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19-9-8 20:04
第1章 開局一個瘋人院
萊拉睜開眼睛，眼前是灰暗的牆壁，她躺在一張硬邦邦的石床上，渾身發冷。
這是……哪裡？
「我是系統無名，你很幸運地被選為了我的宿主。下面我將為你介紹系統的大致情況。」一片寂靜中傳來了陌生的聲音，回蕩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
「什麼？」萊拉扭著頭看著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
「我在你的腦海裡，你是看不到我的。」那個陌生的聲音繼續說著，「下面我將為您介紹系統的大致情況。」
「你為什麼會在我的腦海裡？你是誰？對我做了什麼？這裡又是哪裡？你是不是綁架了我？你想要什麼？」萊拉語速極快地發問，成功地讓無名系統沉默了。
片刻之後，再一次被打斷的無名系統的聲音裡似乎帶了一點怒氣，「我什麼都沒有對你做。換個說法，如果不是因為你幸運地成為了我的宿主，你現在已經死了，化成了灰，在宇宙裡飄來飄去污染著環境。」
「才不會……」萊拉小聲嘟囔著著，「就算我真的死了，化成了灰，那點灰也達不到污染環境的程度……」
「所以你能讓我繼續說下去了嗎？」無名系統聲音裡的怒氣已經掩飾不住了。
如果不是它的能量即將耗盡，只能隨便抓一個壯丁做自己的宿主，而她剛好是當時備選宿主裡最好看的一個，要求宿主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它怎麼可能選了這樣一個廢物。
「好吧好吧，你想繼續說就繼續說嘛。但是你還沒有回答完我之前的問題呢，而且我一定要做你的宿主嗎，你真的不可以找別人嗎？」
無名系統……無名系統暴躁發言：「你以為我願意和你綁定嗎！」
萊拉：「那你不還是綁定了我……有本事不要綁定我啊。」
無名系統不想再說話了。
這個辣雞宿主，讓她自生自滅吧！它不伺候了！
但是就算無名系統不再準備向萊拉介紹系統的大致情況，萊拉自己開始不斷發問了。
「你說你是個系統，那你的載體是什麼？你現在的能量來源呢？你又為什麼會選擇我作為你的宿主，作為你的宿主，為什麼我就可以避免死亡？」
但是系統打定主意要給萊拉一個教訓。本身這個女人就不是它理想的宿主，而且她還這麼不聽話！真的是氣死系統了。
系統果斷閉麥之後，這個狹小的房間裡恢復了一片寂靜。見系統真不打算理她了，萊拉也暫時閉上了嘴，隨後又覺得有些冷，再次張開了嘴往手上呵著氣，想要暖和一點。但這些動作看起來似乎一點用都沒有，萊拉開始抑制不住地打嗝。她憋氣到小臉通紅，但還是沒有止住。
萊拉只好一邊打嗝，一邊環顧著四周，想先努力認出來這是哪裡，然後再發個消息讓人來接她。可看了半天，萊拉唯一能夠確定的一點只有這裡是監獄的一個房間，至於是什麼監獄，又在哪個地方，她就一無所知了。
萊拉又開始騷擾系統。
「所以這是哪裡？你倒是說話啊！」
萊拉重複問了很多次，系統就像是死了一樣，什麼話都不說。
萊拉在整個房間裡轉的時候，也並沒有發現任何像是系統載體的東西。也就是說，如果系統不主動聯繫她，她是找不到系統的。
萊拉沮喪地坐在床上，低著頭，泫然欲泣地看著地下瓷磚的紋路。
「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嗎？」萊拉的聲音帶著一些哭腔，「我剛剛太著急了，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任何熟悉的人或者東西，我什麼都不知道，這裡還這麼冷……」
寂靜的房間裡只能聽到萊拉低低的聲音。
系統還是沒有任何回應，萊拉的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她抽泣著說：「我只有你了，如果你都不理我，我怎麼辦啊。」
聽到萊拉的哭聲，系統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自己的宿主還只是一個小姑娘啊，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當然會害怕，問出那麼多問題也是情有可原的。雖然她並不是它理想的宿主，但到底是它選擇了她，它也不能對她太過苛刻了。
系統終於再一次出聲了，比起之前，萊拉似乎能從它機械化的聲音裡聽出幾分溫柔。
無名系統第三次重複了那句話：「下面我將為你介紹系統的大致情況。你已經成為了我的宿主，需要完成任務，為系統積攢能量，同時得到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
「那……任務是什麼？」萊拉的聲音有些沙啞。
「系統任務分為兩種，越獄和完成原主心願。」系統說著，「至於原主心願是什麼，就需要你自己去探索了，之後你會得到原主的記憶。」
「可我真的好害怕，你可以不可以把我送回去，只要地球上能找到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找來。」萊拉抽泣著說，「我想家了……」
系統開始後悔自己之前為什麼要這麼對宿主。她只是一個柔弱可憐的小姑娘啊，它怎麼可以這麼過分。如果不是能量確實不夠，它甚至都想直接把自己的宿主送回她所在的世界了。
系統的聲音裡有一絲愧疚：「系統能量沒有別的來源，只能靠完成任務積攢。你的世界和現在這個地方不在一個位面，很抱歉不能把你送回去。等到能量充足的時候，我一定會把你送回去的。」
「真的嗎？」萊拉問，「我們拉勾。」
雖然沒有實體，但系統還是按照萊拉的意思，和她拉了勾。
許下承諾，也完成了那個拉勾儀式，系統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萊拉的哭聲怎麼就戛然而止了？
現在，萊拉哪還有之前悲傷的樣子？她臉上還帶著淚痕，但是嘴角卻勾起弧度，臉上有狡黠的笑容，圓溜溜的藍色眼珠轉動著，看起來像一隻小狐狸。
系統幾乎是在看到萊拉樣子的一瞬間，就明白了自己被她騙了。
「你真的不覺得你的能量來源有些過於單一了？真的不考慮擴展一下嗎？」萊拉的聲音聽起來欠揍極了，「你這樣是得不到全面發展的！」
無名系統：？？？？？？什麼可憐的小姑娘！這就是個玩弄系統感情的小騙子！小惡魔！
無名系統氣呼呼地再次閉麥了。
一片安靜中，萊拉的腦海裡飛快地略過了很多畫面，之後，她突然多出了一段記憶。說是記憶好像也不完全正確，因為萊拉清楚地知道，這些突然多出來的東西並不是她的，而是另一個名叫金的女人的，她更像是看了一場電影，省去了很多無關緊要的畫面，用短短五分鐘的時間瞭解了這個女人的一生。
最鮮明的畫面便是金是怎麼故意製造出事端，才終於如願以償地來到了這個名叫阿卡姆瘋人院的地方。而她之所以來到這個聚集著全哥譚最可怕的人的地方，是為了找她的男神，小丑。
回想著記憶裡那個滿臉油彩，看不清真實面目、卻佔據了原主絕大部分記憶的人，萊拉斷定原主的心願與他有關。
「系統，我該怎麼才能確定我猜對了原主的願望？」萊拉再一次問道。
系統現在對於萊拉的聲音簡直有了應激反應，它甚至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或者最好是堵住這個該死的女人的嘴，讓她永遠不要說話。打著要讓這個女人知道系統也不是好惹的態度，系統一個字都沒有說。
萊拉接著發問：「系統，你有沒有什麼道具可以讓我使用一下啊？」
系統依舊沉默著。
見系統真的一個字都不打算說，萊拉總算不再騷擾系統了。雖然她一點也不想和這個菜雞系統綁定，但看起來，不論系統說的不在一個位面是真是假，現在想要再一次聯繫到自己熟悉的人，都一定要先離開這個監獄，也就是完成系統說的任務。
萊拉開始尋找離開這個監獄的方法。
說起來，這個監獄看起來也太低級了……看起來系統說的不是一個位面應該不是騙人的，畢竟她們那裡的監獄絕對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如果有工具的話，她倒是可以試一試能不能黑進監獄的系統。可惜辣雞系統什麼説明都提供不了，要它何用。
萊拉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轉了一圈，什麼工具都沒有找到。房間實在是太空曠了，除了一張擺在角落裡的小床什麼都沒有，而這一張唯一的石床還是固定在地上的，根本沒辦法移動。
萊拉乾脆坐在床上，消極怠工起來。
閑得無聊，萊拉又開始騷擾系統，「系統啊，說起來按照裡面的套路，第一個世界不應該是新手世界，很簡單的嗎？可我看金的記憶，這個世界一點都不簡單啊，我可是一個良民，這樣讓我很害怕。」
系統的沉默讓萊拉的碎碎念變成了自言自語。
「你為什麼不理我了？我們現在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嗎？我死了你也要死，你要是不給我任何提示，我第一個世界就過不了怎麼辦？」
在萊拉的堅持不懈下，系統終於出聲了：「這個世界很簡單，如果你再過不了，那還不如早死早托生。」
「為什麼這個世界很簡單，你不覺得那些反派們，像什麼小丑，什麼稻草人，甚至還有那位蝙蝠俠，都好可怕嗎？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壞人的。」
系統又不說話了。
「你這樣讓我很尷尬誒，」萊拉說著，「而且你把我這樣一個弱小可憐的小女孩放到這個可怕的世界來，真的沒有一絲愧疚感嗎？」
系統仍然是沉默。
萊拉嘟著嘴，準備換個人騷擾。她敲了敲自己房間的牆壁，沖著對面監獄的人大聲喊道：「對面的朋友，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兩個監獄隔得不是很遠，雖然對面的人聽不到萊拉之前和系統小聲的對話，但是當萊拉一邊拍著牆壁，一邊大聲喊著的時候，對面本身面朝牆壁躺著的人很快就轉過了頭。
萊拉看到了那一張被油彩塗滿的臉。
第2章 那個綠毛
萊拉覺得金記憶裡的小丑一定是加了美顏濾鏡的。雖然兩個人的臉都塗滿了油彩，看不出真實的樣子，但金記憶裡的小丑就是比眼前這個小丑好看多了。而且金記憶裡的小丑給她一種有些熟悉的感覺，眼前這個就完全沒有。
對面的小丑似乎是察覺到了萊拉的目光，並幻想出了萊拉臉上驚慌的表情，開始桀桀桀桀地笑了起來，「你害怕了嗎？甜心？」
萊拉還在仔細觀察著小丑。為什麼明明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金記憶裡的小丑就是比眼前這個小丑好看呢，就聽見了小丑的這句話。
為什麼這個小丑顯得如此智障。
萊拉無語地看著對面的小丑，用很冷漠的聲音說著：「我真的好害怕啊，我要怕死了。」
小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雖然對面的那個人嘴上說著自己很害怕，但看她的表情，分明不是害怕的樣子。
還沒等小丑接話，萊拉就繼續說著：「我以為只有裡面描寫的反派才會桀桀桀桀地笑呢？今天終於見到真人了。你真的不覺得桀桀桀桀的笑聲一點也不嚇人，甚至還很搞笑嗎？就像是聲帶發育不完全，還努力學大人說話的青春期小男孩。」
小丑簡直愣住了。自從他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所有人見到他都只會瑟瑟發抖，跪地求饒，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罵他……對了她罵他什麼來著？
「你再說一遍？」小丑咧開嘴角，臉上的表情很怪異。
「我說，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像是一個智障那樣好看。」
小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就一點也不怕我？」
「難道你還能沖出來打我一頓？」萊拉反問道。
小丑再一次沉默了。
小丑和萊拉就這樣相顧無言著，直到又過了一會兒，小丑問道：「你看出了什麼？」
「看出了什麼？」萊拉滿臉問號，「難道之前從來沒有人看出來你是一個智障嗎？」
……這話沒辦法接了！
小丑覺得自己再和對面的這位說下去一定會英年早逝，他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了下去，面對著牆壁。
唯二能和自己說話的人都不再理會自己，萊拉感覺到孤獨感席捲而來。
沒事幹的萊拉再一次開始思考該怎麼越獄，想了想，她覺得憑藉自己還有這個辣雞系統，是完全沒有辦法從監獄裡面出去的，就算這個監獄看起來低級極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個人幫忙。
萊拉的目光又落在了對面牢房的小丑身上。
「喂，你就一點也不打算從這個裡面出來嗎？」萊拉問道，「這裡面多無聊啊，外面多好玩。」
小丑再一次從床上坐了起來，「如果我出去了，第一個要做的事情就是殺了你。」
「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嗎……」萊拉的表情無辜極了，她站在牢房的角落，看起來弱小無助又可憐。「怎麼說，我們也是做過鄰居的人了，你怎麼能忍心這樣對待你的可憐的鄰居呢？」
小丑：……
「我猜你的能力大概都集中在你的嘴上？」小丑的聲音從牢房的鐵門裡傳出來，回蕩在這個空曠的地方，發出了陣陣回音。
「也許吧。」萊拉攤手，「倒是有很多人因為接不上我的話而自閉。當然我知道你肯定不像那些人一樣心理承受能力那麼差，不然你就不是小丑了。」
「我猜給你安排房間的人一定別有用心。」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為了你才來的，你會相信嗎？」萊拉說了那麼多句話，只有這一句是正經的大實話，但是很顯然，小丑一點也不相信。
「為了氣死我嗎？」小丑反問，「如果蝙蝠俠多找一些向你這樣的人，在我身邊不停地說話，也許我真的會在某一天想不開從韋恩大廈的樓頂上跳下去。」
「那你在跳下去之前，能不能先幫我把門打開？」
小丑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
他不要在這裡呆了，人什麼時候才來啊。或者只是給他換個房間也可以啊。
「說實在的，」萊拉問，「你真的沒有什麼從這裡出去的計畫嗎？」
「甜心，想要知道我的計畫，你總得付出一點代價吧。」小丑覺得自己總算掌握了話語權。
「所以……你想要我付出什麼代價？」萊拉的手支在鐵門上，「我現在在牢房裡，可什麼都幹不了。」
小丑沒有絲毫猶豫就說出了自己的要求：「甜心，只要你閉上嘴，不要再和我說話，如果我心情好，晚上的時候我就會回答你的問題。」
萊拉做了一個嘴被拉鍊封上的動作，最後又伸出手，把那一條無形的拉鍊拉開了一道小口子，「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心情不好反悔怎麼辦？」
小丑的微笑安在那張滿是油彩的臉上，看起來有些驚悚：「甜心，我現在的心情就很不好。」
萊拉再一次拉上了自己嘴上的拉鍊。
*
雖然小丑讓萊拉閉嘴，但是萊拉肯定是不會閉嘴的，頂多騷擾物件從小丑變成了無名系統。
房間裡這麼壓抑，如果自己還沉默著不說話，系統一定會無聊死的。
如果系統沒有遵守法則，偷聽了萊拉的心聲，一定會罵出聲，它巴不得清靜一些好嗎！明明是萊拉自己太無聊了！
但是系統是一個好系統，就算是被萊拉惹毛也不會做出偷聽宿主內心想法的事情，所以它註定要背上這一口黑鍋了。
雖然系統已經暫時性閉麥了，但這並不打擾萊拉在腦子裡瘋狂單方面騷擾它。
「統統，你有沒有系統商城之類的東西？」
系統沒有商城，系統不說話。
就在萊拉開始敲擊自己房間門的鐵欄杆的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敲了敲萊拉麵前的門，「跟我走。」
牢房的門如萊拉所願地打開了，但是很明顯現在並不是一個好的逃跑時間。旁邊那個拿著槍的小哥哥看起來可不是好惹的。
萊拉剛剛走出牢房，就被戴上了一副冰涼的手銬。
「手銬就不必了吧，」萊拉說著，「我會很聽話的，這個手銬好涼，我不喜歡。」
「聽話些。」穿著白大褂的人用槍輕輕拍了拍萊拉的臉，將手銬鎖住。
「你真的很過分。」手被拷住了，萊拉沒辦法揉一揉自己有些泛紅的臉頰，只能用控訴的目光看著那人。「不取手銬也就算了，我的臉是你想拍就能拍的嗎！」
白大褂沒有再理會萊拉，他示意拿著槍的小哥走在前面，自己走在了最後。
沿著長長的走廊，經過灰暗斑駁的牆壁，在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白大褂穿過轉角，目不斜視，垂在身側的手卻伸開、握成拳頭、再一次伸開，動作重複了兩次。
牢房裡面的小丑坐在床上，目光落在白牆上那個明顯的黑點上面，發著呆。然後突然跳下了床，狠狠地踹了一下鐵門。
介於這也不是小丑第一次發瘋了，並沒有人理他。
*
另一邊，萊拉被帶到了一個逼仄的小房間裡，裡面坐著一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女人。
女人叫出了一個讓萊拉目瞪口呆的代號。
說起來，在阿卡姆大家似乎都不流行叫本名，每個人都有一個聽起來很酷炫的代號，比如小丑、稻草人和毒藤女之類的。但是……原主的代號也太蠢了吧！
萊拉表示自己再也不想聽到這個代號了。她真誠地看向自己對面的女人，說：「我想了想，既然已經來到了阿卡姆，那麼我就開始了全新的生活。你以後就不要這麼叫我了，還是叫我的本名金吧。」
對面的女人一臉懵逼：「金，你在開玩笑嗎？這個名字不是你來阿卡姆之前想了半天決定的嗎？」
在女人說出這段話之後，萊拉才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似乎在原主的記憶裡看到過這個女人，她和原主認識。這一次，原主能夠趁著小丑搞事，偽裝成小丑的一名手下，並進入阿卡姆，也和這個女人有密不可分的關係。萊拉在記憶裡翻找了半天，終於想到了這個女人的名字。
「黛西，」萊拉叫出了女人的名字，「我發現，阿卡姆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好，我似乎也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喜歡小丑。你能想辦法幫我離開這裡嗎？」
原主的記憶裡，黛西是阿卡姆特聘的一名心理醫生，如果有黛西的幫忙，她離開阿卡姆應該就沒有那麼困難了。畢竟相比于阿卡姆裡面的其他罪犯，原主做的事情可以說是很微小。
黛西為難地看著萊拉，隨後，她歎了一口氣，目光變得堅定。「金，很高興你終於想通了。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之後，黛西和萊拉呆在這個小房間裡又說了一會兒的話。這一次黛西是打著給萊拉做心理諮詢的幌子，這才見到了萊拉，做戲當然也要做全套。
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萊拉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在金的記憶裡，黛西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朋友，所以才可以幫助她混進小丑的手下裡，參加了那一次規模巨大的搞事，成功地進入了阿卡姆。而現在她想要離開阿卡姆，原主本身也沒有犯什麼大事，又有了黛西的幫助，應該是事半功倍了。
萊拉美滋滋地想著：系統誠不欺我，這果然是一個新手任務。這樣想想，四捨五入下來豈不是她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丑OOC這個問題，看到後面就知道答案啦……
第3章 你的布丁。不，是你的布丁
萊拉見過黛西回來沒多久，就到了開飯的時間。
每一個被抓進阿卡姆的人都被戴上了一個手環，以防發生什麼意外情況。帶著手環的人可以在一些特定的時間被放出自己的房間，去一些公共區域活動。不過手環到底有什麼功能，目前還沒有人試探出來。有人說，手環會自動爆炸，也有人說手環只有一個定位功能罷了。總之，還沒有人打算用自己的生命冒險，去試探一下手環具體的功能。
牢房的門被打開，萊拉還有對面的小丑都被放出了房間。
同樣被放出房間的還有萊拉隔壁的人。
那是一個長相豔麗的女人，她一頭黑髮宛如鴉羽，被碎發微微蓋住的眼瞳像是一口古井，漆黑得望不見底，平靜又深不可測。就算是在牢房裡，她的唇色也依舊鮮豔，像是隨時都會去參加一場舞會。
萊拉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隔壁也是有人的。
「艾珀。」小丑看起來與萊拉的鄰居很熟悉，他沖名叫艾珀的女士點了點頭，萊拉覺得自己似乎在小丑的眼中看到了幾分忌憚。
艾珀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你今天看起來真是充滿活力呢，joker。」
說完這句話，艾珀的目光又落在了旁邊的萊拉身上，「你一定就是我的新鄰居了吧，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被這樣具有侵略性又勾人的目光看著，萊拉有些臉紅，「我也沒想到我居然還有鄰居，還是這樣一位大美人。如果早知道你在我隔壁的話，這一定不會是我和你的第一次對話，我想我們應該早點認識的，現在才認識總覺得是一種巨大的遺憾呢。總之，很高興認識你，我的名字是金。」
說回來，阿卡姆裡每個人都有代號，互相之間也是直接稱呼代號，艾珀和萊拉還真是兩朵奇葩。
寒暄完畢，艾珀走在最前方，小丑跟在她身後，不認識路的萊拉綴在最後面，三個人一起到了阿卡姆的食堂。
在原主來到阿卡姆的第一天，萊拉就穿越過來了，所以這也是萊拉第一次來阿卡姆的食堂，見到這麼多人。
雖然阿卡姆的性質特殊，關押著整個哥譚最窮兇惡極的罪犯們，但是食堂的樣子看起來和普通的食堂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萊拉只在小時候去過幾次食堂，但就她微少的經驗看來，阿卡姆的食堂和那些學校或者公司裡的食堂並沒有什麼區別，這些在外界凶名遠播的惡人們，在食堂裡還是要像學生一樣，乖巧地排隊等待打飯。
而食堂打飯的人似乎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面前的人是怎樣的兇惡，他們的舀飯的動作懶洋洋的，看都不看自己眼前的人，一勺下去，半勺出來，倒在紙質的飯盒上。
三個人來到食堂的時候，眼前的隊伍已經排了很長了。但是在看到了三個人進來的時候，排在隊伍前面的人自動讓出了空位，讓三個人插到了最前面。
萊拉看看小丑，雖然金記憶裡的小丑是被美化過的，但是看起來金記憶裡那個哥譚黑勢力頭目的小丑並不是過度美化的結果，能夠讓阿卡姆裡的罪犯們自動讓出位置來，甚至還順帶包括她還有艾珀的，就能夠看出這些罪犯對於小丑的畏懼了。
插到了隊伍最前方，打好了自己的飯，萊拉、艾珀還有小丑找了一個桌子坐了下來。
阿卡姆的飯菜看起來還不錯，很久沒有吃過食堂的萊拉用新奇的目光看著自己盤子裡的飯菜，拿著叉子挑起一根青菜，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嗯，雖然稱不上多麼好吃，但好像也不差。
「小可愛你吃不慣這裡的菜嗎？」旁邊的艾珀注意到了萊拉的動作，她的臉上帶著笑意。「不喜歡就不要勉強了。」
雖然萊拉連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只是很久沒有吃食堂了，感覺有些新奇，但艾珀還是招了招手，叫來了旁邊桌的幾個壯漢，讓他們一一上繳了自己的布丁，整整齊齊地擺在了萊拉的面前。
其中有一個壯漢，他是這幾個被迫繳納「保護費」的壯漢裡最魁梧的。他的頭髮被剃光，臉上有大面積的胡茬。背心外裸露的、肌肉糾結的身體上有幾乎覆蓋了整個手臂和肩膀的文身。
這個壯漢依依不捨地、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自己的布丁，然後低下頭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桌前，滿臉悲傷，像是在悼念自己失去的戀人。
因為他過於悲傷的表情和動作，萊拉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然後發現了他肩膀上隱藏在其他紋身中的、一個可愛又優雅的獨角獸紋身。
萊拉還想再看幾眼，壯漢卻已經轉過了身。
「你在看什麼？」艾珀的手指在萊拉眼前擺動了幾下，「回神了。」
「我在看剛剛那個人，」萊拉說，「看他依依不捨的感覺，我們似乎變成了壞人。他真的不會因為布丁找我們的麻煩嗎？」
「別擔心，」艾珀眼尾揚起，「他不敢。」
於是萊拉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自己面前的一堆布丁上。雖然相比這些甜膩的冷凍食品，她更喜歡至少還算新鮮的飯菜，但她一點也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情緒，反而立馬挽住了艾珀的手，眨著眼睛看著艾珀，聲音裡滿是雀躍：「艾珀你怎麼這麼好，還這麼厲害，我最喜歡吃布丁了。」
艾珀的目光落在萊拉挽著自己手臂的手上，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那麼多布丁萊拉肯定一下子吃不完，她把這些布丁平均分成了三分，小丑。艾珀和自己一人一份。
小丑看著自己面前的那些布丁，目光複雜，「甜心，你真的要把這些給我嗎？」
萊拉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把小丑的那份布丁又攏到了自己這一邊，「假的，逗你玩的。這是艾珀給我的，當然不會分給你啊。反正你是小丑嘛，你直接問他們要不就可以了，他們又不會不給你。你堂堂小丑怎麼能不要面子，和我一個弱小可憐的女孩子搶吃的呢？」
小丑深吸一口氣，又把它緩緩地吐出來，壓抑住了自己心裡的怒氣。
果然，他就不應該對這個人抱有任何希望！
小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看著萊拉，「甜心，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了什麼嗎？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聽到小丑的這句話，萊拉立刻回想起了，之前小丑告訴她，如果他心情好的話，他就會告訴自己他從阿卡姆越獄的計畫。
萊拉表演了自己的變臉絕技。「啊小丑大大你怎麼可以心情不好呢？要怎麼樣才能讓你的心情變得好一些？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守護您的笑容的！」
小丑挑眉，「你準備怎麼守護我的笑容？」
萊拉的聲音充滿了堅定，「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讓我上房我絕不揭瓦！」
小丑：？？？我沒讓你上房也沒讓你揭瓦！
雖然萊拉的話聽起來怪怪的，但小丑的心情還是被萊拉的這幾句話安撫了，他咧開嘴角，「那……布丁呢？」
萊拉果斷地把本身分給小丑的那一部分布丁又推到了他的面前，「我之前當然是和您開玩笑的，怎麼可能沒有您的那一份布丁呢！」
小丑滿意地點點頭，內心充滿了愉悅。
三個人吃完了飯，也到了回房間的時間了。不過，如果他們願意，還可以到一個房間裡面看看電視什麼的。
萊拉第一次蹲監獄，適應性良好甚至還充滿了好奇心。她興致勃勃，一點也不想回到每一個角落都被她探索過了的牢房，於是計畫去那個可以看電視的房間。
萊拉邀請艾珀和小丑和她一起去看電視，艾珀婉拒了她，一個人回了房間。
萊拉托艾珀幫忙，把那一堆布丁都帶了回去。
艾珀離開以後，萊拉又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小丑。
「小丑大大，說不定你看了電視之後心情會好一點呢！你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嗎！」萊拉沖小丑眨眼睛。
眼前的女孩有一張剛剛好的娃娃臉，她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長，還有那宛如一汪湖水的碧綠色眼瞳。她身上臉上都髒兮兮的，看起來像是一個被弄髒了的洋娃娃。
「你的眼睛抽筋了嗎？」小丑冷淡地說著，然後轉身向和回房間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丑大大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萊拉依舊好不心虛地吹著小丑的彩虹屁。
小丑的身體停頓了一下，然後加快步伐向可以看電視的房間走去。
兩個人剛走進房間，萊拉的目光馬上就捕捉到了一個眼熟的人。
就是之前肩膀上紋了一隻獨角獸的壯漢。
萊拉的目光又落在了壯漢的肩膀上，打算再看看那只獨角獸。但是很快，隨著壯漢的轉身，那只獨角獸很快就消失了，然後……
咦？為什麼壯漢朝著她們這裡走過來了？
萊拉看著理他們越來越近的壯漢，難道他是來為自己的布丁尋仇的？
壯漢走到兩人面前，說：「把我的布丁還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壯漢身上的獨角獸紋身是小馬寶莉裡的RR，我夾帶私貨來著。
第4章 打一架
萊拉看著壯漢，攤開手掌，「你要什麼？布丁的話是沒有了，不過它應該還會有一些遺物，如果你去垃圾桶裡面找一找，很快就能找到了。不過，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快點過去，說不定還能見到它的最後一面。」
壯漢看著萊拉，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我要！我的！布丁！」
壯漢的聲音和臉上的表情都堅定極了，但是萊拉一想到看起來這麼不好惹的壯漢，卻偷偷地在自己肩膀上的紋身裡面藏了一隻可愛的獨角獸小馬，甚至還會為了一個布丁，獨自一人面對阿卡姆裡最大的BOSS小丑，就一點也不緊張，甚至還很想笑。
「那你的布丁沒有了，被我吃掉了，什麼都不剩了，這怎麼辦？」萊拉嬉笑著問，「要我賠給你嗎？」
壯漢像是在思考，他沉默了一會兒，「我要兩個。」
還沒等萊拉接著說話，壯漢有連忙說道：「不行，我要五個。不然我就打你！」
壯漢捏著自己的拳頭，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音。他手臂上的肌肉也鼓了起來。
萊拉的臉上仍帶著輕鬆的笑容，「可是我一個都沒有，更別說五個了，好像沒辦法賠你的布丁了，這該怎麼辦？」
壯漢沉默了一會兒，他大大的頭裡面小小的腦子終於明白了，萊拉就是在耍他。
「你在耍我？」壯漢鼓著眼睛，兇神惡煞。
萊拉一下子躲到了小丑的身後，「你可要思考好了，你面前的這位可是小丑，你真的要動手嗎？」
壯漢冷哼了一聲，「小丑？就他？他算個屁！」
壯漢朝著小丑揮拳頭。四周的人雖然因為之前萊拉和壯漢聲音不小的對話而紛紛投來了視線，但是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多餘的情緒，相反，很多人的臉上還有著看好戲的表情。
在壯漢朝著他揮拳頭的時候，小丑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淡淡地看著壯漢，輕而易舉地接下了壯漢的拳頭，順勢一擰。
之後，小丑鬆開擰著壯漢手腕的手，一腳踢在了壯漢的肚子上。
……
壯漢紋絲不動，氣氛突然沉默。
本身躲在小丑背後鼓掌的萊拉也愣住了，她啪啪啪啪的掌聲在這一片寂靜中顯得格外明顯。
小丑也愣住了，就在這個時候，壯漢終於反應過來，他揮著拳頭，一拳打在了小丑的臉上，發出清脆的嘎嘣一聲。
萊拉有些擔心小丑的牙是不是還好。
小丑覺得很不好。心裡的窘迫甚至壓過了臉被一拳重擊的疼痛，他掰掰手腕，再一次迎上前去，準備接著和壯漢打一架。
在超過兩米、肌肉虯結的壯漢的襯托下，小丑顯得嬌小可憐，而且就剛剛的交手情況來看，萊拉並不認為小丑可以打過壯漢。
金記憶裡的小丑就是以智慧（和神經病）取勝成為哥譚犯罪者中的無冕之王的，雖然這個小丑看起來並沒有金記憶裡的那麼神經病，但是不論神經病與否，主要靠精神攻擊的小丑在物理方面打不過壯漢也挺正常的。尤其是這個壯漢看起來腦子不太好使，不將小丑放在眼裡。
萊拉當然不能看著小丑挨打，原主可是專門為了小丑來了阿卡姆，她的心願肯定也和小丑有關。按照小丑睚眥必報的性格，現在她如果看著小丑被打，就算本人並沒有參與到毆打小丑的活動裡，也肯定會被小丑記恨。
萊拉從小丑身後探出頭來，看向壯漢。「你一定要打架嗎？都被關到這裡來了，你也應該知道打架是不好的了，為什麼還是不改呢？」
壯漢用揮舞的拳頭回答了萊拉的話。
萊拉歎了一口氣，從小丑的背後走了出來，輕鬆地接住了壯漢的這一拳。
「不是我吹牛，我的格鬥老師是世界上最好的格鬥老師，如果真的要和我打一架，你肯定是打不過我的。所以我還是勸你放下拳頭，大家以和為貴，如果你現在說你後悔了，再叫我一聲爸爸，我也就認了你這個兒子，不和你一般計較了。」
萊拉這一大段話成功繞懵了壯漢，雖然並沒有一瞬間理解萊拉話裡的所有意思，但是壯漢到底還是聽到了爸爸和兒子的單詞，再看看萊拉臉上的它調笑之色，知道她肯定不是在說什麼好話。
壯漢更加生氣了，這個人不僅搶走了他最愛的布丁，還笑他！
萊拉退後了幾步，然後朝壯漢勾勾手，「如果你過來了的話，我就不會再客氣下去了。現在叫一聲爸爸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你過來的話，就只會有一個結果了……那就是被我打得滿地找牙。」
在萊拉說這段話的時候，壯漢已經到了萊拉的身前。
萊拉歎了一口氣，「既然你執意要這樣，那我也沒辦法了。」
說著，萊拉腳下微動，下一秒，她就出現在了壯漢的背後。
壯漢雖然力量強大，但是並沒有什麼章法，只懂得橫衝直撞。萊拉雖然力量上遠不及壯漢，但她擁有著豐富的格鬥技巧，原主又在哥譚的泥潭裡長大，從小到大戰鬥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身體素質並不差。
繞到了壯漢身後，萊拉跳起來，手掌為刃，砍在了壯漢的後脖頸上。
這一擊萊拉用了全力，又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壯漢感覺到陣陣眼暈。就在他轉過頭來，打算給萊拉好看的時候，萊拉一腳踢在了他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萊拉這一腳的用力巨大，壯漢被刺激得眼眶裡都是淚水，因為特殊部位傳來的刺痛，壯漢幾乎是一瞬間就蹲下了神，蜷縮在地上，變成了一個巨型球。
「還要打嗎？」萊拉居高臨下地看著壯漢。
完全站不起來的壯漢眼眶裡還含著淚水，他搖搖頭，聲音在顫抖，「不打了不打了。」
萊拉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壯漢蹲在地上欲哭無淚。為什麼艾珀都不在了，他還是要不回自己的布丁啊。我對不起你，我的布丁，我是一個沒用的人。
*
解決了壯漢，萊拉再一次回到小丑的身邊，然後發現小丑看她的眼神變得非常複雜。
或者說，在場的所有男人看她的眼神都非常複雜。
萊拉那一腳雖然是踢在了壯漢的身上，但仿佛是踢在了在場的所有男人的身上。哪怕只是看看，他們都覺得很蛋疼，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小丑。
「你不用用這種眼神看我，一般來說，我是不會這樣對你的。而且如果不是我出手，現在坐在地上哭的就不是他，是你了。你難道不應該用感激的目光看我嗎？當然了，你也不用太感激，感激的目光也不用那麼多，來點實際的就好了，比如叫我一聲爸爸之類的。」
小丑扭頭就走，本身因為萊拉剛剛替他打了壯漢而生出的一些感動也煙消雲散了。
「誒誒誒，你別走啊。」萊拉連忙拉住了小丑，「叫爸爸什麼的可能確實有些為難了，我也不是這種強人所難的人，你不想叫就不叫，我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用剛剛對付壯漢的招式對付你的，這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小丑沒有說話。
萊拉拉著小丑在電視旁邊坐了下來。
「我觀察過了，這是最好的位置。」萊拉把小丑按在了沙發上，「剛好我們兩個人坐。」
因為剛剛萊拉的壯舉，原本之前還呆在房間裡的人都離開了，就只剩下小丑和萊拉。
只剩下了兩個人，萊拉又說起了亂七八糟的屁話。
「說起來我以為所有人都會特別害怕你的，沒想到那個人居然不怕你，這可是在蔑視你啊！你真的不準備給他一點教訓嗎？唉不過也是，雖然你很厲害，但是光拼力氣肯定也是比不過的，被那個壯漢安在地上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你放心，以後有人要打你，我一定會幫助你的！畢竟你可是小丑啊，你出去之後一定要想著我。」
「為什麼？」小丑突然問道。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所有人都會特別害怕我？」小丑問。
「你可是小丑啊！」萊拉奇怪地看著小丑，「你是哥譚黑暗世界的無冕之王，雖然你看起來弱雞了一些，但是你有智慧，而且槍法也那麼厲害，為什麼他們會不怕你？」
小丑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你很喜歡……我嗎？」
萊拉快速地點了好幾下頭，「當然啊，我當然很喜歡你了。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我是為了你才來的阿卡姆，你難道不記得了嗎，你這樣讓我很難過。」
小丑卻沉默著不說話了。
萊拉以為他是因為之前被壯漢打了一拳，還生著氣。想想也是，哥譚黑暗世界的王被阿卡姆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打了一拳，臉上現在還是青著的，小丑肯定不會多麼高興，不說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別生氣了別生氣了，不然我們明天再去搶他的布丁，給你報仇怎麼樣？」
壯漢：？？？？？我做錯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趙二的糖的地雷，感謝 一臉萌幣、凪夏x20、坐等吃瓜x6的營養液！愛你們！
我努力存稿，以後爭取晚上八點準時更新。
第5章 草莓小蛋糕
小丑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感動實在是來得太早了。
自從萊拉發現小丑的本質是一個弱雞，並且仔細思考明白，之前那些人之所以給他們三個讓位置，被點到名的幾個人就算是不情願，也將自己的布丁給了自己，根本不是迫于小丑的淫威，而是因為艾珀。知道小丑在阿卡姆的影響力遠不如艾珀，萊拉就變心了。
當然，說是變心也不完全準確，畢竟原主的心願肯定與小丑有關，萊拉也還是要和小丑搞好關係，不然她會很難完成原主的心願。
說回來，之前，萊拉也問過系統，她怎麼才能知道自己猜到了原主的心願。
雖然之前因為被萊拉狠狠地傷了心，但是這種涉及系統任務基本知識的東西，基於一個做系統的基本職業道德，無名系統還是回答了萊拉的這個問題。
「只要你完成了原主的心願，我就會提醒你。」
「也就是說，你是知道原主的心願的？」萊拉突然發現了盲點，「也是，我早該知道的，你一定是知道原主的心願的。不然怎麼知道我有沒有完成原主的心願。」
就在萊拉思考著，該怎麼才能從系統那裡得到原主心願的具體內容，這樣她就可以不用做無用功了，系統的一句話擊碎了萊拉的幻想。
「我不知道。」系統冷漠無情，「當然，就算我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訴你原主心願的具體內容的。」
「為什麼！」萊拉控訴系統，「我不是你的小甜甜了嗎？你是不是外面有別的狗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說，我還是不是你最愛的那個人了？」
系統：對不起，從沒愛過。
萊拉還在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而且你想想，我完成了原主的任務，對於我們倆來說難道不是一件雙贏的事情嗎？你得到了能量，我也得到了免死金牌，能夠為你完成更多工，你又可以得到更多能量。總結下來，如果你告訴了我原主的心願，你就得到了無窮無盡的能量。」
系統根本沒有聽萊拉在說什麼，反正就是一堆廢話罷了。而且誰和她是我們倆了？
但是為了防止萊拉繼續巴拉巴拉地煩統，系統還是再一次重複了一遍。「我不知道原主的心願。這是一個薛定諤的心願，在你完成這個心願之前，沒有人知道它的具體內容。」
系統顯然低估了萊拉，就算它說了這麼一番話，明確表示了它並不知道原主心願的具體內容，萊拉還是沒有停下啵嘚啵嘚的嘴。
系統：煩死統了！讓我因為能量衰竭而死吧！我再也不想和這個女人共事了！
然而，自己選的宿主，哭著也要繼續共事下去。
*
這邊，小丑發現萊拉對待自己的態度和對待艾珀的態度完全不在一個級別。
雖然萊拉對他似乎還是不錯的，每一次都會把自己（狐假虎威搶來）的布丁分給他一部分，到看電視的時間的時候，也一定會把最好的位置留給他……但是這些都是小事，在大事上，萊拉是完全聽艾珀的，甚至可以說是艾珀的小狗腿子了。
雖然從理智上，小丑知道萊拉討好艾珀是情有可原的，畢竟相比于自己，艾珀更可能幫助萊拉離開阿卡姆。但是，從情感上，小丑還是非常不爽。明明第一個見到萊拉的是自己，忽略第一次見面萊拉就罵他是個智障的事實，他們明明相處得很愉快。憑什麼現在萊拉就對艾珀比對他還要好！這不公平！
萊拉並不知道小丑的心思，她覺得自己對小丑已經足夠好了，畢竟她都沒有再諷刺小丑是個弱雞或者智障了！（雖然她的心裡確實就是這麼想的）但她顧忌著原主的心願，給足了小丑面子，沒有再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過！
這天，萊拉繼續吹著艾珀的彩虹屁。自從發現小丑靠不住之後，萊拉就把自己越獄的希望投在了艾珀的身上。雖然黛西那邊似乎也很靠譜，但是萊拉比較習慣做兩手準備。
反正看起來，所有人裡面只有小丑是最不靠譜的。
又是吃飯的時間，因為過節的原因，食堂今天的飯菜豐盛極了。平時有布丁吃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今天每個人都額外分到了一份巨大的炸雞還有一塊可愛的小蛋糕。
「看在過節的份上，我就不搶你的布丁了……」萊拉走到那個肩膀上紋了獨角獸的壯漢面前，說了這句話。
聽到這句話，壯漢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自從上次去挑釁了小丑和萊拉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吃到過布丁了。就算是他躲到了角落裡，萊拉也能準確地找到他，然後搶走他的布丁。這一次這個惡魔總是良心發現了，不準備搶他的最愛的布丁了？
然而，萊拉的下一句話就再一次把壯漢打進了地獄。
「我是一個仁慈的人，這一次，你把你的小蛋糕給我就行了。」
壯漢：？？？？？？？？求求你做個人吧，我這麼長時間也就吃這麼一次小蛋糕！
「怎麼？不願意？」萊拉挑眉看著壯漢，「不願意就算了。」
再一次聽到萊拉的這句話，壯漢又回想起了之前天真的自己。在去挑釁了萊拉和小丑的第二天，萊拉也是這麼問他，願不願意把自己的布丁交出來。當時他覺得萊拉是個好人，居然還很尊重他的想法，於是很開心地點點頭，說自己不願意和自己的布丁分開。
然而下一秒，他的布丁就被萊拉搶走了。
「我都說我不願意了。」當時的他委屈地說著。
然後他就聽到了萊拉的話：「既然你不願意給我，那我就只能明搶了。同時，為了補償我明搶消耗的體力，你的優酪乳也歸我了。」
壯漢這才明確認識到了，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強盜，一個惡魔！她根本不會在乎你的想法，也不會在乎你和你的布丁是多麼相愛，她的心裡只有自己！
但是壯漢能怎麼辦呢，他也打不過這個惡魔，更何況艾珀還縱容著這個惡魔的行為。
於是壯漢永遠地失去了自己的布丁。
「我願意，我願意。」從回憶的恐懼裡脫離出來，壯漢連忙雙手奉上了自己的小蛋糕。畢竟自己把小蛋糕給萊拉，他失去的就僅僅是小蛋糕。等萊拉自己來搶，他可能還會同時失去自己的布丁和炸雞。
失去了小蛋糕之後，壯漢自我安慰著，至少我還有我的布丁。
那邊，萊拉搶到了小蛋糕，就把小蛋糕給了艾珀，然後把自己的布丁給了小丑。
艾珀笑著收下了萊拉的小蛋糕。小丑的臉色卻不是很好。
「為什麼她有小蛋糕，我卻只是布丁？」小丑黑著臉問萊拉。
萊拉皺著眉頭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最後把自己的小蛋糕推到了小丑的面前。雖然她也很想吃小蛋糕，但小丑也是很重要的，不能怠慢！
把蛋糕給了小丑，萊拉順手把布丁又拿了回來，熟練地撕開了包裝，然後向小丑解釋道：「我以為你會比較喜歡吃布丁。不過喜歡吃蛋糕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啦，也沒有誰規定了男人就不能喜歡吃草莓小蛋糕對吧？這樣想一想，威風凜凜的小丑私底下居然喜歡吃草莓小蛋糕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本身看萊拉勉強地把自己的草莓小蛋糕給了他，小丑就有些不爽了。現在聽到萊拉的這句話，小丑就更不爽了。雖然萊拉說著吃草莓小蛋糕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但是她明明話裡話外就是在嘲笑他。
「我不吃了！」小丑重重扔下自己的餐盤，站起身。
小丑還等著萊拉來安慰他，或者拽住他不讓他離開，然而那邊的萊拉就像是沒有看到小丑一樣，還在吃著自己的布丁。
餐廳裡很多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小丑，小丑深深覺得自己的面子被扔在地上踩，他更生氣了，黑著臉迅速離開了食堂。
小丑還沒有動那塊草莓小蛋糕就離開了，於是萊拉在小丑離開之後立馬接手了他的小蛋糕。
「這麼好吃的小蛋糕，又有誰會不喜歡呢。」萊拉拿著叉子吃完了一整塊小蛋糕，臉上露出滿足的申請。
小丑真是不識貨。萊拉在心裡暗暗想著。
*
那邊，小丑坐在床上生著悶氣。既生萊拉的氣，又生自己的氣。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是沉溺在萊拉虛假的關懷和愛裡不能自拔，明明那些都不是真實的，也不是給他的。
就在這個時候，小丑聽到門口傳來的響聲，有誰輕輕敲了敲自己房間的門。
萊拉的臉映在小小的窗戶上，她帶著笑意看向自己，昏暗的房間裡仿佛突然變亮了。
小丑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上一刻下定的所有決心，都在這一刻被打破了。
見小丑並沒有準備給她開門，萊拉自己拉開了小丑房間的門。
小丑知道自己大概也在期待著什麼吧，不然為什麼沒有鎖上房間的門，為什麼給了萊拉自己進來的機會。
「別生氣啦，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萊拉獻寶一樣，將不知道從哪個倒楣蛋那裡搶來的小蛋糕和布丁放在了小丑的面前。「你看，你有布丁和蛋糕，比艾珀還多一個呢，這有什麼好吃醋的。」
吃醋這個詞語深深刺激了小丑本來就很敏感的神經，他狠狠地瞪了萊拉一眼，「什麼吃醋？」
萊拉像安慰幼稚園小朋友一樣，聲音裡充滿了寵溺，「知道啦知道啦你沒有吃醋，是我胡說八道。所以你要不要蛋糕和布丁，不要的話我可拿走了。我都沒有吃飽呢，專門把它們留給了你。」
小丑心想萊拉說謊也不知道掩蓋一下證據，他之前看著她吃完了一整塊布丁，現在她的嘴唇上還有沒擦乾淨的奶油，哪裡是她嘴裡說的什麼還沒有吃飽，專門把它們留給自己。
她就是一個小騙子，嘴裡沒有一句真的，說的話又那麼氣人。但是有時候卻又那麼……那麼討人厭，讓人無法抗拒，讓人忍不住喜歡上她。
他有時候真的希望，她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雖然知道萊拉說自己沒有吃飽是在騙她，想激起他的同情心，讓他不要再生氣。但小丑還是忍不住相信了萊拉這個顯而易見的謊言。
小丑將草莓蛋糕遞給了萊拉，「既然沒吃飽，蛋糕就給你了。」
萊拉沒有接小丑的蛋糕，而是拉開了門迅速離開了小丑的房間。
她快撐死了，哪裡還能吃下這塊蛋糕。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補昨天的，今天還會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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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最高警戒
這一天晚上，萊拉做了夢。
夢裡的場景很真實，但萊拉清楚地知道這是一場夢……或者說，這是原主的回憶。
原主金出生在哥譚，生長與哥譚底層。這個城市也許有光鮮亮麗的一面，但是這一面並不屬於她，她的生活一開始就糟透了。
金小時候，哥譚還沒有守護騎士蝙蝠俠，那時的情況甚至比現在還要糟。象徵著正義的警察局和檢察院都被黑幫勢力滲透，她看不見光明，或者說，光明這種東西可能從來沒有存在過吧。
既然不得見光明，那就與黑暗一同沉淪吧。
金成為了黑暗勢力中的一員，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嘍囉。加入一方勢力之後，雖然生活依舊艱難，但是比之前要好很多，至少不用每天都擔心明天的自己是不是就會成為哥譚暗巷裡的不知名屍體。
但就在這之後沒多久，蝙蝠俠出現了。她曾經那麼期盼有一個人能夠出現，拯救哥譚，也拯救她……但現在，蝙蝠俠出現了，卻是在她已經陷於黑暗不能自拔的時候。
金並不感激蝙蝠俠，相反，她開始憎恨他。憎恨他為什麼出現得這麼晚，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出現，像一個救世主一樣，但是卻救不了她。如果是之前，金會崇拜蝙蝠俠，會成為蝙蝠俠的頭號迷妹，但是現在，她迷戀上了處處與蝙蝠俠作對的小丑。
金出現在很多也許能夠遇到小丑的地方，她剪下報紙上小丑的照片，貼在自己逼仄的房間裡，近乎瘋狂地迷戀著小丑。
金的手指擦過一整面牆的小丑照片，最後停留在小丑的嘴唇上。
這一張大頭照來源於哥譚日報，標題是：「蝙蝠俠抓獲小丑，將送往阿卡姆瘋人院」。
金告訴黛西：「我想去阿卡姆。」
黛西用看瘋子一樣的目光看著金，「你瘋了嗎？」
金笑著說：「我倒情願我瘋了。」
在看到小丑之後，金沉鬱的生活突然被注入了活力。她追逐著小丑的身影，為小丑的每一次搞事歡呼呐喊。她對黛西說：「如果我可以見到他，如果我可以和他一起，如果能夠得到他的愛，哪怕只是一個吻，我也願意付出我的一切。」
黛西看到了小丑帶給自己好友的變化，她看到了原來死氣沉沉的金，因為有了追逐的物件，變得開朗。雖然從來不覺得小丑是一個好的追逐物件，但是黛西還是開始幫助自己最好的朋友。
之後，小丑搞了一次大事，蝙蝠俠也因此吃了虧。黛西也借這個機會，想辦法讓金混進了小丑的手下中，來到了阿卡姆。
在那次大事件裡，金第一次見到小丑真人，她看到照片貼滿了自己整個屋子的人，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目光可及處。
那一刻金說不出自己的感覺，只是覺得……哪怕他讓他去死，她也一定會立刻答應吧。反正這人生除了他之外，其他的都無趣透了，能夠把生命獻給他，一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吧。
可惜小丑從來沒有注意過她，她太過渺小，太過微不足道。他那樣的人，又怎麼會將她放在眼中呢？
她太希望他能夠看到她了，所以在那個陌生的聲音問她，想不想完成自己的願望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
從夢中醒來，萊拉的心情複雜。她完全沒有辦法體會金對小丑的崇拜，和那卑微的愛，甚至還有些奇怪這麼弱雞的小丑哪裡值得金這樣瘋狂地喜歡。不過，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從金的回憶裡面，萊拉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她的願望。
她回想著夢中金停留在照片上小丑唇部的指尖，想起了金對黛西說的，「哪怕只是一個吻，我也願意付出我的一切」。金的願望，大概就是小丑的一個吻吧？
萊拉又想了想小丑的臉，開始懷疑人生。吻小丑的時候自己真的不會吃到他臉上的油彩嗎？不過小丑臉上的油彩看起來很牢固，他吃飯的時候也沒見他唇上的油彩變淡，所以她應該不用擔心這一點了吧？
萊拉醒來的時候還早，離早飯時間都還有不短的一段時間。等到早飯時間的時候，他們就可以短暫地離開房間，去食堂吃飯，她也就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完成金的心願。
從夢中醒來，萊拉也睡不著了，索性拉開了自己房間門上小窗的避光板，如果對面的小丑沒有拉上自己的遮光板，那麼她就可以看到小丑現在在幹什麼了。
可惜，在萊拉到來之前，小丑倒是經常會忘記拉上自己小窗上的遮光板，但是在萊拉住在了他對面之後，他就再也忘記過了。
發現自己什麼都看不到，萊拉正準備拉上遮光板，就發現走廊盡頭走過來了一個人。她的記憶裡還不錯，認出了這個人就是當初帶著他去見黛西、並且還用槍把拍了她的臉的那個人。
這個時間……他過來幹什麼呢？
注意到那個人馬上就要過來了，萊拉連忙蹲下身。她的心裡有一種預感，被他看到自己就不太妙了。
腳步聲在萊拉的房間門口停頓了一下，然後漸漸遠去。
萊拉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但還是有些奇怪。這個時間，他過來是要幹什麼？
等確定那個人已經離開了，萊拉再一次從小窗那望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了。
*
到了早飯的時間，萊拉見到了小丑。
今天的小丑卻和平時不太一樣，萊拉也說不上具體的感覺，小丑似乎在努力掩飾了自己的情緒，但還是被萊拉發現了端倪。
「你怎麼了？昨天晚上沒睡好？」出於關心自己任務物件的心理，萊拉問道。
小丑像是突然做出了什麼決定，突然扭頭看向萊拉，「你想離開阿卡姆嗎？」
「啊？」萊拉還在想著自己應該怎麼出其不意地親一口小丑，完成原主的心願，就突然聽到了小丑逇這句話。「我當然想離開了，為什麼突然這麼問？難道你良心發現，準備幫助我離開阿卡姆了？不過……你行嗎？」
如果是平時的小丑，一定會被萊拉的這句話惹怒。畢竟是個男人都不願意聽到別人質疑自己行不行。但是今天的小丑卻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他的臉上沒有怒氣，只有被掩飾得很好的焦急。
小丑又問了一遍，「你想離開這裡嗎？」
萊拉：「當然了……」
小丑第一次打斷了萊拉的喋喋不休，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如果你想離開這裡，今天……今天這裡會發生一場很大的混亂，你要準備好，趁著那個時候離開這裡。」
幾乎是在小丑說出這段話的同時，萊拉就回想起今天淩晨出現在牢房走廊的那個男人。她聽到男人的腳步聲在自己附近停留了一會兒，現在想想，當時他應該是在小丑的房間旁，和小丑確定今天這一場大混亂會發生。
萊拉的內心充滿了喜悅，她剛剛研究出原主的心願是什麼，天上就掉下來這個機會，讓她有可能馬上就能離開阿卡姆。四捨五入一下，她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就已經全部完成了！果然是新手任務，很簡單，系統誠不欺我。
想到這裡，萊拉決定先把原主的心願完成了，她湊過頭，準備用自己的唇輕輕碰一下小丑的唇，這樣應該就算是吻上了吧？
但小丑猛地看見萊拉放大的臉，應激反應讓他迅速扭頭，萊拉的唇便落在了小丑的臉頰上。
感受到自己臉頰上柔軟的觸覺，小丑睜大了眼睛，耳朵紅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流出血來。
「你幹什麼！」小丑大聲問道。
萊拉不高興的擦了擦自己的嘴，瞪著小丑：「你躲什麼躲！」
小丑也顧不得之後的計畫了，他現在整個腦子都被剛剛那柔軟的觸感佔據了，其他的什麼都容不下。萊拉剛剛……剛剛是吻了他嗎？
小丑感覺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就快要脫離他的胸膛，但是欣喜的同時，酸澀的情感也漫上了心房，慢慢蓋過了喜悅的感覺，最後就只剩下一片酸澀了。
小丑咬著唇，問：「為什麼？」
萊拉想快點完成原主的心願，懶得和小丑廢話，更不必說解釋了。為了防止小丑這一次再躲，讓她白吃一嘴的油彩，她乾脆掂著腳尖，用手指擎住了小丑的下巴，把他的頭扭到自己面前，冷聲道：「別動。」
說著，萊拉吻上了小丑的唇，一觸即分。
在萊拉的臉裡自己越來越近的時候，小丑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也不再掙扎。
但是這一吻來的太快去得也太快，小丑還沒仔細感受到那片柔軟，下巴上的力度就撤去了，他睜開眼睛，看到了臉色不太好看的萊拉。
「你怎麼還不提示我任務完成了？」萊拉在心裡質問系統，「你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還是卡頓太厲害，該升級換代了？」
系統的聲音非常冷漠：「我沒有提示是因為你沒有完成原主的心願，與其覺得我出了問題，不如思考一下問題是不是出在你這裡，或者，你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個智障？」
萊拉絕不承認自己是個智障，金的回憶裡都暗示得那麼明顯了，她的心願怎麼可能會不是小丑的吻？這不科學！
難不成是她看錯了金……金的心願不單單是一個吻，而是和小丑來一個法式深吻？可這就太為難人了吧？雖然感覺小丑擦乾淨油彩應該不會醜，但看著那張塗滿了油彩的臉，親一下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法式深吻什麼的……她真的做不到啊！
不行！做不到也要做到！一個吻而已，比起回家來說算什麼！
萊拉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目光變得堅定起來。她再一次看向小丑，用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
小丑看著萊拉的臉色變幻，正準備出聲的時候，唇就再一次被堵上了。
就在這個時候，食堂門口有人經過。被眾多警衛包圍著的人朝門裡看了一眼，就望見了正在接吻的小丑和萊拉。
那人挑了挑眉毛，笑著說了一句「有趣」。
就在今天，時隔幾個月，為了迎接這位「尊貴」的「客人」，阿卡姆位於地下最深處的那一層再一次開啟。整個阿卡姆都處於了最高警戒狀態。
當然，這一切萊拉都絲毫不知曉，就在她準備開始法式深吻的第二步的時候，突然響起了巨大的警報聲，她被小丑一把推開。
「快走。」小丑對著她說道，然後朝著門口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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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次越獄
萊拉感覺到了絕望。
她好不容易才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準備和小丑來一個法式深吻，結果小丑就這麼跑了？？？跑了？？？跑了？？？！
萊拉開始思考自己到底是先趁這個機會離開阿卡姆，還是等到完成了原主的心願之後，再想辦法離開阿卡姆。她思考了幾秒鐘，決定還是先離開阿卡姆，之後再去考慮原主的心願。畢竟在系統的任務體系裡，越獄是必做任務，完成原主的心願只是一個選做任務。
萊拉環顧四周，躲開了警衛，按照小丑之前告訴她的路徑，沿著長長的走廊奔跑。應該是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件，萊拉這一路都沒有看到什麼警衛，很輕易地就來到了阿卡姆的大門口。
遠遠的，萊拉就看到阿卡姆的大門口有一個人，她的心提了起來。但是當站在門口的人轉過頭來，萊拉看到了她的臉時，提著的這口氣又長長地被送了出去。
「黛西。」萊拉笑著看向門口的人，「還好是你，嚇了我一跳。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
站在門口的人正是金的好朋友黛西，見到了友方陣營的人，這讓萊拉放鬆了不少。
黛西看向萊拉，她抿著唇，雙手握拳。「你不能離開這裡。」
說著，黛西舉起了槍，正對著金。
萊拉愣愣地看著黛西，懵逼於自己的隊友怎麼突然就叛變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不是她。」黛西篤定地說，但聲音卻有些顫抖。「雖然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但你不是金。金永遠不可能主動離開阿卡姆，也不可能放棄小丑。」
萊拉摸著自己的頭，歎了一口氣。果然，只得到了原主的部分記憶還是不行，事情這就大條了。
但萊拉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放棄這個離開阿卡姆的好機會，她真誠地看著黛西，說著：「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是金。但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好友，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像你和金一樣，我一點也不想離開他。我和你一樣，想讓金回來。請你相信，沒有一個人願意困在別人的身體裡，過別人的人生。」
黛西的目光中似有動容，「那要怎麼樣……她才能回來？」
「當我離開阿卡姆，完成了我的任務，她就可以回來。」萊拉說著，「這個身體是金的，我相信你也知道。如果這個身體死亡，金就真的死亡了。我和你都不希望這個事情發生。你現在能做的就是，讓我離開阿卡姆，這樣我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金也就能夠回來了。」
黛西拿著槍的那只手微微顫抖。她當然知道這個身體是金的，也當然不可能扣動扳機。她無比希望金能夠回來，但是……這個人說的話真的可信嗎？
萊拉聽到了走廊盡頭傳來的腳步聲，她知道時間可能來不及了。如果這個時候，她不能離開阿卡姆，那下一次再有機會，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你相信我，」萊拉慢慢靠近了黛西，「我不會騙你。我和你一樣，希望金能夠回來。」
「你不要過來！」看著萊拉慢慢靠近自己，黛西另一隻手也放在了手【河蟹】槍上，「你再靠近我，我就要開槍了！」
「你不會的。」萊拉依舊在慢慢地靠近黛西，也靠近大門，「傷害了我，也就是傷害了金，你不會那麼做的。」
黛西的手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她渾身發抖，卻始終扣不下扳機。
她說的沒錯，她不可能傷害她。
黛西僵硬的手臂放了下來，她看著萊拉，似乎在判斷她的話是否可信。過了幾秒鐘，她才低聲說道：「你走吧。我去開門。」
萊拉長長舒了一口氣，她站在門口，等待黛西幫她把門打開。
黛西之前就安排好了，這裡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她很快就打開了阿卡姆的大門。
在大門剛剛拉開了一條縫的時候，萊拉就連忙跑了出去。離開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大門口的黛西。匆忙中，她看不清黛西的神色，只覺得她孤身一人站在門口，身影看起來有些蕭瑟。
萊拉剛剛離開阿卡姆，走廊裡就走出了幾個人。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是黛西，他們這才放下心來。
「這裡有什麼情況嗎？」
黛西淡淡地回答：「沒有。」
……
另一邊，沒有找到交通工具，萊拉只能沿著馬路跑著，她一邊跑，一邊質問系統：「你怎麼還不提示我的任務完成了。」
系統的聲音冷冰冰的：「越獄一個小時，期間沒有被抓回去，才算完成任務。」
聽到系統的這句話，萊拉就覺得有些不妙。她總覺得系統這是在往她的身上插fg。
……
fg很快就靈驗了。
萊拉沿著馬路跑了還不到五分鐘，就聽到了汽車的轟鳴聲。轟鳴聲越來越大，最後，萊拉看到了停在了她身旁的蝙蝠車。
萊拉被蝙蝠俠原地擒獲，距離她離開阿卡姆只過去了五分鐘。
在被蝙蝠俠抓住，並扔上了蝙蝠車的時候，萊拉還在垂死掙扎：「蝙蝠俠，你為什麼抓我，我做錯了什麼？」
蝙蝠俠不說話。
「你看看我，我的這張臉上就寫了「良民」這個詞啊！你見過這麼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罪犯嗎？你要對我幹什麼？「
蝙蝠俠還是不說話。
「你為什麼一直不說話。你放心，只要你現在把我放下去我就當做無事發生，我肯定不會到處亂說的，也不會告訴媒體蝙蝠俠是一個願望無助少女的壞蛋。」
蝙蝠俠用紙堵住了萊拉的嘴。
萊拉：「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你不能剝奪我說話的權利。
萊拉就這樣堵著嘴被帶回了阿卡姆，在監獄門口碰到了黛西。
「嗚嗚嗚嗚嗚嗚。」黛西他欺負我。
在萊拉嗚嗚嗚嗚的時候，系統在幸災樂禍。
「金就是被蝙蝠俠抓進阿卡姆的，你省省吧。」
「嗚嗚嗚……」萊拉嗚嗚了一半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她和系統是在自己的腦海裡對話的，她為什麼要嗚嗚啊！
「辣雞系統！」萊拉在腦海裡破口大駡。
*
在萊拉被蝙蝠俠抓回阿卡姆的幾分鐘之前，阿卡姆的內部依舊是一片慌亂。
因為那位重要人物的到來，阿卡姆今天已經提升到了最高警備的級別，卻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狀況。
在押送重要人物去最地下那一層的時候，突然有人往人群中扔了一個閃光【河蟹】彈，等到光芒散去，那個被圍在正中心，帶著手銬腳鐐的人就已經不見了。
阿卡姆警報聲轟鳴，所有人都開始尋找這個失蹤的重要人物。也有人給蝙蝠俠發了消息。
另一邊，如果有人找到了阿卡姆樓梯底下的這個隔間，就會發現一個奇異的景象。
——這個逼仄的小房間裡面，竟然有兩個小丑。
兩個小丑面對面，其中一個小丑穿著阿卡姆的囚犯服裝，臉上還有沒有散去的熱度和紅暈；另一個小丑戴著腳鐐和手銬，嘴角有奇異的弧度。
「joker。」那個臉上有紅暈的小丑恭敬地看了另一個小丑一眼，隨後低下頭，他的手上拿著鑰匙，幫另一個小丑解開了手銬和腳鐐。
在解開了手銬和腳鐐之後，小丑漫不經心地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上了臉上仍有紅暈的小丑脫下的囚犯制服。
臉上仍有紅暈的小丑低著頭，慢慢穿上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穿好了衣服，這個小丑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了一把小刀，狠狠地劃在了自己的手上。
傷口流出鮮血，小丑卻仿佛一點也感受不到疼痛，臉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他用紙巾擦乾了血跡，給自己戴好了手銬和腳鐐。
「傑克，你為什麼不笑笑呢？」小丑用手指拉起臉上紅暈慢慢散去的小丑，也就是傑克的唇角，「那個女孩不好看嗎？」
傑克觸電一般地哆嗦了一下，他抬頭看了一眼小丑，很快就低下了頭，嘴角也帶了一絲僵硬的弧度。
「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我們的計畫。」傑克說著，「請您……」
「最好是這樣。」小丑沒等傑克說完話，就抬手拍了拍傑克的臉頰，「這可是小傑克第一個喜歡的人，我也不想發生什麼。」
傑克低著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離開了阿卡姆了吧？他在心裡想著。
「也是時候了。」小丑說著。
傑克聽到這句話，抿著唇看了看小丑，想說什麼，最後又什麼都沒有說，靜靜地走出了這個逼仄的小房間。
在傑克離開這個房間，他臉上的表情就變了，變得瘋狂而偏執。如果這個時候，他和還在房間裡面的小丑站在一起，大概沒有人能分辨出哪個才是真正的小丑。
傑克很快就被正在尋找小丑的警衛人員找到了。在發現小丑並沒有趁這個機會搞出什麼事情，或者乾脆越獄離開阿卡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但同時也有些奇怪。
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卻不搞事情，這看起來不是小丑的作風啊。
不過不管怎麼樣，什麼事情都沒出總是好的。在檢查了小丑身上的手銬和腳鐐沒有問題之後，眾多警衛人員將小丑圍在中央，準備把他帶到最地下專門為他準備的一層去。
電梯門打開，傑克的半隻腳剛剛跨進電梯，就聽到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等一等。」
是蝙蝠俠的聲音。
蝙蝠俠叫住了小丑。他走到小丑面前，看著他。
雖然看起來這個小丑並沒有什麼不對的，但蝙蝠俠還是覺得，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很不對了。
「我的老朋友。」傑克咧開嘴唇笑著，「再一次見到你我很高興。」
蝙蝠俠沒有說話，他觀察著小丑，沒有發現什麼端倪，於是乾脆上前一步，拉開了小丑的袖子。
沒有袖子的遮擋，那道鮮紅的傷口顯露出來。
在看到傷口之後，蝙蝠俠的心這才放下了一小部分。他跟著進入了電梯，準備看著小丑被帶到最地下那一層。
在電梯門關上之前，傑克透過縫隙，看到了那一邊，被銬住雙手，看起來委委屈屈的萊拉。
她沒有離開嗎？傑克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驚慌，但這絲不應該出現在小丑臉上的表情很快就被掩飾過去了。
他仰著頭，瘋狂而偏激地看著蝙蝠俠。
「我會想念你的，我的老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前面一直在暗示來著，但是還是沒有一個人意識到小丑不是小丑這個問題hhhh看你們就是猜不到我的設定，有一種詭異的開心（不是
如果你們現在再回頭看一下，就會發現鋪墊真的挺多的！
所以其實醜爺拿的是替身情人的劇本，不過誰又是誰的替身嘛，這就是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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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唇上之戰
越獄五分鐘就被抓回了阿卡姆，這讓萊拉非常沮喪。
但是在看到小丑的時候，她就沒有那麼沮喪了。雖然越獄的行動失敗了，但是她剛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完成原主的心願！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不定這一次被抓回來還是一件好事呢，畢竟離開了阿卡姆，她想再天天見到小丑就變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完成原主的心願也就會變得比較困難。
因為今天發生的大事情，這一天的中餐和晚餐所有人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裡吃的，似乎所有的警力都集中在了最地下那一層。
萊拉有些可惜自己被蝙蝠俠抓回來的時候，那個大人物已經坐上了電梯，自己並沒有看到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待遇比小丑還要「好」。
第二天的時候，大概是那位大人物的事宜已經處理好了，他們這些在警戒級別不是特別高區域的人再一次被放了出來，可以在食堂吃飯，參與一些娛樂活動了。
萊拉一下子就看到了從自己對面牢房走出來的小丑。
直覺告訴她今天的小丑有些不一樣，但是萊拉很快就沒有在意這一點了。畢竟昨天小丑應該是直接參加了那一場搞事，看之後蝙蝠俠的反應，那場搞事應該是沒有成功的，他和平時不太一樣也是正常的。
萊拉此刻看著小丑的樣子，像是惡龍看著自己的公主，或者自己積累的金幣，眼睛裡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完成金的心願了。只要完成了金的心願，就算是她沒有成功從阿卡姆裡離開也沒有關係，畢竟她即將擁有一張免死金牌。
往常在離開房間之後，第一眼一定是看向萊拉的小丑今天卻和平時不太一樣。他的目光落在了剛剛從房間裡走出來的艾珀身上，嘴角扯出一個看起來有些嚇人的弧度：「艾珀，真是好久不見了。」
艾珀卻和往常一樣，她眼尾有勾人的弧度，在看到小丑的時候唇角微微揚起，「joker？」
「不過是昨天半天沒見面，你們怎麼像幾年沒見面一樣。」萊拉自然地走到了小丑旁邊，「不如我們來完成昨天沒有完成的事情吧。」
「嗯？」小丑眼中幽暗。
萊拉踮起腳尖，抓著小丑的領子，「不然等一下食堂裡人太多了，我害怕你害羞。」
想到之前被自己吻上，小丑那紅透的耳朵，萊拉笑得像一隻小狐狸。
看到萊拉此刻帶著笑意的眼睛，和她勾起的唇角，小丑垂下眼睛，遮住了眼底洶湧的黑霧。
如果說之前對於和小丑來一個法式深吻這件事情還有些許猶豫，但昨天都已經做出了第一步，萊拉現在對於這件事情也沒有那麼抗拒了。尤其是今天的小丑看起來比往常好看一些，身上多了萊拉很熟悉的偏激和邪惡，雖然他已經掩飾了這些黑暗的情緒，但這個熟悉的舉動讓萊拉的抗拒又減少了一些。
總之……萊拉下定決心，她一定要在今天完成金的心願，如果再拖下去，她可能永遠都完成不了金的心願了。
用手指擎住小丑的下巴，萊拉掂著腳尖，湊近了小丑。
她的唇挨上了小丑的唇，輕柔的、像是羽毛一樣的觸感，還帶著溫熱。她靠近了小丑，眼睛裡還帶著笑意……或者愛意？
小丑沒有去分辨萊拉眼中過的情緒到底是什麼，他回想起之前看到的，自己身前的人和傑克接吻的樣子，想到她現在看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傑克，就覺得這一切都礙眼極了。小丑心中的破壞欲洶湧。他的臉上也帶了笑容，只是和萊拉柔和狡黠的笑容相比，這個笑容裡滿是惡意。
小丑一隻手推開了萊拉，另一隻手狠狠地掐在了萊拉的脖頸上。他的手向上移動著，就用這一隻手掐著萊拉的脖子，將萊拉提了起來，萊拉的雙腳也離開了地面。看著萊拉通紅的臉，小丑的笑容擴大，嘴角就快要接近耳後。
因為缺氧帶來的窒息感，萊拉皺著眉頭，雖然大部分時候她也是可以接受一些情趣的，窒息普雷也不是不可以的，在自己的這個吻帶著強烈的目的性的時候，她也願意遷就小丑一些，但是再這樣下去自己馬上就要真的窒息了。
在缺少氧氣的時候，萊拉的思維反而更加清晰。她測量了一下自己的腳距離小丑腰部以下兩腿中間部位的距離，計算了一下成功率，準備給小丑作為男人致命的一擊。
就在萊拉的腳蠢蠢欲動的時候，小丑卻突然鬆開了自己的手。
萊拉的腳落在地上，她覺得腿有點軟，踉蹌了一下，但很快就站穩了。
雖然自己已經被放了下來，但萊拉並不準備就這樣放過小丑。他想玩窒息普雷是吧？不如她讓他玩一下致命普雷？她看准了小丑的兩腿中央，準備讓小丑嘗一嘗男人都不能忍受的痛苦。
就在這個時候，小丑卻突然一隻手摟住了萊拉的腰，另一隻手扼住了萊拉準備打他的那只手。他用力很大，掐著萊拉的腰和手腕。
「你放手。」萊拉的聲音裡帶著怒氣，她另一隻沒有被小丑扼住的手化掌為刃，砍向小丑的脖頸。
小丑卻突然彎腰低頭，咬住了萊拉的那只手。
萊拉感受到小丑尖銳的牙齒嵌入她手掌的肉裡，有刺痛感從手掌上傳來。
舌尖柔軟的觸感，一一舔過萊拉手掌上的血跡。小丑抬起頭來，萊拉看到了他嘴角的殘留的血絲。
「你是狗吧？」萊拉看著小丑。
小丑沒有理會萊拉的這句話，他低下頭，看著萊拉通紅的臉，和粉嫩的唇。
小丑眼中的黑暗變深，嘴角帶著驚悚的笑容，吻上了萊拉的唇。
說是吻，似乎並不多麼準確，甚至連咬都不足以形容小丑的這個吻。這更像是一場廝殺，戰場是萊拉和小丑的唇。
這一吻到最後，萊拉的唇已經麻木了。她嘗到了嘴裡的血腥味。當然，這不僅僅是她唇上的血，也有小丑唇上的血。
這場廝殺到底是誰勝利了？似乎是平分秋色。兩個人的唇上都鮮血淋漓，如果硬要分一個勝負，小丑因武器「鋼牙」略勝一籌，在萊拉的唇上製造了更多的傷口。
一吻結束，萊拉比之前更氣了。
——因為系統還是沒有提醒她，她已經完成了原主的心願。所以她犧牲了自己，最後除了剛剛體驗非常不好的接吻經歷，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小丑舔著嘴唇上的血跡，「你不喜歡嗎，甜心？為什麼不笑笑？」
但是萊拉現在也顧不得質問系統，為什麼還不提示她完成了原主的心願。她看著笑得很開心的小丑，低聲罵了一句髒話，然後直接一腳踹在了小丑的兩腿中央某個說了就會被遮罩的地方。
萊拉一點也沒有收力，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了小丑的那個地方。萊拉如願地看到了小丑臉上那討人厭的笑容存存龜裂。
沒有再理會小丑，萊拉拉著艾珀，快步走向食堂。
如果不是自己的這一吻本身就帶著很強的功利性，而且小丑身上有自己熟悉的感覺，這件事情就不是一腳可以解決的了。
食堂裡，看著明顯心情不是很好的萊拉，艾珀再一次搶劫了一些人的布丁，把這些布丁都送給了萊拉。
萊拉一邊吃著布丁，一邊在腦海裡質問著系統。
「你是不是壞了，怎麼還不提示我已經完成了金的心願？」
系統的聲音很平靜：「我沒有提示你，就說明你沒有完成原主的心願。與其覺得是我壞了，不如你好好思考一下原主的心願到底是什麼，不要對你那淺薄的智商太過於自信，這似乎是一種更好的選擇。」
萊拉當然不會懷疑自己的判斷，原主的心願肯定是和小丑的一個吻有關，這一點絕對沒有錯。
在從那場夢裡醒來之後，萊拉就在本子上記下了她能回憶起來的、夢裡的全部細節。她再一次拿出自己的小本子，開始分析那場夢的各種細節。
這個吻，會有什麼限制條件呢？
萊拉咬著用來挖布丁的勺子，思考著。
「早說了，與其覺得我出了問題，你不如看看你的智商是不是有問題。」系統的聲音打斷了萊拉的思考，「系統可以無限制地重播金的記憶，方便你分析任務。你寫在本子上的東西，難道能夠比再多看幾次金的記憶更有用嗎？」
萊拉猛地合上本子，「你說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之前沒有告訴我？」
系統的聲音欠揍極了：「我以為憑藉您那無與倫比的智商，肯定能夠想到這一點的，就沒有多嘴。看起來，您的智商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高。」
「說起來我的智商確實好像不如原來了……」
系統：「我看錯了，你倒是還有一些自知之明的。」
「我之前既阻礙思考這個問題，為什麼我的智商不如原來了。現在總算找出了原因，因為我的腦子裡多了一個你，拉低了我的智商。只要你的智商能夠好一點，不說和我的智商差不多，只要不是負數，我的智商應該就不至於下降這麼多了。」
「你的智商才是負數呢！我的智商是你的智商的一百倍！」
「哦？」萊拉笑了，「你知道負數的一百倍是什麼嗎？」
再一次在和萊拉的嘴炮中落敗，系統沮喪極了。
而在嘴炮中勝利了的萊拉，心情愉悅極了。剛剛那不太好的接吻經歷帶來的怒氣都小了很多。
「我要重播金的記憶。」
系統其實一點也不想再和萊拉說哪怕一句話，但是出於一個做系統的基本職責，它還是蔫蔫地說：「重播記憶的時候，你會處於一種失神狀態，我建議你等到周圍沒有人的時候再重播。」
萊拉想了想，「那等我回到房間裡你再給我重播吧。你也不用這麼沮喪，雖然你的智商很低，系統做得也不怎麼樣，設備還很低級，跟不上時代，但至少你找到了一個好宿主，就光這一點，你就比其他的系統強太多了。」
系統：我最大的錯誤就是找了你這樣一個宿主！
*
回到房間之後，萊拉坐在床上，系統重播了金的記憶。
第二次看到金的記憶，萊拉找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她發現了一個秘密。
第9章 一直喜歡你
萊拉發現的這個秘密就是，她覺得小丑一定對蝙蝠俠有不一樣的情感！
「你就發現了這個秘密？？？」系統已經無力吐槽了，「你的腦子是個擺設嗎？先不說小丑對於蝙蝠俠到底有沒有不一樣的情感，就說，你覺得這個『秘密』和原主的心願有哪怕一丁點的關係嗎？」
「智商為負數的一百倍的人沒有資格說我。」
系統不說話了。
雖然系統可以無限次地重播原主的記憶，但是萊拉還是將自己認為值得注意的細節都記在了本子上，方便以後可以隨時拿出來看一看。
萊拉確實從金的記憶裡面發現了，小丑對於蝙蝠俠有著不一樣的情感，但就像系統說的，這並不是重點，和金的願望也沒有什麼關係。
只是萊拉從金對於小丑和蝙蝠俠的態度裡發現了一些端倪。從頭到尾，金只是想要找一個可以拯救她的人，蝙蝠俠出現的太晚，已經拯救不了深陷泥潭的她，所以她崇拜和她一樣，處於黑暗中的小丑。會不會是她的思路從一開始就跑偏了？金的願望根本不是一個吻，而是其他的什麼。比如……一個拯救？
可是拯救的範圍又太寬了。什麼才是拯救？要怎樣才能拯救金？
萊拉陷入了一個思維怪圈裡。她之前一直表現出對於自己判斷的篤定，認為金的心願一定和小丑的吻有關，但是在重新看了一遍金的記憶之後，萊拉反而不是那麼確定了。
算了算了，萊拉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樣研究下去也研究不出來什麼，不如先把金的願望放一放，看看自己怎麼樣才能夠從阿卡姆逃出去吧。
今天的小丑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平時的他雖然也有些偏激，但絕對沒有今天這樣已經達到了變態的程度。不過這樣的小丑倒是和金記憶裡的那個小丑更像了。
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萊拉並不是很想去找小丑。平時這個時候，她應該和小丑一起，在看電視。現在她自己回了房間，開始重播金的記憶，她回來之前，似乎看到了小丑在向休息室裡走去。
……
等等，萊拉突然想到了什麼。小丑不是去休息室，他應該是去了電梯！
想到這裡，萊拉猛地從床上站起來。阿卡姆的電梯只通向兩個地方，地下一層和地下二層。像萊拉這樣警戒級別不是很高的罪犯，活動範圍都在地上，牢房也在地上。地下關著的都是那些凶名在外的頂級反派。就萊拉知道的，地下一層關著的人裡面，就有毒藤女、稻草人和謎語人。而地下二層在昨天那位大佬過來之前，一直沒有被開放。
地下一層關著的人都這麼厲害了，地下二層的那位大佬又會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雖然萊拉很好奇，但這和她就沒有什麼關係了。她現在只想趕緊完成系統任務，最好也完成了原主的心願，然後離開這個世界。反正地下二層的大佬怎麼樣也不會和她有交集的。
所以……就算是小丑去了電梯也和她沒有什麼關係。想到這裡，萊拉又躺在了床上，她還是想一想金的心願到底是什麼，還有該怎麼離開阿卡姆比較現實。
為了探尋金的心願，萊拉再一次讓系統播放了金的回憶。
「如果我可以見到他，如果我可以和他一起，如果能夠得到他的愛，哪怕只是一個吻，我也願意付出我的一切。」
萊拉琢磨著這句話，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句話就是得到金心願的關鍵。如果可以見到他，如果可以和他一起，如果能夠得到他的愛……前面的見到小丑和最後的得到小丑的一個吻，很明顯已經完成了，那麼心願的關鍵應該在後面的幾句。和小丑一起意味著什麼？而得到小丑的愛……萊拉覺得小丑這樣的人，應該根本不會愛人吧。想要得到他的愛，又何其困難。
還有一個問題，這個他到底是不是代表著小丑？雖然這句話確實是金在和黛西談論小丑的時候說出來的，但是金的記憶是片段性的，雖然他代表著小丑的可能性比較大，但也不是沒有別的可能。
萊拉陷入了無窮無盡的糾結之中。
*
另一邊，小丑確實是去了電梯的方向。
如果萊拉跟了上來，就會發現小丑旁邊的人正是之前用槍拍了她臉的那個男人，同樣也是淩晨時候在小丑牢房附近停留的那個人。
阿卡姆地上這一層的警衛不多，而男人又剛好負責地上這一層的安保，在他的帶領下，小丑很輕易地躲過了其他人，來到了一個房間。
在這個房間裡，小丑換上了一套制服，用口罩擋住了自己大部分的臉，和男人一起，來到了電梯的方向。
小丑拿著不知道從哪個倒楣蛋那裡取得的晶片，刷卡進入了電梯。來到了地下一層。
這裡關押著許多哥譚著名的罪犯們，而他們中的一部分和小丑也算是熟人了，更有很大一部分人臣服于小丑。
五分鐘之後，小丑離開了地下一層。回到那個房間，他摘下口罩，鮮紅的唇色像是剛剛品嘗過鮮血。
「我已經等不及了……」小丑這句低聲說出的話裡夾雜著笑聲，回蕩在狹小的房間裡。
*
第二天的時候，萊拉準備嘗試看看「和小丑一起」是不是金的願望。
一起的範圍非常寬泛，萊拉準備先從字面上的一起開始，比如和小丑一起犯罪。
當然了，現在他們都身處阿卡姆，是沒辦法在這裡面犯罪的。萊拉決定先試試得到小丑的一個承諾，讓小丑答應自己成為他的手下，這樣應該也可以算作一方面的和小丑一起了？
如果是之前的小丑，萊拉完全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難辦的事情，但是如果是現在的小丑，萊拉還真的不太確定了。畢竟自從上次小丑搞事失敗之後，他就變得比原來更加陰晴不定。
關於上一次那個體驗感非常差的吻，萊拉的氣勁已經過去了。而且想一想，小丑畢竟是自己的任務物件，自己帶著功利性的目的接近他，又不是因為愛，倒也就不氣了。
所以在離開自己的房間的時候，萊拉好心情地和小丑打了招呼，像往常一樣，自然地走在了小丑身邊。
來到了餐廳，想著討好小丑，萊拉再一次開始了自己的搶劫大業。
她像平時一樣，搶走了幾個倒楣蛋的布丁，將這些布丁的一部分給了艾珀，另一部分給了小丑。
「你最喜歡的布丁。」萊拉說著，「雖然我很生氣，但是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你一般見識。吃了這些布丁，我們就和好吧。當然，你如果一定要跪下來想我賠罪或者做一些別的補償，我當然也是不介意的。」
小丑抬頭瞥了萊拉一眼，抬起手，他粗糙的手指狠狠地按在萊拉唇上還沒有長好的傷口上，帶來陣陣刺痛。
「甜心，我喜歡你不說話時候的樣子。」
萊拉一巴掌打掉小丑的手，「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手被萊拉拍掉，小丑居然也沒有生氣。他看著自己的手掌，之前萊拉拍掉他手掌一瞬間的觸感似乎還停留著，這種感覺對於小丑來說，有些新奇。
他的眼中帶著癲狂，突然覺得這個食堂裡來來往往的人，都太過平靜，太過無聊，除了自己對面的這個人，其他的一切都沒辦法帶給他一絲絲樂趣。但是一想到自己對面的這個人，只是因為以為他是傑克那個蠢貨，才會這麼對待他，才會這樣有趣，小丑又覺得沒意思極了。
如果可以，小丑更想這裡充滿尖叫，充滿鮮血與慌亂。那麼這個時候，自己對面的她，還會笑得這麼開心，這麼惹人厭嗎？
當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當她的眼裡像其他人一樣充滿恐懼，一定會比現在的她看起來順眼多了。
但轉念想了想自己的計畫，小丑還是放棄了讓這個食堂變成血泊的想法。
至少不是現在。
小丑看向對面的萊拉。
希望你能夠更有趣一些，不過如果是她，變成血泊裡的屍體也一定很有美感吧。
小丑打開了一個布丁，用勺子挖了一小塊。
味道竟然還不錯。
小丑拿著勺子的時候，囚犯制服寬鬆的袖子滑落，萊拉看到了小丑手腕上那一道血痕。雖然現在已經不再流血了，但是這道傷口看起來仍然很猙獰，萊拉皺了眉頭。
萊拉將吃了一半的布丁放在桌子上，離開了。
等萊拉回來的時候，她的手上有了一卷繃帶、一包棉簽和一瓶藥水。
「手伸出來。」萊拉說著，見小丑沒有動作，她乾脆自己伸出手，拉著小丑的手腕，把他的袖子擼上去，露出了那道猙獰的傷口。
「你這是怎麼搞的……我現在非常懷疑你的智商，你是三歲小朋友嗎，就半天不見怎麼突然多出了這麼長一條傷口。」萊拉看著這道傷口，皺了皺眉頭。
嘴上說著小丑，萊把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她拿著面前，沾了藥水，在傷口上塗了好幾遍，最後拿繃帶仔細地綁好。
最後，萊拉還惡趣味地用繃帶綁了一個蝴蝶結，並且把小丑的袖子挽好，將那個蝴蝶結露了出來。
小丑看著給他處理傷口的萊拉，臉上的笑容擴大，他蒼白的臉色和鮮紅的嘴唇讓他臉上此刻的表情顯得古怪又驚悚。
小丑的目光落在萊拉的脖頸上。她看起來脆弱極了，仿佛他一用力，就能夠輕易地扭斷她的脖子。只是他暫時還不打算這麼做。
小丑回想著昨天，萊拉唇柔軟的觸感，還有鮮血的味道。他的舌頭掃過自己的牙齒，上面似乎還殘留著血腥味。
鮮活的她可比死去的她更有趣。
想一想，如果身邊多了一個這樣對你有求必應的小寵物，似乎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只是這個寵物還不夠聽話，還需要調【河蟹】教。
小丑突然起了奇怪的興致，比如養一隻雖然不是很聽話，但足夠有趣的小寵物。
「你喜歡我？」小丑問。
「我一直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萊拉毫不害羞，騙人的話張嘴就來。不過她說的倒也沒錯，金確實一直喜歡著小丑，從第一次看到小丑的影像起，她就一直喜歡著小丑了。
小丑看著萊拉。哦，她見到的那個人並不是他，而是傑克。
小丑站起身，揪著萊拉的頭髮，強迫她的頭向後仰著，眼中只能看到他一個人的身影。
「那現在呢，甜心？」
「當然還是喜歡你啊。」
少女的眼中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雖然被強迫著仰頭，但她的臉上仍是燦爛的笑意，眼睛裡映著燈光，像是璀璨的星光都藏在了她的眼眸中。
她毫不掩飾地說出了自己的喜歡。
但那都是假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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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不是他
萊拉現在只要沒有事情幹，就會重播金的記憶，試圖從裡面找出一些線索，想要分析出金的心願到底是什麼。
對於金在她的記憶裡都做過什麼，萊拉幾乎可以倒背如流了。這一次重播記憶，她沒有再關注那些自己已經很熟悉的東西，而是開始探尋記憶裡的細節。
她查看房間裡的每一樣擺設，觀察桌面上的每一個物品，在金的視線落在牆上的時候，萊拉第一次觀察牆上的那些被金一一剪貼下的報紙片段。
第一次仔細這些報紙片段上的內容，萊拉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之前，她一直以為，金因為喜歡小丑，對小丑有幾百米厚的粉絲濾鏡，所以才會覺得那麼弱雞的小丑很厲害。但是這些被剪下來的報紙內容，萊拉卻發現是自己想錯了。
金可能會有幾百米厚的粉絲濾鏡，但是報紙上的這些內容做不了假。幾乎每一篇報導裡，小丑都是一個窮兇惡極的惡人，而不像她認識的小丑一樣弱雞。
「可以暫停嗎？」萊拉問系統。
「可以。」聽到萊拉的這句話，系統暫停了記憶的重播，萊拉站在那一整面記載著小丑事蹟的牆上，開始一一那些報導。
越是這些報導，萊拉越是心驚。
在這些報導裡，小丑從來不是一個弱雞，他是哥譚最大的反派，諸如稻草人、毒藤女或者謎語人的那些大反派們加在一起，可能都不如一個小丑殺傷力高。
如果……像毒藤女和稻草人這樣的反派，都會被關押在地下一層被專門看管起來，那麼……小丑為什麼會和他們這些人一起，被關押在地上，甚至還可以離開牢房出來放風呢？
萊拉意識到了什麼，她開始有目的地在牆上尋找著某些報導。
終於，她在某個報導的角落裡找到了這樣一行字：
小丑被蝙蝠俠抓獲，阿卡姆地下二層再次啟用。
如果小丑就是那個被關押在地下二層的大佬，那麼……現在和她一起被關押在地上的人是誰？
萊拉再一次在牆上尋找著。
她發現了這樣一行字：小丑模仿者已被移送阿卡姆。
萊拉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沒有實現原主的心願了！不是她的智商出了問題，而是她根本沒有找對人！她對面住著的那個人根本不是小丑。怪不得嘗試了那麼多次，她都沒能完成原主的心願。
離開金的回憶，萊拉發現自己之前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她開始生自己的氣。為什麼她就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小丑並不是真的小丑呢！系統說的她的智商是負數，很可能是真的，她就是一個大傻子！
萊拉越想越氣，但是同時又松了一口氣。比起對於原主的心願毫無頭緒，現在她好歹知道了問題所在，至少不用擔心永遠完成不了原主的心願了。
萊拉準備找一個時間去地下二層看看，如果可以見到真的小丑，並且吻一下他，完成金的心願，那就再好不過了。
*
知道了小丑並不是小丑，只是一個小丑的模仿者，自己並不需要為了完成小丑的任務而討好他，萊拉對小丑的態度就變得冷淡了許多。
如果小丑還像之前一樣，會臉紅會害羞，對自己也還不錯，萊拉可能還會和小丑保持友好的關係。畢竟就算他並不是真的小丑，有這樣一個朋友似乎也不錯。但是自從上次搞事失敗，小丑就變得十分神經病。就算這種神經病給萊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小丑並不是那個人，萊拉也不願意為了這種熟悉的感覺委屈自己。那一次吻還有之前被揪頭髮的經歷，都糟透了。
又是早餐時間，萊拉只淡淡地和小丑打了一個招呼，便走到了艾珀身邊。在知道了小丑的身份之後，萊拉明白了想要離開阿卡姆，與其求助這個假小丑，不如抱住艾珀這個真大腿。
走進餐廳，萊拉又看到了在肩上紋了獨角獸的壯漢，她現在總算理解了壯漢之前那句「小丑，就他？」的意思。所有人都知道此小丑非彼小丑，只有她什麼都不知道，還傻傻地討好著他。
萊拉撇頭就看到了小丑，她冷淡地扭過了頭。她又想到了之前那個充滿了血腥味的吻，還有之前小丑揪著她的頭髮，問她還喜不喜歡她時候，頭皮被扯得生疼的感覺。之前因為想要完成原主的願望，所有萊拉對於小丑的包容度非常高。現在知道了原主的心願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萊拉對小丑就沒有什麼好的態度了。
她可是很記仇的。
今天，萊拉雖然還是從別人那裡搶來了早餐的水果，但卻沒有分給小丑哪怕一點點，而是一半給了艾珀，另一半留給了自己。
小丑當然也感覺到了萊拉對他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她發現了嗎？發現自己並不是她喜歡的那個人？那真是很有意思。希望她的甜心能表現得好一點，不然他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但很明顯，萊拉的表現應該不好，因為整個早餐時間，她只和小丑說了一句話，是剛剛見面時的那一句「早上好」。也不像平時一樣總是粘著小丑獻殷勤。現在的小丑就算站在她的面前，也像是一個透明人。
小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了起來。
「甜心，我不是很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那你喜歡我的什麼樣子？」萊拉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喜歡我對你百依百順，什麼都答應你的樣子？我告訴我，我玩夠了，我不想再和你糾纏下去了。畢竟誰也不想和一個接吻時候還會咬人的狗，哦，還是一條養不熟的狗發生什麼關係。」
萊拉這些話可以說是非常不客氣了。她以為是個人都會很生氣，想要和她打一架，但是小丑居然笑了起來，雖然笑容有些驚悚。
小丑扯著自己血紅的唇，「甜心，我真是喜歡你這樣充滿活力的樣子，只可惜，你的小嘴並不適合用來說話。」
小丑走到萊拉麵前，但萊拉早有準備，她退後幾步，「我勸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不然我想你應該也不願意永遠失去你下身的某個器官吧？雖然我覺得你可能這輩子都用不到那個器官了。」
小丑並沒有理會萊拉的話，他拿出一把小刀，用舌頭舔了舔刀刃。
「你惡不噁心……」萊拉皺著眉頭，以掌為刃，砍在了小丑的手腕上，準備打落他手上的小刀。
說起來阿卡姆管制這麼嚴格，他到底是怎麼弄來的這個小刀的！
萊拉的手砍在小丑手腕上，卻沒有打落小丑手上的匕首，相反，她的手被小丑抓住了。
萊拉皺著眉頭，小丑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強的力量？
一隻手被抓住，萊拉用另一隻手握住了小丑的手腕，腳下用力，踢向小丑的腳踝。
小丑像是早就知道萊拉想要幹什麼，他的小腿勾住了萊拉的腿，另一隻手抓著萊拉的後脖頸，腳下用力，萊拉被他的腿勾著，整個人都倒在了小丑的身上。
兩個人現在的姿勢有些過於曖昧了。
小丑的腿從萊拉的兩腿中間穿出，他一隻手抓著萊拉的脖子，另一隻手放在了萊拉的屁股上面。萊拉整個人都懸空，掛在了小丑身上，和小丑緊緊地貼在一起，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小丑愈加堅硬的某處。
萊拉睜大了眼睛，但見現在的形勢並不利於自己，把罵人的話又咽進了肚子裡。
小丑一隻手的手指摩擦著萊拉的嘴唇，另一隻手拿著小刀，刀刃停在萊拉的唇角處。
小丑一用力，萊拉的唇角處便滲出了血絲。
萊拉只感受到了那痛感不過一秒鐘，痛感就被另一隻感覺覆蓋了——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舔過她的唇角，帶來濡濕和酥麻瘙癢的感覺。
——小丑伸出舌頭，舔過了她唇角、因他而來的傷口。
與此同時，萊拉感覺到了某處頂著她的東西變得更加堅硬。
小丑拿著小刀的那只手就在萊拉的身後，刀尖沖著萊拉的心口，似乎下一秒就會捅進萊拉的身體裡。
被某個東西頂著，萊拉不舒服地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因為她這麼一動，背後的小刀離她的身體更近了，似乎下一秒就會插進她的身體裡。
小丑咬住了萊拉的耳朵，直到嘗到了血腥味。
「我不想再聽到你說出類似的話來，」小丑說著，「下一次，我就不能保證甜心你還能有現在的好運了。」
小丑的手腕動了動，小刀的刀尖朝下，避開了萊拉的身體。
他一向不是願意委屈自己的人，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順從自己的**。
如果在幹那些事情的時候，她還在想著別人，他也不確定自己會幹出什麼事情來。也許是撕裂她這張可愛的臉？或者把匕首捅進她的心口？
他本身想現在就殺了這個人，但是最後一刻還是收回了自己的匕首。
不是他心軟了，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還算和他心意的、有趣的小寵物，他還沒有玩夠，不想這麼早就弄壞這個玩具。
小丑這樣告訴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榜單的原因，最近會隔日更。大家可以去瞅一瞅隔壁更新複聯四的同人文，我在努力地把A4變成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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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地下二層
在知道了這個小丑並不是真正的小丑之後，萊拉準備想辦法去一趟地下二層，找到真正的小丑，看看能不能完成原主的心願。
萊拉突然想到，之前的自己還說，她絕對不會和地下二層的大佬扯上關係，現在才發現，那都是巨大的fg啊。
想要去地下二層見到小丑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阿卡姆接近三分之二的警力都集中在那裡。
不過……應該也是有一個方法的。
假小丑之前不久去了電梯的方向嗎？他是怎麼過去的，自己應該也可以如法炮製。
巧合的是，就在萊拉開始觀察小丑活動，想要找到他去地下方法的時候，他再一次去了電梯附近。
萊拉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小丑和那個男人的身後，發現他們走的這條路，雖然平時的時候就因為很偏僻所以沒有什麼人，但阿卡姆到底所有地方都是有人巡邏的。可是是這一天，所有的警衛人員似乎都被有意識地掉開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小丑去了走廊盡頭的一個小房間，在裡面喬裝打扮，換上了阿卡姆工作人員的服裝，然後去了電梯附近，掃描了衣服上的名片之後，很順利地進入了電梯。
萊拉當然不可能跟著小丑和男人一起進入電梯，她在電梯附近等待著，終於，小丑和男人再一次從電梯裡面出來。她看到了小丑再一次回到了那個小房間裡換好了衣服。
小丑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換回了阿卡姆囚犯制度。他用小刀梳了幾下自己的頭髮，臉上帶著笑。
在小丑離開小房間之後，男人鎖上了門。
就在這個時候，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小丑猛地回頭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萊拉躲在牆後，放慢了呼吸。
男人也轉過頭來，問道：「怎麼了？」
小丑轉身離開，沒有說一句話。男人愣了一下，也跟著小丑離開了。
躲在牆後，萊拉眨了眨眼睛。小丑這是發現了她還是沒有？
萊拉想了想，應該是沒有吧？不然他也沒有理由放過自己啊。
不再糾結小丑的事情，萊拉回想著，注意到男人並沒有拿走那套衣服和名片。
也就是說，理想情況下，只要她能夠打開這道門，躲避警衛人員，就可以像小丑一樣，用他們之前放在房間裡的衣服和名片，去地下二層或者地下一層。
萊拉遠遠地觀察了一下門鎖，發現是最簡單的那種門鎖，應該很容易就能打開。
不過也是，走廊盡頭這樣一間不起眼的小房間，如果用一個看起來就很複雜的門鎖鎖上，那它就不再不起眼了。
等到小丑和男人都離開，確定周圍沒有人了，他們倆也不會再回來。萊拉走到小門前面，仔細研究了一下門鎖，發現它不僅看起來很簡單，實際上也確實很簡單。
萊拉取下自己頭上的黑色髮卡，在鎖眼裡捅了幾下，幾秒之後，鎖就被打開了。
確定自己能夠很快打開這把鎖，萊拉鎖上了鎖，把一切都恢復原狀，最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
她不確定在不知道阿卡姆警力部署的情況下，能夠躲避所有的警衛和監控，跑到電梯附近，所以她準備等到下一次小丑和那個男人再一次去電梯的時候，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立馬換好衣服，去地下二層看一看。
那個男人明顯是阿卡姆的工作人員，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和小丑同流合污，但是很顯然，之所以他們倆這一路都沒有遇到任何警衛人員，是這個男人做了什麼安排。
萊拉特意觀察了一下，在這個男人和小丑離開之後的五分鐘內，這條路上還是沒有任何的警衛人員，這也就給了她一個機會。只要她可以在五分鐘之內完成所有的一切，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萊拉靜靜等待著這一次機會。
*
另一邊，在分別前，男人低頭對小丑說：「joker，一切都安排好了。」
小丑笑起來：「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我的老朋友了。」
「一定會讓您滿意。」
「你一向不會讓我失望。」
*
萊拉並沒有等待太長時間，就等到了這個機會。
——在一天之後，小丑和男人再一次按照原來的路線，坐上了電梯。
萊拉躲在一旁，等待小丑和男人回來。
大概過了五分鐘，小丑和男人從電梯裡出來。小丑回到小房間裡，換下了衣服。
小丑離開前意味不明地掃視了幾眼周圍，這才離開。
確定兩個人都離開之後，萊拉迅速地打開了門鎖，換好衣服，別好名片。
房間裡面，萊拉彆扭地扯了扯衣領，這個衣服大概是按照小丑的身材選擇的，對於她來說就有些大了。看起來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但是眼下也不是糾結衣服的時候，萊拉只能拉緊了腰帶，整理好衣領，讓它盡可能地合身，快步走到了電梯旁邊，按照小丑之前做的那樣，掃描了名片。
電梯門打開了。
萊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走進了電梯。
然而走進了電梯，萊拉就傻眼了。
——電梯裡面並沒有任何按鈕，她該怎麼選擇樓層？
萊拉看了看表，已經過去了一分半鐘了，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而且如果自己在電梯裡什麼都不做，雖然電梯監控小丑和男人之前應該已經處理過了，但還是會有被人發現的風險。
萊拉的目光飛快地掃過四周。
如果沒有按鈕，還能有什麼方法呢？
牆壁上沒有接觸過的痕跡，地板上的腳印是無規律的，那麼只能是……
「地下二層。」萊拉說道。
電梯開始下降。
萊拉松了一口氣，她賭對了。
電梯門打開，萊拉快步走出了電梯。她還剩下三分鐘，來之前，她有些擔心自己不瞭解地下三層的設計，甚至很可能找不到小丑。但是一出電梯，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因為她已經看到了被鎖鏈鎖著、關在全透明的牢房內的小丑。
萊拉向著小丑奔跑過去，她走到了離小丑最近的地方，隔著玻璃看到了正垂著頭的小丑。
大概是察覺到了有人過來，傑克百無聊賴地抬起頭看了一眼。
隨後，他的身體便僵住了。傑克愣愣地看著站在操作臺正中央的萊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他出現了幻覺嗎？
但很快，傑克就知道這並不是自己的幻覺。
因為萊拉已經走到了操作臺附近，手指敲擊著螢幕。
「你來這裡幹什麼？」傑克心中焦急，一時忘記了這個牢房是全封閉的，外面的萊拉聽不見他的聲音。
見萊拉頭也沒有抬，傑克才意識到了她是聽不見自己說話的。他呆呆地看著萊拉，心中有酸澀又有喜悅。
操作臺前，萊拉開始尋找該怎麼樣才能夠打開小丑的牢房。地下二層目前沒有人，大概是之前男人和假小丑安排過了。而地下三層的牢房大門是由機器控制的，這對於萊拉來說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萊拉的手指飛快地敲擊著螢幕，輸入了一長串的代碼。
螢幕上不停地彈出對話方塊，萊拉抿著嘴唇，不理會螢幕上彈出的警告，手指就快有殘影了。
終於……螢幕上的所有警告資訊都消失不見，只出現了一行字。
——驗證通過。
玻璃門緩緩打開。
萊拉長長呼出一口氣，她飛快地跑向了小丑。
傑克看著牢房的門被打開，他睜大了眼睛，像是不可置信。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傑克一時不能夠描述自己的心情，但是身體卻永遠比他的大腦更快一步，他幾乎是沒有思考，他就大聲質問道。
如果被任何人發現……不，如果被joker發現……
「你快離開這裡。」傑克厲聲道。
牢房的門被打開，萊拉能夠聽到傑克的聲音了，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可以理解傑克的意思。
萊拉奇怪地看著小丑，有些不理解他為什麼突然說出這兩句莫名其妙的話。但是想一想，他說什麼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她也不打算放出小丑，等得到了小丑的一個吻，她就立馬溜。
萊拉跑到傑克旁邊，抓住了他的下巴，唇輕輕挨上了傑克的唇。
傑克在看到了萊拉熟悉的動作時，就身體僵硬動都動不了了。他知道這不是一個合適的地點，不是一個合適的時間，或者說……他也不是一個合適的人。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不能讓它停下那過速的運動；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腦子，不能讓它從這種沉溺中脫離出來。
他只能愣在原地，予取予求。
萊拉皺著眉頭，為什麼系統還是沒有反應？
她低頭看了一眼表，只剩下一分半鐘的時間了。
不行，自己好不容易見到了小丑，她一定要再嘗試一下。淺嘗輒止不可以，那就來一次法式深吻好了。
萊拉閉上眼睛，加深了這個吻。
就在這個時候，空蕩蕩的第三層裡突然響起了掌聲。
「看看我找到了什麼，一隻迷路的小老鼠？」是小丑的聲音。
第12章 復活
萊拉猛地回頭向後看去，小丑站在她的背後，鼓著掌。
小丑一邊笑著鼓掌，一邊走到了萊拉身邊。
怪不得他可愛的小貓咪的態度突然轉變了，原來是發現自己並不是她心儀的那個傑克了啊。小丑笑著。
她花費這麼多心血來找傑克，可真是令人感動呢。可惜，一隻寵物再怎麼有趣，如果始終惦記著自己之前的那個主人，怎麼也養不熟，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繼續啊，」看到萊拉停下了動作，小丑不悅地皺著眉頭，「多麼感人至深的愛情啊！」
愛情？？？雖然眼下的形式看起來很不妙，但也不妨礙萊拉在心裡吐槽，這個假小丑是從哪裡看出來愛情的？
在見到小丑的時候，傑克也猛地回過神，他的臉色蒼白，或者說他的臉色一直都是這樣的蒼白，只是在看到小丑的時候，他臉上多了慌張。
他一直以為，萊拉喜歡的是真正的小丑，只是因為把他當成了小丑，才會對他好，才會吻他，才會……
可是她來了。在和真正的小丑相處了好多天之後，她還是過來，找到了他，甚至想要幫他離開這裡。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來到戒備森嚴的這一層的，一想到她為了來到這裡花費了多少心血，他突然後悔自己沒有告訴她，小丑之後的計畫。如果她知道了小丑之後的計畫，應該就不會再冒險來這裡了吧？
更不會……被小丑發現。
為了更好地模仿小丑，傑克深深地知道小丑的本質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就算只是一個陌生人闖進了這裡，他求情小丑都不太可能聽，更可況……
傑克看到小丑臉上表情，知道萊拉對於小丑來說，絕對不可能只是一個陌生人。他臉上的表情傑克很熟悉，每當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就會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了。
之前，傑克看到小丑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還是因為蝙蝠俠。
可……就算小丑已經做了決定，他也不會讓萊拉就這樣死在這裡。就算他知道自己的勸阻可能並沒有什麼用，知道自己可能也會死在這裡……
「她什麼都不知道，」傑克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又很堅定。
「哦？」小丑沒有理會傑克，他看向萊拉，「甜心，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萊拉搞不懂這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了。她看看這個小丑，又看看那個小丑，「我應該知道什麼嗎？」
也許是萊拉過於坦然的態度讓小丑也有些驚異，他停下了鼓掌，看著萊拉。
「真是一個有趣的問題。」
這個時候，男人走到小丑的身旁，低聲說了一句「都處理好了」。
萊拉越發摸不著頭腦，這都什麼啊？
「不如，甜心你來說說，你來這裡幹什麼？」小丑拿出槍，指著萊拉的眉心，「如果你的答案讓我滿意，你今天就可以活著從這裡離開。」
在小丑舉起槍的時候，萊拉打了一個冷顫，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假小丑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會開槍。
萊拉馬上就要脫口而出的「我不說你又能把我怎麼樣」被她咽回了肚子裡。但就算不貧嘴，她也不可能告訴這個假小丑有關自己任務的事情。
這個假小丑現在更想要聽到什麼？
萊拉開始思考。自從那次搞事失敗之後，這個假小丑就變得深不可測，像是一個純粹的瘋子，萊拉根本看不清他在想什麼，現在也就無從得知自己到底應該說什麼，才能夠讓他滿意。
萊拉注意到小丑的手指按在了扳機上，像是只要她嘴裡吐出一個讓她不滿意的字眼，他就會扣動扳機，子彈從她的眉心穿過，讓她死得不能再死。
「我的耐心不好。」小丑說著。
萊拉開始思考，什麼會讓這個假小丑滿意呢？
既然假小丑是在模仿小丑，那麼他應該和很崇拜或者很喜歡小丑？從小丑這裡下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雖然萊拉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對的，自己好像忽略了某些部分，但是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再沉默下去小丑就要開槍了。
於是萊拉張口就來：「我很仰慕小丑，所以好不容易來了阿卡姆，好不容易能夠見到小丑，就找了這麼個機會，想要得到小丑的一個吻。這不過分吧？誰沒有一個偶像了？你的偶像不也是小丑嗎？這麼算來，我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
萊拉的話讓整個地下二層沉默了，只能聽到微弱的、機器運轉的聲音。
自己說的話又這麼奇怪嗎？萊拉有些搞不懂。她看看真小丑又看看假小丑，最後還看了看假小丑身邊的那個男人，發現他們臉上的表情各異。
真小丑睜大了眼睛，那雙總是顯露出瘋狂之色的瞳孔裡此刻似乎有濃郁得化不開的悲傷。他怔怔地看著萊拉，嘴唇顫抖了幾下，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對她說。
假小丑慘白的臉上卻有了笑意，他鮮紅的唇咧開弧度。
小丑旁邊的男人看著萊拉，表情很奇怪。萊拉總覺得他看自己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個智障。
她到底幹了什麼才會讓他們的表情變得這麼奇怪啊！
在萊拉說出那段話的時候，傑克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但仔細想一想，這似乎才是最可能的答案。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罷了。萊拉從來沒有喜歡過他，她對自己表現出的愛，都不過是因為她以為他就是小丑。那些美好的記憶都是虛幻的，是他通過欺騙偷來的。
她一直喜歡的都只有一個人。
傑克一時不知道自己應該開心還是悲傷。開心於既然萊拉喜歡的是小丑，小丑又很明顯對萊拉特別，他不用擔心萊拉死在這裡了；還是悲傷於自己本身以為已經得到了的、真摯的愛，其實都不過是別人的。
傑克沒有再看萊拉，他轉頭看向了假小丑，重複道：「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小丑沒有理會傑克，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等到他笑夠了，才指著傑克，問萊拉：「那你知道他是誰嗎？」
「小丑啊。」萊拉搞不懂這個問題有什麼好問的。
「有趣。」小丑笑著，在看到了傑克失魂落魄的表情時，他指著萊拉眉心的槍下移，最後指在了萊拉的胸口。
如果不是他曾經親眼見到他的小貓咪吻上傑克，看到她此刻臉上這麼真摯的表情，他可能真的要相信她的這番話了。
可惜……
小丑的手指放在扳機上，微微用力。
雖然小丑依舊笑著，但萊拉的身上冷得更厲害了。
「艸你還要我說什麼！」萊拉脫口而出，「鬼知道什麼才能讓你滿意，你到底要怎麼樣，死不死的也給我一個痛快，這樣婆婆媽媽地像什麼男人。」
雖然萊拉現在沖著小丑喊話看起來很剛，但事實上，萊拉在心裡非常慫地問著系統：「系統系統，世界上最好的系統，如果我這一次死了，你一定還會讓我復活的吧？嗚嗚嗚，我還年輕，我不想死。」
系統沒好氣：「用得著人家的時候，就叫人家世界上最好的系統；用不到人家的時候，就叫人家辣雞系統。你的變臉一定修煉到了頂級吧？」
萊拉委屈巴巴：「雖然我不善於表達自己的喜歡，但人家在心裡一直覺得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系統來著。」
系統：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的能量不夠再復活你一次，你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不過你放心，做我的宿主有一個好處。」
「什麼好處？」
「你死了之後不會留下屍體，也就不會污染環境了。」
萊拉想罵人了，但她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你的小甜甜就要被小丑一槍打死了，你真的就準備這樣看著嗎？」
系統依舊不為所動：「當然了，畢竟我只是一個辣雞系統，什麼都做不了。而且你死之後，我就可以換一個宿主了，我看艾珀就很不錯。」
聽到系統的這句話，萊拉就沒有再理會它了。不過她知道，雖然系統嘴上說著無能為力，但她應該是死不了的。從她的推斷來看，系統沒換一次宿主都要花費巨大的能量，而且需要滿足特定條件的人才能有機會成為系統的宿主。如果自己不幸死在了小丑的槍下，系統第一個做的事情也一定不是給自己換一個新的宿主，而是想辦法讓自己復活。
……道理是這樣的，但她還是一點也不想體驗被子彈穿胸而過的感覺啊！
雖然在腦內和系統對話了好幾個來回的，但其實時間只過去了一秒鐘。現實裡，小丑的槍依舊指向萊拉的心口。
萊拉抬起頭，漫不經心地看著小丑：「你開槍啊。」
小丑看著萊拉。因為恐懼，她的嘴唇抿得很近，但還是虛張聲勢地說著這樣的話，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貓咪。
只可惜……
小丑扣下了扳機。
帶著消【河蟹】音器的手【河蟹】槍發出輕微的聲響，除了槍聲，萊拉還聽到了另一個小丑的尖叫聲：「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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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卡緋、重光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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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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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起死
萊拉又不是傻的，當然不可能站在原地等著小丑打她。
如果說，之前她還會和小丑周旋，尤其是在意識到了某些問題之後。但現在小丑都要開槍打死她了，如果她還為了不和小丑鬧翻站在原地，就真的是一個純粹的大傻子了。
雖然萊拉覺得現在的自己和一個大傻子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了。
不過，她還是願意當一個不是那麼傻的傻子，而不是一個完全的傻帽。
……
人的速度可以快過子彈嗎？
萊拉做不到。
但是她可以做到猜測出小丑什麼時候開槍，然後在他開槍的前一秒，改變自己的位置。
小丑臉上的油彩擋住了他所有的表情，這確實影響了萊拉的判斷。但是生死攸關，萊拉的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在小丑的唇角微微揚起的時候，萊拉渾身一緊，她矮下身，在地上滾了一圈。
子彈打在了萊拉之前所在後方的地上。
躲過了一劫，萊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看到萊拉躲過了自己的那一槍，小丑鼓起掌。
就像是你已經玩膩了一個玩具，在想要把它撕爛之後丟到垃圾場前，突然發現這個玩具還有一個新的功能，是你之前從來沒有發現過的。
這個新奇感讓你準備再玩玩這個玩具，然後再把它丟到垃圾場。
小丑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他已經準備放棄萊拉這個或許很有趣，但是卻讓他很不開心的「玩具」，卻突然發現，這個「玩具」還有更多有趣的地方，讓他捨不得就這樣丟掉她了。
小丑放下了槍，他的的目光追隨著萊拉的身影，餘光卻瞥到了一旁的傑克。
小丑的嘴唇耷拉下來。再有趣又怎麼樣呢？不屬於他的東西，不如毀了。
小丑再一次舉起了槍，瞄準了萊拉。
為了防止萊拉這一次再一次逃過他的子彈，小丑向著自己旁邊的男人挑眉示意。
男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小丑的意思，他朝著向電梯方向奔跑的萊拉跑去。
小丑瞄準著萊拉，隨意地開著槍。
而萊拉每一次都正好躲過了小丑的子彈。
小丑側頭，看著萊拉，目光中滿是興味。追逐著萊拉的男人以為小丑是故意逗著萊拉玩，想要之後等到他抓住萊拉，讓她在一片寂靜中，被束縛著，眼睜睜看著子彈穿過自己的心臟。小丑最喜歡體驗這樣的快感。但小丑知道，他的每一槍看似隨意，但絕對不是在逗萊拉玩，可每一槍最後都落空了。
即使有幾槍打在了萊拉的身上，也都是手臂或者腿側這樣的部位。
而就算腿上被子彈結結實實地打到了，萊拉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行動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小丑越發覺得有趣了。
那邊的萊拉卻絲毫不覺得這哪裡有趣了。小丑連著開了很多槍，即使她可以憑著自己的感覺，躲過其中致命的幾發，但到底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唯一值得慶倖的是，其中大部分都是擦傷。
而小丑就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開始更加頻繁地開槍，
萊拉在朝著電梯奔跑的同時，還要躲避這些密集的子彈，漸漸地有些分身乏術。
最後，萊拉一個躲避不及，一個子彈射進了她的大腿，留下一個血洞。
和之前的擦傷不同，這顆子彈幾乎貫穿了萊拉的大腿。
萊拉咬咬牙，像是沒有感受到疼痛一樣，繼續向前跑著，步伐絲毫沒有亂。
明明之前萊拉覺得從電梯到這裡用不了多長時間，但是現在這條短短的路卻變得很漫長，每一秒都仿佛被放慢了幾百倍。
萊拉苦中作樂地想著，至少自己現在不用擔心五分鐘過去了。看這個樣子，小丑應該是已經控制了整個阿卡姆，所以他們這裡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到現在也沒有人過來。
可如果小丑已經控制了整個阿卡姆，那麼她現在做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就算她能夠坐上電梯離開這裡，她可以離開這個已經被小丑完全控制的阿卡姆嗎？
如果她一定要在這裡再死一次……
萊拉閉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她奔跑的方向變了。
她沒有武器，所以只能一味地躲避小丑的射向她的子彈。但是她沒有武器，別人還能沒有武器嗎？
至少，那個男人肯定有槍。
萊拉轉了個彎，朝著男人跑過去。
看到了萊拉的動作，男人楞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自己的獵物會「自投羅網」，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什麼，從自己的腰側拔出了槍。
萊拉躲過了男人射來的子彈，以小丑的子彈擦過她的手臂為代價。
男人的動作有些遲疑，他想要直接殺了這個女人，但看小丑的樣子，如果他真的就這樣殺了這個女人，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他了。
有了顧慮，男人處處掣肘。他也沒有想到萊拉真的這麼剛，赤手空拳地就打算和他打。
萊拉拼了命，毫不留情，處處殺招，男人又顧忌小丑，沒有下狠手。而在意識到男人不敢真的殺了自己，萊拉越發不要命。
男人意識到槍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於是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匕首。
萊拉毫不在意男人的招式，因為她明白了男人不可能真的殺死她。她毫無顧忌，即使男人的匕首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各種各樣的傷口。
在男人的匕首再次刺向她的時候，萊拉沒有躲避，反而將自己的脖頸送到了男人的匕首前。
她猜的果然沒有錯，男人的匕首劃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而男人在發現自己的匕首馬上就要割斷萊拉的喉嚨時，立馬收回了手。
趁著這個時候，萊拉一腳踢在了男人身上，奪過了他插在腰側的槍。
男人被萊拉一腳踹倒在地。萊拉看都看沒有看倒在地上的男人，她拿了槍，就對準了小丑，連開三槍。
雖然從來沒有用過這個型號的槍，但經過無數次訓練之後，萊拉的槍法很准，即使是不熟悉的槍，子彈也擦過了小丑臉頰，留下了一道鮮紅的血印。
小丑竟然笑了起來。他的手指擦過自己臉上的傷痕，看著指尖的鮮紅血跡，他將手指放在了嘴邊，舔過那道血跡。
趁著小丑品嘗自己血液的味道時，萊拉朝著還躺在地下的男人開了兩槍，打在他的腿上，確定他失去了行動能力。
這之後，萊拉轉頭面向著小丑，舉起了槍。
小丑沒有再開槍，他的腳邊有好幾把槍，都是被他打空了彈夾就乾脆扔在了地上。
小丑這麼危險的人在阿卡姆裡都能弄來這麼多槍，萊拉覺得哥譚吃棗藥丸。
「哇，甜心你真讓我驚喜。」小丑說著。
「我讓你驚喜的地方還多著呢。」萊拉說著，「反正看樣子我今天是走不出阿卡姆了，既然如此，如果小丑能陪我一起長眠在這裡，我也不算孤單。畢竟您可是哥譚最大的反派，有您陪著我，那我也很有面子了。」
小丑舉起槍，笑著對萊拉說：「甜心，你放心，你一定不會孤單。」
萊拉側身躲過幾顆子彈，連開幾槍，但只有一槍射中了小丑，貫穿了他的腰側。
小丑按住自己腰側的傷口，唇角裂開的弧度更大：「你是第二個。」
萊拉理解了小丑第二個的意思。他口中的第一個，應該是蝙蝠俠吧？
這把槍裡只剩下一發子彈了，萊拉咬著唇，做出了決定。
之前，她要躲避小丑的子彈，小丑也不是站著一動不動的，所以想要殺死小丑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如果現在……她不再躲避小丑射來的子彈呢？
萊拉清楚，到了這個時候，她不可能逃出被小丑控制著的阿卡姆。與其白白死在這裡，不如拉上小丑。
誰會不懼怕死亡？也許小丑會。但萊拉清楚地知道，自己從來都畏懼著死亡，因為她還有太多留戀的東西。
可如果免不了一死，她更願意拉上小丑一起。
那就看看誰的子彈更快吧。
這一次，萊拉沒有躲避小丑向她射來的子彈。她站在原地，瞄準了小丑的心口。
小丑和萊拉幾乎同時按下了扳機。
兩個槍聲同時響起。
萊拉愣在原地，看著倒地的小丑，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死去，現在的她只是靈魂狀態。
*
時間回到一秒之前，在扣動扳機前的一瞬間，小丑放在槍上方的手指下壓，原本瞄準著萊拉心口的槍，最終的落點變成了萊拉腳旁的地。
小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他應該一槍打中她的心臟，應該看著她躺在自己的血中，看著她永遠合上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看著她永遠也說不出那些或討好或氣人的話。
但是他沒有。
在開槍的前一個瞬間，他遲疑了。
這種情緒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身上，但事實是，他確實猶豫了，而那一秒的猶豫讓子彈的路線改變，原本瞄準著萊拉心臟的槍口向下傾斜，子彈打在了萊拉的腳旁。
而萊拉卻沒有小丑那麼多的顧慮，她的槍始終瞄準著小丑的心口。即使小丑躲了一下，子彈還是打進了他的身體，貫穿了他的腰腹。
感受到久違的巨大疼痛，小丑半跪在地上，舉起了槍。
那邊，被萊拉打斷了雙腿的男人在地上爬行著，終於接近了萊拉。
還處於震驚狀態的萊拉並沒有注意到男人的動作。
男人扔出一個東西。
等到聲音響起，整個房間裡都充滿了黃色的煙霧，萊拉這才意識到什麼，但已經來不及了。
即使已經屏住了呼吸，萊拉還是在之前就吸入了不少黃色煙霧。她看不清眼前的東西，頭也昏昏沉沉的。萊拉咬破自己的舌尖，嘗到了血腥味，但這也不足以讓她清醒。
下一秒，萊拉便倒在了地上。
而萊拉旁邊的男人因為注射過抗體，現在還能勉強保持清醒。
「joker，她該死。」男人說著，卻不敢輕易動手，而是看向了小丑。
小丑看著自己手上的槍，裡面還有一發子彈。
槍聲響起。
男人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小丑。
最後一顆子彈用來結束了男人的生命。
第14章 搞大事
萊拉昏迷過去。不過，雖然她和外界的聯繫都斷開了，但她還可以在腦內和系統對話。
「小丑為什麼沒有打死我，這不科學啊。」萊拉和系統說，「說起來我的那一槍打死了小丑嗎？小丑要是死了，就算他之前沒有打死我，我也離死不遠了吧？」
系統：「小丑一定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才沒有一槍打死你，讓你還有機會在這裡和我叭叭叭。」
「你怎麼這麼凶，我不是你的小甜甜了嗎？」
系統：「你從來就沒有是過。我也沒有這麼智障的小甜甜。」
系統說她是智障的一瞬間，萊拉就明白了他到底在暗指什麼事情了。還不就是她之前沒有認出假小丑和真小丑，最後鬧出了那一系列烏龍的事情嗎。
其實在見到了真小丑和假小丑同聚一堂，察覺到兩個人對待她截然不同的態度，還有其中一個小丑對待真小丑的恭敬態度時，萊拉就大概明白了自己之前一直搞錯了。
小丑為什麼在那次搞事之後性情大變，也就有了原因。
在那個時候，萊拉總算明白了她從來沒有找對過小丑。在她剛剛穿越過來，進入阿卡姆的時候，在她對面牢房，那個會害羞臉紅的小丑是假的，只是一個小丑的模仿者。之後，被蝙蝠俠送到了阿卡姆，並關進地下二層的那個大佬，才是真的小丑。而就在小丑被送進來的同時，他們搞了事情，真假小丑成功互換了身份，住在她對面的也就變成了真小丑。
但偏偏在這個時候，她發現了小丑一直是被關在阿卡姆地下二層的，後知後覺地明白了關在她對面的小丑只是一個模仿者。成功地再一次把真小丑當做了假小丑，搞出了烏龍。
回想起之前的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萊拉忍不住扶額，歎息自己真的是一個智障無誤了。
「我很開心地看到你，終於有了明確的自我認知。」系統嘲諷道。
萊拉並不想理會系統，雖然她也覺得自己是一個智障。但是智障這種事情，只能她自己說自己，別人說她智障，她可是要生氣罵人的！
沒錯，她就是這樣一個雙標狗。
萊拉開始思考小丑到底為什麼沒有殺了她。
當時兩個人可以說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小丑為什麼會手下留情？這不科學啊。萊拉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到底是什麼讓小丑留了她一命。她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如果不是小丑故意放水，她現在肯定已經是死的了。
想不通，萊拉索性就不再想了。她開始質問系統：「這就是你說的新手任務？新手任務就是這麼個簡單法嗎？還附贈和小丑真人1V2剛槍體驗，真的是非常令人快樂呢。」
「你怪我咯？」系統表示這個鍋它不背，「如果不是你整天仗著自己有嘴叭叭叭，瞎J*猜原主的心願，然後瞎J*地吻不該吻的人。哦對我忘了，雖然你在努力地完成原主的心願，但你最厲害的一點還是，你一次人都沒有認對。」
萊拉沉默了。
萊拉的沉默讓系統愈發出口成章，「如果不是你瞎招惹小丑，這個任務本身是很簡單的。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你，你完全可以在小丑之後搞事情時逃出阿卡姆，也根本不會面臨之前的事情。」
最後，系統總結陳詞：「你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個宿主！」
雖然萊拉承認系統說的都是對的，現在這個情況確實是她自己作出來的。但自己明白和被系統當面指責嘲諷還是有區別的。
「你還怪我？」萊拉毫不客氣，「你這個系統除了會重播原主記憶還會什麼嗎？你看看別人就愛的系統，遠的不說，就說之前那個叫諾拉的女主，人家的系統，系統商店系統技能什麼的應有盡有。你再看看你自己，臉紅不臉紅？就知道怪我，為什麼不先反思一下你自己是不是配置跟不上來。」
萊拉的反擊成功地引起了系統的怒氣：「那你看看別人的宿主。有哪個宿主像你這麼擅長作死？」
……
在系統和萊拉在她的腦內大罵三百回合之後，兩個人終於罵累了，並停止了這種毫無意義的、互相指責的行為。
這個時候，大概是之前的藥效也過去了，萊拉覺得自己似乎可以醒來了。
她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片黑暗。
此時的阿卡姆安靜且沉默，除了萊拉自己的呼吸聲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音。而她身上傷口的痛覺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她還活著，還在阿卡姆裡面。
萊拉摸索著來到門前，推開了自己牢房的門。
萊拉對面的牢房果然沒有人，她來到了自己的隔壁，敲了敲門，叫了一聲：「艾珀？」
「你醒了啊，萊拉。」艾珀打開門，「進來坐坐？」
搞不清情況的萊拉走進了艾珀的房間，問：「發生了什麼？」
黑暗中，萊拉看不清艾珀的表情，卻能聽到她帶著笑意的聲音：「你大概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吧？小丑控制了整個阿卡姆。說到小丑，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狼狽的樣子，也是第一次見一個人能夠重傷了他的同時，還讓他手下留情。」
「大概是因為我太美了，他捨不得？」
萊拉聽見了艾珀的笑聲，「你說的沒錯，他捨不得。不過如果是萊拉你的話，我大概也會捨不得的。」
「所以……小丑控制了整個阿卡姆，準備幹什麼？」萊拉問道。
「他們現在應該還在商量具體的事宜。不過嘛，總得來說，就是小丑控制了整個阿卡姆，劫持了醫護人員，要求蝙蝠俠單槍匹馬過來。」
萊拉：他知道小丑要搞一發大的，但沒想到他搞這麼大？
「那他們現在在商量什麼？」
「大概商量怎麼對付蝙蝠俠吧。」艾珀顯得很漫不經心，「畢竟蝙蝠俠可是哥譚所有黑暗人員的噩夢，就算他單槍匹馬過來，也總是要嚴肅對待的。」
「那……你為什麼沒有和他們一起商量？」萊拉突然問道。在阿卡姆呆了這麼一段時間，萊拉大概能夠明白艾珀在阿卡姆的地位，應該是和小丑不分上下的。畢竟連小丑這樣的瘋子對艾珀的態度都顯得有些忌憚。
艾珀沒有回答萊拉的這個問題。
「我想既然你的門沒有鎖，小丑應該是想你過去的。」艾珀轉變了話題，「你現在沿著走廊出去，他們應該在食堂。」
其實在剛剛和系統的互懟中，萊拉已經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轉變一下方式，苟一點完成任務。但是回想起來，現在苟一點應該也沒有什麼用處了。畢竟她已經成功激怒了小丑，還差點殺了小丑……就算是想苟應該也苟不了了吧。
既然不能苟了，那就繼續剛下去吧。萊拉也想知道小丑到底要幹什麼。她聽了艾珀的話，走向食堂。
走到了食堂門口，萊拉向裡望去，發現裡面圍著小丑的那一圈人，她幾乎都不認識。想來，應該是地下一層的那些大佬。
金的記憶裡倒是有一些大佬們的影像，萊拉很快將他們一一對應。那個橘紅色頭髮的女人應該是毒藤女；那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稻草人的人，應該就是稻草人了；旁邊的那個應該是貝恩。
大概認了一下人，萊拉走進了食堂。
當注意到萊拉的時候，食堂裡面驟然安靜了下來。
萊拉的目光落在了小丑身上。
她那一槍看起來確實沒有給小丑造成什麼致命傷，小丑的樣子看起來還不錯。他的腰間纏著繃帶，繃帶上……萊拉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為什麼小丑的繃帶上系了一個蝴蝶結？
小丑自然也看到了萊拉，像是之前那些對峙和你死我活都不存在一樣，小丑笑了起來：「甜心，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萊拉走到小丑旁邊。雖然不知道小丑為什麼這麼大度，但既然小丑已經默認之前的事情都不存在了，她自然也不會再反復提起。
小丑給萊拉帶來了許多傷口，但那些傷口都加在一起，也不如小丑身上的那個傷口嚴重。這一把，也算是扯平了。
「我很想念你，所以一醒來，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來到你身邊。」萊拉一張嘴就說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話。
但小丑似乎對這個謊話十分受用。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一隻手摟住了萊拉，將她扯到了自己的懷裡。
萊拉撞在了小丑腰間的傷口上，小丑卻仍笑著，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樣。
倒是萊拉發出了「撕」的一聲。她的身上也有很多傷口，雖然不如小丑的這個傷口嚴重，但猛地被小丑一撞，還是很疼。
「哦，甜心。」小丑的手放在了萊拉腰間的那個傷口上，然後狠狠地向下一按。
萊拉覺得自己的傷口一定撕裂地更厲害了。
小丑的手掌被萊拉的血濡濕了，他抬起手掌，然後將手掌按在了自己腰間的傷口上。
萊拉的血和小丑的血交融在一起。
「甜心，我來幫你包紮。」小丑一隻手摟著萊拉，另一隻手接過了貝恩遞來的藥水和繃帶。
本身一場嚴肅正經的反派討論會，突然變成了反派們圍觀反派頭子給自己的小情人（大霧）包紮的現場。而其他人似乎也都習慣了小丑想一出是一出的行為，甚至還很自然地找來了包紮需要用的東西。
萊拉身上有好幾個傷口，大多數都是擦傷，其實並不需要用到繃帶。但小丑卻每一個都用繃帶緊緊地包紮了起來。
小丑大概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經驗。萊拉總覺得，下一秒小丑就會失去所有耐心，將一瓶藥水全都倒在她的傷口上。
萊拉現在坐在小丑的腿上。她低下頭看小丑專心致志地處理她身上的每一道傷口，動作竟然顯得有些溫柔。（雖然那些傷口都是小丑本人幹的）
然後……小丑拿著棉簽，狠狠地按在了萊拉的傷口上。
萊拉表示自己收回之前說小丑溫柔的話，他就是一個傻逼，一個瘋子！
在小丑用繃帶打了一個蝴蝶結之後，終於包紮完畢了。
「那麼……繼續我們的討論。」小丑張開手臂，手指指向人群週邊的一個男人，「傑克，你在想什麼？」
萊拉順著小丑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站在人群邊緣的男人。他卸下了臉上的油彩，和之前萊拉見過的他很不一樣。
但萊拉還是認出了他。
是小丑，那個她最開始遇到的小丑。
作者有話要說：
對了……艾珀是下一本的女主，忘了說惹。
這一章裡打了上一本的軟廣，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hhh
第15章 反派大會
傑克面無表情，似乎之前小丑和萊拉的一系列互動對他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
他冷靜地回答了小丑的問題：「我在想，蝙蝠俠只有一個，我們這麼多人，該怎麼分？」
傑克的這個問題可以說是問到了各位反派的心坎上。作為哥譚有名氣的反派，他們大多是被蝙蝠俠送到阿卡姆來的，好不容易有一個可以報復蝙蝠俠的機會，每個人都不想錯過。但是蝙蝠俠只有一個，和蝙蝠俠對戰的順序就很重要了。
萬一沒有輪到自己，蝙蝠俠就被前面的人弄死了怎麼辦。反派們思考著這個重要的人生問題。
「我認為，我們應該一個一個輪流來。雖然蝙蝠俠單槍匹馬來了阿卡姆，但我們也不能趁人之危，要公平對戰。」稻草人說著。「如果要選一個人第一個對上蝙蝠俠，我一定是最好的人選。」
小丑似乎對傑克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但也沒有打斷反派們的討論。下面的人見小丑沒有制止，開始爭辯對上蝙蝠俠的順序。這裡坐著的反派們大都是哥譚有名有姓的人物，並不願意和別人合作一起對上蝙蝠俠，所以所有人都默認了稻草人說的「一個一個輪流來」，只是對於稻草人提出的順序並不同意。
萊拉還坐在小丑的腿上，她坐在高處聽著所有人的爭辯，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第一個提出想法的稻草人看向萊拉，他想說什麼，又迫於萊拉現在坐在小丑的腿上，緩和了語氣。他不怕萊拉，但是卻不能不畏懼小丑。而小丑很明顯對待這個女人不同，在這個時候，因為這個原因惹怒小丑並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稻草人語氣平靜地問：「這位……萊拉小姐有什麼高見？」
稻草人看在小丑的面子上和顏悅色，萊拉卻「背靠大山」，沒有必要給任何人面子。她嘲諷地笑著：「我在笑你一口一個公平，但你覺得，這是一個公平的事情嗎？你們用阿卡姆工作人員的性命作為威脅，迫使蝙蝠俠單槍匹馬來到被你們控制的阿卡姆，還想要用車輪戰的戰術。既然都已經這麼做了，你還追求個屁的公平？你的本質就是慫，不敢在一個公平的條件下和蝙蝠俠單獨對上，所以想辦法在環境上做手腳，給自己增加優勢。說到底，你是怕了蝙蝠俠，不敢，所以才想著背靠joker這個大樹，來趁機報復蝙蝠俠。」
如果萊拉可以透過稻草人的頭套看到他的臉色，就會發現稻草人現在滿臉都寫著「我要殺了這個女人」。
在萊拉剛剛開始她一長串懟稻草人的話時，所有人都在注意著小丑的臉色。畢竟讓蝙蝠俠單槍匹馬來到阿卡姆這個計畫是小丑提出來的，萊拉看起來是在懟稻草人，其實也是在罵提出了這個計畫的小丑。圍觀的反派們也想看看在小丑的心裡，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的地位到底是怎麼樣的，她能包容她到什麼程度。
然後他們就聽到了萊拉的最後那一句話。
反派們：高還是你高，怪不得能讓joker對你有這麼大的忍耐度。
萊拉的最後一句話成功地將小丑從自己的辱駡物件中排除了出去，甚至還間接誇讚了一下小丑。
小丑臉上的笑容變大。
他的小貓咪總是能給他帶來驚喜。
萊拉「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反派們卻因為小丑不敢多說。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稻草人成名這麼久，已經很久沒有人可以這樣光明正大地諷刺他了。小的時候，因為自己瘦弱的外表，他被班上的同學起了一個「稻草人」的外號，飽受欺淩。後來，他就發誓，他要讓稻草人這個稱呼成為所有人心中最恐懼的東西。
他成功了，當人們見到他的時候，心中最恐懼的記憶都會被喚醒。
被人懼怕的時間久了，突然遇到萊拉這麼一個該公然諷刺他的人，稻草人的心中充滿了怒氣。但是又因為畏懼小丑，甚至不能讓萊拉嘗一嘗他毒氣的滋味。
稻草人表示自己超氣。
而那邊，萊拉在試探了小丑對她的容忍度，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之後，她愈發無法無天。
不過這個用詞似乎也不是那麼準確。畢竟小丑就是阿卡姆裡的天。她只是仗著小丑對她莫名其妙的容忍，對於除了小丑之外的所有事情無法無天。
在懟完稻草人之後，萊拉神清氣爽。雖然是蝙蝠俠把她抓回的阿卡姆，但是萊拉神奇地對於蝙蝠俠沒有什麼惡感，甚至還很有好感，所以才會懟稻草人。
萊拉把她對於蝙蝠俠的好感歸功於蝙蝠俠的胸肌，之前蝙蝠俠把她抓回阿卡姆的時候，她親身體驗了一把蝙蝠俠的胸肌，可以說是夢中的胸肌了（不是）。
其實萊拉現在在思考，自己能不能趁著小丑搞事情，阿卡姆被反派們控制的時候離開這裡。在遲遲找不到原主的心願，又鬧出了這麼多的烏龍之後，萊拉已經準備放棄完成原主的心願了。
畢竟心願再重要，她再想要得到那張免死金牌，也要有命才可以。
萊拉準備先成功越獄，完成必選任務，最後再在這個世界多逗留幾天，看看有沒有機會完成原主的心願。
現在萊拉想要離開阿卡姆，有兩種方案。
第一個方案是趁著反派們和蝙蝠俠打得不可開交，她找機會溜出阿卡姆。這樣也就不用擔心再發生上次的事情，剛剛離開阿卡姆沒多久就被蝙蝠俠抓回來；第二個方案是她抱緊小丑這條大腿，等到小丑之後要離開阿卡姆的時候，和他一起離開。
看起來，似乎是第二個方案風險更小一些，但是鑒於小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第二個方案也充滿了不確定性。
畢竟萊拉自己也不敢肯定，小丑要離開阿卡姆，真的會把她也帶出去嗎？看現在小丑對她的「寵愛」程度，這個答案似乎是肯定的。但小丑是一個瘋子，你永遠不可以用正常人的思考方式去揣度他的想法。有很大可能是小丑那個時候已經厭煩了她，或者就算還「寵愛」著她，也不會讓她有機會離開阿卡姆。
所以萊拉準備想嘗試方案一，如果方案一失敗再考慮方案二。
而想要方案二能夠在方案一失敗之後還順利進行，她就要確保自己的行動不會被小丑發現。
就在萊拉思考著自己該怎麼才能悄無聲息地執行方案一的時候，她在人群裡發現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萊拉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那個人，終於確定了，不是自己眼花。
可是……黛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阿卡姆所有的醫護人員不都被小丑劫持，關在地下二層，用來威脅蝙蝠俠了嗎？
人群中，黛西被反派們包圍著。她臉上的表情閒適，就仿佛這裡才是她應該在的地方，她也絲毫沒有被捆綁束縛，反派們對於她的存在也表現得非常自然。
如果這個場面，還不能讓萊拉意識到什麼的話，那她就真的是一個大傻子了。
毫無疑問，黛西是小丑的人。
在原主的記憶裡，黛西這個好友一直是一個純潔善良的人。至少在金的記憶裡，黛西從來不是一個反派角色。
現在看起來，金對於她這個好友的瞭解也不充分啊。不過仔細想想，一個普通的心理醫生應該很難成功讓原主混進小丑的手下中，如果黛西本身就是小丑的人，這一點就很容易解釋了。
不過黛西是不是小丑的人，對於萊拉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或者說，黛西是小丑的人反而更好。她就不用擔心自己找不到辦法無聲無息地執行方案一了，不是嗎？
雖然原主對黛西是小丑的人這一點一無所知，但是黛西對於原主的情誼不像作假的。只有她順利離開阿卡姆，原主才有機會回來，萊拉有八成把握讓黛西幫助她離開阿卡姆。
有了黛西這個意料之外的助力之後，為了給自己越獄創造良好的條件，萊拉開始插手反派們對上蝙蝠俠的順序，這樣她就更有機會離開這裡。
其他人對上蝙蝠俠的順序不是那麼重要，最重要的是小丑對上蝙蝠俠的順序。第一個肯定不行，當時其他的反派們都嚴陣以待，她很難躲過他們離開阿卡姆。最後一個肯定也不行，雖然萊拉對於蝙蝠俠有好感，但她也不能確定在這麼多哥譚頂尖反派們的圍攻下，蝙蝠俠最後對上小丑的時候還能保持精力，可以和小丑僵持十幾分鐘給她留出逃跑的時間。
所以，小丑在中間對上蝙蝠俠是最利於她的順序。
思考好方案後，萊拉仗著小丑的威風插手調整了反派們對上蝙蝠俠的順序，成功地在小丑的默認下，將小丑的順序插到了反派們的中間。
哦，萊拉將稻草人的順序排在了小丑前一個。
其實萊拉本身是想要將稻草人排在最後的，畢竟看稻草人的樣子，他是希望能夠越早對上蝙蝠俠越好的。但今天她已經得罪了稻草人，萊拉有些擔心到時候稻草人會一直盯著她，想辦法報復她。雖然她並不是那麼擔心稻草人的報復，但是如果被稻草人影響了她的越獄計畫就不好了。
於是萊拉「大度」地將稻草人的順序排在了小丑前一個，位於所有反派的中間。
一般來說，這種反派大會要開不短的時間，反派們誰都不服誰，往往爭論半天都爭不出一個結果來。而唯一一個被所有反派們畏懼的小丑一般又不怎麼發言，任他們吵個天翻地覆。
但是這一次反派大會卻因為有了萊拉這個狐假虎威的，而成功加快了進程。反派們見識到了小丑對萊拉的「寵愛」程度，並不願意在這個事情上惹小丑不高興，所以聽了萊拉的安排，反派大會提前結束。
會議結束之後，反派們都回了自己的房間，但是睡不睡覺就不一定了。
之前小丑對外放出消息來，要蝙蝠俠在明天晚上十一點準時來到阿卡姆門口，他們會打開阿卡姆的大門，放蝙蝠俠一個人進來。
反派們都鉚足了準備給蝙蝠俠一個驚喜，今天晚上很有可能是一個不眠夜。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小丑還是沒有動，他的手依舊緊緊地摟著萊拉的腰。
長時間地坐在小丑的腿上，而且這個姿勢並不是多麼舒服的姿勢，萊拉的腿有點麻。就在她準備開口問小丑要不要離開的時候，小丑突然摟著萊拉站了起來。
萊拉就這樣，被小丑摟著，穿過食堂，穿過長長的幽靜走廊，最後來到了他們倆的房間前。
說起來，明明小丑可以住到更好的房間裡面去。他挾持了阿卡姆所有的工作人員，並把他們都關到了地下二層。這些工作人員之前的房間也就都空了出來，那些有些名氣的反派們都選了自己喜歡的房間住了進去。
畢竟工作人員的房間可比用來關押犯人的牢房好了一百倍。
小丑和艾珀是反派中的兩朵奇葩，他們還住在自己原來的房間裡。
艾珀是因為不願意摻和到他們反派的搞事活動中，還情有可原。小丑這個最大BOSS到底為什麼還紆尊降貴地住在這個逼仄的小牢房裡啊！而且這個房間本身也不是他的，是傑克的。
走到房間門口，萊拉想從小丑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回自己的房間，卻沒有成功。
小丑看著準備從他懷裡掙脫出去的萊拉，他摟著萊拉腰的手猛地用力。
萊拉腰間被包紮好沒多久的傷口再一次撕裂，有血滲到了繃帶上。
萊拉覺得自己腰上的那個傷口應該是好不了了，但現在似乎不是糾結她腰間傷口的時候了。
——小丑放在萊拉腰間的手這麼一用力，就將萊拉拉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砰」。
是門被鎖上的聲音。
萊拉先看看鎖上的門，然後轉頭又看看房間裡的小丑，感覺大事不妙。
作者有話要說：
土味情話活動之前就已經暫時結束啦，我實在是沒有土味情話可以說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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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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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無名 5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6章 那啥然後那啥
萊拉感覺到小丑原本放在她腰間的手，慢慢下移，放在了她的臀部。
萊拉的身體僵硬，表情如臨大敵，她看著小丑，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哪怕一點點玩笑的樣子。
但是沒有。
或者說，萊拉很少時候能夠從小丑的臉上得到任何透露他想法的資訊。
其實對於萊拉來說，對某個人產生了好感，來一發什麼的並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她從那個人那裡學來了這樣那樣的知識，在穿越之前，也談過幾個男朋友，只是都不太成功。她或者因為他們的美色，或者因為他們的智慧，或者因為他們的權勢而產生好感，但在一起之後，她卻發現，這些人身上總是少了一些什麼，讓她食不知味。
不過最後的結局往往不是萊拉踹了他們，而是他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和萊拉提了分手。
萊拉當然也就順勢答應下來。
只不過……
她真的一點也不想和小丑來一發啊！
倒不是因為小丑不夠她的標準。其實實話說來，小丑雖然滿臉油彩，但是依稀可以看出來，他的五官是很好看的，這一點是符合她的標準的；小丑能夠在哥譚這個黑暗的城市，成為反派之首，也擁有萊拉想要的智慧和權勢。
但是，談戀愛本質上是一件讓人快樂的事情，而萊拉並不覺得和小丑談戀愛會讓她快樂。
想一想上一次的那個吻吧。萊拉現在回想起來，還會覺得自己的唇瓣隱隱作痛。接吻都快被小丑整成一個凶案現場了，如果真的要和小丑做他現在正在暗示的事情，那她可能真的會成為被害人。
萊拉一點也不想嘗試成為凶案女主角。
但是有時候，這種事情，並不是萊拉不想嘗試就可以避免的。
小丑的手捏了捏他手放著的那個地方。
「joker，你覺不覺得我們之間似乎還沒有到這個程度？」萊拉說著，「我覺得吧，我個人是比較喜歡這種……細水長流的感情，一開始就談性多沒意思啊，想一想您應該也不是這種庸俗的人。我們可以先從約會做起？等到感情到了，再來？」
小丑看著萊拉，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已經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他的手向上移，放在了某個脖子以下，腰部以下，在綠嘰嘰不可以明說的地方。
好的吧。
萊拉知道小丑不可能聽她的，但還是感覺到心裡一涼。
「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雖然我知道像我這樣美麗又可愛的女孩子並不多見，但是您可是小丑啊，您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似乎是覺得萊拉過於聒噪了，小丑用唇堵住了那張叭叭叭不停的嘴。
這一次的吻和上一次的吻不太一樣。萊拉竟然能夠從小丑這個吻裡感受到一絲絲溫柔？
萊拉覺得一定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溫柔這個詞語從來不能被用在小丑的身上……唔，不過那個假小丑倒是還挺溫柔的。
主動或者被動地和小丑接過很多次吻，萊拉已經對這件事情感覺非常自然了。而且這一次小丑的動作也不像之前那一次一樣，那麼兇殘，像是一隻馬上就要將自己的獵物吞入肚子的野獸。
反正也反抗不了，雖然由於小丑的接吻技巧過於差勁，萊拉沒辦法享受，但她還是能夠不去在乎這件事情，讓自己神遊天外。
小丑接吻的差勁技巧，也大概反應了他不是一個經驗豐富的人。不過經驗不豐富也是正常的，大部分女孩子都不會願意和小丑接吻吧？而且就算是有被小丑的美麗吸引，想要和他接吻的人，她們又不像她這樣可愛美麗，也沒有她這樣的機會，小丑估計也看不上她們。
萊拉覺得自己一定是一個渣女。因為在和小丑接吻的時候，她竟然回憶起了之前和別人接吻時候的感覺。
總而言之，小丑的接吻水準一定是最差的那一個！就算是萊拉的初吻，也比現在這個感受好很多！
正吻著萊拉的小丑似乎察覺到了萊拉的漫不經心，他原本還算溫柔的動作突然變得兇狠，舌頭長驅直入，尖銳鋼牙在萊拉的唇上留下了血洞，之後舌頭輕輕挨上了那些痕跡，在傷口附近打著圈。
小丑抓著萊拉後腦的手也更加用力。萊拉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小丑變成一個豁嘴加禿頭。
之後，小丑的頭向後仰，唇從萊拉的唇上離開。他一隻手抓著萊拉的下巴，聲音陰森森的：「你在想什麼，我的甜心？」
萊拉當然不能說她在想之前和自己接過吻的人，然後告訴小丑，他們的技術都比他好一百倍。除非萊拉想被小丑先那啥再那啥。
萊拉露出了她慣有的、騙人時就會表演出來的真誠笑容：「在想你啊。」
小丑卻沒有因為聽到了萊拉的這句話就放過她，他嘴角勾起，又問：「想我的什麼？」
萊拉豈會就這樣被小丑問住？她不慌不忙地回答：「想你的臉上如果沒有油彩，會是什麼樣子的？」
其實這個問題萊拉也糾結了很久，畢竟不論是哪一個小丑，她都沒有見過油彩底下的真實樣子。
只從輪廓來看，小丑的樣子應該不醜，這就讓萊拉愈加好奇了。
「哦？」小丑挑起眉毛，「甜心，你準備用什麼作為交換？」
萊拉根本沒有想到小丑會回答她的這個問題，所以小丑突如其來的這一句話讓她楞了一下。
雖然她確實很想要知道小丑到底長什麼樣，但是好奇心害死貓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她一點也不想為了知道小丑長什麼樣付出任何代價。
「不用了不用了，」萊拉連忙擺手，「我覺得任何東西都是不能用來交換您的真實樣子的，那太珍貴了。」
小丑拿出小刀，這把小刀代替了他的手指，支在萊拉的下巴上。
「我給你這個機會。」
萊拉覺得小丑的下一句話就是「你不想用這個機會也得用」。
「那……用一個吻交換怎麼樣？」萊拉問道。反正也和小丑吻了這麼多次，也不吃虧。
小丑意有所指：「我想要更多。」
萊拉：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我沒有證據。
「這個……這個嘛……」萊拉含糊其辭，「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很好的交易對象，不然您再考慮一下其他的？」
但小丑並沒有給萊拉選擇。他的手指再一次向上移，開始解萊拉的扣子。
萊拉：「停停停！」
「我要求先驗貨！」萊拉大聲說著，「我要先看你的臉！」
自己的動作突然被打斷，小丑也沒有生氣。不過當然，他也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就是了。
萊拉狗膽包天地伸出了自己的爪子，推著小丑的手。
小丑一隻手抓住了萊拉兩隻亂動的爪子，將萊拉的手高舉過頭頂，另一隻手解著萊拉的扣子。明明是這樣的時間，小丑解扣子的動作竟然還很慢條斯理，像是在創造一個藝術品。
萊拉的臉有些紅。
不是害羞，是被小丑氣的。
在穿越之前，她是小公主，除了小時候的那段時間，她已經很久沒有被人強迫或者粗暴對待了，當然，在她的允許下玩一些情趣並不屬於這個範圍。穿越之後，她很久沒有體驗過的感覺在小丑的身上被體驗了個徹底。
在兩性關係中這樣近乎被強迫的姿勢更是萊拉從未經歷過的。小丑的動作甚至帶給了萊拉屈辱感，還有一些緊張。
萊拉的背緊緊貼在房間冰冷的牆壁上，涼意從她的後背擴散到了全身。
萊拉有一個不算毛病的小毛病。她特別容易在緊張或者著涼的時候打嗝。
而現在，她的後背緊緊貼在牢房冰冷的牆壁上，小丑近乎強迫的動作又給她帶來了緊張感……
萊拉開始打嗝了。
小丑還在解萊拉的扣子，然後就感覺到了自己手指下的肌膚開始一顫一顫，整個牢房裡都是萊拉巨大的、打嗝的聲音。
小丑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看著萊拉，似乎是在思考她是不是故意用這種方式來打消他的興趣。
萊拉表示自己真的很無辜，她一點也不想打嗝好嗎！
萊拉一打嗝就停不下來。之前為了抑制住自己的打嗝，她都會找來一杯熱水，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下去。平常的辦法，比如憋氣什麼的，對於萊拉這種頑固性的打嗝都是沒有用的。
但是現在……在阿卡姆裡，她到哪裡去找一杯熱水啊？
小丑停下瞭解萊拉扣子的動作，也鬆開了抓著萊拉的那只手。
萊拉的雙手一得到自由，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的眼眶裡有生理性的淚水打轉，看起來楚楚可憐。小丑盯著萊拉那雙水靈靈的湛藍色眼眸，然後拉開了萊把手，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萊拉：聽著我這麼巨大的打嗝聲，還能吻得下去，牛逼牛逼。
小丑似乎是打著讓萊拉停止打嗝的意圖，根本不給萊拉換氣的機會，這一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萊拉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小丑這才松了嘴。
兩人的唇分開之後，小丑看著萊拉愈發霧濛濛的雙眼，眸色加深。
「嗝。」
然後萊拉又打了一個聲音巨大的嗝。
作者有話要說：
新封面是我自己畫的，是不是很可愛！
這幾天因為榜單字數不是很多，又要複習某個很容易掛科的考試，就給自己放了假，對不起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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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那啥
雖然萊拉還在不停地打嗝，但是小丑就像已經聾了，什麼都聽不見，依舊堅持解著萊拉的扣子。
這個扣子解了半天，中途總是被這樣那樣的事情打斷，所以到現在都沒有解完。
「嗝。」
萊拉的打嗝聲像是在給小丑伴奏，每當她富有節奏感的打嗝聲響起，小丑就又慢條斯理地解開了一個扣子。
最後，小丑終於解完了所有的扣子。
小丑的目光落在萊拉露出來的雪膚上，眸中像是有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萊拉清晰地感受到了，某個正頂在自己腰上的硬物。
小丑低下頭，吻在了萊拉的胸口。
像是有什麼冷血動物滑過了那片肌膚，帶來濕潤滑膩又冰冷的感覺。萊拉的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萊拉的打嗝聲愈發急促。
原來可能還保持著十幾秒鐘一次的頻率，現在乾脆是幾秒就打一個嗝。她的身體也因為打嗝顫抖著。
小丑抬頭看了萊拉一眼，隨手將從萊拉身上脫下來的上衣卷成一團，塞進了萊拉的嘴裡。
嘴裡被塞了衣服，但這並不能讓萊拉停止打嗝，只是有了衣服的阻礙，萊拉的打嗝聲變得低沉，聽起來竟然有一絲委屈巴巴的感覺。
巨大的打嗝聲被物理阻擋了，小丑這才繼續自己「未完成的事業」。
萊拉鹹魚般靠在牆上，小丑堵住了她的嘴，她也說不了話，只能任小丑為所欲為。
大概是物件是小丑的原因，萊拉覺得自己就快要變成一個性冷淡了。雖然小丑的某個部位已經變得堅硬，頂在了她的胯骨上，但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還能冷靜地在腦海裡和系統對話。
「系統，你說如果我被小丑這樣那樣了，到底是我和小丑這樣那樣了，還是金和小丑這樣那樣了？畢竟我現在用的是金的身體。不過金那麼喜歡小丑，知道她的身體曾經和小丑這樣那樣過，應該也不會生氣，反而會很開心吧？」
「準確地說，從身體的角度，即將和小丑做的是金；從靈魂的角度，即將和小丑做的是你。」
從靈魂的角度？萊拉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系統，你能不能幫我遮罩身體的感覺，這樣的話，我就不用從靈魂角度和小丑這樣那樣了。」
系統似乎有些無法理解萊拉的心理：「和小丑做讓你很為難？我看你強吻人家的時候可一點為難都沒有，怎麼現在就慫了？」
「就算是你現在拼命轉移話題和諷刺我，我也不會被你繞過去的。你要是不行就直接說你不行，找這麼多藉口幹什麼？」
大概所有的男人都聽不得別人說自己不行，就算是似乎並沒有完全的性別界限，只是有男人聲線的系統也不能避免。聽到萊拉說他不行，系統立馬就反駁道：「我怎麼會不行！只是我覺得沒必要為你遮罩身體的感覺，浪費能量罷了。現在每一絲花在你身上的能量，都讓我覺得是喂了狗。」
「你就是不行，不要解釋了，」萊拉說，「你要是行，絕對不會在這裡叭叭叭這麼一大堆廢話。」
系統正準備反駁，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我行不行也不是你說的算的，你是不知道有多少系統想和我在一起。你這個激將法太低級了，我當然不會上當。你就好好享受吧，遮罩身體感覺想都別想。當然了，如果你現在跪下來叫我爸爸，我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的。」
「爸爸，」聽到系統的最後一句話，萊拉一點骨氣都沒有，「爸爸爸爸爸爸。爸爸我叫的怎麼樣？」
系統：世界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系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你這樣到處認爸爸，你親爸爸知道嗎？」
萊拉的聲音裡滿是無所謂：「管他呢，他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他也不會管我。」
聽到萊拉這一番故作輕鬆的話，系統卻突然覺得有些心酸。他改變了自己咄咄逼人的態度，但剛剛和萊拉吵了一架，他也不能直接突然溫柔，這不就變成了他在示弱嗎。
系統咳嗽了一聲。
萊拉腦內低語：「原來系統也會咳嗽啊。」
系統又咳嗽了兩聲，才倨傲地說著：「既然你都這麼求我了，那我就好心地幫你遮罩身體的感覺。不用太感謝我，這是我作為爸爸對於兒子的小獎勵。」
不知道系統是怎麼操作的，萊拉確實感受不到任何感覺了。看著小丑對她這樣那樣，仿佛是在看一場不能感同身受的動作電影。
小丑的動作馬上就要進行到最後一步。
「嗚哇嗚哇……」
阿卡姆裡響起了要把人耳朵都震聾的警報聲。
小丑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然後……
他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幾個人沖進了小丑的房間裡，然後就看到了一出活春宮。
小丑這一次終於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萊拉的身上。
小丑比萊拉高很多，他的衣服對於萊拉來說尺碼大了很多。所以小丑的衣服披在萊拉的身上，一下就從上衣變成了寬鬆版的裙子，倒是把所有不該看的地方都遮住了。
萊拉看看為首的幾個人，發現自己都沒有印象，應該不是哥譚著名反派中的某幾位。
萊拉倒是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了位於後方的，包括稻草人在內的，因為外形特別所以非常顯眼的反派。
目光掃來掃去，萊拉突然撞到了一個格外不同的目光。
那道目光中沒有其他人看好戲的樣子，它很複雜，有擔憂有傷感，甚至還有一絲絲隱藏得很好的絕望。
萊拉的目光向上移，看到了目光主人的臉。
是傑克。
撞上萊拉的目光，被萊拉逮了個正著，傑克馬上就低下了頭，隱沒在了人群中。
萊拉也收回了自己的放遠的目光，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最前面的幾個人身上。
想來那些著名反派們還是有腦子的，知道通過阿卡姆的系統，強制打開小丑的房門，會死得很慘，所以推出來了幾個炮灰站在最前面。
雖然小丑依舊滿臉油彩，但是萊拉還是感覺到了小丑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那種事情進行到一半然後就被人硬生生地打斷，是個人心情都不會好的吧！
萊拉都看出來的事情，這一幫闖進小丑房間的反派們當然也能看出來了。為首的兩個人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
他們還沒來得及多抖幾下，小丑就拿出了他慣用的那把槍。
他用槍指著那個相比而言，抖得不是很厲害的人，看到他對著槍口，抖得越來越厲害，嘴角有了陰森森的笑容。
「砰。」
槍聲響起。倒下的卻是他旁邊的、那個看到小丑的槍指的不是他，松了一口氣的人。
小丑把槍塞了回去。
「怎麼了？」
那個倖存下來，現在還在抖的男人抖得更厲害了，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羊癲瘋發作了。
雖然男人一點也不想再說一句話，讓小丑注意到他。但是過了幾秒，還是沒有人回答，男人不得不回答了小丑的問題：「蝙蝠俠……蝙蝠俠闖了進來，帶走了戈登。」
為了自己的計畫能夠更加順利地進行，小丑還綁來了戈登作為籌碼。戈登是哥譚的警察局局長，他是哥譚勢力錯綜複雜的警局中，唯一的一股清流。他代表正義的一方，替法律和公權力發聲，是哥譚唯一的正義之光。
同時，戈登也是蝙蝠俠的好友。
為了綁來戈登，小丑也費了一番功夫。現在突然告訴小丑，他好不容易弄來的戈登被蝙蝠俠救走了？小丑原本就不好的心情變得更差了。
他再一次拿出了自己的槍。
這一次，那個原本被小丑用槍指著，卻又逃過一劫的男人沒能同樣幸運。
男人倒在了血泊裡，和另一個人躺在一起。
「還有什麼嗎？」小丑又問。
這一次，是真的沒有人回答小丑了。
有人朝萊拉投來了期許的目光。
現在的小丑就像是一個炸彈，沒有人敢去惹正在怒氣中的小丑，但萊拉就不一定了。
畢竟萊拉可是能夠在用槍重傷了小丑，還能被小丑原諒，甚至讓小丑當做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人。
而且剛剛的場景，他們也都看到了。這可是小丑第一次對一個人表現出這麼大的喜愛和包容。
如果是平時，萊拉根本不會理會這些人期許的目光。她和他們很熟嗎？但是現在，畢竟是這些人打斷了小丑，讓他們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雖然系統之前遮罩了她和身體的聯繫，身體又是金的，似乎和萊拉沒有什麼關係。但到底這群人還是幫了她一下。
萊拉也願意給他們一個面子。
系好了腰帶，萊拉站起身，自然地挽住了小丑的手臂。
「就算沒有戈登，蝙蝠俠也會過來的，不是嗎？」萊拉說，「還有那麼多醫護人員，為了他們，蝙蝠俠明天晚上也一定會再來一次的。一個小小的戈登，又算是什麼呢？你是joker，從來不需要戈登作為籌碼。」
「甜心，你現在乖巧的樣子，讓我真想一口吃掉你。」小丑吻上了萊拉的唇。
注意到人群邊緣，傑克失魂落魄的樣子，小丑嘴角的弧度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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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數羊
小丑去和反派們討論怎麼對付蝙蝠俠了。萊拉沒有打算參加到他們的討論中，雖然如果她要去的話，小丑也不會不同意。而既然小丑都不會說什麼，其他人更沒有道理阻止了。
但萊拉對於他們的討論一點興趣也沒有，她現在只想要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然後鎖好門，開始睡覺。
這樣等到小丑和反派們討論完畢，應該也不會對她再做什麼……了吧？
雖然萊拉並不確定這一點，但是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然後鎖好門，立馬進入睡眠狀態，總歸會比和小丑一起去參加討論或者在小丑的房間裡面呆著好很多。
於是幾乎是剛一看到小丑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萊拉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並鎖好了門。又拉了好幾下，確定小丑不動用阿卡姆的系統控制，是打不開她的門之後，萊拉就立馬躺在了床上，開始數羊。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四隻羊……
萊拉數著數著……
十隻羊，十一只羊，十二隻羊……
萊拉還在數羊……
一百隻羊，一百零一隻羊，一百零二隻羊……
雖然因為之前發生的一切都過於刺激了，萊拉一點睡意都沒有，但她還是強迫自己數著羊，寄希望於能醞釀出一絲絲睡意來。
一千隻羊，一千零一隻羊……
萊拉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她睜著毫無困意的眼睛，盤腿坐在床上，在一片黑暗裡和系統對話。
「我睡不著怎麼辦？」萊拉問，「都怪小丑，害得我失眠了。我從來沒有失眠過！」
系統：「那你可以再等等，說不定過一會兒小丑就回來了，你應該也就不用睡覺了。」
萊拉：「啊啊啊啊啊啊！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還好好地當我的集團繼承人，你知不知道，我未來可是要掌管全球最大的集團的人！結果現在我卻在這樣一個小牢房裡，時刻擔心著被自己不喜歡的人這樣那樣。」
系統：「如果不是我，你現在就是一堆污染環境的塵埃，飄散在太空裡，甚至不會有人為你收屍。還掌管全球最大的集團？不過你死後留下的塵埃倒是可以在一整片無人的太空裡飄蕩來飄蕩去，也算是掌管了一片太空？這麼說來，似乎比掌管全球最大的企業還高級一點。」
「就你整天有嘴叭叭叭，系統小老弟，我發現你別的方面啥都不行，嘴炮能力倒是挺強的。你的嘴炮能力要是能分一點到你別的地方的能力上，你倒是可以擺脫弱雞的稱號了。」
系統總覺得萊拉說的第一句話似曾相識，他在自己的記憶體裡搜索了這句話，然後發現，這不是他之前罵萊拉的話嗎？結果現在又被萊拉用在了他的身上。
大概是有些擔心小丑真的回來，萊拉在懟完系統，感覺到了久違的神清氣爽之後，又倒在了床上。
「不和你說話了，我要睡覺了。」萊拉說著，給自己蓋好了被子，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懟系統有助眠的功效，萊拉這一次的羊還沒有數到一百，就睡著了。
可能是睡覺之前系統一直在說什麼，如果她沒有成為自己的宿主，就會變成宇宙裡的塵埃，萊拉真的夢到了宇宙，夢到了自己穿越之前所在的那片太空。
巨大的飛船在宇宙中航行著，萊拉站在駕駛艙裡，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星空。
他們就處在星空中，在其間穿行。
突然，飛船開始了劇烈的搖晃，萊拉一個沒抓緊，跌倒在地上。
飛船晃動地越發厲害。萊拉一個打滾挪動到了椅子旁，抓緊扶手支撐起身體，坐在椅子上然後系好了安全帶。
「發生了什麼？」萊拉拿起對講機。
「我們遇到了星盜！他們向我們開火了！」
「他們看不見飛船上的標誌嗎？」萊拉皺眉。一般來說，只要看到了他們飛船上的標誌，沒有星盜會願意和他們作對。「你告訴他們我們的身份了嗎？」
「我們說了。但是他們的首領說，打得就是我們。」
「接通和對方的通信線路。」萊拉說著，「我要和他們的首領面對面談。」
通信線路很快就被接通了。
一個塗滿了油彩的臉出現在大螢幕上，「甜心，我等你很久了。」
……
從夢中驚醒，萊拉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深呼吸了好幾次，萊拉終於平復了心情，意識到了剛才記憶裡的那些東西，都只是一場夢。
低聲咒駡了小丑幾句，萊拉摸著自己的胸口，又躺回了床上。
躺在床上，萊拉看向門那邊，門還是好好鎖著的，她也還在自己的房間裡，看來小丑沒有來過。
「甜心，你剛剛在說什麼？」就在萊拉送了一口氣的時候，她的旁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萊拉的身體突然僵硬，她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萊拉緩緩轉頭，就看到了正背貼著牆躺著、睜大眼睛看著她的小丑。
現在萊拉看到的這副畫面，簡直能被原模原樣地用到恐怖片裡面，而且一定是那種能夠讓所有人都發出尖叫的鏡頭。
「甜心，看到我，你不開心嗎？」小丑問。
我簡直開心死了。萊拉擠出一個假笑。
「你們討論完了嗎？」萊拉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是心平氣和的，「我還以為你們要討論很久。蝙蝠俠這樣不給你面子，你準備怎麼對付他？我想以您的天才，一定能夠讓他有來無回。」
「我也沒想到，我回來的時候，我的小貓咪就回了自己的小窩，還鎖上了門。」小丑說著。
萊拉假笑了幾聲，沒有說話。
不過小丑似乎也沒有想要在這個上面追究萊拉什麼，他很自然地從牆上滾到了床上，正好壓住了萊拉。
「不過……現在也不晚。」
在小丑壓倒萊拉的同時，萊拉在腦海裡和系統說道：「遮罩一下身體的感覺，謝謝。」
因為萊拉睡覺之前剛剛懟了系統，它消極怠工，假裝沒有聽見萊拉的話。
「幫我遮罩一下身體的感覺，系統爸爸。」萊拉換了稱呼。
系統這才幫萊拉遮罩了身體的感覺。
但就在這個間隙，萊拉已經感受到了小丑那個濕漉漉的吻。
上一次，小丑完全沒有在乎萊拉是什麼表情什麼反應，他自己爽了就夠了。但是這一次，小丑才剛剛吻上萊拉的唇，才過了沒幾秒鐘，就意識到了自己身下的萊拉沒有絲毫反應，沒有歡愉也沒有悲傷。就像是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只是一個旁觀者。
小丑停下了動作。
「你為什麼不笑笑呢，甜心？」
萊拉又表演出了一個非常逼真的假笑。
小丑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笑容的表演成分非常多。看到了萊拉露出笑容，他這才繼續自己的動作，相比於之前的輕柔，多了幾分兇狠。
小丑的吻沿著萊拉的唇，慢慢下移，濕漉漉的吻在萊拉的脖子上留下淡淡的水漬，最後停在了萊拉的胸口。
發現今天的小丑格外嚴格，雖然已經被遮罩了身體的感覺，但是萊拉還是象徵性地呻【河蟹】吟了幾聲，也讓自己的呼吸變得緊促了些。
但小丑似乎對萊拉的反應很不滿意，他的動作變得兇狠，不僅限於吻。
萊拉一邊象徵性地表演著，一邊一心多用，觀察著小丑此時的表情。
說實在話，從金的記憶，還有其他人那裡瞭解的小丑，萊拉真的有些無法想像他做【河蟹】愛時候的樣子。畢竟小丑看起來就像是邪惡的化身，雖然他確實是一個充滿**的人，但是卻很少能夠從哪裡看出來，他會擁有情【河蟹】欲這種東西。
上一次的時候萊拉還沒有經驗，光顧著在腦海裡和系統對話了。這一次，萊拉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又出於自己的好奇心，開始觀察此時此刻，情【河蟹】欲中的小丑是什麼樣子的。
小丑的臉上有汗珠，但是並不明顯，也就是萊拉現在距離小丑這麼近，才能看出來他臉上那些小小的水珠。
他的眸色很深，裡面滿是**。
萊拉注視著小丑，但是這道目光很快就被小丑發現了。
小丑用手捂住了萊拉的眼睛，一個吻落在了萊拉的臉頰上。
萊拉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眼睫毛撲閃撲閃的眼睫毛在小丑的手掌上劃來劃去，帶來瘙癢的感覺。
在萊拉的眼睫毛劃過掌心時，觸電一般，小丑飛快地移開了自己的手。
萊拉睜著自己湛藍色的眼睛，疑惑地看著小丑。
這一次，小丑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憑感覺吻上了萊拉的眼睛。
在小丑的唇馬上就要挨上萊拉的眼睛時，由於應激反應，萊拉下意識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小丑的吻落在了萊拉的眼皮上，濕潤又溫暖。
萊拉覺得大概是自己的錯覺吧，她好像聽到了一聲歎息。
先是眼睛上的溫熱消失了，之後萊拉身上的重量也不見。
等萊拉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裡除了她，已經沒有別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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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見了
萊拉沉默了一會兒，問系統：「我是不是被驢了？」她意有所指。
系統：「你就是被驢了。」系統肯定了萊拉的懷疑。
*
在那之後，再也沒有人來過萊拉的房間。萊拉也樂得清閒在房間裡面和系統玩起了遊戲。
那是一種萊拉一直以來都很喜歡玩的時候。大概的規則就是兩個人輪流報數，但是每逢三的倍數和帶三的數字就要跳過，直接報之後的數字。算是一個考驗智力和反應力額小遊戲。
不過……這個遊戲對於萊拉和系統兩個來說，就完全失去了它的趣味性。
萊拉之前之所以喜歡玩這個遊戲，是因為她總是可以完虐所有人。而系統作為一個人工智慧，當然不會在報數這個問題上出現披露，即使到最後，兩個人報的數位已經上千了，還是沒有人出過錯。
於是萊拉和系統停止了這個遊戲。
之後，萊拉又重播了幾遍原主的記憶，睡了一覺，最後悄悄地溜出了房間。
她要去找黛西。
知道了黛西是小丑的手下之後，萊拉就將黛西列入了自己的計畫中。如果有了黛西的幫助，她想要在今天晚上，趁著小丑和蝙蝠俠對上的時候，離開阿卡姆的計畫可行性就更高了。並且，有黛西幫忙遮掩，就算是她失敗了，被小丑發現的幾率也會變小。
之前，萊拉就想辦法調查了黛西的房間在哪裡。在離開房間之後，她繞了一個遠路，來到了黛西的房間附近。
這片區域只有黛西一個人，黛西的房間又剛好處於監控死角，倒是方便了萊拉。
萊拉敲了敲門。
躲在門後，確認出來的是黛西，並且只有她一個人之後，萊拉這才出現在了黛西的面前。
「黛西。」萊拉叫著黛西的名字，開門見山：「我覺得今天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你覺得呢？」
黛西立馬理解了萊拉的意思。她點頭，「我會幫助你。但我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如果金沒有回來，我會親手殺了你。」
「當然。」
隨後，黛西遞給了萊拉一張紙。「這是阿卡姆的地圖，你應該用得上。」
萊拉把這張地圖塞進了自己的衣服了，妥善保管好。
「今天晚上，大概一點的時候，小丑會和蝙蝠俠對上，到時候，你想辦法來這裡。」黛西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區域，「我會帶你離開阿卡姆。」
「這對你……有沒有什麼危險？」
「危險？」黛西笑了，「在哥譚生活的每一刻都很危險。如果金能回來，這對我來說，是值得的。」
說完，黛西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如果金沒有回來……」
這句話黛西沒有說完，但她的未盡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
另一邊，反派們在討論著昨天發生的事情。
作為對付蝙蝠俠重要的籌碼，之前戈登被關在了地下二層原來用來關小丑的那個房間裡面，也有專門的反派看守。警備森嚴的程度比阿卡姆還正常，裡面關著小丑的時候都不差。
所以，蝙蝠俠是怎麼在這個情況下，救走戈登的？
雖然就像萊拉之前為了恭維小丑說的那樣，就算失去了一個戈登，只要阿卡姆的醫護人員還被挾持著，蝙蝠俠就一定要來這裡走這麼一遭。但是小丑還是殺了好幾個之前看守戈登的人，這時候，他的怒氣依舊沒有平息下來。
「你們誰能告訴我，他是怎麼被救走了？」小丑陰森森的沒有說話，站在他旁邊的稻草人看著跪了一地的人，問道。
面對小丑陰沉的臉，沒有一個人敢直面他的怒火。現在還倒在血泊裡的那幾個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稻草人問出這個問題第二遍的時候，終於有一個人顫抖著聲音回答道：「那個人……那個人知道我們換班的時間，我們中一定有一個叛徒。」
小丑低下頭，看著跪在地上顫抖的男人，「那個人？」
槍聲響起，又有一個人倒在了血泊中。
見小丑不準備再開口，稻草人再一次充當了傳訊官的角色。
「誰來說一說，你們怎麼知道蝙蝠俠有內應的？或者說……你們懷疑內應是誰？」
依舊是一片沉默。
見沒有人回答自己的問題，稻草人拿槍指著其中的一個人，威脅道：「你來說。」
自己變成了這個被挑中的「幸運兒」，這個被稻草人用槍指著的人抖得梗厲害了。他瑟瑟發抖，聲音裡幾乎帶了哭腔：「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只是蝙蝠俠剛好趁著我們換班的時候來了，毒藤女剛剛離開，貝恩又還沒有過來，他趁著這個時間打暈了我們所有人，救走了戈登。」
地下二層因為關押著人質，所以會有一個之前被關在地下二層的、危險程度比較高的反派，和許多叫不出名字的普通反派一起看守。
而蝙蝠俠到來的時間，剛好是毒藤女離開，而貝恩還沒有來的那段時間。
一般來說，這些反派們換班都是沒有時間差的。在第二個人也來到地下二層，兩個人碰面之後，第一個人才會離開。但是，由於上午的討論裡，毒藤女和貝恩發生了一些衝突，兩個人不想見面。又沒有想到蝙蝠俠會在這個時間裡突然來阿卡姆，所以就有了這麼一個時間差。
而蝙蝠俠剛好撞在了這個時間差上。
稻草人發現小丑的笑容越來越大了，他知道現在跪在地下的幾個人都活不成了。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還需要貝恩和毒藤女，稻草人非常懷疑小丑會讓貝恩和毒藤女也和這些人一起，躺在血泊裡。
……
離開了充滿著血腥味的地下二層，稻草人問小丑：「joker，你覺得……？」
小丑露出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
那邊，萊拉回到房間，仔細看了好幾遍黛西給她的地圖，時間飛快地過去了。
終於到了晚上。
——小丑之前放出話來，要蝙蝠俠在這個晚上，單槍匹馬地來到阿卡姆，這樣他才有可能救出那些被挾持的醫護人員。
現在已經到這個時間了。
雖然對蝙蝠俠有一點好感，但這些好感並不足以讓萊拉在這件事情上幫助蝙蝠俠。畢竟她還有自己的計畫。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阿卡姆的大門打開，黑暗騎士走進了這所瘋人院。
能夠和蝙蝠俠正面對上的反派也就那幾位，剩下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反派們都集中在了食堂，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萊拉也呆在了食堂的一個角落裡，既不顯眼，又方便得到消息。
她等啊等啊，知道了毒藤女和蝙蝠俠對上了……知道了貝恩和蝙蝠俠對上了……知道了謎語人和蝙蝠俠對上了……
一個一個的反派都和蝙蝠俠對上了，下一個就要輪到稻草人了，然後再下一個就是小丑了。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傳來了消息。
「蝙蝠俠不見了！」
第20章 他是誰
聽到這個消息，不僅僅是萊拉，食堂裡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是怎麼搞的？？？萊拉一臉黑人問號。剛剛蝙蝠俠不是還在和謎語人打嗎，怎麼突然就不見了？還消失了？他是一塊小蛋糕嗎，說消失就消失。
大概是所有人都有和萊拉差不多的疑問。有人大聲喊道：「你他媽在說什麼？」
猛地被罵，傳消息的人也很生氣：「我他媽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蝙蝠俠消失了就是消失了，現在那邊所有人都在找蝙蝠俠，我勸你們趕緊回自己的房間裡，要不然就幫著找一找蝙蝠俠。等到joker看到你們一群人聚在這裡無所事事，生氣了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大概是小丑的名字太具有威懾力了，也沒有人再罵了，只不過食堂裡的交談聲明顯大了許多個分貝。所有人都一邊和旁邊的人討論著，一邊離開了食堂，或者幫忙找蝙蝠俠，或者回了自己的房間。
早在所有人都離開食堂之前，萊拉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食堂，以防止和人流撞上，被人發現。
萊拉自然不會加入尋找蝙蝠俠的隊伍裡，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既然現在大家都在尋找消失了的蝙蝠俠，整個阿卡姆肯定到處都是人，更別提大門附近了。肯定不是一個好的離開阿卡姆的時機。
在回自己的房間之前，萊拉想了想，準備去找隔壁的艾珀。
對於阿卡姆裡的各種事情，艾珀一直表現出一種漠不關心的姿態。但是萊拉還是察覺出了，她似乎對於蝙蝠俠和阿卡姆裡其他人的情感不太一樣。從這一點說來，她和自己似乎是同一類的人。
艾珀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應該也不清楚蝙蝠俠消失了這件事情。萊拉決定和艾珀說一聲。
萊拉敲敲艾珀的門，「艾珀？」
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
既然沒有人回答，萊拉也就不再執著于和艾珀說蝙蝠俠消失了的這件事情。她的手放下，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萊拉聽到了門裡面傳來的聲音。
不是艾珀的聲音。
那個聲音有些沙啞，明顯屬於一個男人。
萊拉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她挺直了身體，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放輕了腳步，準備悄悄走回自己的房間。
假裝無事發生。
就在這個時候，門的方向傳來了聲響。
萊拉聽見了艾珀的聲音。
「來都來了，這麼著急走幹什麼？」艾珀拉開門，「進來坐一坐？」
萊拉確定自己剛剛聽到的那個男人的呻【河蟹】吟並不是自己的錯覺，在已經知道了裡面有什麼人的情況下，萊拉一點也不想進去，趟這趟渾水。
但萊拉還是要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不能直接連聲拒絕，這樣就太明顯了。
「艾珀，我剛剛敲門就是想和你說一聲，蝙蝠俠消失了，你注意一下。本身以為你不在，就準備離開了，既然你在，那我還是和你說一下。」
艾珀笑著：「謝謝。那進來坐一下吧，正好我還有事情要你幫忙。」
萊拉撓撓頭：「這不好吧。畢竟已經這麼晚了，孤女寡女的，影響不太好。而且萬一等一下小丑要找我，找不到我他又該發瘋了。」
「你都聽到了不是嗎？」艾珀揭穿了萊拉的偽裝，「進來吧，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聽到了什麼？」萊拉迷茫地看著艾珀，「怎麼了，你剛剛在房間裡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我應該聽到什麼？你現在要殺人滅口？」
艾珀的紅唇勾起，「殺人滅口倒不至於，不過嘛……如果你還是裝作自己還說呢麼都不知道，堅持不進來的話，我可能會強迫你哦。」
萊拉的肩膀耷拉下來。她現在確定了，艾珀已經知道了她知道了什麼。既然這樣，那進去就進去吧。反正裡面不外乎是那個人。
萊拉走進艾珀的房間裡面，艾珀順手關上了房間門。
「喏，」艾珀指著床上的蝙蝠俠，「這就是消失了的蝙蝠俠。」
就算是萊拉沒有任何醫學相關的知識，也能看出來，蝙蝠俠現在的情況不太好。畢竟一向克制力很強的蝙蝠俠，可不是那麼容易發出呻【河蟹】吟聲的。
「他……受傷很嚴重？」萊拉走近了蝙蝠俠，觀察著他身上的傷口。
就算蝙蝠俠的盔甲是黑色的，萊拉還是辨別出了他身上的血跡。不過光看血跡，看不太出來蝙蝠俠現在的傷勢是不是很嚴重。
「他中毒了。」艾珀一點隱瞞的意思都沒有，「毒藤女研究出了一種新型的生物毒素。在那之後，他又強撐著和謎語人打了一架，就成這個樣子了。」
「那現在怎麼辦？」既然艾珀都把蝙蝠俠弄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肯定是打算幫蝙蝠俠了。不過中毒這種事情，她也沒辦法啊。
「你幫我處理一下他的傷口。」艾珀說著，把一個醫藥箱遞給了她，「就消毒一下，上點藥就行。你自己隨便看著辦吧。」
您真的好隨便啊……萊拉接過了醫藥箱，開始給蝙蝠俠處理傷口。「你為什麼不自己給他處理傷口？」
艾珀：「我不想碰他。」
萊拉：？？？？？？？？
看到萊拉現在臉上的吧表情，艾珀就知道她絕對想歪了。「過一會給你解釋，你先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其實就算艾珀不要求，如果萊拉自己遇到了受重傷的蝙蝠俠，也不會對他置之不理的。所以處理起來蝙蝠俠的傷口，萊拉還是很細心的。
扒下了蝙蝠俠的盔甲，再一次看到了自己之前接觸過一次，就念念不忘（大霧）的胸肌的同時，萊拉也看到了蝙蝠俠身上那些數量眾多的傷疤。
不管是艾珀還是萊拉，面對昏迷的蝙蝠俠，都沒有去動他臉上的面具。其實萊拉倒是挺好奇，面具之下的黑暗騎士會是什麼樣的，但她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她尊重以一己之力守護著哥譚的蝙蝠俠。
處理好了蝙蝠俠的傷口，艾珀又遞給萊拉一支藥劑。
「把這個給他打一下。」
看著試管裡面綠色的藥劑，萊拉眨了眨眼睛。
「是抗體。」
聽到艾珀的解釋，萊拉臉上的奇異之色更濃。不是說是毒藤女新研究出的生物毒素嗎？怎麼這麼快就有抗體了？
雖然看出來了萊拉在想什麼，但艾珀也懶得解釋了。「給他打了吧，對了這裡還有一管，是稻草人地毒素解藥，以防萬一，也給他打一下吧。」
萊拉：這些東西您到底是哪裡來的……
雖然很好奇這些東西的來源，萊拉還是把兩管藥劑都給蝙蝠俠打了。艾珀總不可能費了這麼大的勁，然後找來兩管毒藥害死蝙蝠俠吧。
打了藥劑之後，蝙蝠俠看起來好了一些。至少沒有時不時地發出嘶啞的呻【河蟹】吟聲了，但艾珀絲毫沒有放萊拉離開的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艾珀抬起手，將手放在了萊拉的手背上。
艾珀的手是冰涼的，萊拉顫抖了一下，忍不住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這樣，真的會讓我忍不住誤會的。」手背上的冰涼觸感似乎還停留著，萊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雖然我喜歡的是男人，但如果是艾珀你這樣的大美女，其實我也是不介意的。」
艾珀卻沒有解釋自己剛剛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是問道：「甜心，你知道我的能力是什麼嗎？」
萊拉：「這個，我覺得能力這種事情，是個人的**，我就沒必要知道了……」
「我的能力啊……是讓別人說出自己的秘密哦。」艾珀接著說道。
萊拉兩隻手環抱住自己，默默向後退了幾步。
艾珀彎起眼睛，「不用這麼害怕，其實剛剛接觸你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了。」
萊拉：你這個人怎麼一點也不尊重別人的**呢！
艾珀：「如果我想的話，你現在在心裡罵我什麼，我也是可以知道的。」
「你放心，其實我沒有看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只是想知道，你對蝙蝠俠的態度，然後看看要不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作為今天的報酬。」
萊拉：「我什麼秘密都不想知道，我可以回去了嗎？」
艾珀擺擺手：「不可以。你可是救了蝙蝠俠一命，公平起見，我要告訴你一個蝙蝠俠的秘密，作為交換。」
「你想知道蝙蝠俠的秘密是什麼嗎？」艾珀笑著看向萊拉。
萊拉再次向後退了好幾步，她連連擺手，否認三連：「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但艾珀還是眯著眼睛，嘴角噙著笑，說道：「這個秘密確實嚇了我一跳。他說，『我是布魯斯·韋恩』。」
真的聽到了蝙蝠俠的秘密，萊拉卻發現，好像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嚴重？她還以為艾珀會告訴她蝙蝠俠喜歡穿超人圖案的內褲之類的秘密呢。
「所以……布魯斯·韋恩是誰？他很有名嗎？」萊拉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再打個廣告。艾珀是下一本《[快穿]開局一個監獄》的女主。是系列文，系統和任務還是一樣的，不過因為女主的人設不同，會是一種全新的感覺。
下一本除了艾珀的人設，還有某些小世界會用到遊戲設定，其他大部分都是原創的。算是一個新嘗試啦。
簡介：
在阿卡姆，有一個鄙視鏈。
小丑——搞過大事的——沒搞過大事的
而艾·良民·從來沒搞過大事·珀站在阿卡姆鄙視鏈的頂端。
不僅僅是因為她獨一無二的超能力。
第21章 第二次越獄
萊拉是真的不知道布魯斯·韋恩是誰，畢竟原主留下來的記憶非常有限，而且大部分都是有關小丑的。對於哥譚，萊拉瞭解的最多的就是阿卡姆瘋人院和小丑……至於布魯斯·韋恩？不好意思，她能看到的、金的記憶裡真的沒有這一號人物。
蝙蝠俠剛剛從昏迷中蘇醒，就聽到了這句話。
他一時不知道自己該生氣艾珀隨隨便便把他的身份告訴了這個人，還是該吃驚于哥譚竟然有人不知道布魯斯·韋恩是誰。
蝙蝠俠從床上坐了起來，先看向艾珀：「謝謝你。」
艾珀用的目光像是一個小勾子，她帶著笑意看著蝙蝠俠。
「那你要怎麼謝我呢？哥譚的黑暗騎士？」
萊拉覺得自己現在不應該再呆在這個房間裡面了，她擺了擺手：「艾珀，那我就先走了。祝你和……蝙蝠俠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艾珀臉上的笑意更濃，她揮了揮手：「再見，也祝你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萊拉總覺得艾珀意有所指。
在萊拉準備離開的時候，蝙蝠俠猛地站了起來，但下一秒就被艾珀按回了床上，「你放心地乖乖躺著，我還有事情要問你。」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萊拉和系統說：「系統，幫我看看布魯斯·韋恩到底是誰。」
系統雖然是一個菜雞系統，但是聯網查一下布魯斯·韋恩是誰還是可以做到的。
等到從系統那裡知道了布魯斯·韋恩到底是誰之後，萊拉陷入了長長的沉默裡。
雖然因為自己並不屬於這個宇宙，沒有生活于哥譚，對於布魯斯·韋恩也沒有什麼瞭解，但帶入一下，她還是感受到了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是一件多麼神奇的事情。
這大概就相當於，在她自己的世界裡，有一個守護世界的英雄，但他的真實身份是全球首富，也就是她的爸爸……等等這似乎不太對，萊拉想了想……布魯斯·韋恩比她爸爸還是小很多的。所以說，如果帶入的話，應該是她在老頭子死了，她自己接管企業之後，成為了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
萊拉對於蝙蝠俠的敬佩之情更深了。
反正她是想像不出來自己成為超級英雄的樣子。
*
蝙蝠俠在被艾珀救起，打了抗體並簡單處理了傷口之後，並沒有趁著這個機會躲起來或者在艾珀的幫助下離開阿卡姆。
醒來之後，他再一次出現在了阿卡姆裡面，按照之前眾反派制定下的規則，和接下來輪到的稻草人對上了。
但是因為之前艾珀已經給蝙蝠俠注射了抗體，所以稻草人的毒素對於蝙蝠俠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簡單處理了傷口，補充了能量之後，蝙蝠俠很快打敗了稻草人。
下一個，就是小丑了。
萊拉本身以為今天自己肯定是沒辦法進行之前的計畫了。結果柳暗花明，在小丑對上蝙蝠俠的時候，她去了之前黛西告訴她的那個地方。
黛西已經等在了這個地方。
「走吧。」黛西沒有多說什麼，帶著萊拉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蝙蝠俠自己出現了，本身在阿卡姆各處遊蕩，找蝙蝠俠的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或者去了食堂再次開始討論，現在的阿卡姆裡人少了很多。這也給了萊拉和黛西很大的便利。
穿過一條條無人的寂靜走廊，進入幾個空曠的房間，然後從後門離開，萊拉被黛西領著，來到一面牆前。
「從這裡翻過去，你就可以離開阿卡姆了。」黛西說。
萊拉看著這一堵巨大而高聳的牆，無語地看著黛西。
「你覺得……我可以翻過去嗎？」
「這一片的電網暫時被取消了，是安全的。」黛西顯然沒有理解萊拉的真正意思。
萊拉不得不詳細地說明了自己為什麼不可以翻過去。
「我是說，這堵牆實在是太高了，我翻不過去。」
黛西把一個東西扔到了萊拉的懷裡，「你用這個。」
黛西扔到萊拉懷裡的是一個飛爪，萊拉松了一口氣。雖然在她的世界裡，已經很少有人會用這樣古老的東西了，但是好在某人涉獵廣泛，所以這個東西她還是會用的。
「謝謝你。」萊拉看向黛西，「我保證，用不了多久，金就會回來的。」
黛西：「如果她沒有回來，就算你還頂著她的樣子，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萊拉笑了笑：「你這樣真的很絕情啊，不過你放心，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萊拉將飛爪扔到了牆頭，攀著繩子就準備上去。
就在萊拉專心致志地爬牆的時候，她聽到了黛西的聲音。
「你怎麼會在這裡？」
萊拉一個分神，差點沒有抓住繩子。
她低頭向下看去，看到傑克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在萊拉低頭的時候，她的目光和傑克的目光撞在一起。
萊拉現在已經能很好地分辨出傑克和小丑。事實上，如果傑克不隱藏自己，把自己偽裝地和小丑一樣，他們兩個人這的差距很大。傑克會害羞臉紅，也會心軟。他有很多小丑沒有的情感，他和小丑是完全不同的。
但當傑克把自己偽裝成小丑，萊拉有時候真的分不太清。
上一次，傑克突然假裝成小丑，出現在她的房間的時候，萊拉真的沒有認出來他就是傑克。但是之後，她從那個吻裡，從吻中小心翼翼的溫柔裡明白了，那不是小丑，是傑克。
不過這些和她都沒有關係了。她總是會離開這個世界，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她離開之後，金就會回來，那之後的事情，就再也和她無關了。
萊拉看著傑克，對他露出一個笑容來。
她知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傑克會出現在這裡，但是他不會阻止自己離開。
視線裡猛地撞進了萊拉的笑容，傑克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刺痛，他連忙低下了頭。
那邊，黛西已經朝著傑克舉起了槍。
「已經有人發現，這裡的電網出了一些問題，你們最好快一點。」傑克說著，然後頭也不抬地轉身準備離開。
「你不能走。」黛西冷聲說著，「等到萊拉離開之後，你才可以離開。」
傑克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
趁著萊拉已經背過身開始爬牆，傑克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雖然只看到了萊拉的背影，但他的嘴角還是有了小小的弧度。
萊拉終於爬上了牆頭，在飛爪的幫助下，下去就很容易了。
她只需要抓著繩子，然後跳下牆頭，就可以成功地離開阿卡姆了。
就在這個時候，萊拉聽到了傑克喊她。
「萊拉。」
「嗯？」萊拉坐在牆頭，回頭看向傑克。
傑克卻沒有再說哪怕一句話，就像是他只是想喊一喊萊拉，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一樣。
「那我走啦。」萊拉笑著沖傑克和黛西揮了揮手，「我會想念你們的。」
「你確實應該快點走了。」黛西冷聲說著，「小丑已經發現你不見了，正在阿卡姆四處找你，你再慢一點，多喝幾個人告別，估計就走不了了。」
聽到黛西的這句話，萊拉連忙在牆頭上站了起來，兩隻手抓緊繩子，然後從高高的牆上跳了下去。
在萊拉的身影消失在牆後之前，傑克看到了萊拉沖他眨了眨眼睛。
傑克覺得自己應該笑的，她終於離開了這個地方，這個不應該有她這樣的人的地方。但為什麼笑著笑著，他的眼眶卻有些濕潤？
大概是因為他知道，這之後，他可能再也見不到這個姑娘了吧。
萊拉終於離開了阿卡姆，她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在萊拉落在地上的一瞬間，她聽見了系統的提示。
「離開阿卡姆一個小時未被抓回，則主線任務成功。倒計時開始，現在離主線任務成功還有59分55秒。」
萊拉一點也不想聽到系統的提示。她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上一次就是因為系統給她立了一個巨大的fg，她才會在五分鐘之後就被蝙蝠俠抓回阿卡姆的！
不過現在蝙蝠俠還在阿卡姆裡面和那些反派們打得難捨難分呢，哪裡有時間過來抓一個越獄的她？而且她剛剛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就算真的被蝙蝠俠看到，他應該也會……放她一馬吧？
總之只有一個小時，她一定可以苟過去的！
雖然在離開之前，聽到了黛西說小丑正在到處找她，但是黛西已經托人幫萊拉在這附近安排了一輛車，只要她開上車，儘量開得遠一點，就算最後被小丑發現，再逮回阿卡姆，應該也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而完成了主線任務，她想什麼時候離開這個世界就可以什麼時候離開這個世界。
萊拉覺得美好的生活已經就在前方了。
她按照黛西告訴她的路線，找到了那輛車。
車的周圍沒有其他人，萊拉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拿出黛西給她的鑰匙，萊拉打開了車門。
「surprise！」萊拉剛剛坐上車，就看到了一片黑暗中，副駕駛一張塗滿了油彩的、慘白的臉，那鮮血一樣顏色的唇幾乎咧開到耳後。
這張臉湊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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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桑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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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再見
萊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在萊拉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誰的時候，她的身體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應。
——她揮出了拳頭。
原本是沖著小丑臉去的拳頭被他躲開了。
雖然萊拉並不知道小丑是怎樣在這樣逼仄的空間裡，躲開她的拳頭的，但這並不影響萊拉的另一隻手接著跟上去，趁著小丑躲避她的拳頭時，狠狠地沖著他還帶著驚悚笑容的臉打去。
車內的空間過於狹小，就算是小丑，在躲開了萊拉第一次朝他揮來的拳頭後，也很難再躲開萊拉再一次正朝著他臉打來的拳頭。
小丑伸出手，抓住了萊拉的手腕，但萊拉來勢洶洶，小丑又被空間限制了行動，萊拉這一拳還是狠狠地打在了小丑的臉上。
小丑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其實在小丑抓住萊拉的手腕時，她就已經反應過來了。她知道坐在副駕駛的人是小丑，不會什麼車中男鬼之類的。但是這並不影響萊拉揮出去的拳頭。
說實話，她想打小丑很久了。
那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小丑的眼睛上，看到小丑的眼睛泛起青紫，萊拉的心裡痛快極了。
雖然萊拉的心臟還因為之前受到了驚嚇，而砰砰直跳，但有快意在心裡慢慢生長，很快激動的感覺就蓋過了恐懼的感覺。
萊拉的一隻手被小丑抓住了，但另一隻手還能自由活動。雖然身體被困在駕駛座上很難移動，但是相比於身材高大的小丑，身材嬌小的萊拉受到的限制更小一些。在一隻手被束縛的情況下，她很快就用另一隻手的手肘擊打了小丑。
小丑似乎也發現了，被車裡狹小的空間限制，如果和萊拉肉搏，他是不佔優勢的。
在被萊拉的手肘狠狠地打到了下巴之後，小丑拿出了一把槍。
他用槍指著萊拉：「真是一隻會咬人的小貓。」
看到小丑打不過自己就掏槍，萊拉嘲諷地笑了起來：「那你是什麼？一隻會叫的小狗？」
說著，萊拉矮身，然後也掏出了一把槍。
「你以為只有你有槍嗎？」萊拉笑著。在離開阿卡姆之前，黛西送給了萊拉一把槍，讓她保護好自己。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兩個人在車裡對峙著，空氣似乎都凝滯了。
就在這個時候，小丑突然開了槍。
槍聲響起，萊拉再一次矮身，在小丑開槍的同時也開了槍。
按理說，這麼狹小的空間裡，只要小丑不是朝著窗外開的槍，應該不會打不中萊拉。但萊拉確實什麼感覺都沒有。
她抬頭看去。
小丑的槍口裡，有一朵盛放的紅玫瑰。
小丑的槍是一個假槍，但萊拉的槍卻是貨真價實的真槍。萊拉打出的子彈射中了小丑的大腿，現在那裡已經是一片血紅。
萊拉一時間覺得小丑怕不是個傻子吧。但是想一想，這似乎也是小丑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哦，小貓咪伸出了自己鋒利的爪子。」小丑充滿戲劇化的聲音回蕩在車裡，他還舉著那把槍。「你喜歡這朵玫瑰嗎，我的甜心？」
「如果一定要喜歡什麼，我更喜歡你現在離我越遠越好。」萊拉說著，絲毫沒有留情地又開了槍，打在了小丑的另一隻腿上。
「甜心，你還是心軟了。」小丑的聲音一點都沒有變化，似乎子彈根本沒有打在他的身上。
「你上次沒有殺我，我這次也不會殺了你。」萊拉知道小丑的心軟指的是什麼，她說，「如果有下一次，子彈就不會只打在你的腿上了。」
在看到小丑的那一瞬間，萊拉本身以為這會很艱難，她甚至已經做好了自己的主線任務再一次失敗的準備。但她卻沒有想到，小丑居然會只帶了一把玩具槍就上了她的車。
果然是一個瘋子。萊拉下車，走到另一邊，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把小丑從車上拽了下來。
那把槍口仍盛放著玫瑰的槍，從座位上滑落下來，掉在了車內的毯子上。
「你的手下大概很快就會過來了，我就不陪你玩了。」小丑躺在了地下，萊拉冷聲說著。
「真是狠心啊。」小丑說著。
「系統，現在還有多長時間我才可以完成主線任務？」萊拉問。
「倒計時35分05秒。」
萊拉抿著唇，半個小時的時間，她一定可以的。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萊拉還是準備給自己留一個後路。
看到萊拉臉上的表情，系統知道她又要開始表演了。
在把小丑從車上拽了下來之後，萊拉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看著躺在地下的小丑，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
「是啊，我狠心。」萊拉笑了起來，「你早該知道的，上一次我就打傷了你，你這一次怎麼敢，只帶著那一把玩具槍過來呢？你就這麼肯定我不會殺了你嗎？」
「你這樣的人，這樣純粹的、沒有任何情感的瘋子，這樣表現得自己很心軟，這樣對我表現出和對待別人截然不同的態度，和那些我從別處瞭解到的你完全不同，是為什麼？這樣戲弄我讓你覺得很快樂嗎？」萊拉看著躺在地下的小丑，目光像是結了冰，但冰層下似乎還有暗流，被掩蓋得很深。
在萊拉轉身離開之前，小丑似乎看到了，她冷冷的眼睛下，似乎有軟乎乎的濕潤的東西。
回到車內之後，萊拉坐在駕駛位上，透過副駕駛的玻璃，又看了躺在地下的小丑幾秒，這才開車離開。
小丑看著逐漸遠去的車，低低笑了起來。
沒有任何情感的瘋子嗎？
*
「你幹了什麼？」系統問萊拉。
「只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罷了。」
「什麼後路？」系統似乎知道萊拉做了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以你為負數的智商應該也理解不了。」萊拉沒有解釋，而是問道：「現在還剩多長時間了？」
「倒計時30分02秒。」
萊拉開著車子，油門加到最大，向著遠方開去。她已經決定了，只要完成了主線任務，她就立即離開。原主的願望，既然現在都沒有找到，那就算了吧，至少她得有命。
倒計時上的時間逐漸減少，到了還剩十分鐘的時候，萊拉松了口氣。
從她現在的位置，到阿卡姆開車也至少需要十五分鐘。
就在這個時候，她下意識覺得有什麼不對。
這種危險的感覺來得毫無理由，但萊拉還是迅速地拉開了車門，手撐著座位，跳下了車。
就在萊拉剛剛跳下車的時候，她就聽到了巨大的聲響，似乎是什麼炸【河蟹】彈被引爆了。
車重重震顫了幾下，車後冒出黑煙。
頭頂傳來直升飛機的轟鳴聲。
萊拉抬頭看去，看到了離地面很近的直升機上，小丑慘白的臉。
注意到萊拉的目光，小丑的臉上有了笑容。
「又見面了，我的小貓咪。」
萊拉看到了小丑的口型。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是V章了！大家別忘了零點來看我~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安安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3章 妥協（一更）
在距離倒計時結束還有五分鐘的時候, 萊拉再一次被抓回了阿卡姆。
想一想, 上一次她是在剛剛離開阿卡姆五分鐘就被蝙蝠俠抓了回來，這一次是到了最後的五分鐘才被抓回來的, 似乎是進步了呢。
但萊拉一點也不高興。
唯一幸運的一點是, 在被小丑帶著手下的幾個反派綁回直升飛機後, 萊拉站在直升飛機上，看到了她之前乘坐的那輛車爆炸了, 整個車都燃燒成了一個火球。
看起來之前的那個震顫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如果萊拉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然後下車，而是堅持開車撐過最後的十分鐘，她現在可能已經在爆炸中變成了一具焦屍。
再一次回到了阿卡姆之後, 小丑先去處理了自己的傷口，並沒有對萊拉做什麼，只是把她鎖在了自己的房間裡。
萊拉房間的隔壁就是艾珀，萊拉隔著牆壁，從艾珀那裡瞭解到了在她離開之後, 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萊拉離開之後沒多久，小丑就發現她不見了, 開始忙著找她。其他的反派們雖然更在意蝙蝠俠，但是連小丑都開始找萊拉了, 就算他似乎已經離開了阿卡姆，反派們還是不好什麼都不幹。所以一時間，蝙蝠俠的壓力小了很多。趁著這個機會，蝙蝠俠想辦法放出了被關在地下二層的那些醫護人員。
想辦法放出了地下二層的醫護人員之後，蝙蝠俠也沒有執著于接著和阿卡姆的這些反派們打, 直接離開了。
蝙蝠俠離開之後，反派們就出動了全部人馬開始尋找萊拉和小丑，最後找了距離阿卡姆沒有多遠、躺在地上，雙腿都中了槍的小丑。
阿卡姆是有直升機的，找到小丑之後，他們直接開著直升機，找到了萊拉，最後把她帶回了阿卡姆。
其實萊拉還是有些奇怪，她都這麼對小丑了，小丑為什麼還是只把她關了起來，什麼都沒有做。但是想了想，萊拉覺得大概是自己之前暗示的那些內容起了作用，讓小丑並沒有折磨她或者乾脆殺了她。至於別的方面的事情，畢竟小丑的兩條腿都中了子彈，想要恢復行動力應該也需要一段時間。他就算是想對自己幹什麼，也幹不了。
也就是說，萊拉現在基本是安全的。
而且既然小丑明白了自己的暗示，那麼黛西應該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雖然小丑當時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找到了黛西為她準備的那輛車，還在萊拉上車之前，就呆在了車裡，看起來這件事情和黛西脫不了關係。但是萊拉並不覺得是黛西走漏的消息，畢竟如果黛西想要害她，完全不用這麼麻煩。
在萊拉回到阿卡姆的第二天，小丑就來到了萊拉的房間裡。
「甜心，你看起來還不錯。」小丑看著萊拉，笑了起來。
萊拉確實還不錯，雖然剛開始因為差一點點就能完成主線任務卻失敗了，有些生氣。但後來她也就釋懷了，反正自己還活著不是嗎？而且看起來她暗示的那些內容被小丑發現並接受良好，自己應該不太可能有什麼危險了。那麼在阿卡姆多待幾天也不是什麼完全無法接受的事情。
「但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好，」萊拉的笑容顯得冷冷的，「你為什麼執著於把我抓回來？這樣一直戲弄我真的很有意思嗎？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小丑關上了門。
因為萊拉之前的那兩槍在小丑的腿部造成了貫穿傷，雖然已經簡單處理過了自己的傷口，但是小丑還是暫時無法行走。他是坐在輪椅上進入萊拉的牢房裡的。
「是啊，我為什麼沒有直接殺了你呢？」在關上了房間門之後，小丑卻突然站了起來。
萊拉嚇了一跳，她忍不住大聲驚叫起來：「你怎麼站起來了？你不要你的腿了嗎？」
等說出這句話之後，萊拉才仿佛恍然意識到自己剛剛都說了些什麼，連忙閉上了嘴，抿著唇看著小丑。
小丑卻笑了起來，他的一隻手臂支撐在牆上，將萊拉鎖在了他的身體和牆壁之間。
小丑用另一隻手捏著萊拉的下巴，笑著說：「甜心，你說我為什麼沒有殺了你？」
萊拉瞪著小丑，沒有說話。
「為什麼沒有殺了你呢？」小丑將頭放在萊拉的肩膀上。因為兩個人不小的身高差，小丑現在是屈著膝的，如果光看動作，倒像是一隻無害的金毛。將頭靠在主人的肩膀上，表現出了十足的依賴。
但是小丑從來都不是什麼無害的人。
萊拉扭過頭不去看小丑：「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不殺了我？還有你是複讀機嗎，一直重複這一句話？」
小丑像是被戳中了一個奇異的笑點，開始哈哈大笑。
「因為我捨不得。」小丑在萊拉的耳邊小聲說著，「甜心，你這麼可愛，我怎麼捨得呢？」
雖然小丑的聲音很低，但因為他就是在她的耳邊說的，萊拉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她冷笑著：「我一點也不可愛，你可能看錯了。」
小丑笑得更大聲。
他在萊拉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這樣就更可愛了。」
「你是小丑嗎？」萊拉皺著眉頭看小丑，「我看你是石樂志。」
小丑的笑聲卻因為萊拉的這句話戛然而止。
「那你覺得我是誰？」小丑陰森森地看著萊拉，「傑克？或者還有什麼其他人？」
在陰森森地質問之後，小丑又緊接著表演了變臉絕技。
「你看看，這些都是你給我的呢，甜心。」說著，小丑拉住了萊拉的手，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他先是拉著萊拉的手，放在了他腰間那個已經好得差不多的傷口上。之前在地下二層，在最後一刻，小丑將子彈打在了萊拉的腳邊，而萊拉卻給小丑帶來了這個傷口。
「你感受到了嗎？」小丑很快又拉著萊拉的手，將她的手移到了他腿上的那個、還新鮮的傷口上。
萊拉甚至可以透過自己的手，感受到傷口處心臟的律動。
小丑拉著萊拉的手，狠狠地向下按去。
「你感受到了嗎？」小丑再一次問道。
萊拉冷漠臉：我倒是感受到了你是一個複讀機。
萊拉覺得小丑被處理好沒多久的傷口一定再一次撕裂了，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手指上的濕潤和黏膩感。
但小丑就像是什麼都感受不到一樣，在糟蹋了自己的一個傷口之後，又拉著萊拉的手，放在了他另一條腿上的傷口處，狠狠地向下一按。
「這一次呢？你感受到了嗎，甜心？」
小丑的這一個傷口也被他糟蹋得大概是撕裂了。
萊拉猛地甩開了小丑的手，喊道：「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的傷口又裂開了你知道嗎？你瘋了嗎？」
小丑卻又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萊拉真是搞不懂小丑的笑點到底在哪裡了。但是她還是時刻謹記著自己現在的人設，她狠狠地把小丑從她的身上推開，卻又在小丑馬上就要摔倒的時候，臉上適時地露出了驚慌的神色，輕輕地拉了一下小丑。
小丑一直都沒有動，就看著萊拉擺弄著他，像是在擺弄一個玩具娃娃。
萊拉拉了小丑一下，隨後很快就收回了手，小丑就倒在了牆邊的床上。
「你的傷口要處理一下。」
「甜心，我是不會放你出去的。」小丑躺在床上，看著近在咫尺的萊拉的臉。
他突然想到了黛西告訴他的、萊拉家裡的牆上都貼滿了他的照片和有關他的報導。不知道那個時候，他的小貓咪躺在床上，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的照片，會想些什麼呢？
萊拉並不知道小丑在想什麼，她皺著眉頭，雖然小丑並不讓她離開這個房間，也就沒有辦法得到繃帶或者藥，為小丑重新處理一下傷口。但小丑的繃帶肯定在他剛剛作死的時候弄開了，她倒是可能幫他重新包紮一下。
因為小丑的傷口在大腿上，萊拉毫不客氣地拽下了小丑的褲子。
然後萊拉就看到了小丑騷紫色的內褲。
萊拉臉上的表情非常冷靜，就像是她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
小丑兩個傷口處的繃帶上滿是血跡，雖然繃帶並沒有開，但是似乎有些松。
兩個繃帶上還都系了精緻可愛的蝴蝶結，萊拉真是搞不懂小丑到底在搞什麼。如果不是他的要求，給他包紮的人哪裡敢給小丑的繃帶系一個蝴蝶結？
萊拉解開那個蝴蝶結，重新纏了一下繃帶。讓乾淨的部分接觸傷口，將有血跡的那部分纏到了外圈。處理好了之後，萊拉又用繃帶打了一個蝴蝶結。
小丑就躺在床上，看萊拉跪坐在床上替他處理著傷口，雖然還緊抿著唇角，但手上的動作卻細心極了。
之前他留在車上的槍，當然不僅僅只是一個會彈出玫瑰花的假槍。同時，它還有著定位和遠端控制爆炸的功能。
他本身的計畫是，只要萊拉沒有和他一起回到阿卡姆，那就乾脆炸了這輛車，讓她去死吧。這樣不聽話的寵物，他可以因為她的特別容忍她一次，但既然已經有了第二次，那不要也罷。
但為什麼聽到了她最後的那段話，看到她轉身前微微濕潤的眼眶，他還是背離了計畫？
在按下控制爆炸的按鈕前，小丑的手突然改變了位置，所以爆炸的強度從足以將她燒成灰燼的大爆炸，變成了只能讓車震顫幾下的、看起來更像是一種警告的東西。
小丑突然想要去萊拉曾經住過的地方看一看了。
……
在萊拉處理好了小丑的傷口之後，小丑突然出聲：「我要離開阿卡姆了。」
萊拉抬頭看向小丑。
「但我不會帶你離開，甜心。」
萊拉又低下了頭。
「當然，如果我的小貓咪想要離開阿卡姆，也不是沒有辦法。」
萊拉這一次連抬頭都懶得抬了。
「只要你能完成我的三個要求，我就放你離開阿卡姆，怎麼樣？」
「什麼要求？」萊拉依舊沒有抬頭。
「這是個秘密哦。」他要先去看看自己的小貓咪的住所，再想一想自己要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你的話說完了嗎？」萊拉終於再一次抬頭看向小丑，「如果你的話說完了，那就請你離開吧，我要睡覺了。」
「我就要離開這裡了，我的小貓咪不打算送送我嗎？」
「你會讓我離開這個房間嗎？」萊拉反問道。
「如果我的小貓咪聽話的話。」
「我不聽話，也不想離開這個房間，你走吧。」
即使是被萊拉這樣冷聲呵斥，小丑的嘴角還是帶著笑容。他親了一下萊拉的臉頰，說什麼這是離別吻，然後打開了萊拉的房門，然後離開了這裡。
等小丑離開之後，憋了很長時間的系統終於說話了。
「艸，小丑對你的態度怎麼變化了這麼大？你幹了什麼？」
萊拉臉上也不再是一片冷漠，她的唇角帶了笑意，眼睛也彎了起來：「好系統是不能說髒話的哦。」
系統簡直受不了萊拉現在的樣子。但是它實在是很想知道萊拉到底幹了什麼，才能夠在那樣對待小丑之後，卻意料之外地讓小丑對她的態度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甚至不像小丑了。
「你快告訴我。」
見系統這麼想知道答案，萊拉勾著唇角，話語中似有深意：「人總是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東西。」
系統：這什麼東西？什麼相信自己相信的東西？什麼意思？
萊拉露出了關愛傻兒子的笑容：「如果你負數的智商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就不要勉強自己了，我理解的。」
系統：辣雞宿主，我遲早要換了她！
萊拉像是知道系統在想什麼一樣，說道：「你想換了我，我還想換了你呢。」
系統：你怎麼還飄上了？
「你看看你，說什麼新手任務超級簡單，特別容易完成。你再看看，這是容易完成的樣子嗎？先不說我第一次越獄就被蝙蝠俠抓了回去，就說我這一次越獄吧，好不容易跑了這麼遠，就差十幾分鐘主線任務就成功了，結果呢？小丑居然有直升機？還用直升機把我抓了回去？現在我居然還要完成連小丑自己都不知道的三個要求？這是新手任務應該有的樣子嗎？」
說到這個，系統也是一記憶體空間的氣，「這還能怪我？如果不是你自己作死，偏要去招惹小丑，你趁著阿卡姆正亂的時候跑出去，小丑還能在意一個無名小卒不成？還出動直升機還抓你，你面子真大啊。」
雖然萊拉自己也知道，弄成現在這副情況，和她脫不了干係。但她自己知道和系統借著這個嘲諷她是完全不一樣的，於是萊拉當然罵了回去。
……
第二天的時候，等萊拉醒來，阿卡姆裡就幾乎沒有人了。
小丑和眾多反派已經離開了這裡。
另一邊，小丑來到了原主金的家門前，推開了房門。
第24章 為了他（二更）
小丑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的身後有一圈反派, 所有人都一臉懵逼, 小丑過來這裡，為什麼還要帶上他們？
小丑並沒有理會他身後的反派們, 他自己轉著輪椅, 走在最前方, 然後推開了金的家門。
金住在一所逼仄的公寓裡，整個房子都小的可憐, 一張床一個桌子幾乎就佔據了大部分的空間。小丑的輪椅甚至都沒辦法很好地在裡面移動。
在狹小的空間裡，最顯眼的就是房子裡各種各樣小丑相關的物品了。
不論是牆壁還是桌子上，只要稍微有一點點空間, 可以貼什麼東西上去，就一定會有小丑的照片或者相關的報導。而其他空下來的位置，也會有小丑的周邊。作為哥譚最出名的反派，小丑還是很有牌面的，他的周邊類型從手辦到徽章, 應有盡有。
當然，都是沒有正版授權的。
金的桌子上就擺了一個迷你小丑手辦。上面的小丑是Q版的, 綠色的頭髮，看起來像有濃濃黑眼圈的眼睛, 還有鮮紅的唇和唇角長長的紅色傷疤。
擺件上的小丑穿著紫色的長風衣，裡面是一件和他頭髮相同顏色的綠色襯衫。
小丑拿起這個和他神似的Q版擺件，意外地發現，這個小丑身上的衣服居然是可以脫掉的。
小丑饒有興致地擺弄著這個迷你擺件，先是脫下了擺件的紫色風衣, 然後又脫下了裡面的綠色襯衫，讓擺件的上身完全變成了裸露的。之後，小丑又開始脫擺件的鞋子和褲子了。先脫下那雙深色皮鞋，然後再脫下深紫色的長褲，擺件的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條紫色的內褲了。
小丑拉了拉內褲，發現這個居然也是可以脫下來的。
於是小丑把擺件的內褲也脫了下來。
內褲裡面有一隻小雞。
不是那種你想的小雞，是一隻真正的小黃雞。那種還有一隻尖尖小嘴的小黃雞，看起來還有幾分可愛。
被這只可愛的小黃雞戳中了笑點，小丑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把全身上下不著寸縷的擺件塞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裡，小丑開始推著輪椅在金的家裡到處移動著。說是到處移動似乎也不是很準確，畢竟金的家裡只有這麼一點地方，推兩下輪椅就能從這一邊走到另一邊。
小丑開始沿著牆，一張一張地看著牆上的報紙和照片。
金大概是收集了所有和小丑有關的報導，從小丑剛剛在哥譚「聲名鵲起」，到小丑成為了哥譚最出名也是最可怕的犯罪分子；從之前報紙上的邊邊角角簡單地提起，到現在整個版面都是有關小丑的報導，金每一個都沒有錯過。
小丑的笑聲越來越大，還在門外帶著的反派們都站直了身體。
雖然反派們都在門外呆著，但房門是大開的，他們也可以看到屋內是一副什麼樣的景象。
傑克站在人群最邊緣，愣愣地看著每個地方都有小丑痕跡的房間。
他努力地睜著眼睛，卻還是感覺到了酸澀，似乎下一秒就會有什麼濕潤的東西奪眶而出。他緊緊抿著自己的唇，手握成了拳頭。
……
小丑在金的放家裡轉了好多圈，最後輪椅停在了自己的一張照片前。
照片上的小丑穿著他標誌性的紫色長風衣，站在牢房前。他似乎沒有在笑，但是因為唇角那一道血紅色的、長長的、向上揚起的疤痕，倒像是在笑著。
這是一張拍攝于阿卡姆瘋人院的照片。
而在這張照片上面，有一行漂亮的花體字。
「YOUAREMYKING.」
黛西站在小丑旁邊，看著這一行字，輕聲說著：「這一行字是我幫她寫上去的。當時得到了這張照片，她想在上面寫點什麼，卻又覺得自己的字太醜了，不願意破壞這張照片。為了寫這行字，她盯著我練習了很長時間，確定我不會失手，這才把照片給了我。」
黛西還能回想起，當時剛剛得到這張照片，金臉上的笑容。
雖然不知道萊拉和小丑說了什麼，讓小丑在她幫助萊拉離開阿卡姆之後，還沒有追究她的責任，甚至在剛剛離開阿卡姆，就來了金的家。但這終究是一件好事，不管是對她還是對金。
在聽到黛西的這番話之後，小丑從輪椅上站起來，他的手指摩挲在那行花體字上，最後把這張照片從牆上揭了下來。
為了更好地保存這張照片，金給它上了一層塑封。在進入阿卡姆之前，金每天都會小心翼翼地擦去這張照片上的浮灰。但是金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照片上不可避免地落了一層灰塵。
小丑的指尖沾了照片上的浮灰，他卻一點也不在意，而是把照片放在了自己的懷裡。
*
萊拉絲毫不知道離開阿卡姆之後，小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在哥譚到處搞事情，而是去了金的家。
這邊，留守阿卡姆的萊拉，正在和另一個留守兒童艾珀一起吃飯。
小丑帶走了阿卡姆裡所有比較出名和厲害的反派，而原本被關在地上的那些反派們，大部分都趁著阿卡姆的混亂逃了出去，而有一小部分傻的，沒有逃出阿卡姆，現在也還呆在阿卡姆裡面。
不過因為小丑之前綁架了所有的醫護人員，現在就算是那些醫護人員已經被蝙蝠俠救了出去，並且在這之後沒多久，就有了另外一部分醫護人員進入了阿卡姆。但到底在阿卡姆工作是一件風險非常大的事情，現在阿卡姆的警衛和醫護人員還是沒有招夠人。好在小丑和那些危險係數高的反派們已經離開了阿卡姆，留下的人都是一些弱雞，不然就這些警衛人員，肯定是管不住整個一個阿卡姆的反派的。
而人員緊缺的結果就是，剩下反派們的生活品質顯著下降。
之前食堂裡的飯菜都是現做的，但是由於在上一次的騷亂中，食堂工作人員也跟著從阿卡姆裡逃走了，現在又招不到新的食堂工作人員，所以阿卡姆現在的食物都是直接在外面做好然後運進來的。
雖然之前食堂的飯菜也沒有多好吃，但至少是熱的。而現在，因為阿卡姆位於郊區，也沒有人願意在阿卡姆就附近開餐廳，所以等到那些食物運進來的時候，都已經涼得差不多了。
萊拉和艾珀對於目前阿卡姆的生活狀態，尤其是食物都非常不滿。
「甜心，你會做飯嗎？」艾珀問。
「我煮速食麵很好吃，算嗎？」萊拉回答道。
……
艾珀放下了刀叉，在食堂裡問著：「有人會做飯嗎？」
倒真被艾珀找到了一個會做飯的人，還是一個熟人。就是在肩膀上紋了獨角獸的那個壯漢。
不知道艾珀是怎麼說的，第二天的時候，真的有人運進來了食材，雖然不多，但艾珀和萊拉兩個人吃是足夠了。對了，看在壯漢付出了勞動的情況下，他也可以吃自己做的飯。
在其他人都吃著從外面運進來的現成食物的時候，萊拉和艾珀還有壯漢吃著壯漢做出來的、味道竟然很不錯的食物，瘋狂地拉著仇恨。
吃完飯，一起走回房間的時候，萊拉問：「艾珀，你有辦法離開阿卡姆嗎？」
萊拉想到了之前突然出現救走了戈登的蝙蝠俠，還有第二次在放走了所有醫護人員，然後從阿卡姆離開的蝙蝠俠。就算是蝙蝠俠離開的兩次，阿卡姆都處於一種相對來說比較鬆懈的狀態，但想要從阿卡姆悄無聲息地離開，還救走那麼多的醫護人員，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萊拉總覺得，艾珀一定在這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艾珀想了想：「有是有，不過嘛，等到小丑回來，他會放你出去的。」
萊拉對此抱有很大的懷疑態度，「先不說小丑什麼時候回來，就算他真的回來了，他會讓我出去嗎？」
「介意嗎？」艾珀伸出了手。
艾珀是在問萊拉介不介意她看一下她的記憶，萊拉連忙點頭，「我介意！這樣我總有一種全身上下什麼都沒有穿的感覺，而裸奔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那就算了，但小丑對你是不同的。不過，如果你堅持現在來離開阿卡姆，並且不介意之後被小丑抓回來，我可以幫你。」
艾珀拉著萊拉來到了她的房間附近：「你想知道上一次蝙蝠俠和那些醫護人員是怎麼離開阿卡姆的嗎？」
「怎麼離開的？」萊拉對這個問題也很好奇。
艾珀從她的房間裡面找出了一串鑰匙，「這是阿卡姆的鑰匙。據說曾經有一段時間，阿卡姆裡有秘密的實驗部門，是不為人所知的。實驗部門有一個專門的秘密通道進出阿卡姆，這就是那裡的鑰匙。」
「跟我走吧。」艾珀拿著那一串鑰匙，說著。
一邊跟著艾珀離開了她的房間，萊拉一邊疑惑地問：「既然你可以隨時離開阿卡姆，你為什麼還要一直留在這裡呢？」
艾珀挑眉，「阿卡姆裡面各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為什麼要離開？」
就在萊拉和艾珀一起，穿過阿卡姆長長的走廊時，她們倆迎面撞上了推著輪椅過來的小丑。
小丑看著艾珀和萊拉，臉上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我的小貓咪這是要去哪裡？」
看到迎面而來的小丑，艾珀站在了一旁，臉上帶著笑意。
萊拉淡定地看著小丑：「去食堂，我吃飯你都要管嗎？」
「是嗎？」小丑從輪椅上站起來，向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萊拉，用一根手指挑起了萊拉的下巴，一下就看穿了萊拉的謊言，「你想要離開這裡？」
「不然呢？」萊拉看著小丑，「我想要離開這裡，你不早就知道了嗎？」
「有多想？」小丑的臉湊近了一些，唇就快要貼在萊拉的額頭上。
萊拉不想回答小丑這樣沒有營養的問題，她拍掉小丑的手指，「你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嗎？」
在萊拉的手接觸到小丑的一瞬，小丑抓住了萊拉的手指，用舌頭輕輕地舔過萊拉的手指。
「當然，」小丑說，「也許只要一個吻，我就會放你離開。」
萊拉當然不會相信小丑的這番話，「哦？那抱歉，我覺得阿卡姆裡挺好的，現在突然不想離開了。」
小丑卻沒有理會萊拉的這句話，他鬆開咬著萊拉手指的嘴，然後吻上了萊拉的唇。
萊拉愣了一下，很快推開了小丑，「你到底要幹什麼？」
小丑舔了舔自己的唇，上面似乎還有著萊拉甜絲絲的味道。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坐會自己的輪椅上，而是拉著萊拉的手，向著大門走去。
阿卡姆的大門口，小丑指著大開的門，「你可以離開了。」
萊拉看著空無一人的大門口，看著小丑，「你真的準備讓我離開？」
「我下一秒就會改變主意了，甜心。」
萊拉朝著大門口走了幾步，隨後又退了回來。
「我想了想，我不準備離開了。」萊拉看著小丑，「我覺得現在離開並不是一個好主意，你說呢，傑克？」
小丑，其實是傑克，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是怎麼發現的？」
「大概是直覺吧。」萊拉攤手，「雖然你和小丑真的很像，但我的感覺告訴我，你並不是小丑。」
最重要的是，小丑並不會這麼輕易地就讓她離開，尤其是在他之前已經說了，要她完成三個要求的情況下。
「你就這麼喜歡他嗎？」傑克看著萊拉，眼中有萊拉不懂的複雜情感，「他就這麼好，你甚至不願意離開阿卡姆？即使他一點也不喜歡你，只當你是一個有趣的玩具？」
萊拉並不是不願意離開阿卡姆，而是她覺得，既然傑克已經回來了，小丑肯定很快也能回來，她被再一次在一個小時之內抓回阿卡姆的幾率太大了。尤其是在知道艾珀手上有離開阿卡姆的那個秘密通道的鑰匙，離開阿卡姆變得不是那麼麻煩時，萊拉就更不想冒險了。
「和他沒有關係，我就是不想現在離開。」萊拉不想在和傑克僵持下去，等一下小丑看到站在門口的他們倆，就有意思了。
萊拉轉身向回走去。
傑克卻突然拉住了萊拉的手，「你走吧。」
傑克拉著萊拉的手很用力，萊拉覺得自己的手腕有些疼。
萊拉猛地甩掉了傑克拉著她的手，但是又因為這個人是傑克，知道他是真的為她好，萊拉也沒有說什麼重話。她一邊朝著阿卡姆裡面走去，一邊對傑克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現在真的不是離開阿卡姆的好時間。我們一起回去吧。」
傑克搖搖頭，「你不懂，你必須現在就離開這裡，不論你多喜歡小丑，為了他，多想留在這裡。」
萊拉簡直要氣笑了，她瞪著傑克，「你能不能不要把你臆想中的我安在我的身上？我想不想離開阿卡姆是我的自由，和你沒有一點關係，你也管不了我。」
就在這個時候，周圍突然響起了掌聲。
「甜心，你可真讓我驚喜。」和掌聲一起響起的，是小丑一字一頓的聲音。
萊拉轉頭看去，小丑和一眾反派出現在了阿卡姆的門前，鼓掌的正是小丑。
傑克看了一眼萊拉，隨後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槍，指向小丑：「放她離開。」
「為什麼這麼嚴肅呢，孩子？」小丑笑著，舌頭舔過自己的唇。他也拿出了一把槍，卻沒有指向誰，只是在指尖轉著。
「甜心，第一個條件。」小丑看向萊拉，「殺了他。」
小丑停下了轉著槍的手，手指指向傑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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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星csh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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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可以離開了
萊拉：……我做錯了什麼要這樣對我。
但是萊拉肯定不可能親手殺死傑克。雖然她覺得如果不是因為傑克一直讓她離開, 不顧她的意願, 這一切根本不會發生。
「我現在覺得阿卡姆挺好的，並不打算離開。」萊拉冷冷地看了一眼小丑, 目光甚至沒有分給傑克一絲半點, 轉頭就離開。「你要是準備打死他, 等我走了再說，我一點也不想看到血粼粼的場面。」
小丑的手上仍轉著槍, 在午後的陽光下，銀白色的槍折射出金燦燦的光芒。
「你不想離開阿卡姆了嗎，甜心？」小丑問道。
「如果我想離開阿卡姆, 你現在根本不會有機會這樣威脅我。」萊拉說。
不知道被萊拉這句回答的那個地方取悅了，小丑笑了起來，等他嘶啞的笑聲告一段落，他提出了自己的第二個條件。
「既然這樣……你可以先完成第二個條件……」小丑看向艾珀，「艾珀看到的、你最大的秘密是什麼？」
萊拉最大的秘密當然與系統有關的一切。但是她知道小丑想要得到的答案並不是系統, 小丑對於系統大概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想要得到的答案只有那一個，尤其是在傑克的面前。
「你願意嗎？」艾珀看向萊拉, 問：「你願意我對你使用我的能力嗎？」
萊拉沖艾珀眨了眨眼睛，但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她的目光很快落在了小丑的身上, 反問道：「難道我可以拒絕嗎？你想要知道我的秘密，有無數種方法不是嗎？」
看到了萊拉的暗示，艾珀的手指指向萊拉，萊拉的目光逐漸變得迷茫，在幾秒鐘之後, 她愣愣地說出了一段話：「我喜歡小丑。相比蝙蝠俠的壓制，只有小丑才是可以真正地拯救哥譚的人。哥譚不能拯救，只能重生。他讓哥譚的**爆發，然後讓哥譚在毀滅之後重生。」
聽到這句話，小丑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側頭看著萊拉，表情複雜。
從被艾珀催眠的狀態中醒過來，萊拉的目光更冷，「我完成了你的第二個要求了嗎？」
「當然。」
聽到小丑的回答，萊拉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她知道，她剛剛在艾珀控制下說出的這個最大的秘密，一定是最讓小丑滿意的那個答案。
萊拉之前曾經和艾珀一起猜測過，小丑會提出哪三個條件，也針對這個做出了一系列的應對措施。其中，說出她最大的秘密這個要求也被她們提到過。為了應對小丑提出這個要求，萊拉之前就和艾珀商量好了。所以剛剛艾珀並沒有用自己獨一無二的能力，讓萊拉說出自己最大的秘密。或者說，萊拉根本就沒有被催眠，她只是裝出了被催眠的樣子，說出了之前早就準備好的臺詞。
這段臺詞是艾珀給萊拉準備的。她告訴萊拉，如果萊拉最大的秘密是這個，會引起小丑不同的情感共鳴。
雖然萊拉對於小丑是不是有情感這一項表示懷疑，但是艾珀為她準備的這段話雖然複雜了一些，卻和她本來想的答案沒有太大的差別。她本來想的也就是，她通過說出自己最大的秘密，再一次向小丑表明心意，進一步地取悅他。
一邊回想著之前發生過的事情，萊拉一邊朝著阿卡姆內部走去，沒有回頭。
看著萊拉逐漸遠去，小丑沒有叫住她，而是拿起了槍，對準了傑克，「既然這樣，那就輪到我了。」
萊拉沒有回頭看，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即使聽到了空氣中傳來的、小丑的那句「輪到我了」，步伐還是一如既往。
她知道，只要現在她回頭看一眼，傑克就真的會死。
她只能表現出對於傑克的漠不關心，才能讓他逃過一劫。這樣，小丑才不會受刺激自己殺死傑克，他會想辦法，讓她親手殺死傑克。
而讓她親手殺死傑克，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就在這個時候，萊拉聽到了一聲槍響。
她依舊沒有回頭。雖然牙齒已經狠狠地咬在了自己的唇瓣上。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多麼用力地咬著自己的唇，連她的唇上已經滲出了血都沒有意識到。
但從背後看去，萊拉依舊是在快步向前走著，背影沒有一絲絲停頓，就像是身後的一切都和她無關。
……
小丑吹了吹自己正在冒煙的槍口，臉上的笑容詭異。
他看著前往半跪在地上的傑克，「有些東西從來都不屬於你。」
看過了萊拉的家，又在剛剛聽到了萊拉的秘密之後，小丑終於肯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從一開始，她來到阿卡姆，就是為了他。她也從來沒有喜歡過傑克，每一次對傑克表現出好感，都是因為將傑克認成了他。
小丑不能否定剛剛聽到萊拉最大的秘密時，他內心的震動，這讓他覺得，萊拉之前沒有分清他和傑克時的舉動，都顯得愚蠢得可愛了。
剛剛那一槍確實是小丑開的，但這一槍並沒有殺死傑克。子彈打在了傑克的大腿上，在他的腿上留下了一個血洞，也讓傑克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小丑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倒在地的傑克，像是在俯視一隻趴在地上的、髒兮兮的流浪狗。
「她沒有殺死你，並不代表你是特別的。」小丑說著，「你從來都知道，她喜歡的是誰不是嗎？」
傑克咬著唇。他現在的姿勢看起來卑微極了，就像是小丑腳下的一個螻蟻，他只要輕輕地用腳撚幾下，他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保持著一個卑微的姿勢，傑克的目光卻帶著凜凜的堅定，「她第一個遇到的是我，喜歡的也是我，你只是一個幻想罷了。當她發現自己的幻想只是幻想的時候……你覺得她還會喜歡你嗎？」
傑克這一番長篇大論結束之後，小丑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他從他的旁邊走過，就像是他根本不被他看在眼中，他也從來沒有在意過他一樣。
傑克半跪在地上，看著小丑離開的方向，同樣也是萊拉離開的方向，最後沉默地低下了頭。
「走吧。」走在隊伍最後的稻草人和貝恩拖起傑克的胳膊。雖然小丑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剛剛小丑那漫不經心看向他們的一眼，就告訴了他們，他還留著傑克有用。
只是這個用途，和原來的用途應該不太一樣了。
*
小丑準備去找萊拉，卻在半路被艾珀攔了下來。
艾珀剛剛站在一旁觀看完了小丑和傑克兩個人的全套戲碼，雖然有些遺憾這種激動人心的戲並不是每天都有，但是想了想可憐的小萊拉，艾珀還是攔下了小丑。
「你真的要殺死傑克，或者……讓甜心親手殺死傑克嗎？」艾珀看向小丑，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什麼時候管起閒事了，艾珀？」
「這當然不是閒事。」艾珀勾起唇角，反問道：「而且，你自己也猶豫了，不是嗎？」
「你在開玩笑嗎？」小丑停住了腳步。
「我是不是在看玩笑，你當然清楚。你知道，如果你殺死了傑克，萊拉會永遠記得這個因她而死的人。如果你強迫萊拉親手殺死了傑克，那萊拉會怎麼做？當然，她同樣會一輩子記得這個被她親手殺死的，也甘願為她赴死的男人。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就算你得到了萊拉，她的心裡也永遠有一個地方，牢記著傑克。」
「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真的和你沒關係嗎？」艾珀揚起眉毛，「你的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哦？我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的心告訴了我你最大的秘密，我現在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你希望拯救哥譚，我當時甚至以為小丑就是蝙蝠俠，畢竟我上一次見到這個秘密，還是蝙蝠俠的心告訴我的。你說，壓制哥譚的**不能拯救哥譚，只有讓哥譚的**爆發，哥譚才會在毀滅的同時得到新生。你一直不被理解，從來沒有人想過，你毀滅哥譚是為了拯救哥譚。那麼今天呢？看到了小萊拉最大的秘密，你真的無動於衷嗎？」艾珀頓了頓，「現在，你的心告訴我，這依舊是你最大的秘密，但是同時，你還有了一個、別的秘密，一個連你的心都不願意承認的秘密。」
「你想知道這個秘密是什麼嗎？」艾珀問道。
小丑突然爆發出嘶啞可怖的笑聲，「那真是有趣，可我並不覺得我還有什麼其他的秘密。而且，萊拉剛剛說出的、她最大的秘密，真的是她的秘密嗎？」
艾珀卻沒有和小丑爭辯，她勾唇一笑：「你知道嗎，joker，你之前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麼多話。」
小丑沒有再理會艾珀，他逕自向前走去，將艾珀甩在身後。
「你知道你會後悔的。」艾珀說。
「瘋子沒有這種情感。」
*
第二天的時候，萊拉剛剛醒來，就發現小丑就躺在她的床上，緊緊挨著她。他的一隻胳膊還放在她的肚子上，萊拉總算知道自己之前為什麼會做一個被八爪魚纏起來的噩夢了。
而幾乎是在萊拉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小丑就同時睜開了眼睛，他看向萊拉，舔了舔自己的唇，露出一個笑容：「早上好，甜心。」
大概是因為之前傑克也做過同樣的事情，而且萊拉還經歷過比這個更恐怖的事情，比如黑暗的車旁邊突然出現一張慘白的臉什麼的。所以她並沒有大驚小怪，甚至還能冷冷地嗆聲。
「可能之前還不錯，看到你，我就一點也不好了。」
小丑一點也沒有介意萊拉的話，他親了萊拉的臉頰一口，因為過於用力，在萊拉的臉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印記。
「甜心，你可以離開阿卡姆了。」小丑說。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忙，實在寫不完肥章了，今天和明天就先更3000的章吧。後天週三，大概晚上十一點十一點半的時候，會更新多一點。麼麼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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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開啟時空通道
站在阿卡姆門口的時候, 萊拉還感覺到非常的不真實。
她真的就這麼簡單地離開了阿卡姆？小丑瘋了嗎？
萊拉甚至懷疑這個小丑是不是傑克假扮的, 但是想了想，傑克肯定已經被小丑關了起來, 至少在發生了之前的那件事情後, 傑克絕對不可能再一次接觸到她了。
萊拉覺得自己大概是低估了之前艾珀讓她說的那句話的分量。
萊拉一離開阿卡姆, 系統就開始倒計時：「離主線任務完成還差1小時。」
但是這一次，萊拉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在一個小時之內再次被抓回阿卡姆了。
——因為小丑就站在她的旁邊。
沒錯, 萊拉這一次離開阿卡姆，是和小丑一起的。
在說完那句她可以離開阿卡姆的話之後，小丑就告訴萊拉, 第一個要求他可以再給她一段時間，而第三個要求他暫時還沒有想好，需要和她多呆一段時間才能決定。
而和小丑一起離開阿卡姆的壞處就是，萊拉本身已經準備好了，一完成主線任務就離開這個世界, 不再去尋找完成原主金那薛定諤的願望。但是小丑在萊拉的身邊，傑克又肯定被小丑關了起來, 萊拉就不能不顧傑克的死活，直接離開這個世界。
畢竟, 她和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就算她離開之後，金會擁有她的記憶，她也不是她。金對於小丑付出一切的愛，一定會讓小丑察覺到不對的地方。而那個時候, 不論是金還是傑克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萊拉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才能離開這個世界。不過既然小丑現在看起來還挺喜歡她的，她也沒有什麼危險，在這個世界多呆一段時間也無妨。而且呆在小丑身邊，至少不用擔心自己會被蝙蝠俠抓回去了。
想到這裡，萊拉也就釋然了。她轉頭看向小丑，這一段時間裡面，她對待小丑的態度一直是冷冰冰的，今天卻難得展露了笑顏。
「我想把身上這一身衣服換了。」萊拉嫌棄地揪了揪她身上穿著的、阿卡姆的囚犯制服。
「當然，我的甜心。」小丑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勾起了唇角，「你想坐飛機嗎？」
沒等萊拉回答，小丑就拉著萊拉朝阿卡姆裡面走去。
萊拉：？？？？？？說好的放我出來呢？
萊拉被小丑拉著，再一次回到了阿卡姆裡面，系統的倒計時也停止了。
小丑拉著萊拉，從阿卡姆的電梯上去，最後來到了阿卡姆的頂層。
——這裡停著一輛直升飛機。
小丑拉著萊拉進入了直升飛機內部。萊拉剛剛坐好，小丑便啟動了直升飛機，很快，飛機就離開了阿卡姆。
萊拉經歷了離開阿卡姆——五分鐘回到阿卡姆——五分鐘之後再次離開阿卡姆的一系列過程。
小丑駕駛著直升飛機，停在了哥譚某一個大型商場的天臺上。
直升飛機剛剛落下來，就被一圈持槍安保圍住了。
「什麼人？」為首的安保人員拿著喇叭大聲喊著。
小丑打開了直升飛機的門，從裡面走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小丑來了！！！！！！」為首的安保人員連喇叭都忘記關掉了。在危急時刻，他用堪比世界紀錄保持者的速度，從緊挨著天臺的位置，飛快地跑走了。
原本圍了直升飛機一圈的安保人員全都作鳥獸散，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小丑有多麼可怕。
等萊拉伸出腿，然後從直升飛機裡探出頭來的時候，整個天臺除了小丑和她，已經沒有別人了。
萊拉：剛剛那一圈人這麼快就沒了？
面對小丑伸出的手臂，萊拉很自然地挽住了他，兩個人一起從天臺的樓梯下去，進入了商場內部。
等他們進入商場裡面的時候，整個商場都空無一人了。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速度啊。萊拉看到冷清安靜的商場，由衷地發出了感歎。
商場空無一人的好處就是，萊拉可以盡情挑選自己喜歡的衣服了。畢竟如果真的去買衣服的話，金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窮人，為數不多的錢也都用來買小丑周邊了，一點存款都沒有。而小丑看起來也不像是會用錢買東西的人。
萊拉毫無心理負擔地走進了一家店，拿了一件薄荷綠的裙子，走進試衣間，換下了自己身上的阿卡姆囚犯制服。
「走吧？」在鏡子前轉了一圈，確定這條裙子很適合她之後，萊拉就挽起小丑的手，打算離開這個商場。
「不再看看嗎，甜心？」
萊拉搖頭，「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過一會兒蝙蝠俠該來了。」
「蝙蝠俠？」萊拉從小丑的語氣裡感覺到了幾分危險。
「我只是不想有人來打斷我們兩個人獨處的時光。」
小丑很明顯地被萊拉的這句話取悅了，他的聲音裡帶著笑意：「那我的小貓咪接下來想去哪裡？」
「你想去哪裡？」萊拉歪著頭看著小丑，「我想去你想去的地方。」
少女湛藍色的眼眸離他很近，近到那片似乎只有那些愚蠢的童話故事裡才會出現的大海裡，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
小丑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裡，那海浪的聲音。
……
在小丑和萊拉離開商場之前，萊拉去了一趟衛生間。
她想辦法聯繫到了黛西。
雖然萊拉自己是沒有電話的，但是剛剛在試衣間裡面，她找到了一部手機。
「你已經離開了阿卡姆，金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黛西知道小丑之前帶著萊拉離開了阿卡姆，接到電話並確認電話的對面是萊拉，黛西問的第一句話就是有關金的。
「如果現在讓金回來，不管是金還是你都會死。」萊拉說，「你幫我救出傑克，我幫你和金離開哥譚，讓小丑永遠找不到你們。」
電話對面的黛西沉默了幾秒，最後還是答應了萊拉的要求。
「我會想辦法，但我不能確定我能不能成功。」
「我相信你，」萊拉說，「我會把我和小丑的位置即時發送給你，等你救出傑克，就來找我。」
*
在萊拉離開阿卡姆，和小丑一起在哥譚各處搞事情的第三天，黛西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放走了傑克。
在放走傑克之後，黛西再一次聯繫了萊拉。
黛西聯繫萊拉的時候，她和小丑正在一艘行駛在哥譚芬格河上的船上。收到了黛西的消息，萊拉撒嬌著告訴小丑，自己在船上呆膩了，想到陸地上走一走。
小丑並沒有拒絕萊拉的要求，他們在下一個港口下了船。收到了萊拉位置消息的黛西也趕到了這個港口，躲藏在附近。
下了船，萊拉拿出一盒泡泡糖，倒出兩粒，「你要吃嗎？」
小丑拿起一顆，放進了嘴裡。萊拉也拿起了剩下的一顆，扔到了自己的嘴裡。
站在洶湧的芬格河邊，小丑突然說道：「甜心，第三個要求。」
這幾天和小丑一起在哥譚到處搞事情，萊拉幾乎都要忘記了三個要求的事情。猛地聽到小丑談起，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你的一個吻。」
萊拉睜大眼睛，有些奇怪地看著小丑。她沒有想到小丑的第三個要求會這麼簡單，說起來他們倆都吻過無數次了，雖然最近小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吻過她，只是親過幾次她的臉頰。但前面小丑不是也強迫著吻了她好幾次，怎麼這一次突然改變了方式？
當然，要求簡單對於萊拉來說是一個好的事情。她的臉上綻放出甜美的笑容，踮起腳尖，吻上了小丑的唇。
在萊拉的唇剛剛挨到小丑的唇時，她聽見了系統的提示。
「完成金的心願『小丑充滿愛意的吻』。」
聽到系統的提示，萊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忘記了自己的唇和小丑的唇還挨在一起。見幾秒過去了，萊拉還是沒有動作，小丑按住萊拉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而萊拉還處於震驚的狀態裡。她一時都不知道是該震驚于原主竟然這麼有野心，有這樣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心願；還是該驚訝於自己竟然真的完成了這個心願；或者說，萊拉最驚訝的地方是，原主竟然期待著小丑這樣一個瘋子會懂得愛，而最魔幻的是，小丑還真的懂得。
當然了，完成了原主的心願，萊拉還是非常開心的——這意味著她得到了一張免死金牌。至於她完成了小丑充滿愛意的吻的任務，同時也說明小丑愛上了她這件事情。萊拉渣女發言：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只是一隻無辜的小貓咪。
萊拉注意到了躲在巨石後面的黛西，她覺得是時候了。
小丑會愛上她，萊拉做夢都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不過這也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了，她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
萊拉在背後向黛西比了一個手勢。
一吻結束，小丑發現，這個吻和之前所有的吻都不同，他幾乎溺死在那片深海中。
和小丑分開之後，萊拉退後幾步，那片湛藍的海中，似乎有了什麼別的東西。
「雖然你就是一個瘋子，但其實我還挺喜歡你的。你和傑克是完全不同的，如果非要比一比，我當然更喜歡你。」
「甜心，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放棄第一個要求。」
萊拉的食指放在小丑的唇瓣上，「聽我說完。」
「但我並不是金，」萊拉說，「我不過是暫時借用了她的身體。阿卡姆束縛著我，當我離開阿卡姆之後，我就脫離了束縛，並且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而現在，我要離開這裡了。」
「你在看玩笑嗎，甜心？」
「我是不是在開玩笑，你馬上就可以知道了。」
萊拉在腦海裡和系統說：「系統，開啟通道吧。」
在完成主線任務之後，萊拉就可以開啟離開這個宇宙的通道了。只不過，只有她的靈魂可以從通道裡離開，而金的身體依舊會留在這個世界。
萊拉的手指輕點虛空，她的指尖落處，激起了層層水波，水波正中央多出了一個小小的虛無地帶。
那片虛無深處有數不清的星光閃爍，無數渺小的星星繞著黑圈旋轉，形成了螺旋狀的花紋。
這篇虛無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足夠容納萊拉的大小。
萊拉踮起腳尖，躍起，向後倒去。
小丑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他相信了萊拉之前的話，也意識到了，萊拉剛剛給他的泡泡糖里加了料。
雖然眼前的一切已經模糊了，小丑還是摩挲著找到了自己腰間的槍。他掏出槍，朝著萊拉，扣動了扳機。
與之前兩次在最後時刻突然心軟不同，雖然小丑的意識已經模糊了，但這一次，他瞄得很准。
子彈從萊拉的心口穿過。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明天（週三）上夾子的原因，更新會在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會多更一點的！
飛躍阿卡姆的世界就結束啦，下一個世界是複聯！會有少量X戰警出場。（雖然說是結束，但畢竟大家都是一個宇宙……你們懂得吧？）
*
沒有搶到X戰警首映禮的票，又生氣又難過。大麥網的伺服器是土豆做的嗎？本身約好了和隔壁卞九歡大大一起去參加首映禮的，結果我們倆都被大麥網的辣雞伺服器卡住了:)
今天給大家安利和我一樣倒楣的卞九歡小甜甜的文。都完結了，可以放心看啦！
《[西遊]被佛法耽誤的吐槽大帝》卞九歡
簡介：
本文勵志從觀世音的角度出發，吐槽全天下。
我穿越了，穿成了觀世音。
男生女相，慈悲無邊。
我沒穿越的時候一直很好奇，觀世音菩薩男生女相，那到底有沒有小唧唧呢？
我穿越了以後低頭一看……
哦。有的。
我以為我可以普度天下，卻沒想到如來對我說：「孫悟空那個熊孩子，就交給你了。」
於是，我每天做的事，就是給如來處理爛攤子後續，給孫猴子處理爛攤子後續，給玉皇大帝處理爛攤子後續，給其他菩薩處理爛攤子後續。
這年頭菩薩的工資不好拿啊。
我好好的一個信眾千萬的觀世音，從此就奔波在女裝給孫悟空騙妖怪奪袈|裟、女裝誘惑八戒上當試真心、女裝給唐僧點悟哄他繼續取經的道路上……
……
上到淩波仙子，下到八旬老婦，我全都扮過。
孫悟空要是一天不給我惹事，我都感動到淚流滿面，燒三炷香到我自己廟裡拜三拜。
*
《當超級英雄變成火柴人[綜]》卞九歡
簡介：
好好的超級英雄，怎麼說變火柴人就變火柴人了呢？
這是一個女主穿越進電影卻用對方腦袋尺寸判斷審美的故事……
注：女主神筆馬良，畫什麼都成真。
【文案二】
調戲第一步：先扯住對方領帶，再抬起對方的下巴……
阿黛爾：「(╯‵□′)╯︵┻━┻火柴人還有下巴？！」
調戲第二步：從對方的褲兜裡偷走車鑰匙，並且在他面前高傲地走過。
阿黛爾：「我特麼連他褲子在哪兒都看不見好伐！！褲兜是什麼鬼啊！」
你們這幫不穿衣服還要死保守的火柴人！老娘受夠了，老娘要回家！
第27章 海德拉最鋒利的刀
萊拉是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醒來的, 她一睜眼就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
萊拉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
「小丑是什麼傻逼啊啊啊啊啊啊啊，疼死我了。系統我申請回去, 我要殺了小丑。」一醒來, 萊拉就破口大駡。子彈從她的心口穿過的那一瞬間，萊拉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當時，時空隧道雖然開啟了, 但是萊拉的靈魂還沒有離開金的身體，所以, 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子彈從心口穿過是什麼樣的感覺。
萊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即使摸到了手下完好無損的肌膚，仍有巨大的恍惚感。此刻, 她真實地感受到，自己確實是死了一回的。
好在，在離開那個世界之前，她完成了原主的心願, 得到了一張免死金牌，這才能夠活著來到這個世界。
「誰叫你整天叭叭叭。」聽了萊拉的抱怨, 系統忍不住說，「你把小丑迷暈了直接走不就行了，就你能叭叭？」
萊拉也很冤枉：「我用的可是金的身體, 如果我直接離開了，金和黛西，還有傑克怎麼辦？你覺得，如果我直接迷暈了小丑然後離開, 小丑會真的就這麼放我離開？他之後肯定會去找金的，然後發現金和我是兩個不同的人，你覺得小丑這個瘋子會做出什麼事情？我答應了黛西，會讓她和金好好地離開。至少，她們現在應該已經安全地離開了哥譚，去了別的地方。小丑應該也不會在執著於尋找她們了。」
雖然知道萊拉說的都是對的，但系統還是充滿了怒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最後一刻，你幸運地完成了原主的心願，得到了免死金牌，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還浪費了我那麼多開啟時空隧道的能量。」
「別生氣啦，我知道你關心我。」萊拉沒有回答系統的問題，她少見地對系統柔聲說話，「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不用擔心害怕，我不會讓我自己那麼輕易地死的。」
「誰……誰關心你了！」系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連聲說著，「我根本沒有關心你，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心疼我為了開啟時空隧道，浪費的那麼多能量。你要死了，那些能量也回不來。」
「好好好，我知道你只是擔心能量。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看看原主的記憶是什麼了？」
系統沒有再說話，下一秒，萊拉的腦海裡便重播了原主莎拉的記憶。
這一次的主線任務大概算是廣義上的越獄。因為原主莎拉根本沒有被囚禁在某一個空間範圍內不能離開，相反，她可以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只是……她永遠都被這個名叫九頭蛇的組織控制著。
這一次的主線任務便是脫離九頭蛇的控制。
在原主莎拉的記憶裡，九頭蛇是一個有漫長歷史的組織，從二戰時期開始，九頭蛇就隸屬於納粹德國，活躍於戰場上。二戰後期，九頭蛇脫離了納粹德國，其首領紅骷髏是美國隊長的頭號敵人，最後更是使美國隊長在冰塊裡面凍了七十年才被挖出來。
總而言之，九頭蛇大概是這個宇宙頭一號的反派組織了。
而原主莎拉則是九頭蛇最鋒利的一把刀。在莎拉大概三四歲的時候，就被九頭蛇收養，開始培養她成為九頭蛇一把武器。在二戰之後，九頭蛇隱藏在了神盾局中，得到了宇宙魔方，並開始用宇宙魔方的能量進行人體實驗。
原主莎拉大概是所有人體實驗中最成功的那個，所以她活了下來，在成為了九頭蛇最鋒利的武器的同時，也得到了九頭蛇中極高的地位。
如果不是那件事情的發生，原主莎拉這把武器大概永遠不會把刀鋒對準九頭蛇。畢竟她在九頭蛇長大，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九頭蛇的人員，她從來不覺得九頭蛇的所作所為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
「長官。」有人在敲門，「布魯長官在等您。」
擁有了原主莎拉大部分記憶的萊拉，知道原主即將和朗姆洛出一個任務，而這個任務，正是壓倒原主的最後一根稻草。
——殺死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或者說鋼鐵俠，大概是這個時代最出名的超級英雄了。其他英雄或多或少選擇隱藏自己，只有鋼鐵俠，會在所有人面前，大聲地說出「我是鋼鐵俠」這樣的話來。
而莎拉並不願意殺死這位斯塔克，所以她選擇接受系統的邀請，萊拉才能成為她。
「我不去了，讓布魯一個人去吧。」隔著一道門，萊拉懶洋洋地說著。「我要睡覺。」
說起來，雖然莎拉在九頭蛇有著極高的地位，但她還從來沒有這麼明確地拒絕過九頭蛇給她的任務。之前，莎拉對於九頭蛇忠心耿耿，不會拒絕能夠為九頭蛇效力的任何機會。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後，莎拉清楚地知道，如果她背叛了九頭蛇會發生什麼，她不願意讓自己的心思暴露，也就更不會拒絕上面的任務了。
所以這還是莎拉第一次拒絕九頭蛇的任務，外面傳話的人很明顯呆滯了一下，過了幾秒鐘，才顫抖著聲音問道：「長官，您……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困了要睡覺，不想去，這次你聽明白了沒有？」
外面的人遲疑了許久，似乎是想要問什麼，又懾於莎拉的凶名，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隔了大概十幾秒，萊拉這才聽見了外面傳來的、那人離開的腳步聲。
萊拉也不管自己這句話會這個人帶來怎樣的震動，她在莎拉柔軟的大床上翻滾著，感覺到了久違的幸福感。
雖然看起來，九頭蛇的環境似乎還不如阿卡姆，但是至少生活品質還是很高的！莎拉在九頭蛇的地位，足夠讓她得到大多數她想要的東西。這樣的生活比起來阿卡姆不是好了一星半點啊！
最重要的是，原主雖然確實被九頭蛇控制著，只要有人念出那一串安全詞，她就會失去所有理智，變成一個純粹的人形機器。但事實上，從原主能在九頭蛇擁有著還不錯的地位就能看出來，對於九頭蛇的高層來說，莎拉並不只是一個機器。在很多九頭蛇的眼中，能夠在自己身上進行人體實驗是一種榮耀，是變強的方式。所以他們也沒有覺得在莎拉小時候，就對她進行人體實驗是一件殘忍的事情。而且，因為莎拉很小的時候就來了九頭蛇，很多人都是看著她從一個小團子長大的，感情也不同。
就說九頭蛇目前的首領古德溫，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每次見到莎拉都是笑著的。
只是莎拉身在其中並不自知罷了。在那件事情發生，認清九頭蛇之後，她就一直擔心著自己會因為背叛被發現，而被徹底洗腦，變成一個純粹的殺人機器。
從旁觀者的角度，萊拉清楚地知道，九頭蛇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就對她進行洗腦，拒絕任務也絲毫沒有猶豫。
大概是之前傳話的人已經把萊拉拒絕參與任務的事情告訴了上級，沒多久，就有另外一個人來敲了萊拉的門。
「莎拉，你怎麼了？」
萊拉聽出了門外的聲音正是屬於「布魯長官」的。布魯的級別與莎拉相近，如果是莎拉，肯定會打開門讓布魯進來。但萊拉就不一樣了。
她覺得小丑之前那一槍帶給她的創傷太大了，她需要臥床休息，這個時候誰來她都不會親自下床去開門的。
「我說了我不去，不就是一個鋼鐵俠嗎，你一個人肯定可以解決的，我相信你。」萊拉喊著，「你快去吧，古德溫長官那裡，我之後會親自向他解釋的。」
布魯意識到了自己是勸說不了莎拉了，他也就沒有再嘗試，逕自離開了。雖然莎拉從沒有拒絕過組織上的任務，但是她一直是一個陰晴不定的人，所以這一次被拒絕，布魯沒有太過驚訝。反正以長官對她的偏愛，就算她不去，導致他們最後沒辦法完成殺死鋼鐵俠的任務，這個鍋最後也要他背著，對於莎拉來說也不會造成什麼後果。
布魯想了想，他可不是莎拉那個人形兵器，讓他一個人去對付鋼鐵俠，他是做不到的。他還不如去和長官說莎拉似乎生病了，呆在房間裡不出來。這樣，長官肯定要親自過來看看莎拉，任務也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拖延下去了。
計畫通。
*
而那邊，萊拉躺在床上，穿心而過的那一槍給她留下的劇痛感太過深刻，即使身下的床是那麼柔軟，她還是睡不著。
萊拉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反正自己也睡不著，那不如還是出去轉一轉吧。
萊拉拉開房門，走出了房間，沿著走廊，離開了九頭蛇基地。
說是九頭蛇基地，實際上也是神盾局基地。在二戰結束，所有人都以為九頭蛇已經被美國隊長徹底消滅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九頭蛇的成員就以各種各樣的身份，加入了當時還叫戰略科學軍團的神盾局前身。
在之後的時間裡，九頭蛇便於神盾局密不可分了。
萊拉走出房間，有著原主的記憶，她能夠認出身邊這些人，哪些是九頭蛇的成員，哪些是神盾局的成員。
既然睡不著覺，萊拉決定出去看看。根據九頭蛇的情報，托尼·斯塔克會今天下午會來神盾局一趟，而原定計劃是，他們會在托尼·斯塔克離開神盾局之後對他進行伏擊，解決了他。
雖然萊拉覺得沒有了她，剩下布魯他們是沒辦法殺死托尼·斯塔克的，但以九頭蛇的詭計多端，萊拉決定還是自己去看一看。
她要去找托尼·斯塔克。
作者有話要說：
由於某些原因，大部分和九頭蛇有關的人都不能寫了，比如亞歷山大·皮爾斯，交叉骨朗姆洛……最重要的是，吧唧也不可以寫了。本身的設定是女主是被冰凍的冬日戰士之一，現在改了設定，大家意會一下。
同學今天過生日，大家一起吃了個飯，所以我又沒寫完……明天（週四）會雙更的！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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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玖楠 19瓶；魚無回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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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某個鐵罐
萊拉離開了阿卡姆, 現在的時間還早，按照九頭蛇之前得來的情報, 托尼·斯塔克現在應該還沒有出發呢。
既然準備出去, 萊拉決定換一身好看一些的衣服。但是當她打開莎拉的衣櫃時，發現裡面除了戰鬥服，還是戰鬥服。
除了九頭蛇的任務需要, 莎拉似乎很少離開基地，自然也沒有太多日常的衣服。
從莎拉的記憶裡, 萊拉發現這些戰鬥服其實還是有很多不同的。莎拉似乎有收藏不同品牌不同款式戰鬥服的愛好, 雖然萊拉不太清楚這些看起來一模一樣的戰鬥服到底有什麼不同。
萊拉翻了半天【河蟹】衣櫃，終於從最裡面找到了一條皺巴巴的牛仔褲。她把這條牛仔褲熨了熨, 然後挑了一件黑色的背心，在鏡子前面轉了幾圈，這才滿意地勾起了唇角。
萊拉決定先去街上轉一轉。鬼知道上一個世界裡，她一直被困在阿卡姆, 都快憋出病來了。作為一個監獄，阿卡姆的條件只能維持生存需要, 更多的就沒有了。萊拉真的非常思念自由的滋味，雖然她現在也並不是那麼自由，但至少, 她可以不被限制在一個空間範圍內，可以出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神盾局的地理位置一直是一個秘密，周圍也沒有商業區。原主莎拉是有一輛車的，萊拉離開之前就拿了放在鞋櫃上的車鑰匙, 決定開車去商業區轉一轉。
她有些想念許久沒有吃過的芝士漢堡了。
萊拉在路上大概花了一個小時，這才開到了商業區。看著繁華的街道，萊拉感受到了久違的自由感。
上一個世界最後的時候，萊拉確實也離開了阿卡姆。但是那段時間裡她和小丑幾乎沒有分開過，每到一個地方，所有的人聽到小丑的名字就跑了個精光。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麼繁華的地方了。
看到了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芝士漢堡店，萊拉在附近找了停車場停了車，下車就直奔這家漢堡店。
「兩個芝士漢堡，一包薯條！」萊拉興奮地點了單，然後站在櫃檯前，等待著自己的餐被端出來。
這家芝士漢堡店裡面人還挺多的，而且以年輕姑娘居多。看著那一個個快要瘦成閃電的時髦姑娘，萊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但是管什麼不對呢！天大地大，芝士漢堡最大！
就在萊拉等待自己漢堡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巨大的尖叫聲。
「托尼！托尼！托尼！」萊拉聽到了門口那一群女孩子們在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不會是那個托尼吧……雖然托尼這個名字真的很常見，在某國，你進一家美髮店，裡面就有可能有好幾個托尼。但很明顯，在這個宇宙，能夠讓女孩子們尖叫得這麼厲害的托尼並不多。
再想一想，自己現在在一家芝士漢堡店裡。而在莎拉的記憶裡，根據某八卦小報對托尼·斯塔克的介紹，他最喜歡吃的食物就是芝士漢堡。
趁著這位托尼還被他瘋狂的迷妹們堵在大門口，萊拉問店員：「是我想的那個托尼嗎？」
店員肯定地點點頭：「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托尼。」
萊拉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輕易地就見到托尼·斯塔克。她想到了原主的那個心願。
和上一次的金比起來，莎拉簡直就是一個天使。因為在莎拉的記憶裡，她明確地說明了自己的心願是什麼——她希望能夠補償托尼。
雖然補償這個詞語太過於寬泛，但是比起上個世界，金到最後才被偶然發現的心願，這個世界的莎拉好歹給了萊拉一個努力的範圍。
想到了原主莎拉的心願，萊拉看了看店員，說道：「今天所有的消費我都包了。」
請托尼吃芝士漢堡……算一種補償嗎？
店員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他淡定地點點頭，「好的。」
萊拉拿出一張卡，遞給了店員。
這張卡是莎拉的。作為九頭蛇的頂層員工，莎拉的小金庫還是很豐厚的。
於是，等到托尼終於穿過了他的那些迷妹，走到了櫃檯前的時候，就被告知，今天所有的消費都被他面前這位美麗的小姐包了。
托尼挑眉，他的視線落在了已經拿了自己的芝士漢堡，坐在一個靠窗位置開始大快朵頤的萊拉身上。
像是注意到了托尼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萊拉端起了可樂，朝著托尼舉了舉可樂杯。
畢竟萊把手上的是塑膠的可樂杯，不是紅酒杯；她現在也呆在一家嘈雜的速食店，而不是一家高檔西餐店，這個動作應該是有幾分滑稽的。但是因為莎拉確實是一位看起來冷冰冰又神秘的美人，而且萊拉的一舉一動都很優雅，所以這個動作由她做出來，竟然一點也不滑稽，甚至讓人有一種錯覺，她現在正呆在一家高檔餐廳內，而不是速食店。
坐在窗邊的美人並不是典型的美國甜心。她金色的短髮散落在肩頭，湛藍色的眼睛裡似乎有終年不化的積雪，鼻樑高挺，嘴角緊抿，看起來就是一個冷美人。
但是當托尼朝著萊拉看去，視線和萊拉的視線撞在一起的時候，這位看起來冷冰冰的美人卻展顏一笑，她眼中那片深海裡的冰川消融，嘴角上揚。
托尼那雙焦糖色的眼睛裡也帶了笑意。
萊拉端起自己的盤子，走到了托尼身邊，「介意一起嗎？」
「當然不，能和你這樣的美人一起吃飯，是我的榮幸。」
萊拉坐在了托尼對面，雖然自己的對面就是眾多美國女孩心中的夢中情人，但是在許久沒有吃過芝士漢堡的萊拉心中，十個對面這個男人的分量都不如一個芝士漢堡在她心裡的分量重。
如果不是因為原主莎拉的願望明確了是補償對面這個人，萊拉根本不會浪費自己吃芝士漢堡的時間，過來和他搭訕的。
所以，就算是坐在了托尼的對面，萊拉看起來也不過就是換了一個座位吃她的芝士漢堡罷了。她吃得過於開心，連嘴角都沾上了白色的沙拉醬。
看著自己對面大快朵頤，根本沒有想要和自己聊聊天的美人，托尼有些驚訝，最後又因為美人吃漢堡的樣子讓人充滿了食欲，最後托尼也拆開了自己的芝士漢堡的包裝，吃了起來。
托尼一般很少直接在店裡面吃，因為他的到來總是會引來一大堆迷妹，她們唧唧喳喳的，他很少能夠找到一個個人時間好好地吃自己的芝士漢堡。
但是和之前不同，大概是因為這一次自己對面坐了一個大美人，那些原本會把他團團圍起來的小粉絲們也沒有過來，而自己對面的這位美人看起來似乎更在意芝士漢堡，也沒有和他說話的傾向。
托尼還是第一次在店裡面安靜地吃完了漢堡，沒有被任何人打斷。
萊拉吃漢堡的速度很快，但又不是那種狼吞虎嚥的快。相反，哪怕手裡只是漢堡，萊拉的動作也優雅極了，絲毫沒有狼狽感。
等到托尼吃完了他的那個芝士漢堡，萊拉也吃完了自己的兩個芝士漢堡。
萊拉拿紙巾擦乾淨了唇角的沙拉醬，終於抬頭看了托尼。
托尼露出一個笑容。雖然這位美人看起來更在乎她的芝士漢堡，但現在還是準備和他搭訕了不是嗎？
「這家的芝士漢堡味道還不錯。」萊拉評價道。
托尼看著萊拉，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美人吃完飯和他說的第一句話會是評價漢堡的味道。現在的搭訕招數都是這樣的了嗎？
「是不錯。」托尼點點頭。他一直覺得這家的芝士漢堡是所有的芝士漢堡裡面做的最好吃的。
話題突然就此終結。萊拉眨眨眼睛看著自己面前的托尼，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剛剛提起的那個話題看起來傻極了。
「說起來，你經常來這件店吃漢堡嗎？」萊拉努力打破兩個人之間的沉默，「我剛剛進來的時候還好奇，為什麼一家漢堡店裡會有這麼多漂亮又纖細的美人，現在想想，她們大概不是沖著只是漢堡來的，而是沖你來的。」
「那你呢，你是沖什麼來的？」托尼反問。
「我嘛，」萊拉笑了起來，「說出來你不要生氣，實話就是，我真的是沖著芝士漢堡來的。當時看到這家店裡這麼多人，我想著這裡的芝士漢堡一定很好吃，就義無反顧地衝破人群進來了。現在才知道，這麼多的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當然了，能夠得到你的認可，這裡芝士漢堡的味道確實很不錯。」
「或許，你可以給我推薦一些周圍好吃的餐廳？」萊拉沖著托尼眨眨眼睛，「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
托尼沒有找到紙，於是從自己的支票本上撕下來了一張，用鋼筆在背面寫上了幾家餐廳的名字。
「或許你可以試試這幾家。」托尼把這張紙遞給了萊拉。
萊拉卻沒有收下這張紙，她勾著唇角看著托尼，問：「或許你不會介意給我你的電話號碼？」
見托尼沒有說話，萊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她接過托尼那張支票紙，記住了上面的餐廳名字。
萊拉沒有帶筆，她從包裡翻出了一隻口紅，用口紅在支票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然後把支票遞給了托尼。
「如果你缺一個人一起吃芝士漢堡，可以來找我。」萊拉笑笑，起身離開了這裡。
萊拉離開之後，托尼看著那張支票，笑了笑，最後還是將它折好放進了口袋裡。
*
萊拉剛離開漢堡店，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九頭蛇的首領，同時也是神盾局的局長古德溫打來的。
「莎拉，過來見我。」
萊拉知道古德溫肯定是知道了，自己說著要睡覺然後以這個為藉口拒絕了任務，最後又開著車離開了九頭蛇基地，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的事情。
以九頭蛇的消息網，說不定她剛剛和托尼·斯塔克相談甚歡的照片也被放在了古德溫的桌子上。
之前已經做了很多叛逆的事情，現在古德溫都已經打過來了電話，萊拉肯定也不可能直接決絕古德溫的要求。即使古德溫確實對莎拉有幾分偏愛，他到底也是九頭蛇的首領，不是可以隨隨便便拒絕的。
「好的，」萊拉回答道，「我現在就回去。」
「我希望能在半個小時之內，在我的辦公室裡見到你。」古德溫說著。
萊拉覺得他在為難人，她開車到這裡花了一個小時，這還是在車速很快的情況下。讓她半個小時之內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裡，除非她坐直升飛機過去，否則是辦不到的。
雖然心裡充滿了吐槽，但是萊拉也不能直接告訴古德溫她半個小時之內回不去。最重要的是，既然古德溫這麼說了，如果她半個小時之內沒有出現在他的辦公室，一定會發生什麼她並不想讓它發生的事情。
既然這樣……
「我怎麼回去都可以嗎？」萊拉問古德溫。
「目前沒有空閒的直升飛機能過去接你。」古德溫說，「你自己想辦法回來。」
「什麼辦法都可以？」萊拉又問。
古德溫有些奇怪今天的莎拉廢話怎麼這麼多，他冷聲道：「你想怎麼回來都可以，飛回來我都不會管你。」
電話對面的萊拉狡黠地笑了起來：「放心，我會準時回去的。」
掛了電話，萊拉再一次走回了漢堡店。
托尼剛剛離開漢堡店。
「你要去神盾局嗎？」萊拉看向托尼，「介不介意我撘一個順風車？」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我從未見過如此清新脫俗的，只顧著吃芝士漢堡，不理我的人。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
四千字……勉強算是二更合一了叭……（發出咕咕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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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公主、惡龍和王子
被鋼鐵俠抱回神盾局或者說九頭蛇基地的萊拉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夭壽啦, 大殺器是被鋼鐵俠抱回基地的！」某些和萊拉一起出國任務的九頭蛇在內部群尖叫著，「你們能想像嗎！被抱回來的！我覺得我大概是瞎了，不然完全沒有辦法解釋大殺器為什麼會對鋼鐵俠甜膩膩地笑。」
「你大概是真的瞎了。」有九頭蛇冷靜地說道, 「我勸你去看看眼科, 大殺器和甜膩膩的笑怎麼可能聯繫在一起？所以真相只有一個，你的眼睛確實出了問題。」
但很明顯，這位九頭蛇並沒有瞎。萊拉確實搭上了鋼鐵俠的順風車，並且以乘坐鋼鐵俠號快車的方式，順利地在半個小時之內趕到了神盾局。
「順利到達目的地, 這位搭車的小姐。」放下萊拉的時候，托尼抬起下巴, 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萊拉。
「既然已經是一車之緣了, 不知道我這次能不能有幸得到斯塔克先生的私人電話？」萊拉沖托尼眨眨眼睛, 「你難道要拒絕像我這樣美麗的姑娘第二次嗎？」
「我承認, 你確實是一位美麗的姑娘。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稱呼自己為『美麗的姑娘』，想來這位美麗的姑娘的自信和她的美麗是不相上下的。」托尼挑著眉毛，睜大了自己焦糖色的眼睛，看著萊拉。「至於我的私人電話, 作為神盾局的特工, 我想在漢堡店『偶遇』到我之前，你就已經得到了？」
托尼在偶遇那個單詞上加了重音，萊拉覺得他一定是誤會了。在知道自己是神盾局的特工時，托尼可能就以為自己是神盾局派過去監視他的人，畢竟神盾局之前也不是沒有這麼做過。大名鼎鼎的黑寡婦之前不就被安插在了托尼身邊, 還成為了他的秘書嗎？
「說實話，這件事情確實是偶遇。」萊拉攤手，「雖然我也覺得這未免太巧了些，但事實就是這樣。」
聽完萊拉的解釋，托尼臉上似乎就寫了「你覺得我會相信嗎」這句話。
「好吧，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反正你相不相信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我的心已經快要碎成一片一片的，怎麼也拼不好了的。」萊拉做出難過的表情來，「而且我也確實不知道你的私人電話，當然了，如果我去向尼克·弗瑞或者娜塔莎求助，可能會得到它？但是，這畢竟和你親口告訴我有很大的不同。」
面對那雙湛藍的眼眸，想來大部分人都沒辦法拒絕這雙眼睛的主人提出的任何要求。更何況這個要求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要求，而那雙湛藍眼眸裡似乎很快就會因為他的拒絕染上悲傷的色彩。
「好吧，」托尼低下頭抬眼看了萊拉，然後很快又低下頭，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支票本，在背後寫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你得到我的私人電話了，這樣，能救救你快碎成一片一片的心嗎？」
萊拉燦爛一笑，從托尼的手裡搶走了那張寫著他私人電話的支票。「明智的決定，你成功拯救了我的心，她現在正砰砰直跳呢。」
低下頭看了看表，萊拉沖托尼揮了揮手，「形勢看起來不太妙，離古德溫給我的半個小時期限只剩下一分鐘了，祝我好運吧。如果我成功地活了下來，你會收到我的短信的。」
「如果沒有呢？」托尼帶著笑意問已經轉過身，向著神盾局內部奔跑的萊拉。
「如果沒有……」萊拉轉過身來，「那斯塔克王子願意從古德溫巨龍的手裡，救出你美麗的公主嗎？」
「我的榮幸。」托尼說。
……
萊拉到底還是在一分鐘之內趕到了古德溫的辦公室，成功地完成了那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標。
然後她就看到了古德溫火冒三丈的樣子。
「所以，莎拉小姐，你拒絕了任務，然後離開了基地，就是為了和安東尼·斯塔克來一場偶遇？我需要一個解釋。」萊拉剛剛走進古德溫的辦公室，古德溫的質問便砸在了她的臉上。「還有，你說的辦法，就是被安東尼·斯塔克抱回基地？」
「至於這麼火大嗎？」萊拉一臉雲淡風輕，一點也沒有將古德溫的怒火放在眼裡，「你年齡大了，這麼動怒不利於身體健康。」
「如果你乖乖聽話，不要弄出這麼多事情來，我的身體好得很。」
「不是你說的，讓我在半個小時之內回來的嗎？」萊拉看著古德溫，就像是看著一個正在無理取鬧的三歲小朋友。「開車從那裡回來需要一個小時，我總得想一個辦法。剛好托尼在那裡，我就搭了一個順風車。」
「收起你那沒大沒小的目光！」古德溫怒吼著，「這麼說，這還是我的錯了？」
萊拉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分明寫著「這不是你錯是誰的錯？難道還能是我的錯？」
古德溫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幾十年前，當莎拉還是一個小屁孩的那段日子。小時候的莎拉就像現在這樣，每天都能想出新的方法氣他。當時的神盾局局長還是佩姬·卡特，而他在負責神盾局事物的同時，還在暗中做著一些九頭蛇的秘密事宜。
莎拉就是秘密事宜中的一環。當時九頭蛇得到了許多像莎拉一樣的兒童，準備從小培養，讓他們成為九頭蛇堅實的後備力量。而莎拉絕對是這些兒童中最不讓人省心的一個，同時也是他付出心血最多的一個。
只是隨著莎拉長大，執行了越來越多的任務，她也越來越聽話，最後成為了當初他們想要她成為的樣子——九頭蛇最忠誠最堅實的力量。
似乎是幾年前，莎拉的臉上還常常會有笑容，是什麼讓她越來越沉默寡言？有時候，古德溫還是會懷念小時候的莎拉，調皮搗蛋卻足夠鮮活。
而現在，這個和他頂嘴的莎拉確實足夠鮮活了，他的願望似乎成真了呢。
但是古德溫一點也不高興。他甚至想要打之前的自己幾巴掌。
叫你嘴欠！
「你是怎麼和安東尼·斯塔克扯上關係的？」古德溫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嚴肅地問道。
「我覺得，托尼·斯塔克是一個好的人選。」
「什麼好的人選？」古德溫覺得自己大概是老了，已經聽不懂莎拉話裡的未盡之意了。
「是為組織貢獻一份力量的好人選。」萊拉說。
「或許你可以再重複一遍自己的話？」古德溫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托尼·斯塔克很適合成為一個九頭蛇。」萊拉不得不再次解釋了自己的話，「我很期待和他共事。」
作者有話要說：
不許說我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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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空降成員
古德溫本身還很懷疑, 莎拉為什麼突然間產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但聽到了莎拉的這句話，他的所有懷疑突然都煙消雲散了。
她還是和原來一樣啊。
莎拉還小的時候, 就曾經想把霍華德·斯塔克拉攏成為一個九頭蛇。當被告知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時, 莎拉還很疑惑，因為在她的心裡，九頭蛇大概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了，怎麼可能有人會不喜歡九頭蛇呢？
現在說著要把托尼·斯塔克也拉進九頭蛇的莎拉，和小時候那個奶聲奶氣地說著, 為什麼霍華德不能是一個九頭蛇的莎拉重疊在了一起。
古德溫想起了之前那張照片，照片上坐在安東尼·斯塔克對面的莎拉臉上有燦爛的笑容, 突然歎了一口氣。
「你想和托尼·斯塔克共事嗎？」古德溫問。
萊拉眨眨眼睛, 「當然, 我很喜歡他。」
「這就是你拒絕那個任務的原因, 莎拉？」
「我覺得九頭蛇需要像托尼這樣的人才。」
「好吧。」古德溫銳利的目光落在了萊拉身上，「莎拉，你可以去和安東尼·斯塔克共事，但你要記住, 你的身份。」
「我當然明白, 長官。」萊拉沖古德溫行了一個禮，輕聲說：「九頭蛇萬歲。」
「尼克·弗瑞準備設立一個……復仇者聯盟？他準備讓娜塔莎·羅曼諾夫和克林特·巴頓也加入，再加一個你也不是什麼難事。」古德溫說。雖然並不覺得一個愛出風頭的軍火商和尼克·弗瑞能搞出什麼名堂來，但既然莎拉想要和托尼共事，九頭蛇這邊也需要一個人進入那個所謂復仇者聯盟內部探探虛實。
「一定不辜負您的期待, 長官。」
「記住你的身份，莎拉。」古德溫說，「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你去實現你的目標，把復仇者聯盟的消息傳回來。如果你失敗了，之前那個任務就不是那麼輕易可以拒絕的了。」
「請您放心，長官。」
「那麼，去吧。」
……
另一邊正在和尼克·弗瑞商議復仇者聯盟事宜的托尼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
【你美麗的公主已經從惡龍那裡逃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請她英俊的王子一起享用晚飯？】
托尼低下頭看著手機上的資訊，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邊還在講著的尼克·弗瑞皺了皺眉頭，接著說了下去。
「我想娜塔莎·羅曼諾夫和克林特·巴頓是很好的人選……」
【這位公主要請她英俊的王子嘗一嘗神盾局食堂的味道嗎？】托尼回復了萊拉的短信。
【如果你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萊拉很快就來了。
尼克·弗瑞的臉色黑漆漆的，雖然他的臉色似乎一直都是黑漆漆的就是了。他背靠在椅子上，收著下巴看托尼：「托尼·斯塔克可真是個大忙人啊。」
托尼回復了萊拉最新的短信，這才抬頭看了看尼克·弗瑞，「當然了，我們的弗瑞局長從來就沒有這樣的煩惱。」
尼克·弗瑞：？？？？？？？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好吧好吧，我就不戳我們弗瑞副局長的痛處了。」托尼攤攤手，「先說明，我只當你們的顧問。」
就在這個時候，尼克·弗瑞的電話突然也響了起來。
「看來我要收回我剛剛的話了。」托尼帶著笑意看著尼克·弗瑞。
尼克·弗瑞在看到來電人的名字時，嘴角抿起。
——來電人是古德溫。
等掛了電話，尼克·弗瑞看向托尼：「復仇者聯盟要多一名成員。」
「一名空降成員？讓我猜猜，剛剛的電話是……神盾局局長古德溫打來的？」托尼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來你的局長並不是很信任你。」
尼克·弗瑞沉默著。
「那和我講講這位空降成員吧。」托尼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翹著腿坐在椅子上，「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和你剛剛提到的娜塔莎·羅曼諾夫和克林特·巴頓比起來呢？」
「我想你已經足夠瞭解她了不是嗎？」尼克·弗瑞淡淡地看著托尼。
聽到「她」這個代詞，托尼挑了挑眉。「看來我猜錯了性別。」
「『她』就是你剛剛抱進神盾局的莎拉，莎拉·布朗。」尼克·弗瑞接著說道。
托尼放下了自己翹著的腿，背靠在椅子上，「這確實很有趣。」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尼克·弗瑞差不多已經猜到了是誰在敲門了。
「我想，或許我可以加入這場會議？」萊拉推開門進來，「畢竟我已經是復仇者聯盟的成員了，不是嗎？」
「當然。」尼克·弗瑞看向萊拉，「請便。」
萊拉坐在了托尼身邊，沖他眨了眨眼睛，臉上滿是笑意。
在萊拉加入這場會議之後，尼克·弗瑞雖然不至於就此結束會議，但他接下來確實沒有說什麼重要的內容，不過又過了五分鐘，會議就結束了。
「我餓了。」會議結束之後，萊拉自然地挽住了托尼的手臂，「雖然古德溫讓我加入了復仇者聯盟，但我其實本身沒想來參加你們的會議。不過我確實有點餓，想想如果我過來的話，你們的會議一定可以很快就結束，於是我就來了。現在看來，我的想法確實沒有錯。」
托尼沒有說話。
「古德溫和弗瑞的觀念不同，有分歧也是正常的。」萊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還不至於為提前結束會議這點小事生氣或者打小報告，我又不是幼稚園的小朋友。那麼，現在是不是吃飯的時間了？」
話題轉向了輕鬆的方向。托尼側頭看著萊拉：「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剛剛才吃了兩個芝士漢堡？」
「兩個芝士漢堡怎麼夠？我覺得我可以吃下一頭牛。」萊拉說著，「不過這附近能吃的只有神盾局的食堂，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以帶你去嘗一嘗。」
「或許我可以帶我們的公主去吃一些別的東西，就當做逃離惡龍之後的慶祝。」
萊拉當然不介意了，說實話，雖然神盾局的食堂和阿卡姆的食堂比起來，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是在上一個世界裡剛剛吃了那麼長時間的食堂，萊拉現在一聽到食堂這個單詞就有些反胃。
「看來我又有幸乘坐鋼鐵俠號了。」萊拉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第二次被鋼鐵俠抱著帶上天空，這種感覺還是很新奇。萊拉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風吹在她的臉頰上，從她的身側穿過。低下頭，她還能看到地下一覽無餘的建築物。
她在天空之間，所有的支撐都是抱著她的這個人。
第31章 甜甜圈
吃完飯, 托尼準備和萊拉告別，卻被萊拉叫住了。
「我還沒有嘗試過在最高處看這個城市，也許現在是一個實現願望的好時機？」萊拉看著托尼，眼中映著城市暖黃的燈光。
「當然。」托尼並沒有拒絕萊拉這個請求。他再一次抱緊了萊拉，將她帶到了斯塔克大廈的天臺上。
站在斯塔克大廈的天臺上，紐約市的一切似乎都變得很渺小。這是一個繁華的城市，從上向下望去，能夠看到這個城市的燈火連綿、車水馬龍。
「站在這裡的時候, 你會想到什麼呢，托尼？紐約是一個足夠繁華的城市，不是嗎？」萊拉看向托尼，唇角仍是微微揚起的。
「紐約確實很繁華, 斯塔克大廈的天臺也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觀景地。」托尼說。他並沒有直截了當地回答萊拉的問題, 或許他其實知道, 萊拉並沒有想要他回答的意思。
萊拉覺得托尼和她認識的一個人很像。不過說認識似乎顯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還可以的樣子, 但事實上, 萊拉和蝙蝠俠也不過只是見過兩面的關係罷了。
因為艾珀，萊拉知道了蝙蝠俠就是哥譚首富布魯斯·韋恩, 這讓他和鋼鐵俠之間的共同點又多了一個。同樣擁有著巨大的財富，擁有著常人不能及的智慧, 同樣是超級英雄。
只是，蝙蝠俠選擇將自己的真實身份掩藏於面具之下，而鋼鐵俠似乎從來沒有想過要掩飾自己的身份，最後在眾人面前說出「我是鋼鐵俠」。從這裡看, 兩個人似乎又很不同。
蝙蝠俠想要守護哥譚市，那鋼鐵俠呢？他大概也有同樣的想法？
「這樣美好的城市，值得你的守護。」萊拉說，「只是……為什麼需要一個復仇者聯盟呢？如果你想，你甚至可以創造出一個鋼鐵軍團來守護這個城市。」
「所以我只是顧問，而不是其中的一員。」托尼雙手抱胸，站在天臺邊緣，也看著底下的城市。
「復仇者聯盟是一個很好的計畫。」萊拉說，「只是超出常人的能力總是會被忌憚，當復仇者聯盟足夠強大，做出許多他人不能做的事情之後，就算是神盾局的擔保可能也是無力的了。」
「所以你在勸我，放棄這個計畫嗎，莎拉？」托尼問。
「當然不，如果我想勸你放棄這個計畫，我為什麼還要加入呢？」萊拉眯起眼睛，眼尾上揚，笑得像一隻小狐狸。「我只是想說，雖然這個計畫有很多可能有風險的地方，但我喜歡它。也許你能夠守護這個城市，甚至守護這個世界，但這並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如果這是你的責任，當然也是我的責任。」
「莎拉公主，或許我沒有理解錯你的暗示？」托尼轉頭看向萊拉，原本填滿他焦糖色眼眸的燈火中突然多了萊拉的身影。
「當然沒有。」萊拉的笑容愈加燦爛，「如果我加入復仇者聯盟有什麼理由，那這個理由一定是你。因為你在復仇者聯盟，所以我才會請求古德溫，讓我也成為復仇者聯盟的一員。」
「理由呢？」托尼臉上仍是玩世不恭的笑容。一直以來，喜歡托尼·斯塔克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面對萊拉毫不隱藏的好感，托尼並沒有什麼意外。
「如果我說，我對你一見鍾情，這個理由怎麼樣？」萊拉突然靠近了托尼，似乎只需要一股輕輕的風，就能讓她緊挨上托尼，撲倒在他的懷裡。
「一個不錯的理由。」雖然托尼這麼說著，但萊拉知道，他並沒有將自己表現出的喜歡看得多重。畢竟，喜歡斯塔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不是嗎？
不需要那陣風，萊拉再一次向前一步，便撲在了托尼的懷裡。「畢竟托尼·斯塔克的魅力無人能擋，我當然不是那個例外。」
鑒於原主的願望已經明確了，萊拉決定在想辦法脫離九頭蛇控制的同時，努力去完成原主的補償托尼的願望。但是到底是怎麼樣的補償法，要怎麼補償原主的願望才算是完成了？這一點萊拉並沒有思路。但總而言之，想要補償托尼，拼命地對他好總是沒錯的。而萊拉需要一個理由讓她對托尼無私奉獻。
愛情似乎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尤其是在萊拉對於這位超級英雄很有好感的情況下。
而且，在瞭解了托尼·斯塔克之後，萊拉覺得，也許以他的天才，也可以幫助自己擺脫九頭蛇的控制？只是九頭蛇目前與神盾局難捨難分，就算是莎拉也只能分出那部分和她有合作的九頭蛇，並不知道全部的九頭蛇名單。而在這個情況下，讓托尼·斯塔克知道九頭蛇的存在似乎並不是一個好主意，更何況他也不一定會相信萊拉沒有證據的一面之詞。
整體上來說，這個世界的主線任務是比上個世界要困難的。不過，支線任務原主的心願確實比上個世界簡單很多，雖然因為有些模糊，不知道要做到什麼情況才算作完成這個心願，但到底已經有了明確的方向。
萊拉決定，先在托尼身邊呆著，努力地對他好，完成原主的心願。在此同時，找一下完成主線任務的方法。畢竟只要她完成了原主的心願，就有了一張免死金牌，主線任務沒有完成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了。
「我要跳下去啦，記得接住我。」
在托尼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萊拉就鬆開了抱著他腰的手臂，她轉身，向前一躍，手撐在天臺的欄杆上，從高聳的斯塔克大廈上翻身跳下。
失重的感覺包圍了萊拉，她臉上的笑容卻愈加燦爛。心臟驟縮，萊拉大口呼吸著，然後開始尖叫。
風呼呼地穿過萊拉，她幾乎睜不開眼睛，只能努力地眯起一條縫隙，看著下方離她越來越近的地面。
「啊啊啊啊萊拉你是不是瘋了！」系統在萊拉的腦子裡尖叫著，「你想死不要帶上我好嗎，我還是一個年輕的系統，我還沒有談過戀愛，我還不想死。」
在現實世界，因為過於猛烈的風，萊拉已經很難說話了。但是在腦內世界，外界的一切並不妨礙她和系統對話。
「膽小鬼！」萊拉笑著，「我好久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了，你不覺得這樣真的很刺激很快樂嗎！」
「我只知道，如果在五秒之內鋼鐵俠沒有接住你，你就會變成地上的一灘爛泥了！」系統的聲音非常尖銳。
「你放心，他會接住我的。」萊拉笑著，「還剩下的這幾秒鐘，為什麼不和我一起享受這種感覺？」
系統簡直不想說話。
不過萊拉確實沒有說錯，在三秒之後，托尼接住了馬上就要和地面來一個親密接觸的她。
抱住萊拉，托尼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就算是接住了萊拉，他的手依舊有些發抖。
如果他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你瘋了嗎！」摘下面罩，托尼喘著氣，目光銳利地盯著萊拉。
「我知道你一定會接住我的。」萊拉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的臉上仍是燦爛的、沒心沒肺的笑容。
「你必須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托尼盯著萊拉，表情嚴肅，「如果我慢了幾秒，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你不會慢的，我相信你。」萊拉一點也不顧托尼的冷臉。她向前一步，抱住了托尼，她用自己的臉蹭了蹭托尼的臉。「我知道你會接住我的，不會有別的結果。」
懷中的人睜著那雙無辜的湛藍色眼睛看著他，讓他的指責似乎都變得無力起來。她表現出了對他無比的信任，而他似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得到這樣的信任了。這讓他之後的話都哽在了喉嚨裡，沒辦法說出口。
「別生氣啦，」萊拉看出了托尼的糾結，果斷轉移了話題，「我請你吃甜甜圈怎麼樣？就當賠罪了。」
托尼沒有說話。
「還要你告訴我這附近哪家甜甜圈最好吃，我還沒有來過這附近呢。」萊拉敲了敲托尼的胳膊，發出清脆的響聲。「怎麼樣怎麼樣，是時候來一個宵夜了。」
托尼最後還是敗給了萊拉。
「吃這麼多，你是小豬公主嗎？」
「那你就是小豬王子了。」萊拉毫不介意地笑著。
最後，萊拉還是和托尼買了甜甜圈，然後托尼抱著萊拉飛到了店門口那個巨大的甜甜圈雕塑的正中央，兩個人坐在高處吃著甜甜圈。
「托尼，你說，如果甜甜圈沒有了中間的這個圓，它是不是就不再是一個甜甜圈了？」
托尼敷衍地應和著萊拉。
「如果沒有了中間那個圓，甜甜圈不就變成了一塊麵包嗎？」萊拉沒有在意托尼的敷衍，接著說著，「所以，甜甜圈中間的這個圓雖然什麼都沒有，卻是甜甜圈裡最重要的部分了。是它給予了甜甜圈的身份。」
「所以？」托尼抬頭看了萊拉一眼。
萊拉眼疾手快地搶走了最後一個甜甜圈，迅速地把它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所以，我吃掉了不重要的圈，把最重要的這個圓留給你啦。」
作者有話要說：
試問，斯塔克大廈高347米，萊拉從大廈天臺跳下來，多久之後會落地？
第32章 一個老冰棒
在那天晚上之後, 萊拉和托尼的關係變得更加親密了。雖然兩個人從來沒有明確過關係, 也沒有做過除了擁抱之外的其他事情, 但是他們之間的氛圍確實變得不一樣了。
最近九頭蛇和神盾局都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萊拉出手, 萊拉的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斯塔克大廈內。
托尼專門給萊拉準備了一個房間, 方便她在斯塔克大廈留宿。
萊拉在斯塔克大廈裡見到了其他的復仇者們。
娜塔莎·羅曼諾夫、克林特·巴頓……還有，美國隊長。
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的名字萊拉在原主的記憶裡早有耳聞。當時, 美國隊長剛剛被從冰塊裡挖出來的時候, 古德溫在九頭蛇的內部頻道裡罵了弗瑞好幾天。
大概的內容就是：當時霍華德·斯塔克找了美國隊長那麼多年, 都沒有找到，所有人都以為美國隊長已經屍骨無存了，怎麼會被弗瑞找到了？弗瑞也真的是閑得慌, 是神盾局的事物太清閒了嗎？他居然還有時間去挖被冰凍的美國隊長。
美國隊長剛剛被從冰塊裡面挖出來的那段時間, 古德溫的脾氣暴躁了不止幾倍。這讓原主深深記住了史蒂夫·羅傑斯、這個美國隊長鮮為人知的名字。
美國隊長活躍于二戰時期, 在二戰末期和九頭蛇首領紅骷髏同歸於盡。在他還沒有退出歷史舞臺的時候, 他一直是九頭蛇的頭號敵人。
而他被從冰塊裡挖了出來, 對於九頭蛇們來說，並不算是一個好消息。當然，也並不算什麼多壞的消息, 畢竟美國隊長只有一個人，而九頭蛇是一個龐大的組織。「砍掉一個頭長出兩個」, 九頭蛇紮根於世界各地, 幾乎在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基地，而誰也想不到，本身應該是九頭蛇敵人的神盾局, 已經完全被九頭蛇滲透了。
但是，如果美國隊長也有了自己的團隊，就像是二戰時的咆哮突擊隊一樣。這對於九頭蛇來說就不太妙了，這也是為什麼之前莎拉會接到殺死托尼的任務。
九頭蛇並不希望復仇者聯盟成立，尤其在它很有可能是被美國隊長領導的情況下。所以在發現殺死托尼和美國隊長都有困難的時候，古德溫便把萊拉送進了復仇者聯盟，在復仇者聯盟裡安插了自己的眼線。
可惜這個眼線已經換了芯子，大概也算不上是什麼眼線了。
「隊長。」萊拉沖走進斯塔克大廈的史蒂夫頷首示意。
「莎拉。」史蒂夫也沖萊拉點點頭，這才走進了斯塔克大廈。
復仇者聯盟目前的定下來的成員裡，來自神盾局的娜塔莎和克林特都和原主莎拉是老相識。同為神盾局的高級特工，他們或多或少和對方見過面、一起做過任務。美國隊長莎拉之前是沒有見過的，在斯塔克大廈的那次還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美國隊長進來的時候，萊拉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托尼專門弄了一個復仇者們用來休閒的房間，萊拉現在就呆在這個房間裡。
雖然萊拉有些奇怪，既然是弗瑞牽頭弄的復仇者聯盟，為什麼復仇者們要在斯塔克大廈裡活動？不應該由神盾局出場地嗎？
托尼是這麼向萊拉解釋的，雖然復仇者聯盟是弗瑞牽頭成立的，但他們並不希望復仇者聯盟成為一個神盾局的下屬組織。它可以和神盾局有聯繫，但它必須是獨立的。
總而言之，萊拉覺得過不了多久，以托尼對待復仇者聯盟的上心程度，斯塔克大廈就要改名為復仇者大廈了。
「隊長，你認識這個人嗎？」史蒂夫剛好經過，萊拉叫住了他，指著電視上的人，問道。
「查理斯·賽維爾？」史蒂夫看了看電視上的人，點頭。「他是已知最強大的精神系變種人。他成立了一個變種人學校，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
「隊長，你和他很熟悉嗎？」萊拉問道。她從史蒂夫話裡聽出了他對這位X教授的熟悉。
「我們在二戰期間有過合作。」史蒂夫說著，然後看向萊拉，「莎拉，你為什麼突然關注起變種人了？」
萊拉笑了笑，「可能是因為這個人長得太好看了，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隊長，你說他和你在二戰期間有過合作，那他的年齡應該和你差不多了？說起來，你們兩個人都完全看不出來年齡。」
「誰太好看了？」就在這個時候，托尼突然出現在休息室，他看著萊拉，「最帥的人不已經在你的面前了嗎？」
萊拉扶額，低下頭笑著，過了幾秒，才抬起頭來，看向托尼。
「是啊，最帥的人已經在我的面前了。」
萊拉問查理斯·賽維爾的消息當然不只是因為他長得真的很好看，最重要的是，萊拉覺得這位已知最強的精神系變種人也許可以幫助她擺脫九頭蛇的控制。
萊拉開始思考自己要怎麼樣才可以在不被九頭蛇發現的情況下，見到查理斯·賽維爾。雖然她現在還是很自由的，但九頭蛇的眼線無處不在，他們的手可能無法伸進斯塔克大廈裡，但如果她光明正大地去找查理斯·賽維爾，一定會被他們發現。
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
「系統，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有招生電話嗎？」萊拉在腦海裡問系統。
「我搜一下。」過了一會兒，系統回答了萊拉，「他們有一個招生電話。」
萊拉記下了系統給她的招生電話。雖然她無法得到查理斯·賽維爾的私人電話，但是招生電話這種公開的東西，想要得到還是很簡單的。
萊拉決定等到沒人的時候，打一下這個招生電話，找到查理斯·賽維爾。
當然，這個招生電話當然也不能用她自己的手機打。好在這裡是斯塔克大廈，而托尼擁有著世界上最先進的人工智慧管家。
等到托尼和史蒂夫都離開之後，萊拉找到一個藍牙耳機，說道：「JAR，你在嗎？」
「女士，為您服務。」
「撥通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的招生電話。」
通過撥打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的招生電話，萊拉終於聯繫到了查理斯·賽維爾。當然，她並沒有明說自己的來意，只是說自己想和他見一面。見面的時間約在了明天下午，在一家酒店房間內。
「JAR，這次通話能不能不要告訴托尼？」
「您的許可權低於先生，恐怕不能。」
「那……托尼不問起這件事情，你也不主動向他提起。這在我的許可權範圍之內吧？」
「您有許可權這樣做。」托尼的人工智慧管家JAR回答道。
作者有話要說：
JAR是誰你們意會一下。
昨天題目的答案是8.3，用h=1/2gt^2算一下就好啦。
*
第33章 他眼裡的蔚藍宇宙
萊拉在和查理斯約定的時間裡, 準時到達了酒店。
和電視裡看到的查理斯相比, 現實中的查理斯似乎還要更好看一些。燈光下, 他深邃的蔚藍色雙眸裡似乎有一整個宇宙, 其中有無數星球在緩慢又溫柔地轉動。
「X教授。」萊拉沖查理斯點點頭，「真沒想到你本人比照片和電視上還要英俊。」
查理斯溫柔地笑了笑，「莎拉小姐，雖然你大概不符合我們學校的招生標準，但看起來, 你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需要我的説明。你可以放心，那些小尾巴們是不會知道我們在這個酒店房間裡幹了什麼的。」
萊拉沉默了一下。既然已經找到了查理斯，萊拉就是抱著讓查理斯幫忙解除她腦子裡的那個定時炸【河蟹】彈, 完成主線任務的想法的。美國隊長的話也印證了查理斯似乎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在莎拉的記憶裡，查理斯和九頭蛇也沒有哪怕一點點的關係。
而且, 她站在了查理斯的面前, 就幾乎等於將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呈現給這個已知世界上最強大的精神系變種人，區別只是查理斯想不想動一動手指頭，翻看一下那些已經擺在他面前的記憶罷了。
萊拉深吸了一口氣，說：「或許你已經發現了什麼，我的腦袋裡有一個定時炸【河蟹】彈, 九頭蛇通過那串安全詞控制著我。你可以幫助我拆除這個定時炸【河蟹】彈嗎？」
萊拉看著查理斯。
查理斯溫柔的目光落在萊拉身上, 他注意到了萊拉抿起的唇角。
「不用這麼緊張，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只是有些麻煩。如果你願意, 以後每週的這個時間，到這個房間裡來，我會幫你處理這個小問題的。」
萊拉驚喜地睜大了眼睛。她有些驚訝查理斯居然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了她的請求。或許對於查理斯來說，她腦子裡的定時炸【河蟹】彈並不算什麼，但是這確實是一件麻煩事，它涉及到了九頭蛇和神盾局。萊拉本身以為與世無爭的變種人並不會願意牽扯到這裡。
查理斯像是知道萊拉在想什麼，他臉上仍帶著溫柔的笑意，「九頭蛇不僅僅是你們的敵人，也是我們的敵人。只是變種人一向不與官方組織來往，也沒有將我們掌握的情報告訴任何組織。不過，或許復仇者聯盟可以是第一個與變種人合作的組織？美國隊長也是我們的老朋友。」
在查理斯說出這番話之後，萊拉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麼會輕易就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他的這個舉動只是在向自己，或者說向復仇者聯盟投來橄欖枝。在莎拉的記憶裡，九頭蛇似乎進行過多次有關變種人的人體實驗。莎拉小時候進行的那些人體實驗就與變種人有關，所以她才能夠擁有超過普通人身體極限幾倍的身體素質。
恐怕，變種人那邊早就知道了九頭蛇在做些什麼，之前幾個基地的莫名覆滅也和他們脫不了關係。
「我會向隊長還有托尼轉告的。」萊拉一頓，「只是，要讓他們接受九頭蛇還存在的這個事實需要一段時間，並且……我暫時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來揭露九頭蛇，也不清楚目前的狀況下，他們知道九頭蛇的存在到底是好是壞。或許，你可以給我一段時間？」
「當然。」
「我還是可以每週這個時間來這個房間的吧？」萊拉笑著看向查理斯，「就算變種人和復仇者聯盟暫時沒辦法合作？」
查理斯笑著看向萊拉，「當然可以。即使你不是復仇者聯盟的一員，我也不會拒絕你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萊拉猛地站起身，輕輕地擁抱了一下查理斯，「謝謝你教授，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再生父母，你放心我一定會和隊長還有托尼詳細地說明和變種人合作的好處的。」
突然被萊拉抱住，查理斯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萊拉已經鬆開了他。
「我們可以開始第一次的治療了。」查理斯忍俊不禁。
聽到查理斯的這句話，萊拉連忙在椅子上做好，「我需要做什麼嗎？比如不能說話或者要想什麼特定的東西？」
「沒有那麼多要求，」查理斯沖萊拉眨了眨眼睛，「你只需要坐好，不要排斥我，其他的交給我就好。」
萊拉聽話地坐好，任查理斯的思維侵入她的腦海。
只是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越不讓她胡思亂想，她就越會胡思亂想。比如現在的萊拉，她就在思考，查理斯是不是能看到她想的所有東西，如果她現在開始想自己之前看過的那些資源會發生什麼？
萊拉的理性思維告訴她，她不能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查理斯一定會看到的，這就太丟人了。但她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這些東西，那些畫面就越是浮現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種思維被入侵的感覺終於停止了。萊拉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查理斯帶著笑意的臉。
「它比我想像中的麻煩一些，」查理斯說，「或許你需要多來幾次了。」
雖然查理斯說她可能需要多來幾次，但萊拉覺得，這已經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結果了。在這之前，她預想了很多個結果，比如說查理斯拒絕了她，或者查理斯也沒辦法解決她腦袋裡的這個東西……這個結果已經是所有結果裡最好的了。
更何況，有查理斯在，萊拉也不需要擔心自己的行蹤會被九頭蛇發現，並察覺到端倪。多來幾次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風險。
不過，可能也是有風險的……
「下一次的時候，還是儘量想一些其他的東西吧。」查理斯臉上的笑容有些無奈。「你知道，在這種時候，我很難控制自己不去看你的想法。」
查理斯的笑容是包容的，萊拉卻紅了臉。
她當然知道查理斯指的是什麼，但是，她也控制不了自己啊！
想到這裡，萊拉又開始不受控制地想那些不該出現在晉江的東西了。
雖然知道到了這個時候，查理斯應該不會再看她在想什麼了，但對上查理斯的目光，萊拉的臉還是有點紅。
「說起來，那些東西似乎還挺特別？」查理斯說。
萊拉又回想起了自己之前腦子裡在想的那些東西。她畢竟來自一個科技相比這裡更加發達的宇宙，很多東西也是這裡沒有的。
比如各種各樣的姿勢。
啊不行！她不能再想下去了！萊拉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在做了這個動作以後，萊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如果說之前查理斯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現在看到她做的這個動作，也應該猜出來她在想什麼了吧！
萊拉抬起頭，對上了查理斯帶著笑意的雙眸。
查理斯一定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萊拉開始自暴自棄，反正之前具體的畫面都看過了，現在也沒什麼好不好意思的地方了。就這樣吧。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查理斯大概看出了萊拉的窘迫，「這本身就是人之常情，只是有點考驗我這個單身老人罷了。我也不是第一次看這些了，有時候，有些人不想讓我看到他的記憶，就會在腦子裡自動重播類似的畫面。」
查理斯的話或多或少安慰到了萊拉，畢竟當你知道自己並不是唯一的那個時，就會感到一種死了還有人墊背的舒適感。
「那我先離開了！」雖然被安慰了，但萊拉心裡的窘迫感並沒有完全消除，她決定先離開這個讓她感到不適的地方。
「我會幫你看著那些小尾巴的。」查理斯笑著沖萊拉揮了揮手。
就在這個時候，查理斯的手機響了起來。
「艾瑞克。」電話那頭的聲音讓查理斯的笑容變得真實了些。如果說，之前查理斯的笑容更像是他習慣的、禮節性的笑容，現在查理斯的笑容就真情實意了些。
萊拉本身想離開，但看到查理斯接電話，她才突然想起自己似乎還沒有查理斯的電話，之前聯繫他還是通過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的招生電話聯繫的。
她還是等查理斯打完電話，問他要了電話號碼之後再離開吧。
在查理斯那聲溫柔的「艾瑞克」以後，萊拉隱隱約約聽到了電話那頭人的聲音。
萊拉一愣，她睜大了眼睛，似乎這樣就能更加清楚地聽到對面人的聲音。
雖然知道偷聽查理斯打電話是一個非常不好的行為，但萊拉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她抿著唇，努力辨別電話那頭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太過熟悉，萊拉甚至忍不住想要落淚。
她在這個陌生的宇宙裡流浪了這麼長時間，被迫完成那些她並不想要完成的任務，被迫和小丑那樣的神經病交涉，將自己全副偽裝，表現得深情款款。
她以為自己孤身一人，回家、再見到他支撐著她去完成系統的任務。
但她卻在這個陌生的宇宙裡，聽到了那麼熟悉的聲音。
也許，她不再是踽踽獨行。
作者有話要說：
修羅場初步開始！你們可以猜測一下女主和老萬的關係，猜對了有獎！
*
然後是一個壞消息，因為沒搶到x戰警的首映禮票，我去迪士尼放鬆心情惹。明天(29號)和後天(30號)會斷更兩天，等我回來繼續日更orz
第34章 星光
等查理斯打完了電話, 萊拉就迫不及待地走上前，輕聲問道：「查理斯，剛剛給你打電話的那個人是……？對不起, 我不應該偷聽你打電話，但是他的聲音真的很像我的一個舊友。」
既然打電話的時候沒有避著萊拉，之前也注意到了萊拉停下腳步, 查理斯也沒有因為萊拉偷聽他打電話而生氣。
「或許我可以告訴他？」查理斯問道，卻沒有回答萊拉的問題。
萊拉點點頭, 「或許你可以告訴他這個名字——萊拉, 我和他認識的時候，我還在用這個名字。」
查理斯點點頭, 「我會轉告他的。」
萊拉的心砰砰直跳, 如果是他……不對肯定是他, 她一定不會認錯他的聲音的。只要聽到了萊拉這個名字，他一定會來找她的吧？
低下頭,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萊拉這才抬起頭看向查理斯，「查理斯, 說起來我還沒有你的電話,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得到你的電話？」
「當然。」查理斯從酒店的便簽本上撕下了一張紙，用鋼筆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電話, 然後遞給了萊拉。
「下一次你就可以不用打招生電話了。」查理斯笑著眨了眨眼睛。
萊拉妥善收好了這張紙，把它放在了自己衣服內部的口袋裡。這張紙上的電話不僅僅是她聯繫查理斯，解除九頭蛇對自己控制的方式, 最重要的是，這張紙上的電話給了她一個希望，一個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的希望。
和查理斯告別之後，萊拉回到了斯塔克大廈，托尼為她準備的那個房間裡。
「系統，全網搜索『艾瑞克』。」萊拉在腦海裡對系統說。
她清晰地記得查理斯是怎麼稱呼電話對面的那個人的，艾瑞克……是他的化名嗎？
但艾瑞克並不是什麼特殊的名字，要想在全網這麼多結果中，找到萊拉想找的那個人很困難。
「試試搜索艾瑞克和查理斯。」萊拉又說道。
這一次的結果就很少了，萊拉終於找到了她想找的那個人。
雖然變種人的很多資訊都被進行了保密處理，在網上很難搜索到。但幸運的是，某些特別出名，幾乎是眾人皆知的變種人，還是能在網上找到很多和他們有關的痕跡的。
萊拉找到了「艾瑞克」的資訊。萬磁王艾瑞克·蘭謝爾。
萬磁王和X教授一樣，都是非常有名的變種人，萊拉甚至在互聯網上找到了一張萬磁王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懸浮在空中。他雙手張開，雖然看不太清楚他的臉，但萊拉知道，那確實是他。
就算只是一個高糊的照片，或者說，哪怕只有一個背影，萊拉都可以認出他來。
萊拉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當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時，會發生什麼了。
*
只是等了兩天，萊拉就已經等不下去了。
查理斯應該早就告訴了他自己的存在了，為什麼他還沒有來找自己？
萊拉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更何況對面的人是他。既然已經等不下去了，萊拉決定給查理斯打一個電話。
萊拉很快撥通了查理斯的電話，電話那頭查理斯的聲音依舊是溫柔的。
「查理斯，」萊拉問道，「你有沒有……告訴他我的事情？」
查理斯當然明白萊拉的意思。他也確實把萊拉的存在告訴了艾瑞克。
只是……
當時，艾瑞克便問出：「萊拉是誰？」
他的聲音也絲毫不像作假，他確實不知道萊拉是誰，或者說，他已經忘記了這個人了。
對於艾瑞克來說，忘記一個人並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即使當時莎拉聽到艾瑞克聲音時的表情，看起來一直深深記得艾瑞克。但感情的事情，從來不是一方付出了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回報不是嗎？
查理斯一時有些猶豫，自己該不該告訴莎拉，艾瑞克已經完全不記得她是誰的事情。所以他一直沒有給莎拉打過電話。但是既然現在，莎拉自己給他打了電話，他也不會隱瞞。
「莎拉，你會不會認錯人？」查理斯試探地問道。
「當然不會，」在看過萬磁王的照片之後，萊拉已經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萬磁王艾瑞克·蘭謝爾，抱歉偷聽了你的電話，記住了他現在的名字。」
查理斯歎了口氣，還是告訴了萊拉真相：「但是……他已經不記得你了。」
萊拉愣住了，她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語氣平靜地向查理斯道了謝。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斷電話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掛斷電話的。她坐在沙發上，愣愣地看著雪白的牆壁，放空了自己。
但是他的聲音還有他的樣子確實是他啊，為什麼他會不認得自己呢？萊拉想不通。
查理斯的話就像是當頭一棒，將她的所有期待和喜悅都盡數擊碎。她原本以為自己不是孤身一人，卻最後發現，那些她以為的陪伴，不過都是虛空幻影。
不過，即使艾瑞克說自己並不認識萊拉，她也還是想見他一面，不論如何。如果他確實不是他，她會就此放棄；如果他就是他，只是因為各種原因失去了自己的記憶，她會幫他找回所有的記憶。
萊拉確信，只要自己見到了他，就一定能夠認出他。
萊拉再一次給查理斯打了電話。
「查理斯，我知道也許這很冒昧，但……我能和他見一面嗎？」
……
查理斯帶來的消息給了萊拉太大的打擊，她的所有希望似乎都在查理斯說出「他已經不記得你了」的時候被擊碎，她甚至不想再去想自己的任務，不去想自己能不能回家。
於是，這一整天裡，萊拉都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裡，沒有出去。她就坐在沙發上，腦子裡充斥了雜亂無章的資訊，但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
她甚至吃不下東西，就保持著這樣的狀態，直到托尼在敲門半天，也沒有人答應之後，強行打開了她的房間門。
「老賈說你已經在房間裡呆了一天了，」托尼走到萊拉的面前，「你還好嗎？」
萊拉抬起頭看了一眼托尼，懨懨地沒有說話。
她現在什麼都不相干，就想呆在這裡，放空自己。
「發生了什麼，誰欺負了我們的莎拉？」托尼坐在了萊拉的旁邊，「鋼鐵俠就在你身邊，他會為你解決所有的問題。」
雖然現在確實很悲傷，但是面對托尼的好意，萊拉還是做不到無視。她抬起頭，嘴角扯出一個弧度，但臉上卻沒有任何笑意。
「謝謝你，托尼。」萊拉看著托尼，但那雙經常帶著笑意的湛藍色眼眸裡，今天卻是一片虛無。「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吧，明天就會好了。」
萊拉給了自己一天的時間用來悲傷，在今天之後，她就需要振作起來，去完成任務了。
托尼卻沒有聽萊拉的話，離開這裡給她留下空間。他穿好鋼鐵戰甲，然後把萊拉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絕食可不是什麼好的習慣。」托尼這樣說著，就仿佛他不是剛剛結束了歷時一天一夜的研究活動，在這期間自己也什麼都沒有吃一樣。
他剛結束了自己的研究，問JAR莎拉在幹什麼的時候，就聽到JAR說莎拉已經呆在自己的房間裡，一天都沒有出來，也什麼都沒有吃。聽到這個消息，他從地下室一出來，就來了莎拉的房間。
托尼讓自己的人工智慧管家定了一家餐廳，抱著萊拉就直奔了這個餐廳。
萊拉現在什麼都不想幹，也沒有力氣去反駁托尼，於是便任托尼抱著她，來到了那家餐廳。
勉強吃了一些東西，萊拉就放下了刀叉。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白盤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著萊拉的樣子，托尼歎了口氣。他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了萊拉麵前。他抬起了萊拉的下巴，讓她看著他。
「莎拉，不管發生了什麼，你永遠不是孤單一人。」托尼說，「你的所有煩惱都可以對我說，當然，不說也沒有任何問題。我只是希望你能開心一些，我永遠在的，你知道。」
萊拉那雙湛藍的眼中終於有了一些光彩，那片海中有托尼的樣子。
「謝謝你，托尼。」萊拉眨了眨眼睛，裡面似乎有淚水，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甚至有些乾澀。
「帶你去一個地方。」
托尼再一次抱起了萊拉，這一次萊拉伸出手臂，抱住了托尼的脖子。
等到托尼停下來，萊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在一個懸崖上，她能聽到海浪的聲音。
漆黑夜色裡，萊拉頭頂是閃爍的璀璨星空，身下是波濤洶湧的海面。
而身旁是托尼的臉。
似乎，只要她一抬手就能觸摸到頭頂的那些閃爍著的星星，它們看起來距離她太近了，即使實際上他們之間有幾萬光年的距離。
不過，萊拉沒有伸出手去觸摸頭頂的星星——她伸出手，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托尼的手上。
那和頭頂的星星不同，是她觸手可及的溫暖。
「謝謝你，托尼。」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給大家安利卞九歡大大的綜英美新文！
文名：每次都在犯罪現場【綜英美】
文案：
萊婭最近被不少超級英雄盯上了。
鐵爸爸新覆蓋的監控記錄裡，罪犯偷宇宙魔方的時候有她，罪犯炸複聯大廈的時候有她，某精神犯炸醫院的時候還有她，甚至小孩偷輪胎時候都有她！
只要是犯罪現場，都有她！
複聯眾人陷入了沉思:這是個什麼新物種的罪犯？
萊婭:我沒有，我不是，我不知道。
她真的只是路過啊！
——我真的不是反派。
——我也不是反派跟班。
——我是無！辜！的！
——球球了我一-點也不想毀滅世界。
——我愛國家，我要做根正苗紅資本主義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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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魚無回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5章 早餐
萊拉和托尼坐在懸崖邊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他們也都知道, 這個時候並不需要說話。
萊拉將手臂枕在腦袋下, 看著頭頂的天空。那些細碎卻又璀璨的星光, 溫柔而無暇。即使只是這樣, 靜靜地看著，似乎心情都變得平靜了起來。
她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要執著於那些事情呢？是他, 那便是一個驚喜。但即使不是他，她也會在之後的某一天, 完成任務回到家。而且哪怕在這個世界, 她也並不孤單啊。
萊拉轉頭看向躺在自己旁邊的托尼。
她不是孤單一人。
心臟突然好像被柔軟的藤蔓纏繞住了，又仿佛是被輕柔的羽毛騷刮了, 有酸酸甜甜的感覺。萊拉的牙齒抵在自己的下唇上, 輕輕舔過並不明顯的齒痕。
就這樣過了很長時間，又似乎並沒有很長時間。等萊拉的視線再一次從星空上移到托尼身上時，就發現躺在自己身邊的托尼已經睡著了。
他長長的眼睫毛垂下來，像是合上的蝶翼。連下巴上的小鬍子都是可愛的。
海浪聲中，那一瞬間, 萊拉覺得自己的心裡似乎也有一場海嘯, 只是她靜靜地，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萊拉靜靜看著托尼的睡顏，歎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外套蓋在了托尼的身上。
她注意到了托尼眼下的濃重的黑眼圈。
「JAR，他多久沒睡覺了？」萊拉問道。
托尼的人工智慧管家很快回答了萊拉的問題：「先生已經超過30個小時沒有合眼了。」
得到了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萊拉眨了眨眼睛, 心情愈加複雜。
就在他們現在所在的懸崖不遠處，有一棟房子。萊拉猜測這應該是托尼的房子，只不過憑她自己一個人，大概是沒辦法將托尼帶到那裡去的。
萊拉開始思考是把托尼叫醒，去床上睡覺，還是就讓好不容易睡著的他在這裡睡著。
感受到微涼的海風，萊拉搓了搓自己光溜溜的胳膊，還是在向JAR確認那棟房子是托尼的之後，用手指戳了戳托尼的臉頰。
「托尼，托尼……」萊拉一邊戳著托尼的臉頰，一邊叫著他，「醒醒，我們到房間裡面。」
托尼很快睜開了眼睛。他看著萊拉，那雙焦糖色的大眼睛裡還滿是迷茫。
「發生了什麼？」托尼含糊地說著，似乎下一秒就能再一次睡過去。
萊拉拍了拍托尼的臉頰，「別在這裡睡著了，我可不能把你背到房間裡。」
托尼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萊拉的外套掉在了地上。
「是你的外套嗎？」托尼看上去清醒了一些，他從地上撿起外套，披在了萊拉的身上。「你冷的話我會心疼的。」
托尼伸出手，穿上了自己的戰甲，然後抱起了萊拉。
兩個人飛到了托尼位於懸崖邊的別墅裡。
「或許我們可以擁有一個美好的夜晚？」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托尼朝萊拉伸出手，發出邀請。
萊拉笑著搖搖頭，用手指點了一下托尼的額頭。
「這個夜晚已經足夠美好了，你需要充足的睡眠。JAR告訴我，你已經超過30個小時沒有睡覺了。」
托尼用那雙焦糖色的眼睛看著萊拉，裡面似乎還有一點點委屈？「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甜心？就算我30個小時沒有睡覺，也不會對我的能力產生任何影響。」
看著這樣的托尼，萊拉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我覺得之後我們還能有更好的一夜不是嗎？我也困了。」
聽到萊拉說她也困了，托尼這才乖乖地回了他的臥室。在進入臥室之前，托尼探出頭，「這是一個約定嗎？」
萊拉的笑容更大，「當然，這是一個約定，一個我很期待的約定。」
托尼回房間睡覺了，說著自己也困了的萊拉，卻其實一點也沒有困意。她坐在床上，想著托尼之前的樣子，忍不住低下頭彎著眼睛笑了起來。
沒有任何睡意，萊拉看到了自己房間裡的電腦，準備做一些事情。
「JAR，你在嗎？」萊拉問道。
托尼的人工智慧管家很快回答了萊拉，「為您服務。」
「我需要一點私人空間，或許可以請你暫時離開一下嗎？」
……
等托尼的人工智慧管家離開了這裡，萊拉打開了電腦，開始進行一些不能被托尼還有其他復仇者知道的活動。
「系統，你和托尼的人工智慧管家比起來，誰更厲害一點？」萊拉一邊劈裡啪啦地敲打著鍵盤，一邊問系統。
「當然是我更厲害了，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在這個低級的宇宙，怎麼可能有人工智慧的能力比我還高？」
似乎是擔心萊拉不相信自己，系統很快補充道：「就算你剛剛不讓他離開，憑我的能力，也能讓他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能夠質疑我的能力！」
萊拉不走心地附和著：「是是是，你最厲害了。」
系統對於萊拉的不走心表現出十足的不爽，「我是最厲害的，沒有任何人工智慧能和我相媲美！」
「是是是。」萊拉頭都沒有抬，依舊在敲打著鍵盤。
敲打完最後一行代碼，萊拉抬起頭，看著螢幕上的【允許進入】，勾起了唇角。
相比於萊拉生活的世界，這個世界的科技水準確實要低很多。在剛剛那段時間裡，萊拉已經成功地入侵了神盾局的內部網路，得到了一些資料。
不過這些資料都是明面上的、神盾局的資料。隱藏在神盾局之中的九頭蛇的資料，還在資料庫的更深處，混雜在神盾局的資料中。
「既然你這麼厲害，那幫我從這些裡面篩選出和九頭蛇有關的資料吧。」萊拉看著電腦上那龐大的資料，「當你找到了九頭蛇的資料，就匿名張貼給JAR，托尼看到這些東西，應該就會發現什麼了吧。」
「雖然我確實可以這麼做，」系統頓了頓，「但我不能這麼做。系統不能説明宿主直接或者間接地完成任務，這些只能由宿主自己來做。」
萊拉耷拉著唇角，「那你能幹什麼？就這樣，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最厲害的人工智慧？」
系統也很委屈：「我當然是最厲害的人工智慧！但是這個我確實不能幫你做！」
萊拉揮揮手，「算了算了，你就是個廢柴，還不承認。我還是自己來吧。」
如果有系統幫忙，在這數量龐大的資料裡找出神盾局已經被九頭蛇滲透了的證據，不需要萊拉自己操作，那很快她就可以讓托尼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現在系統不給予萊拉任何幫助，所有的都只能由她自己來做，她還需要花費一些功夫來篩選這些資料。或者，入侵神盾局更深一層的網路，找到那些更加明顯和直白的證據。
而且，因為萊拉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既不能被九頭蛇知道，也不能被托尼知道，所以她只能找一個沒有人的時候悄悄地幹。原主莎拉並沒有自己的房產，她唯一的住處位於神盾局基地。現在萊拉的住處也不過是神盾局基地和斯塔克大廈兩個，想要避開復仇者聯盟和九頭蛇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也大大降低了萊拉的辦事效率。
「這都是你的鍋！」萊拉對系統說，「你看看別人家的系統，都是使出渾身解數幫助宿主完成任務，再看看你。」
系統不想說話。
不過萊拉也就是說一說，就算系統不説明她，她也可以找出那些證據來，唯一的缺點也就是花費的時間長了一些罷了。
等到天光熹微，萊拉關閉了電腦，揉了揉眼睛，打開了房門。
走出房間，萊拉問道：「JAR，托尼醒來了嗎？」
「還沒有，小姐。」
萊拉想了想，問道：「廚房在哪裡？」
人工智慧管家為萊拉指了路，她向著廚房走去。
雖然萊拉並不會做飯，但是用烤麵包機烤一下麵包片，煎一個煎蛋，再熱一杯牛奶她還是可以做到的。尤其是還有托尼萬能的人工智慧管家在一旁，這些事情就更加簡單了。
等托尼醒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簡單的早餐。
——煎蛋的邊緣被煎得金黃，雪白的蛋清中央有一個黃澄澄似乎還流動著的蛋黃。煎蛋被夾在烤的焦脆的麵包片中間，裡面還放了番茄片和生菜，旁邊還有一杯牛奶。
「我做的，嘗一嘗怎麼樣？」萊拉站起身，問道。
托尼覺得似乎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給他做過早飯了。或者說，以他不是很正常的作息規律，也常常忽略了早餐這件事情。
即使這一頓早餐確實非常簡單，只有煎蛋、麵包片和牛奶，但托尼還是感受到了久違的溫馨感。
尤其在看到了桌子對面，萊拉的笑臉時。
燈光映在葉澄澄的眼中，就像是桌上那黃澄澄的蛋黃臥在了她的眼中。她的唇角勾起，碎發就落在粉嫩的唇角旁。
托尼突然覺得手指尖有些發癢。他探身向前，然後伸出手，輕輕地將萊拉的碎發別在了她的耳後。
第36章 以吻封緘
將萊拉的碎發別在耳後, 托尼看著近在咫尺的、萊拉的臉。她眼下有淡淡的雀斑, 臉頰上有細小的絨毛, 唇上還沾著麵包屑, 一定是趁著自己還沒有醒來的時候偷吃了東西。
托尼舔了舔自己的唇，本身懸在萊拉耳後的手指微微一動，沿著萊拉下巴的弧度, 移到了萊拉的唇邊。
溫暖的手指擦過萊拉的唇，將上面的麵包渣輕輕掃去。
萊拉睜大了眼睛，看著托尼愈來愈近的臉。
托尼焦糖色的眼睛裡滿是笑意, 他下巴上可愛的小鬍子動了動, 「閉上眼睛。」
萊拉當然不會聽話地閉上眼睛, 相反, 她愈發睜大了自己湛藍色的雙眸。
托尼臉上的笑容更大, 他伸出手, 輕柔地挨上了萊拉的眼睛, 遮住了她全部的視線。
萊拉眨著眼睛，長長的眼睫毛在托尼右手的掌心掃來掃去。
「乖女孩。」托尼的掌心癢癢的，左手的大拇指摩挲著掌心, 雖然也是癢的, 但兩個手心的觸感卻截然不同。
那掃過自己右手掌心的睫毛, 似乎不止給他的掌心帶來了癢意。他的心口仿佛有一雙小手, 在拿著長長的羽毛搔刮著，而心口的癢意隨著血液，一直流淌到了全身上下。
托尼眨了眨眼睛, 附身向前，他的唇瓣挨上了萊拉的唇角。
先是在萊拉的唇角印上了淺淺的一個吻，隨後，這個吻逐漸深入，那濕潤柔軟的感覺逐漸從唇角移動到了唇中。
萊拉舔了舔自己的唇，卻碰到了另一個柔軟的東西。
有什麼濕潤柔軟的東西長驅而入。
萊拉的臉微微泛紅，她睜開眼睛，卻只能看到指縫間透出的微弱光芒。
唇被某人「親自」堵住了，萊拉說不出話來，只能擠出幾聲嗚嗚嗚不明含義的哼聲。
托尼並不想給萊拉說話的機會，他的唇角勾起，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以吻封緘。
雖然用唇堵住了萊拉所有沒有說出口的話，不過，托尼終於挪開了放在萊拉眼睛上的手。
「得見天日」，萊拉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瞪著托尼。說是瞪似乎也不是很準確，因為那雙似陽光下海面的雙眸裡，分明有瑩瑩的水光，含情脈脈又欲語還休。
萊拉眨了眨眼睛，那水光似乎馬上就要從眼眶中落下來，化成珍珠灑落一地。
直視著這樣一雙眼眸，托尼眼角的弧度似乎都柔和了幾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是一秒鐘，一分鐘，一天，一月，一年，或者是一個世紀，這一吻終於結束了。
萊拉眼中瑩瑩的水光沾濕了眼角。她喘著氣，一時沒有力氣去說任何話。
托尼看起來倒像是還留有餘地，都沒有多喘幾口氣。
等到呼吸終於恢復了穩定，萊拉這才帶著氣音地職責：「為什麼要捂我的眼睛！」
托尼的聲音帶著笑意：「因為看到你的眼睛，我會覺得自己在犯罪。」
「為什麼？」
托尼卻沒有再回答萊拉的問題，而是轉變了話題，「感覺怎麼樣，我的公主？」
萊拉眨眨眼睛，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感覺還不錯。」
「還想再來一次？」
萊拉搖搖頭，「早餐要涼了，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你必須全部吃下去，剩下一點我都會和你不客氣的！」
「你要怎麼不客氣？」托尼的目光落在萊拉的臉上，意有所指。
「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不客氣法。」萊拉挑眉，「或許你想以身試法，看看我要怎麼不客氣？」
托尼擺擺手，「既然是愛心早餐，我當然要全部吃下去。」
這一頓早餐吃了太長的時間，結束的時候，馬上就要到午餐時間了。當然，這和托尼睡懶覺也有很大的關係。
在吃早飯的這段時間裡，托尼已經計畫好了今天要和萊拉去做些什麼事情。和女孩子約會要做些什麼呢？雖然托尼是一位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但事實上，他確實很少有正經的約會，他一時間竟然有些犯難。
吃完早飯，用紙巾優雅地按著自己嘴角的萊拉，對於托尼此時糾結的心理活動絲毫不知情。她滿意地看著桌子上已經被全部吃光的早飯，對於自己第一次嘗試做飯的結果非常滿意，微微勾起了唇角。
就在托尼終於想到了今天的安排時，萊拉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後抬頭看向托尼：「我有點事情，快到時間了，要先走了。或許，你可以借我一輛車？」
想到了約會中會發生的所有可能性，托尼卻沒有想到女主角會有事情，根本不打算和他約會。在他的計畫中，他們應該會在下午美妙的約會之後，來一頓充滿情調的燭光晚餐，最後再一次回到馬里布別墅，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動。
結果……萊拉居然有事情？
托尼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
萊拉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看向托尼，挑眉：「不方便嗎？我本身以為你一車庫的車裡會有一輛不那麼昂貴的，可以借給我用一用？」
托尼卻在這段短短的時間裡穿好了自己的戰甲，「不那麼昂貴？我的車庫裡所有的車都價值不菲。不過，這個別墅裡唯一無價的珍寶就站在你的面前。」
「所以，這位無價之寶打算親自送我去嗎？」
「當然。」
托尼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抱著「看看到底是誰能夠讓萊拉放棄和自己的約會，選擇去見他」這樣幼稚的想法，才會選擇親自送萊拉過去的。
托尼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告訴萊拉，他已經在腦袋裡安排好了到底該怎麼度過屬於他們兩個人、美好的這一天，自然也不存在什麼萊拉放棄了他們的約會，選擇去見一個不重要的人。
那麼……萊拉要去見誰呢？
答案是查理斯。雖然離和查理斯的上一次見面才過去了四天，但是萊拉之前已經在電話裡和查理斯約好了這一次的見面。之所以這兩次見面相隔這麼短的時間，和他們之前約好的一週一次差距有些大，是因為萊拉這一次還會見到那位大名鼎鼎的萬磁王。
雖然查理斯之前說，萬磁王行蹤不定，他們不一定能夠見面。但他還是很快安排好了萊拉和萬磁王的見面，就在今天。
相比于幾天前得知這個明明樣貌那麼熟悉的人，卻說出了並不認識自己這樣的話時，萊拉內心的強烈的悲傷。今天即將見到萬磁王，萊拉的內心卻已經很平靜了。
大概是時間的魔力，或者說……
萊拉感受到自己腰上的那雙堅硬手臂，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或者說，是她意識到了，自己從來不是踽踽獨行吧。
穿好了戰甲的托尼把萊拉打橫抱起，「你要去哪裡呢，公主？」
萊拉笑著說出了和查理斯約定的地點。
鋼鐵俠號快車當然是很快的。眼前的景色飛快地略過，風聲和城市的喧囂聲都被摔在了身後。似乎指過去了短短幾分鐘，兩個人就來到了和查理斯約定好的那個酒店。
「把我放在門口就好了。」萊拉從托尼的懷中跳出來。
雖然知道就算見面的地點是酒店，也不意味著萊拉會在酒店和那個她去見的人做什麼，但托尼還是感受到自己心裡有酸水在咕嚕咕嚕往外冒。
「你和他……約在了這裡？」托尼問道。
萊拉並沒有意識到托尼話裡的「HE」的小心思，也沒有意識到他在尋求什麼樣的資訊。她自然地點點頭，「是啊，你不用等我。」
聽到萊拉的這句話，托尼臉上的假笑都快要維持不住了。
他的心酸酸癢癢，讓他忍不住想要脫口而出，問萊拉到底準備和誰約在了這裡見面。但問出口之前，托尼卻又恍惚覺得這並不像自己了。他什麼時候管過自己女伴的私人生活？
可……萊拉是不一樣的。托尼之前也從未體驗過這樣的感覺，也從未在這樣的事情中猶豫過。
在托尼還沒有問出口的時候，萊拉又低頭看了看表，轉頭朝托尼揮了揮手，「我先進去了！」
留托尼在原地皺著眉頭，臉上連假笑都沒有了。
萊拉走到了之前預定好的房間門口。
這個房間位於酒店頂樓，整個樓層只有這一間房。
她深吸一口氣，拿出查理斯之前給她的房卡，然後推開了門。
打開門的一瞬間，萊拉的視線就落在了房間裡、除了查理斯之外的，另一個人身上。
他逆著光站在窗邊，陽光勾勒出他身體的輪廓，像是以天光為布，裁作他的戰袍。這樣的場景曾經無數次地出現，不論是在那並不遙遠的過去，或者是在萊拉的夢中。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也足夠熟悉了。萊拉覺得自己絕對不會認錯。她眨了眨眼睛，努力地憋回了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大衛。」萊拉叫出那個熟悉的、卻很久沒有叫出的名字。
站在窗邊的人轉身，露出那張熟悉的臉。他灰綠色的眼眸動了動，目光落在了萊拉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的更新應該會在九點，如果九點沒有的話，就十二點左右再來看看叭。
第37章 見面
「我們認識嗎？」萬磁王艾瑞克·蘭謝爾看著萊拉。
這一雙湛藍色的眼睛似曾相識, 但是他確信, 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一個名叫萊拉的人，更從未用過「大衛」這個化名。
萊拉怔怔地站在原地, 她注視著艾瑞克，沉默良久，突然歎了一口氣。
萊拉的目光黏在艾瑞克的臉上，從他的眉頭滑到鼻樑，沿著他高聳的鼻樑，最後落在了他的緊抿唇角上。
這張臉真的和他太像了。萊拉注視著艾瑞克，目光裡滿是懷念。
但是，不是他。
在艾瑞克開口時, 萊拉就意識到了。雖然眼前的這個人和他簡直是一模一樣，但卻不是他。他的目光，說話的腔調, 不經意透露出來的那些小動作，都不是她熟悉的那一種。
那個人雖然骨子裡高傲又冷淡，但總是會表現出溫和的樣子, 即使只是陌生人。
「抱歉，應該是我認錯人了。」萊拉看著艾瑞克, 眨了眨眼睛。她的唇角揚起, 帶著淡淡的笑意，眼中卻有淚光。
艾瑞克看到那雙帶著悲傷的眼睛，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或許，我們之前見過嗎？」鬼使神差地, 艾瑞克突然問道。
「是我認錯人了，畢竟你們真的太像了。」萊拉搖搖頭，「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查理斯站在一旁，給萊拉和艾瑞克留出了空間。他沒有用自己的超能力，也無從得知萊拉內心的想法。但是，萊拉臉上的悲傷幾乎沒有掩飾，他一時也搞不清楚萊拉是真的認錯了人，還是因為艾瑞克堅持自己並不認識她，所以傷了心。
但以短短這幾天裡，查理斯對於萊拉瞭解，不像是後者。
「或許我們可以幫你找你要找的那個人？」查理斯問道。
「大概是找不到的。」萊拉笑笑，「我甚至不知道他現在在不在這個世界。」
很顯然，查理斯和艾瑞克都理解錯了萊拉的意思。他們以為萊拉口中的「不在這個世界」指的是他已經死亡。
查理斯跳過了這個話題。
「那我們開始今天的治療吧。」
萊拉坐在了椅子上，配合查理斯的治療。
之前是給自己的老友一個面子，艾瑞克才會過來和萊拉見一面。儘管在來之前，他就知道他不會是萊拉要找的那個人。現在，他已經完成了和查理斯的約定，再一次確定了自己並不是萊拉想要找的那個人之後，已經可以離開了。可艾瑞克看看萊拉，腦海裡滿是那雙帶著悲傷的湛藍色眼睛。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離開，而是拉開了套房中一個房間的門，走進去，給萊拉和查理斯留出了空間。
查理斯看了一眼艾瑞克，便全身心投入到了治療的過程中。
原主莎拉大概在五六歲的時候就來到了九頭蛇，從那時開始，九頭蛇就開始控制她，不論是從精神還是從**。這顆定時炸【河蟹】彈埋了太久，想要徹底把它從腦海里弄走，需要不小的努力。即使目前幫助萊拉治療的是已知世界上最強大的精神系變種人X教授。
所幸，這兩次治療的結果都不壞。
「大概還需要兩三次的，你腦海裡的這個東西就可以徹底消失了。」查理斯說道。
萊拉腦海裡的這個定時炸【河蟹】彈是和小時候在她身上進行的人體實驗時埋下的，其中高科技的含量並不多，更多是變種能力的作用。所以查理斯才能有可能在幾次治療之後幫助萊拉解除它。
這次的治療結束了。經過一個短暫的緩衝時間之後，她認錯人之後，那種期待落空造成的悲傷似乎更淡了一些。
「外面還有人在等你。」查理斯看向萊拉，「不過放心，他不會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
在聽到查理斯說「外面還有人在等她」，萊拉就知道了這個人是誰了。除了送她過來還各種試探的托尼，還會有誰呢？
「他在樓頂轉了好幾圈。」查理斯補充道。
他們所在的房間在酒店頂層，除了持有特定房卡的人，其他人都沒辦法進入這一層。托尼索性直接飛到了酒店頂樓，關注著酒店裡面的動向。
但不論是他還是他的人工智慧管家，都沒辦法知道在這個房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萊拉勾起唇角，臉上露出一個摻入了些許甜蜜味道的笑容，和之前那個帶著悲傷意味的笑容大不相同。
「我現在就出去，希望他不要等得太著急。」萊拉說著。
就在萊拉剛剛說出這句話，艾瑞克就從旁邊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那雙灰綠色的眼眸轉了轉，艾瑞克看向萊拉，目光淡淡地掃過那雙湛藍色的眼睛，最後還是沒有說出那句話。
艾瑞克站在窗邊，沉默地看著萊拉先向查理斯道謝，然後再離開前還向查理斯還有他道了別。
等到萊拉離開了酒店房間，站在床邊的艾瑞克這才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
「你今天有些奇怪，艾瑞克。」查理斯看向艾瑞克，蔚藍的眼睛裡帶著笑意。「真的是她認錯人了嗎？」
「我確定我沒有用過『大衛』這個名字……但是，她確實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艾瑞克的目光落在門上。
剛剛，萊拉就是從這個門走了出去。
「如果你很想知道這個答案，或許我可以給你幫助。」查理斯說道。
艾瑞克淡淡地看了查理斯一眼，「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好吧。」查理斯聳聳肩，「你知道的。如果你不同意，我肯定是不會這麼做的。」
……
那邊，幾乎是萊拉剛剛走出酒店大門，就見到了坐在街角咖啡店裡靠窗位置的托尼。
托尼一直留意著房間裡的動靜，所以在萊拉離開房間的第一瞬間，就立馬從樓頂飛了下來，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走進了咖啡店，坐在那裡，裝作自己一直呆在這裡沒有離開過的樣子。
他的桌子上還放著一杯喝了幾口的咖啡。
鋼鐵俠的速度當然是比電梯要快上許多的，所以在萊拉走出來的時候，坐在咖啡店裡的托尼看起來真的是毫無破綻。如果不是之前查理斯告訴了她，托尼一直在樓頂上轉來轉去，她肯定也會被托尼的偽裝騙過去嗎，沒有絲毫懷疑。
萊拉唇角的笑意更濃。她推開門，走進了咖啡店。
「托尼。」萊拉的目光落在托尼身上，最後又落在了他桌上，咖啡杯旁的幾滴深色的印記上。「走嗎？」
托尼站起身，「走吧。」
萊拉自然地挽上了托尼的手臂，唇角帶著狡黠的笑意：「這裡的咖啡怎麼樣？」
托尼點點頭，「還不錯。」
但其實托尼只匆匆忙忙喝了兩口，偽裝了一下現場，甚至因為太過匆忙，都沒有喝出這裡的咖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味道。
「時間還早，我們等一下去做些什麼？」萊拉轉移了話題，雖然很想見到托尼被自己拆穿時的窘迫。畢竟窘迫這種情緒似乎很少出現在鋼鐵俠的身上，如果能讓他為自己破例，一定是一件非常令人開心的事情。但萊拉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她也沒辦法解釋自己是怎麼知道托尼在樓頂上轉了幾圈的事情，不是嗎？
之前托尼確實安排了今天一整天的計畫。但是一想到女主角竟然會為了不知名的人放棄了和她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托尼聳聳鼻子，下巴上的小鬍子也高傲地揚了揚。
抬著下巴，托尼揚眉看著萊拉：「這位小姐，鋼鐵俠的時間是很寶貴的，能夠等你這麼長時間，已經是我百忙之中擠出來的。現在，我要回到實驗室，繼續我的研究了。」
萊拉一點也介意托尼這句話裡表現出的高傲，她的唇角依舊帶著笑意，而這甜蜜的笑容從見到托尼時開始，就沒有消失過。
「那不知道……百忙中的鋼鐵俠介不介意我參觀一下他的實驗室？」萊拉張開手臂，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
「鋼鐵俠的實驗室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那裡有全世界最先進的技術。」托尼說道。
「我以為……我已經不是『什麼人』中的一員了？」萊拉挑眉，明明是一個略帶挑釁的動作，卻因為她彎彎的眼和上揚的唇角，變得柔和。
「我還需要觀察一下，才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他們中的一員。」
雖然托尼嘴上這麼說著，但他已經抱起了萊拉。
對於托尼這種「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行為，萊拉臉上的笑意更濃。趁著托尼還沒有合上頭盔，她湊過頭去，柔軟的唇瓣貼上托尼的臉頰，在他的臉上印上了一個輕柔又迅速的吻。
「或許我可以知道這個觀察需要多長時間？」萊拉問道，「回去的這段時間夠嗎？」
托尼沒有回答萊拉。他迅速地合上了頭盔，飛了起來。
被托尼抱著，低頭看著下方一堆正在拍照的人，萊拉想著，或許明天的娛樂頭條會是她和托尼？希望古德溫看到這個新聞不要太生氣。
第38章 同一個世界
萊拉和托尼回到了他位於馬里布的別墅。
轟鳴聲停息, 托尼把抱在懷裡的萊拉放了下來，脫下了自己的戰甲, 露出了裡面的一整套正裝。
等托尼脫下了戰甲，萊拉便走了過去, 她挨著托尼，伸出了手臂，從背後摟住了托尼的脖子。她的臉離托尼的臉距離不過幾釐米，似乎下一秒那張粉嫩的唇就會挨上托尼的臉。
「你觀察好了嗎？」萊拉問。她呼出的氣息輕柔地掃過托尼的耳後。
托尼突然轉過身，把緊緊靠在他背後的萊拉抱在了懷裡。
托尼抱著萊拉, 走了幾步, 最後兩個人都倒在了沙發上。
萊拉仰面倒在沙發上，她的後背陷入了柔軟的沙發裡, 而又因為這個小小的沙發承載了她和托尼兩個人的重量，陷得更深。萊拉眨眨眼睛，看著自己上方, 距離不過幾釐米的托尼。
托尼的一隻手就在萊拉的耳旁, 他用這只手的手肘支撐在沙發上，另一隻手輕輕地挨上了萊拉的臉頰，最終停在了萊拉的唇角。
「或許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的那個約定？」托尼似笑非笑地看著萊拉,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 你之前的動作是在暗示著什麼？」
萊拉無辜地眨眨眼睛, 「你在說什麼？什麼約定？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懂？」
托尼無視了萊拉的裝傻。他的手肘一松，整個人就壓在了萊拉的身上。
托尼的唇也挨上了萊拉的唇。
「唔？」萊拉睜大了眼睛，看起來像是一隻無辜的小白兔。
不過……小白兔馬上就要被一隻短腿（不是）大灰狼吞到肚子裡了。
……
萊拉醒來的時候, 是在托尼的臥室裡。
「JAR？」旁邊沒有人，萊拉眨了眨眼睛，出聲問道。
「早上好萊拉小姐，現在是早上七點，馬里布室外溫度六十二華氏度，多雲。海浪高度在腰和肩之間，適合衝浪。大浪在十點五十二分來臨……」
「托尼在哪裡？」萊拉從床上下來，穿好了衣服。
「先生在地下室。」
萊拉離開了房間，朝著地下室走去。萊拉剛剛走到地下室的門口，大門就打開了。
地下室的許可權已經為萊拉打開了。
第一眼，萊拉就看到了地下室裡面的托尼。他站在自己的王國正中，伸出手臂，投影從他的身體裡穿過。
「托尼？」萊拉走到了托尼身邊，「我以為睜開眼的第一瞬間就能見到你，可看起來，你的戰甲似乎比我更重要一些。當然，我說出這些話絕對不是因為我吃醋了。」
托尼摘下了手套，自然地抱住了萊拉，並親吻了她。
「你想參觀一下這裡嗎？」托尼問道。
「所以你已經觀察好了？」萊拉歪頭看向托尼，「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人』中的一員了？」
「當然，準確地說，從一開始，你就不是他們中的一員。」托尼說，「你一直是特別的，你不應該懷疑這一點，萊拉。」
托尼帶著萊拉參觀他的實驗室。這個位於馬里布別墅的地下室裡大概集中了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科技，裡面陳列著各種各樣的鋼鐵戰甲。即使萊拉所在的宇宙科技遠遠高於這裡，也不得不承認，托尼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天才。他製作出的這些作品，體現出的高端科技，甚至很多在她所在的那個時代都是頂尖的。
大概是萊拉臉上的驚歎很好地取悅了托尼，他臉上的笑意更濃。
「怎麼樣，對你看到的東西滿意嗎？」托尼問道。
萊拉眨眨眼睛，意有所指：「不論是現在還是昨天，我都對我看到的東西很滿意。」
聽到萊拉的話，托尼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顯得有些僵硬。但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更大。
看著距離自己很近的那雙湛藍色眼睛，裡面滿是狡黠的笑意，托尼覺得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狠狠地親吻她的眼睛。
托尼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他向前一步，摟住萊拉的腰，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然後吻上了那雙眼睛。
萊拉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托尼濕潤的吻落在了萊拉的眼皮上。
*
等從托尼的實驗室裡出來，已經是下午了。
萊拉終於有時間看一看新聞了。不出所料，萊拉和托尼的緋聞果然霸佔了娛樂版頭條，並且力壓哥譚小王子布魯斯·韋恩的緋聞。
萊拉覺得看到這條新聞，古德溫馬上就要來找他了。
等等……
萊拉突然意識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她的手指挪動著手機螢幕，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在那條「鋼鐵俠托尼·斯塔克與新歡大街擁抱」的新聞下面，赫然是「哥譚首富布魯斯·韋恩出海時受傷」。
這是她想的那個布魯斯·韋恩嗎？萊拉睜大了眼睛，為什麼布魯斯·韋恩會出現在新聞上面啊！她不是已經離開那個世界，來到了一個新的宇宙嗎？
萊拉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搖搖欲墜，她開始在網路上搜索布魯斯·韋恩，出現了許多結果。
布魯斯·韋恩，哥譚首富，韋恩集團董事長，花花公子……萊拉搜索出來有關布魯斯·韋恩的結果，都和她在上個世界時搜索出來的結果相差無幾。
在這之後，萊拉又搜索了蝙蝠俠，依舊得出了相似的結果。
看著手機螢幕上的那些資訊，萊拉沉默了一會兒，在搜索欄上鍵入了「小丑」。
她搜索出來了許多和小丑有關的新聞，最新的一個是「小丑再次從阿卡姆越獄」。
看著手機螢幕，萊拉深吸一口氣，然後在腦海裡問系統。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哥譚，為什麼小丑還有蝙蝠俠會出現在這個世界？我現在不應該是在一個新的宇宙嗎？」
「你確實完成了上一個任務，但這並不影響你新的任務和上個任務所在的世界相同。」系統說道，「而且你都換了一個樣子了，小丑還能認出你來嗎？你著什麼急？」
聽到系統的話，萊拉深吸幾口氣，覺得似乎也沒錯。她現在用的是莎拉的身體，而莎拉和金除了這一雙湛藍色的眼睛，並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上個世界的人不可能認出她來。更何況，沒有系統任務的要求，她絕對不會再去哥譚，也就更不可能遇到小丑了。
萊拉松了一口氣，她關掉手機介面。
幾乎是萊拉剛剛將手機鎖屏，她的手機就開始震動起來。
是古德溫的來電。
「現在來神盾局，我要見你。」從古德溫的聲音裡，萊拉聽不出來他現在的情緒。
「我馬上就過去，或許這一次，你不會要求我在半個小時之內到達你的辦公室？」意識到自己雖然和小丑還在同一個世界裡，但是不太可能會再一次遇到他，萊拉也有了和古德溫開玩笑的心情。
但是很明顯，和萊拉不同，古德溫並沒有和她開玩笑的心情。
「我希望儘快見到你。」說完這句話，古德溫便掛斷了電話。
看著黑下去的手機螢幕，萊拉眨了眨眼睛，去找了托尼。
馬里布別墅離神盾局的基地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如果開車要花去很長時間，萊拉覺得在等待的時間裡，古德溫的心情可能會不太美妙。
於是萊拉再一次乘坐鋼鐵俠號快車來到了神盾局。
至於她和鋼鐵俠一起來神盾局，古德溫的心情會不會更差，這就不在萊拉的考慮範圍裡了。
相比於上一次，萊拉被托尼抱著來到神盾局時引起的轟動，大概是之前已經見過一次相似的場面了，這一次神盾局的成員們都表現得非常淡定。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已經看到了位於娛樂頭條的、萊拉和托尼的緋聞，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托尼直接降落在了神盾局基地的天臺。萊拉被托尼放下來的時候，還親了一下他的臉頰，這才離開天臺，前往古德溫的辦公室。
萊拉敲了敲門，沒等古德溫回答，便徑直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這麼急著叫我來幹什麼？」萊拉問道。
「你不準備和我解釋一下？」古德溫的手指敲擊著桌面。而他的桌上擺了一張報紙，頭條上赫然是鋼鐵俠抱著萊拉，兩個人相視一笑的照片。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萊拉挑眉，「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你是認真的嗎，莎拉特工？」古德溫問道。他很少稱呼莎拉為莎拉特工，這一次卻說出了這個正經的稱呼。
面對古德溫嚴肅的表情，萊拉卻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你到底在想什麼，古德溫？」萊拉看著古德溫，「安東尼·斯塔克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美人計在他的身上向來很好用。只要見到了金髮碧眼的美人，而這個美人還愛著他，他就會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
古德溫臉上的神色緩和了。許久之後，他注視著萊拉，點了點頭。
「你做的很好，莎拉。」
「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忘記我是誰，不會忘記是誰給了我現在的榮耀。」萊拉說著，「九頭蛇萬歲。」
「九頭蛇萬歲。」
第39章 三個人的晚餐
萊拉和托尼的關係越來越近, 雖然原主補償托尼的那個心願還是沒有完成，但是其實對於萊拉來說，原主的心願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至少此時此刻，萊拉和托尼在一起，努力幫助托尼, 和原主的心願並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只是為了完成原主的心願，萊拉完全沒有必要做那麼多，更沒有必要付出自己的身心。
她只是喜歡托尼，只是每一個與托尼在一起的一天都讓她覺得開心, 僅此而已。
如果能夠完成原主的心願當然更好，即使完不成, 這本身就是萊拉自己的意願，和托尼在一起過，即使她終將離開這個宇宙，也沒有遺憾了。
與托尼在一起的時光過得很快, 又到了萊拉和查理斯見面的時候了。
而這一次, 意料之外的, 除了查理斯之外，萊拉還在酒店房間裡見到了另外一個人。
——萬磁王艾瑞克·蘭謝爾。
在見到艾瑞克的時候，萊拉微微睜大了眼睛，忍不住多看了艾瑞克幾眼, 有些奇怪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酒店的房間裡。
但確認了艾瑞克並不是大衛之後，萊拉對於他便沒有那麼多的關心了。雖然還是會忍不住想要多打量他幾眼，比較一下他和大衛的不同之處, 但也僅此而已了。越和艾瑞克多接觸，萊拉就越能分辨出他和大衛之間的不同。即使仍驚訝于在這個完全不同的宇宙中，竟然會有一個人有和大衛完全相同的樣子。如果不是萊拉所在宇宙的歷史中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變種人、鋼鐵俠、蝙蝠俠或者哥譚小丑這樣的人物，她甚至要懷疑這是不是並不是一個不同的宇宙，而是他們的過去。
在查理斯為萊拉治療的時候，艾瑞克就站在窗邊。他站得筆直，棕發在陽光下發著光。他似乎在望著窗外的景色，似乎沒有分出一點目光給萊拉，即使萊拉在進門之後就向他打了招呼，他都沒有回頭。
等到查理斯和萊拉的治療完畢，查理斯告訴了萊拉一個好消息。
「大概還有一次治療，你就可以擺脫九頭蛇的控制了。」查理斯笑著告訴萊拉，「恭喜你。」
「真的嗎？」萊拉的唇角揚起，臉上是驚喜的笑容。「謝謝你，查理斯。能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遇到你，真的是我遇到最幸運的事情了。」
聽到萊拉的話，站在窗邊似乎馬上就要變成一個雕塑的艾瑞克終於動了動，他微微偏頭，目光先是在依舊帶著溫柔笑容的查理斯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笑容燦爛的萊拉身上。
這樣的笑容……艾瑞克的目光放空。熟悉的感覺似乎更加強烈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在知道查理斯今天要和這位莎拉小姐在酒店見面，就鬼使神差地跟了過來。但是在看到萊拉臉上的笑容時，他又似乎找到了一部分模糊的答案。
他一定曾經在哪裡見過這個笑容，只是他暫時沒有回想起來。
查理斯敏銳地感覺到了自己的老朋友正注視著莎拉，他眨了眨那雙蔚藍深邃的眼睛，朝萊拉露出一個更真實一些的笑容。
「莎拉，不知道你等一下有沒有約，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吃個晚飯？」說著，查理斯看向了艾瑞克，「艾瑞克也會一起，是嗎，艾瑞克？」
萊拉沉默了幾秒，然後笑著答應了查理斯。「好啊，不過稍等我打一個電話。」
這一次赴約萊拉是自己開車過來的，托尼並沒有送她，對於晚飯兩個人也沒有過約定。雖然這一段時間裡，除了某些時候會去斯塔克大廈，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馬里布別墅度過的，幾乎每一餐也都是一起吃的。不過偶爾一頓飯不是在一起吃的，倒也沒有什麼關係。
萊拉給托尼打了一個電話，表示就不和她一起吃晚飯了，就和查理斯還有艾瑞克一起去了一家餐廳。
另一邊，掛斷了萊拉電話的托尼，看著自己拿著的手機，就像是看著一個有殺父之仇的死敵。
很久之前，托尼就已經叫自己的人工智慧管家定好了今天一家餐廳的燭光晚餐，包了場準備給萊拉一個驚喜。結果萊拉居然不和他一起吃晚飯了？到底是誰？萊拉到底和誰去吃飯了？
托尼氣呼呼地看著手機，如果目光有殺傷力，他的手機大概已經千瘡百孔了。
「JAR，萊拉現在在哪裡？」盯著自己的手機一會兒之後，托尼問他的人工智慧管家。
而這一次，托尼萬能的人工智慧管家卻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抱歉，先生，我定位不到萊拉小姐的信號。」
為了保證和查理斯見面的隱蔽性，在見面的過程中，不僅查理斯會幫助萊拉躲過九頭蛇地耳目，萊拉自己也讓系統遮罩了她身上所有可能向外發出資訊的儀器，所以即使是托尼，也不能知道萊拉現在到底在哪裡。
但是，萊拉上一次過來的時候，是托尼送她來的。萊拉也從來沒有向托尼隱瞞過自己的行蹤。雖然萊拉從來沒有直說過，但是托尼的直覺告訴他，萊拉這一次要見的人，和她上一次見的人是一樣的。所以就算自己的人工智慧管家並不知道萊拉現在在哪裡，托尼也還是穿上了戰甲，來到了上一次送萊拉過去的那個酒店。
不過，等托尼過來的時候，萊拉、查理斯還有艾瑞克已經坐在了餐廳裡。
托尼飛在空中，在酒店周圍轉了幾圈，還是沒有發現萊拉。最後氣呼呼地又去了那家咖啡廳，然後吩咐自己的人工智慧管家：「JAR，時刻注意萊拉有沒有出現在這周圍。」
……
另一邊，餐廳裡，查理斯裝作無意地問到了萊拉和托尼的緋聞。
有關萊拉和托尼的緋聞在娛樂版頭條呆了很長時間，直到被布魯斯·韋恩的緋聞取代。
萊拉毫不羞澀地承認了自己和托尼的曖昧關係。
那邊，艾瑞克抬頭看了萊拉一眼，很快又垂下了眼睛。
三個人吃完了晚飯，雖然全程艾瑞克都沒有怎麼說話，但是有查理斯在其中調節氣氛，這一頓晚餐還算是非常愉快的。在結束晚餐，萊拉走出餐廳之前，查理斯叫住了她：「外面有人在等你。」
萊拉先是疑惑地睜大了眼睛，隨後很快便意識到了這個在等她的人是誰。
除了托尼還能有誰呢？
「查理斯，或許要麻煩你們先離開。」萊拉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原因，「關於我腦子裡的那個東西，我暫時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和托尼說，只好委屈一下你和艾瑞克了。」
查理斯笑了笑，「當然沒問題。」
於是查理斯和艾瑞克先離開了餐廳，又過了十幾分鐘，萊拉才從餐廳裡走了出來。
萊拉剛剛離開餐廳，就被托尼捕捉到了她的身影，很快，鋼鐵俠就降落在了萊拉的身前。
環視四周，並沒有發現和萊拉一起吃飯的人，托尼打開面罩，「我還以為我可以見到和萊拉小姐一起吃飯的人？」
萊拉眨了眨眼睛：「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當然是因為我太無聊了。」
萊拉當然不會相信託尼的這個一看就非常敷衍的回答，她問道：「JAR，或許你能告訴我原因？」
在聽到萊拉的這個問句的時候，托尼就覺得有些大事不妙了。
他並沒有專門囑咐JAR不要告訴萊拉他定了燭光晚餐這件事情，而以他給萊拉的許可權，只要她發問，JAR就會如實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果然，在聽到了萊拉的這個問題，JAR就將托尼賣了個徹底。
「先生定了燭光晚餐。」
雖然JAR沒有將事情的全部經過盡數說明，但這一句話已經足夠了。
萊拉注視著托尼，直到托尼在她的注視下移開了視線，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萊拉，耳朵也微微泛紅。
萊拉慶倖托尼沒有索性合上頭盔，她還能夠踮起腳尖，在托尼的唇上映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抱歉，托尼，我不知道你為我準備了驚喜。」那蜻蜓點水一般的吻結束之後，萊拉的手臂環繞著托尼的脖子，她的眼睛裡似乎有臥著無數個小星星，在閃閃發光。「我們現在去吃好不好？」
「萊拉小姐不是已經吃過晚飯了嗎？」
「可是看著你，我覺得我還可以吃下一整家餐廳。」萊拉注視著托尼，「我現在又覺得有些餓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好不好？」
托尼看著萊拉，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燈火，還有燈火中自己的影子。
「既然你這樣要求……」托尼抱起了萊拉，用手掌蓋住了她被風吹起的裙子。「我就勉為其難地滿足你吧。」
等托尼帶著萊拉飛到餐廳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這一場燭光晚餐來得有些遲，但終究還算是一頓完美的燭光晚餐。
托尼看著桌對面的萊拉，這樣想著。
等到晚餐結束，兩個人回到馬里布別墅，躺在床上，托尼才恍然想起來，他還是沒有知道萊拉之前到底是和誰吃的晚飯！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評論這麼少啊QAQ你們都不愛我了嗎？
雖然可能不會回復每一條評論，但是每一條評論我都在認真看的！你們康康我嘛！
第40章 漏洞
在從查理斯那裡得知，下一周的時候, 自己就可以完全擺脫九頭蛇的控制, 萊拉決定繼續執行自己擱置了一段時間的計畫。
在之前，萊拉就入侵了神盾局內部的系統，從中得到了神盾局的一些資料。只是這些資料過於龐大, 萊拉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才在這巨量資料裡找到了一些能夠證明九頭蛇已經滲透入神盾局的證據。
而這些證據需要被托尼知道, 需要被復仇者聯盟知道, 只有這樣, 九頭蛇才會徹底暴露，也就不能隱藏在神盾局裡, 在暗處滋長了。
只要九頭蛇存在，對於復仇者聯盟, 對於托尼，還有萊拉自己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雖然萊拉可以在查理斯的幫助下擺脫九頭蛇的控制, 但當她的背叛被九頭蛇得知，即使不再被控制, 九頭蛇的手段也還有很多。
畢竟，那是砍掉一個頭長出兩個的九頭蛇。有多少重要的人物都死在九頭蛇的手下，萊拉並不覺得自己會成為一個特例。
最好的保護自己、保護托尼、保護復仇者聯盟的方法, 就是讓九頭蛇暴露於眾人眼中, 抓住它的尾巴把它從暗處扯出來, 讓它暴露在陽光之下。
但是萊拉並不能把自己找到的那些證據直接送到托尼面前。如果這些證據被直接送到他的面前，那麼它在托尼那裡的可信度就會大大降低，畢竟輕易得來的東西總是會讓人覺得不真實。她要讓托尼自己找到這些證據, 以托尼的性格，以他的自信，他不會過多懷疑自己花費很長時間才找到的這些證據。
萊拉打算想辦法在九頭蛇的系統里弄出一個漏洞來，然後在這個漏洞裡面放上她找到的那些證據，最後引導托尼找到這個漏洞，發現其中隱藏的那些證據。
但是，這個漏洞要足夠隱蔽，隱蔽到除了被自己可以引導的托尼，其他人都不能發現它。
萊拉打算回神盾局一趟，從九頭蛇的內部網路攻擊它會更簡單一些，也更容易製造出這個漏洞來。
萊拉開車很快到了神盾局的基地。自從加入了復仇者聯盟，並且和托尼有了曖昧關係之後，萊拉就很少回神盾局了，為數不多的幾次也都是古德溫叫她來，她才過來的。
不過，畢竟莎拉在神盾局基地裡有自己的房間，突然回來也並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
和遇到相熟的特工打了招呼，萊拉回到了莎拉的房間裡，打開了她房間裡面的電腦。
莎拉在九頭蛇的地位很高，很多機密資料對她都是透明的，這也方便了萊拉入侵九頭蛇的網路。但是，她還是需要稍微偽裝一下自己，至少，不能讓任何人追蹤到她的蹤跡。
這對於萊拉來說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在她所在的宇宙，她是和托尼一樣，走在科技前沿的人物，而在這個科技更為落後的宇宙，她就更不用擔心會在這些事情裡露出馬腳了。
從九頭蛇的內部，憑藉著原主莎拉較高的許可權，萊拉輕而易舉地入侵了九頭蛇的網路，在其中製造出了一個小小的漏洞，然後將自己找到的那些資料放到了這個漏洞裡面。
當然，萊拉還對這個漏洞進行了一些加固，有了這些加固，托尼就不能輕而易舉地找到這個漏洞裡面藏著的東西，他需要付出不小的努力，才能攻破這個漏洞。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萊拉只需要引導托尼「偶然」找到這個漏洞，讓他自己去探索漏洞裡面的東西就好了。
萊拉設下了一個小小的陷阱，她看著托尼自己走到了這個陷阱裡面，發現了她在九頭蛇系統裡製造的那個小漏洞。
看到自己的計畫執行得非常成功，萊拉滿意地勾起了唇角。
為了不讓自己突然回到九頭蛇的事情顯得太奇怪，萊拉今天索性在九頭蛇住下了。但是旁邊沒有了托尼，萊拉總覺得房間裡的床似乎都沒有那麼柔軟了。
第二天的時候，萊拉便離開了九頭蛇基地，回到了斯塔克大廈。
而萊拉來到斯塔克大廈沒多久，就有人找上了門來。
前臺的小姐告訴萊拉，神盾局的布魯特工來找她了。
萊拉有些奇怪，她才離開神盾局基地沒多久，有什麼事情不能在神盾局基地裡說，偏偏要等到她離開的時候才來斯塔克大廈找她？
害怕表面上是神盾局高級特工，實際上卻是一個九頭蛇的布魯突然來斯塔克大廈有什麼企圖，萊拉並沒有冒然讓布魯上樓來找她。她看了看手錶，馬上就要到午飯時間了。
「請布魯特工稍等一下，我馬上就下去。」萊拉對電話裡的前臺小姐說著。
萊拉用手指隨便抓了兩下自己的頭髮，便下樓去找布魯了。
「怎麼突然來找我了？」萊拉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布魯，「剛好到了午飯時間，你是不是特意找了這麼個時間？既然這樣，我就滿足你的願望，請你吃個飯。我們邊吃邊說？」
布魯卻搖搖頭，「我們得快點走了，有一個緊急任務，不然我也不會這麼突然地來斯塔克大廈找你。而且，我對和你一起吃飯這件事情並沒有很感興趣。」
「那可真是你的損失，我替你感到可惜。」萊拉和布魯並排，快步走向門口，「說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不過想來需要我出手的事情一定是很棘手的。最近這段養老時光讓我都有些閑得無聊了，可算是有一個任務了。說起來我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一起出任務了，你不會拖我的後腿吧，布魯？」
「會不會，你等一下就知道了。」布魯唇角勾起，「誰拖誰的後退還不一定呢，莎拉。希望這段養老時光沒有消磨你的鬥志。」
萊拉和布魯很快離開了這裡，即使是托尼萬能的人工智慧管家都沒有注意到，布魯剛剛坐著的沙發下面，有一個小小的、像是蜘蛛一樣的機器，用它的六隻細足，將自己藏在了沙發最裡面的角落裡。
……
這一次的任務並不算多麼困難，它是屬於正面的、神盾局的任務。
萊拉和布魯需要營救出被劫匪綁架的人質們，因為劫匪們武器精良，營救過程中很容易對大量人質造成致命傷害，所以這個任務被交給了神盾局，而神盾局派出了自己最優秀的特工中的兩名——布魯和莎拉。
完成了任務之後，看著自己手臂上的擦傷，萊拉想著：說起來神盾局也是有點慘，最優秀的特工裡，除了已經是復仇者的娜塔莎·羅曼諾夫和克林特·巴頓，下面的就是她和布魯這個兩個九頭蛇了。
在回去的路上，萊拉看著布魯：「看起來我們的布魯特工，最近實在是疏於鍛煉了。雖然和像我這樣優秀的人搭檔，確實會很有壓力，但你的表現還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呢。」
萊拉有著原主莎拉身體的戰鬥本能，所以這一場戰鬥只是讓她的手臂上添了淺淺的擦傷。而和萊拉不同，布魯的腿上中了彈，雖然已經處理了傷口，布魯也裝作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一臉雲淡風輕，但他坐著的輪椅誠實地表現出了他有些嚴重的傷勢。
布魯抬頭看了一眼萊拉，大概是也知道自己這一副樣子實在是沒有什麼說服力，所以並沒有反駁萊拉的話。
他只是看了看萊拉，說道：「本身我們還有一個任務，但現在可能需要你一個人完成了。」
「什麼任務？」
「我發給你了。」布魯說著。
萊拉打開布魯發給她的資料，發現這個任務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只是因為這是一個九頭蛇的機密任務，所以需要一個九頭蛇來完成。
任務說明上寫著，在某一個地方發生了特殊的時空波動，九頭蛇需要趕在神盾局之前去那個地方看一看，找一找有沒有什麼特殊的遺留物品。
布魯在上個任務裡受了傷，沒辦法執行這個任務，索性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任務，萊拉一個人完全可以完成。
萊拉一個人去了任務說明上的地方，沒有發現任何的特殊之處，在現場拍了幾張照片傳回了九頭蛇，萊拉便回到了神盾局基地。
——她要先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口。
雖然萊拉的傷勢並不嚴重，但這個擦傷光從外面看還是有一些嚇人的，而萊拉身上又沾了許多別人的血，還是大概處理一下再回斯塔克大廈或者馬里布別墅，免得托尼擔心。
另一邊，托尼糾結了一段時間，準備向萊拉問出她去酒店到底是和誰見面，卻幾天都沒有見到萊拉。
之前萊拉回了神盾局基地，而她好不容易從基地回來，托尼還沒有見到她，她就又被布魯叫走了，讓托尼撲了空。
聽到萊拉回來的消息，托尼準備這一次一定將那個問題問出口。
托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畢竟之前的時候，他可從來沒有這麼關注過自己那些曖昧物件的行蹤。但是一想到萊拉幾乎保持著每週去見一個陌生男人的習慣，而他甚至連這個男人是誰都不知道，他的心裡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抓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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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秘密
托尼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建設, 他深吸一口氣, 走到萊拉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請進。」門裡傳來萊拉的聲音。
托尼推開了房間門，裡面萊拉穿著一件黑色工裝背心，顯露出她結實而豐滿的上身線條，也讓她纏著繃帶的手臂露在了外面。
托尼一下子就忘記了自己本身過來找萊拉是要幹什麼，他快步走到萊拉身邊, 看著她手臂上的繃帶, 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托尼緊張的樣子讓萊拉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她好笑地看著托尼：「執行任務途中總是會受傷的，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知道你喜歡我，在意我, 但這真的沒什麼問題。」
萊拉最後那句直球讓托尼剩下的話都噎在了喉嚨裡，幾秒之後，托尼才說著：「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倒是沒有反駁萊拉那句「我知道你喜歡我，在意我」。
「我很好。」萊拉說著, 「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不是嗎？而且以我的能力, 這樣的任務還不至於讓我受多嚴重的傷。布魯的傷勢比我嚴重多了。」
「突然來找我，是發生了什麼嗎？」萊拉站起來, 她平視著托尼, 眼中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雖然話是這麼說的, 但托尼這才恍惚想起來自己過來找萊拉是要做什麼。
但在看到萊拉這一雙湛藍色的眼睛時，托尼突然開始猶豫。
他真的要問出那個問題嗎？
托尼開始懷疑自己之前做下的決定。不僅僅是因為問出這個問題，會讓托尼·斯塔克不再那麼托尼·斯塔克, 更是因為，問出這個問題，似乎也反應了他對於萊拉的不信任。
因為不能全身心地相信萊拉，所以才會懷疑她，才會想要知道她每週都去酒店是為了見什麼人。
注視著萊拉，任自己被她眸中的大海包裹著，托尼在想，他為什麼不能信任萊拉？為什麼要去追究這些問題的答案？
最後，托尼還是沒有問出那個已經打了好幾遍腹稿的問題。
雖然托尼已經想了那麼多的事情，但是其實也不過只過去了幾秒鐘罷了。
「當然可以。」現實中，萊拉回答了托尼的問題，「就算沒有任何事情，你當然也可以來找我。不僅僅是因為這裡是斯塔克大廈，更是因為……我的大門永遠都會為你而敞開。」
聽到萊拉的這句話，托尼更加深刻地覺得，自己確實應該給萊拉多一些信任，不應該在這些問題上懷疑萊拉。
「對了！下周的時候，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就在這個時候，萊拉突然看向托尼，語氣中不乏雀躍。
「什麼秘密？」托尼問道。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每週在酒店都是和誰見面嗎？」萊拉的笑容狡黠，她像是什麼都看透了，輕易地就說出了讓托尼之前糾結很長時間的問題。「下周，下周的時候，我就告訴你我每週都在和誰見面，又是為什麼才會和他見面。」
托尼沒想到，就在自己準備多給萊拉一些信任，不再去過問她每週到底是和誰在見面的時候，她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並且告訴他，在下周的時候，就會把他想要知道很長時間的問題的答案告訴他。
既然萊拉已經提起了這個話題，托尼便也不再糾結什麼信任不信任的問題，他自然地接了下去。
「為什麼不是現在？」
萊拉依舊是笑眯眯的：「因為這裡面，還有一個很大的秘密，而現在，時機未到。下周，就是時機成熟的時候。」
萊拉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她唇角的笑容狡黠，像是一個小神棍。「想要知道這樣的秘密，是需要耐心的等待的。」
「希望我的等待是值得的。」托尼說著，「我很期待知道這個秘密。」
「當然會是值得的。」
萊拉計算著，大概在下周的時候，托尼就會攻破她在九頭蛇系統裡設下的漏洞，然後找到其中的資料。而那個時候，在教授的幫助下，她也應該擺脫了九頭蛇的控制，不再處處掣肘，擔心自己會被九頭蛇控制，倒戈相向。這個時候，她就可以安排教授和托尼見一面，之後復仇者聯盟和變種人一起商議一下，該如何一起對付九頭蛇。
……
那邊，托尼確實發現了萊拉在九頭蛇系統裡製造出的那個漏洞。
雖然之前，托尼已經很多次地入侵了神盾局的內部系統，並且得到了很多稱得上是機密的資料。而這件事情在神盾局內部也並不是什麼秘密，至少尼克·弗瑞對托尼經常入侵他們系統這件事情就心知肚明，只是他也奈何不了托尼，最後托尼不當面談起，他就索性當做不知道了。
但是，這一次似乎不太一樣。
托尼看著螢幕上的一串串代碼，它們似乎屬於一種更深層次的、被保護得更加嚴密的系統。
這是什麼東西，神盾局要保護得這麼好？托尼突然起了興致。
「JAR，你能入侵這裡嗎？」托尼問道。
「先生，需要一段時間。」托尼的人工智慧管家說著，「這裡被保護得很好，我不確定要花費多長時間。」
「試試這樣？」托尼在螢幕上打出一長串的代碼，開始和他的人工智慧管家一起，嘗試攻破這個系統。
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托尼不得不承認，神盾局第一次讓他有了驚喜的感覺。平時托尼進入神盾局的內部系統，就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輕鬆，而這一次，他感覺到了久違的困難。
托尼挑眉，更加好奇了。
是什麼東西，能夠讓神盾局這樣地保護？
困難激起了托尼的好勝心，他索性放下了手下的其他東西，開始專心攻克這個漏洞。
托尼就這樣坐在桌前，直到他的人工智慧管家提醒他：「先生，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萊拉小姐還在等你。」
托尼這才恍惚意識到，自己已經工作了這麼長時間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拉開窗簾，夜裡的紐約依舊繁華，月光、星光和燈光一同照亮了這個城市。
「萊拉在哪裡？」托尼問自己的人工智慧管家。
「萊拉小姐還在自己的房間。」
如果是平時，托尼一定會索性熬個夜，就像是他之前無數次做的那樣。但是現在有一個人在等待他，而**苦短，總是要珍惜這樣的時光的。
「JAR，繼續嘗試。」托尼吩咐了自己的人工智慧管家，就去找萊拉了。
*
時間回到之前，在托尼努力攻破九頭蛇系統的同時，萊拉也沒有閑著。
她在給系統升級。
雖然查理斯告訴萊拉，一周之後的治療就可以讓她完全擺脫九頭蛇了，但是萊拉也並沒有完全放心。在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著手給系統做一個升級。
在阿卡姆的時候，獄中的硬體條件並不支援萊拉給系統做升級。但是來到了這個世界，她很快就加入了復仇者聯盟，並在斯塔克大廈有了自己的房間，這裡的設施足夠萊拉給系統做一個大致的升級了。
系統來自于一個科技水準更高的地方，萊拉很難對於它的核心內容做出什麼改動來。比如她不可以讓系統直接送她回家，還是需要完成系統的核心任務。但是萊拉可以依據系統已有的能力，對它增加一些協助工具。
從得到了有力的設備支援之後，萊拉就在做這項工作。她要求的並不高，只要和九頭蛇的控制令一樣，都呆在她腦子裡的系統，能夠在九頭蛇真的通過那串安全詞控制她的時候，干擾一下九頭蛇的控制，讓她能夠保持短時間的清醒就可以了。
雖然九頭蛇能夠控制萊拉，主要是變種能力在起作用，通過對系統增加協助工具並不能讓萊拉完全擺脫九頭蛇的控制，但是，這一些微小的改動至少能夠在九頭蛇控制萊拉的時候，為她爭取到短暫的自由時間。
這是萊拉為自己上的第二道保險。
雖然她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就算她在九頭蛇的內部入侵了他們的系統，並製造出了那個漏洞，也沒有人能通過這個漏洞追蹤到她。但是，這個世界並不只有高科技，還有各種各樣的超能力。在開始製造漏洞的時候，萊拉就要承擔相應的風險，並且針對這些風險作出一些舉措。
之前，萊拉之所以能夠大膽地攻破九頭蛇系統，並給托尼留下痕跡，也是因為前幾次對系統的升級都很成功。今天大概是萊拉最後一次對系統升級了。
等終於做好對系統的升級，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這幾個小時的努力是有成效的，至少現在，雖然沒辦法測試具體效果，但是萊拉可以肯定，升級過後的系統能夠説明自己，在九頭蛇的控制下爭取一段時間的清醒。
這就足夠了。
萊拉並不希望系統升級之後的這項功能會被使用，但總是要未雨綢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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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家瀾孩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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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確認關係
托尼最近的時間都用在了攻破神盾局深層的系統上。
但是在攻破神盾局系統的過程中, 托尼瞭解得越多，越是覺得這個系統不太對勁。
這個系統的防護措施實在是太嚴密了, 嚴密到……讓人開始懷疑這個系統到底是不是神盾局的系統。
但是怎麼會不是呢？托尼能夠看出這個系統與神盾局系統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繫，如果它不是神盾局的一個更深層次的系統，那又有哪個組織的系統能夠和神盾局的系統聯繫得這麼緊密呢？
不管這個系統中隱藏了什麼秘密……托尼盯著螢幕, 等到他攻破它，問題的答案就會自然地浮現了。
在將近一周的時間裡, 托尼一直耗在攻破這個系統上, 索性得到的結果還不錯，托尼預計，大概再用不了兩天，他就差不多可以攻破這個系統了。
而剩下的這一點收尾工作, 就不需要托尼來做了，他把這些全都交給了自己的人工智慧管家。
這些計算方面的工作, 他敢說沒有誰能比他的人工智慧管家做的更好了。
「JAR, 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讓我們看看這背後到底有些什麼東西吧。」
「樂意為您效勞，先生。」
托尼推開了椅子, 站了起來，準備去看看自己準備的那些小驚喜怎麼樣了。
托尼和萊拉雖然該做不該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但是事實上他們目前的關係還只是一種介於情人和男女朋友之間的關係，並且，他們倆保持這樣的曖昧關係已經很長時間了。
托尼在感情方面的關係一般來說都是這樣的，他很少有正式承認的女朋友。但是, 這一次，托尼第一次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和一個人的關係，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女朋友的名字是莎拉。
但想到萊拉的名字，托尼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到現在還是不知道莎拉的姓。他對於莎拉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除了莎拉是神盾局的特工之外，他什麼都不知道。或許娜塔莎還有克林特對莎拉的瞭解都會比他還要多。
托尼一直不覺得他需要去瞭解那些女伴們的事情，畢竟她們從來不會在他的身邊呆多長時間。他身邊的女人們來來去去，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像莎拉一樣，讓他患得患失甚至做出一些不是那麼托尼·斯塔克的事情。
莎拉是不同的。托尼再一次意識到這一點。
他開始想要瞭解一個人，想要知道在他沒有出現在她生命裡的那段時間，莎拉的生活是什麼樣的。他開始想要公佈一段關係，希望能夠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
托尼準備去問一問娜塔莎和克林特，莎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幸運的是，娜塔莎和克林特現在都在斯塔克大廈，托尼很輕易地就找到了娜塔莎。
在得知托尼是來問有關莎拉的事情時，娜塔莎揚了揚眉毛，「你想要知道什麼？」
「一切。」
「但事實上，雖然我們都是神盾局的特工，但莎拉是一個很神秘的人，她和布魯的關係更近也更好一些，和我還有克林特並不是特別熟悉。我們也並不是很瞭解莎拉。」
托尼顯得有些失落。
「你為什麼不去問問莎拉呢？」娜塔莎問，「你們的關係親密到就連隊長都感覺到了。」
「這麼明顯嗎？」
「當然。」娜塔莎點點頭，「雖然對於莎拉不是很瞭解，但她一向是冷冰冰的，對於你的態度很不一樣。」
聽到娜塔莎的這句話，托尼勾了勾唇角，臉上有淡淡的喜悅。
「去問問莎拉吧，你的話，她大概會告訴你很多事情。」
聽到娜塔莎的這句話，托尼臉上的笑意更濃。但他還是不準備直接去問莎拉她的事情，從別人那裡瞭解到的東西和從莎拉自己那裡瞭解到的東西還是不太一樣的。更何況，他想要準備的那個驚喜，不能讓莎拉知道，所以這件事情需要秘密地進行。
又從娜塔莎這裡得知了一些有關莎拉的故事，托尼去找了克林特。
從克林特那裡得到有關莎拉的故事和從娜塔莎那裡得到了差不多。在其他人的眼中，莎拉似乎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和托尼接觸瞭解的莎拉相差甚遠。
托尼更加確定了，和莎拉對於自己是特別的相同，自己對於莎拉來說也是特別的。
想到這裡，托尼的心情更好了一些，他揚著唇角，思考著之後的那個驚喜。
既然要確定並公開自己和莎拉的關係，托尼覺得這一定不能將就，在拜託自己的人工智慧管家搜索了有關資訊之後，托尼決定要有一個儀式，來確定自己和莎拉的關係。
雖然似乎很少有人會在確定男女朋友關係時弄出一個盛大的儀式來，又不是訂婚或者結婚。但他是托尼·斯塔克，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普通人。
確定了要有一個儀式之後，托尼就開始準備了。剛好神盾局那邊有任務，萊拉這幾天都不在。托尼乾脆將整個斯塔克大廈都裝扮了一番，打算就在斯塔克大廈裡，和萊拉確認他們之間的關係。
裝扮斯塔克大廈的活動是在晚上進行的，托尼從娜塔莎那裡瞭解到，莎拉這次執行的任務並不困難，第二天就能回來，所以趕在前一天的夜裡將斯塔克大廈裝扮了一番，準備等到第二天給莎拉一個驚喜。
托尼甚至買了一枚戒指。雖然不是訂婚也不是結婚，但是他覺得，有一枚戒指會更有儀式感一些。
準備好了一切，托尼等在斯塔克大廈裡，準備在萊拉剛剛走進斯塔克大廈的那一瞬間，就給她一個驚喜。
機關是自動控制的，這一個上午，整個斯塔克集團的員工都得到了一個短暫的假期。托尼讓自己的人工智慧管家觀察四周，確認只有莎拉一個人能走到斯塔克大廈的範圍內，推開斯塔克大廈的門。
等她進來的一瞬間，機關被觸動，便會有一場花雨。
這個主意當然不是托尼自己想出來的，他的人工智慧管家告訴他，這是很多人都很喜歡的驚喜方式。
托尼也覺得這個驚喜很不錯。
*
另一邊，萊拉終於執行完了歷時幾天的的任務，準備回斯塔克大廈，稍微收拾一下，然後就去赴約。
這個任務本身說是前一天就能結束的，但是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最後又拖了一天的時間。萊拉和查理斯約好了今天下午見面，進行最後一次治療，好在她還是趕了回來。
就在萊拉和幾位相熟的特工打了招呼，準備回斯塔克大廈的時候，布魯走到了她的身邊。
「長官要見你一面。」布魯淡淡地說。
「這麼著急？我這剛剛結束任務，還沒來得及休息一下呢。」萊拉拿著衣服隨意地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水，「不過幾天的功夫，古德溫就這麼想念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見我了？」
「長官要立刻見到你。」布魯又重複了一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萊拉說道，「我現在就過去。」
雖然布魯一直在催促萊拉，但是她還是不緊不慢地擦乾淨了自己臉上的汗水，這才跟著布魯坐上了去神盾局總部的直升飛機。
「看起來古德溫真的很著急啊。」萊拉看著自己面前的直升飛機，說道。
執行完任務回來，他們就被放在了神盾局另外的一個基地裡。這個基地離神盾局總部有一定的距離，但開車也就不到兩個小時，而古德溫居然會為了這麼一段距離，派一架飛機來接他們。
萊拉雖然臉上依舊一片輕鬆之色，甚至還能調侃古德溫，但心裡卻暗暗警惕起來。
「系統，如果出了什麼問題，記得你升級之後多出來的那個功能。」萊拉在腦海裡和系統說著。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直升飛機便降落在了神盾局總部。
「走吧。」萊拉看向布魯，「古德溫不是很著急嗎？」
「長官只見你一個人。」布魯說著，「我就先離開了，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
萊拉一個人走到了古德溫的辦公室前，推開了門。
門發出了嘎吱的一聲，在一片寂靜的走廊裡格外清晰。
辦公室裡，古德溫坐在扶手椅上，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他轉動了自己的椅子，面對著萊拉。
之前，古德溫大概是在他位於神盾局總部高層的辦公室裡，從巨大的落地窗眺望遠處，而現在，他的目光落在了萊拉的身上。
「莎拉，我一直很信任你。」古德溫說，他的目光裡滿是懷念，「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就像我的一個女兒一樣。」
「我也一直把您當做我的父親。」萊拉說著。她臉上依舊是一片淡然，目光中藏著懷念，但在腦海裡，她再一次提醒了系統。
她大概知道，古德溫是發現了什麼。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背叛了我，背叛了九頭蛇？」古德溫抬眼注視著萊拉，淡淡地問道，「為了安東尼·斯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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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背叛
斯塔克大廈裡, 托尼正在測試給萊拉驚喜的機關是不是好用，在幾次測試之後, 斯塔克大廈的門口堆滿了各種顏色的花瓣。
托尼站在滿地的花瓣中央，他背後的牆上也有一枝鮮豔的紅玫瑰，它有玫瑰中最濃烈的顏色, 雖然被粘在了牆上，仍燦爛地盛放。
托尼笑著問他的人工智慧管家：「你覺得怎麼樣, JAR？」
「莎拉小姐一定會喜歡的, 先生。」
托尼的臉上的笑容更大，「當然，她一定會喜歡這些的。」
就在托尼想像萊拉驚喜的表情時，娜塔莎突然出現在了這裡, 她看了一眼站在花瓣中央的托尼，就要走過去。托尼見娜塔莎馬上就要靠近自己, 連聲說著：「娜塔, 你先別過來, 這裡有一個機關。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為了防止娜塔莎過來剛好觸動機關，托尼讓娜塔莎站在原地, 他自己則朝著她走過去。
「我發現了一個小東西。」娜塔莎打開自己的手掌，她的手掌心裡有一個黑色的機械蜘蛛，它彎曲著細足，蜷縮在娜塔莎的掌心裡。
「這是什麼？」托尼看著娜塔莎掌心裡的那個小東西，「JAR，掃描它。」
「先生, 我的掃描結果顯示，羅曼諾夫小姐手上什麼都沒有。」
托尼微微睜大眼睛，他伸手將娜塔莎掌心的那個小東西提了起來，仔細觀察著它。
「你在哪裡發現的它？」托尼問。
娜塔莎沉默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在休息室裡。」
托尼也沉默了一會兒，復仇者的休息室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而且，既然這個小東西可以遮罩自己的人工智慧管家，那麼它到底被放在斯塔克大廈多長時間，是用來幹什麼的，他們也無從得知。托尼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小東西是神盾局用來監視他們的。
想到這裡，托尼撥通了尼克·弗瑞的電話。
托尼幾乎認定了，這個東西和神盾局脫不了關係，但是當他給尼克·弗瑞打電話的時候，尼克·弗瑞卻否認了托尼的觀點。他語氣中的驚訝不似作假。
雖然尼克·弗瑞的話也不是百分百可信的，但托尼的預感告訴他，這個東西可能真的沒有那麼簡單。這樣甚至可以遮罩他的人工智慧管家的高科技產品，似乎也不像是神盾局可以做出來的。
它給托尼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二個讓托尼覺得很有挑戰性的東西，而第一個，就是那個托尼馬上就要攻破，但還沒有攻破的深層系統。
托尼的潛意識告訴他，這兩者之間一定有什麼聯繫。他的人工智慧管家還在計算，托尼卻已經等不及了，他拿著手上的這個小東西，快步進入了電梯，來到了自己的實驗室。
他要加速攻破那個系統，他的直覺告訴他，只要攻破了那個系統，這一切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幸運的是，這個系統本身就馬上要被攻破了，有了托尼的加入，不過半個小時，這個系統就徹底被破解了。
托尼找到了那個藏在系統深處的資料。
快速流覽著這些資料，托尼皺緊了眉頭。
「娜塔，」托尼示意娜塔莎也過來看一看這些東西，「這是……真的嗎？」
這些資料裡顯示著，神盾局並不是純粹的神盾局，從二戰結束之後，它的死敵九頭蛇就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滲透了當時還是科學戰略軍團的神盾局，而在這之後，九頭蛇在神盾局中紮根，現在，九頭蛇已經和神盾局密不可分了。
這份資料還給出了部分九頭蛇的名單，其中甚至包括神盾局的現任局長古德溫。
這完全顛覆了托尼的認知，但如果這份資料裡面的內容都成立的話，所有的一切似乎就都有了解釋。
為什麼斯塔克大廈中會出現一個能夠遮罩JAR的小東西，為什麼這個深層系統被保護得如此嚴密，根本不像是神盾局的系統……
托尼飛快地流覽著那一份九頭蛇名單，在沒有在上面發現熟悉的人名時，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他拿起手機，給萊拉撥去了一通電話。
他要告訴萊拉這個消息。
電話裡傳來滴滴滴的聲音，半分鐘過去了，電話卻沒有被接通。
等托尼掛斷了電話，娜塔莎這才看向他，問道：「托尼，如果這份資料是真實的，古德溫、布魯還有這麼多和莎拉熟悉的特工都是九頭蛇，那麼你覺得，莎拉不是九頭蛇的概率有多大？」
托尼沒有理會娜塔莎的這句話，他反唇相譏：「如果這份資料是真實的，連神盾局的局長古德溫都是九頭蛇，那我是不是可以說整個神盾局都是九頭蛇？」
娜塔莎沉默了。
「弗瑞怎麼說？」托尼又問道。
如果說神盾局裡有誰不是九頭蛇，那麼不論是托尼還是娜塔莎，第一個想到的就會是尼克·弗瑞。在得到這份資料的時候，娜塔莎便開始和尼克·弗瑞聯繫。
「我聯繫不到他。」娜塔莎說。
明明之前兩個人還和尼克·弗瑞通過話，質問神盾局是不是監視了斯塔克大廈，但是現在，不論用什麼方式，娜塔莎都聯繫不到尼克·弗瑞了。
「聯繫到隊長了嗎？」托尼又問。
「我在這裡。」就在托尼發問的時候，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推開了房間門，走了進來。
看完資料之後，史蒂夫皺起了眉毛：「看來我們有一場硬仗要打。」
就在這個時候，本身工作正常的電腦突然不受控制了，它開始花屏。
「JAR，出了什麼問題？」托尼皺著眉頭問道。
「我正在……」
JAR的聲音戛然而止，就在這時，螢幕上出現了一個視頻。
*
另一邊，神盾局總部，古德溫的辦公室內。
在聽到古德溫那句「你為什麼背叛了我，背叛了九頭蛇，是為了安東尼·斯塔克嗎？」之後，萊拉勾了勾唇角，她揚著眉毛，輕哼了一聲。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照射在她的臉上，讓她湛藍色的眼睛裡都有了光芒。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你是認真的嗎？」萊拉問，「從我小的時候，九頭蛇就對我進行人體實驗，甚至為了保證我的忠誠在我的腦海裡設下了那個東西，讓我完全地受你們的控制。如果你稱這為背叛，那我可以告訴你，我從來不屬於九頭蛇，也更談不上什麼背叛。」
「你小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古德溫看向萊拉，「你說那是榮耀。」
「那是小的時候的我傻，我什麼都不懂！」萊拉說，「如果我是個傻子，我會為九頭蛇效忠一輩子，但很可惜，我不是一個傻子。現在，我明白了，也不想和你們同流合污了。」
「那你想怎麼樣？」古德溫嘲諷地笑了，「加入復仇者聯盟，和安東尼·斯塔克還有那個老古董美國隊長一起？」
「為什麼不可以？」萊拉也笑了，她看著古德溫，「不論哪裡都比這裡好，不是嗎？」
「你真的以為你還可以和安東尼·斯塔克繼續你們的關係嗎？你真的以為，在知道了一切之後，復仇者聯盟還會接納你嗎？」古德溫低笑出聲，「你還記得你做過什麼嗎，莎拉特工？你說，如果安東尼·斯塔克知道了你做過的那些事，知道了他的父母到底是怎麼死的，他會把你看做仇人……還是情人？」
「你做了什麼？」
「我沒有做什麼，只是把某些視頻放給你的好情人看了看罷了，讓他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古德溫說著，「放棄吧，莎拉，你從小就在九頭蛇長大，是永遠不能和那些人一起的。保護世界？這是一個多可笑的目標？你屬於九頭蛇，就算安東尼·斯塔克讓你有了幻想，那也是假的。他喜歡的不過是你偽裝出來的樣子，當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會拋棄你，到時候，你仍是一無所有。」
頓了頓，古德溫接著說道：「莎拉，回來吧，雖然你犯下了不能饒恕的罪，但你就像是我的女兒，而我會原諒你，接納你。九頭蛇才是你的家。」
萊拉緩和了神色，她垂下眼，許久才問道：「你真的還願意接納我嗎？」
「當然。」古德溫露出一個笑容，裡面不再滿是嘲諷，相反，顯得有些溫柔。「但是……莎拉，你知道的，做了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需要你做一些事情，來證明你仍然是我愛的那個莎拉。」古德溫的笑容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詭異，「也需要……斬斷你所有的牽掛。」
「什麼代價？」萊拉問道。
「殺了安東尼·斯塔克。」
注視著萊拉，也看到了她緊抿的唇，古德溫包容地笑了：「我知道這很困難，畢竟你愛他。你放心，莎拉，這不需要你親自完成，那個東西，現在就有用處了不是嗎？」
說著，古德溫念出了第一個詞：「домой。」
萊拉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第44章 他的父母
在被完全控制之前, 萊拉對系統說：「記得選擇最合適的時間。」
雖然在給系統升級之後, 它確實多了一個幫助萊拉擺脫控制的功能, 但是這個功能是有限制的。在一段時間內, 它只能被使用一次, 直白一點，就是這個技能有一個冷卻期。
萊拉需要在一個最合適的時間使用這個功能, 一定要在她使用了這個功能之後, 就能迅速逃離，不會再被九頭蛇抓回去，這樣才有意義。
所以，在古德溫剛剛控制萊拉時, 這個技能肯定不能被立即使用。系統也明白這一點。
*
斯塔克大廈內一片寂靜。
視頻還在迴圈播放著。
萊拉的話也一次一次地重複著。
她說：「安東尼·斯塔克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美人計在他的身上向來很好用。只要見到了金髮碧眼的美人, 而這個美人還愛著他，他就會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
她說：「你放心, 我永遠不會忘記我是誰，不會忘記是誰給了我現在的榮耀。」
她說：「九頭蛇萬歲。」
JAR雖然暫時沒有控制螢幕，或者說, 在托尼看到了這是視頻的時候，他就沒有再讓JAR控制這個螢幕了, 相反, 他自虐般一次一次地看著螢幕上的視頻。
「有合成跡象嗎？」托尼冷靜地問出這個問題。
「沒有發現合成痕跡, 先生。」JAR回答道。
托尼卻松了一口氣。他看著螢幕，唇角竟然帶上了笑容。
只是他的眼中一點笑意都沒有。
在這之前，他一直努力地讓自己給莎拉足夠的信任, 因為她值得。現在他卻明白了，他的眼光大概真的很有問題，就像奧巴代，就像莎拉，他曾給他們信任，但最終的結果都不是多好。
不過，托尼也大概明白，自己也許並沒有給莎拉那麼多的信任。
——在之前，娜塔莎把在休息室裡找到的小東西給他看的時候，他就懷疑是不是莎拉放進去的。只是當時他以為莎拉是受尼克·弗瑞的命令，監視復仇者聯盟。之後，意識到了神盾局已經被九頭蛇滲透，他在看到視頻的第一瞬間，也不是在懷疑這個視頻的真假，而是因為莎拉的背叛而悲傷憤怒。
明明就在前一刻，他還在想著該怎麼給她一個驚喜，怎麼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還在辯駁娜塔莎的話，擔心她身處九頭蛇中，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她怎麼會有危險呢？她就是一個九頭蛇，而且她的地位應該也不低吧？古德溫那麼器重她，甚至把她安插在了復仇者聯盟中。
莎拉一見面，就對他表現出了巨大的好感，當時他覺得這是正常的，畢竟有太多人和莎拉一樣，對他一見鍾情了。他還以為，對所有人都冷冰冰的莎拉之所以對他完全不同，是因為她喜歡他。現在他卻終於明白了，這大概只是因為他是一個關鍵人物吧，只是因為他有價值。而就像她說的那樣，美人計在他的身上向來很好用。只要見到了金髮碧眼的美人，而這個美人還愛著他，他就會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
托尼閉上了眼睛。
「停止撥打莎拉的電話，JAR。」
之前擔心莎拉會發生什麼事情，托尼一直在讓JAR撥打她的電話，現在卻沒有這個必要了。
「接管螢幕許可權吧。」托尼對自己的人工智慧管家說。
「先生，這後面還有一個視頻。」JAR說道，「我暫時沒辦法破解它的內容。」
「那就播放吧。」托尼說。這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視頻呢？不過，看過了上面這個視頻，感受到了自己的全部信任都是錯負，托尼覺得沒有什麼視頻能夠比上面那個更傷人了。
螢幕短暫黑屏了一段時間，然後開始播放另一個視頻。
這大概是某一個監控的視頻，看起來有些模糊。螢幕上先是一團黑暗，之後一輛車出現在螢幕範圍內，因為視頻裡是黑夜，燈光又昏暗，顯得隱隱約約看不清楚。
托尼剛開始並沒有意識到什麼，直到這輛車在螢幕中漸漸放大，他睜大了眼睛，緊抿著唇角。
他認出了這輛車。
說起來，這個車的品牌現在是屬於斯塔克工業的產業。在很久很久以前，托尼的父母死在一場車禍中，經過調查發現，這場車禍是汽車的刹車問題導致的。他在那場事故之後，就買下了這個汽車公司，並改善了它們的刹車系統。
但他知道，就算他改善了這種汽車的刹車功能，也許能夠拯救其他的家庭，但他的父母也不可能回來了。
這成為了他永遠的遺憾。在他們離開之前，他甚至還在和霍華德吵架，甚至都沒有和他說一聲再見。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會是永別。
而直到現在，看到這個視頻，托尼才意識到，那場車禍可能並不是一場意外，他的父母可能不是死在車禍上。
螢幕上，車狠狠地撞上了一個東西，托尼的心提了起來。
視頻裡面，托尼的父母霍華德和瑪利亞雖然受了重傷，但並沒有死去。霍華德在試圖打開車門。
之後，一個人出現在了螢幕裡。
她的背影很熟悉。
……
這麼多年過去了，托尼終於明白了那場事故的真相。他的父母並不是死于車禍，而是死在一個人的手上。
視頻裡的那個人那麼熟悉，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張臉。
那是莎拉的臉。
她就是殺死他父母的人。
……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史蒂夫看著托尼，想要說什麼，最後卻只是拍了拍托尼的肩膀。
但留給托尼悲傷的時間並不多，因為很快，斯塔克大廈門口就傳來了直升機的聲音。
「先生，是莎拉小姐。」JAR說道。
托尼還沒來得及召喚自己的戰甲，斯塔克大廈的大門就被打開了。
當萊拉剛一踏進斯塔克大廈的大門時，砰地一聲，有什麼東西在萊拉的頭頂炸開。
萊拉以幾乎超越人體極限的速度閃開，她的目光冷冷地落在門口幾個人的身上，率先向托尼發動了攻擊。
她的腦海裡始終回蕩著古德溫的命令。
——殺死安東尼·斯塔克。
就在這個時候，五顏六色的花瓣紛紛揚揚地從頭頂飄落，它們輕柔地掃過萊拉的臉頰、手臂，還有幾片落在了萊拉的頭頂和身上。
萊拉神情冷漠，絲毫沒有為這柔軟的花瓣停留。她快步向托尼跑過去，身上的花瓣都跌落在地，融入了地上眾多的花瓣中。
古德溫當然不只派了萊拉過來，還有很多已經在那份資料裡暴露的九頭蛇都跟了過來，其中就包括布魯。
萊拉專心對付託尼，而其他人就對上了史蒂夫和娜塔莎，克林特剛好去執行任務了，不在斯塔克大廈。
布魯就勉強可以和娜塔莎打一個平手了，更何況九頭蛇這一次派來的人也不少，也都是九頭蛇裡的精英，復仇者聯盟的每個人都分身乏術。
只有托尼只對上了萊拉一個人。
在緊張的戰鬥中，托尼只來得及將手腕上的表變幻，朝著萊拉發出幾個掌心炮。
躲過掌心炮，萊拉毫不留情，她步步緊逼，朝著托尼開了數槍。
牆上留下了幾個彈痕。
萊拉仍緊盯著托尼，她的目光冰冷，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在追逐中，萊拉終於靠近了托尼。在離托尼不過一臂距離的時候，萊拉舉起了槍，槍口對著托尼。
托尼下意識地雙手抓住了槍柄。
他依舊在萊拉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像之前無數次的那樣。只是這一次，那片海被冰凍了，再無一絲絲溫暖。
萊拉的眼睛微眯，扣動了扳機。
那一瞬間的危機感讓托尼狠狠地搬動槍柄，子彈擦著他的頭髮，打在了後面的牆上。它擦過牆壁上嬌豔的玫瑰，在它盛放的花瓣上留下了一道焦痕。
玫瑰蜷縮了自己的花瓣。
托尼睜大了眼睛，抬眸看著萊拉，眼中有不可置信。
系統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合適的時間，它不知道在周圍還有這麼多九頭蛇，復仇者聯盟也與萊拉敵對的情況下，她是不是可以逃離九頭蛇的控制。
但是他知道，如果再不解除九頭蛇對萊拉的控制，等到萊拉真的在被控制的情況下傷害了托尼，那就來不及了。
想到這裡，系統開啟了自己升級之後多出的那個功能。
腦海裡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萊拉眼中的那片冰凍的海上，有陽光照射在海面，冰層逐漸消融。但是很快，陽光又被烏雲遮住。
在陽光與烏雲的競爭中，萊拉腦海裡的疼痛愈演愈烈。她顧不上那刻在腦海裡的命令，痛苦蹲下身，蜷縮在了地上。
在萊拉因鬧鐘的疼痛而停頓的時候，托尼終於找到了喘息的時機，他伸出手臂，張開手掌，一個掌心炮打在了萊拉的身上。
萊拉被掌心炮巨大的衝擊力打飛，撞在了牆壁上。
牆壁上的那枝玫瑰在巨大的震動下，跌落在地。
而在那朵被子彈燒焦的紅玫瑰旁，躺著一枚精緻的戒指。
第45章 逃離
萊拉的狀態明顯不太對勁, 托尼依舊舉著手臂，卻沒有再發出掌心炮。
他低著頭，神情複雜地看著被自己的掌心炮打中, 摔在地上, 隨後很快又抱住自己的頭，蜷縮成一團的萊拉。
萊拉腦袋裡的疼痛愈演愈烈, 終於，系統喚回了她部分的理智, 終於有了一點意識, 萊拉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迅速地擺脫疼痛, 迅速地讓自己恢復正常的神智。
留給她的時間大概不多了。
萊拉的上下齒緊緊地咬在一起, 她的頜骨鼓起來，臉側有明顯的弧度。
似乎過去了很久，因為那疼痛太難忍受，但又似乎沒有過去太久，萊拉就睜開了眼睛。
那片湛藍色深海中又有了神采，不再是冰封一片。
萊拉眨了眨眼睛，她看到了一片狼藉的斯塔克大廈。
這大概和自己脫不了關係吧。萊拉歎了一口氣。唯一讓她覺得幸運的是，斯塔克大廈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只有復仇者們，其他的平民都不在，沒有造成巨大的傷亡。
「你選擇了最好的時間。」萊拉誇獎系統，「謝謝你。」
在腦海裡和系統說了這句話之後，萊拉抬頭看向托尼：「對不起。」
托尼就算再遲鈍, 也發現了剛剛的萊拉和現在的萊拉的不同。但這並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情，他冷冷地看著萊拉，再一次舉起了手掌。
「你這句對不起，是為了什麼？」
雖然托尼已經用掌心炮對著她了，但萊拉並沒有舉起槍，她看著托尼，輕聲道：「一切。」
托尼再一次朝著萊拉發射出了掌心炮，他垂下眼睛，遮住了悲傷的神色：「你殺了我媽媽。」
萊拉躲過了托尼的掌心炮。
如果不是這個場合，萊拉一定會站在原地，任托尼怎麼攻擊都不會還手。但是現在，她需要保存體力，也不能讓自己身上有嚴重到會影響行動的傷勢，不然她很難逃出九頭蛇的控制範圍。
萊拉沉默地躲避著托尼愈來愈猛烈的攻擊。雖然殺死瑪利亞和霍華德的是莎拉，並不是她，但是現在她現在用著莎拉的身體，也就承擔了莎拉的責任。更何況，現在情況緊急，她也不可能去和托尼解釋莎拉的身體裡裝了另一個靈魂，托尼也不會相信她的話。
托尼的攻擊越來越密集，萊拉一個躲避不及時，被托尼的掌心炮再一次打中，跌落在地。
她跌倒在地上的時候，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劃過她的臉頰，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萊拉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抬起手，低頭，發現指尖上沾了鮮紅的血。
萊拉的視線下意識地下移，然後看到了那個劃傷她的東西。
是一枚戒指。
萊拉愣了一下，隨後突然察覺到了今天斯塔克大廈的不太對勁。她恍然發現，今天的斯塔克大廈浪漫極了，從門口的鮮花雨到牆壁上的裝飾，都和平日裡的斯塔克大廈完全不同。
她甚至在斯塔克大廈正中間看到了一個巨型玩偶兔，也不知道是怎麼被放進大廈裡的。
只是，鋪在地上的花瓣上滿是腳印，牆上裝飾的紅玫瑰已經跌落在地，巨型玩偶兔也在戰鬥波及中顯得髒兮兮的，它的一隻耳朵被子彈燒焦，露出了黑黃的棉絮。
那些浪漫的景象已經被戰火破壞，現在只剩下一片頹圮。
而地下的這枚戒指……
萊拉用指尖輕輕地捏起了那枚戒指，把它放在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裡。
就在萊拉剛剛放好戒指，托尼也走到了她的身邊。
她看到托尼居高臨下，垂眸看著她，問：「九頭蛇對你做了什麼？」
萊拉笑了笑，「你這麼聰明肯定都猜出來了，事情很簡單，九頭蛇對我洗腦，當他們念出那串安全詞的時候，我就會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只會執行命令。這樣想一想，九頭蛇還是很厲害的，至少在技術方面，它領先了神盾局不知道多少。不過說回來，神盾局和九頭蛇到底誰是誰，這也是一個難解的問題了。」
萊拉語氣輕鬆，唇上也帶著笑容。她的手下意識地捏了捏上衣口袋的邊緣，她覺得口袋裡的戒指硌得她心口有些疼。
「之前，你也是被控制的嗎？」
雖然托尼並沒有明說，但是萊拉還是聽懂了他的未盡之意。
托尼是想知道，殺死霍華德和瑪利亞的時候，她是不是也被九頭蛇控制著，是不是，殺死他們，並不是她的本意。
即使親眼看見了那個視頻，托尼還是會這樣想啊。萊拉唇上的笑容突然變得僵硬，她艱難地扯了扯唇角。
雖然眼睛有些酸澀，但她並沒有流淚，甚至唇角還帶著笑容。殺死霍華德和瑪利亞的時候，莎拉確實沒有被控制，她很清醒。萊拉知道，托尼並不會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被控制，而只要她欺騙一下他，結果會好很多。而說出真相的代價很大。
但她不想騙托尼。
「不，我當時很清醒。」萊拉笑著說。
她的眼中曾有焰火，但現在只剩下火光熄滅之後的灰燼。
「我很抱歉。」萊拉又說。
在這一句道歉之後，萊拉扔出一枚閃光.彈，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斯塔克大廈的一層。九頭蛇的裝備精良，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除了有系統説明的萊拉和有人工智慧管家的托尼。
他們可以靠著科技辨別出位置。
萊拉在腦海裡有系統呈現出的地圖，她按照地圖上的標注，繞過所有人，朝著門口奔跑。而托尼朝著奔跑的萊拉發出了掌心炮。
這個時候，托尼已經穿上了他的戰甲。所有的畫面自動呈現在托尼的眼前。
察覺到身後緊追不捨的托尼，萊拉咬了咬牙。
「系統，啟動那個功能。」
其實在給系統的升級中，系統不止多了那個能夠幫助萊拉擺脫九頭蛇控制的協助工具，還多了一個控制病毒的許可權。
萊拉在九頭蛇系統中設下的漏洞裡，不止有九頭蛇的資料，還有一個小小的病毒，這是她的另一條後路。
只要她啟動了這個病毒，賈維斯會暫時無法工作，不過時間不長，大概只有半個小時左右。
而現在，到了啟動病毒的時候了。
萊拉曾經希望她給自己留下的兩條後路永遠不會被使用，但最後，它們都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托尼被絆住，萊拉在系統説明下飛快地登上九頭蛇的直升飛機，啟動了它。
根據系統的提示，萊拉遮罩了所有的定位儀器。
她要去一個沒人能夠找到她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有人說我短小，那麼現在我就向你們證明，上一章一點也不短，我還能更短的！
第46章 流亡
紐約。
查理斯在酒店房間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萊拉的出現, 他看了看表, 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而萊拉從來沒有遲到過。
艾瑞克站在他的旁邊, 皺緊了眉頭。
「發生了什麼？」艾瑞克問他的老友。
查理斯將手扶在太陽穴上。因為之前一直在幫萊拉治療，查理斯和萊拉之間有一絲微弱的聯繫, 這讓他能夠更容易地聯繫到萊拉。
但是現在……
那絲微弱的聯繫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斬斷了。
以查理斯的能力, 就算是沒有聯繫, 他想要找到一個人也不是一件難事。但是現在，不僅他和萊拉精神上的聯繫被斬斷了, 他也沒辦法聯繫到萊拉了。
就好像世界上根本沒有這個人一樣。
查理斯也皺起了眉頭，表情和他的老友相似。
「我找不到她。」
意識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查理斯和艾瑞克回到了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但即使是借助了漢克專門為他製作的、能夠加強他能力的腦波強化機，查理斯還是沒能找到萊拉。
就像是, 有什麼人將萊拉的存在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了一樣。
查理斯想到了萊拉腦海裡的那個東西。萊拉腦袋裡的定時炸.彈是變種能力和九頭蛇高科技的合體, 查理斯雖然肯定這個為九頭蛇工作的精神系變種人的能力，但他有自信, 這個人的能力絕對是低他一級的。
現在，查理斯雖然依舊能夠肯定, 自己的能力在這個變種人之上，但他開始懷疑，這個變種人的能力並不是那麼簡單。
畢竟至今為止，也只有艾瑞克的頭盔能夠遮罩他的能力，而這個頭盔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被毀掉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讓他再也感受不到萊拉的存在了？
不過，雖然聯繫不到萊拉，但查理斯還是可以進入其他九頭蛇的腦子裡，通過他的能力，看到他們看到的畫面。
查理斯先進入了布魯的腦子。
他看到了布魯進入斯塔克大廈，也在布魯的視線裡看到了萊拉。
她神色冰冷，並不像是她認識的那個人。
查理斯神色一沉。
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發生了什麼？」注意到查理斯神奇的變化，站在他身旁的艾瑞克問道。
「莎拉被九頭蛇控制了。」查理斯說到。
「她在哪裡？」艾瑞克問。
「等等……」布魯的視線裡突然只剩下了猛烈的白光，查理斯聽到了布魯那邊的聲音。「莎拉！」
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等白光終於消失，萊拉也同時消失在了布魯的視線裡。
布魯那邊，對講機裡有人在說萊拉逃走了，讓他們分出一部分人立馬去追。
但那部分人卻被復仇者拖住了，分身乏術。
萊拉順利地離開了斯塔克大廈。
「她擺脫了控制。」查理斯微笑著看向自己的老友，「也許並不需要我們的幫忙了。」
同樣重要的一點是，在萊拉一個人登上直升飛機之後，查理斯也再也沒辦法知道她的行蹤了。她的身邊空無一人，而查理斯也並不能進入萊拉的腦子。
「祝你好運，莎拉。」
*
另一邊，萊拉先是駕駛九頭蛇的直升飛機，靠近了邊境線。
之前，萊拉在入侵九頭蛇系統的時候，看到了一些有關九頭蛇安全屋的資訊。出於以防萬一的心態，萊拉記住了其中幾個已經廢棄的安全屋。這些安全屋大多位於國外，很多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被使用了，現在九頭蛇裡知道這些安全屋存在的人也不多了。
對於現在的萊拉來說，這些安全屋是很好的藏身之處。
她知道，九頭蛇肯定不會就這樣輕易地讓她離開。而九頭蛇在全球範圍內都有勢力，只要離人群太近的地方，就不是安全的地方。而且，萊拉現在面臨的不僅僅是九頭蛇的追蹤，還有來自復仇者聯盟的追蹤。她叛離了九頭蛇這個反派組織，同時也不被正派接受。
雖然萊拉完全能夠理解托尼，如果是她，她也不會原諒殺死自己父母的人，即使她和父親的關係並沒有那麼親密。
只是想一想，萊拉還是有些難過的。托尼是她在離開自己熟悉的環境之後，第一個讓她覺得自己不孤獨，第一個讓她感覺到溫暖，也是她第一個動心的人。
想到這裡，萊拉垂下了眼睛。
現在，她又要孤身一人了。
她真的很討厭孤獨的感覺。
……
將直升飛機扔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確定九頭蛇不能輕易地找到它，萊拉先是走了幾乎一天的時間，來到了一片森林的邊緣，在這片森林的邊緣區域，有一個九頭蛇幾乎廢棄的安全屋。
原主莎拉的身體素質很好，這一天一夜的行走並沒有對她的身體造成任何影響，唯一造成影響的是，萊拉這一天一夜裡都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行走，幾乎沒有吃什麼東西。饑餓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萊拉在安全屋裡稍作休整，煮熟了一些從森林裡收集來，並拜託系統辨別了它們都是可以吃的野菜，補充了自己的武器，帶上了一個裝滿水的水壺和一些雖然已經過期，但看起來應該吃不死人的食物，便再一次出發了。
這個安全屋並不是她最後的落腳處。她最終的目的地是離這裡幾百公里外的另一個安全屋。
而想要到達那個安全屋，萊拉需要穿過面前這個巨大的森林。
這個位於邊界線上的巨大森林是一個自殺聖地。
——因為沒有人能夠在深入森林之後，還能辨別清楚方向，並且走出森林。
萊拉剛剛走進森林沒多久，就看到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如果你需要幫助，請打這個電話。
這個牌子是為了那些想要自殺的人準備的。
每年死在這個森林裡的自殺者數量巨大，他們中的一部分人的屍體被找了回來，有一部分人的屍體永遠留在了這片廣袤的森林裡，埋在土壤裡，化成了養分。
在遇到第一個牌子之後，萊拉沒有停留，她繼續向前走去。之後又遇到了第二個、第三個牌子。
第五個牌子上寫著：你真的決定了嗎？
萊拉微笑，她當然已經決定好了。
唇角帶著笑容，萊拉走過了最後一個標識牌，投身進這片廣袤的森林。
這片森林裡當然是沒有任何信號的，所有辨別方向的工具在這裡都會失效，許多人進入這片森林之後後悔，不想死去，但卻因為辨別不出方向，最後便活生生地餓死在了這片森林裡。
但系統是特別的，即使在森林裡，它依舊可以定位。
憑藉系統，萊拉完全可以穿越這個森林。
而不論是九頭蛇還是復仇者聯盟，都不會想到萊拉會選擇隻身穿越這片死亡森林。在成功穿越過這片森林之後，萊拉的行蹤再暴露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雖然穿越這片森林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畢竟想要穿越這片森林，即使系統已經為萊拉找到了最容易的路徑，也需要將近十天的時間。
雖然萊拉已經做好了補給工作，帶好了睡袋，甚至還從九頭蛇的安全屋裡找到了一個小鍋帶在了身上，但誰也不知道在森林裡會遇到什麼。就光是森林裡的野獸，遇上了也是一件麻煩事。
但不論如何，這是最好的、讓九頭蛇和復仇者聯盟都找不到她的方法，萊拉還是決定一試。
……
穿越森林的時間比萊拉想像中要久，萊拉花了將近十二天的時間，才走出了這片廣袤的森林。
她現在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在快要離開森林之前，萊拉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挖了個坑埋在了森林裡面，用小溪裡的水把自己清洗乾淨，然後換上了之前準備好的連衣裙，戴上了墨鏡。
在森林邊緣小鎮的旅館，萊拉定了一個房間。
換裝完畢，萊拉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遊客，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小鎮靠近這片死亡森林，常有好奇的遊客過來，萊拉在他們中並不特別。
在小鎮稍微休息了大概一天的時間，萊拉先是坐車去了另一個小鎮，然後下車又走了大概兩天的時間，才終於到了九頭蛇的另一個安全屋。
這就是她的目的地了。
*
神盾局總部。
在萊拉搶了九頭蛇的直升飛機，從斯塔克大廈離開沒多久之後不久，神盾局就發佈了對於萊拉和眾位復仇者的通緝令。
通緝令被送到了九頭蛇勢力範圍內的所有地方，遍佈全世界。
哥譚，再一次越獄的小丑看到了通緝令。
這雙湛藍色的眼睛，有些似曾相識呢。
第47章 大衛
在九頭蛇安全屋的生活並不是很舒適，但至少還算自由。
這個安全屋和一個小鎮子挨得很近, 萊拉每週會去鎮子上買點東西。九頭蛇的安全屋裡有準備好的身份, 她用這個身份成功地在鎮子上安頓了下來。
自從穿越之後, 這是萊拉難得的清閒日子。她每天的日常就是呆在別墅裡, 上上網玩玩電腦，然後花上大半天的時間用來在安全屋周圍種花, 又花上小半天的時間用來做飯。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生活, 萊拉原來甚至只會煮個面, 現在在做出了無數黑暗料理之後，也可以做出味道還過得去的菜了。
只是有時候, 萊拉看著鍋裡正冒著熱氣的菜，會忍不住回想起之前的日子來。
她很少這麼長時間一個人呆著。
作為維蘭德集團董事長的獨女, 萊拉可以說是出生在萬眾矚目中的。維蘭德集團是萊拉所在世界裡最大也是最富有的集團，旗下業務涉及多個方面, 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方面, 也是維蘭德資金最大的來源，那就是, 維蘭德公司幾乎壟斷了生化人這個產業。
維蘭德公司一手研發並製作了眾多款生化人，其中包括最初的型號大衛8, 在萊拉穿越之前，生化人的最新型號已經是沃爾特了。
雖然自己的父親一心沉醉于權利，尤其是在他的身體越發不好之後，老頭子幾乎癡迷地想要追求永生的方法，他抓著自己手裡的權利不肯放開。萊拉剛剛出生的時候可能還享受過一點親情的關懷, 之後老頭子的身體越發衰弱，精神上也像是出了問題，他不肯放棄自己的商業王國，對萊拉也愈發猜疑。
即使當時的萊拉也不過五歲，還什麼都做不了。
當時還小的萊拉不懂父親為什麼會對自己這樣，她想要討好父親，想要讓他多看看自己，對自己多一些關懷，卻總是以失敗告終。
那大概是萊拉生命力最孤單的一段時間了，所以她到現在還對於當時的感受印象深刻。
也是在那個時候，萊拉開始和大衛形影不離。
其實在萊拉出生之前，老頭子就已經研究出了第一代生化人大衛。但大衛和那些量產的生化人是不同的，他是老頭子親手創造的。老頭子曾經親口說過，大衛就像是他的親生兒子一樣，只可惜，作為一個生化人，他從來沒有人類的情感。
在五歲之前，老頭子對於萊拉還有那麼一些關愛的時候，萊拉並不喜歡大衛。她覺得，大衛搶走了老頭子的注意，甚至還有些討厭大衛。
但是五歲之後，大衛成為了唯一一個關愛萊拉的人，她對於大衛的態度也逐漸改變。後來，萊拉甚至覺得，老頭子說大衛沒有情感這件事情，完全是錯誤的。大衛分明比老頭子更懂得情感是什麼。
大衛是萊拉的BBBBFF。
——big.brother.best.friend.forever
在萊拉最孤單最無助的時候，是大衛一直陪伴她，他教導了她很多知識，告訴她不必去討好別人，那些人並不值得她的討好。
他讓萊拉不再怯懦，不再把別人看得比自己還要重，他教會萊拉，要有被他人討厭的勇氣，因為那些人的討厭並不能對她造成任何影響。相反，他們的討厭證明了她是一個足夠優秀的人。
畢竟，人們喜歡的往往是平凡的人，相比於遠超過自己的人，他們更喜歡遠遠不如自己的人。
「你是想做一個平庸、碌碌無為的老好人，被很多無知的人喜歡，還是想做一個足夠優秀，俯視眾生的天才？」大衛這麼問她。
……
大概是過於安靜的環境總會勾起人無窮的回憶，等到洗碗的水滋到了萊拉的臉上，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站在水池前面，發了這麼長時間的呆了。
她歎了一口氣。
可能是因為小時候發生的某些事情，她一直很不習慣孤單的感覺，在一個人的時候總會胡思亂想。
胡亂地用自己手上的洗碗布擦了擦盤子，萊拉把它們都放回了櫥櫃裡。
大概是因為回憶起了穿越之前的事情，想到了自己已經離開那麼長時間，也不知道大衛會不會擔心她。萊拉突然變得失落起來。
在放盤子的時候，萊拉一個沒注意，袖子不小心掛上了架子上的鉤子，將它從櫥櫃裡拽了下來。
劈裡啪啦，萊拉剛剛洗好的盤子從頭頂上砸了下來。
萊拉用手捂著腦袋，她一時懵住了，任那些盤子砸在了她的手上。
唔……萊拉的眼眶中有了淚水，好疼。
剛剛萊拉洗了三四個盤子，它們都掉了下來，砸在了萊拉的手上，砸了不止一下。
等到盤子們全都陣亡在地下，變成了一片一片的碎瓷片之後，萊拉這才恍然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
淚水順著萊拉的眼眶滑下來。
萊拉的目光中仍舊一片迷茫，那些淚水也只是生理性的淚水罷了。
後知後覺地看著自己青紫的手臂，萊拉又眨了眨眼睛。
「你傻了嗎！」系統在萊拉的腦海裡咆哮，「就這樣站著讓盤子砸你？」
「我……不是一時間懵住了沒有反應過來嗎？」萊拉還是一臉茫然，「它到底是怎麼掉下來的我都不知道。而且我哪裡傻了，我不是還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一下嗎！不然它砸的就不是我的手臂，而是我的頭了！這樣，我聰明的腦子才是真的要被砸蠢了！」
系統簡直不想理萊拉，它嘲諷地說：「所以你還很驕傲嗎？我看你現在已經夠蠢了。不就是一個男人嗎，不就是要一個人呆在這個安全屋一段時間嗎，你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不知道的人以為你已經得了絕症馬上就要死了。」
萊拉：「我哪個樣子了，我不是好好的嗎！你看，我現在都能做出還不錯的飯了，而且別墅外面的花多好看！」
系統如果有人形的話，之現在他皺著的眉毛大概能夾死一隻蒼蠅：「你這叫好好的嗎？我知道和托尼決裂，背叛了九頭蛇也不被正派接受，你心裡很難過。但你真的有你想像中那麼喜歡托尼嗎？只是他出現的時機剛剛好，是在你最需要陪伴的時候，而且他整體來說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人。你現在很難過，但這總是會過去的，你不能一直這樣昏昏沉沉的了。想想，你還要回家的。」
說了那麼一長串帶著□□味的話，系統的語氣緩和了一些，它柔聲說：「萊拉，振作起來。不如出去走一走，鎮子上你喜歡的那家甜品店做了新口味的蛋糕，去嘗一嘗？你手臂上的青紫也需要買些藥來處理一下。」
萊拉歎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最近的狀態不太好。但來到這個安全屋之後，沒有什麼她必須要做的東西，在沒有什麼逼著她必須振作起來的時候，她也就讓自己這樣頹廢下去。
這一次萊拉並沒有和系統吵架，她揚了揚唇角，輕聲說：「我會的。」
隔了一會兒，萊拉又說道：「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雖然你總是把關心的話說得像是在吵架。」
系統氣急敗壞：「誰關心你了！我只是擔心任務沒有人完成，最後系統能量不足，和你沒有哪怕一點點的關係！」
萊拉沒有反駁系統的話，只是唇角的笑容更大了一些。
*
萊拉聽了系統的話，離開了別墅，去了鎮子。
別墅離鎮子並不遠，萊拉索性走路過去。她沿著開滿鮮花的鵝卵石路，身後的別墅越來越遠，而面前有了小鎮的影子。
她最喜歡的那家甜品店果然出了新口味的蛋糕，小鎮上的人並不多，萊拉這個生面孔出現了幾次便被所有人都記住了。
「布朗小姐，好久不見了。」甜品店的老闆見到走進來的萊拉，向她打著招呼，「你要嘗嘗看新口味的蛋糕嗎？」
萊拉現在的化名是安妮·布朗，她沖著老闆微笑點點頭，「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萊拉坐在甜品店外面的小桌子上，桌上擺了一個玻璃花瓶，裡面插著一隻盛放的鬱金香。萊拉看著那枝鬱金香，她揚起唇角，笑容像是在發著光。午後的陽光燦爛卻不刺眼，在愜意的微風的吹拂下，萊拉吃完了一整塊蛋糕。
大概是甜品會使人心情愉悅，萊拉覺得自己的心情真的變好了許多。
吃完蛋糕，和老闆打了招呼，萊拉又去了鎮子上唯一一家藥店，買了藥水準備回去塗一塗，讓自己手臂上的青紫消得更快一些。
回別墅的路上，萊拉用手指輕輕地按了按自己手臂上的青紫，感受到了一陣刺痛。
她真是變得嬌氣了，以莎拉的身體素質，這些青紫應該對她造成不了什麼影響才是的。
萊拉一邊想著，一邊朝著別墅走去。但還沒有靠近別墅，萊拉就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
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腰間的槍上，半蹲著輕輕向別墅走去。
九頭蛇這麼快就找上來了嗎？萊拉皺起了眉頭。
萊拉離別墅越來越近，繞到別墅的後方，萊拉看到了停在離別墅不遠地方的……飛船？
這是飛船嗎？萊拉皺著眉頭，舉起了槍。九頭蛇還真是重視她。或者說，這不是九頭蛇，而是復仇者聯盟派來的人？不過他們現在正被九頭蛇通緝，應該自顧不暇啊。
就在這個時候，萊拉注意到了飛船旁邊，一個有著金褐色頭髮，穿著白色作戰服，腰線比例看起來完美極了的人。
「大衛！」萊拉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她的理智告訴她，大衛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但她的身體已經先于她的理智一步，朝著那人奔跑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考試周忙於逆天改命，更新可能會斷斷續續的，對不起QAQ
第48章 吹吹痛痛飛
可能只有在夢裡，萊拉才幻想過, 自己會在這個時間, 會在這個世界見到大衛。
他們的時代的科技水準確實領先這裡許多年,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所在的時代已經可以研發出跨越宇宙的機器。
所以萊拉的理智一直在告訴她, 這不可能是大衛。他很可能是萬磁王艾瑞克·蘭謝爾，畢竟他們的長相一模一樣, 不是嗎？
但是……
來人金褐色的頭髮, 臉上看似溫柔實則深藏著冷漠的表情, 那張從未改變過的面容，卻讓萊拉懷疑起自己的理智是不是正確。
她怎麼可能將大衛認錯。
那就是大衛。
萊拉奔跑著, 她撲進了大衛的懷抱裡。
「大衛。」明明再一次見到大衛是一件再開心不過的事情，萊拉的眼眶裡卻不自知地有了淚水。
她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 緊緊抱住了大衛的腰。
「我好想你。」作為維蘭德公司出品的仿生人，大衛的身體並不是冰冷的。老頭子製造大衛的時候, 努力讓他和人類相似。就算大衛並不需要呼吸, 她依舊能夠感受到他身體的起伏，感受到自己抱著的這副軀體的溫暖。
萊拉將自己的頭埋在大衛的懷裡。
在抱住大衛的一瞬間, 就算之前萊拉仍有疑問，大衛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仍擔憂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那些疑問也都在身體觸及的溫度下融化消散了。
她知道，這就是大衛。
她人生的前十幾年，一直陪伴著她的大衛，她的BBBFF。
——她的big.brother.best.friend.forever。
大衛低下頭, 她看到了來人金色的小腦袋，上面還有一個可愛的發旋。在聽到萊拉那句「我想你了」的時候，大衛的呼吸似乎都停滯了。
但他並不需要呼吸不是嗎？
雖然大衛能夠得到的所有的資料都顯示，這個人在生理上和萊拉並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他知道，這就是萊拉。
他的萊拉。
仿生人本身不應該有如此感性的判斷，他所有的判斷都應該建立在資料的基礎上。但是他似乎並不像是一個純粹的仿生人，因為他有了一種名為情感的東西。
那本該是只有人類才能擁有的東西。
「萊拉。」大衛看著那金燦燦的頭頂，叫出那個他已經太久沒有叫出的名字。「你怎麼讓自己這麼狼狽？」
大衛看到了萊拉手臂上青紫的痕跡，他皺起了眉頭。
他體會到了另一種情感，大概是心疼或者是憤怒？
在之前的時間裡，萊拉一直努力讓自己變得堅強，因為她知道，她必須堅強。但就像小孩子劃破了手指，本身可能不是很痛也沒有很傷心，但是一旦家人來安慰他，她就會嚎啕大哭一樣。
愛使人堅強，但有時候也使人軟弱。
在孤身這麼久之後，終於有一個人來問她，會不會疼痛，為什麼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
萊拉再也沒辦法控制住眼眶裡的淚水了，她眨了眨眼睛，每一次眨眼都帶出了無數晶瑩的水珠。
「胳膊好疼……」萊拉說著，「連盤子都欺負我……」
萊拉像是小孩子一樣，將自己的胳膊舉起來，「你看，都青了，超疼的。」
大衛摸了摸萊拉的頭，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體會過被人喜愛與信任的感覺了。但仿生人過目不忘的記憶讓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做些什麼。「那要怎麼辦？」
「大衛幫我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萊拉撒著嬌。
大衛當然知道，吹一吹就不疼了這種事情並不存在，但他還是低下頭，輕輕地對著萊拉的手臂吹了吹。
「吹吹痛痛飛……」對著萊拉的手臂吹了好多下，大衛揉了揉萊拉的腦袋，低聲說著。
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當萊拉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大衛也曾這樣吹著萊拉的傷口，為她拂去疼痛。
之後的幾年，大衛和萊拉的關係雖然並沒有改變，但萊拉到底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女孩了，兩個人之間自然也沒有小時候那麼親近，萊拉也不像小時候那樣將大衛的話奉為聖旨。這樣的舉動更是很多年沒有過了。
如果萊拉還是和從前一樣聽話的話，那場意外根本不會發生，他也不會尋找了這麼長時間，才再一次見到她。
萊拉並沒有注意到大衛變深的目光。
作者有話要說：
太困了，這一章就先這一點叭，明天（6.28）會多更一些的。
第49章 我很想你
大衛並沒有安慰萊拉, 即使萊拉在她的懷裡哭泣, 將自己所有的悲傷盡數流下，大衛也沒有說出哪怕一句安慰。
他只是伸出手臂, 抱住了她。
萊拉知道，自己也許並不需要任何安慰，她只是需要一個人, 一個親密的人，一個讓她可以放心地哭泣, 不用擔心一切的人。這個人會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輕輕擁抱住她，不會責怪她也不會說其他的話, 只是他的存在就告訴了她, 有人始終在她的身後，她從不孤單。
只要一想到自己並不是孤身一人, 萊拉就再一次充滿了前進的勇氣。
大衛抱著萊拉，等萊拉的哭聲停止之後，他才終於沒有再沉默，問道：「我能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萊拉看著大衛，說出了所有的一切，包括系統的事情。
系統只在萊拉剛剛說出它存在的時候抗議了一下，之後便隨萊拉去了。之前也有許多宿主，對於自己親密的人說出了它的存在，之後，那些人有的有了旁人的幫助, 更快地完成了任務，也有的人被背叛，最後沒有得到一個好的結果。
但從本質上來說，這些都和系統並沒有什麼關係。畢竟宿主是可以換的，尤其是系統已經在這個世界裡物色好了下一個宿主的人選。既然萊拉這個相信眼前這個人，這個人也為了尋找萊拉，穿越時空來到這個宇宙，看起來似乎是可以信任的，系統便沒有再說些什麼。
雖然它心裡還是有些擔憂。畢竟，在說出自己存在的那些宿主裡，幸福美滿的結局終究是遠遠少於悲劇收場的。
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大衛臉上的笑容變淡了。
他看著萊拉，「也許我可以解除九頭蛇對你的控制。」
萊拉有些驚喜地睜大了眼睛。
是啊，她怎麼忘記了，自己面前的可是大衛啊，沒有什麼是大衛做不到的。
老頭子自己一直想辦法追求永生，但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相反，他的造物仿生人卻能夠輕而易舉地永生，想來也很諷刺。而擁有著無窮無盡生命的仿生人，學習佔據了他們生命中極大的部分。
大衛也是這樣。
他擁有著普通人類沒有的優勢，也擁有著普通人類沒有的學識。對於大衛來說，解除九頭蛇對她的控制似乎也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畢竟她都可以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通過對系統的升級，增加了那個附加功能，讓她能夠短暫擺脫九頭蛇的控制。
「你打算怎麼做？」萊拉問道。「這裡可能沒有很好的條件，房子裡的電腦都是老古董了，可能不是很好用。」
「工程師的飛船上有我需要的東西。」大衛說道，「我們先進去看看？」
「工程師？是我想的那個工程師嗎？」萊拉眨了眨眼睛，「老頭子一直在尋找的『造物主』？」
大衛點頭，「是他們，只可惜，他們都死了。」
萊拉並沒有在大衛的臉上找到任何和「可惜」有關的情緒，不過工程師的死活也和她無關就是了。
說起來，萊拉之所以會發生意外，然後綁定系統，來到這個陌生的宇宙，和工程師也有很大的關係。在那個時候，老頭子就已經開始到處尋找工程師的蹤跡了。
工程師到底是什麼人呢？準確地來說，工程師並不是人，而是神。有一對研究歷史的學者，他們通過各處歷史遺跡中的壁畫發現了相同的地方——巨大的人和飛船。那對學者堅信那些巨人就是神，是造物主，並且說服了病入膏肓，同時想要永生幾乎想瘋了的老頭子。
老頭子花費數以萬億計的金錢，派出了無數飛船，想要尋找到那被稱為「工程師」的造物主的蹤跡。當時，萊拉並不像和已經幾乎是瘋了的老頭子呆在一起，同時也存了一些躲開佔有欲越來越強烈的大衛的念頭，於是主動請纓，說是要幫助老頭子找到工程師，讓他能夠永生，然後登上了一艘尋找造物主的飛船。
但可能是萊拉運氣太差，或者是那個勞什子造物主對她說謊的懲罰，她連工程師的影子都沒見到的時候，飛船就爆炸了，然後她就綁定了系統並且穿越了。
她一直覺得老頭子是被騙了，畢竟他想要永生想得整個人幾乎都變成了一個瘋子，只要有人說有能夠讓他永生的方法，他大概都會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一樣，去嘗試一下。
什麼工程師，大概只是一個騙局罷了。
但是現在，大衛告訴她，他確實找到了工程師，並且這艘巨大的怪異飛船就是工程師的。
「如果不是工程師，我可能沒辦法找到你。」大衛說著。
雖然他對工程師的報答是讓他們的星球變成了異形的養土。當然這就沒必要告訴萊拉了。
雖然工程師在某種意義上是弱小的，他在空中灑下黑水，他們便毫無反抗能力，被孢子附上，成為異形的母體。但某種程度上，他們還是有可取之處的。畢竟沒有他們的科技，他也沒辦法找到萊拉，不是嗎？
想到了黑水，大衛看向飛船。
飛船的冷藏室裡還有一瓶他保存下的黑水，而這個世界看起來似乎很不錯。
想到了萊拉之前告訴他的事情，大衛揚了揚唇角。
他會讓那個托尼·斯塔克成為異形的母體。
大衛並沒有忽略萊拉在說起托尼·斯塔克的時候，突然改變了頻率的心跳還有呼吸。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之前能夠讓萊拉這樣表現的人，都永遠不會再出現在萊拉的生活裡了，這個托尼·斯塔克當然也不會例外。
只是他還傷害了萊拉，讓萊拉這樣傷心，那就不是簡簡單單的離開了。
他的小異形們大概會很喜歡他的。
……
萊拉並不知道在大衛的心念一動下，這個世界已經岌岌可危了。她滿心好奇地想要快點參觀造物主的飛船，想要知道，造物主到底是什麼樣的？
想到造物主，萊拉又轉頭看向大衛，問道：「對了，大衛，既然已經找到了工程師，那老頭子得到永生的方法了嗎？」
大衛搖頭，「沒有。」
萊拉並不覺得意外，如果工程師真的是主宰萬物的神，那大衛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就搶佔了工程師的飛船，並且借助工程師的飛船找到她了。
「他死了？」萊拉問。
大衛當然知道萊拉的「他」指的是誰。
「死了。」還死在他一直在尋找的、工程師的手下。
當然，這也沒必要告訴萊拉了。
萊拉的閉上了眼睛，腦海裡似乎浮現出老頭子的樣子。她歎了一口氣。
雖然在大概六七歲的時候，她就徹底放棄了從老頭子那裡得到什麼愛，但猛地聽見他的死訊，她還是會覺得有些悲傷啊。
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萊拉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悲傷之意。她看向大衛，揚了揚唇角，「不帶我參觀一下造物主的飛船？」
「我的榮幸。」大衛帶著萊拉登上了工程師的飛船。
大致參觀完工程師的飛船之後，大衛帶著萊拉來到了工程師的醫療艙。
工程師的體型巨大，他們的醫療艙也同樣巨大。
大衛先是走到了醫療艙的冷凍櫃旁邊，拉開了玻璃門。
冷凍櫃的最角落裡放著一些藥劑，其中一個試管中滿是黑色的、看起來就不詳的液體。
大衛將手指伸到了試管中，他帶著白色塑膠手套的右手手指上便沾上了那黑色的液體。
大衛撚了撚食指和大拇指，唇角帶上了笑意。
人類的壽命是有限的，即使是創造他的造物主，擁有著無盡的權勢和金錢，也在努力尋找著永生的方法，最後不也是以那麼狼狽的姿態死去了嗎？而且萊拉還總是這麼不聽話，總是想要離開他。
既然萊拉沒辦法永遠陪在他的身邊，那為什麼不讓她以另一種形式，永遠陪在他的身邊？
大衛隨手從冷凍櫃裡拿了一管藥劑，大概是工程師用來補充體力的藥劑？反正這也不重要。
大衛輕哼著歌，走到了萊拉身邊。
「大衛，這個藥劑可以幫我解除九頭蛇對我的控制？」萊拉問。
「不是。」大衛搖頭，「它只起到了一點小小的作用。」
畢竟，真正治癒萊拉的，並不是這一試管補充體力的藥劑，而是他手指上的黑水。
「可能會有些痛。」大衛微笑，「不過很快就會好的。」
「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怕痛了。」萊拉笑著看向大衛。
工程師的醫療艙中的燈光慘白，但萊拉的笑容卻帶著強烈的暖意。
大衛覺得有些心悸。
但明明，仿生人是沒有心跳的，不是嗎？
「為什麼？」大衛突然遲疑了，他放下了試管，將自己的右手藏在了身後，「為什麼？」
大衛問了兩遍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萊拉的笑容更加燦爛，「為什麼有你我就不怕痛了嗎？這真是一個蠢問題，大衛為什麼你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這一點也不像你。」
「為什麼？」大衛問了第三遍。
「為什麼啊？」萊拉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這是很難解釋的，畢竟人類的情感複雜到我們自己都沒辦法很好地理解，不是嗎？不過，既然大衛你很想知道這個為什麼，我當然還是會努力地想出一個答案的。畢竟問出這個問題的人可是大衛啊。」
「你的心臟跳得很快。」大衛說。
「那是因為大衛在我身邊啊。」
「不論是為什麼我的心臟跳得很快，還是為什麼我不怕痛了，答案都是因為大衛在我身邊。從小到大，你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陪在我的身邊，讓我覺得，所有的一切困難似乎都算不上什麼困難，因為大衛總是有辦法解決它們。」
萊拉從醫療艙巨大的床上坐起來，她下了床，抱住了大衛：「雖然已經說了一遍，但我覺得我還是需要再說一遍。大衛，我真的很想你，有你陪在我身邊，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大衛沉默了一會兒。他背在背後的右手握緊，攥成了拳頭。
抬起自己的左臂，大衛隔著似乎密度變得很大，讓他都有了壓迫感的空氣，做出了一個擁抱萊拉的姿勢。
但他的手到底是沒有摟住萊拉的腰，而是停在了半空中。
「那……為什麼要離開我？」大衛突然問道。他的右手鬆開又合攏。
萊拉沉默了一會兒，她眨了眨眼睛，並沒有回答大衛的問題，而是承諾：「之後，之後我絕對不會離開你了，我承諾。」
大衛看著萊拉，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萊拉似乎發著光的半邊臉頰。
大衛摘下了手套，把它扔到了垃圾桶裡，然後抱住了萊拉。
「我也很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老萬和萊拉的關係，這個問題的答案之前【坐等吃瓜】小可愛猜對了，萊拉和老萬並沒有關係orz只是用了一個演員梗。異形裡的大衛和老萬都是法鯊演的。
大衛的身份評論區之前也有小可愛猜對辣，機智！
大衛是異形裡的生化人，如果想要瞭解的小可愛可以去看看普羅米修士和異形：契約。不過看不看都不會影響看文的，會用到的內容我都會在文裡面稍微解釋一下的。
*
考試周總算結束了，我現在進入了萬惡的課設月orz不過總是比考試周要輕鬆一些的，之後會回歸日更的！特殊情況不能更新也會請假der，大家久等啦。
第50章 治癒
看著正在處理垃圾的大衛, 萊拉走上前，「我來幫你吧, 大衛？」
大衛微笑著將垃圾袋封好口, 「不用。萊拉, 你可以先去躺進醫療艙裡，做一個詳細的檢查？我還不太清楚你腦子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萊拉雖然有些奇怪, 之前大衛不是已經知道該怎麼治療她腦子裡的那個東西了嗎, 現在為什麼又需要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不過想一想，剛剛大衛說那一管藥劑只起到了一點小小的作用, 萊拉也就沒有再感覺到那麼奇怪了。
在大衛處理垃圾的時候，萊拉躺進了醫療艙裡。但是她並不能看懂工程師的文字, 萊拉看著那個面板，皺了皺眉頭。
「大衛, 我需要按哪個按鍵？」
「稍等一下。」大衛將那一袋垃圾徹底處理完畢, 才走了過來。
他在螢幕上點了幾下，醫療艙合上，萊拉躺在裡面，閉著眼睛, 感受到藍光掃過她的身體。
大衛看著螢幕上的資訊，微微皺了皺眉頭。
情況比他想像的要複雜一些，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
之後的一周, 萊拉幾乎都呆在工程師的飛船上，由大衛為她治療。
工程師的飛船自帶隱身的功能，所以這麼巨大的飛船降落在地球上也沒有引起轟動。雖然還是被某些組織發現了痕跡, 但是之後大衛都很小心，沒有暴露任何蹤跡，更不會有人跟著大衛的飛船，來到這裡。
在結束了最後一次治療之後，萊拉走出醫療艙。
大衛告訴她，她已經徹底擺脫了九頭蛇的控制。
但是系統並沒有提示萊拉，她已經完成了主線任務，這讓萊拉有些擔憂。
萊拉從系統那裡得到了九頭蛇控制她的安全詞的內容，把它交給了大衛。
「大衛，你念一下這些詞語。」萊拉將安全詞寫在紙上，遞給了大衛。
大衛念出了所有的安全詞。
萊拉站在那裡。原主莎拉的身體對於這些詞語有很強烈的應激反應，因為每一次有人念出這些詞語，帶給她的都是劇烈的疼痛和痛苦的回憶。所以當萊拉聽到這些詞語的時候，她的身體還是會忍不住地顫抖。
這是莎拉的意識。
但是等大衛念完所有的安全詞之後，除了身體因為恐懼而來的顫抖，萊拉並沒有再被控制。
她自由了。
萊拉意識到了這一點。
也是在這個時候，系統才姍姍來遲地宣佈：「恭喜完成主線任務。」
萊拉松了一口氣，她問系統：「什麼時候，你的能量才足夠尋找下一任宿主？」
大衛帶著工程師的飛船來到了這個宇宙，也就意味著就算沒有系統，萊拉也可以乘坐工程師的飛船回到自己的宇宙。但是系統確實也幫了萊拉很多，萊拉並不會丟下能量不足的系統，回到自己的宇宙，置系統任務於不顧。
至少，她要等到系統找到了下一任宿主，再離開。
其實在大衛來到這個宇宙的時候，系統就開始擔心，已經有了回到自己宇宙的方法，萊拉還會完成系統任務嗎？畢竟就算不完成系統任務，她也可以回家。
現在聽到萊拉的這句話，系統也像萊拉一樣，松了一口氣。
「只要你能完成莎拉的願望，下一個世界就是最後一個世界了。」系統說。
聽到了系統的話，萊拉很快將這一切都告訴了大衛。她說過，不會再離開大衛，但是也不能置系統於不顧，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大衛駕駛工程師的飛船，和她一起去下一個世界，之後，萊拉還可以直接乘坐工程師的飛船回到自己的世界，也不用浪費系統來之不易的能量了。
知道萊拉還要去另一個世界，之後才能和他一起回去，大衛抿了抿唇角，卻沒有說什麼。
「以後我就把你拴在我的身上，哪裡都不能去，怎麼樣？」萊拉挽著大衛的胳膊，笑著說，「或者把我拴在你的身上也可以。」
「我的榮幸。」大衛說。
「對了，大衛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萊拉對這個問題一直很好奇，畢竟就算工程師的飛船可以穿越宇宙，但是大衛到底是怎麼知道她在這個宇宙的呢？畢竟她現在用的都不是自己的身體。
「這是一個秘密。」大衛並沒有告訴萊拉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不會告訴萊拉，在很久之前，他就在她的身上裝上了定位裝置。這樣他就可以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這個定位裝置確實是裝在萊拉的身上的，並沒有和萊拉的靈魂綁定。連大衛都不是很清楚，為什麼他可以通過這個定位到已經換了一個身體的萊拉。雖然其中也花費了很大的努力，有過不少波折，但他最後還是找到了萊拉，不是嗎？
但是這一點大衛永遠不會告訴萊拉，他知道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忍受被別人時刻監視著的感覺，即使萊拉很信任自己也一樣。但是只要不被知道，這個事情就會相當於不存在。
……
徹底解決了萊拉腦子裡的那個隱患，大衛決定去找一些東西，要暫時離開這裡。
雖然已經把這個世界當做了自己小異形的下一個養土，但大衛卻不打算現在就讓異形佔領這個世界。畢竟萊拉還在這裡，他不希望有什麼意外，讓萊拉也變成了異形的母體。
雖然之前確實有過讓萊拉變成母體，永遠地陪在他身邊的想法。但是想到萊拉的笑容，他突然覺得就這樣似乎也不錯。
等到萊拉離開這個世界，他在執行自己的計畫好了。
而現在暫時離開這裡，是大衛要去紐約，去看看那位托尼·斯塔克，還有那個讓萊拉變得那麼狼狽的九頭蛇，然後提前踩個點，方便之後行動。
雖然沒有人能在被異形寄生之後活下來，但是這個世界有些奇怪，還有他從未聽過的變種人。大衛覺得自己應該再謹慎一些，畢竟之後他還要去尋找萊拉，不是嗎？
*
在大衛離開之後，萊拉再一次回到了九頭蛇的安全屋中。但是這一次她的內心再也沒有那些消極的情緒，大衛的出現給了她希望和無窮的勇氣。
在大衛離開的第三天，系統突然焦急地對萊拉說：「古德溫抓住了托尼。」
聽到系統的話，萊拉抿著嘴唇，將自己手上的盤子先放到了架子上，然後才冷靜地問系統：「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先去紐約，我在路上和你詳細說明。去晚了原主的願望可能就永遠完成不了了。」系統說，「如果我沒記錯，工程師的飛船上還有一個小型的飛行器，你用那個過去。」
萊拉明白了系統說得「去晚了原主的願望可能就永遠完成不了了」是什麼意思。如果托尼死亡了，那麼原主補償托尼的願望就不可能被完成了。
萊拉連忙開出了工程師飛船裡那個小型的飛行器，給大衛發了消息，就往紐約趕去。
而此時，大衛正在紐約。
成功地讓九頭蛇和托尼·斯塔克對上，大衛唇角帶著笑容，輕哼著歌謠。
雖然暫時沒辦法讓他們成為自己小異形的母體，但是傷害了他的小姑娘，他們也不能好過，不是嗎？
先讓他們狗咬狗，等到萊拉離開這個世界，就讓他們成為第一批母體。
這是多大的殊榮啊。
就在這個時候，大衛收到了萊拉的消息，上面說她要去紐約辦一個很緊急的事情。
大衛唇角的笑容消失了。
……
工程師的飛行器速度很快，萊拉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趕到了神盾局的總部。
工程師的飛行器和他們的飛船一樣，自帶隱形功能。萊拉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托尼在哪裡？」萊拉問道。
「現在在古德溫的辦公室。」系統回答，「你小心一些，情況不太對勁。」
此時，古德溫的辦公室裡，托尼的手腳被拷住，被兩個九頭蛇特工夾在中間，對面是古德溫。
「真是特殊的待遇，不是嗎？」雖然臉上有傷口，但托尼的唇角仍帶著看起來就很欠揍的笑容。
「我本身不想與你為敵，安東尼·斯塔克。」古德溫說，「但你像霍華德·斯塔克一樣，管得太多，而知道太多的人，最後的下場都不會很好，不是嗎？」
托尼嘴角的弧度更大，「那還有一個道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什麼道理？」
「反派死於話多。」
古德溫冷笑：「斯塔克，你現在在我的辦公室裡，方圓都是九頭蛇的特工，你想怎麼讓我死？」
就在這個時候，萊拉推開了古德溫辦公室的門。
在圍著托尼的兩位九頭蛇特工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萊拉抬手開了兩槍，他們便倒在了地上。
萊拉的槍口對準了古德溫。
「托尼說得對，古德溫，反派死於話多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
第51章 完成心願
「莎拉？」聽到萊拉的聲音，古德溫扭頭看去, 便看到了舉著槍的萊拉。
對於有著莎拉部分記憶的萊拉來說, 想要悄無聲息地進入古德溫的辦公室雖然也不容易, 但也不是那麼困難。在加上自帶隱形功能的工程師飛行器的幫助, 萊拉最終還是在沒有驚動大多數人的情況下來到了古德溫的辦公室。
「能在這裡見到你，真讓我吃驚。」在看到萊拉的時候，古德溫並沒有表現出慌張，相反, 他臉上帶了笑容。
如果是別人，古德溫可能還會緊張那麼一下。但是來人是莎拉，古德溫便徹底放心了。被洗腦令控制的莎拉, 並不能成為一個威脅。更何況, 安東尼·斯塔克就站在他的對面，在剛剛意識到不對的時候, 他手上的槍就抵在了安東尼·斯塔克的腦袋上。顧忌著他，莎拉也不會輕易地對他動手。
事實上, 如果不是因為古德溫就站在托尼的正對面, 剛進門的視角裡, 古德溫被托尼擋了個嚴嚴實實, 現在古德溫根本說不了那麼多話，他就會像那兩個倒在地上的九頭蛇特工一樣，徹底詮釋一下「反派死於話多」。
但現在，顧忌著托尼，萊拉不能輕易動手。
「你就這麼喜歡斯塔克嗎, 萊拉？」古德溫問道，「喜歡到你背叛了我們，為復仇者效力，甚至還將那些資料故意透露給了斯塔克；喜歡到即使你做了這麼多，他們還是不信任你，一個視頻就可以將那些所謂的愛擊碎，你也還是會在這個情況下一個人闖到這裡，來救斯塔克？」
一旁被古德溫用槍指著的托尼，聽到這段話，睜大了眼睛。
他看向萊拉。
那些資料？是莎拉透露給他們的嗎？
古德溫注意到了托尼的動作，他的笑容變大：「看起來，莎拉，他們根本不知道你為他們做了什麼。」
「關你屁事。」萊拉翻了一個白眼，「你說了這麼多，但這些和你有一毛錢的關係嗎？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用你在這裡叭叭叭？」
古德溫臉上的笑容似乎有些龜裂，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你選擇的復仇者聯盟背叛了你，你真的一點都不覺得難過嗎，莎拉？而且，你看，復仇者聯盟這個弱小的組織並不值得你付出這麼多，安東尼·斯塔克這麼輕易地就成為了我們的階下囚。」
雖然嘴上說著「輕易」，但其實古德溫自己知道，抓住安東尼·斯塔克的過程一點也不輕易。這一次，如果不是有一個神秘人幫助了他們，他們也不一定能抓到安東尼·斯塔克。
「什麼背叛不背叛的，先不說我和復仇者聯盟的關係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把九頭蛇的資料給托尼，只是單純地因為我看不慣你們。再說，這本身就是我自己的選擇，用不著你在這裡說三道四。我現在來這裡，也是單純地不想讓你好過。」萊拉雖然表現出對於古德溫的蔑視，看起來雲淡風輕，但其實已經有些擔心九頭蛇會找上來。
只是一個古德溫，萊拉自己完全可以解決，並且救出托尼。但是神盾局總部還有那麼多九頭蛇，萊拉一個人終究是沒辦法對付那麼多人的。
希望娜塔莎可以快一點……萊拉暗暗想著。
那邊古德溫雖然被萊拉起得夠嗆，卻只把這當做萊拉最後的掙扎。只是萊拉的這一段話到底讓他有些生氣，他也不想再和萊拉玩這些無聊的把戲了。
「домой。」古德溫念出了第一個安全詞。
萊拉張大了嘴，她雙手抱住自己的頭，蹲在了地上。
古德溫笑著念出了後面的幾個詞語。
在念出三個詞語之後，看著痛苦地蜷縮在地上的萊拉，古德溫好整以暇地走了幾步，抵在托尼腦袋上的槍也放下了。
「這愛情真是讓人感動呢。」古德溫走到了萊拉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像一條死狗一樣在地上團成一團的萊拉，臉上帶著笑容。「可惜，感動並沒有什麼用處。」
古德溫慢悠悠地念出了下一個洗腦詞。
而就在這個時候，本身滿臉痛苦地蜷縮在地上的萊拉突然暴起，她一隻手勒住了古德溫的脖子，另一隻手拿著手.槍，抵在了古德溫的太陽穴上。
和他之前對待托尼的動作一樣。
「你真以為，在沒有解決那個洗腦令之前，我會自投羅網來到這裡？」萊拉嗤笑一聲，「是你傻還是我傻？不過看現在這個結果，應該是你傻吧。」
「再見了，古德溫。現在你應該知道反派死於話多是什麼意思了。」萊拉放在扳機上的手指微動。
可就在萊拉徹底扣動扳機前，她的動作卻被什麼東西阻止了。
萊拉突然覺得，這副身體的控制權似乎不屬於她了。她的眼睛仍可以看到發生的一切，但是她卻沒辦法控制這副身體做出任何動作，就像是一個旁觀者。
就在這個時候，「自己」說話了：「我不能讓你殺了他。」
是莎拉的聲音。
古德溫以為莎拉這句話是對他說的，意思是她不會讓他殺了托尼。只有萊拉知道，這句話是對她說的，莎拉的意思是，她不會讓她殺了古德溫。
得到了莎拉部分記憶的萊拉大概能夠理解她的這種情感。莎拉從小就在九頭蛇長大，雖然被洗腦被進行改造，但莎拉從九頭蛇這裡得到的不僅僅是痛苦的記憶，她還從九頭蛇裡得到過許多溫暖。在她小時候，古德溫也曾關心她，也曾擁抱她，也曾像一個嚴厲的父親一樣教導她。
如果不是因為莎拉被迫親手殺死了霍華德·斯塔克，她可能永遠不會背叛九頭蛇。
霍華德·斯塔克，托尼的父親，也曾在莎拉的童年裡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當時九頭蛇已經徹底融入了戰略科學軍團，莎拉在九頭蛇裡長大，和作為當時戰略科學軍團的領導者之一的霍華德·斯塔克也有很多接觸。
莎拉的年齡其實比托尼·斯塔克小不了多少，只是因為九頭蛇曾經在她的身上進行了人體實驗，將變種人的基因融入了莎拉的身體裡，所以她始終看起來很年輕。霍華德對於這個和自己兒子年齡相仿的小女孩很關心，每次見到莎拉都會給她帶上一些糖或者其他的小零食。
莎拉很喜歡霍華德·斯塔克，甚至有些嫉妒那個自己曾遠遠看到幾次的、霍華德的親生兒子·安東尼·斯塔克。小時候，她並不明白自己和霍華德·斯塔克從一開始就是完全對立的關係，在逐漸長大，明白兩個人對立的立場之後，莎拉開始有意地回避和霍華德的接觸，也有意地將自己封閉起來，拒絕所有人的關心。
九頭蛇最鋒利的兵器如果有了自己的情感，那會是一場災難。對她自己是一場災難，對她親近之人，也是一場災難。
但莎拉對於霍華德依賴到底不是一個秘密，所以，在九頭蛇需要一個人去殺死霍華德的時候，古德溫幾乎沒有猶豫，就派出了莎拉。
他需要莎拉自己親手斬斷那些無用的情感。
一邊是自己發誓一生為之效忠的組織，和對於自己如師如父的古德溫，一邊是霍華德·斯塔克，莎拉不知道該怎麼選擇。當然，九頭蛇也沒有給她一個選擇，她必須殺死霍華德·斯塔克。
那件事之後，莎拉既背叛了自己的組織，也沒能完全保護曾給自己溫暖的霍華德。她愈發沉默寡言，將自己真的變成了一個兵器。
她確實不像之前一樣對於九頭蛇盲目地崇拜，但這並不能代表，她真的可以讓自己再一次親手殺死曾經給自己帶來溫暖的人。
「現在控制這個身體的人是……莎拉嗎？這是怎麼回事，系統？」完全失去了對於身體的掌控權，萊拉質問系統。
系統的聲音裡也有幾分慌亂：「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莎拉的意識本應該在沉睡……我正在處理這個問題。」
「要多長時間？」萊拉問道，「等你處理完，這裡的事情都解決了。」
系統不說話了，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在專注於處理莎拉的問題。
這邊，莎拉得到了身體的控制權，萊拉卻什麼都做不了了。畢竟這本身就是屬於莎拉的身體，萊拉只是一個借住者，現在正主回來了，萊拉很難從莎拉那裡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莎拉得到了身體的控制權，卻沒有放下指著古德溫腦袋的槍。
她面無表情，一隻手拿槍指著古德溫，另一隻手從腰側拿出另一把手.槍，她甚至沒有回頭，只是朝著托尼的方向開了兩槍。
槍聲響起。
萊拉的一口氣提了起來，又長長呼了出去。
莎拉那兩槍分別打在了托尼的手銬和腳銬中間的鐵鍊上，將鐵鍊打斷，托尼終於可以自由移動了。
只是手銬腳銬還限制著托尼，他仍然不能穿上，也沒有機會穿上自己的鋼鐵盔甲。
鐵鍊應聲而斷，直到這個時候，莎拉才回頭看了托尼一眼。
她的目光中不含任何的情感，是一片冰凍的海。
「西伯利亞九頭蛇基地，位置就在資料裡，去那裡看看。」莎拉說著。
就在莎拉剛剛說出這句話，萊拉便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恭喜完成原主莎拉的心願：『補償安東尼·斯塔克』。」
萊拉愣住了。
所以這是……原主莎拉自己完成了自己的心願？
聽到系統的提示之後，萊拉開始拼命回憶，在莎拉的記憶裡，西伯利亞的九頭蛇基地裡有什麼，為什麼說出了這句話，補償托尼的心願就算完成了。但萊拉得到的莎拉那一部分的記憶裡，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涉及到了西伯利亞的九頭蛇基地。
但莎拉很顯然並沒有任何一點打算向托尼，或者像仍呆在她身體裡的萊拉解釋的想法，說完這句話，她再一次看向古德溫。這一次，莎拉的臉上終於顯露出一點複雜的情感。
她說：「我不能讓你殺了他，但也只有這一點要求。」
古德溫仍以為莎拉的這句話是對他說的，裡面的他指的是托尼。只有萊拉知道，這裡面的他指的是古德溫。
「我會的。」萊拉輕聲說。
大概是同處於一個身體裡，雖然萊拉這句話只是在腦海裡想了想，並沒有出聲，但是莎拉還是聽到了她的這句話。
下一秒，萊拉感受到自己再一次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
她看著古德溫，雖然她真的很想一槍解決了他，但是既然莎拉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殺了古德溫，萊拉覺得那就還是把古德溫交給復仇者來處理吧。
萊拉將辦公室的窗簾用刀撕下來了一部分，將古德溫五花大綁了起來，確定他動不了，這才看向托尼。
她看到了略顯狼狽的托尼，看到了他臉上的傷口。
有莎拉的記憶，萊拉很輕易地在古德溫的辦公室裡找到了醫療箱，將它扔到了托尼的身邊，示意他自己處理一下傷口。
在來之前，萊拉便聯繫了娜塔莎，並給了她一份更加詳細的九頭蛇名單，然後告訴了她托尼被九頭蛇抓住，現在就在古德溫辦公室裡的消息。
有了九頭蛇的具體名單，娜塔莎和隊長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而萊拉入侵了古德溫的電腦，在鍵盤上敲敲打打著，準備再助娜塔莎和隊長一臂之力。
專注於電腦螢幕的萊拉並沒有發現，被五花大綁起來的古德溫在地上挪動著。
等萊拉的視線從電腦上移開，發現古德溫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古德溫的身體撞上了隱藏在書架和桌子中的一個按鈕。
那塊地板鬆動，古德溫掉進了憑空出現的暗室裡，在古德溫掉進去之後，暗室的門很快被關上了。
有什麼不明的氣體從書架的縫隙裡滲透出來。
萊拉低聲罵了一句髒話。
門窗全部被鎖死，萊拉和托尼呆在這裡，無處可逃。
第52章 爆炸
萊拉低聲罵了一句髒話, 她當然知道那些不明氣體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這個裝置大概是古德溫給自己留的一道退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退路。
「系統, 你有辦法打開大門和窗嗎？」萊拉一邊回到了電腦前，繼續敲打著看看能不能攻破這個系統，停止釋放毒氣或者打開大門，另一邊詢問著系統。
「以毒氣釋放的速度來看, 三分鐘之後, 你和托尼都會死在這裡。攻破系統打開大門和窗需要時間，我不確定三分鐘是不是來得及。」
萊拉看著電腦螢幕上的進度條，她知道自己也很難在三分鐘之內攻破系統。
難道就要這樣死在這裡嗎？萊拉眨了眨眼睛。
她死在這裡不要緊，原主莎拉自己完成了自己的心願，她得到了一張免死金牌，即使死在毒氣裡，也可以再一次復活。但是, 她有系統, 托尼又該怎麼辦呢？就算是鋼鐵俠，他也不過是血肉之軀，沒有盔甲, 他會死在毒氣之下。
萊拉還記得自己對托尼怦然心動的感覺, 記得她從天臺一躍而下，然後被托尼接住，記得他們一起坐在高處分享著一盒甜甜圈……
那枚戒指還躺在萊拉胸口的口袋裡，萊拉按上自己的胸口，感受到戒指上尖銳的鑽石硌得她胸口發疼。
她不能讓托尼死在這裡。
「你的盔甲呢？」萊拉問托尼。
「在外面, 我覺得現在它大概是沒辦法進來的。」托尼說。哪怕意識到現在的情況是那麼危急，他還是勾了勾唇角，笑著說：「如果我們一起死在這裡，不也挺浪漫的嗎？」
萊拉瞪著托尼，「我一點也不想和你一起死在這裡，然後被小報冠上『鋼鐵俠的殉情女郎』的稱號。」
托尼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即使在意識到不太對勁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屏息，現在還是覺得腦袋暈乎乎，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有些模糊。
萊拉扶著托尼把他安置在了椅子上。莎拉的身體被改造過，毒氣對她的影響輕一些，至少現在，她還能打出一串一串的代碼，爭取讓攻破系統的速度快一些，更快一些。
低頭看看躺在椅子上，幾乎是昏迷狀態的托尼，萊拉明白，托尼等不及那麼長的時間了。就算在她攻破系統之後，托尼幸運地還沒有死亡，毒氣也會對他的大腦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
萊拉咬著下唇，她拿起槍，對著房間各處開始突突突。
但不論是窗戶還是大門，都是用特殊材質製成的，子彈沒辦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
或許火箭炮之類的武器可能會有一些用，但萊拉來找托尼，身上也只帶了幾把手.槍罷了。
在萊拉近乎發洩的舉動中，整個房間淩亂不堪，但不論是門還是窗戶，都沒有出現哪怕一道裂縫。
萊拉論起椅子，狠狠地砸上了房間中的落地窗。
椅子撞在了玻璃窗上，又彈到了地上。
萊拉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也開始變得有些暈乎乎的，知道毒氣已經對她產生了作用。她看向躺在椅子上的托尼，托尼的眼睛緊閉著，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告訴萊拉，他還活著。
萊拉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乾脆一槍殺了古德溫。
就在這個時候，萊拉的目光落在了略微焦黑的桌子邊緣。
「系統，你能分析毒氣的成分嗎？」萊拉問。看到桌子上的焦黑時，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稍等。」系統回答道，幾秒之後，它說，「毒氣的成分有……」
萊拉打斷了系統的話：「毒氣中含有多少可燃成分？」
系統愣了一下，「萊拉，你準備點燃它嗎？」
「如果我點燃了這一室的毒氣，爆炸造成的衝擊能夠打碎玻璃嗎？之後，毒氣和爆炸產生的有毒氣體大概多長時間能夠散去？在這樣的環境裡，托尼能……活下來嗎？」
「根據我的分析……可以。」系統問，「但是……萊拉，你怎麼保證托尼和你不會在爆炸剛開始時就死去？」
「只要托尼能活下來就夠了，我的話……不是還有一張免死金牌嗎？」萊拉說。
萊拉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穿著莎拉的作戰服，雖然在巨大的爆炸下可能不會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到底還是有一些防護的作用的。
萊拉將自己脫下來的衣服套在了托尼的身上。
莎拉的作戰服對於托尼來首是有些小了，但勉勉強強還是能夠套上去的。
將托尼安置好之後，萊拉從古德溫的抽屜裡找到了一個打火機。
半跪在托尼身上，萊拉盡可能將托尼夾在了自己和牆的中間。
「系統，現在這樣，爆炸會對托尼造成多大的傷害？」萊拉問道。
「致死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二十。」
萊拉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托尼，唇角帶著笑容。
她打開了打火機，將打火機甩在了窗戶上。
火星點燃了一室的氣體。
火光中，萊拉抱緊了托尼。
仍昏迷著的托尼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眼皮動了動，像是下一秒就會醒來。
萊拉輕輕地用手掌捂住了托尼的眼睛。
她仿佛又回到了不久之前的那場爆炸中。
火光沖天，在轟鳴聲中整個世界都化為一片黑暗。
不過好在，這一次，萊拉清楚地知道，黑暗過後自己仍會醒來，也為自己能夠保護托尼而感到滿足。
火光照亮了萊拉唇角的笑容。
在意識和身體分離之前，萊拉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恭喜完成原主的心願：自由地死去。」
……
時間回到幾分鐘之前。
之前，收到了萊拉的消息，原本已經快要回到別墅的大衛調轉了方向，向著神盾局總部趕來。
雖然在發給他的消息裡，萊拉只說自己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但大衛猜到，這個事情一定和那位托尼·斯塔克有很大的關係。
畢竟，他才剛剛設計讓九頭蛇抓住了托尼·斯塔克不是嗎？
想到這裡，大衛的臉上帶上了溫柔卻又有些滲人的笑容。
等大衛趕到神盾局總部的時候，他在天臺上碰上了另一個人。
大衛的視線在眼前這位元綠頭髮的男人身上停留了幾秒，隨後很快離開。大衛沒有走樓梯，他直接從天臺上跳了下去，然後跳進了一個窗戶開著的房間裡。
離開房間，大衛朝著定位上的方向跑去。
突然，地面開始震動，大衛聽到了巨大的爆炸聲。
——聲音的源頭就在定位上顯示的、萊拉的方向。
大衛加快了腳步。
在定位顯示的房間門口，大衛和剛剛在天臺遇到的那個綠頭髮男人狹路相逢。
在綠頭髮的男人端起火箭筒的時候，大衛也舉起了鐳射槍。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轟開了房間的門。
爆炸的餘波讓就站在門口的兩個人踉蹌了一下。很快，大衛就穩住了自己的腳步，走進了房間。
房間裡面滿是煙霧，好在大衛很多時候並不是靠著眼睛來視物的。根據資料，大衛很輕易地就在無法視物的房間裡找到了那唯一一個生命。
在蹲下.身，準備抱起那唯一一個生命體的時候，大衛突然觸摸到了壓在唯一生命體身上的一個人。
指尖穿來的觸感，告訴大衛，他現在觸摸到的人才是萊拉。
但她並不是之前他感應到的，那個房間裡唯一的生命……
被她壓著的人才是。
大衛的手有些顫抖，他摸索著，輕柔地抱起了自己觸摸到的人，並沒有去管房間裡唯一的生命。
雖然大衛已經差不多猜出了那個人的身份。
除了托尼·斯塔克，還能有誰呢？
火光中，大衛將萊拉抱了出來。
低頭看著懷中人被爆炸灼傷的臉，大衛的指尖微微顫抖，唇角卻微微勾起。
他的手掌貼在懷中人的臉頰上，隨後又垂落在了身側。
「這樣就一點也不像了……」那邊綠頭髮的男人，也就是小丑，他看著萊拉，唇角勾起了詭異的弧度。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小丑突然對大衛發起了攻擊。
就在小丑和大衛打起來的時候，那邊娜塔莎和美國隊長終於出現，神盾局的特工將大衛和小丑圍住，美國隊長則沖進了房間，將托尼抱了出來。
大衛聽到了托尼的那聲低喃。
——「莎拉。」
他唇角的笑容更大。看了看懷中人，大衛沒有再和小丑打下去，而是將懷中人扔到了小丑懷裡。
真實可憐啊，哪怕是到了現在，他還是連救了自己的人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大衛回頭看了一眼仍處於昏迷狀態的托尼，毫無留戀地翻窗跳下。
他要去找真正的萊拉了，而這一次，他不會再給她離開自己的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就結束啦，剩下的一些伏筆會在下一個世界裡解釋的！
下個世界是老萬主場，大衛客串。變種人監獄副本就要開啟惹。
目前為止，所有的男主候選都出現了！可以買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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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以然 2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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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特殊罪犯監獄
在火光中, 萊拉所在的地方開啟了一道時空隧道。
萊拉的意識掉進了隧道裡。
……
萊拉醒來的時候, 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然後她就聽到了系統的聲音：「萊拉, 有一件事情你需要知道一下……」
「什麼？」
「這個世界, 原主出了點問題……」
「別結結巴巴，你倒是一句話直接說完。」系統的語速實在是太慢了, 萊拉打斷了它支支吾吾的話，「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主死了……」系統說著，「所以這個世界，你要使用自己的身體來完成任務。」
「我的身體？」萊拉後知後覺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她的小臂上有一道很長的傷疤，翻過手臂, 她看到了那道傷疤。「可我的身體不應該已經在爆炸中化為灰燼了嗎？」
系統解釋道：「之前，你的身體被我放進了系統空間, 並沒有出現什麼損壞。」
雖然系統支支吾吾地像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 但是能夠用回自己的身體, 萊拉還是很開心的。畢竟別人的身體再怎麼好都是別人的, 用別人的東西的感覺一點也不好，更何況還有上一個世界的前車之鑒在, 萊拉可能還要擔心原主會不會隨時出現，奪走身體的使用權。
在原地轉了一個圈，萊拉好心情地勾起了唇角。
用回自己身體的感覺還不錯。
轉完圈之後，萊拉看著周圍的環境, 皺起了眉頭：「這裡……看起來不像是監獄啊？」
「確實，這裡並不是監獄。不過，馬上你就要被抓進監獄了。」
「如果我努力讓自己不被抓進去, 那是不是我就直接完成了主線任務？」萊拉問。
「我估計，你是做不到這一點的。」系統說著。
下一秒，萊拉就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擊中了。
萊拉在心底暗暗罵了一句髒話。
好了她還是逃不過被抓進監獄的命運。
在渾身酸軟無力，頭上被套上了什麼東西，視線裡一片黑暗，然後被拉扯著上了一輛車。
什麼都看不見，萊拉索性和系統聊著這一次的任務。
「因為原主死了，所以沒辦法得到原主的記憶。」系統說，「只要你完成了主線任務，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但是你可能需要和大衛一起回去了，我現有的能量很難將你送回去。」
萊拉眨了眨眼睛，「行吧，這都不是什麼事情。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回家了，我覺得不論你做了什麼，我都可以原諒你，這大概就是父愛如山吧。」
「還有一件事……」系統少見地竟然沒有反駁萊拉的那一句「父愛如山」，它又開始支支吾吾了。「這個世界……原主是一個變種人……」
萊拉唇角的弧度慢慢下降。
「你的意思是？」
「你想的沒錯……」系統的聲音裡滿是心虛，「我知道你並沒有變種能力，但是這並不重要……你知道的，在變種人監獄裡，所有人都帶著特殊的裝置，沒有人能夠使用自己的變種能力……」
說到最後，系統就沒聲音了。想來它自己也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原主的變種能力是什麼？」萊拉微笑著問系統。
「這個……我也不知道。」系統小聲說。
萊拉嘴角的微笑愈發滲人，「那請問，我親愛的系統，你都知道些什麼呢？」
系統：「其實……其實原主的變種能力是什麼這一點並不重要，你知道的。畢竟我不知道原主的變種能力，其他人也不知道原主的變種能力，你可以隨意發揮，隨意發揮……」
「真可惜，其實我不太知道該怎麼隨意發揮，不知道系統你能不能給我演示一下？」萊拉問，「不過或許你一直都在隨意發揮？畢竟這樣的操作也不多見，看起來你隨意發揮的水準還是很不錯的？」
面對萊拉的冷嘲熱諷，系統自知理虧，並沒有多說，只是他還是忍不住反駁了一句：「不用這麼咄咄逼統吧，反正沒人認識原主，隨意發揮不是挺好的嗎？」
但是在察覺到萊拉的臉越來越黑之後，系統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萊拉其實倒也沒有特別生氣，雖然這確實是系統的失誤，但說到底這個失誤對她來說並沒有特別大的影響。當然，這是在系統所說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原主的變種能力是什麼，並且在監獄裡所有人都會戴上裝置，沒有人能夠使用變種能力成立的前提下。
不過，反正現在說這麼多也沒有用了。萊拉轉了轉手腕，在被人擊倒之後，她就被戴上了手銬腳鐐，脖子上也被拷上了頸環，似乎就是系統所說的，那個抑制變種能力的裝置。
看那些人這麼自然地就把她抓走，系統所說的「其他人也不認識原主，也不知道原主的變種能力是什麼」這一點似乎是可信的。至少，這些抓走她的人是不認識原主也不知道她的能力的。
眼前一片黑暗，萊拉索性開始思考自己該「擁有」一個什麼樣的變種能力。這個變種能力需要很好隱藏，最好是一項被動的變種能力，這樣才不容易露出破綻。
雖然系統說了在監獄裡所有人的變種能力都不能使用，但是總會有例外，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
萊拉很快就給自己定下了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變種能力——永生。
在之前，因為X教授的關係，萊拉對於變種人有了一些的瞭解，也知道了很多變種能力。她記得，是有永生這種變種能力的。但是，她所知道的、擁有永生變種能力的人，其實是擁有著超強的自愈能力。他身上的傷口會很快癒合，即使是致命傷。
萊拉給自己設定的變種能力並不是這種類型的永生。在黑暗中，萊拉的思維愈發清晰，她給自己做了一個設定集。
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萊拉的設定中，她並沒有超強的自愈能力，只是在她死後，她會再一次復活。
萊拉還給自己設定了一個坎坷的身份，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變種能力，是在自己車禍死去之後，即使心跳已經停止了，母親也還是不願意相信她已經死了。母親並沒有把她送到醫院裡，而且將她放在自己的小床上，等待她再一次醒來。
可就在她的變種能力起了作用，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她的母親卻覺得她是一個怪物，一個魔鬼，不再接受她。
在腦海裡把自己變種能力的設定整個過了一遍之後，萊拉感到十分滿意。
她相信這樣一個只有在生死之間才有作用的變種能力是很難露出破綻的。
——只要她不遇上X教授這樣的精神系變種人。
就在萊拉思考的時候，她突然什麼人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萊拉踉踉蹌蹌地被人推下了車，然後又被拉著走到了什麼地方。
雖然眼前一片黑暗，但是萊拉從腳下感受到了地面變化中，得知自己下了車之後，大概是被帶上了一輛火車？
等萊拉再一次被推到座位上，手銬和腳銬都被摘下來，然後被拷在了座位上之後，她的頭套終於被摘了下來。
一下不能適應突然猛烈的光線，萊拉眯起了眼睛。
等到萊拉終於大概適應了光線之後，她看到了坐在自己身旁和對面的很多人。
萊拉幾乎是一下子就知道了對面這些人的身份。
——變種人。
不僅僅是因為萊拉知道自己將被送往變種人監獄，推斷得知，這些人肯定就是她的獄友了。更是因為她身邊這些同樣被拷在座位上的人，雖然大部分的人的樣子都很正常，但還有一部分的人帶著明顯的變種特徵。
比如坐在自己對面，那個皮膚是綠色的變種人。
在萊拉打量周圍的人的時候，她周圍的變種人們也在打量著她。
實在是，萊拉看起來太無害了，並不像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犯。但事實上，雖然變種人和人類的關係很緊張，但會被送到這個位於孤島的、專門為變種人設立的監獄的變種人，都是犯下了重罪的。
而這個有著金色頭髮，圓圓臉蛋，湛藍色眼眸的小姑娘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會犯下重罪的人。
萊拉旁邊一位棕發的變種人出了聲：「美麗的姑娘，你看起來和我們並不是一路人。你做了什麼？」
這個萊拉自然也在之前給自己的設定集裡做了設定，她說道：「我打傷了我家暴的繼父。」
「哇。」棕發的變種人挑了挑眉，「但僅僅是打傷，恐怕你不至於被送上這輛火車？當然，如果你不願意說也沒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
萊拉眨了眨眼睛，「雖然我失了手沒殺死他，但我想他所剩不多的日子裡，應該都會以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度過了。」
棕發的變種人像是相信了萊拉的說辭。萊拉絲毫不懷疑，如果不是手被拷了起來，他下一秒就會鼓起掌來。
「不過要我說，為這樣一個人渣可不值得。你知道你要去什麼地方嗎？」棕發的變種人說著，「我想你去了那兒，就會後悔自己做的一切了。」
「說了這麼多，或許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萊拉並沒有順著這位變種人的話說下去，「或許你可以稱呼我不死鳥。」
不死鳥是萊拉給自己想的代號，每一個變種人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代號。
「海妖。」棕發的變種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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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過去
和那位稱號是海妖的變種人熟悉之後, 萊拉從他的口中得知了許多有關這個變種人監獄的事情。
這個專門為變種人設置的監獄在一座孤島上, 被變種人們稱呼為「孤島監獄」。這輛火車只通往碼頭，到達碼頭之後，他們需要乘坐輪船去往監獄。
由於監獄的特殊性質, 孤島上是沒有船隻的。補給和運送犯人的船隻會在需要的時候來島上，最多停留半天的時間就會離開。
聽了海妖講述有關變種人監獄的事情, 萊拉覺得想要逃離這裡似乎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
等大衛找到了她就不一定了。那個時候, 她就可以乘坐工程師的飛船直接回到自己的世界, 離開這個孤島監獄便成為了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當然，萊拉肯定不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寄託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來的大衛身上，在大衛到來之前, 她還是要努力離開這裡的。
在行駛了大概一天的時間之後，火車終於停了下來。所有的變種人都被押送到了一艘船上，去往孤島監獄。
輪船又行駛了大概半天的時間, 這才算終於到達了孤島監獄。
從外表上看, 這個監獄和普通的監獄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甚至, 相比於萊拉之前呆過的阿卡姆瘋人院, 這個孤島監獄看起來條件好了不少。
整個孤島監獄有十層, 樓層越高的變種人越危險, 據說整個第十層只關押了一個人。
在聽到在這個消息的時候，萊拉曾好奇地問海妖, 那個被關在第十層的變種人是誰。
然後她便從海妖的口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萬磁王。」
海妖這麼告訴萊拉。
「他做了什麼？」萊拉問海妖。畢竟和萬磁王還算是熟悉，萊拉有些好奇在之後的日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原本合法擁有著基諾沙的萬磁王, 會突然被關進變種人監獄。
海妖用看遠古人的目光看著萊拉：「不會吧？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他刺殺了總統，這是多大的新聞啊？」
萊拉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為什麼會不知道這樣轟動全世界的新聞，索性不解釋。而且她現在完全被萬磁王會刺殺總統的消息震驚了。精心經營基諾沙的萬磁王為什麼會突然和總統過不去了？
海妖倒也沒有深究，他碎碎念起來：「說起來，我一直搞不懂萬磁王為什麼要刺殺總統……我還挺喜歡上一個總統的，他對於變種人的政策還是挺寬鬆的。結果因為萬磁王這麼一出，現在新上任的這位總統對於變種人可謂是深惡痛絕，所有的變種人日子都不好過。之前就算是有變種能力抑制器，也都是偷偷摸摸研究出來的，而現在，你看這些東西都被戴在了我們的脖子上了。說起來，這個監獄也是現任一手建立起來的，據說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找一個地方關押萬磁王。」
「你並不喜歡他？」萊拉問。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雖然萬磁王和X教授的理念完全不同，但是萬磁王確實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也被許多人追隨著，現在這是怎麼一回事？
「當然不喜歡了，我覺得現在沒幾個變種人喜歡他。」海妖說，「如果不是他，變種人現在的日子可能會好很多。」
「那基諾沙呢？」萊拉問道，「萬磁王被關了進來，現在基諾沙由誰領導？」
海妖側頭看著萊拉，「基諾沙是什麼？」
萊拉終於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了。
「現在是什麼日子了？」
「今天……應該是10號了吧。」海妖眨了眨眼睛，「說實話我也不太確定，被抓過來之後我就沒有什麼時間觀念了。」
「我是問……今年是哪一年？」萊拉問。她知道這個問題聽起來實在是太奇怪了，但她實在是太想知道真相，一時便直接問出了口。
「看你也沒傻啊。」海妖狐疑地看著萊拉，「現在是1991年，不然你覺得現在是幾幾年？」
她以為……她當然不會以為現在是1991年啊！在知道這個世界其實和上一個世界是同一個世界的時候，她就自然地以為自己來到了之後，誰能想到她穿越回了過去？
萊拉歪著頭，皺著眉。她在腦海裡問系統：「你沒有告訴我我回到了過去？」
系統：「我以為你會把這個世界當做一個新的世界，時間也就不重要了？」
萊拉沉默了，她感到了深深的無力，甚至失去了嘲諷系統的力氣。
「早知道我要穿越回過去，我一定會好好地問問查理斯過去發生的事情，這樣我就可以偽裝自己的變種能力是預言了。」萊拉碎碎念著。「現在我什麼都不知道，完全浪費了這個好機會不是嗎？」
系統沒有說話。
不過知道了自己回到了過去，萊拉對於自己完成任務也就更有信心了。畢竟在她知道的未來裡，萬磁王是基諾沙的領導者，而不是被囚禁於孤島監獄的罪犯。也就是說，不論如何，萬磁王都會離開這裡，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在未來，萊拉也沒有聽過有關這個孤島監獄的任何消息了。再結合萬磁王都離開了這裡，並合法地成為了基諾沙的領導者，這是不是說明，這個監獄之後會不再被使用？
在萊拉思考自己該怎麼完成任務的時間裡，她被帶到了監獄的第十層。
等等，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為什麼她會被關到監獄的第十層啊？
原主到底犯下了什麼堪比殺死總統的重罪啊？
「說實話，系統你真的不知道原主到底是什麼人，幹了什麼事嗎？」萊拉問。「現在這個樣子讓我很慌張啊，你說說，原主到底是幹了什麼才會被弄到第十層的監獄裡？我的獄友可是因為謀殺了總統才被關到這裡來的，原主難不成和萬磁王一起，合作謀殺了總統嗎？」
系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事實上，我對原主一無所知。之前的傳送出了一些問題，原主死亡，並且我也找不到她的屍體，所以才會對她一無所知。如果在之後，能夠找到原主的屍體，我可能會知道一些消息。」
「那我是不是該誇誇你，你真的好棒棒？」
系統：「承讓承讓。」
……
大概是第十層只有萊拉和萬磁王兩個犯人的原因，萊拉的牢房非常大，大概是她在阿卡姆牢房的五倍，和酒店套房的大小差不多了。整個牢房裡幾乎什麼都不缺，能夠滿足萊拉日常生活的全部需要。
但萊拉看到這樣可以稱得上是豪華的牢房，卻一點都不開心。
因為這就意味著，和在阿卡姆不同，她大概是沒辦法離開這個房間的範圍的。吃飯應該也是有人把東西直接通過地下的那個小洞送過來的。
沒辦法離開房間的範圍，這對萊拉的越獄工作產生了極大的阻力。
押送她的人鎖上門就離開了，萊拉坐在椅子上，覺得事情變得很棘手。她難道就只能等待一個契機，等待大衛過來找到她，或者等待萬磁王越獄離開？萊拉不喜歡這種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掌握的感覺。
可被困在這個牢房裡，她又能想出什麼辦法離開呢？
萊拉用手敲著自己的腦袋，開始思考這個幾乎是無解的問題。
思考了半天，萊拉也沒有想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她決定先觀望一下，就當給自己放一個假好了。
經過幾天的觀察，萊拉發現，這個專門為危險變種人所設置的監獄，在裡面的人想要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她想要離開這裡，必須有人在外面幫助她。
可怎麼讓才能讓人在外面幫助她呢？
萊拉思考出的唯一一個辦法就是，找一個網友。
這就是系統的功勞了。
雖然萊拉被困在監獄裡，但系統依舊可以連上網。系統在萊拉腦內播放的小馬寶莉，成為了萊拉這幾日打發時間的法寶。而通過系統，萊拉也成功地創建了一個社交網路帳號，並且通過這個社交網路帳號，聯繫上了一些變種人。
萊拉通過自己從未來得到的那些消息，想辦法聯繫上了一些在之後會追隨萬磁王的變種人。
萊拉還想辦法聯繫上了查理斯，通過一些遺傳學的話題和查理斯聊了起來。
雖然萊拉在這個世界一個人都不認識，但是萬磁王認識啊！如果她能夠成功說服一些人來幫助萬磁王越獄，那麼她不就可以和萬磁王一起離開這個監獄？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就明白老萬為什麼會覺得萊拉眼熟了叭w
第55章 實驗
在萊拉剛剛和那些變種人聊起來的時候, 她得到了一個消息。
「九頭蛇計畫著從這個監獄裡面帶走幾位變種人，進行人體實驗。」系統告訴萊拉。
沒有萊拉的説明，雖然系統入侵九頭蛇會困難一些，也很難入侵九頭蛇到九頭蛇系統的最深層, 但經過這幾天的努力, 系統還是監聽到了部分九頭蛇成員的通訊, 並從那裡得到了這個消息。
萊拉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說：「把九頭蛇的計畫告訴我, 然後查一下這些年孤島監獄的人數變化。」
在系統提供的消息中, 萊拉知道了九頭蛇計畫在兩周之後派人來孤島監獄, 帶走幾個變種人。他們將用這些變種人進行人體實驗。
這些被帶走的變種人大多已經在孤島監獄服刑超過3年, 他們沒有親人，在變種人中並不出名, 不被人在乎, 所以即使被九頭蛇帶走, 也沒有人會發現, 更沒有人會為他們的失蹤而呼喊。
孤島監獄這方面, 只需要說這幾位變種人在服刑過程中意外死亡了，反正也沒有人會在意這些事情。
孤島監獄服刑人數的變化並不是擺在明面上的，系統入侵了監獄系統, 這才得到了資料。
在孤島監獄被使用的這幾年間, 已經有十幾位元變種人的檔案被從監獄系統中抹去了。十幾位元這個數字相比於監獄成千上萬的變種人來說，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所以這十幾位失蹤或者死亡的變種人一直沒有引起重視。
如果不是之前系統發現監獄高層和九頭蛇有聯繫，之後又監聽了監獄高層和九頭蛇成員的通訊, 然後發現了他們之間的黑色交易，萊拉即使知道了這幾年間監獄失蹤或者死亡了十幾個變種人，也不會想到什麼。
「想辦法將這份資料發給X教授。」萊拉和系統說著。她被困在監獄內部，就算知道了這一切也很難做什麼。但是查理斯就不一樣了，他不僅在變種人中很有聲望，在普通人世界也很有權勢，更何況他還是世界上已知最強大的精神系變種人。最重要的是，在上一個世界的相處中，萊拉明白查理斯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哪怕現在這個時間點，萊拉和查理斯還並不相識。
「已經發送。」
萊拉現在大概明白了一小部分，有關為什麼之後孤島監獄會停用的原因。如果孤島監獄高層和九頭蛇進行的秘密變種人交易曝光，在各方壓力之下，這個監獄停用似乎就有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系統，幫我查詢那些已經失蹤的變種人，他們的所有資料。」
除了之前提到過的，這些變種人沒有親人，交際網很小之外，萊拉發現這些變種人還有一個很奇怪的共同點。
——他們的變種能力都不算強大，甚至很多人的變種能力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用處。
這一點可以用前面的理論解釋，畢竟強大的變種人往往在變種人社會中比較出名。舉個例子，如果九頭蛇把萬磁王從監獄中偷渡出去進行人體實驗，這就太顯眼也太囂張了。而弱小的變種人就沒有這個煩惱。
但萊拉還是覺得九頭蛇的用意並不只在於此。
她突然想到了上個世界的原主莎拉。
莎拉便經過了人體實驗，在那之後，她就擁有了超過常人幾倍的身體素質，雖然她並沒有得到變種能力，但在沒有注射超級士兵血清的情況下，成為了另一個超級士兵。
就在萊拉思考的時候，有人將吃的從下方的小洞裡塞了進來。
大概是這一層之前一直是用來關押萬磁王一個人的，而萬磁王凶名在外，即使他已經被戴上了變種能力抑制器，還是不夠讓人放心。所以這一層沒有任何鋼鐵製品，所有的東西都是塑膠的，包括他們的餐具。
萊拉拿塑膠勺子戳著米飯，但戳著戳著她就發現有什麼不對了。
萊拉用勺子挑起一坨米飯，用叉子撥了撥，米飯裡面的小紙條便露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每本文寫到15萬之後，我都會陷入一種沒有寫文熱情和靈感的狀態orz現在我又開始卡文了……
第56章 奧秘
【你是誰？蘇娜在哪裡？】
看到這個被塞在飯菜裡送進來的小紙條, 萊拉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這個轉來秘密紙條的人認識原主？蘇娜應該就是原主的名字了。萊拉覺得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 那一直籠罩著她的那團迷霧終於散開了一部分。雖然她現在還是看不太清之後的路, 但是至少迷霧會散開。
但就算她知道了這個人認識女主，她也只能單方面地等待這個人來聯繫她。
萊拉將那張紙條撕碎, 又隨意地吃了幾口飯，就將餐盤放回了地下小洞裡。
房間裡是有紙筆的, 但如果萊拉直接將她回復的內容寫在紙條上，再放回剩飯菜裡有很大的風險會被人發現。
將餐盤放回原處之後, 萊拉就走到桌子前，在紙上隨便寫著東西，然後將紙撕碎, 和她之前撕碎的小紙條一起，扔在了垃圾桶裡。
……
有人在監獄工作人員的簇擁下來到萊拉的牢房前。
萊拉曾經在之前系統調查出的資料裡面看過這張臉。
這是屬於孤島監獄最高管理者的臉。
流覽過系統得到的資料, 萊拉知道，這位監獄最高管理者與九頭蛇交往密切，可以說在這個監獄裡，那些變種人之所以會被送到九頭蛇進行秘密人體實驗, 全都是因為這位最高管理者的配合。
這位最高管理者是一位堅定的反變種人黨派者，他對於所有的變種人都持著一種幾乎是憎惡的態度。在上一任總統在任時，變種人與普通人關係還算和諧的時候, 他脈脈不得志，而在現任上任之後，他很快被提拔，成為了孤島監獄的最高管理者。
孤島監獄在他的領導下, 成為了所有變種人的噩夢。
像萊拉和萬磁王這樣特殊的囚犯算是幸運的，因為他們的特殊性，曝光於公眾之下意味著他們不會受到特殊對待，不論是好的方面還是壞的方面，這也讓他們逃離了監獄的「潛規則」。
但其他那些不被重視的變種人就沒有萊拉和萬磁王這樣的好運了。孤島監獄的封閉性讓他們的日子很不好過，失去了與生俱來的變種能力又讓他們孱弱，再加上那些特殊對待，說是地獄也不為過了。
而這個地獄是這位監獄最高領導者創造出來的。
萊拉注視著被簇擁著的人，皺起了眉頭。
那人擺擺手，示意其他人離開，然後一個人走到了萊拉身邊。
「我想見你很久了，蘇娜小姐。」
「如果您真是這麼想的，那是我的榮幸。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這樣的殊榮，不是嗎？」萊拉敷衍著。
等到最後一個離開的人的身影也消失在關上的電梯門前時，那人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不見了。
「在來這裡之前，我已經暫時遮罩了監控。」那人抬起下巴，看著萊拉，「你不是蘇娜，你是誰？」
萊拉這才明白了這位孤島監獄最高管理者，就是之前給她傳小紙條的人。
「那你又是誰？在要求別人介紹自己之前，自我介紹應該是必要的禮貌吧？」萊拉毫不客氣。
雖然對於孤島監獄這位各種意義上的掌權者，萊拉已經瞭解了很多。但她有一種感覺，眼前這個人，和她瞭解的那個孤島監獄掌權者並不一樣。
然後，萊拉就看到了牢房外面，突然又多出了一個「自己」。
原本監獄最高管理者的臉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萊拉自己的臉。
萊拉皺起的眉頭微微舒展，「奧秘？」
在上一個世界，萊拉當然聽過這位大名鼎鼎的變種人。雖然在萊拉所在的時間段，這位許多變種人心目中的偶像已經消失在公眾視線裡很長時間，但江湖上仍流傳著她的傳說。
而能夠自由地變成任何人，就是奧秘的變種能力。
「現在還用我自我介紹嗎？」奧秘問萊拉。
「很高興見到你，奧秘。不死鳥……」萊拉說道，「我是不死鳥。」
「我似乎沒有聽過這個代號？」奧秘看著萊拉。她又變回了監獄最高管理者的樣子。
「你接觸的都是萬磁王、X教授這樣的變種人，沒聽過我的名字是正常的。」萊拉笑著說。
「不管你是誰，蘇娜呢？」
萊拉搖搖頭，「我並不認識你說的蘇娜，但我猜想，她大概就是那位原本應該呆在這個監獄裡的人？」
「當然。」
「我醒來的時候，就呆在那棟屋子裡了，而還沒等我緩過神，就被抓來了這裡。」萊拉說著，「或許你願意告訴我一些有關這位蘇娜的事情？現在我也算是代她受過，不是嗎？」
萊拉打著從奧秘這裡得到一些有關原主消息的念頭，但奧秘並沒有告訴萊拉哪怕一點與原主蘇娜有關的事情。聽到萊拉這麼說，奧秘只是抬著下巴淡淡地看了萊拉一眼，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我會找到蘇娜，讓你離開這裡。」
奧秘離開之前，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萊拉摸了摸自己臉頰上並不明顯的那一道傷疤，對於奧秘這位大名鼎鼎的變種人和原主的關係產生了一絲好奇。
……
之後的一周裡，萊拉並沒有在自己的飯菜中找到小紙條，不過她通過系統網路，與外界變種人的聯繫愈加緊密。
查理斯已經收到了萊拉托系統送過去的資料，在收到資料之後，他想辦法聯繫了系統，詢問這份資料的來源。
而系統在萊拉的授意下，即使查理斯多次聯繫它，它也始終沒有回復查理斯的消息。
以查理斯的能力，他肯定可以查出更多的東西來，而自己一點一點剝絲抽繭查出來的東西，才是最震撼的。
雖然系統再也沒有回復過查理斯的消息，但是萊拉卻以變種人的身份，在網路上和查理斯聊得火熱。
或者說，萊拉和許多變種人都聊得火熱。
萊拉還加入了一個變種人的聊天群，在群裡激情發言。
【紅鳳凰粉鳳凰粉紅鳳凰花鳳凰】：你們聽說了嗎，又有一批變種人被送到了孤島監獄……
【白毛白毛最閃耀的白毛】：我之前想進去看看，結果整個監獄附近都籠罩著抑制變種能力的力場，我一進去變種能力就會失效。我一直懷疑這個監獄裡有什麼貓膩。
【夜空中最閃亮的我】：奧博那個人就是個大**，我真後悔之前沒有直接殺了他。
奧博就是監獄最高管理者的姓氏。
【紅鳳凰粉鳳凰粉紅鳳凰花鳳凰】：閃亮，你之前見過奧博？
【夜空中最閃亮的我】：見過，當時他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在街頭宣傳著他的反變種人觀點。但那個時候，萬磁王那個**還沒有做出那些**事，變種人和普通人的關係還算過得去，也沒有太多人理會他。當時我看他不順眼，還想辦法揍了他一頓，早知道我當時應該直接殺了他。
【紅鳳凰粉鳳凰粉紅鳳凰花鳳凰】：你們覺得……奧博為什麼會對變種人有這麼深的惡意？
【夜空中最閃亮的我】：因為他是個**
【白毛白毛最閃耀的白毛】：他二十多歲的時候就進行了無數次反變種人的□□，但也沒聽說過他或者他的哪個親人因為變種人受了什麼傷。甚至因為他越來越偏激的做法，據說他的父母和他已經不怎麼來往了。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
【X】：鳳凰。
在群裡又說了幾句話之後，萊拉收到了查理斯的私聊。
在群聊裡頂著【紅鳳凰粉鳳凰粉紅鳳凰花鳳凰】的名字，說了這麼多有關奧博的事情，萊拉終於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引起了查理斯的關注。
【X】：鳳凰，你為什麼突然對奧博這麼關注？
這個時候，查理斯應該已經對奧博進行了調查，也應該發現了奧博一部分的齷齪勾當。萊拉適時地說出了自己早已經準備好的說辭。
【紅鳳凰粉鳳凰粉紅鳳凰花鳳凰】：教授，我相信你，所以我會告訴你實情。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被抓到了孤島監獄，我很擔心他。
萊拉口中這個很好的朋友就是海妖。在這個世界，萊拉最瞭解的變種人，除了查理斯和艾瑞克之外，就是海妖了。在列車上的那短短一天多的時間，因為海妖的話嘮屬性，萊拉瞭解了有關他的很多故事，這讓萊拉能夠較為輕鬆地偽裝成他的朋友。
而且海妖的人際關係很廣，朋友很多，並不容易被發現。
查理斯向萊拉瞭解了有關海妖是怎麼被抓到孤島監獄的，但在那輛列車上，海妖雖然說了很多，但是卻並沒有告訴萊拉他是怎麼被抓進去的，所以萊拉自己也不知道。
於是她悲傷地告訴查理斯，她也不知道海妖是怎麼被抓進去的，甚至連海妖被抓進去的這個消息都是別人告訴她的。
查理斯並沒有深究，兩個人很快就結束了這一場對話。
之後，萊拉又在群裡詢問了很多次有關孤島監獄的事情，話裡話外透露出她想要去孤島監獄一探的意思。
不出萊拉所料，查理斯果然再一次私聊了她。
這一次，萊拉沒有絲毫掩飾，直接對查理斯說出了自己準備去孤島監獄看看的意思。
【我聽過那麼多有關孤島監獄的傳言，都說無風不起浪，我相信這些傳言中肯定有一部分是真實的。我不敢想像海妖在孤島監獄裡會遭遇什麼，我想去看看，如果可以把他救出來……或者至少，我可以去陪陪他。】
說完這一番話之後，萊拉都快被自己感動了。
這是一個多麼癡心的女孩子啊！
但在萊拉發出這一段話之後，查理斯看起來並沒有覺得感動，他的語氣更加嚴厲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鳳凰？你是不是快被自己感動了，覺得海妖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救世主？事實上，你的做法只會讓海妖困擾，甚至於讓他的處境更加危險。你的做法一點也不無私，而是自私。】
看到查理斯發來的這麼長一段話的時候，萊拉愣了一下。
在她的印象裡，查理斯一直很溫柔，這段話的語氣，如果說出來的人是查理斯，那這就是一段非常嚴肅的重話了。
看起來查理斯是真的生氣了。
萊拉等了一段時間才給查理斯回信。
【對不起，教授……我讓你失望了……但我真的很想去看看海妖……對不起……】
發完這段話之後，萊拉就再也沒有回過查理斯的消息了。
萊拉故意在群裡引起有關孤島監獄的話題，並且給查理斯發這些消息，就差明說自己已經想辦法進了孤島監獄自然是有用處的。
「系統，你破解孤島監獄的系統，進行得怎麼樣了？」
「破解進度30%。」
30%的話……應該差不多？
萊拉並不確定查理斯會選擇一種什麼樣的方式來披露孤島監獄的種種惡行，但是她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
破解並控制孤島監獄的系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是萊拉自己也要準備好一段時間。系統能夠在這段時間裡破解30%，已經是不錯的進度了。
查理斯那邊準備應該也要好一段時間，系統應該可以趕上。
萊拉讓系統留意變種人那邊的動靜，好知道查理斯準備什麼時候動手。萊拉便可以趁著查理斯動手的時候，讓系統控制監獄系統，趁著變種人製造出的慌亂，想辦法離開這裡。
而讓查理斯注意到她，雖然查理斯不太可能就因為她的這幾句話完全信任一個網路上的不知名變種人，但只要查理斯稍微相信了她一些，並且在之後用自己的變種能力發現她就在孤島監獄裡，將他們行動的計畫稍微透露給萊拉一點點，這對於萊拉就大有裨益了。
更何況，奧秘也在孤島監獄，並且偽裝成了奧博。
以奧秘的性格，不論如何，她一定會在孤島監獄搞出大事。
計畫好了大部分，萊拉開始等待。
等待離開監獄的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奧秘是誰你們應該知道，因為某些原因改了一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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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是誰殺了誰
萊拉很快就等到了這個機會。
在系統成功攻克了監獄系統的第三天, 一直在監視監獄周圍活動的系統告訴萊拉，有變種人靠近了監獄。
而奧秘那邊也有了一些動靜, 似乎是在接應那些變種人。
與此同時，網上也爆出了一些有關監獄的內幕消息。
這些消息一被爆出來, 就在網上引起了轟動，之後便愈演愈烈, 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眾人皆知了。
監獄開始騷亂，匆匆走過萊拉視線範圍的監獄工作人員的臉上都帶著慌亂的神色, 萊拉通過系統入侵的監獄監控, 更加清晰地看到了整個監獄的影像，也明確知道了網路上的輿論對於監獄的影響比想像中要大。
這一場輿論風波來勢洶洶，在相關人員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如烈火燎原一般擴散開來，沒辦法把這件事情壓下來了。
哪怕在萬磁王事件之後, 變種人與普通人的關係就已經出現了嚴重的裂痕, 在相關人員有意識地煽動下, 這裂痕越來越大, 變種人與普通人似乎已經達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
但這並不意味著孤島監獄這些非法行為就是正確的。更何況，雖然因為相關人員有意識地引導輿論, 看起來大部分普通人都對變種人有著敵視的態度，但事實上，這只是一種假像，很大一部分普通人對於變種人並沒有那麼嚴重的敵視情緒。
總之, 孤島監獄利用變種人進行人體實驗的消息出來之後，很多普通人和幾乎所有的變種人反映強烈。與此同時，查理斯帶著自己早已安排好的變種人小隊，悄悄靠近了孤島監獄。
還有很多變種人在聽到消息之後，也來到了孤島監獄的附近，想辦法進入孤島監獄。一想到自己的同胞仍在監獄中受苦，他們的內心激憤難平，總是想著要為他們做些什麼。
系統告訴了萊拉孤島監獄周圍的情況：「目前，有八個變種人團體靠近了孤島監獄，正想辦法登島。」
萊拉勾唇笑了笑：「系統，解除孤島監獄的變種人遮罩設施，迎接我們的朋友登島。」
「正在解除。」
就在這個時候，萊拉收到了查理斯的消息。
【鳳凰，別做傻事。】
萊拉在腦海裡看到了系統放出來的監控畫面，畫面裡查理斯和一眾變種人正準備登島。
說著不讓我做傻事，但你自己不還是做了傻事嗎，查理斯？
……
另一邊，奧秘得到了查理斯的消息，但事實上她能做的很少。雖然她因為偶然得到了一個能夠讓她在監獄內使用變種能力的儀器，所以能夠不被變種人抑制器影響，在監獄裡變成奧博的樣子方便行事。但即使是奧博也沒辦法關掉籠罩著小島的變種人抑制器。而有著變種人抑制器的存在，想要解放這裡的變種人就成為了一件困難的事情。
但奧博作為監獄領導者，想要秘密地放幾個人進來還是可以做到的。
在奧秘秘密地將變種人小隊放進來之後，變種人小隊會輪流使用那個可以解除變種人抑制的儀器，解救孤島監獄的變種人。
但就在奧秘按照原本計畫，將變種人小隊偷偷放進了孤島監獄，準備把儀器給快銀的時候，所有人卻突然發現，孤島監獄的變種人抑制力場已經不起作用了。
「奧秘，你關閉了變種人抑制器？」快銀問奧秘。
「我沒有。」奧秘皺起了眉頭，「奧博的許可權還不足以一個人關閉整個孤島監獄的變種人抑制器。」
「算了算了，不管是誰關閉了變種人抑制器，這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好消息，不是嗎？」快銀離開消失了兩秒鐘，很快又出現在了原地，「監獄的工作人員還沒有發現力場已經消失了，我先去完成任務了。」
快銀揮手，再一次消失在了原地。
剩下的變種人互相看看，也都離開了這裡。
既然抑制變種能力的力場已經消失不見，那麼原先的複雜的計畫也就不用了。變種人小隊分散開，開始各自執行之前定好的任務。
查理斯將手指放在太陽穴上，看著監獄裡的情況。
他得到的消息絲毫不誇張，查理斯垂下眼睛，眉頭皺起。
……
萊拉那邊，她讓系統幫忙打開了自己牢房的門，準備趁著所有人都手忙腳亂顧不得她的時候離開。
就在萊拉快要離開十層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另一個「獄友」——艾瑞克。
兩個人都被關在十層，但是萊拉確實還沒有在這個時空見過艾瑞克。她有些好奇，而且一時半會兒監獄的混亂也平息不下來，不如她去看看艾瑞克？
萊拉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做了，她悄悄靠近了艾瑞克的牢房，躲在角落裡偷偷透過玻璃看著他。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艾瑞克了，但是萊拉還是忍不住感歎，他和大衛真的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如果不是習慣性的動作不一樣，她又太瞭解大衛，真的很難區分這兩個人。
就在萊拉默默看著艾瑞克的時候，艾瑞克突然一轉頭，向萊拉所在的地方看來。
萊拉連忙躲到了柱子後面。
雖然她其實也沒有必要躲起來，但是想一想自己突然越獄，丟下艾瑞克一個人呆在這裡還被他發現似乎不太好，有點拉仇恨的嫌疑。
於是萊拉還是躲了起來。
艾瑞克的目光落在柱子上，沒有看到人便又收了回去。
萊拉松了一口氣。
「你躲在那裡幹什麼？」就在這個時候，艾瑞克突然出聲。
萊拉愣了一下。說不定艾瑞克是在炸她呢，她不能出去。
「別躲了，我看到你躲在柱子後面了，蘇娜。」
萊拉這才確定艾瑞克確實是看到了她，而不是在炸她，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
「你認識我，萬磁王？」
「雖然被關在這裡面，我還是知道十層又來了一位變種人的。」
萊拉笑了笑，「想來也是，畢竟就算被關了起來，你還是萬磁王。」
艾瑞克擺了擺手，「不必這麼客套，我想你來應該不只是為了看看我過得怎麼樣？」
萊拉的臉上仍帶著笑容：「那除了看看你怎麼樣，我又還能做什麼呢？」
「我想把我從這裡放出來，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萊拉眨眨眼睛，「我們非親非故，除了短短的『獄友』緣分，我為什麼要冒著風險把你曾這裡就出來呢？」
艾瑞克沉默了一會兒，他注視著萊拉，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因為我替你頂了罪，不是嗎，蘇娜？」
「什麼？」萊拉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有關原主的身世的一部分真相。
「殺了總統的人是你，不是我，這不是我們倆心知肚明的事情嗎？」艾瑞克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琴和女主就是撞了名，沒有什麼特殊含義。
誰能想到我這十五天真的一個字都沒寫呢，今天本身想多更又因為jj的智障操作寫不下去，就只有這麼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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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一盤大棋
「你說什麼？」萊拉看著艾瑞克, 「我殺了總統？」
艾瑞克綠色的眼睛裡不含多餘的感情：「如果你是蘇娜的話, 那麼, 是你殺的總統。」
萊拉愣住了，一直以來，所有人都告訴她，是萬磁王殺了總統, 導致了變種人和普通人之間巨大的分歧, 讓變種人成為了眾矢之的。現在艾瑞克卻告訴她，是原主殺了總統？萊拉有些不敢相信, 但艾瑞克確實沒有騙她的必要。
而且在將來, 她確實沒有在萬磁王的「功績」中聽到殺害總統這一條，萬磁王也確實沒有在監獄度過他的餘生，而是成為了基諾沙的領導人。
可是, 所有人認定是萬磁王殺害了總統, 一個有力的證據就是, 總統是被突然改變了軌道的子彈殺死的，而除了萬磁王，還有能控制子彈呢？
艾瑞克像是知道萊拉的疑問一樣, 他說：「所有人都以為我出現在那裡，控制子彈是為了殺死總統, 但事實上, 我只是想救他一命。真正殺死他的人，是你，蘇娜。」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而且, 就算你並不是殺死總統的人，我又憑什麼救你出來？」萊拉問。
「你不是已經相信了我的話嗎？」艾瑞克淡淡地說，「不然又何必多言。」
萊拉歎了一口氣。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不是蘇娜的？」
「從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艾瑞克說，「雖然我並沒有真正見過蘇娜本人，但你並不是她。」
「為什麼？」
「它是一個兵器，一個被刻意培養出的變種人殺手。」
萊拉覺得自己似乎接近了事情的真相，她追問道：「它？為什麼是它？」
「我憑什麼告訴你？」艾瑞克用萊拉之前說過的話反問回來。
萊拉笑笑：「因為我可以把你放出來，這就是我談判的資本，不是嗎？」
說完這句話，萊拉讓系統打開了艾瑞克監獄的大門。
「這是我的誠意。」
艾瑞克走出困了他多年的這個牢籠，他看著萊拉，開口：「曾經有一個用來對抗變種人的哨兵計畫，在上一任在任時，這個計畫被叫停。但事實上，計畫的負責人仍在暗中進行實驗，並通過將奧秘的基因加在一個變種人身上，製造了人形哨兵，哨兵可以複製所有變種人的變種能力。而這個哨兵，就是蘇娜。她被洗去了自己的思維和意識，聽從專案負責人的指令。項目負責人對變種人有很深的仇視，所以他派出哨兵，殺死了總統。」
萊拉看著艾瑞克，這段話的信息量太大了，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蘇娜去哪裡了？」艾瑞克問萊拉。
「我也不知道，」萊拉搖頭，「我剛醒來沒多久，就被來抓蘇娜的人當成了她，然後我就在這裡了。」
「哨兵專案的負責人是誰？」萊拉又問道。
「一直沒有人確切地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我猜測，他就是奧博。」
艾瑞克看著萊拉，說出了一個萊拉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奧博，孤島監獄的最高管理者。
萊拉越發一頭霧水。她覺得自己現在在一盤大棋裡，她似乎成為了一枚棋子，也看不清整盤棋的局勢。眼前的一切都被迷霧籠罩著，她找不到出路。
如果原主蘇娜就是哨兵，可以複製所有變種人能力的她是怎麼死去的？如果奧博就是哨兵計畫的負責人，他為什麼會神秘失蹤，甚至讓奧秘頂替了他的身份？
這一切都太不合理了，但它真實發生了，於是便更加迷霧重重。
「你猜測的很對。」
就在萊拉一頭霧水的時候，原本只有萊拉和艾瑞克兩個人的監獄十層，突然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萊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但她知道，這大概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人。
「沒錯，我就是哨兵計畫的負責人。」
那人的樣子分明是奧博的樣子，這一次，萊拉知道，他並不是奧秘偽裝成的奧博，而是奧博本人。
「奧博？」萊拉出聲。
「沒錯。」奧博側頭看向萊拉，「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你，讓我想一想，你是……鳳凰？」
局勢有些不妙。萊拉想。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控制了整個監獄的系統，但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對你的基因很感興趣，當然，對你的也一樣。」
奧博轉頭看向艾瑞克。
「我一直在想，有一個什麼樣的機會，能夠讓我同時得到最負盛名也是最強大的兩個變種人，現在，終於讓我找到了這個機會。」
從見到奧博的那一刻起，萊拉的眉頭就一直是皺起的。她不知道奧博到底在搞什麼鬼，明明現在的局勢是完全偏向於變種人的，他一手創建的孤島監獄也將陰暗面暴露在了眾人之下，照這個趨勢，孤島監獄馬上就要不復存在了。
可為什麼奧博還笑得出來？
最負盛名也是最強大的兩個變種人……奧博是在指艾瑞克和查理斯嗎？
萊拉開始後悔，在上一個世界的時候，她為什麼沒有多聽聽查理斯講過去的故事，這樣的話，她現在就不會一頭霧水了。
不過想到未來的查理斯和艾瑞克都健在，變種人和普通人的關係也沒有那麼緊張，萊拉也就不是那麼擔心了。就像是早就知道了結局是HappyEnding，現在經歷的挫折都不過是通向幸福結局路上的一些障礙罷了，它們遲早會被跨過去。
【萊拉，有什麼東西介入了系統中，我可能不能再控制系統太長時間了。】
萊拉聽到了系統在腦海裡對她這樣說著。
【你還能堅持多長時間？】萊拉問系統。
【最多還能堅持一刻鐘。】
萊拉看向奧博，他嘴角的笑容顯得深不可測。
雖然還是不太搞得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這一切就好像都在奧博的股掌之中，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奧博計畫的一部分。
他想要將所有的變種人都控制在這一所孤島監獄中，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得到艾瑞克和查理斯的基因。
既然奧博就是哨兵計畫的負責人，他在得到了奧秘的基因之後，就能製造出哨兵。那如果他得到了艾瑞克和查理斯，這兩位已知最強大的變種人的基因，會發生什麼？
萊拉不願意去想這個後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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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9章 失敗者
奧博打了一個響指, 他注視著萬磁王，目光中充滿狂熱。
「我沒辦法控制監獄的系統了！」系統告訴萊拉。
抑制變種能力的力場再一次籠罩了整個孤島監獄。
艾瑞克看著奧博：「你的目的是我和查理斯？」
奧博笑著點點頭, 「放心，你馬上就可以見到你的變種人朋友了。」
整個監獄裡，唯一沒有被奧博影響的大概就是萊拉了, 畢竟她也確實沒有什麼變種能力。只是，面對這樣的情況，萊拉也沒有什麼辦法。她一直以為奧博已經被奧秘幹掉了, 不然很難解釋奧秘是怎麼在孤島監獄裡使用自己的變種能力, 變成了奧博。
奧博像是知道萊拉在想什麼, 說道：「我已經等這一天很久了, X教授的變種能力一直讓我很好奇和心動。只是他太難接近, 我也找不到任何藉口將他帶到孤島監獄來，所以我設下了這個局, 從我將那個裝置送到奧秘的手裡, 並有意識地讓她變成了我的樣子，在孤島監獄行事的時候開始。」
「事實證明，我的計畫很完美，我不僅得到了X教授, 還得到了這麼多變種人。我相信, 我的哨兵有了你們的幫助，一定會更加完美。」
萊拉盯著奧博：「蘇娜呢？你把蘇娜怎麼樣了？」
奧博將視線從艾瑞克身上移到了萊拉身上：「蘇娜？你很快就能見到她了。說起來，我從來不知道蘇娜有你這樣一個朋友……或者說，我從來不知道蘇娜還有朋友, 這真是讓我驚喜。想一想，你說不定就是那個變數。」
在聽到了那麼多有關原主的消息後，萊拉終於感覺到自己抓到了那若有若無的線索。她的手指馬上就要觸碰到那若隱若現的線頭，等她抓到這線頭之後，只需要輕輕一拉，所有的真相就會金屬呈現在她的眼前。
而現在，她想要抓住這根線頭，只需要再輕輕一激。
從這個陷阱還有哨兵計畫，萊拉知道奧博確實是一個很聰明或者說很有智慧的人。但他太過於自負，在自己的計畫成功之後，他便迫不及待地對艾瑞克還有萊拉說出他□□無縫的計畫，但卻沒有想到，他□□無縫的計畫在他說出這番長篇大論之後，便出現了破綻。
「是啊，我就是那個變數，蘇娜背叛了你，這是你從沒有想到的吧？」萊拉輕飄飄地說出了讓奧博變了臉色的話。
看著奧博突然變黑的臉色，萊拉知道自己猜對了。
在奧博說，哨兵出現了變數的時候，萊拉就在思考，這個變數到底是什麼。原主就是哨兵，並且她已經死去，這是萊拉目前知道的資訊。哨兵可以複製所有人的變種能力，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才能夠讓她死去？雖然系統從來沒有告訴萊拉自己的機制是什麼樣的，但從前兩次的任務裡，萊拉也大概猜測出了系統的機制。只有當一個人出現了強烈的願望時，系統才會出現，並讓她成為這個人，幫助她完成願望。
按照艾瑞克之前的話，哨兵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又怎麼會擁有強烈的願望？再加上奧博之前說的「變數」，萊拉猜測，蘇娜最後恢復了自己的意識，在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之後，有了強烈的願望，引來了系統。但與此同時，蘇娜恢復意識這件事情被奧博發現，奧博不得不殺死了蘇娜。
作為哨兵的創造者，奧博又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他肯定在創造哨兵的最初，就設下了一個程式，這個程式能夠讓他輕而易舉地殺死哨兵。
這樣，蘇娜為什麼會死去就說得通了。
「你已經創造出了完美的造物，你可以用變種人殺死變種人，完成你的目標，當你剛剛控制了蘇娜，並通過她殺死了總統的時候，你是這麼想的吧？」萊拉笑了起來，「但事實上，你的實驗失敗了。你無法控制她，所以你只好毀了她。」
奧博的臉色陰沉得過於難看：「就算這樣又如何？我馬上就要達到我的目標，在這一次事件之後，總統一定會同意我的計畫，我會通過之後我創造出的哨兵，殺死所有的變種人。」
「你創造出的哨兵？」萊拉笑起來，「蘇娜能夠擺脫你的控制，別人自然也能夠擺脫你的控制，你怎麼能夠保證，你之後創造出的哨兵就不會擺脫你的控制？」
奧博黑著臉沒有說話。
「你是一個失敗者，奧博，只是你一直不願意承認這一點。」萊拉說，「你從沒有被人相信認可過，就算你巧合地控制了蘇娜，但很快蘇娜就擺脫了你的控制，你淪為了所有人的笑柄。現在你又想粉刷自己的恥辱，用接下來成功的哨兵證明自己？別傻了，奧博，你不可以能成功的。」
聽到萊拉的這些話，奧博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少年時期，知道他身份的父母厭棄他，在同齡人享受著父母關懷的時候，他不得不靠自己艱難求生，遭受了無數人的白眼冷落。之後，他明明有著常人沒有的天賦，明明那些蠢材們的智商不及他萬分之一，但那些蠢材們紛紛得到晉升，只有他一個人還徘徊在原地，不被賞識。
後來，他發誓一定要讓自己出人頭地，他也成功地做到了這一點。現在，他是掌握著無數人生命的孤島監獄最高領導者。可眼前這個人，這個微不足道的變種人的那番話，讓他仿佛又成為了那個不被所有人認可的、卑微的人。
「閉嘴！」奧博看著萊拉，眼中又熊熊怒火，「我才不是一個失敗者，我是孤島監獄的領導者，你們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只要我一個響指，你就不可能活著離開這座監獄，你現在還覺得我是一個失敗者嗎？」
「你要怎麼讓我不能活著離開這座監獄？」萊拉依舊笑著，「失去了你最大的憑仗，哨兵，你要怎麼讓我不能活著離開這座監獄？」
再一次被萊拉的話激怒，奧博打了一個響指。
「我本身不想這麼早讓我的作品現世，但你確實需要一些教訓。」
一扇門打開，有一個金屬材質的東西從門中走了出來。
萊拉大概已經猜到了這是什麼。
在最初的時候，哨兵並不是人體實驗的產物，而是純粹的機器，用金屬製成的機器。這大概就是奧博最初的哨兵產品。
「既然我可以讓蘇娜背叛你，那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讓這位哨兵也背叛你？你真以為九頭蛇的技術是萬無一失的？」萊拉一邊躲避哨兵的攻擊，一邊問。
「你可以自己試一試九頭蛇的技術如何。」奧博說。
萊拉終於聽到了這句話，她露出一個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我埋了伏筆，一個天大的伏筆！
第60章 買個泥頭
「系統, 你做好記錄了嗎？」萊拉一邊狼狽地躲避著哨兵的攻擊，一邊問系統。
「已經發送視頻。」系統回答道。
反復思考之後, 萊拉猜測到了為什麼奧博要和九頭蛇合作。按理來說，以奧博現在的地位，還有他掌握的技術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和九頭蛇合作的必要。九頭蛇在金錢和地位方面，並不能給他多大的支援，而他和九頭蛇合作得事情一旦暴露, 便會將他至於萬劫不復之地。是什麼讓奧博和九頭蛇保持著合作關係？萊拉想到了上個世界的莎拉。
奧博哨兵計畫最大的缺陷就是他沒辦法很好地控制自己創造出的哨兵, 而九頭蛇在控制人方面的技術無人能望其項背，如果說, 奧博和九頭蛇合作, 是為了改善哨兵的這個缺陷，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之前，萊拉確實找到了一些能夠間接證明奧博和九頭蛇合作的證據，但是那些證據都不夠確切和直觀，既然這一切都是奧博的計畫，他一定留了後手很容易就能推翻那些證據，扭轉他在網路上的劣勢。
萊拉要找到一個確切的證據, 讓奧博無力回天。如果證明了奧博確實和九頭蛇有合作, 就算是現任總統再怎麼賞識奧博, 在知道了這個消息後，也一定不會再重用奧博。畢竟從二戰開始，九頭蛇就是美國的敵人。
奧博並不知道萊拉擁有系統, 在監獄十層發生的一切，系統都通過她的眼睛記錄了下來，並將視頻發送給了特定的人。
她倒要看看，這樣奧博還怎麼回天。萊拉勾起唇角。
現在唯一麻煩的一點就是，萊拉被哨兵鎖定著，雖然因為奧博對萊拉的變種能力很有興趣，應該不會暫時殺了萊拉，但奧博有哨兵在手，他們所有人就都被他控制著，逃不出孤島監獄。
萊拉躲了半天，實在是躲不過哨兵的攻擊。就在她準備舉起雙手投降的時候，艾瑞克突然出現在萊拉的前面，哨兵發出的那一道光束險險地擦過艾瑞克的脖子，他脖子上的裝置出現了一道裂縫。
艾瑞克微微蹙眉，他脖子上的裝置便應聲而落。
艾瑞克伸出手掌，握拳，用金屬材質製成的哨兵便成了一團廢鐵，倒在了地上。
萊拉松了一口氣。
在系統說它快要撐不住的時候，萊拉便給查理斯發送了消息。現在看來，查理斯看到了那一則消息，這大概是讓萊拉最慶倖的一點了。
時間回到五分鐘之前，查理斯收到了鳳凰發來的消息。本身，處於戰鬥中，查理斯並不會分心去看網路上的消息，但鳳凰是一個例外。查理斯有些擔心她，所以給她的消息設了特殊的提醒，這樣，查理斯才在第一時間收到了來自萊拉的消息。
萊拉的消息很簡短，【力場馬上恢復，這是奧博的陰謀，警惕】。
查理斯本來不會也不應該這麼輕易地相信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但本身孤島監獄的力場突然被撤掉這件事情就很蹊蹺，而且相信她的話並不會有多大的損失。查理斯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快銀將他們擁有的、能夠免疫立場作用的儀器悄悄送給了萬磁王。以快銀的速度，他並沒有被奧博發現，很快就回到了查理斯身邊，並告訴了他這個消息。
奧博的存在證明了鳳凰的話，他們似乎確實落入了奧博的圈套。不知道什麼原因，查理斯沒辦法侵入奧博的思想中，他拿著能夠消除抑制的儀器便沒有了太大的作用。而經過驗證，哨兵確實是用金屬製成的，艾瑞克的能力便成了所有人中最有用處的。
這邊，艾瑞克解決了正在攻擊萊拉的哨兵，萊拉告訴了他查理斯所在的位置。
「去找他們，這邊交給我。」萊拉說。
艾瑞克沖萊拉微微頷首，他伸手，將奧博用金屬捆了個嚴嚴實實後，便離開了這裡。只剩下了粽子奧博和萊拉面面相覷。
「那現在發生的一切，也在你的計畫之中嗎？」萊拉問奧博。
奧博灰頭土臉，笑容也消失不見，但他現在的神色卻比之前被萊拉激怒時的神色好了許多，即使被艾瑞克用金屬捆成了一個粽子，他看起來依舊氣定神閑。
「就算你們可以擊敗我的哨兵，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在孤島監獄做的所有事情，都會激化普通人和變種人之間的矛盾？你可以看看現在網路上的輿論。」
萊拉根本不需要去看現在網路上的輿論，系統早就將所有的消息都告訴了她。
奧博確實留下了後手，他將之前變種人一方搜集出來的所有證據一一推翻，並舉出了新的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變種人的陰謀，是他們為自己闖入孤島監獄放出其中罪惡深重的變種人找到的藉口。
奧博放出的證據是他精心準備過的，或者說，變種人和萊拉找到的證據也是奧博精心準備過的，所以他輕易地用各種各樣的證據洗白了自己，還污蔑了變種人。
「我不得不承認，你對於輿論的操控真的是出神入化。」萊拉說。
「哪怕你們現在離開，好像獲得了勝利又能怎麼樣？真正的勝負並不在這一場的輸贏中。」奧博說著，「要麼躲躲藏藏一輩子，成為激化普通人和變種人矛盾的又一個□□，要麼，你們還是要乖乖地來我的監獄，成為我的階下囚。」
萊拉笑了笑，「至少現在，階下囚是你。如果我想，甚至可以現在就殺了你。」
「但你不會。」
「我當然不會。」萊拉的手指敲擊著困住奧博的鐵板，「我會讓你親眼看著變種人和普通人之間的隔閡消失，親眼看著你的所有計劃都落空。」
奧博不屑地瞥了萊拉一眼，喉嚨裡發出一聲輕哼：「我的哨兵遲早有一天會殺死所有的變種人。」
「那便試試看吧。」
……
過了沒多久，艾瑞克就殺死了奧博放出來的四個金屬材質的哨兵。
這些哨兵是不完全品，採用金屬材質製成，沒有自己的思想，只會根據創造者的命令工作。他們和蘇娜相比差得很遠，只是試用品。
在蘇娜掙脫控制，背叛了奧博，還給他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之後，奧博又將這些初級產品改造了一下拿來使用。奧博唯一一個成功的完全品哨兵就是蘇娜，但在沒辦法完全控制哨兵的思想前，奧博並不願意使用自己那些更高級的「產品」，生怕自己會被反噬，這才讓他們鑽了空子。
「我們離開這裡。」孤島監獄的所有變種人都被放了出來，他們有些人腳步還不穩，踉踉蹌蹌地看著這個囚禁了許多年的鋼鐵巨獸，愣愣地落下了眼淚。
「我們自由了。」有人低聲喊著，但隨後，越來越多的人喊出了這句話，聲音震耳欲聾。
萊拉看著這些變種人，嘴角有笑容，但眼眶卻有些濕潤。
在這一天，他們終於要離開這座監獄，去追求他們本應有的人生。
「系統，總統有回信了嗎？」萊拉問。
離萊拉給總統發送消息也過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應該會有回信了。
系統將總統的回信展示給萊拉。上面說，鑒於孤島監獄的性質，在其中服刑的變種人遭受了非常人的虐待，所以其中量刑較輕的變種人刑期就此結束，他們從此之後便自由了。而剩下一部分量刑較重的變種人，總統將他們交給X教授，在孤島監獄的事物處理完畢之前，他們將在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度過刑期。
只是總統表示要將奧博交給他來處理，並希望不要將發給他的視頻公佈出去，也希望見萊拉和艾瑞克一面。
在總統給萊拉發了消息的同時，他也給查理斯發了消息，將告訴了萊拉的這些話同樣也告訴了查理斯，並在網路上公佈了相關的消息。
這下，這些變種人是真正的自由了。還需要繼續服刑的變種人也將被禁足與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相比於孤島監獄，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大概能稱得上是天堂了。
雖然網路上的眾人還搞不清楚狀況，剛剛不是還說這是變種人的陰謀嗎？怎麼突然就特赦變種人了？
不管如何，結果還是好的。
官方派來的船隻接走了變種人。碼頭上，已經被釋放的變種人和來接他們的家人一起離開，而仍需要繼續服刑的人也在多年之後見到了自己的親朋好友。
他們擁抱著，哭泣著，回望那一座鋼鐵墳墓，回想著自己在裡面度過的那些日子，恍若隔世。
媒體的閃光燈閃耀著，記錄下了這團圓的時刻。
很多年後，通往孤島監獄的碼頭上的這張照片仍貼在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的牆壁上，記錄著變種人和普通人的破冰時刻。
總統派來了直升飛機接艾瑞克、萊拉和奧博，艾瑞克控制著被金屬捆住的奧博，三個人登上了直升飛機。
奧博仍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在他把證據都放了出去的情況下，這些變種人仍會得到特赦？為什麼總統會任艾瑞克將他捆著帶上飛機？這些人不應該被抓起來嗎？
看著露出猙獰神色的奧博，萊拉好心情地將自己之前錄下的視頻放給了奧博看，「你現在還覺得，你贏了嗎？看起來你計畫唯一的破綻就是你自己。」
奧博看著視頻裡的自己，聽著自己說出什麼「你可以自己試一試九頭蛇的技術如何」，放聲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太過猙獰，艾瑞克皺了皺眉頭，隨後伸手用一塊鐵片堵住了奧博的嘴。
這下，就只能聽見奧博支支吾吾的哼聲了。
「看起來，你需要好好地和所有人解釋一下，你和九頭蛇合作的事情了。」萊拉揚眉。
就在萊拉的話音剛落，飛機突然開始劇烈抖動起來。
艾瑞克伸手穩住了飛機，他皺著眉頭，取下了堵住奧博嘴的鐵片。
奧博的神色依舊猙獰，他知道，事情進展到了這個地步，不論如何，他的計畫都是失敗的了。而他的計畫之所以失敗，都賴面前這個人所賜。
「莎拉，我要你殺了她。」奧博看著萊拉，說。
「你以為你是誰，可以命令我？」萊拉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第61章 霍華德
雖然來人用面具遮住了全臉, 只漏出了一雙湛藍色的眼睛, 但萊拉還是認出了這是誰。
因為她實在是太熟悉這個身影了，上一個世界的時候, 她曾無數次在鏡子裡看到這個人。
——莎拉, 上一個世界的原主。看到莎拉的一瞬間，萊拉突然想到了上一個世界，系統最後的提示音——「恭喜完成原主的心願：自由地死去」。也是在聽到這個提示音的時候，萊拉才意識到, 上一個世界原主有兩個願望, 一個願望是她說出來的補償托尼，另一個願望被隱藏了起來, 直到她在爆炸中死去, 萊拉完成了這個隱藏的願望, 她才知道，那個願望是自由地死去。
最後的時刻，莎拉沒有選擇讓系統復活她, 而是死在了火海中。她已經活了足夠長的時間，被改造後的身體讓她一直保持著年輕的狀態, 看著身邊的人衰老死去, 她做了那麼多的壞事, 傷害了那麼多的人, 她一直在尋找一個贖罪的機會。
而萊拉幫她完成了心願，她補償了托尼，讓九頭蛇暴露, 做了她一直沒有做的事情。她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
現在的莎拉和多年之後，萊拉知道的那個莎拉不太一樣，她看起來要小一些，也不那麼冷漠而死氣沉沉，她是鮮活又驕傲的，那雙湛藍色的眼眸有閃亮的光芒。她抬著下巴，看向奧博的目光中充滿了不屑。
「組織讓我來幫你，並不代表我是你的下屬，希望你認清這一點。」
艾瑞克控制著金屬向著莎拉攻擊，萊拉也舉起了槍。雖然莎拉是個熟人，萊拉對於她的情感也很複雜，這也不意味著她就要對莎拉手下留情。畢竟現在的莎拉還代表著九頭蛇，她是來幫助奧博的，如果她和艾瑞克落到了奧博和九頭蛇的手裡，一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雖然她仍有復活的機會，但萊拉可不會覺得，在她給奧博下了這麼大的絆子之後，奧博會讓她簡簡單單地死去。
莎拉靈巧地躲開了艾瑞克的攻擊和萊拉的子彈，她撇了撇嘴，「這樣就不好玩了。」
說著，莎拉打開了自己手腕上的裝置。
艾瑞克仍帶著那個能夠解除變種能力抑制力場的儀器，但在莎拉打開自己手腕上裝置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再一次沒辦法使用變種能力了。
「這是新款，」莎拉揚了揚自己手上的裝置，「之前的儀器對它是沒有用的。」
艾瑞克沒辦法使用自己的變種能力，也就意味著，在飛機駕駛員已經被莎拉殺死的情況下，沒有人在控制飛機的飛行了。雖然直升飛機現在正執行著自動駕駛的程式，但鑒於莎拉之前的一槍，大概要不了多久就會機毀人亡。
九頭蛇的直升飛機離得不遠，莎拉看著被金屬包裹起的奧博，嫌棄地皺起了眉頭。她一邊躲避著萊拉和艾瑞克的攻擊，一邊在奧博的背上裝了什麼東西，然後一腳將奧博踢下了飛機。
萊拉聽到了奧博的尖叫聲，但很快，尖叫聲戛然而止。
進行了幾秒鐘的自由落體運動，和幾秒鐘的跳傘運動，奧博很快被九頭蛇的人救了起來，從這個即將墜毀的直升飛機上轉移到了九頭蛇的直升飛機上。
看著自己面前的莎拉，萊拉眨了眨眼睛，然後扣動了扳機。
但其實她已經大概知道了這場戰鬥的結局。
在上一個世界，萊拉清楚地知道莎拉的能力，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場戰鬥裡勝利，即使加上了失去變種能力的艾瑞克也一樣。
雖然大概猜到了結果，但萊拉覺得自己還是要垂死掙扎一下的。看到將奧博救走之後，莎拉仍留在了飛機上，就知道她的目標不僅僅是奧博，還有他們。在被九頭蛇抓住之後，她和艾瑞克會經歷什麼，萊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莎拉，你真的要對我們下手嗎？」萊拉問，「九頭蛇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你還不知道嗎？想想霍華德和瑪利亞，他們讓你做了那麼多違背你本意的事情，你真的還要為虎作倀嗎？」
莎拉輕哼了一聲，「霍華德和瑪利亞？你想說什麼？」
聽到莎拉的回答，萊拉楞了一下，覺得自己可能搞錯了時間線？現在這個時候，莎拉是不是還沒有殺死瑪利亞和霍華德？
這似乎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麼莎拉現在的性格和她瞭解的那個莎拉的性格，相差這麼多了。
萊拉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應該緊張起來。
為她來的時間足夠早，似乎還可以改變霍華德和瑪利亞的結局而松一口氣，還是為現在的莎拉對於九頭蛇仍非常堅定，她不可能說服她放過自己和艾瑞克而緊張。
直升飛機的門大開著，而三個人在狹小的飛機裡戰鬥起來。
萊拉的預估是正確的，她和艾瑞克兩個人加起來也確實不是莎拉的對手，兩個人在戰鬥中很快落了下風。
萊拉擦了擦自己唇角的血液，突然一下子撲倒了莎拉。莎拉一時沒有覺察，被萊拉按在了地上。
在翻滾中，莎拉手腕上的裝置鬆動，然後落在了地上。就是這個裝置產生了抑制變種能力的力場，只要關掉它，等艾瑞克可以使用自己的變種能力了，而莎拉絕對不是萬磁王的對手。
萊拉猛地向前一撲，她的指尖差一點點就要碰到這個裝置了。
莎拉也伸手去拿裝置，但艾瑞克在後面拽住了她，就在萊拉終於碰到了那個裝置的時候，直升飛機再一次劇烈晃動起來。
裝置擦過萊拉的指尖，然後滑到了莎拉的手掌下。
艾瑞克就在莎拉的身後，莎拉看著自己手掌邊的裝置，將它猛地一推扔到了角落裡，她向後一滾，朝著艾瑞克開了一槍。
這一槍正中艾瑞克的大腿，槍裡裝的是麻醉彈。
解決了艾瑞克之後，莎拉轉向萊拉。
萊拉持槍的手已經因為用力過度而顫抖，她知道這一次自己和艾瑞克大概是逃不過了。真沒想到，上一個世界她剛剛從九頭蛇的監控下逃了出去，這個世界就又要回到相似的囚籠裡。
說起來，總統派的直升飛機安全係數都這麼差的嗎？在這個危機時刻，萊拉還是忍不住想要吐槽。
但那又能怎麼辦呢。萊拉看著莎拉拿起了槍，這一切在她的眼裡似乎都成了慢動作。
就在這個時候，飛機再一次劇烈搖晃起來。
莎拉的臉色變了，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感受到，自己臉上的面具已經鬆動，似乎下一秒就會掉下來。
萊拉也聽到了直升飛機外面傳來的轟鳴聲，和一個模模糊糊的女聲。雖然不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但萊拉看到了莎拉不太好的臉色。
莎拉看了看一邊伸手綁緊了自己的面具，一邊淡淡地看了萊拉一眼，跳出了直升飛機。
「去追嗎？」
「不用了，總統讓我們保護好裡面的人。」
萊拉隱隱約約聽到了風中傳來的對話。
莎拉離開，萊拉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倖感。
將躺在地上，因為麻醉彈動彈不得的艾瑞克扶起來，外面來接應他們的人也到了。
「佩姬·卡特，」女子沖萊拉伸出手，「抱歉我們來晚了。」
「萊拉·維蘭德，」萊拉露出一個微笑，「這裡大概不是說話的地方。」
站在佩姬身後的布魯從萊拉的手裡接過了艾瑞克，在看到布魯的臉時，萊拉的手一下沒有扶穩，讓艾瑞克摔在了地上。
「怎麼了？」佩姬問道。
萊拉看著布魯的臉，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沒什麼，我們快離開這裡吧。」
天了嚕這不是一個九頭蛇嗎？？？看著布魯，萊拉在心裡咆哮著，九頭蛇兩面派做得還挺出神入化的啊，一邊派人來抓他們，一邊又派人和神盾局的人一起來救他們？？？
萊拉低下頭，和佩姬還有布魯一起，登上了神盾局的飛機。
在神盾局的飛機上，萊拉看到了一個她曾經在莎拉的記憶裡看到無數次的人——霍華德·斯塔克。
她再一次確定了，在這個時間線裡，霍華德還沒有死去，她還有機會改變這一切。
乘坐神盾局的飛機，萊拉和艾瑞克直接到達的了神盾局的總部，他們在這裡見到了總統。
「臨時改變了會面的地點，希望你們不要介意。」總統坐在椅子上，看著萊拉和艾瑞克。
之後的會話大概圍繞著奧博的問題，還有普通人和變種人關係的問題展開。在萊拉聽過的所有傳言裡，這位總統對於變種人的態度似乎都不算多好，但在會面中，總統卻絲毫沒有表現出這一點來。
總統坦言，對於變種人的各種苛刻政策，和艾瑞克刺殺了前任總統有分不開的關係。但現在既然已經有證據表明，艾瑞克和前任總統的死沒有關係，他會繼續調查這件事情，並在水落石出之後給艾瑞克還有變種人一個交代。
整場會面中都充滿了官方的說辭和套話，但好在艾瑞克和萊拉對於這種場面都不算特別陌生，在持續大概一個小時的對話之後，雙方都滿意極了。
對話結束之後，總統回去處理相關的事物，艾瑞克也離開了，而萊拉看著佩姬·卡特，欲言又止。
她不能直白地告訴佩姬，神盾局已經被九頭蛇滲透了，但如果什麼都不說，她總是覺得有深深的愧疚感。
最後，萊拉還是提醒了佩姬。
「佩姬，來抓我們的那個人似乎認識你，在聽到你的聲音之後，她馬上就離開了。我想了想，還是覺得和你說一下比較好。線路應該也是保密的，我想他們能來得這麼快，還剛好趕在你們之前，這之間一定會有什麼聯繫。」
佩姬歎了一口氣，「謝謝你，我會好好查一查的。」
萊拉的視線落在遠處的霍華德身上，然後又掠過霍華德身旁的布魯。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冒昧，但有時候，敵人可能就隱藏在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第62章 改變
離開了神盾局總部, 萊拉開始思考自己應該去哪裡。
系統提示，她已經完成了逃離孤島監獄的任務，至於剩下的那個完成原主心願的任務, 在沒有原主的任何記憶的情況下, 萊拉覺得自己很難完成它, 還是算了。
反正系統的能量已經足夠它找到下一個宿主，開始新的旅程了。完成了這個任務之後，萊拉就要和來找她的大衛一起, 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有沒有遺憾呢？萊拉想是有的, 她記得這個世界的許多許多人, 記得他們帶給她的快樂。萊拉的腦海裡總是會浮現出一雙焦糖色的眼眸，但到底這不是她的世界，而另一個世界裡還有大衛和她熟悉的環境, 那才是她的世界。
萊拉歎了一口氣，但腦海中的焦糖色眼睛揮之不去, 她想去看看他。
離開神盾局總部之後，萊拉在大螢幕上看到了今天的時間。1991年12月14日，她清楚地記得, 霍華德和瑪利亞死於1991年12月16日，那是莎拉記憶裡最清晰的一天。
她還有時間去改變這一切。
在網路上搜索霍華德·斯塔克, 萊拉得到了很多結果。霍華德是當代最著名的商人和科學家, 他一手建立了斯塔克工業，被譽為當世的天才。現在的霍華德的出名程度，絲毫不亞於上個時間線裡, 托尼的出名程度。關掉網頁，萊拉在搜尋引擎裡搜索了托尼·斯塔克，相比于霍華德，托尼的搜索結果要少一些，但萊拉還是很幸運地找到了一則消息，托尼即將出席一場宴會。
時間就是今天的晚上。
萊拉去商場買了一套適合參加宴會穿的衣服，讓系統幫忙弄了一張宴會請帖，想辦法混進了宴會現場。
萊拉到的很早，等到宴會開場了一段時間，托尼才姍姍來遲。
站在角落裡，萊拉沒有靠近托尼，她看著托尼一出場就成為了人群焦點，看著很多人湊過去將托尼圍了起來，看著他在人群中央露出耀眼的笑容，看著他有時會因為擁擠而微微蹙眉。
這和她記憶裡的托尼也不太相同，現在的托尼更稚嫩，他的身上還沒有擔負起那麼重的責任，也顯得也更加恣意。
萊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透過淡黃色的香檳，看到的托尼身影模糊，渾身像是發著光一樣。
他一直在發著光啊。
見托尼朝著這邊慢慢走過來，萊拉也站起身，走到了另一邊的角落。
她只是想來看看托尼，並沒有想要和他交談的意思，遠遠看著就足夠了。
和萊拉不一樣，托尼即使站到了角落裡，周圍還是有一堆人。即使不說托尼是斯塔克工業的繼承人，就說托尼本身也是一位天才，他十五歲時就進入麻省理工，並以最高分畢業。他不論在哪裡，都是人群中的焦點。
宴會進行至中途，萊拉便放下酒杯準備離開，在經過托尼旁邊時，她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托尼。
萊拉揚起唇角，離開了宴會現場。
……
萊拉清楚地記得霍華德和瑪利亞是在那個時間，哪個地方遇害的，因為這是莎拉記憶裡最深刻的一部分。她在霍華德和瑪利亞遇害附近的一家小旅館住了下來，等待12月16日的到來。
「莎拉到哪裡了？」
早在之前遇到莎拉，並意識到這個時間線，霍華德和瑪利亞還沒有死去的時候，萊拉就讓系統定位了莎拉，鑒於系統和莎拉之間有著聯繫，這一點很容易就實現了。現在，萊拉可以通過系統知道莎拉到了什麼地方。
雖然莎拉的記憶裡對於今天發生的那件事情印象深刻，但這並不代表萊拉可以憑著自己的那些記憶準確地找到霍華德和瑪利亞被殺害的地方，還是要借助系統的定位説明。
「莎拉正在靠近這裡。」系統回答道。
萊拉在酒店房間裡換好了衣服。正是因為上一個世界裡，萊拉用的是莎拉的身體，所以她更明白莎拉的實力。事實上，她並不肯定自己可以從莎把手裡救下霍華德和瑪利亞，但她想到了莎拉後面的那些年裡，一直在回憶今天發生的事情，她為此自責後悔，甚至因此對於九頭蛇堅定的信仰出現了裂痕。萊拉想，她是不是有可能說服莎拉？
就算沒辦法說服，萊拉也留了後手。
「佩姬和一隊神盾局特工就在附近的安全屋？」萊拉再一次向系統確認。
「沒錯，趕過來最多需要10分鐘。」系統回答。
為了保險，萊拉會在自己和莎拉對上的時候，通知佩姬，在佩姬和神盾局特工趕過來的那十分鐘裡，她會托住莎拉，保護好霍華德和瑪利亞。
萊拉躲藏在草叢裡，等待著霍華德和瑪利亞。
霍華德和瑪利亞的車按照萊拉記憶裡的時間，經過了這段路。
看著系統定位就在不遠處的莎拉，萊拉歎了一口氣。
即使她已經提醒了佩姬，這一切還是照常發生了。不過她的話大概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用的，原本在莎拉的記憶中，霍華德將超級士兵血清交給佩姬的地方，並不是離這裡只有十分鐘路程的安全屋，而是在更遠的地方。看起來九頭蛇也不知道佩姬臨時改變了交換地點的事情，不然九頭蛇不會選擇在這麼近的地方殺死霍華德和斯塔克，奪走超級士兵血清。
但無論如何，今天，她也只能和莎拉對上了。
萊拉在莎拉之前截停了霍華德和瑪利亞的車。為了防止暴露，畢竟她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麼知道九頭蛇策劃了殺害霍華德和瑪利亞的活動，一路上萊拉都做了偽裝。現在的她更是帶著兜帽和口罩，只露出了一雙湛藍色的眼睛。
所以霍華德和瑪利亞不信任的目光也是萊拉預料之中的。
「九頭蛇派了人來殺你們，他們的目的是你後備箱的超級士兵血清。」萊拉說，「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任我，但九頭蛇的人就在前面，你們在這附近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已經通知了佩姬，現在，我會開著你們的車離開。」
霍華德的目光裡依舊充滿了懷疑，但超級士兵血清這件事情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他到底還是相信了萊拉一點點，畢竟想要奪走超級士兵血清，只要殺了他和瑪利亞，並不需要費這麼多話。
霍華德將後備箱裡裝著的超級士兵血清全都拿了出來，放在了一個包裡，他和瑪利亞便下了車。
萊拉開著車，繼續行駛在這條沒有分叉的路上。她知道，就在前方不遠處，莎拉會截停這輛車。
開車行駛到了某個地方，像是碰到了什麼，車輪突然爆炸，即使萊拉早有準備，腦袋上還是磕了一個大包。
萊拉一邊輕輕揉著自己腦袋上的抱，一邊裝作受傷的樣子，呆在車裡，等待莎拉上前。
這輛車從外面是看不見裡面的情況的，但車本身就在剛剛的碰撞中有了損壞，莎拉顯然也沒有太好的耐心。見車裡的人遲遲不出來，莎拉就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的。她拿出一個看不出來樣子的武器，沖著玻璃就要發射。
霍華德的這輛車玻璃是防彈玻璃，但很明顯防彈玻璃應該也擋不住這個武器。
萊拉一個翻身，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跳下了車，然後迅速地在地上翻滾了幾下。
萊拉剛剛跳車，就聽到了玻璃碎裂和車被巨大衝擊力挪動了一段距離的、刺耳的聲音。
「好久不見，莎拉。」萊拉灰頭土臉地站起來，沖著莎拉露出一個微笑。
這一次的莎拉沒有帶面具，萊拉看到了她垂下的唇角。
「怎麼是你？」莎拉接到的任務是有神盾局的人護送超級士兵血清，她要殺死他們然後奪走血清。
她離開之前，古德溫叫住她：「面具就沒必要帶了，反正他們都要死。」
莎拉回頭看了古德溫一眼：「好。」
但眼前這個變種人，怎麼可能是神盾局的人？
「你真的知道你要殺的是誰嗎？」萊拉問。
莎拉抬眼看萊拉：「多你一個也不算多。」
交手中，萊拉很快落了下風，但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佩姬應該已經找到了霍華德和瑪利亞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莎拉和萊拉身旁，突然又多出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就連莎拉都揚了揚眉。
「你在這裡的功夫，卡特早就將他們救走了。」來人挑眉，對莎拉說道。「不過不要擔心，有我在，卡特暫時還找不到他們，但這裡可要加快速度了。」
萊拉心頭一涼。
之前，她知道自己空口無憑，就算是告訴了佩姬九頭蛇就隱藏在神盾局內部，她也不會相信。而現在，沒有好的設備，時間也不夠，她也沒辦法直接將證據擺在佩姬的面前。她倒是可以直接讓佩姬保護好霍華德，但九頭蛇就隱藏在神盾局中，就算佩姬派出了無數人保護霍華德，九頭蛇也完全可以換一個時間和地點行動。
這只不過是打草驚蛇，她清楚地知道的是這一次的行動，下一次她就沒辦法這麼好地保護霍華德和瑪利亞了。
她本身想借這一次自己熟知的行動，保護好霍華德和瑪利亞，也向佩姬證明九頭蛇的存在。但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莎拉的記憶裡可沒有這樣一個人啊。
就連莎拉也一副驚訝的樣子，她看著來人，問：「你怎麼來了？」
「這次任務很重要，古德溫特意讓我過來了。」
莎拉冷著臉：「你們不信任我的能力？」
那人依舊笑著：「當然不是，古德溫這是擔心你啊。」
莎拉冷著臉沒有說話。
「我先幫你解決了這個人吧？」那人伸出手，萊拉突然發現自己不受控制地漂浮了起來。
這是……變種人？萊拉沒來得及多思考，她喊出聲：「你要殺死的是霍華德和瑪利亞！古德溫故意讓他們看到你的臉，使你不得不殺死他們！」
萊拉猛地跌落在地，她感受到自己越來越重，就像是重力被人為地改變了一樣。
「別聽她胡說，古德溫多看重你，你還不知道嗎？」那人的臉上終於沒再帶著笑了。
「殺了她吧。」莎拉看都沒看萊拉一眼，淡淡地說道。
萊拉身上的重力場越來越大，她似乎聽到了自己骨頭存存碎裂的聲音。
在萊拉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時，陷入沉睡前，她聽到了一聲槍響。
還有那個變種人不敢置信的聲音：「莎拉？」
第63章 雪地裡或許有迷途
變種人胸口的紅點暈開鮮紅的血。
莎拉沒有看倒下的變種人和萊拉，她向著前方奔跑。
……
萊拉再一次醒來的時候, 已經快要黎明了。
「系統, 發生了什麼？」萊拉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之前骨頭一寸寸碎裂的痛苦已經消失不見，但萊拉的記憶仍清晰, 回想起來似乎全身都在發痛。
「你死了, 又活了。」系統簡明概要, 「用掉了你上一個世界, 完成第二個心願得到的復活機會。」
看著天邊泛起的天光, 萊拉吸了一口氣，她的心砰砰直跳：「霍華德和瑪利亞怎麼樣了？」
系統卻沒有直接回答萊拉這個問題，他說：「莎拉去了西伯利亞的九頭蛇基地，你要去看看嗎？」
萊拉突然想到了, 上個世界裡，她的身體被莎拉控制, 莎拉對托尼說出了「去西伯利亞看看」這樣的話，當時她就有些奇怪，西伯利亞到底有什麼，在莎拉的記憶裡, 她沒有看到任何和西伯利亞有關的東西。現在, 答案似乎就在萊拉的眼前。
她要去西伯利亞的九頭蛇基地看看, 雖然萊拉似乎已經意識到了, 莎拉在那裡做了什麼。
有關莎拉為什麼殺死了那個變種人，為什麼突然去了離這裡有不短距離的西伯利亞基地，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
在沒有直接到達的交通工具, 還要躲避九頭蛇和神盾局耳目的情況下，萊拉花了三天的時間，才終於到達了九頭蛇位於西伯利亞的那個基地，莎拉曾經停留了一天的地方。
萊拉到達這裡的時候，據系統的定位顯示，莎拉已經離開了一天了。九頭蛇這個位於極寒之地的基地，現在空無一人。
這個基地本身就是被九頭蛇廢棄的基地，雖然裡面的設施還完好，但已經沒有九頭蛇人員留守了。在系統的説明下，萊拉很輕易地就進入了基地內部，來到了莎拉曾經停留時間最長的地方。
她在這裡看到了霍華德和瑪利亞。
——被冰凍的霍華德和瑪利亞。
「他們還活著。」系統告訴萊拉。
萊拉看著冷凍倉中的人，沒有說話。她心中的猜測成了真，莎拉並沒有殺死霍華德和瑪利亞，但現在的她也沒有辦法下定決心背叛九頭蛇，所以，她選擇了這樣一個方式。她將霍華德和瑪利亞送入冷凍倉，等待著之後，托尼將他們救出來。
這個廢棄的九頭蛇基地中，這些冷凍倉仍工作正常，在裡面的霍華德和瑪利亞，會維持這個狀態幾十年，直到下一個人過來，打開冷凍倉，也打開一段塵封的記憶。
「如果我現在打開冷凍倉，會發生什麼？」萊拉問。
「我不確定，」系統說，「我不確定冒然打開冷凍倉，會不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害。同樣，我也計算不出，知道了莎拉真實身份和九頭蛇巨大秘密的他們，在離開這裡面對九頭蛇的追殺，他們能不能活著回到神盾局。」
萊拉沉默著，而系統頓了頓，接著說道；「後者不也是你在考慮的嗎？」
萊拉歎了一口氣：「是啊，或許有了你的話，我才能更堅定一些吧。」
在看到冷凍倉中的霍華德和瑪利亞時，萊拉就在猶豫。她真的應該打開冷凍倉，救出霍華德和瑪利亞嗎？在她知道的未來裡，霍華德和瑪利亞在這場事件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之後被定性為因為汽車刹車失靈而導致的死亡。如果她在這裡救出了霍華德和瑪利亞，那麼她到底是會改變了未來，創造出一個全新的未來，在這個未來裡，霍華德和瑪利亞沒有死亡，托尼也不必遭受失去雙親的痛苦；還是，她看似改變了未來，實際上霍華德和瑪利亞還是會在中途死亡，沒能回到托尼身邊，而多年之後，托尼聽了殺莎拉的話，來到這個基地，卻什麼都不會發現。
如果要救出霍華德和瑪利亞，萊拉一定會保護他們。可她真的能保護好他們嗎？之前她就算漏了一次，如果不是莎拉最後還是不忍心殺死和她有舊的霍華德和瑪利亞，他們應該已經死去了。
就算往好處想，萊拉創造了一個全新的未來，在那裡霍華德和瑪利亞沒有死去，托尼不用經受失去雙親的痛苦。但那個托尼還是萊拉認識的那個托尼嗎？她會不會創造出一個全新的平行宇宙，而另一個宇宙裡，她認識的那個托尼的未來還是沒有絲毫改變？
萊拉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冷凍倉中的霍華德和斯瑪利亞，隔了很長時間，她終於轉身。
「我們走吧。」萊拉不知道自己是在對系統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系統輕聲說：「走吧。」
走出基地大門，系統抹去了萊拉到達這裡的痕跡。
基地外是茫茫無際的冰天雪地，整個世界都是白色的，只有萊拉脖子上圍著的紅色圍巾是唯一鮮豔的色彩。
萊拉在雪地上踏出一個個腳印。
雪地裡也許會有迷途，卻不會永遠遮住前進的道路，因為那些路終究是由你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之前的大綱設定裡，霍華德和瑪利亞確實是死在了莎把手裡，但後來寫著寫著（尤其又經歷了複聯，我現在還PTSD）就捨不得了，最後就有了現在這個設定。
不久的將來，托尼來到西伯利亞基地，和霍華德還有瑪利亞團聚，他人生中最大的遺憾終於還有機會彌補。
雪地裡或許會有迷途，但陽光終將融化冷雪。
順便打個小廣告，專欄裡《[綜]劇透的正(cuo)確(wu)姿勢》（這個書名真的好難打），裡面的設定也是霍華德和瑪利亞沒有死去，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康康。男主是吧唧。想一想現在吧唧都不能寫了，我留下寬麵條淚。這本裡面還有狼叔賤賤等一眾現在都不能寫的人，懷念那段想寫誰寫誰的日子。
第64章 再遇
從九頭蛇西伯利亞基地出來, 萊拉並沒有選擇回到美國，而是留在了俄羅斯。事實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她現在唯一的目標似乎就是等待大衛過來，找到她，然後他們一起回到屬於她的世界。
萊拉會銘記在這個宇宙發生的所有的一切，但其實有工程師的飛行器，萊拉之後也可以再一次回到這個宇宙, 看一看她思念的人，只是要多花些力氣罷了。
站在一片似乎看不到邊際的湖面上, 萊拉眺望著遠處覆蓋著皚皚白雪的群山。
湖面已經結冰, 上面還覆蓋著厚厚的積雪, 萊拉踩在積雪中，想要穿過這一整片湖面, 去往湖對面的一座小木屋。
那是九頭蛇的一個安全屋，不過因為位置過於偏僻，距離最近的西伯利亞九頭蛇基地也停止使用了, 所以很少有人過來。萊拉就是看上了它的清靜, 以及周圍的風景很美，頗有《瓦爾登湖》中的氛圍。
萊拉準備在這個安全屋休整幾天, 然後再前往距離這裡最近的村莊, 在哪裡呆上一段時間。
在穿過了一整片湖面會後，萊拉終於到達了那座小木屋。小木屋從外表看起來非常簡潔，但裡面卻暗藏乾坤。
九頭蛇的安全屋一向會有相應的補給, 包括假身份、相應的武器和食物等等……萊拉拿了一把自己慣用的槍放在了觸手可及的地方，也給手.槍補充好了彈.藥隨身攜帶。
雖然這個安全屋已經很少有人過來，但萊拉還是做好了準備。
而事實很快就告訴萊拉，她做的那些準備並不是無用功。
——在這個安全屋住下的第三天，萊拉遇到了兩位不速之客，其中一位還是她的熟人。
奧博和另一位元她曾在系統找來的資料中看到過的變種人。
這位變種人的臉，萊拉上一次看到還是在系統找來的、有關在孤島監獄失蹤的變種人的資料裡。這位變種人酸死最早失蹤的那一批人中的一位。
看到這位變種人的臉，萊拉就覺得大事不妙了，也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奧博能夠這麼準確地找到位於俄羅斯的她。
大概，在被九頭蛇救走之後，奧博在九頭蛇的幫助下已經找到了控制哨兵的方法。
而這位變種人，應該已經和蘇娜一樣，被改造成了一個完美的哨兵……或者說，他比蘇娜更加完美，因為如果不是確定他不會背叛，奧博肯定不會冒然帶著他來找她。
萊拉相信奧博一定恨死她了，如果不是她，奧博的計畫很可能已經成功，他也大概已經得到了那些變種人的基因，同時也激起了變種人和普通人之間的矛盾對立。或許未來的某一天，奧博的理想真的會實現，他真的會用自己研發出的哨兵機器人，殺死世界上所有的變種人。
但是，由於萊拉的橫插一腳，奧博的理想大概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了。萊拉關注了新聞，奧博現在已經是在通緝令上的男人，總統那邊專門安排了一個新聞發佈會，解釋了萬磁王並不是殺死上一任總統的罪魁禍首，也將奧博的那些罪行一一公示。現在奧博可謂是成為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也就是在九頭蛇的庇護下，奧博才能夠苟延殘喘。
不過奧博看起來很慘，現在對上奧博還有哨兵機器人的萊拉看起來還要更慘一些。
萊拉並不覺得自己對上哨兵機器人會有太大的勝算，畢竟按照艾瑞克和其他人的說法，哨兵機器人可以複製其他變種人的異能，而萊拉現在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對上變種人這個開掛的種族，她就算能力再強大概也沒什麼太大的辦法。
不過就算是知道自己大概打不過哨兵，萊拉還是要稍微掙扎一下的。
萊拉拿出了端起放在桌子上的槍，朝著奧博開了槍。
就算打不過哨兵，如果她殺死了奧博，不也是同樣的道理嗎？
可惜，萊拉的計畫並不是那麼順利。子彈在還沒有擊中奧博的時候就拐了一個彎。
這是……艾瑞克的變種能力？
哨兵雖然能夠複製其他變種人的能力，但複製也要有一個原件，並不能憑空複製。
萊拉皺起了眉頭，「你把艾瑞克怎麼樣了？」
奧博笑起來，「你馬上就能見到他了，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他怎麼樣了。」
「我看可不一定，」雖然萊拉在哨兵的攻擊下已經節節敗退，但嘴上她還是不能輸的，「說起來，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你對於變種人有這麼大的惡意，但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你是嫉妒。嫉妒自己沒有與生俱來的天賦，嫉妒你終其一生也只能是一個普通人，而別人天生下來就高你一等。」
萊拉的這句話其實只是一個開頭，後面她還準備了更多的話來激怒奧博。反正不論如何奧博都不會讓她好過，那還不如在奧博折磨她之前，她先在口頭爭鋒中贏得一籌。
但不知怎麼回事，萊拉的大招還沒有放，奧博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他的聲音尖利：「天賦？這算什麼與生俱來的天賦？誰又會稀罕這與生俱來的天賦？」
萊拉雖然有些奇怪，為什麼她覺得沒有什麼殺傷力的話會讓奧博做出這麼劇烈的反應，但這反而合了萊拉的心意。
反正奧博越生氣，萊拉就越開心。
她抓住變種人與生俱來的天賦不放，在哨兵還沒抓住她的、剩下不多的時間裡，接著口頭輪番攻擊奧博。
萊拉：害，那我還能怎麼辦呢，反正馬上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大衛大衛大衛，你的公主馬上就要被惡龍囚禁折磨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過來啊。
第65章 未來
萊拉被奧博抓回了某個不知名的九頭蛇地下基地。
這其中的過程當然並不像前面這句話一樣，這麼簡單。萊拉到地下基地的時候處於一種鼻青臉腫的狀態, 艾瑞克觀察了好幾秒, 才認出來原來這個人是萊拉。
萊拉的臉上有一部分傷口是哨兵造成的, 但其實大部分的傷都是奧博親手造成的。
雖然奧博可謂是一個戰五渣, 但他到底是一個有腦子的人, 才能創造出哨兵這樣的大殺器。在抓住萊拉之後，他讓哨兵按著萊拉, 在萊拉的臉上扇了好幾個巴掌。
萊拉已經快忘記上一次被人扇巴掌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從小到大，就連老頭子都沒有對萊拉扇過巴掌, 除了在學校時，因為某些不愉快，萊拉曾經被人打過巴掌，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之後, 萊拉也親自報復了回去, 絕對比打巴掌更嚴重, 大概就是「天涼了，史密斯家該破產了」這樣的程度吧。
在那個巴掌落在萊拉臉上的時候，她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但在萊拉的臉都變得紅腫，奧博也終於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的時候，萊拉抬起頭, 她看著奧博的臉，眼眶裡的淚水已經被憋了回去，她甚至微微揚起了唇角。
她永遠不會在自己的敵人面前露出脆弱的姿態，所以即使奧博的那一巴掌很快就讓萊拉臉上浮現出了紅色的印子, 萊拉還是笑著的。
「弱者也只會在這個時候，顯示出自己偽裝出的強大。」萊拉嘲笑道，「奧博，你本質還是那個懦弱的你。你看看，你現在打我，都要讓哨兵死死地壓住我，生怕我會對你造成什麼傷害，你自己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萊拉說著，喉嚨裡發出嘲弄的笑聲。
萊拉臉上的笑容像是一根刺紮在奧博的心裡，他看著萊拉，揚起的手遲遲沒有落下，最後只擦過萊拉的臉側。
「享受你最後的好日子吧。」奧博放下狠話，便離開了這個區域。
等到奧博離開，萊拉臉上偽裝的笑容這才消失。她垂下眼眸，抿著唇角，感受著自己臉上的刺痛。
真的很疼，不僅僅是□□上的疼痛，還有精神上帶來的羞辱感。
萊拉開始想念大衛，卻又痛恨自己的弱小，總是想著要大衛來拯救。
在只有哨兵的時候，萊拉終於展露出了自己的脆弱，但很快，在飛機終於到了目的地，再一次見到奧博的時候，萊拉臉上便又是欠揍的笑容了。
「真巧，我們又成為獄友了，這大概也是一種緣分吧。」下了飛機，看到艾瑞克，萊拉的笑容更加燦爛。
艾瑞克看了好半天，才從萊拉那句話裡意識到了原來站在自己面前，臉腫得像豬頭一樣的人，就是萊拉。
其實艾瑞克的樣子也沒好到哪裡去，雖然從外表看，艾瑞克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但他的臉色蒼白，唇色極淡，像是失血過多。
變種人的身體素質普遍是普通人的好幾倍，能夠讓強大如艾瑞克變成這幅樣子，肯定不僅僅是失血過多這一個原因。
萊拉想到了哨兵和艾瑞克相似的能力，垂下了眼眸。
她不知道哨兵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得到某一種變種能力，但想來大概是和基因有關的。總不能哨兵碰了碰誰，就能得到誰的變種能力吧？那也太可怕了。
艾瑞克朝萊拉點了點頭，「看起來我們確實很有緣分。」
奧博沒有看到自己向看到的反應，他狠狠地推了萊拉，「以後給你們有的是時間敘舊，不在這一時半刻的。」
萊拉很快就知道了這「有的是時間」是什麼個有的是時間法。
關押萊拉和艾瑞克的牢房不算太近，但萊拉和艾瑞克的手術床是挨在一塊的。
萊拉看著那並列的兩張小床，不太確定在這個情況下，自己到底能不能和艾瑞克敘舊。
奧博穿著手術服，帶著口罩，拿著手術刀。他先是在萊拉身上安裝了一個儀器，然後就走到了艾瑞克身前。
「你還可以享受最後一天的好日子，」奧博對萊拉說，「等到明天，檢測出你的變種能力是什麼，你的待遇就和你的獄友一樣了。」
艾瑞克的腹部本身就有一個巨大的傷口，那傷口根本沒有好好縫合，只簡單地裹了繃帶。繃帶被血液浸透，而現在，已經和傷口黏在了一起的繃帶被奧博粗暴地扯了下來，好不容易有了些癒合傾向的傷口再一次撕裂。
艾瑞克只微微皺了皺眉頭。
奧博顯然沒有給自己的俘虜打麻藥的意向，在艾瑞克還清醒的情況下，他便直接在艾瑞克的身上動起了刀子。
萊拉閉上了眼睛，沒有再看。
她遲早有一天，要讓奧博經歷他對他們做的所有事情。
……
第二天的時候，萊拉的檢測結果出來了。
——她並不是一個變種人。
奧博大發雷霆，之前的他和別人一樣，都堅信著萊拉編造出的謊言——她是一個變種人，變種能力是死而復生。
但他的檢測結果不可能出錯，萊拉確實是一個普通人。
「你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麼要這樣幫助變種人？變種人和普通人是兩個對立的群體，他們憑什麼值得你這樣付出？」奧博怒吼道。
萊拉笑起來：「他們憑什麼不值得？你以為，只要你拼命地挑起變種人和普通人之間的對立，所有的人就會變成你手中的提線木偶，對於變種人深惡痛絕嗎？你錯了，還有很多很多，像我一樣的普通人，我們將變種人視作我們的同伴，而對於同伴，即使付出生命，我們也甘之如飴。」
奧博看著萊拉，他臉上是震驚不可置信的表情，但似乎又摻雜了一些別的情緒，像是有幾分難過。
但在萊拉還沒有仔細分辨那是不是難過的時候，奧博便揮袖離去，一句話都沒有說。
奧博離開得太早，艾瑞克雖然已經被綁在了手術臺上，但奧博還沒對他做什麼就被萊拉氣走了。
萊拉被綁在手術床上，只有脖子能輕微得扭動，她轉過頭，看著艾瑞克。
從萊拉在這裡見到艾瑞克開始，艾瑞克的臉色一直保持著蒼白，今天也是一樣。
「你還好嗎？」萊拉問艾瑞克，雖然她知道自己的這句話大概是一句廢話，畢竟艾瑞克看上去就不好。
艾瑞克也微微偏頭，看著萊拉。
他那雙綠色的眼睛注視著萊拉，和大衛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讓萊拉產生了恍惚感。
「你呢？」艾瑞克問萊拉。
萊拉笑笑：「至少現在還算挺好。以後的事情，那就以後再說吧。」
雖然萊拉嘴上這麼說著，但事實上，那「以後」來得很快。
再一次走到手術床前的奧博臉上是一片癲狂之色，讓人分不清到底有沒有難過的神色一閃而逝。
「那我便看看，你到底能為變種人付出多少。」奧博說。
他將一管藥劑推入了萊拉的身體，「在這之前，我一直在變種人身上做實驗，還沒有嘗試變種基因在普通人身上會造成什麼結果，那這個實驗便從你身上開始吧。」
「或許，有了你的幫助，我可以試著將普通人改造成為哨兵。」
萊拉笑著：「就算你改造出了無數個哨兵又能怎麼樣？憑你一個人，怎麼樣都不可能殺死所有的變種人，即使你擁有哨兵。更何況，你現在和九頭蛇算是合作關係？你覺得九頭蛇會允許你這麼做嗎？據我所知，九頭蛇高層也有變種人。」
奧博看起來像是給自己做過一番心理建設，不像從前一樣那麼容易就被萊拉激怒了。他看了看萊拉，說：「這張嘴還是安靜的時候比較好看。」
頓了頓，奧博接著說：「趁著現在多說幾句話吧，等一下·你可能就沒有精力再說話了。『
奧博拿出一個試管，裡面裝著鮮紅色的液體。
「你知道這裡面裝著的是什麼嗎？」奧博問道。沒等萊拉回答，奧博就接著說：「這個試劑我還沒有進行臨床測試，剛好你來幫我測試一下吧。」
說著，奧博將那一管試劑推進了萊拉的身體裡。
試劑剛剛被推進萊拉身體的時候，萊拉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之後，她便覺得渾身上下都像是火燒一樣的疼痛。那股火在她的身體裡上下肆虐，似乎下一秒就會將她燃為灰燼。
萊拉咬緊了牙，她緊閉著雙眼，冷汗佈滿了她的額頭。
「感覺怎麼樣？」奧博問道。
萊拉的眼眶中滿是疼痛帶來的生理性淚水，但她忍著沒有讓那淚水流下來。
她不會在傷害她的人面前露出脆弱的神色，因為她知道，那脆弱的神色並不會帶來憐憫，只會讓他愈加興奮。
普通人的身體對於變種人基因有著極大的排異性。奧博說自己之前還沒有做過臨床試驗，其實這很大程度上是在嚇萊拉。這一試管試劑中裝的是萬磁王的變種基因，確實沒有進行過任何臨床試驗。但事實上，他之前得到的其他變種人基因，是在普通人身上做過試驗的，而那些被注入了變種基因的普通人，無一例外，都承受不了變種基因對身體的改造，紛紛死去。
當然，奧博不可能讓萊拉這麼輕易地死去，這個試劑他按照之前的實驗結果，進行了改良，至少不會讓萊拉在短時間內死去，但萊拉能在變種基因的改造下堅持多長時間，就不一定了。
但在變種基因改造的過程中，萊拉需要一直承受著烈火灼燒的痛苦，永無止境……或者說，這個痛苦停止的時候，就是萊拉死去的時候。
意識模糊中，萊拉想，自己之前還在同情艾瑞克……現在想想，還是同情一下自己比較好。
……
在萊拉被注入試劑的第三天，像是外面出了什麼事，奧博離開了這個地下基地。
在奧博離開基地之前，整個基地的也就四個人，這其中還有一個哨兵。奧博離開基地之後，只有哨兵守著萊拉和艾瑞克了。
奧博離開之前，給哨兵下了命令——不允許萊拉和艾瑞克離開基地。
也就是說，除了不能離開基地之外，萊拉和艾瑞克獲得了短暫的自由。至少，奧博離開之後，沒有人再用他們做人體試驗了。
但這對於萊拉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可能不同的就是，之前萊拉是躺在手術床上忍受著疼痛，現在，萊拉是躺在自己牢房的小床上忍受著疼痛。
那疼痛並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減弱，唯一變化的是，萊拉在一次次的忍受中，增強了自己疼痛的閾值，也越來越習慣這無時不在的疼痛了。
艾瑞克離開了自己的牢房，走到萊拉的身邊，「你還好嗎？」
萊拉艱難地抬起頭看了艾瑞克一眼：「你看我現在還好嗎？」
而萊拉這一抬頭，艾瑞克看到了她臉上的淚水。
在奧博終於離開了基地之後，萊拉總算不用再強忍著淚水。她把自己的臉埋在被子裡，任淚水滑落臉龐，最後消失在了被子中。
看到滿臉淚水的萊拉，艾瑞克愣了一下。他拿出紙，遞給了萊拉：「要擦擦嗎？」
反正已經被艾瑞克看到了自己滿臉淚水的樣子，萊拉也不打算再掩飾什麼。更何況，艾瑞克並不是她的敵人，讓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似乎也沒有什麼關係。
萊拉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接過艾瑞克手上的紙巾，隨意擦了擦自己的臉，小聲說：「其實也不用擦，反正很快又要濕了。」
擦乾淨了自己臉上的淚水，萊拉又拿了一張紙擤了鼻涕。可能是痛哭一場發洩了情緒，萊拉感覺現在身體上的疼痛似乎都減弱了一點。
萊拉不好意思地朝艾瑞克笑了笑，剛哭過一場的她，臉還紅彤彤的，她的眼睛被淚水潤濕過，現在裡面似乎還閃爍著水光，看起來楚楚動人。
艾瑞克垂眸，沒有再看萊拉。
萊拉卻注意到艾瑞克腹部滲出來的血跡，她愣了一下，她起身，離開房間之前對艾瑞克說：「等我一會兒。」
從手術床附近找來了繃帶，萊拉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到了仍坐在床上的艾瑞克。
「你的傷口裂開了，我給你處理一下？」
「沒有必要。」艾瑞克說。
「我之前也沒有必要擦眼淚，但你不是還遞給了我紙巾嗎？」萊拉勾著唇角，「就當是我一點小小的報恩。」
輕柔地掀起艾瑞克的衣服，萊拉看到了那道猙獰的傷口，它裸露在外面，看起來有些可怕。
萊拉咬著下唇，先用藥水清理了傷口，然後用繃帶細細地纏住。
「疼嗎？」萊拉問。
……
奧博離開之後，萊拉和艾瑞克可以在整個基地自由活動，哨兵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沒有再出現在萊拉和艾瑞克的視線範圍裡。
奧博還在的時候，萊拉和艾瑞克靠每天躺在手術臺上輸入的營養液維持生命，大概是害怕自己離開之後，如果把萊拉和艾瑞克關起來不管，回來之後他會丟失自己寶貴的實驗材料，奧博才會給萊拉和艾瑞克在基地內部自由活動的權利。
之前，萊拉和艾瑞克靠營養液維持生活，但奧博並不會委屈自己，每天特定的時間，會有人將飯送到基地來。
現在奧博離開了，他自然不會好心地讓萊拉和艾瑞克吃上正常的飯。但大概是離開得太匆忙，也沒有記起每天會有人來送飯的事情，奧博並沒有刻意地讓送飯的人不用過來了，所以每天還是會有一人份的飯出現在基地。
一人份的飯當然是不夠萊拉的艾瑞克兩個人吃的，但有總比沒有好。他們有一段時間沒有吃過正常的飯了，所以這味道只能算是一般的食物在他們的眼裡也變得美味起來。
艾瑞克將食物端到了萊拉的房間裡，放在了那唯一一個簡陋的櫃子上。
萊拉接過飯，分了一小半在蓋子上，然後把剩下的飯遞給了艾瑞克：「我們一人一半。」
艾瑞克抬眸看了一眼萊拉，接過了飯。
兩個人坐在萊拉的床上，分享了這珍貴的一餐。
吃完飯，用紙巾簡單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萊拉笑著說道：「我們這是不是算同甘共苦了？」
大概是因為艾瑞克和大衛別無二致的樣子，萊拉對艾瑞克有一種天然的熟稔，說話也隨意極了。
沒有聽到艾瑞克的回復，萊拉也不覺得尷尬，她繼續自說自話道：「艾瑞克，從這裡離開之後，你準備做什麼？」
「你準備做什麼？」艾瑞克反問道。
「我應該會回家吧，」萊拉說，「我已經好長好長時間沒有回家了，雖然之前總覺得家這裡不好那裡不好，有時候還會覺得他們有些煩人，但離開這麼長時間之後，我突然發現，原來自己還是想念的。」
「那你呢，離開這裡之後，你想做些什麼呢？」萊拉再一次問道。「前任總統的事情已經被澄清了，你不會再被誤解，也不用擔心被抓捕，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我相信總統那裡也會給你方便的。所以，你想做些什麼呢？」
「我想創建一個變種人的烏托邦。」艾瑞克說，「一個隻屬於變種人的烏托邦。」
「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萊拉說，「一定會的。」
——因為她已經在未來看到了，那個成熟的變種人烏托邦，基諾沙。
「你願意來嗎？在你回過家之後。」艾瑞克問道。
萊拉的手指指著自己，「我嗎？可我並不是一個變種人啊，這不合適。」
「奧博給你注入的試劑，裡面是我的變種基因，你之後，說不定會擁有和我一樣的變種能力。」艾瑞克說。
「你的變種基因嗎？那真是太酷了。」萊拉的臉上露出笑容，「我一直很羡慕你有這麼強大的變種能力，現在看來，似乎以後的我就不需要羡慕了。」
萊拉和艾瑞克圍坐在一起，談論著離開這裡之後，他們想要做的事情。他們有夢，關於未來，關於夢想，關於穿越世界的旅行。他們圍著微弱的燈光坐在一起，輕輕擊掌，相信著未來並不遙遠。
作者有話要說：
那時我們有夢，關於文學，關於愛情，關於穿越世界的旅行。如果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北島《波蘭來客》
第66章 打開這扇門
不知道是萊拉的心理作用, 還是真的她身體上的疼痛減輕了。雖然還是有不間斷的疼痛, 但萊拉覺得這也不是不可忍受的, 更沒有像之前一樣，疼痛得太過劇烈, 讓她根本止不住自己的淚水。
她現在甚至可以離開自己的床, 走路的時候也沒有覺得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上，而自己變成了上了陸地的小美人魚。好了傷疤忘了疼，萊拉在發現疼痛減輕之後，立馬從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出來，在基地裡到處逛著。
雖然基地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大的樣子，但直到萊拉自己在基地裡走著, 才發現原來基地裡面有這麼多個房間。
走到一個房間門口，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之前有那麼多的房間, 萊拉一直都沒有出現過現在這樣強烈的、想要推門進去的**。
直到這一扇門出現在了萊拉的面前，她幾乎抑制不住自己想要推門進去的衝動。
「系統, 這個房間裡面有什麼嗎？」萊拉問系統。
雖然她知道這個問題大概也是白費功夫。畢竟自從進入這個基地開始，系統就再也掃描不出任何東西了。就像是這個基地裡面有一個儀器阻絕了所有的信號, 即使是高級如系統也無能為力。
萊拉也只是趁著問系統的時間, 讓自己稍微冷靜一下，不要滿腦子都想著推門進去。這很不正常。
但系統的答案卻出乎了萊拉的預料。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扇門裡有什麼, 」系統說，「但我覺得，在裡面能夠找到和原主有關的線索。」
系統還有萊拉, 他們倆都對於原主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應，雖然原主已經死亡，但是這種感應並沒有消失。
「蘇娜？」
萊拉的手輕輕地挨上了這一扇門，她現在甚至懷疑，蘇娜的屍體是不是就在這扇門後。畢竟這裡是奧博的秘密基地，而蘇娜是奧博第製造出的第一個成功的哨兵，在她背叛奧博之後，屍體被留在奧博的秘密基地裡似乎也是合理的。
而就在萊拉的手剛剛挨在這扇門上的時候，之前一直不見蹤影的哨兵卻突然出現。
「你不能進去。」哨兵看著萊拉，說道。
萊拉的手觸電般，迅速地收了回來。
「為什麼？」萊拉問道。但當她問出口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蠢。這是哨兵啊，怎麼可能回答她的問題。
哨兵果然沒有護墊萊拉的問題，他靜靜地看著萊拉，目光裡雖然不含一絲情感，但卻讓萊拉覺得有些恐懼。
萊拉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這裡。
在萊拉離開這裡的時候，哨兵也再一次消失不見。
哨兵的舉動越發讓萊拉覺得這扇門背後應該有特殊的東西。就算不是蘇娜的屍體，也應該是別的機密。
奧博離開的時候很匆忙，很大概率不會記得專門向哨兵設下指令，禁止她還有艾瑞克進入這個房間。可能性最大的是，早在奧博來到這個基地，創造出哨兵的時候，他就將這個房間的許可權設為只有他一個人可以進入。
這個房間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萊拉的好奇心越發強烈。但有哨兵在，萊拉肯定沒辦法進入房間內部，一探究竟。
萊拉失望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萊拉本已經走到了門口的腳步停了下來。她轉身，向著艾瑞克的方向走去。
艾瑞克正坐在他自己的床上，背靠著牆壁，看著一本書。
等等……
萊拉看向艾瑞克：「你從哪裡找到的書？」
「一個房間，要我帶你去嗎？」
萊拉搖搖頭，「不用了。」
她只是有點奇怪，現在這樣的情況下，艾瑞克居然還看起來這麼閒適地一本書。
「我發現了一個房間，大概是被奧博設置了許可權，我剛剛想要推門進去的時候，被哨兵攔了下來。」
雖然萊拉說的是推門進去，但她覺得，自己當時就算推了門，應該也是進不去的。畢竟基地裡每一個房間的門，想要進去或者出來，都不是推拉這麼簡單的事情。
艾瑞克抬頭看了一眼萊拉，沒有說話。
「雖然我一直相信著，我們肯定能夠從這裡出去，但這一天到底是什麼時候啊。」萊拉繼續說著。
艾瑞克去突然下了床，他看著萊拉，「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
那邊，奧博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狀況。
在總統公佈了他的罪行之後，他無處可去，只能接受了九頭蛇的建議，成為了九頭蛇的一員。
他知道九頭蛇看上了他的哨兵技術，知道九頭蛇對於變種人態度和他截然相反。他認為所有變種人都應該被殺死，認為只要變種人這個群體消失了，世界上就再也不會有歧視和偏見，他也就能夠成為擁有著最強大力量的人。
九頭蛇卻努力將所有人都改造成為變種人，他們希望九頭蛇的普通特工們都能變成變種人，擁有更大的力量，為組織效力。他們想要的只是哨兵技術，只是想要一個趁手又鋒利的武器。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奧博雖然表面上加入了九頭蛇，但在第二個哨兵製造成功之後，卻隱瞞下了這個成果，只告訴九頭蛇他仍在研究。
可現在，九頭蛇等不及了。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成熟的哨兵。
「你上了通緝令，雖然我並不在乎那一點賞金，但你要知道，我們從來不需要無用的人。我再給你一周的時間，如果這一周裡，你還是研究不出成熟的哨兵，那我也不知道會不會用你去換那些賞金。」古德溫對奧博說。
奧博雖然嘴上說著自己已經會在一周之內研究出成熟的哨兵，給古德溫一個他滿意的交代。但心裡想的卻是，反正他現在已經研究出了成熟的哨兵，不再需要九頭蛇的説明了，在這一周的時間裡，他完全可以帶著哨兵還有他的兩個小實驗品離開。
就在古德溫準備放奧博離開時，莎拉突然闖進了古德溫的辦公室。
「古德溫，他在欺騙我們。」
莎拉將一疊照片拍在了桌子上，「或許你可以解釋一下？」
照片上赫然是奧博帶著哨兵，成功控制了艾瑞克的影像。
「如果你不是確信自己可以完全控制哨兵，怎麼可能帶著他來抓艾瑞克？還有，這件事情我們為什麼從來不知情？」
奧博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微笑著看向了古德溫，「請您相信我，我從來沒有隱瞞的意思，只是哨兵他現在確實不是很穩定，我是太想得到萬磁王的基因，這才鋌而走險。」
古德溫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既然這樣，你就先留在這裡，讓哨兵過來，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你有沒有欺騙我們了。」
奧博遲疑了一會兒，正準備說話，卻再一次被古德溫打斷：「你沒有資格質疑我的決定，這不是在詢問你，只是通知你。」
奧博只好點點頭，「那可能需要您去接一下哨兵，我暫時還沒有得到快速移動的相關變種基因。」
古德溫沒有看奧博，他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莎拉，「派人去接他。」
莎拉點點頭。
九頭蛇內部有一個變種人特工有著瞬移的變種能力，古德溫派他去接了哨兵。
在哨兵離開基地之前，他封鎖了基地的大門，確保萊拉和艾瑞克沒辦法離開這裡。
哨兵離開得無聲無息，萊拉和艾瑞克都對此一無所知。
……
那邊，艾瑞克和萊拉終於走到了那扇門前。
「就是這裡了，」萊拉對艾瑞克說，「我總覺得裡面有和蘇娜相關的東西。」
艾瑞克揚眉，伸手碰上了這扇門。
「等等……」萊拉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艾瑞克雖然碰到了這扇門，但哨兵卻沒有出現。
萊拉有些疑惑地四處看了看，但她確實沒有發現哨兵的身影。
「怎麼回事……」萊拉一邊奇怪著，一邊也伸手，碰上了這扇門。
哨兵依舊沒有出現。
「哨兵到哪裡去了？」萊拉喃喃自語道。
「可能已經離開基地了。」艾瑞克隨意說著，卻不知道自己一下子說出了真相。他正嘗試著能不能推動這扇門。
結果當然是推不動的。
萊拉也嘗試了一下，但事實正如她想的那樣，這一扇門並不是簡單地就可以推動的，一定有一種特殊的、打開這扇門的方法。
但門周圍確實沒有任何像是能夠通過某種身份識別方法，來打開門的儀器。
「系統，你知道應該怎麼辦嗎？」
雖然在進入這個基地之後，系統就幾乎變成了一個廢統，萊拉還是嘗試性地問了他。
「我……或許有辦法。」系統說，「我覺得我和蘇娜的感應加強了，我現在能夠看到裡面的一些模糊景象，我試試看能不能從房間內部打開這扇門。」
你要怎麼從房間內部打開這扇門啊……
萊拉有些搞不懂了。
萊拉就愣愣地站在門口，看看系統能不能打開這扇門。好在艾瑞克一直沉默，並沒有問萊拉為什麼要傻站在門口。
大概過了五分鐘，萊拉聽到了系統歡快的聲音：「我成功了！」
伴隨著系統的這聲歡呼，門緩緩打開。
砰通一聲，有什麼東西倒下了。
「你做好準備。」系統對萊拉說。
萊拉還沒有思考出來到底需要做好什麼準備，就看到了門打開之後，就倒在她腳邊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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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他要付出代價
萊拉並不認識這副屍體，但在看到她的一瞬間, 她就知道, 這是蘇娜。
「我剛剛通過短暫地控制蘇娜的屍體, 打開了門。」系統說著。
通過系統和蘇娜之間的聯繫，它才能打開這扇門。
萊拉走進房間裡，看到了這裡各種各樣的材料。玻璃櫃子裡裝著很多試管，分門別類，上面有標籤寫著變種人的名字。
艾瑞克跟在萊拉身後, 也走進了這個房間。
他皺著眉頭，能夠看出他眼底升騰的怒意。這些都是他同伴的基因，奧博得到它們的方法, 大概也不言而喻了。
萊拉皺著眉頭在房間裡走著, 整個房間都給她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她覺得身體那烈火灼燒一般的疼痛愈演愈烈。
萊拉的手臂撐在牆上，她的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她的腿變得酸軟，甚至沒辦法支撐自己身體的重量。
萊拉的手從牆上滑落，她本人也蹲坐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
「你怎麼了？」艾瑞克走到萊拉身邊, 手輕輕搭上了萊拉的肩膀。
萊拉搖搖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系統, 我發生了什麼？」萊拉問道。
系統和萊拉緊密相連，它回答道：「你體內的變種基因突然活躍起來，我也不太清楚這代表著什麼。」
萊拉握緊了拳頭，她緊咬著牙冠, 感受到了嘴裡濃郁的血腥味。
但被咬破的唇帶來的疼痛遠遠比不上身體內部的疼痛，萊拉忍不住悶哼出聲。
她的唇角有血滑下。
艾瑞克遞來一塊布，像是剛剛從他的衣服上撕下來。
萊拉接過這塊布，強忍著疼痛把它塞到了自己的嘴裡。
就在萊拉被疼痛奪去了心神，毫無防備的時候，艾瑞克突然抱起了她。
這間房子裡有一張手術床，在邊角依稀可以看到沒有處理乾淨的血跡。艾瑞克將萊拉抱起來，輕柔地放在了手術床上。
萊拉的手緊握成拳頭，她的指甲其實並不算長也算不上尖銳，但在她的用力下，掌心還是被摳破，洇出了血跡。
艾瑞克的兩隻手掰開萊拉緊握的拳頭，將自己的手掌緊貼著萊拉的手上，防止她再摧殘自己。
「你可以。」艾瑞克說，「撐過來，你會成為變種人。」
艾瑞克的聲音並不算小，但萊拉此刻腦海中滿是蜂鳴聲，她只能模糊間看到艾瑞克的嘴張張合合，卻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什麼。連系統在她腦內的拼命呼喚，萊拉都聽不真切。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烈火包裹住，火苗舔舐著她每一寸肌膚，而她掙脫不出來，只能選擇忍受。
疼痛中，萊拉模模糊糊地想著，是不是就是因為自己當初起一個什麼鳳凰的代號，所以現在才要忍受烈火灼燒的感覺？鳳凰會在灰燼中重生，而她呢？她能挺過這強烈的疼痛嗎？
萊拉不清楚。疼痛中，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難熬極了，她甚至覺得是不是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艾瑞克的一隻手鬆開了萊拉，他將萊拉的兩隻手疊在一起，用自己的左右握住了萊拉的兩隻手，然後用右手輕輕擦掉了萊拉頭上的冷汗。
「你一定可以的。」艾瑞克俯身下去，他在萊拉的耳邊說著。「一定可以。」
萊拉這一次終於聽到了艾瑞克在說什麼，但她已經沒有力氣去說哪怕任何一句話了。
萊拉的腦海裡開始閃過一個一個的身影。
據說人死之前，會飛快地重播自己的一生，那她現在，是不是就在經歷這樣一個階段？
但有一個身影，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飛快閃過。他笑著看著萊拉，對她說：「該醒來了。」
萊拉伸出手，想去抓住這個人，但指尖什麼都沒有碰到，那人在一片虛無中，沖她笑著擺了擺手，然後轉身離去。
那笑容像是風中飄零的花，短暫卻迷人。
所有的風景和人物都在萊拉的面前飛快地褪去，她向後移動著，身側是五彩斑斕的光。
而房間裡面，金屬製成手術床鬆動起來，最後慢慢脫離了地面。萊拉躺在手術床上，漂浮在辦公中，她的周圍是不停旋轉的金屬碎片。這些碎片來自厚重的牆壁和房間內的金屬器皿。
在萊拉的變種能力暴動的時候，艾瑞克就迅速地退出了房間，並關上了門。
一片廢墟中，萊拉猛地睜開眼睛。
所有的疼痛都已經消失不見，只有那被浸濕的衣服和床單，還有滿屋的廢墟告訴萊拉，她之前經歷的那些都不是一場噩夢。
回味著那人短暫的笑容，萊拉感受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
萊拉從手術床上下來，打開了房間的門。
「恭喜你。」
萊拉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微微偏頭，看到了身前的艾瑞克。
「我……剛剛發生了什麼？」萊拉還有些迷茫，身體似乎還殘留著之前的痛覺，但她又覺得現在的一切都好極了，她的身體裡充滿了無窮的力量，感覺自己可以呼風喚雨。
萊拉抬起手，一塊鋼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艾瑞克敏捷地躲過了這一塊鋼板。
「這是？」
艾瑞克笑著回道：「你的變種能力，恭喜。」
「這是你的能力？」萊拉看著自己的手上，握成拳頭然後又攤開，似乎是沒有想到，自己能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她一直覺得變種能力對她很遙遠，可現在，自己卻得到了這麼強大的變種能力，和萬磁王一樣的變種能力。
「之前奧博給你注射的試劑，應該來自我的基因。」
萊拉有些驚奇地看著自己的手臂，她再一次伸手，前面基地的大門扭曲變型，最後敞開在他們的面前。
「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萊拉笑起來，「這麼說，我還要感謝奧博。」
說完這句話，萊拉看向艾瑞克，「我能幫你什麼嗎？」
在艾瑞克被奧博抓到這個基地之後，他就被抑制了變種能力。奧博通過在艾瑞克的後頸植入晶片，讓他失去了自己的能力。而這個晶片，如果強行拆除，便會爆炸。
即使萊拉得到了和艾瑞克一樣的能力，她也沒辦法在不傷害艾瑞克的前提下，拆除這塊晶片。
或許野獸漢克可以幫助艾瑞克。
「他應該已經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我們需要快點離開。」萊拉拉住了艾瑞克的手。
「等等，」艾瑞克卻沒有動，「基地裡有我的頭盔，也許可以幫助我們。」
戴上那頂頭盔，萊拉抱著艾瑞克，兩人懸在半空。萊拉還不能很好地使用自己的變種能力，但在艾瑞克的教導下，她雖然飛得搖搖晃晃，但速度還是挺快的。
「我們現在……去找X教授嗎？」萊拉問。
「嗯。」
萊拉詢問了系統路線，便帶著艾瑞克向著查理斯所在的地方飛去。
離開之前，萊拉回頭看了一眼基地。在空中，只能看到基地一個不太明顯的入口，她眯起眼睛。
這件事情，她絕對不會這麼算了的。
但萊拉知道，憑藉自己一個人，即使她已經得到了和萬磁王一樣的變種能力，也是沒辦法和哨兵抗衡的。所以現在，他們只能離開。
萊拉用了自己所有的能力，帶著萬磁王飛快地向著查理斯所在的地方飛去。現在，查理斯正在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裡，系統告訴萊拉，野獸漢克也在學校裡。
如果有誰能夠幫助艾瑞克拿出他身體裡那個晶片，人選非漢克莫屬。
萊拉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花費了多長時間，但等她降落在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的時候，已經精疲力盡。
剛剛得到變種能力，就這樣幾乎是預支般的使用，如果不是有艾瑞克這個最熟悉這個變種能力的人在旁邊指導萊拉，她甚至不清楚自己能不能躲過奧博的追蹤，來到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
「艾瑞克……」查理斯聽說有一個人靠近了學校，那飛行的姿勢和萬磁王很像，就連忙出來，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萊拉？」查理斯看看萊拉，又看看被萊拉抱在懷裡的艾瑞克，一時愣在了原地。
不止查理斯，所有看到萊拉和艾瑞克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到底發生了什麼？
艾瑞克咳嗽了一聲。
萊拉這才恍然放下了艾瑞克，其他人也迅速移開了之前幾乎是黏在艾瑞克和萊拉身上的視線。
萊拉摘下了自己的頭盔，遞給艾瑞克，「物歸原主。」
艾瑞克接過頭盔，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查理斯，我需要你的幫忙。」戴上頭盔的艾瑞克又變成了那個眾人熟知的萬磁王，似乎之前看到的、被一個女孩子公主抱的萬磁王都是他們的錯覺。
萊拉也走到了查理斯身旁，「不如我們進去說？」
查理斯看了看艾瑞克，又看了看萊拉，他皺起好看的眉頭，「走吧。」
等周圍沒有太多人了，艾瑞克才將之前發生過的一切告訴了查理斯。
有關他是怎麼被哨兵抓住，他和萊拉是怎麼被困在奧博的基地裡，他和萊拉在奧博基地裡發現的東西，還有萊拉是怎麼得到了和他一樣的變種能力，最後兩個人才得以逃出這裡。
之後，漢克將艾瑞克帶到了他的實驗室裡，而萊拉在外面等候。
同樣等在外面的還有查理斯。
「查理斯，之前有普通人通過實驗，得到過變種能力嗎？」萊拉問道。
查理斯思考了一下，「其實是有一個人的，但我不能告訴你他的名字。你知道的，他的名字在這裡是一個不能說的詞。」
萊拉雖然也不太清楚為什麼這個人的名字，在這裡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她准問道：「他得到了一個什麼樣的變種能力？」
查理斯卻突然笑了。
「永生，」查理斯笑著說，「他得到的是永生的變種能力，就和你之前和我說的一樣。」
萊拉有點臉紅，但以她的厚臉皮程度，很快臉色就恢復了正常。
所有人都知道，一個人不可能擁有兩種變種能力，所以當她用了和艾瑞克一樣的變種能力，漂浮在空中的時候，就相當於戳破了她之前的那個謊言。
「只有他一個人嗎？」萊拉問道。
查理斯點點頭，「只有他一個人，至少，我只知道他這一個人。因為他當時患了癌症，癌症細胞和變種細胞在他的身體裡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平衡，最後，他才能成為這唯一一個成功者。」
「現在，你是第二個了。」查理斯仍是笑著的。
「那看來，我真的很幸運。」萊拉說。
「是啊。」
但其實不論是查理斯還是萊拉，都知道這肯定不只是幸運這麼簡單。
聽了查理斯之前講的那個故事，萊拉大概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幸運——因為這是她自己的身體，來自于未來的身體。在未來，醫學水準大大提高，人類壽命得到了延長，身體裡也多出了許多的抗體。在萊拉所在的時代，癌症已經不是不治之症了。
可能是她身體裡某些基因，讓她能夠成為這幸運兒。就像那個人體內的癌症細胞，讓他永生一樣。
但萊拉不可能將這個原因告訴任何這個時代的人，也許之後，她會和大衛分享一下？
「變種基因很神奇，」查理斯跳過了前一個話題，「即使我研究了它這麼長時間，還是沒能完全理解。但很多時候，它確實在保護我們。」
萊拉笑著點點頭，「是啊，如果我沒能得到它，也許現在我和艾瑞克正躺在解剖臺上。」
在萊拉和查理斯聊天的時候，實驗室的門突然打開。
艾瑞克從實驗室裡走了出來。
「怎麼樣了？」萊拉和查理斯不約而同地湊上前去，問道。
艾瑞克戴上了自己的頭盔，漂浮在了空中。他用實際行動回到了萊拉和查理斯的問題。
萊拉發自內心地笑起來，「恭喜你。」
查理斯也走到了老朋友身邊，微笑著看著他。
「我猜，你現在和我想的一樣？」萊拉看著艾瑞克。
艾瑞克抬起下巴，「你在想什麼？」
「就這樣離開，你真的甘心嗎？尤其是在發現了那麼多真相之後？」
「那你呢？」艾瑞克沒有回答萊拉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我不甘心。」萊拉果斷地回答道，「我要讓他經歷我們、還有我們的同胞經歷的那些事情。」
「我也是這麼想的。」艾瑞克笑著說。
萊拉和艾瑞克的目光對視了，兩個人在目光交匯中，得到了一個共識。
他們要回到那個基地，找到奧博，殺了他。
「或許，你們還需要幫手？」聽到了艾瑞克和萊拉的對話，查理斯笑著問。
「不。」艾瑞克卻果斷地拒絕了查理斯的幫助，「這和你無關，查理斯。」
「這和我有關，艾瑞克，」查理斯的臉色嚴肅，「這和所有的變種人都有關。」
萊拉看看艾瑞克，又看看查理斯，她歎了口氣，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事實上，她確實希望能有更多幫手，畢竟哨兵並不好對付。但和艾瑞克一樣，她同樣不希望將的人扯進來，還是一個原因，哨兵並不好對付，如果有人受傷或者死亡，那都是她的錯，是她將他們牽扯了進來。
「我也和你們一起。」這個時候，漢克突然加入了這場對話。
「我們是同胞，艾瑞克。」查理斯說，「就像你不願意我們冒險一樣，我們也不能看著你和萊拉一起冒險，卻什麼都不做。」
萊拉似乎看到艾瑞克的唇角微微揚起，又仿佛是她的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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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他的故事
「我也一起。」就在這個時候, 漢克也站了起來，說道。
萊拉看看查理斯又看看漢克, 她歎了一口氣，「你們沒有必要冒險，哨兵並不容易對付。」
「也就是說，你和艾瑞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漢克問道。
萊拉點點頭，「是。」
即使她得到了這樣強大的變種能力，並且也從艾瑞克那裡學到了該怎樣使用，才能讓她的變種能力發揮最大的用處，她還是不太確定自己加上艾瑞克能不能殺死哨兵, 抓住奧博, 把握也只有六七成罷了。
她知道這樣做並不保險，但想到在基地裡的那些日子，她就無法忍受奧博還活著, 甚至還活得很好這件事情。況且她知道，自己和艾瑞克對他還有用, 奧博短時間內不可能殺死他們。所以即使她和艾瑞克失敗了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只是多受一些折磨罷了。
比起增加的勝算, 萊拉更不願意讓其他人承擔這樣大的風險。
萊拉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漢克和查理斯，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他們身下的那塊棕色木質地板上，那塊地板有著與眾不同的紋路，足夠特別。
「查理斯說得對，我們是同胞，而抓住奧博, 與所有變種人息息相關，是我們所有人的責任。」漢克說，「那不只是你們的責任。」
「這和責任沒有關係，只是因為私仇。」萊拉說，「所以別用責任來說服我們，我和艾瑞克只是想報仇。」
「那作為你的朋友，我想幫你報仇，這也是不可以的嗎？」
萊拉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轉頭，看見從轉角處走過來的海妖。
「查理斯已經告訴了我，你之前的那些說辭，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只是火車上的那些對話，就讓你深深地喜歡上了我。」海妖調笑道，「我真是不勝榮幸。」
萊拉笑了笑，順著海妖的玩笑接著說了下去，「我這麼喜歡你，當然不可能讓你為我冒險，不是嗎，我的親親小海妖？」
海妖本身只是想開萊拉的玩笑，他也沒有想到萊拉一點也沒有謊言被揭穿的窘迫，反而用那一句「親親小海妖」將他剩下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裡。
但萊拉可以讓海妖說不出話，卻沒辦法讓剩下的所有變種人都說不出話。
越來越多的變種人從轉角走了出來，他們中有的人的臉萊拉還算熟悉，他們曾在孤島監獄見過。有的人萊拉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所有的這些變種人，都說出了同樣的一句話。
「我們也去。」
窗外有閃電劈開陰沉的天空，隨後傳來了巨大的雷聲。
雷聲之後，是變種人再一次震耳欲聾的聲音：「我們也去。」
萊拉愣在原地，一時啞聲。
「你沒辦法阻止我們，」海妖笑了出聲，「我們和你們一樣，都恨不得讓奧博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不論是為了私仇還是變種人，我們都有充分的理由。你們沒辦法阻止我們的決定，就像我們也沒辦法阻止你們的決定。」
萊拉看著那一張張臉，歎了一口氣。她轉頭看向艾瑞克，她看到了艾瑞克臉上複雜的神色，是她從未見過的。
艾瑞克看了一眼變種人們，轉身離開了這裡。
他穿著黑色高領毛衣，襯得他脖頸修長。他的眼睛裡隱藏著淺淺的笑意，唇角也微微揚起。
萊拉看向漢克：「看來我有幸能夠乘坐X戰警的戰機了？」
「當然。」
……
一眾變種人靠近了奧博的基地。
經歷了一番艱難的戰鬥，但哨兵一個人對上眾多變種人，最後還是節節敗退。
在出發戰鬥之前，漢克給萊拉制作了一個頭盔，和艾瑞克的那個長得很像。
當然，這個頭盔肯定不能像艾瑞克的頭盔一樣，隔絕精神系變種能力，但帶著這個頭盔，萊拉就可以飛到空中了。
漂浮在空中，萊拉看到艾瑞克朝她投來淡淡一瞥。
收到了艾瑞克的眼神暗示，萊拉在艾瑞克用鋼板暫時擋住哨兵去路，其他變種人也想方設法攔住哨兵的時候，用一根鋼筋穿透了奧博的胸膛。
這根鋼筋的位置很巧妙，它避開了奧博的心臟，讓他不會立刻死去，但又要時刻忍受著疼痛。
奧博處於虛弱狀態，查理斯終於能夠入侵他的精神世界。哨兵也停止了行動。
看著站在原地不動彈的哨兵，艾瑞克閉上眼睛，輕聲說了一句「安息，我的同胞」，然後用鋼筋斬下了他的頭顱。
哨兵死去，奧博重傷，大概活不了多久了。在眾多變種人的努力下，他們終於解決了這個有史以來變種人最大的威脅。
離開了奧博的精神世界，查理斯睜開了眼睛。
「你是變種人？」查理斯神色複雜。
第一次入侵了奧博的精神世界，查理斯也發現了奧博的不同之處——他是一個變種人。剛開始，查理斯也懷疑奧博的變種能力會不會是他後天經過實驗得來的，但後來，看到了奧博的記憶，他才終於明確，奧博的變種能力是天生的。
「可……為什麼？」
查理斯問出了所有人內心都有的疑問。
為什麼奧博明明是一個變種人，卻對變種人這麼仇恨，想要殺死所有的變種人？
奧博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口血來。
明明現在很虛弱，但說起過往的時候，奧博似乎因為仇恨再一次煥發了生機，他眼中燃著怒火，聲音中也飽含仇恨：「我從不想當這個變種人！擁有天賜的能力又能怎麼樣，我因為它飽受歧視，因為它流離失所，這個能力從未帶給我任何好處，反而將我推入深淵，我多想我是一個普通人。」
奧博生下來就有獨特的天賦，他過目不忘，是所有人眼中的神童。剛開始，他的父母為他驕傲，但後來，他們逐漸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奧博並不是一個天才，而是一個異端。他的過目不忘只是變種能力反映出來的一小部分。
在知道奧博和他們不一樣之後，他的父母開始厭棄這個原本被他們為之驕傲的孩子，他們罵他是怪物，最後再也忍受不了他和他們同居一室，將他趕出了家門。而因為他是一個變種人，是一個怪物，沒有人覺得，他被趕出家門是一件不應該的事情。
後來，奧博學會了隱藏自己的變種能力，假裝自己是一個普通人。年齡還小的他想要養活自己很困難，但因為他有足夠聰明的頭腦，雖然經歷了很多苦難，但他到底是活了下來。
在流浪的時候，奧博也見過許多變種人，他們隱藏在城市中，努力不暴露出自己的特別之處。
但似乎只有他一個人，被拋棄，最後一無所有。其他的變種人都有關懷包容他們的家人或者朋友，只有他是孤零零的一人。奧博剛開始以為是因為那些人都不知道，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是個變種人，所以他想辦法告訴了他們真相，可後來，結果讓他更憤怒。
那些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朋友是不是變種人，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拋棄他們。
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只有他一個人因為這個身份一無所有。
……
奧博的第一個哨兵，用了他自己的變種基因。
後來，他又想辦法抓來了許多變種人，想辦法讓他的哨兵變得更好。
他不允許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因為那所謂的天賦失去了一切，他要讓所有的變種人都和他一樣，失去一切。
而當他消滅了這世界上除了他之外的所有變種人，那他就會成為這個世界最強大的人。他會讓那些曾經看不起他，拋棄他的人知道，他們做了一個多錯的決定。他們將為這個決定後悔終生。
他的計畫幾乎要成功了，如果不是出現了蘇娜和萊拉這兩個變數。
蘇娜和他一樣，是一個被拋棄的變種人，他養大了她，並決定讓她成為第一個哨兵。
他以為蘇娜是和他一樣的人，卻沒想到她會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多了一個朋友，有了作為變種人的歸屬感，並在看到她造成的後果後背叛了他。
他花了很大功夫才殺死了蘇娜，解決了她留下的隱患，然後又冒出了一個萊拉打破了他剩下的計畫。
……
他大概是要死了吧？
奧博感受到了自己身體裡的血液似乎都在逐漸冰冷，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被父母趕出家門的夜晚。
「到現在這個地步，你一點也不後悔嗎？你殺死的都是你的同胞啊。」海妖怒斥道。
「我從不後悔，」奧博說，「只是遺憾我棋差一招，沒能實現我的理想。」
第69章 離別總是悲傷的
奧博被總統的飛機接走了, 總統需要給公眾一個交代。
但萊拉清楚地知道，奧博的生命也就剩下這最後一天了。鋼筋雖然沒有直接穿透他的心臟，但也給他造成了致命的傷害，現在鋼筋還在他的體內，起到了止血的作用,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
在剩下不多的生命裡, 奧博就要一直忍受這樣的疼痛了。
殺死了哨兵也抓住了奧博，萊拉就要離開了。她回想起在西伯利亞冰湖邊的那一幢小木屋，準備回到那裡等待大衛的到來。
就在萊拉思考的時候，艾瑞克走到了她的身邊, 他問萊拉：「你要和我一起離開嗎？我得到了許可，有一個小島，我準備給它起名基諾沙。」
萊拉回想起了還在奧博的基地時, 她和艾瑞克曾一起暢想的未來。艾瑞克想要建立一個變種人的烏托邦, 而她告訴艾瑞克，自己想要回家。隨後, 她又想到了未來的艾瑞克，和未來繁榮的基諾沙。
「恭喜你，」萊拉笑著對艾瑞克說，「但我不能和你一起。」
「你現在已經是變種人了，為什麼不能一起？」艾瑞克問道。他一直認為之前萊拉拒絕他, 是因為她其實並不是一個變種人。但現在經歷了奧博的人體實驗，萊拉已經成為了一個變種人，也就又更充分的理由去基諾沙了。
萊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但思考之後，她還是對艾瑞克說：「對不起，但我有思念的人，我暫時只想和他一起回家，可能沒辦法和你一起建設基諾沙了。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的很好的。或許之後，我會去基諾沙看你的。」
聽到萊拉口中的那個「he」，艾瑞克垂下了眼睛。他回頭看了萊拉一眼：「我會等你回心轉意。」
說完這句話之後，艾瑞克便走向了查理斯。
看著站在這裡的變種人們，想著自己曾見過的未來，那個算得上美好的未來，萊拉微微揚起了唇角。
在他們的未來裡，有鮮花、露珠、藍天、白雲還有好多好多美好的事物，而她，是時候要離開了。
萊拉張開自己的雙臂，懸浮在空中。她準備不告而別，大概是因為離別總是有些悲傷。
「萊拉，你要幹什麼去？」萊拉卻突然聽見了別人叫她的聲音，她低頭，是海妖。
「我只是想和你說，不管你去了哪裡，別忘了我們這些朋友。」海妖接著說道，「如果你想，我們隨時都歡迎你。」
萊拉笑起來，「放心，等我窮困潦倒的時候，就等著你們的接濟了。」
「那可說好了啊！」海妖大聲喊道。
萊拉沖著自己下方的變種人們揮揮手。
離別似乎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悲傷。
就在和變種人們告別完，準備離開的時候，萊拉聽到了久違的系統通知聲。
【恭喜完成原主的心願「變種人能自由地生活，沒有那麼多歧視和偏見」】
萊拉睜大了眼睛。
系統的通知聲似乎還回蕩在腦海，萊拉又聽到了天空上傳來的轟鳴聲。
萊拉抬頭看去，是一艘熟悉的飛船。
——那是工程師的飛船。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是正文大結局，之後會繼續更新番外。
第70章 大結局 永遠不會離開
大衛從飛船上走下來, 萊拉撲到了他懷裡的時候,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大衛和艾瑞克的身上來回跳轉。
因為兩個人實在是太相似了, 或者說，相似也不足夠形容, 他們完全是一模一樣的。
只有熟悉的人, 才可以從兩個人不同的表情動作裡, 發現他們之間小小的不同。
萊拉抱住了大衛, 她臉上是燦爛的笑容，燦爛到, 在這之前, 艾瑞克從來沒有見過她露出這麼喜悅的表情。
他垂下眼眸。
萊拉領著大衛, 像所有人介紹他：「這是大衛, 我哥。」
大衛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
「這就是你說的那位親人嗎？你的哥哥和你看起來不太相像。」艾瑞克抬起頭, 看著萊拉。
萊拉仍是笑著的：「是啊，大衛確實和我不太像, 相比較而言, 你們倆倒更像是兄弟。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差點認錯。只是你們之間的習慣性表情、動作之間還是有很多不同, 我這才分別出來。」
大衛看向艾瑞克，笑著說：「萊拉在這裡, 多虧了你們照顧她，這之後就不麻煩你們了。」
萊拉覺得今天的大衛很奇怪, 他原來可從來不會說出什麼多虧別人照顧她這樣的話。畢竟他知道，她從來不是會需要別人照顧的那種人。
只是大衛說話從來都有他的用意, 萊拉便也沒有多言，索性默認了大衛的話。
大衛看著自己對面的艾瑞克。這個人有和他一模一樣的外表，或許……他們的心也有幾分相似？
他的資料分析顯示，在看向萊拉的時候，他的心跳會與其他時候產生微小的差異。而在他出現，萊拉撲到他懷裡的時候，他的心跳也出現了短暫的波動。
或許之前他還不太明白這代表著什麼，但現在，他知道，面前這個長相和他相似的人，對於萊拉的情感也是相似的。
艾瑞克看著自己面前那張熟悉的臉，也意識到了那笑容掩飾下，和他相同的心思。雖然萊拉介紹他的時候，說他是自己的哥哥，但很明顯，他並沒有把萊拉當做自己的妹妹。那萊拉是怎麼想的呢？她真的把他當做自己的哥哥嗎？
他笑著說：「是萊拉照顧我們才對，如果不是萊拉一直陪著我，我可能沒辦法在基地中活下來。」
萊拉：？？？？？？
這是不是有些誇張？？？？艾瑞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
艾瑞克看著大衛，接著說出了下一句話：「而且萊拉現在是我們的同胞，她和我有著一模一樣的變種能力。說什麼照顧不照顧，實在是太見外了。」
大衛低下頭，掩飾他有些失態的神色。等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大衛臉上又是熟悉的、看起來溫和但笑意未到眼底的假笑了。
「是嗎？我很高興她能有你們這樣的好的同胞，只是很抱歉，萊拉需要和我一起回家了，路途遙遠，不能多呆一段時間。」
雖然有些遲鈍，但萊拉也意識到了大衛和艾瑞克之間的暗潮洶湧。她一把拉住大衛，插入了他和艾瑞克的對話之間。「是啊，路途遙遠，我和大衛現在就得離開了。」
艾瑞克笑了笑，「你還會回來的，是嗎？之前的承諾我都記在心裡。」
雖然生化人的體溫是設定好了，應該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但萊拉還是覺得自己身邊的大衛在不停地冒著冷氣。她沖艾瑞克笑了笑，說道：「當然，我一定會回來的，但現在，我需要離開了。」
說完這句話，萊拉就拉著大衛，上了工程師的飛船。
上了飛船，大衛甚至沒和萊拉說太多的話，就快步走向控制室，啟動了飛船。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萊拉意識到了大衛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他不高興了？為什麼？
在大衛的一系列操作下，飛船終於啟動，緩緩離開了地面。
「因為涉及到了時間空間的穿越，我們需要幾年的時間才能回去。不過我們會回到你剛離開沒多久的時間線。」大衛對萊拉說，他的聲音和平靜，但從出生就認識了大衛，萊拉知道他現在並不開心。
「你找我一定很辛苦吧，」萊拉抱住了大衛，「對不起讓你找了我這麼久。」
大衛低頭看著幾乎整個人都在他懷裡的萊拉，他的唇角緊抿著，並沒有因為這個溫暖的懷抱而改變弧度。
「他說的……同胞，是什麼意思？」大衛問。
萊拉向大衛解釋了在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包括原主死去，她用自己的身體完成任務，卻被奧博抓住，最後機緣巧合之下擁有了變種能力的事。她用春秋筆法略過了自己在基地遭受的痛苦，著重強調了自己得到變種能力的喜悅。
「你看，」萊拉用能力控制著桌子上的水杯漂浮起來，「這只是我能力的一小部分，我現在能做很多事情呢！艾瑞克的變種能力是最強大的變種能力之一，我真的超級幸運的。」
大衛的臉色並沒有變好，相反，他皺起了眉頭。
他嫉妒那個和他一樣相貌的人可以和萊拉共患難，嫉妒他和萊拉有同樣的變種能力，似乎他們之間有著緊密的聯繫。但很快，那種嫉妒的心情就被他拋在腦後，因為他太瞭解萊拉了，雖然她嘴上說的很輕鬆，但獲得這樣強大的能力，她經歷的一定比她說出來的多得多。
她說得越輕鬆，親身經歷得大概就越驚險，很可能是九死一生。
「有很多人有與你相同的能力嗎？」大衛問。
「沒……」萊拉剛說出了一個單詞，就意識到了大衛為什麼問出這句話。如果通過實驗得到變種能力像她說的那麼容易，那肯定有很多人擁有和她還有艾瑞克相同的變種能力，畢竟艾瑞克的能力這麼強大。
「說實話，」大衛說，「到底有多少人能夠通過人體實驗得到變種能力？」
萊拉眨巴眨巴眼睛，「很多？」
大衛的目光平靜，他就這樣看著萊拉，萊拉頂著這樣的目光，最後還是說了實話：「其實只有我和另一個人，是通過實驗獲得的變種能力……不過你放心，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而且我有系統，是不會死的。」
萊拉說到最後自己都快要相信了，她毫不心虛地看著大衛。
大衛卻知道，萊拉說的並不都是實話。至少，她的系統並沒有那麼靠譜，不然原主蘇娜就不會死去。
他並沒有拆穿萊拉的謊言，只是心卻像踩在踩在懸崖邊上，下一秒就會跌落，摔個粉身碎骨。
在那之前，他向來不能體會這些複雜的情感，因為生化人天生沒有情感。他所有的情感都是萊拉送給他的禮物，包括現在這兩種名為慌張和害怕的情緒。
一想到自己差一點就失去萊拉，他並不存在的心臟就跳得太快。
只是這些情感，大衛都沒有表現在臉上。
「你之後還要去找他們嗎？」大衛問。
萊拉點點頭，「我們現在有工程師的飛船了不是嗎？那個世界真的很神奇，我知道很多地方，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吧？」
大衛一點也不想回到那個世界，也不想去看那些風景。但看著萊拉充滿希冀的目光，他還是點了點頭，「好。」
「這段旅行大概要花費幾年的時間，我帶你去冷凍倉。」大衛說。
因為星際旅途動輒以年為單位的時間，大部分船員都會在上飛船之後進入冷凍倉休眠，直到被飛船上的生化人喚醒。生化人不像人，他們永遠不會衰老，所以時間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意義，畢竟只要有良好的維護，每個生化人都能永生。所以在船員在冷凍倉休眠的時候，生化人會守著飛船，度過一年又一年的孤獨生活。
不過……生化人大概並不會理解「孤獨」這個詞語的含義吧。
想到自己沉睡之後，大衛要一個人呆在這艘空蕩蕩的飛船上，萊拉搖了搖頭，「我不休眠，我們一起好嗎？我想，和你一起呆在飛船上的日子一定很有趣。」
大衛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好。」
……
平時，一個人呆在飛船上度過數年時光的時候，大衛會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日子雖然不算多有趣，但也不無聊。但和萊拉一起，生活似乎變得更加不同。
她會在自己學習古老語言的時候，用自己有些蹩腳的發音打斷他，然後嘰嘰喳喳地問他，她的發音是不是很標準。在他一邊騎單車一邊投籃並且準確投中的時候熱烈鼓掌，然後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和他一起刷牙洗臉，兩個人的床雖然在不同的房間，但她會敲擊兩個房間相連的牆壁，最後在敲擊過程中慢慢睡去。
生化人其實不需要睡眠，但大衛喜歡這種和萊拉一起入睡的過程。
雖然從萊拉出生，大衛就認識了她，但她有自己的學業和事業，他們並不會一直呆在一起。他們在飛船上度過的這一年多的時光，是兩個人連續呆在一起最長的時間了。在這一年裡，大衛突然更加理解了「孤獨」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覺得之前那些一個人的時光都變得不可忍受。
他不能忍受萊拉總有一天會離開自己，擁有自己的家庭，然後忘記他的這件事情。
他的目光投向了冷凍櫃裡的一樣東西。
大衛取出冷凍櫃裡的液體，用自己的小拇指輕輕地沾了一下，然後將它放回了冷凍櫃。
「吃飯了，大衛。」萊拉興高采烈的聲音從另一個房間傳過來，「你猜猜我們今天吃什麼？」
「要喝酒嗎？」大衛問道。
「好啊。」
大衛又從冷凍櫃裡取出啤酒，打開倒在了杯子裡，然後用自己的小拇指輕輕沾了金黃的酒液。
這樣，她就永遠不會離開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結局啦！不過別擔心，後面還有番外！
第71章 番外 又回到最初的起
在萊拉意識到, 自己的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 似乎下一秒就要撕裂她的身體的時候, 已經來不及了。
她聽到了系統焦急的聲音。
「萊拉，萊拉你還好嗎？」
「你……怎麼回來了？」
系統在萊拉和大衛一起離開時候, 就脫離了她的身體, 去尋找他已經看好的下一個宿主了。可現在, 為什麼她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還是這只是她臨死之前的幻覺？
「我感應到你受到了致命傷害，」系統說著, 「就算我離開了, 我們之間仍有感應。萊拉你還記得嗎, 你之前完成了蘇娜的願望, 還剩下一次復活的機會。我會救你的, 你放心。」
萊拉感受到自己身體裡的那個東西越來越活躍，它在她的身體裡肆虐, 尋找著一個薄弱的地方讓它破體而出。
萊拉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在基地裡的日子, 奧博給她注射了艾瑞克的基因，變種基因在改造她的身體的時候, 她似乎也是這麼痛苦。不對……現在的疼痛更難以忍受，因為帶給她痛苦的人, 是她一直以來最信任的那個人。
萊拉抬頭虛弱地看了一眼大衛，她的視線模糊, 但在看到大衛輪廓的那一瞬間，疼痛愈發強烈。
她低下頭, 不再看大衛。
「把我送回最初的地方吧……」萊拉對系統說，「你穿越時空來到這裡，一定消耗了不少的能量，大概不足以救我吧？那就送我回到最初的地方，讓我在那場爆炸裡變成宇宙塵埃。」
大衛曾經告訴了萊拉在工程師的飛船上發生了什麼，那些寄生於人體的異形，有著足以毀滅一個強大文明的力量。萊拉不希望自己成為下一個宿主，將異形帶到她的家鄉。即使那裡最讓她牽掛的人，已經不是那個讓她牽掛的人了。
「好……」萊拉似乎聽到了系統聲音中隱隱的哭腔？這大概是她的錯覺吧。
下一秒，在系統的力量下，萊拉身下出現了一個五彩斑斕的時空隧道。
萊拉閉上眼睛，任自己跌落入那深不見底的隧道中。
她沒有看大衛哪怕一眼，也沒有一句質問。她突然意識到，之前，她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瞭解大衛的人，但事實上，她從未瞭解過大衛。
她想起老頭子曾說過的話，「他只是一個生化人罷了，生化人從不懂什麼叫感情。」當時她大聲地反駁了老頭子，告訴他大衛比他更懂感情。
看起來，不懂的只有她一個人罷了。
……
在大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萊拉就已經消失不見。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萊拉，但卻什麼都沒有抓住。她離開時帶來的風，似乎還纏綿於他的指尖。
眼前只有一片虛無。
大衛怔怔地看著空蕩蕩的飛船，他眨了眨眼睛。
有幾滴水砸在了地上。
這是……淚水嗎？
……
萊拉回到了最初的起點，那艘馬上就要爆炸的飛船上。
身體裡一直蠢蠢欲動的東西似乎也平靜了下來。
萊拉聽到了系統的聲音：「萊拉，我用了剩下的能量，現在你體內的變種基因和這個外來的基因，他們之間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你放心，你現在不會成為它的母體了。甚至還有好消息，你的變種能力更強大了。」
萊拉沉默著沒有說話，系統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像是剛醒過來一樣，應了一聲。
「謝謝你，」萊拉說，「說起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一直叫你系統……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系統愣了一下，然後回答道：「我沒有名字，你願意給我一個名字嗎？」
萊拉沉默了一會兒，她思考著，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維蘭德這個姓氏怎麼樣？在我的世界，這大概算是一個還挺體面的姓氏。」
維蘭德是萊拉的姓氏，「還挺體面」是謙辭，在萊拉的世界，這個姓氏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勢和數不清的金錢。
「我很喜歡這個姓，謝謝你。」系統說，「但我該離開了。再見，萊拉。我們之間的聯繫永遠不會切斷，當你叫出我的名字，我能聽見。」
萊拉和系統道別，隨著系統的離開，她又回到了這個最初的原點，之前的一切似乎都像是她不切實際的幻想。
萊拉抬手，桌面上的水壺懸浮起來。
還存在在她體內，甚至更強大的變種能力告訴她，那從來不是幻想。
萊拉現在在飛船的控制艙內，她打開觀景模式，玻璃外面前是一望無際的璀璨星海，飛船在其中航行，渺小得像是一顆塵埃。
在幾分鐘之後，這顆塵埃就會被星際海盜的炮彈擊中，真正地成為塵埃。
萊拉翻動著自己的手掌，她注視著自己掌心的紋路，察覺到自己身體裡強大的能量。她有一種莫名的自信，即使下一秒炮彈迎面而來，她也能用自己的能力讓它從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
遠處有一個紅點越靠越近，萊拉伸出手臂，用自己的變種能力控制著那兩顆炮彈停在了兩艘飛船地中央。
就在萊拉準備把炮彈再扔回去的時候，通訊器裡傳來了船員的聲音。
「維蘭德小姐，對方請求通話。」
「接通。」萊拉說。
控制屏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臉，萊拉突然回想起了自己很久之前做的那個夢。當時她還在阿卡姆，在夢中，她回到了這裡，夢見對面的星盜頭子長了一張和小丑一模一樣的臉。
現在……她的夢好像成真了。
對面星盜頭領的臉和小丑卸了妝之後一模一樣，連聲音都相似極了。
「維蘭德小姐，久仰大名。」大概是發現自己發出的炮彈遲遲沒有反應，螢幕對面的人看向萊拉的目光中有些許忌憚。
萊拉冷著臉，「知道我是誰，你還敢攻擊我的飛船，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不過維蘭德一直有著寬廣的胸襟，這一次，我不和你計較。」
萊拉用自己的變種能力，控制著炮彈在星盜飛船不遠處爆炸。她看向對面的人：「這煙花很美不是嗎？」
沒等星盜首領說話，萊拉就單方面切斷了通訊。
萊拉歎了口氣，看在那張熟悉的臉的份上……
「全速回程。」萊拉對船員說。
她從大衛那裡知道，在她因為爆炸死去之後，老頭子選好了繼承人後就假死，隱秘地登上了探索工程師的飛船，想要尋求長生之道。而這場探索旅程裡，他們遇到了異形，最後只有大衛一個人存活。
雖然和老頭子的感情並沒有多深，但萊拉還是不可能讓老頭子登上這艘死亡飛船。至於大衛……萊拉垂下眼眸，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大衛，現在的大衛還沒有傷害她，但一想到未來的大衛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她就沒辦法原諒。
就讓大衛隨著探索隊一起去吧，她還需要他帶回工程師的飛船。
在半個月的航行之後，飛船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老頭子在見到萊拉之後，迅速將維蘭德產業全都歸在了萊拉名下，自己則假死準備登上飛船。
萊拉以雷霆之勢接手了維蘭德的產業，並在老頭子假死之後秘密將他囚禁在老宅，讓他沒辦法登上飛船。
她避開了和大衛的所有見面，推脫集團事務太忙碌，她沒有一點時間。直到大衛離開，她都沒見過他一面。現在的她是維蘭德集團的掌權者，而大衛只是一個生化人，如果她不想見大衛，他不論如何都見不到她的。
飛船離開之後，萊拉恢復了老頭子的自由。此時，維蘭德集團已經被她牢牢掌握在手中，她叫停了老頭子之前定下的、所有為了永生而來的探索計畫。
老頭子無可奈何，在發現咒駡沒有用之後，他被迫開始了遲來的養老生活。
在萊拉有意干涉下，維蘭德在時空方面的技術迅速發展。而在探索工程師的團隊出發後的五年，大衛終於駕駛著工程師的飛船回來了。
通過研究工程師的飛船，維蘭德的技術團隊獲得了工程師領先他們幾百年的技術，並在萊拉的干涉下，改造了工程師的飛船，讓它可以進行時空旅行。
飛船測試通過的那一天，距離萊拉回來已經過去了十年。
登上飛船的時候，萊拉落下了眼淚。
一年前，老頭子去世，他終究沒能勝過時間。在這個世界，萊拉已經沒有什麼留戀的東西了，而現在，有了飛船，她可以回到那個被她思念的地方，見到那些被她思念著的人。
雖然是維蘭德集團的掌權人，但這兩年來，萊拉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技術人員一樣，和團隊一起研究工程師飛船，她對於這艘飛船的瞭解並不比任何人少。
她早已經處理好了所有的事物，她將維蘭德集團交給了大衛，大衛擁有著無窮無盡的生命，他會輔佐好剩下的每一個「維蘭德」。
萊拉熟練地啟動了飛船，看著窗外越來越渺小的景物，揚起了唇角。
她要回去履行自己的諾言了。
第72章 番外 好久不見
經歷了一年的航行, 穿越了無數個蟲洞之後, 萊拉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在她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只把這裡當做一個中轉站，她不會停留很久, 在完成任務之後便會離開, 因為終點還有人在等著她。
而現在, 她再一次回到了這裡, 並把這裡當做了終點。
萊拉下了飛船，眼前的景色有些陌生, 看起來她的目的地不太準確。
不過這都沒有關係, 萊拉笑容舒悅, 在這個世界, 連呼吸似乎都變成了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
飛船自帶偽裝功能, 這裡又剛好是一片荒原。萊拉啟動偽裝功能，飛船消失在原地, 她從飛船上開下來一輛越野車, 準備去最近的城鎮村莊看看。
為了這一趟旅程，萊拉準備了很多東西, 她打開自己的手機，定位到了自己的位置, 開車四個小時到了最近的小村子，在那裡買了一張電話卡。
萊拉仍記得好幾個電話, 她思考了一下，準備先給艾瑞克打一個電話。
畢竟她現在是自己本身的樣子, 之前認識的朋友裡，大概只有艾瑞克他們能夠認出她來。
電話響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接聽。萊拉看了看現在的時間，距離她上一次離開已經過去了十年，就算是相對近一些九頭蛇的時間線，也過去了兩年了。
十年了，艾瑞克是不是已經換了手機號碼？
萊拉查了地圖，發現基諾沙離這裡並不算遠，她打算直接過去看看。
基諾沙是一個小島，萊拉先開車到了離基諾沙最近的海岸邊，她摸了摸自己的發繩，用變種能力讓自己漂浮在了空中。
在自己世界的那些日子裡，萊拉曾研究過她的變種能力，有著更先進的科技輔助，她對變種能力的控制也更上了一層臺階。她研究出了一些能夠幫助她更好控制自己變種能力的儀器，綁著她頭髮的發繩就是其中之一。它可以幫助她隔絕所有精神系變種人的窺視，這一點和艾瑞克之前的頭盔很像。她的發繩還可以加強她的變種能力，並且存儲她一部分的變種能力。
萊拉的手上帶著一個看起來不算起眼的手環，但其實這也是一個增強她變種能力的小儀器，同樣也是她的武器之一。這種金屬有很好的延展性，並且足夠堅硬，可以輕鬆地劃開鑽石，是維蘭德的技術成果。
萊拉靠著自己身上幾個不起眼的小飾品飛了起來，最後緩緩地降落在了基諾沙。
幾乎是在萊拉剛剛降落的一瞬間，她的面前就多了一柄□□，槍尖挨著她的咽喉。
萊拉輕輕擺手，將槍尖挪開。她看向面前的女子，笑起來：「看起來我不是很受歡迎？」
女子眼神淩厲，「你是誰？」
「唔……」萊拉仍是笑著的，「我的代號……是鳳凰。」
「你才不是鳳凰，」女子瞪著萊拉，「你到底是誰，來基諾沙有什麼目的？」
就在這氣氛緊張地時候，萊拉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接通電話，對面傳來艾瑞克的聲音。
……
艾瑞克確實換了電話，但他一直保留著這個電話，等一個人的來電。
只是他等了太久，久到手機資訊裡堆滿了詐騙短信。
所以在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艾瑞克雖然仍以為這是一個詐騙電話，但還是撥了回去。
另一邊，有人進了艾瑞克的房間，告訴他，有一位不速之客闖進了基諾沙。艾瑞克披上外套，準備去外面見一見這位「客人」。
他一邊朝外走著，一邊回撥了之前沒接到的電話。
「喂？」他的手指懸在掛斷鍵上，準備在聽到陌生聲音的下一瞬就掛掉電話。
「艾瑞克，好久不見。」
他聽到了那個熟悉、卻又因為太久沒有聽過而顯得有些陌生的聲音。
「萊拉？」艾瑞克覺得嗓子有些幹，他的聲音變得沙啞。
「看起來，我似乎不是一個受歡迎的客人。」
艾瑞克推開房門，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巧笑倩兮的萊拉。
「但還是要和你說一句，好久不見，艾瑞克。」
第73章 番外 joker，j
萊拉在基諾沙呆了幾天, 和基諾沙裡的變種人差不多熟悉了, 就和艾瑞克一起, 去見自己其他的變種人朋友。
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多了很多年輕的面孔，她也知道了為什麼基諾沙的那位變種人一口篤定她不是鳳凰——有一位傑出的X戰警的代號也是鳳凰, 她擁有著強大的變種能力, 甚至比查理斯和艾瑞克都強大很多。
萊拉認識了這位元鳳凰, 然後將自己帶來的禮物分給了眾人。
禮物來自維蘭德集團的科技產品, 能夠説明變種人提高自己的變種能力，只是大部分變種人得到的都是通用的產品, 比起萊拉特意給查理斯、艾瑞克還有其他幾位元老朋友根據自己變種能力定制的效果差了一些。
萊拉在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也呆了幾天, 告別時, 查理斯笑著對她說：「萊拉, 這裡教師的位置永遠為你留著。」
艾瑞克看了自己的老友一眼：「你要挖我的牆角嗎, 查理斯？」
「這要看萊拉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那你怎麼決定, 萊拉？」艾瑞克看向萊拉。
「我決定……」萊拉沉默著。查理斯和艾瑞克都看著她, 等待她給出一個答案。這時候，萊拉粲然一笑,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都要。」
……
離開了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 萊拉去了哥譚。
在來哥譚之前，萊拉就聽到了一些有關阿卡姆的事情, 也聽到了有關小丑的故事。作為最出名的反派人物，小丑在這些年裡搞事的功力絲毫沒有下降。
萊拉來到了阿卡姆的附近, 遠遠地望著那裡。
最新的消息是，小丑已經越獄離開了阿卡姆，至於他現在在哪裡，就連蝙蝠俠也不知道。
哥譚的治安一如既往是全美最差，但阿卡姆附近倒是很安寧。萊拉借助自己的變種能力，坐在了距離阿卡姆最近的一棵樹的樹幹上。
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萊拉觀察著阿卡姆。雖然在阿卡姆的日子算不上什麼愉快的回憶，但和大衛一對比，就連小丑都顯得可愛了。
就在萊拉準備離開的時候，她聽到了汽車的轟鳴聲。
蝙蝠車出現在萊拉的視線範圍內。
蝙蝠俠從車上下來，他拉著一個人，那人有著誇張的妝容和一張鮮紅的唇。那是一張屬於小丑的臉，但萊拉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知道這不是小丑，而是傑克。
在傑克進入阿卡姆之前，他回頭望向萊拉所在的方向，像是發現了什麼。
但很快，他就回過頭，被蝙蝠俠押進了阿卡姆。
……
等到蝙蝠俠和傑克都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萊拉這才從樹上跳了下來。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剛一轉身，就再一次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這張臉她剛剛才見過——這也是一張屬於小丑的臉。但想一想，剛剛傑克已經被蝙蝠俠押進了阿卡姆，這張臉，應該是屬於真正的小丑的。
小丑像是沒看到萊拉一樣，一個人走到了阿卡姆的大門口，他沖大門口的人笑笑，成功地讓久經沙場的阿卡姆安保人員也白了臉色。
「看起來我不怎麼受歡迎？」小丑咧開那張鮮紅的唇，「不知道我的老朋友還在不在？」
得到了消息的蝙蝠俠終於也出現在了阿卡姆門口，他很快抓住了小丑。不過看起來，小丑也沒有反抗的意思。
「我的老朋友，我真想念你啊。」小丑舔了舔自己鮮紅的唇，對蝙蝠俠說。
萊拉看到蝙蝠俠緊抿的唇，他用手銬拷住小丑，將他也帶進了阿卡姆。
小丑離開之前，看向萊拉躲避的那棵樹，他咧開唇角，露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
這雙眼睛，真熟悉啊。
第74章 番外 大衛
大衛一直弄不清楚, 為什麼在從那趟半途而廢的星際旅行中回來之後, 萊拉對於他的態度突然改變了這麼多。
她開始回避和他的見面, 即使好不容易見了面之後，她的態度也是冷淡又疏離的, 讓他無所適從。
一直以來, 他習慣了被萊拉依賴, 習慣了在所有人都只把他當做一個機器的時候, 有一個人將他當做親人，依賴他關心他。
可現在, 他似乎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而他甚至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大衛還沒來得及問清楚, 就被派到了普羅米修士號上, 再見到萊拉已經是多年之後。
普羅米修士號的所有船員都死亡, 普羅米修士號也毀壞了。只有他一人活了下來，駕駛著工程師的飛船回來。他對於工程師星球上的神奇生命其實很感興趣, 但想到萊拉,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回來，而不是留在那個星球上。
他為萊拉之前的冷淡找了很多個藉口, 勸自己再一次回到了這裡。
剛一下飛船，他就看到了在下面等待的萊拉。就在他欣喜時, 卻發現萊拉根本不是在等待他，她對於他帶回來的工程師飛船似乎更感興趣。
在看到他的時候, 萊拉只是淡淡地打了個招呼，便迫不及待地登上了工程師的飛船。
之後, 萊拉的大部分時間都耗在了工程師的飛船上。她帶著維蘭德集團的技術團隊，拼命鑽研工程師的技術，最後終於將這艘飛船改造成了能夠穿越時空的機器。
萊拉將維蘭德集團的很多權利移交給了他，所有人都驚訝並羡慕，他這樣一個生化人能夠得到這樣大的權勢。只有他知道，萊拉其實並不完全信任他。萊拉只是想讓他輔佐之後的維蘭德，她還將一部分重要的權利交給了新型號的沃爾特生化人，讓他們之間相互制衡。
後來，萊拉便一個人登上了工程師的飛船，沒有人知道她要去哪裡。
但大衛知道。
在萊拉離開的時候，他的腦子裡突然多出了很多記憶。
在那些記憶裡，他看到了萊拉死在星盜手中，所有人都相信她已經屍骨無存，只有他一個人堅信她還活著。他依舊上了普羅米修士號，卻不是被命令，而是他想通過工程師的技術找到萊拉。
他改造了工程師的飛船，穿越了無數蟲洞，靠著生化人無窮無盡的時間，在尋找了二十年之後，終於找到了萊拉。
即使她已經換了樣貌，他還是認出了她。
後來……後來他不願意在經歷失去她的痛苦，將黑水喂給了萊拉，然後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眼前。
在得到所有的記憶之後，他終於明白萊拉為什麼會對他冷淡了，也知道萊拉消失之後去了哪裡。
她回到了過去，並因為未來的他做出的事情不再信任他，他們之間永遠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大衛漫長的生命裡，終於第一次體會到了後悔是怎樣一種情感。
而這種情感，和其他所有情感一樣，都是萊拉帶給他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後悔沒有預料到萊拉的系統能夠幫她復活，他漏算了這個變數，沒能讓萊拉以另一種方式永遠陪在他身邊；還是後悔自己將黑水親手喂給了萊拉。
但他知道，如果現在他不去追萊拉，他一定還會後悔。
即使萊拉永遠不會再一次信任他，他也不能讓她就這樣離開。
大衛在工程師的飛船上呆了很多年，以生化人的學習能力，即使是維蘭德的技術團隊，也不會比他更瞭解這艘飛船了。更重要的是，工程師其實並不只有這一艘飛船，只是他只帶回來了這一艘飛船罷了。
在萊拉離開之後，大衛再一次去了工程師的星球，找到了那另一艘飛船。
他改造了這艘飛船，又一次來到了那個星球。
第75章 番外 鋼鐵之心
萊拉來到了斯塔克大廈的樓下, 不過準確地說, 現在這裡已經不是斯塔克大廈而是復仇者大廈了。
巧合的是, 萊拉剛剛到復仇者大廈樓下那個咖啡廳坐下的時候，便看到托尼從復仇者大廈裡走了出來。他帶著一副墨鏡, 但所有人都認出了他。那些人歡呼雀躍著簇擁了過去, 尖叫著喊出他的名字。
托尼依舊是那個托尼啊。萊拉沒有和那些人一樣湊過去, 她只是遠遠看著, 唇角揚起弧度。
她用著自己本身的樣子，托尼是認不出她來的, 她也暫時沒有想好該怎麼告訴托尼, 自己就是莎拉。還有, 萊拉不得不承認的是, 大衛的背叛確實讓她很難再去全身心地信任一個人。在之前的幾十年裡, 大衛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堅信大衛永遠不會傷害她。可最後, 恰恰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給她了最沉重的一擊。
萊拉的潛意識告訴她, 托尼不會背叛她，但她抗拒著將自己的心捧出, 給一個人肆意傷害她的機會。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萊拉更想用自己本身的樣子認識托尼, 沒有任何隱瞞和欺騙，更沒有那些複雜的過往, 她就只是她，不是任何一個人的扮演者。
在復仇者大廈外單方面遇到了托尼之後, 萊拉隔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去找了托尼。
她給自己創造了一個身份——萊拉·維蘭德，繼承了來自遠方親戚的一筆財產。萊拉在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攜帶了足夠她花幾輩子的硬通貨，她買下了紐約的一處別墅，距離賽維爾天賦少年學校不算太遠。
現在，變種人已經和復仇者聯盟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係，萊拉也以X戰警的身份和托尼合作了一次任務。
在任務裡，萊拉從不吝嗇表現自己對於托尼的好感，在任務結束之後，她主動來到了托尼面前，隨手用口紅寫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塞在了托尼的上衣口袋裡。
「我一定不會等太久的，對嗎托尼？」萊拉揚起唇角。
托尼的神色有些恍惚，曾經也有一個人，用口紅寫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給了他，她有著和眼前人一樣的湛藍色眼眸。眼前的這個人似乎和記憶中的人重合在了一起。
托尼回到復仇者大廈的時候，還有些神遊天際。娜塔莎調笑道：「我以為你今晚會有一個約會？」
托尼沉默了一下，他問娜塔莎：「娜塔，你有沒有覺得維蘭德和……和她有些像？」
雖然托尼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但能讓他露出這樣顯得有些脆弱表情的人，大概也只有那一個了吧。
娜塔莎知道托尼說的是莎拉，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托尼，你知道這並不公平。」
將維蘭德當成莎拉，對於莎拉不公平，對於維蘭德也不公平。
……
雖然娜塔莎還有所有人都告訴托尼，不應該把維蘭德當做莎拉的替代品，但托尼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他有些時候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喜歡上了萊拉，還是把萊拉當做了莎拉的替代品。
他本身以為自己和萊拉不過是露水情緣，她沒有那麼喜歡他，而他在意識到了她和莎拉的不同之後，也會及時脫身離開。可越和萊拉相處，托尼就越能夠從她的身上看到莎拉的影子。如果不是他親眼看到莎拉的屍體被火化，他一定會認為萊拉就是莎拉。
她的笑容，她下意識的小動作，都和他記憶中的那個人重合在了一起。
「你最近有心事，托尼。」瑪利亞看著自己的兒子，笑容溫柔，「願意和我說一說嗎？」
兩年前，托尼在九頭蛇西伯利亞基地發現了冷凍倉裡的霍華德和瑪利亞，他們並沒有死去，他前幾十年裡，人生中最後悔的事情終於還有機會彌補。
只是，他人生中還多了另一件後悔卻又無法彌補的事——他沒能對莎拉說出那句我原諒了你，他們之間最後的回憶，是爭吵和敵對。
托尼陷入回憶，沒有回答瑪利亞的話。瑪利亞依舊笑著，她看著托尼，輕聲問道：「是因為那個姑娘嗎？她叫什麼名字？」
托尼下意識地回答：「萊拉。」
「或許你願意帶她回來？我和你父親都很想見見她。」瑪利亞溫和地說，「當然，這取決於你的意願，托尼。」
托尼愣了一下，「或許再等等，Mom，我……」
瑪利亞輕輕抱住了托尼，「遵循你的心就好，托尼。」
瑪利亞的懷抱很溫暖，托尼聽著自己的心跳，砰通砰通。
他的心到底是怎麼樣的？
*
這天，萊拉慣例和托尼一起吃晚飯。
托尼看著萊拉，他猶豫了一會兒，問道：「萊拉，明天你有時間嗎？」
萊拉揚了揚眉毛，「嗯……」
托尼看著萊拉。
萊拉露出猶豫的神情，見托尼皺起了眉頭，這才笑著說：「為你，我什麼時候都有時間。」
托尼這才松了一口氣，「我明天去接你。」
「好。」
第二天，托尼是穿著戰甲來接萊拉的。隔了很長時間，萊拉終於再一次感受到了被鋼鐵俠抱著飛在高空的感覺。
托尼抱著她，兩個人來到了位於紐約郊區的一棟別墅前。
「這是……哪裡？」萊拉問道。不論是現在還是她是莎拉的時候，她都沒有來過這裡。
「我的父母住在這裡。」托尼說。
萊拉意識到了什麼，她睜大了眼睛，她看著托尼，「你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托尼眨眨眼睛，「你難道不驚喜嗎，甜心？」
萊拉一點也不驚喜，甚至有些生氣。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能不提前告訴我呢？」萊拉瞪著托尼，她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毫無疑問，她的頭髮已經被風吹得亂七八糟了。
她怎麼能以現在這個蓬頭垢面的樣子去見托尼的父母呢？
萊拉簡直想用自己的變種能力把托尼變成一個鐵餅！還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看著萊拉生氣的樣子，托尼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搞砸了什麼。「你不想見我的父母嗎？」托尼問。
他的樣子顯得有些落寞。
萊拉本身咬著牙非常生氣，但看到托尼這幅樣子，氣就散了差不多。她歎了口氣，「托尼，我當然想見你的父母，但我現在一點準備都沒有。」
托尼耷拉著唇角，像一隻委屈巴巴的小柯基。「那我們回去？」
萊拉理了理自己的裙角，用手指梳了梳自己的頭髮，讓它變得整齊一些，這才看向托尼，然後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我們進去吧。」萊拉看著托尼，「等回來我們再算帳。」
……
瑪利亞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挽著托尼的姑娘。
她走上前去，笑容溫柔：「你就是萊拉吧？」
萊拉點頭，笑容顯得有幾分羞澀。
瑪利亞看著萊拉，總覺得這雙眼睛似曾相識，但又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曾見過這雙眼睛。她拉著萊拉走進了房間，然後招呼霍華德，「萊拉來了。」
這一頓飯雖然對於萊拉來說有些意外，但結果還算不錯。瑪利亞和霍華德對於萊拉的印象都很好，他們很喜歡這個姑娘，卻也隱隱覺得她有些眼熟。
萊拉和托尼離開之後，瑪利亞問霍華德：「這個姑娘……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是有些眼熟，但我不記得了。」霍華德回答。
瑪利亞和霍華德想了很久，都沒想到曾經在什麼時候見過萊拉，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走出房子，萊拉悄悄舒了一口氣。還好她當時去救霍華德和瑪利亞的時候，機智地用兜帽和口罩做了偽裝，瑪利亞和霍華德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是認出了她，不然她就沒辦法解釋了。
……
在見過家長之後，萊拉和托尼的關係更進一步。娛樂小報整天都在猜測，托尼·斯塔克這個花花公子什麼時候會安定下來，步入婚姻殿堂。
萊拉作為新任X戰警，本身她擁有著和萬磁王一樣的變種能力這一點就引起了眾多猜測，甚至有很多小報猜測她是萬磁王的私生女。甚至還有小報為了獵奇，起了【萬磁王私生女夜會鋼鐵俠】這樣的題目來吸睛。
後來，這張小報成了這家報社最後的刊物。
就連查理斯也曾旁敲側擊地打聽過萊拉和托尼的關係進展。對於查理斯，萊拉倒是坦言了自己和托尼的關係，比如她暫時沒有和托尼結婚的打算，即使見過了托尼的父母。談戀愛是一回事，而婚姻又是另一回事。萊拉覺得，在自己沒辦法對於托尼全身心信任，將所有的一切和盤托出之前，她都不會和托尼結婚的。
聽到萊拉的回答，查理斯松了一口氣。
「怎麼了？」萊拉有些疑惑地看著查理斯。
「沒什麼。」查理斯的微笑無懈可擊。
……
另一邊，也有人問托尼相似的問題。
「你決定好了？」娜塔莎的目光落在托尼捧著的戒指盒上。
「當然。」托尼笑著說。
托尼·斯塔克很少會把戒指這樣代表著特殊意味的東西當做禮物送給別人，上一個他想要送出戒指的人還是莎拉，不過那枚戒指到底也沒能送出去就是了。
和他之前想要送給莎拉的戒指一樣，這一枚他打算送給萊拉的戒指也不是訂婚戒指或者結婚戒指，但它到底也有著特殊的含義，象徵著在這場戀情裡，他是認真的。也象徵著，托尼喜歡的是萊拉，而不是莎拉的影子。
托尼摸著戒指盒，露出一個笑容。
給萊拉打了電話，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很久之前一樣，托尼再一次將復仇者大廈裝飾好，等待萊拉的到來。
但和上一次也有不同，這一次萊拉來的時候，四周落下的不是浪漫的玫瑰花瓣。托尼在復仇者大廈安裝了最先進的虛擬實境系統，萊拉一踏入復仇者大廈，就會被拉入月夜裡波光粼粼的湖邊，他會在月光下將戒指戴在萊拉的手指上。
……
在托尼將戒指戴在她的手上時，萊拉回想起了對她來說的很多年前，那個曾劃破她臉頰的戒指。
情節是那麼熟悉，幸運的是，終於有了完全不同的結局。
萊拉的笑容燦爛，她第一次有了將一切都告訴托尼的勇氣。
就在這個時候，復仇者大廈的門口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
小丑從火光裡走來，撕開了虛擬實境儀器製造的幻象。
「我是該叫你金，還是該叫你莎拉，或者是萊拉呢，甜心？」小丑咧開唇，看著萊拉。
聽到莎拉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托尼怔怔地看著萊拉。
……
即使過了很多年，即使所愛之人已經變了樣子，你還是會愛上之前愛上的那個人，義無反顧。
第76章 番外 修羅場
雖然因為小丑的話而震驚, 托尼還是很快回過神來, 他迅速穿好戰甲, 掌心炮對準了小丑。
「這裡是復仇者聯盟，或許我該佩服你的勇氣, 小丑？」
小丑卻沒有理會托尼的話, 也沒有將對準他的掌心炮放在眼中, 他的眼裡只有萊拉一個人。
「甜心, 你怎麼不說話了？」小丑問。
萊拉……萊拉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小丑到底是怎麼認出她來的？明明她現在的樣子小丑根本沒有見過啊。還有，她是莎拉這件事情小丑又是怎麼知道的！
總而言之, 先將小丑弄出去再說好了。萊拉催動自己的變種能力, 想要將小丑扔到天邊, 卻發現小丑身上沒有哪怕一點點金屬。
「知道了你的變種能力, 我當然會做好準備, 甜心。」小丑用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牙齒。「甜心，你真的要和這個矮個子在一起？你難道忘了你為他付出了什麼代價嗎？」
聽到「代價」這個單詞, 托尼垂下眼睛, 甚至連之前聽到小丑說「矮個子」時的怒氣都變成了歉意。但歉意是對萊拉的，對於小丑, 托尼可不會有一絲絲好感。
「萊拉是我的未婚妻，你又算什麼？」托尼說, 掌心炮沖著小丑飛去。
小丑躲過了掌心炮，「我算什麼？甜心, 你說呢？我算什麼？」
「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人未到，聲先至。有鋼板將小丑困在了牆角。
平時, 復仇者大廈裡都有抑制變種能力的力場。但今天托尼要送萊拉戒指，又用了虛擬實境技術創造出了幻境，自然是將抑制變種能力的力場關掉了，這就給了艾瑞克方便。
艾瑞克走進復仇者大廈，他看著面前的狼藉，走到了萊拉身邊，「你還好嗎？」
萊拉看著艾瑞克。她一點也不好！
聽到艾瑞克的話，不論是托尼還是小丑，都對他投來了死亡射線。艾瑞克表現大度地關心萊拉，倒襯得他們像爭風吃醋的寵妃，而他是那個坐鎮後宮掌管大全的正宮。
可以說，艾瑞克一出現就將所有的仇恨值吸引在了自己身上，是個狠人了。
萊拉看著三人，既然小丑已經幾乎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那她也沒有太大隱瞞的必要了，當然還是需要適當的修飾的。
她咳嗽了一聲：「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既然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小丑剛剛又說了那樣一番話，萊拉準備將修飾過的事情經過告訴在場的幾位。
「事情是這樣的，其實我一直有一種特殊的變種能力……」
萊拉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口又傳來了引擎的轟鳴聲。
萊拉簡直要PTSD了，這又是誰啊？
很快，萊拉就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大衛從復仇者大廈岌岌可危的大門外走進來，他看向萊拉，顯得很委屈。
「我終於還是找到你了，萊拉。」大衛像是沒有意識到現在緊張的氣氛，「我不是你最親近的人嗎，為什麼要拋下我？我做錯了什麼嗎？」
在場剩下的三位男性將目光投向了大衛。
看著自己周圍的四個男人，萊拉覺得這是一個無解的死局。
她一個健步沖到了托尼身旁，拉住了他的手，然後用自己的變種能力帶著托尼飛了起來。
「我只解釋給你一個人聽，好嗎？」萊拉在托尼耳邊說。
被萊拉拉著手的托尼以勝利者的目光看著下面的幾個人，他甚至摘下了自己的頭盔，好讓他們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笑容。
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至少現在萊拉選擇的人是他，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實在不太會寫修羅場，這篇文就在這裡結束好了。
萊拉到底會和誰在一起這個問題，所有人心裡都有自己的男主選擇，剩下的你們可以自行腦補啦。即使是作了大死的大衛，因為偽裝成了完全沒有之前那段記憶的樣子，也不是毫無勝算的。
很開心能遇到你們，也很開心我這樣一個菜雞也能被你們喜歡，更期待著能在新文的評論區見到熟悉的昵稱。
就這樣吧，謝謝你們看到這裡。你們每一個人的喜歡，都是支撐我這個鴿子精寫完這篇文的重要力量，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