喜歡單幹，但是在復仇者聯盟成立之後，合作的快樂也不是不可以。盧班娜，或者說海莉·霍蘭德的這件事情我想應該給我們敲響了警鐘。夥計們，我們的敵人不光來自於地球內部，甚至在宇宙之外都有不少人虎視眈眈的。」
萬磁王坐在一旁沒有作聲，如果是以前，他絕對是一位激進的好戰者，但是在十年前鳳凰女差點毀滅眾人之後，他的性格變得平穩了許多。
「我們需要成立一個新的組織，不是嗎？」
三個組織，每個組織各有兩位元出現在這裡。復仇者聯盟一方是托尼和史蒂夫，X戰警一方是X教授和萬磁王，正義聯盟一方是克拉克和布魯斯。
「再加上還沒有到來的奇異博士和霍蘭德，總共八個人。」托尼喝了一口面前的蘇打水，「一個絕對保密的存在。」
「我想我們的想法在一瞬間不謀而合。」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布魯斯此刻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整個宇宙就像一片漆黑的森林，伊戈讓我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足以毀滅掉一個星球的敵人的存在，為了保護自己，我們需要構建自己的武裝力量。當然，這並非是找幾百人幾千人組一支軍隊，而是在災難來臨之前，做出無限假設，防患於未然。」托尼目光中帶著堅毅。
這樣的提議並沒有被反駁，其他五人聽後都表示了同意。
「那麼現在，等博士和海莉回來之後，我們就可以正式將這件事提上日程了。」
會議總共進行了一個小時，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到紐約了。眾人紛紛離開會議室先回去做一個修整，而托尼則一直坐在那裡沒有動。
「你確定這樣是對的？」突然，一個聲音在角落裡響起。
托尼挑眉，「你真是一個絕妙的偽裝者。」
「什麼時候發現的？」
「……這次任務開始的時候。」托尼為布魯斯倒了一杯酒。
兩位從幼時就相識的玩伴此刻不再多言，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
「你知道的，這個組織，也許並不如你想像的那般順利。」布魯斯看向托尼，「防患於未然？以最小的犧牲避免更大的犧牲，對嗎？」
托尼點點頭。
「先不說超人，只說美國隊長，你覺得他會允許你這麼做嗎？」布魯斯道。
托尼頓了一下，無所謂地仰起頭，「那就是之後的事情了。」
兩人同時離開了會議室，在進入電梯之前，布魯斯突然問道：「你為這個組織定好名字了嗎？」
「還沒有，不過，你覺得光照會這個名字怎麼樣？」
聖殿所。
海莉先一步帶斯特蘭奇回到了紐約，她一從黑洞中走出，就差點挨上王的一拳。
「這是你們聖殿所的歡迎方式嗎？」海莉挑眉。
王見到是自己認識的海莉，連忙道歉。但當他看到海莉懷裡面色蒼白的斯特蘭奇的時候，才知道大事不好了。
「我能夠做什麼？」
海莉頓了一下，「有誰能夠安全的拔出他身上的這把長刃呢？」
「醫生！」
然後，兩人又帶著斯特蘭奇直奔醫院。好在有海莉的生命力再續著，不然斯特蘭奇恐怕就要愧對古一的栽培了。
「這位女士，請你現在就站在這裡，我們會很好的對待病患的。」斯特蘭奇被推進了手術室，海莉想要跟上去，卻被醫務人員攔了下來。
如果是盧班娜的性格，恐怕根本不會理會醫務人員的話語，直接就沖進去了。但是現在，站在這裡的是以海莉人格主導的身體，她先是裝作同意的樣子，然後控制所有醫生的精神，讓眾人以為，整個手術室根本沒有她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無菌環境下你卻站在這裡，你是想讓我因為感染而亡嗎？」
在海莉給予躺在病床上做手術的斯特蘭奇生命力的時候，男人的靈魂從身體裡飛了出來，出現在海莉身邊。
「感染？沒有關係，我現在是無菌的。」海莉瞥了一眼男人，「如果我不站在這裡，恐怕你還沒有因為感染而亡，就先一步被虛弱奪走生命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這熟悉的語氣，斯特蘭奇突然笑了出來。
「……看著自己的身體躺在那裡真的很有趣嗎？」海莉道。
「上一次我這麼看著自己的時候，也是在醫院，我差點就那麼死了。」斯特蘭奇看向海莉，「但我總覺得，沒有取得你的原諒之前，就死掉的我似乎太過糟糕了一些。」
「不，你現在就很糟糕了。」海莉的目光看向前方，就是不看斯特蘭奇。
但如果有旁觀者出現在這裡，絕對能被他們二人身上散發的曖昧氣息熏到轉身離開。但相反，當事人反而一點也不覺得二人在談戀愛。
隱藏在海莉身體裡的盧班娜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深夜，斯特蘭奇的靈魂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手術很成功，他甚至在海莉的生命力下，能夠很快就恢復出院，不過今天不行。海莉則在陪伴斯特蘭奇的時候，一個人來到了天臺。
她坐在那裡，看向遍佈星星的夜空。而突然，她只覺得眼前有些模糊，眨了眨眼睛，一個女人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那個人，和她有著一樣的容貌。
不是長刃那種仿製品，而是真真切切的她。
「我竟然不知道我能夠分成兩個。」海莉道，「你是盧班娜，對嗎？」
「我也只是試了試。」女人笑了笑，「但我依舊在你的體內，或者說，我們仍是一個人。」
沒有爭奪主導地位的意思，海莉和盧班娜對彼此都接受良好，他們本就是一個人，為什麼要爭得你死我活？
「所以，你出現的話，是想告訴我什麼？我們要離開地球，前往其他宇宙嗎？」海莉說到這裡，聲音突然低沉了幾分。對於盧班娜的出現，她不是不知道。如果盧班娜想要離開這裡，她自然也不會拒絕，但是……
「我有些累了，海莉。」盧班娜突然道。
「比起空曠的宇宙，地球還是很有趣的。」盧班娜突然看向天空，「你在這裡已經有了不得不等的人，對嗎？」
海莉的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的是斯特蘭奇的面容。
「我有些累了，所以，在我沉睡的這段時間，這具身體，能否完全由你來負責呢？」
第66章 066
斯特蘭奇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裡，他從未和海莉分手。兩人就像每一對普通情侶那樣，相識相戀，直到他在海莉最喜歡的教堂前單膝下跪拿出那枚戒指。
她答應了。
在周圍人的歡呼聲中，他俯身親吻自己此生最愛的姑娘。
夢中，兩人從男女朋友走到了未婚夫妻。不過似乎那場車禍一直是放在斯特蘭奇心中的一個梗，即使在夢裡，那場車禍還是發生了。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選擇自暴自棄，沒有選擇將自己的悲傷釋放給海莉。他和海莉一起度過了那段最難熬的日子。美麗溫柔的女人一直陪伴在他的床邊，讓陷入恐懼中的他慢慢地走了出來。
對於一個外科醫生來說，失去雙手代表著什麼？
在以前，斯特蘭奇覺得這等同於失去了他的全部。但是在夢裡，他和海莉搬離了紐約，即使平時的揮霍讓他根本攢不下什麼錢，但是一些基金和存款還是可以讓他買下位於德克薩斯的一片農場。
從一個外科醫生變成了一位農場主。而海莉則從甜點師變成了農場主的太太。
脫離了紐約繁華奢靡的生活，回歸自然，回歸淳樸，斯特蘭奇本以為他根本不能適應，但是在海莉的陪伴下，這樣的生活又是那麼的令人羡慕。昔日不再聯繫的雙親也來到了農場，僵硬的關係在海莉的幫助下重回以前的溫暖。
夢裡，斯特蘭奇在暴風雨中回到了屋子，他剛剛去檢查了那幾頭新出生的奶牛。
「快來喝口熱茶。」穿著棉麻質地裙子的女人給他倒了一杯茶，她一頭金髮盤在腦後，整個人圓潤了不少。在爐火的照耀下，海莉的眼睛散發著光芒。
男人結果茶杯，伸手在女人的肚子上輕輕撫摸著。儘管他的雙手此時依舊會不時的顫抖著，但是隔著裙子，他感受到了女人肚子中的突然顫動。
……
美好到令人心生嫉妒的夢。
當斯特蘭奇睜開眼睛時，看著醫院冰冷的天花板，心中突然升起一絲孤寂。
夢裡的他是那麼的幸福，但現實中的他……
突然之間，斯特蘭奇察覺到手指被人輕輕地碰了碰，他頓了一下，慢慢地將頭轉向旁邊。只見一個女人趴在一旁已經睡下，而她的手指正好放在他的手邊。
現實中的他，也沒有那麼慘不是嗎？
孤寂在海莉的陪伴下慢慢消散，斯特蘭奇抬手撫摸著海莉的臉頰。
「你醒了嗎？」海莉睡得不深，察覺到旁邊的動靜，她睜開了眼睛，觀察了一下斯特蘭奇的臉色，女人轉身為他倒了一杯水，「看起來恢復的不錯，你今天就能出院了。」
斯特蘭奇沉默不語。
「怎麼了？」海莉挑眉，「難道我們的外科醫生還想在醫院裡再住一段時間嗎？不過我想王如果知道這件事情，他絕對會很難受的，畢竟我聽說你是連買熱狗都要向他借錢的窮光蛋。」
「我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伶牙俐齒。」斯特蘭奇突然笑出了聲。
海莉站起身，「你沒有想到的多了去呢。」
在海莉的陪伴下，斯特蘭奇辦理了出院手續。沒有放任斯特蘭奇自己回去，海莉叫了一輛車將男人送回了聖殿所。
「我們可以使用其他手段回去的。」斯特蘭奇說道。
海莉瞥了他一眼，「我想近期之內你還是不要使用你那些小把戲了，介於你剛被一把利刃穿透了胸膛。」
「好吧。」斯特蘭奇異常的乖巧。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說不要管我，但是現在，他寧願海莉這麼一直管著他。
回到了聖殿所，王對斯特蘭奇的出院表示祝賀。而海莉見自己的任務完成了，轉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被身後的斯特蘭奇叫住了。
「要一起吃頓晚餐嗎？」
海莉微微一怔，她轉頭看著斯特蘭奇臉上淺淺的笑容，「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大概會每天向你發出邀約，是否願意同我共進一次晚餐。」
男人的鬢角已經花白了不少，脫去了以前外科醫生的鋒利，現在的斯特蘭奇更加的沉穩、安靜，他的眼睛直視著海莉，似乎能一眼看到她的心裡去。
「不給女伴預留時間去準備著裝，斯特蘭奇，你越來越不在乎自己的禮儀了。」
聽到這句話，斯特蘭奇驚訝了，他在向海莉發出邀約的時候，完全是在賭，但沒想到，還被他瞎貓撞上死耗子，賭贏了。
當天晚上，兩人共進了晚餐。
而這一次，當斯特蘭奇邀請海莉一同過夜的時候，得到的不再是拒絕的回答，而是——
「你是在約炮嗎，斯特蘭奇先生？」
「不，當然不。」斯特蘭奇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一個戒指盒，「你願意嫁給我嗎，海莉？」
看著這枚自己曾經等了好久的戒指，海莉安靜了許久，斯特蘭奇也給她事件去思考。幾分鐘之後，海莉自己蓋上了戒指盒。
難道，失敗了嗎……
「從男女朋友重新開始吧，史蒂芬。」
踮起腳尖，女人在愛人的臉邊輕輕落下一吻，「雖然我還想再好好地懲罰你一段時間，但是看著你越來越白的鬢角，我可不想有一天當我挽起你的手臂走進教堂的時候被人認為是父女而非伴侶。」
「而且。」海莉又道，「盧班娜走了，這裡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如果不出意外，我可能會一直保持這個樣子，無法死亡，永遠年輕。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身為至尊法師的你，應該也是如此吧。」
海莉轉過身，背對著斯特蘭奇，自言自語道：「這樣想想，我身邊能夠不朽的人，似乎沒幾個了，所以……」
但還沒等海莉說完，斯特蘭奇一把從身後將海莉抱住了。
周邊一片寧靜，只有微暖的路燈照在兩人身上。
「謝謝你，海莉。」
斯特蘭奇輕聲道。
海莉抬起手，慢慢地搭在了斯特蘭奇的手背上。
晚風吹拂著兩人，似乎在為這溫暖送上無聲的祝福。
【完】
第67章 番外·婚後
昨夜的瘋狂現在還能印在海莉的腦子裡，她沒有想到自己就這麼輕易地點點頭將自己嫁給了斯特蘭奇。在同斯特蘭奇和好如初之後，他們又變成了以前的那種戀愛模式，不過現在的斯特蘭奇比之前要成熟多了。所以海莉幾乎很少跟斯特蘭奇再吵架了。
回歸男女朋友的相處模式之後，兩人也不像以前那樣一直把結婚掛在嘴邊。斯特蘭奇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而海莉壓根不擔心這個。畢竟現在的相處模式已經很好了，為什麼還要用一張紙將兩人束縛。
然而，幾年前，想要結婚的那個是海莉，而非斯特蘭奇……
斯特蘭奇：自作孽不可活。
兩人就這麼度過了兩三年，他們就像是一堆普通情侶，頂多會在約會時比那些人多一個項目——拯救世界。
但眼見他們兩人越來越像老夫老妻，可海莉還沒有一點想要結婚的意思，斯特蘭奇急了。畢竟托尼·斯塔克的女兒都可以抱著他的腿甜甜地叫他魔法叔叔，可海莉和他……
於是，斯特蘭奇開始確定各種計畫，在尋找一個可乘之機。
不過最後，計畫都沒用到，婚倒是結了，而這一切完全因為一個意外。托尼·斯塔克在有孩子之後就收起了以前玩樂的心，不過有時候還是需要慶祝的。在一次任務成功之後，他特地包下了拉斯維加斯的一間酒吧，並且只對三個組織的人員開放。
在拉斯維加斯這片瘋狂的地方，你幹什麼都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海莉和一堆女性超級英雄們聚在一起聊著最近的事情，竟然也沒有發現她拿錯了酒杯。幾杯烈酒下肚，直接就醉了。
醉酒之後的海莉看起來和平日沒什麼區別，她甚至還可以和別人正常交流。不過常伴海莉身邊的斯特蘭奇發現了女友的不對勁，他走上前來帶著海莉先去了休息室。
「你喝醉了。」斯特蘭奇說。
可海莉直接抓著男人的衣領，直視著對方，「不，我沒有。」
「好吧，我去給你倒杯水。」男人正要離開，但海莉接下來的動作完全不給他離開的機會。
「你這個人怎麼長得跟斯特蘭奇這麼像？」海莉挑眉，舉手投足之間是止不住的風情萬種。
「……我就是他，女士。」索性休息室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其他人，斯特蘭奇像是照看小孩一樣的將海莉抱起來放在沙發上。
身邊是熟悉的氣味，海莉也沒有說話，醉酒之後的她大腦非常的混亂。她並非不能喝酒，只不過那幾杯酒台太烈了。
「不，你不是他，畢竟他大部分時間都是臭屁的樣子，總是讓人忍不住在他臉上來上幾拳。」
聽到女友的控訴，斯特蘭奇沒繃住，笑出了聲。
將愛人抱在懷裡，男人聽著海莉一項一項細數著自己的「錯」，眼中的溫柔越來越深。這樣的海莉他從未見到過。他的女友一直是獨立自主的，從不依附他人，做什麼事情都井井有條，即使是生病……不，在恢復記憶之後，海莉就再也不會生病了。
「好，確實如你所說的那樣，我臭屁，不好相處，冷著臉，作息時間不規律，經常會忘記吃飯，但是……」斯特蘭奇將下巴搭在了海莉的脖頸之處，「但是，我還是有一些優點的吧。」
海莉頓了頓，眼中茫然。
「比如說，我的女友是海莉·霍蘭德，這應該也算是一個優點了吧。」
如果王看到現在一幕，絕對會一陣欣慰。他的同事這麼多年以來一直用嘴炮攻擊別人，但誰能想到，他還有一天會變成一個土味情話男孩。
曾經拉著斯特蘭奇在Snapchat瘋狂刷視頻學習的王留下了開心的淚水。
但本以為會得到海莉溫柔誇獎的斯特蘭奇只得到了海莉一個嫌棄地目光。
「你跟誰學的？這也太油膩了。」
「……」
我失戀了，謝謝。
就在斯特蘭奇自閉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嘴角一陣溫暖。一抬眸，只見愛人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但我很喜歡。」
「謝謝你，史蒂芬。」
她總有辦法能讓自己開心。
斯特蘭奇的手搭在海莉的腰間，慢慢地收緊了幾分。
「佩珀看起來和托尼很幸福，不是嗎？」海莉靠在斯特蘭奇的懷裡，她回想起剛才兩人一起出現的畫面，嘴角帶著些許笑意。
那是她曾經想要的。現在很多年輕人會對結婚這件事非常的恐懼，但曾經同斯特蘭奇交往的時候，海莉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對方的求婚。不過現在，經歷了這麼多，她反而覺得現在的關係挺好的。
「你要知道，如果你想的話，現在我們就可以。」斯特蘭奇突然道。
就在他的口袋裡，這幾年來一直裝著一個戒指盒，他每天和海莉出門時從未忘記過。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海莉現在還在醉酒狀態，完全不相信斯特蘭奇的話，「你打算直接折一支玫瑰花做成戒指向我求婚嗎？」
斯特蘭奇不予置否。然後，他站起身，從兜裡掏出了那枚戒指盒。
一枚足夠驚人的鴿子蛋，用一圈碎鑽包圍著，由鉑金的戒托點綴著。這樣的戒指，足以讓所有女人瘋狂。但只有斯特蘭奇知道，這只不過是地底那個倉庫裡眾多寶石中較為亮眼的一個。雖然再大的他也能拿出來，但是想想海莉那纖細的手指帶著一兩斤的鑽石……斯特蘭奇決定還是普通一點
但海莉在看到這枚戒指後，反而提起了警惕，「史蒂芬，你告訴我，你沒有做什麼壞事吧？」
「……為什麼這麼想？」
「你連吃熱狗都要王的接濟，更不用說買戒指了，告訴我，你真的沒背著我們做什麼壞事嗎？」海莉一臉擔憂。
其實是無敵富豪但被女友誤解成軟飯男的斯特蘭奇長吸了一口氣，然後再次直視著海莉的眼睛，「不，沒做任何壞事，聖殿所也比你想像中的要富裕一些。」
快速結束了有關財產的問題，斯特蘭奇再次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的速度永遠都是這麼慢。」海莉輕歎了一口氣，酒精的加速下讓她的性格比起平日更加豪爽了不少。直接從男人手裡拿過戒指，海莉道，「這裡是拉斯維加斯，你應該知道他們都是怎麼做的。」
斯特蘭奇疑惑。
「賭錢、看成人秀，然後拉個不認識的人直接走進教堂去結婚。」海莉挑眉。
於是，斯特蘭奇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拉著海莉從酒吧出來找了一間教堂。
「你們確定不簽任何婚前協議嗎？」牧師見多了這種突然上頭的情侶，他只是在結婚前提了這麼一句，算是出於好心。
但依舊認為自己還是比較有錢的海莉瞥了一眼斯特蘭奇，「不，不用了，他那點錢也沒什麼好做公證的。」
最後，在牧師的徵婚下，海莉和斯特蘭奇結婚了。
結完了婚，找了一間酒店，瘋狂一夜。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不過第二天嗎……
「也就是說，我現在要改名為海莉·斯特蘭奇了？」海莉皺緊了眉頭。
斯特蘭奇靠在枕頭上，「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改名叫史蒂芬·霍蘭德也行，我對於姓氏沒有那麼高的要求。」
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海莉笑了笑，「昨天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所以，親愛的史蒂芬先生，作為一個有錢人，不和我簽婚前協議，你不怕我現在和你離婚嗎？」
斯特蘭奇頓了頓，「沒關係，光清算聖殿所地底那些錢所花費的時間就足夠讓我們的婚姻維持個一二十年的。」
海莉微微一怔，繼而笑出了聲，「看來，我是上了你的賊船。」
「我甚至還把錨也扔了。」男人將海莉一把抱在懷裡，不願放手。
婚後，兩人的相處模式和以前還是沒有什麼變化。這讓周邊的人一直都沒有意識到這對情侶已經結婚了。
直到有一天，海莉的小腹微微隆起的時候，娜塔莎才意識到了什麼。
「你最近吃的是不是有點多了，海莉？」獵鷹試探性地說道。
一臉溫柔的海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我懷孕了。」
「天呐，難道斯特蘭奇博士……」獵鷹滿腦子海莉被他人下手為強奉子成婚，一點都沒有聯想到冷著一張臉的臭屁斯特蘭奇身上。
「話說，這位先生，你難道沒有發現，海莉很久之前提交的檔上，名字已經從海莉·霍蘭德變成了海莉·霍蘭德·斯特蘭奇了嗎？」
眾人一臉驚悚。
「是個男孩還是女孩？」戴安娜走上前去詢問道。
海莉輕聲道：「是個男孩，我們還沒有給他起名字。」
而此時，斯特蘭奇從外面走了進來，「和醫院約定的產檢時間要到了，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戴安娜目送著兩人的離去，對娜塔莎說道：「這兩個人和平日戰鬥時的樣子可一點也不一樣。」
娜塔莎聳聳肩，「海莉我不清楚，不過博士變成托尼那副傻爸爸的模樣，大概也只是時間問題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