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0-6-25 01:21
第1章 寶寶？（捉蟲）
只是這一刻，黑白兩道都屏住了呼吸。
夜晚，哥譚南部，臨近海港的郊外。
這裡是上世紀的老鋼鐵工業基地，隨著時代的不息向前，城市中心北移，現在這裡已經破敗多年，只剩下一幢幢老式風格的公寓樓，被零星的燈光點綴，安靜訴說著那段曾經被鋼鐵工人們用血汗澆灌出的繁榮。
正如其經濟地位一樣，這裡的建築也像被遺忘在了時間裡，搭配著黑漆漆的夜幕，和年久失修的滴水石獸——破敗肅殺，密集逼仄、讓人既壓抑又緊張。
雖然哥譚市政府一直拒絕承認，然而這片區域早就被哥譚市民一致默認為貧民窟。
所以哥譚市民們還一致同意的另一件事，便更好理解了，即：在深夜時分還來這片貧民窟的人，不是打算搶劫……well，就是打算被搶，怪不得別人。
因此，這裡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哥譚義警和各路歹徒們的主要戰場之一。
可就算早就對黑暗騎士見怪不怪的貧民窟居民，也會被今天的陣仗驚動——幾乎所有叫得出名字的哥譚義警們，都一起出動了？！
蝙蝠俠（當然！），夜翼（從布魯德海文趕回來的？），紅羅賓，羅賓，蝙蝠女孩，帶披風的沒帶披風的，一個個從樓頂依次呼嘯而過。
這是出了什麼大案子啊？沒聽說哪裡失火了啊？
貧民窟居民表示既興奮又緊張，要不是因為這個片區治安最亂，他們早就衝到街上看熱鬧了。然而現在卻只能窩在家裡透過窗戶悄悄偷看（連頭都不敢探出來）。
在哥譚，看熱鬧的人死的第二快——僅次於見義勇為的——這是《哥譚生存哲學》第一條。
因為他們不能看熱鬧，所以他們並不知道這些義警們今天的目的地出人意料地不起眼——並不是網紅聖地阿卡姆瘋人院，而只是南部貧民區一幢再普通不過的建築。
芬格塔，樓頂。
「所以——」
夜翼，aka迪克·格雷森，在通訊器中拉長聲音，似乎意有所指，也似乎在揶揄，「我們這次要去那個不能提的地方了？」
義警們之間的氣氛，出人意料地輕松。
「嗯哼。」
通訊路線有幾秒鐘的靜默，之後，蝙蝠女孩，aka芭芭拉·戈登，輕聲咕噥著回答了他。
因為除了芭芭拉，沒人想理迪克。
當然，芭芭拉也只是受不了這段詭異沉默裡的尷尬。
「所以——我們要去蝙蝠俠的失戀之地。」
迪克·格雷森，罕見地讀不出潛台詞，罕見地哪壺不開提哪壺。
分不清其他人是不想理他，還是不敢理他——要知道，公共通訊路線裡也有蝙蝠俠本人的。
這可是群聊，注意氣氛。
正如大家都知道的，九個月前，蝙蝠俠和貓女的婚禮差點兒就在芬格塔成了。
然後……
誰能想到蝙蝠俠還有被逃婚的一天？
要不是黑暗騎士的個人形像太過可怕，哥譚的反派們一定會拿這件事公開取笑他。
——忘了阿卡姆瘋人院吧，見證了蝙蝠俠在婚禮現場被放鴿子的芬格塔才是TMD真·網紅聖地！
大家快來這裡360度自拍啊！
也只有前段時間剛從槍擊和失憶裡恢復的迪克，才有膽量直接提到這件事。
這大概就是恃寵而驕吧……
即使通訊路線裡正圍繞著布魯斯本人展開八卦，他衝在最前面的背影，看上去依舊一如往常的沉穩。
也對，揭開傷疤才能好的快。而且，九個月過去了，布魯斯經過各種各樣從身到心的考驗，也恢復的差不多了（至少看上去是這樣），尤其是在迪克被克格勃野獸擊中頭部後，陰霾就持續籠罩著這個家。
所以，迪克久違的插科打諢，正是他們懷念和珍視的。
「嗯……哼，」一段更長時間的沉默後，還是只有芭芭拉理他，「情報的確顯示是這裡……」
芭芭拉頓了頓，「貓女終於出現了。」
通訊器裡傳來迪克的輕聲嘆息，「再提醒我一遍，他為什麼要拉上我們？」
「……我真的不想當電燈泡。」
這個問題的答案甚至連芭芭拉都不太清楚，她只是收到了布魯斯的緊急召喚，加密電話裡他語速極快，她只依稀聽到和「貓女」、「雙面人」有關。
而和迪克不同的是，她明智地選擇不多問。
「閉嘴吧，格雷森。」一個暴躁的聲音加入了對話，提醒著大家這不是只有芭芭拉和迪克的通訊頻道，「失憶果然把你的腦子搞壞了。」達米安不耐煩地嗆道。
「因為我們同時得到了有關雙面人的情報，他也在找貓女的麻煩——並且，也知道了芬格塔，正帶著自己的手下們往這邊來。」
「貓女不想被父親找到的時候，我們自然找不到她！」達米安哼哼著，好像迪克不懂一道小學數學題一樣，「而現在，她露出的馬腳簡單到讓人以為她是故意的！還是在被雙面人追殺的情況下。不是她有什麼意外，就是她在故意引我們去對付雙面人！」
「不管是什麼情況，父親都會重視！」
達米安劈裡啪啦說著，簡直停不下來。
這小子其實超介意別人說他父親的八卦的。
而布魯斯這邊……
他本人一直沉默著，仿佛通訊路線裡孩子們正在討論的事和他無關一樣。
他的確不像前幾個月那樣痛苦了，除了迪克被克格勃野獸擊中的意外，讓他明白他應該更專注之外，瑟琳娜在兩人關系上的退卻，只是再一次證明了他早就確信的事——他無法變得快樂起來。
哥譚，和蝙蝠俠的事業，對他來說更加重要。
的確像達米安說的，關於雙面人重新開始作亂的情報太重要，無論如何他今天都會帶著提姆或芭芭拉來。
然而他不想承認的是，他暫時還沒想好怎麼重新面對瑟琳娜。
所以，叫來的「無關人員」越多，越能讓他專注於案件，從私人關系上脫離出來。
此時他耳邊的通訊器裡，孩子們還在你一句我一句地爭論著，他當然明白迪克看似不會說話，其實是在試圖調節氣氛，讓他輕松點兒——讓所有人都輕松點兒。
「不管怎麼說，這都太尷尬了。」這是迪克的聲音，「過會兒，倆人要是直接干柴烈火起來，我們要怎麼退場，嗯？」
「噁！你們談論的是父親！」達米安又炸了。
「我還以為你已經習慣了。」迪克的聲音裡帶著笑，「聽阿福的意思，他們婚前那段時間相當膩歪。」
「……」
「所以我住到泰坦塔了！」
……
這是一段時間來難得的輕松——布魯斯就由他們去了。
「噓，安靜！」一直沒開口的紅羅賓，aka提姆·德雷克，突然嚴肅插話，「熱成像顯示，前面那棟建築裡有一隊人在活動，至少二十人，帶著武器。」
此時布魯斯一撥人已經快達到目的地，而提姆所指的建築，就在芬格塔旁邊，是一棟火災後被廢棄的寫字樓，沒燈光，沒暖氣，依然被個別無家可歸的人當做臨時住所。
所以是他們的情報有偏差？
幾人迅速切換潛行狀態——畢竟都是能一邊聊天一邊制伏搶劫犯的行家裡手。
多年的默契配合，讓他們不用通話，只用幾個簡單的手勢就能明白布魯斯的臨場策略，幾個無聲的跳躍騰挪後，所有人都潛入建築，並跟蹤著這些活動著的熱成像人影，到達了一個較大的房間——看上去是曾經的會議室。
熱成像還顯示，這個房間在這隊武裝人員闖入之前，已有一個熱源在。這個熱源有輕微的顫動，看上去很小很小，小到幾乎要讓提姆以為這是一個暖爐，或者，一只小貓小狗？
而當布魯斯一行人借著紅外夜視鏡看清房間裡的熱源是什麼時，不可避免地……
一！臉！懵！逼！
懵逼到直接露餡兒，躲都不躲了。
不，N！臉！懵！逼！正反派在這一刻同時懵逼！
布魯斯正跟蹤著的這隊武裝人員——以穿著白西服的雙面人為首——看上去比布魯斯他們還要意外！
借著雙面人手中電筒的刺眼光源，兩撥人都看到，躺在碩大而空曠的黑暗會議室正中的，是一個在白色毯子上的小襁褓。
小襁褓包了兩層，裡面是米黃色的，看起來挺精致，而外面另有半截布料，是黑色的，從花紋上看依稀還帶著蕾絲？
而襁褓裡，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是真的小小的，布魯斯覺得這個小腦袋可能都沒有達米安的手掌大。
這個引來了哥譚黑白兩隊浩浩蕩蕩人馬的破敗會議室裡，只有一個小嬰兒。
——不，看她黏糊糊、貼在腦袋上的頭發，和臉上那幾片白乎乎的……胎脂？
這是一個新生兒！？
她剛出生多久啊？
這個小嬰兒也不哭，睜著幾乎被瞳仁占滿的眼睛，在小襁褓裡安靜地慢慢地努著嘴。
和小腦袋一比，她的手反而顯得很大很大，從襁褓邊露出來，慢慢地蜷縮，伸開。
雙面人居然下意識地調暗了手電燈光——當然大家後來才知道新生兒其實什麼都看不到。
只是這一刻，黑白兩道都屏住了呼吸。
除了懵逼，另外一個跳進幾乎所有人腦子裡的意外想法是……這孩子怎麼這麼醜？
在他們懵逼這會兒，寶寶已經慢慢閉上眼睛睡著了。
然而黑暗騎士和雙面人的兩撥人繼續互相傻瞪著。
有幾個反應快的雙面人手下，從對小襁褓的關注裡恢復過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雙面人，用眼神發問——要打嗎，老大？
貓女顯然不在這裡，作為曾經的檢察官，雙面人自認為還算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反派，不管這孩子究竟和貓女有沒有關系，他都不屑於衝孩子下手，即使這個孩子可能甚至也許是蝙蝠俠的種。
這可是個剛出生的寶寶啊！巴掌大的寶寶啊！他沒瘋成小醜那樣，好嗎？
然後呢？不走還能干什麼？跟蝙蝠俠干一架？在對方居然帶齊了夜翼紅羅賓小羅賓和蝙蝠女的情況下？他有什麼好處？
為了一個小孩，在羽翼還沒恢復的情況下和蝙蝠俠干架？說出去會被其他人笑話，別想再混大了。
幾番靈魂拷問後，雙面人決定還是算了。
於是布魯斯他們就在驚訝中，看著雙面人居然帶著手下默默地撤退了？
只留下他們，對著一個安靜的小襁褓繼續凌亂著。
布魯斯根本不會懷疑這個孩子到底和瑟琳娜有沒有關系，他當然知道有！
最外層包裹著這個寶寶的布料，那個蕾絲花紋，正是來自於瑟琳娜離開他當晚所穿的那條黑色婚紗。
他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而且，這個寶寶有一雙綠眼睛——和她一樣。
「阿爾弗雷德……我……」布魯斯在通訊器裡呼喚老管家，聽上去幾乎是無助的，「她……」
「我想是的……布魯斯老爺，這是她的婚紗，」阿福作為夜巡輔佐，已經從蝙蝠頭盔自帶的實時監控看到了一切，「你們……我不知道……」
老管家一向沉穩，對各種有關布魯斯的突發狀況都應對有余，然而這一次，他也意外地慌亂了。
「當務之急，是趕快把這個孩子帶回大宅。」阿福終於穩住了陣腳，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布魯斯的，至少都要先保護好。
「照顧一個小寶寶，難不倒我們，布魯斯老爺。」阿福說。
作者有話要說：
*接老爺個人刊目前走向，貓女逃婚，夜翼頭部中槍失憶。
目前老爺個人刊還在挖大坑，好幾期看的一臉懵逼結果最後是夢境，一直是夢境。這都失戀失了十幾期了吧？垃圾作者也不知道湯姆王到底想下什麼大棋，本文就當AU吧，老爺已經從夢境裡逃出來了，夜翼的失憶也恢復了。
老爺：負心女拋夫棄子，求各位青天大老爺主持公道（誤）
蝙蝠俠好慘一男的！（誤）
第2章 新生兒怎麼抱？
小寶寶在他的手掌裡看上去就像一個玩具……
在「照顧一個小寶寶」究竟難不難的問題上，老管家從來沒有過懷疑，想想吧，一個寶寶總不可能比布魯斯本人還難搞。
所以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某天會在這個問題上被打臉。
此時布魯斯這邊，即使雙面人已經老老實實撤走了，然而在這個破敗的、黑黢黢的會議室裡，氣氛也並沒有輕松多少，五位在哥譚名號響當當的義警，正圍成一圈，沉默著面對地上的一個小襁褓——凝重，嚴肅，像在觀察著一枚能毀掉整個哥譚的核/彈。
其實，他們只是拒絕承認眼下他們正在互相干瞪眼，等著有人說出第一句話，邁出第一步。
當然除了已經幾乎大腦宕機的布魯斯，每個年輕人心裡都在大寫加粗咆哮——
「布魯斯和阿福的對話是什麼意思？！」
「情報是關於貓女的……所以這難道是貓女的孩子？！」
「如果是貓女的……那麼……布魯斯……？！」
「貓女和布魯斯的孩子啊……嗯……新生兒都這麼醜嗎？」
作為合格的蝙蝠集團英雄，他們至少還能維持著面色上的冷靜。
無辜的寶寶，繼續在小襁褓裡睡著。
「Well……」
這虛偽的冷靜，其實維持不了多久，迪克（勇敢地）第一個開口了。
他的聲音有些啞，還很低沉，撕破了黑暗中的沉默——完全不復他剛剛插科打諢的精神頭。
「我想我們應該也許……把孩子抱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提出了第一條可操作性非常強的建議。
可這些雷厲風行的義警們，繼續干瞪眼。
迪克已經不指望布魯斯了——他從沒見過布魯斯什麼時候反應這麼慢過。
不了解布魯斯的，還以為他在沉默中運籌帷幄。
可迪克在多年的磨合中，已經看出，眼前黑暗騎士這個低頭盯著目標物的背影，顯然已經愣神了。
孩子們互相看看，在對方呆愣愣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樣的擔憂——
沒有行動，是因為……不敢。
當然應該趕快把小寶寶抱起來，只是沒人敢伸手。
抱壞了怎麼辦？！
眼前的孩子只是一個新生兒啊！她太小了，迪克發誓他根本沒見過這麼小的孩子。
——這麼小的寶寶，應該怎麼抱？！抱哪裡？抱錯了怎麼辦？
——而且，他們都穿著制服，穿行過整個哥譚，身上早有血啊泥土啊灰塵啊什麼的，這得帶著多少致命病菌啊！
這些擔憂都非常務實，也非常准確。
迪克的建議提出後，情不自禁、也不約而同地，男孩兒們都默默地轉頭，看向了芭芭拉——甚至連布魯斯也跟著看了過去。
「為什麼都在看我？」芭芭拉在面罩後困惑地眨眨眼睛，「因為我是女人，所以我肯定會抱孩子？」
芭芭拉無奈地攤手，能分分鐘黑掉一個網絡系統的前「神諭」，不得不承認自己居然存在知識盲區，「我真不會……」
大家又情不自禁地轉頭看向提姆。
提姆愣住，「為什麼看我？」
他的反應是極快的，馬上想到了可能的原因——這讓他表情相當糾結。
「史蒂芬妮嗎？」提姆皺眉，他的女友曾是一個未成年媽媽，當然，孩子可不是他的。
「她當初一生下來，孩子就讓人收養了。」
「但你陪她生的。」迪克「好心」補充。
「……那我也沒學到任何育兒知識。」
提姆表示很冤，他可連一片紙尿褲沒換過。
而作為長輩的布魯斯，雖然已經成為父親多年，但在育兒經驗上更是零基礎——達米安來到他身邊時，已經是個能對著自己父親舉劍的大孩子了（這莫名的自豪語氣是怎麼回事？）
「阿福……」布魯斯只能通過通訊器向老管家遠程求助。
阿福至少養大了他，對吧？
「……抱歉，布魯斯老爺，」通訊器裡，老管家一向冷靜矜持的聲音，泄露出少有的不自信，「我是韋恩家的管家，嗯……不是保姆，當年瑪莎夫人是和一位有經驗保姆一起照顧你的。」
老管家這時候才發現自己之前為了安慰布魯斯，把話說的太滿了！他突然意識到，雖然作為一名前特工，旁門左道的知識特別豐富，但他卻居然真的沒有任何關於照顧新生兒的信息積累！
布魯斯很無奈，布魯斯很失望——這一個個的居然都指望不上，只能自己來。
他還沒來得及從發現自己又當爹的衝擊中恢復過來，不但要深深為貓女的身體狀況擔心，還要挑大梁承擔育兒責任。
而且是即時上馬，簡直趕鴨子上架。
他深呼吸，走近安靜的小襁褓——襁褓裡的小寶寶睡得相當安穩，讓布魯斯突然生出一種……探探她鼻息的衝動？！
可還沒等他來得及思考在探鼻息之外，還有沒有更高效、更遠程的確認新生兒生命狀態的方法時，襁褓邊兒露出的小腦袋突然開始晃晃。
小家伙閉著眼睛，整張小臉皺成一團，在襁褓裡小幅度地蹭來蹭去。
沒等布魯斯說什麼，一聲啼哭響起——這哭聲簡直顛覆了在場所有人對小寶寶哭聲的印像和想像。
不是「哇哇哇」，而是聽上去慘得多的「啊——啊——啊」。
聲音不大，小貓一樣，卻啞啞的，撕心裂肺的。
小手彎曲、半張著，沒有握成拳頭，在小臉邊輕輕顫抖著。
小寶寶持續不斷地哭著，嘴巴都不合，眼睛都不睜。
不論是看著還是聽著，都太慘了！
一群人頓時亂做一團——怎麼辦怎麼辦！
簡直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擱！
反應最快的提姆，已經調出手臂裝甲上的微型電腦，開始谷歌「如何照顧新生兒」，並一個勁兒地反思為什麼不早點兒這麼做。
但他的反應速度也比不過布魯斯——
此時蝙蝠俠果斷地打開了正義聯盟的通訊器。
「超人，哥譚，快來。」
祈使句，命令語氣，簡明扼要而有力。
所以超人不到一分鐘就到達現場，完全不值得稱奇。
當然超人一看到現場的架勢也有一時間的懵逼，直到迪克為其解釋清楚，都還沒收起臉上的訝異。
叫超人來，不是通知他布魯斯可能又當爹了，而是讓他帶孩子的——克拉克畢竟養大了喬。
考慮到布魯斯特殊的家庭情況，和這群小年輕的經驗缺乏，克拉克表示相當理解。超人並不會因為蝙蝠俠大半夜把他拽過來幫帶孩子而生氣或者不耐煩。
甚至，有一丟丟驕傲——蝙蝠俠搞不定的事，必須由他來幫忙的驕傲。
只見克拉克用大手「拿」起小寶寶，小寶寶在他的手掌裡看上去就像一個玩具……
他一邊對布魯斯展示新生兒的正確抱法，一邊講解著（給蝙蝠俠講解點兒什麼，這可太難得了）
「新生兒的頸椎和腰椎還沒發育好，要端著，支撐著脖子和腰部。」
「有次我幫助消防員實行緊急接生，他們教我的。」
看這奶爸，多專業多貼心。
「噓——噓——沒事了，沒事了。」超人小聲地安慰著懷裡的寶寶，整個人低低地懸空，輕輕飛著。
比最貴的全自動搖搖椅高級多了。
這畫面一定會讓全世界女人淪陷的。芭芭拉表示自己是真的很想錄下來私藏。
蝙蝠俠不為所動，並露出不認同的眼神。
因為超人懷裡的寶寶越哭越慘。
蝙蝠俠的臉也越來越黑，簡直在無聲質問，你到底會不會哄孩子？！
這眼神讓超人如芒在背，他已經從布魯斯的眼睛裡看出一種……對他本人並不是一個合格父親的懷疑。
超人真的很冤。
「……小喬剛出生的時候沒哭成這樣，」他解釋道：「你當時在場的。」
沒錯，布魯斯回憶起了和神奇女俠一起，在孤獨堡壘幫助露易絲生孩子的場景——他當時只負責在堡壘外站崗。
但他依舊記得喬剛出生的樣子，是個非常燦爛的寶寶。
「我明白了，」布魯斯點點頭，看著超人懷裡的孩子，神色凝重，「那一定是她身體不舒服，我們去找湯普金斯醫生！」
等等……這個結論是怎麼跳躍的？
第3章 阿氏評分？
「她一直在哭。她不正常。」
兩人就究竟要不要去找湯普金斯醫生進行了短暫的爭論——一個嚴肅地敲手指，一個抱著娃，焦急地晃悠，簡直像在育兒上焦頭爛額的新手爸媽……
然而克拉克並不是新手，想想喬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
克拉克的意思是給他點時間，一會兒就行，小嬰兒又不是什麼機器設備，調一下，就會有立竿見影的改變，從哭到不哭也得有個過程。
「那為什麼喬剛出生的時候就不哭？」
當年露易絲生產的時候，布魯斯在孤獨堡壘外站崗，一直站到喬出生後幾個小時，通訊器中，除了喬剛剛從露易絲肚子裡出來的時候嚎了幾嗓子，之後小喬就沒再哭過——布魯斯因此認為這才是一個健康寶寶的正常狀態。
「喬不是……」克拉克嘆氣，「喬不是普通的孩子，布魯斯。」
不管怎麼說，小喬也是有一半的氪星血統在的，新生兒狀態就和普通地球人孩子不一樣——不，小喬根本沒有「新生兒」階段。
一出生，往陽光下一擱，直接咯咯笑，翻個身，爬走了。
所以，克拉克在育兒上根本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過來人——其經驗完全不具備任何普適性。
當然單身直男布魯斯眼下也根本不知道寶寶從只能躺著，到學會翻身，都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
只是，克拉克那句「喬不是普通孩子……」怎麼聽上去那麼讓人不舒服呢？
我布魯斯·韋恩的孩子也不是普通的孩子！
即使是蝙蝠俠，在對孩子的期望上，也是不能免俗的……
此時超人懷裡的寶寶，哭聲聽起來已經越來越啞，小嘴大張著，眼睛擠成細細的兩條縫，比撕心裂肺更提高一個度，看得人心都要揪起來了。
布魯斯臉上寫滿了焦慮，和對超人哄娃能力的不信任——除此之外，還有對其基本常識缺乏的失望。
新生兒非常脆弱，稍微有什麼疏忽和閃失，可有生命危險，這是基本常識吧？
她不舒服，又不會說，只能哭，這也是基本常識吧？
哭成這樣，怎麼可能正常！
而且她哭的好可憐，有氣無力的，電視裡的寶寶一哭起來不都挺嘹亮的嗎？
超人此時也不好過，五雙眼睛盯著他哄娃，壓力實在太大了，而普通地球寶寶也的確太軟太小太脆弱了。
而且這個小家伙一出生，就被帶到眼前這個髒亂差的環境下（甚至有可能是直接出生在這裡的）。
這個破敗的哥譚建築連基本的清潔衛生條件都不具備，萬一感染呢？新生兒抵抗力那麼弱，一個在成年人身上再普通不過的病毒，都可能送一個寶寶去上帝那裡……
想到這裡，超人也慌了，這孩子哭得如此絕望，一定是哪裡不對。
必須立刻馬上把寶寶送到湯普金斯醫生那裡！
布魯斯遠程啟動了蝙蝠車，讓其自動駕駛到這裡——總不能還像來的時候一樣，用抓鉤槍帶著寶寶在哥譚樓頂飛奔吧？
他正准備讓迪克接過襁褓（超人的新生兒抱姿教學都聽了吧？），跳上蝙蝠車就出發，突然收到了阿福通過通訊器傳來的提醒。
「蝙蝠車的速度快，剎車也過於靈敏，設計過程中也從未將減震作為第一考慮要素——我當然相信迪克少爺的臂力，然而對於嬰兒，急剎或者撞擊造成的衝擊力是相當可怕的……」
「不止針對蝙蝠車，哥譚的產婦們出院都必須准備嬰兒安全提籃，才能把寶寶帶出去。」
當年瑪莎夫人的嬰兒安全提籃都是阿福去采購的。
蝙蝠俠的確總是准備周全，可他不管多周全多縝密，也不可能在蝙蝠車上准備一個嬰兒提籃吧？！
這怎麼辦，沒有提籃不能坐車！哪怕是水陸空三棲的蝙蝠車！
不能坐車的話……能不能坐超人啊？
超人都能上樹救貓，抱個寶寶飛的精細度還是有的吧？
也只能這樣了，寶寶在整個關於交通方式的探討中，依舊呀呀地哭著，聽得人心疼。
所以蝙蝠車也不用了，除了超人之外的所有人都用各自的抓鉤槍抄近道，向著湯普金斯醫生的診所趕去。
只有迪克，在一團慌亂焦急中，注意到了達米安的過分安靜。
一向熱衷於懟天懟地懟空氣的他，從一行人發現寶寶後，就沒再說過話。
這會兒他看上去木木的，默默地跟著大家行動。
#論二胎出生後，對一胎進行及時心理疏導的必要性。#
******************
湯普金斯醫生在睡衣外面套上白大褂，急匆匆衝出門。
多年為布魯斯他們進行深夜緊急搶救，湯普金斯醫生早就有了應急預案，擔架都准備好了。
她已經接到了布魯斯要來找她的電話，電話裡的背景音有呼呼的風聲，這聲音湯普金斯醫生再熟悉不過了。顯然，布魯斯正在哥譚的樓宇間跳躍。
情況一定相當緊急。
可饒是已經做好了准備，萊斯利·湯普金斯醫生在看到來人時，也禁不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這陣仗太嚇人了，什麼級別的意外會需要出動超人？
她當然也第一眼就看到了超人懷裡的寶寶。
布魯斯幾乎後腳就到，雙腳還沒沾地，就對湯普金斯醫生嚴肅地彙報起了小「病患」的情況。
「她一直在哭。她不正常。」
一有治療需求就找湯普金斯醫生，已經是蝙蝠俠和羅賓們的習慣——這些年來，多少次把布魯斯他們從死神手下扯回來，萊斯利·湯普金斯醫生早就在各種各樣的真人實踐中，練就了純熟的藝術，開胸開顱接骨、心肺復蘇、腹腔修補……可謂樣樣精通。
可萊斯利·湯普金斯醫生並不是一個兒科醫生，更不是新生兒科的——你不能要求一個人全能，她不是超人，再說了，就算超人也不懂兒科。
然而布魯斯以第一級別的嚴肅和誠懇，請求萊斯利先進行一些基本的檢查——小寶寶的病，耽誤不得。
寶寶此時已經被超人帶進診所裡儀器最全的搶救室，哭得要上不來氣了，萊斯利醫生消毒過雙手，輕手輕腳地解開襁褓，小心翼翼地查看著。
「不知道出生的具體時間，新生兒阿氏評分無法准確做……目前來看，皮膚顏色，心率都正常，對刺激也有反應，肌肉張力和哭聲也在正常範圍……更詳細的檢查需要設備，但我這裡還沒有專門給新生兒用的儀器。我聯系一個哥譚醫院的熟人，看我們能不能晚上潛入新生兒科……」
她快速地說著，手上的動作不停。
「給我列一個單子，我馬上在大宅采購一整套NICU設備。」布魯斯干脆利落地說。
NICU，新生兒重症監護病房，對一個大型綜合醫院來說都是一筆巨額投資，anyway，這可是布魯斯·韋恩。
采購設備也需要時間，這會兒不是炫富的時候。
萊斯利醫生拿出手機，翻動著哥譚醫院熟人的電話，她只是隨口一句，真的是隨口問了一句——
「你們多久前喂的？」
眾人：？？？
萊斯利醫生翻動手機通訊錄的手，僵在了半空——
不是吧？！不會吧？！不能吧？！
「……布魯斯，」萊斯利醫生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要問蝙蝠俠下面這個問題。
「你們是不是沒有喂她？她是不是餓了？」
第4章 奶粉怎麼衝？
就……奶粉而已！怎麼這麼多專業詞彙？
蝙蝠俠：「？？？」
蝙蝠俠：「！！！」
黑暗騎士難得地困惑；
繼而難得地恍然大悟；
最後不可避免地，難得地覺得自己傻過了所羅門·格蘭迪。
不——即便是所羅門·格蘭迪，都懂得喂自己的孩子吧！？
還好蝙蝠俠有面罩，保護住了他此時呆若木雞的表情。
然而超人沒有面罩，所以萊斯利醫生就看到了超人的表情，呆呆的，這一瞬間，看上去簡直和比扎羅沒有區別。
其他人也都徹底愣住——
然後下一秒就馬上陷入新一輪的慌亂！！！
我們！居然！把寶寶餓著了！
這麼一個人類最最最基本的需求，都滿足不了人家！
連遠在蝙蝠洞的阿福，都深深皺眉，進行著自我剖析和自我批判。
湯普金斯醫生無奈扶額，今天的蝙蝠集團整體都不太靠得住。
果然任何男人放在育兒這件事上都是天然白痴——世界第一偵探蝙蝠俠也不例外。
該說男人這個物種被女人慣壞了嗎？
寶寶餓了當然要馬上喂，一刻都不能耽誤，這哭聲聽得人心疼。
那麼問題來了。
喂啥？
從發現寶寶到現在一直都最給力的提姆——aka最像蝙蝠俠的羅賓——自告奮勇。
「我萬能腰帶裡有營養液。」
韋恩公司高科技產品線出品，口味清淡，能量密集，儲存在經由布魯斯親自設計、使用了氪星材料的保鮮包裝裡，故沒有任何添加劑。
不僅是長時間夜巡和盯梢時補充能量和水分的最佳選擇，更是受重傷時最可靠有效的營養來源。
在提姆的邏輯裡，寶寶沒有牙、不會咀嚼，這個營養液……well，當然是他們手邊最有營養的東西，液態的，連小奶貓都能吃，沒毛病。
在各種最艱難環境裡歷練過的夜翼也覺得沒毛病。
至於還懵懵的達米安？
首先他是在孵化器裡度過整個胎兒時期的，然後一出生就被母親放進了湖水裡——這是對他「力量」的考驗。
哦，忘了提了，母親當時直接反手殺掉了一位和她育兒理念不同的保姆——這個年輕保姆試圖提醒母親不能把他放進湖水——小保姆直接死在了水裡，達米安本人的第一口食物大概是小保姆的血。
所以他就更覺得營養液沒毛病了。
而芭芭拉，大概是身為女人的直覺，雖然總覺得哪裡不對，但這個邏輯卻是沒毛病的（大概？），要是能給她幾分鐘查查資料該多好。
這群人操心的事都太宏觀太嚴肅了，目前還沒人懂得精細喂養的問題。
因此，眾人真的不明白為何會收獲萊斯利醫生一枚仿若看傻X的表情。
「沒有母乳，當然要喂配方奶粉！」
「怎麼能喂營養液呢？！」
喂寶寶吃奶，這不是普通人都懂得的基本常識麼？！
當然她暫時忘記了這群人都不是普通人。
萊斯利·湯普金斯很崩潰，即使她不是兒科醫生——所有在醫學院學的兒科知識也在多年沒有臨床實踐後還給了老師——也沒養過孩子，但她真的想不到這群義警和超英居然要給寶寶喂營養液？！
又一陣慌亂，和互相傻看，同時伴隨著寶寶鍥而不舍的哭聲。
那麼問題又來了。
現在是哥譚夜裡三點多，大半夜的，去哪裡搞奶粉？
布魯斯反應相當快，直接「拿」過超人懷裡的寶寶，指派超人飛到歐洲或者亞洲或者其他什麼地方——總之，就是現在處於營業時間的地球任意地點，搞一罐奶粉回來！
立刻！馬上！
克拉克當然立即執行，用和閃電俠差不多的速度，飛到了法蘭克福，這時候是德國的早上9點多，各種超市商店剛剛開始營業不久。
隨便找了一家最方便的超市，超人瞬間換衣，以克拉克的形態，衝進店裡，正准備拿罐奶粉就立馬飛走——
可是！戴眼鏡的記者對著從頭到尾整整兩貨架滿滿的罐子，傻眼了。
就是嬰兒奶粉而已，怎麼這麼多品種？！
露易絲當初是母乳的，他也沒操心過這些——有老婆就是好！
Anyway，克拉克推了推眼鏡，這可是給布魯斯家喝的奶粉，拿最貴的就對了。
好在這些罐子上都寫得清清楚楚——0-6個月，0-12個月等等，克拉克不至於拿錯，他沒這麼笨好嗎？
他甚至還記得同時買好奶瓶，也因為材質種類繁多的程度而驚訝了一番——玻璃的、硅膠的、塑料的……
管它什麼材質，克拉克的選擇標准依然只有一條——挑店裡最貴的拿。拿的時候為小嬰兒的東西居然能賣這麼貴而驚訝了一番
而且奶瓶居然也分月齡？！克拉克擦了擦不存在的汗，這要是買錯了肯定要被布魯斯瞪，還好作為記者，養成了細心觀察的習慣，他今天可真學到了不少新知識。
當年小喬的奶瓶是他直接用氪星材料做了一個——壓根兒沒想過去買。
地球寶寶的東西，小喬大概輕輕捏一下就壞了。
結賬、付款、換衣起飛，不到五分鐘，超人就帶著奶粉和奶瓶（最貴的！）重新出現了萊斯利醫生的診所，克拉克對自己的周全考慮相當滿意。
或許是布魯斯的手套和胸甲太過冰冷堅硬，寶寶並不能被哄好，吃不到東西，還是時不時嚶嚶地哭幾聲，聽上去都有氣無力的。
不用誰囑咐，克拉克打開罐子，往奶瓶裡倒了幾勺奶粉，然後接過萊斯利醫生提前准備好的水，並用熱視線加熱。
不……熱過頭了，趕快冰凍呼吸吹吹涼。
超人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備。
穿著紅藍制服的超人，在為一瓶奶粉手忙腳亂；而黑漆漆的蝙蝠俠，抱著一個奶黃色的小襁褓，姿勢比趴在最不舒服的滴水石獸上還僵硬，正無措地慢慢來回走動，按照模模糊糊的印像——在電視裡和媒體上看過的母親哄孩子的形像——輕輕地拍拍，嘴裡發出噓噓的聲音。
可這本應有安撫效果的聲音，通過蝙蝠俠頭盔上的變聲裝置傳出來，就又低沉又沙啞了——這真的哄不了孩子，沒有任何安撫效果，倒能把幾個阿卡姆的囚犯嚇得抖抖。
被世界最佳拍檔（不專業地）伺候著，該說這寶寶是幸福，還是不幸福？
小寶寶當然不知道這兩位在地球上的地位，對她來說，冷冰冰硬邦邦的手套不舒服，更吃不到neinei。
哇——委屈！哭哭！
露出來的小臉皺在一起，哭得讓人心顫。
哭的認真，哭得鍥而不舍。
另外幾個人想幫忙都幫不上，好在執行力強的提姆和芭芭拉，已經埋頭認真地查起了新生兒相關資料。
最靠譜的迪克（相對來說），拿起放在一邊的奶粉罐子，讀著背後的說明。
奶瓶終於摸起來不燙手了，克拉克趕快遞給布魯斯——
兩個反對聲同時響起，分別來自提姆和迪克。
「等等！那瓶奶粉不能喝了！」
迪克指指奶粉罐：「這裡有衝泡說明，要一平勺兌30ml水，還要40度衝泡？」
「你兌了幾勺？」
克拉克撓撓頭，他兌了好幾勺，遠遠超過了這個比例——怕孩子餓啊，你看餓這麼久了。
提姆念著自己剛剛查到的資料，「過高的奶粉濃度會導致嬰兒腸道的滲透壓失衡，甚至會引起小腸壞死……」
布魯斯的瞪視已經射了過來，質問，聲音低沉，「你不是養過一個孩子了嗎？！」
「我們當時是在孤獨堡壘裡養的……有露易絲，也有機器人。」克拉克臉都要紅了，「而且……小喬隨我，只要有陽光，其實並不太需要食物。」
「而且還要先准備好水，再倒奶粉進去……」迪克繼續念著罐子後的說明。
所有男人，都從來不知道泡個奶粉這麼講究。還以為跟泡早餐麥片似的，先兌麥片還是先兌奶全憑個人喜好。
芭芭拉，年輕小姑娘，也不懂；而萊斯利醫生，不管多全能，在新生兒的喂養和照顧上，也不可能比一個產科護士專業。
幾位超英終於按照說明衝好了一杯符合標准的奶粉，寶寶也終於得到了口糧，吃了沒幾口，就閉上眼睛睡了。
一群人終於松了口氣，迪克順手翻動著奶粉罐。
「這是什麼水解蛋白、防過敏奶粉？」
水解蛋白，布魯斯懂；防過敏，布魯斯也懂。
和嬰兒奶粉組合在一起，就讓人迷惑了。
！@#¥%&*¥#@……
就……奶粉而已！怎麼這麼多專業詞彙？
面對整整一大片知識盲區，世界第一偵探感到了久違的茫然。
而克拉克後來才知道，他應該直接拿幾瓶液態配方奶，所有關於衝奶粉的爭論就都省了……
第5章 skin to skin
加衣服！趕緊裹起來！快把你的披風脫了！
偌大的蝙蝠洞裡安靜異常，阿福的聲音從電腦旁幽幽傳來，「DNA鑒定結果出來了，布魯斯老爺。」
此時阿福正面對著蝙蝠電腦的碩大屏幕，周遭的光源就只有這正發出藍色熒光的DNA鑒定結果頁面，這讓他大部分臉都隱藏在陰影裡，表情難以捉摸。
「她是你的……女兒。」
阿福的話語就像掉入了馬裡亞納海溝。
一——片——沉——默——
好似蝙蝠洞裡就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一樣。
此時的蝙蝠洞裡當然不是只有阿福一個人，除了蝙蝠電腦，還有另一小片光源，即蝙蝠洞裡距停車坪不遠處，用來給蝙蝠俠和羅賓們救命用的小型臨時手術台。
一行人已經帶著睡著的寶寶回了蝙蝠洞——當然是由超人抱著低速飛回來的。眼下寶寶正躺在這個臨時手術台上，孤零零地，還包裹在她被找到時的奶黃色襁褓裡。
說「孤零零」的，其實也不准確——環繞著寶寶站著的，可是有超人和蝙蝠俠，以及另外四位年輕英雄。
他們神色的嚴肅程度，依舊像在圍觀一顆核/彈。
年輕英雄——迪克、芭芭拉、提姆，看這會兒沒人說話，也不敢出聲，只能悄咪咪地互相看看。
另一位年輕英雄——達米安，撇著嘴，不想出聲，盯著寶寶，眼神莫測，不知道在想什麼。
唯一一位敢出聲的克拉克aka超人，勇敢而溫暖，將活躍氣氛視為己任，輕輕拍拍話題主人公——蝙蝠俠的肩膀。
「恭喜你，布魯斯，」他誠懇地說：「我很高興，能在這裡分享你初為人父的喜悅！」
這時他的超級聽力突然感覺到了對面一個快了半拍的心跳，他趕快瞥了一眼心跳的主人達米安，清清嗓子，尷尬地改口，「呃……嗯哼……再為人父的喜悅。」
達米安送給超人一個白眼。
「母親呢？」布魯斯終於在短暫的沉默後開口了，他的頭盔還沒摘，聲音依舊是經過處理的沙啞低沉，聽不出情緒。
「是瑟琳娜·凱爾，布魯斯老爺，」阿福輕嘆，「莊園的枕頭上有她的頭發，在你的授意下，當時就保存了。」
誰也沒想到現在居然在這種事情上派上了用場。
只是，看寶寶臉上的胎脂，和黏糊糊的頭發，顯然瑟琳娜剛生了寶寶沒多久，她能去哪裡？
「我們在你和超人送孩子回莊園的時候，搜索了附近的街區，」迪克向布魯斯彙報道：「沒有發現任何貓女的蹤跡。」
「當務之急，是給孩子找個兒科醫生，做一些必要的新生兒檢查。」萊斯利醫生在一旁建議道，她不放心，也跟著回了莊園——一旦所有醫療問題都聚焦到新生兒這個珍貴而脆弱的群體上，萊斯利醫生浩瀚的醫療知識和豐富的實踐經驗都沒有了用武之地，幾十年從醫生涯從來沒覺得這麼無能過。
——兒科同行的地位不容小覷。
然而蝙蝠集團的幾人一合計，都明白了這個時候恰恰找不了兒科醫生——至少不能請到莊園裡，莊園裡的秘密太多了。
之前，蝙蝠俠和貓女要結婚的消息並沒有刻意隱藏，不僅貝恩、企鵝人這些反派知道，連戈登警長都聽說了。
但對外布魯斯·韋恩的身份依然是單身。
找到寶寶的現場已經被雙面人「圍觀」，誰知道這時候「貓女生了蝙蝠俠的孩子」這個新聞已經在哥譚地下傳播到哪兒了。
這時候不經詳細的背景調查，就趕時間在哥譚找一個兒科私人醫生上門，風險實在太大，會把所有人置於不可預知的危險中。
那就只能抱著去兒科醫生的診所。而且，還暫時只能以蝙蝠俠的身份去。
說去就去，寶寶就這樣再次由超人抱著，采用了空中交通的形式，連夜向萊斯利醫生介紹的兒科醫生趕去。
#目前，兒童保護機構、交通部，都沒人能定義「坐超人」究竟符不符合嬰兒安全出行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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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梅森，哥譚醫院合作兒科醫生之一，雖然在父親老梅森醫生意外過世後，伊芙琳繼承了他的診所，但在哥譚醫院生產的產婦選她的寥寥無幾。
大概是因為她在哥譚醫院的宣傳冊上笑得不夠「慈眉善目」吧，伊芙琳一直堅持這麼認為。拒絕承認是因為自己太年輕——太年輕這個原因真的無解，只能等她熬到歲數。
這就太令人絕望了。
所以當她半夜接到哥譚醫學界翹楚的湯普金斯醫生的電話，說要介紹一個小客戶來，別提多驚訝了。湯普金斯醫生和父親曾是同學，但伊芙琳自己和她並沒有過多交集。
伊芙琳穿好白大褂，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現在是半夜四點多，深夜坐診，而且是湯普金斯醫生介紹過來的，這讓她壓力山大。
而當她看到紅披風藍制服悠悠地降落在診所的大窗戶前，以及之後流暢地駛入診所停車位的蝙蝠車，手裡的咖啡直接灑了——是帶著杯子一起扔出去的！
#蝙蝠俠倒車入庫的技術比她強多了#
「呃……呃……」
伊芙琳因為震驚而大張的嘴巴，直到超人（！）抱著一個襁褓，尾隨蝙蝠俠（！）進入診所，甚至直到夜翼走過來跟她握手，都沒合上。
這什麼情況？
為什麼是我？
天啦天啦，我要不要搞個簽名？
天啦天啦，蝙蝠俠好嚇人！
年輕女醫生呆愣當場，這讓布魯斯在面具後皺起眉頭，這小醫生靠譜嗎？
「抱歉深夜打擾，醫生，」夜翼友好而熱情地上下搖晃著伊芙琳的手，「還有我們必須帶著面具，但我向你保證我們出門前都消過毒了。」
「湯普金斯醫生介紹我們過來的，這裡有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寶寶，需要你的幫助。」超人向伊芙琳的方向輕輕舉了舉小襁褓。
超人的話語讓伊芙琳終於看清了襁褓裡的小臉蛋，當然也看到了未經清理的胎脂，這讓她迅速清醒，切換到看診模式。
「好的，好的，」她推出辦公室角落裡一早准備好的醫院專用新生兒護理床，「把她放上來吧。」
布魯斯第一次注意到這種新生兒專用器具——一個透明的小床床，樹脂材料，底部鋪了軟硬適中的粉色床墊。下面是四個腳輪，腳輪和小床中間甚至還帶著一個儲物小格子。
出於急需采購嬰兒用品的心理，布魯斯張口就問：「這個推車床賣嗎？」
為了交易達成的急迫性，末了他還加了一句，「你隨便開個價。」
伊芙琳：？？？
何止這個床，整個診所的設備，布魯斯表示他今晚都想買走！
超人適時出馬，表示不要干擾醫生，給寶寶檢查更重要，才壓住了布魯斯的購物欲。
看寶寶正睡的安穩，伊芙琳就先拿出統一的表格，開始詢問一些基本問題。
當然湯普金斯醫生一開始就交代過少問不必要的問題，而在見到了這次來的重量級人物後，伊芙琳自己也不會問多余的問題，就比如「這孩子的父親和母親是誰？」
她接下來要問的可都是和診療密切相關的關鍵性問題。
「幾點出生的？出生多久了？」
——沉默——
「乙肝疫苗打了嗎？」
——沉默——
「排胎便了嗎？」
——沉默——黑披風晃了晃
「尿了嗎？」
——沉默——夜翼撓了撓頭
所以……基本上……蝙蝠俠啥也不知道……
OK吧，伊芙琳對著無從下手的「基本情況」表格皺皺眉。
啥也不懂·蝙蝠俠，就這樣被一個兒科醫生嫌棄了。
沒辦法，伊芙琳只能憑經驗檢查，先量個體溫——額溫槍一掃，偏低。
考慮到超人剛剛介紹過的寶寶被找到時的惡劣環境，此時寶寶又睡得分外安穩，伊芙琳擔心寶寶這是在嗜睡。
伊芙琳摸摸寶寶的小手，輕柔喚醒。幸運的是，寶寶能夠被叫醒，她安靜地睜睜眼，手指無意識地緩慢抓抓。
聽完醫生的解釋，布魯斯真切地著急了。
所以是在餓到了這個孩子之後，又凍到了人家？
加衣服！趕緊裹起來！超人把你的披風脫了！
「新生兒調節體溫的能力較成人差，這時候給她加衣，只是相當於把冷氣包裹起來，你需要幫助她升高體溫後，再加衣。」伊芙琳解釋道。她居然在教哥譚的黑暗騎士育兒知識，這讓她心情十分微妙。
怎麼幫助升溫？拿手捂熱？
「她剛出生沒多久，從胎脂和胎毛上看，我推測她很有可能是在預產期前出生的，我建議做skin to skin（母嬰肌膚接觸）。」
伊芙琳按照經驗和醫院的常用流程，提出著專業而恰當的建議。
「什麼是skin to skin？」熱愛學習的夜翼第一個發問。
「skin to skin就是脫掉寶寶的包裹和衣物，將她俯臥，放置於母親的胸前，進行直接的皮膚接觸，再蓋上溫暖干燥的毯子。」
「媽媽的子宮是非常溫暖的，剛出生的寶寶容易熱量流失，此外，肌膚接觸也能夠幫助初生寶寶適應子宮外的新環境，增加她的安全感。所以……是的，我們在醫院裡都會推薦新生兒和媽媽做skin to skin，當然爸爸也可以，特別是在剖宮產的情況下。」
這一段話伊芙琳說得非常流暢，她們兒科醫生都是這麼為新手爸媽介紹的。
可她一說完，就覺得哪裡不對，就覺得緊張異常。
她這是……正在要求超人或者蝙蝠俠或者夜翼，當著她的面脫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
好多評論！愛你們！
伊芙琳：我發誓我的建議是專業的，不是為了男色……（誤）
第6章 pp護理？
這一夜碰到的嶄新課題真的是太多了
按照小醫生的解釋，skin to skin不僅有助於提高寶寶的體溫，而且是在嬰兒出生後，提高母嬰和父嬰聯結的一種非常好的方式。
那麼自然而然地，skin to skin當然要由血緣最親的人來做——也就是寶寶的父親，布魯斯本人。
總不能一個由叔叔或者一個哥哥來越俎代庖吧？
克拉克叔叔和迪克哥哥很快就進入了自己的角色，毫無障礙，非常自覺。
至於布魯斯本人有沒有進入角色，他們就不知道了。
但是吧，克拉克叔叔和迪克哥哥還都明白，讓布魯斯當著一個不認識的小醫生的面脫衣服？想都不用想，根本不可能。
綜合考慮之下，克拉克自告奮勇，首先舉起了手。
「我可以做。」超人的大手已經開始撥動腰帶了，話說伊芙琳一直特別想知道超人這制服要怎麼脫……天啦天啦，她一天天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伊芙琳強迫自己嚴肅再嚴肅，她真的是一個專業的兒科醫生！
「我來吧，我甚至可以自由調節體溫，你說需要多少度，醫生？」超人熱情洋溢。
自由調節體溫？所以超人還有保溫箱的功能……useful
迪克情不自禁地聯想著。
然而迪克又想到了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
「你的皮膚會不會太硬了，鋼鐵之軀？」
這能讓子彈射上去都邦邦響，彈回來還變形的鋼鐵胸膛，寶寶躺上去，不就跟躺鋼板上一樣麼？
調節體溫又如何，對寶寶來說，也只是躺在了發燙的鋼板上，完全背離了skin to skin的初衷。
對超人的自告奮勇，夜翼提出了反對意見，並同時舉起了手，「還是我來吧」
只是脫個上衣，露出胸膛給寶寶暖暖，只要留著臉上的眼罩面具，就不會泄露身份。
鑒於寶寶的媽媽不在，這三人誰來，對於伊芙琳來說真的都一樣——顯然這寶寶不是超人的，不然這就是鋼鐵寶寶，鋼鐵寶寶和鋼鐵胸膛正搭配；而布魯德海文的義警夜翼也太年輕，不像是能當爸爸的樣子。
至於哥譚最恐怖的黑暗騎士？伊芙琳表示她根本沒想過蝙蝠俠會是這個襁褓裡小天使的爸爸。
太驚悚了好嗎？
哥譚人從來沒想過蝙蝠俠身邊的羅賓會是他的兒子——羅賓是助手，怎麼可能是兒子。
既然無所謂是誰，那要不……一個一個來，看誰合適？看寶寶在誰身上更舒適？
你得讓寶寶自己挑。
伊芙琳發誓這個醫療建議是專業的，但真要提出來，總感覺怪怪的……
然而還沒等她攢夠足夠厚的臉皮（和膽量）要求三位超英都脫了，讓寶寶試試，一直沒說話的蝙蝠俠，用面具下低沉的電子音宣布——
「不，還是我來。」
既然身為爸爸的布魯斯站出來了，克拉克叔叔和迪克哥哥就自動靠邊兒了。
看到超人和夜翼都默認了這個安排，伊芙琳忽然有了一種詭異的聯想——天啦天啦，她是不是知道了點兒什麼？
這孩子是蝙蝠俠的？！！！
蝙蝠俠？！
有了？！
一個女兒？！
？？？！！！
作為恐怖的代名詞，蝙蝠俠在坊間有各種各樣非人類的傳說，甚至還有人說他根本就是一只吸血鬼什麼的……
而他現在、居然、有了一個女兒？
伊芙琳情不自禁地，看看小推車床裡的軟軟小小的寶寶，再看看蝙蝠俠……要把眼前這兩人聯想到一塊兒實在太難了。
所以……蝙蝠俠有正常的……well……繁殖功能？
拋開腦子裡亂七八糟、不合時宜的想法，伊芙琳馬上再次進入「兒科醫生」狀態。
她將蝙蝠俠引導到診室中央的病床前，打算指導他脫了上衣後半躺下。
「您可以留著頭罩，呃……蝙蝠先生？」
對方怎麼可能摘頭罩，伊芙琳感覺自己的這句話簡直多此一舉。
離近看這位哥譚的恐怖傳說，讓年輕的兒科醫生感覺非常微妙，特別是在對方正在兒科診室裡乖乖任由她指揮時——在高大而壓迫的身形，一看就沉甸甸的披風之外，蝙蝠俠顯然只是一個穿著制服的普通人（怎麼可能是吸血鬼？）。當然這制服從細節看，就肉眼可見地十分高級，造價不菲。
或許是怕驚擾到寶寶，蝙蝠俠此時正細致地一片片「卸下」自己的上半身制服——從帶著尖刃和某些高科技機關的前臂裝甲和手套，再到有著蝙蝠標志的胸甲和披風，最後是鼓鼓囊囊的腰帶。
制服顯然硬邦邦的材質，讓伊芙琳不可避免地聯想到了盔甲。
接著，蝙蝠俠本人的胸膛和背部，就在伊芙琳一臂遠的前方顯露了出來……
眼前的畫面，讓從小就跟著父親見慣了各種各樣病例的梅森醫生，都停頓了半秒的呼吸。
這個穿著制服打擊罪犯的男人，胸膛、手臂、背部，都被各種各樣的疤痕「裝飾」；作為醫生，伊芙琳一眼就看出這些疤痕分別來自子彈、刀割、火燒、摩擦、甚至利器的尖刺……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蝙蝠俠本人完全可以憑親身體會寫一本《肉/體傷害全書》。
究竟是什麼動力，讓一個普通人，會為了一個城市的安寧犧牲到這種程度？
蝙蝠俠本人看上去完全不為此困擾，哪怕年輕醫生的視線情不自禁地鎖定在他的傷疤上，來來回回地看，他依舊保持著冷靜淡然的態度。
他拿著自己的制服，「我應該把它們放到哪兒，醫生？」
「呃……」伊芙琳眨眨眼，突然從恍惚和震驚中回過神來——老天，她居然盯著對方的傷疤毫不避諱地看了半天，這也太不禮貌了。
慚愧讓她的臉發燙，她伸手去接蝙蝠俠手裡的制服，要收到病床邊。
卻被夜翼搶了先——
「我來，梅森醫生，」夜翼在伊芙琳之前接過了蝙蝠俠的制服，「這些你拿不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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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蝙蝠俠本人在病床上半躺好，伊芙琳從剛才的震驚中整理整理心情，開始為寶寶做skin to skin的准備工作。
解開小襁褓，拿手邊的儀器順便掃個額頭、胸口和腿的黃疸值——正常範圍內。
寶寶只帶著一個紙尿褲，沒穿小衣服，整個過程寶寶非常乖，沒睜眼，眯成一條縫，張張嘴，腿和腳慢慢地蹭蹭，發出微弱的「哎——哎——」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在克拉克和迪克眼裡，果然兒科醫生比他們都嫻熟多了。
正要把寶寶往病床上半躺著的蝙蝠俠那裡抱過去，伊芙麗突然心念一動，習慣性地打開紙尿褲檢查一下——
赫然發現，寶寶屁股下面，有一小坨黑色的便便……
一部分黏在寶寶的屁股上，都已經干了。
Well……最起碼他們現在知道寶寶排過了胎便了……
再掂掂紙尿褲的重量，考慮到小寶寶一次的尿量，這張紙尿褲最起碼吸收了5、6次小便。
再瞅瞅寶寶的屁屁，已經紅了！
這是多久沒給寶寶換過紙尿褲啊。
「你們怎麼……寶寶拉了呀！好久了！」
作為兒科醫生，伊芙琳經常被某些家長不負責任的行為激怒，就如同現在，無名火那是蹭蹭地冒
——請問她可以訓斥蝙蝠俠嗎？可以嗎？！
而且這是個女寶寶，私/處需要更細致的護理。
一時發火一時爽，然而考慮到對方能一拳打趴一個罪犯，伊芙琳決定還是壓制住衝蝙蝠俠嚷嚷的衝動。
蝙蝠俠，又一次被兒科醫生嫌棄了。
克拉克當然能從醫生升高的體溫，和加速的心跳明白對方正在氣頭上，他瞥了一眼馬上正襟危坐的布魯斯。
像等待老師訓話的小學生。
「……新生兒的紙尿褲最好經常換，」她委婉地說，然而語氣上，卻是忍不住地嚴厲，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那種，「不然會有尿布疹，也就是紅屁股。尿液裡的東西自然分解，會刺激寶寶嬌嫩的皮膚……」
她深吸一口氣，一邊說，一邊給三位超英演示如何換紙尿褲。
「有大便的紙尿褲，更要盡快、馬上換！……」
「糞便中含有的助消化物質更侵蝕皮膚！……」
「每次大便後，要給寶寶洗pp，即柔軟的布沾水擦拭，濕巾、棉柔巾沾水都是可以的……」
「女寶寶要從前往後擦，有條件的話，每次都能用流動的水洗洗是最好的……」
一個喂奶問題就被難倒的布魯斯，表示這一夜碰到的嶄新課題真的是太多了，簡直讓人招架不住啊！
機智如他也是需要時間學習的。
然而現在他正被「寶寶pp護理」的各種要點轟炸……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為什麼正在聽這些？
迪克你怎麼除了不停點頭，還拿出一支筆做起了筆記？！
還有克拉克你怎麼一點兒用都沒有？你到底養沒養過孩子？
超人真的很冤，喬和地球寶寶真的不一樣，此時的克拉克，尚且不知道自己就這樣跌落至嫌棄鏈的底端。
第7章 嬰兒盒子？（捉蟲）
除非你再讓他飛到歐洲，只為給你買包紙尿褲回來。
年輕的女醫生盡管絮絮叨叨，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兒沒耽擱。她熟練地換好紙尿褲後，把寶寶抱過來，示意蝙蝠俠重新躺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寶寶胸口朝下，讓寶寶趴在蝙蝠俠的裸露的胸膛上。
作為蝙蝠俠，布魯斯收獲過敵視的眼神，也收獲過恐懼的眼神，然而從來沒有——真的一次也沒有——收獲過像梅森醫生此時這樣，不認可的嫌棄眼神？
按說正常情況下，往往是他送給別人「不認可的眼神」……
盡管他已經按照小醫生的指示，攬住蓋著一個薄毯的小嬰兒，然而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醫生此時居高臨下、嚴肅地看著他，依舊像在看一個不合格的新手爸爸。
這眼神倒一點都不令他困擾，布魯斯本就不介意他人的看法。只是，等他的大手碰到胸前軟綿綿、暖呼呼的一小團，他的呼吸，不可抑制地加速了。
他低頭，看著胸前已經重新閉上眼睛的小家伙，她似乎很舒服，呼吸均勻，重新進入了睡眠。
小小的臉，小小的手，小小的鼻子和嘴巴。
布魯斯的手，本就比大多數男人的手大，現在更是幾乎能用一整個手掌就把胸口寶寶的身軀都覆蓋上。
周圍的人——克拉克、迪克，還有那個醫生都在做什麼，他早就注意不到了。
這個夜晚太瘋狂，直到現在，直到這個安靜的、僅屬於他和這個小家伙的時刻，他才終於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要有一個女兒了！
而這個女兒還是一個小baby！
就在現在、就在此地，正趴在他的胸口上！
看著這個小家伙安穩的睡顏，布魯斯心裡的某個角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柔軟的感覺，這是不是那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他還沒來得及品品這是不是幸福，另一種感覺，卻同時鋪天蓋地的來了！
這是撲面而來的擔憂！恐慌！緊張！
別的男人往往都有整整九個月來擔憂！恐慌！緊張！而他布魯斯·韋恩，直到現在才有時間擔憂！恐慌！緊張！
從此之後，這個小天使，就是他的責任了！
而他……也將要成為這個小天使的依靠……
等等，他可以嗎？他合格嗎？他會不會讓她失望？
這些想法讓他呼吸越來越快！都快要換氣過度了！
而換氣過度就會Panic attack！！！
他這一輩子都還沒恐慌症發作過！連碰到宇宙級對手達克賽德時都沒有
他會讓她失望的吧？他一定會的吧！看他連喂奶和換紙尿褲都不知道……
而他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團亂麻，不論是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還是夜晚在街頭敲打罪犯的蝙蝠俠，都不是合格的父親人選。
正如家裡那四個男孩子……可都不是他育兒能力的最好展現！
#這算不算產後抑郁？#
冷靜冷靜，布魯斯，你有錢，你可以請保姆，請最貴的保姆……請一個保姆專門換紙尿褲，再請一個保姆專門喂奶，再請一個保姆專門洗澡……緊張什麼，別緊張……
大宅閑雜人等太多，蝙蝠洞會被發現？
沒關系，再買一棟房子專門養娃！
至於教育問題，女兒的教育問題？！
啊！他也不知道啊！
*****************************
除了能通過聆聽心跳來辨別情緒的克拉克，在場的迪克和梅森醫生都不知道蝙蝠俠本人正在默默凌亂。
知道布魯斯一定不想被別人知道他居然緊張了，克拉克走到床邊，將手放在對方肩頭，「蝙蝠俠，你知道，這件事上你不會只有你自己。」
「我們都會幫忙。」
克拉克的話，將他從擔憂的泥潭裡拉了出來，他調整呼吸，對多年的戰友和朋友點了點頭。
看時間差不多了，伊芙琳再一次給寶寶量了體溫——達標後，便將寶寶抱起，用診所裡消過毒的方布，給寶寶打了一個襁褓——當然一邊包，一邊對正在穿上制服裝甲的蝙蝠俠絮絮叨叨襁褓的正確包法。
「新生兒要包在襁褓裡，這樣能增加他們的安全感。」
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黑暗騎士收起了寶寶原本帶著的髒兮兮的包裹——外層的黑色蕾絲布料，一直讓她覺得很奇怪。
但這不是她重點關心的問題，她現在滿腦子只有一件事——蝙蝠俠，究竟有沒有准備好成為一個父親呢？
God，看這連紙尿褲都不記得換的架勢，關於新生兒護理，她有太多注意事項需要交代給蝙蝠俠了。而既然這個寶寶在各種機緣巧合下，碰到了她，那她就要承擔責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啥也不懂的蝙蝠俠帶著寶寶走。
原來無所不能的超英也有無能為力的問題？
小醫生一邊把一疊講解嬰兒護理的小冊子往夜翼手裡塞（這位超英顯然是熱愛學習的那個……）一邊又開始了絮絮叨叨模式——
「……睡嬰兒床，是的，買一張嬰兒床，蝙蝠先生，床上不能放任何東西……仰臥，防止窒息……」
「你知道嗎？」醫生想了想，「我還是給你一個『嬰兒盒子』吧，我有一個社區福利中心送來的樣本。」
迪克此時已經接過了寶寶，正小心翼翼的抱著。布魯斯也收拾妥當，感覺自己重新找回了身為黑暗騎士的尊嚴。
等會兒，「嬰兒盒子」又是什麼東西？「社區福利中心」？
只見很快回來的醫生手裡拿著一個扁扁的厚厚的紙箱子，沒有蓋，內側和外側都是塗成天藍色，還畫著小雲朵。
而等醫生把盒子遞給他，布魯斯下意識伸出的手，卻在看清盒子裡是什麼的時候，僵在了半空。
只見盒子裡有一小包紙尿褲，還有三件小衣服，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毛絨玩具，以及其他布魯斯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用的毛巾，好幾條（一個嬰兒需要這麼多毛巾嗎？）
而盒子最下方是一個床墊。
女醫生恰巧在此時做出了解答。
「讓寶寶直接睡在這裡面，不要直接睡在你的……呃，住所？基地？的床上。」
不止布魯斯明白了，迪克和克拉克也瞬間明白了……
所以這Baby box，是一種政府福利，發放給條件不好、或者主動申請的新生兒父母，提供給他們一個寶寶剛出生時最基本的安全環境……
克拉克：「……」
迪克：「……」
布魯斯：「……」
好吧，布魯斯·韋恩，居然還有成為福利對像的一天……
韋恩集團很可能也為這項社會福利捐款了吧？
「我不需要。」
蝙蝠俠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他當然不能占用社會資源。
「不是為了你，」伊芙琳義正言辭，「是為了寶寶！」
迪克覺得這一來一往會僵持很長時間，干脆直接伸手接過這個寶寶盒子，「非常感謝，梅森醫生。」
他可以在回布魯德海文後捐給需要的人嘛。
在三位超英收拾妥當准備離開診所之前，伊芙琳遞出了自己的名片，交代未來如果有問題，歡迎隨時找她。而這名片，布魯斯一出門就讓克拉克用熱視線燒成灰了。
不能把這個無辜的小醫生確定為蝙蝠俠女兒的醫生，會有反派盯上她。
****************
大半夜緊急看了醫生，帶回來了一摞嬰兒護理小手冊，觀摩了如何給嬰兒護理pp，還獲贈了一個內容豐富的嬰兒盒子，也算收獲頗豐。
大宅裡，提姆、芭芭拉和阿福也都沒睡，除了焦灼的等待，更是如飢似渴地學習著育兒知識。
此時提姆就正在用蝙蝠電腦，同時打開了四個不同的視頻，就「如何給新生兒洗澡」這個課題做著思維導圖。
當阿福看到迪克拎回來的寶寶盒子，眼睛一亮，馬上收下。
「well，在育兒這個問題上，蝙蝠俠也算社會弱勢群體，布魯斯老爺，未來可以讓公關為baby box項目捐一筆款。」
阿福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查看著嬰兒盒子，一件件地把裡面的嬰兒用品拿出來清點著，如獲至寶。
阿福的意思是，這些東西都能解今晚的燃眉之急，咱們的超能力是有錢沒錯，但大半夜的也沒地兒花錢，除非你再讓超人飛到歐洲，只為給你買包紙尿褲回來。
超人不是這麼用的，老爺，讓超人跑腿買紙尿褲，這也算占用社會資源。
而芭芭拉，還沒換制服，也湊到阿福身邊一起好奇地看著。
於是布魯斯就看到帶著面具的蝙蝠少女，正舉著嬰兒小衣服，不停地說著好可愛啊好可愛。
而帶著雙棍的夜翼，加入到提姆學習給嬰兒洗澡的陣營。
而紅披風、藍制服的超人，在阿福將嬰兒盒子裡除了床墊之外的東西清空後，正小心翼翼地把手裡還在睡的寶寶放進盒子裡……
整個蝙蝠洞內的畫面十分違和。
接著，布魯斯突然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畫面好像少了一個誰。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我頭胎大哥哥米總，直到第7章 才被老父親注意……
*寶寶盒子，baby box，或者叫育嬰盒，最早是芬蘭的一種社會福利，通過這項福利（當然也有社會進步的原因）芬蘭成為世界上嬰兒死亡率最低的國家之一。這個盒子外觀上就是一個紙盒，跟個鞋盒子似的，給產婦免費發放，裝滿嬰兒產品，最重要的是盒子還可以兼作寶寶們睡覺的小床。這是預防嬰兒猝死綜合征（SIDS）的有效方法，因為它提供了一個健康的睡眠環境，可以防止新生兒窒息。後來美國也引入了，但不像芬蘭那樣是直接發，美國好像是要主動去指定機構注冊，然後還要網絡學習一些育兒知識，才寄給你，州和州好像在規定上也有差別，總之做的最好的還是芬蘭。感興趣的可以去搜搜具體的，垃圾作者就不啰嗦啦~
第8章 嬰兒推車？
跑的最快的西方記者，其實是狗仔。
而在這綿延整夜、圍繞著一個小baby的不眠不休中，此刻在大宅這些人裡最開心的，當然是韋恩家多年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先生。
為了布魯斯老爺的下一代不眠不休，總好過為了阿卡姆瘋人院的各路牛鬼蛇神不眠不休吧？
小baby當然不是麻煩，這是希望。
他想起早些年，出於對韋恩夫婦的責任，他對布魯斯老爺的婚育問題還相當焦慮頭疼，一有機會就憤世嫉俗地催婚催生——韋恩家不能在他眼前絕後啊，不然六尺之下他如何對托馬斯老爺交代。
迪克之後，布魯斯老爺在收養之路上一去不復返，ok也行吧，但收養回家的男孩兒後來一個個都披上了小披風拿上了小棍棍帶上了小面具，總讓人莫名有種雇佣童工的心酸既視感。
然後就有了「親生」的達米安——培養艙內孕育，從小被當做殺人工具養大。阿福每每想起父子倆的成長經歷，很難說他更心疼誰。
所以，當老管家知道布魯斯老爺決定要以蝙蝠俠的身份跟貓女結婚，已經要熱淚盈眶了（雖說最後新娘跑路沒結成。）
而現在，韋恩家居然還能再次迎來一個小天使，阿福只能慶幸這是上帝終於回復了他的祈禱。
在蝙蝠洞裡整理著這些小嬰兒的用品，看著小天使安穩的睡顏，讓老管家只想擦淚——不論是韋恩家後來的哪個少爺，他和布魯斯老爺都沒有經歷過照顧一個寶寶長大的各種階段。
他們沒有參與過一個生命的孕育、出生，嗷嗷待哺，也沒有引導過一個寶寶的蹣跚學步和牙牙學語。
這是一種經歷，一種聯結，一種傳承……
韋恩宅，自從布魯斯八歲那年後，從未像今晚這樣，更有家的氛圍。
阿福不知道自己盯著小寶寶的衣服感慨了有多久，直到他從這種情緒中抽離出來後，才注意到正在一臉懵逼的布魯斯老爺。
這是新手爸爸正常的焦慮階段，阿福完全能夠體會到。
「需要茶嗎？熱茶能舒緩精神。」他走過去，注意到布魯斯現在還穿著制服，「先去換個便服吧，布魯斯老爺，如果能洗個澡當然是最好的。」
布魯斯的頭罩已經在回來的第一時間都是摘下來了，現在他的額頭還有幾縷汗濕的頭發，這讓他藍眼睛裡的迷茫和無措更加明顯。
老實說，這種表情在布魯斯老爺的臉上並不常見。
老管家的詢問讓布魯斯轉頭看了過來，「阿福，我應該怎麼做？」他小聲問道。
「Well，首先，設定一個換紙尿褲的鬧鐘，超人告訴了我剛剛的小事故，」阿福語氣輕松，想用將注意力引導在某項具體事項的方式，緩解布魯斯的壓力和緊張，「還有喂奶的鬧鐘。」
他又想了想，「當然，還有面試保姆……就如你的披風朋友們經常說的——我們需要一個計劃。」
經過了今晚的挑戰，阿福再也不敢有盲目的自信，認為自己能在兼顧大宅的管家事務，和布魯斯老爺的義警事業之外，還能再肩負一個保姆任務。
他不能，超人也不能——是字面意義上的不能，超人已經證明過自己在養育地球寶寶上的無能為力了。
布魯斯卻還陷在自己的想法裡。
「我會讓她失望。」他遠遠地看著盒子裡睡得安穩的寶寶。
「失望？為什麼？哪方面？」阿福平和地問道：「物質上嗎？我想我不用多說……親子陪伴上嗎？我們現在也是一個大家庭，總會有人能抽得出時間……」
「家庭環境上嗎？」阿福轉身，看著蝙蝠電腦前迪克和提姆的背影，「四位少爺每位都是人才，我為你們所有孩子驕傲，當然也包括你，布魯斯老爺。」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布魯斯搖搖頭，指指自己的制服，「這些……不能傳承給她。」
「傳承啊……」阿福點點頭，脊背依舊挺直，「何不這樣想呢，布魯斯老爺，孩子是獨立的個體，我們既不能去控制、也不能去限制他們的人生選擇——我們只輔佐，不干涉。等到她長大了，由她來自己選擇是否繼承『這些』，你覺得怎麼樣？」
布魯斯沒再說話，但阿福有更緊迫的事情，需要布魯斯關注。
「你知道……達米安少爺，今晚去樓上睡得比誰都早。」
「為什麼，達米安受傷了？」
「從一定程度上說，是的。」
布魯斯嘆氣，「你在暗示……」
阿福點頭，「他或許會有被拋下的感覺，而這感覺只有你作為父親身份，才能去開導紓解。」
老管家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就差直接把他轟上樓。
達米安，他那個堅強又頑固的小兒子，永遠自信果敢，誰都不服，很難想像他什麼時候會有「被拋下」的感覺。
布魯斯看了看眼下蝙蝠洞內的場景——寶寶幾乎得到了整個家庭裡所有人的關注。
這種關注，達米安似乎從來都沒有過。
他嘆口氣，轉身上樓。
#多子女家庭如何平衡給予孩子們的關注，又是一個新課題#
布魯斯原本以為達米安一定在自己的房間，尋找無果後，最終在書房找到了自己的兒子——已經換好了便裝，黑色T，運動褲，正靠在沙發上，手裡捧著一個平板電腦。
還穿著蝙蝠俠制服的布魯斯，也在沙發上坐下。
「達米安，在做什麼？你想談談嗎？」
達米安頭也不抬，視線依舊膠著在屏幕上，「我在購物。」
怒而購物？ok，fine，這一點父親還是能滿足你的。
布魯斯也看向達米安手裡的平板電腦，想看羅賓又看上什麼新式武器和化學材料了。或者也可能是顏料，他畫畫很有天賦。
可他卻在達米安的平板電腦頁面赫然看見了某購物網站的嬰兒床搜索結果。
等達米安將選好的小床加入購物車，布魯斯又看到了更多購物車裡的內容——
有液態奶，更多的小衣服和毛巾，床鈴，嬰兒沐浴露，嬰兒洗澡盆（還配著一個斜面？）
以及其他七七八八的瓶瓶罐罐，老實說連他現在都還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干什麼的。
「你這是……」
「Tt，德雷克霸占著蝙蝠洞的電腦，」達米安嗤了一聲，「都在學習，看論文看視頻，沒有一個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想到要趕快大批量采購嬰兒用品？」
……是沒錯。
「我以為……」布魯斯早前打好的腹稿在當前的語境下，完全沒有引入的契機。
普通家長這時候應該怎麼說？
——即使有了妹妹，我也會一樣愛你？
該說還是得說，達米安比他還要強。
「嗯……」布魯斯頓了頓，「你永遠都是我的兒子，這一點不會因為任何人或事而改變。」
話語十分認真，情感十分懇切。
達米安在這句話後，終於肯抬頭了。
表情疑惑、平靜，完全沒有任何阿福以為的委屈。
「你怎麼突然說這個，父親？」
布魯斯：——盯——
達米安：——皺眉，回盯——
「所以……你沒有……呃，被拋下的感覺？」
達米安差點兒把白眼翻上天，「Tt——我是那種幼稚的小孩兒嗎？直到現在，你們還在用看待小孩兒的方式來看待我？」
「我9歲就有一個經濟學博士學位，父親，我能指揮軍隊。而你現在，卻在問我是不是在嫉妒一個小嬰兒？」達米安哼了一聲，「我感到我的人格被侮辱了。誰讓你來找我談話的，潘尼沃斯，還是格雷森？」
為了家庭和諧，布魯斯決定不告訴達米安是老管家讓他來的。
「那你怎麼表現的那麼反常？」他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達米安的注意力重新轉回購物上，手指頭在屏幕上不停戳戳戳，「我只是很緊張，我要有一個妹妹了，我突然壓力很大，看看你們這些所謂的成年人，沒一個靠得住，最後不還是要靠我？」
言語間十分嫌棄，好像全家的育兒重擔都壓在了他的小肩膀上。
這誰能頂得住。
「所以你接受她？」
「為什麼不？」達米安瞥了老父親一眼，眼神好像在說這種問題有問的必要嗎？
「她至少不是我的克隆，不是嗎？」黑發小少年聳聳肩，「她看起來也沒有要想跟我打一架的的樣子。連跟我打架的德雷克和托德我都能接受，為什麼不能接受她？」
孩子總是會讓你驚喜。
達米安繼續鍥而不舍地購著物，每一樣，他都挑得很快——直男購物法，當然，和普通直男的購物法略有不同的是，他每樣都價格倒序排列，挑最貴的買。
簡單粗暴快，完全不考慮測評和性價比。
反正貴的肯定有貴的道理？
直到在高景觀推車顏色的選擇上，他卡殼猶豫了——
「黑色？粉色？藍色？」
達米安向老父親征求意見。
「我是傾向於選粉色的，」達米安像思考蝙蝠車武器裝備設計一樣嚴肅，「不過我又突然想到曾經讀過的一些社會學論文——顏色對於性別定義的影響。女嬰就一定要使用粉色嗎？這是否是一種先入為主的偏見？」
達米安提出了一個新的更復雜的課題……女孩兒的養育問題。
寶寶又不能告訴他們她喜歡什麼顏色……
萬一他的女兒就是不走尋常路，不喜歡芭比粉而喜歡蝙蝠黑呢？
「黑色。」想到這一點，布魯斯脫口而出。
推車其實也是給大人買的，他想像不到他們中的誰推著一輛粉色有花邊兒的嬰兒車，帶著小寶寶去散步。而且這些價格能入他眼的推車，還真的大部分是黑色的。
「沒錯，我也覺得黑色好看。」
誰能想到父子兩人在嬰兒車的顏色選擇上聊得如此投機。
布魯斯看著達米安下單，one-day-delivery（次日送達），想到了一個問題，「我想我們應該填一個大宅之外的地址，不出兩天，狗仔就能打聽到韋恩大宅新購入了一大批嬰兒用品。」
跑的最快的西方記者，其實是狗仔。
「早就想到了，送到大都會，明天讓喬送過來。」
（喬納森·肯特：？？？）
第9章 換尿布台？
老管家見怪不怪，眼神十分慈愛，帶著懷念的光芒
布魯斯皺眉計算了下這些嬰兒用品——小床和推車都是大件，紙尿褲雖然輕飄飄的，但沒轍的是它們是最占地兒的。
然而實際上最「大件」的並不是看似最顯眼的小床和推車，實際上，等第二天小喬收貨時，被震撼到的是液態奶的數量——新生兒一天的哺乳次數多達8-12次，每次都要開一瓶新的。
這液態奶是達米安發現的，跟蝙蝠集團出品的營養液一樣，獨立包裝，干淨衛生，操作便捷，連奶嘴都是消過毒的一次性的。他再次恣意地嘲笑了一番只知道買奶粉回來的超人。
不懂前期調研，呵呵呵。
至於液態奶的價格？顯然，全家沒一個人把價格納入決策因素……
當然這新生兒哺乳次數，也是提姆查到的——提姆表示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掌握全部育兒知識完全不是問題。
然而此時意氣風發的提姆·德雷克aka紅羅賓完全沒有意識到，寶寶並不是流水線產品，育兒也不是犯罪率統計，有一個完成度標准……理論究竟能不能在實踐中取得成功，還得看人寶寶的心情……
這些都是後話。
一家人今晚的情緒都還處於懵逼和興奮的交替之中，偶爾在自我懷疑和自信爆棚之間切換。
布魯斯明白今晚他肯定睡不著了，不管多無措……實際上，還是有幸福的感覺作為打底。這幸福在他再次回到蝙蝠洞，看到寶寶的睡顏時尤其熱烈明顯，無法被忽視。
在布魯斯提出想讓其他人都各自回去休息，由他今晚值班，守著寶寶後，卻收到了一致的否定。
包括芭芭拉在內，都不想回家。
「不……我是真的挺想在這兒的，小寶寶太可愛啦。」
她輕輕拉了拉寶寶的小手，又趕快縮回來，然後又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在「好想摸摸」和「會不會摸壞啊」的兩種想法間掙扎。
芭芭拉的贊美是由衷而發的。但其實吧……剛出生的寶寶都挺醜的。然而或許是加上了父愛濾鏡——布魯斯已經越看越覺得自己家的孩子真好看！
但要論這份美顏濾鏡加的最厚的，阿福如果自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看這小鼻子，尖挺挺的，一定遺傳了布魯斯！再看看這額頭，這不是跟韋恩家那一排畫像裡的先輩們一模一樣麼？
在診所時，梅森醫生簡單的給寶寶擦了擦，看起來是沒那麼黏糊糊的了。
一家人正圍著寶寶行注目禮，這時一只手朝著寶寶的小臉蛋猶猶豫豫地伸了過來——是芭芭拉。
「她睡得好沉，我就……」
寶寶太小了，包在襁褓裡，連胸口是不是有起伏都看不出來。芭芭拉是真的很想知道寶寶是不是還在呼吸啊！
「不用……」寶寶的心跳在克拉克耳朵裡聽得清清楚楚，芭芭拉的反應讓他哭笑不得，「寶寶當然還活著……」
這就是超人所不理解的感觸啊，別說芭芭拉了，連布魯斯剛才都想去探探孩子的鼻息！
他只不過還沒來得及伸手罷了。
「這樣吧，我會一直聆聽著孩子的心跳——不論何時，不論何地，直到你們放心為止，可以嗎？」
克拉克的保證終於讓這群偵探心裡有了底。
此時換紙尿褲的時間到了——考慮到寶寶已經有輕微的尿布疹了，小嬰兒的皮膚如此嬌嫩，要不是怕時間間隔太短會打擾到寶寶睡眠，阿福恨不得半小時換一次。
蝙蝠集團又一次嚴陣以待——包括老管家在內，一起嚴肅認真地盯著包裹著寶寶的襁褓。
誰也不能保證其下有沒有便便驚喜在等著他們。
迪克想自告奮勇——剛才在診所，他可是聽的最認真的。然而布魯斯非常有身為老父親的自覺。
「我來吧？」
在下水管道裡和鱷魚人、企鵝什麼的打過架，黑暗騎士表示哪怕這紙尿褲裡有屎，自己也處理過比這個惡心的多的情況。
他解開襁褓的動作剛進行到一半兒，突然想起梅森醫生交待過，寶寶如果大便，要每次清洗，清洗完擦干，有尿布疹的話要塗護臀膏等等等等。
問題是怎麼洗？
這就是為什麼寶寶盒子帶著那麼多毛巾的原因嗎？
在診所時由於條件限制，梅森醫生只是拿手邊的濕巾擦了擦，這當然不能滿足布魯斯認為的「清洗干淨」的概念。
所謂會不會制造和使用工具，是人類和動物的根本區別，在護理寶寶的pp上更是如此。遵循著尋找最完美工具的指導思想，布魯斯的視線，在對蝙蝠洞搜索了一圈兒後，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維修和保養萬能腰帶的操作台上。
沒有超能力的蝙蝠集團行走哥譚多年，全靠智慧、科技和意志力傍身，而這一條條小腰帶正是科技和智慧的集大成。
如果要蝙蝠俠為身邊的信任對像排序，恐怕「萬能腰帶」會以壓倒性的優勢排在「超人」前面——原因很簡單，因為萬能腰帶裡能裝氪石啊！
如此重要的「腰帶戰友」，其精細機關的無菌保養和潤滑清洗，都在這操作台上完成。因此這操作台也相當高級，衝洗器，照明光源，都在手邊，隨拿隨取……
而且這操作台還能升降啊！
世界第一偵探，聯想能力一等一，所以，布魯斯二話不說，把寶寶抱到了平常整理萬能腰帶的地方！
問題是阿福和另外幾個羅賓都覺得這主意不能更棒棒……
於是克拉克就在眼睜睜地看著這個連小喬來串門時都被達米安明令禁止靠近的神聖操作台，就這樣成了寶寶的換尿布台……
而高倍照明燈，正好也拉過來，對著寶寶的pp，方便看看紅屁股有沒有加重。
能被當做萬能腰帶一樣對待，或許其實也是一種榮幸？！
克拉克很想問，蝙蝠洞裡現在是不是只有他一個有正常思維的正常人啊！！！
然而或許是布魯斯換紙尿褲的動作太慢了，寶寶不可避免地在套上紙尿褲之前尿了……就，尿在了布魯斯的蝙蝠標志上
#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在蝙蝠俠標志上尿尿的人#
羅賓們是真的很想笑！但他們憋住了！
阿福見怪不怪，眼神十分慈愛，帶著懷念的光芒——
「啊，這讓我想起來你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光，」阿福對布魯斯說道：「那時候，托馬斯老爺給你換尿布，你尿你自己嘴裡了。」
#男寶寶尿尿的方向可以很……意外#
羅賓們表示這真的不是一個他們應該聽到的對話！
——憋笑真的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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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哥譚的另一個城區，伊芙琳·梅森醫生，正開著自己的車，穿梭在深夜的哥譚城區，行駛在回小公寓的路上。
送走了最意外的客戶蝙蝠俠等人，她就馬上脫下白大褂換好便裝，鎖上診所，驅車回自己的小公寓補覺。
她是真的萬萬想不到，等她快到家時，拐過一個彎兒，無意識地一抬頭，赫然看到不遠處的高樓外，一個黑披風尖耳朵的身影正在樓宇間穿梭……
在哥譚的半夜，看到蝙蝠俠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對今晚的伊芙琳來說，卻讓她直接怒火攻心，來了一個急剎車——
這剎車刺啦一聲，撕破安靜的深夜。然後，她還使勁按了按喇叭，甚至跳出汽車，對著剛剛蝙蝠俠消失的方向大喊——
「嘿！蝙蝠俠！別走呢！」
都知道蝙蝠俠會為求救聲停頓，不知道他會不會為質問聲返回呢？
伊芙琳這次檢驗過了——會的。
黑暗騎士眨眼間便降落在她停車路邊的不遠處，隱匿於無人街頭黑暗中。
「說話。」對方冷冷的電子音幽幽地傳來。
伊芙琳毫不示弱，交叉雙臂，「寶寶呢，蝙蝠俠？」她嚴肅地質問著，「這會兒有人照看她嗎？」
「老天啊，打擊罪犯難道比自己剛出生的寶寶還重要嗎？！你是一個父親！」
伊芙琳是真的不明白，蝙蝠俠就這麼有社會責任感，連剛剛出生的寶寶都可以丟下，跑出來繼續維持治安？
「寶寶？」
對方一臉懵逼的樣子更氣的她牙癢癢，呵呵，男人，蝙蝠俠也不能免俗。
「是啊，你的寶寶！」
黑暗騎士接下來的問題，簡直讓伊芙琳不知道該怎麼發火才能恰如其分地表達她的憤慨。
「今天是幾號？」
What？！
伊芙琳下意識地看表，准備精確到幾號幾點幾分，可等她再次抬頭，對方就不見了……
寶寶碰上了這種父親……她要不要給兒童保護機構打電話，舉報蝙蝠俠啊！
直到重新坐上車，系安全帶的時候，伊芙琳才突然想到，剛剛飛走的家伙，制服好像……有那麼一點兒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布魯斯：為什麼總是我……？
*推薦基友古然的文文——《[暮光之城]靈魂流浪》，求關注求喜歡~
文案：
死亡能夠帶走罪惡，靈魂卻因此得到永生。
艾格妮絲·塔納托斯，因為永生的靈魂而踏上贖罪的道路。
凱厄斯·沃爾圖裡卻說：「死人的贖罪，是對活人的懲罰。」
靈魂女主×永生男主
第10章 安撫奶嘴？
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哥譚人？
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哥譚人？
當然如果你拿著這樣一個問題走上哥譚街頭隨機采訪路人，收獲到的一定是避之不及的擺手，和懶得理你的白眼——這就是合格哥譚人身體力行對你的回答。
然而對記者的無視和不信任並不是「合格哥譚人」的第一要義。
淡定，才是作為哥譚公民排名第一位的優秀品質。
所謂「哥譚式淡定」，即從不大驚小怪——是哪怕小醜在線跳芭蕾，都絕不大驚小怪的那種淡定。
合格的哥譚人表示，每天看報紙新聞，只覺得無聊，這城市裡怎麼都沒有一個大新聞？
然而今天早上，當淡定的哥譚人一如往常，在早餐時分按習慣打開報紙，用一只手抖了抖，讓紙張豎起來，另一只手夠到咖啡，抿了一口，瞥到頭版標題……
《布魯斯·韋恩收養蝙蝠俠的女兒！》
Wait……What？
不管多淡定的哥譚人，都會把這剛剛抿到嘴裡的咖啡給噴到報紙上！
幾乎同時露出黑人問號臉——
有摘下眼鏡的，也有戴上眼鏡的，更有摘下眼鏡擦擦再重新戴上眼鏡的！
什麼鬼？
不論得知此消息的哥譚城區人民如何驚訝，韋恩大宅在這個清晨依舊一片安靜祥和。
這樣的處理方式是布魯斯在發現寶寶的當晚就確定下來的，考慮到要為住在大宅的寶寶請保姆（把寶寶養在大宅之外是絕對不可能的），韋恩宅憑空多出一個嬰兒，這是簽多少分保密協議都封鎖不掉的消息，與其讓狗仔和好事者們去猜測寶寶的生母，以及為何坊間謠傳蝙蝠俠的孩子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倒不如直接公開——以他的方式。
他本就是公開的正義聯盟贊助人，和蝙蝠俠有私交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這也不是布魯斯·韋恩第一次□□了。
此時，在大宅廚房的小餐桌旁，迪克、提姆和達米安正在吃早餐——有澆著糖漿的華夫餅，也有多士爐烤過的吐司、和煎過的培根，飲品有橙汁和咖啡，當然，都是阿福的手藝。
提姆一邊吃飯，一邊讀著手邊攤開的育兒理論大部頭，每本兒都厚的能砸人，他還跟迪克討論著，「書上說，吃奶粉的寶寶，大便和母乳寶寶不一樣，奶粉寶寶大便粘稠度不應超過花生醬……」
而這時候，達米安正在往吐司面包上抹花生醬！
好吧……他就應該還住到泰坦塔去！
迪克、提姆和達米安近幾日都回到大宅來住，並不是為了蹭飯——蹭飯只是福利——而是為了在布魯斯請到合格的保姆之前來搭把手幫忙的。
多虧了無所不能的管家阿福，大宅一直能在韋恩集團白天的公務和披風鬥士夜晚的活動之間自由而高效的切換。
但誰曾想，只是多一個只吃奶、不會走更不會跑的小寶寶，居然就這樣忙不過來了！
養娃居然比維持哥譚治安還占用勞動力！
怎麼回事？！
所以那些媽媽們是如何一個人養幾個孩子的？
（露易絲·萊恩表示這當然是因為媽媽們偉大了！呵呵，魚唇的男人，把女人的付出想得既簡單又理所當然，都趕快來讀讀我的職場媽媽系列專題報道！簡直了……so weak，附帶記者式搖頭）
無論如何都得有個人在家守著寶寶，換換紙尿褲，喂喂奶，而且晚上還睡不成，寶寶大約每兩小時就得吃一次奶……
前一天晚上值這個夜班的迪克表示，僅僅一晚上這麼搞下來，他都要瘋了。
你完全不知道寶寶什麼時候會醒來哭哭，或許就在你剛剛有睡意的時候，這種不可預測感，簡直比打擊犯罪還累！
他需要咖/啡/因！
而阿福一把早餐做好，就去接替迪克，照顧寶寶了，三個孩子都沒見過阿福什麼時候這麼忙亂過。忙亂到咖啡都沒做好，從針對每個人的喜好每杯咖啡都不一樣，到今天僅僅一股腦煮了一壺黑咖啡出來。
不喜歡黑咖啡的迪克很郁悶，可桌上此時也沒有牛奶，只有他剛剛捎過來的一瓶寶寶只喝了幾口的水奶。
寶寶雖然喝的次數多，但每次都喝不了多少，扔掉的總是比喝掉的多。
有節約意識的好青年迪克·格雷森靈機一動，聳聳肩，拿過寶寶的水奶，奶嘴兒都沒拔，直接抖了抖，倒入自己的咖啡杯裡——權當給自己的咖啡加奶。
一直只喝純黑咖啡的達米安眉頭都擰在一起了——
「噁，惡心，格雷森！」
簡直不能理解！
已經被花生醬VS大便惡心過一次的達米安，食欲再一次受到了暴擊。
「怎麼了？這又不是母乳。」迪克眨眨眼，相當無辜。
提姆也不習慣喝黑咖啡，加點兒料總是不錯的，迪克的機智讓他認同地點點頭，並把自己的咖啡杯朝迪克的方向推了推，「好主意，給我也來點兒」
達米安·只想好好吃頓早餐·韋恩，發誓等保姆來了後，絕對不再和這些人一起吃飯！
布魯斯這個時候正在樓上的臥室補覺——昨晚的黑暗騎士也依然在為哥譚的治安奔走不停。
本來能睡到11點的他，卻被一通電話攪了睡眠。
他的手機在這個時候自然是關機或者靜音的，他收養「蝙蝠俠」女兒的消息一經見報，他的電話自然要被打爆，這些自然都會交給阿福和福克斯去應付。
但現在正在響個不停的，卻是大宅內他臥室的座機——一個沒多少人知道的號碼。
有這個號碼而且會打過來的人，一定和他關系非同一般，且有緊急事務。
這電話不得不接，布魯斯煩悶地咕噥了幾聲，眼睛都沒睜開，手臂探到床頭櫃，撈起聽筒——
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中氣十足，語速飛快，劈頭蓋臉喊了過來。
「布魯斯？是你嗎？」
居然是托尼·斯塔克，家族老友，aka高調超英鋼鐵俠。
他根本等不及布魯斯回答。
「哈皮剛才在報紙上看到一件事——well，報紙上沒幾句真話，你知道，我當然也知道。」
「但是……這個消息太讓我震驚了，老實說，你在『最性感男人排行榜』上超過我，都不會讓我比現在更驚訝……」
「所以我必須問，布魯斯，」托尼深吸一口氣，似乎正在為下一句爆發蓄能。
「收養蝙蝠俠的女兒？！你怎麼想的？！Why？！你們是一對兒嗎？」
「你和蝙蝠俠，是一對兒吧？我總覺得你們之間不一般，簡單計算一下你在他身上投資的錢就知道，想想天上那個瞭望塔的造價……」
這語速，還沒睡夠的布魯斯差一點兒招架不住。
在心裡嘆口氣，布魯斯馬上切換到玩世不恭·韋恩富二代的語氣語調——作為家族老友和他的發小，托尼卻還只知道他的「白日身份」，根本不知道他和蝙蝠俠其實是同一個人。
「你也早安啊，托尼——」布魯斯懶洋洋地說，為了讓語氣信服，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老天啊，現在才幾點？一大早叫我起床，就為了這件事啊……」
「順便提一句，我經常在『最性感男人排行榜』上超過你，就像去年……還有『睡過最多模特的富豪』？還有……」
「是是是，去年就去年，」托尼打斷了布魯斯吊兒郎當的話語，誰能想到和布魯斯這家伙一比，他反而成了嚴肅冷靜的那個？真該讓隊長來給布魯斯上上說教課！
「別轉移話題，蝙蝠俠女兒？」
哥譚首富又打了一個哈欠，「他要放棄監護權——很顯然，那家伙當不了一個家長——而我覺得養一個女兒也不錯，我們就這樣一拍即合……」
「托尼，與其在這兒跟我討論為什麼要收養這個小寶寶，還不如用你的盔甲飛到我家，給我帶一個安撫奶嘴過來，這個比較務實，我急用啊。」
第11章 貓咪圖案？（捉蟲）
明明只靠金錢就能辦到的事，他卻偏偏要靠顏值？
布魯斯對自己的披風發誓，他在電話裡要托尼送一個安撫奶嘴過來，真的是在開玩笑的——布魯西式插科打諢不正經，認識這麼多年，他以為托尼早就習慣了。
正常人都不會委托鋼鐵俠從空中人肉快遞安撫奶嘴。
然而他忘記或者說選擇性忽視了一點……如何定義正常人？打扮成一只蝙蝠披著披風、夜晚不睡出門打架顯然不符合普通人眼中的「正常」，那麼，套一個鋼鐵罐子在身上，對外星蟲子發射激光炮的托尼·斯塔克，當然也不是「正常人」……
所以，當半小時後，正在起床後進行每日健身的布魯斯，再一次接到托尼的電話，其實完全不應該驚訝。
「房頂能降落嗎？」電話另一頭的托尼言簡意賅。且背景音聽上去呼呼的，結合托尼的講話內容……
不是吧，這家伙真的要穿著裝甲飛過來！
像所有富豪一樣，韋恩宅邸曾經也帶著停機坪，斯塔克工業董事長擁有裝甲後第一次來韋恩宅就降落在了停機坪上——這是他知曉最基本禮儀的體現，裝甲當然也算飛行器，大概吧……
托尼拍胸脯發誓他當時來韋恩宅真不是為了炫耀——那時他剛剛得知老友在失聯幾年後重返哥譚，便從位於歐洲的戰場直接飛過來了。
所以裝甲在他降落在韋恩宅停機坪時還處於戰鬥模式。誰知道，托尼腳剛沾地，就聽到耳邊的戰鬥系統提示說檢測到腳下有重型防御工事，在完成掃描前，建議提高警惕。
肩膀上的火箭炮甚至都直接要默認預備啟動了！
然而腳下那是年輕的布魯斯剛剛建了一半兒的蝙蝠洞啊！
新任蝙蝠俠還沒來得及做防偵測系統！
於是一無所知、清清白白的托尼就眼看著韋恩家的老管家緊張兮兮地跑了出來，說托尼把他剛打掃好的停機坪弄髒了……
Excuse me？
之後，布魯斯趕快拆了停機坪，讓阿福請了一些園丁，把蝙蝠洞上方種上了花花草草，韋恩宅的停機坪從此就沒有了。
托尼當然不知道取消停機坪的真正原因，還以為就因為他的裝甲給布魯斯的停機坪帶來了點兒歐洲的灰塵……
老伙計的潔癖什麼時候這麼嚴重了？
那我下次降落在你房子的正門前總可以了吧，而且裝甲經過不斷更新降落幾乎無聲了，保證不踩到阿福的花花草草。
可等他第二次在匆忙中穿著裝甲來韋恩宅，降落在了大宅正門，卻被當場困在了一個魔法陣裡！動彈不得！
魔法？就在家門口？認真的？！
「贊助了正義聯盟嘛，大宅的安保是最基本的小福利……扎塔娜的手藝。」過了幾分鐘才姍姍來遲的布魯斯，一臉看熱鬧的表情，「識別到你是外來物，且有攻擊，這魔法劈裡啪啦就自動啟動啦，你要是從院子的正門進來，就不會有這個困擾了，像來我這兒參加party的客人們都沒人碰到你這種情況。」
哥譚寶貝表示自己還從來沒接待過你這種直接飛下來的客人。
「這安保機關多好玩兒啊~對不對？」布魯斯興奮地對托尼解釋，像買到心儀玩具車的小孩兒。
托尼十分無語，所以，他應該降落在大宅院子外面，然後穿著裝甲，用步行，一步一步走進來？！
連斯塔克研發中心的安保都沒這麼神經質好嗎？！
這是什麼哥譚傳統嗎？！
既然這個魔法是個安保手段，那跟門禁似的，肯定有安全白名單吧！
然而這個魔法只對同時知道布魯斯兩個身份的人開放，盡管兩人是從小到大的多年好友，不管是為了保密，還是為了托尼的安全，布魯斯都不會把托尼加進去……
這明顯是要友盡啊！
斯塔克工業和韋恩集團要劃清界限還是怎樣，不能忍！
是布魯斯之後斥巨資為托尼辦了好幾個大型party，請遍了排的上號的超模演員來助興，才哄好了斯塔克工業董事長，兩人之後的集團合作才沒有談崩。
而托尼這次穿著裝甲來，有賭氣的成分——可是布魯斯你說要飛來的啊，看你打算讓我降落在哪兒。
這堂堂鋼鐵俠都拿著安撫奶嘴飛上門兒了，布魯斯能怎麼辦——涼拌吧。
「降落在正門，阿福開車去接你。」布魯斯擦擦汗，健身正酣的他，此時渾身上下都透著某種僅僅屬於蝙蝠俠的堅定氣息，甚至還有一絲冷淡暴戾。
意識到自己講話的語氣不對，他趕快換上布魯西的滑溜溜腔調，「你最好輕點兒，托尼，可別把寶寶吵醒了，吵醒你哄。」
#所謂演員的自我修養#
雙重身份對演技的要求太高了，有時候他真的挺羨慕托尼。
所以還是要降落在布魯斯的院子外面……這家伙這麼沒有安全感的嗎？
這時候托尼的裝甲經過幾代更新，已經能在脫下後收起來了，而且好歹有人來大門口接，托尼自嘲地想，隨著自己在哥譚的待遇也越來越差，自己反而越來越知足了？
人任性慣了，大家對他的期待值也就低了……正如布魯斯。
今天的托尼在裝甲裡穿著一個黑色的皮夾克，來拜訪老友就用不上什麼西服了，布魯斯有時候去找他甚至穿著沙灘褲。
所以托尼對看到來迎接他的哥譚寶貝居然只穿著黑色健身背心和運動褲，居然一點兒都不驚訝。
至於布魯斯為何連換件衣服都顧不上……因為在托尼降落和阿福接他過來的短短幾分鐘，他正和孩子們忙著收拾任何可能泄露蝙蝠家身份的東西！
保姆還未上任這幾天，僅僅需要一個小寶寶就能把大家都折騰瘋——看書房的桌子旁，赫然留著達米安的棍子！
所以這是托尼第一次看到布魯斯剛健身完正肌肉勃發的樣子……
這肌肉素質，幾乎能和史蒂夫aka美國隊長比一比啊……是比雷神差點兒，但那家伙是個神，一般人比不了。
一旁的阿福相當緊張，棍子和蝙蝠鏢是都收好了，最後要因為身材露餡兒嗎？！
然而托尼這邊，董事長歪歪頭，皺皺眉，只是有些無語。
God……布魯西這家伙在泡妹子上的態度也太嚴肅認真能吃苦了，明明只靠金錢就能辦到的事，他卻偏偏要靠顏值？
斯塔克工業董事長表示他也只有為了拯救世界才能練到這種程度——明顯更偉大對吧，妹子們肯定更心儀我這樣的。
不止托尼一個人在思考著裝和外表問題，布魯斯看著發型分毫不亂、帶著騷包墨鏡、皮夾克連個多余的褶子都沒有的精致boy托尼，第N+1次思考著改良蝙蝠俠制服的方案。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托尼·斯塔克aka鋼鐵俠aka復聯牽頭人，從褲子口袋掏出一個……安撫奶嘴。
粉色的，還有小貓咪圖案。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很想玩兒一下這個「老伙計」的翻譯梗2333333
*時間線被垃圾作者吃了。
*寫文自high回血，婦聯34和計劃生育先進個人紫薯精在這篇文裡都不存在……
第12章 拍嗝？
她考慮跳槽嗎？想更換職業路徑嗎？
布魯斯：……
阿福：……
托尼:（純真無辜式眨眼）
「這麼遠飛過來，就為了送【一個】安撫奶嘴？」布魯斯換上哥譚寶貝式不正經油滑強調。
復聯和斯塔克工業都這麼閑的嗎？
「呼吸呼吸哥譚的新鮮空氣？」托尼摘下墨鏡，誇張地做一個呼吸動作。
「當然，也來看看寶寶，你看我都帶了禮物來。」他驕傲地晃晃手裡的奶嘴，絲毫不為堂堂500強董事長的新生兒禮物只是一個幾美元的安撫奶嘴而不好意思。
「寶寶有什麼好看的。這又不是我第一個孩子。」
不算是收/養還是親生，這都不第一個，幾年前達米安出現的時候，也沒見托尼你來看過我兒子啊。
托尼只想翻白眼，好像你那個莫名暴躁的親兒子會任我搓扁揉圓一樣——怎麼覺得那小孩兒一直在青春叛逆期？
看看紐約的彼得，多乖。
布魯斯接過托尼炫耀不停的安撫奶嘴，捏著粉色小把手晃了晃，「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為什麼不多買幾個？」
托尼你肯定不差這個錢。兩人小時候互送遙控飛機都是按打送的。
——買那麼多干什麼？
——換洗啊！
布魯斯·理不管直不直反正氣挺壯·韋恩
這次輪到了托尼無語。
兩人互損慣了。
而當阿福要領托尼進入韋恩宅時，托尼突然站定——
「等等，讓我和布魯斯先單獨說幾句。」
兩人在大宅花園安靜地走了幾分鐘，而布魯斯差一點兒以為鋼鐵俠本人真的要呼吸哥譚新鮮空氣的時候，托尼終於開口了。
托尼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布魯斯，「我記得你發過誓，小時候，你知道……在那件事之後。」
他頓了頓，「那時候你才是個8歲的小不點兒，來我家玩兒都板著臉像例行公事，那時候你發誓說絕對不要孩子，說萬一你也死在孩子前面，孩子會多麼痛苦。」
布魯斯當然知道托尼在暗指那件事——犯罪巷、他的父母……
他抿了抿唇，「怎麼現在問我，我已經有四個兒子了。」
「前三個，我以為你只是想做慈善。」墨鏡富豪聳聳肩，看不出他是認真還是在戲謔，「第四個，達米安？原諒我這麼說——他一開始的確是個意外，不在你的計劃中。」
「而現在這個……寶寶，你要從她還是一個小娃娃開始養，這的確是不一樣的，布魯斯。」
「如果家庭能帶給你快樂，我當然很欣慰，你有我百分百的支持，就像達米安從來不理我我依然每年給他送生日禮物。但你這次養的是蝙蝠俠的孩子，據我所知，那家伙可不是什麼友好的合作對像，也從不把法律放在眼裡，他是一個麻煩，你和他的聯系過於緊密了。」
「而現在，所有蝙蝠俠的敵人都會因為這個孩子，衝著你來——原本你作為蝙蝠俠的贊助人，已經是個靶子，現在他們的火力更加針對你。」托尼用食指衝著一臉嘻嘻哈哈的哥譚寶貝指了指，「你不但把你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連達米安和阿福都要跟著你冒無謂的風險。」
苦口婆心的啰嗦程度，讓托尼有種自己怎麼變成了隊長的懷疑。
足可見韋恩繼承人的任性程度。把托尼都逼成了老媽子。
托尼表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這孩子當然不能不管，但他也很擔心自己老友的人身安全，老爸當年都交代過，希望他能多照顧照顧布魯斯，給天堂的托馬斯·韋恩一個交代。
作為一個天真單純的花花公子，布魯斯你既沒裝甲又不能打，別看你一身腱子肉，都不實用，雖說沒到手無縛雞之力的程度，但光極限運動你就出過多少次事故了？
不然……托尼靈機一動，這孩子拿給我養好了？
至於蝙蝠俠的敵人，小醜貝恩什麼的，鋼鐵俠本人表示不在怕的。
托尼還沒來得及提出這個無釐頭的建議，只見布魯斯搖了搖頭，隨意地說：「我不會把他從孩子的生活中剔除出去。他會……和孩子有一定的聯系，會一定程度上參與孩子的成長過程。」
布魯斯都覺得自己越說越扯了……嗯，其實也不太扯。
托尼更加無法理解了……這算什麼，貓女生，韋恩養，蝙蝠來參觀？
這什麼詭異的家庭結構？
你確定你們倆不是一對兒？！
看布魯斯一臉無所謂，顯然他插不上手管不了，托尼對此表示很頭疼（至於隊長是不是天天也對他這麼頭疼，就不在托尼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之後兩人閑聊了幾句集團合作，便走進大宅，托尼也如願「參觀」到了正在小床裡由阿福喂著水奶的小寶寶。
然而當他想抱抱的時候，卻被異常正經的布魯斯攔住，說孩子才幾天大，抵抗力太弱，別亂抱，更別亂親，誰知道你身上有沒有帶著什麼致病菌等等吧啦吧啦劈裡啪啦。
他好端端的怎麼又被嫌棄了……
等會兒，吊兒郎當的花花公子這麼就這樣瞬間轉變成奶爸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布魯斯把軟軟的巴掌大的小寶寶抱上肩頭，輕輕拍拍嗝，動作雖然還有些僵硬，小心翼翼的，但顯然非常清楚自己在干什麼……
寶寶打了一個小嗝，附帶吐了一小口在布魯斯肩頭。
哥譚花花公子一臉無所謂地擦擦。
托尼下巴都要掉了，表示眼前這人是誰，肯定不是他認識的布魯斯……
小寶寶真的是太可愛了，但不太好看，小小的皺皺的，吃完只知道睡覺，跟人還沒有什麼互動，還有點兒發黃，托尼·育兒知識一片空白·斯塔克，還不知道這是正常的黃疸未退。
他只是在思考，這蝙蝠俠面罩下面看來長的不太行。
不能抱，斯塔克總裁只能低頭友好參觀。
「孩子有名字嗎？」
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問題沒錯吧。
結果卻難住了新晉奶爸。
「呃……還沒有名字。」
「那你們怎麼叫她？」
「……寶寶（the Baby）」
定冠詞加名詞，指代意味相當強。
「the Baby。。。」
托尼重復確認後，只能無奈扶額。這蝙蝠俠也沒給起個名字？
而在布魯斯這邊，這幾天圍繞孩子的名字問題，三個孩子差點兒打起來——都覺得自己起的名字好。
從北歐神話，起到希腊古名，一個比一個能引經據典，但一個比一個奇葩。
阿福干脆推薦「瑟琳娜」，繼承媽媽的名字。
孩子奶奶的「瑪莎」？壓根不在考慮範圍。
雖然繼承名字也是一個美好的傳統，但他希望孩子能有一個獨立的人生，而不是一出生就要承載某種沉重的回憶和紀念。
於是名字問題就這麼擱置下來了。
至於「the Baby」的保姆問題，托尼更加不能理解。請最好的不就行了，布魯斯你只管掏錢，有人會負責給你推薦最優秀的人選。
甚至都能請到博士畢業的。
布魯斯對此搖搖頭，「我還要做背景調查。」
「調查什麼？學歷？宗教信仰？健康狀況？」
這些調查完全不難，而且都可以委托中介。
「那還調查什麼，情史？性取向？支持共和黨還是民/主黨？」
布魯斯一臉深沉，又搖搖頭，帶上了一絲失望，「背調倒是其次，主要他們都不滿足我的要求。」
什麼要求？出行業內最高的錢，都找不到一個和你意的？需要我托尼·斯塔克出馬托助理給你找嗎？我家小辣椒特別能干，肯定能給你找個完美保姆。
對於托尼的疑問，布魯斯聳聳肩，「像阿福一樣的，就可以。」
托尼再次無奈扶額，讓他說什麼好……
所以布魯斯你想再找一個保姆版本的阿福，一個跟你父輩一個年紀，卻比你還能打的前特工？
既能打，還做的一手好菜，而且還會熨衣服，開派對，管理你的日程表……
老天，說的他都想請一個阿福！
這太難了，布魯斯，你讓阿福有絲分裂一個出來都更現實一點。
「沒辦法，托尼，你也說了，寶寶的安全問題會比較頭疼，」布魯斯攤手，「所以我必須請一個能保護她的人。」
這時，布魯斯捏捏下巴，似乎想到了什麼，「你們那個黑寡婦……她考慮跳槽嗎？想更換職業路徑嗎？」
托尼的眉毛幾乎要抬進頭發裡，「你想讓娜塔莎給孩子當保姆？」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叫瑪莎吧。
布魯斯：Why do you say that name！！！！！！！
（BvS的瑪莎梗，勿當真……_(:з」∠)_
第13章 鋼鐵保姆？
「不要他，那家伙的腦回路……」
「對，羅曼諾夫特工，」哥譚寶貝雙眼發亮，「我知道她還不會育兒，我會出錢送她去培訓一下。」
（娜塔莎·羅曼諾夫aka黑寡婦：？？？）
「學成歸來，給她CEO級別的工資——和盧修斯·福克斯一樣。」
布魯斯表示自己女兒的合格保姆，完全值得CEO工資。
「給她打電話，問問她有沒有跳槽意向？」
布魯斯是認真的，今天對虧了托尼的拜訪，才讓他想到這個完美的主意，他是真的對羅曼諾夫特工的自衛能力非常滿意——寶寶的安全有保障了！
神盾局一個高級特工的工資總不可能高過韋恩集團CEO的，黑寡婦不會拒絕，對吧？
至於蝙蝠俠的秘密在一個真·特工這裡還能不能保得住，布魯斯短暫思考後覺得無所謂，為了寶寶的安全可以犧牲一下，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在他搜集的資料裡，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伙伴，他或許甚至可以考慮把娜塔莎拉到蝙蝠集團或者正義聯盟裡。
托尼當然也能看出好友不是在開玩笑。然而斯塔克總裁非常無奈，以他對娜塔莎的了解，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黑寡婦本人才不會為了錢來當保姆，多少錢都不行。
自己想要一個寶寶是一回事，來給別人帶寶寶又是另一回事。娜塔莎跑來和布魯斯搶奪這個寶寶的收養權的可能性，都比讓她來給布魯斯當育兒嫂的可能性大。
但看娜塔莎懟哥譚寶貝一下，也算一件樂事？
於是皮夾克總裁藏起壞笑，打通了羅曼諾夫特工的電話。
對方這會兒似乎正在打架，叮叮咣咣，哀嚎不斷。
——「嗨，娜塔莎，忙嗎？」
——「任務中？聽上去那邊人剩的不多了，那就是不忙。Anyway，我這邊有一個非常不錯的跳槽機會，你有沒有意願考慮一下——斯塔克工業CEO級別的工資。」
——「你知道，布魯斯·韋恩，他收養了蝙蝠俠的女兒，你在報紙上看到了吧，他正在招聘保姆……」
似乎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高了，托尼不得不歪歪頭，讓聽筒離自己耳朵遠一點。
——「真的？你知道，待遇不滿意的話你們還可以談談……」
他把手機又拿遠了一次。
——「克林特呢？他不是養過……哈嘍？哈嘍？娜塔莎？」
顯然，電話那邊的黑寡婦掛了電話。
布魯斯（失望）：「她拒絕了。」
托尼（點頭）：「她拒絕了。」
干干脆脆，毫不拖泥帶水。
「我引用原話——『韋恩在做夢吧？』」
「又要會做家務，還要會養娃——還必須是育兒專家級別的，然後還必須要能打？」董事長收起手機，對布魯斯無辜攤手，「娜塔莎說的沒錯，你知道你是在做夢吧？」
別再拿阿福舉例，阿福世界上僅此一位，無法量產……
這個比喻讓科技狂人托尼有了電光火石般的靈感……
於是黑暗騎士就看到鋼鐵俠本人正數落他的手指挺在半空，整個人愣住了，沉浸在了自己的思考裡——
他點著手指，斯塔克工業的大腦在飛速轉動時總是動作很多。
托尼念念有詞，視線放向遠方，「不管是知識還是經驗，都和程序有相似之處……那為什麼不能編輯？」
然後，鋼鐵戰衣發明者，有了新的偉大設想！
——Project iron nanny（鋼鐵保姆計劃）！！！
既然裝甲編輯過程序後，在戰場上已經可以實現無人化，那麼，這些戰衣自然也能編輯保姆程序！
一套自啟動的無人化裝甲，配著武器，然後把能把市面上的育兒書籍都輸入進去，你就得到了一個Iron Nanny！（鋼鐵保姆！！！）
能同時兼顧保衛和育兒，隨著寶寶年紀的成長，在同步編輯早教程序——保鏢保姆和家庭教師all in one！
哇，要不是成本顯然短時間內降不下來，這一定是下一個投資風口，
斯塔克工業可以繼環保行業之後，進軍母嬰行業了！
這想法讓阿福直搖頭，但布魯斯卻聽得十分認真並頻頻點頭！
鋼鐵俠的戰力+育兒知識的集大成？
非常心動了，想要！
可以搞，說吧托尼，你一套保姆戰甲多少錢，我訂制一個。
托尼擺擺手，「我送你一套。」
甚至親自編輯程序，送貨上門。
布魯斯挑眉，「送？」
贈送遙控飛機尚在可以理解的範圍內，但能蝙蝠飛機造價相比的戰甲說送就送？
斯塔克工業董事長的笑容都要藏不住了，「我有一顆衛星有些小故障……你的那些接受你贊助的小伙伴……」
靠譜的超人修衛星可是一把好手！比雷神強多了！
驚奇隊長？托尼根本使喚不動……甚至常常連找人都找不著。
布魯斯眯眼，哈！就知道眼前這家伙不是只為看娃而來！
然而他也沒什麼辦法，鋼鐵保姆完美滿足他的一切要求——當然他會提前檢查托尼有沒有安裝什麼竊聽系統。
「我會跟超人說的，他要沒空就找沙贊。」
「不要沙贊，那家伙的腦回路……」托尼抖了抖。
結果，韋恩集團的董事長在腦中經過簡單的計算，結合修衛星的最低花費……突然覺得自己虧了。
送戰甲才不是在揮霍！托尼實際上是在精打細算！
第14章 安撫巾？
嘖，幸福，看的他都想給已經戒掉這個怪癖的自己買一條了。
傑森·托德aka紅頭罩，最近非常不開心。
他很早、幾乎當晚就在黑道上聽到了消息——蝙蝠俠居然有孩子了？！還是和雙面人一起發現的！而且據說蝙蝠俠當時也一臉懵逼，不知道干什麼好。
得知此消息的紅頭罩，在惡人聚集的酒吧和這些消息靈通的各路小嘍啰大嘍啰一道，狠狠地嘲笑了居然被一個寶寶就嚇跑了的雙面人，同時對蝙蝠俠也有要當單親爸爸的一天而幸災樂禍。
蒼天繞過誰？
至於他是為了融入這群小嘍啰而一邊喝酒一邊對蝙蝠俠的悲慘遭遇哈哈大笑，還是真的在看自己養父的笑話，紅頭罩表示你猜啊。
只是笑完之後，傑森內心的某個小角落，總是有些不爽快。
是擔憂？還是傷感？傑森並不樂意去細究。
——哈！老家伙要再謔謔一個孩子了。
——聽說還是一個姑娘？
——臭小子都養不好，就別提更需要關懷的小姑娘了。
——都說蝙蝠俠倒霉，要我說這小姑娘更倒霉。
然後沒過幾天在白道上，傑森就看到了公開見報的消息——布魯斯·韋恩收養蝙蝠俠女兒。
這波騷操作讓他驚呆了。
好吧，可以理解，連傑森自己經過思索，都明白這是最一勞永逸的穩妥方案。
之後，傑森就安靜地等待。
等待什麼？等待阿福或是迪克來找他啊，他本人是肯定不樂意回大宅的，老家伙他猜不透，但阿福和迪克肯定會希望他回去一趟——寶寶一定要補辦Baby shower的吧。他就勉為其難，回去看一下寶寶唄，順便嘲笑一下要當哥的達米安。
不回去肯定會讓阿福失望，阿福年紀大了，已經天天被布魯斯氣，他是絕對不會違逆阿福的，看他通訊器和手機都帶上了，阿福一定能在需要的時候找到他。
他甚至連參加Baby shower的禮物都准備好了——三條安撫巾。
考慮到老家伙在嬰兒用品上肯定不缺錢買大件，哼哼，蝙蝠俠缺的只會是細心和關懷。那麼傑森明白自己就別惦記著買嬰兒車嬰兒床了。
他要彌補布魯斯的不足，要在細微處見關懷。很多細節是布魯斯這種嬰幼兒期養尊處優的小少爺根本不懂也完全想不到的。
就比如安撫巾這種東西——傑森回憶起他流浪街頭的小時候，沒人管他，晚上全靠抓著一條偷到的洗臉毛巾，自己哄自己睡覺。
一條小破毛巾，有種莫名的……讓他安心的效果。
他後來才知道生活中有些人的確有和他類似的小怪癖，而這種安撫物，甚至能經過專門設計，即他所購買的「安撫巾」。
專門賣的小安撫巾，可比他小時候的那條小破毛巾花樣多多了——有小毛巾縫一個玩偶的，還有小毛巾縫一些響紙的，美其名曰開發寶寶的觸覺……
嘖，幸福，看的傑森都想給已經戒掉這個怪癖的自己買一條了。
他經過混跡母嬰論壇，吸取經驗，最後購買了好評最多的一款，而且一買就是三條——因為「要及時換洗，還要讓寶寶習慣干淨安撫巾的味道。」
哦這聚集了眾多寶媽寶爸的論壇上面還說，安撫巾第一次引入的時候，最好先在媽媽或者主要養育人身上戴一段時間，沾上讓寶寶安心的熟悉氣味，能更好的起到安撫作用……
傑森總覺得這做法看上去怎麼神神叨叨的，但還是在之後的幾天，將這三條小破毛巾帶在了身上——布魯斯肯定想不到這一點，對吧。
阿忒彌斯知道後撇嘴，說這沾上的已經不是媽媽的味道了，是紅頭罩的汗臭味。
傑森說這就是阿忒彌斯你不懂了。
然後，他就在揣著安撫巾的同時，靜靜等待通訊器或者手機，傳來阿福的呼喚。
——可是沒有，好幾天過去了，通訊器和手機都安靜如雞。
傑森沒說什麼，傑森表示他很好。
比扎羅當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只覺得「他紅」有些暴躁；而阿忒彌斯似乎看出了點兒什麼，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帶著傑森不停出任務。
不管暴打多少罪犯，傑森胸口的悶氣就是出不來。
——親情的小船說翻就翻是沒錯，但也得由他主動掀翻！
他才不會承認當通訊器終於有反應的時候，他接得是有多快。
（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通訊器那頭的聲音居然是布魯斯的……
——卻是要他在XXX安全屋碰頭？！
安全屋碰頭後，交流更加簡潔，互相點了點頭後，就是干脆果斷的任務下達，沒了……
老家伙居然只字不提baby shower的事，只說要交給他一個活兒——調查當晚雙面人怎麼會居然有貓女的消息。
傑森才不會承認自己火氣更大了！
傑森表示他要爆發了！
「拿到有價值的信息後，直接來大宅。」在他臨近爆發之際，已經轉身要撤的蝙蝠俠用背影丟下一句話。
但這究竟是不是邀請，傑森是真的分辨不出來……不過他也沒那麼想爆發了。
於是，僅僅一天後的深夜，算著時間也查不多到夜巡結束，紅頭罩本人便翻牆進了大宅——他已經拿到消息了，紅頭罩的效率就是這麼高！
然而他腳剛剛落地，卻因為所見之物差點兒一個趔趄——
一個噴塗成藍白相間色的……鋼鐵俠？
這什麼鬼？
第15章 馬卡龍色？
現在舉槍還來得及嗎？
What the……等等，考慮到這宅子裡現在有一個白紙一樣的寶寶，不能讓她聽到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髒話……那麼就不能What the fxxK了。
還沒等傑森撿起下巴——任誰看到一個白藍相間馬卡龍色的鋼鐵俠都會驚掉下巴的對吧——這馬卡龍藍的「鋼鐵俠」就已經左右放下手裡的奶瓶（？）右手對著他舉了起來，手掌中心位置已經亮了起來。
什麼鬼？！
顯然，這個什麼鬼的武器啟動了！糟糕，太過驚訝忘記預備反擊了。
紅頭罩當然也要永遠有所准備！
現在舉槍還來得及嗎？
在紅頭罩既懵逼又疑惑還十分困擾的眼神中，這個馬卡龍「鋼鐵俠」，轉瞬間就放下了對著他要啟動武器的手。
這什麼啊，識別到他沒有危險嗎？
然後，馬卡龍藍鋼鐵俠就完全忽視了他——當他不存在似的，自顧自地忙著自己的事。
由於傑森翻牆潛入的位置是廚房——廚房當然最安全，非飯點兒在廚房的只可能是阿福——於是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這個馬卡龍藍鋼鐵俠……從暖奶器裡拿出一瓶水奶，走到廚房的角落，從小推車床裡，抱起一個小包裹，開始喂……
啊這就見到寶寶了啊，她好小啊！
廚房現在只開了一個小夜燈，暖黃色的，看清物體的輪廓是問題，但是還不至於明亮到能讓傑森在兩米之外看到寶寶的臉。
傑森情不自禁放輕了呼吸，向著寶寶的方向走去，想要仔細看看——小家伙從遠處看就覺得可愛的不行，他的大手一只都能抱得過來吧？
她被包在襁褓裡，帶著小小的胎帽，吃奶吃的很認真，在深夜安靜的廚房裡發出輕輕的嘖嘖聲。
至於為什麼傑森會知道「襁褓」和「胎帽」這種專業詞彙——他混跡母嬰論壇多日了好嗎？
然而他還沒走兩步，馬卡龍鋼鐵俠又有所反應了，它（or 她？！）抬起沒有表情的頭，狹長縫隙的兩只眼睛，盯著傑森——肩頭的機關打開了，一個小小的，槍/口狀的東西，瞄准了他……
所以老家伙這是搞了一個智能裝甲來當保姆……
對於這種狂野的做法……
傑森·托德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傑森·托德想一定是自己打開窗戶的方式不對。
或許是傑森一到大宅就觸發了什麼警報提醒系統——神經質的老家伙肯定有這樣的東西——布魯斯·韋恩本人，還在傑森盯著這個馬卡龍保姆款式鋼鐵俠，思考其邏輯合理性時，就已經出現在了廚房門口。
「做簡報吧。」
老家伙開門見山，直入主題——連個問候寒暄都沒有。
前羅賓和現羅賓們其實早就習慣了，但今天……傑森決定先跑個題。
他指著馬卡龍鋼鐵裝甲，表情糾結，「等會兒，這是什麼？」
布魯斯你最好別告訴我這真的是你請的保姆。
「育兒一體機，」布魯斯的雙臂一直交叉著，表情平靜而嚴肅，說出這個名詞時就好像在談論犯罪數據一樣專業，好像一點兒都沒覺得這個詞兒有多奇葩，「托尼·斯塔克把它叫做Iron Nanny 1（鋼鐵保姆1號）。」
「育兒……一體機？Iron……Nanny？」
傑森多此一舉的重復一遍，真的不是他沒聽清，而是……這太……
不是……是他紅頭罩思維太僵化了，還是這托尼·斯塔克和老家伙都瘋了？
「對，一體機。」
布魯斯的語氣十分客觀，然後，像是為了做產品展示似的，他拿出一個蝙蝠鏢，朝寶寶的方向扔去——
正在喂奶的馬卡龍藍鋼鐵俠連頭都不用轉，肩頭直接啟動了一個小火炮，把這枚朝著寶寶飛過來的蝙蝠鏢炸碎在了半空——
哦，更厲害的程序在後面……鋼鐵保姆的背部之後馬上出現了一個吸塵器狀的東西，把地上的蝙蝠鏢碎片吸走了……
整個過程鋼鐵保姆的視線（？）一直在寶寶身上，喂奶的手連抖抖都沒有。
傑森目瞪口呆。
「大宅已經被突破過幾次，我不能冒險，寶寶完全沒有自保能力，鋼鐵保姆可以保護她。」
布魯斯的語氣依舊平緩從容，像在跟傑森解釋他為什麼選擇某款推車。
「托尼還進行了人性化設計。」
「戰甲的表面是恆溫的——37.5。」
似乎把傑森的目瞪口呆當成了驚嘆？布魯斯繼續盤點著「鋼鐵保姆」的設計亮點……
像在展示新款蝙蝠飛機……
「還有模擬心跳。」
此時鋼鐵保姆已經喂完了寶寶也拍完了嗝，正把寶寶橫抱，重新放進小推車床，然後……響起了搖籃曲？
可從裝甲裡傳出來的，是托尼·斯塔克的聲音……在唱歌。
這個歌聲傳出來的時候，布魯斯的平靜表情也有了一絲裂縫——
「我會替換掉這個。」
只有托尼·斯塔克的歌聲讓你覺得奇怪嗎，布魯斯？
傑森托德很無語。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到底看到了什麼……
傑森托德表示這槽點真的太多了，從哪兒著手開始吐比較好？
第16章 恆河猴實驗？
路上隨便撿的毛巾，沒地兒放，我也不需要，你看著辦吧
這才幾天沒見，這老家伙的病看來又嚴重了？
「認真的？布魯斯……」傑森最後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把驚訝的視線從這詭異的「Iron Nanny」身上拽回來，面對此時正身著簡單襯衣的布魯斯，質問道。
按照老家伙曾經嚴格的日程表，這時候他應該正在趕時間處理韋恩集團的公務，運氣好的話，會有提姆幫他。
當然，布魯西對外的形像就沒有這麼勤奮了。
「一個……鋼鐵保姆？你怎麼想的？」
「阿福已經很忙了，而且，阿福也不擅長照顧嬰兒。」
行吧，所有的鍋都是阿福的。
（阿福：？？？）
「誰讓你把所有事都推給阿福了，有很多解決方案，」傑森的語氣十分無奈，情不自禁提高音量，「比如說，請個真正的保姆？？？」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結果你和斯塔克那家伙，放著大把的保姆不找，而把可憐的鋼鐵戰衣塗成藍白馬卡龍色，這是你們頂級富豪的特有思維模式麼？
「沒有一個人合格。」
傑森簡直想扶額，一個鋼鐵保姆就一定合格？！
是的，一個造價幾乎比得上最新式蝙蝠車，甚至裝備了托尼·斯塔克獨家清唱搖籃曲的鋼鐵保姆，的確市面上就此一件。
但親子關系的本質是什麼，難道就只是完美的、硬邦邦的保護，准時定點兒的喂食，以及自動播放的安撫音樂嗎？
有一種安全感，是只有父母的懷抱，才可以給予的。
母嬰論壇賬號已經位列高級的傑森·托德，表示布魯斯你這太沒有人性了，變態如萊克斯·盧瑟都干不出你這種事！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讀過恆河猴實驗，布魯斯。」傑森把頭罩扣到餐桌上，拉過一把椅子，開始給老父親科普育兒知識。
哈，他居然有給布魯斯上課的一天？
「心理學家哈裡·哈洛曾經把剛出生後的小恆河猴，和兩個模擬『媽媽』一起放在籠子中——一個是硬邦邦冷冰冰的鐵絲圓柱體，但有自動喂食的奶水；另一個是全身包著舒適絨毛的猴子頭像玩偶。」
「然後呢，你以為猴子寶寶會黏在有奶水的鐵絲那裡？不，猴子寶寶更長時間地，和那個沒有奶水的絨毛媽媽呆在一起，只有吃奶的時候才去鐵絲媽媽那裡！」
而當猴寶寶被實驗人員故意用刺耳的巨響驚嚇時，它們更是會毫不猶豫地衝向絨毛媽媽那邊，尋求保護和安慰。
實驗組裡甚至還有一些小猴，只有鐵絲媽媽的陪伴，這些小猴長期處於沒有安撫的情緒中，甚至之後發展出了性格障礙，無法正常融入猴群。
你這鋼鐵保姆也就是高級了那麼點兒的「鐵絲媽媽」，有體溫有心跳都不行！
這個實驗是母嬰論壇裡的基本知識！這實驗是50年代做的了好嗎？
老家伙你是要拿鋼鐵保姆，在你自己女兒這裡復現現代化版本的恆河猴實驗？
你差點兒就真謔謔了自己的孩子！
論壇裡還有一句話，讓傑森感觸頗深——擁有健康童年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而他傑森·托德，顯然沒有這份榮幸。
布魯斯雖然父母早亡，但他8歲之前的童年都是富足而溫暖的。
布魯斯沉默了許久，或許是因為居然被自己養子數落了而驚訝，也或許是在反思？
傑森不知道……
「所以，要有肌膚接觸……」布魯斯在沉默後輕聲說：「好了，我明白了。」他嚴肅認真地點頭。
等會兒布魯斯，你明白什麼了？
別最後給這鋼鐵保姆搞一個親膚觸感出來……
沒給傑森繼續質問的機會，布魯斯再一次要求了情報簡報——這才是傑森此次來大宅的主要目的，對吧。
這小子總是不樂意回來。
有寶寶的前幾天，阿福要求布魯斯本人去正式通知傑森一聲，布魯斯也差點兒就去做了。
但拿起通訊器，他想了想……
僅僅因為寶寶，就讓傑森跑一趟，這已經多次對他強調過自己已經自立門戶的小子指不定多煩。
而傑森在內心翻了一個白眼。
老家伙又轉移話題了，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錯了唄——他總是這樣。
傑森哼了一聲，「貓女的位置，也就是那棟廢棄大樓——有人提前給雙面人消息。」
「消息是直接通知到雙面人本人的——一張字條，莫名出現在雙面人的辦公桌上。雙面人自己都不知道是誰——他以為是企鵝看在曾經合作的份上給他的。但我問了企鵝那邊的人，不是他。」
「問」，是一個委婉的說法。實際上，他暴打並威脅了雙面人和企鵝的一打手下，這些布魯斯就沒必要知道了。
至少知道雙面人有消息源了，不是雙面人自己偵查出來的。那麼接下來，布魯斯和他都可以追查這條線索。
覺得自己暫時也沒必要待下去了，老家伙的育兒方式讓他完全不能接受，看著都煩，傑森便決定撤。
臨走時，他把揣在身上的安撫巾掏出來，扔在桌子上，順手拿回了自己的頭罩，扣到腦袋上。
應該怎麼說，才足夠狂拽酷炫氣死老家伙？
「路上隨便撿的毛巾，沒地兒放，我也不需要，你看著辦吧。」
作者有話要說：
*傑森你既然這麼懂心理學干脆分析分析自己的daddy issue唄~
傑森：呵呵
（垃圾作者已被桶哥打飛……）
第17章 Supermanny？
對他露出如春風般和煦的微笑。
不管布魯斯在生活瑣事方面有多粗心，都不至於認為傑森在跑掉之前扔在桌上的三條一看就很精致的小毛巾是路上撿的。
毛巾中央還縫著三個不同的小玩偶，分別是兔子、長頸鹿和狐狸。
布魯斯當然知道這是安撫巾，怎麼這些人都以為他在嬰兒用品方面什麼都不懂？
至於他為什麼知道……
因為，他小時候有過類似的東西，那是一條藍色的小毛巾，縫著一只小像。
在他記憶裡的溫暖童年時刻，每天晚上，作為固定的哄睡儀式，媽媽會陪他玩兒一會兒玩具，然後讀一個故事，最後，摸摸他的頭，告訴他該睡覺了，並把小像拿給他，放在枕頭邊。
在媽媽輕聲哼唱的搖籃曲裡，小布魯斯會捏捏小毛巾，伴著熟悉的安心味道，順利進入夢鄉。
後來，這條小像毛巾用舊了，然而他根本不想要新的，這小毛巾是他的好朋友。
再後來，媽媽說他要長大了，到了和小像告別的時間了。
媽媽說，小像也要像布魯斯一樣，出去旅游，去看看大千世界。
「你愛小像嗎？如果你愛它，就要對他放手，讓他離開。」
再後來，無意的、刻意的、雲淡風輕的、刻骨銘心的……
離開他的，越來越多。
也包括母親，包括父親。
都說童年記憶，會隨著人的成長會越來越淡忘，但對於布魯斯，卻只會越來越深刻清晰。
他走到桌邊，捏了捏毛巾中央的小狐狸。
——手感非常好，他自嘲地笑笑，他可以拿走一個嗎？
不過搶孩子玩具這種事，不管是哥譚寶貝還是黑暗騎士都是干不出來的。
看著傑森剛剛翻窗而出的位置，還在輕晃的窗簾，布魯斯十分不解，這小子，明明是自己買的，還都干干淨淨的，顯然洗過，為什麼要說是撿的？
一家子男人，連達米安和阿福都沒想到要買這個東西。
傑森經常有這種……讓他在憤怒惱火的同時，深深藏著那麼一絲驚喜，當然這份驚喜如果不仔細挖掘的話，常常會以驚嚇的形式包裝。
然而傑森不知道的是，安撫巾這個東西他買早了。三個月前的小嬰兒基本上不會抓握，你把這安撫巾給她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也就只能當小被子給寶寶蓋蓋肚子。
才十幾天大的寶寶目前還算好帶，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吃吃睡睡，吃完會睜著眼睛，慢慢地嘬嘬小手，看看周圍，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
提姆每天會抽空，鍥而不舍地拿著有黑白圖案的卡片，在寶寶眼前晃。
「新生寶寶只能看到黑白的世界。」
——這叫開發嬰兒的視覺。
和傑森從母嬰論壇入手的接地氣做法相比，提姆在育兒上更「學院派」。
雖說忙碌的一家人只要有空，都會來看看寶寶，但問題就在於，都在兼顧雙重身份的一家人「有空」的時間真的不多，且傑森提到的恆河猴實驗對布魯斯有莫大的啟發——寶寶的確大部分時間都在「鋼鐵保姆」這個硬邦邦的懷抱裡。
她的女兒真的成了實驗裡的恆河猴了嗎？
即使被托尼客戶化定制刷成白藍相間，布魯斯越看這個鋼鐵保姆，越覺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
從鋼鐵保姆手裡接過寶寶，一直眯著眼睛，不時張張小嘴，睡得不穩的她，在布魯斯把她攬進懷裡時，嘟嘟小嘴，兩只眼睛在輕輕眨眨後，慢慢地閉上，最後，牽出一個微笑。
提姆說過，一個月內嬰兒的微笑並不是「社會性微笑」，而是自發的「反射性微笑」，或許是因為放松，或許是因為舒適，並不會因為照料人的不同而有所區別。
但卻是這短短一秒的上翹的嘴角，讓布魯斯被某種巨大的、被需要的充盈感填滿胸膛。
小家伙對他的需要，單純而直接。
看著這張天真無辜容易滿足的小臉，布魯斯壓下突然翻湧的內疚。
對哥譚、對自己誓言的責任，和對這個小家伙的責任，撕扯著他。
他的雙手，若去支撐這座城市，是不是就不能來環抱這個天使了呢？
不知道克拉克是如何平衡這種矛盾的……
想到克拉克，布魯斯突然有了啟發！
敲敲永遠隨身攜帶的聯盟通訊器，克拉克回復的異常迅速——這可是美國時間半夜兩點。
超人這是又去哪個大洲搶險救災了？
對於布魯斯的疑問，正在地球大氣上空，充當宇宙級苦力的克拉克無聲地嘆氣。
你說我在干什麼……趁記者工作下班，也陪完老婆孩子後，半夜跑出來加班給托尼·斯塔克修衛星啊。
都說超人我戰損高，讓布魯斯天天為買單苦惱。但我節省的成本怎麼從來沒人算……
就比如零成本修衛星，一省少說就是幾個億。
——光這一點，斯塔克總裁表示十分羨慕。
史蒂夫你怎麼就不能上天呢？
（超人有不被領導賞識的委屈，但超人不說。）
「那怎麼不叫沙贊去？」
布魯斯當然不知道超人的委屈，只單方面認為是這正聯主席不懂得下放工作的藝術——應該送超人去讀個MBA，學學管理。
此時克拉克剛用熱視線焊好斯塔克衛星上的一個缺口，正徒手調整著太陽能收集板的角度。對於布魯斯的疑問，他簡單回答，「沙贊說他要去開家長會。」
蝙蝠俠：……
沙贊居然是家長？是不是該同情一下沙贊的孩子？
黑暗騎士和鋼鐵之軀此時尚且還不知道沙贊自己就還是個孩子——對於沙贊很少半夜出任務，正聯的兩個領導也壓根兒沒往未成年的比利還有宵禁這方面想。
只認為可能是這家伙年齡大了比較養生吧——畢竟這什麼所羅門的智慧聽上去就很古老。
對於超人被他出租出去修衛星，布魯斯還真沒有任何障礙。
他只是簡單回復，「修完後來哥譚，我想借一個你在孤獨堡壘的氪星機器人。」
克拉克：？？？
孤獨堡壘的機器人，完全模擬著克拉克本人的模樣。比鋼鐵俠裝甲更智能，最重要的是，這些使用氪星材料和科技的機械超人有著仿真皮膚——基本上就相當於一個克拉克。
但輸入育兒程序後，比克拉克本人會帶孩子。
小喬就是這麼帶過來的。
這是外星材料的不可獲得性，並不是托尼·斯塔克的智商和能力問題。當然等托尼知道自己的保姆原型機居然被氪星機器人替代後，非常不甘心，並拉上班納博士，積極投入新型仿真材料的研發中。
這不止是一場「Iron Nanny」Vs「Supermanny」的競爭；
更是地球人的文化自信問題！
是的，創意一等一的托尼·斯塔克給這氪星材料的保姆起了名字。
男保姆的單詞「Manny」是「Man」和「Nanny」的結合，考慮到這保姆是超人「Superman」的造物，因此，叫「Supermanny」（超級保姆？）順理成章，甚至還相當朗朗上口印像深刻。
他對這個名字非常滿意。
**************************************
於是，幾天之後，再次來交流情報的傑森·托德aka紅頭罩，在看到嬰兒床旁邊待命的Supermanny時，三觀又一次受到了猛烈的衝擊。
因為這長得和超人幾乎一模一樣的Supermanny，此時正穿著圍裙，肩頭搭著一條毛巾——拍嗝用——對他露出如春風般和煦的微笑。
標准八顆牙齒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傑森·就喜歡在老家伙發火的邊緣輕輕試探·托德
*保姆問題解決了，就是Supermanny。
*前幾章發的急忘記解釋了。是真的有安撫巾這個東西，某寶某東都有賣的，宜家也有，就叫「安撫巾」，英文叫blankie。還都不便宜，進口的更貴（宜家的價格還行），反正現在嬰兒專用的都很貴……而且小寶寶的東西，家長們也不敢買便宜的。so……感覺利潤空間很大
以及也是的確有人成年後還有這種要捏著什麼東西才能快速睡覺的習慣的（不太想把這個叫怪癖，誰還沒點兒自己的小習慣了？又妨礙不到誰。）就比如有人喜歡捏著毛巾被或者枕巾（還必須是那種老式枕巾233333），只是現在才有了「安撫巾」這個高大上的名字。
*蝙刊裡有一期露易絲給貓女辦婚前派對的，兩人喝多了夜闖孤獨堡壘，然後讓孤獨堡壘的三個氪星超人機器人給她倆跳脫衣舞……
（不要問我湯姆王的腦回路怎麼這樣，垃圾作者也是真的不知道……）
所以這超人機器人應該是有肌肉和肌膚的，不然脫了看個what？_(:з」∠)_
第18章 腸絞痛？
優秀？在心理健康方面嗎？
傑森還不至於把眼前這個笑得比超人還「超人」的家伙，認作真·超人——這肯定是氪星遺孤的什麼氪星高科技機器人。
連超人家的傻兒子都不會笑得這麼燦爛。
傑森說不出自己究竟是困惑多一些還是困擾多一些——所以上次我紅頭罩非常不「紅頭罩」地啰嗦了那麼多育兒理論，你布魯斯·韋恩還真的只提煉出了一個「親膚觸感」嗎？
這一屆大人太難帶了。
然而傑森在短暫的驚訝後，經過左右權衡，發現這超級保姆，實際上是綜合各方面最理智的選擇。
在基本的育兒功能之外：
1.能對韋恩宅的「夜間活動」保密。
2.肌膚質感和體溫能以假亂真。
3.不用睡覺，不用休息，甚至還有春風般的微笑。
比托尼·斯塔克那個詭異的鋼鐵保姆強那麼點兒吧反正——那沒表情的細眼睛玩意兒看多了容易做噩夢。
紅頭罩想扶一下自己的紅頭額——看來正義聯盟需要一個保姆俠，穿個奶黃色的制服，胸前印個大寫的「N」代表保姆Nanny，知道正聯所有人身份，誰家生寶寶了來搭把手，傳授一下最實用的育兒經驗。
在大洋彼岸的中國正義聯盟，中國「超人」孔克南後來聽說了傑森關於「保姆俠」的這個偉大設想，表示十分贊同，不管是哪個國家哪個城市的英雄，平衡義警活動和制服外的生活已經非常難了，再添一個下一代，的確對合格可靠嘴又嚴的幫手十分需要。
但孔克南說這不叫保姆俠，按照中國的習俗，准確的名字可能是「月子俠」吧。
布魯斯知道後挑挑眉，說如果Supermanny在韋恩家實驗的效果如果不錯的話，下一步就是像整個正義聯盟推廣——算做員工福利。
徹底解決英雄們的育兒難題。
至於讓這超人模樣的機器人穿上圍裙有沒有必要……
達米安說這是我的惡趣味，不服你來咬我啊。
傑森已經對老家伙的思維模式放棄希望了，看了看喂完液態奶，正在給寶寶拍嗝的「超人」，手法和表情……還都挺慈祥的。
嘖，傑森撇撇嘴，他到底在擔心什麼呢——這個小家伙的童年待遇怎麼可能會比他差。
就算不近人情的老家伙對寶寶不好——這是完全可以預見的，考慮到傑森自己的個人經驗，老家伙顯然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這不還有阿福呢。現在又有了一個人工智能版本的超人陪著她。
他看了看正推著小床離開廚房的超級保姆——寶寶吃完奶後，又直接睡了，還包在襁褓裡，遠遠看上去，臉是白了一些——看來老家伙的基因雖然不怎麼樣，卻足夠強大，寶寶現在整張臉的輪廓都和老家伙以及惡魔崽子越來越像。
——光看著就讓傑森遺憾憋屈的很。
他摘下頭罩，正要對收到他闖入大宅的監控信號而剛夜巡歸來後不久，走進廚房的老家伙講講最近自己的可疑發現——
沒睡穩的寶寶突然哼哼哧哧了幾聲，然後，爆發了大哭。
把布魯斯和傑森都嚇了一跳。
啊——啊——啊的，越哭越慘！
此時正值深夜，夜巡時間已過，大宅剛剛沉入睡眠，所以寶寶的哭聲就在這種安靜的襯托下，更顯凄慘……
樓上已經有關門聲和腳步聲傳來，應該是阿福。
但眼看著應該照顧寶寶的「超級保姆」，卻依舊平靜地推著小車，越走越遠，對寶寶的哭聲沒有任何應對措施。
傑森：「？？？」
他瞪了一眼正一臉懵逼的布魯斯，小跑幾步，攔住超級保姆。
「怎麼回事？」
超級保姆那張和克拉克一模一樣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八顆牙齒的標准微笑——連個角度都沒有變。它站定，伴著寶寶的哭聲（好像這哭聲只是輕音樂似的？），恭恭敬敬地回答著眼前這位按照程序編寫，隸屬於「家人」範疇的人類的問題。
「4:00分更換紙尿褲，4:20進食，此時4:30，已排除排便的可能性，該嬰兒的生理需求已經全部滿足，她並沒有任何可以觀測到的不適。我的答案您是否滿意，傑森·托德先生？」
不管這仿生機器人用了什麼地球上沒有的高科技和材料，但歸根結底依舊是個機器人，說話平緩機械，盡管帶著「春風般」的微笑，卻仍然能看出它游離於人類感情之外的屬性。
「需要將該嬰兒運往蝙蝠洞醫療室，進行全方位身體檢查嗎，先生？」機器人保持著「聽您差遣」的友好態度。
恰恰是這「春風般」的微笑……現在越看越假，簡直想讓傑森揍它臉上。
拋開紅頭罩能不能徒手打過氪星機器人這個實用性問題，這裡有一個寶寶，總不能讓這個寶寶對他的最初印像就是打架！這會有童年陰影的吧？
傑森表示自己費了老大勁才沒揍過去。
行吧，這機器人指望不上，我自己來可以吧？
哭了的寶寶當然要抱抱，這是常識。
秉持著常識的精神，傑森深吸口氣，表情肅穆，朝著小推車床伸出雙手——
卻被這該死的機器人攔了下來！
「我強烈建議您不要抱她，傑森·托德先生，數據顯示，美國境內每年死於親友接觸的嬰兒高達三位數——除了錯誤抱托姿勢的危害，不恰當的懷抱，還會將嬰兒暴露於大量病菌中。綜合分析數據後，您的這次擁抱，風險值75%，可能獲益值25%。」
傑森（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這機器人的思維方式……怎麼這麼奇葩呢？
在機器人的思維邏輯裡，情感紐帶上的好處看不見摸不著，無法量化，非常不「科學」……但風險卻是實實在在的數據。
但除非你能把孩子保護在無菌倉裡，然而過分干淨的環境，長久下去對嬰兒也不好，不能建立正常的腸道菌群——這當然是傑森在後來才了解到的知識。
「那她在哭，你不想想辦法？！」此時被「數據」唬住了的傑森，只能轉而質問這個自以為是的超人保姆！
既然你說我不能抱，那你抱啊！抱抱哄哄，看看她還哭不哭。
肯定不能就因為哭了，直接給拉蝙蝠洞裡照個X光！這還有輻射呢！
此時布魯斯也跟了上來，傑森那一眼瞪的他挺冤。這幾天他和阿福雖說有空的時候不多，但只要有人能騰開手，都沒少抱寶寶，連達米安都僵硬地抱過幾次——像在抱一個炸彈。
寶寶現在二十多天大了——時間過的真快——之前一直吃吃睡睡，並沒有什麼問題。他還因此一度發出過「嬰兒這不挺好帶？」的感慨。
至於布魯斯剛剛稍慢一拍的動作，那是因為他也不知道寶寶為什麼哭啊——他肯定沒有內置幾千幾萬本育兒書籍的Supermanny懂的多。
布魯斯低頭看了看越哭越慘的寶寶——兩只小手都從襁褓裡掙出來了，在臉頰兩邊無意識的顫抖著。兩只眼睛又擠成了縫，小嘴張的大大的，哭的非常認真……
這讓他眉頭緊鎖，寶寶的哭聲聽得他心慌。
有一種……越來越強烈的感覺……
這是心疼？
「解決這個問題，Supermanny，讓她不要哭。」布魯斯對保姆下達了命令。
機器人克拉克卻繼續傻兮兮地衝他們兩個笑著，「育兒大數據顯示，這是新生兒正常的啼哭期，稱作『紫色的哭泣』（the period of purple crying），新手家長容易對寶寶的哭聲緊張慌亂、無措自責，更有甚至甚至搖晃嬰兒——這會危害寶寶的生命！我建議兩位若是聽不下去這個哭聲，請容許我將寶寶帶離此處——這是綜合各種育兒書籍分析出的最優措施。」
我們沒想虐待寶寶啊！你這機器人內置的都是什麼鬼書啊！
此時已經光速穿戴整齊的阿福，以及頂著雞窩頭的達米安和提姆也揉著眼睛下樓，加入了談話。一群人圍著哭泣不停的寶寶，和泰然自若保持圍笑的機器人，場面十分盛大。
不顧超級保姆的反對（「您不需要干擾她的哭泣，布魯斯·韋恩先生。」），布魯斯執意抱起了寶寶——完全無視自己幾千美金的干淨白襯衣被吐了一小口奶上去。
（「吐奶也是正常的，布魯斯·韋恩先生」——by 超級保姆。）
焦灼忙亂的神色，既非常不「布魯西」，也完全不「黑暗騎士」。
這表情讓傑森有那麼一點點……觸動？或許老家伙在親子關系上還有救？
或許……他不覺得這個孩子是麻煩？
嗯……不能就這麼被老家伙的一個表情糊弄了。自己太容易被老家伙偶爾施舍的關懷衝暈了頭腦，傑森反復告誡自己，他可是一個big boy了，不是這給個抱抱就燦爛的奶娃娃。
這肯定只是對方老來得女的短暫新鮮感，嗯，一定是的。
然而，小家伙並不給哥譚寶貝面子，依舊哭得慘烈。整個大宅都是她越哭越啞的「哇——哇——哇——」看著都讓人心酸。
看來父親的懷抱也不能給她安全感？
「Tt——」達米安對所謂安全感的說法不屑一顧。
「超級保姆沒錯，我小時候哭母親就不抱，也不讓保姆抱，哪個保姆偷偷抱了會被殺掉，母親說了，最強大的繼承人不能軟弱！」
「看我就沒什麼問題，還很優秀！」
傑森嗤笑一聲，「優秀？在心理健康方面嗎？」這小惡魔崽子總是這麼自戀！
無視掉因為他的嗤笑正在跳腳的蝙蝠崽子，傑森繼續轉頭，瞪著這所謂的氪星人工智能，問道：「沒有別的原因了？」
「腸脹氣，可能性70%；腸絞痛，可能性50%；胃食管反流，可能性30%……」
「中耳炎10%，新生兒肺炎10%，發育不全，器官病變15%……」
「停停停！」提姆聽不下去了，越說越嚇人，這超級保姆打算把所有可能性都列一遍？
「我只需要結論。」還穿著睡衣的提姆少年像CEO命令下屬一樣，抬頭對Supermanny嚴肅地說道。
「在有更多的數據前，無法做出結論，提姆·德雷克先生。」克拉克模樣的Supermanny依然在微笑……
這氪星的人工智能怎麼……
挺人工的，卻一點也不智能。
作者有話要說：
*孔克南：俗話說的好，一月睡，二月哭……
蝙蝠家：真的嗎？瑟瑟發抖.jpg
*紫色的哭泣，這個是老外們的說法，國內沒有。
*垃圾作者剛知道液態奶不用加熱，特別是美國，根本不加熱……待我抽空去前面修個文。以後更新時間固定18點，非18點刷出來的更新都是修文和捉蟲。
第19章 脹氣？
小嘴合上，努了努，往他的懷抱裡又轉了轉大大的頭……
達米安的想法很純粹——父親和他都是最優秀的偵探！那麼，嬰兒的哭泣就是一個case（案子）！觀察分析並推導出結論即可！
於是，達米安開始死死地盯著寶寶，發射死亡視線（？）
眯眼，觀察顫巍巍的小指尖；湊近，聞聞寶寶屁股上的紙尿褲。
阿福：…………
與此同時，提姆·德雷克，被認為最像蝙蝠俠的羅賓，自詡永遠有所准備，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自我懷疑過——
在兼顧紅羅賓打擊罪犯的活動和韋恩集團日常經營事務之外，提姆已經盡量抽空讀了不少育兒書籍，比如那本比大字典還厚的《美國兒科學會育兒百科》，但問題是……他還沒有讀過一本書，真的沒有一本書，詳細地講解過嬰兒哭泣的原因！
好像是有一本叫什麼嬰語的秘密？但他當時覺得這本書從名字來看就非常的不「科學」，就沒有讀。
雖然現在已經對嬰兒各個階段的發育裡程碑如數家珍，比如一個月嬰兒的視力範圍……然而提姆卻無法解決當下最簡單的問題——哄一個寶寶！
紅羅賓仔細回憶了一下，那些他看過的浩瀚文字裡，關於寶寶哭泣的只言片語——
「年輕父母要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觀察嬰兒的哭聲，及時回應，你會明白她為什麼哭的。」
會明白……就奇了怪了！
這句話寫在書裡有什麼意義嗎？他需要的是一本嬰兒說明書！不是一本空泛的心靈雞湯！
然而寫書的各路專家也很委屈，每個寶寶都是獨一無二的，會哭的原因……就像超級保姆統計的，太多了！
大概比阿卡姆瘋人院罪犯們犯病的原因更豐富多彩
至於布魯斯，選擇去直接向產品的供應商追責——
於是克拉克便在深更半夜收到了聯盟通訊器的緊急呼喚，還以為是哪家的外星人入侵了！
結果，等通訊器一接通，伴隨著哇哇哇的寶寶哭聲，撲面而來的是布魯斯不用變聲器就能非常「蝙蝠俠」的質問。
關於他這個所謂的氪星超級保姆到底是不是出了什麼故障！？
「孤獨堡壘的氪星機器人？他們怎麼了？」克拉克皺眉撓頭，回憶著自己曾經自己的育兒經歷，「帶小喬的時候……沒出過什麼問題，幫了我們很多，露易絲讓他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個回答讓布魯斯相當無語，更十分無奈，問題是，在育兒上，我們不知道要「讓」這些機器人做什麼……
克拉克繼續皺眉，「機器人或者說人工智能，本來就是要按照指令行事，就像斯塔克的AI，提供各種參數和利弊分析，最終的決策還是要靠人類來做——氪星的AI也是這樣。」
如果這機器人要是能體會人類的七情六欲，並有獨立於人類指揮之外的決策能力……
那它其實也離造/反不遠了。
不管是Iron Nanny還是Supermanny，都只是幫手和勞動力，你只能設定時間表或者指揮他們去給孩子換尿褲，並下達明確的指令，讓他們保護嬰兒的安全。
讓AI自己決定如何照料嬰兒？他們只會根據大數據來做出最中庸的行動。
「在我們家，這個指揮官就是露易絲。」克拉克·時刻不忘炫耀自己有老婆·肯特，因這句話微微笑，看了看身邊剛剛被吵醒，翻個身繼續睡的妻子。
才明白自己的老婆在整個養育小喬的過程中有多麼重要，這些是不管多先進的機器人都替代不了的。
布魯斯冷哼一聲，掛斷了通訊。
最後，擔負救場重任的機智傑森，拿出手機，選擇向「場外觀眾」——即自己母嬰論壇的眾多難姐難妹們求助。
「求助帖：一個月的寶寶，吃抱了，也剛換過紙尿褲，不知道為什麼不睡大哭，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1樓：男寶？女寶？（傑森：在哭不哭的問題上有區別麼？）
2樓：摸摸頭，寶媽放心，寶寶是會這樣的，先保證自己的休息，讓你老公替你哄。（傑森：……我不是寶媽！）
3樓：受不了樓上了，這是「求助帖」好麼，沒有一個回答是真的在幫忙的。量量體溫，不發燒不生病的話，無法安撫的哭鬧就是腸絞痛！腸絞痛家長就沒什麼辦法了，這是嬰兒腸胃的發育問題，只能緩解，試試飛機抱、益生菌或者西甲硅油。不能根治，只能等孩子長大了慢慢自己就好了，靜待花開！（傑森：飛機抱？西甲硅油？………這些詞我居然都沒見過_(:з」∠)_）
4樓：我覺得更可能是脹氣，試試給寶寶揉揉肚子……
樓越蓋越高，傑森看得眼花繚亂——到最後沒有結論。
傑森：很抓狂。
最後一樓的回答讓傑森更無奈了：
樓主不要著急，或許在育兒上你就要接受這種經常性的「無秩序感」，強迫症什麼的，養個娃就好了。
此時達米安探頭，想看看托德在這個緊要關頭還在手機上研究什麼。
只瞥一眼，便露出標志性嫌棄臉，「Tt——認真的，你的賬號叫little red riding hood？（小紅帽？）」
「惡心，我不認識你，托德。」
怪不得都把你當寶媽。
傑森蓋上手機，「這是為了融入！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經過和網友交流，傑森感覺自己已經有了大概的方向，老家伙越來越手忙腳亂，還不讓幫忙的模樣，看的他煩不勝煩。
你不會的話就拿給我！
帶孩子可不是蝙蝠俠的事業，由你獨斷專行！
雖然傑森「搶」寶寶的動作很果斷，但力道卻非常克制，於是寶寶就在轉瞬間換了一個更年輕的懷抱。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寶寶居然……還真的不哭了。
皺成一團的小臉慢慢舒展，眼睛甚至都沒有睜開，小手也漸漸不抖了，收到了臉頰一邊。
經過一個月的成長，寶寶的頸部力量發育出了一些，但和細細的脖子比起來，頭依然是她目前還承載不了的重量，她就這樣閉著眼睛，努力撐著顫巍巍的頭，朝著傑森的方向輕輕轉了轉。
小嘴合上，努了努，往傑森的懷抱裡又轉了轉頭……
這本來是一個非常溫馨動人的畫面，傑森心都要化了！
卻被達米安這惡魔崽子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毀了——
「她要找奶？啊哈哈哈哈哈哈！托德你有嗎？啊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俗話說的好，一胎照書養，二胎照豬養。
寶寶算第幾胎？第五胎要照什麼養？
達米安·認為自己才是第一胎·韋恩（認真）：嗯，這句話說的沒錯，我就是照書養的。
眾人：？？？！！！
什麼書能養出達米安這樣的？
——讓我去銷毀了它！
達米安（繼續認真）：外公編的一本書，《如何培養頂級刺客》
眾人：……
第20章 母乳儲存袋？
這麼多年了，在經歷了一切後……他還是沒有長大？
一家人因為達米安的話，不約而同並不可控制地……朝著傑森胸前……
————盯————
看那顆在傑森胸前顫巍巍蹭蹭又鑽鑽的小腦袋，時不時還張張小嘴，好像……還真的是在找奶！
這是嬰兒天生的覓食能力，真的不是因為傑森的胸大……大概吧。
至於被盯胸的傑森……
要不是他懷裡還抱著寶寶，一頓「家風整頓」達米安這小崽子肯定是逃不了！！！
不過不用傑森出手，阿福已經對達米安發射了真·死亡視線，壓低聲音，「我建議我們都安靜下來，達米安少爺，她好不容易要睡了……」
「綜合各種跡像分析，已排除病變。目前寶寶有95%的可能是脹氣，先生，脹氣寶寶會有吃飽後的覓食動作——這種覓食動作不是飢餓，是腸胃不舒服的表現，若不加識別地繼續喂奶，只會加重她的腸胃負擔。」
超級保姆變戲法一般拿出了放在收納盒裡的干淨安撫奶嘴——還是托尼·斯塔克送的那個——塞到寶寶嘴裡。算是解救了傑森正要被口水淹沒的外套胸口位置，寶寶已經幾乎要開始吸他的衣服了！
「繼續規律喂養，會漸漸好的。我一小時後喂她適量的益生菌，您看可以嗎，先生？」超級保姆總算展現出了些許的專業技能。
只是，這結論來的有點兒遲啊！Supermanny……
如果機器人有「言下之意」，那麼一直在「春風般微笑」的Supermanny會說是你們這群哥譚人太大驚小怪了，哭就哭唄，這是你們人類幼崽發育的問題，根據大數據分析，嬰兒都要經過這一階段，他也很無奈。
至於為什麼只有傑森能哄好……
達米安對此有他的獨到見解，「這是你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托德，誰讓你給她買了安撫巾。」小羅賓哼哼地嗤笑，「你就留在家裡帶孩子好了，改名叫紅保姆，哈！」
達米安這個「哈」，發出的太過突然。話音剛落，只見寶寶本來微眯的眼睛突然張開，雙手突然伸向空中，並又馬上收回臉邊，抱的更緊，又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顯然，寶寶被惡魔崽子吵醒了，甚至嚇到了！！！
一家人都開始瞪向達米安！！！
在傑森趕快輕拍並噓噓著哄的時候，氪星機器保姆非常不懂得閱讀氣氛地繼續解釋——
「這叫驚跳反射。」
提姆無奈，不知道是不是超級保姆的說話聲，寶寶哭的更凶了。
閉嘴吧，Supermanny，驚跳反射這個概念我也知道……
顯然，那些「讓寶寶熟悉味道」的說法得到了驗證，用安撫巾當了幾天小被子的寶寶，已經認識了傑森的氣味。現在發出這個味道的真人抱著她，自然是其他人都不認了。
可能是寶寶的嗅覺跟成人不一樣？自認為嗅覺還算不錯的達米安不信邪地湊近，除了托德這家伙的汗臭味，還真是沒聞到什麼「安撫人心」的味道。
一家人（除了在布魯德海文的迪克），不管能不能幫上忙吧，都圍成一圈，觀摩著紅頭罩在線哄娃——這算精神支持吧，maybe。
這待遇，跟達米安死而復生從天啟星回來的盛大場面不相上下了。
【托德你為什麼噓噓噓，多吵啊！】
為了避免再次被瞪，達米安居然用上了手語，對傑森無聲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手語也和西班牙語德語法語阿拉伯語一樣，是蝙蝠家成員必修技能，因此在場所有人都能明白。
提姆替騰不開手的傑森回答——也比劃著手語——「傑森做的是對的，這是白噪音！」
寶寶的哭聲漸漸小了下來，一邊吸安撫奶嘴，一邊往傑森懷裡鑽。
健碩的胸肌+安撫奶嘴……
也差不多約等於……媽媽的懷抱吧！maybe！！！
我們要習慣這個畫面！
阿福（手語）【既然這樣，不如傑森少爺搬回來住吧？一個傑森少爺抵得上兩個AI保姆。】
阿福停頓了幾秒，想了想，趕快補充（手語）【當然傑森少爺不是保姆，是來指揮鋼鐵保姆和超級保姆的家人。】
傑森（抱著寶寶無法做手語，只能表情語）{驚恐拒絕臉！}No！
阿福（手語）【拜托了，傑森少爺，就當是拯救一下在育兒上無能為力的老管家？】
然後他轉向韋恩宅的主人【布魯斯老爺你說呢？】
傑森（撇嘴）
布魯斯（沉默）
提姆{謹慎期待臉}【這是最理智的方案，回來吧，傑森。】
達米安{白眼}【收費嗎，紅保姆？】
幾秒後，布魯斯（手語）【哄睡了放小床上，我們書房見。】
紅頭罩多年沒有再次踏入的韋恩宅書房，重新對傑森開放，准確來說，並不是布魯斯的「讓步」，而更多是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
因為樓上的書房，就在傑森的舊房間隔壁。
是否「回家」的決定權，現在已經回到了傑森那裡。
布魯斯認為自己提到書房，顯然就是想讓傑森回家的意思，看我說的多明白，哼哼。
（其他人：不，一點兒也不明白……）
至於傑森是否get到了布魯斯隱晦的請求，在場沒人能分辨出來，只能看到傑森抿了抿嘴，微不可查地聳了聳肩。
大概阿福能分辨出來？
只見老管家嘴角上翹，又趕快嚴肅起來，比劃著手語，【你的房間還是原來那間，傑森少爺，之後熱茶和餅干會給二位送到書房。】
布魯斯：【不用，你去睡吧，阿福，讓鋼鐵保姆來。】
達米安（雙眼發亮）：【鋼鐵保姆還在用？我以為已經還給斯塔克了，考慮到我們已經有了氪星機器人。】
——能借給少年泰坦嗎？洗洗衣服，配合配合訓練？
——No。
一家人就在比比劃劃中無聲地完成了復雜的溝通。
考慮到未來長期的哄睡，我們更要習慣這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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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韋恩宅書房。
傑森已經把寶寶哄睡並放進了小床（小心翼翼堪比拆彈……）之後，超級保姆將小推車床送回了寶寶的房間。
能干好連布魯斯都搞不定的工作——哪怕是哄娃——都讓傑森非常膨脹。
但正當他晃晃悠悠，准備來書房向布魯斯炫耀時，卻在經過自己的舊房間門口時，放慢了腳步……
突然反思自己如今的心態，和當年那個因為學會一樣技能，就興高采烈地向布魯斯爭取表揚的小男孩兒有什麼區別？
所以他在內心深處，依舊對老家伙的認可非常期待嗎？
這麼多年了，在經歷了一切後……他還是沒有長大？
不行，傑森·每天都必須給老家伙添添堵·托德默默地哼了一聲，表示不叛逆簡直渾身不舒服。
他推開書房門，還沒等看到燈光下正在（裝作）讀報告的老家伙，就脫口而出，「我可不是你逃避責任的理由，布魯斯，就像你當年把我扔給阿福和迪克……」
布魯斯，放下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的報告，把在嘴巴裡轉了幾轉、猶豫再猶豫的問候生生咽了回去。
轉而替換成生硬的命令——
「彙報。」
傑森更不爽了，要不是頭罩忘在了樓下廚房，他現在簡直想扣上頭罩，拔出槍，跟老家伙再干一架！
「我在追蹤當晚圍繞著雙面人和寶寶的信息時，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線索……」傑森咬牙切齒，在有趣這個單詞上著重強調，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你當晚還夜巡了，布魯斯——在找到孩子的當晚！拋下你所謂的責任，哪怕是為了寶寶，就這麼難？！」
這消息其實是傑森扮作一個單親爸爸，接近兒科醫生伊芙琳·梅森時拿到的，他一邊充滿責任心咨詢著育兒困境，還不忘同時跟年輕女醫生調情，雙管齊下，各種關於寶寶的信息簡直手到拈來。最後，梅森醫生甚至還給傑森留了電話號碼……
要不是當時因為聽到梅森醫生說蝙蝠俠當晚居然還在夜巡，導致傑森惱火得差點爆炸，他還真差點兒跟梅森醫生約個會……
傑森滿滿的怒氣，在看到老家伙平靜困擾的皺眉表情時，像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不爽。
「夜巡？」布魯斯的眉頭擰在一起，鋼藍色的眼睛鎖定著傑森，「沒有，我當時在大宅。」
傑森被這視線盯的也越來越不確定了，老家伙此時的嚴肅困惑，不像是裝出來的。
「伊芙琳·梅森，你們當晚找的醫生，說看到了你。」
沒等布魯斯和傑森針對這個問題繼續研究，一個書桌上的警報器劃破沉默，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布魯斯更是在這個警報器響起的下一秒，就打開手邊的便捷微型蝙蝠電腦終端，查看著哥譚地圖。
這是……他之前裝在瑟琳娜身上的定位器。當然，在瑟琳娜消失後，定位器的信號也隨之不見，只能說瑟琳娜其實早就知道他安裝了這個機關。
不用多話，布魯斯和傑森兩人自然是用最短時間全副武裝，衝出大宅。不管是瑟琳娜真的現身，還是陷阱，他們都必須去查看一下。
蝙蝠車在深夜的哥譚疾馳，傑森一直盯著屏幕，注意到這個信號發出的位置反常地一動不動……
兩人都盡量不往最壞的方向思考，等到他們到達信號指示的樓頂，發現這裡根本沒有貓女的影子。
漆黑夜幕裡，這棟再普通不過的哥譚居民樓樓頂，只躺著一個孤零零的箱子——
兩人都沒有第一時間上前——這是常識，萬一是炸/彈陷阱呢？
「熱成像顯示……這裡面是冰？」看著自己多功能高科技頭罩裡出現的分析結果，傑森也困惑了，「這就只是一個保溫箱？」
布魯斯大步上前，在掀開箱子前，首先看到了粘在箱子上的定位器。
而在打開蓋子後，箱子裡的東西，更是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因為，保溫箱裡整齊擺放著一個個裝著乳白色冰塊的小袋子——都是冰凍的母乳。
兩個鋼鐵直男一開始當然不知道這些奶白色的小冰塊都是什麼，還是傑森蹲下來經過觀察，看到這些小袋子上都印著「母乳儲存袋」——這讓他也相當震驚。
原來母嬰論壇上說來說去的「背奶」，是這個操作……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真·在線吸桶？
*這篇小破文主要圍繞寶寶，基本上沒有蝙貓感情戲，但也不想把貓女寫成不負責的媽媽。
*感覺湯姆王有點兒把貓女寫毀了……好消息是據說高層現在對湯姆王也很不滿，老湯王要提前離開蝙刊。
第21章 疫苗？
Tt——打個疫苗而已！
保溫箱裡還有一張由透明塑料收納袋裝起來的字條——
「替我給海倫娜一個吻。」
「海倫娜？」傑森捏著字條，在他能意識到之前，面罩下的嘴角已經輕輕上翹——嗯，嚴肅點，還好老家伙沒看見。
「我想這就是寶寶的名字了——一個很美的名字。」他衝著老家伙晃晃手裡的字條，「你說呢，布魯斯，孩子媽媽起的名字，怎麼樣？」
裹在黑暗騎士蝙蝠套裝裡的布魯斯，靠著面罩來遮掩自己洶湧的情感——他一直拒絕承認的是，除了不知道哪個名字好之外，其實是他潛意識裡拒絕給寶寶起一個名字。這樣或許能讓他像鴕鳥一樣……躲避某種自己真的要養一個女兒了的真實感。
如果傑森要是知道了布魯斯的所思所想，恐怕紅頭罩和蝙蝠俠又要大戰一場——你女兒都特麼要一個月大了，你現在跟我討論真實感和疏離感？
嘖，想揍醒！！！
「海倫娜……」面罩裡發出的經過變聲器改造的聲音，聽上去更像一種嘆息。
布魯斯並不指望傑森去理解，有了寶寶這近一個月，每當他多夜巡一次，多揍一個罪犯，多破獲一樁案子，都會多一份擔憂和苦惱——這個城市、這個世界，都太糟糕了……他並沒有自信能保護好這個小天使。
對於老家伙的沉默，傑森只是哼了一聲——嗤笑的意味更多。
布魯斯在想什麼根本不難猜，但能怎麼辦，你能把寶寶塞回去？
「我的生活已經很操蛋了，布魯斯，我也不是什麼樂觀向上的雞湯性格，但我從來沒有怨過母親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我不是一個懦夫。」
「你真讓我失望。」
丟下這樣一句話後，傑森就懶得繼續搭理老頭子了。他拍上自己頭罩的按鈕，重新調整為夜視模式，把手/槍塞回大腿上的槍/套，彎腰合上腳邊保溫箱的蓋子，然後把箱子小心翼翼地抱起來——這可是海倫娜的口糧！趕快回大宅讓孩子吃上！水奶是挺不錯，但這可是親媽的母乳，母嬰論壇裡說母乳有活性抗體，買都買不來！
考慮到蝙蝠俠那永遠討人厭的縝密思維，這家伙肯定打算先偵查一番再走，傑森就不打算奉陪了——他在這方面的優先級排序和布魯斯不一樣，抓緊時間送奶回去對傑森來說更重要。
只能說是兩人的行事邏輯不同，沒必要比較誰的更好。
這就是蝙蝠俠和前羅賓的默契——不用經過討論就能形成的分工，一個送凍奶回大宅，一個留在現場調查貓女遺留的線索。
布魯斯很快冷靜下來，調整到偵探狀態，一邊觀察著房頂任何可能屬於瑟琳娜的痕跡，收集數據，一邊分析著手頭的線索——要知道孩子吃的很快，像液態奶在這短短的一個月就需要成箱成箱買。傑森帶走的這些母乳，他經過快速的計算，明白這些奶其實最多也只夠寶寶喝半個月——但這是孩子媽媽送給孩子的禮物，他能想像到吸夠這些，以及再一袋袋保存需要花費多大的功夫。
所以瑟琳娜不是丟下了寶寶，那又是為什麼……
以及，孩子在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是要吃奶的，瑟琳娜送母乳的行為是一次性的，還是持續的？若是持續的……會以什麼形式？若是持續性的高頻率行為，他總有機會逮到她一次吧？
而在「送奶工」傑森這邊，由於認為自己懷裡的東西太珍貴經不起折騰，傑森便沒有選擇采用蝙蝠家特有行動工具——抓鉤槍——在樓宇間跳來跳去，而是老老實實地呼叫了比扎羅。
氪星人快遞，傑森也值得擁有！
總不能叫個Uber——要不是因為還穿著紅頭罩的衣服，傑森還真的會！
傑森萬萬沒想到的是，在等待比扎羅的當口，僅僅因為他順手敲暈了一個哥譚夜晚再常見不過的小劫匪（也可能是某個小幫派的），居然會因此撞上幾個哥譚警察……而且還是戈登帶隊！
戈登你是不是有些過分敬業了？
要知道紅頭罩比蝙蝠俠還不受哥譚警察待見，而且今天的紅頭罩還鬼鬼祟祟地拎了一個可疑的箱子，輕拿輕放的，簡直一副生化武器的模樣！
所以，一場追逐戰不可避免，但揣著保溫箱實在不方便遁走，於是傑森就被他從來都看不上的哥譚警察包圍了！
只見戈登舉著喇叭，「紅頭罩，放下武器……」卻在看到傑森另一只手裡的可疑箱子時緊緊皺眉，甚至緊張到對身後的同事做出了停止上前的手勢——
「別動！那裡面是什麼？！」
傑森當然不可能放下武器——不管是槍還是奶！
他只能一邊等待從天而降的比扎羅，一邊拖時間，「不是炸彈。」傑森咬牙切齒地對戈登回答道。
戈登更加嚴陣以待：「那是什麼……」
傑森（比扎羅你在搭配衣服嗎？！怎麼這麼慢！）「不是你應該關心的。」
「如果事關哥譚人民的安全……」戈登在鏡片後眯起眼睛，手勢下達，身後的兩個警察已經借著警車的掩護對傑森舉起了槍。
傑森只想扶額，要為了寶寶的口糧和戈登和警察們打一架嗎？
一陣冷風刮過，哥譚深夜的小巷裡，紅頭罩和GCPD之間的氣氛愈發劍拔弩張。
斟酌再斟酌，考慮到寶寶口糧在交火後的安全，傑森選擇了暫時性的妥協。
「……母乳。」他從牙縫裡擠出回答。
戈登：「……？？？」
這是……什麼哥譚新興的地下交易？！
還是說這是什麼新型毒/品的名字？
一種叫「母乳」的毒/品？
神他媽的名字……
戈登·毒/販的審美和邏輯一點都不想了解·戈登決定不等了！哪怕紅頭罩亦正亦邪，但對方今天顯然不合作！
正當戈登要帶領手下警員行動的時候，一個黑影重重地降落在兩隊人馬中間——是黑暗騎士！
饒是戈登身邊這幾個最親近的下屬早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蝙蝠俠本尊，依舊會在每次直面哥譚傳說的時候被對方的壓迫感嚇的抖三抖。
但今天還沒等警員們來得及抖，對方的話，卻讓他們拿不准到底還要不要抖……
「我擔保，這裡面的確是母乳。」
然後黑暗騎士站定，披風攏在胸前，形成巨大的陰影。
戈登&GCPD警員：「……」
戈登嘆口氣，用手勢支開了身後的下屬——還好今天行動的都是親信，才能這樣公然對蝙蝠俠和紅頭罩放水。
等警員都撤走，小巷裡的警察只剩戈登自己一人後，他扶了扶眼鏡，「寶寶，哈？我聽說了……」
布魯斯在頭罩後皺眉，這是戈登要跟蝙蝠俠聊天？
「你還好嗎？」
好吧戈登看來是真的要跟他聊天……
這幅畫面連紅頭罩都覺得違和。
布魯斯·並不想聊天·韋恩，正准備帶著傑森出其不意地撤——
「其實奶粉也沒什麼，芭芭拉就是奶粉喂養長大的，」戈登警長低頭，一邊閑聊，一邊從口袋裡掏出香煙，「如果你要只喂母乳，記得補充維生素D，母乳什麼都好，就是沒有這個……」
等戈登抽出一根煙，塞嘴裡後，再次抬頭，發現蝙蝠俠果然轉頭沒了。
他一點都不驚訝，一邊點煙一邊自言自語，繼續著維生素D的話題，「不過你肯定已經知道了……」
出乎戈登的預料，蝙蝠俠——突然出現，「什麼維生素D。」
戈登的煙都不點了——這還是蝙蝠俠這家伙第一次在轉頭沒後回來！
「我還以為你每次的轉頭沒，是真的沒了，原來還能聽到我說話？」戈登終於點上了煙，「單賣的維生素D，油狀的，每天給孩子喂一滴或者喂一粒。六個月後記得給孩子補鐵，買高鐵米粉。」
等等……布魯斯突然覺得自己不認識眼前這位老警長了！
戈登你個濃眉大眼的，怎麼懂這麼多育兒知識？
戈登抽一口煙，神情十分蕭瑟。
「辦公室裡女同事很多啊。育兒是經久不衰的話題。」這麼多年，聽都聽會了。
蕭瑟的戈登，真的沒想到自己就此被卷了進來。
布魯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瑟琳娜會采取這種超脫的送奶方式——每當這些冷凍母乳快喝完的時候，總是有GCPD在出警時，以各種詭異的形式發現或者收獲一箱凍奶，有時候就在犯/罪現場，有時候甚至在自己的警車後座！
因此蝙蝠俠根本逮不住貓女，除非他給哥譚警局包括交警在內的全部警力都裝一發竊聽器和監控器——要真這麼干了戈登肯定第一個不樂意。
而GCPD的警員們也很無奈，這可是蝙蝠俠家孩子的奶！誰敢怠慢？只能乖乖帶回來，放在哥譚警局的蝙蝠燈下，點亮，等蝙蝠俠自己來取。
「戈登老大，我們不是蝙蝠俠的送奶工吧？」警員非常委屈，「我們是嗎？」
戈登：閉嘴吧你們一個個的，破案不會破，就送個奶看給你們矯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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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寶寶不僅有了母乳吃，還有了名字——「海倫娜」。一家人對這個名字接受良好，之前誰都不服對方起的，現在親媽遠程起了一個，大家也算有了妥協的目標。
人類幼崽的發育速度是非常驚人的。
現在剛剛一個月大的她，已經在趴著時能微微抬起頭——當然抬不了一分鐘，就會鼻子朝下落在床上，並哼哼唧唧，拒絕再次努力，如果不馬上幫她翻過來，她會馬上哭得相當無助。
嬰兒最早到三個月才會翻身，這種哭泣是她的自救本能，因為她只能靠哭泣告訴大人或者機器人保姆：快把我翻過來呀！
這讓克拉克相當驚嘆——驚嘆生命和成長的偉大。原來他身邊這些能在聯盟裡和他並肩作戰、無所不能的地球人，在生命之初，如此弱小。
卻也同時如此茁壯，努力成長。
除了抬頭，寶寶還會在醒著時蹬蹬腿，舞動舞動小胳膊，嗯嗯嚶嚶幾聲，靜靜地看看這裡看看那裡，不知道她在看什麼在想什麼，好像這世界本身就讓她十分驚嘆。
愈發可愛。
（傑森：老家伙居然能制造出這麼可愛的東西？！）
同時哄睡卻也愈發成為一個難題——海倫娜是一枚妥妥的「睡渣」。
提姆按照各種育兒書籍並參考超級保姆的意見，搞了一個時間表出來，幾點喂奶幾點進行白天小睡。寶寶還是在每天晚上時不時地哭半個小時，並蹬腿使勁，好像很痛苦的樣子……超級保姆說這還是脹氣。
最後，已經發展到必須由鋼鐵保姆抱著，同時在大宅緩緩地飛來飛去，或者不停地上下樓梯，才能哄睡著。要不是有超級保姆和鋼鐵保姆這種不用吃喝不用休息的機器人，一個人類早就被累趴下了。
可寶寶也越來越聰明了，傑森甚至感覺，她似乎開始能分辨的出自己身邊的是不是真人。就比如在她40多天的時候，鋼鐵保姆抱著她低空飛著，傑森還必須也在旁邊哼著歌或者噓噓噓——斯塔克的錄音歌聲已經不行了！
怎麼辦，越來越不好騙了！
但你並不能因此否認兩個AI保姆的功勞——要知道第一個月寶寶剛來大宅的時候，不止布魯斯懵逼，整整一家人都是被推著走的。那時兩個保姆通力合作，居功至偉，做了很多他們後來才意識到重要性的工作，比如整整半個月每天都堅持給寶寶消毒未脫落的臍帶，又比如洗澡。
孔克南：非常想要這兩個「月子俠」了。
布魯斯一直以為自己閨女在鬧覺的時候是哭的最慘的，直到一月齡打疫苗的時候，才明白這才是真·大聲嚎哭！
乙肝第二針，直接由阿福在大宅打的。
這是一個普通的周末清晨，達米安、提姆、傑森和布魯斯都在家。本來是傑森抱著打，可他卻借口自己前幾天練槍手受傷了，按不住寶寶，要提姆來。
提姆接過寶寶，並不相信傑森虛偽的借口，「別告訴我你是看不下去……還是說你暈針？」
嘖，脆弱。
「不是，」傑森壞笑，「我不想讓海倫娜把我和打針聯系起來。」
以後害怕我怎麼辦？
提姆·被坑了·德雷克：那你就要讓海倫娜把打針和我聯系起來？！
最後，阿福不等他們推來推去，直接對著寶寶露出的小胖肩膀扎了上去……
海倫娜寶寶本來正在樂自己的事，和家裡的幾個夜貓子不同，早上剛睡醒是她心情最好的時候。所以針頭剛扎進去的時候，她並沒有什麼反應，但很快的，等到針要拔出去的時候，她好像終於反應過來了！
怎麼這麼痛！哭哭！
這種反射弧……
看著自家閨女蹭著小腳丫，越哭越凶又要上不來氣兒，布魯斯皺眉。
——阿福啊，你下手能不能輕點兒……
——抱歉，布魯斯老爺，你和家裡的少爺們都一個比一個能忍，掏子彈縫針不打麻藥都不哼一聲……
扎針的痛感……阿福表示他從來沒朝這個方向努力過啊！
但針又不能不打，韋恩家可不盛行嬉皮士們反疫苗的那套，該打的都要打全了！
由於之後的五聯、肺炎疫苗等等，都還由阿福來打，這就導致寶寶後來對阿福發展出了非常復雜的情感。
阿福=小餅干，這個公式是沒錯；但阿福還等於扎針痛痛！
怎麼辦，困擾吃手.jpg
對於這些「完全不必要」的心疼，達米安撇嘴，「Tt——打個疫苗而已！」
他就和這些盲目心疼的人不一樣了，每當寶寶打疫苗，他就舉起手機，開始錄像，一邊錄一邊哈哈哈。
其他人：「……」
其他人：「視頻發我一份。」
第22章 失蹤
8周大寶寶的一天
8周大海倫娜寶寶的一天——by 提姆·德雷克
（問題是這一天要從哪兒開始算？5點？7點？這小妮子都醒過。隨便吧就當7點……）
7:10
醒來，清醒表現，哇——哇——哇，考慮到她每次睡醒都哇哇哇，因此大概率並非身體不適。
（達米安說這是為了讓我們身體不適……= =）
（布魯斯和我都被吵醒，傑森和達米安睡得像死豬，工作日留在布魯德海文的迪克逃過一劫）
（布魯斯去寶寶房間看了一眼，回去繼續睡）
（我爬起來處理韋恩集團的文件）
7:30
喂奶70ml，Supermanny拍嗝換紙尿褲，之後，Iron Nanny舉著床鈴，放音樂，寶寶在床上躺著看床鈴轉圈圈，隨著音樂舞手踢腳。結論——心情很好。
斯塔克搖籃曲替換失敗，有防火牆。
布魯斯想拆了鋼鐵保姆，要我幫忙——我說沒空。
（在我來看海倫娜寶寶的時候，她睜大眼睛看看我，然後對我笑了……上帝啊，太可愛了……看到我就這麼高興嗎？有誰會僅僅因為看到我就這麼真誠地高興？沒有人！）
（這兩個保姆是真的很好用，給斯塔克修衛星的錢花的值，等一下，我們花錢了嗎？）
8:05——花園玩耍時間。
Note：嬰兒最好每天帶出門一次，呼吸新鮮空氣。
拒絕鋼鐵保姆和超級保姆的懷抱，大哭，安撫奶嘴無效。
不吸，塞進去吐出來，並癟嘴哭得更慘。
(布魯斯、傑森和達米安均被吵醒。)
——傑森伸手，豎抱上肩頭，秒止哭。
——試圖在傑森肩頭抬頭，抬了五秒，然後搖搖晃晃，砸在傑森的肩膀上，再抬，失敗，開始一嘬一嘬傑森肩膀上的肌肉……
遭到達米安的無情嘲笑——托德你看她又把你的肩膀當奶吸了哈哈哈！
8:20
(布魯斯和我一邊喝咖啡一邊討論集團第二季度的財務報表，傑森和達米安進行著每日例行N吵。）
傑森：去，推著嬰兒車帶你妹去小花園散步。
達米安（暴躁）：托德你覺得你是誰？阿福？！每天命令我干這個干那個！
布魯斯：按照傑森說的來，達米安。
達米安（更加暴躁，罵罵咧咧）：我不服！別以為就托德懂的多！
——托德你到底把嬰兒車放哪兒了？
（阿福說的對，傑森才不是保姆，傑森現在是家裡的……育兒執行總裁？反正基本不用自己干活，都是叫別人干活……）
8:40
通訊器傳來摩斯電碼——小花園裡的達米安用手指對著通訊器敲出來的。
海倫娜睡了。
傑森（正要出門，回敲摩斯電碼）：很好，就讓她在小花園進行上午小睡，最好1-1.5小時，中間如果醒了記得給她接覺，把推車的遮陽棚展開。
達米安（敲的通訊器震天響）：不要命令我！！！
——韋恩集團辦公時間，以下由超級保姆記錄——
10:05 喂奶80ml，拍嗝，吐奶，換紙尿褲。
10：35 大便，清洗，大便量偏多，一直覆蓋到了脊背中部，潘尼沃斯先生要求直接洗澡。
10:55 玩耍，內容為床鈴+斯塔克兒歌《可愛的小蜘蛛》
10:57 韋恩先生來房間，關閉了鋼鐵保姆的所有功能。
10:58 韋恩先生開始給海倫娜講故事，海倫娜哭泣，韋恩先生嘆氣。
11:15 抱著上下樓，哄睡，開始第二次上午小睡。
11:30 韋恩先生來房間。
11:35 韋恩先生離開住所去集團辦公。潘尼沃斯先生重啟了我的同事鋼鐵保姆。
12:00 可疑對像從海倫娜房間翻入，鋼鐵保姆准備啟動攻擊。
12:01 可疑對像指紋和DNA檢測通過，為一級信任名單中的提摩西·德雷克先生。
12:03 提摩西·德雷克先生帶走海倫娜，通過窗戶離開。
13:00 潘尼沃斯先生進入房間，奶瓶掉落，鋼鐵保姆及時接住。
13:01 潘尼沃斯先生詢問嬰兒位置，音量偏高，血液流速偏快。
13:02 告知潘尼沃斯先生嬰兒由提摩西·德雷克先生帶走。潘尼沃斯先生離開房間，速度較往常偏快。
13:25 韋恩先生、德雷克先生進入房間，詢問嬰兒所在，音量偏高，血液流速偏快。
13:26 調出海倫娜被抱走時的自動錄像，並再次告知……
————程序關閉—————
「我一直在韋恩集團總裁辦公室，秘書可以作證。」
伸手關閉了氪星超級保姆的提姆，對布魯斯發誓——他真的沒有帶走寶寶！
布魯斯沉默著點點頭，面色陰沉，雙臂抱胸，一只手指無意識地敲著另一只手肘——耳朵裡是聯盟的通訊器，不停地接收著幫忙找孩子的聯盟隊友的最新消息。
提姆和布魯斯之所以沒有馬上跑出去找，是因為傑森、達米安甚至包括克拉克和戴安娜在內，得到寶寶失蹤後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出發全球範圍內尋找了。
慌亂沒有任何用處，當務之急是協調各種力量各方資源，找到失蹤的孩子。
提姆松了松西服的領帶，感覺自己很久沒有體會這種血壓升高的感覺……
他和布魯斯都不知道的是，此時Iron Nanny的一個後門程序啟動，為了繞過可能來自正義聯盟的檢查，托尼將這個程序制作得很小很不起眼，藏在一堆代碼裡，只會在嬰兒丟失的情況下自動啟動——將一列特定代碼發送給他。
並不是托尼·斯塔克不信任正義聯盟的力量，一般的綁架犯，別說是正義聯盟，就是只靠哥譚的義警力量，處理起來都是綽綽有余，他自然不會多管閑事。
但是，如果是這蝙蝠俠在放棄撫養權後又反悔，暴力奪女……那麼正義聯盟很可能不便插手，也只有靠他托尼才能幫布魯斯老伙計把女兒搶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對得起自己言情的分類，本文裡的大少二少會在照顧妹妹之余游戲人間！也就是各種泡妹子以及被妹子泡！！！（垃圾作者決定放飛自我_(:з」∠)_
第23章 背巾？
年輕人你這產後抑郁有點兒嚴重啊。
所以當托尼把Iron Nanny發送過來的代碼恢復成幾秒的模糊視頻後，發現那個帶走寶寶的黑漆漆身影，腦袋上帶著蝙蝠耳朵，便情不自禁冷笑一聲——他怎麼就一點兒也不驚訝呢？
單親新手爸媽在剛剛得知有了寶寶時，不可避免會焦慮緊張一臉懵逼，多少年輕人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放棄了撫養權，等一段時間後反應過來時，悔不當初。這樣的例子太多了。
以蝙蝠俠對司法系統的藐視，怎麼可能去走正當的法律程序？肯定要欺負布魯斯，搞不好也就是把孩子抱走玩兒幾天，嫌養著累就又給送回來了。
每當遇到類似的時代對比問題，托尼都想跟隊長一起感慨——
現在的小年輕，不比當初了啊！
沒想到蝙蝠俠也是這種不負責任的年輕人，托尼表示很失望。
不想養干嘛要生？
蝙蝠俠這家伙看來也是一個性教育缺失的年輕人！不懂保護措施的重要性！也需要好好學學怎麼用安全套！托尼發誓，等他抓到這家伙，要拿一根香蕉和一包杜蕾斯給他來個基礎生理課！
布魯斯這個傻白甜，不但給蝙蝠俠送裝備、買戰損、還要給人養孩子！公司沒被吞也是盧修斯·福克斯給力！
想想自己那個「謀財害命」的CEO……對比韋恩集團任勞任怨、主動加班的福克斯，托尼羨慕得只想捂胸口，只能說傻白甜有傻白甜的福氣。
至於托尼為何不把擄走寶寶的幕後黑手通知正聯，或者至少信息共享……
well，他早聽說蝙蝠俠那個瘋子對正聯的所有人員，都准備了至少一個一招KO的應對方案，這些方案都是建立在聯盟成員檔案基礎上針對每個成員最脆弱之處「量身定做」的……
所以團滅正義聯盟，對那個神經質來說根本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你看這人多奇葩啊，連他托尼都干不出這種背著隊友安排一招ko的事好嗎？）
所以通知了又有什麼用？一個是金主、一個是真正的領導者，且不說正聯成員很可能會明哲保身中立吃瓜，真和有所准備的蝙蝠俠打起來，叫來的正聯成員確定不是送人頭？
所以，托尼決定插手。
他又不是正聯成員，且認定自己根本沒有什麼能被利用的缺點！他又不怕氪石！蝙蝠俠肯定不可能一招ko他托尼·斯塔克！
除非這小蝙蝠能把萬磁王給找來！
最近地球十分太平，復仇者聯盟也需要活動活動手腳了，看隊長已經無聊到開始在復聯大廈裡養花了……
托尼此時人還在斯塔克工業大樓，便用通訊器一串奪命連環call，正在澆花的史蒂夫·羅傑斯aka美國隊長不勝其擾，只好放下噴壺，接通了通話。
「你知道狼來了的故事嗎……托尼，這個通訊器是專門用來協調緊急事務和戰場合作的，所以，不要再僅僅因為推薦網紅餐廳而用通訊器聯絡每個人了。」隊長語重心長地說：「這樣長此以往，大家便會對通訊器的訊號降低警惕，真等到危機來臨的時候……」
對於隊長的每日啰嗦，托尼只想翻白眼，後半句已經自動屏蔽。
「走，隊長，出門一趟。」他打斷史蒂夫的碎碎念，「需要你的能力來維護正義。」
隊長重新拿起澆花水壺的手停在了半空，「嗯？有任務？」
「沒錯，抓拐賣嬰幼兒的人販子。」
史蒂夫·羅傑斯：？？？
史蒂夫·羅傑斯（扔了噴壺）：！！！
澆什麼花！保護祖國的下一代當然是更有意義的活動！！！
*************************************
直到乘坐飛機趕到中東的一個荒漠邊緣地帶，美國隊長終於在許久的沉默後開口。
「你怎麼知道他在這兒？」這張溫和堅毅的臉上，很少出現這樣的冷峻神色——此時是因為美國隊長也正在默默地強烈譴責蝙蝠俠將女兒遺棄的行為。
而且在遺棄後暴力奪回，且不負責任地將一個寶寶帶至如此惡劣的環境——看看這周邊的黃色沙漠感受感受這高溫和干燥！
這是一個小寶貝能待的地方嗎？！
對於隊長的問題，正在開飛機的托尼聳聳肩，「……我黑進了他的兄弟眼。反過來監視他。」
由於是私下行動，史蒂夫沒有穿他的制服，而只是穿了普通的夾克和牛仔褲，要不是獨有的盾牌花紋暗示著他的身份，史蒂夫一眼看上去就只是一個有著好萊塢黃金時代長相的帥氣男青年。
噴氣式飛機的速度當然沒有裝甲快，但便裝隊長拒絕穿托尼的裝甲……所以為了把隊長「快遞」過來，托尼只能開飛機。總不能馱著史蒂夫飛，這太傻了。
——自從見過一次超人這麼帶蝙蝠俠飛後的傻樣，托尼便發誓永遠不這樣運輸隊友，簡直有損他本人的瀟灑形像。
「兄弟眼……」金發隊長緊皺眉頭，藍眼睛裡滿是警惕，「我記得檔案裡……那是跟奧創差不多的東西？」
「……不完全吧，」被揭了黑歷史的托尼尷尬地清清嗓子，「兄弟眼變態多了——專門監控全球的超能力者。」
連日常生活都監視——包括吃飯接吻……
隊長的眉毛抬的高高的，「包括我？」
何止，你排位相當靠前呢。
隊長更加嚴肅了，看上去跟要打納粹沒有區別。
「你有證據嗎？」
這種行為……必須拿到聯合國討論討論！
「嗯……」托尼這次清嗓子是因為尷尬，「本來能拿到……」
他是有本事黑了兄弟眼沒錯，但蝙蝠俠那個重度被害妄想症防火牆套著防火牆，最後還有個自毀清零重啟程序，托尼實際上也就一次深度黑進去的機會——被他用來找蝙蝠俠和寶寶了。
而且托尼原本有對此……睜一眼閉一只眼的打算……
雖然蝙蝠俠的做法太極端，但監控超能力者的確是必要的。
這個東西就算蝙蝠俠不去搞出來，總有一天萊克斯·盧瑟也會搞，甚至托尼自己……也不是沒可能。
他們三人雖屬不同陣營且互相看不慣，但他們的想法有本質上的共通點——用盧瑟的話說，這叫「人類驕傲主義」。
對於未拿到兄弟眼的證據，隊長也沒有過多的遺憾，畢竟找寶寶也是重要的事，為了一個生命，當然可以犧牲這些「證據」。
必須承認，兄弟眼這個程序確實好用——托尼和隊長很快就在程序指示的坐標附近，看到了一輛位於荒漠邊緣的普通吉普車……
蝙蝠俠的裝備降級了？
還是兄弟眼搞錯了……
「不，托尼，兄弟眼的情報是對的，」隊長指著吉普車車頭前方的一個小黑點，「看，那是蝙蝠俠！他抱著什麼……那是孩子嗎？」
哎……不穿裝甲就有些近視……比不上隊長的4倍視力……
「他另一手裡是什麼？他要啟動什麼？」隊長的音量隨即提高，「那是音爆通道嗎？！他要帶著孩子去哪兒？」
還不等托尼把飛機降低到合適的高度，找娃心切的史蒂夫就先行一步跳下去了！
托尼只能也趕快將飛機調整為自動駕駛模式，穿上裝甲追了出去。
——在史蒂夫的盾牌砸到黑漆漆的蝙蝠身前，托尼的衝擊炮就先行一步落地，在蝙蝠俠和音爆通道之間揚起大量沙塵，阻擋了對方的行動。
托尼在攻擊之余，為這音爆通道的外觀短暫地疑惑了一下——不太像普通的音爆通道……
這時候史蒂夫已經暴力降落了，一邊發動攻擊，一邊試圖搶下對方懷裡的寶寶。
寶寶被蝙蝠俠用嬰兒背巾牢牢捆在身前，讓托尼稍稍放心了一些——至少不用擔心這些劇烈動作傷害到寶寶未發育好的骨頭。但這當然也提高了搶奪的難度。
話說托尼一直挺想知道美國隊長和蝙蝠俠徒手打起來的話誰能贏……
蟻人那家伙是不是幾年前就開了一個賭局來著？
這時候，隊長一個回旋踢打掉了對方另一只手裡的某種設備……應該就是用來啟動音爆通道的。
蝙蝠俠居然要撲過去搶設備！在懷裡有孩子的情況下？！
什麼啊，設備比孩子的性命還重要？
托尼飛過去，毫不猶豫地炸了設備——情況緊急，管它是什麼！
對方的動作停滯了，喘著氣，死死地盯著鋼鐵俠和美國隊長。
電子音冷漠低沉——
「這、是、一、個、錯、誤！」
這什麼意思……怎麼能把這樣一個小天使叫錯誤？！
年輕人你這產後抑郁有點兒嚴重啊。
隊長又打開了語重心長的勸降嘴模式，哪怕對面是神經病蝙蝠俠——
「放下武器，年輕人！孩子是無辜的。孩子是社會的希望！」
托尼想扶額，隊長從來沒有意識到，他其實根本不是嘴炮，也根本不擅長勸降……
你還想說什麼啊隊長，孩子是9點鐘的太陽？
第24章 紙尿褲？
「嗯……世界和平？」
「你們不明白……」
小蝙蝠咬牙切齒、氣急敗壞的樣子，就好像他們倆幫助了什麼巨型外星蟲子入侵地球了一樣。
托尼也不明白為什麼他總覺得蝙蝠俠是個愣頭青小子，可能這帶耳朵的制服看上去實在太中二了吧，也不像他的裝甲，每一個設計都有實際用途，跟蝙蝠小子這充滿表現主義隱喻風格的制服設計理念完全不一樣。
然而聽說哥譚人都害怕這個形像，托尼表示不解。
——不過話說回來，誰又能理解那個人才濟濟的哥譚市呢？
這時候孩子開始哭了——海倫娜寶寶經過兩個月的茁壯成長，哭聲早就不像小貓了。現在只要一開始哭，就非常慘烈非常生氣，對方圓兩米內的所有人和物發射最高強度的精神攻擊，嗓門大的很。
——連蝙蝠狗都躲著走。
這大聲哭泣同時吸引了隊長和蝙蝠俠兩人的注意。
美國隊長表情譴責，並對蝙蝠俠露出不贊同的眼神。
「我希望你能為了孩子做出理智的選擇，蝙蝠俠，她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在我的印像中，你並不是反派，不要讓我失望，年輕人！」
或許是孩子哭的太慘了，讓蝙蝠俠也有所觸動，他看看懷裡的孩子，再看看隊長，似乎拿不定主意。
而且，隊長發現對方的身形有輕微的晃動。
——蝙蝠俠的體能並不在最佳狀態。
也許隊長的上世紀勸降風格，還真能說動蝙蝠俠？
托尼搖了搖頭，帶著重火力的他在搶寶寶方面還真不便於出手。
「交給你了，隊長。」托尼自己先飛到一旁，著手研究那個他剛剛炸掉的設備。
然而隊長這邊有了兩人都想不到的展開——
蝙蝠俠居然投降了！
只見黑披風貓耳朵小子收起了攻擊姿態，站定，在鋼鐵俠和美國隊長的注視下，緩慢解開身上的嬰兒背巾。
微微哄了哄寶寶，也就是輕輕拍了拍——失敗，寶寶越哭越大聲，小手握成拳頭，在臉頰兩邊顫動，仰著頭，張大小嘴，好像世界上沒有比哭更重要的事。
托尼只能暫時先回收了帶著沙塵的設備碎片——也顧不上是不是收集齊全了。然後，他飛至蝙蝠俠眼前，接過了背巾裡的寶寶。
「她餓了，小子。」
寶寶換了一個懷抱，在哭泣的空隙睜了睜眼，揮了揮小拳頭。哭聲似乎因為環境的更換停頓下來。
眼角還擠著一滴淚，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眼前紅黃相間的裝甲頭盔。
有背巾的保護，她的小衣服上也沒有沾土，尚且干淨，這些細節讓托尼稍稍放心了一些。
此時他眼前的裝甲內部屏幕，也開啟了針對寶寶的分析程序——孩子的身體一切良好，就只是餓了。
哦，紙尿褲應該也需要換了。
——蝙蝠俠的萬能腰帶不是媽咪包，有多余紙尿褲的可能性不大。
這陰森森黑漆漆的小子未經監護人同意擄走了寶寶，哪怕他不是什麼凶神惡煞的壞蛋，不管怎麼說也都要帶回去問問，至少交給正義聯盟處理。
托尼甚至還想鼓勵布魯斯起訴這家伙！
嗯……或許還能趁機敲詐一次衛星維修？
斯塔克工業董事長美滋滋地想。
托尼本打算先把寶寶交給隊長，由他來把蝙蝠俠「押」上他的戰鬥機。
但誰知道寶寶一離開他的懷抱，還沒沾到隊長的厚實胸肌，居然又哭了起來——哭的如此迅速，就好像隊長的肌肉有毒。
正展開雙臂並作出最慈祥溫和表情的美國隊長：……？？？
「看來他認你……」隊長收回手臂，尷尬地解釋。
史蒂夫早就聽托尼炫耀過他開發的那個Iron Nanny有多麼多麼智能，多麼有開創人類育兒新時代的潛力……
顯然，孩子把托尼當成了自己的保姆，只是換了一個顏色。
連育兒都要有機器人，繼觀摩過寵物自動喂食機後，史蒂夫表示對21世紀更多了一份不解。
曾經有個時代，坦克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現在？貓都不自己喂了，娃都不自己養了，史蒂夫一邊給蝙蝠俠扣上手銬，押進托尼的飛機，一邊在內心搖頭——人心不古啊！
由於寶寶只認鋼鐵俠的懷抱——而且必須是穿著裝甲的托尼，脫了裝甲的不行，不然就大哭，於是回程只能由史蒂夫駕駛。
戰鬥機機艙內，托尼一邊哄娃（撓癢癢，發射微型激光炮，陪她玩兒，讓她暫時忘了自己飢餓的小肚肚），一邊和蝙蝠俠互相發射不爽視線。
等會兒……托尼越想越不對。
——有詐吧，蝙蝠俠怎麼這麼容易就投降了？
鋼鐵俠在頭盔裡眯了眯眼，站起身，朝著機艙裡的「罪犯」走去——作為科學家，好奇心一向是他最引以為傲的素質。
於是，他的鋼鐵魔抓就伸向了——
「不要這樣，托尼！」
「要尊重他的秘密身份！」
正在開飛機的美國隊長依然不改煞風景本色，話語嚴厲，十分教導主任風，及時阻止了托尼揭露蝙蝠俠身份的大好機會！
蝙蝠俠冷冷地扔過來一個難辨情緒的眼神——居然……帶點兒鄙夷？
反正沒有絲毫要被扒頭盔的恐慌。
托尼（愈發不爽）：「真的不行？」
史蒂夫（嚴肅）：「不行」
托尼（不甘心）：「別告訴我你一點兒都不好奇。」
史蒂夫（稍稍停頓，然後堅定）：「……不好奇。」
把另一方正義力量的實際領袖銬起來，已經讓史蒂夫心情微妙了……就別再鬧出什麼更多的精彩，比如揭露秘密身份，怎麼說蝙蝠俠都是正義聯盟的頭。
這個一向理智過頭的年輕人，也只是因為孩子被衝昏了頭腦，批評教育就行了，美國隊長表示理解。
托尼只能撇撇嘴：「嘖，好吧……」
並繼續低頭，跟寶寶玩兒。
而等戰鬥機在復仇者聯盟大廈停機坪降落的時候，洞察力和想像力都一等一的托尼……越看懷裡的寶寶，越覺得不對勁。
這孩子……怎麼有點兒像布魯斯啊！
這三人之間到底是什麼混亂的男女關系？？！！
正當鋼鐵俠的鋼鐵魔抓悄咪咪伸向寶寶的頭發，准備擼一根來偷偷做做DNA分析，大廈樓頂停機坪前方，晃悠悠降落了一個身影，吸引了托尼和隊長全部的注意力。
——居然是……披著那條魔力披風的奇異博士。
此時托尼和隊長正一個抱著寶寶，一個帶著蝙蝠俠，從飛機機艙走出。
只見對面這位不請自來的魔法師一如以往地端著架子、板著永遠神秘莫測的長臉，大步迎著他們走來。
——暗紅色的魔力披風在身後招搖的舞動，舞動的姿態非常不符合力學規律，顯然就是在示威或者在騷包。
托尼注意到，奇異博士的視線在寶寶身上停留了幾秒，接著，鎖定在了蝙蝠小子身上。
自詡為復聯大廈主人（本來就是！）的托尼上前攔住了奇異博士。
「你怎麼來了？」
他真的不認為一個兩個月的嬰兒或者說蝙蝠俠本尊，能重要到會驚動一向低調的奇異博士的程度。
長臉魔法師依然板著臉。
「……我串門。」
這表情和這話語實在太違和，托尼完全拿不准這家伙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托尼把頭盔裝甲打開，露出皺眉懷疑的神色，「再給你一次機會」
奇異博士沉默地盯了他一會兒。
「……魔法側的問題。有關黑暗正義聯盟。」
說完，對方便合上嘴巴，繼續著高深莫測的表情，顯然不打算再多說。
哼——托尼最討厭魔法師們一天天神秘兮兮的調調。
托尼微微眯起棕色的眼睛——不說是吧，沒問題，咱們就來一場干瞪眼的比賽，哼哼。
或許是因為抱著自己的「保姆」突然變了臉——也就是從裝甲臉變成了托尼的人臉。
正在鋼鐵懷抱裡的寶寶一雙大眼睛無助地耷拉下來，癟癟嘴，又開始放聲嚎哭。
小嬰兒居然更喜歡看他的鋼鐵俠臉嗎？
迷倒各路封面女郎的富豪臉你不喜歡嗎小寶貝？
小寶寶的哭聲能讓任何一個沒有經驗的男人繳械投降——當然也包括搞魔法的奇異博士。
兩人一起看向托尼懷裡哭到快岔氣的寶寶，又抬頭互相看了看。
鋼鐵俠發誓，他還從來沒在篤定的魔法隊友臉上看到過如此茫然的表情，連那個智能魔法紅鬥篷都抖了抖，往後縮了縮。
善於抓住時機的機智托尼，適時瞪起奇異博士，眼裡寫滿譴責，相當嚴厲。
把寶寶哭泣的大鍋直接扣到魔法師頭上！
「呃……」
奇異博士非常不「博士」地無措撓撓臉，或許是為了彌補把寶寶搞哭的錯誤，就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在空中畫了黃色的圈圈，居然……不知道從哪個次元變出了一枚安撫奶嘴和一瓶液態奶。
托尼：……
法師你很懂啊！
奇異博士表示育兒方法當然也是一種知識，是知識，那就能夠學習……
托尼（不為所動）：「我還需要紙尿褲。」復聯大廈即使是一個智能的大廈，裡面也並不會常備紙尿褲……
奇異博士（噎住）：……
在又畫了一朵圈圈搞到一大包紙尿褲後，奇異博士提著這花花綠綠還印著一個寶寶屁股的袋子，表情嚴肅地再次面對美國隊長和鋼鐵俠。
——結合三人的站位，和接下來要談的話題，這幅畫面十分違和。
「事關地球安危，我需要和蝙蝠俠單獨聊聊。」
托尼（正舉著液態奶喂食）：「沒問題，等我們把他送到審訊室。」
「他不是我們的罪犯，托尼——」史蒂夫上前接過奇異博士手裡的大包紙尿褲，順手拍了拍這位魔法隊友的肩膀表示打招呼，「你們倆就在飛機這裡談，結束後再把蝙蝠俠請進大廈。」
托尼對黑暗騎士手上的手銬撇撇嘴，「他當然是罪犯，不然他還能是什麼？」
具體是什麼，隊長表示也懶得去想了，現代人的關系太亂，趕緊把孩子帶進大廈換換紙尿褲才是正事。
紙尿褲1961年才被寶潔公司正式推出，因此90歲高齡的二戰老兵在當年是真的沒見過這種高級的東西。懷抱著這一包曾被《時代周刊》評選為20世紀最偉大100項發明之一的紙尿褲，又摸了摸孩子尿濕後內面觸感依舊干爽的質感，更沒什麼異味，美國隊長史蒂夫再次發出感慨——
雖然人心是不古了，但時代的發展的確很偉大！讓孩子們很幸福！
然而，美國隊長繼而又開始了愁苦——養娃都這麼容易了，你們這些只知道游戲人間的年輕人怎麼還不為國生娃！
他當年要是有這麼方便的東西……他要和佩吉生一打！
「只貪玩不生娃」的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就這樣無端收獲了美國隊長萬分失望的眼神。
被留在大廈樓頂停機坪正沉默交鋒的蝙蝠俠和奇異博士，當然不知道腳下室內正給寶寶換紙尿褲的美國隊長，能上演如此復雜的內心戲。
此時來自不同正義陣營的兩位，正在默默地互相掂量……
「你出現在這個時空的那一瞬間，我就看到了一切。」奇異博士首先低聲開口，「——你不是他，不是這個時空的那位。」
這簡簡單單一句話，既打破了沉默，更撕裂了所有偽裝。
然而這樣一句話，卻讓黑暗騎士的肩膀放松地展開，「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打算幫我。」
並沒有使用疑問語氣。
奇異博士牽動嘴角，「這不正是你輕易便被制服的原因麼？你回去的設備已被破壞，我是你有希望接觸到的最便捷的資源。」
黑暗騎士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在奇異博士的注視下，三兩下自己解除了隊長扣在他手腕上的手銬——就像這復聯出品的手銬是什麼玩具……
「你的動機？」他問魔法師。
「嗯……世界和平？」奇異博士輕聲說：「和你一樣。」
「我還以為沒人想擾亂時間線。」
「情況不同，年輕人。」魔法師的暗紅色披風蓄勢待發地舞動，「你會發現我是一個辦事靈活的人。」
黑暗騎士面罩下露出的眼睛燃燒出了一縷希望，卻馬上被審慎和憂慮覆蓋，「她不是一個魔鬼，你必須知道……」
奇異博士點頭，「我願意相信。」
「既然這樣，我需要你的幫助……」
作者有話要說：
*不走地球2的劇情，新52地球2太有病了= =也不搞平行世界，還是狗血穿越時空逆轉未來梗，上一章那句「不屬於這個世界」容易引起誤解，的確是我沒寫好，待我去修個文。
為了融m家，劇情都是垃圾作者鬼扯出來的，ooc和狗血天雷都是我的鍋。
美漫大事件經常很亂，地球2末日未來更亂，亂到看不明白。新52地球2末日未來的背景是兄弟眼有獨立意志了，奪取了地球的控制權，英雄們都戰死了，還被兄弟眼改造成了生化人……想像一下外星蟲子造型一樣的ww和大超，三條腿那樣的……我特喵看一頁就看不下去了。
而且老年老爺被兄弟眼和小醜合成了一個怪物……就……很獵奇了= =
還不如湯姆王的愛情史詩（你住口。。。）
*新蝙蝠俠電影的選角不知道讀者大大們吃沒吃這個瓜，基本上已經定了，羅伯特·帕丁森（沒錯，就是hp塞德裡克、暮光系列的愛德華）
這小哥哥的資源太頂級了
而且最後是和尼古拉斯·霍爾特pk
考慮到「真香定律」，想想ww和大本選角最初，全外網內網那麼多嘲諷，最後成片出來都「真香」了，對暮光小哥哥，還是保持謹慎期待吧，誰知道健完身之後是不是就脫胎換骨眼前一亮讓人情不自禁喊老公了？
而且蝙蝠俠系列，一直是由誰來拍比較重要，希望馬導能給力！
現在的新蝙蝠俠導演是猩球崛起系列的馬特·裡夫斯
想想大本還手握兩座奧斯卡來著（一個劇本，一個最佳影片），挺遺憾的。
第25章 酸奶？
「我關心的問題是……為什麼蜘蛛走起來的樣子要這麼模擬？」
復仇者聯盟大廈從來不缺超級反派，更不缺超級英雄。
在美國隊長代表聯盟接受紐約政府的合作，開辦了復仇者聯盟大廈參觀日後，每個月都有那麼一天，這棟大樓裡也不缺嘰嘰喳喳的兒童和青少年。
——就是從來都沒有過還在吃奶的小寶寶。
因此，只要正巧在大廈、或者（假裝）沒有任務能趕回來的聯盟成員，都要趁機湊過來看個熱鬧，也是可以理解的。
當然也和這群人大都沒結婚沒孩子有關。
對他們來說，近距離觀察一個奶娃娃的機會，比和某北歐神話邪神互掐還少見。
而且這寶寶據說還是蝙蝠俠的，大家就更想來看看這小娃娃有什麼特異功能，借此來一窺黑暗騎士本尊。
那麼……黑暗騎士面罩下的臉……也會這麼可愛嗎？
來湊熱鬧的復仇者，看到白白淨淨粉粉嫩嫩的小寶寶後，不禁陷入了沉思。
此時海倫娜寶寶已經吃完了奇異博士用金色圈圈變出來的液態奶，加上之前在蝙蝠俠懷裡睡了一大覺，因此正是吃飽睡夠心情正好的時候。
——也就意味著需要陪玩兒。
——可在場正圍成一圈，盯著寶寶「參觀」的鋼鐵俠、美國隊長、黑寡婦、緋紅女巫、綠巨人（班納博士形態）並不知道……
正平躺著，玩自己小腳丫的寶寶也睜大眼睛，仰著小臉看著他們。
——五大一小——面面相覷——
班納博士壓低聲音，好似怕聲音一大就會嚇著誰似的，「……接下來呢？」
剛剛脫下裝甲的托尼，站直，喝了一大口蘇打水補充過水分後，才繼續說：「我已經給布魯斯發了短信，過會兒他就來接孩子。」
當然不忘給被他拉上找寶寶的隊長也扔一瓶水。
娜塔莎剛剛完成了一項復雜的聯盟任務，最近幾天是她屈指可數的休假時間——她的休假從來不像普通人那樣，找個海灘，曬曬太陽看看書。作為一個本質上的普通地球人，頂著一個讓敵人聞風喪膽的特工黑寡婦的名號，自然意味著在背後要付出超於凡人的努力。
——就比如休假時間都要不斷健身練武練射擊，從來不敢松懈。
托尼和隊長回來的時候，她剛剛在幾小時高強度的健身後沐浴過，正隨意地套著白T運動褲，吹得半干、還毛茸茸的紅發編成松松辮子。
正打算回大廈單人宿舍看會兒書的娜塔莎，卻被興衝衝跑來的旺達抓住手臂，穿著黑色百褶裙的女巫少女滿臉天真和熱切，說隊長抱著一個小寶寶回來了，走咱們看看去！
對於……家庭，以及對於「家庭」這個詞彙引申出的「孩子」、「寶寶」，娜塔莎從來都沒有概念。
——她拒絕去建立這個概念。
沒有機會擁有的東西，為什麼要費神去思考。
至於未來，她同樣拒絕去設想，並把自己投入新的任務。
——「未來」，同樣也是她沒有機會去擁有的東西。
此時正一起「圍觀」這個小嬰兒的娜塔莎，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休息大廳的——或許是緋紅女巫拽她來的力氣太大了，她一時間抗拒不了吧。
她更不知道要用什麼心態和表情來面對眼前這個……小家伙。
所以當托尼在電話裡說韋恩想找她當保姆，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並認為韋恩果然一直有病，不著調的程度比斯塔克的董事長還高幾個層次。
美國的企業家都這樣嗎？美國要完。
不知道寶寶是不是天然喜歡美女，她環視了眼前這圈奇怪的大人後，視線最後停在了娜塔莎這裡。
小小的一團，聞起來有淡淡的奶香，用毫無保留的澄澈目光看著她，還時不時揮舞揮舞肉肉的小手小腳……
這還是娜塔莎第一次和這麼小的孩子有如此近距離的親密互動，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
或許以為這是游戲，海倫娜寶寶睜大眼睛，果斷地抓住這根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指。
娜塔莎的手本不大，但一個60天大的寶寶，握住拳頭也只能剛剛覆蓋食指的一個指節。
但寶寶握的很緊，好像這是世界上最珍貴的玩具。
娜塔莎搖了搖手指，盯著手指看、甚至還想往嘴裡塞的寶寶，又用亮晶晶的眼睛看了過來，然後，咧嘴，綻放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都說嬰兒的笑容能融化人心，娜塔莎今天相信了。
讓她更加觸動的是，她居然還有這種……能給一個嬰兒帶來歡笑的力量？
她想起了克林特的話，「你總不可能會做一輩子復仇者，娜塔莎。」
找一些無聊的、沒有目的性的事去做——比如愛一個人，甚至比如去養一只貓。
「你不需要一直贖罪。」
這句話，娜塔莎今天也有一秒鐘相信了。
「awww~~~~」
這是旺達也要被這個微笑萌出血的聲音。
隊長表示理解，他也差點兒「awww」出聲。
剛剛寶寶撅著小嘴，掛著一滴眼淚，鼓著圓突突的小臉吸液態奶的樣子就讓史蒂夫的心變成了棉花糖，現在他真的超想抱抱或者逗逗這個軟萌的小家伙——趁她還沒被接走的時候。
顯然這樣想的不止隊長一個。
「嘖，你們都不會哄娃。」托尼一邊說，一邊擠開正巧站在寶寶正前方的班納博士，占據最有利地形。
「看我的。」他清清嗓子，開始演唱他錄進鋼鐵保姆裡的一首兒歌——
正是那首膾炙人口的《可愛的小蜘蛛》（Itsy bitsy Spider），一邊唱，一邊做起了和這首兒歌配套的手指舞——一只手的中指和另一只手的食指交替對接，即為模擬小蜘蛛爬行的樣子。
看來這兒歌和手指舞果然是針對小嬰兒開發的，海倫娜寶寶目不轉睛地看著托尼的手指，小嘴巴開開合合，開心得手舞足蹈。
正如大部分兒歌一樣，《可愛的小蜘蛛》歌詞非常簡單，一只小蜘蛛爬上排水管，下雨被衝下來了，之後太陽出來蒸發了水分，小蜘蛛接著又爬上了排水管。
當然在沒有童心的大人聽來，就……這歌詞到底想唱點兒啥？！
但隊長可不是一個沒有童心的大人。
「所以這是關於一只百折不撓的小蜘蛛的故事。」史蒂夫贊許地點頭，這首兒歌傳遞的時代精神難能可貴。
「你沒聽過這首兒歌？」旺達很好奇，「連我這種在實驗室長大的都聽過。」
隊長搖了搖頭。
旺達想起了隊長的「實際」年齡，眨眨眼睛，「那你們當年聽的是什麼兒歌？」
「嗯……打倒法西斯？建設美麗新世界？」
這個答案讓托尼想捂臉——
#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時代的鴻溝#
班納博士扶了扶眼鏡，「我關心的問題是……為什麼蜘蛛走起來的樣子要這麼模擬？」
旺達想的卻是別的事，「這首歌可不能讓蜘蛛俠聽到——反派經常對著他唱這首歌，他說他要聽抑郁了。」
史蒂夫為此笑著搖搖頭，十分同情經常遇到無釐頭罪犯的年輕英雄彼得·帕克。
看著被托尼逗得開懷的寶寶，史蒂夫的目光又多了一份慈愛，「我真的不理解蝙蝠俠。」這次的搖頭表示的卻十足失望的情緒，「我要是能有幸擁有這樣一個小天使，我一定會為了她拋下一切的——包括這身制服。」
這句話讓托尼心中警鈴大作，「真的？我不信，沒有比你更會往自己身上攬責任的了。」
隊長無語地看著托尼，用眼神表達「用這句話說我你好意思？」
到底鋼鐵俠和美國隊長誰更愛攬責任，這一時半會兒還真難分高下。
史蒂夫再次看向寶寶，眼神帶上了認真，似在表達決心，「對她負責，就是我首位的責任，如果連這樣一個基本的責任都履行不了，我也沒有資格去背負所謂更高尚更偉大的責任……」
emmm……托尼心中的警報響得更大聲了！
可得盯住隊長身邊的所有育齡異性！
當然也不是要阻攔隊長建立家庭追求幸福的腳步……
至少，給他一些提前准備的時間！
鋼鐵俠很心累，表示怎麼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呢？！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有那麼一丟丟理解隔壁的兄弟眼了……
復聯大廈頂層最高級別的休息室，圍繞著寶寶，一派其樂融融。
直到班納博士吸吸鼻子——
「怎麼一股子……酸奶味？」博士四下看看，尋找著味道來源，「旺達你是不是又把酸奶盒子忘在哪兒了？」
這聞起來像是什麼酸奶快放壞的味道。
「我好多天沒吃了，這大廈裡的酸奶現在都是無糖的！」旺達又一次表達不滿。
也只有她這樣的變種人魔力少女不用擔心熱量攝入……
剛回復聯基地，來找娜塔莎的克林特恰好在此時步入頂層休息大廳，當然第一時間也聞到了——
鷹眼對這個味道就非常有經驗了，他皺眉看著一群無知而天真的隊友，「這孩子拉屎了，趕緊給她換紙尿褲。」
作者有話要說：
*補充《The itsy-bitsy spider》的歌詞~
The itsy-bitsy spider Climbed up the water spout
Down came the rain and washed the spider out
Out came the sun and dried up all the rain
And the itsy-bitsy spider climbed up the spout again
第26章 散花？
你們把這能進博物館的東西，當寶寶的搖籃嗎？！
鷹眼克林特的話, 說是平地驚雷也完全不為過！
——直接讓圍著寶寶的五個大人（不，五位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復仇者！）睜大了眼睛！
而炸了這枚雷的鷹眼本人，一臉同情、甚至有些悲憫地看著自己這些平常戰場上能呼風喚雨砸樓放炮的同事——這些同事正用看某異次元炸/彈的眼神盯著寶寶的屁股，眼神驚恐, 並同時不約而同且盡量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
或許對他們來說, 這紙尿褲裡兜著的就是炸/彈罷……
鷹眼真的很想翻白眼, 因為此時只有一個標准的白眼才能表達出他無邊無際的失望。
各位, 你們可是都能手撕外星人的, 不就是孩子拉屎了麼, 至於嗎？克林特表示自己甚至能一邊吃早餐一邊把孩子抱上餐桌利落地擦屁股——哪怕這桌上正擺放著蛋黃醬, 和他正在擦的屎粑粑的質感幾乎一模一樣。
——他也能在給孩子換完紙尿褲後面不改色地把蛋黃醬抹在吐司上。
或許是為了逃避？克林特繼續悲憫地看著一向自信滿滿的托尼·斯塔克掏出手機, 動作多余且尷尬地劃來劃去, 「呃，布魯斯最新短信——超人處理完德克薩斯州的一場火災後馬上就來接寶寶。」
克林特能怎麼辦？
克林特只能繼續悲憫。
——並帶上鄙視。
鷹眼長嘆一聲，放下背上的箭套, 擼起袖子，朝著這些育兒方面的豬隊友聚集的方向大步走去——聽這鋼鐵俠的意思, 難不成是要干巴巴地等超人來啊！
總不能把孩子的屁股泡在屎裡，等超人來換！
這小娃娃已經開始扭扭哼哼了, 明顯是因為漸漸地感覺到了屁股不舒服, 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哭得把復聯大廈樓頂掀了, 當然不能等超人來……
這也太在正義聯盟面前丟復聯的人了。
聽說超人也有超級嗅覺是不是？
emmm……念及此，鷹眼居然對這個地球上最強大的男人生出了一絲同情？？？
史蒂夫經過剛剛情不自禁的短暫退後, 已經馬上反應了過來——面對當下的困境, 身為美國隊長居然沒有迎難而上, 史蒂夫為自身的逃避行為深深反思。
這紙尿褲當然不能讓鷹眼來換，他史蒂夫·羅傑斯什麼時候是嫌髒怕累的人了？！他的父母可不是這麼教他的！
維持著一向穩重而淡定的表情, 美國隊長舉手示意鷹眼不用過來，由他來操作換紙尿褲就可以了——這只是小場面。
這讓托尼、娜塔莎、班納博士和旺達都十分感動，美國隊長是真的很有大無畏的犧牲精神啊！
史蒂夫放輕松，上前一步，經過細心的觀察，伸手，依次揭開寶寶兩邊腰側紙尿褲的魔術貼，然後緩緩拉下小肚子上的紙尿褲前片，神情十足嚴肅。
——這算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嗎？
不、潘多拉的魔盒裡肯定沒有這種黏糊糊臭烘烘的東西。在場除了鷹眼之外的所有人都寧願去打開潘多拉的魔盒！
更加濃郁的氣味，頃刻間將幾人包圍——旺達托尼等人又情不自禁地退後一步……
這味道真的太一言難盡了，它並不是純粹的臭、而是酸酸的……穿透力非常強，要他形容的話，就像直接通過鼻腔貫通大腦，然後糊在整個空間裡……史蒂夫發現他找不到合適的詞，只有「濃郁」能稍稍描述一下。
美國隊長分神思考了一秒自己的嗅覺究竟是不是也和其他身體機能一樣四倍於普通人？
——那可就太慘了。
隊長身後傳來旺達的聲音，居然有一絲顫抖，「為什麼是這個味道？」
她覺得自己最近有點兒不那麼想吃酸奶了……
——全糖的也不行！
托尼和班納博士都認為這其實很好理解——這個月齡的寶寶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乳制品，而消化的過程和發酵實際上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孩子的排泄物當然會一股子酸奶味兒。
更正——放壞變質的酸奶味。
鷹眼交叉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超英們被一泡奶娃娃的稀大便搞得懷疑人生，自然十分鄙視這種矯情行為——加了輔食後的寶寶，屎粑粑才會臭到你崩潰，你們現在就知足吧。
然而寶寶大便的殺傷力並不僅僅體現在氣味上，史蒂夫一拉開紙尿褲就明白了這一點。這黃澄澄的大便很稀，是粘稠的一大灘，不成型。
——於是就糊了寶寶一屁股！！！
——從哪兒下手啊我的天哪！！！
鷹眼此時更是恰到好處地想起寶寶的屎還是嬰兒身體健康狀況的重要指征。他養娃的時候，換大便紙尿褲不僅不能像這群豬隊友一樣捂著鼻子跑遠，甚至還必須每次細心觀察孩子的大便形狀顏色，看看正不正常——還要折折紙尿褲，給大便拉拉絲，看粘液多不多。
當爸當媽的都要會看屎，醫院的嬰兒身體檢查都有大便常規呢——通常你要把紙尿褲抱在保鮮袋裡，保持新鮮，帶到醫院。
這個提示當然讓隊友們更加一臉菜色——不，一臉屎色。
「神奇……」班納博士十分對得起自己這個博士的頭銜，扶了扶眼鏡，探頭對這攤大便進行著仔仔細細地觀察研究，「嗯……土黃色，流動的膏狀，有些偏綠，我想這些綠色是未消化的鐵元素？」
得到鷹眼的點頭贊許後，博士對自己在融會貫通各種知識方面的能力還算滿意。
至於面對這一慘狀現場的托尼，想到自己的Iron Nanny每天面對的都是這些，不禁更加佩服自己的研發能力。他也十分想問問隊長此時的所思所想。
——還覺得這是小天使嗎史蒂夫？
沒等托尼問出口，寶寶接下來的動作更讓眾人又多了一份懷疑人生……
或許是終於拉出來了頓覺舒爽，抑或一直是紙尿褲束縛了她的靈魂，海倫娜寶寶在紙尿褲揭開後變得異常活躍，小腿兒蹬來蹬去的，帶著小屁股也往各個方向蹭蹭——
她對自己制造的「黃色酸奶」完全無知無覺。
史蒂夫就眼睜睜的看著寶寶舞動著白嫩嫩的小胖腿，小腳後跟接著便蹭到了紙尿褲上，蘸醬一般……蘸到了自己的大便，然後……繼續全方向無規律地繼續蹭。
蹭到了大腿上、手上、衣服上……
我……的……天……啊……
鷹眼抬了抬手，最後還是強力抑制住了捂臉的衝動，「隊長……你……你其實應該抓住她的腳。」
這句話被他說得分外蕭瑟。
托尼：「還想生一打嗎，史蒂夫？」
最後，手忙腳亂的美國隊長終於在隊友鷹眼的提點下，完成了一樁非常有挑戰性的工作——給孩子擦屁股換紙尿褲。
一時半會兒找不懂濕巾，隊長是拿大廈隨處可見的印有復聯標志的紀念品T恤沾水擦洗的——一股腦用了四五件。
孩子身上原本的小衣服也沾上了不少大便，也不能再穿了，隊長只能先將就著給寶寶套一件這樣的紀念品T——更准確的說法是包進去，兒童尺碼的T對於小寶寶來說也跟一片襁褓一樣大。
旺達自告奮勇地處理起了寶寶換下的紙尿褲和衣服——她原本計劃的很好，打算用能量操縱，隔空移物，把這些可怕的東西移到垃圾袋裡，並馬上封死。
也就是懸浮著紙尿褲和擦屎布料，跨過一整個房間，扔到門邊的垃圾桶。
而旺達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只吃奶的寶寶，大便未成形，實際上……是某種流體。
於是，眾人便在驚恐的視線中，看著從紙尿褲裡滴漏出來的屎花花，在旺達的紅色「原力」球球裡一路翻滾飛舞，又在離心力的作用下360度飛濺。
所經之處，處處留痕。沙發上，地板上、牆上、鷹眼本人放在門邊的箭套上……都留下了黃色的點點。
非常均勻細膩，可見旺達的紅色能量球的運動軌跡和轉速都是恆定的……
酸奶的氣味擴散在了整個復聯大廈頂層大廳。
克林特抑制不下去了，克林特終於捂住了臉。
——他記住了今天在場的所有隊友，並把他們的靠譜程度全部下調了一個級別。
最後因為這個換紙尿褲的過程拉的太長，寶寶尿了隊長胸前一片，鷹眼克林特的內心也毫無波動，只覺得十分蕭瑟。
隊長擦擦額頭，手撕木頭都不會讓他出這麼多汗。
他收獲了其余復仇者們崇拜鼓勵贊美的眼神——當然不包括鷹眼，鷹眼給了他一個疲憊的眼神。
當紅披風從天而降，走進復聯大廈，迎接他的便是藏在這空氣裡的酸味氣味分子。
——怪不得頂層的窗戶大開，看來不是為了專門迎接他。
他也看到了從寶寶所在的桌面，一路延伸到門邊垃圾桶的可疑黃色軌跡。
超人：「……………………」
克拉克發現自己並不是很想知道這黃色的屎點點是怎麼飛到天花板上去的。
也不是很想問斯塔克先生要不要干脆重新裝修。
他尷尬地輕咳一聲，「謝謝……嗯……你們辛苦了。」
史蒂夫首先上前，和超人友好握手，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他一直都非常欣賞這位氪星遺孤，這並不是秘密——美國隊長在各種不同的采訪中都是表達過對鋼鐵之軀的贊美和敬意。
當然超人也沒少贊美回來。
#商業互吹……？#
超人也在此時看到了隊長胸前濕濕的一片，再結合裹著寶寶的復聯T恤，以及休息大廳裡的慘狀現場，怎麼來的，其實不難猜……
克拉克從披風裡掏出提前准備好的小衣服和紙尿褲——帶寶寶出門，換洗衣物和備用尿不濕都是必備的，這是為人父母的基本功課。你根本預料不到孩子會在什麼時候尿一身/拉一身/吐一身。
當然不能再折磨這群可憐的復仇者，克拉克上前，輕手輕腳地解開復聯T恤，給小海倫娜套上衣服。
這時寶寶身下墊著的某種圓形有凹陷弧度的奇特搖籃吸引了克拉克的注意，這外型和顏色有點兒眼熟啊！
等會兒，克拉克瞥見了眼熟的紅藍配色，你們……這孩子身下的東西……是美國隊長的盾牌嗎？！
你們把這能進博物館的東西，當寶寶的搖籃嗎？！
鷹眼想說他早就看到了，他只是懶得發問。
老實說自從圍觀了緋紅女巫漫天散屎，這群人現在搞出什麼么蛾子都不會再讓鷹眼驚訝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為寫這篇小破文，天天在小X書上偷窺別人家的可愛寶寶……今天就不一樣了，今天在小X書上看了很多寶寶大便！！！手動微笑.jpg
*推薦一個看傻瓜直男養娃的美劇《少男奶爸》，比較小眾的劇，超下飯，歡樂源泉，基本上是我寫這篇文的靈感來源，結果被砍了，哎……
*這幾年追劇不順，再造淑女也被砍了，而且是一季砍，我……
第27章 形像授權？
被逼成為總裁，也很無奈。
圍觀超人給娃穿衣全過程的托尼, 合理猜測這如此合身的衣服應該是布魯斯家提前給超人准備好的，這是一件很簡單的連體套頭包屁衣，純白色的，只在胸口上寫著Wednesday（周三）……
而今天就是周三……
寶寶因為沾屎而換下的那件小衣服也是純白色的, 托尼現在回憶一下, 換下那件胸前印的好像就是Tuesday（周二）。
托尼因此強烈懷疑這衣服是一套七件的, 每件上都寫一個星期, 按照星期數一天換一件……不會重復……
對比這種務實卻非常不「布魯西」的穿衣方式, 再想想布魯斯自己天天買酒店只為博美人一笑的做法, 以及各種顏色都敢往身上招呼的敗家紈绔子弟裝扮, 還有談起時尚的行家裡手模樣……托尼·斯塔克又一次對老友布魯斯·韋恩的固有畫風產生了某種……不太連貫的異樣感。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次還算輕微的, 托尼意識到，布魯斯經常給他這種某些細節上的性格撕裂、或者說斷檔的錯覺。
難道布魯斯的童年陰影終於導致他人格分裂了？
正在哥譚蝙蝠洞分析線索的布魯斯打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噴嚏，他當然想不到此刻在遙遠紐約的復聯大廈, 自己的騷包人設居然是因為沒給女兒穿奢侈品牌嬰兒小衣服而崩塌的。
然後，在育兒上莫名手熟的超人, 開始多此一舉地給寶寶換紙尿褲——還是從他披風裡掏出來的自帶產品。
托尼：？？？
嫌棄我們給用的不好啊！
好吧算他想多了，布魯西寶貝還是很有追求的。
——蝙蝠俠更想不到自己的人設是通過紙尿褲穩住的。
托尼還眼尖地看到超人手裡的紙尿褲和一般市面上的產品不一樣——最顯眼的是其屁股部位, 印了一個神奇女俠的標志！！！
這什麼啊, 正義聯盟專供？還是授權產品……
你們正聯的戰損都已經嚴重到要靠紙尿褲授權來填補了嗎？
超人解釋說海倫娜寶寶有那麼一丟丟的過敏體質, 首先就體現在她異常嬌嫩的pp上。市面上能夠買到的紙尿褲，不管多貴, 這小丫頭的pp接觸一會兒, 都是要紅的。
總不能不穿。
目前的確有一波號召自然養育的風氣, 但從嬰兒時期就要用紙尿褲保護孩子的隱私部位，是大部分年輕家長們認同的理念。
不關心母嬰用品的復仇者們不知道市面上出現了新紙尿褲品牌也是可以理解的。克拉克帶來的紙尿褲是推向了市場的, 只是賣的很貴……因為這紙尿褲采用了氪星材料，從孤獨堡壘正養著的一株氪星植物上提取的，既輕薄又透氣，是海倫娜寶寶唯一可以長期帶而不會紅屁股的紙尿褲。
介紹到這一點讓克拉克不可避免地臉紅了，利用氪星技術牟利根本不是他的初衷，他制作出這款產品，完全是受布魯斯和阿福的委托，海倫娜寶寶曾一度嚴重紅pp到破皮，非常讓人心疼。
小喬？小喬當年皮糙肉厚帶什麼紙尿褲都行。
之後，聯盟裡其他做了父母的同事聽說了，就來找超人訂購……
澤維爾學院更是代表X戰警們直接下了一個大訂單。
——只有氪星紙尿褲在任何突發狀況下都能穩住變種人寶寶變化多端的屁股。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克拉克牌紙尿褲在超英之中憑著口碑打下了江山，並借助互聯網的傳播效應向普通民眾輻射。
母嬰論壇上，求代購這款紙尿褲的樓天天蓋到首頁，並在二級市場上炒出天價。
好在超人一開始就很低調，沒有強調著紙尿褲和他的關系，在這紙尿褲成為網紅後，蝙蝠俠更是幫助他把這些能指向他的信息洗刷的干干淨淨。
實在沒辦法了，總不能放任這款紙尿褲成為某種「特權」商品，也為了地球寶寶們的屁股，布魯斯代表克拉克注冊了公司，正式量產這款高口碑網紅紙尿褲，並帶上正義聯盟的標志，這樣真有有心人去調查超人和這個牌子千絲萬縷的聯系，也能用正義聯盟的借口混淆視聽。
對名利沒有任何興趣的克拉克本來一開始甚至打算把這紙尿褲搞成免費贈送的，就跟公益安全套似的。
「讓地球所有寶寶都有紙尿褲穿！」
但是兼職正義聯盟經濟顧問的布魯斯第一個不贊同。
布魯斯說克拉克要這麼搞就會直接摧毀全球的母嬰行業，除卻價格外，其他牌子對比克拉克出的紙尿褲完全沒有任何競爭力。
不止紙尿褲品牌會倒閉，和紙尿褲有關的所有上下游產業都會受到重創！說是行業地震都不為過！這會在短期內引發大量失業！多少人失去工作崗位和養老金！
賣成本價？也不行！
超人你要按照經濟規則來！
不但不能成本價賣，還要賣到行業最貴，才能維持產業平衡。
超人：被逼賺錢，好無奈。
所以超人是第一個進軍母嬰行業的……
看著賬戶上不斷增加的數字，克拉克很愁苦。
超人：被逼成為總裁，也很無奈。
好在布魯斯建議克拉克私下將公司盈利投入公益事業，建房子修鐵路之類的，搞搞基建，這樣的流轉，才能最大限度擴大國內經濟總量，增加就業崗位。
這個圍繞小小紙尿褲的故事讓美國隊長聽的肅然起敬——
「這是非常高尚的行為，超人先生。」
史蒂夫當即決定對超人旗下的紙尿褲品牌無償開放美國隊長的形像授權。如果這個標志能印在孩子們的小pp，給他們帶來歡樂，而且最終又流轉回公益事業，美國隊長自然十分欣慰。
這讓托尼只想翻白眼，美國隊長一行動，復聯其他成員也要有所表示啊……
這不，班納博士也已經表示要無償開放綠巨人的紙尿褲授權的。
本來斯塔克集團明明可以做這筆生意——軍用級別材料的紙尿褲，哼哼。
嘖嘖，看來傻白甜布魯斯又要賺了。
第28章 蝴蝶效應？
「看來我們讓世人失望了。」
寶寶在鋼鐵俠和復聯的友好協助下已經順利找到, 接下來超人要做的，除了把海倫娜帶回哥譚外，還要搞清楚這位把寶寶帶走的冒牌蝙蝠俠，究竟是什麼身份有什麼目的。
要不是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身份, 布魯斯早就自己過來了。考慮到復仇者聯盟的單兵和團體戰鬥力, 布魯斯也並沒有特別擔心這個可疑人物會跑掉。
克拉克出發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個冒牌黑暗騎士被Supermanny認作了提姆——Supermanny在基因識別上不可能出錯, 所以, 這是遇到了什麼原子層面能夠模仿的超級反派？
洛基？有可能。洛基使用阿斯加德的幻術時, 就是在生物特征上完全變成另一個人。但洛基閑著沒事兒搶寶寶做什麼？
布魯斯和提姆都傾向於認為這位邪神應該不至於這麼無聊。
史蒂夫向超人簡單地講述了拿下黑暗騎士的全過程, 克拉克當然不會告訴復聯成員這其實不是真·黑暗騎士……
「這是……家庭矛盾？」史蒂夫的疑惑和關心非常真誠, 也非常有人道主義精神, 「如果法律手段是必要的, 我也和托尼一樣，建議韋恩先生起訴蝙蝠俠，甚至代寶寶對蝙蝠俠申請一個限制令。」
「如果蝙蝠俠這位生物學上的父親對寶寶的成長發揮不了任何正向的影響。」
「咳……」被美國隊長不慘雜質的坦然雙眼注視, 超人懷疑自己究竟還能不能演下去……
「我會轉告韋恩先生的。」他皺眉，捏出一個自認為最嚴肅認真的表情。
這表情並沒有說服美國隊長, 他真的不想總是一副說教模樣，特別是對超人, 面對著神祗一樣完美的英雄, 他不認為自己有資格……但美國隊長想了又想, 特別是想到了樓頂那個讓人頭疼的正義聯盟幕後的實際帶領人，最後還是決定直接說出心裡話。
「作為世界最佳拍檔, 超人, 你應該多多提醒一下蝙蝠俠注意言行。」
——就像我天天對鋼鐵俠叨叨, 不管托尼願不願意煩不煩，我至少問心無愧, 做到了自己能做的。
「咳……」克拉克覺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已經崩了，「好的，我記住了。謝謝你，美國隊長。」
這時托尼打斷了美國隊長和超人的談話，把克拉克從尷尬的表演中拯救了出來。
但一向在嘴邊帶著自信微笑的鋼鐵俠，此時表情卻緊繃而嚴肅。
「我從剛剛你們提到蝙蝠俠開始，就無法和史蒂芬取得聯系了。」
等克拉克和史蒂夫眨眼間衝上樓頂停機坪，發現奇異博士和冒牌蝙蝠俠早就不見了蹤影。
這讓美國隊長既不敢相信，又相當慚愧。
我們……好像過於信任奇異博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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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斯特蘭奇博士從來不建議窺探未來，即使他和古一法師都有這個能力。
對未來有所認知之後，就會渴望改變，渴望控制——這是人的本性。
而關於改變歷史和未來，有種種爭議或者說悖論。
首先，未來是線性的，在改變歷史的一瞬間，你就會創造一個平行世界，原本的時間線並沒有發生改變。
或者，你改變歷史的這個舉動，本身就是歷史的必然，這種認知就更宿命論一些。
量子力學，莫比烏斯環，或許能在不創造平行世界的情況下，改變歷史。
他並不清楚眼前這位包裹在黑暗騎士制服下的、不屬於這個時空的青年選擇篤信哪一種理論，並因此指導自己的行動。
當這位青年兩個月前刺破時空，到達當下這個時間節點的那一瞬間，他就感知到了異常。起初他只是認為這大概又是一次來自那位25世紀的金色先鋒的惡作劇，無視就好。但對方的能量卻並不是他熟悉的，這讓奇異博士提高了警惕。
他使用時間魔法，本打算只用來提醒對方時間線延續性的重要——短時間的玩樂觀光可以，就當歷史VR一日游，但不能拿時間線游戲。
但當史蒂芬的魔法觸角接觸到坐標哥譚的目標可疑人物時，一束巨大的能量裹挾著零碎的畫面沿著他自己的魔法路徑，直直衝擊到了遠在聖殿的他，幾秒之內，這些畫面就像哥特式教堂的玫瑰花窗一般，在他眼前高速鋪展——眼之所見幾乎讓他失去對魔法的操控。
這些畫面，並不似玫瑰花窗般美好——實際上，它們讓奇異博士在北半球的夏季生出冷汗。
這樣的未來……
奇異博士不明白是哪一步走錯了。
既然知道這位時空旅行者此行的目的是為了糾正和改變未來，史蒂夫一開始選擇不干涉並靜觀其變。
他看到青年兜兜轉轉，只對各種細節進行著不著痕跡的改變——比如，給某人悄悄地遞一張寫有信息的紙條。
這是一種很謹慎的做法，利用蝴蝶效應，對時間線的影響最為自然。如果選擇的改變點足夠恰當，這種做法當然是最好的。
可不久後，這個年輕人又回來了。
——這次的未來畫面，更糟了。
這位青年就這樣不斷嘗試著，似乎在試圖找到某種縹緲的平衡點。
但這樣的嘗試對於時空穿越本人卻是一種極大的消耗，會讓他自己在時間裡越來越不穩定。
終於，最後，或許是知道自己機會不多，他終於做出了最大膽的嘗試——即擄走蝙蝠俠的女兒。
史蒂芬·斯特蘭奇博士認為自己出手的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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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和這位青年正位於他的聖殿——由他用魔法帶過來，避開復聯其余閑雜人等的干涉。
關於未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眼前的男子十分坦然，面對著奇異博士毫無障礙地摘下頭罩，向史蒂芬展露著自己的真實身份——未來的提摩西·德雷克。
——二十年後的哥譚現任紅羅賓。
從著裝上看，也是未來黑暗騎士頭銜的繼承者。
「既然我們都已經相互了解，」提摩西沉穩地說：「我想我不需要為你講述未來了。」
史蒂芬摩挲著下巴，思考著，「所以，布萊尼亞克，他是我們世界的終點。」
他無奈地搖頭，「看來我們讓世人失望了。」
提摩西·德雷克沒有任何諷刺的意味，只是依舊淡然地實事求是，「不僅如此，你和超人，甚至是吸引他來到地球的原因。」
史蒂芬抬眉——這些細節他並沒有在未來的畫面裡看到。
「超人的身份，你的知識。」提摩西依舊維持著波瀾不驚，「都讓布萊尼亞克甘願跨越數萬光年來尋找。」
「而你覺得僅僅通過改變一個嬰兒的童年，就可以改變這一切？利用這……嗯……蝴蝶效應？」
面對質疑，提摩西泰然自若，「你看到了未來她的角色，你知道我是對的。」
第29章 破洞牛仔褲？
沉穩，冷靜……
在未來末日景像和記憶的籠罩下, 奇異博士和提摩西的溝通氣氛自然相當陰沉嚴肅，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想到那些令人絕望的蕭索畫面就發生在不久的20年後，任誰都興奮不起來。
20年, 在歷史的維度裡就是眨眼一瞬, 而人類的文明就要在此間斷代。
因此兩人的全副心神都放下當下這場對話裡, 完全沒有意識到黑暗騎士頭罩耳後, 正藏有一個發射器, 默默地向外傳遞著信號。
而當這個發射器突然傳出托尼·斯塔克的聲音時, 不論是法師還是未來的蝙蝠俠, 都差一點兒被嚇得跳起來。
「Knock、Knock？」
在斯塔克懶洋洋的調侃聲中, 提摩西按照聲音來源, 手忙腳亂地翻找著自己的蝙蝠面罩，很快就在耳朵後找到了這枚竊聽兼定位信號發射器，一直冷靜的男人終於露出了氣急敗壞的神情。
蝙蝠俠居然栽到了鋼鐵俠裝的一個竊聽器上！
「芝麻開門？」托尼的聲音不依不撓地繼續傳來, 「小豬乖乖？」
「我該說什麼，你才能把你的聖殿對我打開？」
提摩西：「……」
奇異博士：「……」
捏碎這個發射器也不行！這斯塔克該聽的不該聽的反正都已經聽到了！
「我已經按定位到了你的聖殿所在的位置, well，至少能被顯示的位置, 事實上我現在正面對一片荒廢的工地, 你的聖殿就藏在這裡面的某個魔法空間嗎？我總不至於要像大灰狼一樣吹倒你的房子, 斯特蘭奇博士。」
托尼·斯塔克的語氣雖然是玩笑般的，但顯然是在要求會面以及加入談話……
這突變的畫風和突發狀況讓提摩西和奇異博士面面相覷, 呆愣當場。
奇異博士能怎麼辦？
奇異博士只能把鋼鐵俠大灰狼放進來。
無論如何, 盡管作風非常高調浮誇, 但托尼·斯塔克都是那種為了世界和平和地球安全甚至甘願獻出生命的人，總不可能危害到他們的行動。
最多只是增加了一些不可控因素。
提摩西也在無奈的輕嘆後同意了這一點。
於是這個嚴肅沉默的兩人聯盟, 在奇異博士改變了某些魔法設置後，眼睜睜地看著金紅相間的鋼鐵俠悠然地飄進了聖殿，表演一般地脫下裝甲——
並對提摩西露出壞笑、或者更准確地說——嘲笑。
「跟你學的，小蝙蝠，聽說你就特別擅長這個。」他自然而然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硬生生地把雙邊秘密磋商變成三方會談。
「在飛機上的時候，記得嗎，我要拉下你的面罩，隊長阻止了我，我就是那個時候把定位器裝上的。」托尼·斯塔克興高采烈，「沒想到吧，那時候你肯定只顧著慶幸我沒有揭穿你的秘密身份。
這大概就是鋼鐵俠和蝙蝠俠的區別。蝙蝠俠只會悄悄地給你裝一個竊聽器再悄悄地收回來，而鋼鐵俠一定要向你炫耀他是什麼時候趁你不備放上去的……
提摩西不知道應該拿什麼表情去回復這份炫耀，提摩西甚至一點兒也不想理鋼鐵俠。
托尼也不打算收到什麼反饋，他的表達經常都是單方面的。簡單地環視了聖殿內部，並對奇異博士的裝修品味進行了一番客套的贊美後，托尼大咧咧地用手指敲敲面前古色古香的小桌子，「我可以來杯熱茶嗎？放桌上就好，就用你那種無限續杯……」
話音未落，奇異博士就以十足無奈的表情，給托尼搞出了這麼一杯茶，這讓斯塔克總裁像一個拿到新遙控飛機的小男孩兒一樣開心，「棒極了！謝謝。」
他抿了一口茶，棕色大眼從奇異博士看到眼前這位陌生的男人。
托尼發現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得知蝙蝠俠面罩下真正身份的興奮。
時空穿越者？有趣……
那也就是說，現在的蝙蝠俠很可能不是眼前這個人。
這算什麼？蝙蝠俠身份也是某種公司股票可以轉讓繼承？！
而在提摩西這邊，鋼鐵俠這抿茶的動作在他看來就非常多余，明顯這位斯塔克總裁的好奇心已經強烈到要化成實體了，卻還要靠抿茶來穩住氣場……
身為布魯斯的養子，提摩西當然在小時候就見過鋼鐵俠本人。
在當下這種詭異的情況下再次碰上，提摩西除了無奈，和被攪亂計劃的煩躁外，更多的卻是見到往日英雄和家族好友的懷念。
在他親身經歷過的時間線裡，由於布萊尼亞克「閃電戰」般突然大舉入侵，讓地球的防御力量瞬間崩盤，鋼鐵俠便在多年退休後重新披掛上陣，死的很悲壯……
提摩西不是很想回憶那場幾乎犧牲了地球一半英雄的戰鬥。那是他們和布萊尼亞克的第一次正面對決。
事發突然，毫無准備，第一波衝上去的英雄幾乎等於送死。
然而正是以鋼鐵俠和神奇女俠為首的一隊頭陣，用自己的犧牲換來了關於這個神秘宇宙敵人寶貴的數據資料。
對於這次斯塔克先生意外的「襲擊」，提摩西發現自己也沒有很生氣，只是計劃需要推到重來。
……一切都在他出發後亂套了。
托尼的茶抿完了，他放下茶杯，「So……未來，哈？」
提摩西壓下眼裡的懷念，沉默地點點頭。
托尼眯起雙眼，仔仔細細地看著眼前身著制服的男人，「你是……布魯斯第三個養子？」
臉都露出來了，提摩西也覺得沒有保密的必要了，他只能再次點頭。
得到對方肯定的答復後，托尼情不自禁睜大雙眼，「你今年才多大？難道領導正聯的是一個15歲的小屁孩兒？現在的蝙蝠俠是誰？是布魯斯身邊的人？」
「……我不能告訴你，斯塔克先生，希望你理解。」提摩西誠懇地說。
好吧……也談不上多失望，托尼本就沒指望能問出答案來。
按照剛剛竊聽到的信息，眼前的提摩西·德雷克來自20年後，那小孩兒今年多大？15，還是16？
這孩子35歲了？看起來頂多27、8……
當然那小子現在16歲的樣子也看起來像26多歲的。
作為韋恩家的養子，提摩西·德雷克一直都很低調，托尼發現自己現在能回憶起來的信息非常之少，他甚至都是不記得上次碰到這小子是什麼時候……
就比如他去哥譚韋恩莊園送安撫奶嘴那次，這小孩兒在嗎？
不管在公眾媒體上，還是在像托尼這樣的家族密友那裡，布魯斯的這個養子，存在感一直被另外幾個個性更加鮮明的男孩兒掩蓋著。
老大兒子是帥氣禮貌的那個，跟著布魯斯出席酒會時很受攝影記者們的偏愛，最後當了警察；
老二兒子托尼還有印像，很調皮活潑，愛學習，也很崇拜他，第一次見面就要跟他討論量子力學，後來托尼就沒再見過了，據說出國留學了？
這麼說的話，布魯斯那個叛逆脾氣大的親兒子前兩年也有一陣子不見了……
托尼還記得達米安身邊老有個天真的小男孩兒，好像是大記者露易絲·萊恩家的兒子。
那個孩子他很喜歡，就是不明白萊恩記者為什麼天天給他穿一條破洞牛仔褲。
最後就是這個最難總結特點的老三……簡直和布魯斯本人是相反的。
沉穩，冷靜……
啊托尼想起來了，這孩子現在正和盧修斯·福克斯一起經營韋恩集團！
某次斯塔克集團和韋恩集團的高層會議，就是這小孩兒出席的……
嘖嘖，這麼優秀的孩子，布魯斯哪兒來這麼多好運氣！
但托尼又沉下臉，布魯斯居然把這麼爭氣的孩子送給蝙蝠俠繼承衣缽啊！
等會兒，這布魯斯到底跟蝙蝠俠是什麼關系……？！
提摩西並不知道眼下鋼鐵俠的思維正如脫韁野馬辦無規律奔騰。
史蒂芬嘆氣，首先開口，「既然你也成為了行動的一部分，不如我先把未來的記憶分享給你？」
托尼攔住了奇異博士正劃著魔法光圈的手。
「我不喜歡接受別人遞過來東西，包括記憶，」他聳聳肩，「我要聽他自己說。」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小破文會給蝙蝠俠家老三提摩西·德雷克加戲
*為了區分，成年老三用提摩西稱呼，小老三用提姆
第30章 馬蹄鐵
一只科研狗+手辦狂魔？
提摩西：「……」
這如何是好？
關於未來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倒是其次……哪怕都讓鋼鐵俠知道也沒關系。但問題是, 要如何在敘述未來繁復信息的過程中避免泄露布魯斯的真實身份……
提摩西覺得頭疼。
連開頭都不知道從哪兒開——
因為，布萊尼亞克入侵的時候……布魯斯·韋恩，也就是真正的蝙蝠俠已經去世五年了。
——這也是一切混亂開始前的序曲。
「我……」
托尼·斯塔克擺擺手，打斷了提摩西的欲言又止, 「你不需要再講你是如何走上這條道路的了, 」他哼了一聲, 「我已經猜到了。」
提摩西：「？？？」
斯塔克先生你猜到什麼了？我還一句話都沒說呢！
托尼·斯塔克：「一定是蝙蝠俠看上了你的資質, 布魯斯為了滿足他, 便鼓勵你披上這披風。」
——成為黑暗騎士, 每天游走在生死之間, 為哥譚的治安燃燒生命。
托尼·斯塔克對此十分惋惜, 本來多好的一個孩子啊！前途無量, 要知道這年頭踏實肯干的年輕人不多了，卻被蝙蝠俠拐上了邪路！
奇異博士情不自禁地插話，「你也一直在送蜘蛛俠裝備, 托尼……」
鋼鐵俠覺得簡直冤枉！這兩件事怎麼能放在一起做類比呢？拐一個好孩子做繼任蝙蝠俠和他對彼得的照顧當然是完全不同的！！！
奇異博士：好像也沒有特別不一樣……
提摩西：「……呃……」
被布魯斯送給蝙蝠俠當學徒……
哇哦……
提摩西不禁感慨，這麼「機智」的說法他短時間內還沒想到呢！
斯塔克先生這服務太貼心了, 還給幫忙找開脫方式的？
斯塔克先生你眼大你說什麼都對。
「……咳，總之, 」提摩西艱難地把話題重新扯回來, 重新面對奇異博士的淡定長臉和安靜地飄來飄去的披風——面對斯塔克先生時話題總是容易跑偏。
「可以說他是為了你和超人而來, 但在他眼裡，我們其他人、包括地球在內, 都是浩瀚宇宙裡不值一提的低等文明, 螻蟻一般。」
「……你抓住其中兩只做標本的時候, 」提摩西頓了頓，「根本不會在意是否毀壞了整個蟻群。」
他轉頭面對斯塔克先生, 「你們的浩克曾經短暫地讓他眼前一亮，但……呃……」
提摩西思考應該采取怎樣的敘述方式，才能繼續保持談話氛圍的嚴肅性，不至於被接下來這句話改變了畫風。
「……布萊尼亞克覺得浩克太醜了，不配被研究。」
托尼：……
奇異博士：……
所以布萊尼亞克是一只顏狗。
「咳……這不重要，」提摩西重新板起表情，「布萊尼亞克在宇宙裡見過不少變種生物、有特意功能的生物，因此除了氪星人，我們地球本土生物，包括變種人都提不起他的興趣。只有魔法，是較為陌生的。布萊尼亞克解構了超人和奇異博士。」
解構？這是什麼人文學科的術語？
「對，地球的所有語言裡，找不到能……准確描述布萊尼亞克所作所為的詞彙，這是我們反抗軍自己給起的名字。」
——比解剖更細致，細致到原子態，然後是各種維度的分析……最後，還把博士和超人拼湊好，放進了展櫃……
聽上去……是挺奇葩的。但不管是托尼還是史蒂芬，都不至於被嚇到，托尼只是揶揄地看了一眼奇異博士，史蒂芬對於自己被做成標本的未來也只是坦蕩地聳了聳肩——靈性的魔法披風也做出一個攤手的動作。
「他是一個宇宙級別的敵人，」提摩西繼續著話題，「有很多我們不理解的科技。除了能力超出我們當時的理解範圍之外，布萊尼亞克還是我們從未碰到過的那種敵人，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我們認為的那種動因和概念，對他來說，一切都是研究、一切都是知識、一切都是收藏。」
「他的幾個機械臂直接連通大腦，同時他的頭頂也有數個機械接口或者說感應前端——方便他將每個毀壞的文明吸收並編碼，對於他來說，知識就和食物一樣。」
機械臂？所以他是觸手系？
So dark，怪不得是你們正義聯盟的敵人。
托尼自動忽略了復聯奇異博士對布萊尼亞克的吸引力。
「他還把紐約、大都會、哥譚、倫敦、上海等幾個地球城市在縮小後，裝成了……呃……那種類似於聖誕雪花玻璃球一樣的東西——放進他飛船上的展櫃。」
這什麼啊……不止是一只觸手系顏狗，還是一只科研狗+手辦狂魔？
提姆：……
斯塔克先生你這個比喻很准確。
這個比喻也讓提摩西有一瞬間的恍惚。
——20年後，托尼·斯塔克在上戰場前也曾經做出同樣的比喻……
「布萊尼亞克的行為倒也沒有很難理解——你不去理解他就行了，為什麼要理解？」托尼聳肩，向後靠回椅背，盯著天花板，悠閑地說。
——看過銀河系漫游指南嗎，地球被摧毀的原因只是因為拆遷修路。
提摩西：……
看過是看過，但他對於類似匪夷所思的文學創作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接受度並沒有托尼·斯塔克良好。
然後提摩西短暫而客觀地，向托尼講述了未來那壯烈的而毫無准備的第一場戰鬥。
沒辦法，必須有人衝上去，來拖住布萊尼亞克飛船對地球摧古拉朽般的毀滅。這些英雄們都明白自己的作用相當於敢死隊。
地球失敗，布萊尼亞克順利地帶走了超人、奇異博士，和他中意的標本城市，留給地球的是千瘡百孔——字面意義上的。因為他生生挖走了這些城市。
很快，第二場戰鬥打響，他們又失去了小喬和康納，X教授和萬磁王等英雄……
綠燈軍團早在地球大氣層外就被布萊尼亞克團滅了。
和第二波進攻同時的，是美國隊長和20歲的海倫娜潛入布萊尼亞克的飛船，為什麼只提他們兩個？因為一起行動的娜塔莎·羅曼諾夫、傑森和芭芭拉都死在路上。
提摩西自己當時被眾人推上了布魯斯曾經的位置——幕後總指揮。但他覺得自己根本不及布魯斯的十分之一。
眼前黑披風男人的語氣非常克制，平鋪直敘，但史蒂芬依舊能聽出話語裡壓抑的顫抖。
「最後我們贏了，」男人頓了頓，「代價慘重，但是我們贏了。」
若讓提摩西總結失敗的原因，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都在災難之前被地球內部的戰爭嚴重消耗。而布萊尼亞克的進攻太過突然，來不及准備。
20年，地球的科技還沒達到宇宙級別，留給地球的時間太少。
事物都是相互聯系的，歷史的拐點或許僅僅就是一只馬蹄鐵——提摩西選擇沒有告訴鋼鐵俠和奇異博士的，正是這樣一個馬蹄鐵。
他不知道如何能在保住這個時間上布魯斯秘密身份的情況下告知以下信息：
布魯斯的兒子，達米安·韋恩，在布魯斯死後被塔利亞抓走，塔利亞一直在研究最新的洗腦改造技術，她抓到了布萊尼亞克在地球上提前幾千年安置的一名探子，用魔法竊取了布萊尼亞克的技術。
你甚至可以說，真正讓地球在浩浩宇宙中被布萊尼亞克直接鎖定的罪魁禍首，是塔利亞……
一個信號就這樣傳遞給了遠在幾億光年之外的布萊尼亞克。
洗腦+最新克隆技術以及其他提摩西不敢想像的改造，總之，等提姆再次見到這個弟弟時，他已經化名伊本·阿爾·胥法希，成為刺客聯盟的新首領。
還好，至少不是被雷霄古借用身體復活。
——提摩西的要求並不高。
塔利亞抓走了達米安，達米安被洗腦，洗腦後的達米安領導了刺客聯盟，刺客聯盟全球範圍內引發戰爭和動亂，動亂嚴重消耗地球的防衛力量，防衛力量在布萊尼亞克來襲的時候無力迎戰。
作者有話要說：
*打算正文完結後在番外裡寫寫逆轉前未來時間線的故事，先劇透一下吧抑制不住了hhhh
那個故事線裡海倫娜不是可愛小姑娘，由於先後被貓女和貝恩養了，10歲才被老爺找到，因此成長為盜竊天才+狂戰士逆反少女，跟親哥大米懟起來不帶輸的那種。而且打架走貝恩式的力量流，喜歡斷人背！（不是……）
大米都是天選之子的設定，海倫娜當然也能搞成天選之女嘛，讓老爺頭疼。
先放出來一點點預告（腦洞片段）：
達米安被他外公惦記著要繼承一個全球性的刺客組織。
而海倫娜被她親媽惦記著要繼承一個跨國大盜集團……
所以實際上根本沒有兒女看得上他韋恩家族啊……
——很好，很棒棒。
老父親布魯斯面對著歷代韋恩們的畫像，蕭瑟而感傷，只覺得一口老血梗在喉頭。
第31章 哄睡！
看這迎接的隊伍吧，這小姑娘實際上相當幸福！
聖殿內部的時間流逝和外部是不一樣的, 當這新形成的不穩固的改變未來小分隊正在進行沉重的三邊會談時，聖殿外面也就只過去了幾分鐘。
哥譚郊外的韋恩大宅，迎來了送孩子的克拉克——這迎接的陣仗相當盛大，首先是在大宅花圃雕塑前站C位的老父親布魯斯, 黑著臉, 不熟悉他的還以為是阿卡姆又被越獄了。
不, 哪怕是熟悉蝙蝠俠的超人也以為是阿卡姆又越獄了——眼下這張表情, 顯然就是布魯斯的「阿卡姆越獄」臉。
然後是分列兩邊的提姆和傑森, 克拉克發現自從有了海倫娜後, 傑森回大宅的時間呈幾何數增長——這讓他一開始不太習慣。
他還沒摸清要怎麼和現在這位自稱紅頭罩的新「傑森」相處——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看到超人明明眼睛發亮, 卻還要裝酷的小羅賓了。
當他發現布魯斯也不太習慣後, 心理就稍微平衡了一些。
這對養父子現在正試圖重新相互認識和理解——這是好事, 當然。克拉克能看出兩人都在悄悄的努力，當然明面上還是互相贈送臭臉。
迎女陣營後方，是還在盯著平板電腦討論海倫娜失蹤案的迪克和達米安, 迪克還穿著警服，應該是從海倫娜不見後直接從布魯德海文趕回來的, 這不難推測；達米安神色專注，破有要自己挑大梁破案的感覺, 或許是覺得這群大人都靠不住。
——嗯, 不過話說回來, 這小孩兒有什麼時候覺得誰靠得住過嗎？
幾個韋恩家的男人後方，幾步之遙外, 大宅建築正門, 是挺拔站立, 雙手背後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既是大宅的守衛, 又是這個家庭的引導。
克拉克在緩緩降落前，看了看懷裡正在專心吃手的海倫娜寶寶——嗯……應該說她是在專心吞拳頭才對。
一整個小拳頭，換著方向、鍥而不舍地往嘴裡塞，當然不可能能塞進她的小嘴，但她依然塞得很認真，嘬得滋滋響。
克拉克明白是自己擔心多余了，看這迎接的隊伍吧，這小姑娘實際上相當幸福！
他要是能拿出手機就好了，拍一張給綠箭俠看看——誰說布魯斯不喜歡帶孩子了，要他看，這就是一個過度操勞的老父親。
克拉克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分神同情一下那個劫走海倫娜的冒牌蝙蝠俠……
海倫娜寶寶被發現失蹤就在當天的下午，很快就被鋼鐵俠找到，送回復聯大廈，繼給復聯大廈留下了帶著氣味兒的紀念品後，馬上被超人接回哥譚。
整個過程不過幾個小時。
克拉克毫不意外自己腳剛沾地，懷裡的寶寶就被布魯斯搶了去——當然是一種不易被察覺的克制的焦急，這種級別的靈活程度，克拉克懷疑是布魯斯多年在酒會裡躲哥譚名媛們練出來的。
「她很好，我檢查過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克拉克依舊無奈地笑笑，以布魯斯一家人的習慣做法，反正估計沒人會聽他的——一遍詳細的檢查寶寶肯定逃不掉啦。
然而布魯斯的表情讓克拉克突然把嘴邊的玩笑話咽了回去——這是一副……和地球上任何國家任何種族的普通父親一模一樣的表情。
是擔憂焦急後的解脫，是失而復得後的欣喜，更有感恩和決心。
——這樣的表情在他多年的救火救災，抱出一個個孩子送還給家長時，見到過許多許多，每次都能觸動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親情、家庭……種種美好，是他在這顆藍色星球上最深的羈絆和最愛的部分。
同樣身為一個父親和一個兒子，他對此感同身受。
——god，他也想瑪莎和喬納森了。
都說自己有了孩子後，就尤其見不得別的寶寶受苦受難，這樣的規律克拉克當然也不能免俗。因此最讓他痛苦的並不是沒有解決什麼宇宙敵人，而是哪次災難後他的行動遲了，沒來得及救下的年輕生命。
——以及世界上他做為超人也無能為力的病痛。
因此，克拉克什麼也沒說，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
布魯斯在短暫的失態後找回了一貫的沉穩嚴肅，將懷裡的孩子交給她最喜歡的傑森。
至少孩子現在還小，兩個月的寶寶應該還不會因為這短暫的被迫離家而生出安全感缺失的陰影。
她依然看上去很陽光可愛，對著每個伸手來抱她的人咧嘴笑——寶寶的笑是最有感染力的，笑得讓傑森都差點兒繃不住表情。
天哪！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可愛的東西！
接下來，是布魯斯例行表達謝意，而克拉克例行擺手說沒關系的流程——這流程該走還是得走一下。
然後克拉克抬頭看了看即將全黑的天色。
傍晚，正是蝙蝠俠羅賓們要開工的時候。
可布魯斯接下來的話卻讓克拉克悠然的表情直接化為了呆愣和驚訝。
「今天不夜巡。」
「嗯？什麼？」克拉克以為自己聽錯了，「今天，不夜巡？」
他多此一舉地重復，似乎要確認一下夜巡這個單詞前面到底是不是否定詞。
「有蝙蝠女今天代勞。沒有重大變故今天我們都不會出去。如果你能同時幫忙，我非常感激。」
布魯斯簡短地說，然後是一副不打算再多說的表情。
當。。然。。沒。。問。。題。。
克拉克呆呆地點頭。
再次看向正玩兒傑森指頭的海倫娜寶寶，不禁生出無限感慨。
原來這世界上還真有能讓蝙蝠俠放棄夜巡的存在啊！！！
不，更可怕的是……布魯斯居然會主動委托大都會的超人幫忙維護一次夜間哥譚治安？！
我是誰我在哪兒這世界怎麼了……
**********************************
如果說蝙蝠家對這個擄走寶寶的冒牌貨一開始只是「譴責、憎惡」，「調查、抓捕」後「走法律程序」的態度，那麼，經過了這煎熬的一晚後，達米安表示必須將其提升到「除之而後快」的級別，並搭配上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傑森說達米安你想多了，為什麼不用子彈呢，多快啊。
這種態度變化，是因為寶寶在回到家後，突然！變得！特別！難哄！！！
在克拉克離開後，一家人檢查了寶寶，喂了奶，海倫娜一直是一個作息規律的孩子，按點兒吃奶換片片睡覺覺。
由兩個人工智能保姆照顧，除了吃奶等不及哇哇哭，和哄睡偶爾粘人之外，還算好說話……
但！似乎自從這一日游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海倫娜開始能夠徹底分清誰是真·人，誰是機器人了？！
——並拒絕鋼鐵保姆和超級保姆的照顧！
傑森合理分析是因為托尼·斯塔克當著寶寶的面脫了裝甲，讓孩子深刻認識到了真人和機器的區別……
孩子回來的當晚，一家人本來分工良好，有人調查分析偷走寶寶的冒牌貨，有人遠程和蝙蝠女協調，有人陪寶寶。
結果最後孩子只哭不睡覺，哭到連通訊器另一端的芭芭拉都表示要聽不下去了。
今天的海倫娜不僅只要爸爸抱抱，還要傑森哥哥唱歌！
換個人都不行！
小孩子也不做選擇！小孩子也全都要！！！
超級保姆是誰我不認識！我見了就哭哭！
一家人十分無奈……海倫娜就像某種高端的機器人探測儀，超級保姆一靠近就秒哭，好像它有毒……
好吧那就抱著睡！反正對於蝙蝠俠和羅賓們來說一個寶寶的重量就跟沒有差不多！
的確能哄睡是沒錯，但是！
每次布魯斯想嘗試等她睡下後放床上都以失敗告終！
蝙蝠俠的手超穩，拆彈都沒問題，但海倫娜依舊一沾床就哭……
大概床也有毒吧。。。。
抱抱放放十幾次後，即使以布魯斯八塊腹肌支撐的核心肌群，都要受不了了。
布魯斯感覺自己被貝恩折斷過的老腰，要被閨女再折斷了。。。。
而唱搖籃曲唱到生無可戀的傑森，更是連個調兒都不敢變。
經過死而復生，傑森認為自己的抗挫折能力已經非常好了，但這十幾次滿懷希望的放下就醒後……他深刻地懷疑其了人生。
他在恍惚中想到了神話裡的西西弗斯，推動著一個永遠不可能到達山頂的巨大石頭……
中間提姆劈裡啪啦一頓查詢，說眼神接觸會引起腎上腺素分泌，因此傑森和布魯斯馬上閉上了眼睛。
於是畫面就變成了兩個男人閉著眼睛哄娃，中間還得悄悄低頭看看睡了沒，眼睛睜開一條縫，發現對視趕快閉上！
這讓傑森又想起了看一眼就會被石化的美杜莎……
蕭瑟而凄涼。
根據育兒書籍，嬰兒神經沒有發育完全，因此沒有自主入睡的能力，在這之後分化出了支持哄睡的親密育兒派和放著孩子哭的睡眠訓練派。
達米安支持後一種，他就是這麼養大的，而且美國搞哭聲免疫和法伯法的家長也不再少數。
哭聲免疫？法伯法？
哄娃哄到焦躁的傑森只想跳腳。
達米安你再說一遍這個詞試試？
走咱們樓下蝙蝠洞練練，看看你能不能哭聲免疫！
達米安嗤笑，免疫的可能是你自己，托德！
因為哄睡爭端，紅頭罩和羅賓又一次差點打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穿越時空的悖論太多了，光一部《前目的地》《熱浴盆時光機》都把我看得稀裡糊塗的，知乎上也刷了各種理論，看都看不明白，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智商不夠，就這樣吧，本文穿越時空的走法都是垃圾作者的私設，沒什麼高大上的邏輯，完全為了情節服務。
*主線就是老一輩兒人想辦法提前消解布萊尼亞克的危機，怒吐便當，就是個口味調劑，大多數還是養娃日常，我愛相親相愛時常沙雕的養崽日常！
*經評論區小天使提醒才知道化驗大便不能用紙尿褲上的！感謝！我問了身邊有經驗的人，醫院是收裝瓶子裡的！
瓶子。。。子。。。估計是為了密封。。。保鮮。。。
待我去修個文
第32章 嬰兒床？
你們都無能的很
育兒路上困難重重, 理念不同，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消失都容易引發家庭矛盾——就如同因為哄睡分歧要一起去蝙蝠洞「練練」的傑森和達米安。
然而另一方面，育兒也會讓本來針鋒相對的家庭雙方拋棄前仇舊恨、同仇敵愾、把攔路虎當做共同的敵人，讓一家人空前團結。
從一定程度上說這也叫「孩子是家庭的粘合劑」……
就比如現在, 寶寶哇哇哭, 干哭不睡, 陷入越困越哭, 越哭越難入睡的死循環, 這讓按平常只要吵起來一定會打起來的達米安和傑森的干架勁頭像被一瓢水潑過一樣, 熄滅的干干淨淨。
——根本就不用阿福出馬調停。
畢竟趕緊讓孩子睡了, 拯救一家人的耳朵和老腰要緊。
只見布魯斯懷裡的寶寶把臉都哭紅了, 小手抓來抓去, 甚至把臉都抓了短短一道。
啊又到了需要剪指甲的時候……
達米安很愁苦、很憤怒、很失望。
「Tt，你們都無能的很。」
他在布魯斯終於再次把寶寶哄睡，准備地N+1次嘗試放入小床的時候, 干脆利落地撐著木質嬰兒小床的圍欄，在一家人目瞪口呆的視線中, 用輕盈的身姿翻身躍入海倫娜的小嬰兒床——
寶寶又一次沾床就扭動小屁股，揮舞著小手, 將將要睜眼, 但這次有達米安在旁邊, 他伸手，動作輕柔地拍拍寶寶一側的小肥腿, 一邊發出托德曾經用過的噓噓白噪音。
提姆眼疾手快地把海倫娜一直抗拒的安撫奶嘴塞了過去。
N管齊下, 寶寶只是皺了皺眉, 哼唧了一聲，小手握拳呈投降狀, 放在小臉兩邊，眉頭慢慢松了下來，往身邊躺著的達米安的方向蹭了蹭，小嘴巴一嘬一嘬，終於吸著奶嘴平靜下來，進入了夢鄉……
包括阿福在內，幾個大男人在兩個小時的高度緊張焦頭爛額之後，終於如釋重負般長吁一口氣！
——當然是無聲地長吁一口氣。
——誰這時候要是發出聲音把孩子吵醒，毫無疑問會收獲蝙蝠俠紅頭罩紅羅賓和管家俠的混合N打！
這莫名席卷而來的巨大成就感是怎麼回事！
醒醒！這又不是治理好了阿卡姆！
蜷縮在小床陪寶寶躺著不敢亂動的達米安用眼神對其余各位傳達著「看吧非我不行」的鄙視。
海倫娜寶寶現在躺著的，是一個新買的木質嬰幼兒小床，不是那個新生兒專用的推車床——推車床達米安也是不可能躺進去的。
傑森對此不以為然，陪哄也就達米安這小矮子能做到。以紅頭罩的輕盈身姿當然也能進去，只是他的肌肉太壯碩，塊頭太大，他要是進去了，寶寶就沒地方了！
（提姆：傑森你確定你不會把這床壓塌？）
達米安看這寶寶像是已經睡熟了的樣子——雖然不知道小娃娃睡覺為啥都要不爭氣地擺出投降的姿勢，然後他便緩緩起身，准備利用最強羅賓的靈活身姿，翻出小床。
但還沒等他的上半身離開床墊——
身側的寶寶突然蹬蹬小腳，小腦袋晃晃……還發出輕微的哼哼的聲音。
這是要醒的節奏啊！
NO！！！
一家人像碰到什麼大災大難似的，表情嚴肅緊張一起張嘴伸手要攔住達米安的動作！！！
這……是有什麼感應裝置嗎，小寶貝？
傑森幸災樂禍地擺弄著手語：【你就在這小床裡睡吧哈哈哈哈哈】
【這不安全……至少再多躺一會兒，等寶寶徹底睡穩了。】這是提姆。
傑森繼續：【干脆也給你買一張這種床？多適合你的身高哈哈哈哈】
達米安：【No！我拒絕！】
傑森伸手，按住了達米安要起來的動作。
達米安也不敢掙扎，怕吵醒寶寶，前功盡棄，便只能對托德這該死的家伙發射死亡視線，最惡狠狠的那種！！！
但這視線發著發著……或許是因為環境太安靜了，布魯斯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這個似乎永遠精力充沛的兒子，上眼皮慢慢地耷拉下來，眨眨眼，居然……自然而然地睡著了！
而且是在嬰兒床裡蜷縮著的姿勢，在外人看來應該一點兒也不舒適的姿勢，卻也能睡得安安穩穩。
傑森也很驚訝，趕快松開按著達米安的手，還以為這小矮子在裝，結果，沒醒，甚至輕聲打鼾……
哎——
過會兒還得費勁把這屁孩子抱出來！
讓老家伙抱自己親兒子去，他才不會幫忙！
好像從這孩子幾年前來到哥譚，他就沒這麼早睡過——呵呵，怪不得長不高！
這臭小子睡著的樣子居然還看起來……挺乖的？！
最後是阿福搶了這份活，把達米安輕輕抱出來，送到樓上他自己的房間。
以大家都對孩子的了解，明天醒來又該從枕頭下摸刀了——因為睡著和醒來時的環境不一樣，這小子的刺客反射可靈敏著呢。
然而布魯斯卻發現自己睡不著，並不是因為沒有夜巡，他還不至於自虐到這種程度，而且哥譚今天的治安也還算在控制內。
發現海倫娜丟了的那一瞬間，布魯斯多少年沒有這種恐慌上……
上一次類似的心跳幾乎停止，還是幾年前達米安……遇到意外的時候。
他不怎麼喝酒，可他依然來書房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布魯斯將酒杯拿在手裡——這更多是一種緩解的姿態，喝不喝倒是其次。
布魯斯從未如此刻般，意識到自己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而他總是辜負這份責任。
他在窗邊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一直最讓他省心的提姆。
少年手裡也有一杯酒——這讓布魯斯皺了皺眉頭，提姆才16歲
少年的另一只手，按著太陽穴，緩緩的揉著，從背影上看，這孩子相當痛苦。
「頭疼？」
布魯斯抽走了少年手中的酒杯。
提姆點點頭，也沒抗拒，他也就是抿了一口而已。
「從發現海倫娜那天就開始了。不自然的疼。」他頓了頓，「我想那個人，應該就是我，布魯斯。」
作者有話要說：
*我達米安就是困死，死外邊，從這裡跳下去，都不會在這小床裡……ZZZZZZZZ
第33章 知識（劇情章，無日常）
整章都是劇情，沒有日常
從裡到外都裝備的是氪星技術的超級保姆, 在基因識別上一定是不會搞錯的——考慮到哥譚的治安、布魯斯的首富身份、和蝙蝠俠這個天然靶子，安保幾乎是這個家庭最重視的問題。
能在不觸發大宅警報，和兩個智能保姆反擊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孩子, 除了這個家庭的內部人員之外, 老實說連鋼骨都做不到。
提姆甚至都開始懷疑是不是有誰腦控了自己？讓他忘記了某些記憶？哪怕再三和秘書確認了自己的確一直在集團大樓, 他都放心不下。
布魯斯看著巨大落地窗簾陰影裡, 一直揉著太陽穴的養子, 以及和自己僅僅16歲的年齡非常不相稱的眉間皺褶, 和西服襯衣甚至還帶著領帶的打扮……
他一直都知道提姆承擔了很多,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卷入自己的生活, 對於提姆來說實際上是一件災難。
然而提姆是自己主動找到他的, 這個聰明的少年利用自己的推理能力和電腦技術破解了蝙蝠俠的身份，在正義感和責任感，或許還有一定的少年意氣和好奇心的驅使下, 主動要求成為他的羅賓。
那時候這個少年長輩健在，家庭幸福。
和布魯斯、迪克以及傑森都不一樣, 這個孩子的義警道路是完全主動的選擇，並沒有任何改變人生的重大挫折——他原本完全可以只做一個拿獎學金的普通哥譚學生。
而後來, 在提姆已經成為羅賓一段時間後, 回旋鏢隊長受人指使, 誤殺了提姆的父親。這個少年也成為了一個孤兒。
布魯斯把自己從回憶裡挖出來，專注於當下案件的思考——他其實也猜到帶走海倫娜的人, 從基因上一定是提姆, 這是在眼下手中所有線索的基礎上做出的合理性推測, 但他也同時相信自己的兒子。
那麼，這多出來的一個, 是平行宇宙？還是時空旅行？
這兩種在普通人看來匪夷所思的事情，不管是對正聯還是對復聯來說其實都不陌生。
以以往和平行宇宙打交道的經歷，另一個宇宙的同位體有時候甚至和本人的差距相當大，比如有成為反派的超人……而同位體之間互相影響更是從未有過。
那麼，時空旅行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一些。
同時，時間線有自我修復的功能，類似於一種共振，當改變太大或者時空穿越者本人狀態不穩定時，或許，會影響到正常時間線上的本人？
時空旅行的手法在大分類上布魯斯已知的有兩種——一種是身體和意識共同到達新的時間點，往往需要借助設備；另一種，在他對澤維爾學院的秘密調查中，發現曾有逆轉未來的蛛絲馬跡，他們采取的是意識的穿梭，身體還是當下那個時間點。
而從美國隊長對超人敘述的抓捕過程來看，這個打扮成蝙蝠的提姆，有某種能夠啟動類似於「音爆通道」的設備，或許是蟲洞？然後他還說「這是一個錯誤」……
所有的作案行動都要有一個動機或者說理由，那麼，另一個「提姆」到底打算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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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魯斯不知道的地方，奇異博士的聖殿裡，這個臨時形成的、不穩固的三人「逆轉時空」聯盟，依然在進行著小心翼翼的互相試探。
一個試圖挖出一切，一個試圖遮遮掩掩，這聊天可聊得是相當累。
此時提摩西正在嘗試著不著痕跡地隱藏達米安真實身份的情況下，艱難地對鋼鐵俠和奇異博士講述著未來刺客聯盟在災難中所扮演的角色。
以達米安/胥法希理念——也是雷霄古一直以來秉持的——地球早已經到了需要被「整理」的時候，他們認為刺客聯盟正好可以接管布萊尼亞克「整理」過後所剩的「精華」。
因此刺客聯盟選擇在外星敵人來襲時作壁上觀。
「這實際上是一種「自然選擇」，當然，是以宇宙的維度，你不為此感到興奮嗎？」這是當提摩西在危機時刻對刺客聯盟發出休戰信號，並試圖號召他們一起為抵御地球外敵而暫時聯合時，已成為胥法希的達米安對他說過的話。
總之，一切都糟透了。
為了保住布魯斯當下的秘密身份，提摩西只能隱晦地提及蝙蝠俠的死亡，對刺客聯盟的突然搞事也不做任何解釋，言語間的空白太多，他還真的不知道斯塔克先生究竟有沒有相信他。
他只能默默地感受著鋼鐵俠看過來時諱莫如深的眼神，並盡量坦坦蕩蕩地回視。
只見托尼·斯塔克用一只手指抵在嘴唇上做思考狀，短暫的沉默後，開口，「……你說我們贏了。怎麼做到的？」
「……海倫娜，」提摩西張了張口，壓抑下因為這個回答而翻滾的情緒，「她偷了布萊尼亞克的技術……」
潛入可怖飛船的一小隊人馬，最後只有海倫娜回來——以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方式。
得到小蝙蝠的回答後，托尼交叉雙臂，「這不解決了，世界和平，你還要回來改什麼？」
對於自己將會死亡的未來，托尼認為這沒什麼好遺憾或者感傷的。他表示知道自己在20年後依舊老當益壯，沒有變成一個憤世嫉俗的糟老頭子，甚至還能跟地球級別的女神神奇女俠死在一塊兒，怎麼說呢，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他自己是真的還挺榮幸的。
——不，相當榮幸。
而且，如果是為了減少未來的傷亡，這小子回來的時間點和干的事兒到現在為止也相當奇怪。托尼做出合理推測——提姆這腹黑的小子沒說實話，或者，至少沒有說出全部的信息。
一直默默做聽眾的奇異博士，開口插話，補齊了提摩西沒有繼續下去的未來發展。
「少女打敗了怪獸，」史蒂芬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以自己也變身為怪獸的方式……」
托尼看到眼前青年放於腿甲上的拳頭，因為這句話而倏地緊握。
提摩西一直拒絕回憶那個畫面……布萊尼亞克和飛船本質上是一體的，海倫娜最後用自己母親貓女行走哥譚的拿手技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偷盜，拿到了布萊尼亞克幾乎不離身的大腦控制設備。
這是某種地球可能再過幾百年都無法達到的生物科技，由操縱者的精神系統直接連通，整個人去成為機器，成為知識，成為飛船的大腦……
在未啟動時只是一個外表無害的小盒子。
一個小小的連通裝置，卻是讓布萊尼亞克之所以成為「布萊尼亞克」的東西。
而黑發的少女在關鍵時刻義無反顧地將操作中樞扣在了自己的頸椎。
某種能和活體生物交融的金屬開始纏上她的身體——最後讓她變得和布萊尼亞克那個綠色金屬章魚的外表近似，幾乎人不人鬼不鬼。
事後，提摩西回憶並分析海倫娜究竟是怎麼承受下來，結論是她當時已經把自己暫時改造成了超人類體質，改造材料來自於她10歲前的養父——貝恩的強化液。
「在我的時間線，海倫娜……出生後沒有被蝙蝠俠發現，更沒有被布魯斯收養。」提姆一邊說，一邊盡量不著痕跡地瞥一眼自己已經開始虛化的腳。
——多次時空旅行的反噬。
「貓女在逃婚並離開哥譚後，用短短幾年時間做大了自己的盜竊集團，退居幕後，五歲之前，海倫娜一直在貓女身邊長大。」
「貓女後來短暫地回到哥譚處理事務，卻意外死亡——至少看上去像一場意外，」提摩西頓了頓，「海倫娜被貝恩帶走，B……蝙蝠俠至此依舊不知道她的存在。」
「我並不知道貝恩是出於哪種目的，沒有加害海倫娜，反而把她養大……或許是覺得沒必要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下手，亦或許是海倫娜在五歲就展露了過人的天賦……無論是靈活的潛行技能，還是頭腦分析能力……作為一個盜竊集團首腦，貓女在對女兒的教育上絲毫不吝惜資源投入，不論是正面的資源，還是某些她所掌握的只在灰色地帶需要的技能。」
而在五年後，等布魯斯機緣巧合下找到自己的女兒——和當年的達米安一樣，10歲左右，也恰逢女孩兒災難般叛逆的年紀，歷史總是驚人而諷刺地相似。
總之，那可不是什麼催人淚下的父女相認場景。
而在海倫娜正式加入韋恩家後，由於布魯斯完全不懂應該怎麼和一個女兒相處，幾個男孩兒包括提摩西自己，更不知道怎麼和一個既叛逆又暴力的妹妹交流，海倫娜和自己父親的摩擦，和哥哥們的衝突比當年達米安剛融入家庭的時候還要嚴重和慘烈。
達米安好說，大不了打一頓就行了；然而海倫娜是一個小姑娘……他們幾個大男人總不能去打小姑娘……
#論早年父愛缺失對子女成長的影響……#
父女關系看似是沒救了。
直到布魯斯死亡後，提摩西才明白海倫娜是愛這位父親的——通過徹底穩定哥譚治安的方式。
怎麼做到的？
用傑森的話說，這叫走反派的路，讓反派無路可走。
是的，海倫娜·韋恩自己成為了哥譚最大的反派——老年謎語人和企鵝是她的幕僚，而無法管理的小醜和哈莉，早就被她直接殺掉了。
也正是這樣才在刺客聯盟的全球恐怖中讓哥譚反而成為相對的淨土。
這些提摩西當然不會告訴托尼·斯塔克，鋼鐵俠只需要知道最後是蝙蝠俠曾經失散的女兒打敗了外星人就夠了。
而這個女兒在取得勝利之後，拒絕了提摩西和盧瑟對她恢復正常的幫助，更讓提摩西難過的是，海倫娜把曾經對待哥譚治安的做法，應用在了整個戰後的世界上。
地球的防衛力量之所以無力抵抗布萊尼亞克，在於各自為戰、在於不團結、在於內耗嚴重。
「已經到了宇宙戰爭的紀元了，提摩西哥哥。」20歲的海倫娜，布萊尼亞克飛船的新主人，掌握著宇宙數千數萬的浩瀚知識，以及能毀滅一個星系的武器，對他似笑非笑地說。
「我會帶領地球在宇宙裡取得應有的位置，我相信父親會為我驕傲的。」
提摩西知道不論是他還是盧瑟，都已經無法與她為敵了。
作者有話要說：
*穿越時空有關的都是垃圾作者私設……_(:з」∠)_
*兄妹相殘啊，感覺好帶感……
老爺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
第34章 排名？（劇情章）
整章都是劇情，沒日常
「我不明白這有什麼難以理解的, 提摩西哥哥。」海倫娜對他說，那時候被布萊尼亞克縮小裝瓶的大都會等城市已經被海倫娜復原，但如此重大的地質巨變，傷亡不可避免, 大都會早就不是曾經的大都會了。
失去的英雄也無法死而復生, 整個地球一片混亂和絕望, 各個政府幾乎癱瘓。
與此同時, 以胥法希/達米安為首的刺客聯盟正虎視眈眈, 蠢蠢欲動, 准備在全球範圍內接管控制權。
「如果在這個時候, 沒有像我這樣的人站出來, 這個世界會怎樣？你看的書比我多, 你一定比我懂。」在徹底翻臉前，海倫娜曾經試圖拉攏他，「為了再次達到力量平衡的全球性戰爭是你想看到的嗎？我能讓一切更加簡單, 傷亡最低——世界和平，這難道不是父親和克拉克叔叔曾經的夢想嗎？」
正如不吸取教訓的人無法取得進步, 而不吸取教訓並從中學習的種族和星球，被滅掉的話……或許根本不值得同情。
提摩西幾乎差一點兒就被說服了。
那人性和自由呢, 海倫娜？這也是你父親的堅持和夢想。
海倫娜沒有笑, 只是用悲哀的眼神看著他, 所謂自由又有什麼意義，提摩西？
布魯斯·韋恩, 她的父親——更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父親和男人。
她的父親比她偉大, 更比她強大, 強大的多，完全能夠做到所有她今天所做到的事。
明明他有這種建造一個更好世界的能力, 為什麼不這麼做？
反而像獻祭一般，徒勞地維持著某種脆弱而經常性崩塌的和平假像。
父親不是愚蠢，父親只是被多余的正義感限制了力量。
你誤解了布魯斯，海倫娜。這才正是你父親……不，我們的父親，之所以偉大的地方，他給人選擇的自由。
那在這個過程中被犧牲的無辜呢，只是「附帶傷害」嗎？
提姆無話可說——實際上這個問題也在困擾他，困擾了許多年。
此後他和海倫娜徹底分道揚鑣。海倫娜專注於殲滅刺客聯盟，而以他和盧瑟為首的反抗軍，根本入不了女孩兒的眼。
她也不需要去控制什麼傀儡政府——和飛船合為一體的她，自己就是一支軍隊和政府，甚至還能直接入侵全球監控系統。
布萊尼亞克飛船上的各種星球收藏，讓她所掌握的科技水平領先地球幾個世紀，除此之外，飛船上甚至有曾經氪星上的一個城市，包括城市的居民，都被縮小後圈養。因此，海倫娜實際上有源源不斷的軍隊供應——只消選中幾個身強力壯的氪星青年，在黃太陽光下，他們每個的能力都幾乎可以與曾經的超人匹敵，這樣一只治安隊，圍剿刺客聯盟只是時間問題。
提摩西以為自己不會比失去布魯斯那天更痛苦了，直到他看到海倫娜和達米安這一對同父異母的兄妹，因為各種主動和被迫的原因而互相要置對方於死地。
——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他和盧瑟的「時光機」在海倫娜殺掉達米安那天終於做出了原型機——反抗軍已被逼到絕路。在解決刺客聯盟後，世界已經歸於她一人的通知，鎮壓反抗軍，掃清他和盧瑟這兩個異見分子，是完全可以被預見的下一步行動。
「如果這件事不由我們來做，誰還能拯救人類呢？」老年盧瑟坐在輪椅上，對提摩西說。
站在已經被荒廢的韋恩莊園，提摩西面對著布魯斯的畫像久久沉默。
「你會理解我吧，布魯斯。」
**************************************
雖然能聽出眼前這個未來的黑暗騎士在話語中隱藏著很多至關重要的信息，如隔著一層霧，讓人無法對未來窺探全貌，但托尼和奇異博士依舊安靜地聆聽著。
托尼只在提摩西最後講到他返回當下時間點前世界的變化，抬了抬眉毛。
所以，少女最後黑化成世界的絕對意志了？
——就那個在復聯大廈裡留下帶味兒紀念品的奶娃娃？
令人……意外。
以托尼的理解，歷史早在海倫娜被蝙蝠俠發現的那一刻應該就已經改變了，如果他的推測正確，這應該也是提摩西的手筆。
他不明白的是，為何在已經改變歷史之後，還要帶走孩子。
「我手中的時間機器是由我和萊克斯·盧瑟臨時制作的，即便是20年後，我們也沒有成熟的技術……你問澤維爾學院的幻影貓？她已經死了。我們做不到她那樣僅僅精神和記憶返回。」
「我和盧瑟嘗試了幾次，回到的時間點總是不對，而那時候……我才發現這個技術有負面作用。好在最後我們終於調整好了各項參數。」
提摩西語氣冷靜，完全聽不出有任何擔憂，好像這負面作用發生在別人身上一樣。
「這不重要。」面對奇異博士和鋼鐵俠疑問的眼神，他並不想多談。
他和盧瑟也並不是完美無缺的合作關系，因此也能理解盧瑟選擇對反噬的秘而不宣——非自然的東西總要付出點代價。
可以說他和盧瑟各懷鬼胎——他也有瞞著盧瑟的事情，比如，他一開始就不打算按照盧瑟的計劃來。
盧瑟打算殺掉海倫娜。
沒有海倫娜=蝙蝠俠不會被糟心的父女關系和家庭瑣事所累，或許就不會操勞過度然後在正義聯盟的某次任務裡意外犧牲=沒有被洗腦的達米安·韋恩。
也就壓根沒有未來的黑化新任地球統治者少女。
在塔利亞·奧古那邊做文章的不確定性太大。
至於布萊尼亞克，盧瑟交代由提摩西返回過去，去提醒年輕的他，給他20年准備時間，足夠了。
他當然不會告訴提摩西，以自己的行事邏輯，若年輕的他得知未來的走向，恐怕第一步就是殺了超人，消除布萊尼亞克對地球的興趣點之一。
他並不認同這個氪星人是英雄，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外來客最終會給人類帶來災難，歷史只是佐證了他的看法。
按照盧瑟的布置，所有返回過去的提摩西需要做的，只有殺掉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嬰兒——一個日後會成長為怪物的嬰兒，以及通知一個永遠有外星陰謀論的自己。
簡單而高效，最小的改變，帶來最大的利益。
然而盧瑟低估了提摩西對海倫娜的感情，以及，對韋恩家的感情。
——提摩西不但沒有傷害海倫娜，甚至想辦法利用雙面人作為中介，讓布魯斯從女兒剛出生就找到她。
他抱著某種試試看的幻想，蝴蝶效應或者多米諾骨牌之類的，或許海倫娜的童年就是那只蝴蝶或者第一張骨牌，能夠推動歷史發展出驚喜的變化。
可他得到的只有驚嚇。
「可當我回到未來的時候，我發現……」
奇異博士開口，補充完提摩西的話，也是他所看到的另一種未來。
「那個經你這次改造後的未來更糟——你是地球上最後一個人，連接應你的萊克斯·盧瑟先生都不見了。而你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然後你嘗試彌補，然而沒有了盧瑟先生的輔助，更加茫然，結果你穿行在時間線裡的次數太多，你的狀態越來越不穩定，你最後想孤注一擲，帶著她跟你一起走。」
「那個你毀掉的設備，托尼，並不是德雷克先生一直使用的時空設備。」雖然在對托尼講話，但奇異博士的眼睛依舊鎖定著提摩西，似乎要觀察他的反應。
他顯然沒有失望，因為提摩西忽然開始緊張。
「那是幻影地帶的開啟裝置，我沒說錯吧。」
「……幻影地帶沒有空間也沒有時間，」被揭穿的提摩西也不急，恢復了冷靜，「它不止是一個監獄，它更是一個避難所。」
斯塔克先生對此不置可否，他交叉雙臂，靠向椅背，仰頭看著聖殿的古樸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然後他輕聲總結，「也就是說，經你的手筆改造過的歷史——即按照現在的發展，人類文明會被毀滅。」
提摩西：「……看上去是這樣。」
斯塔克：「而你彌補失敗，想帶著小姑娘逃。」
提摩西（低頭）：「……或許，歷史能再次被改變。」
至少黑化版海倫娜不會出現了。
「可你並不能肯定。」
斯塔克先生的眼神看了過來，似乎面無表情，但提摩西只看到滿滿的指責。
他能怎麼辦，他只能乖乖認錯，用迪克的話說，他的確這把玩兒脫了。
因為他太貪心，他想要的太多了。
他想要海倫娜有童年，想要布魯斯不死，想要達米安依然只是一個叛逆的羅賓，不是什麼胥法希，也想要眼前的斯塔克先生在老年也依然活躍。
托尼·斯塔克久久無話。
然而，鋼鐵俠下一句話卻完全讓提摩西始料未及。
「貓女為什麼放蝙蝠俠鴿子，你知道，逃婚？」
才30多歲的提姆·德雷克提前體會了老年人心肌梗塞的感覺！
我特麼剛剛還在哀悼你，你卻只抓住了蝙蝠俠的八卦？！
「日本那個怪盜基德……在世界知名大盜的排名上超過了她。她急著去干幾票大的……」
史蒂芬：「……」
被迫吃瓜
托尼（睜大雙眼）
托尼：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一個可以嘲笑蝙蝠俠十年的理由啊哈哈哈哈哈！
第35章 大豬蹄子
感覺自己受到了職場歧視
提摩西只能黑著臉, 無言地看著托尼·斯塔克抱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他安慰自己這樣的細節只會讓蝙蝠俠的形像和布魯斯本人越差越多——畢竟這世界上想嫁給布魯斯的人太多了，男人和女人可都有……
逃掉一個嫁給韋恩的機會？說出去都會上頭條的。
只見斯塔克董事長擦擦眼角差點兒笑出來的淚，問道：「那按你說的情況，繼續時間旅行下去, 你會發生什麼？」
提姆聳聳肩, 「我會消失在時間裡, 或者和新時間線上的提姆·德雷克融合——我和盧瑟都不知道, 我們沒有經驗。無論如何, 這不重要。」
對於蝙蝠小子在自己很可能灰飛煙滅的問題上所表現出的無所謂態度, 托尼也沒說什麼。
他和史蒂芬都理解這種在外人看來冒著傻氣的為了地球或者宇宙的安寧而獻身的行為——甚至也曾這麼做過。懂提摩西這種把自己放在次要位置的衡量天平。
所以, 沒必要做出任何無謂的客氣或者感傷, 在未來替提摩西完成他所未能走通的時間線, 才是對這個年輕人的最大告慰和表彰。
「而和你們復仇者聯盟的相遇……」年輕人語調平穩地繼續講述著。
「不，」托尼插話糾正道：「是你小子做壞事被我們復聯抓到。」
「……好吧。」提摩西無奈。
「……總之，這讓我想到了你們的奇異博士, 以及他的時間能力，」提摩西嘆了口氣, 「或許，你們可以彌補我的過錯。」
「當然, 你是一個意料之外的情況。」他對托尼說。
托尼做了一個誇張的捂胸口動作, 「哦——這話就讓我太傷心了。」
嚴肅氣氛又被鋼鐵俠攪沒了, 史蒂芬似乎對托尼時不時脫離談話主題之外的靈活適應良好。
「沿著現有的時間軌跡，搞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這是你希望轉交給我的工作, 如果我的理解是正確的話……」奇異博士對提摩西說。
未來的年輕蝙蝠俠點點頭, 「我會協助你……直到我無法繼續協助的時候。」
對奇異博士看過來的眼神, 托尼挑起一邊眉毛，「不用問, 我肯定是要加入這個行動的，時空穿梭，修補時間線？想想就非常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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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空游擊隊」（托尼·斯塔克語）悄咪咪達成共識形成聯盟的時候，遠在哥譚的韋恩大宅也在雞飛狗跳的哄睡後，從慘烈的嬰兒啼哭聲中獲得了短暫的喘息。
誰知道下一陣突如其來的哇哇哇會在什麼時候響起？
要知道孩子夜哭比阿卡姆越獄還難以預料……
鋼鐵保姆和超級保姆兩個以當前地球科技水平而言最先進的人工智能，也在寶寶的拒絕和抗議後，幾乎淪落為大宅的保潔。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貴的保潔了。
也行吧……給阿福減少點工作量——Iron Nanny是修剪花圃的一把好手。
推測寶寶的喜好也是一件比破案還難得事，也許這會兒她就喜歡布魯斯了，過一會兒又變成傑森了。還有時候誰抱都不行，挺背拱腰，不知道她想干什麼。
穿紙尿褲的才是最牛的，能把蝙蝠俠夜翼紅頭罩紅羅賓和羅賓都折騰得腳不沾地——做到了連阿卡姆裡面所有罪犯都做不到的事。
達米安一直在說這就是在騙吃騙喝騙抱抱。
要給海倫娜周圍的事物按照對她來說的重要性排序，排第一位的當仁不讓……
——是安撫奶嘴。
之後才是傑森的胸，老爸布魯斯的肩膀，達米安的手指頭能將就著擠進前三甲。
兩個人工智能保姆？也就在她吃飽睡足後「可能」賞個臉——換紙尿褲的時候都不樂意讓這兩個假人來的。
達米安：你說把真言套索借過來會不會就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傑森：哼，那她也只會回答你哇哇哇，除非你有嬰語翻譯軟件。
提姆想說你們都猜的不對，真把真言套索拿過來給寶寶，她一定會把這套索塞嘴裡，然後嘬上滿滿的口水。
此刻深夜大宅的書房裡，布魯斯正抽空召開聯盟會議，幾大巨頭有通訊器聯絡的，有視頻的，更有全息投影的。
神奇女俠戴安娜的全息投影正歪頭微笑著，美得攝人心魄的黑發女神正在聽提姆開玩笑說想借真言套索來推測寶寶哭泣的原因，
然後女俠的表情稍稍嚴肅了一些，開始對布魯斯說你們這樣太溺愛了。
她們天堂島上這麼大的嬰兒都被媽媽帶著騎馬，顛著顛著就睡著了。
老父親布魯斯很心累，表示真的不想再回答類似的問題了，海倫娜又不是亞馬遜人……
常年駐扎在瞭望塔的火星獵人榮恩·榮茲，綠色的火星人，除了能改變身體密度而穿牆之外，還能讀心，既所謂心靈感應，在聯盟視頻通訊器裡得知蝙蝠俠的育兒困境是無法准確得知寶寶的需求，便自告奮勇說要來幫布魯斯「感應」一下女兒的所思所想，從而進行針對化的安撫。
這一板一眼的表情，讓布魯斯懷疑火星獵人並不是在開玩笑……
他自認為還沒誇張到需要用上心靈感應來帶孩子！
綠燈俠哈爾對此哈哈大笑，感應？能感應毛！小娃娃懂個P吼，吃飽喝足睡覺覺就行了，你們富豪養娃的邏輯我們窮人真的不懂。
克拉克說不要開布魯斯的玩笑嘛，新手父親，難免容易緊張，這說明布魯斯是一個好爸爸，頗有領導總結各方發言的味道，同時笑容溫和而鼓勵……
甚至還很慈祥。
超人、慈祥地、看著、蝙蝠俠？！
蝙蝠俠不禁開始懷疑人生，從什麼時候開始，百忙之中抽空召開的正義聯盟電話會議的話題跑偏到育兒經驗交流了？！
說好的人生哲學，宇宙和平之類偉大而超凡的主題呢？
這樣開小差真的好嗎？！
好像從他成了一個奶娃娃的父親後，他整個人的壓迫感都降低了！
布魯斯一邊試圖把聯盟此番電話會議的主題重新拉回到真正的聯盟事務上，一邊裝作沒有發現正從大宅翻窗而出的傑森。
一直靠在頭上扣個紅色的桶來混哥譚黑道的傑森·托德，最近有些懵。
他總覺得最近黑道上其他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具體怎麼不對他也說不出來，大概是……從或膽怯或不屑的眼神，變成了懷疑，甚至有些還帶點兒……戲謔？
黑道的酒館裡，有他出現的地方開始有可疑的竊竊私語。
……令人不安。
莫非幫忙帶娃後，他紅頭罩的威懾力也變弱了？！
是他身上帶了奶味？還是他凌厲的氣質弱化了？！
傑森從來不覺得自己是韋恩家的保姆！這一點他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阿忒彌斯都強調過很多次了！而且他也不只是為了帶孩子才往大宅跑！
他是沒要布魯斯的錢這沒錯，但他每次都會從蝙蝠洞順走點兒高精尖設備，或者什麼化學制劑，再或者什麼高端分析破譯軟件什麼的。
借？嗯……不還的東西還叫不叫借？
反正自從開始幫阿福帶孩子（對，阿福，不是布魯斯）後，傑森沒再為行動資金和硬件發愁過。
至於他順走的這些東西林林總總加起來，價格早就夠布魯斯再造兩個鋼鐵保姆，傑森表示他才懶得替老家伙算。
等他終於磨磨蹭蹭擠進夜晚黑幫小嘍啰們的集散酒館，打算探聽點兒哥譚最近流行的新式毒/品的消息時，一個企鵝團伙下的長的尖嘴猴腮的小打手兼跑腿兒，蹭蹭鼻子，左右看看後，謹慎地挪到他的身邊。
最近傑森沒少在這家伙身上投時間——指望靠搭上這小子的線，來突破企鵝密不透風的交易網。
等會兒這小子叫啥來著？
「紅頭罩，」小打手臉色奇怪地尷尬，捏出一個扭曲的微笑，這讓傑森心下頓時提高了警惕，「那什麼……我們頭兒說，不能拉你進來干活，雖然你挺能干的。」
為啥？！
傑森依舊沒想起名字的小打手又蹭蹭鼻子，薄嘴開開合合，露出一口黃牙，似乎拿不准怎麼說好。
「……據上面的人說，你不靠譜。」
傑森簡直想掀桌，什麼叫不靠譜你最好給我說道說道，老子最近可沒少請你喝酒。
小打手看傑森要發脾氣，脖子縮了縮，「就是……紅頭罩你是不是有一個母嬰論壇賬號？」
傑森：「？！」
小打手的表情十分扭曲，「母嬰論壇」和「紅頭罩」這兩個單詞放在一個句子，太過匪夷所思，讓他感覺就像看小醜跳脫衣舞。
風評……就這麼被害了……啊？！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大概從傑森沒有按捺住蠢蠢欲動的雙手，開始在母嬰論壇上回答別人的問題時？
——盯梢有時候是真的很無聊。
就這麼露餡兒了？就這樣被人扒了馬甲？
母嬰論壇上有一個蓋得很高的樓，問題是「最沒用的母嬰產品是什麼？」
高票第一個答案是——你的老公。。。
這個答案得到了眾多寶媽們痛心疾首的支持。
但「小紅帽」賬號可不是這樣的男人，恰恰相反，「小紅帽」是母嬰論壇裡冉冉升起的新星，關注人數每日幾百幾千的增長。
問：孩子噴泉狀噴奶怎麼回事啊！
Little Red Riding Hood：先去看醫生！排除了生病就是你喂多了！規律喂養！制定作息表！
問：哭，不睡，救命！我要產後抑郁了！單親媽媽沒有幫手！
Little Red Riding Hood：摸頭，首先，拋棄你們母女的人是誰？私信我名字和地址。依舊要再次強調規律作息的重要性，以及，嬰兒越困哭的越厲害。
「嬰兒般的睡眠」是一句比「小醜從良」還扯幾把蛋的話。
以及，no，我不是寶媽，頂多算寶哥。
傑森，也就是「Little Red Riding Hood」，從開始回答第一個問題的時候，就沒多想過身份保密的問題，他是真的很想幫助這些年輕媽媽們。
而且這是母嬰論壇，這裡總不可能有黑客！
然而寶哥這個身份太耀眼，寶哥的回答又太好，這讓瀏覽論壇的媽媽們情不自禁地伸手拍自己身邊大豬蹄子的腦袋！你怎麼不能向小紅桶哥哥學學！
這些被拍的大豬蹄子裡偶爾就有那麼一兩個在企鵝的團伙裡……
Little Red Riding Hood賬號就這樣被盯上，讓他們恨得牙癢癢。
之後，他們又打聽到某個離婚後拒不支付撫養費的哥譚男人收到了紅頭罩的親自「拜訪」……
再經過一些悄悄的黑客操作，加上傑森沒有使用加密手機登錄論壇（這只是一個母嬰論壇好嗎？）一來二去，他的馬甲就被扒掉了。
不過黑道上的人，個人愛好都千奇百怪，企鵝喜歡吃生魚，豬面喜歡解剖，毒藤喜歡園藝和環保，所以懂母嬰知識真的不奇葩，在人才輩出的阿卡姆根本排不上號——就是很煩。
與此同時，互聯網的傳播效應是眨眼之間的，「Little Red Riding Hood」賬號的影響力很快便衝破母嬰論壇，到達了Twitter，傑森·托德aka紅頭罩也成為了斜杠青年。
傑森·托德/紅頭罩/母嬰育兒大V自媒體……
等會兒，就算我會帶娃，就算我有母嬰論壇賬號，就算我暴力執法打了一個大豬蹄子，但我依然是一個合格的黑道壞蛋啊！
傑森·托德感覺自己作為單親哥哥，受到了職場歧視。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線一點都不用擔心，大不了殺閃祭天，一個不夠就殺兩個（bushi……_(:з」∠)_
第36章 啟蒙？
對啊，外語啟蒙
接下來的幾天, 當傑森正在試圖為自己作為紅頭罩，重新建立一個窮凶極惡的壞蛋人設而不懈努力之時，迪克在傍晚風風火火地跑回了大宅。
作為第一個羅賓、布魯斯的第一個養子，迪克·格雷森迪克早在剛成年就自稱要自立門戶, 為了徹底的獨立, 甚至直接離開了哥譚。
很快, 最討人喜歡的羅賓迪克就在新的城市布魯德海文安穩扎根——有了白天的正經編制內工作、也有了夜晚的義警頭銜和制服。
（終於摘了惱人又沒有實際效用的披風, 卻露出了屁股, 午夜戰士表示由衷的欣賞, 並信誓旦旦地保證他可以僅憑屁股形狀認出夜翼的秘密身份。）
布魯德海文的格雷森警探是一位優質青年, 可謂有房有車有工作, 就差老婆孩子熱炕頭——孔克南語。
因此迪克很少因為非聯合行動之外的原因回哥譚和韋恩大宅, 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孩子大了，留不住了。
這不連提姆都在外面搞了一個基地兼住所麼？
#布魯斯假裝不知道這群小子急著出去住是為了泡妹子。#
然而最近幾天以來，迪克似乎在下班後跨城驅車回大宅的次數多了起來, 就如同今天——只見格雷森警探把SUV停在車位，跳下車, 小跑衝進大宅，臉色嚴肅, 腰間還別著警徽。
經過阿福, 招呼都不打, 直接衝到海倫娜寶寶的房間，
這時候寶寶剛睡過黃昏覺, 由超級保姆喂了奶, 按照超級保姆育兒理論裡的「吃——玩——睡」模式, 現在正是她需要玩耍的時候。
「兩個多月的寶寶要多練習抬頭，也就是Tummy time（趴著的時間）要多一些, 有助於頸部發育和大運動發展。」
雖然寶寶顯而易見地越來越不喜歡這兩個人工智能，但超級保姆在理論系統上還是很給力的。
大宅裡的這個房間已經徹底開辟為育嬰房，據阿福說，布魯斯很小的時候就睡在這個小房間，4歲之後才搬去更大的臥室。
在阿福的指揮、鋼鐵保姆的操勞、以及老父親布魯斯的方案制定下，這間古老宅邸的臥室牆壁在歷經幾代韋恩家的男孩兒後，第一次刷成了淡粉色。
靠牆的角落擺放著木質的嬰兒床，床的一頭掛著備用的紙尿褲和小毛巾收納袋，另一頭是高度齊平的尿布台，按說兩個人工智能保姆不需要尿布台拯救自己的老腰，但其他人偶爾需要在寶寶鬧脾氣不喜歡人工智能保姆伺候的時候要代勞。
嬰兒床斜對面的窗戶邊，擺上了綠色的小桌子和小櫃子，小櫃子牢牢釘在了牆上，寶寶的房間，比美觀性更重要的永遠是安全性。
小桌子當然是圓角的，矮矮的。將來寶寶肯定喜歡玩兒過家家開茶話會的對吧，這可是一個女寶寶健康的好愛，要多加引導，總不能讓寶寶將來喜歡上玩兒蝙蝠鏢……
在嬰兒床和小櫃子之間的房間空地上，鋪了爬爬墊和柔軟的地毯，上面有小熊熊的圖案。
此外還有一張大人坐的單人沙發。
有了寶寶後，韋恩家居住環境的改變不僅僅只體現在多出一個粉粉嫩嫩的房間，更體現在一樓大會客廳裡的彩色地墊和游戲圍欄，以及樓下蝙蝠洞裡的電腦屏幕，某個被迪克故意設置的寶寶微笑照片屏保。
這照片讓任何一個使用蝙蝠電腦的蝙蝠家成員在無意中看到時，都會情不自禁地露出會心的微笑。
啊，對了，還有那些時不時搭在木質高背椅上的奶黃色的小毛巾。
古樸卻清冷的老宅，由此增添了生活的柔軟和煙火氣。
此時一股腦「闖」進寶寶房間的粉嫩畫風，任憑是最活潑的羅賓迪克，也得恍惚一下後才能適應。
海倫娜寶寶正在由超級保姆看護著，在地墊上練習趴趴，迪克湊過去，抱起寶寶，做在一邊的小沙發上，然後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正面相對，開始玩耍。
雖然寶寶現在還笑不出聲，只要有人逗，就毫不吝嗇地張著一張大嘴巴無聲地笑，她的喜歡和開心溢於言表。
就像現在，她兩只眼睛亮晶晶的，小拳頭握在兩邊，張嘴對迪克笑，口水流了一下巴都不在意。
迪克：「海倫娜今天開不開心啊？」
——盯——笑——盯——
然而直男迪克在逗孩子上也是一個新手，雖然海倫娜寶寶是捧場王，迪克說什麼她都會笑，但這沒有語言反饋的對話要怎麼進行下去？
下一句說什麼？書上和兒科醫生們都說要經常跟寶寶說話的……
在跟妹子聊天上從來沒發愁過話題選擇的迪克·格雷森，第一次陷入了迷茫。
「額……」迪克撓撓臉，「拉臭臭了嗎？」
「拉了，格雷森先生，在早上7點35分14秒，持續了8秒。」超級保姆適時給出詳盡的彙報。
迪克：「……」
只是找尋話題失敗……不需要告訴我這麼多信息！
海倫娜寶寶繼續笑！睜大眼睛張大嘴巴，笑得真心實意。
「aw~~你這麼喜歡我嗎，海倫娜？」迪克捂胸口。
「她的確對幾個哥哥的喜愛程度要超過自己的父親，」腰間掛著圍裙的阿福，站在門邊，對迪克微笑。
他的手裡還有抹布，應該是從廚房或者蝙蝠洞趕過來的，自從海倫娜被帶走過一次後，除了安保升級外，布魯斯和阿福也開始采取普通人的帶娃工具——baby monitor嬰兒監護器。
人工還是有可靠和不可替代的地方。
除了視頻監控，還帶有嬰兒哭聲檢測，寶寶房間放一個接收器，也叫「寶寶機」，一拖二的父母機，一個每日掛在阿福身上，還有一個日常放在蝙蝠洞，誰在蝙蝠洞值班由誰盯著。
阿福今天就是聽到了嬰兒房間裡的動靜後，趕上來的。
「理查德少爺放棄了下班後的夜生活，趕到哥譚，只是為了跟海倫娜說話？」阿福當然不是不歡迎迪克，只是他更想提醒這些孩子，有空多休息休息，多睡睡覺……
迪克不好意思地笑笑，「的確是的，阿福，我是為了跟海倫娜說話才回來的。」
「今天警局接待了一個……自閉症的孩子，」迪克看了看好奇地看著他和阿福的寶寶，繼續說：「然後我讀了一些兒童心理學，也跟幾個兒科醫生聊了聊——我們要經常逗她，陪她說話。我們把她交給人工智能養……會不會非常危險？小月齡不明顯，但寶寶也會有社交需求。」
「醫生還說，我們要經常叫她的名字，讓她把名字和自己聯系起來，寶寶很聰明的。」
「截止目前為止，我們在養孩子上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太多時間陪她玩，跟她交流。」
剛從泰坦塔接兒子回來的布魯斯，在廚房找不到阿福，就想著來嬰兒房看看，身邊還跟著達米安，父子倆恰巧聽到了迪克的這番話。
達米安對此表達不屑，「她這麼小，懂什麼？」
這明顯是個普通孩子，不是他達米安這樣天賦異稟，培養艙降生的人類精英。看在是自己妹妹，分享了一半兒基因的面子上，姑且不太鄙視吧。
迪克好脾氣地對達米安解釋，「你不對她說她就永遠不懂。這就是教育的意義。」
「Tt，養一個娃要注意這麼多事項，你們焦慮不焦慮？」達米安覺得你們這些人就是吃太飽了。
當年他小時候可沒這麼多講究，聽保姆說，幾個月母親就把他扔冰天雪地裡，鍛煉他的體魄，一歲起他的動畫片就是刺客聯盟殺人表演。
而且達米安覺得格雷森對孩子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尤其傻，捏著嗓音，說一些沒營養的話。
「哦~海倫娜最乖了對不對~？」但迪克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訣竅，看寶寶笑得多開心。
達米安表示只想翻白眼，「我還以為你不會更傻一點了，真的很傻好嗎？為什麼要捏著嗓子對她說話？」
這個問題……迪克也無法回答，好像身邊的人對小娃娃說話都會提高音調，誇張表情。
達米安放下手裡的長刀，表情十分鄙視，好在大白天並沒有穿羅賓制服，身上的便裝也不髒，他便直接從格雷森手裡搶走自己妹妹，「要教你就好好教。」
然後，對著海倫娜寶寶，表情嚴肅甚至算得上陰沉地，說了一串話……
迪克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是……西班牙語？」
「對啊，外語啟蒙，」達米安聳聳肩，「明天開始教中文，現在連總統家孩子都在學中文。我們當然不能落後，我們的教育質量要遠遠超過總統級別。」
迪克不知道海倫娜有沒有被啟到蒙，只看到她開始哇哇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開玩笑的_(:з」∠)_官方已經殺了那麼多次了我不會殺的啦……
*川普外孫女就說中文說的特別好
*不過我在考慮要不要讓寶寶學會的第一句話是Fuck batman……
（泰坦版大少：？？？）
第37章 吐奶？
等會兒你們理解了什麼啊？
看到達米安的「早教」方式, 迪克只想扶額。
而現任羅賓/少年泰坦領袖——達米安·韋恩，並沒有因為自己妹妹感受不到自己高質量的獨家啟蒙課而有任何挫敗的情緒。
小少年只是眯眯眼，繼續著嚴肅而認真的表情，對自己正拖著腋下舉起來的海倫娜寶寶耳提面命。
「哭泣並不能讓你的敵人憐憫你——這句話是我母親對我說的, 我改改送給你——哭泣並不能讓你少做一些功課！」
海倫娜（掛著一滴眼淚）, 盯著達米安, 顯而易見, 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世界上的競爭可是很殘酷的, 父親的女兒、也就是自己的妹妹, 是無論如何不能養成學校裡某些嬌滴滴、傻乎乎的女孩兒樣子——怎麼能連一本《戰爭論》都沒讀過呢？退一萬步講, 至少讀讀最基本的經濟學原理？
這樣的思考, 讓羅賓突然有了鋪天蓋地的危機感——他達米安·韋恩, 可不認一個整天只知道XX牌子是不是又出了什麼新品的妹妹！
教育規劃必須做起來啊！他過會兒馬上去寫一份五年計劃書！
念及此，達米安馬上將剛剛那句「哭泣並不能讓你的敵人憐憫你」用英語、法語、德語和阿拉伯語各說了一遍，等待這孩子自己頓悟並作出聯系。
寶寶嚎了幾聲後覺得無聊, 就不哭了，接著開始吃手——兩只手一起往嘴裡塞, 似乎拿不定主意要吃那只。
——所以干脆都要。
——因此一只也沒吃到。
達米安對這個經常需要他出馬才能哄睡著的妹妹期待非常高——好吧也不算高，肯定達不到他自己的標准, 一半兒總行了吧, 這要求真的不高。他又不會在她五歲時就扔她去爬雪山。
等等, 他可以嗎？
爬雪山可是個非常有全方位身心鍛煉效果的運動。
迪克深深地、發自內心地嘆了一口氣，決定捂在臉上的手還是過會兒再拿開好了。
他在海倫娜被抱回大宅後由於異地活動的原因, 回來的次數的確不多, 他本來以為事態不會如此嚴重, 但他還是高估了男人們在育兒上的感受力。怪不得警局的女同事都在吐槽老公！
（迪克選擇性忽視了自己實際上也屬於被吐槽的直男的現實……）
迪克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在有限的機會裡所觀察到的大宅育兒的日常。
傑森和提姆懂得越來越多是沒錯，但提姆按照老習慣, 把嬰兒當成某種需要精心維護的精密儀器，因此在育兒上非常的科學，非常的專注。反而看書的時間比看寶寶的時間多——甚至看寶寶的大部分時間裡都是為了對照書上寫的對不對……
傑森懂得理論結合實際，從論壇和生活經驗中總結，但傑森非常耿直，只會無情指出別人的錯誤，抱寶寶的動作挺專業挺溫情，但在跟嬰兒交流上，只會哈哈哈開玩笑。
是一個爽朗的哥哥，但不會溝通。
「哈！看你手上的口水！」
「哈！臭死啦，讓鋼鐵俠給你換紙尿褲！」
「嘿！別動！到你睡覺的時間了！」
這樣……
最後是布魯斯，迪克悄悄抬頭，看著身邊黑色西服三件套的偉岸男人——這是讓哥譚罪犯聞風喪膽的黑暗騎士，更是正義聯盟的指揮和大腦。然而當下他正看著自己女兒的眼神裡卻在溫和慈愛背後藏著某種不確定。
布魯斯當然也在嘗試著努力進入一個父親的角色，但這個角色或許對他來說相當陌生。
即使養大了包括迪克和達米安在內的所有男孩兒，布魯斯從來沒面對過一個初生的嬰兒，毫無防備的，全心依賴你的感覺，布魯斯沒有過。
讓迪克非常感動的是，在抱孩子哄睡喂奶這些小事上，只要布魯斯能擠出時間一定親力親為——對於布魯斯這種已經忙到沒時間睡覺的人來說真的相當難得。
迪克想自己明白怎麼回事了。
——布魯斯更多地把育兒當做一個責任，看得太重，反而無法去享受育兒的樂趣。
因此也就顧不上和女兒交流。
看眼下布魯斯的表現就知道了，他甚至還在對達米安頻頻點頭，覺得這外語早教的提議可是非常的棒棒，甚至還摸著下巴建議每個人分別負責一個語種。
連美國兒科學會育兒百科上都說如果是雙語者家長，可以嘗試在家裡使用雙語。
——這可是書上這麼寫的。
（然而書上沒有示範如何對嬰兒講話。）
迪克重新把手放在了臉上。
——這建議是好建議，但你們講話的內容和方式能不能選擇得容易被理解一些？
但讓黑暗騎士軟下語氣，捏著嗓音，逗一個寶寶笑……
迪克想像了一下這個畫面。
然後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
迪克：「布魯斯你平時是不是只拍嗝哄睡，不跟孩子交流？」
布魯斯：「我當然交流。」
迪克：「交流什麼？」
布魯斯（認真回答）：「我給她讀書。」
至於是不是每次讀，海倫娜寶寶就哭哭，布魯斯選擇性地遺忘了。
——學習一開始都是痛苦的，這孩子只是還沒有感受到獲取新知識的樂趣。
讀……書……
看著這一臉理所當然的父子倆，迪克突然理解了達米安多語種早教的想法是怎麼來的了……
迪克（心累嘆氣）：「跟孩子說話不需要這麼有目的性，就是……日常的交流就夠了。」
布魯斯：「日常？」
迪克：「對，你來試試。」
布魯斯滿眼懷疑，不確定地松了松領帶，稍稍彎腰，面對已經被達米安抱上肩膀的海倫娜。
兩雙形狀相似的眼睛四目相對。
布魯斯：「咳……額，下午好？」
海倫娜：——盯——吃手——盯——
布魯斯轉頭，迪克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虛心征求他的意見的蝙蝠俠……
「是這樣嗎？」
「對，跟寶寶說話你不需要等待反饋，她聽著呢。」
來警局接那個自閉症孩子的社工說，很多三歲遇到說話障礙或者性格冷漠的孩子，都是小時候家長不注重和他們交流種下的果。
養孩子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怎麼說呢？
剛剛布魯斯的低沉而一板一眼的語氣，太「蝙蝠俠」了，沒把寶寶嚇哭是人家給他面子。
哥譚社交場上如魚得水的花花公子，怎麼面對一個小寶寶就突然社恐了？
迪克露出不認同的眼神，「語氣可以再輕松一些，內容也可以無聊一些。」
布魯斯認真地點點頭，閉了閉眼，似乎在轉換人格（？）
「嗨~小美女~」
迪克抑制不住內心的荒蕪，迪克嘆氣，並看向天花板。
這莫名布魯西寶貝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令人發愁。
但寶寶居然放棄了吃手，亮亮的眼睛盯著布魯斯樂呵呵地看，裂開嘴，笑了？！
達米安此時卻是一臉嫌棄，十分失望。
——居然如此不熱愛學習……沒救了！
看著達米安這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迪克內心突然敲響了警鐘——難道海倫娜小小年紀就要活在她哥的陰影下？！
#論二胎之間如何避免手足競爭和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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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德海文最近較為太平，當晚迪克便留在了大宅過夜，正巧被老管家拉到蝙蝠洞，幫忙調試幾個新的犯罪現場分析設備。
正值將要開始夜巡的時候，布魯斯剛從蝙蝠洞出發。專心擰螺絲的迪克，突然聽到寶寶監控裡傳來了窸窸窣窣的不正常聲音。
他趕快放下螺絲刀，正要飛奔上去，卻被老管家按住了，阿福還對他做出噓聲的手勢。
「我想這應該是布魯斯老爺。」
迪克將信將疑，要夜巡之前，去寶寶房間干什麼？他轉身在蝙蝠電腦上一通敲，調出監控。
只見布魯斯身著全套制服，沒有帶頭罩，「潛入」嬰兒房。
正在超級保姆懷裡喝睡前奶的寶寶看到自己爸爸來了，喝奶都不專心了，開始手舞足蹈。
布魯斯從超級保姆手裡接過孩子和奶瓶，親手喂，小小的奶瓶在黑暗騎士大大的黑手套裡幾乎要看不見了。
「嗨，晚上好。」這時的布魯斯和下午當著迪克面對寶寶說話的語氣完全不一樣。
他對懷裡正在美滋滋吃奶的寶寶微笑著，笑容溫和又充滿愛意，這微笑發自內心，這時的他看起來既不是黑暗騎士，也不是花花公子總裁布魯西，而只是一位名叫布魯斯·韋恩的慈愛父親。
「爸爸要去……嗯……抓壞蛋了。這是為了保護其他小朋友，有些小朋友的生活環境並不安全，爸爸要去幫助他們，寶寶乖乖睡覺好不好？等你醒來我就在。」
布魯斯在肩頭蓋上拍嗝巾，一邊輕拍寶寶的背，一邊對她說道。
迪克發現自己的呼吸都變輕了。
——也並沒有因為看到黑暗騎士在軟聲對嬰兒說話而情不自禁抖一抖。
好像布魯斯天然就可以成為這樣的父親。
「這不是第一次了，我留你在大宅也是想讓你親眼看看，」阿福也微笑著，看著屏幕上的畫面，「布魯斯老爺最近一直習慣夜巡前和寶寶這樣告別。」
迪克在震驚和感動之余，突然有些無奈（？）所以我白天那一通關於交流重要性的話，完全是在放屁咯……？
老父親是有什麼偶像包袱嗎，當著其他人的面還要做表情管理的？
逗個娃還要偷偷摸摸？！
帶孩子是會上癮的，特別是在她會對人微笑之後，布魯斯發現自己抑制不住地，每天在夜巡前就想來哄會兒孩子，抱抱這個軟綿綿奶味香香的小寶貝，告訴她自己要去哪兒，讓她安心。
這個夜巡前只屬於他和海倫娜的秘密小活動，幾乎成為了他的補血劑，回憶香香軟軟的寶寶的微笑，讓長久的夜巡和盯梢都增添了脈脈溫情。
——但哥譚的罪犯們可感受不到這份溫情！他們只感受到了詭異和恐怖！
想想一下黑色可怖面罩下，嘴角帶著可疑傾斜弧度的蝙蝠俠來揍你。你會比往常更清楚自己藥丸！還會懷疑這次藥丸的姿勢是不是更加慘，所以才讓蝙蝠俠興奮到露出笑容！
而且，道上的兄弟們之間還流傳著一個更加可怕的細節。
——蝙蝠俠不僅最近經常露出蜜汁微笑，而且他的披風和胸前經常有蜜汁乳白色♂粘稠狀液體……
反派A：「……信息量太大了，哥。」
反派B：「背後也有的，我見過，真的黏黏的……長條狀，像是什麼東西噴出來的。」
反派C：「我還有次看到超人在幫他擦……」
所以大家都理解了♂
等會兒你們理解了什麼啊？
又一次被吐奶來不及擦的蝙蝠俠，看到這些被打趴下的反派們伸著脖子也要看自己肩膀的頑強姿勢，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有事，更新早一點
*米總又被我寫中二了
*Fuck batman梗來源於一個新美劇，好吧也不算特別新，出了一季了，就叫《泰坦》，演的是大少、渡鴉、野獸男孩和星火小分隊的故事，預告片裡大少這一句Fuck batman簡直直接一石激起千層浪啊……
當時的情景是大少自己打一隊壞蛋，壞蛋們看到羅賓來了，就覺得蝙蝠俠肯定也來可，嗷嗷叫著天哪蝙蝠俠來了！然後沒看見蝙蝠俠，有個壞蛋問batman呢？正在叛逆期（大概？）的大少說「Fuck batman」……
總之這劇裡大少剛剛想自立門戶，還穿著羅賓制服（據說第二季要加入夜翼制服），桶剛被老爺撿到，正是乖巧的時候，反而大少拿了逆反兒子的劇本……
這劇裡的大少超級帥，反正我已經不看屁股了，看臉已經足夠了_(:з」∠)_
星火剛出劇照的時候好多人說不能忍，嗯我忍了，感覺主要是造型師的問題，妹子身材還是不錯的。然而星火也不是天真外星公主的劇本了，但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官方，官方怎麼寫都是對的，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_(:з」∠)_
這劇的投資太小了，某些制服有種蜜汁尷尬感，戰鷹與白鴿那集就挺尬。
但大少真的是太帥了！！！我非常可以！！！
第38章 迎嬰派對（一）
你的父親會對你非常失望的。
有了娃便徹底告別了睡懶覺的生活, 至少在娃自己學會睡懶覺的前幾年——新手爸媽對此都有深痛的體會。
然而老父親布魯斯在睡懶覺這個問題上是幸運的，雖然為了保住秘密身份，大宅不能想請多少保姆就請多少，然而他有功能齊全的鋼鐵俠設計保姆機器人, 還有氪星的人工智能。
最重要的是, 他有傑森這個育兒大V, 和達米安這個哄睡吉祥物, 孩子在三個月後也慢慢形成了較為規律性的睡眠模式。
而且達米安在這過去的一個月肉眼可見地長高了一小截……想來是因為哄妹妹睡覺自己也不得不早睡的功勞？
僅僅是能睡懶覺這一條, 老父親布魯斯就足夠讓全世界的寶媽寶爸羨慕到心梗。
——別拿晚上上街打壞蛋當借口, 哄娃睡覺的寶媽們哪個沒見過早上1點2點3點4點的哥譚？？？
——新手媽媽們比蝙蝠俠睡的還少。
一縷陽光透過窗簾, 照在正趴在被子裡的布魯斯臉上, 黑暗騎士/花花公子/韋恩總裁/老父親正在伸懶腰, 難得睡飽的好心情卻被和阿福接下來的對話破壞掉了。
阿福一如既往地把早餐端進房間——這個行為一直被傑森嘲笑，說都當爹的人了還要被阿福像寶寶般伺候……
但人心裡都有個角落不想長大對不對？
即使當了爹，偶爾也能被當成一個小少爺對待……感覺還是挺好的。
「早上好, 布魯斯老爺。」阿福放下托盤，接著轉身, 無情地拉開窗簾，讓刺眼的陽光頓時灑滿房間, 「看來昨晚哥譚治安不錯。」
是的, 能讓布魯斯夜巡後回來一覺睡到11點, 不僅意味著昨晚沒有重大案件需要他熬夜整理線索，也暗示著他昨晚沒碰到能夠對他造成近身傷害的罪犯——身上有傷, 當然不會睡這麼安穩。
「嗯哼。」布魯斯一邊嚼吐司一邊嘟囔, 「寶寶呢？」
「超級保姆帶去花園兜風了。你應該很高興聽到她今天早上排泄正常, 我們不需要為寶寶便秘而發愁。」
為人父母最初，就是要糾結在屎屁尿裡……布魯斯對此已經習慣了, 吃早餐的動作完全沒有因為正在談論寶寶排泄而有絲毫停頓。
想當初寶寶脹氣嚴重不睡覺的時候，聽到她能放個屁，一家人都非常欣慰……
而一天尿濕六片以上的紙尿褲也是吃沒吃飽的重要指征——傑森轉述的兒科醫生語。
現在一家人對於寶寶能保持一天一拉的美好頻率都十分感動。
阿福接著頓了頓，轉化到了一個讓布魯斯心情瞬間不美麗的話題。
「我想，一個盛大的baby shower（迎嬰派對）是逃不掉的，考慮到你日間身份的社交。」
布魯斯差點兒嗆在口裡的咖啡上，「咳咳……迎嬰派對？我必須辦嗎？」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而且baby shower都是給母親在生之前辦的，請的也都是母親的好友。」
「而且我們也不需要辦一個新生兒派對來收禮物……我們當然什麼都不缺。」布魯斯做著最後的掙扎。
「時代不同了，布魯斯老爺，你這麼說就有些性別歧視了，你要讓那些給收養或者代孕的孩子辦baby shower的同性伴侶們怎麼看？」
布魯斯：「……」
老管家在接受時代精神上總是能走到他的前面。
「你『收養』蝙蝠俠女兒的消息是公開見報甚至還上了頭條的，」阿福繼續補刀，「按照那個芝麻大的事都要辦一個party的布魯西人設？是的，我恐怕我們不得不辦這個迎嬰派對。你沒少辦過成員都是女性的party，布魯斯老爺。相反，哥譚人都知道你辦派對就是給女賓們辦的。」
「記得你為俄羅斯巡演芭蕾舞團而辦的三天兩夜奢華派對嗎？我只是舉個例子……」
當然這些的party很多都是為了獲取情報，或者把自己制造成反派們攻擊的目標，從而把危害可控化。
對比這些千奇百怪的party緣由，迎嬰派對反而是一個千載難逢，而且理直氣壯的「趴體」借口……寶貝養女連個baby shower都不辦，按照布魯斯·韋恩對外的玩樂性格，還真的非常ooc……
——沒辦法，布魯西寶貝盡管一把年紀了，在哥譚人的印像中，還依舊是儀式感滿滿的精致豬豬男孩兒人設。
布魯斯長嘆一聲，把咖啡杯放在托盤上，捂住眉心。
——當花花公子好累。
這個消息一出，不知道多少前女友、曖昧女友、把他鎖定為目標好多年的緋聞女友or女粉絲要追著上門了……
然而布魯斯還是想得太天真的，他不知道的是，在哥譚乃至整個美國上層的待嫁名媛圈兒以及想嫁入豪門的明星裡，他的「可嫁」度反而因為收養了一個小寶寶，上升到了第一排位。
自帶一個小月齡啥都不懂的寶寶，不用費勁自己生就能享受當媽的樂趣，而且韋恩是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兒子？
嫁入豪門就能瞬間直達兒女雙全的人生贏家境界。
——這買賣實在太劃算了。
年齡大點兒沒關系啊，只是讓這待嫁名媛的名單年齡範圍更大了一些……
人們總是傾向於認為和老男人date反而更容易直接步入婚姻殿堂，正如最近幾年，有關布魯斯的緋聞一傳出來直接就是訂婚劇情。布魯斯多年在鑽石王老五的排行上壓著喬治克魯尼，老克魯尼一口委屈的老血不知道往哪兒吐。
而且姐妹們不覺得布魯斯抱孩子的樣子尤其帥嗎？
所以圍繞著這迎嬰派對有限入場資格爭奪的慘烈程度，是完全可以預見的……
然而布魯斯自己這邊，自從有了女兒，他突然……不習慣為了維護人設而進行的那些「花花公子」做派了。
最近一兩個月，每當出席酒會要逢場作戲的時候，還沒等他在美女耳邊用故意低沉的磁性嗓音開撩，一個類似於克拉克般語重心長而且痛心疾首的聲音會適時在他耳邊響起，無法擺脫！
——這些年輕的女性也是別人家捧在掌心的女兒啊！怎麼能由你隨意糟蹋呢？
——她們應該去找那些比你負責得多的男人。
——想想如果是你自己的女兒……長大後遇到你這樣的男人……
這個想法讓布魯斯像突然掉進孤獨堡壘的排水管道一樣……在原本旖旎的氣氛裡瞬間渾身發冷。
美女耳後飄來的香水也失去了讓人迷醉的味道，反而讓他的自我譴責更加深了一級。他只能整理整理被美女拉歪的領帶，原本放在美女腰部的手收回身側，悄悄自動退後一步，灌下一大口香檳，壓住自己差點兒抑制不住的「蝙蝠俠」眼神。
除此之外，布魯斯甚至很想脫下西服給眼前的年輕小姑娘擋擋。
——胸口布料太少了，孩子，你的父親會對你非常失望的。
這突然慈祥起來的心態是怎麼回事兒？？？！！！
等會兒為什麼他的良心系統使用的是克拉克的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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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這克拉克語音的良心系統再次被啟動，因此韋恩家此番的迎嬰派對出乎所有狗仔的預料，只限制在了家族老友和親近的好友之間。
這也是名流們的正常操作，私人派對本來就可大可小。但真的為了接近布魯斯·韋恩而靠各種人脈作為某個賓客的plus one而混進來的，這其實也杜絕不了，沒什麼好辦法。
對此布魯斯本來想讓阿福在邀請函上規定plus one必須18歲以下，最好是小嬰兒，一是杜絕曖昧對像混進來，二是能給自家閨女找玩伴兒。
但阿福說這麼規定就太可疑太變態了，小心兒童保護機構找你談話。
哥譚日報娛樂版和TMZ（名人八卦網站）都在重要位置做出了韋恩小女兒第一次公開派對的預告，並表示自家狗仔已經在韋恩宅周邊蹲好了點，無人機都安排了幾十個，哪怕需要出動直升飛機也是沒問題的，獨家新聞敬請期待。
寶寶對外作為韋恩養女+蝙蝠俠親生女兒的身份，自然在全美吸引了超高的關注度，不亞於英國那邊兒的皇室baby，狗仔們擠破頭拼了老命都要拍到這第一張正面照。
至於孩子的隱私？狗仔表示這是什麼能吃嗎？
這時候就需要正義聯盟的安保——鋼骨答應當天讓大宅周邊的電子產品不管是能拍照的手機還是相機都失靈。
無人機？這就更好說了，根本不用出動什麼超英，阿福自己就能一槍一個。
至於被當做信號屏蔽器使用的感想，鋼骨表示不想多說……
於是快四個月大、沉迷吃手的海倫娜寶寶就在一臉懵逼中，迎來了屬於自己的熱鬧派對。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誰會來參加，肯定有綠箭總裁和妮妮，土豪三人組hhhh
海馬王也媳婦兒也會穿著便裝來湊個熱鬧
邏輯和時間線都被垃圾作者吃了，咋熱鬧咋寫_(:з」∠)_
*二少漫畫裡也是泡過妹子的吧（被妹子泡？）
老法外裡我記得有個空姐妹子來著？
重生刊裡桶還做過和貓女接吻的（春）夢，夢裡接吻前還對貓女說蝙蝠俠算哪根蔥（老爺：？？？）——重生法外15話
老爺：吾兒叛逆傷透吾心
重生刊裡還和阿忒姐姐親親
等下……所以桶的口味偏向大胸御姐？？？！！！emmm……
第39章 迎嬰派對（二）
甲方爸爸說什麼都是對的。
如果讓中國超人孔克南來記錄海倫娜寶寶人生中第一次派對的一天, 他的開頭一定是「在這秋高氣爽百果飄香的日子裡……」
沒人知道孔克南為什麼第一句話一定要描寫天氣。
孔克南說這是中國這邊的習慣。你看學校領導都是這麼講話的。
——孔克南還想知道這是不是孩子的「百日宴」？
但按照獲獎記者克拉克·肯特的新聞從業者文體，第一句話卻應該是「據星球日報報道，當地時間X月XX日，年滿0歲的海倫娜·韋恩在位於哥譚的韋恩宅邸花園友好接見了與會來賓……」
行了, 孔克南和克拉克都散了吧, 沒人會報道這個為海倫娜寶寶補辦的迎嬰派對, 除非等著被羅賓們巡回暴打。
根據阿福高薪聘請的派對策劃公司的方案, 此番baby shower的主場布置在了韋恩大宅的花園裡——這是個露天派對, 不僅能夠親近自然, 當然更重要的是能夠讓派對策劃和布置人員, 以及賓客們遠離大宅地下的秘密。
有關派對的主題, 當策劃師征詢偏好時, 代布魯斯老爺回答的阿福陷入了困擾——這真的不是一位曾上過戰場的前英國特工擅長的領域。
粉色小公主似乎有些過於俗氣，不符合布魯西寶貝劍走偏鋒永、遠引領時尚潮流的風格；白色小天使？感覺是祖父母那一輩人會喜歡的概念……
如果瑪莎夫人和托馬斯老爺在的話，一定會中意這個主題。
哦, 對了，美國隊長應該也喜歡。
此外, 似乎海倫娜寶寶對粉色也沒什麼熱愛，反而會盯著那些顏色對比度高的玩具看——羅賓制服就是紅綠配色, 對比度相當高, 傑森一直說這就是寶寶居然會喜歡達米安的原因……
提姆說研究表明嬰兒視力發育的程度決定了他們對於強烈的色彩更有興趣。
既然這樣, 為了保護諸位直男賓客的眼睛，阿福和布魯斯便只對派對策劃提到了不使用粉色的要求, 其他隨意。
這種隨意並不意味著韋恩家對孩子有絲毫的忽視, 只是家庭成員每位都有雙重身份、每個都已經忙到腳不沾地。
而且, 在直男的邏輯裡，請了全套派對策劃就意味著他們把派對布置這項任務高價外包了出去。而所謂外包, 若還需要你自己去操心？那麼就完全失去了外包的初衷。
至於有這種想法的直男們為什麼沒都玩兒脫？那是因為總是有媽媽、女朋友、妻子替他們操心。
——但布魯斯暫時沒這種奢侈待遇。
因此，等他當天掛著花花公子角色下常用的會客微笑，來到大宅花園的派對現場，看到這些令人窒息的布置，「花花公子的微笑」差點兒替換成「蝙蝠俠不認同的眼神」。
派對主題，最後成了彩虹獨角獸。
布魯斯：「……」
阿福：「……」
當布魯斯看到舉著一只獨角獸氣球的克拉克·肯特——也就是超人——那無所適從的表情，表示很想跟派對策劃談一談。
他還請了不少正義聯盟的同事，在想像了一下一眾超英在彩虹獨角獸畫風下的樣子後……布魯斯捂住了臉。
明明找的是哥譚本行業內收費最高的策劃公司，怎麼出來的成品這麼驚悚呢？
布魯斯決定把鍋分給謎語人一頂——前陣子在哥譚作妖的謎語人占用了他原本可以用來給寶貝閨女策劃派對的時間。
黑暗騎士此時十分後悔，他還是打謎語人打得太輕了。
在派對現場忙前忙後擦汗不迭的總策劃師也很冤，這是目前業內最受歡迎的派對策劃方案，僅此一家，客戶定制化服務，我們使用了最流行超前的元素等等等等……
布魯斯一臉愁容地看了看白色的「紙尿褲蛋糕」——當然不是真的紙尿褲，只是把蛋糕上的奶油堆成了一張張紙尿褲的形狀。
克拉克溫和地贊美說這真的蠻有創意的。
但這是超人，超人對一切都非常友好。
但當克拉克看到另一張長桌上那些用打開的干淨紙尿褲當托盤+巧克力的配置，溫和的笑容也要繃不住了。
超人：「……我想這種用巧克力模擬排泄物的方式……是為了讓賓客們以這種趣味橫生的方式，來感受並理解新手父母的辛苦……吧？」
布魯斯：「……」
這安慰一看就很不走心，但至少超人盡力了。
原來記者超人情商這麼高的嗎？布魯斯發現自己總是在某些方面低估了克拉克……
外形已經化為一個黑人警察的火星獵人，就更加直接務實，他看了看這些匪夷所思的設計，表達了真心實意的疑問，「地球人的思維總是讓我困惑。」
派對總策劃手舞足蹈地介紹，說這紙尿褲巧克力也是派對游戲的一部分，能提高賓客的參與度。
等會兒，游戲？一部分？還有什麼游戲？！
不，策劃老師，我們不打算在這派對上玩兒游戲——我們不打算比賽用奶瓶喝水！
讓生活中的超英們比賽用奶瓶喝水……
布魯斯明白自己的嚴肅蝙蝠俠形像在這個派對後要崩塌地徹徹底底了。
然而被屢次質疑和否認的策劃老師，可能比布魯斯本人還委屈——有一身的idea無處發泄啊……不，得變復數，ideas。
但布魯斯·韋恩是甲方爸爸，甲方爸爸說什麼都是對的。
布魯斯很心累，請這些拯救地球的同伴來參加孩子的派對，一是考慮到將來海倫娜由於他的關系，一定會接觸到這些，還不如一開始就正式介紹；二是，他也希望借此給諸位有秘密身份的超英一個和普通人一樣休閑放松的機會。
運氣好的話還能找找對像，解決一下單身問題。
所以這派對策劃是真的不合格。解雇解雇！停止合作！
然而正捧著紙尿褲巧克力吃的津津有味的巴裡·艾倫一臉驚異，為什麼，我覺得很有創意啊，看這紙尿褲吃完後還能擦擦嘴……
布魯斯：「……」
克拉克：「……」
火星獵人：「？」
作為世界上最快♂的男人，巴裡是第一個到的，他表示他已經盡量晚出發了。之後是克拉克和火星獵人，能飛的人總是在交通上更便捷一些。
和硅谷IT男們一樣對格子襯衣有蜜汁熱愛的巴裡，今天當然堅持了他一如既往的格子衫+T恤搭配。
據說他和Iris有「造人」計劃？
布魯斯希望他們能快一點——海倫娜需要圈子裡的玩伴，不然她未來連會涉及父輩的小秘密都無人可說。
——老父親已經開始為孩子的社交生活操心了。
——這讓他開始思考正義聯盟的產假是不是規劃的不夠合理？
等下，布魯斯摸著下巴計算了一下時間。
巴裡，你說自己在備孕已經說了半年了，怎麼還沒備上？
你是不是不行？是因為瞭望塔在宇宙裡的輻射太高了嗎？用不用減少你的值班時間？
——今天的蝙蝠俠依然在兢兢業業地為隊友的家庭幸福考慮著。
巴裡扔下吃了一半的巧克力，氣呼呼地轉身離開，跟布魯斯沒法兒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垃圾作者明天要開題答辯，今天在最後時刻趕開題報告，沒法兒加更_(:з」∠)_所以這派對內容還暫時寫不完，非常抱歉o(╥﹏╥)o
*本文目前最沙雕的角色應該是孔克南了
第40章 社交？
沒辦法，他的確拯救了銀河系，而且是在這輩子。
其實布魯斯也不用催巴裡加快生娃進程, 這不星城的奧利弗·奎恩總裁就帶著自己半歲大的兒子，在阿福的引導下，正步入位於大宅花園的派對現場。
身著黑襯衣的金發老友在胸前用淺灰色的嬰兒背帶裹著一個小男寶。小男娃虎頭虎腦的，穿著印有小汽車的短袖包屁衣, 光著兩只小腳丫, 眼睛和耳朵的輪廓一看就和奧利弗本人幾乎一模一樣。
等等, 布魯斯瞄了一眼後腳也剛到的黑金絲雀戴娜·蘭斯——也就是奧利弗之前曾苦追的黑皮衣夾克女神——此時正端著果汁, 泰然自若地和露易絲問好聊天, 根本不往奧利弗所在的角落看一眼。
——這孩子顯然不可能是戴娜的。
——那這孩子是誰的？
克拉克就非常體貼了, 他趁彎腰逗寶寶笑的時候悄悄對布魯斯搖搖頭, 意思就是別多問。
但布魯斯是不可能不問的, 正義聯盟核心圈裡的人, 多出一個孩子，不調查清楚他就不叫蝙蝠俠了。
對於布魯斯的嚴肅發問，奧利弗嘆了一口氣, 金發都耷拉下去了。
這男寶寶的確是一個奎恩，是他前女友生的, 孩子現在的名字叫康納·霍克——暫時還跟著自己媽媽姓。
「……等他長大，他可以自己選擇。」奧利弗對孩子姓什麼跟不跟自己姓並不糾結, 甚至還覺得現在這個安排挺不錯的, 能防止綠箭俠的敵人、或者指望著綁架富豪後代大賺一筆的綁匪們盯上這個孩子。
奧利弗滿意地左右看看韋恩大宅的花園, 此時的韋恩宅早不是前幾年大火後沒翻修前的鬼樣子了。
眼下，被彩色獨角獸主題裝點過的大宅花園, 洋溢著歡快的生活氣息。
非常不「蝙蝠俠」, 也非常不「布魯西」。
准確的說, 正是布魯斯老來得女後的隱約變化，比如嘴角翹起的弧度不再是諷刺而更多是真心的微笑, 鼓勵了奧利弗做出親自養康納的決定。
「你這裡的安保一定密不透風，」奎恩總裁認可地點點頭，「我們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把他介紹給公眾，他一直……秘密養在奎恩老宅裡。今天也能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帶他出來透透風。」
小嬰兒當然不知道自己是被悄悄地養起來，還是光明正大地養起來。他只知道今天的一切都非常新鮮，應接不暇。只見奧利弗胸前的康納在背帶下角兒興奮地蹭著兩只圓滾滾的小腳丫，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大眼睛是裡滿滿的好奇，最後還對布魯斯伸伸小手，小拳頭開開合合，也對著湊過來逗他的克拉克咯咯笑出生。
這時阿福把海倫娜也抱了過來，期待已久的「社交」場面並沒有出現，兩個寶寶在互相看到的一瞬間都楞住了。
——面面相覷——
小康納還抬頭看了看阿福，再低頭看看海倫娜，最後轉頭看看克拉克，不知道在想什麼。
海倫娜咧嘴笑笑。
奧利弗情不自禁地嘀咕，這布魯斯家的閨女倒是一點兒也不高冷——不像自己爹。
布魯斯再次意識到自己「公開收/養」自己親閨女的決定果然相當明智，看自己家閨女小小年紀多會社交。
奎恩這個秘密養著的孩子就顯然看起來更安靜一些，在奧利弗的身上左右咧著，似乎在貪婪地看著藍天草地。想想這孩子要為了對媒體保密而天天藏在宅子裡，布魯斯發現自己心裡酸酸的。
自己當爹後，就愈發見不得孩子受苦。
他又看看自己閨女，還在笑……
——行了笑夠了孩子，不用對男人這麼笑，哼哼，奎恩家的兒子也不行……
不，是當然更不能！
經過更多的詢問，布魯斯知道了小康納的媽媽桑德拉·霍克【也】沒告訴奧利弗自己懷孕，就離開了……
奧利弗【也】是直到孩子落地了，才知道自己居然當爹了……
——帶球跑真刺激，
——生完就跑，更刺激。
布魯斯對於奧利弗的遭遇表達了感同身受的同情。
#兩個總裁，同病相憐。#
然而這裡的克拉克也並不多余，也能加入這個話題。
原因在於最近正義聯盟在一次行動裡，發現萊克斯·盧瑟居然給克拉克「制造」了一個孩子，雖然是克隆沒錯，但另一半兒基因盧瑟居然用了自己的……
正聯眾人：「……」
話說那孩子也叫康納，而且嚴格計算下來，這個克隆小超人康納還沒海倫娜大呢……
雖然長著一張十幾歲的臉，從克隆培養艙出來也才過去了倆月。
而考慮到克拉克現在名下也坐擁一個大型跨國母嬰集團了。
所以就……
#三個總裁，同病相憐。#
所以萊克斯·盧瑟也算帶球跑+生完不管？
（萊克斯·盧瑟：？？？）
布魯斯&奧利弗&克拉克：「唉……」
對比三位正莫名喪喪的總裁，此時正大動干戈而戲劇化地伴著《可愛的小蜘蛛》bgm悠悠降落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總裁，就看上去非常意氣風發了。
甚至可以說是容光滿面，年輕十五歲。
只見他又一次飛起，繞著花園正中央那個幾乎和綠巨人浩克一樣高的獨角獸玩偶，不知道從裝甲的什麼地方掏出了許多彩色的糖果，像下雨一樣繞著獨角獸玩偶灑了一波……
托尼·斯塔克居然對彩虹獨角獸的畫風適應地非常良好。
奧利弗胸前掛的小康納興奮地拍手，阿福抱著的海倫娜還不會拍手，但也對眼前的五顏六色開心到不住地「呀呀呀」。
最後金紅色的裝甲一衝雲霄，伴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安排好的帶著彩帶的飛機，在大宅的正上方表演翻滾，而這飛機尾巴上的彩帶，布魯斯定睛一看，寫著「我要當爸爸」了……
最後托尼玩兒夠了，
剛剛降落，就顛顛地跑過來，張開懷抱，熱情地把布魯斯、克拉克和奧利弗挨個抱了一遍……
「小辣椒懷孕啦！」
托尼興高采烈地宣布。
真幸福，真圓滿。
三位意外當爹的總裁只能羨慕——
沒辦法，托尼這輩子的確拯救了銀河系。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寫點兒超英二代，把18線角色都翻了出來——康納·霍克是90年代引入的漫畫人物，文裡就按漫畫設定寫的，不過漫畫裡康納·霍克大點兒後才和奧利弗相認。這文裡就當垃圾作者為了給寶寶找玩伴的私設吧。
這裡箭雀的關系走超人正義聯盟動畫，也就是奧利弗還在追戴娜。
*垃圾作者本來腦了一個男主為桶的純感情線短篇（只戀愛，不走劇情，不打什麼宇宙級反派），但整篇文的線是建立在桶渣爸毒媽的凄慘童年上，是一個治愈系的短篇，結果基友跟我說新法外最近幾期桶爸疑似洗白……
_(:з」∠)_
《紅頭罩與法外者之爸爸再愛我一次？？？？》
老法外桶媽在裡面生孩子，桶爸在外面調戲護士，還在桶小時候天天爛醉，靠小桶照顧，還帶著小桶混街頭權當家庭教育……這咋洗啊天哪……
現在兒子成年了來發散父愛？
純感情線短篇也腦不下去了。
就……感覺跟論文寫歐盟都快寫完了，結果英國突然退歐了一樣慘……_(:з」∠)_
然而桶證明有爹愛，老阿姨我還是欣慰的_(:з」∠)_
第41章 有益菌！
他就是要大聲宣布好消息！反正他自己高興！
實際上托尼今天是帶著plus one來的——然而卻並不是自己的准媽媽老婆小辣椒, 而是委婉地提出想來湊熱鬧的黑寡婦娜塔莎。
至於娜塔莎是怎麼個委婉法……
復聯大廈訓練室，剛進行了一番特訓的女特工冷著一張嚴肅臉：「托尼，我想你需要一個保鏢。」
正在維修復聯大廈全自動咖啡機的托尼舉著螺絲刀愣了愣，看了看娜塔莎灰色背心露出的肱二頭肌, 想說自己並不需要保鏢啊？你看哈皮雖然頂著我的司機+保鏢的身份……以哈皮的身手, 總體上來說, 是我在保鏢他。
但托尼在差點兒拒絕的當口, 瞥到了娜塔莎的表情——嗯……有些過於板正了。這時他才意識到這位強大的女特工其實經常心口不一。
娜塔莎這邊, 被托尼大大的棕色眼睛帶著揶揄的表情看過來, 女特工心裡咯噔一下。
——保鏢當然只是一個借口, 但她能怎麼說？難道要說我有點兒想那個小寶寶了？托尼一定會笑話她。
而且, 迎嬰派對……普通人生活的元素, 聽上去還真的……十分有趣……
娜塔莎身邊並沒有很多「普通人的生活元素」，在訓練中暴打模擬外星人的機械化訓練裡，思維總是容易發散, 娜塔莎剛剛就突然升起一個想法，想去……迎嬰派對放個假？
喝喝香檳, 跟其他女英雄們聊聊……
托尼的眼神，他是發現了自己的小心思了嗎？
但托尼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女特工差點兒嗆到。
「是不是想去隔壁正聯看看有沒有適齡的男青年啊, 娜塔莎？」托尼眨眨眼, 這眨眼的動作越看越詭異, 「我很支持喲。」
娜塔莎翻了一個白眼，轉身走掉了——跟托尼·斯塔克無法溝通！
至於小辣椒缺席的原因……
托尼並不是那種自己老婆懷個孕就恨不得把她關在四處都是軟墊的玻璃無菌房的人（雖然他腦海的某個小角落的確一閃而過了類似的想法）, 他要真打算這麼干, 且不說獨立自強的小辣椒會拿起高跟鞋削了他, 僅僅是來自於斯塔克家私人醫生的敲打，都夠他找不著北。
——孕婦需要適當的運動！
——懷孕又不是病！
——無菌房？你瘋了？你的生物學知識呢？正常人類的生活中需要有益菌！！！
「我理解你, 托尼，在你這個年齡能得到一個孩子的確非常不容易。但你要知道胚胎也要經過一個自然選擇的過程，三個月內保不住的往往是胚胎自身原本就不健康。這是大自然的優勝劣汰……」
為斯塔克家人的健康保駕護航多年的白頭發私人醫生，對托尼語重心長地說。
自然選擇？？？優勝劣汰？？？
emmm……這理念真的非常「達爾文」了……
等下，什麼叫我這個年齡得到一個孩子不容易？！
還有醫生你這同情又理解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接著，似乎是覺得托尼的膝蓋中箭不夠多似的，老醫生繼續補刀。
「放輕松，托尼，不要給你妻子太大的壓力。實在不行，咱們還可以做試管的，對不對？現在搞試管的好萊塢明星和富豪越來越多了。幸運的話，試管有很高的幾率會直接是雙胎……」
吧啦吧啦，聽得托尼直犯懵。
等會兒醫生，你覺得我的年齡是有多大啊？？？！！！
我還是行的啊！！！
對此老醫生寬容溫和地點著頭。
一種「好啦，你最行啦」的哄孩子既視感……
沒辦法，作為醫生，聽患者們說類似的嘴硬的話真的聽多了。
正如同行豪斯醫生說的：病人往往會說謊。
——托尼·斯塔克感到很冤枉。
而小辣椒今天沒來哥譚，當然不是不給韋恩面子，兩家人已經熟悉到不用解釋的程度。至於具體原因，一是因為懷孕初期的不適——小辣椒有些讓托尼非常心疼的晨吐；二是，她還想在不得不休產假之前，盡量把斯塔克集團未來幾個季度的工作都安排妥當。
托尼：看我老婆多能干！（震聲！）
（被貓女逃婚的）布魯斯：「……」
（追不上黑金絲雀女神的）奧利弗：「……」
（被光頭總裁追逐的）克拉克：「……咳」
——不過我家露易絲也很能干……克拉克的心態十分平和。
在笑眯眯地接受了各方或干巴巴、或真心實意的贊美後，托尼就拉著布魯斯去一邊密談去了。
——托尼才懶得管你們是不是真心實意的恭喜，他就是要大聲宣布好消息！反正他自己高興！
兩人的話題當然圍繞著那個之前劫走寶寶的冒牌蝙蝠俠——為了讓事態不至於繼續復雜化，有關未來，托尼選擇了對布魯斯保密，誰知道這傻白甜會不會直接轉身就告訴蝙蝠俠了？
至於海倫娜寶寶？得了吧她現在就是一個天真的小娃娃，那條時間線上的恐怖□□者實際上和她已經是兩個人了。
托尼堅持著一直以來的說法，連蒙帶騙，希望說服布魯斯把這件事全權交給他和復仇者聯盟來調查。
而被托尼帶來參加這個派對的plus one娜塔莎·羅曼諾夫女士？
早被托尼這個准爸爸忘得干干淨淨……
娜塔莎對此早就習慣了，她是坐著托尼的加長轎車來的沒錯，但指望靠裝甲玩耍的斯塔克根本一開始就沒再車上。
此時穿著簡單連衣裙的她也不拘束——社交能力、迅速融入環境的能力也是紅房子培訓的重點。
迎嬰派對本就不是什麼政界籌款會、公益酒會之類的，所以今天大家的dress code就是休閑，怎麼舒服怎麼來就好了。
在甩掉一個纏著她搭訕的自稱是飛行員的年輕男人後，娜塔莎終於求得一份清靜，從淪落為服務生的鋼鐵保姆手中的托盤上拿過一杯果汁，站在飄著淡淡花香的灌木旁，習慣性四下觀察著。
——剛才那搭訕的男人叫什麼來著，哈爾·喬丹？其實長得還可以。
然而這份閑適被娜塔莎靈敏的特工觀察力和直接打斷了。
她皺起眉頭，敲了敲耳邊的通訊器，「有情況，托尼，有可疑人物。」
通訊器另一頭卻一片安靜。
「托尼？托尼？」娜塔莎因為焦急微微提高了音量。
這時一個沉穩磁性的女聲從女特工背後傳來，差一點讓她直接轉身把對方掀翻——要不是看清是誰後，她可能已經掀翻了……
只見一個高挑的，身著白色休閑襯衫裙的黑發女人對她微笑著，「鋼骨破壞了所有電子設備，只留下了部分——我猜這裡包括托尼裝甲的通訊部件，但不包括非正義聯盟頻道的通訊器，就比如你耳邊的這樣。」
噢——
娜塔莎的自衛動作緩了一瞬——
神奇女俠……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去補了桶刊，也啃了35的生肉，不知道現在漢化出來了沒。桶&法外刊畫風變化幅度太大了，有Soy大大那種讓人心動高喊我可以的，也有某些畫師讓人抑郁……
老法外刊前幾頁桶的成長經歷超讓人心疼，而且小桶桶剛出生時進過保溫箱插過吸氧的管子，再次心疼……
但新法外最新35期又變成小桶桶剛出生不到十分鐘就被老爹抱著看哥譚夜景了……又胖又健康，還睜著眼ahhh——
就，看美漫別考據，會瘋……_(:з」∠)_
*35期裡桶桶點了撩妹技能，前女友essence來殺桶，說傑森我不知道是該吻你還是該殺你。
桶說：Why do you have to choose？
……？？？
……！！！
臥槽……
又吻又殺嗎？城裡人真會玩兒……
我是真的覺得這樣的撩妹桶很帶感啊_(:з」∠)_
第42章 成品輔食？
太辣了（so hot~~）
只見戴安娜·普林斯, 也就是神奇女俠，輕輕往後撥了撥自己的如瀑布般的黑色卷曲長發，低頭湊近，眉宇間戴上鄭重和嚴肅, 對娜塔莎輕聲說：「什麼樣的可疑人物？我想我可以幫忙。」
紅發女特工無語地看了看身側這位全美乃至全球最出名的亞馬遜人——高挑優雅又充滿力量, 總之十分耀眼, 稍微有點兒智商的人都能看出她的不一般。
——但女俠卻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還是方形的。
女俠你的眼鏡是真的很多余好嗎？
娜塔莎再次無語地瞥了一眼遠處正隨手扶了扶自己同款眼鏡的克拉克·肯特——你們正義聯盟的人是真的覺得一副眼鏡就可以隱藏身份了？
是的, 復聯高層早就挖出超人的身份了：
飛船墜落堪薩斯, 堪薩斯肯特農場突然多了一個孩子, 這孩子童年時期還救過一個校車的同學……
破綻太多了, 尼克弗瑞甚至還得幫肯特小子打掩護掃尾, 以防他被行事極端的阿曼達·沃勒盯上——就比如那輛被水泥柱子插成肉串的卡車。
拋開正聯人在眼鏡上的的時尚追求不談, 娜塔莎微微側身，一邊眼神鎖定花園門口正聚集著的三四人，對戴安娜抬抬下巴指示方位, 同時對女俠輕聲耳語道：「那個人是誰？為什麼盯著寶寶們看的眼神那麼陰森……」
阿福此時剛剛有一次帶領了幾位賓客步入派對場地——一位大胡子壯碩男子，娜塔莎記得荒原狼大戰的資料曾經記錄過他, 似乎是海王；他旁邊有位紅發女士，穿著非常原生態的米色亞麻衣服, 正不住地轉頭, 四下看著, 那新鮮好奇的眼神，幾乎可以和另一邊的兩個寶寶相媲美。
即使同為紅發, 娜塔莎也未曾見過有誰的頭發顏色能夠紅到這種純粹的程度, 已經有些非自然了。
——染的？有可能。
所以這是海王的女朋友？亞特蘭蒂斯的檔案權限娜塔莎還沒有……
而海王和「女朋友」身後, 還有一位賓客，正是他引起了娜塔莎的注意——只見這位淡金色短發的男子正揪著自己襯衣的領子, 這揪衣領的樣子讓娜塔莎聯想到瘋人院剛獲准出院的病人，第一次穿上普通衣服的樣子……該男子還用陰險的目光盯著不遠處正被克拉克·肯特抱著的寶寶。
哦，同樣也盯著奧利弗·奎恩懷裡的寶寶，不善的小眼神來來回回的，一看就像人販子。
順著娜塔莎悄悄示意的方向，戴安娜扶了扶眼鏡。哦——原來羅曼諾夫特工指的可疑人物是海王弟弟奧姆。
在海裡瀟灑自如的海洋領主奧姆，似乎很不習慣陸地上的衣服。戴安娜沿著對方灼灼的目光看過去，這海洋領主怎麼正死死地盯著寶寶們的紙尿褲？
啊……現代商業消耗品產生的大量污染，波及海洋壞境，就比如這些紙尿褲……是了，海王的弟弟是個積極的環保主義者。
對此戴安娜也很苦惱，十分感同身受，天堂島周邊的海洋環境也在每況愈下。不過，克拉克的紙尿褲好像用的就是可降解的外星生物材料？
至少今天在這裡我們陸地人對此不用心虛。
但奧姆這眼神就看上去……
要怎麼跟羅曼諾夫特工解釋？這位疑似人販子的海洋領主只是想保護我們的環境？
正在竊竊私語，最後還友好進行了一番（並沒有必要的）自我介紹後，戴安娜和娜塔莎越聊越投機——都是能暴打壞蛋屁股的女英雄，跟著一幫時而傻瓜到沒救的直男英雄混，共同話題非常有的聊。
兩個美女有說有笑，還一起去派對酒水供應櫃台拿香檳。
兩個優秀女英雄的友誼正在誕生和發展，這畫面非常的養眼。
顯然，穿著棕色飛行員夾克的綠燈俠哈爾·喬丹也是這麼覺得的。
在用「我是飛行員」這個屢試不爽的台詞搭配上自己一口整齊的閃亮白牙撩黑寡婦卻失敗後，哈爾完全沒有氣餒，能見到羅曼諾夫特工真人出現並在可接近範圍內啊，這輩子都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此時他卻不著急發動第二輪進攻，而是愣愣地看著兩位女神的互動，眼神都要迷醉了。
「太辣了（so hot~~）。」
哈爾·喬丹恍惚著，下意識地輕聲說道。
飛行員表示自己要看呆了。
「什麼辣（hot）？今天溫度挺宜人的。」閃電俠巴裡·艾倫左右一邊用勺子吃著小罐子裡的輔食，一邊左右看看到底哈爾在說什麼hot。
——吃東西停不下來的閃電俠巴裡·艾倫今天被打開了新世界，
作為派對布置的一部分，為了讓沒孩子的賓客（提前）感受一下養育嬰兒的生活，也為了讓參加派對的小寶寶有得吃，布魯斯的迎嬰派對准備了各種嬰兒輔食。其實也都是市面上常見的那些，並沒有什麼稀奇的。
但閃電俠可是第一次見這種東西！
土豆泥、鱈魚、胡蘿蔔、菠菜，打成泥裝在小罐子裡，all in one！
干淨衛生又保鮮，營養均衡還不加鹽！
看還有機食品的標志呢！
最重要的是這種嬰兒輔食完全省去了咀嚼時間，給牙齒放假！讓巴裡吃的又快又爽，一口一瓶，節能而高效，還不用擔心鹽分的過量攝入問題，在熱量需求上幾乎是無底洞的閃電俠表示以後家裡要屯它個幾十箱。
哈爾對巴裡的輔食推廣完全沒有任何興趣，他眼神依舊不住地追隨著兩位女神的倩影。
哈爾：「oh~我最愛看美女們摔跤了。」
巴裡·艾倫：「……？？？」
「黑寡婦，神奇女俠……」哈爾整整自己棕色夾克的領子，好像真的很熱似的，「呼——我在p.ornhub上都沒看過這麼刺激的。」
巴裡·艾倫：「……p.ornhub？？？」
「你說她們會枕頭大戰嗎？」哈爾吹了一個口哨，「oh~man~那樣的畫面……」
正常的男人才不會去填這種女超英們誰更hot的問卷，這種榜單有個毛線的存在意義？
——我全都要才是標准答案！
巴裡·艾倫：「……咳。」
p.ornhub？女超英制服主題？巴裡表示好像知道了自己隊友什麼不得了的喜好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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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躲開眾人密談的托尼和布魯斯正在互相「表演」。
兩位各自心懷鬼胎的總裁，繞來繞去，思考著說哪句話才不會露餡，都累得只想擦汗。
首先布魯斯壓根兒不能告訴托尼海倫娜就是自己的，每句話都得注意著提到作為孩子她爹的「蝙蝠俠」，還得用第三人稱；也不能告訴托尼這件事或許跟提姆有點關系，因為自己的三兒子這幾天越來越不舒服了。
而托尼？更是一切都不能說——有關未來、有關時間、有關成年後的提摩西·德雷克。
對於托尼來說，現在的問題主要有兩個——一是未知緣由的世界末日，二是在太空游蕩的威脅布萊尼亞克。
如果是因為提摩西由於私心擅自改變了海倫娜的童年，未來沒有人可以和太空敵人對抗，那麼地球只會有明顯的廢墟城市，不至於成為空無一人的末日。刺客聯盟也不會這麼干，他們只是想「接管」，並不是想「湮滅」。
直接搶在塔利亞·奧古為了收集新洗腦技術而行動之前，去解決掉那個外星敵人在地球上的探子，並不意味著解除了危險。首先他們目前只知道這麼一個探子的存在，或許還有很多——這是完全可以預見的——消滅掉一個探子並不能徹底杜絕有信號從地球上傳出去；其次，既然布萊尼亞克對超人的興趣是客觀存在的，那麼即使魔法沒有吸引他，他也總有一天會想起地球。
逃避從來不是英雄們的處事方式。不能把這樣一個隨時會爆發的危險指望留給後代去解決。
作為擁有時間力量的魔法師，奇異博士破例去窺探了未來，得到的結果讓人安心，「我們有至少一半的幾率會贏，布萊尼亞克並不是一個難對付的敵人。」
然而奇異博士的表情並不輕松。
「時間線連續性的問題其實要比布萊尼亞克的威脅嚴重。」他沉重地說。
簡而言之，時間線亂套了。
而提摩西看到的末日，不是真的。
但這並不是好消息，史蒂芬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走通時間線，任何一條都不行。
他只是通過屢次大戰的模擬分析出了打敗布萊尼亞克的方法，地球的防衛力量實際上可以和這個綠瑩瑩的外星人一戰，勝負幾率差不多一半對一半。
能失敗到提摩西原本時間線上的程度，其實也挺不容易的——一言以蔽之，那條線上大家的運氣都不太好。
在走各種可能時間線的過程中，不管對決布萊尼亞克的結果是勝是負，最後總會在一團迷糊後突然蹦出世界末日的景像，就像有誰生生打斷了電影放映，強硬地插播廣告一樣。
史蒂芬懷疑這個世界是專門為提摩西，或者說，是為我們這條企圖取代的時間線上的人而制造出來的，
誰做的？未來的海倫娜·韋恩，不言而喻……
她是新·布萊尼亞克，有這種能力也不奇怪。
使用時間守護者的力量去修復時間線也失敗了，她的潛意識遍布在整條時間線裡，就像巨樹盤根錯節，牢牢地固定住原本的時間線，生長在新的時間線上。
由奇異博士，提摩西和托尼組成的三人小組，經過商議和大量計算籌劃，認為他們應該首先解決時間線的問題，再去操心綠色外星人。
拉蝙蝠俠入伙？托尼根本沒考慮過。
為什麼？
不信任蝙蝠俠的團隊精神，還需要別的理由嗎？
布魯斯自己手邊暫時沒有這麼多的信息，他還停留在使用人臉識別在全世界追蹤一個蝙蝠俠冒牌貨的初級階段，最多利用康斯坦丁的資源去看看魔法側有沒有異動。
兩人牛頭不對馬嘴地敷衍了半天，最終以布魯斯笑呵呵地說「那就麻煩托尼抓壞蛋啦」而結束。
——真累。
兩人再次加入派對的歡樂氣氛中，布魯斯念叨著海倫娜到了該睡上午小睡的時候了——該睡不睡的話，自己閨女驚天動地的哭聲一定會嚇得超英們都不敢生娃。
托尼聽得認真，要提前學習育兒經驗！
但一個靠在灌木柵欄旁的紅色高大背影吸引了他的注意——難道這個可疑人物偷聽了他和布魯斯的談話。
然後他聽到布魯斯對這個背影叫「傑森」。
huh……所以這是那個許久不見的二兒子嗎？
長這麼大了都？
這壓迫感的身形，體重得200磅吧？
看來在歐洲留學吃得不錯啊……
從當年剛被布魯斯收養的小豆芽菜，長成今天這樣的偉岸壯漢，托尼是真的很想問問這二兒子青春期都吃的什麼，好為自己老婆肚子裡的孩子准備准備。
他雖然從來都不願意承認，但他的確有那麼一丟丟擔心自己孩子的身高……
托尼還很想知道布魯斯的二兒子是不是買了一衣櫃的紅色衛衣，從小穿到大。
——是跟熱愛黑色高領毛衣的史蒂夫·喬布斯有同樣的時尚風格嗎？
布魯斯正親切地攬著自己兒子的肩膀要跟托尼打招呼——當然這兒子一臉不情願。
「我想我不用介紹了，你小時候見過……」布魯斯說。
托尼是真的很喜歡這個二兒子，還能想起來幾年前他上躥下跳的可愛樣子，便熱絡地張開懷抱，「傑森！——我是你托尼叔叔！」
傑森正要走商務禮儀而伸出的手，此時僵在半空……
誰要管這家伙叫叔叔啊！！！
看著這紅衛衣年輕人抗拒的表情，托尼很傷心。
就在短短幾年前，這個小男孩兒也是穿著紅色衛衣，跟著布魯斯來斯塔克大廈談環保合作，在大人交談的時候就自己在小桌子旁對著一張小紙條寫寫劃劃，急的滿頭大汗。托尼好奇地湊過去，原來是一道大學物理題，就順手幫他解了。
那時候這個小男孩兒對托尼滿眼崇拜，用變聲期之前的小奶音叫自己托尼叔叔……
這孩子當年混街頭時吃的不好，長個子還是發育變聲，都比同齡人晚。
這不同待遇的差距讓托尼心塞，孩子們大了就難管了啊……特別是叛逆的男孩子！
雖說生男生女都一個樣，然而托尼是真的想要一個乖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還開了一個純感情線的乙女向短篇，大米/桶/你，當然最後是1V1啊，不是np……第一次寫乙女向，手生是肯定的。短篇不V，碼著玩兒，希望大家能看得熱鬧~
小劇場:
海倫娜寶寶一歲了，按照總是突然蹦出來的孔克南的要求，需要抓周……
布魯斯：「啥是抓周？」
孔克南（小心翼翼）：「讓寶寶在暗示了各種職業和身份的物體中選擇，看她抓哪個。不過這其實只是一種寄托了對孩子未來希冀的儀式，並不能代表什麼。」
萬一海倫娜抓的不是黑暗騎士要求的呢？！
克拉克笑眯眯的扔下一根鋼筆，希望這孩子也可以學會寫作。
小喬：「我要當哥哥了，媽媽又懷了一個弟弟，以後你們可以一起玩兒。」
達米安的動作停頓，收起本打算扔的刀，轉而扔下一枚氪石
克拉克：「……」
小喬：「……」
布魯斯：「好兒砸！」
阿福扔了一只聽診器，希望這個小韋恩終於可以像托馬斯老爺一樣成為醫生。
傑森·托德扔了一只槍。
小醜扔了一只撬棍。
——小醜被傑森·托德暴打到天明。
提姆扔了一個編程教程
托尼·斯塔克覺得這編程教程很低級
倆人正抱出電腦pk著。
奧姆扔了一個地球儀，看我們寶貴地球母親70%都是海洋，要保護海洋環境。
毒藤被海洋領主的環保動員感動得熱淚盈眶。
——孔克南默默收起了自己千裡迢迢從某寶上網購的全套抓周玩具，有算盤元寶什麼的那種，覺得自己很俗。
第43章 電動搖籃？
是你想請就能請到的麼？
不論是什麼主題, 搞出什麼名頭，傑森向來對這種派對場合不感冒。
——當然不止是因為眼前過分熱絡的鋼鐵俠。
他對托尼·斯塔克沒什麼偏見或者說意見，只是托尼代表了那些和傑森自己完全相反的東西，就比如說生活在光明下。
不管是什麼所謂的派對, 尤其是老家伙這種富豪級別的人辦的, 派對的緣由都是其次, 這些「上層人士」的重點和目標, 向來都是那些借由派對所能夠創造出的近距離的接觸機會, 在這些「機會」裡, 他們可以端著高腳杯, 在談笑間以一種完全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悄悄交換利益、形成同盟。
——就像老家伙剛剛跟托尼·斯塔克躲到這裡, 不知道在聊什麼。
——要不是鋼骨的干擾, 他早就竊聽到了。
對此傑森恨得牙癢癢。
至於參加這個派對是不是為了寶寶？
得了吧，她這麼小，懂什麼？都是家長的一廂情願自我安慰罷了, 這派對對現階段的她來說，還不如一瓶奶來的實在。
只是這派對的布置著實讓傑森吃了一驚……
彩虹色？獨角獸？
傑森猜這派對策劃一定是個大美女, 大胸金發藍眼睛那種，不然怎麼把老頭子哄得居然會采取這種方案？
（帶著金絲邊眼鏡, 穿短袖圍圍巾的時尚boy男·派對策劃打了一個噴嚏）
傑森不禁想起, 當年在他還是小屁孩兒的時候, 剛被哥譚首富布魯斯·韋恩帶回家收養，想像一下吧, 這可是布魯斯·天殺的·韋恩啊！跟做夢一樣！
一個前幾天還在街頭為了面包錢偷蝙蝠俠輪胎的沒前途小混混, 居然要穿著小西服參加「上流社會」的宴會了, 傑森不怕說出來丟人，當時他嚇得差點兒同手同腳。
——他使盡全力做個good boy, 只是不想讓這個男人失望。
——然而他現在只想回到過去打那個叫傑森·托德的小慫貨一巴掌。
傑森，在你死後，他不但沒有給你報仇，還找人替代了你……
他並沒有你幻想中的那樣看重你，你歸根結底，並不是他的親兒子。
然而傑森下意識地左右環視了一遍派對場地，並沒有發現達米安的身影，他在心裡冷笑一聲，看吧，老家伙親兒子的待遇也沒有多不一樣。
不管最近幾年和老頭子完成了多少次合作，以及合作中的行動有多默契，然而心理上的信任早已被毀得干干淨淨。
這是一個裂痕，永遠修復不了的。布魯斯……真的讓他失望了。
想想當年他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來不及對布魯斯說抱歉……
至於那個正在被超人抱著，一邊吃手一邊打哈欠的寶寶——他總是被這小姑娘可愛的樣子迷惑，從而時常忘她是老家伙的種……雖然她的確長得很像自己親爹。
她是一個獨立的人，她不是誰的延續和附庸。
其實傑森是明白的，對於韋恩家的爛事，他真的可以什麼都不管，就像老家伙不管他一樣。
但這個孩子，卻讓傑森不禁聯想到了自己。
雖然一個是街頭混混的後代，一個姓氏韋恩，但他和海倫娜依然有相似之處。
——他們都不是在期待中降生的孩子。
——而只是父母一次尋歡作樂的意外紀念品。
而布魯斯在男女關系上的名聲，不見得比自己那位毒/販父親強到哪裡。
而布魯斯·韋恩，正如哥譚人盡皆知的，喜歡在派對上找各種新鮮的女朋友，有時一找還是兩個。
因此傑森此番來參加這讓他渾身不自在的派對，自然有其他目的。
——為了盯住布魯斯。
——當年他太小，無法盯住自己的父親。
以傑森自己的成長經歷，看到父親流連花叢——不管是不是布魯斯的人設所需——並非對一個孩子的正面教育。
一個女人被一樁婚姻毀掉的例子，看他自己的母親就知道了。
而且同時被毀掉的還有孩子，正如傑森自己。
作為在不幸婚姻家庭「熏陶」下長大的孩子，傑森一直都不反對貓女逃婚，甚至還很支持。
過不下去就干脆兒點，及時止損，別想著為了孩子湊合。
因為很多時候，所謂的「湊合」便意味著日日夜夜的爭吵和冷戰。
這種爭吵和冷戰對孩子的傷害只會更大。
就像傑森，他很小的時候，就要學會察言觀色，劃定今天晚歸父親的醉酒等級——是悠然的微醺，還是暴怒中的爛醉。如果是後者，他要在扶父親休息的時候小心再小心，不然就是推搡咒罵和毒打。
再然後？在他對父親放棄希望後？他就懶得察言觀色了。
孩子不需要你為他湊合。
傑森不止一次地想像過如果自己母親當年勇敢離婚，帶著他離開那個男人的話，他的人生會是什麼樣子。
會不同嗎？
會吧。他相信會的。
對比來看，托尼·斯塔克在派對上這幅家庭幸福的模樣，連傑森都有那麼一丁點兒羨慕。
不過看到老頭子也羨慕得不行卻繃著臉，憋著不敢說的樣子，讓傑森的心理暫時獲得了一點點平衡。而且布魯斯目前為止表現的還不錯，沒像往常那樣，一樣看到美女就像一只泰迪一樣賤兮兮地往前湊。
剛剛黑寡婦出現的時候，傑森好一陣緊張，甚至考慮過自己要不要先上，不讓老家伙有可乘之機。
不過傑森後來靈機一動，給綠燈俠哈爾·喬丹指了指羅曼諾夫特工，哈爾那貨果然去了~
傑森最後只是簡單地和鋼鐵俠握握手，走程序般地恭喜了他要添丁的消息——不，他不會叫托尼·斯塔克叔叔的，他認為自己早就是一個完全有資格和鋼鐵俠平起平坐的成年人了。
在托尼張開懷抱去擁抱更多賓客的時候，傑森攔住了布魯斯。
雖然對老家伙分享消息的誠意不抱任何希望，但傑森總是忍不住想試試。
「嗯？」他對老頭子抬起一邊眉毛，等著對方告訴自己最近圍繞著寶寶被劫走的案子到底有什麼新的進展沒，以及和鋼鐵俠的密談是否與此有關。
但布魯斯露出一臉……讓人想揍的無辜。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傑森。孩子已經開始鬧了，到了她睡覺的時候了。」
「哼！」果然！
學會了啊，布魯斯！學會拿海倫娜當借口了？！值得表揚？！
以防萬一，傑森還是瞥了一眼克拉克——海倫娜寶寶果然開始蹬腳丫了，在克拉克懷裡打挺，克拉克把她豎抱上肩膀都搞不定，正犯困煩躁的寶寶，還順手打掉了克拉克的眼鏡！
對面的綠箭俠奧利弗也很緊張，沒了眼鏡露餡怎麼辦！超人啥都會，就是沒有隔空移物的特異功能！
他護住康納，開始彎腰幫克拉克撿眼鏡，但十幾斤的六個月寶寶是能任你晃來晃去的？尤其在他也開始無聊犯困的時候？
於是小康納開始哭了，男寶寶雄壯有力的哭聲，刺耳程度和黑金絲雀的超能力也差不了多少了。
似乎是為了和康納哥哥共情，克拉克肩頭的海倫娜也開始哭哭，揮舞著小拳頭，掙扎中還抓住了克拉克額頭那撮標志性的小卷毛不松手……
然而克拉克不敢用力去拯救出自己的小卷毛，只能任由海倫娜扯來扯去……小寶寶的手指頭太細太小了！他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力道去處理這麼脆弱的東西！
奧利弗表示理解，他看保姆給兒子剪指甲的時候都把心髒提到嗓子眼兒！
兩個不同聲調的寶寶哭聲一高一低相互應和著，搭配著手忙腳亂自顧不暇的超人和綠箭俠。
當真慘案現場……
布魯斯不知道克拉克現在是不是會感慨克隆的青春期兒子也挺好的其實。
閃電俠早躲不知道哪裡去了，也許是回去勸說iris先別生了享受享受二人世界再說？
圍繞著寶寶的意外情況總是難以預料的，煩躁哭泣中超人被無意識的小拳頭打臉蹬手都不算什麼了。在克拉克護著孩子不要在哭泣中掙扎蹭動掉下去時，海倫娜的另一只小手，抓住了克拉克的襯衣領口。
克拉克今天並沒有戴領帶，又不是上班，所以穿的比較休閑，襯衣也沒系最上面的扣子。
所以這被海倫娜扯得越來越松的領口就相當的危險。
沒了眼鏡，再露出內部的制服的話……
眼看超人的秘密身份要保不住了，傑森便只能先瞪了一眼藏著秘密的老頭子過過癮，快步走過去，挽救慘案現場。
——不怕，不管布魯斯隱藏了什麼，他都會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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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到了傑森懷裡很快就被安撫好、哄睡著的韋恩女兒，和自己懷裡還在哼哼、怎麼著都不睡的兒子，奧利弗·奎恩露出十足羨慕的眼神。
——都是總裁，他也沒比布魯斯窮多少啊！他身邊怎麼沒有這麼能干的角色呢？
此時傑森、被揪頭發的克拉克，和新手爸爸布魯斯、奧利弗已經轉移到了大宅的客廳裡，是寶寶們睡覺的時間了，你們大人繼續high我們睡我們的。
海倫娜寶寶非常大度地把自己的電動搖籃讓給了康納哥哥，她自己當然霸占著傑森的胸膛，吸著安撫奶嘴，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然而康納哥哥並不領情，還在哼哼哧哧，奧利弗只好繼續抱著，並擔心綠箭俠的老腰再這麼下去可要撐不住了。
按照育兒理論，小月齡寶寶的清醒時間本來就難超過兩個小時，超過就要過度疲憊了，因此要有白天的小睡。
奧利弗目瞪口呆地聽著紅頭罩給滔滔不絕地講著睡眠課程，簡直要星星眼。等傑森剛剛把哄睡著的海倫娜放進隔壁房間的小床，並關好門。奧利弗便笑眯眯地向傑森遞出康納……
傑森·終於可以休息了·托德：「？？？」
什麼啊，要我哄倆娃？！還要我給你家保姆上上課？
掏錢掏錢，我課也不能白上！
我紅頭罩這種你這種級別的育兒大V網紅是你想請就能請到的麼？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孔克南：「斯塔克先生，你這只想生女兒的想法就非常需要被批判一下了，我們的居委會大媽會找你談話的。我們中國有標語說的好，生男生女都一樣，男兒也是傳後人。」
布魯斯：「……」
托尼：「……」
孔克南你啥時候來的，怎麼總是陰魂不散。
孔克南：「我也不知道，反正垃圾作者需要我的時候我就得出來沙雕一下，屬於功能性配角。」
第44章 廚房切菜小工？
嚶嚶嚶
按照習俗, 迎嬰派對是要給孩子和准媽媽送禮物的，以示祝福，並緩解准媽媽因為新生命的降生而突然增加的經濟壓力。
但賓客們在這個問題上犯愁了，這可是布魯斯·韋恩啊我的天, 他能缺什麼？
——除了缺心眼兒之外？
上面那句缺心眼兒當然是托尼說的, 他什麼都沒帶, 大咧咧來了, 難道我在你的派對上第一次公開並與你分享我要當爸爸的消息, 這還算不上最好的禮物嗎？
布魯斯被噎住, 行吧, 來, 給鋼鐵保姆的程序升升級。
不給禮物, 還是可以抓壯丁的。
娜塔莎在准備禮物的時候，想起了上次寶寶在復聯大廈時的場景，這一家子男人, 在養娃上居然稱得上得心應手，讓她為寶寶感到欣慰。
但和直男氣質十分符合的是——一家人沒人關心海倫娜寶寶的穿衣問題。白色的、標著星期幾的一套七件包屁衣輪著穿。
不用看手機日歷, 只消看看寶寶胸前的單詞，就知道今天是哪天……
所以娜塔莎帶了幾套精心挑選的粉粉嫩嫩的小衣服。
有了女兒卻不打扮？簡直令人惋惜。
然而她卻直接把禮物交給了阿福, 在寶寶還在派對場地肯特先生懷裡的時候, 也沒有過去, 只是在和戴安娜喝酒聊天時，情不自禁地屢次看過去。
她想靠近, 逗逗她, 卻有些猶豫。
——當然不是膽怯。
只是這些可愛的嬰兒總會無比真切地提醒她, 自己生命裡無法彌補的遺憾——紅房子永遠地取走了她成為一個母親的機會。
奧利弗·奎恩直接帶了一張卡過來——給，衝閨女的信托基金裡。
阿福：「……」
克拉克提前好幾天就收到了關於禮物非常明確的指示, 什麼都不用送了，帶點兒你家牌子的紙尿褲。
克拉克：「好的沒問題，但我想應該提前跟你們說一聲，PP上的圖案是紅頭罩和羅賓系列的紙尿褲賣的不好，這條生產線已經取消了。」
傑森：「……」
達米安：「……」
克拉克你行啊，開始會計算邊際收益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電話那頭小刺兒頭達米安的低氣壓，克拉克趕快改口「咳咳……為了寶寶的派對我會讓生產部門重開這條生產線的。」
考慮到寶寶在實物方面是真的什麼都不缺——這些收到的濕紙巾加熱器也根本用不上的，鋼鐵保姆和超級保姆都能自體發熱！
來給阿福幫忙整理和接待的提姆正抱著一個打了禮品蝴蝶結的長條狀盒子，翻來覆去地研究——這個尿布桶（diaper pail）是什麼東西？
裝從孩子pp上揭下來的紙尿褲還要有專門的垃圾桶？
這垃圾桶是有什麼設計亮點？
哦……原來是內部有自動封口裝置，專用的垃圾袋在每裝入一片廢棄紙尿褲後，會自動鎖住兩端的袋口，由此，就將氣味封鎖在了一個個小袋子裡……
嗯，還是有一定的實用價值的，吧？
而當垃圾桶裝滿後，最後要拿出來扔的裝滿了紙尿褲的垃圾袋，就是一段段的長條狀，像一根香腸，畫面太美……
提姆：「……？？？」
技術是很簡單的技術，以蝙蝠家的黑科技，這種封口並轉移干淨袋子的技術根本入不了紅羅賓的眼，但提姆無比佩服這位設計師的腦洞……
市面上千奇百怪的母嬰產品真的好多啊！
正所謂沒有需求也要制造出需求來嗎？生產決定消費？
——等會兒……提姆打開了亞馬遜，就這樣一個破桶子就能賣到50美元？
嗯……年輕總裁似乎看到了商機和市場！
***************************
作為禮物，迪克和達米安干脆親自去鎮守阿卡姆去了，以防這些被蝙蝠俠扔進來的怨氣衝天的罪犯中有誰想不開，要衝著寶寶蝙蝠俠女兒的身份，趁這天越獄、甚至跑派對那兒湊個熱鬧。
他倆從前一天晚上就按照盯梢分工，蹲在了阿卡姆外圍，整個夜晚，阿卡姆的罪犯們一直安靜如雞。
達米安：「嘖——真失望」
迪克：「？？？」
接著天亮了，大白天的，總不能繼續穿制服行動，考慮到同時希望能收集情報——阿卡姆的罪犯們多才多藝、深諳心理，總是隔一陣子就能收買幾個獄警，不防不行——迪克和達米安就干脆戴上納米仿真面具，混了進去。
迪克扮作獄警，達米安混作了阿卡姆食堂的切菜小工。
看著穿著白色廚房小工衣服，圍著圍裙帶著白色帽子的達米安，還有那張在這種著裝條件下依然能保持桀驁不馴的臉。
迪克差點兒就繃不住嚴肅認真的表情了。
為你妹，犧牲好大啊，達米安……
早餐發放時間很快就到了。
迪克在簡單巡視了一整遍阿卡姆後，趁跟著獄警的大隊伍來廚房領餐時，和達米安接頭，順便閑聊。
兩人交換了簡短的情報——達米安認為阿卡姆這幾天過分安靜，一定有詐，平靜下是風暴在醞釀；迪克說或許是布魯斯剛剛更新的安全系統起到了震懾作用呢？
達米安露出不相信的表情——跟布魯斯幾乎一個樣的嘴角弧度，看得迪克十分憋屈。
既然兩人已經在這裡了，也不怕阿卡姆的犯人真搞出什麼送給寶寶的派對慶典，迪克決定轉換一個輕松的話題。
「我還沒問過你，當哥哥的感覺怎麼樣？」
需不需要我教教你怎麼當好一個哥哥呀~
這個問題沒有讓達米安的表情有任何松動。
「沒什麼感覺。」他干巴巴地說，都懶得看格雷森一眼。
這個帶著廚房小工帽子的少年依舊表情嚴肅且懷疑地盯著周邊每一個囚犯，尤其是小醜、謎語人房間的方向。
達米安覺得格雷森的問題很多余。為什麼這些人都主觀臆斷他會有被爭奪父愛的競爭感？
都被芭芭拉被迫殺掉自己變態弟弟的經歷傷到了心理健康嗎？
達米安表示自己根本沒有思考過類似的問題。像他達米安·韋恩這麼厲害、世界上僅此一位的人，是會被一個小嬰兒威脅的嗎？
他已經十三歲還死過活過一次了好不好。
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又如何？真要說起來，他也不是自己親「生」的……
在達米安的世界裡，他已經把這個妹妹劃定在家人的等級了，反正比德雷克和托德優先級高多了。
而且他也覺得自己的妹妹挺可愛的，特別是趴起來的時候，大大的腦袋抬起來，圓圓的大眼睛用新鮮好奇的眼神看來看去的，似乎對這個視角的世界，和達米安自己的臉特別新奇。
然後她會對你笑一個，再然後，她的腦袋會晃晃，小腳丫會蹬蹬。
——抬不動了，也翻不過去，急，嚶嚶嚶。
這麼小小的一團，連翻身都不會，需要他的幫助……
他僅靠一雙大手就可以拯救她，她會在達米安幫她翻身躺好後對自己哥哥再開心地笑一個。
哎，要化了好嗎？
比蝙蝠狗還可愛一點。
然而迪克根本不想問什麼手足競爭意識，也壓根兒沒聯想芭芭拉和自己弟弟的故事。他其實看出達米安也挺喜愛自己的妹妹，他只是想問出達米安心裡的這份柔軟。
但不出所料，他果然碰壁了。
之後兩人搭配，專門挑選了其他人都不願意去的西南角區域，開始沿著一個個囚室發放早餐。
這裡關押著哥譚最變態（當然也最出名）的反派們——謎語人、小醜、小醜女等，都在這裡有固定的房間號。
為了不露餡，迪克和達米安面上雲淡風輕泰然自若，其實身體上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著，隨時准備處理緊急情況。
可第一個碰到的小醜女就差點兒沒讓兩人堅持住這種假裝的淡然。
「嗨~早上好~」原心理學博士，哈莉·奎茵笑得過分燦爛，對迪克眨眼~
迪克差一點兒就要檢查自己的納米仿真面具是不是沒啟動……
「你們誰能轉告蝙蝠俠我的失望和傷心嘛？」哈莉奎茵坐在床邊晃著小腿，動作、語調和表情都十分活潑，「嗷，小蝙蝙居然不邀請我？！」
達米安冷著臉，從食物窗口遞進去早餐。
小醜女繼續自顧自地說著，「怎麼可以不邀請我嘛！我和貓貓的感情那麼好~」
然後，她對著天花板咯咯笑，「而且我知道她為什麼逃婚唷~」
達米安：「……？」
迪克：「……？」
作者有話要說：
*是真的有賣這種專門的紙尿褲垃圾桶的，我在美亞上見到了，我當時就震驚了= =
*上一章居然沒有人心疼超聚聚的小卷毛……_(:з」∠)_
*想在番外搞桶忒，然後讓桶真的當霸霸_(:з」∠)_一個亞馬遜娃的霸霸（甚至還想搞成雙胞胎）
孔克南：哇！恭喜！韋恩先生喜提爺爺身份有什麼感想嗎？
布魯斯：「……」= =#
就很想知道孔克南是不是真的恐·氪·男。
第45章 游樂場？
我的父親壞掉了！
老父親布魯斯還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在阿卡姆要揭示怎樣的秘密, 此時還在大宅的他只顧著盯著自己閨女天使般的睡顏。
肉肉的小胳膊，兩只小拳頭松松地握著，放在臉頰的兩側。上午斜斜的陽光透過大宅的落地窗照進來，在她長長的睫毛下打下一片陰影, 也把寶寶們天生Q彈的粉嫩皮膚映襯地幾乎透明。
短短圓圓的兩條小腿舒適地彎著, 兩只小腳丫幾乎相對——小寶寶因為發育階段的特點, 睡覺都是這種姿勢。
如此純真無辜的可愛樣子, 看得布魯斯的保護欲呈幾何數遞增。
啊！我的女兒太好看太可愛了！
簡直想把最好的都給她！
另一邊, 差不多在心裡發出同樣吶喊的奧利弗·奎恩也正盯著自己的兒子星星眼著。
——正所謂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疼, 自己家的孩子最可愛。
大宅花園裡的派對氣氛正是熱鬧的時候, 不管是那些享受休閑時光的便裝超英, 還是韋恩集團商業上的重點伙伴, 似乎都在這裡找到了樂趣。
這要歸功於阿福和提姆的細心招待——提姆還借此機會談成了幾個大單子。
傑森已經被提姆叫走，暫時離開大宅的臥室，這裡現在只有兩個傻fufu的幸福新手爸爸守著自己的寶寶睡覺覺, 對外面的應酬並沒有什麼興趣。
兩個日理萬機的總裁，並同時有秘密身份的超英, 難得有如此安靜的個人時光。
在奧利弗從布魯斯這裡打聽到所謂「義務」來帶娃的傑森，順走了蝙蝠洞多少寶貝後, 星城首富、奎恩集團的金發總裁大呼請不起請不起。
加總傑森「借」走的所有武器和軟硬件價值, 奧利弗·奎恩摸摸自己的胡子, 發現還是去找托尼·斯塔克買一個鋼鐵保姆更便宜一些……
如果使用商人思維，從經濟利益的角度考慮, 布魯斯這筆買賣可是做的非常不劃算——到底是誰在幫誰？
布魯斯你就不能直接大大咧咧地告訴自己的兒子, 想要什麼裝備可以隨時來找我？
布魯斯輕哼一聲, 你也會跟羅伊和軍火庫這麼說？
羅伊和軍火庫都曾是綠箭俠的行動助手，都在叛逆期後獨立出去了。軍火庫的經歷幾乎可以和傑森對照, 失蹤幾年，以為已死，卻是被盧瑟抓住克隆，雖然沒有真的死過一次，卻失去了自己的一只手臂。
和傑森一樣，軍火庫也對奧利弗十分失望，認為奧利弗沒有盡心尋找自己。
是的，布魯斯知道傑森對他的看法——失望。但對此布魯斯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現在對自己也非常失望，如果他當年多努力一下呢？比如，試著多去理解一些這個外表堅強、內心卻有脆弱之處的男孩？
多關心一些當年傑森的內心世界，也許，就可以在傑森步入那個陷阱之前攔住他。
布魯斯和傑森其實都明白，當下他們之間最大的隔閡並不是殺人與否的原則問題，而是這件當年案子的遺留影響。
「那麼，在這兩個孩子未來的成長上，我們該怎麼做呢，布魯斯，我們會不會也讓他們失望？」臥室門邊，奧利弗看著小床裡正甜甜睡去的海倫娜和康納，下意識地問道。
布魯斯明白奧利弗或許根本沒有在期待一個答案，所以他只是搖搖頭，「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奧利弗。」
短暫沉默後，奧利弗輕嘆一聲，嘴角帶著苦笑，「我想我們總是會的，你知道，讓孩子們失望……」
******************************************
另一邊，自覺毫無緣由地被提姆拉走的傑森，正在對著自己的這位「替代者」皺眉，對方的話題讓他感到相當莫名其妙。
提姆你要我的母嬰論壇賬號干什麼？
傑森自認為在脾性上，他可比達米安那個惡魔崽子強多了，就比如在對待提姆的態度上。
——他剛復活的時候，看這個家伙兒哪兒都不順眼，畢竟是取代他穿上羅賓制服的人，而這小子又咋看咋像布魯斯，特別是惱人的冷靜和理智，讓人很想揍。
但他不會真揍——他又不是惡魔崽子那樣的low貨。
開發韋恩集團子公司的母嬰產品線啊，提姆攤手。
希望你能幫忙做做廣告什麼的，你就是帶貨女王（啊呸，帶貨……國王？）
傑森：「……？？？」
什麼鬼……
「錢不能讓超人一個人賺了。」提姆理所當然地說。
傑森情不自禁地挖苦，「你在給布魯斯賺錢上可真敬業啊，提姆！」
提姆：「新成立的公司我持股70%」
傑森：「……」
所以你是在給自己賺錢。
提到賺錢，提姆痛心疾首捂胸口，「紅羅賓的安全屋和裝備真的很燒錢的。」
呵——好像紅頭罩用的東西不燒錢似的。
傑森眯眼，「股份分我一半，不然沒戲。」
不都說現在是流量為王的時代嗎？我紅頭罩絕對值得。
提姆：「……」
傑森坦然聳肩。
兩個奸商用眼神在靜默中交鋒。
最後，提姆認栽，伸出右手，「你也很會賺錢嘛傑森。」
傑森勾起嘴角，捉住提姆的手上下搖了搖，「哪裡哪裡，」
兩人之間的互吹十分虛假。
合作達成，紅頭罩表示活動經費越來越充足了。
******************************
派對到了收尾的時候，賓客們開始零零散散地依次告別，作為派對主人，布魯斯自然要出來送客。這時候他看到了從阿卡姆行動歸來的迪克和達米安。
兩人站在花園入口，正竊竊私語著，看上去似乎在激烈爭論著什麼話題，還時不時地往布魯斯這邊看。
兩人在看到布魯斯疑問的視線後，就馬上停止了爭論，達米安甚至還跨了一步，離迪克遠了一些。
拋開兩人莫名緊繃的身姿，和居然有些一言難盡的眼神。
布魯斯的心跳突然亂了一拍——在他看到自己兒子在這個原本熱鬧的花園派對，安靜而挺拔地站在角落，好像一切都跟他沒關系。
布魯斯回憶過往，在迪克小時候，他和迪克其實也是做過一些「普通兒童」的活動的，因為迪克的天性更開朗，會勇敢地向他提出請求。
然而達米安？
13歲的他過的完全不是正常孩子的生活。
——不，更正，達米安有哪天過過正常孩子的生活嗎？
布魯斯想到了正在大宅裡睡覺的寶寶海倫娜。
達米安小時候也一定有這麼可愛的時候，第一次洗澡，第一次微笑，第一次顫顫巍巍地努力抬頭，然而作為父親，他都錯過了。
布魯斯還想起了剛剛和奧利弗心照不宣的感慨——關於作為父母的他們是否會讓孩子失望。
他想自己也一定讓達米安非常失望，當達米安死去的時候——但歸來的達米安依舊把他當父親。
比迪克依然矮一頭的達米安，真的還只是一個孩子。
奧利弗的意思是，我們應該直面內心是嗎？
在某種突然襲來的衝動驅使下，布魯斯大步向兒子走去，並在兒子抬頭用疑問的目光看過來時站定，一個問題脫口而出，「達米安，嗯……你周末有空沒？」
布魯斯想自己應該向一個普通的父親一樣，帶著兒子在一個普通的周末，做一些普通父子會做的娛樂活動。
然而自己這位不普通的兒子瞬間挺胸抬頭，剛剛一言難盡的表情也沒有了，換上了緊鎖眉頭的莊嚴，仿佛下一秒就能上戰場。
「有任務，父親？」
「不是……」
達米安眨眨眼，眉頭依然沒有松開，「那是什麼？」
布魯斯一時間無話。
達米安：「……？？？」
布魯斯：「……」
此時一陣冷風吹過，一高一矮的父子相顧無言。
一個沉默猶豫，一個不明所以。
迪克似乎提前感受到了某種不同以往的氣氛，十分擅長察言觀色的他，早已經悄咪咪地退後幾步，離開了這尷尬現場。
「咳……你想做什麼？」布魯斯說。
「我需要做什麼？」達米安的眉頭反而越皺越緊，「你需要我做什麼，父親？」
需要？
這個單詞讓布魯斯噎住。
他的兒子，就像一個小士兵。
而不是小男孩。
在哥譚做了幾年羅賓，傷過死過，腳踢過小醜，暴打過喪鐘，達米安表示都沒有碰到過現在這樣詭異恐怖的場景。
他父親到底怎麼了？？？
父親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簡直想拔刀。
「嗯……達米安，你想不想去游樂場？」
啥玩意兒，他沒聽錯吧？
「……游樂場？」
「嗯，游樂場。」
父親整理了一下衣領，藍眼睛看過來，反常的溫和，「電影？」
「……電影？」
達米安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思考著最近自己也沒犯事兒啊？！
「打球？海邊？高爾夫球？帆船運動？」
「……」
達米安的表情逐漸驚恐化。
他焦急的視線在准備離開的賓客間穿梭，不住地尋找著神奇女俠，套索呢？借來用用！我猜測我的父親壞掉了！
第46章 輔食添加？
我覺得我就挺amazing的。
顯然達米安並沒有get到老父親想跟他一起度過親子時光的心思。在一邊內心嘆息一邊向兒子保證自己真的是布魯斯·韋恩本人, 以及自己也沒被什麼魔法腦控後，才安撫好了自己行動力超強的兒子——此時達米安的手都已經放到了腰側的短刀上。
如果不是為了混進派對換上了小西服沒拿長刀，布魯斯毫不懷疑這時候達米安已經跟他打起來了。
戴安娜好整以暇地看著父子互動——她是被達米安拽過來的，隨時准備為小少年拉出亮閃閃的真言套索, 滿足他檢查布魯斯到底是不是本人的要求。
她覺得挺好玩的……雖然布魯斯自己肯定不覺得。
「你應該直接說的, 布魯斯, 表達你的父愛和關心, 而不是問一些你明知道達米安不感興趣的普通親子活動。」看著小羅賓和迪克離開的背影, 戴安娜輕聲對布魯斯說。
布魯斯眉頭緊鎖, 沒有馬上接話, 幾秒後, 他幾乎自言自語道, 「……下次吧。」
戴安娜鼓勵地拍拍布魯斯的肩膀，她和娜塔莎約好離開布魯斯的派對後一起去逛街。
這讓布魯斯挑起一邊眉毛，逛街？你, 神奇女俠，居然會逛街？
另一邊的托尼也很驚訝, 只不過他喊了出來。
「你，羅曼諾夫特工, 居然會逛街？！」
至於神奇女俠和黑寡婦到底會不會逛街, 達米安表示自己一點兒也不關心, 他現在正在發愁。
看格雷森的表情，也很愁, 讓達米安心理稍稍獲得了些許平衡。
「你去告訴他, 格雷森。」達米安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壞消息從你嘴裡說出去永遠比從我們嘴裡說出去強。」
「為什麼讓我說？」迪克少見地退縮了, 「他這會兒正疼你疼得不可自拔，你去說, 小D。」
這個「疼你」讓達米安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顫，太驚悚了！
傑森和提姆就利益問題「商談」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簽約。此時看到花園角落另外兩個「羅賓」鬼鬼祟祟地交頭接耳，還時不時地偷偷看一眼另一頭正和神奇女俠談話的布魯斯。
傑森走過去，敲了敲達米安的腦袋，「你們在竊竊私語什麼？」
「嘿！托德你想打架？！」
迪克按住了達米安，並親切批評了傑森「不正確」的打招呼方式。
然後他抿抿嘴，在達米安驚訝的視線中，把在阿卡姆潛伏時候從小醜女那裡獲得的消息……分享給了提姆和傑森。
不出意外，傑森開始捧腹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
並激動地搓搓手，「老家伙呢？我去告訴他！」
看著完全沒有任何緊張的夜翼，還有那莫名其妙的冷靜，達米安突然靈光乍現，「你是故意的，格雷森。你故意告訴托德，因為你知道他聽到後肯定會衝過去告訴父親。」
還有德雷克，從開始到現在就沒發言，一定是早就看出了格雷森的企圖！
迪克有些囧，「咳……沒辦法，既然我們都不想做那個告訴布魯斯的人……」
「你誤會了，我才不是在替托德說話——我才懶得管，」達米安眯起眼睛，「你很奸詐，格雷森，我很欣賞你。」
傑森·托德並不知道自己被迪克下套了。
然而傑森·托德其實也不在乎……
當場嘲笑老頭子吃癟的機會啊！他怎麼會錯過呢？！
****************************
emmmm……
布魯斯交叉著雙臂，一言不發。盯著傑森滔滔不絕的嘴，好似神游天外。
但傑森看到當自己說完貓女究竟為什麼逃婚後，老家伙肱二頭肌附近的灰色西服布料，被抓得皺了起來。
紅頭罩的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傑森在敘述的過程中當然自由發揮，藝術加工了一部分。
瑟琳娜不想成為韋恩的金絲雀，她有更宏偉的志向~
Catwoman從來不是富家太太的性格啦，布魯斯，你一開始的期待就不對。
在全球盜賊排行榜上，華而不實的怪盜基德超過了她……
——這個是真的不能忍。
貓女大著肚子干了幾票大的，偷了幾個大鑽石外加世界名畫，把自己的排名又刷上去了。
為的是給自己的女兒也做個榜樣，女人，要靠自己。
看，這是你媽給你打下的江山！
傑森你怎麼這麼聲情並茂呢？
阿福：= =
提姆：= =
迪克：= =
不知道是該心疼寶寶，還是心疼布魯斯——算了還是心疼寶寶吧。
達米安撇嘴聳肩，親媽不在身邊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我們是餓著她還是凍著她了？？？
要按達米安作為親哥哥的要求，海倫娜受到的挑戰還不夠多！
達米安越想越失望——要我說你們一個個都得了育兒書上說的「可憐寶寶綜合症」！
即成年人莫名其妙生出的，對嬰兒的大量而多余的憐憫！
比如說嬰兒自己睡個覺都覺得她可憐，沒人陪……
雖然覺得父親挺慘兮兮的，但瑟琳娜·凱爾的選擇不是很正常的麼？我母親當年也從來沒想過要做什麼韋恩夫人。
——我母親想要的是父親來成為刺客聯盟偉大藍圖的一部分。
（如果孔克南在這裡，他會告訴達米安這叫「入贅」。）
什麼叫「正常」？
夫妻和睦，家庭幸福，父母的陪伴怎樣怎樣？
看這裡站著的幾個人，父親和四個羅賓，若當做社會調查的小樣本的話，我們哪一個符合這個「正常」的幸福標准了？
就算沒有「正常」的童年又怎樣，我們有能力能讓自己幸福。
「不要被所謂正常的概念束縛住。」達米安哼了一聲，「我覺得我就挺amazing的。」
無比的自信，無比的有道理……
大家的「可憐寶寶綜合症」不治而愈。
*****************************
即使每日哄睡依舊是個難題，但時間在每天換紙尿褲和喂奶的日常裡過得很快，於是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海倫娜寶寶就到了需要添加輔食的時候。
——這可是醫囑。
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阿福本人對此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期待了幾個月了。
當海倫娜剛被帶回韋恩家的時候，無所不能的老管家發現自己居然在照顧寶寶上幫不上什麼忙。
好像在科學育兒上，年輕人天生能比他走得快！追都追不上！
而且，還老被嫌棄……
「哎——阿福啊，你那些育兒方法是幾十年前的了，現在最新研究已經證明……」巴拉巴拉，類似這樣的，阿福很傷心，阿福很無措。
五個月半，兒科醫生說可以添加了，
「的確有很多人六個月才添加，範圍是不能早於四個月，也不能晚於八個月。我們的寶寶達到了添加的條件，可以扶坐，體重超過出生時的兩倍，對大人進食有興趣……」
何止有興趣？
口水都要濕透衣服了！
甚至會抓搶布魯斯的黃瓜三明治，試圖往自己嘴裡塞。
現在海倫娜隨著成長，注意力越來越集中，能玩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和大人的互動也多了起來，於是對兩個機器人保姆的嫌棄就更加明顯了。
只要鋼鐵保姆抱超過五分鐘，就梗著脖子挺著腰往別處咧，對著周圍任何一個大人「嗯呀呀呀——」
好奇得不行，只要被橫著抱就不開心，撐著越來越有勁兒的脖子，往上挺，一定要被豎抱，還想坐起來。
——但自然坐不穩，大人必須扶著，還抓著自己的小腳，作為平衡支撐。
然後，她會晃悠悠地轉頭，睜著大眼睛看看這裡看看那裡。
或許也是進食興趣的一部分？寶寶現在喜歡用嘴巴探索一切。
提姆說這是「口欲期」。
寶寶不管拿到什麼玩具（甚至不是玩具）都想塞嘴裡。
於是小小年紀的她，就已經吃過布魯斯的披風，舔過達米安的刀柄，啃過傑森的紅色頭罩，留下一片片口水。
最愛的吃的東西，從手手，變成了小腳丫。
只要躺著玩兒，就以一種高難度的劈叉姿勢，鍥而不舍地要吃到腳腳。
對於兒科醫生添加輔食的「指令」，老管家甚是欣慰，終於到了他可以在廚房展示拳腳的時候了！
然而他接著便看到了提姆帶回家的東西——韋恩集團大舉進軍母嬰行業所生產的有機高鐵米粉，和各種成為閃電俠新寵的輔食佐餐泥。
——都印著超英圖案。
——都說布魯斯腦抽了燒錢贊助正義聯盟，但其實韋恩集團沒少因此賺錢……
「不用費勁做輔食，阿福，嬰兒一頓吃的很少的，用成品輔食就夠了。」提姆十分貼心地替老管家減少工作量。
阿福又一次，抱著十幾本嬰兒輔食書，陷入苦惱和失落。
沒事，輔食書上說了，7、8個月左右，或者長牙後，需要增加咀嚼難度的時候，就需要給寶寶單獨做飯了……
今天的阿福也在為自己打氣。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沒什麼營養的小劇場_(:з」∠)_
孔克南：我們中國有俗話說的好，三翻六坐八爬，也就是三個月會翻身、六個月會坐……
布魯斯（問阿福），嚴肅，「海倫娜已經三個月了，為什麼不會翻身？」
我閨女沒問題吧？當家長好操心啊！
阿福（端著茶壺）「今天才是她滿三個月的第一天，老爺，你不能指望她突然之間就會翻身，以及發育完全符合時間表，她不是機器。」
「她已經三個月了，為什麼不會翻身？」
「今天是她三個月零二天，老爺，而且你昨天已經問過這個問題了。」
「她已經三個月了，為什麼不會翻身？」
「今天是她三個月零三天，老爺……我們要在她會翻身前每天都進行一次這段對話嗎？」
………………
「她已經四個月了，為什麼不會翻身？」
「……我出去透透氣，布魯斯老爺。」
第47章 一個夜晚（一）
討生活越來越難了。
夕陽在為哥譚老城的建築鍍上最後一層金黃後, 不情不願地漸漸藏在地平線下。
夜幕降臨，在這個城市深夜的舞台上，各種勢力開始蠢蠢欲動。
黑黝黝的老宅偏廳沒有開燈，淺色窗簾迎著晚風無聲舞動, 逐漸高上的月光為落地鐘和一尊胸像拉下長長的影子。
帶有繁復花紋的古老落地鐘前, 一雙大手正在撥動指針, 動作嫻熟——卻突然停頓。
黑暗騎士——布魯斯·韋恩想起今晚還沒有跟寶寶道晚安呢。
總覺得制服會硌到寶寶嬌嫩的皮膚, 最近一段時間, 夜巡前的抱抱哄睡已經改為便裝。
躡手躡腳地上樓, 布魯斯提醒自己要記得給大宅添置寶寶防護的東西——就比如樓梯的防護欄。
她馬上要到會坐會爬的時候了, 阿福說這也就是一眨眼的事, 不要等她摔到了才想起來。
他小時候使用的東西早就在那場老宅大火中燃燒殆盡, 而在他的內心深處，反而覺得燒了挺好的——看，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就比如這個帶給自己歡笑和希望的孩子。
寶寶正在地上厚實的爬爬墊上安靜地自娛自樂, 伴著鋼鐵保姆外放的兒歌，吃吃腳腳, 踢踢健身架上的鋼琴——謝天謝地，鋼鐵保姆的兒歌系統裡, 斯塔克的聲音被替換掉了, 卻被達米安換成了各個語種的兒歌。
也行吧……不過從嬰兒語言習得的角度, 很可能沒什麼用。
達米安卻說他當然也知道沒什麼用，但沒辦法, 你們不讓我訓練她……語氣是咬牙切齒的, 好像布魯斯和阿福阻攔了他去拯救世界（？！）
至於寶貝閨女的教育問題, 布魯斯承認自己每當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都很矛盾——矛盾點在於未來是否要提早訓練她。因為家庭其他成員的義警「第二身職業」，以及寶寶自己身為蝙蝠俠女兒的身份, 一個平靜安穩的生活幾乎是做夢。
但，真的要把她像達米安那樣在嚴酷的訓練中長大嗎？
不管怎麼想，都讓布魯斯非常苦惱。所以他干脆不想了，阿福也心照不宣地沒有提到任何有關寶寶未來的成長規劃問題——她現在還連爬都不會呢。
即使身為正義聯盟的頭腦，蝙蝠俠在某些人之常情的事情上，也未能免俗，比如為人父母後所抑制不住的衝動——花式「曬娃」。
布魯斯曬的並不明顯，也不過分，他有太多需要保密的人和事，所以他只能悄咪咪地把自己聯盟加密級別最高的通訊頻道裡的頭像，改為孩子的照片，並隨著海倫娜的成長，偶爾更換。
有時候是吸著奶嘴睡覺覺的樣子，有時候是看玩具時專注的表情，還有時候是小腳丫的特寫。
這個頻道裡目前只有個位數的人，大家都互相知道對方的身份。
大家在一開始的轟動和不適後，慢慢也習慣了居然會「曬娃」的蝙蝠俠。
——綠燈俠哈爾·喬丹說這樣的「雲養娃」好的，並希望布魯斯換照片換勤點兒，最好一天一換，讓哈爾叔叔在遙遠宇宙裡執行任務的時候也能樂呵呵地看看。
「嘿，晚上好，小寶貝。」布魯斯也在爬爬墊上坐下，靠著軟軟的小沙發，把海倫娜抱上自己膝頭。
「唉、唉唉——」寶寶在看到自己爸爸後，綠眼睛彎彎，笑出了聲。
這是她最近幾天的新變化，開始經常能笑出聲音，而不是只咧嘴了——五六個月的寶寶，真的一天一個樣。
孩子總是需要一個教父教母的，比如布魯斯的教母就是湯普金斯醫生。
克拉克是蹦進他腦海裡的第一個選擇——知曉所有的秘密，且和布魯斯一家人的關系都不錯，甚至能和達米安溝通。
露易絲作為一個堅持原則的成功記者，也是一個女孩子教母的合適人選。
在看到寶寶的笑顏後，布魯斯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正自然而然地微笑，抱著海倫娜腋下的位置，他溫柔地讓寶寶在自己的大腿上上下跳跳——這是她最喜愛的互動，引得小嬰兒又綻放出一串咯咯笑聲。
克拉克作為教父，看似是個完美的選擇。
然而蝙蝠俠總是有所准備，這就意味著自然也要准備最壞的情況。
——萬一有什麼正義聯盟的任務讓他和克拉克都回不來了呢？
信任圈裡，還有誰是合適的人選？
奧利弗？
托尼？
布魯斯一邊陪寶寶玩兒，一邊思索著。
老管家在監控裡看到這幅畫面後，也只能微笑搖頭——蝙蝠俠居然會在夜巡上犯拖延症。
在爸爸膝頭蹦蹦跳跳的海倫娜，笑得卻越來越勉強。
布魯斯還注意到，寶寶的小胳膊開始在臉上抹——這是她揉眼睛動作。
由於頭顱很大，嬰兒胳膊和腦袋的比例和成人兒童完全不一樣，就比如她的胳膊現在最遠都摸不到自己的頭頂。
所以寶寶揉眼睛的動作，也就是在額前閉著眼睛一通抹——不可能像大人一樣精准。
已經過了海倫娜睡覺的時間，她很困了，她卻在等他。
因為爸爸的抱抱已經成為了「睡前儀式」固定的一部分。
寶寶犯困強撐的樣子，讓布魯斯心裡突然有些酸澀——並意識到這種獨屬於父母身份的酸澀，由於生命裡多了海倫娜這樣一個小家伙，大概會伴隨他的一生。
他親了親寶寶的額頭，希望能把這份愛傳遞給她——這樣一個五個月的孩子，有時候你覺得她啥也不懂，有時候你卻覺得她啥都懂。
簡直一個小機靈鬼。
而且會強烈地表達自己的要求——一餓就急！都不給鋼鐵保姆飛過去拿奶瓶的時間。
但只要奶瓶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她就不哭了，在機器人保姆或者人的懷裡，咧著上半身，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奶瓶。
然後，喝完會對你笑。
拍嗝、口水吐你一身，也會對你笑。
雖說寶寶的笑看起來都一樣，但每一次都能給人會心一擊。
額頭吻後，布魯斯第一次發現自己不是很想把寶寶交給人工智能保姆。
然而不論是布魯斯·韋恩還是蝙蝠俠，要做的事都太多了——他不可能不夜巡，哥譚的治安，是對父母、對自己的一種承諾。
現在，這也是對海倫娜的承諾。
——如果自己的女兒將要在這個城市長大成人，布魯斯希望能盡其所能，讓哥譚的夜晚變得安穩，讓每一個幼童都能在夜晚安心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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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哥譚的黑幫職場，並不太平。不管是高層中層還是底層打手小嘍啰，都感受到了哥譚夜晚某種潛移默化的變化——有關蝙蝠俠，以及羅賓的行動方式。
但他們發現這個變化很難描述——蝙蝠俠依舊暴力執法是沒錯，但他打的明顯輕了，尤其是對年輕的、二十歲以下的同伙，但作為中層以上的黑幫領導們，都明白局勢實際上是變得嚴峻了。
只要露出一丁點兒馬腳，就會被蝙蝠俠或者羅賓，抓住線索追查到底，並沿著線索把至少一個分片一鍋端了。
然而哥譚的警察們也不好過，往常只有吉姆·戈登在他們耳邊逼逼叨，敲打他們履行職責，現在，誰要上班執勤時不好好干，或者跟罪犯有那麼一丁點兒利益往來，都會被蝙蝠俠「拜訪」……
這算什麼啊！蝙蝠俠也在考核警察們的績效嗎？！
——不論是罪犯還是警察，在哥譚討生活都越來越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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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問布魯斯自己在打擊犯罪上有沒有心態的變化，經過短暫的思考，他承認的確是有的。
最明顯的變化是他的心態沒有那麼絕望了——對哥譚在熱愛和痛心的矛盾感情之外，又有了期許。由於新晉爸爸的身份，他看到了很多他以往選擇性忽略了的部分：這個城市，還是有很多嬰兒、很多年輕父母在努力生活，為了孩子在這混亂絕望的城市，盡力撐起一片天。
——有娃前，他看到的是哥譚的黑暗，有娃後，他看到了星光。
但他沒想到今晚居然會碰到金紅色的外來者。
只見鋼鐵俠飄在在他短暫降落的房頂上方，紅黃相間的閃亮配色，在哥譚漆黑的背景下，尤其扎眼。
「想說什麼，滾出我的哥譚？」鋼鐵俠晃晃悠悠地降落，對陰沉的蝙蝠俠展開說教語氣，「哥譚不是你的，年輕人。我負責的範圍可是全美，甚至全地球，所以，哥譚當然也在其中。」
然而托尼預想中的「鋼鐵俠VS蝙蝠俠」名場面並沒有出現，帶著蝙蝠耳朵的黑色身影只是用難辨情緒的眼神看了他一會兒。
「不，我並不打算說那句『滾出我的哥譚』，」蝙蝠小子面罩下的嘴角居然翹起了弧度，讓托尼反而更加覺得瘆得慌，「哥譚不適合你，小心被賣廢品的盯上。注意安全。」
托尼：「……？？？」
在鋼鐵俠愣神中，蝙蝠小子射出蝙蝠鏢，晃到另一棟樓上，走了。
對了，關於布魯斯在夜巡上另一個心態變化是——他心情好多了。
甚至歡迎可信賴的防衛力量加入守衛哥譚治安的行列，只要他們自己不載進去。
然而布魯斯不知道的是，在他「用一根繩子晃走」（托尼語）後，鋼鐵俠依舊站在那棟房屋的樓頂，對著通訊器的言語收起了面對他時的戲謔，換上了嚴肅的態度。
「Plan B，」托尼壓低聲音，在裝甲的操作界面，對通訊器另一頭的隊友說：「老蝙蝠轉性了，居然不讓我滾……他沒跟我打起來。我拿不到他的血。」
第48章 一個夜晚（二）
你的反應不如我記憶中靈敏了
在搞定了哥譚海港一小隊黑幫毒品交易後, 布魯斯站在滿地二十幾號被打暈或者制伏的反派旁，丟下一枚信號彈，剩下的工作就是戈登警長和GCPD的了。
他風風火火地跨入蝙蝠車，沉重的披風都被揚起一個弧度——今晚還算有收獲, 運氣好的話, 回大宅時還能正巧趕上海倫娜寶寶的第二次夜奶。
蝙蝠車通過瀑布, 駛入蝙蝠洞停車坪。為了趕時間, 布魯斯卸下凱夫拉制服, 直接在蝙蝠洞洗了一個快速澡——以防有什麼病菌帶到大宅和寶寶房間裡。
身著簡單輕薄的運動褲和黑T, 布魯斯通過電梯進入大宅, 由於達米安人還在泰坦塔, 整個老宅更顯安靜——寶寶沒醒。
現在正是她可能要取消第二次夜奶的時候, 所以有時候她不會醒。什麼都懂的（自詡？）傑森在電話裡說不用叫醒喂奶——睡整夜對孩子的發育也有好處。
但布魯斯還是決定等一會兒，除了等著看看海倫娜需不需要爸爸喂夜奶，也想借這個無人的夜晚放松一下, 等待剛剛夜巡時高漲的腎上腺素分泌回落。
他走進有父親胸像的偏廳，拿了一本書, 在沙發坐下，沐浴在落地窗前的月光中。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背後的巨大落地窗「嘩啦——」一聲破碎, 大宅被入侵的警報聲滴滴長鳴。
布魯斯以自己驚人的反應能力, 在碎玻璃落地的瞬間從沙發上翻滾到前方, 並作出伏低防御姿勢，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第一輪攻擊在他能看清入侵者是誰之前就落在了身上, 他被向後扔進了書櫃。
這種攻擊和他在夜巡時、或者和正聯隊友一起執行宇宙任務時受到的相比, 根本不算什麼。他唯一擔心的是不知道阿福有沒有聽到警報, 把海倫娜通過密道帶到大宅下面的安全屋。
那個安全屋獨立於大宅和蝙蝠洞，是布魯斯在有了寶寶後, 和達米安一同專門為她設計的。
按照演習和兩個人工保姆的編程，大宅被突破的警報一旦響起，阿福就會抱著海倫娜，沿著密道躲進有飲水和食物，且防火的安全屋，除此之外，兩個重火力的保姆都會去保護她。
想到這裡，布魯斯稍微安心一些。
剛剛對寶寶的擔憂讓他的反應慢了半拍，現在到了布魯斯反擊的時候。碎玻璃在他撐起身體時扎進手臂，鮮血沿著手指滴落，他毫不在意。
他的瞳孔只在看清攻擊者的裝扮後微微放大。
「所以就是你。」布魯斯對眼前全套蝙蝠裝的入侵者低語，「你是未來的提姆。」
「晚上好，布魯斯。」成年提姆並沒有用變聲器，布魯斯聽出了和16歲提姆類似的聲線。
「你的反應不如我記憶中靈敏了。」未來提姆對布魯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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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他現在丟下一句話酷得不行，提摩西此時內心其實慌得一比。
——36歲的他打得過同樣36歲，正當壯年的布魯斯嗎？就算西瓦夫人訓練過他，在近身格鬥上提摩西也沒這個自信。
——這個「打爹」現場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提摩西認為眼前這一切狗血的安排，都要怨到用魔法玩兒「高維世界」的奇異博士頭上。
時間回到幾天前——
「屬於科學的部分，我懂，」托尼·斯塔克抱著雙臂，皺眉看著奇異博士用魔法金色圈圈劃的說明圖，一臉不信服的表情，像批改論文想直接劃個F的導師，「但屬於魔法的我就不懂了，你確定是這樣？」
「是的，我確定，」奇異博士感覺自己已經是第108遍說這句話了，「海倫娜——大的那個——用一種我們不理解的科技，很可能是布萊尼亞克的，建造了一個五維空間，將我們整個包裹了進去。」
這個「整個包裹」完全超出了我們作為三維人的理解範圍——不止是整個世界在空間維度上，而是包括了整個世界的過去和未來。
對於五維世界來說，不論是跨越未來還是回到過去都像爬山和行走一樣容易，能夠具化。
我們只能膚淺地類比，時間對於她來說也成為了一種可以操控的東西。
「這就是為何你所做的所有改變都通向世界的終點。」奇異博士對提摩西解釋。
高維敵人對於奇異博士來說並不陌生——多瑪姆就是一個。但情況和這次稍有不同的是，提摩西並不願意將海倫娜視為敵人，這是奇異博士這位臨時隊友的底線。
「好消息是大海倫娜嚴格意義上並不是一個五維人，她只是在使用工具，」史蒂芬繼續解釋道：「因此我們可以定位她、捕捉她，讓她解除對世界時間線的鉗制。」
「這也是為什麼在你改變歷史後她沒有消逝的原因，和你的情況類似——」他對提摩西說：「目前我們這個時間點上，同時存在著兩個提摩西·德雷克。」
「但和你的區別在於，我們可以理解為這個時間線上同時存在多個海倫娜，只看她用五維建造工具把自己放置在哪裡。」
「然後你說你能用魔法定位她……」托尼搖搖頭，「這太不科學了。」
奇異博士無奈地攤攤手，表示他知道沒有托尼理解不了的原理，但魔法是另一套原理系統。
——言外之意，托尼你放棄吧。
「我不明白，為何她不想改變呢？」托尼看著史蒂芬畫的魔法五維演示圖，少見地苦惱，「我不久前剛去參加了她的派對，她是個幸福的小姑娘。」
算起來，海倫娜只比他和小辣椒將要迎來的孩子大一歲。
而提摩西說原本時間線上，他和小辣椒並沒有孩子，所以，現在的時間線，顯然是更好的世界。
也是他想要保護的世界。
「只要她放手，她可以重新來過。把世界的命運交給大人來操心。」托尼恨鐵不成鋼地說。
現在的小孩兒啊，難管！
對此，提摩西不知道如何回答。
對權力的欲望？
對命運的不甘？
對親人的失望？
……
他的海倫娜並不是一個幸福的小姑娘。
「所以，定位需要血，血是很多魔法的引子——但考慮到你們都覺得直接去搞寶寶的血不人道……」奇異博士念念有詞道。
取寶寶的血不止不人道，也很難好嗎？
即使不算上可能會蹦出來保護孩子的蝙蝠俠，要在韋恩大宅拿到一個嬰兒的血，要通過一個武力值約等於鋼鐵俠的Iron Nanny，還要通過一個約等於超人的Supermanny。
——基本上你要有滅掉正聯復聯的能力，才能拿到魔法引子。
這樣比下來，連直系親屬蝙蝠俠都顯得和藹可親了起來。
「你跟這個時間點上的蝙蝠俠的關系怎麼樣？能靠近他嗎？」托尼問提摩西，並做了一個模擬扎針的手勢。
呵呵——黑暗騎士是你能這麼靠近扎個針還指望他發現不了的人麼？
所以，只能找誰去和他打一架，把打出來的血收集收集，反正搞魔法不要求血液的純淨度。
想一個合理化這個打架行為的借口，讓蝙蝠俠去追查，用謊言掩蓋真相，正如他們經常做的那樣。
對於托尼不靠譜的建議，奇異博士挑起了眉毛。
「我對蝙蝠俠的了解不深，我們難道就不能友好地請求幫助？」
托尼懶得去跟史蒂芬普及蝙蝠俠在行動中的自作主張程度——一說幾天都說不完。這可是一個能防備自己隊友，准備幾套團滅方案的人，跟他合作，基本上等於給自己立flag。
至於「幫助」？托尼只想笑——好像你奇異博士打多瑪姆的時候借助了別人的幫助似的。
所以說，所有超英其實都應該去上一下斯塔克集團的團隊合作培訓課。
至於誰去跟蝙蝠俠打架——
「我去我去——」托尼積極地就差舉手了。
對此，提摩西只想翻白眼，托尼·斯塔克幾乎把「我想知道蝙蝠俠到底是誰」寫臉上了。
但以托尼對布魯斯傻白甜人設的篤信程度，就算搞到蝙蝠俠的血，托尼也不見得會對比布魯斯的。所以提摩西一丁點兒都不擔心。
Plan A——托尼去挑釁蝙蝠俠，以求酣暢淋漓的一架。
Plan B——提摩西想辦法。
在鋼鐵俠挑釁失敗後，這不靠譜的任務便交給了提摩西。
其實在很多私人場合靠近布魯斯·韋恩都很容易，但對於目前的托尼·斯塔克來說，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還是兩個人。所以提摩西也不能直接去找花/花公子身份的布魯斯。
反正布魯斯和蝙蝠俠「疑似同居」是超英超反界人盡皆知的事情，而且托尼自己不也說了嗎，蝙蝠俠會來「參觀」養娃？……所以他干脆直接殺來了大宅。
據提摩西對布魯斯的了解，相必這時候已經懷疑到自己時空旅行的頭上了，不如直接亮牌，也能打探一下對方知道多少。
在布魯斯多年的言傳身教下，提摩西對托尼也並非完全信任，他知道鋼鐵俠應該也有自己沒和他分享的疑慮和心思。
幾個男人，各懷鬼胎。
只有奇異博士史蒂芬稍微超脫一點——他正在痴迷海倫娜造出來的五維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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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摩西不著痕跡地盯著地上那片收集了布魯斯血液的碎玻璃——目測已經超過了十毫升，對於奇異博士的魔法要求已經足夠了。
提摩西並不想跟布魯斯繼續打下去，因此要給自己想一個果斷的退路。
此時他啟動了提前在大宅花園安置的炸/藥——「轟隆」一聲，連哥譚警局都會被驚動。
「下一枚炸/藥，一分鐘後會啟動——就布置在你為寶寶制作的安全屋空氣閥門的上方。」提摩西輕聲說道。
「不可能，」布魯斯緊握雙拳，「你不可能知道安全屋的位置。」
「你想賭嗎，布魯斯，」提摩西說：「既然我來自未來……」
「我知道你收集了很多有關於我的調查資料，我今天為它們而來。」提摩西轉頭，對布魯斯示意牆邊的鐘表，「四十秒了，布魯斯，要孩子，還是要你的調查，你自己選。」
布魯斯：「……？！」
等會兒提姆，未來的我是怎麼養你的把你養成這麼叛逆的孩子？！
而在看似冷靜有把握的提摩西這邊，他實際上根本不知道安全屋的位置，他只是以布魯斯的辦事風格，猜測他建造了一個。
都是咋呼，賭的是為人父母所不能紓解的對孩子的擔憂。
——他賭贏了。
布魯斯對他扔了一枚爆/炸蝙蝠鏢，在煙霧散開後，已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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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在布魯斯衝出大宅的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安全屋有兩套空氣循環系統，被炸毀一套還有備用的。他怎麼會突然之間就忘了呢？！
但一種鬼使神差的衝動和心疼，讓他繼續向孩子所在的位置衝去。
理智果然被蝙蝠狗吃了。
他現在只想確認孩子一切都好。
他第一時間就呼叫了克拉克，只有他能在危害最小的情況下在四十秒內搞定一枚炸彈。
克拉克十秒內達到——又用五秒掃描了整個花園——一如布魯斯的猜測，沒有炸/彈。
兩人一個空中一個地上，不用說話，遙遙地點了點頭，算作最快速高效的溝通，然後克拉克便衝上雲霄，去追蹤未來的提姆。
布魯斯在夜空下的花園裡用顫抖的手抹了一把額頭，過快的心跳也終於開始平緩。
輕易上當的懊悔和不甘，被沒有炸彈的慶幸遠遠甩在後面。
資料沒了就沒了吧，孩子沒事就好。
他走回大宅，對克拉克能否追蹤到未來的提姆，布魯斯並不抱積極的期望。
他檢查了一整遍老宅，才通過加密通訊器通報阿福已經安全的消息。
幾分鐘後，阿福肩頭豎抱著被吵醒的孩子，找到了在主宅客廳的布魯斯。
「布魯斯老爺，抱歉我來晚了，按照我們的演習……」阿福輕拍著寶寶的背，對布魯斯說。
穿著粉白色睡袋的寶寶，正把小腦袋搭在老管家的肩膀上，正對突然出現的光線不適應地眯眼。
額前的黑發黏著——由於設計的限制，安全屋到大宅的通道並沒有空調，十分的悶熱。
「對，不管我們身上發生什麼，第一步即需要你帶著孩子馬上躲起來，」布魯斯打斷了阿福的道歉，「你做的很好，阿福。」
對於老管家進一步的詢問，布魯斯搖搖頭。
「不，除了銷毀數據外，我不知道提姆想干什麼。」
他看了一眼一切安好的孩子，「帶她離開吧，這裡有很多碎玻璃，也容易滑倒。」
看到老管家的視線鎖定在他被劃了口子的手臂上，布魯斯不甚在意地點點頭，「我會自己處理。」
可這時海倫娜已經適應了光線，她從老管家肩頭抬起小腦袋，睜得大大的，也看到布魯斯的胳膊。
寶寶瞬間就變臉了，看看還在不斷滲出的血，再看看布魯斯的臉，嘴角下拉。
下一秒就慘烈地哭了起來。
幾乎是布魯斯從未見過的慘烈程度。
「啊哇——啊哇——啊哇——！！！」
對血液的恐懼，是人類的本能？
還是她懂得，是自己的爸爸受傷了？
第49章 一個清晨
PaPa？
被寶寶突如其來的哭聲搞得手忙腳亂的布魯斯和阿福, 都不知道她為什麼哭。
不管是阿福，還是循著哭聲趕來幫忙的機器人保姆，也都幫不上忙。
海倫娜寶寶更是揮舞著拳頭手臂，蹬著腿, 不讓機器人保姆抱——甚至差點兒因為抗拒摔下去。
小嬰兒的哭泣往往是聲音比淚水要多, 很多時候海倫娜也是這樣, 她的哭泣有時候只是哀嘆, 哼哼唧唧表明不滿的態度。
但今天明顯不一樣——她哭得很傷心, 兩條細細的眼睛縫不斷地擠著眼淚出來。
「哼啊——哼啊——哼啊——！！！」
布魯斯只能趕快纏上保姆飛回醫務室帶來的繃帶, 不讓孩子看見血。
孩子這時候已經哭得快岔氣了, 不論是聽著還是看著, 都讓人揪心。小小的腦袋幾乎都被張開的小嘴巴占據, 只顧著閉著眼睛嚎——真心實意地抒發著自己的哀傷，根本沒工夫睜眼看看自己的爸爸已經不流血了。
出於一種試試看的心態，布魯斯火速換了上衣——擔心原本的衣服上有玻璃渣——來親自把海倫娜抱進懷裡。
但換衣服的過程中, 被阿福看見了背後的大片淤青。
——這是今晚夜巡的紀念品，也是他為何在與未來提姆的搏鬥中反應慢了半拍的部分原因。
凱夫拉制服能防割傷劃傷, 但重物以及墜落的衝擊傷，只能分散, 並不能完全抵消。
而今天未來提姆帶給他的傷, 看著血淋淋的很嚇人, 把孩子都嚇哭了，但實際上只是很淺的割傷。
布魯斯像往常一樣, 對自己的任何傷勢都不甚在意, 對於這種習以為常的態度, 阿福露出了不認同的眼神。
布魯斯只是一邊輕拍寶寶的背，一邊對老管家搖頭, 「不要緊。」
寶寶在他的肩頭終於止住了哭泣，但還是一抽抽的，不住地哼哼。
還時不時地直起腰，坐在布魯斯的前臂上，看看阿福，再看看布魯斯，還抱著他的臉蹭。她還不太會坐，對自己脊柱的控制還沒有發育好，所有的動作都很笨拙，時不時還差點兒翻過去，需要布魯斯用另一只大手撐著她的背。
「肯定是沒睡夠，」布魯斯做出判斷，然後他把平靜下來的小姑娘交回給阿福，「但我要再去蝙蝠洞看一遍錄像，分析數據。」
阿福雖然對布魯斯老爺透支身體的做法不贊許，但老實說他什麼時候管得了他？
——也就只能強迫他喝個牛奶。
出乎布魯斯的預料，蝙蝠洞內的數據沒有丟，或許是未來提姆發現他並沒有掌握多少，亦或許他的動作足夠快，未來提姆為了躲避超人，自顧不暇，沒有時間來毀掉資料？
總之，今晚的一切都令他迷惑。
然而放在蝙蝠電腦旁的寶寶監控器裡傳出的哭聲讓布魯斯無法專心投入調查。
「哇啊——哇啊——啊——」
孩子需要睡眠，越困越哭，但阿福哄不好她。
寶寶哭泣的音調越來越高，大有要和剛剛看到他流血時持平的趨勢。
雖然各種生物學文獻都告訴過他，嬰兒的哭聲會引起成年人心跳過快和某種激發同情心的激素分泌，這是正常的生理現像，但切身體會是，黑暗騎士的內心此時非常柔軟，根本聽不得孩子哭成這樣。
鍵盤已經數次敲錯了。
布魯斯只能回到樓上孩子的房間。
兩個人工智能保姆都在嚴陣以待，而阿福正抱著孩子走來走去，試圖哄睡。
此時寶寶從阿福的臂彎背後轉過頭，看到了他。
「啊哇！！！！！！！！！！！！」
——卻哭的更大聲了。
她還不會伸手要抱抱，但她緊緊地盯著他，這次是睜著眼睛哭的。
猜測孩子需要陪著哄睡，而「哄睡吉祥物」達米安又不在家，布魯斯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擠不進去那個小床的。
於是把寶寶抱到自己的房間是自然而然的決定。
——即使超級保姆一個勁兒地科普著「母嬰同床」對於嬰兒的窒息風險和數據。
「我只是陪她躺著，等她睡著了就抱走。」布魯斯無奈地對超級保姆說。
海倫娜身上的睡袋已經被掙動得皺皺巴巴的，布魯斯幫她拉了拉——再一次感慨和自己的大手相比，他的女兒現在是多麼小的一團，真的是一個無助的小家伙。
感受到身邊有人陪著躺下，並聞到熟悉的氣味，寶寶心滿意足地「哎哎」了兩聲，吃吃手，艱難地翻一個身，抱著布魯斯的胳膊，舔舔吸吸。
——阿福趕快趁機塞了一個安撫奶嘴給她。
這次寶寶沒有再抗拒奶嘴，「滋滋滋」地吸著，小手在布魯斯粗壯而肌肉虯結的手臂上抓抓。
看到寶寶開始時不時地眯眯眼，布魯斯伸手拍了拍她的紙尿褲，終於，海倫娜吸著奶嘴，睡著了。
如果人工智能保姆有情感的話，他們也會像布魯斯和阿福一樣無聲地大松一口氣——不敢出聲，萬一再把孩子吵醒呢？
「你去睡吧，有我看著她。」布魯斯用口型對老管家說：「來一杯咖啡會很不錯，如果可以的話……」
阿福很想說不可以，但布魯斯用眼神堅持——他還想用手機看看財報。
他也不是很放心睡在孩子旁邊，對一個小嬰兒來說，他的體重跟一座山一樣重。此外，還有鋼鐵保姆在旁邊杵著盯著，即使一起躺著也不會壓到孩子。
然而，幾分鐘後，按照布魯斯老爺的要求端著咖啡來的阿福，發現主臥的大床上，躺在一個小腦袋旁的黑發大腦袋，也閉上了眼睛。
甚至微微打鼾，而寶寶在這鼾聲裡睡得無比香甜，連奶嘴都自己吐出來了。
馬卡龍藍的鋼鐵保姆在旁邊盡職盡責地守著，只有瑩瑩發光的眼睛部位顯示它在啟動狀態。
這個景像，讓站在門邊的管家差點兒老淚縱橫！
終於有人能讓布魯斯老爺早睡養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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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讓布魯斯一個激靈，突然醒來。
迷糊中，他才後知後覺地開始驚訝，他居然陪著孩子睡著了。
——這時他也才理解了哄睡過程中屢次睡著的達米安，自己的兒子也是太累了。
看了看表，7點半……其實他也沒睡多久。
等會兒，他沒壓到孩子吧？！
老父親焦慮轉頭，卻被一個燦爛的笑臉閃到幾乎暈厥。
——寶寶正在他的腦袋旁邊趴著，歪歪頭，衝他笑。
太！可！愛！了！
她自己睡醒了，也沒哭，先安靜地玩兒。
「嗨，小公主，早上好。」
布魯斯伸了一個懶腰，對寶寶說。
因為怕被子蒙到孩子的頭，他昨晚干脆就沒蓋，此時寬敞的主臥大床任寶寶翻滾。
這時他才看到自己和孩子呈一種奇怪的斜躺姿勢，睡在床的對角線上。
原來是他睡著後也下意識地向床的另一邊挪，怕壓到她，而寶寶——只會翻到肚子朝下，還不會翻回來的寶寶——竟也下意識地往他的方向，憑著小屁股的力量，不甘心地蹭著挪。
為了蹭到他的身邊，海倫娜寶寶幾乎已經橫著睡了。
布魯斯也不著急起床，靜靜地看著用手臂撐起小胸膛和小腦袋的孩子，晃晃悠悠地左看右看，第一次在主臥睡覺呀，一定要多看看！
寶寶的頭晃了過來。
哎我閨女太可愛了!
忍不住親親衝動的老父親布魯斯，用帶著胡茬的嘴在閨女臉上biaji親一口。
只見寶寶咧嘴笑了。
然後她的頭又歪了過來。
老父親再biaji一口。
又歪了過來……
哎？
這應該是故意的吧？！！！
你懂這麼多了嗎小寶貝？
知道晃過來就有親親？
看著寶寶笑哈哈的臉，布魯斯怎麼親都不夠！
大宅依然一片安靜，布魯斯瞄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然後開始對女兒「早教」（或者應該說是自言自語？）
「Dada。」他看著海倫娜的大眼睛，期待地低聲教學。「叫Dada。」
「PaPa？」他試探性地換了一個詞。
還沒到六個月的孩子當然不會叫dada……
而且注意力很短，意識到沒有親親了，海倫娜就又晃著小腦瓜轉過去，看其他新鮮玩意兒了。
徒留給期待「Papa」的老父親一個後腦勺。
作者有話要說：
*TK在蝙刊裡讓老爺打了三少，提寶不哭，咱們已經打回來了（手動狗頭.jpg）
*老爺的年齡我已經放棄考據了，就當本文私設老爺23歲被塔利亞「取精」，有了達米安。36歲抱二胎閨女，其實也還可以233333
*垃圾作者嘗試弄明白三維四維五維的科普，失敗，根本看不懂，於是就放過了自己_(:з」∠)_本文目前所有高維的設定全是結合了一丟丟電影星際穿越的私設，沒有任何科學性可言_(:з」∠)_
（徒有一顆想寫硬科幻的心，卻沒這個腦子_(:з」∠)_
所以說諾蘭牛逼啊……能把那麼抽像的東西無縫融入電影，還能讓觀眾（覺得）自己看懂了
*我感覺我把海倫娜寫成了天使寶寶_(:」)_樓下住了一個大約兩歲的小男孩，我感覺他天天都在哭……所以小孩子一兩歲的時候會哭的比較多？
第50章 代言？
富含DHA，促進大腦發育
布魯斯很苦惱。
阿福很苦惱。
傑森也很苦惱。
——海倫娜寶寶不愛吃蔬菜泥。
——米粉只是偶爾會賞臉。
總之, 六個月的寶寶加輔食非常不順利，成功從「睡渣」晉級成為「飯渣」，繼續折磨著黑暗騎士及羅賓們的神經。
海倫娜越來越有自主意識，已經不再是那個不管喂水奶還是母乳都乖乖吃150ml的乖寶寶了, 現在不但會扭頭拒絕, 還會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 當然, 還會哭哭。
達米安對此一點都不苦惱。
「餓她幾頓就吃了。」
一家人沒人把達米安的話當真——達米安你也就過過嘴癮, 現在每天是誰爬到小床裡哄睡, 然後等寶寶睡著了再用能和迪克pk的雜技動作翻出來？
目前已經嘗試過豌豆泥、甜土豆泥、胡蘿蔔泥, 全都拒絕。
不管是機器人保姆喂, 還是布魯斯來喂, 都在無知無覺被哄騙著吃一口後，生氣，哼哼唧唧地哭。
最後連傑森來喂也不行。
後來甚至發展為只要一被抱到餐椅上、就緊閉著嘴嗚嗚嚶嚶著哭, 生怕張嘴哭著會不小心吞下一口……
——傑森感慨這小姑娘可真是機智，對因果關系的理解發育的很不錯。
不喂飯父慈女孝, 一喂飯雞飛狗跳。
備受期待的傑森本人對此也沒有辦法，按照他的育兒知識積累, 有專家說要讓孩子跟大人一起吃, 提高孩子的參與感——當然寶寶要吃不一樣的, 因為嬰兒輔食不能加鹽也最好不加糖。
布魯斯覺得不管是隊友們還是敵人們，對自己是「可怕控制狂」的指責是真的過分了, 就算他以前想控制一切, 碰到閨女這種情況, 他能控制什麼？
「豌豆有膳食纖維和維生素，你今天必須吃掉。」
即使舉著盛有綠色豌豆泥的硅膠小勺, 用「蝙蝠俠不認同的目光」盯著海倫娜，在餐椅裡咬長頸鹿牙膠的寶寶只會睜著大大的眼睛，用最無辜的表情看著他——把蝙蝠俠看得沒脾氣。
「哎——」布魯斯嘆氣，「吃一口？」
就算塞寶寶嘴裡，她也會噗呲吐出來，一口吐不完就吐兩口，就算帶著飯兜兜，也能流一脖子——然後都藏進了她一圈圈的肉肉裡。
如果再搭配上抗拒的揮手，被糊一臉綠色的泥泥也是常有的事。
——阿福就已經幫助鋼鐵保姆清理過眼窩裡的豌豆泥了。
黑暗騎士能怎麼辦，他也只能隨她去。
強迫症和潔癖早被不按常理出牌的閨女治好了。
為了寶貝女兒的營養，布魯斯少見地開始吃的健康，從往常湊合一個黃瓜三明治到午餐居然也開始坐在餐桌上——為寶寶營造一個滿滿的進食儀式感。
但坐在和餐桌等高餐椅裡的海倫娜寶寶對自己卡通餐盤裡的食物沒有一丁點兒興趣，卻盯著大人盤子裡的東西，一邊盯一邊吃手，看起來饞得不行。
傑森犧牲了一把，把想「哄騙」寶寶吃下去的豌豆泥倒進自己的盤子裡，拿勺子舀了一口塞嘴裡給寶寶看，正想邊吃邊說嗯嗯真好吃，但第一口下去，味蕾嘗到豌豆泥令人一言難盡的味道後……傑森自己的臉也差點兒變成豌豆泥綠。
「咳——怪不得你不吃——」
這豌豆泥不但味道一言難盡，而且口感黏糊糊滑溜溜的，無法描述。
除此之外，還讓傑森想起了一些他不願意去回想的事——小時候不論是父親還是母親，都沒心思照顧他，他的晚餐經常只是冰箱裡拿出來的半罐豌豆罐頭，這就算作每日蔬菜攝入了。
這個味道他多年沒有再體會過了。
他抽了一張紙擦擦嘴，一邊對寶寶念叨著，「等你長大了、有能力了，就可以像我這樣，想吃多少漢堡配可樂就吃多少漢堡配可樂，到時候沒人管你。但現在，你至少要嘗一口這豌豆泥。」
「呀呀、呀呀。」寶寶搖著手裡的長頸鹿，學著傑森剛剛被惡心到的吐舌頭動作。
嘖，不學他吃輔食，只學他吐……
傑森搖搖頭，一手拿著小硅膠軟頭勺，一手舉著豌豆泥的小盒子，對寶寶展示，「這豌豆可不是我小時候吃的豌豆——你這豌豆泥可是有機食品，提姆那家伙在歐洲找的什麼有機農場，無菌罐裝……」
然後他瞄了一眼一直沒注意的包裝盒子——
唉？！
有韋恩集團的logo不奇怪，但這綠箭俠的動畫形像怎麼給印在這輔食豌豆泥的外包裝上了？！
而且帽子的部位是透明的，所以是用豌豆泥的顏色來代表綠箭俠的綠色帽子啦？！
此時正在開韋恩集團母嬰子公司開會的提姆就接到了傑森大驚小怪的電話。
「綠箭俠是豌豆泥的推廣啊。」提姆見怪不怪地回答，最近兩天他沒少回答正聯和復聯成員的質問。
然後他給傑森發了一個鏈接——鏈接是韋恩集團有機無添加嬰幼兒輔食的系列廣告。
只見伴著動次打次的惡俗配樂，一個綠箭俠模樣的動畫人物在黑色蒙面壞蛋眼前蹦出來，高呼「you have failed this city！」（你辜負了這個城市！）
然後，吞下一口綠色的豌豆泥……
然後，就能射箭射准了？！
這什麼鬼動畫！
非常巧合地，形像主人公奧利弗·奎恩本人也在星城的家中，在妹妹的大笑聲中，在平板電腦上看到了這個廣告。
一通電話直接call到了布魯斯那裡！
「韋恩！管管你家崽子！」
布魯斯：「……？？？」
被多方質問的提姆依然坦然，「你們加入正聯時合同上簽了形像歸韋恩公司的，就在你們的戰損由韋恩公司代為償付下面。」
眾超英：「……」
在美隊的表率下，對韋恩和克拉克的公司都授權了的復聯成員們，也享受了同等的待遇。
就比如綠巨人浩克，他「代言」了菠菜泥——去和大力水手搶生意。
同樣是綠色的火星獵人？他的臉在西藍花泥上印著。
黑寡婦——（黑紫色的）西梅泥。
娜塔莎本來沒什麼意見，但後來機緣巧合知道了西梅泥是寶寶通便的好幫手。
添加輔食的寶寶容易便秘，而便秘可是一個大問題。
小孩兒還不懂，他們只知道自己要是使勁會不舒服，而越不使勁兒就越難大號……總之是一個死循環。
黑寡婦西梅泥富含膳食纖維，能促進腸道蠕動……
提姆·德雷克從此登上了黑寡婦十分想暗殺的第一梯隊名單。
鋼鐵俠、美國隊長和超人都非常受歡迎，當然要用在殺傷力最大的輔食上。
小孩子最討厭吃什麼？比吃蔬菜泥更討厭的？
——是吃綜合蔬菜泥，一堆蔬菜，讓寶寶絕望。
「胡蘿蔔、番茄、土豆泥？」紐約斯塔克大廈裡，托尼盯著有鋼鐵俠形像的小罐罐。
紅色的胡蘿蔔和番茄加上黃色的土豆，配色就……還蠻「鋼鐵俠」style的。
而鼓勵孩子們吃下「西藍花、豌豆和菠菜」這種大型殺傷性輔食的工作就交給了人見人愛的超人。
或許是提姆偏心吧，美國隊長也是他的童年偶像，於是美隊舉著盾牌，在藍莓泥上貼心地提醒你要多吃水果少喝可樂。
海王是玉米泥的宣傳大使。
——沒辦法海王的新制服是真的很像玉米。
然而玉米泥的銷量卻一直上不去。
提姆認為要怪到那一句「Aquaman sucks」實在傳播太廣。
——當然亞瑟我們沒有人覺得你suck。
至於蝙蝠俠的形像？
提姆只敢暗搓搓用在核桃油上……富含DHA，促進大腦發育？
在糾正了的時間線上，小提姆也成為了眾矢之的，被一眾超英有恨吐不出……
不過小提姆不在乎，小提姆只想賺錢。
托尼·斯塔克：只恨斯塔克工業在跨界做母嬰上慢了一步！
第51章 咬咬膠？
身為單親爸爸，要兼顧家庭和工作，簡直累癱了
在那晚和目測15-20年後的成年提姆有了雖然短暫、卻絕對印像深刻的交鋒後, 以黑暗騎士的行事風格，在當前這個時間點，不加強對年輕提姆的監視是不可能的。
雖說要讓現在還沒犯事兒的提姆為未來20年後的自己背鍋也挺冤，但布魯斯因為更微小的可疑點嚴密監視過的人可不止一打。
於是本就「日理萬機」的蝙蝠俠又多了一項目前來看相當無聊的工作——在蝙蝠電腦前盯著兄弟眼拍攝的提姆影像, 並建立一個加密文件夾, 分析自己三兒子的日程。
如果不是提姆替他攬下了很多韋恩集團的「總裁事務」, 布魯斯根本沒有時間來監視提姆, 想想也是挺諷刺的。
但第一個不干的卻是海倫娜。從發育階段來講, 六個月多的嬰兒開始能夠建立簡單的空間關系, 包括物體之間的距離以及相對位置, 她開始能夠認識到世界是一個很大的地方, 如果你離開她、從她的眼前消失, 寶寶就會懂這意味著你和她之間的距離拉大了。
所以她會突然哭起來。
傑森解釋說這或許是論壇裡的寶媽們提到的「分離焦慮」？
於是寶寶就變得非常的粘人——黏的是「人」，不是機器。究竟是哥哥爸爸在抱她陪她玩兒，還是哪怕模擬了人類肌膚和體溫的超級保姆, 海倫娜都分得門兒清。
如果不是鋼鐵保姆能飛著幫忙拿東西、擰螺絲、修建花園灌木，它就幾乎要被塞進儲物間落灰。
或許是年齡大了內心柔軟了, 或許是達米安說過的「可憐寶寶綜合症」作祟，對於自己女兒的「分離焦慮」, 布魯斯除了想盡量滿足她之外, 並沒有其他任何的「糾正」想法。
她還是這麼小小的一團, 什麼睡眠訓練、獨處訓練布魯斯根本都沒考慮過。
於是，只要布魯斯在家, 需要忙一些較為安全的事, 例如監視資料分析, 寶寶就被用嬰兒背帶掛在了他的身上——老實說小團子比他的披風都輕，而且經過專門的設計, 將力道均勻分散在了肩部和腰部，讓他背一個孩子如若無物。
不同寶寶的個性差異是很大的，對於海倫娜來說，每天被老爸背在身前是她最開心的時候，她會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好似這世界的信息量過大，讓她應接不暇。
唯一的缺點也是由此因此的——當布魯斯專心投入工作的時候，經常會忘了安靜玩耍的海倫娜在他懷裡，直到有咿咿呀呀的聲音傳來，或者寶寶開始伸手抓他的鍵盤，他才意識到自己身前有個小家伙。
這背帶還是奧利弗·奎恩的推薦——然後提姆就組織了一個團隊，韋恩集團也出了一款「高科技」背帶。
自己的三兒子當下最可疑的地方只在於對賺錢過分高漲的熱情……
阿福端著牛奶和小餅干步入蝙蝠洞，看到身著淺色襯衣、胸前背著一個正把蝙蝠鏢當牙膠的寶寶、盯著正中屏幕上自己養子，手邊另一側的屏幕上有一個路線監控圖……
槽點太多，老管家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吐。
阿福把托盤放在蝙蝠電腦鍵盤一旁，幽幽地說：「嗯……布魯斯老爺，容我詢問一句，監視自己兒子，是一種對自己女兒的恰當早教嗎？」
小餅干和牛奶寶寶還都不能吃——一個因為有糖，一個因為不消化，一歲以下的孩子都不推薦喝牛奶。
所以寶寶現在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布魯斯吃。
而無知無覺的黑暗騎士還不知道，等到寶寶懂得要東西吃的時候，他就沒得吃了……或者只能藏起來偷偷吃。
不然孩子會伸手張嘴要！不給就哭！
布魯斯正習慣性地繞過牛奶杯子去拿小餅干吃，聽到阿福的話，動作停頓了一下。
兩人一起看向正在布魯斯胸前怡然自得的小寶寶，只見海倫娜正拿著一枚蝙蝠鏢，新奇地捏捏，舉到眼前看看，又用笨拙可愛的動作，塞進嘴裡，當牙膠吸吸咬咬。
注意到兩位大人的視線，就抬頭，回給老管家一個讓世界都明亮起來的微笑。
這枚蝙蝠鏢沒有開刃，倒也算得上一個合格的玩具。然而阿福拿不走，一拿走寶寶就皺著臉「啊啊啊」開始哭。
趕快遞還給她，心滿意足地繼續塞嘴裡，吃蝙蝠鏢的樣子，看上去比布魯斯的小餅干還香甜。寶寶可能正在出牙期，會咬一切能塞進她嘴裡的東西。至於口水沿著蝙蝠鏢邊緣滴下來什麼的，布魯斯早就學會不在意了。
寶寶的變臉速度堪比閃電俠的換裝，真不知道是真哭還是假哭……
「湯普金斯醫生為了韋恩家的下一代，在這半年讀遍了兒科學的主流文獻……她所建議的親子活動，可不是電腦編程啟蒙啊，布魯斯老爺……」
阿福總覺得過早面對電子屏幕會不會對孩子的眼睛不好？
對於阿福言語裡藏著的指責，布魯斯很不悅，連小餅干都吃不下去了。
沒辦法，寶寶太粘人啊，身為單親爸爸，要兼顧家庭和工作，簡直累癱了，居然還沒有人理解？
他都把孩子拴身上了，雖然不是做家務，但也是一樣累好麼？不然要放任孩子因為分離焦慮而哭哭？
此時的哥譚花花公子終於開始理解傑森那個母嬰論壇裡，媽媽們總被挑三揀四的痛苦。
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帶孩子還要兼顧工作很累的好麼？還要指責我不為孩子的健康考慮？
家庭主夫布魯斯：很煩躁。
哎——分分鐘要再次產後抑郁！
「我很忙。」煩悶的單親爸爸布魯斯哼了一聲，「蝙蝠電腦開了護眼模式。」
阿福也很冤，他想幫忙，但寶寶不認他。而且，阿福原本是想說既然身為「老錢」，就不需要這麼累……但布魯斯老爺怎麼可能會聽他的，放下聯盟事務哥譚事務而去專心享受「天倫之樂」？
老管家在心裡無聲嘆氣，對家裡這些年輕人的心疼寫在每一道皺紋裡，他抬頭看了看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提姆的日程表。
「顯然，提摩西少爺也是的，我想知道他昨天的睡眠時間有沒有超過兩個小時。」
「嗯哼……」布魯斯敷衍地回答。
目前來看，最讓他省心的兒子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依舊以少得可憐的睡眠，維持著繁雜的韋恩集團商業事務，並在夜間以紅羅賓的身份維持著哥譚的治安。
精力比布魯斯自己還旺盛，只能感慨年輕真好。
唔……他還不小心知道提姆和史蒂芬妮分手了，作為長輩要開導詢問嗎？這豈不是要暴露的監視行徑？而且，開導兒子……這可是布魯斯最不擅長的領域了。
不過年輕人總是分分合合的，布魯斯決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他當然忽略了自己在感情生活上，也像年輕人一樣分分合合的事實……
蝙蝠電腦所展示的監控視頻上，正在韋恩大廈忍著偏頭痛瀏覽新一季度財報的提姆，不僅不知道自己此時正被監視著，也更不知道，在紐約斯塔克大廈頂層的加密訓練室裡，未來的自己正和鋼鐵俠、奇異博士成功建造出了五維空間的通道和追蹤模型。
一個微型蟲洞正懸浮在加密訓練室的正中——這裡是托尼·斯塔克對新式裝甲模擬訓練的地方，牆壁都做了防爆處理，再加上奇異博士的魔法保護，不管他們小分隊的冒險嘗試搞出什麼大動靜，都不會波及這個世界。
隔著緩緩旋轉的蟲洞通道，提摩西感覺自己似乎看到了茫茫宇宙——但又有略微的不同——這個蟲洞通向的「世界」或者說「空間」，更加奇妙而多彩，仿佛像一塊深黑色幕布鋪灑了白色、藍色、紫色、紅色等等光圈，遠遠近近大大小小的旋渦星軌在不斷的變化，更顯神秘。
但這並不是真正的「五維」，和海倫娜所受的限制一樣，奇異博士即使掌握了跳脫科學的魔法，本體依舊是個三維人，時間對於他來說依舊是線性的。
低維度無法窺探高維度的全貌，打個比方，三維物體在二維看來，就只是一個截面——如球體，在二維平面上，就只是一個圓。
因此他和海倫娜一樣，只能通過建造一個空間，讓這個空間通向任意的時間點，來形成五維無視時間的效果。
就像在平面上表示立方體一樣，用透視原理，搭配虛線，將一個三維體「解讀」在二維上。
通道就這樣造好了，對於三人小分隊，接下來的任務，即進入五維空間，在奇異博士的定位指引下，去尋找成年海倫娜。
目標當然是讓她放棄對於世界時間線的控制，不讓世界不管以哪條線進行下去，都走向滅亡，至於是靠打敗她，還是靠嘴炮勸服她……就留給行動人員自己發揮吧。
「所以，誰出發？」托尼收起了一貫的戲謔，在一片寂靜中首先發問，此時他已經穿上了鋼鐵俠裝甲，只有面罩是打開的，似乎默認自己要打頭陣。
這也是他的習慣。
「當然是我，」提摩西戴上制服面罩，「我早晚會被時間旅行的副作用反噬，這樣一個未知結果的任務，由我第一個來當然是最理智的選擇。」
「你知道我說的是對的，斯塔克先生。這不是我在逞英雄。」
第52章 畫面
我能看到的東西，你看不到
托尼無話, 即使兩人的生理年齡在當下這個時間點實際上相差不大，這個繼承了黑暗騎士衣缽的年輕人卻始終在以一種對長輩的尊敬在對待他。
作為父輩，托尼一直認為自己理應為他們撐起一片天，但在「曾經」的未來, 他們沒有做到。
究竟是誰的錯？
沒人知道如果時間線真的走通了, 或者由於時空的反噬導致眼前這個年輕人消散的那天, 這個時間線上的少年提姆會怎樣。
「這個五維空間雖然是我建造的, 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會面對怎樣的情況, 我們沒有先例。你只能隨機應變。」奇異博士已經默認第一個出發的會是提摩西, 他對年輕人點點頭, 「我想我不需要強調世界的命運如何如何——」
提摩西抬手, 止住了對方的話頭, 「不需要對我做什麼行動動員——如果我沒有回來，或者任務失敗，自然需要你們兩個頂上, 我們不需要寒暄和謙讓。」
他甚至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傳遞訊息出來。
面對一片未知，唯一的行動計劃？自然是直接行動。
因此, 提摩西也不多廢話，簡單地對奇異博士和斯塔克先生點頭, 他便一躍而入蟲洞, 按照奇異博士的魔法標識, 在五維空間追蹤海倫娜。
提摩西原本以為經過蟲洞入口後，他會有飄蕩的感覺, 就像在宇宙失重環境中的效果。
然而, 他卻是一瞬間便到達了一個有熟悉環境的「空間」——這或許就是五維人穿行時間的感覺？
然而這個「空間」卻難以描述——他眼前的圖景的確是熟悉的, 是蝙蝠洞的一個訓練場地的角落，但這個角落卻以千百萬種不同的時間狀態呈現在他眼前。
就像動畫片在不同播放時間的定格畫面。
既然這個五維「空間」是出自海倫娜之手……
——那麼, 海倫娜，這就是你羈絆最深的地方嗎？蝙蝠洞的訓練廳？
此時奇異博士的追蹤魔法開始起作用，提摩西感到眼前的多層畫面開始混亂並旋轉——
最後，無數個蝙蝠洞訓練廳的畫面像調色板一樣融合，變化成唯一的一種。
時間點固定下來，而在提摩西的不遠處，一個立式拳擊沙袋前，一個黑發少女的身影出現。
這個身影提摩西並不陌生。
——這是15歲的海倫娜，她短短的15年人生經歷了失去母親，並被貝恩帶走，當做打手培養到10歲。被生父找到，卻再次在5年後失去了他。
還沒等提摩西調整心態並快速制定策略來處理眼前的狀況，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身上也發生了異常的變化！
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披風忽然變得沉重起來，而面罩、制服，都變大了！
——不，是他變小了！
提摩西·德雷克也變成了15歲的狀態！
不止生理上從36變到了15，連記憶也是！
這並不是說他沒有了15歲之後的記憶，而是15歲時的記憶，全部以最鮮活的姿態像他湧來——就像他以少年人的身份重新生活了一遍一樣。而15歲之後的記憶也仍舊存在，卻在腦中開始模糊。
但提摩西自己的15歲，卻並不是什麼美好的青蔥歲月。
父親因他羅賓的身份，被反派設計，死亡；史蒂芬妮懷孕……
所有當年的壓抑和痛苦也重新包裝，再次打包並加急快遞給他……
提摩西用顫抖的手摘下過大的頭罩，解開沉重的披風，並脫下松松垮垮的凱夫拉制服，只留下了貼身穿的深灰色T恤——此時也變得寬大。
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
所以這個空間的規則到底是什麼？都按照海倫娜的狀態來變化？
他現在不覺得15歲的海倫娜所經歷的人生短暫了。
同樣15歲的提姆覺得這已是沉重的一生，讓他不堪重負。
少女背對著他，面對著沙袋，手上纏著繃帶。
黑色及腰長發微卷，黑色背心和工裝褲子——她一直都不愛小公主風格的打扮。
提摩西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而剛剛七七八八的動作和呼吸聲，在安靜的蝙蝠洞裡也非常明顯，因此，少女海倫娜一定早就知曉了他的出現。
而然她依舊只是盯著眼前的立式沙袋，並不轉身查看，也不面對提摩西。
這其實是一種對自己能力相當自信的表現，這樣反而讓提摩西更沒有把握。
提摩西環視著此刻他和海倫娜所處的空間節點——以蝙蝠洞的形態所表達出來的。他並沒有忘記自己此刻並不在真正的蝙蝠洞，這一切實際上都是海倫娜「建造」出來的。
海倫娜身上的衣物讓他回憶起了一個痛苦的夜晚。
——不會吧，難道這是那天？
——並不意外，實際上……
那是布魯斯意外過世的夜晚，父女二人剛剛吵了一架——因為海倫娜對待罪犯的態度，五年來老生常談的話題，類似的話題達米安和布魯斯也吵過，只是這次父女吵得十分激烈。
布魯斯讓海倫娜在家自己反省，夜巡就沒有帶她。
一個再普通不過、甚至不值一提的海港集裝箱爆炸，帶走了稍有失誤的布魯斯。
誰也想不到黑暗騎士會用這種方式隕落。
如果真的是這個時間點……
提摩西忽然覺得自己的一切行動和語言都很蒼白無力。
他握拳又松開，伸手耙了耙自己汗濕的額發，覺得自己像一個無措的青少年，一如他此刻外表的「年齡」。
提摩西決定坦誠，他對著少女的背影試探著開口，出口的卻是讓他非常不習慣的少年嗓音，「時間線已經修正了，我們的父輩已經知道敵人的所在，你可以放手了海倫娜。」
少女的背影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任何回應。
提摩西歪歪頭，難道她聽不到？
他決定再接再厲，「你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海倫娜，放手吧。不但給世界，也給你自己一個未來。」
少女海倫娜依舊沒有馬上回答，在靜默的幾秒後，她仰起頭，抬頭看向蝙蝠洞上方深色的虛空。
「我只是想讓他為我驕傲。」她輕聲說。
這也是提摩西熟悉的少女聲線，不是後來變成新布萊尼亞克後的電子音。
「他會的，」提摩西反駁，「不，他一直都是，一直都為你驕傲。」
對於提摩西的回答，海倫娜嘆氣，仿佛很疲憊，「這樣的話，你們跟我說過很多次了——我父親他卻從來沒對我說過。所以，我合理推測，你們只是再安慰我，而這安慰根本就是假的。」
的確，類似的對白在「曾經」的過去發生過很多次——很多次地，提摩西在傷心的海倫娜面前替布魯斯辯解，說布魯斯只是不善言辭，他只是關心你，仿若一個擔任家庭粘合劑的母親。
布魯斯和海倫娜之間的問題，提摩西是懂的。然而身為父親，他只是太專注於糾正海倫娜前10年教育的缺失，擔心她成長為一個暴虐的小姑娘，然後把對待達米安那套用在了女兒的身上。
他以為使用和達米安類似的教育方式，即讓他做羅賓，從而疏導他的暴虐，能夠在海倫娜身上取得和達米安一樣良好的效果。
但海倫娜本質上和達米安不一樣，不止因為小女孩兒更細膩一些，不論是從心理學還是教育學，父女和父子的關系都是不一樣的。
而從成長經歷上，即使有著和達米安不相上下的武力值，但海倫娜自始至終都沒有人要她長大後「征服世界」——貝恩沒有這麼教她，貝恩只是利用她的偷竊能力，順帶訓練了她的格鬥。
蝙蝠俠和貝恩之間的恩怨，讓布魯斯看不到這一點，卻對海倫娜更加嚴格了。
於是，海倫娜在回到自己的生父身邊後，永遠被人「糾正」，她敬愛的男性長輩從沒有真正地認可她——至少沒有表達在語言上過。
她沒有感受過那種無條件的愛。
青春期的孩子，越得不到父輩的愛，就越乖戾，越希望得到注意。
缺愛的孩子其實更容易成長為討好型人格。在那個最終打敗布萊尼亞克的英雄少女背後，永遠藏著一個渴望被高大偉岸父親承認的小女孩……
海倫娜依舊盯著上方的虛空，她的話打斷了提摩西的沉思。
「我能看到的東西，你看不到，提姆。」
然後一個畫面，出現在了海倫娜視線前方，和發現女孩兒之前，提摩西看到的無數蝙蝠洞圖景類似。
然而畫面內容，卻讓提摩西意識到這是線性時間的播放——
畫面的背景也是在蝙蝠洞，布魯斯正在和背帶裡的嬰兒海倫娜玩兒吃手的游戲。
布魯斯臉上戴著提摩西很少見過的幸福微笑，連蝙蝠電腦上的數據都不看了，反而低頭，專注地和小寶寶玩兒。
「手這麼好吃嗎？來，讓爸爸嘗嘗你的手手。」
接著布魯斯便把寶寶的小拳頭拉到自己嘴邊，張大口，做出要咬下去的模擬姿勢。
很奇特地，小寶寶很喜歡這樣的游戲，咯咯笑個不停，眼睛都彎成了縫。
兩只懸空的小腳蹬蹬。
「哦？要讓我吃你的腳腳？這麼小就會分享啦？這麼厲害？」
這樣的畫面讓提摩西也情不自禁地微笑。
然而他卻突然想到少女海倫娜也在看……
這種微笑，少女海倫娜沒有見到過。
——父輩最慈愛的時候，卻是寶寶最沒有記憶的時候。
——當我們都長大了，卻為什麼都不會好好說話了呢？
第53章 玩具小像？
這是……嚇哭了？！
提摩西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海倫娜的背影, 希望能通過任何微小的動作來推測她此時此刻的心態和情緒。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很難去設身處地地想像海倫娜的感情——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和嬰兒狀態的自己，相處的方式和青少年時幾乎是完全相反的，應該作何感想？
就像他長大後，再看到父母展示嬰兒時期的照片？向他講述當他還小的時候, 父母是如何照顧他如何愛護他……
他會覺得溫暖和感動, 會有不好意思, 但同時也有一絲陌生。
這些回憶其實更多是屬於大人的, 是大人的愛之來源和力量。
然而海倫娜的情況又和他不一樣, 此時眼前的畫面如果他沒有猜錯, 是「實時」發生在線性時間下的蝙蝠洞裡的……這個畫面更加生動鮮活, 幾乎觸手可及。
而且海倫娜和布魯斯「獨特」的父女關系, 又和他與自己親生父母的不同……
海倫娜會和他一樣感動嗎？
還是陌生更多？
她會嫉妒嗎？
提摩西唯一能夠肯定的是, 女孩兒此刻的感覺一定非常復雜。
少年正處於變聲期，微微沙啞的聲線在靜默的空間裡回蕩，「布魯斯是愛你的, 海倫娜，你看到了。」提摩西抿唇, 斟酌著既真誠、又絕對不會掀開海倫娜傷疤的表達，他的解釋當然也要符合邏輯, 「和嬰兒相處, 自然和青少年不一樣, 連我們自己也是的。那個孩子就是你，海倫娜……」
「可我覺得這不是我。」女孩兒打斷了他, 依然不肯回頭面對他, 執拗地盯著另一個時空的畫面, 「她只是笑一下，就能得到贊許。」
「提姆……在你的記憶力, 他這麼看過我嗎？」
少女的語調乍聽之下不帶任何情緒，似乎只是在提一個最為客觀的問題——就像問今天的日期和天氣。
提摩西想說類似的眼神是絕對有的——當布魯斯把緊急的聯盟事務扔在一邊或者交給提摩西、迪克來打理，然後自己一股腦扎進蝙蝠洞，在一遍遍地搜集並查看所有有關海倫娜的資料，尤其是10歲之前的蛛絲馬跡……提摩西能看到布魯斯高大身影中壓抑著的、身為一個父親的悔恨和心疼。
那眼神讓人心碎。
提摩西還知道，布魯斯一直在自責當年沒有嘗試留下海倫娜的母親，讓一個無辜的女孩兒被父母不負責任、看似玩笑的感情糾葛波及；更自責和貝恩交手那麼多次，卻居然從來沒有多分出一些心思調查他手下的人員構成。
布魯斯甚至聯系斯塔克先生開發了一個程序，在模擬那十年裡究竟有多少次機會可以知悉你的存在、並找到你。
布魯斯·韋恩，你的父親，拋開他的多疑和嚴厲、智謀和頑固，更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務實派。
在行動上專注太多，便忽略了語言和文字的力量。
他把愛融進嚴格的要求、和枯燥的教育上，忽視了簡單的一句表達。
——也忽視了身體接觸，他或許只需要多抱抱那個10歲的叛逆小女孩兒。
「我想這個五維工具應該能夠建造任意我願意建造的空間，」海倫娜沒有等待提摩西的回答，繼續自顧自地說著，「但我發現我做不到——不管我如何嘗試，都只能造出蝙蝠洞。」
她靜止許久的背影終於有了輕微的動作，卻只是微微轉頭環視周圍的環境，「只有在這裡，當我在訓練的時候，我能看到他眼裡的欣賞……雖然他從來沒有誇過我。」
「但其實我也能看出他在警惕我，在發愁……貝恩把我訓練得太好了，他難以控制我，有時候，我和達米安練習的時候，我能看出如果達米安把我擊倒，他會有松一口氣的模樣……」
「他是在擔心你。」提摩西沙啞著嗓音說。
「類似的話你們也對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在這個空間裡，看了所有過去與未來，你們只會拿這句話來敷衍我。」
是的，在海倫娜的成長上，不止布魯斯有過錯。
模糊中，15歲狀態的提摩西回憶著「未來」，海倫娜10歲的時候，提摩西自己已經26了，沉迷在所謂的韋恩集團總裁事務和自立門戶後的紅羅賓身份上。
維護了哥譚的治安，卻忘記維護一個妹妹的童年。
哪怕最懂得和小輩相處的迪克，也在布魯德海文扎根，和星火建立了家庭。
提摩西不怪他沒有精力。
布魯斯自己那時已經40多歲了，也在經年的戰鬥磨礪中變得更加沉默和固執——這大概是中年人的通病吧。
達米安？他懂什麼……
海倫娜出現的時候他23歲，正式接替父親成為哥譚夜晚的黑暗騎士，正是他生理和心理上的巔峰年紀，也是正意氣風發，活在自己世界裡的時候。
一個10歲的小女孩兒，同父異母的妹妹，超過了一個經濟學博士和軍事理論家的理解範圍。
大家都在自己的一隅世界裡操勞、獲取成就感和責任心的滿足，沒有人為一個孤獨的小女孩兒剩下多余的精力。
甚至默認一個女孩兒會比「惡魔之子」達米安本人好養，女孩子被「默認」為「乖巧」，是性別概念上的刻板印像。
然而有些過錯無法彌補。
此刻同樣以15歲狀態來感知的提摩西，突然更真切地理解了海倫娜——而這是他當年所缺乏的。
他也只是把海倫娜的問題當做簡單的「青春期」，好像一個概念就囊括了所有復雜、忽視和不理解。
像提摩西自己的15歲，父親、羅賓身份、哥譚、史蒂芬妮……要把他撕裂了。他也想為了找尋「自我」，放棄羅賓身份。
也有長輩
而他煩透了這個稱呼。
捫心自問，15歲的提摩西自己，也渴望布魯斯的贊許和認同——這種渴望不會比海倫娜和達米安少。
（或許這就是海倫娜把他也「同步」為15歲的目的？）
這些在大人看來不值一提的誇獎、認同和接納，看似都是小事。
長輩們也會以這樣的邏輯來安慰我們，說這沒關系，有什麼大不了？
「不要這麼敏感。」他們會這麼說。
好像「敏感」是我們所犯的另一樁錯誤。
但是否敏感我們並不能控制。
少年人鋪天蓋地的思想和感觸也讓我們自己不堪重負。
——當我們成年、足夠強大後再回頭，也會把這些少年心事當做小事。
然而對於十幾歲的我們，這些贊許和認同，一個點頭，一個擁抱，一個微笑，它們就是全世界。
父母會因為一個寶寶的PP有一點點紅，就翻遍育兒書籍，查詢網絡，去搞懂護理的每一個細節。
卻不去查詢一個少女為何心事重重。
一句簡單的語言關懷為何會顯得更難？
15歲的提摩西，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資格去安慰海倫娜——至少不能以那些他曾經使用的、並不真切的話語。
「我嫉妒我自己。」她輕聲說，「我嫉妒那個寶寶。」
不同的命運下，不同時間線上的同一個人，他們究竟應不應該算作「兩個人」？
提摩西也困惑了。
現在的他，和「外面」那個無知無覺的提摩西·德雷克·韋恩，是一個人嗎？
如果傑森在，他會說這他媽是個哲學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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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件提摩西不知道的事，是五維空間和線性時間線的比例問題。
當然這一點托尼和奇異博士也不知道……
對提摩西來說，和海倫娜「聊天」的時間似乎只有半個小時不到。然而蟲洞外面，在斯塔克大廈加密訓練室內，托尼腳邊的咖啡紙杯用一只手已經數不過來了。
他輕輕踢了一腳最近的紙杯，看著它滾到其他紙杯旁邊。
「已經過去24個小時了……」
奇異博士的披風都看起來要昏昏欲睡了，但史蒂芬的精神依舊看上去不錯，他盯著蟲洞，點點頭，「我知道。」
「蝙蝠小子失敗了？」
「這個話題我們3小時前剛剛討論過……」史蒂芬無奈，「我不知道……」
托尼想翻白眼，但他太累了，24小時沒有睡覺，眼睛已經喪失了翻白眼的功能。
他倏地站起，裝甲面罩落下，「不管了，我要去了！」
「嗯……」奇異博士抬眉，搖搖頭，並不支持，「我們沒有接收到任何訊號。」
「這個世界的海倫娜在干什麼？」他突然轉換話題，「考慮到我們時間線上的提姆已經受到了影響——你說過監控顯示他的頭疼似乎越來越劇烈？或許我們可以從寶寶海倫娜著手……」
「而且你去韋恩先生家裡，完全不會令人懷疑。」
托尼眯眼，覺得這魔法師只是想拖時間而已，不想讓他直接去冒險……
「你怎麼不用你那亮閃閃的光圈直接看看？」
偷窺一個寶寶在玩還是在吃奶睡覺，需要我托尼·斯塔克親自登門？
還別說……托尼和這個蟲洞干瞪眼了24個小時，現在還真的挺像看看小乖乖在干什麼，蝙蝠俠的女兒越來越可愛了，托尼認為是自己這個准「教父」的功勞。
——布魯斯當然會選他了，即使他還沒開口，除了選他托尼·斯塔克還會選誰？
在托尼星星眼的慫恿下，被自己坑了的奇異博士只好扔了一個「圈圈」（托尼語）出來——尋思自己的下限真的是越來越低了，現在居然開始用魔法監視一個嬰兒。
只見光圈裡，展示出韋恩宅的寶寶房間，電動搖籃晃晃悠悠，托著正樂呵呵笑著的粉嫩小嬰兒。
托尼欣慰地看到今天寶寶終於沒有再穿星期幾的衣服了，而是藍黃相間的小碎花燈籠裙，特別可愛特別田園風！
她的兩只手，兩只腳，都用小繩子拴了一個飛在空中的彩色氦氣球。寶寶正舞動的小手小腳，看著氣球在頭頂隨著她的動作飛舞，咯咯笑著，玩兒的熱火朝天。
哇這是什麼新鮮的逗娃法！！！
准爸爸表示學習了！
托尼反坐著凳子，對著小圈圈饒有興趣的看著，臉上露出慈愛的「姨夫笑」。
哦？這是誰？扎塔娜？托尼想起她和布魯斯好像小時候就認識了。
只見一個黑發美女正和房間內的布魯斯親切地打招呼，然後，作為給寶寶的見面禮，放下一個玩具小像。
這玩具是電動的，不但會發出聲音，小像的兩只大耳朵還會撲閃撲閃，蓋到臉上。
就像害羞了一樣！超可愛！
此刻被阿福扶著坐在爬爬墊上的寶寶，正好奇地看著身邊的一切。
一抬頭，就看到了被放在她眼前的小像。
眾人期待的微笑並沒有出現……
只見電動小像撲閃了撲閃耳朵，發出清亮的（電動）笑聲。
然後，寶寶似乎愣住了，動作都慢了下來。
還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大人。
然後——小嘴一撇，小臉突然就皺了起來。
「哇——哇——」
哭得小拳頭都在顫抖。
這是……嚇哭了？！
被一個電動玩具？
布魯斯：「……」
扎塔娜：「……」有點抱歉。
托尼：「……」
此時韋恩大宅和奇異博士的圈圈內外，眾人心思各異……
布魯斯——算了，閨女膽小點兒沒事。
托尼——這怎麼可能是世界終結者的料子？
達米安——哎，有點兒丟人。算了，以後多保護她就好了，小本本記上這個任務，想想就好累。
傑森——一定是這玩具設計的有問題。
小提姆——歐耶，發現了攻擊競爭對手的點，XX家的玩具會嚇到寶寶！
作者有話要說：
*真有這種電動小像，好像叫什麼害羞小像？哪家的我忘了_(:з」∠)_
第54章 遙控
這是哪一條時間線？
即使是那些不知道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實際上是同一個人的吃瓜群眾, 例如八卦媒體、或者集團高管們，都一致認為提摩西是他收養的孩子中最「爭氣」的一個。
提摩西對外並沒有戴上任何秘密身份的「面具」，更沒有隱藏自己的經營才能，韋恩集團後來的所有被證明無比明智的戰略決策和方向制定, 在外人看來, 都是由提摩西這樣一位年輕有為的豪門精英做出的。
實際上韋恩集團背後真正的掌舵人永遠都是布魯斯自己, 而對此媒體並不知道。
所以全美媒體從經濟刊到娛樂網站, 都說人傻錢多的哥譚寶貝這輩子對世界的唯一貢獻, 就是撞大運般收養到了提摩西·德雷克·韋恩。
——當然布魯西用換女友來捧紅各路18線女演員女歌手, 從而讓美國娛樂圈一直保持著足夠的新鮮度也算得上功德一樁。
然而這樣全方位優秀的提摩西自己, 也很少能夠收到來自布魯斯本人的贊賞——在多次的失望後, 提摩西學會了在布魯斯的行動和微表情裡獲得認同。
而且提摩西是一個較為內斂的孩子, 過於熱情的贊揚有時候反而會讓他不好意思，因此在磨合後，即使偶爾有摩擦, 他和布魯斯的配合也算得上默契。
最重要的是，提摩西當年有迪克, 一直像一個真正的大哥，帶領他找到平衡。
他想告訴她「一切都會好的」, 但身為一個有愧於「哥哥」身份的自己, 又有什麼資格給女孩兒灌雞湯？
捫心自問, 當年忙碌的他，偶爾回大宅看到如此不服管教的12、3歲的海倫娜, 都會偶爾冒出不耐煩的念頭。到後來甚至會故意把和布魯斯的必要會面約在大宅之外, 潛意識裡, 他在避免攤上海倫娜這個麻煩。
他難道就沒有把海倫娜直接劃到「不可救藥的熊孩子」的範疇嗎？
提摩西此刻的愧疚和悔恨並不比曾經的布魯斯少。
盡管人人都誇贊三代羅賓的冷靜和自制，但這卻是提摩西自己最憎恨的「個人特質」。
似乎永遠能用理智做出「正確」的選擇和行動, 也挺讓人討厭的……
就比如在海倫娜的問題上，在感情上，他理解她，理解她統一哥譚地下社會、殺掉小醜來立威，也理解她竊取並掌握布萊尼亞克技術並用鐵腕統治地球的動機；但理智上，永遠有一根線，劃在他的腳邊，將「可行的」和「不可行的」行為粗暴地劃分開。
即使她是他一直心懷愧疚的妹妹，提摩西的理智也在不斷告訴他，為了世界、為了其他無辜的人，要制伏乃至消滅她。
——這個「理智」真的煩透了。
看著女孩兒孤單的背影，在鋪天蓋地愧疚的裹挾下，第一次地，提摩西決定不去做「正確的事」了。
「我也想他，海倫娜，我想我自己的父親。我也想布魯斯。」提摩西說：「你是我的妹妹，永遠都是，我很抱歉我當時沒有盡到一個哥哥的責任。」
即使不能替代布魯斯的父親地位，如果他能多做一些，海倫娜的青少年時代或許會不一樣吧？
他們幾個在成年後都忽視了小小的她。
「只要你能放過這個世界，我願意在你所造的任意空間裡陪你。」提摩西孤注一擲，哪怕對線性時間上的自己有影響也無所謂了。
女孩兒因這句話微微側頭，接著，轉身，面對15歲的提摩西。
女孩兒的臉龐讓他的心髒微微一緊——她還是她曾經的樣子，不是那個和外星高智能工具融合後的變體模樣。
就算一直呆在這個三維人理解不了的空間裡又如何？他有了再彌補一次的機會。
海倫娜沒有被感動，她只是淡淡地說：「你想的太簡單了，提姆，這樣的話，我們都會消失的，而且你也陪不了我多久，你早就已經開始虛化了吧？」
提摩西沒有緊張，他並不意外海倫娜已經知道他的狀態。
「這就是時間線在我們三維人身上限制的枷鎖。」海倫娜冷靜地解釋，「我們，你和我……和現實三維世界本質上是非此即彼的關系，即使我能夠操縱五維的工具，我也要遵守時間線的規律。」
「時間線上不可能長期存在兩個同樣的人，這是悖論。如果我不控制，不毀了這個世界，我也會消失的。」
她再次轉回頭，依舊背對著提摩西，「時間線會自我修正，而我並不認為『現在』這個概念下，那個幸福的嬰兒是我。我和她是不同的。」
海倫娜搖搖頭，「你只是想彌補你自己的遺憾，提姆，用你所剩無幾的時間，填補你自己的愧疚——這個活動本質上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只是你尋求心靈平衡的出口。」
少女的話讓提摩西覺得寒冷……一定程度上，她或許說的是對的，她戳破了他最隱秘的思想。
大人們對「彌補」的熱衷，究竟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孩子？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海倫娜，我……」
提摩西甚至都沒來得及說完自己想說的話，頃刻之間，整個空間卻像調色板一樣，所有物體突然旋轉和流動起來，黑的蝙蝠洞、昏黃的燈光、交融在一起。
海倫娜首先消失了，然後這波動的光彩也將他卷入……
情急之下，他只來得及為斯塔克先生和奇異博士發出一條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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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洞之外，已經又過去了12個小時，此間，托尼和奇異博士多次爭執，最終以托尼被強制要求補覺而結束。
此時剛睡醒不久的托尼正在對著最新的一枚空咖啡紙杯發呆。
盯著盯著——托尼眨眨眼，好像有什麼不對……
原本靜止的咖啡杯，此時居然在輕微晃動。
不，這不可能是風，這是一個有防爆夾層的高級密室，只要沒有打開循環風系統，根本沒有風。
「這是摩斯電碼！」托尼激動地從凳子上跳起，更加專注地看著顫動的紙杯。
由於三維人在五維空間中，無法與外部進行直接的聲音和圖像溝通，只有能量能夠在不同空間中傳遞，因此，奇異博士用魔法搭建的傳遞工具和通道都使用的是能量。
提摩西身上帶著一個傳動裝置——一個帶有能量發動器的小盒子——可以激活奇異博士手中的另一個配套裝置。
也許是因為提摩西在被空間吞沒前所剩的時間太少，奇異博士手中的裝置沒有接收到能量，這微弱的能量只能夠晃動蟲洞之外最輕薄的咖啡紙杯。
——還好托尼沒有及時進行垃圾分類。
「Do not come in？」（不要進來？）
托尼皺眉解讀著提摩西的訊號——他對摩斯電碼已經熟悉到了不需要使用紙筆就能翻譯的程度。
然而這句話對鋼鐵俠來說一向都是相反的效果。
「我不管了，我要進去。」托尼啟動手腕上的裝甲套裝，頃刻間武裝成了金紅相間的鋼鐵俠。
下一秒奇異博士就攔在了托尼身前，「第二個冒險的無論如何也不能是你，小辣椒懷孕了，你應該留在外面。」
「正是因為這個，」托尼撥開魔法師擋在他身前的手臂，冷靜地說：「這是未來我的孩子將要生活的世界，我不能留給她一個沒有未來的地球。」
幾乎沒有留給奇異博士任何回旋的時間，鋼鐵俠就起飛，用能達到的最快速度一頭扎進了蟲洞。
和提摩西一樣，托尼也對即將碰到的狀況沒有任何心理准備。
用上他掌握的所有科學知識，都暫時無法解釋為何前一秒他還穿著裝甲大義凜然地衝進一個未知的空間，下一秒就身著面料考究的純黑色三件套西服，甚至還打著領結抹了發膠……
在參加一個……兒童才藝表演？！
他此時正坐在舞台下，周圍是同樣正式著裝的其他家長，對著舞台露出慈愛的笑容。
但這笑容托尼怎麼看怎麼空洞……
他警惕地環顧四周，試著啟動自己手腕上的裝甲——然而他手腕上卻只有一塊Urwerk手表。
這是哪一條時間線？
還是他跑到平行世界去了？
這一定那個難搞的海倫娜專門為他制作的幻像吧！
突然，原本漆黑的舞台上出現了一束由高出打下來的光束——光束中央，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大約4、5歲的小女孩兒，在投入地跳舞。
這個小女孩兒有一頭軟軟的、濃密的深棕色長發，焦糖色的眼眸幾乎和托尼自己的一模一樣……
其他家長此時卻消失了，視線早就黏著在舞台上的托尼一點兒都不在乎。
女孩兒跳得並不專業，卻很開心，仿佛感受到了他的視線一般，小女孩兒轉過頭，大大的眼睛如直視人心。
「爹地？」她試探著叫出聲，露出甜甜的笑容。
托尼捂住嘴巴，簡直想哭，他被叫爹地了！
他和小辣椒生了一個女兒！！！能有比這還開心的事嗎？
但小姑娘卻突然撇嘴，舞也不跳了，委屈得要哭出來。
「你是假的，爹地。」
托尼：「？？？」
「媽媽說，你在我出生前，為了拯救世界犧牲了。」
托尼三步並作兩步，想衝上舞台，抱起女兒。
短短幾米的距離，卻怎麼都走不到。
「不要哭，小公主，爸爸是為了給你一個更好的世界。」
「我知道，」小女孩兒重重地點頭，神情認真，「所以我對你恨不起來，我只能恨世界，恨其他人。」
「是他們太無能了。」小女孩兒小大人般失望地搖搖頭，然後，從裙子口袋裡，拿出一個遙控器。
眼尖的托尼，看出那是斯塔克集團曾經還做武、器時，某種核彈的遙控！
「如果沒有他們，沒有這些你想救的人，你就能跟我呆在一起了。」
第55章 小水壺
當然是表演妙齡少女生擒圖謀不軌的高大壯漢。
為了全人類、全地球的安穩和未來而犧牲, 本就是一件超脫人類幾乎所有本性的慷慨、無私和勇敢，是一種最偉大的英雄主義的行為。
但從某種程度上說，這種行為卻更多的是一種自我的成全。
——因為這個過程中受到傷害最深的，並不是犧牲者本人, 而是他的家人和愛人。
因英雄的無私犧牲而被惠及的普羅大眾, 他們中的很多人想不到這些, 他們為英雄行為留下淚水, 只留英雄的家人, 在無人知曉的角落默默舔舐傷口。
這種現實, 托尼並不是不明白。
然而這不是一個能夠去客觀衡量孰輕孰重、並打分選擇的問題。
如同士兵為國家的犧牲一樣。
世界都沒有了, 哪裡還有家呢？
這世界需要英雄, 然而英雄的所愛也需要家人。
這個矛盾無解, 無法兩全。
托尼看著小小的、單薄的女孩兒，那是他的女兒，是他的小公主——托尼·斯塔克的女兒理應活成一個小公主的樣子, 不是嗎？
但他卻沒能夠抱她哪怕一下，連一個最普通的父親、最基本的職責都沒有盡到。
托尼便只能自責, 自責於他不夠強大、不夠聰明、沒有搞清楚這個天殺的魔法五維，不能在「拯救世界」這個煩人的責任之外, 同時兼顧到自己的寶貝。
這只可能是他的錯, 是他太弱小, 是他聯合的復仇者還不夠多，是他沒有做好預警系統……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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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托尼？！」
史蒂芬·斯特蘭奇博士當然也知道對著蟲洞呼喚人名——哪怕你聲音再大——都很傻。
但這是人類遇到危機後的第一反應, 身為醫學博士和高級魔法師的他也沒能免俗。
該死的！鋼鐵俠總是行動太快！
奇異博士發現每次跟托尼合作, 他原本平如止水的心態都不可避免地要崩上至少那麼一回！
好吧, 所以現在兩名先鋒都下落不明無法聯絡，史蒂芬明白自己現在絕對不能也冒險衝上去了。
在蟲洞之外無奈等待了另外20多個小時之後, 史蒂芬認為自己必須另辟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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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寡婦娜塔莎正在帶領一隊幼兒園的小朋友參觀復仇者聯盟大廈——當然僅僅只開放了部分不涉密的區域，以及專門為了參觀日而設立的紀念館。
這項工作原本不是她的——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一位神盾局七級特工來帶娃的，不管是托尼還是尼克弗瑞，都曾十分苦惱這項工作根本分派不出去，尤其當申請參觀的小朋友年齡範圍擴大到3歲後。
相比帶孩子，基層員工都寧願去打九頭蛇，畢竟一群熊孩子的殺傷力可比九頭蛇要大得多。
但娜塔莎主動攬下了這個工作，有黑寡婦坐鎮，熊孩子鬧上天都不擔心了，整個復聯大廈甚至包括前台小妹，都對她感激涕零。
她自己倒是真的覺得和一群小娃娃一起在復聯大廈裡逛逛挺好的。
小孩子多天真可愛啊，總比天天處理無聊的機密任務強——反派打多了也都一個樣，一拳一個真的挺無聊的。
所以在復聯大廈正門大廳裡，看到一位舉著橙色小三角旗子，旗子上印著一個大寫的A的黑寡婦，都不要驚訝，那是她正在「導游」帶隊……
不管是為了起到震懾的作用，還是為了娛樂效果，娜塔莎都按照要求穿上了特工制服。
然而一位棕色卷發的三歲半小男孩兒，卻對於見到黑寡婦這件多少成年宅男夢寐以求的事完完全全不信服。
「你真的是黑寡婦？」小男孩兒抬著頭，用圓圓的大眼睛上下看著娜塔莎，眼神既好奇又純真。
他穿著幼兒園的藍色統一校服上衣，卡其色的小褲子大約到膝蓋位置，腳上是干淨的白色小鞋子。一個小小的黃色卡通水壺，用帶子斜跨在身上。
「嗯，你是不是那些……嗯……你知道，迪士尼樂園那些穿著服裝的……米老鼠啊唐老鴨啊，他們也不是真的米老鼠唐老鴨，但，他們就穿著米老鼠唐老鴨的衣服，然後說自己是米老鼠唐老鴨……」
或許是也察覺到自己說了太多遍「米老鼠唐老鴨」，小男孩兒也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手指頭無意識地玩著自己的上衣衣角。
剛學會說話的小孩子，總是想說，卻總是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和語句，這經常讓他們很挫敗。
就像學習外語的時候，腦中的思想的豐富和口中語言的匱乏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即使是大人也會挫敗。
但娜塔莎明白了小男孩兒的意思，他在問她是不是一個像迪士尼卡通人物扮演者一樣的「黑寡婦」扮演者。
羅曼諾夫特工蹲下，從而讓自己的視線和小男孩兒齊平。
「你好呀，你叫什麼名字？」她看了看小男孩兒胸前的小別針，那上面有學校和姓名的標簽，「布萊恩？嗯，是的，布萊恩，我的確是真的黑寡婦。」
這時候，另外一個小男孩兒，蹦蹦跳跳過來，強行加入談話。
這個小男孩兒明顯是更調皮搗蛋的一個，剛剛過去的參觀過程中，他一直在隊伍裡前後跑動，娜塔莎對於這樣的孩子總是會多留意，以防他們跌倒摔疼。
「我覺得你不是，」這位名叫「威廉」的小男孩兒咯咯笑著，手裡攥著自己的綠色小水壺，「因為迪士尼樂園的白雪公主也這麼說……說她是真的白雪公主。」
「但我哥哥說她肯定不是真的白雪公主，這都是騙小孩兒的。」小威廉的口語更順溜一些，「他說他還跟這個白雪公主約過會，親過嘴兒。」
「噁！真惡心啦！」其他小朋友對「親嘴」這個概念尤其敏感，一部分首先就發出了這樣的譴責和感慨。
另一部分選擇嘲笑——以男孩兒居多，他們湊作一堆兒，捂嘴笑不停，「哈哈哈，親嘴兒！」
事態就這樣因為一個「kiss」發生了急轉直下的變化，十幾個小朋友就這樣開始了嘰嘰喳喳和互相嘲笑、甚至要發展為互相追打……
娜塔莎——苦惱，突然有些理解同事們對帶隊參觀任務的逃避了……
這是個不僅需要耐心，更需要教育學、心理學專業知識的任務！
就比如說現在這個情況，孩子們對待「kiss」的態度……要提前進行性教育嗎？！
娜塔莎還很想問候一下小威廉口中的「哥哥」，什麼樣的男孩子會跟自己不到4歲的純潔弟弟講自己跟白雪公主kiss啊！
「Kiss才不惡心呢，我爸爸媽媽每天也親嘴兒！」小布萊恩在一片混亂中堅持著自己的觀點，連講話都順暢起來，「我爸爸媽媽……說、說這是愛呢！」
娜塔莎嚴肅地站起來，把綠色小旗子順手塞進後腰的腰帶中，正准備擼起袖子給孩子們進行一場正確看待「kiss」的性教育。
身經百戰、爆外星人頭都不眨眼的羅曼諾夫特工卻居然為區區一場性教育談話緊張慌亂起來……
迎面卻跑來了一枚焦急的哈皮——托尼·斯塔克那個胖胖的、和藹又多話的司機。
哈皮以和自己寬闊身軀相比異常輕盈的姿態快速超她和小朋友們的方向跑來，汗也顧不上擦，西裝領帶都跑歪了。
表情嚴肅，臉都是黑的。
「娜塔莎娜塔莎，你知道托尼……」
這時候幾個小男孩兒已經要扭打起來。
（就因為Kiss的話題嗎？男人的衝動果然是一種從小就有的本能？）
連這種小場面都鎮不住的黑寡婦，那還是黑寡婦嗎？
而且哈皮衝過來的姿態，把幾個小女孩兒嚇到了，有呆呆地站著的，還有一兩個都開始要往她身後躲。
內心懷著對哈皮的無比抱歉，以及對調皮小朋友的「震懾」，更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確是真·黑寡婦，娜塔莎來了一個現場表演——
表演什麼？
當然是表演妙齡少女生擒圖謀不軌的高大壯漢。
抓住哈皮的手臂，羅曼諾夫特工一個借力，就將哈皮花式按倒在地。哪怕哈皮抵得上三個娜塔莎的重量，生擒過程的難度依舊特別低——簡直一杯加奶咖啡的熱量都消耗不了。
哈皮就在莫名其妙中突然感到眼前的世界不知怎麼就歪倒在一邊。
過肩摔表演？不至於，還怕把哈皮摔壞，所以娜塔莎只是用了技巧讓他倒下——當然這技巧十分酷炫，哈皮也不會疼。
小朋友們當然被眼前的「表演」驚呆了，小水壺的蓋子都有掉地上的，打架的也松開了，
都用晶晶亮的眼睛崇拜地看著娜塔莎。
尖叫歡呼此起彼伏。
「哦！好棒好棒！！！」
「你肯定是黑寡婦！！！」
「我今天見到真的超級英雄了！我要告訴媽媽！」
「我長大了也要這麼保護其他的女孩子！！！」
趴在地上，一時間起不來的哈皮——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當然如果碰到壞蛋能跑一定要先跑，不要逞強，」娜塔莎一邊蹲下和哈皮悄悄話，一邊還不忘繼續「教育」小朋友們，「把剩下的交給警察來做。」
「或者對著天空喊超人，」娜塔莎對自己點頭，「嗯，記得喊超人。」
遠在大都會，正在電腦前苦逼兮兮地碼材料的克拉克，無端打了一個噴嚏。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發的太急作話忘記粘了，妮妮看到的閨女是假的，造出來的，其實大提姆看到的也是假的，算是一個陷阱？後面會解釋得更清楚。
可以理解成是在「考驗」是否在愧疚中希望時間能夠重來？反正妮妮和提姆都沒通過，每個超英都有意難平的過往和愧疚啊，基本上一打一個准。
猜猜最後誰能通過？
*看了新鮮出爐的亨利·卡維爾演《巫師》的劇照（對，就是那個有昆特牌的游戲！）
啊我死了
沒來得及喊「我可以」就被大超帥死了……
大超居然也很適合這種糙漢風！
不知道是不是修圖師修的好，大超發際線的問題在銀色長發的造型下都沒有暴露_(:з」∠)_
第56章 自主進食？
終於吃蔬菜了！
一個是瘦瘦小小（肌肉當然都藏在制服裡）, 身高只有160的年輕小阿姨，一個是高大健碩、一副電影裡黑幫模樣打扮的凶惡（？）男子。
結果年輕小阿姨幾乎只用一只手就把凶惡男子制伏在地？
這四兩撥千斤的一摔是驚人的，尤其對於三四歲的小娃娃們來說，直接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娜塔莎就依靠這一摔, 迅速建立起了威嚴和地位, 讓她不禁考慮以後要不要在帶隊前直接搞這麼一出表演先？
在重新穩定住了嘰嘰喳喳的小朋友們, 讓他們排成一隊, 並選出小布萊恩當小領隊後, 娜塔莎終於有工夫來照看地上的哈皮。
她遞給哈皮一只手, 把正努力爬起來的他拉起來, 「抱歉, 哈皮, 以及……」
娜塔莎歪頭微笑，「感謝你的配合，效果很好, 孩子們現在終於肯聽我說話了。」
來自羅曼諾夫特工的微笑直接讓哈皮像受到電擊一般，不僅愣住了, 心髒還砰砰跳，就跟動畫片裡紅心從胸腔裡蹦出來似的……
哈皮此刻內心活動——我還能再摔十次（？）
胖胖的司機對自己搖搖頭, 把離題萬裡的思緒拉回來。
「額……沒關系, 很、很高興能幫上忙。」
他用正在整理的領帶擦了擦額頭的汗——這動作如果讓他的老板托尼·斯塔克看到了一定會嫌棄地撇嘴……
啊！對了！老板！
哈皮扶正了自己的領帶, 終於想起來自己此行的正經任務。
「你知道托尼去哪兒，還有干什麼去了嗎？我聯系他兩天了……沒有回復, 」哈皮非常焦急, 從懷裡掏出一個軍用級別的通訊器, 對著娜塔莎晃晃，「然後我剛剛接到的信號顯示, 有人在復仇者聯盟大廈啟動了托尼的人工智能。」
作為真正的斜杠青年，即天才/億萬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超級英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官方的辦公點就高達三個。
一個是家裡的地下實驗室，一個在斯塔克集團大廈，還有一個就在復聯總部大樓。
為了辦公和研究的方便，電子設備和資料庫軟件系統什麼的，三個辦公室當然必須得是同步的。
因此，在復聯大廈啟動人工智能也是完全能夠做到的——但問題就在於這個啟動的方式，哈皮其實收到的是入侵警報……
當托尼一頭扎進裝甲或者清潔能源的研究裡，也曾幾天幾夜聯絡不上。尤其當他遇到瓶頸正熬夜鑽研的時候，誰聯系他還會煩躁，哈皮已經體會過好多次「科學家的病嬌」了。
只是現在是特殊時期——小辣椒懷孕了。托尼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麼事。
正是因為這樣，哈皮反而更不能將托尼失蹤的消息通知小辣椒，怎麼能讓一個懷著孕的准媽媽為了托尼胡思亂想提心吊膽呢？
還好准媽媽現在跟托尼的忙碌程度不相上下，哈皮稍微糊弄幾句，小辣椒就不追究托尼的下落了。
這讓哈皮在松口氣的同時也十分愁苦，感覺自己反而是為那個肚子裡的孩子操心最多的人……
娜塔莎馬上就明白了前因後果，馬上把正在參觀的孩子們轉交給同事照顧——一個挎著槍的五級特工、有著健碩肌肉的男人，接過羅曼諾夫特工的任務後表情簡直像要哭出來似的……
接著娜塔莎便火速帶領哈皮衝入電梯，刷下自己的加密卡，按下托尼的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然而當他們到達托尼的辦公室後，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門，哈皮看到的卻不是心心念念的老板本人。
反而是正操作著金黃的魔法陣，融入托尼的電腦程序，不知道在鼓搗什麼的奇異博士。
奇異博士居然會做賊啊？
一個法師，來偷托尼的人工智能干什麼？
——破解WiFi密碼用？
娜塔莎按下密碼，推開玻璃門，同時也看到了奇異博士凝重的表情。
「到底發生了什麼，史蒂芬？」娜塔莎問。
「托尼呢？」老板的位置是哈皮唯一關心的事，「啊我想起來了，他失聯前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你的！」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法師卻依舊自顧自地行動著，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話。
閃耀的魔法能量和托尼的可視化數據在法師的指尖纏繞、流淌，紅色的鬥篷也似有風般隱隱舞動，這畫面既和諧又夢幻，也只有深度了解過人類科技的前醫生斯特蘭奇博士，能夠順利地將科學和魔法融會貫通。
他還低聲不斷念念有詞著，「不……不對，做不到。那也就是說……我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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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沐浴在燦爛陽光中的韋恩大宅一片安靜。
阿福作為司機，載著「不得不」出席董事會的布魯斯出門了；達米安正在學校，「被迫」學習他早已經通曉的低級課程；傑森去幫助阿忒彌斯處理一樁跟亞馬遜有關的任務，已經幾天沒個人影了。
於是，反常地，由提姆留在家看娃。
因為連自家董事長家的閨女都不肯吃，所以韋恩母嬰研發部只能加班，再次改良了嬰幼兒米粉的配方。
——研發人員頭都要禿了，要不是工資福利很好，早就怒而辭職。還能怎麼改啊！原料只能是最不容易過敏的純大米米粉，還不能加鹽不能加糖不能有添加劑，這只能在口感上改改吧？！
從數據上，即使97%的孩子都肯接受自己開發的米粉，但只要董事長家的閨女不吃……那就是100%！！！
SB領導！
霸道總裁提姆表示年輕人要有情懷，我們正在從事一項偉大的事業，而偉大的事業當然需要偉大的犧牲……
於是今天便是霸道總裁拿著犧牲了研發人員頭發的新款米粉，來給海倫娜寶寶現場測試的日子。
霸道小總裁就這樣被正要出門的布魯斯抓了壯丁——來，順便帶孩子。
眼下海倫娜寶寶正坐在餐椅上，哭得傷心欲絕。
「嗚——嗯嗯——嗚——！！！」
依舊是「拒絕吃飯」式閉嘴哭哭，兩滴圓圓的眼淚正從眼睛縫的中間擠出來。
還把米粉撥拉得到處都是，哪怕用了吸盤碗都避免不了。
反而吸盤碗會由於反作用力和彈性，讓米粉坨「彈射」得更遠……
提姆的西服就這麼遭了秧。
他無奈地把吸盤碗從餐椅的餐盤上拔下來——海倫娜好奇地看著這個過程，突然就不哭了。
這讓提姆內心警鈴大作，這小家伙不會就這樣學會拔吸盤碗了吧？
寶寶看看突然就被拿走的碗碗，再抬頭看看眼前的某個大人，剛剛這個討厭的碗碗怎麼就推不倒呢？
提姆脫下西服，也顧不上清理被「彈射」到肩頭的米粉坨坨，伸手解開海倫娜寶寶的飯兜兜，然後把她從餐椅裡抱出來。
小家伙還可憐兮兮地噙著眼淚，晃著腦袋，開始吃手。
為了安撫寶寶的情緒，提姆抱著她來到了大宅的穿衣鏡前。
寶寶現在愛上了照鏡子，也不知道她分不分的清？
「看看是誰在哭呀。」提姆指著鏡子裡穿著奶黃色小燈籠背帶褲的小寶寶說。
海倫娜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笑。
帶著米糊糊的口水就被小手帶了出來，抹到了提姆的襯衣上。
「看到自己這麼高興啊？」提姆單臂晃了晃，寶寶咯咯笑出了聲。
然後她扭過頭看了看抱著自己的真·提姆，再扭過頭看看鏡子裡的提姆。
——先是疑惑，然後是驚喜！
在被寶寶可愛到頭暈的間隙，提姆不禁思索，像這樣有愛的互動，要如何編譯進人工智能的程序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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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不吃就不吃吧，雖然愁爹愁哥的，但也沒辦法，你又不能逼人家吃。
把寶寶放回餐椅——這次明確告訴她不用吃飯——並給她拿一個干淨的曼哈頓球玩具放在餐盤上，讓她咬著玩兒。
提姆開始對付自己的午餐，簡單的黃瓜三明治。
他和海倫娜都在廚房的小餐桌旁，育兒書籍上說了嘛，要給寶寶一個進食的參與感……
三明治才咬了一半兒，中間提姆不得不接了一個電話，等他回過神來，寶寶正伸手，撥拉著他的三明治，而且順利握到了一小截黃瓜，正雙手抓著，顫顫巍巍地往自己的嘴裡送。
提姆：「！！！」
你還沒牙呢，寶寶！咀嚼不了，噎到了怎麼辦！
提姆趕快把黃瓜從寶寶手裡拿出來，一邊還分心復習著嬰幼兒海姆立克急救法的操作步驟和細節。
一歲以內是把寶寶抱到腿上的「拍背法」，趴著，頭部低於胸部，大人的手撐住孩子的頭部，肩胛骨之間拍拍拍……
等下！提姆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寶寶這是更願意自己吃？
出於這樣的思考，他指揮鋼鐵保姆，蒸了南瓜條和西藍花，一小朵一小朵的，蒸得軟軟的，降低噎到的風險。
然後放在她的托盤上，提姆保持謹慎地期待，也為了時刻准備海姆立克搶救，安靜地看著寶寶。
只見她伸手好奇地抓抓，然後抬頭看看眼前奇怪的大人，再然後……就把食物常識性地塞進了嘴裡！吸吸……咬咬！
終於吃蔬菜了！
雖然沒吃進去幾口……卻玩兒得滿身、滿地都是……
回到家聽到此等喜訊的布魯斯——感動哭！沒關系！我們有人工智能保姆打掃！
Iron Nanny & Supermanny——嗯……突然很想造個反……
第57章 卡通創可貼
爸爸永遠沒有姓名。
後來的後來, 大家才知道這種被提姆一時興起摸索出來的進食方式也是一種有學術名詞的育兒方式。
即「自主進食」範疇裡的「手指食物」。
忙於任務和韋恩母嬰集團推廣的傑森，也就一兩個月沒怎麼刷育兒論壇，沒有來得及隨著孩子的成長更新自己的知識庫。
於是紅頭罩就這樣成了偽·母嬰大V。
誰知道六個月後會遇到這麼多嶄新的課題？！
雖然知道了什麼時候可以讓孩子吃什麼，現在居然還有了怎麼吃能讓孩子吃得更好的問題！
感覺跟前六個多月沒養過娃娃似的？！
蝙蝠俠羅賓紅羅賓夜翼紅頭罩, 面對「手指食物」、「溶豆」等熟悉又陌生的詞彙一臉懵逼, 均表示多少年沒有過這種因為無知從而產生的不確定感了, 這些養娃的概念比哥譚的犯罪數據分析還令人恐慌。
「永遠有所准備」的蝙蝠俠, 這次就沒來得及提前准備。
然而育兒是一個持續學習、終身學習的任務, 孩子總是在你不經意的時間就默默地長大了！
偽·母嬰大V紅頭罩就已經因為懈怠而落後了！
就好像突然有一天, 阿福就發現抱著海倫娜的時候, 她已經能穩穩地坐在大人的胳膊上了, 頭和上半身也已經能夠自由自在地轉動——這是腰部發育的作用。
剛學會坐的寶寶現在就喜歡站了, 最愛的活動之一——在大人的腿上被扶著蹦蹦，扭扭小屁股。
把她放下來還不樂意，不樂意就會撒嬌般地哼哼, 如果不滿足她，就會發展為大哭。
算了, 就當舉鐵了。
所以舉鐵=舉娃。
而且這個鐵還會全方位運動，考驗著舉鐵人的動態平衡能力。
今天的提姆就體會了一把新增訓練的酸爽, 別看孩子不沉, 但舉得時間一長起來, 就相當於一組針對三頭肌和背肌、肱二頭肌的綜合性高強度無氧訓練。
下次達米安那個健身狂人再精力過剩的時候，就讓他來舉娃！
（哥譚的反派們最近都發現, 蝙蝠俠和羅賓們的體格似乎比之前更強大了！？有了更可怕的耐♂力）
除了一回家, 就收到小海倫娜終於肯吃蔬菜了的好消息, 布魯斯還帶回來了一個客人。
從韋恩集團總部開會回來的時候，順道讓阿福載著他去了一趟湯普金斯的診所, 今天是他們約好的給寶寶例行體檢的時間，看看小丫頭的各項指標是不是符合最基本的發育曲線。
這些檢查全美國的嬰兒都要按時做。
萊斯利戴上眼鏡和聽診器，一看到小寶寶就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親切的笑容——這個小天使總是能點亮她一天的心情。哪怕為了她，一把年紀重修了一遍兒科也不覺辛苦。
她把寶寶抱上護理台，阿福和兩個智能保姆搬出醫生一並帶來的工具——嬰兒用的體重秤和身高尺。萊斯利為寶寶量了身高，稱了稱小胖胖多重，還量了量頭圍。
——身高中等偏上，體重在中等的線上，頭圍也在健康的範圍。
——寶寶被喂養得相當不錯，哪怕她不愛吃飯。一家人想辦法各顯神通其實也塞了足夠生長的食物給她。
這個過程中，海倫娜寶寶一直好奇地看著，轉轉頭，看看圍著她的大人們，拍拍白大褂奶奶放在她胸口的圓圓聽診器，捏捏抱著她的提姆的手臂，最後，抓著湯普金斯醫生的聽診器線不松手。
然後就毫不意外地往嘴裡塞。
「這個不衛生，寶寶乖，讓……嗯……讓奶奶拿出來。」
湯普金斯醫生在如何對著寶寶稱呼自己上卡了一下殼。
作為布魯斯的教母，這個孩子在她這裡當然要算作孫輩了……
在達米安那個小大人兒那個，她一直都還沒有這麼明顯的長輩感。
自己居然已經成為了奶奶輩，這讓多年專注於醫學的萊斯利·湯普金斯突然有種感慨和恍惚，更有種欣慰。
作為半歲了的寶寶，海倫娜今天有五針疫苗要排著隊打。
對於小小人兒，這一定是讓她難過的一天。
萊斯利醫生拿出冰包保存運送的疫苗，交給阿福，自己連哄帶逗，按住正在護理台上平躺著吃腳腳的小丫頭。
既然打針一直都是阿福的任務，那這個壞人還是接著讓他做下去吧……
布魯斯扶著下巴緊張圍觀，由於幫不上忙而渾身難受；提姆掏出手機，按下攝像……
阿福很快便整理好五針疫苗，還把卡通創可貼也備好了。老管家一言不發，用藥棉在待打針部位抹過酒精後，就十分果斷地按住寶寶的兩條小肥腿，直接蹭蹭蹭地一針挨一針、兩條大腿輪替著扎了進去。
提姆腦中突然蹦出一個可能不太合適的詞彙：心、心狠手辣（？）
寶寶疫苗的針頭是專用的，而且裡面的藥水也很少，推著特別快。每推完一針，阿福就給貼上一個卡通創可貼。
原本玩兒得怡然自得的寶寶就這樣被突然襲擊了，痛痛！哭哭！
撕心裂肺的哭聲直接拔到了最高的音調，隨著一針接一針，根本不變調……
太、慘、了……
布魯斯&提姆：阿福……我們怎麼從來都沒發現你這麼可怕的？
提姆看了一眼視頻的錄制時間，疫苗其實不到一分鐘就打完了，但寶寶還在慘兮兮地哭，萊斯利醫生松手後，兩只小手無助地在空中顫抖著揮舞，求著抱抱，看得人心疼得不行。
（正在摘醫用手套的阿福：干嘛都用不贊同的目光看我？？？就因為打針太快？我怎麼記得處理你們的傷口的時候都嫌我慢呢……）
老父親布魯斯趕快一步上前抱起小姑娘，讓她枕在自己肩頭。
海倫娜寶寶在老爸幾千美金的襯衣上放肆地蹭著眼淚和口水，驚天動地的哭聲漸漸平靜下來，小嘴巴逐漸合上，但依舊呈向下的半圓形，一看就十分委屈。
小拳頭握在布魯斯的脖子下，揪著老爸的襯衣衣領，哭聲是停止了，但依舊不停地哼哼。
「嗚——麼麼麼麼……嗚——」
？！
mum、mum？
四舍五入就是Mom（媽媽）啊！！！
Mom啊……Mom……
提姆：「……」
布魯斯：「……」
阿福：「……」
萊斯利：「？」
布魯斯——突然有點兒傷心。
不，很傷心……
提姆——趕快關掉視頻，但還是不小心錄上了……還是刪了算了？
也是有點點傷心的……
萊斯利醫生對這眼前這三個從老到小的大男人突然之間變幻的沮喪情緒，完全摸不著頭腦。
布魯斯一向挺直的脊背都彎了，肩膀線條都下垂了。阿福還低頭拍了拍他的背？
提姆對著手機唉聲嘆氣？
怎麼了一個個都像外星人入侵地球了一樣？！
「這是……這是人類的本能，布魯斯老爺，」阿福低聲安慰著，話語非常的不確定，好像他自己都對這安慰的話語不太信服，「大多數人類的第一句話都是叫媽媽……這是嬰兒語言發育的必然規律……」
萊斯利醫生恍然大悟，繼而十分想翻白眼。
太脆弱了你們……
「這不是在叫媽媽，布魯斯，先別激動，這只是一個語氣詞。」萊斯利伸手摸了摸寶寶軟軟的黑色卷發，「她的下巴和嘴唇都貼在你的肩膀上，發聲的時候由於口型受限，自然而然就變成了麼麼聲。」
操勞的新手爸爸還沒從剛才的毀滅性打擊中恢復，根本聽不進去……
別說了，心已經碎成一塊塊了。
爸爸永遠沒有姓名。
提姆想說哥哥們更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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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要去韋恩母嬰公司的實驗室給員工下達新的研發任務，提姆便套上還帶著米粉坨坨的西服外套，離開大宅，順便開車送湯普金斯醫生回到她自己的診所。
米粉還是希望孩子盡量能吃一些的，哪怕要繼續壓榨研發人員——目前的碳水化合物和鐵元素主要依靠米粉，而且，等未來產品真正上市的時候，還可以拿韋恩總裁家的小公主都願意吃這一點來寫軟文……
提姆一邊敲方向盤，一邊為自己的推廣擬定著初步方案。（德雷克總裁：賺錢讓我快樂！）
在把萊斯利醫生順利送回診所後，提姆發動自己駕駛的低調（？）的黑色奔馳，向公司實驗室的方向駛去。
沉迷於商業營銷的他，根本沒想到今天會被攔截……
作為前羅賓，而且被眾人稱為最像蝙蝠俠的羅賓，提姆在對外身份下會開的私家車也絕對不會是簡單的豪車，和布魯斯一樣，都至少經過了防彈處理，並加裝了一定數量的武器。
一個全球500強前位集團的代理總裁，特別是一個才16歲的少年，被歹徒盯上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這些普普通通的綁匪當然壓根入不了紅羅賓的眼，能在不引人懷疑的情況下自己解決當然是最省事的，但礙於身份，提姆也經常不能放開手腳，只能收起武器裝慫。
眼下他就碰到這種矛盾的情況。
——當奇異博士來「打劫」紅羅賓的時候，紅羅賓還需要裝慫嗎？
作者有話要說：
*剛才發的太急忘加作話了
我在小x書上看的美國小孩兒的疫苗有這麼五針一起打的哈，而且都打大腿，國內好像不會這麼打的，國內都說會間隔最起碼半個月？
現在國內的疫苗也繼奶粉之後發展成一個需要媽媽們做詳細功課的育兒困難題了……打什麼不打什麼，進口還是國產，有沒有斷貨風險，還要提防掉包，甚至要從垃圾桶裡撿盒子，全方位考驗審計和偵查能力啊……
（幾個月前有個五聯被掉包成便宜疫苗的案子，就是寶媽去垃圾桶裡找的證據？我好像記得在pyq裡看到過）
第58章 Play date？
小小年紀date什麼date！
前一秒提姆還在哥譚最繁華的市中心街道上等紅綠燈, 下一秒他面前的高樓大廈就變成了多面體，像萬花筒一樣，在擰成規律狀麻花的同時，呈放射型轉著圈圈。
在意識到自己周遭的行人和車輛也都消失不見後, 緊握著方向盤、蓄勢待發又冷靜的少年, 就和車頭前方突然出現的奇異博士大眼瞪小眼。
四周的高樓大廈和街道都還在不斷地扭曲變幻著, 這位知名的法師嚴肅而沉默地飄在車前, 紅色的魔法披風在空中飛舞並獵獵作響, 似在示威。
好吧……提姆慢慢地松開了方向盤, 一手握在藏於腰側的可伸縮長棍上, 另一只手, 在轎車的隱形模式按鈕, 和武器系統按鈕上徘徊了一秒。
很顯然，來自復仇者聯盟的法師知道他的秘密身份，不然對付一個普通的16歲少年, 完全用不著一上來就開大。
看著眼前連蝙蝠俠本人都未必能有幸欣賞到的魔法現場，提姆很無語。
真的很想問問這位從未謀面、無冤無仇的至尊法師, 究竟是紅羅賓招你惹你了，還是泰坦和正義聯盟招你惹你了……
不顧勸阻、執意要跟著奇異博士一起行動的娜塔莎, 默默收起了搶, 也很想說史蒂芬妮至於嗎……
收拾一個16歲的, 即使是商業奇才的少年精英，用上至尊法師的魔法？
奇異博士對此懶得分出時間解釋, 你不知道這小伙子將來是要繼承那個意義非凡的黑披風的, 能被蝙蝠俠選中, 那麼這個孩子就一定有些什麼他還不了解的特質。
對付這樣的潛力人物，當然要一招致命, 用全方位力量的展露，壓制對方負隅頑抗的任何企圖，這樣才能最快速地、減少所有不可控因素。
作為曾經的主刀醫生，同時也是醫學生們的魔鬼導師，奇異博士最受不了事物之一就是其他人的啰嗦和愚蠢，
正如他曾經的專業領域，論文寫得再天花亂墜引經據典，扔到手術台上是不是行業翹楚、有沒有繼續培養的前途，馬上就原形畢露。病人也不需要你玩什麼文字游戲，只需要肉眼可見親身可感的治療效果。
所以他從不啰嗦，只看結果。
實干派的法師現在只想抓緊時間找到托尼，花在撒謊、解釋和推諉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持續增加整件事件的不確定性。
史蒂芬需要專心對付手頭的一切線索，在復聯大廈遠程啟動托尼的人工智能並連接裝甲，灌注能量束，試圖也用摩斯電碼和對方用能量聯絡卻失敗後，便轉頭開始采用另一個方案。
然而他本人在復聯大廈出現，也因此了一些麻煩，正如突然闖入的娜塔莎和托尼的司機。然而奇異博士顧不上分出時間來甩掉羅曼諾夫特工，且看她頑固的樣子，也不像是一兩句話就能搪塞掉的……
時間的法則告訴他，眼前這位危險而能力非凡的女人早晚會知道一切。
他指指焦急冒汗的司機，對娜塔莎說：「你去搞定了哈皮，就可以跟我走，要快。」
7級特工，知道的事只可能比托尼本人還多，而她能和聯盟裡的各種神和高科技、特異功能人士並肩而立，也證明了她絕對有過人之處，至少有能分清是非的保密能力。
——但那個司機絕對是個累贅。
然後他關閉了托尼的人工智能，用魔法開啟傳送，就這短短的幾秒，等他再回頭時，整個鋼鐵俠的辦公室內、他的身後就只剩娜塔莎一個人了——正挑眉，用挑釁的目光看著他。
「托尼在哪兒？到底發生了什麼？」女特工抱著雙臂，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好吧，效率很高……史蒂芬也不關心對方是怎麼把托尼的司機打發走的。
「跟我來。」法師只是簡單地丟下一句話，就鑽進傳送圈圈裡。娜塔莎剛經過這個圈圈，就直接面對了哥譚街頭，奇異博士對一個無辜年輕人的「打劫」現場……
「放下武器，年輕人，不要嘗試反抗，跟我們走一趟。」法師嚴肅冷硬地說。
娜塔莎：「……」
這就聽上去太像反派了。
提姆也這麼想。隱形模式按鈕不用按了，直接炮/彈伺候。
「我們需要你，世界需要你。」博士補充道。
要不是這句話說的及時，娜塔莎並不知道自己差一點兒就要欣賞到紅羅賓大戰奇異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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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分辨，提姆和娜塔莎的眉頭，究竟誰皺得更深一些。
從身邊少年一系列的反應和行動，多年特工經驗的娜塔莎也猜到了他的身份不同尋常。結合對方與布魯斯·韋恩以及蝙蝠俠千絲萬縷的聯系，她甚至開始懷疑這個少年是不是羅賓本人……
不太像，身材不一樣。
但羅賓在蝙蝠俠的身邊這麼多年了……正常男孩子都會長高的……等下！
娜塔莎如電光火石般想到了……莫非羅賓只是一個符號？背後有多任？
對少年身份天馬行空的猜測，止於史蒂芬對於當下行動情況的簡報……
一位實力強大的外星敵人，可能正把地球當做下一個待選的旅游勝地……
一個叛逆的地球少女，在統治了一種可能的未來之後，正試圖截斷所有未來的可能。
通俗理解的話，她正打算毀掉整個多元宇宙。
娜塔莎現在只有一個想法——敲托尼的鋼鐵腦袋！
這、麼、嚴、肅、的、事……
卻把我們其他人都蒙在鼓裡！
此時三人並肩而立，身處於斯塔克大廈加密訓練室內，面對著通往另一個五維空間的蟲洞。
這個蟲洞讓鋼鐵俠有去無回，也讓未來的自己生死未蔔。
奇異博士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年輕的提摩西·德雷克·韋恩，這個16歲的少年不但很快理解了復雜的未來局勢，甚至在聽到自己嚴峻的狀況時，沒有表現出任何膽怯和無助……
真是一個有前途的孩子。
「既然兩個人都沒有回來，」奇異博士最後分析，「說明他們都遇到……無法處理的情況。」他選擇暫時不把話說滿，雖然兩人雙雙死亡也是一種可能。
「正如你所說的，史蒂芬，時間緊急。」娜塔莎面色嚴肅，把紅發別到耳後，掏出腰側的手/槍，直接朝著蟲洞入口走去。
史蒂芬這次真的把白眼翻出來了，這復聯的成員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英勇」呢？
他按住女特工的肩膀，要是再這樣送上去一個……他就愧對自己的學位！
「這個空間一定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在海倫娜的控制範圍裡了，現在連我都不敢貿然進入，」他指了指提姆，「我找他來的目的就在於此……」
同一個人，一模一樣的血，這種程度的緊密聯結，再結合上魔法，讓少年找到未來自己的可能性比他們一群人都上要大得多。
當然送一個孩子去執行死亡任務……史蒂芬還是有一點點障礙的。
「我並不否認你計劃的可行性，」提姆並不會退縮，他從來沒想過退縮，只是作為曾經少年小隊的領隊，他考慮的因素要復雜一些。
「然而我認為這件事大過你我，」他對奇異博士認真說道：「必須放到聯盟層面討論——甚至需要兩個聯盟聯合。」
鋼鐵俠喜歡冒險，他理解，他不理解的是怎麼奇異博士也跟著斯塔克胡來，尤其是未來的自己……太不成熟了。
無論如何，他都會去通知布魯斯和克拉克，不能拿地球的未來開玩笑。
說罷，他已經打算轉身離開。
「我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可能的後果，年輕人，」奇異博士對著少年的背影說道：「我們所討論的海倫娜，本質上……也是你養父現在正在照顧的寶寶，也就是你的妹妹……」
「你想讓大家把這個孩子當做敵人？」史蒂芬繼續補充，「我們能夠把兩人視作不一樣的個體，不代表其他聯盟成員也能……」
「總是有一些激進派的，提姆，即使不是聯盟裡的人，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
提姆停住腳步，轉身用驚訝的目光看著奇異博士，這目光裡有恍然大悟，奇異博士相信對方已經理解了。
「干掉她會不會是最快的辦法——一定會有人想嘗試一下……」奇異博士最後說道。
出乎三人的預料，一個音爆通道突然在訓練室的空地出現，巨大的聲響之後，是一個提姆十分熟悉的嗓音。
「我不能同意更多，至少，我會想嘗試一下。」
萊克斯·盧瑟？！
「斯塔克的防火牆，我原本以為突破起來會更困難一些，」西服革履，光頭锃亮的盧瑟饒有興趣地觀察著蟲洞和訓練室，悠然自得，「說實話，我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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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恩大宅，正深陷哄睡煩惱的布魯斯還沒來得及去查看提姆的跟蹤定位。
海倫娜寶寶被她橫抱在懷裡，吸著一個淡紫色的硅膠安撫奶嘴，時不時地眯眯眼。
——這是她要睡不睡的關鍵節點，哄睡的勝利曙光已經在望了！
寶寶的小手無意識地伸伸抓抓，在抓到布魯斯的胸肌後……滿足地捏捏。
似乎滿足地輕輕嘆息了一聲，終於完全閉上了眼睛。
然而小手還在老爸的胸肌上抓著！
這個姿勢……布魯斯怎麼覺得咋看咋不對呢？
「她……這個習慣是在誰那兒學的？！」
一本滿足進入夢鄉的寶寶，才不在乎手下的neinei是不是真的neinei，反正手感很好，讓本寶寶非常有安全感……
沒有媽媽也有neinei抓！
還是更大更結實的neinei！
幸福！！！
無奈被抓neinei的老父親當然不能去問傑森、達米安或者提姆，海倫娜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這個習慣，以及在他們哄睡的時候有沒有這麼做過……
這個話題就太尷尬了。
把摸了個夠、睡踏實了的寶寶輕輕放進小床，布魯斯開始處理韋恩集團的公務，之後，老父親還有瞭望塔的值班，那時候寶寶可能已經醒了。
他最近一直把自己的排班和奧利弗的放在一起，兩個老父親在忙碌的工作中至少能互相打氣鼓勵（？）
用聯盟通訊器和奧利弗，以及上一班的巴裡確認過日程後，布魯斯正要掛斷。
奧利弗卻突然開口，「嘿——額，我突然想到……既然瞭望塔這次值班只有我們兩個人，或許我們可以帶著孩子上去？你知道……親子時光嘛……哈哈。」
和布魯斯一樣，綠箭俠也在總裁身份和義警身份之外，沒有多少空余的時間。
沒有孩子的時候還好，最多少睡幾覺，然而自從有了孩子，便更體會到了多重身份的撕扯，尤其在給予孩子的陪伴上。
康納已經8個多月了，懂了很多，不僅懂奧利弗是爸爸，更懂得爸爸離開家門就是不見了……
每次奧利弗一回家，都能看到小小一團的兒子，只要看到了他就綻開的純粹笑顏，和亮晶晶的期待眼神，好像天底下沒有比爸爸更好的存在。
這笑容每次都是會心的一擊，讓奧利弗愧疚。
所以……帶著兒子上瞭望塔，不算曠工吧？
他本以為嚴肅沉穩如蝙蝠俠一定不會同意這樣的安排，所以當通訊器那頭傳來「可以」的答案，讓他一度以為通訊器壞了……
奧利弗的提議……雖然出人意料，但布魯斯轉念一想，也挺符合他的期待的……
也該帶小海倫娜出去見見世面，雖然每天都有大宅的花園可以去，總是少了一些互動。
孩子大了，也需要有同齡人的社交生活。
通訊器那頭，奧利弗的聲音都輕盈起來，「太棒了，這是小海倫娜和小康納的第一次play date！說好了。」
？？？
Play什麼來著？
Date？（約會？）
我女兒才不date！
這誰起的名字，小小年紀date什麼date！
No！
蝙蝠俠發出了最蝙蝠俠的否認。
奧利弗：「嗯？」
布魯斯：「這不是Play date。」
「這是play meeting。」
第59章 宇宙一日游
更正，這是「爸比包」。
要說半歲到一兩歲之間的寶寶們最喜歡的活動之一, 那一定是被帶出門……
海倫娜寶寶雖然還沒發育到因為沒玩兒夠就被帶回家而哭哭的年齡（據說一歲多的孩子是會這樣的？），但布魯斯已經能看出每次她不願意吃輔食而情緒的時候，只要把她帶到花園，她都會馬上安靜下來。
靠坐在小推車裡的寶寶, 安靜地看著花花草草, 和遠處的藍天白雲, 連手手都不吃了。
布魯斯有時候真的很想知道, 這個時候寶寶的小腦瓜裡在想些什麼, 會讓她如此專注, 露出思考人生（？）的表情。
——因為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去麻煩X教授, 會不會被打回來？
傑森曾說他在母嬰論壇上讀到過——小嬰兒都很喜歡逛超市。
超市是一個遛娃的好地方——彩色的商品, 琳琅滿目, 應接不暇，對小寶寶的小腦瓜來說，信息量爆炸。
然而由於寶寶對外蝙蝠俠親生女兒和布魯斯·韋恩養女的身份, 不可避免地，這讓她不僅成為了媒體和狗仔的追逐對像, 更成為反派們妄圖用來打擊黑暗騎士或者賺取綁架贖金的籌碼。
這些想法讓布魯斯越思考越沉重，越想越不敢把閨女帶出門……
謹慎幾乎要發展成為偏執, 一時間覺得世界上哪哪兒都是壞蛋。
而且身為黑暗騎士的多年經驗、和對城市黑暗角落所潛藏的、超出普羅大眾想像的罪惡的長期接觸, 布魯斯比所有人都更清楚, 這世界上的確「哪哪兒都是壞蛋」。
因此，受惠於老父親的「謹慎」, 小丫頭從出生到現在, 基本上沒有逛普通大型超市的「奢侈」。
唯一的一次, 是阿福看孩子每天玩兒的玩具看的景致都是重復的，心疼得不行, 就帶著她去了自己經常采購食物的超市。
從阿福傳回來的視頻上，布魯斯看到，超市貨架前，寶寶在老管家胸前的背帶裡睜著大大的眼睛，不住地左右轉著身子看，圓圓的小臉蛋上滿是好奇和驚訝，還伸手摸摸所有阿福拿過來的物品。
阿福說相比在蝙蝠電腦前監視自己的養子，逛超市才是「正常而健康」的早教。
但，似乎是為了力證「哪哪兒都是壞蛋」，逛超市的當天，阿福的手機就丟了。
這個手機是阿福的「普通身份」通訊工具，裡面不涉及任何機密，丟了也就丟了，只是當天有些沒來得及存的照片找不回來了。
哥哥們對於這個結果自然是不滿的。
至於之後為了追回寶貝妹妹未來得及上傳的珍貴照片和視頻，可憐的小偷十分榮幸地被夜翼、紅頭罩、紅羅賓和羅賓挨個招呼了一遍……這些都是後話了。
（小偷：我就偷個手機，你們至於嗎……）
奧利弗所提出的「帶著孩子上瞭望塔」的建議，布魯斯當然不反對，只後悔自己怎麼沒早點兒想到。
因為蝙蝠洞就有一個傳送通道，交通十分方便，寶寶便在小睡醒來後，喝了150ml奶，開始了「瞭望塔一日游」。
（不到一歲就上宇宙玩兒，想想也沒誰啦！）
等一手抱孩子、一手拎著媽咪包的蝙蝠俠踏入瞭望塔主操作室，奧利弗和小康納已經提前到了。
牆壁地板幾乎都是純白色的瞭望塔操作室內，各種無人高科技設備正發出輕微的聲響；巨大的長方形天窗外，是神秘莫測的宇宙圖景，星星點點的光亮是幾萬光年之外的訊號，星雲和藍色的地球遙相呼應……
在這樣一個背景環境裡，漆黑制服尖耳朵的蝙蝠俠，抱著一個穿著奶黃色花邊燈籠褲、頭發上別著一枚小小的心形發卡的小女嬰，另一只手裡是一個淡紫色的媽咪包……
而對面，站著暗綠色制服面具、暗綠色帽子的綠箭俠，手裡的男寶寶穿著胸口印著小豬佩奇的連體衣，媽咪包上的托馬斯小火車，正對著布魯斯笑哈哈。
這畫面，想想其實還挺違和的……
哦……綠箭俠的腰上還掛著奶瓶，三個，就在他平常放高科技箭頭的位置——誰能想到這裡放奶瓶正好？！
兩個老父親互相看著土氣但十分實用的媽咪包……露出了同情對方也同情自己的眼神。
等會兒，為啥都是老父親帶娃了，這包還得叫媽咪包？！
這太性別歧視了，政治不正確，老父親沒有姓名嗎？
——更正，這是「爸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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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塔從設計之初，就為了節省能源與空間而一切從簡。
因此這瞭望塔的主操作大廳沒有任何多余的布置，而控制台又在高處，只有大人能夠到。
只要關上門，保證寶寶們不可能鑽/爬到廚房和發電室等房間，這裡反而比有各種安全隱患的大宅更適合孩子們玩樂。
想想大宅裡，有老實壁爐，有落地書架和落地鐘，都是危險的地方。
由於人工智能可以高效地處理數據，瞭望塔的值班人員主要工作就只有對突發狀況的及時反饋。因此只要布魯斯和奧利弗不自己給自己找活兒干（正如他們以往的習慣），都可以專注於陪伴孩子。
僅僅兩個月的年齡差對於小寶寶們來說，差異可是巨大的。
和六個多月剛能坐穩的海倫娜寶寶相比，八個月的康納就顯得更加靈活——他已經會慢悠悠、顫巍巍地爬了。
與其說是爬，不如說是「匍匐前進」。
已經長了兩顆小門牙的康納，口水流得比海倫娜還凶。甚至會抱著奧利弗的臉，啃他的胡子……
或許是因為多了兩個月的育兒經驗，奧利弗想得更周到——他甚至帶了可折疊的爬爬墊來瞭望塔。
不知道海倫娜寶寶還記不記得這位兩個月前就見過的小哥哥，只能看出她很驚訝。要不是她沒哭，布魯斯都懷疑她是不是被嚇到了。
爬爬墊上坐起來的姿勢，讓海倫娜寶寶顯得更小只，大大的頭，圓圓的小身子，就像一個小團子團在那裡。
另一個活物的出現，似乎讓她很驚訝，在脫了面罩的老爸的攙扶下，她坐在爬爬墊上，看著眼前會爬來爬去的小哥哥。
小哥哥爬累了，坐下，對她咧嘴笑。
她並沒有回以微笑，只是抬頭看了看老爸，再轉回去看看小康納——依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小嬰兒的注意力短的可怕，海倫娜這就對小哥哥失去了興趣，轉而開始抓腳腳。
還掙脫了老父親的攙扶，歪倒著躺下——方便吃腳。
好吧……可能對於她來說，眼前的康納還不如鏡子裡的自己好玩兒？
兩個寶寶很快就開始各玩兒各的，小康納可以穩穩的獨坐，拿玩具也更穩。
看到奧利弗從包裡掏出一個藍色的長罐子，呀呀地叫出聲，對著老爸伸手手，從坐著的姿勢往前彎腰，想爬卻爬不起來，很著急的樣子——因為那罐子裡是零食。
奧利弗捏出一顆比他最微型的箭頭還要小一些的嬰兒泡芙，遞給興奮到模糊的兒子。
小娃娃吃東西的樣子太有趣了，手指頭還不能靈活地使用，肉肉的小手蹭著抓住一顆零食，從圓圓的拳頭縫隙裡「擠」出來，
看一眼，塞嘴裡，吸吸，吸不到也不氣，再拿出來，接著吸。
布魯斯還聽奧利弗講了自己兒子喂什麼吃什麼，以及怎麼在吃輔食的時候搶碗……
看著對零食熱情洋溢的康納，再看看自己身邊專注吃腳，對輔食沒什麼興趣的女兒。
小仙女都是靠仙氣長大的吧……
要不是奧利弗說這零食只能8個月以上的寶寶吃，布魯斯差點兒拿來讓自己閨女試試——只要她肯吃，吃啥都行。
奧利弗撓撓金胡子，「嗯……我沒怎麼操心孩子的飲食，都是保姆在負責，這零食也是她親手做的，說什麼零食可以鍛煉孩子的精細動作，只要控制量以及食物種類。」
「現在養孩子有怎麼多理論了？」奧利弗感慨，「說的也是，畢竟都科學養豬了……」
要不是因為要保護蝙蝠洞的秘密，布魯斯只想把這保姆高薪挖到自己這裡。
「咳咳——斯塔克已經預約了我們的保姆。」奧利弗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孩子肉乎乎的小腳。
考慮到多樣化的教育，以及身份保密的原因，一歲多之後小康納肯定要更換保姆的，奧利弗初步打算雇佣一個團隊……
要是他也像布魯斯有這麼多爭氣的養子，他也犯不著請這麼多保姆！
「嗯，說道斯塔克，他最近很低調啊，我都好幾天沒再新聞上看到他了。」奧利弗一邊往爬爬墊上放玩具，一邊自言自語。
布魯斯對於鋼鐵俠反常低調的思索，被奧利弗放在兩個寶寶眼前的玩具打斷了……
星城首富對於嬰兒玩具的選擇……十分令人驚訝。
這挖了洞的紙盒子是什麼鬼啊……
奧利弗是真的很冤。
奎恩集團總裁怎麼可能沒錢給孩子買玩具，奈何給小康納買的玩具，不管多貴，他都不愛玩兒，就愛玩兒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紙盒子，比如大人的手機，比如綠箭俠的箭頭……
總之什麼危險玩兒什麼。
布魯斯想了想，海倫娜的確也是的，不愛啃專門買來的牙膠，就愛啃蝙蝠鏢。
他此時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等下，蝙蝠俠和綠箭俠交流的話題，怎麼從世界□□勢，地球安危，變成孩子一天喝多少毫升奶，買什麼玩具上了？！
感覺整個人的靈魂都不再嚴肅有趣了！
兩個（被）喪偶式育兒的老父親十分苦澀。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布魯斯：「查爾斯，正聯有個任務，想跟你聯合行動一下。」
X教授（輪椅上坐直，嚴肅）：「請講。」
布魯斯（指指正在吃腳腳的閨女）：「我想知道她天天都想點兒啥。」
X教授：「……告辭。」
第60章 隔離？
不想成為備選還想成為首選呢？
對於像正義聯盟這樣在全球數一數二的超級英雄組織, 公開化、透明化的對外管理和公關是必須做到的，否則第一個不樂意的就是聯合國和各個國家的政府。
此外，考慮到正聯聚集的這群人個個戰鬥力驚人，很多脾氣也相當暴躁, 那麼, 在日常工作中對內也需要貫徹平等協作的精神和扁平化的管理模式。
就比如值班, 上到超人、蝙蝠俠、神奇女俠三巨頭, 下到剛加入的年輕新人, 都要按照數據庫的智能排序輪流來進行, 一個都逃不掉。
這項任務令人一言難盡——要不就枯燥到對著天窗數宇宙星星, 要不就刺激到直面外星侵略者第一波攻擊。對於個人素質是全方位的考驗。
然而, 所有正聯成員公認的「值班三大災難」卻沒有懸念——和蝙蝠俠一起、外星人入侵、碰到從宇宙中執行任務回來的隊友。
前兩項大家都理解, 前者讓你在整個值班過程中精神緊張、手心冒汗、如芒在背、生不如死；後者……？說實話如果要大家在「打外星人」和「與蝙蝠俠一起值班」中做選擇，大多數都會去打外星人的。
成年人可以不選擇也全都不要嗎？
至於第三項，宇宙環境一向是多變而復雜的, 如果說同屬於地球的某種生物到了另一片環境不同的大洲或大洋，就能成為破壞生態平衡的外來入侵物種, 那麼一個未知的宇宙生物，哪怕只是一粒小小的微生物, 都有可能給地球帶來滅頂之災。
因此, 瞭望塔就作為地球的第一道防線和濾網, 所有宇宙任務歸來的超英都要經過正義聯盟瞭望塔的檢查和細化到頭發絲兒的徹底清潔——連隔壁的驚奇隊長都逃不掉。
這不但意味著的復雜而死板的檢查流程，更意味著, 一旦發現了什麼可疑細菌, 為了整個地球和全體人類的安危, 按照預先設定好的、任何人都沒有權限修改的協議，整個瞭望塔都要徹底封鎖隔離起來——整整72個小時。
和這三大災難比起來, 被閃電俠掃蕩了空間站的冰箱都算不上什麼了。
綠箭俠奧利弗·奎恩想自己可能最近一直太順了，上帝決定給他添點兒堵，他今天就很榮幸地經歷了值班三大厄運中的兩則。
滴滴滴異常的警報後，巨大的天窗外，一個綠瑩瑩的人影出現了——一向情緒很少外露的蝙蝠俠沒有出聲，但奧利弗在看清來人是誰後，直接情不自禁地唉聲嘆氣起來。
綠燈俠——哈爾·喬丹——從宇宙中不知道哪個片區執行任務歸來。
兩人的聯盟通訊器也響了起來，「開門啦，我要餓死了。」哈爾疲憊的聲音傳來，「要不是我的戒指和燈爐都要沒電了，我寧願吃自己用戒指變出來的東西！」
原本最穩妥的做法，是讓奧利弗先帶著兩個寶寶回地球，再把哈爾放進來「過濾」——不然如果有突發狀況，兩個孩子會和他們一起被困瞭望塔72小時。
奧利弗對布魯斯點點頭，剛剛抱起兩個孩子，哈爾的聲音就接著傳來，直接打亂了布魯斯的計劃……
「是你嗎，布魯斯？我記得今天應該是你值班，」哈爾的聲音很淡定，但內容可完全無法讓人淡定……
「我發誓我身上沒有病毒，我大概……在五秒後就要直面宇宙射線了。」
FXXK……
看了看在爬爬墊上正玩兒得開心的兩個無辜的寶寶，布魯斯在內心爆粗口。
綠燈俠這家伙每一次都在充電上搞這種生死時速，日常永遠在最關鍵的時刻沒電！跟天天遲到的地球最快男人閃電俠一樣令人費解！
總不能看著自己的隊友直接死在宇宙裡，布魯斯只好黑著臉拍下開艙鍵，放綠燈俠進了消毒艙，內心快速計算著這次帶來的寶寶食物夠不夠孩子們吃72小時……
為了方便緊急情況下的任務簡報，消毒艙和瞭望塔的主操作室還有實時通訊功能，但今天布魯斯真的十分想拆了這個視頻通訊，因為話癆如哈爾，從來都把這實時通訊當聊天工具。
「布魯斯？奧利弗？哇見到你們我真是太高興了！你們不知道我幾個星期沒見過活人了——好吧，不夠准確，是我沒見過地球人了。」
笑靨如花的哈爾表示，看稀奇古怪的外星人看久了，看到帶著頭罩的黑漆漆蝙蝠俠都覺得眉清目秀呢！
一邊等過濾檢查結果，一邊為小海倫娜和小康納時刻憂心著的蝙蝠俠，並不想理哈爾；奧利弗也很擔心兩個寶寶，但正被消著毒的宇宙守護者哈爾想想也挺不容易的，於是只有他在通話系統裡對哈爾進行著友好的慰問。
哈爾一邊回答著奧利弗的提問，一邊探頭看著屏幕，只見他眼睛一亮，一張大臉就湊到了布魯斯眼前的屏幕上，「哇！我看到了誰？來海倫娜，給哈爾叔叔親一個！」
也不知道海倫娜寶寶聽不聽得懂這些話，她也沒理哈爾叔叔，只是在爬爬墊上專注地翻了一個身，趴著，看康納小哥哥玩兒紙盒子。
「你們曠工帶娃啊！」哈爾點點頭，用揶揄的目光看了看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進」氣質的黑暗騎士，「play date？不錯……」
布魯斯依舊不想理他，只是專注地看著過濾系統出具的初步報告。
奧利弗頓時緊張了。
「噓——play date這個詞組可不能亂說。布魯斯聽了會煩躁。」
所以，別問，問就是play meeting。
哈爾聳聳肩，「蝙蝠俠哪天不因為聯盟事務煩躁？」
就像現在，哈爾並沒有發現布魯斯有更煩躁一點——那是因為他已經煩躁到了極點。
當然在布魯西身份狀態下，是其他人因為他煩躁——這是一個完整的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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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定時間的相處，兩個寶寶開始熟悉起來，把他們放在一起，會對著對方「呀呀呀」的嘟囔，也不知道嬰語有沒有語法規則，兩小只能不能順暢交流。
至少海倫娜寶寶抱著康納的臉，啃得很開心。
但小康納不樂意了，一撅屁股爬走了——不會爬的小海倫娜追不上。
她也沒煩躁，把腳腳揪起來，繼續啃。
兩個小娃娃還就如何能把玩具扔得更遠進行了友好而卓有成效的磋商，並最終形成了戰略同盟關系。
正如哈爾保證的，也讓所有人都松口氣——並沒有可疑病毒或者細菌或者什麼亂七八糟的生物，搭上「綠燈俠」這趟便車。
哈爾也就由此避免了被布魯斯做成表的命運。
休息室洗過澡，香噴噴的飛行員穿了一件印著小小JL標志的白色T恤，優哉地晃進主操作室。
奧利弗有時候是真的很佩服哈爾——他似乎永遠都接收不到布魯斯的煩躁訊號，或者是不在乎？
畢竟，這可是能在第一次和蝙蝠俠見面的時候，說出「誰他媽是布魯斯·韋恩」的人……
「我終於可以放假了！」哈爾吹了一聲口哨。
成為綠燈俠看似令人羨慕，但這卻是一項比996還苦逼的工作——而且，沒有加班費。
兩個坐在爬爬墊上的小團子，讓哈爾直接被可愛暈了。
「嗷，來小家伙們，讓哈爾叔叔抱抱！」他一手一個，左右親了又親。
康納被陌生叔叔嚇到了，咧著身子快哭了；還在口欲期，也沒開始認生的海倫娜，反而抱著陌生叔叔的臉，啃起了哈爾的下巴。
「嗚——」哈爾救出了自己的下巴，上面已經都是口水了，他撓撓海倫娜寶寶肉肉的小脖子，逗的她咯咯笑，「奧利弗，你們這可是如假包換的青梅竹馬關系啊，對不對啊？」
然後他對散發著嚴肅氣息的蝙蝠俠的背影喊著，「哎哎，布魯斯，這就像你和扎塔娜一樣！」
？？？！！！
哈爾的話，讓布魯斯一個激動，扣壞了手裡的操作台按鈕——至少一千萬美元的維修費沒有了。
想到他和扎塔娜的關系……
從當年那個在父母去世後，試圖用魔法讓他開心的女孩兒，到現在的正聯隊友，扎塔娜當然是布魯斯人生中不多的美好……
然而吧……至於兩人之間有沒有火花這個微妙的問題……
要非說沒有，就是對自己撒謊了。
種種機緣巧合讓兩人只能保持現在這種在他人看來比較「曖昧」的關系。
咳咳……
但自己的女兒和奧利弗的兒子？！
一個不恰當的想法冒著出來：
我的閨女可不能成為那個金頭發小男孩兒的備選！
咳咳……
另一個更不恰當的想法緊隨其後：
不想成為備選還想成為首選呢？
咳咳……
那也不行！
這讓布魯斯情不自禁地聯想到……眼前可愛的寶貝閨女，將來總是要成為另一個人的寶貝的……
她的眼裡，第一位的也不會再是爸爸了……
什麼宿命論，什麼歲月無常統統向布魯斯襲來，讓他不禁悲從中來啊！
剛剛那按鈕被拽壞的嘎嘣一聲，奧利弗也聽到了……看著蝙蝠俠怒氣幾乎要實體化的漆黑背影，在看看自家一無所知的天真兒子，奧利弗突然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了……
他只能用死亡視線盯住哈爾喬丹——誰讓你亂說話！
此時震耳欲聾的警報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在場三人各異的思緒。
「滴——滴——滴——入侵警告，瞭望塔將在三秒後整體封閉，進入七十二小時隔離。」
？？？！！！
哈爾一臉懵逼，差點兒放下寶寶舉起雙手，「我發誓不是我！」
第61章 太空奶粉
不僅非常有荒野求生的組織紀律性，也非常的□□。
哈爾·喬丹aka最勇敢的綠燈俠（自封）, 只覺得自己現在比曾經被那個三只眼睛的外星人誤當做地球雌性時還要冤。
哈帕斯星上長了幾百張嘴的原住民們，碰到眼下哈爾這種情況，也會覺得嘴不夠用。
當然如果孔克南在這裡，會用一個中文四字成語來成功概況哈爾的復雜比喻——這叫百口莫辯……
哈爾發誓自己真的檢查過了……他沒有隨身帶什麼可疑的病毒, 誰要騙人誰就去跟OA的小藍人們親嘴兒！
老天啊, 為了不給布魯斯添麻煩, 從而收獲一枚「不認同的眼神」, 在到達太陽系前, 哈爾甚至冒著死在宇宙裡的風險, 已經用了戒指裡僅剩不多的電量來「自我過濾」了一遍。
Q：蝙蝠俠什麼時候最可怕？
A：並不是他下達任務的時候, 也不是他在通訊器裡訓話的時候……而是他安靜的時候……
這麼說來的話, 黑暗騎士在一定程度上也和小寶寶的習性類似——當他們最安靜的時候, 一定是在作妖……
哈爾晃晃腦袋，趕走自己天馬行空的類比，他的手還徒勞地舉在空中, 正在思考要不要躲到海倫娜寶寶身後……
蝙蝠俠（眯眼，盯——面罩看不出表情）
純良無害的便裝綠燈俠（吞咽, 眨眼——狗狗般水汪汪的無辜臉）
幾秒鐘的倒計時很快就結束了，靜謐的瞭望塔主操作室, 只剩下奧利弗·奎恩念念有詞的低聲盤點, 和翻動兩個老父親的「爸比包」所發出的窸窸窣窣聲。
「嗯——72小時, 也就是三天，紙尿褲是肯定不夠的, 這倒是小事, 瞭望塔裡隨便什麼吸水的布料就可以做尿布……」
只見綠箭俠摘掉眼罩（在一個細菌都出不去進不來的全封閉瞭望塔, 用面具來保護秘密身份也沒有必要了），金發男人在爬爬墊上席地而坐, 把布魯斯和他帶來的媽咪包掏空之後，歸集兩個寶寶的所有隨身食物、玩具和紙尿褲，快速做著應急的計劃。
——不僅非常有荒野求生的組織紀律性，也非常的□□。
兩個寶寶並不知道前方等待著他們的危機，金發小團子笨拙地爬到爸爸身邊，坐成圓圓的一只，好奇地看著奧利弗在盤點液態奶和輔食罐子，還以為爸爸在跟他做游戲。
月齡更小的海倫娜需要的睡眠時間也更長，這時候已經又開始犯困了，她的小手正時不時地在臉上胡亂抹抹，從坐姿側倒下，嘴裡哼哼著，左右翻翻身。
一不小心翻成了肚子朝下的姿勢，肉乎乎的小腿蹬蹬，抬頭看看不知道在忙什麼的大人們，又低頭，用小指頭摳摳爬爬墊上的圖案。
——只要有爸爸在，兩個小寶寶自然認為一切都還是安全的。
即使現在讓哈爾繼續反思下去也沒什麼用了，布魯斯一向是個實用主義者，真正碰到麻煩的時候，他會把全部精力用在思考對策上，對怨天尤人推卸責任並沒有任何興趣。
於是哈爾就在百般自責中，愣愣地看著原本以為會給他「上一課」的蝙蝠俠摘下頭罩，表情十分平靜淡定，彎腰抱起海倫娜寶寶，轉身開始去閱讀屏幕上的入侵病毒分析數據……
居然沒人埋怨他……哈爾突然有些不習慣（？！）
奧利弗此時也完成了盤點和食物規劃，皺眉抬頭，對操作台前抱著孩子，單手分析資料的布魯斯說道，「奶肯定是不夠的——不過，你也不要太自責，布魯斯……哪怕是你也不可能提前想到要在瞭望塔裡放奶粉的。」
大人們的飲食自然不用操心——瞭望塔的各種緊急情況預案裡有著完備的准備，神經質如布魯斯，肯定規劃到了每一口飲水裡。
嬰兒的感知力是驚人的，為了不讓寶寶感受到壓力，奧利弗低頭捏了捏自己兒子的小手，和他做做簡單的游戲。
「康納8個多月，現在能吃的輔食種類比較多了，而海倫娜才6個月，所以，這些奶都留給她……倒是可以撐一撐。」
奧利弗捏捏自己的胡子，突然想到了什麼。
「巴裡最近是不是特別愛吃嬰兒輔食？以他的習慣，瞭望塔閃電俠的房間裡搞不好有能滿足兩個寶寶三天的量！」
原本因為自己行為眼看要讓兩個無辜的小嬰兒挨餓，而要被自責埋葬的哈爾突然睜大雙眼，有了希望！？
——這是……貪吃閃電俠救我狗命？
「我去我去！」哈爾狗腿地攬下了搜刮巴裡食物庫存的任務。
他風一般地跑進老伙計在瞭望塔的房間，在私人大冰箱裡赫然發現了堆積如小山般的各種超英形像輔食小罐罐！
等哈爾興致衝衝地跑回來通報這個好消息之後，卻發現黑暗騎士的唇線依舊緊緊抿著，還朝下……
「輔食」之所以被稱為「輔食」，是因為它們只是一種輔助的食物，對於一歲以內的嬰兒來說，奶依舊必須是主食。
奧利弗把自家兒子的奶制口糧都讓給海倫娜，其實是一種兩害取其輕的結果……
或許是看到了擺成一排排的自己的neinei，金發小男娃開心地拍拍手，對著液態奶小瓶子的方向伸手，在空中做抓抓狀態，然後，毛茸茸的小腦袋轉向自己的爸爸。
「呀、呀、呀——」
奧利弗卻拿起一個空奶瓶，正打算喂水……
艸，康納無辜的大眼睛，看得哈爾突然好心酸……
肩頭趴著即將睡著的海倫娜，布魯斯安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讓另一個無辜的寶寶做出犧牲？？？
怎麼可能是蝙蝠俠會做出來的行為呢？！
「不行。」布魯斯輕聲說，「康納也必須喝奶。」
「我們在瞭望塔上也不會缺奶的，奧利弗。」
有困難，當然就要硬肛。硬肛一次不行的話，那就兩次！
他們可是在地球上目前最先進的空間站裡，這裡裝備有超出現今地球科技幾個世紀的氪星實驗室……
地球軌道上的瞭望塔所搭載的各種實驗室和醫務室。不僅能獨立完成解剖和分析外星怪物的任務，更能對各種體質的超英們進行第一輪最關鍵的生命支持。
在這樣高科技的環境裡，被區區嬰兒奶粉難倒？
說出去會成為宇宙笑話的！
把哄海倫娜睡覺的任務交給哈爾（嗯……讓綠燈俠嘗嘗這個酸爽的滋味）布魯斯在大屏幕上調出市面常見嬰兒奶粉的配方。
看著這些普通食物、營養元素的搭配，蝙蝠俠嘴角微微翹起——呵呵，太沒有技術含量了。
——如果托尼·斯塔克能在中東的山洞敲裝甲。
——那麼布魯斯·韋恩當然也就能在太空造奶粉！
72小時候，從瞭望塔隔離返回地球，並抱著娃的蝙蝠俠，直接把一個配方發送給了深陷賺錢愛好的提姆·德雷克——韋恩母嬰品牌的太空奶粉可以上市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此時還在斯塔克大廈的提姆並沒有收到奶粉配方。
和其他正聯成員一道，他在加密通訊器上，首先收到的是瞭望塔進入72小時封閉隔離的通知……
作為前任羅賓&現任紅羅賓，提姆有一套自己的行動邏輯，即使被西瓦夫人親自教導過棍術，不管遇到任何事，在行動前，首先謹慎思考是提姆一直以來提醒自己的。
——正如現在，並沒有任何「個人英雄主義」堅持的提姆就認為，當一件事把萊克斯·盧瑟也卷進來的時候，就不再是適合他單打獨鬥的情況了。
就算他不夠獨立吧，但提姆此時想到的第一項行動是及時通知布魯斯本人。
然而在這個節骨眼上，「正巧」值班的布魯斯，又「正巧」被隔離在了瞭望塔……
看著眼前盧瑟那熟悉的、勢在必得的傲慢表情……
「你做了什麼？」
盧瑟沒有直接回答提姆，轉而面對奇異博士，「我一直在關注你們的小活動，你們自以為保密工作做的不錯，但……要怪就怪托尼·斯塔克一直以來的高調吧。」
他輕笑一聲，「當鋼鐵俠突然低調和鬼鬼祟祟起來，反而會引起更多注意。」
「是的，瞭望塔的封鎖是我的手筆。」盧瑟對一直用懷疑目光盯著自己的提姆點點頭，「為了給我自己的五維之旅買下三天的時間，一個幾個億的衛星干擾，是我今年性價比最高的買單。」
提姆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問出「你知道我是誰」這句話了……對方似乎和奇異博士一行人一樣，也知道了自己的紅羅賓身份。
這其實不奇怪，他一直都身份曝光的覺悟，甚至合理推理下來，他在一家人中其實是最容易被突破的。
然而對萊克斯·盧瑟來說，對紅羅賓真正身份的發現，和意外獲悉的「五維」相比，已經變得沒有一丁點兒吸引力了。
「五維」……
可是一個比氪星科技還要誘人的事物。
******************************
雖說時不時地監視自己養子已經成為了布魯斯的習慣，只要人還在瞭望塔的他今天能夠抽出一分鐘的時間看看定位，就會發現提姆反常地長時間定位在斯塔克大廈。
但布魯斯卻沒有時間和精力……
此時，太空上，近地軌道，三個肌肉勃發的大男人，正在瞭望塔的浴室裡濕身。
別想歪。
因為海倫娜寶寶生病了……
第62章 發熱？
成長過程中，有很多關卡是要靠他們自己闖過去的
敢在媒體采訪中自稱「有錢俠」的布魯斯·韋恩, 從來都不差錢，甚至能直接定義財富這個單詞。
因此在瞭望塔這樣一個宇宙空間站的建造上，把rich當超能力的哥譚寶貝也從來沒想過要節省什麼成本。
「超級英雄們是世界的瑰寶啊，怎麼能用公共浴室？」
哪怕在地球上飄著, 正義聯盟的基地裝修標准也不能輸給隔壁斯塔克的復聯大廈。
「有錢俠」布魯西寶貝在瞭望塔的初期方案上大手一揮, 劃掉了集體浴室的設計, 改為每個房間都擁有一個獨立衛浴系統, 小點兒沒關系, 一定要奢華！
而現在, 正抱著蔫蔫的小可憐寶寶, 身上的T恤和運動褲都因出汗和蒸汽貼在身上的布魯斯, 看了看左右兩邊離他過分近了的奧利弗和哈爾, 只想給當初規劃裝修方案的自己一個清脆的巴掌。
——想啥呢！浴室就應該設計得越大越好！
至於三人是如何混到這個說不清的場景裡，在狹小的單人淋浴間裡忍受蒸汽……
要從哈爾不但哄不睡海倫娜，偏偏還聽到她咳嗽了一聲說起……
那時候布魯斯剛從實驗室合成完奶粉成分, 帶回來兩小瓶奶粉成品，讓他十分慶幸的是, 康納不挑食，抱著奶瓶咕咚咕咚, 喝得十分幸福。
海倫娜寶寶在哈爾的懷裡敷衍地吸了50ml, 墊個肚子, 就果斷地用小舌頭把嘴裡的奶瓶嘴推了出去。
也行吧，不管吃多吃少, 肯吃就行。三個大人都大松了一口氣, 這72小時的隔離似乎也不再讓人絕望了。
哈爾繼續苦逼兮兮地抱著哄睡, 布魯斯一言不發去繼續分析引起警報的病毒。
海倫娜：咳——咳咳——
！！！？？？
小小的團子往哈爾的懷裡又轉了轉頭，蹭了蹭, 還揉了揉臉……
換來的是操作台前正在分析瞭望塔空氣的蝙蝠俠，和哈爾這位臨時男保姆突然的抬頭對視——用的是驚恐的眼神。
這是不是怕什麼來什麼？！
剛剛收到隔離警報，沒過幾分鐘孩子就咳嗽了？！
哈爾知道，如果海倫娜寶寶這次真感染上了什麼外星病毒……不用布魯斯動手了，他自己直接從瞭望塔裡跳下去得了……
然而小寶寶不會說話，難受也表達不出來，只能大人持續密切觀察和護理，如果寶寶同時也表現出了精神不好、嗜睡的特點，那就是問題大了。
布魯斯十分想直接來一整套身體檢查，瞭望塔裡的醫療設備全是挺全的，只是根本沒有針對寶寶體型和生理特點的型號——正義聯盟裡也不會有嬰兒超英啊……
以往，不論是在哥譚的街頭，還是在宇宙、星球級別的維度，布魯斯和自己正義聯盟的隊友們，遇到的敵人大多數都是有形的。
即使是從未遇到過的勁敵，如匪夷所思超過人類想像的外星生物等等，布魯斯也都不會慌亂。
定位，識別，分析，劃定等級，然後制定策略並行動，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而在整個過程中保持一如既往的冷靜和智商，也早就刻在了他的性格裡。
正如剛剛和兩個寶寶一並困於瞭望塔並沒有讓蝙蝠俠陷入焦慮，然而，一聲輕微的咳嗽，卻讓聯盟大腦的心懸了起來。
兒童醫院總是擁有最多崩潰現場的地方，寶寶們無助脆弱的小模樣，不論多麼堅強冷靜的人看了，都會方寸大亂——布魯斯自己也實力證明了原來蝙蝠俠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她咳湊了？！」
蝙蝠俠的電子音差點兒破音。
布魯斯還從來沒有處理過類似的情況。寶寶6個月前根本沒有生過一次病，除了家裡人照顧得當的原因之外，更有母親瑟琳娜自身體質過人的加成。
第一個懷疑、也就是最壞的外星病毒的設想，在布魯斯提心吊膽地分析完整個消毒艙的空氣，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外來病菌後，被他長舒一口氣排除了。
——那這警報是哪裡來的？
然而事態的緊急發展容不得他多想——寶寶現在的症狀也越來越明顯了，哈爾抱著她都感覺到了發燙。
「咳咳——嗯——咳……」
哈爾抱著咳嗽聲也來越虛弱，卻依然沒有哭哭的軟綿綿的寶寶，覺得自己是真的很想哭！
臥槽臥槽臥槽！
咋辦咋辦咋辦？
「布、布魯斯……我覺得孩子不太好。她越來越燙了，你摸摸……」
瞭望塔內的氣氛並沒有因為布魯斯正式摘下蝙蝠頭罩和披風盔甲，只留內搭的黑色T恤便裝而輕松隨意起來，反而越來越緊張了。
面罩下的聯盟大腦眉頭是熟悉的緊鎖，但這緊鎖眉頭下的鋼藍色雙眼卻並不是以往的嚴厲和肅穆，反而溢滿了不加掩飾的、最純粹的擔憂和心疼。
甚至還有哈爾從未在這雙眼睛裡見過的，絕望和無助……
這眼神看得哈爾內心一緊，更加自責且慚愧。
恰恰此時寶寶也抓他抓得很近，大眼睛時不時地眯起來，小胸膛因咳嗽起伏著，輕輕的嚶嚶聲，穿插在咳嗽的間隙裡。
長長的睫毛，隨著顫動在粉色的臉頰上打上陰影……
這難受無辜的模樣，看得人心髒也跟著疼一疼。
哎，打開艙門吧，讓我現在飛出去在宇宙裡化成灰算了——自認為要為寶寶生病負全責的哈爾情不自禁地想。
似乎小康納也能讀到氣氛的嚴峻，他不再咿咿呀呀地吸引爸爸的注意了，也不再扔手裡的紙盒子，而是安靜地乖乖坐著，抬頭時不時看看黑頭發的小妹妹，再看看爸爸和兩位叔叔。
三個大男人（和一個小男人？），互相露出快哭出來的表情。
此時因接收到瞭望塔封鎖隔離消息的聯盟隊友，開始了第一波的聯絡和詢問，大屏幕上正同時閃耀著克拉克和戴安娜的頭像照片，但沒人顧得上去接聽。
布魯斯摸了摸寶寶的額頭和胸口，的確是發燒了！
他強自鎮定，一邊回憶著基本的醫療知識，一邊在屏幕前的系統裡瞭望塔內的醫療儲備——
生病就要用藥，瞭望塔裡有藥，有很多藥各種藥，靜脈注射的、口服的，應有盡有……
但是，寶寶用藥，跟大人完全不一樣……
有些藥如果用的不對，會有非常嚴重的後遺症。
比如曾經導致很多嬰兒耳聾的慶大霉素……
記得有人曾經打過比方，大人和兒童在醫學上的差異，比人和猴子還大……
否則湯普金斯醫生也不會去專門再重修一遍兒科了，而見多識廣的老醫生也親口抱怨過兒科比「超英生物學」要難多了……
「老天，我看不下去了，」奧利弗捏了捏眉心，抱起自己兒子，換下了已經呆掉的哈爾手裡的海倫娜寶寶。
「你先照顧康納。」他提點著哈爾。
然後，也摘下自己的制服盔甲，用最直接的懷抱感受海倫娜寶寶的體溫，接著，衝操作台旁的忙碌背影喊道，「別讀什麼醫療調查和報告了，布魯斯！這種時候別想什麼有所准備的事了，小寶寶生病是很正常的成長過程，只要我們護理方式正確！」
綠箭俠果斷地接過了此時瞭望塔內三人之間的領導地位——這可是第一次啊，按往常，有布魯斯在的地方，他從來不「領導」……
在寶寶生病上，此時的奧利弗也算是位經驗人士了，想想幾個月前，康納第一次生病時一家人的崩潰場景，奧利弗也是非常能夠理解布魯斯的心情的……
康納當時也是突如其來的發熱，之後還出了一身的紅色疹子，那時候奧利弗也才第一次聽說「幼兒急診」這個詞語。
「寶寶免疫系統還沒有建立起來，發熱時體溫會上升得很快，兩小時就能直接衝到39，40都是正常的，38.5度就要使用退燒藥，而過高的溫度會損壞大腦……不及時把溫度降下來，會導致高熱驚厥。」奧利弗邊撩袖子，邊對布魯斯講解道。
聯盟大腦也很少有乖乖聽從命令的時候，但現在，瞭望塔內，綠箭俠奧利弗成了唯一的主心骨，蝙蝠俠心甘情願退居二位，聽取一切指揮。
「先拒絕一切外來通訊，」奧利弗對瞭望塔的智能系統發布著命令，這時候最不需要的，是一遍遍跟地面上的聯盟戰友們解釋現狀，於事無補的關心對生病的海倫娜寶寶沒有實際效用上的幫助。
「撥打湯普金斯醫生的視頻電話，」奧利弗頓了頓，「以及蝙蝠洞，阿福，或者傑森·托德，都行。」
屏幕頓時出現了湯普金斯醫生、阿福以及紅頭罩的頭像，都顯示正在連線中。
等待通訊的過程中也不能閑著，讓孩子自己硬抗。
按照和阿福的預警演習安排，如果布魯斯在聯盟任務裡失聯或者隔離，老管家的第一步工作，是維持哥譚的治安，這會兒聯系不上，很可能是協調夜巡去了。
「布魯斯，你去醫療艙取耳溫槍，順便找找我們有沒有對乙酰氨酚或者布洛芬，兒童嬰兒專用……找不到也不要緊，瞭望塔裡會准備泰諾林和兒童布洛芬的可能性本就不大；哈爾，去最近的浴室，打開熱水開關，讓蒸汽灌滿整個空間。」奧利弗一邊分配工作，一邊抱著寶寶向浴室的方向大步走去。
先物理降溫，溫水擦拭幫助散熱，不要直接使用冰塊冰水——冰塊冰水反而刺激嬰兒皮膚毛孔收縮，不利於散熱。
熱蒸汽可以幫助她呼吸，相當於最簡易的霧化，也能提高環境溫度，幾個月前奧利弗的家庭醫生就是這樣處理的，當然家庭醫生說要謹遵醫囑，自己不要瞎搞……
只是現在在太空裡暫時也遵不了醫囑啊!
狹小的浴室裡，三個大男人，以及一個在哈爾懷裡的小康納，都盯著布魯斯臂彎裡熟睡的小女嬰。
熱騰騰的浴室裡，海倫娜寶寶的咳嗽聲慢慢平緩下來，隨著奧利弗叔叔不住地拿溫毛巾擦拭額頭和腋窩脖子的動作，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奧利弗有提醒過孩子生病的時候會變得粘人一些，會睡著也放不到床上，但布魯斯也壓根沒想過放下。
看著身邊今天尤其靠譜的隊友，不管是哈爾還是布魯斯此時分享同一個想法——奧利弗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帥了？
老父親的確沒有找到退燒藥，好在溫度最高只到了39，現在也被物理降溫控制在了37到38之間。
隨身的通訊器一直在低聲嗶嗶響，不是哥譚韋恩宅打來的，就是克拉克，他也沒時間接聽。
三個大人終於有了時間精力還分析前因後果。
「最近家裡和孩子的生活上有什麼大的變化嗎？」奧利弗問道：「比如，誰生病了？吃了沒吃過的食物，要知道過敏也是有可能的。去了什麼新的地方？」
布魯斯抱著女兒，輕輕晃著，額前黑色卷發貼上了眉梢，一滴不知道是蒸汽凝結而成的水珠還是汗水沿著高高的鼻梁蜿蜒而下，把他的眼睛襯托得更藍。
這抹藍裡有少見的、類似於劫後余生的輕松。
奧利弗的問題，讓他眯眼回憶著。
「額——她吃了蔬菜，自己吃的；然後……打了疫苗？來瞭望塔之前剛打的。」
正輕輕扯動身上墨綠色T恤領子的奧利弗聽罷挑眉，「有肺炎疫苗？」
看到布魯斯點頭，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水珠，「好消息，這次的發熱可能只是肺炎疫苗的副作用。」
布魯斯覺得孩子生病這一趟搞下來，簡直比打了一個觸手外星人還累——主要是心累。
敵人是無形的，隊友還是個小寶寶……
「疫苗副作用？」布魯斯看了看鑽到他懷裡睡覺的女兒，「那……我們該怎麼做？」
「沒什麼可做的——疫苗該打還是要打——只能護理，」奧利弗聳聳肩，「然後，交給時間，交給孩子自己。」
「正如這免疫功能的建立——」奧利弗摸了摸哈爾懷裡兒子軟軟的頭發，「成長過程中，有很多關卡是要靠他們自己闖過去的。我們幫不上什麼忙。」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所有嬰兒發熱處理方式都來自於崔玉濤的書，直面小兒發熱，和《少男奶爸》裡面某一集在浴室裡緩解寶寶咳嗽的方法。
真生病還是要謹遵醫囑的哈。
*聽說今年是四級還是六級考了「燈籠」這個單詞？如果知道綠燈俠的英文就會拼燈籠！Green lantern！
dc女孩兒絕不哭泣！
第63章 語言
我們是否天生有種傾向，覺得女孩兒們能照顧好自己？
斯塔克大廈, 鋼鐵俠專人專用的加密訓練室裡，蟲洞外，兩撥人氣氛劍拔弩張。
在盧瑟出現的下一秒，特工的基本素質就讓娜塔莎用幾乎堪稱條件反射的速度, 直接從腰後拔出槍, 對准從音爆通道裡走來的西裝光頭——這可能是世界上最出名、最讓人恨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的光頭了。
不論是娜塔莎本人、提姆還是奇異博士都清楚, 這指著盧瑟的槍最多也只能讓己方不落下風, 對盧瑟可根本構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威脅。
——因為隨著盧瑟一同出現在他左右兩邊的, 是他的兩個人高馬大的女保鏢, 梅西和霍普。
兩人都帶著重型火力, 對准了提姆他們。
紅羅賓、黑寡婦和奇異博士VS盧瑟和保鏢？需要一場惡戰, 但勝算還是有的, 只是，提姆明白身邊的斯特蘭奇博士和羅曼諾夫特工，選擇按兵不動, 應該和此時的他分享一樣的想法——想借此機會首先知道盧瑟到底在密謀什麼。
不管是擔任羅賓時，還是後來成為紅羅賓, 更緊張和緊急的情況提姆當然也碰到過，但現在的狀態, 絕對能排到他所經歷過的前三名。
瞭望塔的封鎖、盧瑟的突然出現、未來的時間線和未來的自己……
一切都像迷霧, 即使奇異博士因為他和未來時間線上的自己那種特殊的緊密聯系而拉他入伙, 提姆依然必須承認，他一時間並沒有計劃。
而現在布魯斯又遠在太空的瞭望塔。
奇異博士所講述的未來, 在提姆聽來, 就像一個科幻故事。海倫娜, 成長為那樣的人？
在他的邏輯裡，無論任何心動都需要做先期的調查, 他相信布魯斯也會認同的。然而現在，他似乎沒有這個時間。
提姆清楚奇異博士口中的成年海倫娜和布魯斯愛護著的小嬰兒本質上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正如他們不會因為平行世界那個制服是黑白色的超人所作出的某些行為而對克拉克另眼相看。
但對於某個不幸時間線上，他們會放任一個家裡的小姑娘成長為這樣，提姆是不信的。
連達米安這樣的都能被布魯斯帶好，不至於一個小姑娘……
好吧，想想史蒂芬妮短暫的羅賓生涯，最後受重傷還假死……再想想幾乎不開口說話的卡珊德拉……
OK吧，所以比起帶男孩子，布魯斯其實更不會跟女孩兒相處。
包括他自己和迪克，在史蒂芬妮和卡珊德拉這裡，也沒起什麼帶頭作用，相反，在對達米安的規勸上卻更盡心、也更得心應手一些。
芭芭拉和卡珊德拉總給他們一種「更加獨立」的印像，總是能處理好自己所遇到的危機，在性格上也幾乎不從來不用布魯斯操心。
史蒂芬妮倒經常讓布魯斯頭疼，但布魯斯的做法呢？解除她的羅賓資格，疏遠她。
提姆一直認為布魯斯這種做法是為了女孩子們好，但現在，提姆開始懷疑布魯斯其實是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是不是無意間都忽視了女孩子們的心理？
我們是否天生有種傾向，覺得女孩兒們總能照顧好自己？
相比他們幾個臭小子，女孩兒們是否看起來貌似更加穩重，但其實在這個家裡，比他們更孤獨？
這麼說的話……如果是達米安是女孩兒，情況還真的有可能會更糟……
相比於在斯塔克大廈刷存在感的盧瑟，這會兒最讓提姆發愁的反而是如何向布魯斯解釋。
怎麼講這條時間線上海倫娜的故事，才能聽上去不像在指責布魯斯枉為人父？
「梅西，霍普……」盧瑟開口，打斷了提姆復雜的思索，「對我們的伙伴友好一些。」
「你說對嗎，羅曼諾夫特工？這把槍是否可以放下了？」他對娜塔莎眨了眨一邊的眼睛，紅發女特工只想翻白眼。
他虛偽地拍拍手——至少在娜塔莎眼裡，這位最出名的超英反對人士做什麼事都透著一股最傳統的浮華政客和資本家的姿態。
「讓我們友好合作，你看如何？」盧瑟擺出他自認為最友好的姿態，從提姆看到娜塔莎，再看到奇異博士，「我有你們需要的技術，顯然，從目前的進展來看，你們沒了我不行。」
似乎是為了做產品展示、或者技術說明，盧瑟用左手按下右手手表上的一個按鈕。
頃刻間，手表擴大、變形……他套上了一個……裝甲。
這裝甲和托尼的不一樣，更大、更方方正正，沒有頭盔，似乎是為了表現自己不用頭盔也能保護頭部的黑科技？
而且這裝甲是銀藍色的，邊邊上還有熒光條，胸口處……
——是一個大大的紅色S，還發著光。
娜塔莎：……
提姆：……
史蒂芬：……
盧瑟你還說你不是超人的粉絲啊？
這下不止提姆想吐槽了。
「你確定你不需要給托尼交專利使用費？」這是皺眉歪頭的娜塔莎。
「還有超人的商標使用權……」奇異博士瞥了一眼這個s，嘀咕聲完全沒有刻意壓低。
這些吐槽根本無法影響盧瑟的自我驕傲，這裝甲可是使用了從孤獨堡壘偷來的氪星科技的，這些凡夫俗子懂什麼？
而且比斯塔克那家伙更實用的是，他的裝甲能源來自於氪石，既能驅動又能當武器使。
加裝了振波能源轉化解碼系統，一個接收器布置在蟲洞外面，這樣，跳過復雜而表達能力受限的摩斯電碼，蟲洞外面的人可以「實時」接收到蟲洞內隊員的指示。
這個「實時」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盧瑟自己現在還暫時無法確定蟲洞內的五維世界會如何表現「時間」——這並不讓他害怕，反而讓他因為未知而興奮。
類似的興奮只有在剛發現超人的存在時出現過。
保鏢梅西在他的示意下，打開了一只鎖在手腕上的手提箱——這正是打算布置在蟲洞外，用來接收能量並解碼的接收器。盧瑟簡單地介紹了使用目的，順帶諷刺了一番采用摩斯電碼的斯塔克，在想像力上的缺乏……
他選擇性忽略了最重要的原因——托尼只是不屑於使用氪星的東西。
「看，我們為什麼不能合作呢？」盧瑟笑得十分不真心，「由我來身先士卒，帶著小德雷克先生，為拯救世界的未來而犧牲。」
啊……提姆明白了，所以對方實在覬覦蟲洞內那些超出目前他們所處維度的科技。
也符合盧瑟一貫的行事方式。
盧瑟有能實現蟲洞內外交流的工具，但要想找到另一個海倫娜，成功概率最高的方式，是利用奇異博士的魔法，加上提姆和蟲洞內已有的未來的他之間的聯系。
「不可能。」娜塔莎首先開口否決，同時輕飄飄地瞥了一眼立於她一側的霍普，似乎在估量拿下這個女保鏢最快的步驟。
「哦，我真失望，」盧瑟依舊噙著笑，「為什麼呢，我讓你如此失望？」
娜塔莎依然嚴肅：「很簡單，你從來沒有那麼好心，我不相信你是能『身先士卒』的好人。」
「嗯……我不是……你用的詞是什麼，好人？但是，你看，如果我是『壞人』，我現在在監獄裡嗎？」盧瑟攤手，「你如何判定一個人是否是好人？以及，語義學上，究竟是否有『好人』這個概念？」
他不懷好意地對娜塔莎笑笑，「你如何定義你自己呢，你是一個好人嗎，羅曼諾夫特工？」
奇異博士簡單地觀察了手提箱裡復雜且泛著綠色熒光的設備，「這個技術，班納博士也能做，我們也不需要你的……『友好合作』。」
盧瑟冷笑一聲，收回張開的『合作』懷抱，將雙手插進褲子口袋，「好吧，讓我們挑明，現在的情況是這樣。」
隨著手臂收起的，還有他一直掛著的虛偽微笑，換上了禿鷲一般的眼神，死死盯著提姆，「我會把所有有關小小的、可愛的海倫娜『未來』的故事，公布於眾。我如何講述，你們並不能確定；而世界上其他人是否相信，以及會怎麼思考兩個海倫娜的關系……」
他頓了頓，「你們更不能確定。」
「一個襁褓中的反社會分子，這樣的定義會不會置於無辜的小海倫娜頭上？我想……」他浮誇地摸摸下巴，「一場全社會範圍內辯論，是一定會有的。群體，是盲目且容易煽動的，他們既然能夠憎恨神聖的超人，一個注定會成為世界終結者的孩子……是否會獲得他們的特別關照呢？」
「你……」提姆閉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世界最終理解了超人，這些爭論不算什麼。」
只要保護好她，這些「爭論」就只是「語言」而已。
似乎看出了提姆的想法，盧瑟搖搖頭，「輿論、言語的力量，可以毀掉一個人。爭議多了，就自然會人在煽動之下的行動；即使沒有行動，想想她成長過程中會面對怎樣的目光？」
「你們能過濾她看到的每個字，聽到的每句話嗎？」
你們有多愛她？
你有多愛她，提摩西·德雷克？
「所以這是一個威脅。」提姆冷冷地說：「一個不容我拒絕的威脅。」
他緊繃的肩膀突然放松下來——無論如何，他都是要走進蟲洞的，和盧瑟一起……只是讓他更多了一些保護海倫娜的挑戰而已罷了。
「看來我沒什麼其他的選擇了，盧瑟先生，」提姆卷了卷白襯衣的袖子，松開領帶，走上前，也虛偽地和萊克斯·盧瑟握了握手，「那麼，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在（被盧瑟押著）走進面前漆黑一片的蟲洞之前，提姆轉頭，給奇異博士做了個眼神，希望他能在有機會的時候盡快聯系上蝙蝠俠——即使是72小時的隔離後，蝙蝠俠如果能知道前因後果，會讓提姆放心許多。
——也不知道奇異博士這家伙能不能接收到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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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挫敗地掛了電話——阿福在接通後，簡單地說了一句寶寶也在太空，就終止了通訊；傑森不在服務區，提姆不接。
被隔離在太空裡的布魯斯更是連聯盟的官方通訊都理會——是無法理會，還是無暇？
無論哪個可能都讓他慌慌的，心裡不踏實。
而超級聽覺打開到極致，克拉克發現他居然也聽不到提姆的心跳……
最終，在一定會被抱怨一通的奪命連環call後，瞭望塔視頻通訊器上終於出現了布魯斯的臉。
「克拉克，」對方點頭示意，十分嚴肅，沒穿制服，眼睛下有明顯的黑眼圈，「事件日志，已經同步到聯盟每位成員的聯絡裝置上。讀讀那個，就明白了……」
眼看蝙蝠俠正要再次失聯……
「我知道，我讀了，」克拉克快速說著：「阿福說你帶了寶寶上去？」
「她還好嗎？奶粉夠嗎？肯定不夠」
「夠。」布魯斯只回答一個單詞。
「我合成的。」對克拉克詢問的眼神，他無奈地詳細解釋。
克拉克表情放松下來，「你總是不會讓人失望，布魯斯。」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在實習，而且也在准備兩個對我個人未來職業發展來說很重要的考試，一個9月初考，一個10月中旬考，每天只能在學習計劃完成後才能寫文（或者上班摸魚、地鐵上寫……），最近日更恕無法保證，我盡量_(:з」∠)_
我還是很想有時間寫的，備考和上班都太苦逼了，腦我愛的男人女人們是難得的娛樂時光。
等我CPA考完，我就去怒開CFO那篇！（flag立得高高的……）
不過想想等10月考完，11月好像也快到交論文初稿的時候了……啊臥槽，人生太苦了。
第64章 官僚主義？（捉蟲）
手續復雜和官僚主義，可不是地球特產，全宇宙都一個樣。
「孩子人呢？」克拉克在視頻裡左右探探頭。
布魯斯打哈欠的動作因為克拉克的神態被打斷了。這家伙是打算在大廳的瞭望塔控制台上看到寶寶啊？
——一個小嬰兒要是在這控制台上爬來爬去, 瞭望塔就要直接撞地球了。
「奧利弗和哈爾帶著兩個孩子正在健身房玩兒呢。」
還穿著格子襯衫戴眼鏡，脖子上掛著工作牌的記者肯特，看著視頻裡一邊回答，一邊捏眉心的布魯斯。
此時沒穿制服的他, 既沒有黑暗騎士的冷硬, 也沒有哥譚花花公子的油滑, 完完全全是一副被娃累趴的老父親姿態, 肩頭還有孩子的口水和奶漬。
不知道再過40多個小時, 等瞭望塔隔離結束, 召開聯盟例行會議的時候, 蝙蝠俠會不會還是這副模樣？
會嚇壞一些聯盟成員的吧？
想到這個畫面, 克拉克很想偷笑, 但他盡量控住好表情，保持一貫的適當嚴肅和溫和。
蝙蝠俠因為養了寶寶而讓整個人的氣質都溫暖了一些，這是好事吧, 對吧？
這時，似乎是為了力證「孩子們很好」, 也為了避免克拉克再繼續詢問，而導致他不得不回答, 布魯斯在手邊的屏幕上點了點, 對克拉克推過來的一個實時監控。
布魯斯30個小時沒怎麼睡了, 他現在無比珍視和感激家裡的兩個人工智能保姆，並鄙視了自己曾經覺得他們沒用的想法——哄睡其實不算什麼, 沒有規律的夜醒才真的要命, 原來是兩個保姆一直以來的值夜照顧, 才能讓一家人睡個整覺。
——如果這倆保姆是真人，他一定給他們漲工資！
布魯斯推過來的視頻在克拉克手裡的聯盟通訊器上新開了一個小窗, 克拉克點擊，讓窗口放大。
眼前所見之景，讓克拉克多此一舉地扶了扶一向僅僅作為道具的眼鏡……
並發出了兩個靈魂質問
Q1：老父親嘴裡的孩子很好……是多好？
Q2: 布魯斯和奧利弗的潔癖看來是都治好了？
視頻畫面展示的是瞭望塔健身房裡的實時景像，兩個寶寶都沒穿紙尿褲，也沒穿小衣服，只裹著有聯盟logo的衣服在pp上，權當尿布——這個可以理解，兩個總裁不管多不差衣服錢，上太空也都沒帶多余的衣服和紙尿褲，所有能用的寶寶衣服又都吐了奶、尿了尿、抹了菠菜泥……
肉肉的小胳膊小腿和小胸膛都露著，反而看起來一個個很自由很開心——所以小寶寶不穿衣服會更舒服？
小喬當年好像就挺不愛穿衣服的，露易絲給他穿上，當他非常不樂意的時候，還會一把把衣服扯爛……
這些給聯盟成員定制的休閑白T考慮到超英們一個個堪比健美冠軍的身材，尺碼自然都是偏大的，要想裹在小嬰兒的pp上，一定得至少得裁剪裁剪。
顯然蝙蝠俠、綠燈俠和綠箭俠和超人英雄所見略同，不僅如此，還在裁剪的時候特意在兩邊留出四個角角，方便系起來，讓pp的包裹更緊密……
沒有奶粉都不會讓蝙蝠俠為難，沒有紙尿褲沒有小衣服又算得了什麼？
只是，克拉克懷疑這刀工……不是剪刀能做出來的手筆，是他們拿蝙蝠鏢或者箭頭割的……
在瞭望塔上找個剪刀很難……嗎？
兩個總裁一個飛行員所選擇的服飾搭配倒不是最讓克拉克震驚的，而是他們所正在進行的娛樂活動（？）
較大的康納，正趴在掃地機器人上，被又圓又扁的掃地機器人帶著，在地板上悠悠地轉圈。
克拉克一直覺得成為綠燈俠不僅需要勇氣更需要腦洞，就比如現在，把掃地機器人直接變成寶寶玩具的哈爾，就挺有想像力的！
但小康納似乎分享不到視頻另一邊克拉克的無語，反而十分開心，在掃地機器人上晃著，嘴都合不上。
健身房另一邊的奧利弗？
綠箭俠和蝙蝠俠一樣，守護城市和世界靠的不是變異出來的各異功能，全憑裝備科技和自身的體能，因此每天在鍛煉上都不能懈怠偷懶。
他正平躺在健身椅上，按姿勢應該是在練胸肌，然而他並不是在舉啞鈴或者杠鈴，反而……在舉娃。
——當雙臂收回胸前的時候，還要努著金色的胡子，跟小海倫娜做一個誇張的鬼臉。
海倫娜寶寶揮舞著小手小腳，天然過山車的刺激讓她別提多開心了。
克拉克：……
他有些理解當年小喬還小的時候，他帶著小喬飛，突然松開手，讓小喬自由落地，然後飛下去重新接起他……這個父子間無傷大雅的小活動，在露易絲看來有多驚悚了。
海倫娜和康納只是地球寶寶啊！多脆弱啊！老父親你們冷靜一點！
所以《星球日報》網絡版曾經根據調查問卷做出的育兒分類是非常真實的：
媽媽帶娃——精致
姥姥奶奶帶娃——暖和！
爸爸帶娃——活著就好！！
*****************************************
盧瑟一直是一個冒險和惜命的矛盾體，居然會親自踏進未知的五維領域，也只是因為擔心自己會在搶占科技上失去先機。
提姆離近看，才發現盧瑟身上的仿超人裝甲並非沒有頭盔保護，而是采取了透明力場的科技，如果力場強度變大——正如現在踏入蟲洞之前必要的操作——就會讓這位光頭總裁的腦袋看上去像被扣在了一個魚缸裡。
盧瑟對提姆做了一個客氣的「您先請」手勢，然後對兩個保鏢打了一個響指，「記得在我回來之前，精心照顧我們的這兩位客人。」
提姆在被盧瑟一把推進蟲洞前，從眼角看到梅西和霍普一人負責一個，用木倉指著羅曼諾夫特工和斯特蘭奇博士的頭……
奇異博士看到了小德雷克先生意味深長的眼神，也分析出了對方希望他能聯系蝙蝠俠的願望，這位冷靜的小青年不論是未來還是現在，遇事都首先以大局為重。
當盧瑟消失在蟲洞之後，他感到身側娜塔莎旁邊的女保鏢微動，呼吸頻率有所提高。
如果他沒猜錯，以盧瑟的果決，自己尚且有魔法上的利用價值，但娜塔莎從盧瑟的角度上看，已經沒有留的必要了，所以，用木倉指著娜塔莎的梅西扣下扳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以娜塔莎多年特工的經驗和分析能力，不可能猜不到這一層，因此他的配合也一定要快而准。奇異博士已經感到娜塔莎的呼吸放慢，他微微轉頭，兩個復仇者成員用眼神完成了行動訊號。
下一瞬間，沒等娜塔莎和史蒂芬來得及出手，一個巨大的警報聲響起。
來自斯塔克大廈高層總裁專用辦公區的警報，有人暴力入侵到了這個加密訓練室所在的區域。
這警報卻給娜塔莎和奇異博士兩人制造了機會，梅西和霍普因這計劃外的意外情況而驚訝了一瞬，對於黑寡婦來說，對手一瞬注意力的轉移夠她毫發無損地拿下一個保鏢。
一直因對女特工的擔憂而無法放開手腳的史蒂芬，一看到娜塔莎不再被威脅，至尊法師自己對付一個霍普綽綽有余。
一兩秒後，兩個盧瑟的女保鏢就已經不省人事倒在地上，而入侵者似乎也達到了訓練室外，正對著比國家銀行金庫還堅固的圓形金屬門束手無策。
入侵者——傑森·托德——按照定位顯示到達了提姆可能的所在地。
一路上推開了保安，砸爛了不給他高層權限的斯塔克專用電梯樓層鍵，用抓鉤槍跳躍十幾層樓梯間，炸了虹膜識別門鎖，終於到了這個純白色流線型的走廊，面對著一堵煞有其事的加厚圓形大門。
這門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後面有秘密。
——堪比X教授戴「帽子」腦整個地球所用的實驗室。
「斯塔克，交出提姆！」這走廊裡一定有什麼和裡面聯通的監控吧？
「我知道他在這裡！否則下一秒我就炸了你的大樓！」
他只不過跟著阿忒彌斯去辦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案子，幾天沒回哥譚而已，這一回來，一口水都沒顧上喝呢，結果一個帶著孩子上天了，還被鎖在太空，一個失聯了？
一個個的都tm在搞什麼？
太無法讓人放心了！
迪基鳥配合著超人在管理突然失去總部的正義聯盟，甚至還要給尼克·弗瑞發通知，說因為進入地球的過濾系統緊急封鎖了，你們復聯的人也和我們的人一樣，在外星的暫時先別回來，等候下一步通知。
有地球不能回的驚奇隊長：？？？
沒辦法，手續復雜和官僚主義，可不是地球特產，全宇宙都一個樣。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兩天jj手機端抽了，目錄看不到更新，好像只能從上一章往下劃。
*從明天開始改為早上6點更，早上6點沒有當天就是沒有了，也省得萬一有讀者大大等，未來一段時間真的太忙了，非常抱歉，謝謝支持
第65章 平行世界
劇情，只有大娜娜，沒有小娜娜
除了深陷官僚機構冗余手續的迪克, 惡魔崽子也難尋人影——想必又在忙著替他爹負責著哥譚的治安。
別看這小刺頭兒一天天能得不行，要論私下最積極響應布魯斯號召、最渴望布魯斯認同的，除了達米安，連提姆都不敢自稱第一。
（至於自己是不是也是這樣, 傑森從來都拒絕去思考這個問題。）
——當然阿福還要負責盯著給蝙蝠俠代班的羅賓, 防止這日常精神狀態極度不穩定的小崽子鬧出什麼人命來。
於是有精力注意到提姆異常蹤跡的人就只剩下了傑森自己。
傑森當然選擇第一時間黑進蝙蝠洞——日常操作罷了。
然後, 傑森就看到了……布魯斯忙於蝙蝠俠任務和照顧寶寶之外的「娛樂活動」。
——24小時嚴密監控自己的養子提姆？
傑森一口郁悶梗在喉頭, 在他剛剛因海倫娜寶寶的出現, 對老家伙的看法和態度都有所改觀的時候……老頭子依舊能夠用實力證明自己還是那個多疑冷酷
真是……令人失望。
傑森並不想用「寒心」這個詞語, 他應該早就對布魯斯放棄任何期待了, 不是嗎？
布魯斯沒少給他們幾個塞定位——這是老家伙一直以來令人費解的個人愛好。在發現布魯斯對提姆的全方位監控後, 傑森在蝙蝠電腦系統裡快速翻了邊邊角角。布魯斯對傑森也有悄悄裝好的定位, 這個傑森自己也是直到的，讓他松口氣的是，從蝙蝠電腦的秘密文檔裡看, 目前對紅頭罩的監視都是傑森自己早就發現的那些。
——他只是裝作不知道，並把這些定位引向他不重要的活動。
然而, 讓傑森十分困惑的是，布魯斯居然只在對提姆的監視上火力全開——細化到日常起居。
這種級別的監控對像如果是惡魔崽子的話, 他還能理解。但, 對提姆·德雷克？那個和他們另外幾個比起來幾乎可能稱得上乖寶寶的無趣家伙？
傑森對著屏幕的熒熒藍光冷笑, 蝙蝠俠盯紅羅賓盯得這麼緊……除開老家伙是個變態的可能性之外，這裡一定有什麼秘密, 搞不好還很重大——重大到老家伙不會跟自己最得力的前助手商量。
傑森盯著代表提姆的小紅點若有所思。這樣的秘密, 布魯斯選擇對他們所有人保密……他怎麼一點也不吃驚呢？
等會兒, 提姆怎麼被帶到了斯塔克大廈？
傑森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啟動出布魯斯入侵全球街道監控的病毒, 調出斯塔克大廈所在街區的實時圖景。
——如果說斯塔克單獨找提姆，還有可能是兩個集團的商業活動。
——但如果提姆身邊的人只有奇異博士和黑寡婦，就說不清到底還是不是「總裁事務」了。
哈爾雖然經常沒電，但不論是從燈戒的能力還是地球第一位綠燈俠的智商，都不至於帶一個病毒回地球，這不像一個頂級試飛員會產生的疏忽，不然哈爾也不會成為聯盟七巨頭之一。
合理聯想的話，如果說用瞭望塔隔離支開布魯斯是一場預謀，那麼有能力調動太空資源的……目前斯塔克是第一懷疑對像。
就看到提姆的定位消失了！
感覺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徹底亂套頭也不回地直奔而去，因此，直接殺到斯塔克大廈似乎成為了一個果斷而快速的選擇，傑森也這樣做了。
出乎他的預料，眼前的圓形厚重金屬門打開的很干脆，甚至似乎是迫不及待的。
等他踏進黑漆漆的、顯然是有特殊用途的房間，（如果他沒有猜測，這裡看布置應該是托尼用來給裝甲進行模擬測試的地方）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個如科幻頻道紀錄片裡星雲般旋轉的神秘黑團……
奇異博士和黑寡婦正盯著這個黑團，神色凝重。
兩人正快速悄聲嘀咕著什麼。
帶著猩紅披風的魔法師摸了把胡子，「你發現了嗎，娜塔莎，這個蟲洞似乎擴大了。要知道……氪石也是一種能量，而且是能量密度超過已知的任何地球元素……」
正把地上的兩個讓傑森莫名眼熟的保鏢五花大綁的黑寡婦：「你的意思是，我們其實是在給大海倫娜助攻？」
誰來著？!
傑森懷疑自己的頭罩是不是收音系統出了故障，他是不是聽見了海倫娜的名字？
他的腳步聲讓奇異博士轉頭，「紅頭罩？」
魔法師對傑森點了點頭，小眼睛裡似乎多了一份神采，「蝙蝠俠派你來的？」
不把蝙蝠俠納入知情人員的範圍，在當下盧瑟卷入、鋼鐵俠失蹤等突發事件後，眼看要失控的緊急形勢下，似乎更多只為了遵守和提摩西的約定。如果蝙蝠俠能自己查到這裡就再好不過了，那奇異博士也不算違反約定……
一個No字被傑森咬牙切齒狀發音。
才不是！
他紅頭罩從來、都不是蝙蝠俠的跟班！
哦你這法師失望的表情……這是什麼意思，我紅頭罩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尖耳朵的老家伙了？！
「提姆·德雷克人呢？我受大客戶布魯斯·韋恩的委托，來把他的執行總裁帶回去，」傑森堅持著紅頭罩的哥譚雇佣兵人設，「你知道，韋恩集團現在全靠這個16歲的小屁孩兒在撐著。」
奇異博士和黑寡婦一時間都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不約而同的把視線投向蟲洞……
傑森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這個讓他莫名覺得陰森的黑團……你們這些魔法師和科學家又搞出了什麼能毀滅世界的名堂？
「這tm是什麼？」他用槍指了指，「別告訴我……提姆在這裡面？！」
只為了盡早結束和嘰嘰喳喳的紅頭罩的對話，奇異博士敷衍地選擇性透露一部分真相，「五維空間，入口。」
然後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同時嘀咕著，似乎在對黑寡婦說：「看來，我必須去一趟……」
「五……什麼？」
提姆進到了五維空間？
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什麼時候能出來？」
奇異博士和黑寡婦互相看了看，都搖了搖頭。
「我們暫時還不能確定……」
「該死的……」傑森緊了緊手裡的木倉。
如果僅僅為了達米安那個臭崽子的屍體，他連天啟星都敢去，那這個五維就更不在話下。
「哎！你……」
史蒂芬連呼喚的經典手勢都沒來得及做出來，就眼睜睜的看著紅頭罩如風一般躍入蟲洞。
這下抓狂的變成了奇異博士，你們哥譚人能不能不要都這麼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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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克斯·盧瑟，警惕地看著四周，身上裝甲右手的能量束已經預熱，隨時都能夠發射像超人熱視線一樣的武器。
他的周遭是無盡的黑暗，純粹的黑，但他知道這並不是黑洞概念裡的「黑」，因為光也逃不出黑洞無限高的曲率引力……
證據：他還能看到他身上裝甲因氪石能量而發出的綠光。
只是，身邊的那個年輕人在他們踏入五維入口的下一秒就不見了，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五維裡是否也沒有「下一秒」的概念，所以……他可能已經在這裡好多天了？
「……德雷克？你在玩兒什麼花樣？」盧瑟對著黑暗，維持著威嚴刻板的聲音，「我還是能夠把海倫娜的故事泄露到媒體或者網上，你要知道……你根本阻止不了我，」他一邊威脅，一邊仔細地試圖辨認周遭純粹黑暗裡的蛛絲馬跡，「然後，你的小妹妹就無法擁有一個正常的童年，被當做潛在『反社會分子』啊——well，甚至無法擁有一個人生，這是你想看的嗎？」
此時，一個清亮的女孩兒聲音，突然從遠處的黑暗中傳來。
或者這聲源根本不遙遠？
有某幾個回聲效果，讓盧瑟甚至覺得她就在他耳邊……
「人生啊……」少女輕笑，「所謂的名聲只會毀掉好人和弱者的人生，而我，既不是弱者，更不是好人。」
隨著聲音的忽遠忽近，一個黑發少女似乎正在從遠處走來。
黑暗讓他也失去了視覺上對距離的參照物，因此，在真正對他展露面目前，他不確定這個身影究竟是正走向他，還是在遠離他。
對於五維目前能被三維人理解的概念，萊克斯·盧瑟原本他以為會看到時間的重疊，卻沒曾想過，只在這裡看到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地球、三維年輕女人的模樣。
逐漸能夠被看清的少女，大概只有18歲左右，她穿著簡單的緊身黑色健身短袖，和墨綠色的工裝褲。
但和自己的穿著風格完全迥異，少女的臉龐卻美麗和柔和的，只在眉眼之中藏著一抹硬朗。長及腰的黑頭發微卷、一雙綠眼睛冷靜淡然。
畢竟她的父親是哥譚那個輕浮的韋恩，而韋恩皮相不錯，生出這樣可人的女兒也是完全能做到的。
根據資料是被貝恩養了幾年，徹底掰不回來，並成為了世界的終結者？
看著穿著，是挺雇佣兵風格。
想想這個孩子也是個可憐人——然而萊克斯也只是微微同情，誰讓你生在哥譚？
現在他腦子卻是對這個「終結者」的失望，看吧，這就是高等工具落入一個科學白痴手裡的結果——只會在五維裡建造自己的投影？這個海倫娜顯然缺乏想像力和創造力。
還穿著裝甲的萊克斯放松下來，等少女看起來只有兩步遠的時候，嗤笑出聲，「斯塔克就是被你困在這裡的？」
他伸出帶著裝甲的右手，手心向上，往自己的方向招了招，「你不是五維生物，你在玩兒大人的玩具，小姑娘，把東西交出來。」
斯塔克居然敗給了這樣一個小丫頭。
話說回來，斯塔克歸根結底依舊是個迂腐的「英雄」，不可避免地，被自己的良心所累吧。
似乎能夠讀懂他的心思，少女搖了搖頭。
「每個人在蟲洞裡碰到的場景是不一樣的，嚴格意義上，並不由我控制，」她表情認真，像在對萊克斯講解基礎物理，「我只是順著你們潛意識裡的恐慌和悔恨，去找……」
「我的恐慌和悔恨？」
萊克斯不禁打斷了她，覺得這兩個詞都是笑話，甚至考慮要不要直接用熱視線燒了她。
等等，冷靜，看這個海倫娜的樣子，他所為之前來的外星高級五維工具似乎不再手邊。
「我的恐慌和悔恨就是你？」萊克斯決定陪這位幼稚的年輕人聊聊，「我根本不認識你，小丫頭。」
「我只是不甘心一切重來。」少女神色居然看起來很坦誠……
「我們有相似之處，盧瑟先生，我們都認為人類需要保護。」
盧瑟一時間不明白海倫娜究竟想做什麼。
但她說的是對的——不止如此，萊克斯還認為人類都很愚蠢，看看全球那些超人的狂熱粉絲吧，居然，認不清這位鋼鐵之軀實際上是外星入侵者的事實。
少女接著一揮手，兩人中間的漆黑空間裡，出現了由金色光斑構成的圖像——這圖像綿延不斷，似乎無窮無盡，向兩邊展開。
網格狀的背景上，是一個個地球。
「時間線為何會混亂，盧瑟先生，你想過嗎？」海倫娜用指尖點擊了其中一顆地球。
她沉著地看著手中的金色小地球，並不打算賣關子，而是直接對萊克斯揭示答案，「太多人有著意難平，我只是給他們一次重來的虛幻的機會。」
「平行世界是怎麼誕生的？」她將這枚小地球放回排列有無數個地球的網狀背景上，「理論上講，不同的選擇，會誕生不同的分支，繼而誕生平行世界。」
「如果同時有幾億人被賦予了一種選擇和重來的機會，那麼，多種意志的扭曲和糾結……世界，也就找不到方向了。」
「所以，」黑發少女終於抬頭看向萊克斯，表情依舊平靜，「時間線的混亂和重點，是你們自己造成的。」
「不，」她歪歪頭，「是他們，自己造成的。」
作者有話要說：
*平行世界的理論全來自d家動畫和漫畫，以及垃圾作者的瞎掰……
第66章 回旋鏢
一更
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並沒有讓萊克斯·盧瑟有任何被威脅的感覺, 即使盧瑟當下並不清楚她在五維這個概念下的實力底線和範圍。
但盧瑟從來不認為這是一個問題——工具只有在像他這樣的高智人群手中才能發揮出應有的力量。
雖然自己也是一個三維人，但盧瑟自覺自己可以突破自身維度的局限，挖掘這個工具的真正價值。
「創造」，顯然是一件比「毀滅」要更有難度的事情。這樣一件比氪石還要寶貴的、這輩子再難遇到的工具若到他手裡, 完全應該、也能夠用來成就一番比毀滅多元宇宙要輝煌更多的偉業。
盡管海倫娜有關平行世界、和多種「意難平」導致時間線混亂的解釋, 讓盧瑟一時間突然有那麼一絲觸動, 卻並不意外。
群體是愚蠢和失智的, 更是庸俗的、易被煽動和利用的, 把對群體精神的導向上升為一種可以利用的戰略, 盧瑟表示自己都已經玩兒的爐火純青了。
因此, 這種「觸動」也僅僅是對於「烏合之眾」愚蠢程度的感慨——感慨這個世界在智商上總是如此讓他失望。
看吧, 群體對於家長式「規訓」的需要是天然存在的。而對群體的「規訓」是一項責任重大的工作, 盧瑟認為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有足夠的智慧和能力來擔任。
——當然，他自己自然是為數不多的、有資格擔任的人之一。
總體上，這個少女海倫娜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讓萊克斯集團的奠基者和掌舵人覺得十分好笑, 似在看小孩子過家家。在他眼裡，這個小丫頭片子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學齡前兒童——哦, 對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這個小姑娘當然還只是一個小孩子, 這個時間線下她還只是一個兜著紙尿褲的奶娃娃。
不過他更傾向於把白痴韋恩正當玩具養著的嬰兒和眼前這個異世界成年後叛逆少女海倫娜看做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盧瑟認為按照平行世界的理論, 本應如此。
而眼前的幼稚少女甚至還在學大人說話，看吧, 她在自認為意味深長的停頓之前, 把「是你們自己造成的」改口為「是他們自己造成的」。
女孩兒妄圖通過在結論性語句中改換人稱代詞, 把她自己和盧瑟列為一隊，並超脫於庸常眾人之上。
拉近關系, 一致對外……
這是一種談判技巧——段位並不高，萊克斯集團隨便一個分公司的中層經理可能都不屑於使用。
盧瑟不禁冷笑，小丫頭還是太稚嫩，看來還是窮途末路了。
這並不意外，作為鐵血商人，能把集團公司和個人品牌經營到如今全球數一數二的地位，甚至下一步都可以去競選美國總統，盧瑟當然清楚自己並沒有任何可以被利用的弱點。
他可不是本質上缺愛的斯塔克，更不是ptsd從未得到妥善治療的韋恩。
萊克斯深知自己的驕傲並非沒有根基的自負，而是一種深深扎根於硬實力至上的自我認知而已。
所以，這個海倫娜口口聲聲的，所謂「內心深處的恐慌和悔恨」？
——簡直是萊克斯今年乃至未來十年之內聽過的最幽默的笑話。
鋼鐵俠斯塔克就這樣敗了？
果然最後還是要靠他萊克斯·盧瑟來拯救世界。
他抱起裝甲的雙臂，對小丫頭片子好整以暇地冷笑。
「這就是你的實力了？」他並不想浪費時間和小姑娘玩兒，他再次不耐煩地伸出手，「交出不屬於你的東西，最後一次機會，年輕人，我或許可以考慮給你一條生路。」
少女神色依舊冷靜淡然，只是搖搖頭，微卷的黑色長發隨著動作在脖頸後輕盈蕩漾，「我不需要實力，更不需要攻擊，甚至，在你面前的我，跟本不是你概念裡面的『我』。這裡是五維空間，可能同時有一個『我』，以另一個年齡，另一種狀態存在。」
她話鋒一轉，「商戰裡面，你比我懂，盧瑟先生。在成熟市場上，處於防守位置的大型企業，其戰略成功的概率永遠大於那些在同樣市場上進攻的中小企業。」
盧瑟微眯雙眼，並不清楚海倫娜突然提到商戰是在打什麼主意。
此時兩人之間的光網和模擬平行宇宙的地球還在微微發出金色的光芒，把少女的波瀾不驚的臉龐襯得透亮。
「……正如我現在的戰略位置，也是防守，我只需呆在這裡……只需給三維裡的人們，所謂的『第二次機會』、『後悔藥』，然後，坐等一切走向毀滅。」
隨著話語內容，海倫娜抬頭環顧黑暗的四周，盧瑟發現他看不出她對這個奇妙的空間有任何欣賞，或者說驕傲的表情。
更佐證了萊克斯關於「她浪費了無比珍貴的資源」的想法，讓他甚至有些痛徹心扉。
「我不需要進攻，你們便無法消除我，因為你們既無法阻止我，更無法阻止全世界那些渴望『後悔藥』的意志……」她低頭微笑，一縷黑發垂下，「要知道，恰恰是提摩西給了我靈感……」
這笑容看不出任何「親昵」、更看不出「嘲笑」。
「改變過去，一度曾經只是某些超能力者的特權，不管是超人，還是閃電俠，抑或蟻人，都曾經做到過，我相信盧瑟先生也對此舉非常唾棄。」海倫娜抬頭，語氣依舊平淡，「如果每個人都被賦予這種特權，世界會如何？」
「或者說，為什麼其他人不能擁有這種特權？」說完，似乎是為了展示，海倫娜面前的光網微微變化，一個右下角的小地球被放大，滑到光網中央。
「這個地球，由閃電俠進入神速力，試圖拯救母親而創造，」少女從光網上摘下模擬的金色地球，似在摘蘋果，「它可以被稱為『閃點』，它已經毀滅了……幾十億人的誕生、死亡，都由閃電俠一個人造成……既然一個受人敬仰的超級英雄，都抵擋不了這種第二次機會的誘惑，我們也不應該苛責其他普通人，你說對嗎，盧瑟先生？」
萊克斯不為所動，超能力者是世界的麻煩，他早就知道，「一個世界的毀滅……我願意把這看做優勝劣汰，附帶傷害。我一直堅信超能力者應該被法律和政府限制，動機的正義，並不能成為一切行為的借口。我沒什麼好後悔的，我也不明白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少女探究的視線隔著光網的空隙，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說的很對——有關超能力者的問題，盧瑟先生，你為此奔走多年。」少女揮動右手，光網再次變化，閃點地球縮小、退後，另外幾個模擬地球，開始出現在兩人之間的虛空。
「你知道嗎，在許許多多的平行宇宙裡，不論立場和陣營如何，一位叫萊克斯·盧瑟的企業家始終堅持著對超能力者的提防。」
這種低級的恭維並沒有讓盧瑟放松警惕，他之所以沒有馬上采取行動，只是想盡量挖掘更多信息，不論是有關多元宇宙，還是有關高維空間的。
「你和我的父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相似的。但你是一個機會主義者，盧瑟，更難能可貴的是，你一直明白自己是一個人類，為此我敬佩你。」
他和蝙蝠俠相似？萊克斯只想冷笑，那只能說是蝙蝠俠高攀了。
「我之所以會在這裡，也有你的……『功勞』。」光網另一端的海倫娜再次牽動嘴角，但這一次她的表情裡，萊克斯看出了明顯的諷刺。
「——你並不如你認為的那樣……怎麼說，讓地球和人類得到武裝，你在曾經的那個未來裡，在對布萊尼亞克的戰爭中沒有什麼影響力，盧瑟先生，你可以借口說你老了，但是，我依然對你很失望。」
「我因此意識到，我高估了你，同樣，你也高估了你自己。」少女沉下臉，「你的智慧和自負，救不了地球，救不了人類……我應該早就知道的，不是嗎？你在面對超人的問題上就十分糾結，你沒有不擇手段的消滅超人——你本質上、內心深處，同樣也是一個渴望權威和絕對力量的孩子。」
「正如你曾經在超人死後，居然會克隆一個小超人出來……」少女的表情更諷刺了，「地球上最強大的力量不費兵卒地終於消失了，這難道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嗎？」
少女眼神犀利，直直向他襲來，「一方面譴責超人，另一方面卻又在試圖創造一個新超人，這種前後不一究竟是為什麼呢，盧瑟先生？」
這種質問……萊克斯並非沒有對自己發出過，只是他每一次都把這些想法壓了下去。總裁總是日理萬機的，他一向認為自己這是在「懂得變通」……
先前被海倫娜控制而顯眼的幾個地球開始逐一飛躍出光網的背景，在萊克斯眼前鋪展。
「你或許想說，你那些都是權宜之計，以及，超人的力量很多時候是必須的。」
是萊克斯自己的錯覺嗎？海倫娜的聲音似乎開始逐漸淡了下去……
這又是她的什麼心理游戲嗎？
隨著幾個地球，更准確地說，幾個平行宇宙，在他面前展開，萊克斯發現自己不再在意少女的位置了……此時，海倫娜的聲音幾乎融入了背景。
因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眼前的地球吸引。
「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被超人毀掉的平行世界——這個世界，超人成立了□□政府，蝙蝠俠甚至都站在了超人陣營；這個世界更糟糕，超人直接成為了世界意志……比我做的還要更絕一些……」
這些世界的表現形式對於此時的盧瑟來說，並不僅僅是簡單的ppt展示介紹，而是隨著一個個金黃色地球輪廓的逐漸放大，似乎把他吞噬，一切有關這個世界的知識、記憶、圖像，統統向他湧來。
並不僅僅是過電影般的視覺和聲音刺激，視覺和聲音只會「觸發」情感，萊克正在經歷的要真切的多。
對他來說，這些「記憶」似乎直接投影在他的腦子裡，「情感」也像某種液體被灌注在他的回憶裡。
不……這樣的描述並不准確……更准確的描述是，他似乎也完整經歷了一次這些被超人毀掉的世界裡，一個叫萊克斯·盧瑟的人的掙扎和挫敗……
——更有悔恨，和絕望。
這就是五維的力量？
無視時間……是這個意思？
一瞬間的信息量太大，萊克斯已經無暇去思考了。他甚至都不確定自己是否還站立著，抑或被情感擊倒——像萊克斯集團旗下影視公司出品的狗血影視劇。
萊克斯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來體會幾世的生命，共享並經歷了多個宇宙裡自己的失敗。
他發現他開始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周遭只有一個聲音。
這聲音並不是少女的，他越聽……越覺得，這聲音的來源是他自己。
「這些世界裡，沒有一個你，能夠做到你曾經認為自己能做到的。」
「你並不驕傲，人類也不驕傲。」
——「這是不是說，你其實……是一個無能的人呢？」
——「你懂概率，如果所有平行世界裡的每一個你，在對待超能力者的問題上都失敗了，那麼，你成為唯一的勝者，概率有多大？」
——「不論哪個世界，你所有的嘗試和努力，都只是一種沒有意義的焦慮。」
「你，萊克斯·盧瑟，只是是一個平庸的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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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萊克斯·盧瑟一樣，提姆一踏入五維空間，他的周遭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並不知道幾乎是押者他當人質的盧瑟身上發生了什麼，眼下，他也無暇顧及……
作為訓練有素的義警，每夜都要在哥譚街頭面對凶神惡煞的罪犯，此外更有大量的偵查工作，這都要求義警們的身體和精神狀態至少在行動時保持到最佳，不然連小命都保不住。因此，不管是布魯斯還是羅賓們，一向對自己的身體狀態十分敏感。
當然這種敏感並不是為了惜命，而是為了「哪裡虛弱練哪裡」，不讓自己有任何可為他人利用的漏洞——對於他們來說，身體和大腦都是他們的武器。
正如現在，提姆第一時間就敏銳地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他變小了，力量也相應地被弱化。
這種弱化比最近一段時間莫名其妙的頭疼和虛弱還要清晰，讓他警惕。
一直以來，提姆只是感覺自己的力氣是被什麼東西抽走，他以為自己是太累了……
而現在，他是無力可抽。
好像幾年來非人的高強度鍛煉都被喂了狗。
這種身體意識先於周遭環境的改變一步，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下一秒，他發現自己在飛馳的蝙蝠車裡，身邊的駕駛座位上是布魯斯——穿著蝙蝠俠制服的布魯斯。
蝙蝠車外面，是漆黑無人的哥譚街頭。
而他自己還穿著羅賓制服。
——不是紅羅賓，而是羅賓，幾年前的款式和設計，武器位置還未經過他自己的改良……
提姆眨眨眼，還有些發暈，這是什麼幻境嗎？
魔法？
記憶？
夢境？
怎麼說他也都是少年泰坦的創始人，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以上每一種都有可能。
至少提姆不會糊塗到認為眼前的環境是現實。
他還記得自己是和盧瑟一起進入了五維空間的，不至於一時間丟失了意識。
因此，沉默並冷靜而機敏地觀察自己所處的環境，以及估量身邊這個蝙蝠俠的可疑程度，並做好隨時的反擊准備，是套著小羅賓殼子的紅羅賓，當下首先要做的。
他分出余暇，握拳並鼓動手臂肌肉——身體素質上的差距是顯而易見的，他不禁深深地懷疑自己現在生理狀態上，似乎回到了剛被布魯斯接納為羅賓的時候……
按照記憶，提姆在曾經作為羅賓時，慣常收納麻醉針的萬能腰帶格子裡摸到了趁手的武器。
正准備一針放倒身邊的假貨「布魯斯」。
（如果這家伙是假的，紅羅賓的偷襲還是很有可能成功的、吧？）
可還沒等提姆來得及出手，假「布魯斯」就開口了。
「不，提姆，這不是夢。」
「布魯斯」戴著漆黑手套的雙手牢牢鎖定在方向盤上，即使跟提姆說話也依舊目不斜視，僅僅通過面具下露出的下巴，就能看出蝙蝠俠此刻少見的迫切和焦急。
不等提姆發問，「蝙蝠俠」自顧自地繼續對他快速解釋著當下的情況。
「這是巴裡為你提供的機會。」
布魯斯此時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快速交疊，大幅度打了一個轉向，蝙蝠車輪胎和底面高速摩擦，在寂靜的夜空下發出刺耳的呼嘯——昭示著駕駛者的心急如焚。
「巴裡進入神速力改變歷史的同時，完全可以把時間範圍擴大一些……」
蝙蝠俠的話讓提姆的手頓住了。
他正微微側身轉頭看著駕駛座上的布魯斯，並緊繃肌肉預備著反擊，此時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從駕駛座的車窗外留意到車外的街景。
目之所見讓他怔住。
這是……他曾經的家，所在的街區的夜景。
甚至和那晚路燈的燈光位置，月光的角度都如出一轍。
那個夜晚……那個他的父親傑克·德雷克被初代回旋鏢隊長殺死的夜晚，提姆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很多年之後，他都能鮮活地回憶起那晚事發前，他和布魯斯在蝙蝠車內的場景，乃至於窗外哥譚每分每秒的夜景。
和布魯斯曾在達米安死亡後的反應如出一轍，提姆也一遍遍地模擬過那晚前前後後的事發因果，試圖找出究竟是哪裡出了錯……
很簡單，他當晚不要和布魯斯一起出任務就夠了，只要他呆在家裡，他就能保護父親；甚至，他不成為羅賓就好，這樣他的身份就不會被泄露，他無辜的父親就不會被他的少年意氣波及。
提姆的童年大體上是幸福的，父親早年是一個成功的商人，雖然和母親經常因為公務而滿世界出差，和他的相處時間有限，但他們依然盡力給足了他愛護和物質條件。然而一場綁架讓母親去世父親癱瘓，傑克·德雷克的生意也因身體和精神創傷一落千丈，最後甚至破產，提姆也從和布魯斯同樣階級、有大房子和管家的小少爺變成了住平民公寓的普通少年。
這些他都無所謂，他知道父親的不易，他本只打算做幾年羅賓後，就退出驚心動魄的義警生涯，回歸普通人的生活，甚至計劃開始經營自己的生意，讓德雷克姓氏重新在商界出現。
然而他還是讓父親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價……
提姆清楚地記得，那晚，他和布魯斯就是這樣，在經過街邊這個被一抹月光照亮的熒藍色塗鴉時，接到了父親從家裡打來的求助電話。他記得這個塗鴉，多少年來，這個塗鴉都在夢裡對他發出嘲笑。
他的呼吸開始急促，這一定是夢境，或許斯塔克他們就是被困在了噩夢裡，提姆用理智不斷地告誡自己。
「改變歷史」？「神速力」？
不要聽眼前「蝙蝠俠」說的任何話。
似是能聽到他的心聲，身側手握方向盤的蝙蝠俠繼續說道：「你可以不信我，你不需要信任我，提姆，你只需要跟我走。」
這時提姆的手機也響了，屏幕上的來電是父親的名字——完全和那晚的情景一樣。
少年提姆就是這樣，在夜晚的蝙蝠車裡，無助而絕望地聽到了父親從發現可疑人物到被回旋鏢擊中胸口的全過程……
提姆握著手機，死死盯著屏幕上的名字，指骨都用力到發白。不管這是夢境還是幻覺，都是要模擬一遍他人生最痛苦的時刻。
他在猶豫接不接這個電話，也僅僅猶豫了兩三秒，然後提姆就釋然了。
——無論如何痛苦，他都有了再一次聽到父親聲音的機會，不是嗎？
他正要按下綠色的通話鍵，這時一只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擋住了提姆眼前的手機。
「你不需要接這個電話，提姆，」蝙蝠俠話語間的關心是顯而易見的，「你馬上就能見到你的父親了，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再慢一步，我們能趕在回旋鏢隊長之前。」
面具下緊抿著冷硬唇線，牽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這弧度是鼓勵的微笑，雖然少見，但永遠能讓提姆安心。
「巴裡在改變海倫娜歷史的時間流裡往前跑了一小段——為什麼不呢，我們模擬過，這個改變不會造成災難。」
蝙蝠俠大手緊緊握了握提姆的肩膀，「我們現在去拯救你的父親，提姆。」
「我……」
提姆張了張嘴，理智讓他很想表達他並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可疑的蝙蝠俠，但是情感上……他清楚自己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止一次地幻想過，如果他擁有巴裡·艾倫那樣的神速力，他真的也會抵擋不住誘惑，第一時間跑回過去，救下父親和母親。
透過車窗，少年眼中倒映著不斷湧動的路燈光亮，明明滅滅，就像他理智和情感的交戰一樣激烈。
人們總是傾向於相信自己潛意識裡渴望相信的事物——這會讓人生幸福很多。提姆自問經受不住這種誘惑。
——他想去相信。
——他准備去相信。
——去相信，也似乎……並沒有什麼代價，他提姆·德雷克還能失去什麼呢？
他沒有更多的時間來繼續想下去，因為下一秒，蝙蝠車前方無人的街道上，出現了一個孤零零的高大身影。
還沒等提姆有時間喊出「小心」，來防止蝙蝠俠直接撞上這個無辜的路人身影。
這個身影就舉起手中的火/箭/筒！對著蝙蝠車的正面就是一枚！
蝙蝠車自然經過了嚴密的防彈處理，武裝到了輪胎，但這炮彈的巨大衝擊力依然迫使他們打了一個幾乎三百六十度的彎，一把撞在了路邊的消防栓。
消防栓被撞倒，高壓水流汩汩冒出，在蝙蝠車的前擋玻璃上傾瀉，制造出遮擋視線的水霧。
提姆差點兒被撞暈，然而始作俑者的人影似有超能力般，轉瞬間便到了車前，用一個類似於撬棍的東西砸爛前檔玻璃。
提姆正疑惑蝙蝠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下一秒，一枚子彈就干脆利落地解決了駕駛座上的蝙蝠俠……
提姆：！！！？？？
作者有話要說：
30號當天三更，每一更六千七千左右字數，分別為6點，12點和18點。
第67章 共享記憶
二更
從破碎的前擋玻璃湧入的水流打濕了蝙蝠車的儀表盤, 身側被一槍爆頭的「蝙蝠俠」更是魔幻。
提姆大口喘息著，不明白自己為何身體沉重，連反應都慢了幾拍。
這一定是夢境。
但即使是夢境，也不意味著他要繳械投降。
湧入的汩汩水流淹沒了他的羅賓靴子, 合著布魯斯的鮮血, 讓整個蝙蝠車內部一片觸目驚心。
此時那個撬棍開始擊打提姆所在的副駕駛座車窗, 不出幾下, 玻璃碎裂, 提姆伸手遮擋。
一只手臂從窗戶破碎處探入內部, 一通快速的摸索, 打開了副駕駛側的車門。
大手的主人在看到提姆時扔下撬棍, 直到大手主人的身軀半蹲, 提姆才在模糊的視線中看清這是傑森。
「提姆？是你嗎？老天，我終於找到你了……」傑森扶住不斷干嘔的提姆的肩膀，「嘿——我接住你了, 冷靜，我是傑森——真的傑森。」
過度的呼吸讓提姆眼前一陣陣發白。
他真應該好好關注一下自己最近的身體狀態……
這幾分鐘內心情的起起伏伏以及剛剛的視覺刺激太過突然……他扶著傑森的手臂, 在車外的新鮮空氣中漸漸冷靜，拼湊著線索和耳邊傑森的只言片語, 感到自己的大腦慢慢開始清明。
「你說你是『真的傑森』？」提姆看著眼前沒戴頭罩, 卻穿著制服的傑森, 拿不准該不該相信他，「證明你是『真的他』……」
傑森露出淺淺的苦笑, 「我剛剛殺了假冒的布魯斯, 這夠不夠？」
他對提姆背後的駕駛座位努努嘴, 「那個不是布魯斯，不信你看……」
循著傑森指點的方向, 提姆看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本應是布魯斯屍體的位置，的確還躺著「布魯斯」。
但這個「布魯斯」似乎遇到了程序bug，在不同的年齡段和服裝上切換，像在玩兒一個換裝游戲……
提姆結合上依舊記得進入空間前從奇異博士那裡聽來的前因後果，輕輕點頭，自言自語道：「……五維？」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傑森謹慎地觀察著提姆的表情，看出他這個曾經的羅賓繼任在短暫的驚慌和迷茫後，馬上就重新恢復了鎮定。
他用手中的木倉指指假「布魯斯」的方向，「那玩意兒是什麼？外面的奇異博士說這裡是什麼『五維』……你剛剛也說了這個詞。」
科學概念上，傑森懂這個術語所代表的是一種當下維度的人所概念化設想的一種高維狀態，但具體操作上……和魔法一樣麻煩嗎？像什麼糟心的混沌秩序？
但傑森依然知道這是科學，不是魔法，
但五維概念裡的無視時間，聽上去已經足夠「魔法」了，甚至比魔法還要魔幻，就如同一個「屍體」會瞬時換裝。
以及他自己身上發生詭異之處，就和他曾經解決過的魔法側麻煩一樣讓人一時間無法招架。
他在提姆驚恐的眼神中明白自己現在的「外在」狀態又不穩定了。
剛剛從看到假「布魯斯」屍體中恢復冷靜的提姆，此時正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傑森也在不住地「增減年齡」和「換裝」。
前一秒是一個八歲的、穿著破舊灰藍色短袖T恤的小男孩兒，下一秒就變成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同樣穿著羅賓制服的少年，少年的衣服也會在羅賓制服和灰撲撲的破爛上衣之間切換，此外，他的身形甚至還會和一個成年男子的高大輪廓重疊……
就像掉幀的游戲。
「又來了，是嗎？」傑森的聲音也在短短一句話中變化出不同年輕時期的音質，「但我的意識是固定的，我還是我。」
正是這種本體的不穩定，讓傑森沒有第一時間陷入空間制造出的圖景。
如果這個五維空間是人為制造的，那制造者想讓他看到的、讓他經歷的也一定別有目的。
或者更准確的說法是，制造者無法決定要如何利用他……
不斷變幻著狀態的傑森對提姆露出夾雜著苦澀和諷刺的微笑——當然這苦澀和諷刺都是針對自己的。
他從提姆身上幾年前的羅賓制服和手中的手機猜測到了大概，「回旋鏢隊長那一夜，對嗎？看來這個幻覺的制造者清楚我們所有人的歷史……想拿這些精彩的……『經歷』來對付我們，真老套，是不是？」
「用悔恨來打擊我們，然後用所謂的第二次機會來誘惑我們……我猜的對不對？但這個幻境碰到我就犯了愁，它拿不准是讓我救當年吸毒的母親，還是被小醜抓走的母親。」
他冷笑出聲，「還甚至想讓我救被抓到監獄的父親……」
「我猜……童年陰影比較多也是一個優勢，huh？」
驚喜吧，五維空間？不管你是誰？傑森默默地想著——我傑森·托德的生活就是這樣糟糕且操蛋的一團，即使給我第二次機會也不可能變好。
從哪裡能糾正，從哪裡能把我拉出深淵？你也犯了愁吧？
擁有一個吸/毒/販/毒，且不知悔改，完全不打算努力向上生活的父母，想賦予這樣種家庭的孩子一個「第二次的機會」，其結論大概只能是從干脆不要出生開始？
人之所以會後悔，渴望一次重來和糾正的機會，是因為他們有讓人生「更好」的可能，而傑森明白他不需要第二次機會。
他根本不會因為某些選擇讓他的人生「更好」。
正如那個雨夜，小傑森如果通知父親會有警察來抓他，讓他避一避，父親就會從此收手，成為良民嗎？
母親吸/毒過量死亡的夜晚，小傑森即使能成功阻止母親外出接觸毒/販，購買毒/品，她會因此戒毒，成為一個合格的母親嗎？
後來母親的死亡被證明是一個假像，自始至終都是小醜在搗鬼，泄露母親的行蹤並抓走她，吸引傑森上鉤，都是小醜計劃的一部分。
但這個事件裡，死亡的是傑森自己，如果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依然會去拯救母親，但他並不再出於對母子重逢的奢望，並走向新生活的幻想。
現在想想，母親是在假死後，拼湊起了自己的「正常」生活的。也就是說沒了他……母親倒生活的很好……
在五維空間的作用下，幻化成少年模樣的傑森穿著羅賓制服，再一次靠近中東那個裝有炸藥的小醜陷阱，內心依然一片清明。
他這一次會做的更好，有了充足的計劃，並給布魯斯留下了線索，他當然能夠救出自己的母親，但他並沒有抱有任何不實際的渴望，驅使傑森的更多是一種義警的使命感——被小醜押為人質的母親當然也屬於無辜受害者的範疇；以及，身為兒子的本分。
即使給他一次後悔重來的機會，他對此都不夠熱切，傑森猜想這就是他沒有第一時間陷入五維空間所制造的幻覺的重要原因。
傑森明白，他不是布魯斯、迪克和提姆這樣的幸福寶寶，即使讓他重來一次童年，他的命運也不會有什麼走向陽光的改變。
擁有成年記憶的小傑森，會去拯救父親和母親的生命，但也會他們坐牢，付出違法的代價。
但之後呢？傑森選擇成為他自己。
他不知道五維空間的操縱者是不是因此調整了舞台，還沒等少年傑森在中東的沙漠裡發揮，轉眼間，他的年齡狀態和所處環境都再次發生了變化。
然而，變成5、6歲狀態的小傑森依然一臉木然。
在那個時候，因為父母吵架，而躲在桌子底下，拿著蘋果，抱著狗狗的小傑森，看著頹唐乖戾的父母，有短短的一瞬間，十分厭倦……
他想起了阿忒彌斯和比扎羅、想起了羅伊和星火，那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自由時光，不需要去考慮下一頓飯吃什麼……他還想起了復活後大種姓的訓練，想起了阿福每晚要逼他喝掉的牛奶，想起了和他一起看電影吃爆米花的布魯斯。
老天啊，他居然還想起了一個不爽就要和他操練的惡魔崽子……
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在傑森的腦海——他不想要第二次機會，他誰都不想救。
重來，似乎聽起來一點兒也不美好了。
他的一切，不管是紅頭罩、羅賓，還是拉薩路池水、大種姓之刃——不論好壞正邪，都是他自己努力生活的證據。
如果這些都沒有了，他還是不是他自己？
這個想法同時也讓他自責。他原來是這樣一個兒子嗎？
該說果然紅頭罩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嗎……
之後，他的頭腦愈發清醒，空間規則一再混亂，表現在他眼前的場景就像上帝打翻了調色盤，紅頭罩的紅、羅賓制服的綠、比扎羅的藍等等顏色扭曲交錯和重疊，把他吞沒。
多種顏色的混合就變成了黑，最後，幻化為純正的黑色和虛無。
是空間的操縱者放棄他了嗎？
傑森對此不知道，也不關心，他需要找到提姆，並對空間的操縱者發出進攻，扳回一城。
他想起了高維和低維之間僅有能量能夠傳播，作為三維人，或許他能夠接受能量？
他試探地拔出大種姓之刃，驚喜地發現自己的魔法武器並沒有因為空間轉換而丟失。
魔法其實也是一種能量，這也是為何奇異博士的魔法能夠在五維中發揮作用的原因。
閉上雙眼，握緊刀柄，感受黑暗空間中細微的能量波動。
在魔法武器的指引和帶領下，他首先找到了一個無人的蝙蝠洞，蝙蝠洞裡他發現了一套蝙蝠俠的制服……布魯斯也進來了？他不是在太空嗎？
之後，是一個類似於表演的小劇院和空蕩蕩的舞台，一個黑色的禮服領結掉落在座椅之間。
最後，他終於到達了一個聽上去有活人的場景裡，恰巧看到蝙蝠車呼嘯而過，借助望遠鏡，他看到了副駕駛上一閃而逝的提姆——還穿著羅賓制服。
結合自己在這個空間裡的遭遇，傑森很快就推測出，提姆也被這個空間提供了「第二次機會」——目標？當然直指曾被回旋鏢隊長殺害的老德雷克先生。
傑森放下望遠鏡，不禁苦笑，提姆怎麼可能抵擋得了這個誘惑……
即使提姆在他的告知下，明了這一切都是假的，但傑森發現自己還是能清晰辨別出提姆眼底壓抑著失望和遺憾。
這眼神讓傑森的心髒微微顫動——他也算得上殘忍了吧。
清醒是讓人痛苦的，但虛幻的希望卻讓人沉淪，甘願被謊言埋葬。
他們都是孤兒，區別只在於成為孤兒前，童年的幸與不幸。
對於傑森，沒有擁有過正常的童年，因此就很難真情實意的渴望。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提姆或許比他更加痛苦。
復雜的思緒讓傑森伸出手，再一次拍了拍靠在蝙蝠車門旁，情緒激動的提姆的脊背——安慰人，向來不是他的強項。
尤其是安慰這個法律上和名義上的兄弟，復活後，傑森曾經一度認為對方是自己恬不知恥的替代者。
另一方面，失去父親的痛苦和哀傷，也不是靠干巴巴的語言能夠安慰的。因此傑森在拍背後便沉默了，和提姆並肩而立，靠在蝙蝠車前，看著虛擬街道的遠方。
提姆的心跳和呼吸逐漸緩慢，覺得自己恢復了行動力之後，便轉身對傑森點了點頭，表示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對於各自的經歷和傷痛也不想多說。因此，傑森也回復了一個點頭。
之後，他們默契地在安靜中處理了假蝙蝠俠的屍體，由依然年齡和服裝狀態不穩定的傑森駕駛著前檔玻璃破碎的蝙蝠車，緩慢地在無邊無際的哥譚街道上行駛，同時，使用大種姓之刃感受著空間裡的其他可追溯能量。
兩人的安靜也並非放松，而是都緊繃著精神——既然傑森和提姆已經擺脫了空間的控制，不出意外的話，空間一定會發動下一輪進攻或者幻覺。
提姆正在對傑森講述他從奇異博士那裡獲知的關於這個空間的信息，以及，關於曾經時間線上的海倫娜，也就是這個空間背後的操縱者——他並不打算隱瞞，傑森已經被卷了進來，不共享情報是愚蠢的。
駕駛著蝙蝠車的傑森內心掀起了十足的驚濤駭浪，連手中的方向盤都差點兒握不穩——多虧了他們所在五維空間的虛擬街道在他們識破偽裝後，並沒有其他行人和車輛，不然傑森早就出了多起交通事務。
所以，曾經，有這樣一個未來？
海倫娜，他手機裡存著幾千張照片的可愛小寶寶，曾經，流落在外？
沒有父親和哥哥的疼愛，只有沉迷建立偷盜帝國的母親，和後來那個熱愛插管子養父貝恩，把她當雇佣兵一樣養大？
他們的妹妹，帶給他們歡樂和充盈內心的小團子，曾經是一個娃娃兵？
這過的……簡直比小時候的傑森還要慘？
也比達米安慘，達米安至少一直是刺客聯盟繼承人的地位；而小海倫娜到了貝恩手裡，保不准一直被當做衝到前線的偷竊工具。
她餓的時候有neinei吃嗎？她有粉色的房間嗎？她有玩具嗎？
稚嫩肩膀上還扛上了維護哥譚治安的重任，並做得比紅頭罩還決絕；最後……走上極端，被他們這些另一條時間線上的人當做敵人對待。
傑森腦海中，想像中的無助少女形像和那個總是對他露出最燦爛笑容的寶寶重疊在一起，讓傑森攥緊了方向盤，被無邊無際的濃重心酸籠罩。
真的讓人太心疼了，一抽一抽的那種。
所以這曾經的時間線上，他們是有多無能？！
試問，可以去打那個「傑森·托德」一頓嗎？哦，當然，也要打一頓老家伙。
他曾經以為老家伙在做父親上還算能及格——在對待達米安的問題上。
然而現在看來這只是傑森的幻想。
提姆揉著太陽穴，靠在座椅上，頭痛又一次發作了。
「但她們兩個，是完全不同的人，傑森，我們必須分清楚這一點。」
「我知道……」用不著提姆強調，傑森何嘗不明白這一點。
之後，變故突生，原本還在淡淡講述海倫娜故事的提姆突然發出吃痛的壓抑呻。吟。
等傑森緊張地看過去，發現身側的兄弟正彎腰微微顫抖，像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傑森不得不停下蝙蝠車，查看副駕駛上的提姆。
傑森自己的外表狀態依然在不斷切換年齡，但卻並未給他造成任何身體上的不適。提姆的情況卻看上去要嚴重的多，要知道這個小羅賓在忍痛上也是行家裡手，幾天不睡覺都沒有異樣，能讓他痛苦到發出聲音，一定相當嚴重。
「發生了什麼……」
這痛苦似乎來得快，去得也快，傑森剛停好車，一句話還沒說完，提姆就緩慢地直起身。
額頭還掛著冷汗，黑發少年的藍眼睛晦澀不明，焦距投向蝙蝠車前方的虛空，不知道在看什麼、想什麼。
在傑森焦急的目光中，提姆慢慢眨眨眼，輕輕嘆氣，像某種經歷了動蕩風浪後的大徹大悟。
他眨眨眼，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拳又松開。
「不是什麼大事，傑森，」他抿抿唇，下一句話直接讓傑森既不明所以，又警鈴大作。
「我死了……不，准確的說，『我』消失了。」
迎著傑森困擾和緊張的眼神，提姆坦蕩地說：「我……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了。」
徹徹底底的「知道」，幾乎相當於親身經歷——從曾經時間線上海倫娜的被發現、被帶回；到布魯斯的死亡和達米安的失蹤，最後再到布萊尼亞克的入侵，海倫娜的犧牲……
以及未來的他做出重回過去的行為，提姆都明了了。
這一切只因為，未來提姆的記憶和當下的他共享了。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麼沒有很多提名桶桶的hhh，是因為官方編劇們輪番虐他嘛_(:з」∠)_，垃圾作者保證不是因為沒多少讀者大大提名桶才為了出人意料而寫桶的，一開始就構思的是桶，後面情節裡他和大海倫娜的對話都已經寫好了。
來，二哥的抱抱（不是、劃掉、沒這句……）
老爺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根本沒機會的，光犯罪巷父母死亡的場景就夠他崩潰的。桶死，親兒子死，大超死，史蒂芬妮（假）死，芭芭拉殘廢，再等他知道自己親閨女……隨便哪個拉出來都能輪他一遍。
也的確不想這麼虐他（老爺簡直太好虐了_(:з」∠)_
我覺得桶桶屬於那種雖天天嗶嗶布魯斯你對不起我，但實際上他並沒有那麼痛恨老爺（阿卡姆騎士那個無解……），就比如大米死的時候，桶是跟著老爺一起殺到天啟星的，就為了拿回大米的屍體。
以及雖然有慘痛的童年，但桶內心深處實際上是一個異常熱愛生活的人，也非常強調個人能力在生命中的影響，對自己其實很自信。這也是為啥他和大米兩人生活中不對盤，因為倆人性格上比較像。
父母的缺席，布魯斯的介入，其實一定程度上來說讓桶跳脫了原生家庭的桎梏，一個無業毒/販酒鬼爸、一個吸/毒媽，桶如果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成人，很難有好結果的。
雖然這個過程十分痛苦，但桶也因此有了獨立成長的機會，接觸到、並成為了一個更好的人，而且桶也很珍惜並好好利用了這來之不易機會，比如愛學習愛看書什麼的，布魯斯其實是桶青春期非常重要的男性人生導師。而且在後面，死亡復活後，被大種姓訓練，桶其實一直都在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努力。
臥槽越想越勵志啊……
嗯這算不算粉絲濾鏡？以上都是垃圾作者個人的理解，ooc肯定的，看個樂吧。
第68章 教父
三更
托尼、傑森、提姆等人此時並不知道, 五維空間外部，圍繞著他們幾人，也已經亂做了一團。
和成員中只失去了鋼鐵俠一人，以及奇異博士和黑寡婦突然變得神神秘秘的復仇者聯盟相比, 另一個超英集團——正義聯盟顯然要更慘一點。
畢竟他們連太空基地都被隔離封鎖了——也基本上相當於停工修復整整三天。
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和超人克拉克·肯特都從蛛絲馬跡中感覺到各自的聯盟正被一種無法解釋和捕捉的異樣籠罩。
美國隊長聯系不上鋼鐵俠, 而超人這邊, 突然意識到一向在聯盟遇到危機和工作量最大時擔任中堅力量的幾個蝙蝠家成員中, 徒然失去了兩個。
也只能「歸功於」不管在韋恩集團和正義聯盟裡都不可或缺的紅羅賓提姆·德雷克太過能干, 幾乎一人能當一個項目組使。
而當超人在聯盟通訊器裡對布魯斯提起提姆和傑森的不知所蹤時, 卻只從忙於帶娃的疲憊老父親那裡收獲了清晰的困惑, 還有明顯的黑眼圈。
好像……布魯斯居然真的也不知道自己兩個兒子的下落？
克拉克明智地住口了, 為了不給疲憊的老父親增添壓力和煩惱, 他隨口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比如什麼原來他們倆和戴安娜聯系了之類的……
按往常，這種完全站不住腳的借口連巴裡都騙不到, 跟別說合理懷疑一切的蝙蝠俠了。
但現在在瞭望塔這個密閉空間裡，沒有人工智能保姆的幫忙, 正被不睡整覺的閨女折磨到精神恍惚的布魯斯，居然……沒有對克拉克的這個說辭過多糾結……
「睡眠剝奪」畢竟也是國際上一項突破囚犯心理防線的有效酷刑, 雖然以布魯斯的段位, 對這種酷刑根本不在怕的, 但破碎無規律的休息畢竟會影響大腦思維的能力。
作為連軸轉的黑暗騎士和韋恩總裁，布魯斯有過人的忍耐力和精神強度, 他其實並不太需要睡眠, 只要能夠保證幾個小時高效的深度沉睡, 他就能夠提起整整一天一夜的精神，分析線索、暴揍罪犯和查看公司財報, 身體和腦力從來都兩不誤。
但這次就不一樣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在瞭望塔上「專職」帶娃後，居然連安安心心幾個小時的安詳睡眠都保證不了……
往往是，等布魯斯把閨女哄睡了，他也差不多清醒了，而等他再次培養出睡眠，剛進入深度休息，小家伙就又吭哧吭哧地醒了……
太讓蝙蝠絕望了……
交給哈爾·喬丹？
瀟灑人間的試飛員並不懂任何哄娃的知識，更沒有經驗。
尤其是，哈爾對兩個老父親濃重的黑眼圈展示平板電腦上有關哭聲免疫法的文章，「看這些睡眠訓練寫的多容易啊，門一關，耳塞一戴，讓他們哭去吧，哭哭就睡啦。」
布魯斯&奧利弗：「……」
小家伙閉著眼睛哭泣，困得難受，想睡睡不著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憐太無助了，蝙蝠俠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自己是一個心軟到連嬰兒哭泣都聽不得的人。
奧利弗更是不會考慮：「我家保姆鼓勵我嘗試過，結果……」奧利弗無奈嘆氣，「康納把自己哭吐了，都不肯睡，差點兒嗆到窒息……」
那個監控裡孩子躺著大口噴奶的畫面，現在想起都讓奧利弗心有余悸，於是也只能心甘情願地陷入哄睡旋渦。
哈爾：「……」
看來小康納是一枚很有骨氣的小子了。
而另一個讓人發愁的問題是，瞭望塔並沒有嬰兒床，為了避免兩個沉迷翻身並且會360度翻身的小團子們墜床磕到，他們三個大男人直接在地上鋪了爬爬墊打地鋪——並認為自己簡直不能更有創意。
養孩子真是太讓人操心了。
而哈爾·喬丹信誓旦旦地說如果他的燈戒有電就好了，他會直接造出嬰兒床出來，還能造出自動搖籃！
黑漆漆的蝙蝠俠&綠瑩瑩的綠箭俠：呵呵。
但你並沒有電……
說這個又有什麼用？
說真的你們OA的小藍人要不要考慮給燈戒做一下硬件升級？比如擴充一下續航？！！
那兩個孩子一起哄睡呢？兩個老父親分出一個人來看，另一個人就可以休息了，所謂共享帶娃。
然而這只是一個美好的幻想。
現實是，兩個小嬰兒……在一起只會互相干擾，一個好不容易睡下的，被另一個不肯睡的吵醒，是再普通不過的日常。
韋恩總裁在短短兩天半的「全職爸爸」生涯後，不禁因慘痛的切身體會開始反思自家集團幾萬名女性員工的生活有多辛苦，感同身受的集團總裁決定為她們延長帶薪產假。
此時距離解除瞭望塔的隔離封鎖只剩下不到12小時了，克拉克決定暫時不拿布魯斯兩個兒子的神秘行蹤來煩擾他——不管蝙蝠家那邊遇到了什麼，12小時之後布魯斯自然就有時間去處理了。
這三天的變故也讓韋恩集團、斯塔克工業，以及萊克斯企業有了程度不一的小混亂。
布魯斯·韋恩，錯過了一樁被媒體極端關注的大型收購的現場簽字儀式，甚至連代理人提摩西·德雷克都無法出席。
熟悉套路的盧修斯·福克斯指揮公關部門，對媒體又一次解釋為極限運動造成的受傷——吃瓜群眾對此早就習慣了，所謂富人不作不死之類的……
至於提姆？
「因操勞過度累倒了」也是「被花花公司布魯斯·韋恩壓榨的養子」可以預見的結局……
托尼·斯塔克的公關部門在小辣椒的智慧下也反應迅速，對於自家董事長居然整整三天沒有騷包頭條照片的動向，對網絡上的好事者發出的通告是——斯塔克董事長老來得子，十分重視，正陪同妻子在家靜養。
這靜養身體的時間可長可短，就給尋找托尼的活動提供了充足的時間彈性。
不幸被公關通告波及的小辣椒也被迫呆在家裡，但已經察覺到托尼失蹤的她，也無法繼續安心投入工作，不如在家裡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來尋找托尼。
對比這兩個不是有給力CEO就是有賢內助的總裁，一直十分高調張揚、並習慣於大權獨攬的萊克斯·盧瑟就沒有這種好運了。
對於自家總裁的Twitter居然連續三天沒有發表任何反對超人的言論，以往一小時一條的Twitter賬號，甚至長達七十二個小時沒有更新，公關部門居然連個解釋都沒有。
公關部門很無辜，他們本來就沒多少權限，現在更是不敢亂說話，沒人願意來承擔這個責任。
盧瑟先生一沒有極限運動的愛好，二沒有老婆孩子，更一向不會沉迷女色忙於約會不顧生意。
總不能解釋為總裁手機斷網。
而克拉克由於忙於處理聯盟隔離事務，也沒空打理本就安靜的Twitter賬號。
這賬號是布魯斯要求開的，為的是和萊克斯日常抹黑超人的行為分庭抗禮，在互聯網時代，超人自然也需要輿論經營。布魯斯的計劃是找專業人士打理，但克拉克卻認為這樣就是在欺騙了，擁有誠實美好品質的小鎮青年自然是不同意的。
然而超人在互聯網營銷上並不是專業的，他也不屑於去操縱輿論，於是，掛名超人的官方Twitter便有詭異的畫風。
——不是拍一張藍天白雲飛鳥，就是拍微觀下的花花草草，搭配上一句由博覽群書的記者克拉克出品的名人名言。
——充滿了想讓五六十歲大媽們情不自禁點擊Like的「歲月靜好」風格。
雖然克拉克的Twitter日常內容相當無聊，但畢竟是超人官方，關注者的數量常年位列Twitter前十，因此，超人的官方賬號也三天沒有新消息發布自然也足夠吸引好事者的注意。
於是一個十分有想像力的cp粉熱情地回答了一個有關「盧瑟總裁是不是失蹤了為什麼快三天沒發Twitter」的提問。
——和超人去太空約會了唄。
小道消息又聽說瞭望塔封鎖清場了，刺激！
搭配上同樣沉寂三天的超人賬號，完全可以玩兒梗啊！
於是，超人X盧瑟的約會新聞引爆了全美乃至全世界民眾的熱情，快速登頂了全球推特趨勢……
克拉克：「？？？」
人在家中坐，梗從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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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太空基地的三人通過互聯網全程圍觀了這場充滿娛樂精神的全民輿論狂歡。
布魯斯&奧利弗：「……」十分同情正忙於各種瑣碎協調工作的聯盟主席肯特先生，風評被害也沒得辦法。
哈爾就不一樣了，哈爾在哈哈哈，並登錄自己的Twitter賬號也加入了熱火朝天的討論。
——他真的很無聊好嗎？
兩個幾個月大的寶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吃飽睡足的他們正心滿意足地在爬爬墊上玩兒，翻翻滾，吃腳腳，趴起來，抬抬頭，玩兒玩兒手邊的安撫奶嘴，搶槍對方手裡的安撫奶嘴（當然現階段不會爬動的海倫娜寶寶只有被小康納搶的份兒）。
和伺候他們睡覺的黑眼圈腎虛老父親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布魯斯正拿著變聲器在和尼克·弗瑞打電話，再一次強調不能放沒有經過檢查的驚奇隊長回地球，在爬爬墊上看娃的奧利弗都能聽到聽筒裡逸出的尼克·弗瑞氣急敗壞的聲音。
在奧利弗叔叔的攙扶下，海倫娜寶寶坐了起來，套著麻袋一樣的聯盟白色T恤，不住地流口水，還坐不穩的她時不時彎成一個真·小團子，拍拍自己的小腳丫。
而康納寶寶在全心全意、搖搖晃晃地抱著布魯斯落在一邊的蝙蝠俠大大的制服頭罩，專心致志地啃著頭罩上的蝙蝠耳朵。
坐在那裡的小家伙，只是小小的一個球球，幾乎要和蝙蝠頭罩一樣大了——康納寶寶正在長牙，瞭望塔上能當牙膠的東西可不多。
布魯斯果斷地掛了電話，無視聽筒裡尼克「嘿蝙蝠小子沒人敢掛我的電話！」的怒吼。
轉頭，和正打哈欠的奧利弗四目相對，這一刻他們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疲憊——卻並沒有在這眼中發現不耐煩。
對於蝙蝠俠和綠箭俠這兩個有一定相似度的城市義警&忙碌總裁，這三天是他們難得能夠沒有後顧之憂地全心陪伴孩子的時刻。
他們心甘情願抱著孩子睡覺，其實也是心照不宣、沒有說出口的補償——他們不確定自己還能陪孩子多久。
守護城市、守護這個世界，是他們對死去父母、對自己的承諾，並不能輕易割舍。
都說很多父母會在育兒的過程中不自覺地渴望彌補自己成長過程中的遺憾和缺失。
比如，自己本身是在匱乏環境下長大的，就會不計投入地想給孩子最好的；
再比如，因各種原因沒有接受高等教育的，會強烈要求自己的孩子讀大學；
小到小時候沒有矯正牙齒的的遺憾，都會恨不得在自己孩子身上補償回來。
童年在大大小小的方方面面影響著我們的一生，能突破這種限制的，便已經能夠成為勇者。
而對於嬰童期教育和物質條件都極度豐富的韋恩和奎恩家族，布魯斯和奧利弗自然不存在這種遺憾。
他們所缺乏的是陪伴，這也正是他們現在所最為擔憂和後怕的——每當想到自己的孩子也會因為長輩所選擇的事業而經歷童年親歷父親死亡的噩夢，感受到那個犯罪巷中的8歲男孩兒，當年聲嘶力竭無邊無際的絕望，就讓布魯斯的心髒為之劇烈作痛。
布魯斯從未奢望過的他能夠善終，他現在已經活得比自己的父親年長了，這是他曾經不敢想像的事。
然而死亡在大多數情況下並不是個體能自己控制的。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在達米安那裡從未有過類似的憂慮——他的兒子，在來到他身邊時，就已經是桀驁不馴的少年。
雖然嗜血殘忍，讓人發愁，但無人能夠否認他的優秀和獨立。
十歲的身軀，靈魂的成熟度卻堪比一位七十歲的退休大學教授，也見過（甚至制造過）很多死亡，因此布魯斯自然而然地，就沒有思考過這些一定會被達米安嗤之以鼻的話題。
但海倫娜不一樣，她只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嬰兒，一杯溫熱的奶就能讓她露出幸福的微笑。
這無關性別，從小養大一個寶寶，和直接接納一個10歲的孩子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想他會一直記得她還是一枚小團子的樣子，會記得她肉肉的小手和小腳，他懷疑自己會成為那種即使海倫娜成年，他也會一直覺得她只是一個孩子的愚蠢老父親。
這樣一個小天使，如果他不在了……
突然之間，為人父母的蝙蝠俠有了軟肋。
奧利弗不可能不懂緊皺眉頭再一次盯著寶寶看的布魯斯在想什麼，兩人分享著同樣的隱憂，但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老友，因為綠箭俠自己都沒有想好要怎麼做。
兩人都因為父母的意外，直面了城市的罪惡，並因此披上制服，許下承諾，走上了打擊犯罪的道路。
而他們卻要帶給孩子同樣的陰影嗎？
這是一個太讓人無奈的輪回。
想到這裡，奧利弗也突然之間喪喪的，他嘆息一聲，「教孩子學會面對死亡，恐怕是我們未來最為復雜的任務之一。」
兩人都沒注意到原本坐在瞭望塔大屏幕前劈裡啪啦敲鍵盤的哈爾·喬丹有一段時間沒發出聲響了，此時他突然發話，言語間依然維持著吊兒郎當的戲謔。
「老天，你們也太深沉了，」他打了一個半真半假的哈欠，伸伸懶腰站起身，「我要去睡覺了。」
布魯斯和奧利弗都沒有指出一個現實——哈爾其實剛醒。
他們這時才突然聯想到哈爾也在童年時期失去了父親。但與奧利弗布魯斯兩人稍有不同的是，哈爾的飛行員父親是在試飛中犧牲的——一架載著馬丁·喬丹的飛機，迎著朝陽，在小少年期待憧憬和敬佩的目光中起飛，卻在他眼睜睜的注視下墜毀。
少年眼中的光亮和飛機的爆炸的火光一同熄滅。
誰又能否認如今哈爾對親密關系的回避，和對宇宙義無反顧，是不是也和曾經的經歷有關呢？
父親是一座山，當這座山倒下，被庇護的孩童不可避免地要經歷一次心理的坍塌。
能否在這坍塌的廢墟上重建生活，是一個值得探討的話題。
奧利弗和布魯斯默契地停止了這個話題——他們原本也不想聊。
時間在沉默中游走，最後的幾個小時在換尿布喂奶哄睡中度過的飛快，中間布魯斯依舊頑強地見縫插針，整理了瞭望塔這幾天的日志，並協調聯系復仇者聯盟的太空成員。
最後，當隔離自動解除的時刻到來，三位大松一口氣的大人正准備稍作整理，帶著狼狽的自己和寶寶通過傳送回到地球，卻沒曾想超人首先來了。
而且沒有使用傳送，克拉克是自己直接飛上太空的——還穿著格子襯衫和牛仔褲，一手拎著一大包紙尿褲，另一只手抓著幾只液態奶的小瓶子，牛仔褲口袋裡還塞了兩件小衣服。
靠超人的生物力場在太空裡保住了這些地球物什的正常狀態。
「嘿，布魯斯、奧利弗，」進入瞭望塔的克拉克對三人露出安撫的溫和微笑，「我怕孩子們餓急了。」
奧利弗不知道布魯斯什麼反應，他第一次理解了民眾們對超人的崇拜——氪星之子強大，同時又充滿最細膩的悲憫和愛意。
他飛上太空，為寶寶送來紙尿褲和換洗衣物。
拯救渾身臭味、奶味的他和布魯斯。
然而聯盟大腦依然一臉嚴肅，奧利弗只能代替布魯斯熱情擁抱了克拉克，表達由衷的感謝。
奧利弗並不知道布魯斯內心的感動，直到沉默的蝙蝠俠扔下一枚炸/彈般的邀請——
「克拉克，你願意做海倫娜的教父嗎？」
正在給兩個寶寶換衣服的奧利弗頓住，好吧布魯斯，我知道你很感動了……
克拉克的震驚是溢於言表的，「我？我可以嗎，布魯斯？」
兩個大男人，相對而立，身姿挺拔，四目相對，一個一臉鄭重，帶著微微緊張，另一個一臉驚喜期待，甚至捂著胸口，神情還藏著些榮幸……
這畫面連哈爾都看出了詭異，把一個認教父的儀式搞得仿若求婚現場。
太基了，你們收斂點。
第69章 正面管教
那不是我。
記憶是否也能夠轉化成一種宏觀意義上的「能量」, 提摩西認為這個問題非常值得研究一二。
或許只是因為恰巧另一個時間線上的他也在這個由五維工具建造的空間裡，所以當未來的他消失的時候，所有的記憶便像找到歸宿般，湧入了另一具更年輕的身體。
他消失的無聲無息, 當他剛剛意識到他在五維空間裡看到的是海倫娜制造出來的假像, 下一秒, 他就感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未來的提摩西一直都明白自己正在和時間、和三維時空的客觀規則進行著生死賽跑。
提摩西並沒有感傷或者遺憾, 多次反規則的時空旅行之後, 被反噬被「清除」是必然會發生在他身上的結局。
相比來說, 他的思維沒有消散, 而是融合在了年輕自己的身上, 這幾乎可以稱為意外之喜。
這種融合的是如此自然, 16歲的提姆幾乎瞬間就接受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以及他此行的任務，所有有關那個曾經災難般的未來，以及所有有關改變海倫娜人生的使命。
「我需要更多解釋。」
一個來自身側冷冰冰的男聲打斷了提姆的思考。他轉頭, 看到還只有20歲的、活蹦亂跳的傑森，一瞬間有些感傷和懷念。
傑森被提姆這突然間充滿感情的眼神看得發毛。
發生在這個家庭裡反自然的事件太多了, 不管是魔法還是尚未被了解的科學，包括提姆在內的成員對此早都習慣了, 因此他相信傑森對於五維對於時間線對於宇宙敵人布萊尼亞克都一定不會大驚小怪。
正如傑森本人現在的狀態比吃了蘑菇的超級瑪麗還不穩定, 忽大忽小, 閃閃爍爍，他都一副見怪不慣的樣子。
然而提姆無比希望自己現在也能有布萊尼亞克的五維工具, 直接讓傑森同一時間感受到所有記憶, 以及其中的情感。
而他現在似乎只能……用復雜的語言對傑森講述那段發生在未來昔日的真實故事。
或許是因為16歲提姆的思維也在, 並且做主導，因此他第一時間否定了隱瞞的想法, 甚至，如果他和傑森有這個幸運能夠找到未來的海倫娜並離開這個空間，他第一時間會告訴布魯斯一切。
坦誠相待，就從現在，從告訴傑森一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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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發誓自己沒有在傑森臉上看到過類似程度的「懷疑人生」的表情，直到他完成盡量簡潔的敘述。
在他所知曉的未來，那年找到十歲海倫娜的時候，傑森二十九歲，和布魯斯之間的裂痕不僅沒有得到任何修補，反而因為紅頭罩和蝙蝠俠信念不一引發的摩擦和衝突，在這十年間越來越根深蒂固。
「我想我需要抽根煙冷靜下……」傑森眉頭緊鎖在一起，靠在破敗蝙蝠車的前蓋上，聲音裡隱隱的怒火不知道是衝著誰的，「哈，我身上沒有。你有嗎？」
然而此時傑森正巧正在變成七八歲的模樣，一個小小的男孩兒，臭著臉要煙，咋看咋違和，
不管是少年提姆，還是未來成年後的他，都沒有抽煙的習慣，然而他知道傑森其實也沒有，所以他只能搖搖頭。
沒有煙可以冷靜的傑森只能做一個深呼吸，似要吐出兩世的濁氣，他的雙臂交叉胸前，眉間的皺褶越來越深。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這麼快就接受了自己法律上的弟弟融合了兩輩子的記憶（在確認過原本的提姆還在之後），心理年齡上已經和老家伙一樣大；更如此迅速地理解了曾經未來復雜的局勢；因為此刻對他來說，有一件事更加跳脫他的認知範圍。
——他們這群人怎麼回事，是怎麼把一個小姑娘養成世界意志的？
——不，他拒絕相信那個可愛無辜的小團子會長成叛逆少女！
相比之下，一個觸手章魚熱愛知識的外星人攻打地球都變得可以接受起來。
「你跟老家伙不是熱衷於管教別人嗎？」他噴著鼻息，「怎麼，達米安這樣扭曲的惡魔崽子都能掰回來，一個女兒就不會養了？！」
對此提姆只想翻白眼，呵呵，說得好像那條時間線上的你就懂得怎麼跟小姑娘講話一樣。
不，你現在也不會，傑森，一個十歲的小姑娘能把你嚇跑！
傑森被提姆的話噎住……好吧，半大不大、青春期的小女孩兒之於如他這樣的鋼鐵直男，的確是一種可怕的生物，嘰嘰喳喳，極端情緒化，比貓還難以理解……
尤其是居然還有娃娃兵經歷的女孩子。
傑森只肖簡單地把自己帶入那樣一個背景，就完全能想像到未來時間線上的他肯定也第一時間逃得遠遠的，有意無意間避免和小姑娘直接接觸。
有關那個海倫娜，傑森和提姆一樣明白——作為長輩，他們都難辭其咎。
一時間兩人無話。
傑森盯著自己「掉幀」的腳，並環顧四周空蕩蕩的街道，「所以……這算什麼？讓我回顧我慘痛的童年？給我虛幻的重來的機會，等著看我崩潰？」
說出這句話後，傑森稍作思考，發現，他和未來的海倫娜很難比較誰更慘。
他們都是不合格的哥哥這沒做，但，老家伙又一次辜負了一個孩子。
尤其，布魯斯之於未來的海倫娜，可是親爹。
她一定比他還要失望吧。
對於傑森的猜測，提姆搖了搖頭，「這和心理打擊沒有關系，不，這要更……有目的。她找到你最無法釋懷、最後悔遺憾的經歷，並利用重返過去的機會或者說制造出這樣的假像，賦予你選擇的權利，贈予你一個改變歷史的力量，不僅能夠由此把你困在一個循環裡，還能讓你的選擇成為一個平行宇宙的契機，攪亂時間線……聯想一下巴裡制造出閃點宇宙的那次失誤，只是這次，類似的、不應該存在的宇宙無限多……」
「這裡不止有我們，還有一些隨機選擇的普通人，」提姆繼續解釋道：「但他們沒有人能抵擋糾正過去的誘惑，我們都渴望後悔藥……」
提姆還在繼續向傑森解釋在這個空間裡尋找真正未來海倫娜的復雜機理，但傑森突然不再回復或者點頭，而是用凝重的眼神直視前方。
「我們不需要去追蹤她，她會自己找到我們，」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不，應該說是找到我，我猜我是一個病毒，需要她來清除。」
提姆隨著傑森的視線也看向兩人前方，只見原本無人街道的盡頭，出現了一個他萬分熟悉的身影——纖瘦卻藏著力量，美麗卻致命……
這是他踏上時間旅行之前，最後所見過的海倫娜。
不需要提姆解釋，傑森也能猜出這個篤定淡然的人影屬於他們此行的最終對手，未來的、本應該隨著時間線的重寫而消失的海倫娜。
（他並不想用「敵人」這個詞。）
隨著少女的一步步接近，她的腳步踏過之處，街道和兩側的樓宇像玻璃一樣碎裂，傑森和提姆如同在萬花筒裡。
果然，他們身邊的街道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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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在瞭望塔加班的布魯斯，並不知道自己的養子和另一個宇宙的女兒正在五維空間裡對峙。
由於克拉克的驚喜出現，布魯斯便臨時決定由超人先帶著女兒回哥譚，正義聯盟的太空基地封閉了整整三日，有很多需要他出面才能協調的工作——比如，必須以蝙蝠俠的身份做一個面向全體成員的正式說明，用克拉克的話說這叫「項目總結」，「人員表彰」，能夠起到激勵作用。
（雖然克拉克並不指望黑暗騎士能「激勵」……他只希望布魯斯別把剛加入的年輕成員訓哭。）
按往常這一般是聯盟主席——超人的「面子工程」，但幾次下來，蝙蝠俠認為超人的話語太過煽情，完全抓不住重點，非常沒有效率，便殘忍接手了這份工作。
新任教父對於自己剛剛上任就接到如此鄭重的任務，而喜出望外。
不知道海倫娜寶寶是否理解自己突然之間多了一個教父，反正當克拉克的大手伸過來的時候，她甜甜地咧嘴笑，破天荒地也伸出了雙手，作迎接抱抱狀——這可是一個六個月大寶寶剛剛展露的新技能。
新任教父的心都化了，完全沒想到自己下一秒就被一只小爪子揪了嘴巴，還差點兒捅了鼻孔……
幾個月前，抱著海倫娜寶寶還像抱一根木頭，而現在的她簡直變成了八爪魚，抱抱時也非常活躍，小手從四面八方，全都往臉上招呼。
克拉克：「沒關系……我很好……」
送走了閨女的老父親高效工作，於是短短幾分鐘後，全部正義聯盟的成員都在自己的聯盟通訊器裡接收到了實時的視頻通話。
視頻裡，面無表情的蝙蝠俠首先簡單地統一總結了過去幾天的大致情況，並嚴厲點名批評了哈爾·喬丹的不充電行為，最後，以嚴峻的全球治安形勢、「我們依然面臨挑戰」而收尾。
咦，等待，這好像不是最後……
習慣了蝙蝠俠訓話風格的聯盟成員正要關閉通訊，卻在看到視頻通話裡依然佇立的黑色蝙蝠耳朵時都疑惑了。
按往常都是蝙蝠俠先關通訊黑屏消失好嗎……一秒都不浪費。
只見蝙蝠俠欲言又止（？不是吧……看錯了吧……）
「過去的三天，聯盟維持了幾乎正常的運轉，你們……嗯……做的很好。」
眾人：……？？？！！！
我們聽到了什麼？
內線裡，有幾秒鐘詭異的沉默。
等不及的巴裡首先斟酌著開口：「榮恩，是你嗎，火星獵人？你又假扮布魯斯了？」
其他人因為巴裡的話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巴裡繼續「就……以前也跟你說過，扮成布魯斯的時候，別鼓勵別人……」
「太假了。」
這段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
視頻裡的黑暗騎士因為巴裡的話，周身的氣壓似乎更低了……最後，披風一揮，人走了。
火星獵人榮恩的聲音此時才悠悠傳來，「那不是我。」
「我想那是布魯斯本人。」
眾人：……
迪克清了清嗓子，尷尬地為老父親挽尊，「咳咳……沒有很難理解。蝙蝠俠……額……他最近在看鼓勵教育相關的書。什麼『正面管教』之類的。」
眾人：哦！原來如此！
眾人：等會兒……總覺得哪裡不對……
——我們是被蝙蝠俠當孩子了？
第70章 發帶
嗯，我們一定會瘦的。
在阿福、克拉克和迪克心照不宣的合伙隱瞞下, 回到地球的布魯斯並不知道自己兩個養子的失蹤。
當然也可以認為是這七十二小時的全職帶娃生活把蝙蝠俠盤到失去了原本的智商和機敏，不然這仨人根本瞞不住他。
——所謂一孕傻三年，其實也適用於男人。
因為「傻三年」的根本原因在於勞累缺覺和操心，男人如果帶娃, 不孕也得「傻」。
在寶寶被交給了育兒機器人和雖然一臉不情願、但懷抱的姿勢卻非常誠實而迫切的達米安哥哥後, 老父親就被管家俠強行逼進大宅主臥, 並拉上厚厚的窗簾, 被迫補覺。
此時正值下午, 小哥哥達米安既要帶娃, 又要分析案件資料、接手一向是由提姆負責的韋恩集團代理總裁事務。
迫不得已, 只能把海倫娜小團子抱到蝙蝠洞, 裝進嬰兒推車, 塞給她一個蝙蝠形狀的特制牙膠，才能一邊在電腦上敲敲打打，一邊跟寶寶說著話。
小團子從宇宙回來, 一直睡得都還不錯的她只需要補一個短覺，之後, 洗過澡換過了衣服，現在穿的是羅曼諾夫特工送的幾條小裙子中的一件。
幾個月大的女寶寶當然也是短頭發, 甚至還有些頭發少的寶寶還是小光頭, 這就有一個如何裝飾發型、以及顯示性別的問題。
嬰兒服裝設計師們當然不會因此被困擾, 不管是衣服配套的小帽子，或者發帶, 都是他們能夠發揮時尚創造力的地方。
小家伙現在就在一條純棉藕粉色小紗裙下擺套裝上, 搭配了一條簡約卻不失設計感的發帶, 包裹在額前軟軟又微卷的黑色發絲上。
——別提多可愛了。
迪克早就被可愛成了一灘爛泥，而達米安的抵抗力強一丟丟, 維護了身為最強羅賓的尊嚴。
同樣也在蝙蝠洞加班的迪克看了看一手晃推車，一手翻各個子公司報告的小少年，幾度欲言又止。
——其實你可以把她交給超級保姆的，你看倆專業的保姆都閑到要生鏽了。
迪克也足夠聰明，知道以上的想法說出來只會被達米安懟。
更知道他如果提出要幫達米安看會兒妹妹，也是會遭到無情拒絕的。
於是他只是嘴角上翹，簡單地評論，「三天不見，當哥哥的十分想念？」
「閉嘴，格雷森。」達米安頭也不抬地低聲嗆聲。
自從之前有次達米安和傑森日常冷言冷語拌嘴，把小小的海倫娜團子嚇得高聲痛哭後，小羅賓在大宅裡再也沒像以前那樣真心實意地懟過人，不僅不再提高音量，甚至連憤怒語氣都不加了。
因此這聲「閉嘴」在迪克這裡聽起來簡直如沐春風。
嬰兒是可以感受到大人的情緒，並接受到翻倍的壓力的。
推車裡的海倫娜寶寶很靈敏，因為這句「閉嘴」，她抬頭看看兩個大哥哥，讓達米安捏了一把冷汗。好在，她這次沒有被嚇哭，只是眨了眨眼，肉肉的小爪子拍拍推車的扶手後，就重新把全部的注意力投注給手中的蝙蝠牙膠，捏著其中一個翅膀邊邊，把另一個翅膀和蝙蝠的頭部一整個使勁兒往嘴裡塞。
——是個「狠人」。
小寶寶一天一個樣，在不經意間就有突飛猛進的發展，就比如這次短短三天沒見，海倫娜寶寶就習得了要抱抱的技能。
當對她伸出雙手，她也會搖搖晃晃地張開自己圓滾滾的小胳膊，咧嘴微笑，似乎認人了，有了更多的互動——這讓達米安很是受用。
而一直比較難哄的她，現在放在推車裡留在身邊，不用抱不用逗，就很滿足的樣子。
不管格雷森怎麼想，達米安決定認為這是小妹也想他了。
——有前途，不枉費我最強大羅賓的悉心教育和引導。
這時候，阿福端來了晚飯——簡單的三明治+咖啡，十分適合加班。
於是達米安和迪克就一邊啃黃瓜三明治，一邊皺眉看著傑森和提姆過去三天的行動蹤跡。
然而……
海倫娜寶寶不再對蝙蝠咬咬膠有興趣了，她的注意點完全轉移到了兩個大哥哥……手裡的三明治上。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緊緊鎖定在兩個哥哥嘴巴的方向，眼神深情而專注。
她就這麼安靜地看著，也不鬧。
不但口水飛流直下，肉肉的小臉頰也一鼓一鼓的，像在……模擬咀嚼？
嚼空氣？！
還吸吸下嘴唇，搭配上時不時無助蜷縮的小腳丫，簡直小可憐。
憑空讓正大口啃著三明治的達米安和迪克生出滿腔的負罪感，
手中的黃瓜三明治頓時失去了味道……
別看了小乖乖，你也吃不了啊……如果你能吃我一定給你吃！
在寶寶的「深情」注視下，盡管根本沒吃飽，達米安和迪克依然默契地放下了手裡的三明治。
並無奈而苦澀地對視一眼。
達米安&迪克：嗯，我們一定會瘦的。
******************************
而在另一邊，傑森還不知道自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再也不能在大宅啃漢堡，更不能吃薯條這種聲音很大的食物了……
如何面對眼前一步步走來的少女，傑森必須承認這很復雜。
如果說「經歷」才能塑造一個人、才能形成人與人之間的羈絆和鏈接。那麼，嚴格意義上說，傑森和這個空間裡的「海倫娜」互相之間其實只是陌生人的關系。
她並不是那個他所愛護著的寶寶，而未來時間線上的「傑森」和他其實也並沒有什麼關系。
但他卻發現自己無法完全把她作為需要被戰勝的對手來看待。
傑森握了握拳，告訴自己不需要為自己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沒有犯的錯誤買單。
海倫娜的所作所為傑森其實是發自內心地理解的，這是一種不甘心和本能的自保。
甚至前期對於哥譚地下世界的霸權，傑森在剛剛聽提姆敘述過後，甚至是有所贊同的。
曾經何時，這可是他的夢想，包括對於小醜的處決。他自己在復活之後差點兒就這麼做了。
他對布魯斯的「不殺」原則一向是嗤之以鼻的，但現在，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想用類似的邏輯來規勸眼前這個叛逆丫頭——這讓他有些嫌棄自己，還有些反胃。
——徹底收拾企鵝和小醜這群渣滓當然是令人贊賞的果斷做法，更是不可多得的豐功偉績，但，這個角色不應該由你來做，小公主。
——你更不應該不給多元宇宙留活路，海倫娜，你讓你傑森哥哥不得不跟老頭子站在一起了。
不僅前方的街道塌陷碎裂，傑森發現自己身邊的提姆也「不見」了，他只能暫時樂觀地理解為他還在這個空間、甚至離自己不遠，只是被海倫娜所制造的幻境「隱藏」了起來。
好消息是，傑森本身的「物理」狀態在此時穩定了下來——他成為少年時的自己。
幾乎與這個發現同時吸引到他的注意，他的額頭上突然緩緩流下什麼液體。傑森伸手隨意地一抹，是血。同一時間，他的身上突然襲來鋪天蓋地的劇烈疼痛。
——呵，又來？
如果傑森沒猜錯，這是他被小醜打到半死的時候。
不新鮮，不用叛逆少女瞎搞，他都非常清楚這是他曾經本就灰暗的人生中，最無力最絕望的時刻。
對，他不想繼續用「海倫娜」來稱呼眼前的黑暗丫頭了，即使知道她和寶寶是不同的兩個個體，他也不想用同一個姓名來稱呼。
傑森抹了一把遮住雙眼的溫熱血液，壓下心頭突然湧上的、屬於當年的恐懼。
他已經復活了，他現在是紅頭罩……
提姆是不是說過，這裡一切都是模擬的？
可這疼痛實在太真切了。
只是，小丫頭，你如果想用這個場景來操控我，然而，這個人生節點有什麼好反悔和重來的呢？
身著簡單黑衣長褲的叛逆少女，在隨之而來的一片黑暗背景中，在傑森面前的幾步之外站定。
「很高興認識你，傑森，」她神色淡然，「哥哥。」
傑森沒有應答，他試圖努力避免自己把眼前的黑色長發少女，和記憶中可愛的寶寶重疊在一起。
兩人一時間沒有對話，只是互相沉默地看著，似乎在掂量對方手裡的底牌。
傑森捂著「幻想」中斷掉的肋骨部位——當年小醜用撬棍首先敲斷的位置。
「這是真正的你嗎，還是幻覺？」傑森稍作思考，打破沉默。
叛逆少女是在提姆完成敘述後才出現的……那麼這時間上的先後順序，是否也是一種因果關系？
也就是說，他是在「知道」了大海倫娜的存在，才能夠在五維裡「幻想」出這樣一個形像？
那麼，再引申一下，他是否在「幻想」海倫娜正在給他制造這樣變成被小醜虐待狀態的「幻覺」？
——那他的想像力也是真夠豐富的……
這樣對自己心理暗示的話……疼痛好像輕了一點？
「這有區別嗎？」少女冷靜地發問。
傑森想自己一定是瘋了——如果這一切都是他想像出來的——他居然在試圖說服自己的幻覺。
這也就是說，他是在說服他自己？
第71章 嗷
這聲嗷非常平靜，有看破紅塵的淡然
「區別？當然有。」傑森不得不稍作停頓, 來咽下嘴裡的鐵鏽味——這幻覺都能模擬出鮮血在口中的質感來？真不錯……
「如果你是真的小丫頭，」傑森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少女，「我會考慮一下手下留情？替你的那個傑森哥哥抱抱你？」
變成少年後，他的身高居然還要比這個「海倫娜」矮上一些……
「如果你只是我腦出來的, 」他隨意地撇了撇嘴, 「幻覺能被殺死嗎？我對幻覺的死狀不做保證——我可是一個重口味, 誰知道我在你身上會幻想出怎樣惡心的死亡場景呢？你不想腦漿迸裂吧？」
話雖這麼說, 在言語間把威脅做的足足的, 但傑森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有多糟糕——和當年炸彈爆炸前一樣, 現在的他已經幾乎沒有行動能力了。
「你認為呢？」少女輕聲問, 同時, 神態越看越無辜。
傑森情不自禁地嘆息, 這一切應該都是他幻想出來的吧？
他都瘋到開始自言自語了……
好吧，他其實一直都算不上一個心理健全的人。要說自言自語？他可是半個專家。曾幾何時，他經常需要面對某種如影隨形的幻影——被打到頭破血流的小傑森, 呼喚布魯斯救他……
而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小傑森」，放棄吧, 布魯斯讓他們兩個失望了。
然而現在，當他再一次真的成為了「小傑森」, 能說什麼能想什麼？依然教唆自己放棄？
砸吧砸吧嘴, 傑森覺得這樣說還真的挺無趣的。
他選擇與「海倫娜」, 與自己展開一場真正的對話。
「我之所以落得這樣的下場，是為了救我的母親, 再重來一次, 我依然會去救她——因為她是我的母親。即使這是小醜的陷阱。」
他以少有的嚴肅和認真, 審視並剖析。
「我會縝密計劃，但對於這個行為這段記憶本身, 我沒什麼好後悔的——我當時就是個傻□□，如果不是這件事，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死亡讓我成長、雖然我長歪了，但和街頭混混相比，還能壞到哪兒去？
——死亡讓我獲得了能夠突破這個空間的大種姓之刃，這侵蝕靈魂的玩意兒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你看，現在，當世界需要拯救的時候，我還能發揮點兒余溫余熱，這不挺好的麼？
——我不渴望這些東西，復活或者魔法，但他們是我的一部分。
傑森毫不懷疑自己是真的在自言自語，但他還是選擇繼續對著面無表情的少女說。
如果那個和他一樣缺愛的海倫娜真的在這裡，他會對她說些什麼？他應該對她說些什麼？
（他什麼時候居然變成了苦口婆心的那個？）
欺騙性質的安慰？勸誘性質的擁抱？
不，都不對，太虛偽，太順著她了。
傑森決定好好訓她一頓。
這丫頭顯然欠收拾。
至於訓斥和「收拾」算不算海倫娜缺失的「愛」，傑森才懶得去思考。
「我對你，也沒什麼愧疚的。」傑森艱難地聳肩，牽動到了「假想」中的傷口，引出了十分真實的疼痛。
他咧咧嘴，摘下自己礙事的羅賓制服眼罩，繼續說著：「如果未來的我是那樣一個只知道逃避的哥哥，我表示遺憾，但那個家伙不是現在的我。」
「可是吧，如果你要我實話實說的話——成長這件事，歸根結底，只是你自己的責任。」
「我知道這麼說非常殘忍——海倫娜，然而，你其實還是那個沒長大的小姑娘，你需要反思。」
「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傑森抹了一把嘴角難以下咽的血沫，「說起來，我其實還算比你幸運的，至少我那個廢物爹不會管我，也死的早，沒多少時間和機會來折磨我。」
「但這世界很操蛋——操一切能操的蛋。」他搖著頭，「甚至連父母都不一定靠譜，不止不靠譜，有些還有毒——就看你出生時候的運氣。」
「我很遺憾你前十年的人生際遇，更遺憾你在之後遇上了布魯斯這樣的，不會對你寬容以待的老頭子——想想哥譚街頭那些流離失所的孤兒們，搞不好他們還比你幸福。」
「正常情況下呢，我心疼你。」傑森坦然地說：「我更沒覺得你有什麼錯——至少在你打算跟這世界同歸於盡之前。」
「但你搞成現在這樣，就是你太淘氣了。你是在讓無辜的人替你買單——你傑森哥哥我，必須來收拾收拾你。」
「我們決定不了別人對待我們的態度，」傑森輕聲嘆息，「這世界上，沒人會真正對你負責——除了你自己。」
被父母的偏見毀掉和辜負的孩子，何止海倫娜。
誰不想被父親溫柔以待？
然而最親近的人往往對我們的傷害和影響最深。
對此我們並沒有什麼辦法，在目睹了哥譚的種種黑暗後，傑森發現他居然屬於走了大運的。
所以，生活就是這樣無解。
我們只能盡早參透生活的真相，推倒童年的廢墟，去選擇是當一個強者還是弱者。
或許是傑森的錯覺，他感覺到眼前叛逆少女的眼神似乎閃爍了一瞬。
——總不可能是他的心靈雞湯熬到位了。
在傑森懷疑的視線中，少女認真地點了點頭。
「你說得很對，傑森。」她的神情開始帶上一種莫名其妙的憂傷，這讓傑森心中警鈴大作。
「然而無法改變的事實是，」少女繼續說：「父親放棄了你，傑森，『放棄』，還是你曾經用過的詞彙。」
「父親沒有替你報仇，父親還留著小醜；父親甚至找了一個替代品『羅賓』。」
少女的眼睛似乎能直接看進他的心裡。
「你是可有可無的。」
艸
傑森感到自己的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了。
自己說服自己的難度果然還是太高了嗎？
究竟是「說服」，還是「認命」？
或者說，自我說服，其實也是另一種形式的自我妥協？
這TMD太哲學了。
傑森現在有80%的把握，眼前的少女並不是真正的她，這只是他內心的投影，大概吧……
所以他的敵人實際上是他自己……
布魯斯對他的放棄，傑森是怎麼看的呢？
「我承認我很受傷。」傑森微微合眼，輕聲說。
是的，受傷，不是什麼其他的感情。
「他辜負了我……」
悔恨嗎？
不……不准確。
傑森直面內心，「恨」，是有的；「悔」？怎麼悔？
後悔偷了那個輪胎？後悔成為布魯斯的養子？後悔披上羅賓制服？
傑森現在意識到，布魯斯是否救他——是否能夠救到他，也不是他所能決定的。
這個突然出現的想法讓傑森下意識有些心酸，他已經對布魯斯不再期待和全心全意地依靠了。
從另一方面來說，對布魯斯期待值的降低，也是一種疏遠。
但這正切合了他不久前剛對海倫娜講的話——成長的孤寂性和排他性。
傑森成長了，不再崇拜父輩的權威，並開始接受父輩能力有限，以及父輩作為個體的自私。
——是的，自私。布魯斯對於不殺原則的堅持，在傑森看來是一種自私。
然而，自私並沒有什麼錯誤。每個人都會有、並且應該有自己的堅持，就像傑森自己對於暴力的熱衷。
認同並在行動上堅持罪犯該死，也是他的自私。
傑森突然覺得很無力，原來他對布魯斯的「恨」，這樣不純粹嗎？
過往的經歷讓他痛苦，然而，痛苦沒有出口。恨布魯斯，一直是一個最方便的寄托。
傑森忽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這麼多年，他都以為他還在恨布魯斯——這種「恨」已經成為了習慣。
他用這個習慣來遮掩他的慚愧和無奈。
所以，本質上，傑森只是不想原諒自己。
——不想原諒自己曾經所犯的錯誤。
——更不想原諒內心深處其實已經「原諒」布魯斯的自己。
想到這些，讓傑森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地……
「不，我不後悔，我想我是……原諒了他。」
傑森感到自己的肩膀也隨在言語間自然而然地松懈下來……
這是一種鋪天蓋地的釋然。
他似乎在眼角的余光裡，看到少女的眼神裡有非常明顯的風暴。
但還沒等他有時間細細探究，下一秒，突然天旋地轉……
當傑森再次睜眼，他居然……在哥譚的海港？！
他觀察自己的雙手，發現自己也恢復了原本成年的樣貌，還穿著去斯塔克大廈時的裝備和制服。
深夜的海港一片安靜，傑森一時間有些發怔，懷疑剛剛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夢。
在燈塔忽明忽暗的燈光下，他下意識地左右看看，觀察環境，發現不遠處，一個身影也在慢慢地爬起來。
——是提姆！
提姆也看到了他。兩人靠著多年訓練形成的條件反射快速休整，即站起並尋找合適的掩體，同時做好應對一切突發狀況的搏鬥預備動作。
在互相用機密問題檢驗過對方的身份後，傑森被眼前的紅羅賓告知，他融合了兩個「提姆」的記憶。
所以，之前那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和叛逆少女，都不是夢。
對於傑森提出的一系列問題，「提姆」總結，五維空間的運行也遵循「海倫娜」的設定，像計算機系統一樣，bug必須被修復，病毒必須被排出。
「你就是那個bug，傑森，」提姆點點頭，「你用你絕不後悔的邏輯，擾亂了她的安排。」
思維和由此造成的影響並不隨身體的死亡而消解，因此，對於叛逆少女來說，傑森和提姆死在那個空間也沒用，為了維護空間的運轉，還不如把他們兩個「擠出來」。
「我們失敗了？」
「不，我們勝利了——好吧，只是階段性的。」一直深沉的提姆終於略微提高了音調，「但這已經是我們的突破。」
「我們需要把一切都告訴布魯斯。」
這是年輕的提姆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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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十分鐘前，在韋恩大宅，正如所有人預料的那樣——提姆和傑森失蹤的消息並能對布魯斯隱瞞多久。
在嚴厲地批評過迪克，達米安甚至新任教父克拉克後，布魯斯也加入了分析兩個兒子行蹤的行列。
連放在傑森和提姆身上的監控都沒了信號，他們能去哪兒？！
當然由於寶寶的在場，這「嚴厲的批評」在語音語調和殺傷力上都打了大大的折扣——老父親當然不忍心把寶寶嚇哭。
小丫頭在剛剛看到爸爸出現在蝙蝠洞裡，就露出開懷的笑容，在嬰兒車裡揮動著小手小腳求抱抱，蝙蝠俠不認同的眼神都因此被軟化了。
此時一個不速之客破門而入，甚至直接進入蝙蝠洞。
黑色皮風衣的獨眼特工來者不善，氣勢洶洶地通過大宅的鐘表機關，用幾乎和聲音一樣大的腳步聲，吸引了蝙蝠洞四人的注意。
「斯塔克呢？」
尼克·弗瑞抓賊一般，理直氣壯地問布魯斯要人。
作為全復聯唯一一個知道蝙蝠俠真正身份的，尼克·弗瑞把特工的基本修養貫徹到了極致——即深知什麼樣的秘密應該只有他自己知道。
布魯斯·韋恩=蝙蝠俠，就屬於這樣一個秘密。他連最信任的下屬都沒有告知。甚至打算爛在肚子裡，跟著他一起進入墳墓。
這當然不是因為布魯斯和尼克·弗瑞的關系親密度超過了其他人尤其是托尼·斯塔克，這身份公開只是由於曾經不得不進行的聯盟間聯合行動，特工頭子雞賊而巧妙地要挾。
至少特工頭子的嘴巴還是很嚴的。
這不奇怪，對於跟宇宙級超英驚奇隊長都有私交的幕後隱藏大佬，甚至連打鬼的溫徹斯特兄弟最新的聯絡方式他都有，隱瞞和保密已經被尼克·弗瑞當做社交基本禮儀。
地球首席特工頭子，這地位可不是自封的。
對於弗瑞的質問，一邊抱孩子，一邊眼睛黏在屏幕上的布魯斯挑眉。
啥？
我還想問你我的兩個兒子呢？！
他們的失蹤目前來看和斯塔克、和你們復聯脫不了干系！
面對當下令人無奈的溝通困境，兩個絕對不會心甘情願分享機密的人開始大眼瞪小眼。
——都在內心嫌棄對方。
一個認為你們復聯的領導軸心太多了，到底是鋼鐵俠還是你特工頭子？
一個譴責你們正聯太集權，看你蝙蝠俠稍微出個事兒，整個正聯就廢了！沒一個能頂事兒的！
超人？超人忙著上樹救貓呢。
此時，蝙蝠洞裡突然傳來警報——傑森和提姆的監控信號和定位出現在了屏幕上！
布魯斯馬上切換到嚴肅的工作狀態，在出發前，至少要確認這信號是真的，而不是什麼陷阱……
迪克和達米安也全力以赴，一臉無辜的海倫娜寶寶就被順手遞給了蝙蝠洞裡顯然沒什麼工作要做的尼克·弗瑞。
特工頭子：？？？！！！
「我、不、是、來、給、你、看、孩、子、的！」
特工頭子並沒有帶過孩子，更沒有帶過只有六七個月大的嬰兒，他兩手在海倫娜寶寶的腋下握著，手臂伸直，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他又碰到了可怕的噬元獸。
然而，小嬰兒的天性是好奇的，小手更是喜歡抓握的，在弗瑞把海倫娜寶寶往遠離自己的方向舉的過程中，小家伙的手手第一時間勾住了他的眼罩。
而且……還拽著不松手。
在尼克伸胳膊的過程中，無辜的小手手也被拽——得很遠，最後，只能被迫松開眼罩。
於是，啪嘰——！
短短的幾秒鐘，弗瑞的眼罩就被彈在了他自己的臉上。
迪克（突然緊張）：「……」
布魯斯（有些無語）：「……」
達米安（眯眼，觀察特工頭子的反應，隨時准備保護妹妹）：「……」
尼克·弗瑞（面無表情）：「嗷。」
這聲嗷非常平靜，有看破紅塵的淡然。
「很疼。」他繼續淡然地補充。
這是尼克·弗瑞最憋屈的經歷之一，僅次於那次和噬元獸的邂逅吧。
第72章 清晨
另一只大手裡埋著一只小小的發帶，絞在手指間，時不時露出的蝴蝶結只有他的指甲那麼大。
尼克·弗瑞原本以為被彈射一個眼罩就已經是小肉手能對他造成的極限物理傷害了。
然而他還是太天真。
之後, 化身八爪魚的小團子開始不耐煩繼而不老實，小肉退蹬蹬，小爪子拍拍舉著自己的手臂，還撓撓揪揪幾下。
這連自己一根手指頭都裹不住的小魔爪, 抓人還挺疼！？
八爪魚還會游動呢, 就像小團子現在的動作——正在他手臂上借力挺著腰, 轉轉頭, 左掙掙右掙掙, 哼哼唧唧, 不知道想看什麼要去哪兒。
特工頭子愁苦地意識到, 他的巨掌居然有固定不住這個才十幾磅的小球球的危險。
——你還能去哪兒啊小家伙？你會走路嗎？這看樣子簡直都想飛起來啊？
他還不能讓小丫頭掉地上, 韋恩的小寶貝要是在他的手上有個閃失, 正聯也差不多要和復聯開戰了。
他焦急地抬頭看向蝙蝠電腦前有序忙碌著的三人，渾然不覺自己緊皺眉頭下的一只眼睛已經帶有十分明顯的無助。
（地球特工頭子因為一個六個月大的寶寶在無助吶喊——這究竟是復聯的無能，還是正聯的邪惡？）
然而, 那三個哥譚人看上去沒一個有要過來幫幫他的意思。與此同時，弗瑞還看到大屏幕上多個監控的實時圖像被調動, 兩個地圖上的小紅點一閃一閃，按照剛剛的情報, 這是韋恩的二兒子和三兒子有消息了, 也就意味著找斯塔克的行動即將有突破。
為了不耽誤大蝙蝠小蝙蝠和一只藍鳥工作, 莫名淪為臨時工保姆的弗瑞只能把搖搖欲墜的小團子攬進自己懷裡。被拍臉，被啃臉, 也只能認了。
——是的, 啃臉, 小丫頭無處安放的小手手一進入對他大腦袋的接觸範圍，就火急火燎地招呼上來, 揪著他的鼻子和耳朵，抱著他的臉，貼過來，張著血盆小口，又舔又咬，口水抹了他一臉。
這是什麼情況？人類幼崽的物理傷害怎麼比外星人還難防御？
韋恩，你餓著你家閨女了嗎？！
這就是你單身老年人不懂了，小嬰兒到這個階段都是這樣，口欲期還沒過，手眼協調能力已經發育，那就是愛抓愛咬的。兒女雙全的人生贏家韋恩終於抽出一小部分精力瞅了弗瑞一眼，對身邊的兒子使了一個眼色。
小蝙蝠在接到這個眼色前就已經放下手頭的工作，顛顛跑過來，接下了弗瑞懷裡的妹妹。
對，她可不是在親你，你想多了。達米安面無表情打消了特工頭子的「幻想」。
在弗瑞的瞪視中，小蝙蝠一邊把寶寶抱走，一邊不失嚴肅地對無辜的小家伙「上課」，「海倫娜，不可以哦，他臉髒，有細菌。」
弗瑞：？？？
揪我眼罩的時候不來抱走，親我的時候就突然一個個急得不行？
還有，什麼叫臉髒？弗瑞下意識地摸摸臉……他和邋裡邋遢的雷神不一樣，他當然有認真洗臉和護膚好嗎！
斯塔克家和韋恩家究竟哪個更討厭，弗瑞一時比較不出來……
正當特工頭子氣鼓鼓的，眼睛瞪得老大，小蝙蝠肩頭的寶寶恰巧在此時轉回頭，半張小臉貼在達米安小子的白T上，和弗瑞直勾勾對視，大眼瞪小眼。
下一秒，小丫頭給了他一個……最最純真的咧嘴笑。
笑得如此真誠，連眼睛都在晶晶亮，沒有牙的小嘴巴綻放出最融化人心的弧度，小拳頭也從小韋恩的肩膀上抬起，扯出一絲口水，在弗瑞印像裡一直頗為講究的小蝙蝠對此毫不在意。
當他意識到的時候，弗瑞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臉部肌肉正呈現出一個詭異的緊繃……他似乎，也在情不自禁地對小寶寶微笑？
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笑成了慈祥的老姨夫，為了保住自己崩得差不多的嚴肅高層領導人設，弗瑞馬上板起臉來，還不忘整理一下酷炫暗黑皮風衣的領子。
覺得自己這一系列動作做的還算悄無聲息偷偷摸摸，然而，等弗瑞剛把手從自己的皮衣領子上移開，卻發現韋恩的另一個兒子——最大的那個——似乎逮到了他剛剛的傻笑，正一臉促狹表情，笑眯眯地看著他。
那表情仿佛在說「我都明白」。
弗瑞萬分嚴肅地瞪回去，用眼神回復，「呵，你不明白。」
****************************
然而地圖上的兩個小紅點——也就是剛從五維空間裡被「踢出來」的提姆和傑森——正在哥譚港口陷入僵局。
兩人在返回現實三維世界後的第一步行動上出現了分歧——是先去和知情並有能力讓他們再次進入五維空間的奇異博士共享情報；還是第一時間回大宅找布魯斯，讓蝙蝠俠盡快被納入行動範圍，提姆和傑森兩人有不同的堅持。
「我很高興你現在變得這麼尊重布魯斯的意見，」提姆對傑森鄭重地說：「但我們需要奇異博士的專業意見。」
不管提姆之後說了什麼，前半句話什麼「尊重布魯斯意見」的話，讓傑森快嘔出來了。
他不是他沒有！
雖然眼前這家伙不止一次地強調過他還是傑森認識的那個提姆，吸收了未來時間線上成年自己的思維，也只是相當於多了一段記憶而已。但傑森對此並不太信服。
從某種程度上說人也是由記憶構成的，那麼從這個思考角度出發的話，眼前的提姆，是不是已經變了？
反正對方現在跟自己講話的態度開始有種莫名其妙的長輩語重心長感……無端讓傑森十分窩火。
好在，短短幾分鐘後，隨之落地並進而馬上包圍他們兩人的蝙蝠俠、羅賓和夜翼，終結了這個分歧。
嘖，行動真快……
哦，當然，定位器。
在使用一番只有對方知道答案的問題檢驗後，蝙蝠家成員互相確認了身份。
圍觀這一切的弗瑞：……
真夠謹慎和龜毛的。
之後，夜翼第一個走上前，擁抱了自己的兩個弟弟。
傑森——嫌棄，抬頭望天，並冷冷地看了一眼布魯斯，希望他能趕快出面制止迪基鳥的情感泛濫。特工頭子也在呢，真丟人。
提姆——閉眼，也緊緊擁抱迪克，似乎在替未來的自己紀念和彌補。
「不管你們這三天去了哪裡，歡迎回來，」他拍拍傑森的背，嘴角咧得比小海倫娜寶寶還燦爛，「對了，小家伙會在看著我們吃東西的時候動嘴了，超可愛！」
此情此景下十分多余的弗瑞抬起一邊眉毛。
——原來這就是你們一臉酷炫的蝙蝠家每日的溝通內容？！
——真沒營養！
「斯塔克呢？」他強行介入這段狗血的兄弟溫情戲碼，黑著臉問，直接默認了他們和鋼鐵俠的失蹤有關。
看吧，他的推測果然沒錯，這倆小青年也沒否認。
傑森瞥了特工頭子一眼，眼神一言難盡，別說弗瑞這樣敏感的人，饒是一個普通吃瓜群眾都能看出這眼神裡百分百的不信任。
有關這一切的真相，布魯斯現在難得地啥都不知道，因此是否讓尼克·弗瑞知曉未來海倫娜的存在，只能由傑森和提姆自己拿主意了。
傑森選擇試探。
「你沒去找過斯塔克大廈？」他淡淡地問：「要知道他有一個加密的訓練室。」
通過這個試探，運氣好的話，他或許還能知道這現實中的幾天裡，奇異博士那邊發生了什麼。
弗瑞僅露出一邊的眼睛眯了眯，「那個訓練室已經被封鎖了……」
迎著蝙蝠家所有人看過來的疑問視線，他不得不補充道：「——被奇異博士和卡瑪泰姬。」
他想起斯塔克大廈頂層金屬門和金光閃閃的法陣前吃蘋果的胖乎乎圖書管理員王，對於弗瑞的質問淡定間透著不屑。
卡瑪泰姬也算一個獨立於復聯正聯之外的力量，專搞魔法，神秘莫測。
不管是他還是蝙蝠俠超人都沒有辦法。
尼克·弗瑞，堂堂復聯領導人之一，這幾天接連碰壁，想想就十分令人心酸。
聽到這個消息傑森和提姆就放下心來，並馬上失去了對弗瑞的興趣。
合理猜測，奇異博士已經帶領卡瑪泰姬全面負責起了這個空間入口，不出意外，正在專心致志地研究。
「我們需要談談，立刻、馬上。」傑森轉頭對蝙蝠俠認真而嚴肅地說，並同時用大拇指朝特工頭子的方向戳了戳，「當然首先必須排除掉他。」
弗瑞：？？？Exo me？
一直安靜聆聽，不知道腦中已經分析出幾十個幾百個事件真相可能性的蝙蝠俠小幅度地慎重點頭。
被蝙蝠俠冷冷地送客後。
弗瑞感到無邊的頭疼——自己現在是越來越不中用了嗎？！
**************************************
時間推進到幾個小時之後。
這是相對和平的一夜，阿卡姆沒有暴動，謎語人沒有出題，小醜更沒有玩炸彈。因此，大多數普通的哥譚人只是伸伸懶腰，揉揉眼，在鬧鐘的呼喚中不情不願地爬起來洗漱，該上班的上班，迎來依舊作為社畜的一天。
整個城市在一夜好眠後，盡情地鋪展在晨光中——清新而跳躍，連冒著蒸汽的灰黃老城區都在此時看上去活潑了一些。
綠樹掩映中的韋恩大宅也不例外，不止有被陽光喚醒的色彩和鳥鳴，還有，讓活動一夜的蝙蝠休眠。
在普通哥譚人的想像中，不學無術又私生活混亂的布魯西寶貝指不定今夜又留了哪個美人留宿，此時正抱著美人賴床，這種神仙般的日子，令宅男們相當羨慕。
但整個大宅內部，此時真實的氣氛卻和這種清晨朝氣以及旖旎的幻想格格不入，甚至恰恰相反。
哥譚乃至世界的媒體寵兒，布魯斯·韋恩，正端坐在書房新近修好的落地玻璃窗邊，透過隱隱飄動的遮光窗簾射入的明明滅滅的晨光，在他臉上打下陰影。
光影舞動中，他和自己父親托馬斯·韋恩的胸像沉默對視著。仿佛也化成了一尊雕像，和自己的父親對話。
這是小報記者們從未拍到過的哥譚寶貝的一面——凝重，深沉，眉間的溝壑似乎負擔了整個世界的憂慮。
哥譚寶貝的這一面不僅不會把美人嚇跑，反而會讓更多女人（也許還有男人？）不可抑制地心生憐愛，渴望替他撫平憂愁。
他靠在一側高高的沙發扶手上，撐著側臉，撐了很久很久；另一只大手裡埋著一只小小的發帶，絞在手指間，時不時露出的蝴蝶結只有他的指甲那麼大。
韋恩大宅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比誰都清楚，這真的不是布魯西寶貝由於年齡漸長而改換了吸引女士的風格。
而那個發帶，是海倫娜寶寶前一天戴在頭上的。
後半夜，他的少爺抱著小嬰兒入睡時，隨手把這個發帶纏在了手指上，此時剛剛把再次睡著的女兒放進粉色裝飾的房間。
對於老管家來說，幾小時前，幾乎由所有成員參與密談的還歷歷在目。
昨夜，在傑森和提姆回來後，所有人都來不及換下制服，就一頭扎進蝙蝠洞，就地取材，或坐或站，只為揭開一個秘密。
這是這個家庭難得的「圓桌會談」時刻，有著幾乎難得一見的開誠布公——話題圍繞著一個、或者更加准確地說，兩個女孩兒展開。
這讓阿福不禁思考，如果以前包括布魯斯少爺在內的男孩兒們就有這樣勤於溝通的好習慣，這個家裡會少掉很多誤會。
刨開布魯西寶貝的偽裝，真正的布魯斯，也就是他的少爺，自從八歲犯罪巷那一夜後，直到現在都是一個內斂的人，幾乎不把脆弱表現在臉上。
看到他的少爺從一言不發，到低頭，用戴著制服手套的雙手抓了一把頭發後，最後捂住臉。
提姆適時補充，「你們是不同的人，布魯斯，正如你不會把那個穿著白黑色制服的正義領主和我們的超人混為一談。」
布魯斯只是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會在未來兩章內結束大海倫娜的劇情。按原本的設定，這個五維的旋渦是打算波及全球，搞出一個大事件的，但後來想想這樣寫就要寫的太喪病了。本文的沙雕氣質已經被我毀得差不多了，不能再滑到萬劫不復的級別，於是咯，有關大海倫娜的劇情目前就快結束了。
之後是家長們一邊帶孩子，一邊為打老布做准備，也為正聯復聯的合作行動提供了平台和理由。
寫這篇文的初衷真的是只想腦育兒沙雕，但沒寫幾章就開始思考起所謂的成長苦惱和代際溝通，同時有作為子女的心理和父輩期望、管教的矛盾，以及由此導致的無解的困境……
如何才能沒有童年陰影？
以及，什麼樣的家長是完美的，滿分的？還是說根本不存在完美的家長？
我的父母是管我管得太多了，我家親戚都看不下去。出來上大學、工作，後來再考研讀研，放假我都不愛回家。
然而游戲群裡有一個認識的男生（家庭條件挺不錯的孩子），他曾在朋友圈裡痛心疾首地控訴了自己父母不怎麼「管」他，太「放養」，他覺得他需要「被引導」。
他寫的很好，我其實是理解他的。但我同時也矛盾了，管，還是不管？這「教養」中間的度或許真的很難把握吧。
然後就有了「大海倫娜」這個劇情，想著或許這樣一個昔日未來刻骨銘心的教訓，會讓老爺更感同身受的反思自己和兒子女兒的關系？
然後就毀了本文的沙雕氣質……
自己看文的話，有時候就真的只·想看沙雕，但自己寫文，就……總是情不自禁地想思考人生、暗搓搓地想熬碗餿掉的雞湯……
總覺得是被高中作文荼毒太深hhhh，老是想拔高個啥，提煉個見鬼的中心思想，哎……
同理，看文看不得一點兒虐，但自己寫文就……總覺得中間不虐虐就少點兒啥似的……
最後有關「大海倫娜」的人物線：
大海倫娜沒有消失，未來在文章結束的番外裡有她進入主世界的番外，不長，大概一萬字左右，先劇透一下吧，讀者大大們先看看基本設定，感興趣的再買：
進入主世界後大海倫娜為了和這個世界的超英和平相處（主要是老爺），也因為經歷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行事方式開始沉穩收斂。除了晚上依舊打擊犯罪，白天她對外的身份是一個律師，州檢察官（State Attorney）那種，負責起訴罪犯，在陪審團面前證明被告有罪，以實現她手裡的罪犯沒有利用美國司法系統來脫罪的。
抓捕+定罪一條龍服務……（？）
（聊以紀念被一季砍的《芝加哥律政》）
她和主世界的老爺完全不聯系，盡量遠離他們的生活，也不認為自己是他的女兒（本來就不是），而這個世界的老爺也尊重了她的選擇，專心致志地養自己的小公主。
感情線上，大海倫娜拐了小提姆，算是生理上的姐弟戀吧，倆人差四歲，但小提姆還保留著大號的記憶，所以心理上就不是姐弟戀了……（真扭曲……）
主世界老爺對此的態度：……我啥都不知道，你們開心就好。
真正的主角——小娜娜——未來是打算讓她成為醫生的，不僅有紀念老太爺的意味，同時也是對湯普金斯醫生角色的接替，甚至成為整個正聯復聯的醫生，「超英醫學專家」？
本文正文還是沙雕育兒，不可能也不會一股腦寫到成年，詳寫到幾歲我還沒想好，這些有關成年後未來事業的內容都會安排在文章結束的番外裡。
cp……我真不造，感覺寫誰都會被米總打。
而且官方目前有的角色，年齡都和小娜娜差距太大，小喬按氪星基因來看的確可能會老得慢，但……總覺得真cp小喬的話，米總會第一個給喬喂氪石。
沙贊小男孩兒？變沙贊也會讓比利時間停滯，最後就長得慢，年齡差或許會越來越小？
容垃圾作者再好好想想。
哇，想想目前至少排了三個大番外了。
1.大娜娜事業+和提姆cp
2.小娜娜成年，醫學研究，和老哥米總互相嫌棄的日常
3.忒桶生龍鳳胎……
正文卡的一逼，番外的靈感卻滾滾而來……_(:з」∠)_
第73章 失望和偏見
沒有小娜娜，垃圾作者又裝13深沉了……
但即使是克拉克, 也在知曉了另一個平行宇宙的正義領主，和他的所作所為，也曾消沉過、對自己的力量懷疑過。
平行世界只是由於不同的選擇而誕生的，因此, 本質上, 是有一個世界, 有一個他, 在當時的情況和各種機緣巧合下, 做出了不同的選擇罷了。
所以說, 那個海倫娜的爸爸, 還是他……
而他辜負了自己的兩個孩子。
布魯斯想像不出自己居然會有一天去防備女兒的樣子, 他是有多喪心病狂？
「你不能這麼想, 布魯斯，那個狂笑之蝠總不能被看做是你……」提姆不得不插話道，「好吧, 這個例子不夠有力。想想，你會因為『選擇』而從出生就是一個女人嗎？要知道有個世界你和超人都是女人……」
這個不合時宜的玩笑, 布魯斯究竟聽進去了多少，提姆並不確定。
達米安少爺自從在聽到自己「被洗腦」的可能未來後, 露出隨之而來的輕蔑表情, 只是, 交叉的雙臂再也沒有放下來過。
老管家記得，直到最後結束, 他的表情也一直堅持著那個輕蔑, 但眼神越來越冷。
所有人, 或垂著頭，無意識地轉著自己的短棍, 或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阿福明白這個時候，該輪到他上場啰嗦了，用日常瑣事來讓生活繼續，至少，讓他的少爺們睡一覺。
把傑森少爺和提摩西少爺「友好」地請進各自的房間，強制他們補眠；同時送走帶著達米安出去執行「必要」任務的迪克。
當前的情況，只有工作能讓達米安轉移注意力。
任誰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證明自己只是母親孕育出來，作為外公統治世界的工具，都會像少年一樣「不爽」。
「不爽」只是達米安唯一願意承認的心理活動。
布魯斯老爺一頭扎進小家伙的房間，抱睡了後半夜，從天邊的第一道光出現時，就開始一言不發地坐在了書房。
老管家當然也失眠了，只好把已經被人工智能保姆掃得一塵不染的書架再次清理一遍。
這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可能傳不到沙發上靜默著的布魯斯耳朵裡。
阿福專心致志地打掃著書架，直到布魯斯老爺的聲音在靜謐的清晨書房悠悠響起。
這聲音裡有許久不說話、不飲水而產生的沙啞。
「我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嗎，阿福？」他問。
愛是主觀的，思維更是主觀的，這種主觀，必然會誕生不可避免的偏見。
如果一個十年後失而復得的女兒出現，有著讓他頭疼的成長過往和性格，他會對她有「偏見」嗎？
他曾經對達米安有先入為主的偏見嗎？
他會用作為父親的權威來控制和限制她嗎？甚至到了防備的程度？
老管家停下了手頭多此一舉的活計，看著高高沙發椅背在他的視角僅僅能夠看到的黑色頭發。
他聽到布魯斯老爺自問自答。
「不用回答我，阿福，我其實應該早就知道我不合格。」椅背上，那縷黑發低下，阿福幾乎要看不見。
他看到布魯斯老爺搭在沙發扶手上露出的手，正在摩挲那個小發帶。
「達米安和海倫娜都不是期待中的孩子，在他們的生命孕育之初，我就是缺席的。」
驅動他的親子關系的，實際上是責任，而不是愛。
迪克的到來，是因為他目睹了迪克經歷了和他相似的雙親身亡，他在那雙藍眼睛裡看到曾經熟悉的憤怒無助和絕望。
傑森的出現，是因為他親眼所見一個問題少年由於生活所迫的犯罪行為的開端，他接納他，訓練他，給予他部分的信任，希望他能因此走上正途。
而提姆是自己找到了他……
是的，布魯斯自始至終，在主觀的期許上，而且由於自己披風鬥士的事業所限，根本就沒打算要孩子。
曾經沒有，現在也沒有。
他只是去承擔一份責任，說主動也好說被動也好，總之，親子關系並不是他的初衷。
因此，他一開始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布魯斯並沒有等來預想中來自老管家對於他為人父母自我懷疑的否認。
他只是聽到阿福停下了手上給書架除灰的動作。
「你是怎麼看待你的父親呢，布魯斯老爺？」
阿福沒有停頓，仿佛並不期待他的少爺回答，只是作為接下來話語的引入。
「我想你會使用一切贊美父親的詞彙來稱贊托馬斯老爺，比如『慈愛』，比如『寬和』，以及，『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
「人的記憶並不可靠——這一點，你作為常常要和目擊者打交道的偵探，一定比我更清楚。」阿福的語調平穩，語氣真誠。
「同樣，人的記憶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被美化、失真、放大某些細節、失去整個輪廓，甚至，還會自我填補——用我們內心深處秘而不宣的期待作為材料。所以，我們的回憶會越來越主觀。」
「你幾乎是世界上生活內容最豐富的人之一，不管是作為一個韋恩，還是一個蝙蝠，你為你自己創造了普通人幾輩子都難以企及的記憶。若這些記憶是知識，你尚可以記錄，保持客觀；但作為記憶的底色，某段主觀的感情，你會自然而然地，越來越模糊。於是，相對的，有些記憶會成為捕捉不到輪廓的幻影。即使聰明如你，有些記憶也會失去真實性。」
阿福一邊說，一邊注意到布魯斯那只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手，停止了摩挲寶寶發帶的動作。
「我無意糾正你對托馬斯老爺的看法……」阿福頓了頓，最後，依然堅持說了下去。
「實際上，布魯斯老爺，那個時候……八歲的你和托馬斯老爺的關系並不好。」
書房依舊一片安靜，靜得連窗外的清晨鳥鳴都清晰可聞。
阿福把布魯斯的沉默當做對於他繼續講述的鼓勵。
「八歲的你，哭的很多，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不，你並不是任性，韋恩家族的財力可以滿足你的一切物質要求，這個綿延百年的家族不需要、也沒有任何在物質上訓練後代『延遲滿足』和『憶苦思甜』的傳統。」
「你的哭泣，是粘人和脆弱——這是一種並不應該在一個韋恩身上出現的特質，托馬斯老爺為此……有過失望。」
「每晚，八歲的你，還必須要求父母的陪伴才會入睡，不然，你會長時間的哭泣和尖叫……」阿福原本篤定的聲音低了下去，「托馬斯老爺和瑪莎夫人，在這個問題上陷入了長期的爭執。」
「瑪莎夫人認為你只是缺乏安全感，她希望能夠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但托馬斯老爺認為瑪莎夫人對於你的保護太誇張了，讓你嬌生慣養，長此以往，韋恩家族會在世世代代中，第一次出現一位懦弱的繼承人。」
「當然，他們之間的相處，大多數情況下有著超出普通夫妻的恩愛程度，但只要遇到有關你的問題，他們會激動的爭論後陷入爭吵。」
「是的，我的少爺，作為父親，托馬斯……曾經一度對你——他唯一的兒子——非常失望，甚至不耐煩。而失望，是一種比憤怒更傷人於無形的情緒。」
少見的，阿福沒有在對托馬斯的稱呼前，加上Master的稱謂，而只是簡單的名字，似乎在默默指責老友。
「他覺得你太軟弱……尤其是作為一個韋恩，這不能夠被容忍。不知道你是否記得，在那個夜晚之前，他正在有意地引導你讀一些殘忍的故事、適者生存的故事。」
「你記得那個小動物們跌入深坑，互相殘殺相食的故事嗎？」
許久未答話的布魯斯依然保持了安靜。
他記得那個睡前故事，那本封面和內頁插圖既可愛又無辜的書，卻講述了一個黑暗的童話——幼小的他因此做過噩夢。
八歲之前，在布魯斯的眼裡，父親一直是最偉大的人。
不止小小的他這麼認為，所有他能接觸到的媒體也都這麼說——他的父親不僅作為醫生救死扶傷，而且把家族積累的財富投身慈善。
盡管出身世家，但韋恩先生依然保持一顆對普通哥譚人民的悲憫之心——報紙曾經對他的父親不吝贊美。
這樣的父親，作為兒子的他當然渴望被認可、被接納。
在阿福剛剛不斷的講述中，布魯斯開始想起模糊記憶掩蓋下，那些童年裡已經被逐漸遺忘的，渴望爭取偉岸父親認同的日子。
那時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的他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給他講這個故事，但這是父親唯一會耐心坐在床邊的小沙發裡，對他讀的故事。
而且，父親似乎對於他沒有哭泣的表現非常滿意。
他沒哭只是因為他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時一時間被嚇呆了。
因此，善於察言觀色的布魯斯，便很快學會了直接要求父親去讀這個故事，以此來換取更多、更耐心的睡前陪伴，和那雙鼓勵認同的眼神。
那時的布魯斯，思考過很久，甚至會壓著惡心和膽怯，踩著小凳子，自己從書架上抽出這本故事來研究。
父親欣賞哪個小動物？
父親希望他成為誰？
父親希望他怎麼做？
直到故事結束，深坑裡相食的小動物究竟有沒有活著出來的，故事並沒有交代。圖片最後，只有燦爛的春日花朵和夏日的綠草。
「我……」布魯斯閉了閉眼，「都忘記了。」
他聽到阿福問：「那麼，你還覺得托馬斯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嗎？」
獲悉被記憶掩蓋的真相後，他有怨恨嗎？
布魯斯驚奇地發現……並沒有。
一地瑣碎和雞毛，並不能否認父親的偉岸。
父親對他的期待和失望，在他現在看來，也都可以理解。
他明白阿福的用意，想引導他思考，如果他在父親的身邊長大，會是怎樣一種情況？
這種來自父輩的長期的失望，會對他的成長造成不可逆的傷害嗎？
以及，現在成年後的他，站在回顧的位置上，會理解並原諒父親嗎？
或許，正如傑森所一直堅持的人生哲理——能為我們自身成長負責的，只有我們自己罷。
在另一個「海倫娜」的身上，另一個「他」，也施加了和自己父親類似的，對後代的失望和偏見，並因此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和慘痛的後果。
然而，即使他原諒了自己的父親，但，在這種類似父輩行為是否應該被合理化、被後代理解的問題上，布魯斯並不想，也不能為另一個自己開脫；更不能替另一個「海倫娜」做出回答。
他只是自我感覺好一些了。
「最後一個問題，布魯斯老爺，」他聽到阿福問：「你對達米安少爺失望過嗎。」
他輕嘆出聲，「有過，不止一次。但總體上，我為他驕傲。」
作者有話要說：
*布魯斯小時候和托馬斯·韋恩曾經的父子相處關系，不算完全的私設，使用了一些目前蝙蝠刊裡湯姆王的設定。
一直以來，大多數讀者對老爺和老太爺的關系印像都是完美的父慈子孝，湯姆王寫了一個布魯斯小時候是哭包媽寶男的設定，我個人感覺其實也蠻新穎的，讓父子關系更有層次了。
那個黑暗童話真的對我造成了傷害（捂臉笑哭.jpg）
感興趣的話……在Rebirth蝙蝠刊第57卷 。
老太爺現在在蝙蝠刊裡幾乎完全變成反派了，真的不理解直男編劇們的腦回路……哎……遠目……
吐槽歸吐槽，個人感覺湯姆王作為編劇也不是完全的一無是處，雖然《危機中的英雄》是史詩級爛尾和官方崩壞級ooc……
但必須承認他膽子很大，比其他編劇膽子大，敢於搞大新聞……蝙貓婚禮，貓女逃婚，老太爺進入主世界，打兒子，找瑪莎，不管是驚喜還是驚嚇吧，至少都足夠驚人了……
第74章 一更
依然沒有小娜娜
由卡瑪泰姬的法師同事王的守衛下, 又一次來到斯塔克大廈機密訓練室的奇異博士和羅曼諾夫特工都緊皺著眉頭，看著對面來自正義聯盟的「友情支援」。
——一個僅由三人組成，自稱能夠來「修復一切」，實則捉襟見肘、誰見誰愁的行動隊伍。
成員？
紅羅賓、紅頭罩——都還湊合吧, 至少都是原本的知情人, 而且是唯二兩個成功掙脫海倫娜的控制, 從五維空間返回現實世界的年輕人。
但這剩下的那個……史蒂芬就非常不能理解了。
他看著雙臂交疊, 一臉坦然且十足嚴肅認真的哥譚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 內心充滿了謎語人的問號。
有種次元壁破裂的亂入感。
蝙蝠俠沒來, 至少你們出個超人吧？
布魯斯·韋恩？這什麼詭異的搭配？
至少, 哥譚寶貝今天沒有穿得花裡胡哨。既沒有穿比史蒂芬當年做主治醫師時貴得多的西服、也沒有穿什麼度假泡泳裝超模專用的夏威夷褲衩, 而是僅著一套十分簡潔的黑色短袖長褲運動裝。
露出……能和美國隊長比美的臂部肌肉線條。
即使對方看起來很能打, 史蒂芬的黑眼圈依然因為發愁而更濃郁了一個色號。
這黑眼圈是最近幾天泡卡瑪泰姬的圖書館熬出來的。
在對面催促行動的眼神和態度下，奇異博士只能露出「不認同的眼神」。
「蝙蝠俠呢？」他一點兒彎子都不想繞，直白地表達出對韋恩的嫌棄, 「我知道你是寶寶海倫娜的養父，韋恩, 但穿披風的那個家伙才和海倫娜——不管大的還是小的——有真正的血緣關系。」
「而你在這裡只會讓我們擔心，我們不能讓無辜的市民陷入危險。」他補充道。
這句話非常美國隊長了, 但卻異常實用。
羅曼諾夫特工用沉默表示著對奇異博士的支持, 但出於她的預料, 按往常韋恩的性格，這時候他應該自然而然地表達出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態度, 再用幾句俏皮話懟回來。
然而今天的韋恩只是又皺緊了一些眉頭。
然而接下來他說了一句平地炸雷的話, 不對, 平地炸原/子/彈。
「我就是蝙蝠俠。」
紅羅賓眼罩下的唇線因為這句話，肉眼可見地抿了抿。
而紅頭罩攤了攤手, 手裡的槍也在非常不嚴肅地上下晃動——然而頭罩蓋著呢，也不知道他是想表達無奈還是煩躁。
奇異博士：……
娜塔莎：……
表面一片鎮靜，內心正在瘋狂吶喊。
「WHAT！！！！！？？？？」
並不約而同地露出懷疑世界，懷疑宇宙，懷疑現實和虛無關系的表情。
把川/普想像成美國總統已經很挑戰想像力的極限了好嗎？
奇異博士少見的卡殼了。
「你……」
就這樣告訴我了？
他當然知道對於超英來說，秘密身份的意義。更何況是正義聯盟實際領導者蝙蝠俠的？
雖然他其實早就有了懷疑和推測，但對方真的開誠布公的時候，還是讓他非常驚訝。
這個行為其實並不難理解，因為如果要使用魔法和鮮血進入五維空間，負責施法的奇異博士早晚都會知道。
韋恩選擇坦誠，反而讓一切都簡單起來，並提高了效率。
娜塔莎的特工職業素養也都一時間丟光了。
這掉馬……不，自脫馬甲......
她曾經以為托尼已經是最不花花公子的花花公子了。哪家花花公子還兼職拯救世界哦，不對，哪家花花公子把拯救世界當主業？哦不，因為和小辣椒的關系，花花公子的名頭也丟了。
兩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非常丟復仇者聯盟的臉地，兩人呆愣在當場。
蝙蝠俠對於兩人耽誤時間的行為，發射最標准的「不認同」的眼神。
好吧，這眼神......完全能夠發揮防偽標簽的作用。我們信了！！！
不用韋恩說出口，史蒂芬就明白這是何種程度的信任，以及這個行為所表達出的對海倫娜的重視和認真。
這讓他看向韋恩的復雜眼神中，多了一份敬意。
「現在呢？」韋恩對奇異博士說，「不再是無辜市民的我，是否夠格參加行動？」
和他們印像中的哥譚寶貝完全不同，不需要隱藏身份的韋恩現在完全沒有了哥譚寶貝的樣子，嚴肅而冷硬，即使沒穿披風，都有十足的蝙蝠俠的模樣。
堪稱精神分裂級別的人格轉換。
「額……嗯……」奇異博士皺眉，並清了清嗓子，從怔愣中回神，「Well……這樣的話，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了。」
他一邊講述，一邊用金色的魔法光圈在眾人眼前展示自己過去幾天，在卡瑪泰姬圖書館裡研究出的結果。
「從古籍上看，我們的祖先早在多年前就與五維世界以及五維人有過邂逅。」
「這些證據不但散落在為數不多的久遠記錄裡，更體現在各個國家曾經的神話和傳說中，比如，上帝和神的概念，在很多文化裡都有巧合而相似的特點。」
「與此同時，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差錯，」史蒂芬看著韋恩說：「這並不是你的正義聯盟第一次碰到和五維有關的敵人。」
得到對方的點頭肯定後史蒂芬繼續。
「沒錯，你們曾經遇到過搗蛋鬼，一個來自五維世界的小惡魔。但與我們當下情況所不同的地方在於，對付五維小惡魔搗蛋鬼的方法，是倒著念他的名字，就能把他趕回第五維度去，然而……」
他用光圈形成一片金色的星雲狀物質，布魯斯一時間不知道他在模擬什麼。
「海倫娜自身並不屬於五維世界，所以，不存在『趕回去』這個方法，」奇異博士頓了頓，「非常抱歉我要告訴你接下來這個消息，韋恩先生，即使嚴格意義上說，空間裡的海倫娜並不是你的女兒。只是……根據我的研究，在跨維度的影響下，那個海倫娜本身已經變成了一團能量，她已經沒有了實體。」
布魯斯神色微動。
而提姆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這其實並不意外，甚至是可以預見的發展。
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然而史蒂芬還是選擇繼續說。
「能量守恆的原則告訴我們，能量不會憑空產生，也不會憑空消失。因此我們並不能從一般意義上去消滅……『她』。我們只能引導這段能量，轉移到別的地方，對於多元宇宙所沒有危害的地方。」
「有人把五維解讀為上帝，也有人把高維人視作一種創造者，如果我們的世界只是一部作品，五維人就類似於編劇或者作家。」
奇異博士又在眾人面前用魔法光束模擬出兩個地球，一個大一個小，遙遙相望。
「也有科學家說，我們的世界也只是高維世界的投影。」
「但我們關於高維的理論，目前還沒有統一的、能夠得到驗證的理論，由於我們自身維度的局限，也不可能有。」
「但我們可以由此聯想……發揮想像。」光影此時化作一個少女的身影。
「如果，一個創作者，發現自己作品中有一個異樣的角色，如海倫娜這樣的，他會如何？」
在蝙蝠家成員或陰郁、或沉痛的視線裡，奇異博士說：「TA會殺死ta。」
對面三個蝙蝠家成員的沉默，讓史蒂芬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然而世界亟待拯救，容不得他去悲憫。
「因此，在我這幾日的模擬中，我發現我們需要做的只有拖延，等待五維世界內在的平衡力量來發揮作用，讓海倫娜的能量慢慢消散、轉移。」
「拖延？」娜塔莎抬起一邊眉毛，「像你一樣談條件？」
「Well……」被提起曾經花式搞走boss的歷史，奇異博士噎住，但他的披風正驕傲地晃動，「也是一種可能的辦法，我的確使用了時間魔法，讓空間內外的時間比例對於我們更有利。」
「有利？」韋恩發問。
「對，兩個空間的時間，經由我最大程度的協調協調，現在為一小時等一年。」
然而此時通訊器裡傳來了達米安氣急敗壞的聲音。
「等下！」小少年高喊道，「我知道你是想進去，父親！陪陪那個海倫娜！」
達米安氣憤異常，「但外面呢，我們的海倫娜呢！就會缺少父親了！」
迪克的聲音也傳來，首先嘆了一口氣，他顯然是更有大局觀的一個……
「這是迫不得已，但小海倫娜有我們。」他說。
達米安哼了一聲，依然很憤怒。
言語間滿滿的要成為單親哥哥的絕望。
作者有話要說：
*垃圾作者食言了_(:з」∠)_沒有在這一章搞完大海倫娜的劇情，今天一定要搞完，下午或者晚上有加更
第75章 再見，再也不見
她是一個大姑娘了，有見解有想法，已經會一臉嫌棄地拒絕爸爸愛的抱抱了。
布魯斯點點頭, 知道奇異博士的意思，在這個有利的時間比例下，他需要盡最大的可能去拖延那個空間裡的海倫娜，轉移她的注意力, 然後等待自然規律發揮作用。
達米安的抗議, 他並沒有理會, 原本托在下顎的手放下, 他只是簡單地糾正了奇異博士話語裡的人稱代詞。
「並不是我們。只有我, 」他說, 「我將要做的是拖延。」
這幾乎是顯而易見的, 蝙蝠俠像往常一樣, 要獨自一人、首先行動。
同樣為了這個目的而服務, 暴露身份除了方便溝通之外，還有如果布魯斯？身上發生了什麼不測，奇異博士和羅曼諾夫特工也能幫助掩蓋。
當然前提是他在五維空間成功挽救了多元宇宙之後。
奇異博士也不想進行無謂的謙讓。作為海倫娜的父親, 尤其在他知道了親生父親蝙蝠俠和養父韋恩是同一個人後，他顯然是最佳的人選。
這並不是布魯斯第一次進行類似很可能有去無回的英勇行為, 但他很少有如此長的道別時間，在這麼多人的目睹下, 這讓他略有不適, 想直接一頭扎進那個黑洞。
好在不管是自己的兒子們, 還是對面復聯的人，都沒有煽情的習慣。
羅曼諾夫特工更是像一個軍人, 眼神嚴肅, 就差給他敬禮, 「若有什麼意外，我們隨時會頂上。」她簡單地說。
布魯斯非常滿意, 簡直想把羅曼諾夫特工挖進正聯——克拉克什麼時候能像黑寡婦一樣不拖泥帶水？
如果說五維空間能隨意變化現實，那麼他其實穿不穿蝙蝠俠制服都無所謂，於是布魯斯便選擇了用最真實的自己去面對另一個世界裡的女兒。
在大步走向漂浮著的空間入口的過程中，布魯斯突然發現自己的手碗被抓住。
是紅發的女特工，「或許這句話比較多余，但，你的秘密在我這裡是絕對安全的。」
然後她嘴角微微上揚，上揚的幅度要很仔細才能注意到，「如果你順利回來，或許我真的會考慮去你家做保姆，之前的offer還有效嗎？」
「當然，」布魯斯也對女特工回復一個微笑，娜塔莎居然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狡黠，這讓他有一種淡然和輕松，「我想我必須補充，還是CEO級別的工資。」
***************************
不出布魯斯的意外，當他踏入旋轉著的黑洞狀入口，轉眼間，犯罪巷的那個深夜幻化在眼前，而他變成一個正牽著父母雙手走路的八歲男孩。
他們一家三口正站在那條小巷的入口，正在決定要不要從這裡抄近道。
如果他鬧一下脾氣——正如阿福說他小時候經常做的那樣——母親一定會順了他……
布魯斯已經聽傑森和提姆說過了這個空間的運行規則，以及其中由傑森發現的bug——所謂最深重的悔恨，其實是主觀的，而且能夠被克服。
布魯斯選擇什麼都不做，8歲的小男孩默默地看著父母再一次倒下。
他自己已經為人父母了，他不能被擊倒。
「不是這個，海倫娜，你需要再找找。」他在心裡默念著。
他顯然讓這個空間的操縱者迷惑了，布魯斯眼前的世界隨之變成了萬花筒和調色盤。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在黑暗的幕布上沉澱出色彩。
他感覺自己似乎在腦海裡聽到了一個女孩兒困惑的聲音。
「這是……？」
視野裡一片黑藍色，鼻腔裡衝入哥譚濕潤的空氣——這是他要跟瑟琳娜求婚的那個雨夜，房頂。
然而「那個」海倫娜並沒有給布魯斯做什麼反悔行為的機會。
像舞台的幕布再一次拉上，布魯斯又被遺留在了黑暗裡——但不同的是，這次眼前有一個20歲左右的女孩子。
而他也「恢復」了自己進入空間時原本的樣子。
他從她的臉上，看到了更明顯的屬於他和瑟琳娜的特點，遺傳總是讓人驚奇。
她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只是她的眼神更冷，比他還冷，比達米安還冷。
她的身姿挺拔，細細的手臂上有微微起伏的肌肉線條，比她的母親在這個年紀時要瘦得多，但完全不會給人羸弱的感覺。
顯然，她現在走的不是她母親那種靈巧制勝的路子。
布魯斯當然知道這種程度肌肉需要日復一日的鍛煉，這讓他一時間很……憤怒。
對，憤怒，對自己的憤怒，超過了心酸心疼等待其他所有的感覺。
布魯斯忽然認識到，那個造就了海倫娜的未來時間線上，終其一生，他的人生是失敗的，不管從世界的宏觀上來看，還是從家庭的微觀上。
是否要把眼前的女孩兒和曾在他懷裡打盹的寶寶視為一體，布魯斯發現他無法決定。
他只知道，如果他有這個幸運真的走出這個空間，他一定要保護好他的女兒，徹徹底底地。
兩人從三維的線性時間概念上，一個36，一個20，只相差16歲——除非布魯斯在高中年紀就把一個姑娘的肚子搞大，否則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女兒。
如果她的本體是一團能量，那麼眼前所呈現出的狀態，應該是她主觀選擇上的投影。
她選擇用這個年紀面對他，是因為這是她本來的狀態，還是，她在故意跟他疏遠？
在布魯斯觀察海倫娜的時候，少女也用謹慎的閃爍視線上下看著他。
「所以，你不想救你的父母？」她問。
她沒有說「爺爺奶奶」。
「我曾經也一直以為那是我整個人生裡最慘痛的部分……」布魯斯搖搖頭，「現在依然是，未來也會是，我將一輩子背負這個記憶，它是我誓言和行動的最終推動力。」
「但我不想改變什麼，你也看到了，」他誠懇地面對海倫娜，「父女」間的對話客觀而平穩，「一是，我已經知道巴裡一時衝動而制造的閃點世界，並沒有因為他救下了母親而變得更好，相反，一切都亂了套，那個世界面臨毀滅，其實也是一種宇宙內在的平衡力量。我當然不能再犯下同樣的錯誤。」
「所以，未來提姆的行為，其實也是有擾亂時間線的風險。為了給你創造一次重來的機會，他自己已經付出了代價。在新的歷史上，未來會是什麼走向，我現在並不清楚，但她是我的女兒，我會為她保護這個世界。」
「二是，」他低頭，「因為披風，因為蝙蝠俠這個符號，以及我和戈登警長的合作，哥譚的犯罪率在這十幾年間下降了十個百分點。」
「我不是一個自誇的人，但我願意把這列為自己的功績之一。是的，想到那些因我而獲救的市民和家庭，我……並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後悔。」
「但你後悔對我母親的求婚。」
布魯斯點頭，話語直接，「對，如果我們不在一起，就沒有你的出現。」
他馬上看到少女的嚴重出現了短暫的風暴，即使被她快速掩蓋，布魯斯依然捕捉到了。
「你……後悔生我？」她問。
這是受傷嗎，所以，你其實是認我這個父親的？
而且，她使用了第一人稱，所以，某種情況下，她會認為寶寶和她是一體？
「我不應該意外的。」少女隨即搖了搖頭，用淡笑覆蓋剛剛表情的裂痕。
她的肩膀固執地硬挺著，「無論如何，謝謝你的坦誠，」她直視著他的眼睛，「如果我的父親也能有你的坦誠該多好？」
他沒有直接回答。
「我只是向你展示現在我最後悔的事。實際上，我並不能替你的那個父親解答什麼。他是否和我分享同樣的想法，我並不清楚。」
「從我個人來說，那個由提姆帶給我的寶寶，賜予了我從8歲後難以想像的幸福和快樂，但是否就能由此說，我很高興生了她？」
「這種說法不是父愛如山，恰恰是我自私的體現。」
「我只有一種資格，即對她的出生而感激，感激她選擇了我，去成為她的父親。」
「但我同時，無時無刻不再懷疑自己作為父親的能力。如果你不出生，」他嘗試著向她的方向走近一步，沒有收到抗拒，「你就不會經歷這些所有的童年災難。」
「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你已經有親身體會了。」他看著海倫娜，堅定地說：「我，未來的我，都不配做你的父親。」
「有種說法是——孩子並不能選擇是否被出生，或許他們根本不想來到這個世界上。」他繼續道：「我也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我也向你建議一個反悔的機會。」
「海倫娜，你是否更希望不被出生？」
或許是布魯斯的眼神太過純粹和直接，海倫娜在他問出這個問題後，斷開了兩人的視線接觸。
她沒有回答他。
布魯斯也沒有追問答案。
幾分鐘後，海倫娜輕聲說：「這個問題不重要了，如果多元宇宙一起毀掉，我就不需要思考到底要不要出生的問題。我已經快要成功了。」
她重新抬頭看他，布魯斯一時間居然在這眼神裡看出了……任性？
她在挑戰他？
於是布魯斯選擇沉默，等小姑娘自己耐不住性子。
「你不發表什麼評論嗎？」許久等不到布魯斯回答的海倫娜歪歪頭，「你一定想說——『不要這麼做，這不是真正的你』吧，我的父親就這麼說過，不止一次。」
「不，」布魯斯輕松地聳聳肩，好像倆人只是在談論晚飯要不要吃蘑菇，而不是要不要毀滅世界似的，「這就是你，把斯塔克和盧瑟關起來的你是真正的你，決定毀滅世界的也是真正的你。」
「真正的你，這個概念本就非常模糊，經不起推敲——你主觀上自我決定要做出以上行為，為什麼要所這不是真正的你？」
布魯斯低頭，對小姑娘苦笑，「這就是我教育出的你，我所種下的惡果。」
小姑娘果然因為最後這句話變得氣鼓鼓的，「不是所有事都和你有關，父……布魯斯。」
布魯斯裝作沒有聽到海倫娜的口誤。
「未來的我，也就是你認識的父親，和現在的我……說我們是一個人也好，不是一個人也好，只是定義的問題。但你不能否認的一點是，在所有人之中，我會是最理解你父親的人——所以，我完全理解他養育你的方式。」
「你想說什麼，道歉？說你不該對我管教那麼嚴厲？」小姑娘輕嗤一聲。
「道歉的確非常應該，」布魯斯點點頭，但接著又搖了搖頭，「但並不是因為嚴厲。」
「我道歉，是因為那個未來的『我』在養育你的問題上，顯然在偷懶——我『管教』你管得還不夠。」
海倫娜不加演示的困惑和被冒犯讓布魯斯差點兒笑起來。
「對，我要為我的偷懶而道歉——那個『我』，並沒有真正在『管』你。」
「管教的要義是什麼呢？做了6個月的父親了，對這個問題我也思考了一些，我認為管教的本質是協助，而不是替代，更不是枷鎖。」
「但真正要做到對孩子們的『協助』，恰恰是最耗費精力的一種，它要求父母付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以及耐心。」
「這些特質，在作為小小的你的父親之前，我都沒有。」
「未來的我，沒有在育兒上用功，選擇了最偷懶的一種方式——對你設立權威和枷鎖。」
「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理解和耐心是解開心結的好辦法，布魯斯並不認為他能靠這段嘴炮就能說服海倫娜不要毀滅世界，海倫娜不是小孩子了。
但至少他讓她開始聆聽——就像現在，她的眉毛舒展了，肩部的放松下來，有些怔怔地看著他，好像多少年來第一次被點破了心事。
我們都渴望被理解。
這時，布魯斯擺起了嚴厲——也到了應該嚴厲的話題。
「但，我不得不說的，還有另外一件事，你和我犯了同樣的錯誤，海倫娜。」
迎著小丫頭不解的視線，布魯斯說：「如果我們把世界，看作是你的孩子；把哥譚，看做是你的孩子……你是不是也在對她們施加枷鎖？」
「像我一樣偷懶，選擇了最容易的治理方式？」
你是助其發展？鼓勵她引導她。
還是替她決定？限制她封鎖她。
「自由意志，是一種寶貴的東西，需要保護。我曾經剝奪了你的，而你剝奪了世界的、哥譚的、人類的。」
英雄之所以為英雄，是會在做出英雄的行為後，能夠成功抑制自己的凌駕欲，在該放手的時候放手。
「那個你保護下的世界和哥譚，長此以往，都會成為一潭死水，人類和地球都會停滯不前。」
「我知道你一定痛恨未來的我，但你在對於世界的做法上，並沒有比我有所突破。」
布魯斯相信他的女兒一定會明白這個道理。
小姑娘攥攥拳頭，轉過頭去。
「你對我失望？這句話我已經數不清聽了多少遍了。」
布魯斯嘆息，「我對我自己更失望。」
之後是長久的沉默。
布魯斯也不著急，他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感知，完全不知道兩人就這樣沉默著站了多久。
身邊的小姑娘不也沒著急嗎？這起碼說明，她還是不反感他的陪伴的。
——這讓「拖延」的目的，變得更容易實現了一點……
壓下莫名湧上的愧疚，布魯斯隨口說道，「這個空間，像我這樣的外來人，是否可以像你一樣建造？」
身側海倫娜馬上緊繃起來，「你想干什麼？」她警惕地問。
「想問你想不想玩兒過家家，茶話會那種。」
海倫娜：「……？」
警惕的眼神變成看智障的眼神。
「只是覺得你一定沒有玩兒過，那時候……你沒這個條件，」布魯斯聳聳肩，「反正我們也無事可做。」
「我要毀滅世界。」海倫娜認真地說。
布魯斯就像沒聽到似的。
「那你說我們做什麼好？我想帶你做一些普通小女孩兒會喜歡做的事情，大多數人，想像力是天然受到限制的，比如你沒有玩兒過過家家，你很可能想像不出來。」
小姑娘沒理他，但也沒急著去「毀滅世界」。
「給我開放一些『編程』授權，讓我來？」他再一次進行著很可能無疾而終的嘗試。
布魯斯現在明白了，為人父母的一項基本功，就是要學會賤兮兮。
「為什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海倫娜撇撇嘴，干巴巴地說：「你也不是我的父親，別想替他做沒有意義的彌補，我不會買賬的。我不可能這麼好哄，你死心吧。」
「我知道，」布魯斯點點頭，順著她，隨口說：「你也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還在吃奶。」
「你不是可以任意變幻年齡嗎？你想玩兒幾歲的游戲？」
海倫娜：「……」
「這樣沒用的，世界還是會走向消亡。」她似乎重新找回了世界毀滅者的嚴肅，「斯塔克也會一直在這裡。」
布魯斯：「隨便你，只要別讓他來打擾我們的小聚會。」
然後他攤攤手，「都看你，你是更想去毀滅世界？還是更想來跟我做游戲？」
語氣輕松，好像在問幼兒園的小朋友更想玩什麼玩具一樣。
海倫娜沒說話，布魯斯認為這是個希望的信號，便再接再厲。
「你如果真的這麼討厭我，你就應該已經把我踢出去了。」
「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嚴肅呢，我們有的是時間。」
這似曾相識的話語，讓布魯斯差點兒咬了舌頭——很多時候哥譚寶貝就是這麼逗女伴兒開心的。
布魯斯從來沒想過花花公子基本功可以用到和自己女兒的溝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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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究竟是誰的意念在操縱著空間的狀態，布魯斯也分不清了。
兩人都有清晰的意識，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但他們像真的沉浸在游戲中一樣，樂此不疲。
他似乎經歷了很多年，也似乎只有一瞬。
但記憶是豐富的。
多年以後，他依然能清晰地記起幾個片段、幾個場景，並把兩個海倫娜分得清清楚楚。
場景1：
5歲的海倫娜在參加一個幼兒園表演。
小人兒有著大海倫娜的記憶和表情，穿著小白裙，一臉臭屁。
「這就是我讓你建造場景的後果，布魯斯！你想帶我玩兒的東西，就是和一群小不點兒跳舞？」
「你很有惡趣味啊，我更欣賞我的父親了。」
布魯斯毫不掩飾自己的開懷大笑，他發誓他沒有幸災樂禍……嗯，他有嗎？
「這是普通小女孩兒一定會有的經歷。對了，你想參加選美嗎？」
小人兒揮舞著手裡的白絲帶，「你敢讓我參見選美，我就毀滅世界！」
她又氣鼓鼓地推開自己的舞伴，一個穿著小西服的小男孩兒。
「旁邊的小孩子們好蠢！」
布魯斯大咧咧地坐進觀眾席，走之前不忘再次交代，「他們只是小孩兒啊。試著感受小朋友們純粹的快樂。」
場景2：
順滑長發及腰的小姑娘，正在大宅的琴房裡，苦哈哈地拉小提琴，旁邊是正在看犯/罪現場照片的布魯斯。
小姑娘惱火地給琴譜翻頁，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記得你是打算帶我體驗真正有愛的父女親情的，我不太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強迫我練琴是你認為有愛的親情？！」
布魯斯頭都沒抬，視線黏著在警方的照片上，「練琴當然枯燥，任何技能的習得都是枯燥的。你以為達米安的博士學位和繪畫技能是做夢得來的？」
他們兩人一直都心照不宣地避免提起達米安，兩個帶刺兒的少男少女，兄妹關系在曾經的未來裡，既冷漠又尷尬，還有不少衝突。
她總覺得自己或多或少地，被和達米安比較。
而她……卻不及他全能，這讓她非常挫敗，對達米安的態度更惡劣，兄妹的關系就這樣一去不返。
她能和達米安打得不相上下，看老哥因此而產生的暴躁表情，老實說……挺爽的。
但其他方面……比如教育和藝術修養等，她就十分無力，甚至有過自卑。
在她5歲後，母親提供給她的教育和生活條件也都沒有了。
於是當她和一直被當做刺客聯盟繼承人養育著的小王子達米安一比，就莫名顯得土……
這可不是她自己瞎說的，在10歲被父親帶回身邊，成為韋恩之女後，哥譚的各路小報就不止一次地嘲諷過她的衣品……不論是公開場合還是偶爾的街拍。
她的父親，從來沒有操心過這些小事對她造成的困擾，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操心。默認她和另外幾個男孩子一樣，照顧自己。
可是，輿論似乎總是對帥氣的男孩子寬容一些，而對天降金湯匙的女孩兒更嚴厲，甚至達到嚴苛的程度。
除了嘲諷她的口紅是死亡芭比粉之外，不可避免地，也把她和達米安從各個方面展開公開的比較。
布魯斯從余光裡，看到海倫娜咬咬嘴唇，重新拿起小提琴。
場景3：
最後的最後，這對臨時父女坐在一尊哥譚高樓上的滴水石獸旁。
他是蝙蝠俠。
她是羅賓。
這時她13歲。
「我其實想過要不要穿蝙蝠俠的制服。」她輕聲說。
「嗯？」
顯然小姑娘還有話要說，布魯斯選擇等她繼續，只在需要的時候回應一下。
「那就和凱特·凱恩撞衫了。要不就是和芭芭拉撞衫。」她聳聳肩，「哥譚的人們會困惑的。」
「有道理……」布魯斯點點頭。
對話已經變成了閑聊，布魯斯決定在此時坦誠。
海倫娜的身影已經開始模糊起了輪廓。
「我實際上是在拖延時間，」他靜靜地說，「等待……」
「我知道，」她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都知道，你們以為我有多蠢？」
她看向夜色下的哥譚，她也愛著的城市。
「毀滅世界其實沒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那些超級反派為何對此如此熱衷。」
所以，他猜的沒錯。
布魯斯壓下苦澀，伸出手，想給自己的女兒一個擁抱。
卻沒想她直接伸直手臂阻止了他。
「別，太狗血太煽情了，我要吐了。我也不需要。」
她這時候也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經開始重影。
她把臉頰一縷碎發別到耳後，站起來，小披風隨風飄動。
「那麼，再見……」
她輕松地說：「或者說，再也不見。」
「怎麼會呢？」
布魯斯摘下蝙蝠頭罩，想刮她挺翹的小鼻子。
他十分理智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手。
她是一個大姑娘了，有見解有想法，已經會一臉嫌棄地拒絕爸爸愛的抱抱了。
所以，他只是把大手放在她的肩頭，「20年後，我們就會再見了。我期待著。」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更新晚了，真的沒想到自己居然寫到了一點_(:з」∠)_一點也要發！
終於在爆字數之後寫完了大海倫娜的劇情，哎，以後少立flag，太容易打臉了……Orz
第76章 papababa
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我, 達米安·韋恩，今年13歲。
這個世界害怕我，因為我見過她的真實面孔。
早上的食物是麥片粥，快速、務實, 正如我。
惡魔之子, 被鮮血澆灌, 我, 所要求的, 從來都不多。
——尤其現在, 生活又一次地, 對我這樣一個有為青年下手了。
充飢和果腹, 是今天以及未來的我, 在食物選擇上唯一的指導。
溫奶，安撫，我看著地板軟墊上正在翻身和吃腳的天使——這是我今生之後的責任, 而我擁抱我的責任。
小寶貝，這個世界上, 從今往後，只剩下你我。
這責任讓我過早地過早地承擔了生活的重擔, 成為一個男人——這並不令人驚訝, 不是嗎？
我的人生, 從沒有作為男孩的時刻……
——x年x月x日，達米安·韋恩記於哥譚。
無辜的格雷森警官當然不知道達米安內心正在上演著怎樣苦大仇深的沙雕個人戲。
他悠閑地哼著歌, 心情相當美麗, 正在把超級保姆洗好的寶寶水杯拿進大宅主廳, 打算交給此時正在爬爬墊上，陪剛睡醒的寶寶玩鬧的達米安。
從他的角度, 只能看到達米安正在爬爬墊上盤腿坐著——刺客坐姿，沒毛病——低頭，用難以描述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正啃大腳趾啃得滋滋響的寶寶。
柔韌度很高，是個好苗子？
也許達米安在經由這個吃腳的行為，來思考人類的本質吧。
或者在懷疑自己小時候有沒有做過類似的吃腳指頭的「愚蠢」行為？
——很有可能，小羅賓的表情仔細看看，還挺驚恐的。
達米安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同父異母的妹妹一直表現出極大的耐心和愛護，即使在知道了那個已經被糾正了的、令人絕望的未來裡，兄妹曾經無可奈何的反目，都完全沒有影響到他對待妹妹的態度。
依然是個忠心耿耿的小騎士，死心塌地地護衛公主的周全。
——當然比騎士的業務範圍廣闊多了，畢竟還兼職□□陪玩兒。
這讓迪克在欣慰之余，總是情不自禁地懷疑這個一向喜歡動物的小少年，莫不是在把小寶寶當小貓小狗一樣擼了？
除了「犀利」的眼神之外，迪克剛剛還看到達米安似乎在輕聲說著什麼。
迪克晃晃手裡的小瓶子，一邊檢查還有沒有殘余的水，一邊隨口問著，「達米安你在自言自語什麼？」
「不管你事，格雷森。」
迪克看到達米安一邊一如往常地懟他，一邊不著痕跡地收起了一個什麼小設備。
「aw~~~~~~達米安你好可愛！」
格雷森發出了非常惡心的擬聲詞，是那種庸俗的普通人看到可愛行為時抑制不住會發出的聲音。
這聲音讓達米安嫌棄之外，還莫名提高了警惕。
「那是錄音筆嗎，達米安？你又在學羅夏寫日記？還是語音輸入的？」
被發現了正在寫沙雕日記的小少年用滿臉憤怒來掩蓋自己的不好意思。
但達米安的憤怒可是真實的！
「才沒有，格雷森！等下……你這個邪惡之人！你居然偷看我的日記！」
「我當然沒有……我當時只是在測試新開發的破解軟件，不小心看到的，一旦意識到那是你的日記，我馬上就關上了！」
所以沒有節操的這家伙還是看到了！
達米安蹭地一下跳起來，威脅地對格雷森握握拳頭，思考著他們之間是多久沒有為了「兄友弟恭」切磋一二了？
或許是看到了自己喝水的專用的小水杯，亦或許是被兩個哥哥的聲音吸引了，海倫娜寶寶終於對自己的腳暫時失去了興趣，她睜著滴溜溜圓的大眼睛，一開始是躺著，倒著看正在對話的兩個人。
接著就不甘心這麼看倒影了，便把自己的大腿和小胳膊往一個方向使勁兒一側，咕嚕嚕翻了一個身，仰起臉。
現在的小家伙靈活多了，寶寶的成長速度是驚人的，迪克簡直覺得她一天都要學會一個小技能，讓人驚喜，就比如現在，迪克眼尖地發現，寶寶的小手手今天都要把上半/身撐起來了。
或許不久後她就能真的爬起來了？
肉肉圓圓的小臉上終於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終於能抬頭看到正著的哥哥啦！
迪克當然頂不住，這誰能頂住啊？他放下小水杯，把小家伙抱起來，蹭蹭脖子對對額頭，做出一系列讓達米安十分嫌棄的腦殘表情，逗得寶寶咯咯笑出聲。
那些被格雷森迷得顛三倒四的小姑娘們應該這時候來看看，看看他們的男生有多蠢。
直男如達米安，當然不知道小姑娘們要是看到格雷森對寶寶這麼有愛的樣子，只怕會迷得更加「顛三倒四」。
太!可!嫁!了！
這時候在迪克胳膊上坐著的寶寶扭著頭，看到了自己的小哥哥，居然對他伸出了兩只小爪子，上半/身一個大幅度的前傾，迪克趕緊用另一只手護住。
這是……要小哥哥抱抱的節奏啊！
「哇達米，你看，她認你！」
「切——」
她當然認我了，也不看是誰操心最多！
小團子咧著身子，朝著他要抱抱的可愛樣子，讓達米安這個面部肌肉被懷疑已經壞死了的冰山都要抑制不住像尼克·弗瑞一樣的「老姨夫」笑。
但他還崩著，還沒有伸手抱——最強羅賓、少年泰坦領隊的人設當然不能崩。
頂不住也得頂。
看在迪克眼裡，也就跟維多利亞時代的大姑娘一樣……矜持。
但寶寶不知道這是「矜持」，寶寶要抱抱失敗，馬上就皺起小臉，嚶嚶哼哼起來。
達米安頂不住了。
把寶寶交接給小哥哥後，迪克終於看到爬爬墊一旁的小玻璃沙拉碗，裡面有凝固狀的一坨。
這是早餐麥片，富含膳食纖維和能量，能快速滿足一個早餐的功能。
只不過這是放久了沒吃的早餐麥片。
在布魯德海迪克天天這麼吃，社畜上班狗能堅持吃個早餐、而且是麥片不是炸培根，已經走在養生隊伍的前列了好嗎？
所以小少年臉上的委屈，是因為飲食不如意而引起的？
阿福昨晚頂替出去夜巡的芭芭拉在蝙蝠電腦前做聯絡和調度，很累了，所以迪克就「強迫」老管家去睡覺了，正如老管家曾經強制他去休息一樣。
所以，就這麼一天沒有吃到手工早餐，看達米安你臉色黑的。
「給自己煎一個pancake都不會？」迪克晃了晃已經成為了固體的早餐麥片，抬眉揶揄地問道。
我要帶孩子啊！
達米安並沒有這麼說。
「她可能會處於危險之中。」小少年眯眼，嚴肅地說。
「我們家的倆保姆都是擺設？」
達米安哼了一聲，「你不懂」。
好吧，好脾氣的迪克決定裝作不懂的樣子。
「對了，接到通知，布魯斯已經順利從五維空間裡走出，他馬上就回來。」這就是迪克剛剛心情很好的原因。
一切似乎塵埃落地。蝙蝠俠總是能化解危機。
達米安：「……」
「收到，」達米安及時擋住了海倫娜寶寶朝著他鼻子招呼上來的小爪子，讓她握著自己的手指玩兒，「父親不用這麼急，我和寶寶很好。」他堅定地說。
迪克繼續揶揄地看著他。
所以達米安其實也就當了20個小時的單親哥哥。
生活只對他下手了20個小時。
還是在超級保姆、鋼鐵保姆和阿福的「輔佐」下。
「呀呀呀呀。」正玩著小哥哥手指的海倫娜寶寶，不知道是不是無意識地，發出了聲音。
「呀呀，papa、baba~」
？？？！！！
夜翼和羅賓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恐的眼神。
寶寶第一次叫爸爸了？
還是在布魯斯不在場的情況下？
迪克：……
達米安：……
迪克：我們什麼都沒聽到。
達米安：同意。
夜翼和羅賓，就此形成了邪惡軸心。
第77章 兒子？女兒？
過渡章，沒有小娜娜
布魯斯在自己的秘密身份上有選擇性地拉攏了盟友的好處, 在五維空間消失後便體現了出來——
在奇異博士、羅曼諾夫特工、紅羅賓和紅頭罩驚訝的目光、和隨之馬上做出的預備反擊動作中，四人眼前的空間入口突然高速旋轉，和奇異博士的魔法金光一起，幻化成一輪愈發模糊的光影, 在短短幾秒後, 凝結成一個小小的發光球體, 然後, 眨眼間, 又如煙火般無聲炸開, 整個訓練室內的空間頓時被更加細小的金色光點充滿。
然後這些金色的光點像被空氣稀釋了一般, 從密密麻麻逐漸稀疏。
眾人像目睹了一場宇宙大爆炸, 太過驚訝和震撼, 直到光點散開之後，才發現了室內地板上忽然多出來的幾個「客人」。
出於對蝙蝠俠秘密身份的保護，奇異博士眼疾手快, 不需要蝙蝠家成員的提醒，第一時間就把布魯斯·韋恩連帶紅羅賓和紅頭罩直接通過魔法轉移, 避免被托尼看到。
雖說史蒂芬和娜塔莎其實也並不清楚斯塔克和韋恩的關系有沒有鐵到互通秘密身份的程度——兩個總裁在生活上和商業上都挺熟的。
但這就不是他們能關系的問題了，而且, 還有一個礙事的萊克斯·盧瑟。
哇想想剛剛全美差點兒同時失去財富榜前三的總裁, 奇異博士忽然不合時宜地想到——自己這算不算無意間挽救了美國經濟？
娜塔莎不知道該不該用崇拜的眼神看自己的這位復聯法師隊友——當然不是因為他挽救了美國經濟——而是, 三個總裁出來的時候都還是沉睡或者昏迷狀態中，也就是說, 他把不省人事的蝙蝠俠本人直接用魔法扔到別的地方去了, 很可能落地時臉朝下。
（連邪神都敢扔的史蒂芬只想聳肩, 表示這算什麼？）
（他更頭疼的職場上的官僚主義和繁文縟節——想必鋼鐵俠和蝙蝠俠都會找他開行動總結會。）
剩下的兩個總裁中，第一個醒的居然是萊克斯·盧瑟——幾乎在布魯斯·韋恩剛剛從魔法圈圈裡掉下去後三秒不到——他身上當然還穿著他的超人cos裝戰甲, 只是胸前的S已經沒有了LED燈般的效果。
合理猜測應該是驅動這個戰甲的能量（也就是氪石）和五維空間融合或者被吸收了。
光頭總裁默默地起身，冷冷地看了看自己所處的四周環境，出乎圍觀的奇異博士和羅曼諾夫特工的預料，盧瑟沒有絲毫的驚慌、或者由被困脫身的慶幸之類任何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可能會有的情緒。
他只是臭著臉——特別臭——甚至在發現自己身上的裝甲沒有能量之前，讓史蒂芬不禁懷疑光頭總裁在剛剛消失的五維空間裡到底經歷了什麼。
——股票下跌？
——長出頭發？
盧瑟似乎很著急地，在發現身上的戰甲無法啟動後，干脆煩躁地直接解除身上的裝備，拍拍袖口，也不問奇異博士自己的兩個女保鏢去了哪裡……
當然是被復仇者聯盟聯系司法部門帶走了。
或許盧瑟真的有必須馬上去操心的公司事務？只見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奇異博士和娜塔莎、以及地上正哼哼著、同樣在沉重裝甲裡掙扎著要坐起來的鋼鐵俠，之後，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拍拍袖口，眼看要離開……
這麼著急，是從五維空間裡得到了什麼新產品的啟發嗎？
任黑寡婦也沒猜到盧瑟是急著去制定新的超人類清除計劃去了——他要扭轉自己所有平行宇宙裡的敗局！
娜塔莎清清嗓子，「盧瑟先生，你因妨礙公共安全，需要配合調查……」
聽到羅曼諾夫特工的聲音，盧瑟輕輕地冷笑一聲，連轉身都沒有，依舊自顧自地向門外走去，只是一張名片在他背後飄至地上，「請聯系我的律師。」
這種充分利用法律武器的做派，娜塔莎其實早就預料到了，她本就沒有期待今天能夠直接帶走盧瑟。
多年來，盧瑟不知道已經干了多少灰色地帶的勾當，也給正聯復聯和美國政府添了數不清的堵，而他依然活蹦亂跳，沒有收到任何制裁，斷然也不會僅僅因此這次很難被證明的惡性而摔倒。
且因對方背後龐大的律師團，這位總裁此番依舊很可能全身而退，他的兩個女保鏢不出意外的話，也會在幾小時之內被盧瑟的律師們嘗試各種方法保釋出去。
因此娜塔莎也只是自嘲地笑笑，把注意力轉移到正手動打開鋼鐵俠裝甲，露出一臉宿醉樣的托尼·斯塔克身上。
和盧瑟一樣，托尼的裝甲也失去了能源，沒有了排風換氣和空調系統，此刻就相當於在身上裹了一層不透氣的鋼鐵，又熱又硬。
叮叮咣咣手動模式拆解後，托尼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大咧咧躺在地上，
他很想爆一個小小的粗口（隊長又不在這裡讓他注意language），因為五維實在太……艸蛋了，他感覺自己像經歷了幾十年。
起初，他在追逐那個小女孩兒，他要彌補他的愛，當然還要教育她！
他看到了她整個孤獨的童年——沒有父親陪伴的童年。
這都是他的罪孽，他欠下的無法償還的債。
然而，之後，從某一刻起，眼前的小女孩兒忽然……就像……失去了靈魂一樣。
就像……原本由玩家操作的游戲角色，玩家忽然下線，操作者變成了設計粗糙的AI，一舉一動機械而愚蠢。
這時托尼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中計」了，這個空間似乎有某種玩弄人心的力量。
再然後，不止對面的玩家變成了機器人，整個他所處的環境也像失去了維護的游戲，bug頻頻出現，他的視野，逐漸被一片純粹的黑暗籠罩。
托尼在這黑暗裡不知道度過了多久，或許過了很久很久。
畢竟五維是沒有時間的概念的，或許他壓根兒不應該用時間來度量……
托尼盯著天花板，一時間不想動。
「我們怎麼出來的？」他懶洋洋地問。
娜塔莎看了看躺屍狀的托尼，簡單地指了指身邊的奇異博士，什麼都沒說。
因為她不知道能說什麼——說蝙蝠俠來了？說紅頭罩？
接著會引出一系列雪崩般無法解釋的問題。
韋恩和斯塔克兩個總裁的秘♂密就應該讓他們自己解決。
謊言的關鍵有時候在於留白，讓對方自己補充，正如現在娜塔莎的沉默策略。
托尼已經自己在腦補了。
只見他用感慨的語氣，誇張地說：「史蒂芬啊史蒂芬，你果然又一次拯救了世界。」
他以手撐地，齜牙咧嘴地爬起來，「雖然我很想聽你的口頭簡報，但，我必須回家一趟了，小辣椒一定等急了。」
「對了，」在使用房間內的通訊裝置呼叫司機哈皮前，托尼又想起了什麼，「我能不能期待一下來自至尊法師的文字版報告？你知道，隊長一定想讓你寫的，但他不會用要求的語氣，他會用他閃亮亮的大眼睛期待地看著你，讓你出於愧疚、奮筆疾書，所以……我的建議是，還不如直接寫一個給他。」
呵呵，你也想看吧，別讓隊長每次都替你背鍋！
娜塔莎和史蒂芬都裝作不知道托尼真正意圖的樣子。
通訊器裡小辣椒如釋重負的感慨，和隨之而來的關心和數落幾乎讓奇異博士和羅曼諾夫特工都聽得一清二楚。
只見托尼一邊「是、是、是」地認錯，一邊見縫插針地強調自己馬上就回家了。
見托尼在敲了敲掛斷通訊後，史蒂芬在他離開前，猶豫之後開口問道：「在那個空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托尼？」
他看到托尼的腳步節拍亂了一瞬間，之後，托尼無所謂地擺擺手，「能有什麼，都是宇宙啊，數據啊，特別枯燥。」
史蒂芬和娜塔莎不著痕跡地對視了一眼，都知道托尼一定在掩飾什麼，但如果斯塔克總裁這麼說了，也基本不用期待還能問出什麼。
他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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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明白，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會把五維空間的見聞、和自己的隱憂對所有人隱藏，並選擇獨自踏上救贖和彌補之路。
當然現在他依舊是的——在絕大多數其他的事情上。
然而，對於孩子，托尼開始明白，隱瞞和犧牲，或許是自私和不公平的。
他嘗試著，把這些隱憂，以及自己從未對其他人（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未展示過的脆弱的一面和小辣椒分享。
這是他的妻子、孩子的媽媽，他們應該為了孩子同心協力。
小辣椒當然擁抱了自己的丈夫——哪怕是有人刻意操縱的幻覺，托尼看到這樣的孩子也一定無比自責和痛心，甚至失去了行動力，這讓小辣椒萬分心痛。
「別傷心，托尼，那都不是真的，我發誓我不會讓孩子變成這樣。」她撫摸著他腦後軟軟的頭發，在他耳邊輕聲安慰著。
托尼小幅度地在妻子的肩頭點點頭，心跳隨著她的愛撫逐漸平穩，直到小辣椒說出下面這句話——
「或許我們會生一個兒子呢？」
「這有沒有讓你好受一些？」
聯想到自己和父親的關系……托尼心裡咯噔一下。
不，這沒有讓我好受一些！
第78章 龍鳳胎番外（一）（生日慶賀）
今天是桶桶生日，所以提前碼這一部分，給桶桶慶生哎嘿嘿（？）
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很久。
久到老家伙的惡魔崽子像得了巨人症一樣一眨眼長到了一米九, 久到小海倫娜會走會跑會跳跳。
會機智地、挨個向爸爸、阿福和所有哥哥們輪番花式討要更多的雪糕吃，就看看誰最後頂不住。
當然了，最後頂不住的雪糕大盜，要在小娜娜心滿意足啃雪糕的同時, 以一人之身, 去承受蝙蝠俠管家俠和羅賓們的車輪式眼神譴責。
——不認同.jpg
然而布魯斯·韋恩依舊年輕——當然關於一個四十歲的男人是否還能被稱為年輕, 世俗的評價標准實際上只與他口袋裡的錢有關。
所以其實時間並沒有過去很久, 韋恩的兒子們依然青春正茂, 寶貝小女兒也才四歲。
四年了, 傑森的生活其實並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依然在以紅頭罩的身份游走在哥譚夜間最危險的角落, 以一個反派的名號跨界干著英雄的業務；也依然會因為行事作風和手段的爭議, 偶爾和蝙蝠俠羅賓打上幾個不甚認真的架。
至於他和隊友亞馬遜女戰士——阿忒彌斯「純潔」的關系……
幾年前, 的確在她和比扎羅要消失不見的時候，有過一個在碎石和槍火混亂中攝人心魄的吻。
他當時說：「終於……」
她當時說：「還不錯。」但她還加了定語，「對於一個男孩來說……」
這句話, 直到現在，每當傑森回憶起來, 都會讓他心裡癢癢的，按說他紅頭罩被親吻對像挑戰了身為男性的成熟度, 他應該惱怒才對。
但這是阿忒彌斯, 一個第一次見面就胖揍了他的女人, 由她說出來，居然……還挺帶感的……
不, 傑森必須再次對自己強調, 他是一個在性癖好上普通到無聊的直男, 他對S和M這倆字母的組合是真的沒什麼興趣。
但等她和比扎羅從什麼亂七八糟的異世界空間回來，三人又合伙行動了這麼久了, 他和阿忒彌斯之間，居然，沒有再取得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迪克當時從行動現場的監控裡看到了那個吻，後來也不止一次地「提點」過他，當然了，關心的藍眼睛裡，總是帶著藏不住的幸災樂禍笑。
達米安小崽子也無數次地嘲諷過他比小學生還青澀的感情進展，這個小辮子一旦被惡魔崽子抓到，就沒完沒了了，讓傑森十分地想搞一套神盾局的記憶改造設備，給達米安更新一下系統，洗掉自己的黑歷史。
——不過達米安其實也沒說錯，畢竟現在的小學生不比當年了，都已經會為想嫁給誰而打起來了，這他的確比不了。
然而這件事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就變得越來越無法開口，越來越尷尬。他總不能現在去拉著亞馬遜女戰士，說阿爾啊，我們需要談談四年前的那個吻？
這太蠢了。
於是，「事情」就這樣吊著，被時間風化，又被記憶洗刷，直到某次行動，某個難以戰勝的敵人……
某種瀕死體驗，某種生死之交，某種千鈞之際的救命援手。
然後？
在一切塵埃落定後？在確認又一次和死神擦肩而過，而對方依然在身邊的時候？
不知道是誰主動，是誰起的頭。
硝煙、皮革、汗水。
推搡、擠壓、擁抱。
甚至像搏鬥、像競賽、像哥譚夜晚街頭的魚死網破。
傑森還沒反應過來兩人究竟是一起扭打（？）到了哪裡，萬一有人呢？下一秒，他的後背一陣隱痛。
——他被阿忒彌斯一把摁到了牆角。
傑森：……？？？
總覺得自己的角色哪裡不太對。
冷靜，她已經把你腿上的槍套拆了，沒槍的話，拼力氣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你知道的，脫褲子的時候當然也會把槍套一起脫……
不對，嗯，好像是你自己脫的？
艸。
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然後他發現自己在抬頭。
等下！
我紅頭罩的身高也不矮吧……居然有要抬頭kiss的一天？！
我不服……不……
嗚嗯——
好吧，還不賴。
傑森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要摟住懷裡美人的纖腰——這完全是正常的流程對不對？
然而他的手只攬到了空氣——同時，傑森再次感到背部的一陣衝擊，一點兒都不疼，因為接觸面軟軟的。
天旋地轉間，他還驚訝地發現，他眼中的世界顛倒到了一側？！
是的，他摔倒在床上。
更正，他被摔倒在了床上。
再更正，他……堂堂紅頭罩……被推倒了。
在為愛鼓掌的過程中，被、推、倒、了。
傑森：……？？？
等下阿爾，咱們倆的動作和角色分配是不是反了啊！
傑森開始做最後的，很可能是徒勞的掙扎。
我紅頭罩就是從這兒跳下去！死外面！都不會在下面！
等我翻身……！等我……
哦，阿爾，你……
好棒——
事後，傑森在賢者模式中安慰（劃掉）鼓勵自己——按說很多男人還喜歡在下面呢，愛情動作片裡都有專門的分類。
簡直省心省力專心enjoy，他有什麼意見？
他完全不應該有任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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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迪克提姆這種老被女反派（男反派？）盯上的「靚麗」型羅賓不一樣，傑森的戀愛經驗並不豐富，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但他無論如何都不是惡魔崽子那樣不解風情的沙雕——他有關於戀愛和親密關系的所有理論知識。
就比如現在，在「事後」的第二天早上，如果發現身邊的床上空空如也，女伴兒不知所蹤，他並沒有緊張兮兮地想到自己被「拋棄」了，也沒有認為這是one-night stand。
傑森對自己和阿忒彌斯的感情還是很有信心的。
總不可能是對他不滿意，傑森對自己很有信心。
等等，昨晚好像他也並沒有發揮的空間……
Anyway，阿忒彌斯一定是有什麼緊急事務。
他耙耙頭發，伸個神清氣爽的懶腰，一邊找自己不知道被扔到哪裡的褲子，一邊叼上牙刷，准備刷牙。
謹慎如戰術專家紅頭罩本罩，在這樣一個神清氣爽的清晨，令人遺憾地忘記了去回憶昨晚究竟有沒有使用「保護措施」。
於是，也就沒有去提醒自己拿著大斧子的可愛女朋友去搞一些「補救措施」。
於是……
第79章 龍鳳胎番外（二）
真的……嗎？
當傑森再收到阿忒彌斯的消息, 已經是一個月後，擱別的普通男人，早就一口咬定自己肯定是被嫌棄了，酒吧買醉少不了, 更有甚者, 奪命連環call, 在電話裡對妹子哭天搶地, 質問為什麼「提上裙子就不認人了」。
但他傑森·托德是這種庸俗的普通男人嗎？
當然不是！而且他超有耐心, 知道要給妹子空間！
那時他正在蝙蝠洞, 和老蝙蝠以及小蝙蝠一起合作分析案情——這很難得, 要知道惡魔崽子經常一言不合就要和他打起來。
但今天小丫頭的幼兒園過周末, 於是她也在蝙蝠洞蹭爸爸蹭哥哥, 尤其傑森哥哥也在，她更是說什麼都不肯上去。
有海倫娜在場，傑森就知道自己和達米安這次肯定打不起來了, 臭小子在妹妹面前有沉重的偶像包袱，艱難地維持著一副道貌岸然、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好哥哥人設。
偏偏小丫頭真的被惡魔崽子騙得團團轉, 對最小的哥哥崇拜的不行，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面「達米達米」地跑。
讓傑森很是搖頭——愁。
老家伙當然是不希望女兒呆在蝙蝠洞的, 但不爭氣的蝙蝠俠在寶貝女兒面前根本硬氣不起來, 還沒板起臉說一句, 「不可以，海倫娜, 你必須回大宅去！」
小丫頭就小嘴一垂, 低頭開始委屈地用小手抹眼淚, 手裡原本拽著的單詞卡片都掉了，「可是……可是……我想跟papa在一起。papa昨天晚上……就沒有講故事……」
乖乖的小奶音+papa+眼淚=一招ko蝙蝠俠。
黑暗騎士完全、根本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老家伙只能妥協（試問蝙蝠俠什麼時候妥協過？）用一句毫無威懾力的「不要亂碰」來維護自己所剩無幾的權威。
看著下一秒就燦爛起來的小家伙, 傑森差點兒笑出聲。這麼久了，布魯斯，你還沒看出來她是一個假哭女孩兒？
對布魯斯，傑森嗤之以鼻——呵，愚蠢的男人。
對小姑娘，傑森豎起大拇指——有前途，小小年紀就學會操縱你老爸了，哥哥愛你。
他把小丫頭一把抱起來，舉高高，讓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起看著屏幕上不斷滾動的數據。
傑森就是這時候收到阿忒彌斯的短訊的。
手機（私人生活號碼）響起的時候，他沒多想，用一只手護住脖子上的小娜娜，另一只手掏出手機。
「我們需要談談，傑森，在你的安全屋。」
他在感受到頭發上小爪子的觸感後，才意識到海倫娜也正在看他的手機屏幕。
並一字一句地、認認真真的念了出來！甚至帶著「阿忒彌斯」這個名字！
有達米安這個教官式「家庭教師」天天緊追不舍，並用嚴密完備的教學計劃四面八方包圍，小姑娘的詞彙量突飛猛進。
她最近正熱衷背單詞念句子，看到什麼都要念……
哪怕傑森手機上是西班牙語短信，海倫娜其實都念得出來。
當海倫娜話音剛落的瞬間，蝙蝠洞，一片詭異的寂靜。
要知道，蝙蝠家裡是很少能藏得住秘密的，特別是……當你並沒有用心藏的時候。
所以傑森和亞馬遜女戰士的最新進展，即使大家並沒有八卦沒有互通有無，也都通過各自的手段知道了。
幾秒寂靜後，視線依舊對著蝙蝠電腦大屏幕的老家伙首先幽幽地開口，「不可以念別人的短信，海倫娜，這是隱私，要尊重。」
「你需要向傑森道歉。」老家伙說。
嘖，這就太嚴肅了。
還沒等傑森先開口說什麼，小娜娜抱著他的頭發吧唧親了一口，「我很抱歉，傑森，我不應該讀你的短信。」
他撓撓小丫頭的膝蓋窩，把她逗得咯咯笑，「沒事兒，以後我可以讀你的短信，咱們就扯平了！」
一直面無表情的達米安在聽到這句話後，對傑森投來十分鄙夷的眼神，
似乎在說，節操呢？
短信事件告一段落，沒人再提。
顯然，蝙蝠俠可不是一個擅長談論感情，事實上，他總是盡可能地避免和兒子們討論這些。
他一沒立場（哥譚花花公子來教人戀愛？）二沒這個興趣和時間。
傑森並不知道布魯斯只是在分享感情上臉皮薄，讓他來給遇到情場困惑的兒子們答疑解惑？他寧願去打外星人。
因收到阿忒彌斯的短信，傑森不可抑制地嘴角上揚，並期待著兩人「事後」的第一次約會。
達米安看不下去了，決定讓傑森清醒清醒。
「切，看你狗腿的樣子。」
「連我都知道這種需要talk的台詞之後，跟著的不會有好結果，你完了，Todd。」
惡魔崽子的嘲笑，不但沒有缺席，更沒有遲到。
剛被傑森放下的跟屁蟲小海倫娜，此時扯扯達米安的褲腳，仰起頭，真誠發問：「達米達米，什麼是狗腿的樣子？」
達米安：……
正巧下來送茶的阿福，及時送上譴責的眼神：language，達米安少爺！
************************
傑森提前到達了約定的安全屋，居然有些小緊張。
雖然阿忒彌斯早就因為和他分享基地多年，見識過他的各種生活習慣，傑森還是多此一舉地思考著要不要打掃打掃收拾收拾。
要點香氛蠟燭嗎？
要換個優雅點兒的衣服嗎？
他還記得那次他們半真半假的約會，為了躲開無處不在的比扎羅的視線，阿忒彌斯借約會來爭取一個和他獨處的機會，兩人在蝙蝠洞裡用手寫板悄悄溝通有關比扎羅的問題。
雖然是為了隱藏，但阿忒彌斯特意糾正了傑森關於這個約會「完全是一個幌子」的說法。
「大部分是一個幌子」她既調皮又大方地微笑。
那晚她看起來和平常完全不一樣，當第一眼看到換下鎧甲的她，傑森十分慫地，話都說不利索了。
她穿著黑色的貼身連衣裙——女人們的衣服布料傑森當然也不懂，只要不是防彈的，在他眼裡都一個樣。
但那晚阿忒彌斯的裙子不一樣，它貼合著她的身體曲線，閃著光，映照著她亞馬遜人未被哥譚污染的閃亮眼神。
哦還有，那條裙子的背部是大大的開口，只有交叉的綁帶，卻比單純的毫不遮掩的設計更讓人遐想。
至於曲線？前面和後面的？
那還用說？
但他傑森·托德可是一個紳士，他的眼睛應該看著上面……
和普通的精致美女不一樣，阿忒彌斯的後背和手臂上都有陳年的傷疤，她完全沒想到、也不打算遮掩。
這絲毫不減損她的美麗，只讓這份獨屬於她的美更有力量，更有故事……
最吸引他的，當屬那一頭長長的棕紅色的頭發，沒有發膠、沒有繁復的頭飾，只是不再扎起，散著，美得恣意。
這是那個第一次見面就把他揍到找不到北的不凡的女人。
今天的阿忒彌斯依然穿著她最愛的白色背心和牛仔褲——傑森以前就覺得阿忒這麼穿sexy得不行，但那時他很傻。
還沒等傑森胡思亂想完，剛在咖啡杯前落座的阿忒就首先開口，「我們需要談談，傑森。」
老生常談，短信裡阿忒已經說過一次了。
但面對面就方便看到神態，傑森發現……阿忒的表情坦率而認真，甚至還有點兒嚴肅。
莫非惡魔崽子猜對了？
這talk不是心意的相同和愛意的表達？
惡俗的名場面要出現了？什麼那晚是一個錯誤，我們不應該怎樣怎樣？
傑森決定先發制人。他不會再在感情上繼續傻下去了。
「等等，阿忒彌斯，我先說——我永遠不會認為那晚是一個錯誤。我們耽誤了太久的時間……」
然而傑森看到對面的阿忒無辜地眨眨眼，皺皺眉，「我也不認為那是一個錯誤。我是清醒的，你也是清醒的，那是我們的主動選擇，為什麼是錯誤？」
好吧……阿忒彌斯畢竟沒有世俗套路的阻礙，有一說一，正如那個吻，是她主動的。
傑森松了一口氣，「那你……」
「你太緊張了，傑森。」阿忒彌斯溫和地對他微笑，「其實沒什麼。」她隨手攪動一下咖啡小勺。
兩人之間的談話氣氛是平和的，沐浴在安全屋的模擬晨光之中，讓人放松。
於是傑森就大意了，更完全沒想到阿忒彌斯接下來的話會讓他當場石化！然後粉碎！碎一地！
「我懷孕了。」他聽到她說。
阿忒彌斯用最平靜的表情，來表達一句最炸裂的話！
傑森：……………………………………？
紅頭罩花了幾分鐘才理解了這句簡單的英文。期間，他一直用宛若痴呆的表情，傻傻地愣著。
啊、嗚、嗯、呃……
他失語了。
不，腦子也沒了，因為只有腦子沒了的人才會問出下面這個蠢問題。
「真的……嗎？」
這個問題完全算不上問題，只是一個聽到震驚消息的條件反射。
阿忒又眨眨眼，「當然是真的，」大大的眼睛裡是純然的困惑，「為什麼這麼驚訝？我是一個女人，有正常的身體機能，你也是一個身體健康的地球男性，這是完全可以預見的。」
對了……保護措施……紅頭罩想用自己的紅腦袋撞一下牆。
這都是他的疏忽！
傑森艱難地拼湊起思緒，腦子還是懵的。
他自己的生活還是一團糟，從來沒想過是否要建立家庭的問題，也從來不敢想。
但現在阿忒一定比他還要無助，他作為男人，作為一切的源頭，首先要穩住。
「不要害怕，阿忒彌斯，我們會有辦法的。」他口干舌燥，說著干巴巴的安慰。
「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可以結婚，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市政廳注冊登記……不，應該不行，我的官方檔案還是死亡狀態……」
他這算是直接求婚了嗎？
這是應該做的，就是太不浪漫了。
還沒等他消化掉自己要當爹的消息，大腦已經反射性高速運轉，他自己維持一個假死的身份沒有關系，但孩子需要官方身份。
但傑森發現阿忒彌斯並沒有被自己安慰到，她似乎看起來更困惑了。
「害怕，我為什麼要害怕？」她眨眨眼，「辦法？什麼辦法？不是把孩子生下來就可以嗎？」
簡短的思考之後，結合她對亞馬遜之外世俗文化的了解，阿忒彌斯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
「你放心，傑森，我並不是在對你要求什麼，」她反過來開始寬慰他，「把懷孕這件事告訴你，是出於我們多年的情誼，或許我其實應該直接按照傳統亞馬遜做法……」
傑森越聽越不明白了。他開始掛上持續的困惑表情。
阿忒輕松地笑笑，「若對你造成困擾，我很抱歉。但按照亞馬遜的風俗和法律，孩子是屬於天堂島的，她從未出生就已經是亞馬遜的戰士。」
傑森：………………………………………？？？
一輪震驚之後，是新一輪的呆若木雞。
等等，這是……還沒結婚，就要體驗真·撫養權大戰？！
而且，爭奪對手是整個天堂島？
第80章 龍鳳胎番外（三）
你就真的……一定要遵守這些嗎？
傑森很混亂, 傑森很懵逼。傑森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不知道自己都聽到了什麼。
整件事太過匪夷所思——不管是單憑一只手就能把傑森拎著脖子提起來的戰友阿忒彌斯，居然懷了他的孩子；還是這孩子還沒出生就被劃在了亞馬遜人口登記簿上……
短時間內的信息量太大、槽點太多, 讓傑森一時間連英語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德語法語阿拉伯語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他想靜靜, 喝杯茶, 再找小醜打一架, 來讓自己頭腦清醒一些。
然而小醜並不在這裡……生平第一次, 傑森有點兒想他。
不！不能想！他孩子的母親現在在這裡！
想到「孩子的母親」這個詞組, 傑森的視線便不可抑制地瞟向阿忒彌斯的肚子——一定是剛剛太震驚了, 以至於他現在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那個天天背著一把巨斧的亞馬遜女戰士……
要當媽媽了？
——這太難以想像了, 甚至有點兒扭曲！
嗯……他的孩子可能還沒有那把斧子大……
不，生育是一件神聖的事！他不應該胡思亂想！
傑森晃晃腦袋，似乎想把剛剛有的任何「褻瀆」生育神聖度的想法甩出去——但又在晃過腦袋之後, 意識到這個動作有多不合時宜、多傻兮兮的。
等會兒……
剛剛阿忒彌斯話裡似乎有什麼了不得的細節……當然除了孩子屬於天堂島那部分之外。
她用的人稱代詞是……「她」？
這讓傑森暫時放下了撫養權歸屬的問題。
「是個……女孩兒？！」他震驚地問，差點兒破音。
傑森的視線再一次不可抑制地掃向了阿忒彌斯此時已然十分平坦, 甚至還肌肉分明的小腹。
「現在就能知道性別？」
等會兒，學識淵博的紅頭罩深挖了一下自己的婦產科知識儲備, 他會養娃了是沒錯, 但他還真的忘記了什麼時候能知道胎兒性別……
這種知識似乎和在哥譚打擊犯罪的行動和職業並沒什麼鳥關系……
還是說, 你們亞馬遜人只能生女兒？這是什麼某個希腊神祗的祝福？
阿忒彌斯從剛剛交代完孩子屬於亞馬遜不需要傑森操心後，就一臉擔憂地望著他。
她不明白傑森為何突然傻掉了, 莫非是知道自己不用帶娃後喜極而傻？
雖然傑森在小海倫娜出現後, 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專業知識和態度都無可挑剔的「奶哥」, 但當哥哥和當父親畢竟是不同的——在她有關天堂島外文化風俗並不豐富的印像中，這是一個能壓倒很多年輕男人的消息。
而且對於傑森自己, 「父親」這個角色從來都和美好的回憶沒什麼關系——不論是他生物學上的父親，還是蝙蝠俠，都算不上什麼正面榜樣。
好在她是一個亞馬遜人，她們亞馬遜的傳統就很讓人放心，她現在十分後悔自己打破傳統告知傑森——她本是為了方便未來的行動，因為等她肚子大了傑森肯定能看到。
哎，阿忒彌斯憂心地看了看傑森呆愣的雙眼，對自己搖頭——他要是不知道就不會「喜極而傻」了。
而且，看傑森問的問題，多傻啊……
「不，我們不是只能生女兒，還有，我現在當然也不知道性別，」阿忒彌斯無奈地回答，「而且我們亞馬遜人……並不提前看性別，天堂島可沒有B超。」
傑森更加困惑了……問題太多，簡直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問。
天堂島上沒有男人，甚至不允許男性涉足，這都是眾所周知的，但聽阿忒你的意思……所以你們亞馬遜女人生孩子的還不少？
阿忒彌斯看向傑森的眼神更加憂愁了，「我們亞馬遜人都是戰士，是戰士，就會戰死，亞馬遜的女人更以戰死為榮。」
「所以在你們一直以來的印像中，我們亞馬遜的女人都不生育？」阿忒彌斯承認他從沒跟傑森討論過這個——這個問題太奇怪了，誰沒事兒來問這個？
不過……亞馬遜人曾經的生育方式，以島外人的道德觀念的確無法理解，並不能拿上台面說。
「從人口學上，這不科學……你肯定懂這個，傑森。如果不繁衍，根本無法維持我們的人口規模。」她解釋道。
傑森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傻過。
而且不知道接下來的話，怎麼說才不會顯得冒犯和二缺。
——要如何優雅地問出「天堂島上沒有男人，你們怎麼生」這個問題？
孩子的性別問題和亞馬遜生育之謎，他選擇先問後者——傑森認為自己應該首先了解下對於普通亞馬遜女人來說「正常」的生育方式是什麼，總不可能是直接由母體的一部分形成新個體的無性繁殖。
總不可能都出來搞一夜情……
阿忒彌斯嘆氣，選擇直面天堂島的黑歷史，「很久之前，亞馬遜族人每一百年會有三次集體坐船離開天堂島……去誘惑海上的水手。嗯……還真有點兒像海盜。」
傑森眨了眨眼。
這……額……嗯……
去和一船在海上漂了個把月的寂寞水手搞一夜情？
這不叫海盜，這叫出海扶貧送溫暖。
——然而他還是天真了。
只見阿忒彌斯皺眉搖頭，「這些水手，這些凡人，對於亞馬遜人來說只是工具，只是容器，她們在得到她們想要的之後，在孕育生命的海洋之上，會直接……殺掉這些水手。」
傑森：……………………？？？
此時阿忒彌斯正巧抬頭，和他對視。
看得傑森心裡有些發毛……
他哭笑不得，難道他要感謝阿忒彌斯事後不殺之恩？
「我們現在早就不這麼做了。」紅發亞馬遜女戰士擺擺手，補充道：「天堂島已經為人類所知，而且在聯合國有席位，在人類的邏輯和道德觀裡，這些行為不『人道主義』。所以我們的人口已經負增長了。」
究竟是睡水手不「人道」，還是殺水手不「人道」，傑森決定不問……
只是不知道水手們有沒有遺憾（？）
所以不止北歐有人口困境，天堂島也有……
「那孩子的性別？」傑森覺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這些基本問題，才能為撫養權大戰做准備……
請律師有用嗎？
他打得過神奇女俠的媽媽希波呂忒嗎？
懸……
「生出來才知道，」紅發亞馬遜女戰士理所當然地說，「是女孩兒就留下，成為天堂島的永久居民，受女王希波呂忒庇護。」
雖然已經預感到答案不秒的傑森，還是不信邪地問了出來……
「那……男孩兒呢？」
「以前是賣了，賣給赫菲斯托斯換武器。那些男嬰就成為赫菲斯托斯的工人。」
傑森：……………………？？？
赫菲斯托斯？？？火神？鐵匠之神？
亞馬遜有販賣人口和童工的黑歷史？！
好吧這是亞馬遜……他不應該感到奇怪的。
阿忒彌斯接著馬上補充道：「現在當然也不會了，我們和聯合國有諒解備忘錄，現在男孩兒的歸屬一般都可以協商。天堂島肯定不能留這些男孩兒，一般情況下都由孩子的爸爸帶去人類社會，如果孩子爸爸不願意這麼做，天堂島和聯合國有協議，也不會強求你們負擔任何撫養義務，這些男孩兒會由天堂島在人類社會資助的機構來集中收養和教育。」
傑森：……………………
哎……
十分想捂臉。
他的確捂住了臉。
「阿忒彌斯……」從指縫裡傳出的聲音悶悶的，「你就真的……一定要遵守這些嗎？」
作者有話要說：
*亞馬遜人口擴大再生產的方式是新52裡面的設定哈，感興趣的讀者大大可以去參考新52神奇女俠第七卷 ，看漫畫的意思是一直到現在都是這樣的，後面什麼新時代的聯合國諒解備忘錄都是垃圾作者瞎扯的。
*大家肯定都猜到男寶+女寶的雙胎設定是什麼用意了叭！為了不讓兄妹分開，老爺肯定要出面去替桶桶求情啊！
第81章 龍鳳胎番外（四）
長得也還不賴。
「哈哈哈！！！然後呢然後呢？她怎麼說？快告訴我！」
通訊器裡傳來迪克·格雷森難掩興奮、且連綿不絕的大笑, 傑森認為這絕對是嘲笑，沒跑。
他煩躁地快跑幾步，借著不遠處的霓虹燈昏暗的光線，搶在迪克之前, 從身下的高樓飛躍而起, 靈活而盡可能輕盈地, 降落在正巧經過的城際輕軌車頂上——這些行動當然是經過精巧的計算的, 盡管他心神不寧, 對周遭環境的感知和靈活利用早已成為了身體的條件反射。
身後比他更輕巧的落地聲來自於雜技世家出身的迪基鳥——傑森永遠、永遠都不會承認從高空落地的效果和體重這個參數有任何關系。
他還不明白今晚跟他一起行動的迪克為何要嘲笑他, 說好的貼心大哥人設呢？！這種時候的合理場面不應該是迪克要用擁抱安慰他, 而他嫌棄推開嗎？
不過迪克沒有因阿忒彌斯懷了傑森的孩子而大驚小怪, 抑或焦慮擔心, 其實……讓傑森的心裡好過了一些。
「別生氣嘛，小傑鳥，往好處想, 她至少沒有殺你。」迪克很快追上了那個紅色腦袋的身影。
傑森：……
這難道是值得慶幸的事嗎？！迪基鳥你的思想很危險啊！
這是21世紀了，現代社會, 男女平等！
我紅頭罩更不是螳螂！
新婚之夜被吃掉什麼的……
但他依然覺得自己沒比那些一夜風流後沉屍大海的水手強多少——同樣淪為了取精工具。
「所以，她怎麼說的？我其實根本不相信阿忒彌斯會完全遵守亞馬遜的傳統做法, 」迪克一邊跟著傑森跑, 一邊追問, 氣息穩定，讓人很煩, 「我是不是要當叔叔了？你們缺什麼？列個單子, 我好在babyshower的時候送。」
「閉嘴吧, 」傑森干巴巴地說：「沒有babyshower，」他稍作停頓, 「孩子會去天堂島。」
迪克的語調也馬上嚴肅起來，沒有了任何剛剛的戲謔，他快跑幾步，攔住一臉想逃模樣的兄弟，「等等，傑森，你是認真的？」
迪克曾經一直以為傑森和阿忒彌斯會一起養育這個意外的驚喜，成為一個神奇但有愛的小家庭——結不結婚不一定，因為現在美國很多年輕人即使一起養孩子也不結婚，新時代新情況嘛。
這個過程當然會雞飛狗跳，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傑森的責任心，更從來沒有質疑過傑森會成為一個好爸爸的可能。
然而傑森的選擇……出乎他的預料。
「為什麼，傑森？」迪克的手掌緊緊地抓著傑森的手臂，傑森明白今天自己要是不給出一個能讓良心爆棚的迪克滿意的說法，肯定走不了了。
「別告訴我是因為天堂島的阻攔，你我都知道這難不倒你。」
大不了和上門搶孩子的亞馬遜人打一架，多大事兒？
最多和神奇女俠打，根本不……怕？大概吧。
「切——」傑森嗤了一聲，「當然不是因為這個……好吧，不全是因為這個。不過，如果我和天堂島就撫養權走法律程序，孩子一定會被判給他們的。」傑森聳了聳肩，掩蓋自己忽然而來的沮喪，畢竟聯合國和天堂島的公約上白紙黑字地保證過這一點。
所以，就看天堂島認不認真搶，如果天堂島鐵了心要留住這個孩子，在「合法的官方手段」上，傑森沒有一丁點兒勝算。
據傑森的了解，到現在為止所有被亞馬遜「取精」的男性人類，還沒有哪個成功留住過孩子。要知道，部分一夜情的男人得知搞出了孩子，恨不得跑得越遠越好，知道不用承擔撫養義務高興還來不及；同時，亞馬遜女戰士們對島嶼和女王的忠誠和自豪刻在了她們的骨子裡，對她們來說，天堂島永遠是最好的歸宿和後盾。
然而，促成傑森做出如此選擇的，最主要的還是有關孩子的客觀原因……
「阿忒彌斯……亞馬遜人從小的教育和成長環境決定了，她們和我們看待事情的方式是不同的，這沒有什麼對錯之分，」傑森很慶幸頭罩的存在，這樣迪克就看不到他難掩失落的表情。
「對於阿忒彌斯來說，孩子在天堂島這個大家庭裡成長，身邊只有母親的陪伴，這才是正常的。這是他們世世代代的繁衍方式。」
「那你怎麼想？」迪克嚴肅地問，「你知道我和布魯斯都會支持你的吧？」
「我？一開始我簡直要瘋了，這不在我的計劃內……好吧，我其實原本也沒有計劃。」傑森嘆息，「然後我試著站在孩子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
「就在那時……我意識到，我不得不承認，阿忒彌斯是對的，我不……」他閉閉眼，之後，轉頭看向鐵軌一側正在經過的哥譚郊區，那裡是童年的他曾經討生活的地方。
「我不能自私，替這個孩子做決定，」傑森繼續說：「這個孩子有一半的亞馬遜基因，這決定了Ta本質上是一個亞馬遜人，Ta在哥譚、在我們的世界裡會被當做異類。」
傑森原本並不想對任何人說，傾訴本就不他所熱愛或者擅長的活動。但今夜、此時此刻，他突然希望迪克能理解他——這位最可能理解他的兄弟。
「如果，Ta是一個女孩兒，那麼天堂島一定是最適合她的地方；即使他是會被『放逐』島外的男孩兒，據我的了解，」傑森低頭苦笑，「那些集中養育的亞馬遜男孩兒，讀大學的比率也遠高於哥譚同齡人。而我自己讀大學的『奢望』，是只有在成為布魯斯·韋恩養子之後，才觸手可及；曾經的我，連想都不敢想。」
「老實說，我並不覺得我能讓孩子更幸福。」他搖搖頭，即使迪克的手掌依然放在他的肩膀上，傑森也依然有種難以排解的孤獨，「Ta明明有更好的去處，為何要強留Ta在身邊？」
「孩子怎麼看待我，這不重要，」似乎這個講述的過程，也讓傑森重新說服並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的肩膀放松下來，「重要的是，Ta有更好的未來。我對於Ta，並不是必須的。對比天堂島的優渥和完備成長環境，父親的角色其實可有可無。」
迪克一時間有些說不上話，他必須承認傑森說的是對的，多少哥譚街頭衣衫破舊、混幫派的孩子，是在父母的不良影響下走上了彎路？
這世界太瘋狂了，曾經叛逆不凡的傑森，他的兄弟，居然開始在考慮孩子的教育問題了！
但迪克知道這恰恰說明傑森是一個真正負責的父親。
行動的氣氛，因這個話題的提起之後一直有些低落。傑森表示不想再提，迪克也沒有再多話。
在解決了幾個小搶劫犯，並收集到了地下幫派最新的情報後，兩個兄弟迎著天邊的微光，坐在某幢高樓的滴水石獸旁做短暫的休息，旁邊是一打淡啤酒。
迪克低頭看了一眼手臂全息屏上來自提姆的消息。
「布魯斯從太空裡回來了。」
「嗯哼——」傑森徒手擰下一個瓶蓋，一邊仰頭喝啤酒，一邊不甚在意地嘟囔。
「……提姆說，他和超人剛落地，就去找了神奇女俠。」
「嗯哼——」
三巨頭私會嘛，這有什麼奇怪的。
「……有關於你和阿忒彌斯的孩子。」
「噗——」
傑森差點兒噴了，他放下啤酒，蹭地扭頭，一臉不敢置信，「為什麼！我的事不要老家伙管！」
居然還拉上了超人！？這是要弄到人盡皆知啊臥槽！
「你考慮的問題，他也都考慮到了，你知道，身份認同和教育等等……」迪克一邊快速讀著提姆長長長的訊息，一邊對傑森總結，「提姆說，他偷聽到克拉克和布魯斯的打算，他們想說服戴安娜，讓你留下孩子，但把天堂島當做一個走讀的學校……」
扯吧！亞馬遜人不可能給他開先例的！希波呂忒女王能在幾百年的時代變遷裡讓天堂島和亞馬遜屹立不倒，靠的可不是通融和慈悲！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迪克很高興，他懷抱著滿滿的希望，讓傑森十分想嘲笑。
隨便試！能成算他……
這要是真成了當然不能算傑森輸了……
傑森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對此有所期待……
如果真成了，不管老家伙對他有什麼要求，他會聽一次老頭子的話，只有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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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娜·普林斯喜愛孩子，願意為保護人類的希望做任何事。
這本不是一件矛盾的事，直到現在、直到她在瞭望塔裡收到來自兩個強大隊友的請求。
讓孩子留在父母身邊，有道理；但一個亞馬遜人應該在天堂島成長、接受教育，也有道理。
「這是我們的傳統，布魯斯，是天堂島賴以生存的根基。」
戴安娜早在布魯斯找上她之前，就通過母親希波呂忒女王知道這件事。雖然布魯斯會找她是完全可以預見的。
如果是前幾年，戴安娜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蝙蝠家留下孩子的，布魯斯是一個偉大的人，但在做父親上，他並非標杆——想想傑森自己，想想達米安……
而從死亡中歸來，以反派的名義來做英雄之事的傑森·托德，也根本不會讓人把他和「父親」這個身份聯想到一起。
但後來他們有了小海倫娜，戴安娜看到這一家人圍繞著一個寶寶所做出的改變和成長，更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們互相之間深深的、從未說出口的愛。
似乎，這個孩子如果真的留在哥譚，也不會太差。
然而阿忒彌斯是不同的，她和她的孩子都是一個亞馬遜人，戴安娜和母親依然認為，天堂島是最適合這樣特殊的孩子長大的地方。
孩子需要同類，需要引導。
母親希望她能說服蝙蝠俠，並不想走到需要使用法律武器的程度——對方背後畢竟站著正義聯盟，而超人也一定會和蝙蝠俠選擇同一戰線。
「我理解，但是，時代不同了，戴安娜……」布魯斯摘下了頭罩，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完全展示給神奇女俠。
「我請求你（please）……」
戴安娜從來沒見過布魯斯用如此謙卑的態度，說出「please」這個單詞……
殺傷力那當然是巨大的！
克拉克（覺得自己不用開口了）：「……」
戴安娜（收到了哥譚老寶貝藍眼睛的會心一擊，持續掉血）：「……」
神奇女俠（就這樣甘心地屈服了）：「……我會和母親說。」
布魯斯（溫和而期待的微笑）：「謝謝你，戴安娜。」
（戴安娜：可以了，布魯斯，不要再這麼看我了。）
然而戴安娜不想讓布魯斯和蝙蝠家懷抱著無謂的希望，於是她實話實話，「如果是男孩，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說服母親讓你們留下他，並有條件和其他亞馬遜男孩兒一同成長，哪怕要和天堂島戰鬥；但如果是女孩……」
「進入天堂島，成為亞馬遜人，是終身的選擇。教育是細化到衣食住行的，即使有你的私人飛機接送。這對於一個孩子的成長並不好。」
女俠在轉身離開前披上了自己古樸的紅披風，能抵擋子彈的手鐲隨著動作閃閃發光，她最後說：「亞馬遜已經好多年沒有新生人口了。這是一個神的祝福。」
看著戴安娜的背景，整個過程中只發揮了吉祥物作用的克拉克湊到布魯斯耳邊，小聲嘀咕，「所以，布魯斯，你希望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別問，這是送命題。
甜甜的小女孩兒誰不喜歡？但這女孩兒是要拿著斧子當戰士的！
傑森……看你造化了！
救孫階段性失敗的蝙蝠俠陷入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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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一直都知道阿忒彌斯因為身為亞馬遜人的特殊性，和人類女性是不同的——畢竟連他都拿不起來阿忒的那把斧子。
但明知道阿忒彌斯肚子裡有一個小生命，卻必須每天目睹她一如往常地拎著斧子砍反派、砸大牆——這讓傑森每時每刻都心驚膽戰，簡直要犯心髒病。
雖然這孩子已經半只腳成為了亞馬遜人口，但傑森對於寶寶和孩子媽媽的擔憂完全不少分毫。
但，他當然管不了阿忒彌斯；何止，他還打不過她！
在單手揮動斧子砍下一個機器人的腦袋後，阿忒彌斯，皺眉聽著傑森的建議——有關於去做一個產檢的建議。
產檢？這什麼東西。
「拜托了，阿忒，聽我一次。就當是我的基因太糟糕了，可能會給你和孩子帶來一些問題。」
紅發亞馬遜女戰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有明顯的認真和譴責。
「你的基因糟糕？為什麼，誰說的？」
她伸拳打爛了傑森背後要攻擊過來的另一個機器人的胸口。
「你高大健壯，聰明有智謀……」她把機器人胸口的動力裝置徒手拔了出來，扔到一邊，講話的氣息依然平穩，「長得也還不賴。」
「如果你是曾經海上的水手，至少十個亞馬遜女人會為了搶你打起來——她們都想要最強大的基因。」
說出這話的阿忒彌斯，並沒有任何說笑的態度或者語調，她對於傑森「基因」的評價實事求是，像評論要不要買這台性能的電腦一樣客觀……
哇，真是……咳咳……拋開他被當做商品挑選這一點不談，阿忒彌斯還真誇得他有點兒飄。
但阿忒彌斯接下來的話讓傑森差一點兒滑倒，從而和迎面攻擊的機器人抱上。
「嗯……和韋恩比是差上那麼一點。」
艸！
我的基因哪裡比老頭子差！你說啊！
別告訴我是因為他有錢！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結束這個番外回歸正文
第82章 龍鳳胎番外（完）
很好……
深夜, 辦公桌前的燈光下，正在加班清點診所醫療器械記錄的湯普金斯醫生，從眼鏡上方看著兩位她萬萬沒想到的不速之客。
「我必須指出，傑森, 」她從紅頭罩看到另一位高大的亞馬遜女戰士, 「即使在你還穿著羅賓制服的時候, 你都從來沒有主動來過我這裡……我還記當年布魯斯需要用一本絕版書, 才能『收買』你來我這裡打一針疫苗。」
「咳——」傑森絕對不會承認被當著阿忒彌斯的面被挖黑歷史的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喜歡去醫院, 更不喜歡看醫生。
得了吧, 連老頭子也不喜歡。
與此同時, 萊斯利醫生也在仔細觀察著這兩位診所的「稀客」——至少都站得好好的, 也不像是需要急診救命的樣子。
兩人都穿著制服/鎧甲，身上還有著機油和髒污，以及帶著哥譚夜間所獨有的清涼。
顯然, 紅頭罩和亞馬遜女戰士是從戰鬥一結束就直接過來的——這倒是其次，她的診所接待過更慘烈的超英急救現場。
傑森摘下頭罩, 注意到了萊斯利醫生的視線，「解決了一個案子, 」他擺擺手, 「機器人而已, 小場面。」
不等傑森說完，萊斯利醫生就站起身, 瞬間切換「超英醫生」狀態——雖然亞馬遜生物學她並不是很擅長。
然而幾分鐘後, 她目瞪口呆地聽著傑森和亞馬遜女戰士今晚趕來診所的主要目的……
想……做一個產檢？
萊斯利·湯普金斯：……？？？！！！
她大概今晚加班的方式不對。
見多識廣的老醫生一時間有些無語——太多問題想問。
傑森……那個當年的小不點, 不對，現在也還是一個沒幾歲的小青年……已經要當爸了？！
布魯斯知道嗎？
布魯斯知道自己要當爺爺了嗎？！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兩個極端呢？要不就老大不小沒對像, 要不就小小年紀當爸當媽？
當然新生命的誕生是值得慶祝和欣喜的，但是，湯普金斯醫生扶了扶眼鏡，思考了一下自己幾十年的從業經歷……
似乎、從來、沒有、搞、過、產科……
四年前，小海倫娜出生後，你們蝙蝠們先是拿兒科、新生兒科來挑戰我，現在又要讓我懂婦科？
還必須是亞馬遜婦科？！
萊斯利·湯普金斯醫生——我太難了……
我是醫生我不是神……我更不能給神的種族看婦產科！！！
傑森也很驚訝阿忒彌斯居然真的會聽他的，來做一個產檢。
對此正用診所的公用酒精棉給自己的寶貝斧子消毒的阿忒彌斯一臉理所當然，「為什麼不？你是我的伙伴，我當然聽取你的合理建議啊。」
傑森的心跳快了一拍——阿忒彌斯用的單詞是「partner」。
除了「搭檔」、「伙伴」，更有「伴侶」的意思。尤其在當下這個解放的時代，各種戀愛形式，男女朋友已經無法概況，為了保持中性的描述，partner這個詞的伴侶意義越來越重要……
「額，阿忒，你剛剛說我是你的……partner？」
傑森覺得自己有必要確認一下阿忒彌斯的本意，或許她想表達兩人是戰友……
阿忒彌斯擦斧子的動作停了下來，她居然看起來也有些不確定了，「你覺得我們不是？」她眨眨眼，「我的疏忽，我們的確還沒有在那晚之後討論過這個問題。」
傑森：……
阿忒彌斯：……
所以，他強壯的姑娘已經越過「約會」、「試探相處」、「男女朋友」階段，把他直接升級成「partner」了？
孩子目前已經決定要交給天堂島撫養了，也就是說，在阿忒彌斯的心裡，他們兩個的關系並不因為孩子而聯結。
傑森已經忘記了不久前剛被「嫌棄」基因的記憶了。
他現在……很好、非常好。
在這對兒小情侶正在默默地用眼神互相注視的時候，被秀一臉恩愛的老醫生對自己淪為了背景的處境相當有自覺。
萊斯利正好趁這個機會打個電話——產檢當然還是要做的，她只能連夜找來自己認識的產科朋友。
她畢竟不是婦產科專家，雖然掌握基礎的生理知識和醫學知識，但身為醫生的職業審慎要求她不能直接去給一個亞馬遜人做產檢。
之後，萊斯利交代兩人去脫制服，偽裝成普通的小情侶。
這對於傑森和阿忒彌斯居然完全沒有任何難度，一個穿著紅兜帽衛衣的安靜黑發青年，和身旁那個比他還要高大的紅色高馬尾機車酷姐，看起來……莫名地搭配。
至少萊斯利連夜找來的婦產科朋友——一個淡定的中年女醫生，什麼問題都沒有問。
然而傑森卻覺得是這個女醫生本來就沒什麼興趣，正如現在坐在超聲波儀器旁的她，正面無表情地往他的Partner肚子上抹耦合劑。
傑森注意到正掀開上衣，露出小腹的阿忒有些為不可查的緊張——何止亞馬遜女戰士會緊張啊！
連紅頭罩都緊張了！
似乎之前一切都只是不夠形像的描述，而現在，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他和阿忒一起創造出了一個生命。
而且，他們馬上要第一次見到這個小生命了。
會第一次……聽到Ta的心跳……
——如果紅頭罩這個時候因激動而換氣過度並暈倒，一定會被其他羅賓們嘲笑一輩子。
他情不自禁、鬼使神差地，握住了阿忒彌斯的雙手。
——這是自然而然的動作。
女產科醫生動作是麻利的，更是中立客觀的，這些夫妻情深的動作不管多含情脈脈，都不能打擾她的專業態度和流程。
這年頭能讓一個婦產科醫生驚訝的事兒真的不多了。
只見她熟練地移動著B超儀器的探頭，專注又果斷，聲音平穩幾乎沒有起伏地，向他們彙報著胎兒的情況——一切正常，發育良好，繼續觀察雲雲。
傑森的知識再怎麼雜、怎麼豐富，也斷然是沒有B超看胎兒的經驗的——紅頭罩在什麼情況下會需要去看別的准媽媽的肚子？紅頭罩還沒有遇到過這麼艱難的任務……
而且女醫生的動作又太快，傑森也就只能在儀器上看時而灰色、時而白色的一團。
他覺得還是看阿忒彌斯轉頭盯著屏幕、帶著微微著迷和感動的表情更有吸引力——他想這一定是母愛。
盡管阿忒彌斯也看不懂。
女醫生的工作已經要結束了，她開始抽衛生紙——給准媽媽擦肚子。
「你們想知道胎兒們的性別嗎？」女醫生在收起探頭之前隨口問道：「還是要留著作驚喜？」
傑森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臉有點兒僵，難道他剛剛也笑成傻兮兮的老父親樣子了？！
你覺得呢，阿忒？就像醫生說的，把胎兒們的性別留作驚喜吧？
Wait……What？！
傑森打了一個激靈……
這莫名其妙的名詞復數是怎麼回事？！
胎兒這個單詞為什麼變了復數？？？！！！
阿忒彌斯也聽到了，她和傑森都突然轉頭，死死地盯著女醫生。
女產科醫生一直維持著冰山冷漠臉的表情，第一次有了變化，但確實看向他們倆的眼神十分古怪。
「剛剛有兩個胎兒，我以為你們看到了。」
**************************
一直在簾子外觀望，並等待協助的湯普金斯醫生突然覺得背後有人……還沒等她扭頭看，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帶著驚訝。
「嗯……兩個？」
萊斯利捂住胸口，感覺自己要犯心髒病，「你要嚇死我，布魯斯……」
沒錯，她剛剛還在念叨的新晉爺爺——布魯斯·韋恩——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還穿著西服領結三件套，頭發上塗著發膠，沒猜錯的話，是從一個酒會直接跑過來的。
哥譚寶貝看著也的確沒有要當「爺爺」的樣子——這就是要（收/養）孩子早的好處？
萊斯利一點兒都不奇怪布魯斯怎麼跑得這麼快，哪個羅賓的活動能瞞得過蝙蝠俠呢？如果他們沒有使用最高級別的反偵察手段的話。
萊斯利甚至懷疑布魯斯在她的診所裡裝的有竊聽器。
簾子外的兩人都屏住呼吸，安靜而光明正大地「偷聽」。
「是的，醫生，我們需要知道性別。」這是傑森壓得很低的聲音。
而布魯斯熟悉這種聲音——每當傑森真正認真起來的時候，不論發生什麼，即使正在戰鬥中，他都會變得異常冷靜。
「一男一女，恭喜。」
傑森：……
阿忒彌斯：……
布魯斯：……
傑森愣住了。
阿忒彌斯也愣住了。
萊斯利醫生正准備也對布魯斯說恭喜——傑森一下子兒女雙全啊，多好的事兒——但她卻看到布魯斯愣住了。
但阿忒彌斯的楞是小楞，布魯斯也馬上反應過來，已經大步走向門口，還一邊敲著耳朵裡的通訊器。
然而傑森還在愣著……
我艸
這世界太瘋狂了。
驚呆、驚訝、驚喜？
他並不知道他應該拿出哪一種……
身為父親的壓力還沒緩過來，就突然要和整個天堂島爭奪撫養權！
然後說服自己為了孩子的未來送Ta走，如果Ta是女孩兒……男孩的話，他已經想好了，他會陪伴他，但也要讓他接觸其他亞馬遜的男孩兒。
傑森已經列好了計劃，對吧，計劃……
但他的計劃卻被打亂了！
攪得粉碎！
現在居然……兩個？
一男……一女？！
傑森有點兒暈，傑森很想扶一下牆。
他此時腦袋裡只想清楚了一件事——他無論如何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們因為性別的不同，從出生就開始手足分離！
另一邊，穿著西服的布魯斯不用帶面罩就能對著通訊器，發出最「蝙蝠俠」的聲音，「戴安娜，我們有新情況，我希望你們能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布魯斯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但他還是拿出了言語武器。
「我們不能讓你和胞弟伊阿宋多年後才相認的遭遇，也發生到傑森的孩子身上，對嗎，戴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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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韋恩大宅。
迪克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得知傑森要帶著阿忒彌斯去產檢的消息，連夜趕回哥譚，跟老管家一起等待布魯斯的竊聽結果。
不可避免地，達米安也來湊熱鬧，甚至不需要提姆幫忙，就黑進了自己老爸的正聯通訊頻道。
提姆當然樂得清閑，終於不用苦哈哈地當攻城獅，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後再阿福的死亡實現中，放下了這杯威士忌。
而海倫娜也揉著眼睛，強撐著，捏著哄睡小兔的耳朵，趴在達米安的膝蓋上——因為聽說自己要做姑姑了。
盛況空前，仿若超級碗現場。
「哇哦——」迪克第一個說話，他感慨著，「人生贏家啊，我也想一次性兒女雙全……」
他最隱秘的願望居然說出口了！
四歲的小朋友，正是新誕生的小思想家。
他們總是想知道一切，想了解一切……
於是，就會持之以恆地問出讓人或尷尬或窒息的問題。
很顯然，小寶寶是一個讓海倫娜重新精神起來的話題。
她輕輕拽拽達米安的袖子，「達米、達米，寶寶是從哪裡來的？」
然後她想了想，「我是從哪裡來的？」
出現了！
死亡問題出現了！
讓家長糾結是進行性教育、還是隨口撒謊說是垃圾桶裡撿來的問題出現了！
迪基鳥第一個遛，「……我去湯普金斯醫生那裡看看傑森，他現在一定需要我的支持。」
提姆動作也很快，「迪克一個人肯定不夠，嗯……」
迪克&提姆——反正這問題是問你達米安的，雨我們無關！
達米安當然看出了這倆慫貨的逃避——不止，連阿福都端起了盤子杯子，在悄無聲息地找機會撤。
嘖——鄙視。
在眾人無語、無奈且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達米安放下手邊的竊聽裝置，蹲下，和小海倫娜的視線持平。
——並耐心地、詳細地……向一臉無辜的小姑娘聲情並茂、並生動形像地描述了懷孕和生孩子有多血腥、多痛苦……
使用了大量了數據，還拿起各種手邊的物品做道具，來模擬一個嬰兒的誕生。
他還講述了歷史上產婦長期居高不下的死亡率，以及，直到現在都讓醫學無奈的各種並發症。
迪克：「……」
提姆：「……」
阿福：「……」
海倫娜還沒被嚇哭，她只是使勁兒捏著自己手裡小兔子的耳朵，「聽上去好可怕，達米。」她小聲說。
達米安點頭，「對，很可怕。」
海倫娜小嘴下垂，「我不想結婚，不想生孩子了。」
達米安點頭，「很好。」
海倫娜的小腦袋又搖了搖，軟軟的頭發又從松松的發圈裡散下來幾根，「但我還是想嫁給小喬哥哥……」
她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小兔子，又看看迪克，表情重新亮起來，「嗯！我和小喬哥哥可以收/養一個寶寶！」
達米安：「很好……」
遠在大都會，正在趕讀書報告、從來沒有生過病的喬納森·肯特，打了好幾個噴嚏。
作者有話要說：
*Rebirth裡搞出了一個神奇女俠的雙胞胎弟弟，叫伊阿宋，回憶殺畫面上，第二個孩子一出來，亞馬遜女戰士們都一副驚呆了的表情hhhh_(:з」∠)_
*龍鳳胎番外暫時寫到這裡，出生和帶孩子的內容可能會和本文前期有些重復，都是新生兒相關嘛，看多了大家可能都膩了，可能會在未來全文結束的時候再寫吧，我還沒想好。既然是兒女雙全配置，肯定不會再讓天堂島帶走啦。
桶：壓力好大，不說了，擦擦木倉，出去接活兒買紙尿褲……【bushi
第83章 性別意識？
一頓操作猛如虎
一直以來, 對於不但要領導正義聯盟操心全球防衛、還要維護哥譚治安的黑暗騎士蝙蝠俠來說，最治愈的活動根本不是什麼瑞士度假、海灘裸泳。
瑞士度假和海灘裸泳根本無法讓經常目睹血腥和痛苦、並把整個哥譚背負在肩上的蝙蝠俠有任何放松。
布魯斯·韋恩是一個太容易操心的人，多年來，他必須依靠在西藏修行時掌握的出神入化的冥想技能, 才能讓時刻緊繃的神經得到片刻舒緩。
從五維空間逃出, 並解決了時間線的危機後, 在返回大宅的短暫路途中, 布魯斯必須承認這次的行動讓他多少年都沒有離「崩潰」如此之近過了。
雖然從三維世界的線性時間上看, 僅僅過去了不到一天, 但他在那個空間裡卻似乎經歷了一生——他陪著他另一個世界的女兒長大, 他看著她消逝。
在提姆和傑森面前, 他尚且艱難維持著, 但他不知道等獨處時，究竟多久的冥想才能讓他從這段比被當年被折斷脊背、喪失行動力還要痛苦的記憶中恢復。
或許永遠不能吧。
但當布魯斯回到家，懷疑自己是否能在「二十年」後的風塵僕僕後嘗試撿拾相對正常的生活, 一走進大宅主廳，就看到小寶貝咧著沒有牙齒的小嘴巴, 對著他露出仿佛他是她最珍貴的寶貝般的幸福笑容。
似乎……一切都會好起來？
小家伙簡直一天一個樣，一不留神就錯過了她的成長——她早已不是那個翻不過身就放棄, 趴地哼哼嚶嚶等著你幫忙的小懶蟲了。
也不是除了哭和哼哼, 就安安靜靜的小寶寶了, 現在她會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但還是沒有類似於「papa」的。
一看到布魯斯出現, 海倫娜寶寶就笑得眼睛都快不見了, 在爬爬墊上從平躺一骨碌翻起來, 撐起上半/身，努力抬頭, 去看自己的爸爸，小肉胳膊上仿佛帶了手鐲——但其實都是肉肉。
但布魯斯太高啦，她得撐得高高的，才能隨著爸爸的走近繼續看他的眼睛。
達米安在旁邊注意到她現在已經能把肚子撐起來了——幾乎相當於平板支撐！
嘖，很好，強壯得很，有前途。
為了看到自己的爸爸，小家伙甚至開始在爬爬墊上嘗試著撐起膝蓋——這也是新變化！
小肉腿慢慢地蹭著，緩緩地前移，小腳丫也在爬爬墊上劃動，姿勢像小青蛙，似乎不太肯定這是能讓她達成所願的工具。
小屁股上帶著超人標志圖案的紙尿褲，一扭一扭的，想抬起來。
笨拙，努力，百折不撓。
但她還是失敗了，最後連胳膊也撐不住了，小腦袋又重新趴在了地上——屁股怎麼這麼沉啊！
老父親趕快大步上前蹲下，正要把小寶貝抱起來。結果小海倫娜重新用小胳膊撐起，雖然沒有學會爬，但如願看到了爸爸湊近的大臉，頓時十分滿足，笑得開懷。
小嬰兒笑容的感染力能讓尼克·弗瑞都變成老姨夫。布魯斯當然更扛不住——這可是他自己的寶貝閨女。
不知不覺間，昨日五維空間的濃縮二十年被淡化了，被眼前小乖的可愛模樣推向了記憶後方，雖然依舊酸澀，但被裝飾了一層柔和濾鏡的塑封，磨掉了銳化，不至於讓人絕望。
抱著這團肉乎乎，看她吃著小手，布魯斯發現自己只想關注當下，只想給她最好的——包括一個稱職的父親。
要不是他還沒洗澡，總覺得有細菌，他一定要親親她。
他甚至注意到小寶寶的下牙床上開始冒白色的尖尖了？這是要長牙？
大手裡的小團子軟軟的、香香的，聞起來像陽光。
她真的太小了——即使她已經……多少？70釐米，9千克重？
這個重量的啞鈴，達米安在10歲的時候就不屑於舉了。
（達米安：切，父親你小看我了，五歲，最多。）
芭芭拉在海倫娜剛剛被抱回家時，開玩笑說布魯斯用大手「拿」著襁褓裡的寶寶，就像拿著一個墨西哥卷餅。
直到現在，她都還沒有他的披風重。
也穿過蝙蝠俠制服的迪克對此也有發言權，「布魯斯你的披風有二十千克重，海倫娜到十歲都不一定能超過這個重量……」
談話間，腰部力量已經發育得十分靈活的小海倫娜已經不滿足於只趴在老爸寬闊的肩膀上，她扭住腰，轉身，看看迪克，看看達米安，似乎對這個嶄新的看世界的高度相當滿意。
她還伸出探索世界的小手，要摸爸爸的臉，摸也不滿足，還要啃上來。
只過去了二十個小時，布魯斯連胡子都只冒了尖，這個毛毛的觸感對於小丫頭似乎很新鮮，她用小手輕輕拍拍，一邊拍還一邊哼哼，發出各種聲音。
「yaya~~~~~~da~~~~~~~a、a~~~~~~~」
海倫娜一直吃得很好，雖然不樂意吃，但在老父親和眾哥哥想方設法的投喂下，還是吃進去了不少的東西，不然這9公斤的肉肉也長不出來。她微微低頭，用無處安放的小手研究著爸爸的胡茬，小臉頰顯得更加肉嘟嘟，從布魯斯的側面角度看，都要把小嘴藏起來了。
「bobo~~papa、papa~~~」
布魯斯：！！！
哇這是第一次叫爸爸了嗎！
激動！！！
可還沒等老父親來得及表達驚訝和激動，迪克居然反應比布魯斯還快。
「哇好棒好棒！海倫娜好棒！！！」迪克一邊不停地鼓掌，一邊贊嘆。
神色認真，語氣欣慰。
但這仿若政客舉行表彰大會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迪克身邊的達米安，在海倫娜寶寶喊出baba後也站得筆直，一向面無表情的臉都軟化了，兩側原本垂著的手臂微微地舉了舉，似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也一起鼓掌。
可疑。
抱著寶寶的布魯斯眯眼，盯——
迪克無辜眨眼——眨眼頻率有點兒高。
達米安愈發緊繃——緊繃程度略有誇張，黑色運動T恤上幾乎要沒有褶子，以布魯斯對自己兒子的熟悉，達米安這麼緊繃的時候往往下一秒就要抽刀和人打架。
掛著哥譚花花公子臉，卻使用著蝙蝠俠審問目光的布魯斯，讓迪克首先頂不住了，「我發誓這是我們第一次聽到她喊爸爸。」
但他一說出口就後悔了，這跟招供有什麼區別！
達米安恨鐵不成鋼，鄙視撇嘴，想踢迪克一jio。
閃電俠的突然到來，簡直救鳥於水火！
光速收起抗得住高速的紅制服，換上便裝的巴裡·艾倫，被布魯斯豪宅裡莫名其妙的劍拔弩張嚇在當場。
這是劍拔弩張吧，布魯斯抱著孩子，盯著自己的倆兒子。
「額，我打擾到你們了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不，」布魯斯轉身，看面色並沒有巴裡想像中的嚴肅，「你遲到了，閃電俠，又一次。」
「咳咳——你找我？什麼事？」巴裡轉換話題，他的遲到已經是日常了嘛，讓我們忽略這個問題吧。
「對，我們需要談談。」布魯斯一邊回答，一邊用遍布整個大宅的語音遙控呼叫來超級保姆——海倫娜應該需要換紙尿褲了。
「談什麼？」
巴裡有點兒緊張，尋思著自己最近也沒犯什麼事兒。
「有關時間線。」布魯斯把寶寶交給圍著花邊圍裙的超級保姆，「有關神速力，和五維的關系。」
時間線的控制雖然得到解決，但這並不意味著一切的結束，甚至只是開始——還有布萊尼亞克這個宇宙級別的威脅懸在頭頂。
他對氪星遺孤的興趣始終存在，同時，在地球上的「探子」何時會收集足夠吸引他找上門來的情報？
地球是要等待，還是要主動出擊？
盧瑟也不是傻子，一定會行動，但時不時就要走向毀滅主義的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還有以鋼鐵俠為代表的復仇者聯盟……
人多力量大，這是好事，但布魯斯總覺得有些頭疼。
除了這些需要和有時空穿梭經驗的閃電俠首先討論，再拿到整個正聯的會議上分析，布魯斯邀請巴裡來大大宅，也是有一些難以言說的私心的……巴裡和沃利都曾經被困在神速力裡，表現方式和另一個世界的海倫娜類似，也是逐漸「消散」，是否有一種可能，這一切和神速力也有些關系？
小海倫娜不樂意被帶走離開自己的爸爸和哥哥，在超級保姆的懷裡蹭著哭，超級保姆無奈，只好在主廳給她直接換紙尿褲。
如願能夠繼續看著爸爸的小家伙躺在被臨時征召為尿布台的沙發上，仰著頭，吃著手手，蹬著小腳丫，讓給她換紙尿褲的超級保姆都有些手忙腳亂。
這時候先行在蝙蝠洞洗澡修整，把制服換成便裝的提姆和傑森也進入大宅主廳，加入有關地球防衛的嚴肅商討。
老父親看著一屋子的男人……總覺得哪裡不對。
海倫娜寶寶不論怎麼說都是個姑娘啊！！！
怎麼能被看！？
這是他做父親的失職！
即使是小寶寶也要被保護隱私！
這樣更不利於恰當的性別意識的建立！
布魯斯越想越凌亂……
家裡根本沒個女人，孩子越來越大了，不止換紙尿褲，將來洗澡什麼的也是問題，他作為父親該回避的時候也必須回避！
得知老父親苦惱的迪克哥哥及時提出建議和安撫，「我們有超級保姆，還有鋼鐵保姆，機器人是無性的？大概吧……」
布魯斯想了想，搖搖頭——兩個機器人的外形都是男性，或者，暗示男性。這會給小姑娘造成一個性別誤導。
這都塗成了馬卡龍藍色了，都不行？
不行。
當天，由不得任何人阻攔，蝙蝠俠把兩個機器人保姆拉到蝙蝠洞。
電焊、噴塗、叮叮咣咣、一頓操作猛如虎之後……
兩個人工智能保姆都有了S形的曲線，75D有余。此外，超級保姆還有了氪星材料的仿生頭發，挽起一個發髻，鋼鐵保姆被在長條形的眼睛上刷了長長的睫毛，戴上了白色花邊蕾絲帽子，嘴邊還噴塗了死亡芭比粉的口紅。
即使是哥譚花花公子，也依舊逃不開直男對於死亡芭比粉的蜜汁熱愛。
鋼鐵俠和超人慘遭變性，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小娜：我想嫁給小喬哥哥。
達米安（絕望）：Why！？你們差十一歲！不可以！
小娜（委屈）：不，我就要！
達米安（繼續絕望）：你圖什麼？！圖他年紀大，圖他不洗澡？
（都挺好的梗，誤認真hhhh）
第84章 沙雕鱷魚
不，我的妹妹不能跟著一只沙雕鱷魚學爬！
泰坦塔現在是除超市之外, 海倫娜寶寶最喜歡的地方，每次來這裡玩兒，她都會在小推車裡安靜地轉頭看上一會兒，不需要抱、不需要陪玩——這可太難得了。
原因？大概是這裡不但亮堂堂的、目之所及的所有物什都是新鮮的, 不但有火紅頭發的星火姐姐會抱著她飛來飛去, 而且還有一個會在她眼前變成各種綠色動物的野獸男孩兒……
泰坦們也抵擋不了黑頭發綠眼睛小團子的可愛原力, 搶著抱她, 原本應該負責帶娃的哥哥達米安往往一到這個行動基地就挨不著小姑娘的頭發絲了。
至於電腦前劃拉著作戰規劃圖的羅賓達米安是不是樂得清閑, 反正一直被當苦力使, 從衝奶到喂飯幾乎要包圓了的小喬是挺懷疑的。
氪星的人工智能已經在給你家當育兒嫂了, 現在超人的兒子還要在行動小隊裡帶娃？
——超人家族太難了。
所以基本上達米安就是在征召自己的隊友當臨時保姆。對於隊友的這一項不正確使用方法, 達米安打開得理所當然、且爐火純青, 以至於泰坦塔裡現在都准備了一整套從嬰兒床到餐椅的寶寶用品。
對於來自小喬有關「偷懶」的指責，正在大屏幕前對著一張阿拉伯地區熱力分析圖扶著下巴沉思的達米安哼了一聲。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難道他樂意把自己的寶貝妹妹帶來讓這群豬隊友圍觀玩耍？
父親和德雷克他們最近正圍繞著有關抵抗布萊尼亞克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 天天往太空基地裡跑，偵測信號, 布局一個在瞭望塔之外的第一道防線什麼的。
哥譚城市治安的維護暫時交給了格雷森、托德和芭芭拉·戈登，阿福在蝙蝠洞裡接替曾經主要由芭芭拉承擔的信息調度角色。
七八個月的小嬰兒可是越來越難帶了, 精力越來越旺盛, 身體也越來越靈活, 自主意識也越來越多——就算沒有不舒服，不餓也不渴, 紙尿褲也是新換的, 哪怕只是無聊了, 也會一個不樂意就哭哭。
越來越不老實的小家伙現在已經不可能被阿福或者達米安用嬰兒背帶捆在身前，一邊在蝙蝠洞工作一邊「順便」帶娃了。
她會隨手抓到什麼就往嘴裡塞, 一個不注意就踩在或者拍在什麼儀器或者鍵盤上——誰知道她會拍到哪個鍵？
因此，在所有成員各司其職的情況下，總是被父親安排「疏散群眾」工作的達米安，這次被要求專職帶娃。
——嗯，倒也沒有很不爽，比「疏散群眾」強。
但「最強羅賓」達米安是不可能甘心待在家裡，和兩個變性了的人工智能保姆大眼瞪小眼的。
他必須來泰坦塔，世界還等著他來拯救呢。
——一直讓達米安不明白的一點是，似乎父親他們都選擇性地忽略了那條被糾正了的時間線上，刺客聯盟攪屎棍一般的作用。
達米安只能猜測是父親和格雷森發揮了多余的「同情」，覺得被洗腦被控制不是他的錯，而他是弱者、需要被保護什麼的……
認為他是無辜的，不想在他面前提起……
但這種對待比認為他是天生惡魔，更讓達米安憤怒。
客觀現實是，母親和祖父一直對他虎視眈眈，這不難理解。達米安一直都明白自己的誕生可不是什麼愛情的結晶和生命的延續，而是巨大的心血、多年的經營，讓母親和祖父挑選到了父親的基因，並「制造」出他，
他是一件屬於刺客聯盟的「作品」，怎麼可能如此輕易放棄？
達米安曾天真地以為，或許是他的反叛和對父親的忠心，讓祖父失望了，然後放棄了。
所以……他們實際上是一直在憋大招，等著尋找到某種一勞永逸的方法，真正從頭腦上扭轉他？
甚至有可能，把他放在身為蝙蝠俠的父親身邊，也是「培養」的一部分？讓他在這些年間掌握足夠的多的技能、獲取對正義聯盟的了解……
要不是對自己的意志力足夠了解，達米安甚至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內置了什麼「喚醒」系統，必要時能夠在一個詞語的作用下直接切換到刺客聯盟的僕人狀態。
達米安明白，父親借由照顧海倫娜的任務，把他剔除到整個行動之外，想必也是為了讓他回避。
這並沒有讓他有多苦惱，反而覺得時機正好——他可是一個成熟的羅賓了，刺客聯盟、母親和祖父，都是自己的問題，當然要自己解決。
因此為了避免被父親他們注意，達米安自然不能使用任何和蝙蝠家族有關的設備，他必須且只能來泰坦塔。
但要知道，在美國把嬰幼兒單獨留在家可是違反法律的。雖然說有在蝙蝠洞的阿福，以及還有兩個人工智能保姆。
然而人工智能的陪護究竟算不算數，法律還沒有規定到這裡……不親眼看到小寶寶也不會讓達米安放心。
遠程監控？
咳咳，還是別了，如果在泰坦塔裡盯監控，勢必也會被其他隊友看到，特別是愛湊熱鬧的野獸男孩。而家裡那兩個機器人現在的外形太挑戰了，泰坦的孩子們的眼睛要保不住了。
當達米安正對著戰略計劃苦大仇深的時候，年輕的男保姆小喬同學正和海倫娜的小爪子進行著有關一把硅膠軟勺角力的戰鬥。
別看她的小肉手還沒有達米安少年的半個手掌大，但她有著完全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蠻力，寧願被帶著整個身體晃來晃去，都不肯放棄要把勺子往嘴裡塞！
她不愛吃輔食，卻愛吃勺子、塑料袋、手機、竊聽器……
小團子沒吃幾口嬰兒意面就開始玩兒——這已經是難得的勝利了，在今天之前，不管是父親還是那幾個過分熱心的兄弟們還沒人能把任何一塊兒意面塞進小姑娘嘴裡過，達米安認為要表彰喂飯高手喬納森·肯特。
但場面是慘不忍睹的，小團子無處安放的小手在搶勺子之前剛剛搶過了餐盤，小喬不敢使勁兒沒搶回來，小丫頭啃了幾口餐盤邊兒後，一個手滑將整個餐盤扣在了頭上……
無油無鹽純天然的西紅柿泥、西藍花泥，伴著軟軟的意面顆粒糊了小團子自己一臉。
剛變成一只綠色的小羅賓鳥，飛上餐椅逗寶寶開心的野獸男孩兒差點兒被意面風暴波及，他趕快變成一只貓，跳得遠遠的，還給自己舔舔毛。
偏偏海倫娜寶寶還覺得可有趣了，小爪子還在臉上抹了抹，咿咿呀呀咯咯笑。
小喬生無可戀，「達米安……這……」
達米安瞥了一眼，「正常，她在模仿托德刮胡子。」
敢情這西紅柿泥是剃須泡沫啊！
星火帶著一小塊卡通毛巾飛過來，給小寶寶擦擦，在把小寶寶抱走洗澡前，還不忘挖一下小喬的黑歷史，「你小時候比她的破壞力大多啦！超人帶你去太空基地，你餓急了，曾經把瞭望塔的冰箱撞了一個窟窿，那時候你才多大？不到六個月？庫存的桶裝牛奶比你還大一圈，你就能暴力拽開蓋子，抱著喝起來。」
小喬尷尬到臉紅，「不、不可能……我是半個氪星人，我爸說我曬曬太陽就夠了。」
星火眨眨眼，「那是你前三個月的時候，後來陽光就不夠了。你還愛吃蘋果派，最愛光著身子抱著吃，一次能吃五個。」
小喬無辜被cue，野獸男孩兒笑成一只打滾兒的哈士奇。
達米安鄙視之——嘖，小小年紀就會制造戰損了。
塔馬蘭公主留下嬰兒小喬超凡的傳說後，就一邊往浴室飛，一邊把小團子舉高高，哼著寶寶真可愛我們去洗澡澡，完全不介意被西紅柿泥糊了一身。
小喬和野獸男孩看著滿室狼藉……星火你大概對可愛有什麼誤解。
有隊友操心著妹妹的日常起居，達米安便把精力繼續投入對刺客聯盟近期行動的分析，直到星火在約二十分鐘後抱著洗香香的小寶寶重新出現……
達米安正想禮貌回復一句洗得挺快，然後繼續忙碌，可等他瞥了一眼小丫頭的裝扮後……
艸……
海倫娜寶寶和星火制服同款的玫紅色花邊裙子，額頭上帶了一個發帶，而發帶上鑲嵌了一顆碩大的綠色寶石——也跟星火胸口的同款。
最窒息的是，小寶寶還被戴了一頭跟星火類似的火紅色的假發，小丫頭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正要拽著往嘴裡塞。
「可愛嗎？」星火開心地問呆在當場的達米安、喬和加菲，「快給我們拍一張合影~」
達米安不僅沒有了忙碌的心思，更想自戳雙目！
他衝過去一把救下被星火用塔馬蘭星球詭異時尚包圍的妹妹——想要玩兒小寶寶就自己去和迪克生！別搶我的玩兒！
然而星火十分不解，還有些委屈——她打扮寶寶和自己的穿搭配套，和你們蝙蝠家的男孩兒們經常被狗仔們和時尚雜志拍到的抱著寶寶的街拍有什麼差別啊？
還有那些好萊塢明星，單手抱著可愛的寶寶，帶著墨鏡，時尚度頓時比單獨出街up了幾個檔次。
從遙遠塔馬蘭星球來的外星公主柯莉因此總結，嬰兒還可以是時尚配件。
你看你達米安昨天還剛剛被拍了，酷酷的韋恩小少爺帶妹妹去哥譚市中心某高端的早教中心，找同齡的小朋友玩樂社交，下車時用手掌遮著妹妹的臉，躲避著狗仔的鏡頭，或許是擔心周圍的喧鬧嚇到懷裡的奶黃色小團子，還一邊用凌厲的綠眼睛蹬著狗仔的鏡頭，一邊在手掌心裡小寶寶的額頭上親著……
這一系列鏡頭讓全美下至10歲上至50歲的粉絲們為之瘋狂。
原來韋恩家一向低調、且沒有任何新聞度的無聊小少爺居然長得如此人間珍品，不但繼承了哥譚老寶貝的美貌，還帶了點兒異域風情。
正在給小團子摘假發的達米安被噎住。
什麼「凌厲而清澈的綠眼睛」！那是我最強羅賓的死亡視線，瞪誰誰下一個死！
誰也想不到在時尚界的口碑一直在特/朗/普孫子之下的達米安·韋恩，居然有一天的街拍報價超過了貝克漢姆家的幾個。
娛樂界像發現了新大陸，畢竟四個美型的哥哥抱娃出街的生圖，都一個賽一個的比好萊塢男星還能打。
達米安甚至開始出現在娛樂小報的「王子」排行榜上——按財富值，韋恩家的確比所有王室還要富有……
蝙蝠家已經盡量把露出寶寶臉的圖或購買或起訴，甚至直接去收購報社和娛樂網站。但現在人人有手機，人人能攝影，除非暴露蝙蝠網絡的力量去直接在網絡裡大舉清除，不然根本杜絕不了被拍。
對此，更早進入上層社交圈的迪克和提姆已經習慣了，有了妹妹後，也只是被拍的次數多了一丟丟而已。
但達米安和傑森實屬煩透了。
傑森差點兒揍了一個躲在灌木裡突然蹦出來把寶寶嚇哭的狗仔。
而要不是迪克攔著，達米安已經去炸報社了。
忙碌的羅賓被迫扔下工作，抱著寶寶去換上了「正常」的衣服——白色的包屁衣，胸前印著一只小鱷魚。
喬：「這可能是……男寶寶的衣服？」
達米安：「閉嘴。」
然後，打算重新投入工作的羅賓為過分熱情的隊友交代了新的育兒任務——把海倫娜放在厚厚的地毯上，讓她學爬。
因為昨天早教中心其他同月齡的小娃娃差不多都已經會爬了，而海倫娜還是干坐著咿咿呀呀地傻樂。讓從來都沒有過「落後」危機感的達米安體會了一把新鮮的心塞。
「這好辦，交給我！」加菲拍拍胸口。
然後他原地變成……一只綠色的鱷魚。
或許是從寶寶的衣服上得來的靈感？
但看著地毯上的小海倫娜，興衝衝地跟在一只不正常的鱷魚背後，伸著手，要抓尾巴，以及小丫頭越爬越不對勁的姿勢……
不，我的妹妹不能跟著一只沙雕鱷魚學爬！
第85章 小烏龜
磨牙啊……
再然後, 野獸男孩為了證明自己，相繼變成了烏龜和蜥蜴。
——都是爬行動物，也都是綠色的。在海倫娜寶寶明顯好奇的大眼睛注視下，揚武揚威地爬來爬去。
小寶寶看到新的事物自然很好奇, 伸著手要去抓, 而野獸男孩兒會微微往前爬走, 吸引小丫頭想辦法來抓。
所有人包括達米安都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學爬……不過看到海倫娜寶寶有了野獸男孩兒這個新玩具（？）開心的樣子, 達米安也哼哼幾聲, 暫時不去計較這樣教出來的爬行方式會不會跑偏……
以及會跑會跳會說話, 甚至還經常做出油膩壞笑表情的純綠色烏龜, 到底符不符合正常烏龜的定義……
但老實說那些兒童玩具也都挺奇葩的, 也都跟正常動物的概念沒有一美分的關系, 因此野獸男孩版本的烏龜跟一只會說話還管自己叫佩奇的豬其實也沒什麼差別，也至少比長著一張恐怖片鬼娃娃模樣臉的「托馬斯」火車頭強上那麼一丁點。
反正父親他們不知道，哼哼。
唉唉？好像有點兒用？
正在被當做實驗對像一般密切觀察的小家伙, 在所有泰坦成員或期待或擔憂的目光中，為了夠到前方哼著歌的綠色小烏龜, 正從原本兩條腿像小青蛙一樣的趴姿，開始慢慢嘗試著撐起膝蓋。
但或許是小屁股在整個身體中的比重太大, 她頂著小胳膊, 嘗試了幾次, 小腳丫蹭蹭，最終再次歪到一邊。
——這屁股可是一個相當沉重的肉墩墩, 她撐不起來呀！
然後, 斜趴著的她, 借助著一條並沒有完全伸直的腿，挪著短短的手臂, 緩緩地把自己從趴姿撐起到坐姿。
這也是一個進步！
達米安簡直後悔沒有錄下來。
哎對了，泰坦應該是有監控的吧！
嗯，這是為了分析人類幼崽的大運動發展規律，並在此基礎上制定計劃來挖掘最強羅賓之妹的極限潛能。
達米安成功地說服了自己——一定是這樣，才不是因為他被小團子可愛的模樣迷倒了恨不得要存檔！
海倫娜寶寶也對自己剛剛完成的「壯舉」很好奇，大大的腦袋左看看右看看，接著，又注意到剛剛自己沒有抓到的會活動的「小烏龜」。
迎著寶寶清澈的大眼睛，野獸男孩趁機抬了抬自己的「烏龜」腦袋，換了一首不成調的兒歌。
坐成一個真·團子的寶寶，再接再厲鍥而不舍，想要抓住微微超過一臂遠的綠色小烏龜。
小肉手往前伸伸，帶動著大腦袋和上半/身朝前探，動作已經比剛剛熟練多了，也更有目的性。
她朝著小烏龜奮力地挪去，小肚子已經懸空，膝蓋處已經折起，幾乎要真的能把自己撐起來……
然而這個姿勢終究還是超過了她目前的力氣，最後，再她即將能夠觸碰到小烏龜之時，噗通一聲，小臉朝下，栽在了地毯上。
她被栽懵了？居然沒有哭。
不止星火捂住嘴，馬上要飛過去把寶寶抱起來，連野獸男孩兒的烏龜形態都變化了，要變回來去接住她。
但達米安及時用眼神和手勢阻止了他們。
噓——
托德那個愛炫耀知識的家伙說了，小嬰兒的摔倒如果明顯不嚴重，就不要大驚小怪的反應，喊著哎呀寶寶是不是摔痛啦讓哥哥/姐姐抱抱。
人類幼童在與大人的互動之間學會觀察，建立對事物的概念和理解，並隨之進行相應的反應。
或許他們本來不會哭，但如果大人們總是大驚小怪，他們就慢慢也會每次都哭天喊地了。
咳咳，這可是你說的啊托德，我們可錄下來了，你只要能做到……
別每次看到海倫娜有個哼哼嚶嚶，哪怕只是打個噴嚏，就你喊得聲音大！
沒人理會的海倫娜果然不負眾望，沒有哭哭。地毯足夠厚，她其實也並沒有摔疼，只是嚇了一跳。在重新給自己蹭了一個舒服的趴伏姿勢後，小丫頭再次把手臂撐起來，朝著她的目標物小烏龜像游泳一樣，鼓著小屁股，往前蹬蹬。
居然……一次也能往前蹭個幾毫米？
然而小烏龜很煩、小烏龜很狡猾、小烏龜還很油膩——它就要欺負她，越跑越遠……
總是抓不到眼前綠色玩具的海倫娜寶寶，困惑了，她歪了歪身子，挪到側面——朝著達米安的方向，仰頭，看到自己的哥哥，小臉……便馬上要皺在一起了，眼看要哭。
但還沒等有資格哭的小寶寶嚶嚶出聲，旁邊一個陌生的啜泣聲居然先響了起來……
是……星火？
達米安：？？？
野獸男孩：？？？
一直假裝看書，卻無時無刻不在悄悄觀察的酷女孩兒渡鴉：……？
橙色皮膚、能飛能打、戰鬥能力能和超人劃在同一檔次的外星公主輕輕地抹掉眼角的淚花。
迎著隊友驚訝的視線，星火解釋，「我很傷感——寶寶的樣子讓我很傷感。」
「她有一個豐富的靈魂，但卻受困於身體，你看呀，她總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做不到一些最簡單的事……她該有多難過啊。」
她看著達米安，「正如你訓練，如果有一點點不順利，你都會很憤怒，你會想要挑戰自己。但對於海倫娜來說，這是她現在每時每刻都要經歷的。」
或許只有外星公主和地球人類不一樣的理解和表達方式，才能讓達米安他們意識到，原來最簡單最基礎的成長的過程，都是一件如此……充滿挫敗的事情。
正如羅賓習得技能，渡鴉瑞雯和野獸男孩學習控制自己的力量，童年的一點一滴，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學爬，都是一場學習和探險，有壓力有挫敗，有屢屢失敗和再接再厲。
Aw~~~~何止達米安哥哥，這聽得野獸男孩兒要心疼死了！
綠色的小烏龜自己主動滴溜溜地爬到小寶寶手邊。小龜爪拍拍小肉jio，非常有愛的畫面。
然而溫情的動物片，一秒就變成了災難片。
完全不懂得控制力道的肉爪爪直接啪嘰拍在了龜殼上，還啪啪拍好幾下！
更令龜難過的是，小丫頭還一把揪住了他的龜腦袋，在達米安來得及做任何阻攔之前，就把本體為野獸男孩兒的小烏龜往嘴裡塞……
干啥？
磨牙啊……
在被當成牙膠之前，等不來羅賓拯救的野獸男孩只好自救，趕快變成一只羅賓鳥飛走了。
還跳到達米安頭發上啄了他幾下。
然而這種超現實的變化是地球人類的海倫娜寶寶天然無法理解的，她……果然被嚇哭了。
第86章 披薩？
他被嚇得……差點兒把手裡的四個披薩盒子直接扔出去。
伊本·穆薩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埃及小伙子, 今年26歲——至少他自己一直是這麼認為的——記憶裡有限的童年片段也都和開羅郊區的一棟小房子有關。
他的父親在旅游區有一個固定的小商鋪，密密麻麻的成本廉價的塑料、或金屬制品被裝飾成花紋繁復的「埃及風格」，把小商鋪塞得裡裡外外都滿滿的。而伊本就在店鋪裡幫忙，同時兼職導游——零散私人導游在埃及旅游區很常見——全靠自己的英語水平, 和毛遂自薦的拉客能力, 伊本就靠給店鋪客源當導游, 賺得也算不少, 未來他還會繼承父親的這個商鋪, 也算埃及的有為青年。
至於他為何忘記了很多童年的故事, 他的母親說那是因為他在小時候有一次跟著父親去帶幾個歐洲客人逛博物館時, 出了一場小車禍。
開車的司機突發心髒病, 和另一輛車追尾, 父親手臂骨折，6歲的他沒有系安全帶更沒有坐安全座椅，伊本的頭就這樣撞在了前排座椅背後, 醫生說他能活下來簡直是奇跡。
如同其他童年記憶一樣，有關車禍的任何場景也都被伊本忘得干干淨淨。
*************************
隱藏對面店鋪隔壁過道陰影內的迪克·格雷森, 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不遺余力地向兩位日本客人推銷埃及香料的青年伊本，黑色卷發, 棕色皮膚, 普通的埃及青年長相。
然後迪克扶上自己的太陽鏡, 轉身面對自己身側也同樣一副普通游客打扮的提姆。
「所以，是他？」
提姆也把視線收回, 對迪克點點頭。
「他是無辜的, 那個布萊尼亞克的『探子』……是一種在我們現有科技之外生物技術, 可以理解為能夠寄生於宿主腦部的設備，從宿主身上提取生物能, 供給自己的運轉。如果沒有外力的介入，會隨著上任宿主的死亡轉移至新的宿主。」
靠著寄生不同的生物個體，從恐龍、到兩棲動物、哺乳動物、最後到人類……這個來自宇宙敵人的情報設備就這樣在地球的歷史長河裡生生不息，向遙遠的宇宙裡傳遞著有關這個藍色星球的訊息。
「塔利亞就把這個東西……給自己兒子植入？」迪克表示無法理解，「就為了控制他？」
「塔利亞用魔法改良了。」提姆挖掘著從五維空間未來的自己那裡獲得的大量記憶，「如果不是被洗腦，等待達米安的命運就是被雷霄·奧古附身——達米安當年之所以誕生就是為了給惡魔之首一個年輕的身體，記得嗎？所以在塔利亞看來……她還是在拯救自己的兒子。」
迪克聽得連連搖頭，這可真是健康的母子關系……
刺客聯盟的威脅是未來要解決的問題，眼前兩人的任務是來埃及拿下這一個提姆已知的「探子」，研究、分析、解碼……奢望或許能夠通過對這個設備的全方位挖掘，去尋找其他布萊尼亞克放在地球的「內應」。
既然是寄生在大腦……多半需要解剖。
「我們救不下他嗎？」迪克再一次看了看那個無辜的埃及青年。
「很遺憾，不能。」提姆頓了頓，「我知道你很內疚，迪克，我也是……但現實是，他在小時候遇到這個探子的車禍中，就已經死了。」
迪克微不可查地嘆氣，右手抬起，摘下墨鏡，首先邁步走出陰影，向伊本的店鋪走去，「那麼……我們動手吧。」
*************************
瞭望塔上的布魯斯，沉默地看著遠赴埃及的迪克和提姆，用聘請一個導游為借口，把那個可憐的埃及青年帶到一個無人注意的小巷，並果斷地敲暈了這個青年。
是否這個行為會直接引來宇宙敵人，布魯斯當然也想過。
然而，在權衡了風險和收益之後，蝙蝠家決定行動——最好的防御永遠是進攻。尤其是，布萊尼亞克對地球的興趣會因為氪星遺孤的存在永遠懸在頭頂。
被動地等待，沉浸在對和平的幻想和敵人的饒恕中，從來不是他的行動邏輯。
屏幕右下角，另一個縮小的實時監控上，泰坦塔裡達米安正在追著變成一只羅賓鳥的野獸小子打。正是達米安那裡突然產生的喧嘩，把布魯斯和傑森的注意力都從埃及行動上吸引了過來。
布魯斯默默地看了一會兒被星火及時抱進懷裡安撫的寶寶，從小手和小腳丫中吸取著激勵自己的力量。
不止他的海倫娜，地球上有幾億個像她一樣天真的、朝氣蓬勃的孩子，而他需要為這些孩子拼殺出一份希望。
一旁盯著全透明屏幕模擬地球防護盾建設的傑森，在一個個長長長的哈欠後，抹了一把自己的胡茬，哼了一聲，「我四天不睡沒有關系，但你就不一樣了，老頭子……我以為未來的教訓，已經清清楚楚地告訴過你，避免一切家庭災難發生的手段很簡單，簡單到只有一條——你別死就行了。」
和老家伙一貫的行事風格一樣，蝙蝠俠把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為了避免制造恐慌」這是老家伙給自己找的借口，「目前被納入知情範圍的，已經有了奇異博士、黑寡婦，還有你們，對於先期的准備，我們的人手已經夠了。」
如果說多年跟老家伙扯皮的經驗教會了傑森什麼，那就是不要跟布魯斯就某些再簡單不過的問題爭論，反正都是浪費時間。
傑森知道自己固執得無可救藥，但跟老家伙比？那他簡直像灰姑娘的神仙教母一樣好說話。
等到時候剎不住車，其他正義力量比如超人和神奇女俠、美國隊長來質問蝙蝠俠的時候，傑森會提醒自己帶好爆米花的。
對於傑森突然阿福附身式的催睡覺，布魯斯咕噥了一聲，鼻音裡清晰可辨的不滿。
「隨你，」傑森聳聳肩，「熬夜過度把自己搞猝死，可別指望我們給你收拾爛攤子。反正你也看到了，我們都收拾不了。」
瞭望塔大廳重新陷入寂靜，只有電腦和空調運行所發出的微弱嗡鳴。
即使在被當做「正派」人士接納後，紅頭罩也很少來正義聯盟的太空基地。
他不否認超人的激勵作用，天知道他小時候有多崇拜紅披風。然而如今，這些傳統意義上的超級英雄們，飛得越來越高，高到了太空裡。
當超英也有了上帝般俯瞰的視角，他們是否還關心街頭巷尾的故事？
所以，傑森欣賞紐約人民的好朋友蜘蛛俠。
說到蜘蛛俠……有些事情，傑森認為有必要讓布魯斯知道。
「我被跟蹤了，斯塔克的機器，他以為我沒發現。」
對此布魯斯並不奇怪，既然未來的提姆已經被鋼鐵俠知曉，托尼會盯上家裡的幾個男孩子是自然而然的推理。
同時，托尼選擇跟蹤，恰恰說明了鋼鐵俠在奇異博士那裡碰了壁。
「我不明白你為何還不把托尼列為盟友，你知道，如果你讓他來搞這個，」傑森對著列滿復雜數據的透明顯示屏擺擺手，「會讓進度加快至少一倍——雖然我並不想承認斯塔克比我聰明，但我至少懂得面對現實。」
對此布魯斯不置可否，托尼的能力……當然能做出最完美的防護盾。但這依舊是一個風險和收益的衡量問題。
托尼是鋼鐵俠，更是復仇者聯盟的領袖人物之一。他的能力固然強大到不可替代，但他所代表的另一只超英力量，同時也意味著著布魯斯所無法控制的巨大的不確定性。
正在布魯斯沉默著猶豫並思考如何回答傑森才不至於讓兩人吵起來時，那個在他身邊總是脾氣火爆的青年卻先開口了，「Whatever，隨便你。」
這讓布魯斯不可抑制地抬起眉毛。
解除了五維空間的危機後，最近幾天，布魯斯愈發覺得傑森有哪裡不一樣了。
今天他才把這種模糊的感覺更清晰地定義——傑森似乎，變得溫和了一些？
這個變化並不明顯，並不是說傑森突然變成了迪克。他還是他，和布魯斯的對話依然分不清是想溝通，還是想氣死自己的養父。
在有了線索的指導後，布魯斯又悄悄地、更加仔細地觀察傑森——西瓦夫人和卡珊德拉都說過，人類的肢體語言能夠最直接地泄露情感。
青年的眉眼和肩膀線條是都有了放松嗎？他在那個空間裡究竟經歷了什麼？而聽提姆說，傑森其實才是他們之所以能夠戰勝未來海倫娜的關鍵突破。
這讓布魯斯想起了那件他必須去做，卻一直在逃避的「任務」——和自己的孩子們談談。
曾經未來時間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深入骨髓的教訓和警示，蝙蝠俠總是自稱永遠都有所准備，然而，誰能想到，他的死亡卻讓一切都分崩離析。
他所謂的「准備」，都浮於言語。
布魯斯不禁懷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都沒有意義——從宏觀上講，如果連一個能夠獨立於他的生命之外的治安系統都沒有建立起來。
他愧對所有人的信任。
而微觀上，如果連自己的家都守護不好……如果連自己的兒女都保護不好……
他連父親這個稱呼都配不上。
而那個他所不曾擁有的女兒，那個當著他的面，消散了的女兒……更是讓他的自我否認達到了一個空前的級別。
布魯斯回憶起，從五維空間走出的當天，他就在鋪天蓋地的自責和自我懷疑驅使下，第一個找了迪克談話。
「我很抱歉，迪克……我一直以來都把你當理所當然了……」
「哦老天，我就知道會來這個……」迪克放下正要拿給人工智能保姆們清洗的奶瓶，擺擺手，「打住，布魯斯。我大概能猜到你在那裡經歷了什麼，畢竟，你消失了近二十個小時。」
清澈的藍眼睛對上冷冽卻傷感的，「如果你想談談，我永遠都在。但你不虧欠我什麼，布魯斯，永遠都不。你也沒有把我引上歧途，如果這是你想說的。」
布魯斯想說的話完全都被迪克堵了回去……
清澈的藍眼睛此時被裝點上了信念，「我們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我們會讓一切都都上正軌。」迪克認真地對布魯斯保證道。
布魯斯還能說什麼呢？當他的所有擔憂和壓力都被最大的養子理解後？
********************
稍後，在埃及任務出發前，布魯斯去找了提姆——和他最相似、也是合作最默契的搭檔。
那時提姆正在蝙蝠洞的電腦上手速飛快地記錄著什麼，制服都沒來得及換上，各種圖標和地圖在屏幕上不斷被調出，被標記。
「想抓緊時間記錄下任何有用的信息——誰知道我會不會遺忘掉什麼？」提姆對布魯斯說。
這個回頭充滿少年氣的微笑讓布魯斯確認眼前的紅羅賓還是那個穩重聰慧的男孩，並沒有被「附身」或者「替代」。
「你還好嗎？」
「我很好，布魯斯，」趁著聊天，提姆閉眼捏了捏眉心，「除了電腦屏幕讓我的眼睛有點兒疼？哈……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布魯斯，我……很好，這是真的。」
「未來那個我在被時間線糾正後，所遺留給我的，並不是什麼靈魂，或者另一個人格——如果這是你擔心的。它們只是相當於一段記憶……像一場細節清晰的夢。」
布魯斯點點頭，「我猜那是噩夢……」
然後他抬頭，隨意地看著屏幕上窗口疊著窗口的各種記錄，無意間……瞥到一張少年傑森的X光醫療存檔記錄。
提姆順著布魯斯的視線，注意到了他正在看的骨骼圖。
「在我……well，那個『我』贈送的記憶力，我才知道傑森的某些骨頭在小醜殺掉他之後，一直沒有得到矯正。拉薩路池雖然修復了他的傷勢——但顯然，並沒有骨科醫生的精准。」
「有一根在未來多年後日漸惡化，生成了骨刺，就在他的髖關節處，」提姆指了指屏幕，「那裡，我標注的地方。日積月累，影響了紅頭罩的行動，他當年或許能夠活下來的。」
「……」
布魯斯再一次明白自己對孩子們的關心的確不夠，「我很抱歉，提姆，我曾讓你失望，讓你背上巨大的責任。」
「所以你感到抱歉的事情，他們在當下的時間點，嚴格意義上都沒有發生，布魯斯，你不需要……」提姆再次捏了捏眉心，「而我也有想告訴你的事，希望得到你的原諒。」
布魯斯靜候著他的回答。
「那個未來的『我』，那段記憶，告訴我，他不希望我成為他——他不希望我成為蝙蝠俠。」提姆低頭，聲音也黯淡起來，「而我……同意他。」
所以這就是你瘋狂記錄的原因？
布魯斯有些意外，也有些苦澀，「我尊重你的選擇，提姆，不論它們是什麼——那你打算怎麼做？」
離隊？離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准備好失去紅羅賓。
「拋下我的責任？拋下哥譚？拋下你們——我的家人？那也不是我。」提姆看著自己的雙手，「你說你需要建立一個能自我運營的系統，我不能同意更多。在消除掉布萊尼亞克的威脅後，我會幫助你一起建立它……」
「再之後？我會脫下披風。」他抬頭看著自己的導師，藍眼睛裡是堅定和坦誠。
布魯斯因此知道提姆已經決定了。
而在提姆這邊，在一切塵埃落定後，他有他想做的某件事，想救的某個人。
他曾單純地以為一切重來，就可以洗刷掉所有。但他卻覺得少了很重要的東西——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
再然後，就是現在，無論如何都輪到要和傑森談話了……布魯斯卻發現自己居然一直在潛意識裡逃避。
他和傑森……歷史太復雜，已經說不清了。
怎麼開口？才不至於尷尬，才不至於再次撕裂和傑森之間破碎而脆弱的關系？
「嗯——」布魯斯清了清嗓子，打破瞭望塔大廳內的沉默，「提姆跟我說，你需要去看看骨頭，髖骨那裡。」
呵——真會找話題。布魯斯只想搖頭，第一句話就提了和當年小醜有關的事，他也是真有談判技巧……
傑森卻似乎……並沒有被觸到逆鱗。
「嗯，我知道，小提米跟我說了。」他的眼睛依舊盯著面前的數據。
這太瘋狂了——明明比自己小的矮個兒小弟，一夜之間多了二十年的記憶和經驗，還苦口婆心地讓他去看骨科？
為了自己精神狀態的穩定，傑森決定以後都要管提姆叫「小提米」，來維持自己搖搖欲墜的兄長尊嚴。
「傑森——」布魯斯決定坦誠。
他不是不懂相處之道，他只是……不願意去直面兩人之間的問題，因為這意味著把最脆弱的自己擺上台面。
「這次又干嘛？」傑森無奈地哼哼，「我告訴過你我沒有斯塔克聰明了，這堆運算和數據幾乎要了我的命……」
「你有時間嗎？」布魯斯不管不顧地說：「我們還沒有認真地……聊聊。」
不等傑森回答，布魯斯直接開口，「我為我的無可奈何，向你道歉……」
傑森：「……？」
起初傑森並不明白好端端地，布魯斯怎麼突然抱歉起來。他還維持著扶下巴的思考姿勢，把黏在數據上的注意力分給布魯斯一點。
看著老家伙認真又傷感的眼神，慢慢地，傑森疑惑的視線開始了然。
哼，還能是什麼。
老頭子並不是第一次因為小醜的事向他表示歉意。但這次……布魯斯孤注一擲的眼神，和以往都是不同的，這讓傑森有些不知所措。
傑森眨眨眼，看了看四周，然後意識到這時候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正聯成員來把他從馬上要發生的尷尬談話中拯救出來。
而他們還在宇宙裡，逃都沒地兒逃，傑森總不能為了逃避給瞭望塔開個口子。
現在去把自己的頭罩戴上是不是太欲蓋彌彰了……
這是老父親的談心時間。他曾經一直翹首以盼的。但現在……
他抓了抓頭發，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我不需要，布魯斯。」
「這不是氣話，」他抬起手，制止了布魯斯想繼續說的打算，「我希望這次你能聽我說——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這並不代表我不再在乎了。」
「也不代表我從此就是你的小跟班，完全聽你的命令。」傑森翹起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
「我的選擇，我的態度，與你無關，只與我自身有關，」他說：「我對你的憤怒，這麼多年，它控制了我、限制了我。」
「這也並不是我在說——我原諒了你，布魯斯，」他頓了頓，「我其實早就原諒你了。我只是，不能原諒我自己。」
「除了那些自負和愚蠢，我曾經還一直認為，原諒你是對我自己的背叛。」他的視線轉回到屏幕上，固執地不去看向對話的另一方。
「而現在，」傑森攥了攥拳頭，「我已經和自己和解了。」
傑森沒有聽到布魯斯的任何回復。
這讓傑森送了一口氣。赤/裸/裸的剖析自我後，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准備好面對任何評語——不論它們是贊賞還是感謝。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很高興，為你高興。」
傑森聽到布魯斯說。
*******************
既無比尷尬又無比真誠的對話，幾乎占據了傑森和布魯斯兩人全部的注意，於是，他們都錯過了瞭望塔主屏幕角落監控圖像上，泰坦塔內的新進展。
野獸小子已經變回了人形，他揉著被寶寶拍疼的背。
注意到渡鴉瑞雯鄙視的眼神，加菲為自己不甘辯護，「嘿，我這可不是矯情，不信你試試，她勁兒可大了！」
終於哄睡成功的達米安也順利從小床裡脫身，回到泰坦休息室，和野獸小子進行著新一輪的死亡視線比拼。
加菲翻個白眼——瞪得他眼睛疼。
然而此時響起了警報！達米安用羅賓最快的反應速度，飛躍翻滾到操作台，手動關閉了警報——動作是羅賓少見的狼狽。
所有人屏息凝神，大氣兒都不敢喘，比潛行執行任務還要安靜！
整整一分鐘後，星火捂住胸口。
「good……沒有把寶寶嚇醒。」
這警報怎麼回事！
野獸小子敲敲鍵盤，看了看泰坦塔外圍的監控。
「太棒了！是我叫的披薩到了。我訂了四個，每人都有份！」
！！！
達米安簡直想再和這個綠顏色小子打一架！
這泰坦塔是能讓你隨便叫外賣的地方嗎？
所以就是一個無辜披薩外賣員，到了泰坦塔正門口，面對著被瑞雯的魔法隱藏成一棟普通二層小樓的基地，困惑地敲敲門，引起了警報！
「沒人規定超級英雄就不可以訂披薩！」加菲抗議，「冷凍的怎麼能和新鮮的相提並論？！」
誰去拿披薩？綠色的你嗎？
你會破壞泰坦塔的安全協議！還有瑞雯的魔法！
野獸小子毫無危機感。
「讓瑞雯穿牆去唄。」
把整張臉都埋在書後的黑發魔法少女冷冷地發言，「不可能。」
野獸小子只好狗腿地跑過去，「披薩的口味是你的最愛，瑞雯。你也不想吃冷凍食品了嘛，對不對？帶孩子多辛苦啊，你應該犒勞犒勞自己。」
眼看帶著紅色帽子的披薩小哥又要敲門，引起新一輪的警報，而達米安一副要和野獸小子干架的姿態……
寶寶哭起來真的很要命，聲音大不說，那無助揮舞的小手小腳還真的讓人很心疼。
瑞雯只能合上書，飄走——
所以，當假扮成外賣員的彼得·帕克，壓了壓帶著披薩品牌logo的紅色帽子，隨意轉頭看個風景，再轉回來就看到……一個幾乎憑空出現的黑紫色短發朋克風女孩兒，正冷冷盯著他。
他被嚇得……差點兒把手裡的四個披薩盒子直接扔出去。
這個女孩居然，躲過了他的蜘蛛感應……
盡管之前已經在新聞報道裡和網上不止一次地看過有關瑞雯的報道，蜘蛛俠彼得還是被對方深不可測的能力嚇了一大跳。
咳咳，沒關系……這也符合披薩外賣員的人設。
只要他忽略到通訊器裡托尼誇張的嘲笑聲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傑森有髖關節有骨刺這個，來自官方，偵探漫畫968卷，也是未來的提姆給傑森指出來的，不過官方的指出方式是大提姆和傑森打架的時候拿棍子敲的hhh……
「這裡，我給你指出來了，不客氣。」
_(:з」∠)_
*偵探漫畫966的未來時間線太慘了，官方設定的是，大提姆不想成為蝙蝠俠，但不得不成為蝙蝠俠，迪克在布魯斯死後短暫地披過披風，但最後還是回了布魯德海文，回歸家庭去了，「最後，那個馬戲團的小子，做了他總會做的事，他選擇向前看」；
傑森更慘，「他還沒來得及接過披風，他的故事就結束了」。提姆去找了傑森整整一年，最後傑森在喜馬拉雅和一對一百多號的刺客打架的過程中失去了一條腿和眼睛，（！！！官方人干事？！）然後還失去了生活的希望……（漫畫圖上是殘廢的傑森露宿街頭，還在抽煙……別打我，這是官方干的！）
達米安也沒好到哪兒去。設定是達米安在提姆找傑森期間披上了那件高領朋克風蝙蝠裝，說這期間達米安幾乎把整座城市夷為平地（？？？）
接下來沒有明說達米安的結局，只是小提姆問大提姆「你干了什麼？！」
大提姆說「我做了我必須做的。」
小提姆：「你個怪物！」
綜上猜測大提姆應該是大義滅親親手neng死了熊孩子……
【跟官方比慘永遠比不過系列】
按興趣可以看偵探漫畫966，大提姆畫的挺帥的。
第87章 四腳爬行生物
這是什麼，嬰兒失眠？
「哦哦、嗯——」彼得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再迷茫下去就要露餡了！
「你的披薩到了……」他清清嗓子，自認為演技還算專業。
但神出鬼沒的酷女孩兒並沒有馬上伸手接過彼得手裡的一摞披薩盒子。
「雙倍菠蘿？」她淡淡地問。
「嗯？」彼得有點兒慌，他和托尼的確只是用厚厚一疊美金，就把原本的外賣員打發走了, 還真不知道泰坦們點了什麼。
他以為單純交個貨收個錢, 就能暗搓搓把托尼的微型機器人偷渡進去。
之後機器人會由托尼遠程控制啟動, 按照計劃, 瓢蟲大小的數據植入和交換裝置會悄悄爬出披薩盒子, 在一番搜尋後, 尋找突破口, 嵌入泰坦塔的主機, 托尼就能由此打開泰坦塔的後門程序, 搜集任何他想要的秘密；更能有選擇性地解除泰坦塔的防護，從而讓蜘蛛俠神不知鬼不覺地秘密潛入這支少年英雄小隊的基地。
雖然彼得很想吐槽此番行為的正義性，但托尼說這可和整個地球和人類的安危息息相關……
「溝通與合作？和羅賓？你覺得可能嗎, 彼得？」一天前，斯塔克大廈的實驗室裡, 頭上戴著放大鏡在最後手動調試微型機器人的托尼對彼得說。
紐約人民的好鄰居撓撓頭，好像……印像中現在蝙蝠俠身邊帶著兜帽的小羅賓是有些超乎尋常的暴躁。
「只要你能讓我的機器人通過他們的魔法防護, 之後就簡單啦。」托尼搓搓手。
「為什麼是泰坦塔？為什麼不直接去……額……蝙蝠洞？」想到這個可能選項, 彼得也打了一個哆嗦。
「或者……正義聯盟？」
「薄弱環節, 我的朋友，薄弱環節。」托尼搖搖手指。
又不是說他想去黑誰就能去黑誰。瞭望塔在太空裡, 蝙蝠洞就太直接了……一開始就地獄難度？失敗了露餡了可都黃了。
因此有羅賓在, 且數據系統和蝙蝠洞相連的由一幫小娃娃組成的少年泰坦基地, 就顯得友好起來。
唯一棘手的只有任何科技都無法突破的防護罩——又是魔法，讓人頭疼。
雖說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但玩陰的豈不是更快？
於是，蜘蛛俠只能義不容辭，來假扮成外賣員騙小姑娘。
然而朋友和梅嬸嬸都說過他是個糟糕的撒謊者，不然也不會那麼快就被梅嬸嬸發現秘密身份……
少女的詢問讓彼得一瞬間有些亂了陣腳。
「應、應該吧。」彼得回憶著自己打過交道的披薩外賣員，「對，沒錯，看這裡，」他指了指披薩盒子外面夾著的訂單條，「嗯，是的，兩個雙倍菠蘿……」
而渡鴉瑞雯這邊，眼前外賣員的一舉一動，和閃閃爍爍的眼神，都明明白白地掛著「不靠譜」的標簽。
「我還是自己檢查檢查。」說罷，就要自己去掀披薩蓋子。
「……我們要露餡了，她會發現裡面等待啟動的微型機器人！」通訊器裡傳來托尼瞬間提高的音調，「跟她調情，快，用你們年輕人的那一套。」
？？？
年輕人的哪一套？
單身狗彼得表示他很想學！
「抱歉，額，只是……你太可愛了。」彼得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是在通訊器裡托尼的指導下，「我……我一定是又犯蠢了。」
然而大體上彼得還是自由發揮的，而且他說的是心裡話。渡鴉真的很可愛，半長的黑色頭發，挑染了幾縷紫色。女孩子們化的妝他也不懂，他只知道渡鴉這種就和她本身的氣質很搭配，此外，胸口還有一枚血紅色的菱形吊墜。
這放他的高中，那就是另類女神。
通訊器裡托尼的原話是讓彼得去誇瑞雯「美得驚心動魄」。
太土了，還有點兒油膩。
想必是因為家教太嚴，導致斯塔克先生許久不在情場操練，技術有些跟不上時代的更迭了？
被誇的渡鴉眨眨眼，沒說話……
眼看氣氛又要迷之尷尬，彼得繼續話癆。
「順帶一提，我喜歡你的項鏈。」
「哦，謝謝，」瑞雯原本摸在披薩盒子上的手離開（彼得送了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胸口處，撫摸吊墜，然後她用縹緲的聲音說：「我爸爸在裡面。」
彼得：「……？」
太dark了，真不愧是少年泰坦。
「開個玩笑而已。我想表達我爸爸的愛，在裡面。」
彼得裝作聽不出對方後半句話裡面的諷刺，以及吊墜在渡鴉話音未落時就發出令人生疑的微微紅光。因為他知道渡鴉並不是在開玩笑……根據他終於回憶起來的資料，能讓地球抖三抖的三宮魔好像真的在裡面。
他能怎麼辦，他只能裝出一副被開玩笑的亞子。
「額，挺酷……？」
瑞雯終於開始仔細地觀察面前的披薩外送員——跟他身邊包括達米安在內的男孩都不同，他年輕、陽光，讓瑞雯情不自禁地，想到檸檬味兒的蘇打水。
被這樣一個帥氣的小哥哥彬彬有禮、還帶著點兒羞澀地誇了，即使不繼續發展，萍水相逢，也會讓人心情很好。
「我能有你的電話嗎？你知道，額，有空的時候……」
披薩小哥哥說罷又撓了撓頸後的頭發，自己先臉紅了。
瑞雯不是不想給，只是，作為身份和歷史都非常復雜的三宮之女，還沒有任何准備去和普通地球人開展感情。
當然她不知道這個披薩小哥一點也不普通。
well，這一來一回，殘忍拒絕了對方的瑞雯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只想趕快逃離現場，於是，便給了錢和小費，也不檢查披薩了，直接轉身走回作為幌子存在的二層小樓，趁外賣小哥騎上小摩托走遠後，穿牆回泰坦塔。
小摩托上的彼得從離開泰坦基地後就沒個清靜了，「還不賴啊，」托尼吹個口哨，「看不出來啊，彼得，我是不是應該開始為你未來在大學裡的私生活擔心了？」斯塔克先生如往常般絮叨不停，「嗯，讓我想想，注意身體，注意安全——順便一提，有人給你講過安全措施的重要性了嗎？」
「你應該叫美國隊長來送外賣，或者雷神，他們可都比我帥多了。」
嘖嘖，托尼否定道，這你就不懂了，年輕人，我們已經老了，現在的小姑娘都喜歡小奶狗。
時代不同了啊，滄桑。
*****************************
抱著披薩盒子回到泰坦大廳的瑞雯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一個小小的八只腳的機器人在路上從披薩盒子的透氣孔悄悄地爬了出來，落地的瞬間就滴溜溜滾到一個黑暗的角落，在瑞雯走遠後，探出頭，開始踏上尋找電腦主機的道路……
「怎麼這麼久？」沙發上刷推特的野獸男孩在看到披薩盒子的瞬間就跳了起來。
「碰到了一個很可愛的外賣員。」
「aw~~~~~~~」星火抱著寶寶，捉著她的小手跳跳舞，「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哪個男孩子可愛呢。」
幾乎要把臉埋進披薩盒子的野獸小子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危機，「嗯？什麼可愛？」
被野獸男孩惦記上的披薩小哥並沒有走遠。當晚，披薩小哥就穿上了蜘蛛俠的戰衣，月黑風高時分，根據微型機器人傳送回來的信息，彼得在二層小樓前方的虛空處一陣摸索後，瞬間，一個高大的基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魔法也總是有應急方案的，不然渡鴉有個三長兩短，這基地豈不是都進不去出不來了？
事實證明，泰坦和正義聯盟、以及蝙蝠洞之間的數據加密方式比托尼預想的要復雜，也不是他突破不了，只是作為先頭部隊的微型機器人在設計之初的首要指導思想是盡可能地縮小，因此就去掉了很多復雜的集成功能。作為數據終端，它承載不了托尼的程序。
於是就需要蜘蛛俠在微型機器人的配合下潛入，帶去一個更大的設備。翻窗而入的彼得越來越覺得自己干的是反派的事兒……
根據第一批傳回的泰坦塔內部資料，托尼簡直不敢相信這些少年超英的縝密程度——幾乎所有房間都有隨時可以啟動的重力傳感裝置，和紅外線防盜。
當它們都啟動的時候，饒是貓女都繞不過去。
斯塔克總裁並不知道羅賓——也就是老友的親生兒子達米安·韋恩，曾經一度想把泰坦塔變成私人高級監獄，因為黑門監獄和阿卡姆幾乎淪為商場「旋轉門」，進去還能出來。
私人監獄也就意味著私刑。好多人都說小羅賓喪心病狂，包括他自己的大部分隊友，在數不清的爭執和私鬥後，達米安讓步了。
經過小機器人的探測，一條相對來說最安全的通往主機的線路被規劃出來——第一步，就是從窗戶進入警報最少的房間……
今夜難得cos一回竊賊的蜘蛛俠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栽在這第一步上……
「shit……」當他剛剛搞定窗戶的紅外警報，一落地，踩到了莫名軟軟的地毯，就看到了窗邊不遠處的嬰兒床。
以及小床裡呈投降姿勢，舉著小拳頭，睡得正香的海倫娜寶寶。
「注意語言。」托尼悠悠地說。
「斯塔克先生？」彼得感覺自己被坑了，「你確定……這個房間是最安全的？」
少年顫抖的聲音，讓後方電腦前的托尼也提高了警惕，為了確認，他重新調出標注著密密麻麻數據的泰坦塔三維立體布置圖，「沒錯啊，這是今晚唯二沒有開重力傳感的有窗戶的房間——除了那些泰坦們。另一個房間在地下室，垃圾分類中心……而且離主機房間太遠，變數會增多。還是說，難道你想去哪個泰坦成員的房間啊！」
彼得吞咽一聲，壓低聲音，「我強烈建議你鏈接上我的頭盔，看看我所看到的……斯塔克先生。」
「怎麼……哦——」托尼終於也看到了，「哦——！」
「別動！彼得，先別動……」
這裡的確是一個沒有開啟重力傳感警報和竊聽器的房間！但那是因為這裡已經有了嬰兒專用的監控！！！
聲音更小，而且更靈敏！
嬰兒專用的監控一般都有運動檢測，會直接傳輸到家長們手裡的接收器上。
彼得現在不止想shit，他還想fuck……
好在寶寶監控用的通訊頻道對於托尼來說完全是幼兒園水平，幾秒後，「搞定了，不用緊張，這依舊是最容易潛入的房間，你只需要輕手輕腳地……別把最可怕的警報啟動就行了，也就是寶寶。」
托尼很冤，他怎麼知道蝙蝠俠會讓羅賓帶孩子？
等會兒，這孩子不是被布魯斯收養了嗎？那究竟是布魯斯讓羅賓帶孩子還是老蝙蝠讓的？
……這是什麼混亂的家庭關系！
不管了，他今天就能解開這個謎題！
「等你安裝好我的設備，我還需要你辦一件事——搞幾根羅賓的頭發回來，不管是衛生間還是沙發上……不管是誰的頭發，一旦發現就給我拿回來。」
讓彼得偷偷摸進羅賓的房間的確是不太現實。
彼得此時已經繞到嬰兒床旁邊，「What？」
斯塔克先生的要求好奇葩。
然而此時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不知道是被彼得說話的聲音吵醒，還是到點兒了要喝夜奶，嬰兒床裡的小寶寶開始動了！
彼得真的要啟動最可怕的警報了嗎？！
oh god， oh god……蜘蛛俠嚇得不敢動，並難得祈禱，祈禱上帝或者哪兒的神能讓小嬰兒繼續睡過去！
通訊器裡的托尼連呼吸聲都幾乎要聽不見了。
小寶寶哼唧了一聲，蹬蹬腿，左邊翻翻身……安靜了。
所以只是想翻身，彼得壓壓自己亂跳的心髒。
「哼——哼——」小團子又揮動著小胳膊小腿，開始艱難地右邊翻翻身！
太刺激了一點……
眼看這幾輪翻身下來，原本豎著躺的小團子已經變成了一個橫著的小團子……
最後，一個過於靈敏的翻身後……
一切都完了，小寶寶徹底翻過來了！
但她還沒睜眼，翻過來後下意識地撐著胳膊抬著頭，自己給自己翻身翻醒了，卻不知道怎麼恢復，要急哭了，眯著眼睛，一臉懵逼，還很想哭。
「快幫她翻過去？」通訊器裡托尼發來遲到的指示。
「哦——對！」
蜘蛛俠手忙腳亂，卻依舊輕輕地給小嬰兒翻個個兒。眼尖看到了小床裡的奶嘴兒，趕快順手給還眯著眼的寶寶塞進嘴裡，覺得自己無比機智。
海倫娜寶寶吸到了奶嘴，皺起的小臉馬上放松下來，小嘴嘖嘖地嘬著，帶著奶嘴上的小手環也跟著晃動。
但彼得驚恐地注意到，她開始睜眼了，轉瞬間就和他四目相對……徹底醒了。
噓、噓、噓……求你睡覺啊！
但海倫娜寶寶不理會眼前穿著緊身衣的怪人的訴求，她自顧自又翻了個身，小肉胳膊靈活地撐起，配合腿部的動作，把自己撐成坐姿，開始拍著床墊玩兒……
不哭了，但也不睡！
彼得：「……」
托尼：「……」
為了保險，彼得用一個蛛絲糊住已經被托尼黑掉的寶寶監控，「怎麼辦……小寶寶晚上會不睡覺，安靜地玩兒麼？」
這是什麼，嬰兒失眠？
像成年人一樣，喝個水上個廁所就睡不著了的那種？
「我怎麼……知道。」托尼心虛地說。這問題太具體了，小辣椒要他看的育兒百科上可沒有！
「好吧，小家伙，我有必須去做的工作，你就……自個人玩會兒？」彼得輕聲說。
yaya~
海倫娜寶寶舉著手，晃晃。
確認過小寶寶不吵不鬧後，彼得很快就悄無聲息地爬上了牆壁——蜘蛛俠的基本技能嘛，爬牆。
不但沒有聲音，而且非常柔韌，雙手雙腳並用，能無視地球重力。
坐在小床裡的寶寶借著小夜燈，好奇地看著一只和她自己一樣的四腳生物快速爬行。
彼得從眼角余光注意到了小床裡突然明顯起來的動靜——穿著淺綠色分腿睡袋的小寶寶顫巍巍地，穩定地撐起小屁股，開始朝他的方向慢慢地一步一步地爬起來……
通訊器裡有片刻沉默，之後，托尼幽幽地說：「嗯……我不知道她是本來就會，還是跟著你學會的，但將來我家寶寶需要學習爬行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彼得。」
「額……好吧。」
誰也沒想到下一秒燈會突然打開，而彼得直接面對了一張冷冰冰的「羅賓」臉……
「你教會了她爬啊，蜘蛛俠，制作一個以你為原型的學爬玩具一定會賣的很好，你認為呢？」
全副武裝，還帶著面罩的達米安攥緊了手裡的長刀。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美漫裡大家碰頭後一般都不talk，都要先打一架。那麼問題來了，同屬少年系英雄，羅賓Vs蜘蛛俠，誰會贏？？？
第88章 套路
還不趕緊溜？
人在極端緊張、一時間想不到處理辦法, 且主要自己理虧的情況下，或者干脆落荒而逃，或者去開一個無比尷尬的玩笑，然後把自己砸進去。
在和傳說中的羅賓少年大眼瞪小眼的現場, 彼得少年吞咽了一聲——即使他根本沒有口水而且還很渴——雖然這短短的幾秒鐘內誰都沒有說話, 但空氣中廝殺的火花托尼隔著通訊器都能遠程感受到！
最後, 彼得少年很「幸運」地選擇了第二種處理方法。
他開了一個玩笑。
至於為什麼要開玩笑, 以及究竟自己是怎麼想的居然跟羅賓開玩笑, 他也不知道。
「……那我能要版權費嗎, 哈哈？」他說。
哇這就是羅賓嗎？其實彼得還挺粉這個目測比自己小個三四歲的少年超英的。「羅賓」就屬於那種學校裡面總是比別的同學酷炫程度高出一截的角色, 比如那些既會編程還會打球的學霸, 他們話不多, 名氣大，戴著墨鏡走路帶風。
梅嬸嬸總說如果他能像羅賓一樣學學打架的技術就好了，不要總是拿自己的身體硬抗, 這能讓她少擔心一些。
只是這羅賓怎麼看上去還沒自己高的樣子？
不合時宜的玩笑打破了一觸即發的沉默，卻讓在場所有人（包括托尼, 但不包括小娜娜）更加尷尬了。
達米安：「……？」
開打的預備動作都因為這詭異的冷笑話折了一下腰。
——這蜘蛛俠好像腦子不太聰明的亞子。
隔著通訊器的托尼捂住了臉。你說你這樣我要怎麼幫你啊，孩子, 簡直難上加難。
對於居然有膽敢入侵泰坦塔的可疑人物, 不管動機什麼, 當然要先打一頓——打服氣為止，不然他達米安·韋恩今天都對不起自己在模擬訓練室裡殺掉的180個外星人。
在一個冷漠且邪惡的「呵——」之後, 達米安手裡的長刀轉動, 在燈光下發出寒光——
彼得的蛛絲發射也准備好了, 隨時能射出來糊住對方的刀——
不知道何時爬到小床邊的海倫娜，扒拉著小床的欄杆, 拍拍：amu~~dada？
這一系列窸窸窣窣的聲音讓達米安和彼得不約而同地轉頭，酷炫的預備動作都僵在半空。
然後，小羅賓看看一臉無辜，睜著大眼睛的寶寶，再看看努力釋放狗狗眼，更加無辜的彼得。
「外面。」達米安在有限的音量範圍內，盡力惡狠狠地說，還伴隨著用大拇指指指門外的動作。
遠程觀察的托尼卻覺得這畫面莫名有種「放學別走」、「有種出去單挑」的沙雕少年氣息。
——蜘蛛俠慘遭羅賓施加的校園暴力？
為了不至於親眼目睹蜘蛛俠血濺泰坦塔，托尼想到了辦法，清了清嗓子，「投屏，彼得。我跟他說。」
無辜的蜘蛛少年巴不得托尼趕快出面——這一切都與我無瓜！
一番手臂隱藏設備的急急忙忙瞎按，托尼的全息投影通訊頻道被調出，斯塔克的大臉就這樣迎面出現。
彼得驚喜地發現斯塔克先生似乎已經在裝甲裡了。
「你好，羅賓，我是托尼·斯塔克，也就是鋼鐵俠。」他使用少有的無比堅定的語氣。
「斯塔克，」達米安眯起眼睛，「你是要挑起戰爭嗎？」
「現在應該由我來問問題，羅賓！」托尼嚴厲地像一個籃球教練，既為了說服羅賓，也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虛，「你們泰坦怎麼搞的，為什麼這麼容易被突破？如果我是反派呢？」
「這其實是一場聯合演習，」鋼鐵俠滿嘴跑火車，大言不慚，「這個演習的目的是為了未來應對布萊尼亞克的威脅，要知道那是一個有高度發達科技的家伙，不是我們熟悉的外星蟲子！我們的戰場更多是在數據的安全性上！因此，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秘密商定，對手邊的每一支隊伍進行第一輪突擊而隱秘的評估！」
看到帶眼罩的舉刀少年又要說話，他先一步抬手，「我還沒說完呢，小子！我必須說，你們泰坦的大意和自負讓我非常非常非常失望！我會對美國隊長、尼克·弗瑞，以及蝙蝠俠和超人如實報告的！」
托尼這一連串草稿都不用打的靈魂拷問，不知道羅賓怎麼想，彼得反正是被整懵了。
被質疑能力，是追求完美的羅賓少年一向最不能忍的指責了。
達米安還真的沉默了幾秒，「我不信。」最後他說。
「隨便你，」全息視頻通訊裡的托尼聳聳肩，撇撇嘴，「天才都是很忙的，我本以為你懂。」
這句話的隱含意義也是在承認達米安是一個天才，給個大棒再給一顆糖。
「你丟了什麼東西嗎？」托尼抬起眉毛，「看看蜘蛛俠，你認為他是什麼反派嗎？我是什麼反派嗎？」
達米安的眉心皺起，他還真有點……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了。德雷克的確提到過托尼·斯塔克和奇異博士都是未來時間線的第一批知情人。而且以父親在各種機密事務上諱莫如深的一貫做法和態度，把演習和合作對他保密……還真是十分「蝙蝠俠」的做法。
就比如達米安最近才剛剛知道父親每年慶祝生日的方式是把自己關到一個程序裡，而這個程序被設計成以殺死蝙蝠俠為最終目的。
基本上就是「我殺我自己」。
父親說這是他自我突破的方式。很多人都覺得達米安是這個家裡最瘋狂的，而達米安自己知道，和父親比起來，他還差點兒……
因此，老實說，不管是達米安，還是托德等另外幾個前羅賓們，很可能對於父親的計劃藍圖只有不到10%的知情度。
「我們可以把世界的未來交給你這樣不懂得團隊合作的孩子嗎？」托尼感覺到自己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了，他再接再厲，「目前為止你們並沒有說服我！」
彼得內心不住地贊嘆——斯塔克先生的套路太讓人震驚！
達米安這邊……嚴格地說，作為生活閱歷十分豐富的惡魔之子，卻並沒有被任何意義上的長輩這樣套路過。
母親和外公？刺客聯盟邪惡的一把手二把手？他們跟本不屑於套路達米安。他們會直接和他打架，或者把他丟到雪山上，或者讓幾百個刺客跟他對打。
布魯斯、阿福、迪克？都是非常自律、熱愛自我批判的人格，如果哪裡做的不對，也不會用先發制人的指責去套路孩子，他們都會直接承認自己的錯誤。
所以單純（？）的達米安，幾乎要信了。
只是他需要跟父親確認一下——哈，被我知道了計劃吧！你這樣做對我們都不公平！
半信半疑的小羅賓正要敲通訊器，卻聽到了星火由遠及近的聲音，還帶著一點困意，「寶寶房間的燈怎麼亮著？誰在那兒？還沒到夜奶的時候……」
趁羅賓轉頭看向門口的短暫間隙，全息通話裡的托尼對彼得眨眨眼。
哦——是了，一定是斯塔克先生啟動了啥警報，讓睡得死死的其他泰坦成員都醒了！
「我認為在目前的准備階段，還是不要納入更多的知情對像。」托尼又使用上了軍隊口吻，這可是他多年來跟著隊長學到的精華！
「鑒於今晚的測試結果，你們暫時被剔出行動第一梯隊。」他清清嗓子，「隨時會有後續評估，你們做好准備——這是你這位領隊最基本的工作，想必不用我多說。」
眼看原本還殺氣騰騰的羅賓少年居然真的有要收起長刀的樣子，彼得只想掏心掏肺地對斯塔克先生故障！
套路啊套路！
訓斥型轉移注意？！
彼得崇拜的小眼神讓托尼十分受用，雖然正在被崇拜的行為本質上和騙小孩兒沒什麼差別……
等等，他是怎麼做到的？托尼認為自己有必要寫一個報告做一個總結筆記，將來管教孩子用……
而海倫娜寶寶正把兩只小手抓在床邊，啃著床圍。聽到星火的聲音開心地抓抓手。
托尼是真的有點兒著急了，再碰到一個，變數就太大了，但他可不能表現出來。
「小寶寶需要睡眠，」他繼續使用指責套路，「睡眠時間不夠影響大腦發育，而夜間玩耍不利於好習慣的養成！」
「養孩子也是一項任務，羅賓，」托尼搖搖頭，「我對你原本由更高的期待。」語氣幾乎要痛心疾首了！
說差不多了，托尼覺得也到了收尾的時候。少說，就少錯。
「該走了，彼得。」
達米安少年已經被說服了，也是因為星火馬上就要過來，而被隊員們知道自己居然搞砸了一項秘密測試，可就……有點兒丟人。
「快走，現在。」他冷冷地說，然後走到嬰兒床邊，鑽進去，開始哄娃睡覺。
哇，真有愛！
彼得還沒來得及發出感慨，就被斯塔克先生瞪了一眼，「還不趕緊溜？」
「哦對哦對，」蜘蛛俠趕緊飛窗而出，「咳咳，斯塔克先生，你的套路玩兒的太溜了。」
剛剛落地，彼得就意識到了不對，「等等，斯塔克先生，你是不是也這麼套路過我？」
「我告訴過你要專注，即使碰到了一個嬰兒，也應該專注於我們原本的任務——她是安全的，你不需要照顧她。」通訊器裡瞬間響起托尼嚴肅的指責，「老天，這一點隊長都啰嗦了多少遍了，連我都要聽出繭子了。為什麼不專注於任務，彼得？！」
彼得：「……？」
被套路的彼得，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正在懷疑自己是否被套路過……
嘴角悄悄歪起的托尼：這是什麼神奇的方法，屢試不爽啊屢試不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達米安：培養天才的第一步，是……
孔克南：雀氏紙尿褲？
第89章 圍欄
不能熨燙？
而在遙遠埃及的實驗室裡, 經過前期幾天全面的研究和縝密的准備，穿著精密防護服的迪克和提姆正小心翼翼地打開伊本的頭顱。
為了迷惑伊本腦袋裡的「探子」設備，兩人采取了心髒手術時會使用的體外循環，維持著動脈和大腦的供血。
解剖是由迪克操刀的, 在偵探事務上, 四個男孩都有各自擅長的細分領域。雖然迪克做手術的水平會排在達米安和提姆之後, 但與犯罪現場調查和犯罪人類學相關的實驗和研究, 格雷森警官無論如何都是更有經驗的那個。
韋恩家族公開資助的犯罪實驗室多年來一直都由他打理, 有時候戈登碰到棘手的案件, 為了盡快拿到更為准確的結果, 都會私下找迪克。
哥譚警局機構冗余卻辦事效率地下, 包括實驗室和法醫隊伍——案子排隊, 即使戈登使用特權插隊到第一號，都沒有韋恩實驗室的動作快。而且哥譚警局的設施也已經陳舊多年。
布魯斯·韋恩不止一次地資助過警局，然而基礎建設是最容易黑到錢的政府行為, 能真正用到警局實驗室裡的錢經過幾輪官僚的搜刮所剩無幾——這是一個讓人無力的循環。
哪怕蝙蝠俠晚上出去「敲打」恐嚇幾個財政和警察系統的蛀蟲，也都沒有什麼效果。
新的「蛀蟲」只會源源不斷。
此時「法醫」迪克輕輕取下頂骨, 即使提姆已經在早前提醒過他，迪克還是輕聲倒吸一口冷氣——「伊本」的頭顱內部早就已經不是普通人類的狀態, 大腦已經半機械化, 不知名的金屬和血肉交融, 在曲折的回路中心，是一個正發出著幽幽綠色熒光的球體。這球體很小, 迪克敢說布魯斯當初對瑟琳娜求婚時的鴿子蛋都比這個大。
兩人按照早前的演習, 球形狀態下的「探子」一被切割, 就被迪克火速扔進了提姆一早准備好的充滿氪石粉末的生化密封罐。
「氪石能夠抑制該設備的能量源，我猜布萊尼亞克對於該設備的設計理念有借鑒過氪星人的身體特性——正是地球的黃太陽供給這些小東西源源不斷的動力。」
這是多年後的提姆在戰爭結束後恢復海倫娜人形的關鍵, 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用上。
厚厚的防護服裡呼吸聲都清晰可聞，迪克看著身邊這位一向和自己最親近的兄弟忙碌地做著一些他完全不懂的操作，迪克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多了一段記憶的提姆和以前不同了。
布魯斯被誤以為死亡的那段時期曾經在時間中穿梭，而達米安甚至去過天啟星，各種在常人看來匪夷所思的事在他們這個家庭裡幾乎可以稱得上日常，所以，提姆的故事本不應該讓他過分驚訝，但迪克卻突然產生一個……無比警覺的猜測。
「海倫娜，曾經的那個，你愛她。」他脫口而出，話語肯定。
「當然，她是我的妹妹。」提姆坦然地說，手上的動作完全沒有停頓。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迪克認真的語氣讓提姆不得不抬起頭。
「我們就不要兜圈子了。」他看到迪克交叉起雙臂。
「我還是我，迪克。」
對他的話，大哥搖搖頭，「什麼讓我們不同，是經歷、是記憶。而你多了那麼一段記憶。」
提姆放下手邊的工作，迪克雖然脾氣是他們中最好的，但固執程度卻一點兒都不低。他明白今天如果他不能給出一個讓迪克滿意的答復，這個問題一定翻不了篇。
他嘆口氣，「我想……是的吧。對，未來的我是愛她的，但這都過去了。」
這句話究竟應該用將來時還是過去時呢？提姆在心中苦笑。
或許提姆快速的坦誠讓迪克驚訝，一時間迪克也沒有說話。
「我應該擔心嗎？」然後迪克輕聲問。
「擔心什麼？」
迪克給出一個「你明白」的質問眼神。
哦——哦！
不是吧！難道迪克在擔心提姆他會對新時間線上的寶寶有什麼想法？！
「當然不！」提姆嚇得差點兒把顯微鏡拍飛，「她只是個孩子！老天，她只是個寶寶！」
「她有了新的人生，一切都不一樣了……我也不一樣了。沒人會比我更明白這一點！」
提姆承認另一段人生記憶的獲取，起初讓他有過不適合割裂感，但最後他融合得很好。
未來的他也幾乎算擁有了第二次人生。
既能回到過去修改歷史，還能告訴他們一切？不管是未來的提姆，還是現在的他，從未想過自己的人生能夠完成如此多的任務。
至於私人感情上，遺憾嗎？提姆覺得自己並沒有資格去思考這個問題，實際上，他在一直在避免著思考這個問題。
迪克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謝謝你。不管是未來的你，還是現在的，」他說：「你是發生在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事之一，提姆。」
兩人都沒有點明的一點是，他們都明白這段對話十之八九也會有不知道藏在哪個攝像頭後的布魯斯當觀眾，但既然迪克能懷疑到這點，提姆完全能夠想到布魯斯心中一定也分享著類似的疑惑。
這也是一個對布魯斯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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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世界的另一個角落，斯塔克工業的實驗室裡，也正進行著一場「實驗」。
「這是……額……親子鑒定？」彼得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捏著剛剛從打印機裡推出來的報告——還是熱乎的。
在泰坦塔裡，趁托尼正套路無辜的小羅賓的時候，彼得盡可能隱蔽地，用蜘蛛俠制服的高級功能，搜刮了幾根寶寶房間的頭發（或者毛發？誰知道野獸小子變成過什麼動物……裡面還真有一兩根毛是綠色的。）
然後他的偶像斯塔克先生就變成了偷窺狂……或者是那種專門從事出軌偵查的偵探，開始在實驗室裡進行親子鑒定分析。
彼得甩甩頭，似乎要甩掉信仰崩塌的想法。「額，斯塔克先生，你為什麼不直接分析寶寶，和韋恩先生的基因？」
「我們並不知道這些頭發裡有沒有羅賓的。你是要證明蝙蝠俠、羅賓、韋恩先生和寶寶的關系……額……」
人物關系太多太亂，連彼得都有點兒懵，他想他需要畫個圖。
哎？
正對著一根鑷子上的綠色「毛發」端詳的托尼眨眨眼。
他壓根沒往這方面想過。等等，是沒想過，還是不願意想？
寶寶的生物學樣本托尼很早就留了一個心眼，當海倫娜在復仇者聯盟大廈的時候，他就留了幾根頭發，幾個刮了口腔細胞的棉簽。
至於他為什麼要留，還不是因為當初蝙蝠俠要和他的老友搶撫養權，為了增添在法庭上的籌碼，也為了防止傻白甜布魯斯被騙，做一些額外的工作是身為朋友最基本的考慮。
親子鑒定也是頂級富豪自我保護的重要工具之一，這一點連基本沒什麼桃花的盧瑟都會同意他，畢竟巨額財富和社會地位同時也意味著他們容易傻乎乎「喜當爹」。
至於之後為何沒扔了這些樣本，或許冥冥之中托尼就在懷疑了？
作為成功的企業家，托尼·斯塔克有許多特質，其中重要的一點就是快速高效的行動力，這有時候是優點有時候是缺點。
蜘蛛俠少年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斯塔克先生二話不說，一飛衝天，去哥譚找韋恩先生去弄生物學樣本了。
此時布魯斯還遠在太空，也並不知道泰坦塔的小插曲，達米安並沒有第一時間聯絡他，而是先打算自己去挖掘父親隱藏的秘密。
於是就只有配合芭芭拉夜巡而熬了一宿的阿福接待不速之客托尼，用布魯斯老爺不在家阻止對方進入家門失敗後，阿福懷疑地看著在大宅轉來轉去的斯塔克董事長，卻並沒有任何對方在搞鬼的證據。
阿福太困了，也沒有注意到家裡的牙刷丟了一把。
他只能在斯塔克先生風一樣來，又風一樣走後，給諾曼諾夫特工打了一個緊急電話，讓她幫忙留意托尼·斯塔克的下一步動作，是否威脅到了家族的秘密。
娜塔莎掛了老管家的電話後就馬上出發，在復聯基地搜尋未果，終於在斯塔克工業的實驗室透明玻璃外，看到了和彼得在一起的他。
兩人都低著頭，而托尼手裡似乎有一張紙。
「彼得，你怎麼來了，有任務？」娜塔莎推門而入，盡量不明顯地觀察兩人的神態，也偷瞄著托尼手裡的紙。
不知道這兩個一大一小讀到了什麼震驚的新聞，連娜塔莎出現都不管不顧，這讓羅曼諾夫特工心裡一驚。
「我困惑了。」蜘蛛俠彼得終於抬起了頭，雖然對娜塔莎的方向轉頭了，但少年的視線卻投向了娜塔莎背後的虛空，滿滿的茫然和震驚，「額，親子鑒定的結果顯示，海倫娜是布魯斯·韋恩的女兒？」
所有人都知道海倫娜是蝙蝠俠的女兒，蝙蝠俠和布魯斯·韋恩在同居。按照基本的思考邏輯，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
這個想法太瘋狂了，但這是個瘋狂的時代，川/普都能當總統。
但老實說這個想法比川/普當總統還可怕一點。
那還有別的可能嗎？
彼得想撓頭，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生物學知識，他記得男人和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吧？
「well……我聽說萊克斯·盧瑟就克隆過一個超人，另一半的基因來自他自己。」
娜塔莎默默地看著已經凌亂的彼得掰著手指，自己在試圖說服自己。
「所以，綜上所述，可以理解為那個小超人是萊克斯·盧瑟和超人的孩子……然後，」彼得驚恐地睜大眼睛，「所以海倫娜也是這種情況？她是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的基因合成體，而貓女是代孕？」
娜塔莎現在一點兒都不擔心布魯斯的秘密身份了，她現在倒有點兒擔心彼得——看把孩子為難的。
至於究竟「布魯斯和蝙蝠俠基因合成了一個孩子」和「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相比，哪個更瘋狂？
彼得認為還是後面這個，畢竟盧瑟已經干過合成男神孩子的事情了。
以上想法明明白白地寫在年輕蜘蛛俠的臉上，但托尼現在是怎麼想的，娜塔莎就不清楚了。
在彼得不停的碎碎念中，三人各懷鬼胎。
然後，娜塔莎沉重嘆氣，「哎。」
她接著捂住額頭，為了隱藏自己演技上的瑕疵，她又不是戲精。
「我本不想說的，接吻、同床，都會讓牙刷上的口腔細胞不純粹啊？而且，你確定你拿的是布魯斯的牙刷，托尼，這可能是面具後面的那個人的。」
娜塔莎補充上一個「你懂的」的表情。
「哦——哦？！」彼得第一個明白過來，更意識到這可能不是他應該聽到的內容！
他才不要去想為何布魯斯·韋恩的牙刷上會有蝙蝠俠的DNA！！！他才16歲！16歲！！！
彼得甩甩頭，「等等，他們真的是那個關系？好吧，其實大家也都能猜到，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麻煩地走收養程序，如果只是為了實現共同撫養，結婚就可以了，奧巴馬不是已經讓同性婚姻合法化了嗎？」
「婚姻可是個麻煩事，年輕人，首先就有財產分割的問題。well——富豪嘛。」娜塔莎攤手聳肩，「或許蝙蝠俠不同意簽婚前協議？
娜塔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原來她有隱藏的滿嘴跑火車技能，只是沒顧得上點？
對豪門秘辛並不熟悉的彼得被唬得一愣一愣，點點頭，有道理……
「顯然，韋恩給蝙蝠俠買的裝備，也就像……額……托尼曾經送給超模們的那些豪車。」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到底在說些什麼？！
彼得少年已經信了，但托尼一直沒說話。
娜塔莎在心中嘆氣，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韋恩！
你又欠我一次！
另外，你們正義聯盟隱藏身份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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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錯過了自家閨女第一次叫papa，又錯過了第一爬，老父親心中已然十分蕭瑟，並無奈地接受了自己每次都能准確錯過的運氣。
迪克拍拍他的肩，「你只要耐心觀察，她每一天都在進步。」
這一點布魯斯百分百贊同，從第一天搖搖晃晃地爬出第一步開始，沒過幾天，爬爬墊和圍欄都已經圈不住她了。
如果誰強行要把她關在圍欄裡，等待他的只能是小海倫娜不樂意的哭鬧。
剛開始還只是抗議的哼哼唧唧，聲音很高，粉白的小臉憋得通紅，哭急了還真的有小珠子一樣的眼淚汩汩不斷地流出來。
小手要不是無助地舉著，要不會因為眼睛不舒服用手背去揉揉，其實也並不是擦眼淚的動作。
但看在任何一個蝙蝠家成員的眼裡，別提多心疼了——一個肉乎乎的小團子，孤零零坐在圍欄裡，寂寞又無聊，自己給自己擦眼淚。
達米安在圍欄外蹲下，嘗試和小娜娜講道理——無所不能的小少年認為自己在8個月左右的時候一定早就懂事了，可沒這麼蠢。
「外面危險，」達米安說：「你的確每次都要把手指往插頭裡塞——還要去舔。圍欄裡面什麼都有，有玩具有小沙發，你的需要都能被滿足。」
但海倫娜根本聽不進去，只顧著對達米安伸著小胳膊哭哭，不住地求抱抱，在她小腦瓜的理解下，是外面的哥哥不抱自己，於是她哭的簡直像要被遺棄了……
但當把她抱出圍欄或者僅僅只是打開圍欄，允許她在爬爬墊之外的地方玩兒，她就燦爛了，好像剛剛哭的不是她一樣……
怎麼有種上當的感覺？
然而那都是地板和地毯啊，打掃得再干淨也是人走路的地方！
對此奧利弗·奎恩有發言權，他看了看正趴在大落地窗前舔玻璃吃窗簾的十個月兒子，安撫電話另一頭的阿福和布魯斯——把有安全隱患的地方保護好，之後……心大就好。
但老管家卻認為在圍欄之外，根本無法全方位覆蓋這種保護——即使插頭都塞上保護座，樓梯也都裝上欄杆，馬桶和冰箱都貼上童鎖。
別看她現在還爬的慢悠悠，那小手可從來都沒閑過。
可能就等阿福或者布魯斯低頭看幾頁警方報告的功夫，再抬頭她就已經開始干比伸指頭進插頭還要危險的事情了！
簡直每天都在上演海倫娜寶寶的一百種死法！
——她什麼時候爬到那塊地毯上的？手裡那是什麼？提姆的短棍？！按動某個按鈕會有點擊！啊啊啊她要往嘴裡塞了！
怎麼又把達米安的手套拿進手裡了！拇指處就有機關能瞬間啟動手臂背後的一排利刃！
——她什麼時候爬到窗戶邊的？好吧，她也在吃窗簾，攥著窗簾下的流蘇，一根一根咬過去。奎恩老爺說要心大。等下，這窗簾多久沒洗了？
——啊，普林斯女士！感謝你的到來，我馬上去通知布魯斯老爺，紅茶？……抱歉，普林斯女士，我沒注意到海倫娜抓住了你腰間的聖物，她最近喜歡金閃閃的東西，我的疏忽，還麻煩你收好套索。
毫無疑問，一個天真的寶寶也並沒有需要袒露的秘密，直接把一根有千年歷史的套索吃進嘴裡也並沒有……啊，原來如此，套索是無菌的？謝謝，你讓一位老人的心髒得到了安撫。特雷弗上校說的沒錯，你是一位天使。
希望一個嬰兒的唾液並不會影響到稀有神物的使用效果？
為表歉意，我可以提供清洗服務，請問真言套索有什麼洗滌和保養的注意事項嗎？必須干洗？水溫40度以下？不能熨燙？
——這又是什麼？這麼小的一個圓形物體，要不是正好看見她已經塞嘴裡窒息了！聽話啊海倫娜，松手，唉唉唉不能往嘴裡塞！
這是……監控。
怎麼又拿到一個？你在哪兒摘下來的，寶寶？
上帝啊，這個家裡的監控怎麼這麼多！！！
當天，為韋恩家服務多年的管家俠，第一次因為大宅裡的監控裝置過多而對蝙蝠俠和所有羅賓們發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這裡氪石的用途和特性都是垃圾作者瞎扯。
*天國降臨宇宙裡，達米安是和星火和迪克的女兒在一起了，這得差幾歲啊……【困惑撓頭.jpg
第90章 手機
打起來！
至於人工智能機器人是如何看待學爬期間安全性和自由度的矛盾, 蝙蝠家發現兩個來自不同設計師的「保姆」出現了分歧。
六個月前兩個保姆的育兒科學是相對較為一致的，重點都關注嬰兒的溫飽和舒適，評價標准也相當統一，但隨著寶寶技能和互動能力的提高, 他們開始出現育兒方向上的不同, 甚至背道而馳。
超級保姆的內置程序比較放養, 比起細菌的威脅, 更強調保護寶寶探索的興趣, 寶寶不需要玩具, 只需要生活互動, 最好的玩具是田野間的花花草草, 是戶外的飛鳥蟲魚。
這並不奇怪, 想想克拉克自己在堪薩斯農場隨意而奔放的成長方式，以及他是如何同樣在農場裡養育嬰兒時期的小喬。
瑪莎曾經透露過克拉克六個月大的時候，每天的輔食是一整只火雞, 還是只需要微波爐加熱的那種。
輔食機？料理棒？研磨碗？那都是什麼？我們不用這些東西，克拉克自己會吃。
喝奶？奶粉？哦, 克拉克想喝奶的時候自己會去找我們家的奶牛的。
怎麼喝？把奶牛抱起來直接喝，可憐的奶牛, 保佑它的靈魂。
純天然, 很新鮮, 完全沒有你們現在年輕人糾結的添加劑。
布魯斯聽得直皺眉，這可太不科學了, 沒有任何參考價值。一歲內不能直接喝牛奶, 不容易消化。
瑪莎（同情的眼神）：這是一個能舉起一頭成年奶油的六個月的超人寶寶, 你確定你要為他考慮消化問題？
布魯斯：……我的疏忽。
達米安對此並沒有瑞思拜，覺得小時候的自己可比這牛逼多了——嬰兒超人的能力沒什麼好驕傲的, 還不是因為沒人會殘忍到對一個小寶寶使用氪石攻擊。
而斯塔克設計的鋼鐵保姆，在大月齡嬰兒的養育方式上更傾向於最嚴格教科書般的精致！
爬爬墊輔助大運動發展，專業的早教玩具和早教啟蒙課程，嚴格葷素搭配的飲食，新食物的引入時間和添加量精確到一張excel表格。
兩個保姆就不同的育兒理念爭論得不可開交，蝙蝠家也算見識了機器人是如何撕逼的，每個都能引用浩如煙海的論文，還帶時間和出處。
此等高級的爭論也得不什麼有建設意義的結果來，墮落為原始人類的方式——打起來！
蝙蝠洞內上演了鋼鐵俠大戰超人——只是一個有75D還畫著濃妝，一個穿著女僕裙。
畫面不堪入目且不忍直視，聞著傷心見者流淚。
更嚴重的是，幾個家庭成員居然也受保姆的影響，開始站隊。
迪克和提姆擁護超級保姆，如果能讓海倫娜擁有克拉克和小喬一樣樂觀陽光的性格，那會是她一生最寶貴的財富，放養也沒什麼不好的。
傑森和達米安卻搖搖頭，海倫娜和喬小時候的情況完全不一樣，能套用嗎？
布魯斯很早就接收了育兒上沒有正確答案這個觀點。而且覺得倆保姆的風格都有點兒極端，他既不想讓自己的寶貝女兒養成克拉克那樣的「小鎮女孩」（有點兒太土了），也並不想打擊小嬰兒的想像力和好奇心。
因此，既然不認同兩方中的任何一方，為了保護家具，也為了家庭的和諧，布魯斯拍板現階段選擇傾向於超級保姆的「自由自在」指導精神、並維持中庸的育兒路線，與此同時，兩個保姆都被拒絕觀摩寶寶的爬行學習進程。
蝙蝠家只想感慨，這二十一世紀的家長太難做了，不管怎麼做都能被說出有不對的地方。
只是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僅僅只是一個讓不讓寶寶自由自在學爬的問題，都能讓兩個保姆差點兒打起來。而等寶寶越大，人工智能保姆們分歧只會越多——比如未來反對過早啟蒙、以「快樂」為統御精神的教育理念；和「贏在起跑線」上的精英主義追求的矛盾，畢竟在「精英主義」的邏輯下，根本沒有「過早」這個概念……
達米安：雖然我不是「精英主義」的，但我同意斯塔克。
**********************
既然選擇讓寶寶自由爬行滿足她的好奇心和探索欲，那麼阿福所關注的遍布於大宅各個角落的安全隱患，必須得到妥善解決。
但監控之於蝙蝠俠的意義……那幾乎相當於食物之於閃電俠，黃太陽光之於超人，腦筋急轉彎之於謎語人。
所以，沒了監控就渾身不舒服的布魯斯對大宅的護衛產生了深深的憂慮。這太矛盾了，藏了監控會被海倫娜寶寶揪出來吃進肚肚，而不裝監控又保護不了她的安全。
現階段的她完全聽不懂，更不會聽從「不要吃」的指令。
把監控裝房頂上牆壁上？
收音效果不好不說，還容易被發現。
監控和竊聽器裝在沙發腿兒和牆角其實都是有道理的。
自從布魯斯成為蝙蝠俠至今，大宅的監控覆蓋從未如此狹窄過，讓他有種自己被脫光扔進了宴會一般的暴露感！太焦慮了！
未解決這個困境，布魯斯打個響指，靈機一動：「可食用監控，你覺得怎麼樣，阿福？」
阿福：？？？什麼鬼？
「好的，我會在今晚的晚餐裡給你先嘗試一下的，布魯斯老爺。」阿福平淡地說。
布魯斯：「……ok我再想想辦法。」
韋恩大宅撤走監控的消息居然也驚動了正義聯盟的幾個核心成員，神奇女俠、閃電俠、綠燈、綠箭等紛紛表示真的太感動了，居然放棄了監控？天哪布魯斯你真的是一個好爸爸！羅賓們也都是好哥哥！
蝙蝠家：？？？
你們感動的點……就真的很奇怪啊。
小喬對此有不一樣的看法，「我爸爸總是說搞不好我們家也有你爸爸偷偷裝的監控，你知道，他總是覺得超人是威脅什麼的……還說這其實也是保護我和我媽媽？Well，其實我可以把海倫娜借走幾天，讓她在我家爬爬，我家肯定就沒有監控啦。」
達米安為小喬的想像力而震驚，一時間分不清這小子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你把我妹妹當什麼了，金毛尋回犬？！還是能找松露的豬？！
這段對話發生的時候，達米安正在大宅自己臥室裡的衛生間洗澡，一時間並不能馬上提上褲子出來暴打小喬。
而小喬就在衛生間門外，達米安的房間地毯上，幫忙看著海倫娜寶寶，陪玩兼任保鏢。
但小娜娜並不想跟喬玩兒，她只是在地毯上坐成白色的一小團，用打著卷兒的黑發後腦勺衝著喬，自己眼巴巴地看著衛生間的玻璃門，守著等著哥哥出來陪自己。
偶爾會被長長的袖子分散一會兒注意力，舉起胳膊，在眼前端詳會兒，然後吃吃袖子——似乎這新衣服的袖子讓她不是很舒服。
小喬給寶寶卷卷袖子，發現她剛剛哭過的淚珠子還掛在眼角。只想對著衛生間高喊達米安你快出來吧我頂不住了！
小家伙現在徹底離不開人，而且還開始認生了。醒著就必須有人陪，活人陪，智能保姆不行；更必須是熟悉的人陪，換個陌生面孔也不行。
「分離焦慮」的時期到來了。
這是一個正常且進步的變化，表明嬰兒開始形成和他人關系的概念，更是一種重要的自我保護。
小喬就是這樣一個「陌生面孔」，但其他能被小娜接受的家人都忙得不可開交，而達米安再不洗澡就要餿了。
除了給她卷袖子，小喬真的沒有其他能幫上忙的。話說前幾個月他還抱過她，可現在卻一抱就哼哼，癟著嘴不樂意，非常之委屈。
小丫頭的力氣現在也很大，她咧著身子不讓抱的時候幾乎要和冰塊兒一樣滑了，而小喬又不敢使力氣。
他拿她的小草莓牙膠逗她，她接都不接，要不就是敷衍地抓起，下一秒就扔掉。
好在現在她不哭了，那是因為他把安撫奶嘴找出來給她了。
「我想讓爸爸媽媽再給我生個弟弟妹妹，」小喬對衛生間裡的達米安說：「但我媽媽不同意呢，所以，她讓我來你家，幫你們帶帶孩子，體會一把養寶寶有多辛苦。」
「切——這太簡單了，」達米安的聲音從衛生間裡傳出來，悶悶的，似乎在洗頭，「給他們平常用的避孕套扎上洞。」
咳咳——小喬表示拒絕思考父親和母親……那方面的活動！
「幼稚，」水聲響起來前達米安哼了一聲，「那你覺得寶寶是從哪兒來的？別跟我說是送子鶴，我對你的智商還保留著幻想，雖然不多，你最好也不要毀了它們。」
似乎是等待太久失去了興趣，也似乎是小喬終於在半天的相處後成為了她信任圈內的成員，海倫娜終於轉身，開始對小喬露出晶晶亮的眼神，並露出笑容。
哇這表情是真的太不一樣了。
但如果達米安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就會殘忍地打破小喬的幻想——不，她只是對你的手機有興趣。
和專門設計的玩具相比，小寶寶其實更喜歡一切他們不應該玩兒的……像是塑料包裝袋，瓶蓋，電線等等……尤其是大人經常拿著的東西，比如手機，比如遙控器，比如蝙蝠鏢，在海倫娜寶寶的眼裡，都比玩具好玩兒。
被一個笑容收買的小喬當然二話不說貢獻出自己的手機。
海倫娜玩兒的很開心，她自然不會點屏幕，但光是抱著吃，翻來覆去舉著看，都讓她相當滿足。
她架在腿上，彎腰舔舔；然後，側躺到一邊，啃啃邊兒；最後，翻個身平躺，把喬的手機舉起來……
咣當！
小手一沒拿好，手機就這樣，砸小家伙自己臉上了！
小喬直接嚇愣了！
而房間裡頓時響起了寶寶穿透牆壁的尖利哭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喬納森·肯特！！！」
作者有話要說：
*官方出過一個小故事，超人的保姆，Superman's babysitter，目前好像還沒有漢化，講的是瑪莎和喬納森剛把嬰兒時期的超聚聚抱回家，有天出門，就臨時給超寶寶請了一個還是中學生的小保姆。
這小保姆的名字叫Letitia Lerner（好像是？），也是LL，笑死
畫風特別可愛，都是那晚的瘋狂日常，有個圖就是戴著紙尿褲的超聚聚餓急了，飛出去，到農場裡直接舉起一頭奶牛，吃奶……（奶牛：？？？）
小保姆剛到瑪莎家裡，發現寶寶的嬰兒床是一個巨大的鐵籠子，而鐵籠子上有一個超級大的石頭壓著（……）都沒有大驚小怪，只是聳聳肩，也是見過世面的LL哈哈哈。
還有一張圖是粗心的小保姆要給寶寶熱一整只雞（喬納森說給超人寶寶吃這個哈哈哈），還是用的微波爐，然後一個轉身沒注意，小克拉克自己爬微波爐裡，給微波了一趟，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最後整個家都被拆了，超寶寶一哭玻璃都碎了（氪星海豚音，大概？）
瑪莎媽媽回來的時候，小克拉克還在微波爐裡，小保姆LL很緊張，瑪莎媽媽和肯特爸爸看了一圈兒家裡的情況，給了LL雙倍的錢，問她還願不願意再來哈哈哈！
第91章 尋找
他好擔心。
達米安從浴室衝出來的時候, 洗頭還正洗到一半，滿頭的洗發露都還沒有衝掉——但至少腰間圍了一條浴巾。
在「臨死」前，小喬依然感激達米安在需要馬上響應的瞬間在「衝頭發泡沫」和「圍上浴巾」兩個選擇中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後者。
——咳咳，他真的不想自己死亡前看到的最後的畫面是達米安的……額……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哭成這樣？」
最強羅賓的死亡質問由於滿頭滿臉的高級香波味道, 而在威懾力上打了大大的折扣。
顯然當你幾乎不著寸縷的時候會天然帶上一種脆弱感, 完全嚇不到別人。
「額……」喬已經把海倫娜寶寶豎抱了起來, 噓噓地哄著, 拍著她的背安撫, 他是真的很抱歉, 這場小事故也的確怨他。
「手機……你知道的, 她看不到你就要哭嘛, 我就給她玩兒了……我真的沒想到會砸到她, 我的錯我的錯，噓噓噓，不哭了。」
海倫娜趴在喬的肩膀上, 哭得別提多傷心了，達米安還沒聽她這麼哭過——真正因為疼痛而產生的哭聲, 和她鬧瞌睡時的哭聲完全不一樣。
羅賓小少年按著自己腰間沒有固定牢靠的浴巾，轉到喬的背後——小肯特的賬可以等會兒再算, 他得先看看寶寶有沒有砸壞！
嗯, 額頭是有點兒紅了。
給喬揍一頓, 也在同樣的位置揍個包？！
如果是以前的達米安，就會這麼做了, 但現在他突然覺得不妥, 寶寶會目睹到暴力！
小嬰兒哭得快笑得也快, 她眨眨眼，哭到一半兒抒發夠了委屈, 突然看到了肖想已久的哥哥的臉，就掛著眼淚咧著嘴巴笑了。
還對著達米安伸胳膊。
「我身上都是水……」他其實根本頂不住求抱抱攻擊，「OK……」
「放寬心啦，地球寶寶的生命力其實也很頑強的，我聽爸和美國隊長聊天，美國隊長說鷹眼家的孩子小時候摔了好多次呢，都沒事兒。」
達米安皺眉，同時捉住寶寶要往他頭上泡沫抓的動作，什麼時候超英育兒的質量要以那個搞射箭的為標准了？！
「美國隊長怎麼知道那麼多別人家孩子的故事——這很詭異，很人販子。」
喬聳聳肩，「好像是因為身邊成家有孩子的超英越來越多了，美國隊長感受到了被催婚的壓力，不止復仇者聯盟上到尼克·弗瑞的秘書，下到前台小姐姐都在操心美國隊長的婚配問題，現在他出去跑個步都有公園的大媽們張羅著要給他說對像。」
「好像美國隊長現在也挺著急的，他一直都很喜歡小孩，嗯……」小喬沉重地說，似乎非常不理解像美國隊長這樣的有為青年居然都無法找到幸福，那他將來怎麼辦？
他好擔心。
連寶石出來的幻視都能找到對像，美國隊長的單身就顯得很有問題了。
達米安卻覺得喬這理想才很有問題——作為超人的獨子，你應該以拯救世界為己任！結果你就僅僅滿足於建立家庭？太卑微了吧！
看吧，這就是農場小子教育理念下的人生追求！
說道教育……小喬表示自己才有話要說，你們為什麼不給海倫娜買玩具？你看你剛剛在洗澡的時候，我都沒什麼可以拿來給小寶寶玩兒的！
對肯特小子的質問，達米安面無表情地拉開了自己房間衣櫃的門——登時堆積得比喬還要高的各種塑料和毛絨玩具呼啦啦灑了出來……黃的綠的紅的，小鴨子小熊貓什麼的，應有盡有。
「她都沒興趣，只想玩兒遙控器，和托德的頭罩、德雷克的棍子、父親的蝙蝠鏢。哦，還有她自己的襪子。」然後他表情變了變，鼻子皺了皺，「其實別人的襪子也可以。」
小喬：……咳咳，當我沒說，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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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月的海倫娜寶寶，小小的臉蛋不但比三四個月的時候長開了許多，更有了豐富的表情，越看越像布魯斯和瑟琳娜的奇妙結合體——你很難具體說出哪個部位最像誰，但整體的輪廓，每個人都能看出不同的相似之處。
阿福總是信誓旦旦地說像布魯斯的更多一些，而且還有點兒像瑪莎夫人……
——這或許正是基因的迷人之處。
布魯斯時常抱著她，走到大宅父母的巨大畫像前，小家伙會好奇地抬頭看看。
「a~a~？」
還會伸出小手拍拍畫框。
布魯斯也不會說太多話，他想他的父親和母親都懂得，而懷裡的寶寶真的太小了，她的世界還剛剛展開，他也不想從現在開始就拿這些沉重把她包圍。
她是他的天使，他要盡一切，保護好她。
當然啦，除了基因上的相似，也已經能看出日後的她一定會是個相當漂亮的小女孩兒。
「這還需要懷疑？」芭芭拉信誓旦旦地說：「這可是布魯斯·韋恩和瑟琳娜·凱爾的女兒，她一定會成為全哥譚未來下一代男孩子們的美夢和噩夢——這一點兒都不矛盾。迪克萬人迷的位置要讓一讓咯。」
蝙蝠女孩說出上面這番話真的只是出於無心的八卦，開玩笑的成分居多，但誰曾想聽到的幾個前羅賓都當真了。
海倫娜成為女版的格雷森？甚至桃花更多？達米安只覺得壓力山大，他想他需要去磨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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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娜是在幸福的包圍中長大的，愛笑愛玩兒，比起爬爬，越來越喜歡把腿撐起來，蹶著肥肥的小pp，想站立行走的心思昭然若揭。
而原本審美上無比直男的老父親和各位哥哥們，也終於開始嘗到了打扮漂亮小姑娘的樂趣所在。
因此，除了堆成小山的玩具，現在海倫娜更有了塞滿櫃子的小衣服，簡直要穿不過來。
（孔克南：我似乎開始懂為什麼多人喜歡玩兒暖暖了，敢情這是個養女兒游戲？！）
借著偷窺照片雲養娃的超英叔叔阿姨們表示很好，請繼續，不要停，每天來一套，呦呦切克鬧。
這些照片裡有一半都是海倫娜各種各樣的睡姿，雖然多數都舉著小拳頭，但把花式曬娃當做新的人生樂趣的黑暗騎士老父親怎麼都拍不夠。
「等她再長大，你可就說不清了，布魯斯。」巴裡在正義聯盟的例行會議上跑題閑聊道：「小娜娜跟你可越長越像了。」
「沒錯，」綠燈俠哈爾點點頭，「小報每隔幾天都要造謠一次蘇瑞不是湯姆克魯斯親生的，你看都沒一個人信，評論的說法相當統一——除了湯姆克魯斯，誰還能生出那樣一張臉？」
哈爾你少看點兒八卦，你們綠燈軍團在宇宙的基地還有條件追八卦呢？
「黑頭發綠眼睛的人很多，我並不擔心，」布魯斯反常地參與了和下一季度預算完全無關的話題，他淡淡地說：「而且，我們可以給她戴上一副平光眼鏡，使用超人的技術。」
克拉克在旁邊點頭默認。
連肯特記者戴上眼鏡都不會被認成超人……巴裡只能承認這太有道理了簡直無法反駁。
會議結束，布魯斯步履匆匆，跳上蝙蝠車就往大宅飛奔——有了海倫娜的這幾個月，他把那些用來維持花花公子人設的酒會也都要推得干干淨淨了。
蝙蝠車駛入專用的停車平台，黑暗騎士的腳步聲在蝙蝠洞回響，帶著沉重的黑色凱夫拉制服和披風，布魯斯在專用的高壓水柱房間進行例行的第一輪清洗——洗掉血腥、灰塵和細菌。
收拾妥當，換上居家服的布魯斯走上樓，迎接他的是靜悄悄的大宅，和剛准備好夜宵的阿福。
「海倫娜睡了？」他輕聲問——歸家而有人可問，是新鮮而難得的幸福。
阿福點點頭。
布魯斯指指寶寶的房間，「達米安在？」
「這次是傑森少爺。」阿福衝好一杯紅茶，「我沒聽到他走出來的聲音，大概也太累了，可能在寶寶床邊的地毯上睡著了。」
布魯斯輕手輕腳地來到寶寶的房間前，把門打開一條縫，看到銀色月光下，傑森在厚厚的地毯上躺成了一個大字。
在哥譚地下世界掀起風暴的紅頭罩，此刻在一張嬰兒床邊，睡姿自由而毫無防備，顯得無辜而年輕，還有些脆弱。
傑森曲折的人生經歷和強硬的性格，總是會讓布魯斯忘記了這個青年其實才19歲，還是一個大男孩。
他輕輕帶上門——只要能睡個好覺，在哪裡睡又有什麼關系？
「居然已經八個月了，阿福，」布魯斯低頭微笑，「要不是有你們，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做好這一切。」
「我也很欣慰，」阿福點點頭，「但，布魯斯老爺，不知你是否曾經思考過，為何與迪克和提姆相比，達米安和傑森相對來說，會對這個寶寶付出更多？還請原諒我接下來的話——有時，他們兩個甚至會比你還更像一個父親？」
「嗯？」布魯斯一時間不明白阿福想暗示什麼。
「達米安和傑森，和提姆迪克有哪些不同呢？」阿福抿了一口熱茶，他盯著茶杯，並不打算故弄玄虛，而是直接揭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兩個在來到這個家和我們身邊之前，前十年或者十幾年的生命中，都缺少父親這個角色。」
「他們無意間，在身體力行地，模擬著自己童年裡的遺憾和缺失。他們是在幫你養海倫娜沒錯，但他們同時，更是在『養』自己。」
「我……」
「這並不是指責，」阿福搶先說：「請不要誤會我的意思，布魯斯老爺，你是一個一直在努力的父親，但有些時光，錯過就是錯過了。」
「兩個男孩當然也不是相同的，達米安有著一種韋恩姓氏帶給他的確實的資源，他未來最大的問題在於，他想用這些資源做什麼。」
「而與達米安相比，傑森，卻更加艱難，他一直在尋找一個身份，無論是在這個大宅和洞穴，還是在外面的世界，我相信他現在仍在尋找。」*
「那我……應該怎麼做？」布魯斯問。
「除了理解他們，什麼都不需要。達米安和傑森在自我治愈，我們不需要去打擾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阿福說傑森還在尋找身份的話，來自少年泰坦V6第26卷 ，並做了改寫。
第92章 作息分享
充實的一天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生活規律無論是對於一個成年人, 還是對於一個小寶寶都是非常重要的。當然阿福就這個問題已經不知道強調過多少遍了。
阿福總是說，如果他每催一次布魯斯或者男孩兒們按時睡覺吃飯，就能得到一美金的話，他現在一定比韋恩家族還要富有。
傑森十五歲剛剛在數學成績上有起色、甚至開始自學研究統計學知識的時候, 曾經就這個問題很認真地計算過一次, 並告訴阿福這是不可能的。
唯一讓阿福欣慰的, 不管黑暗騎士和羅賓們的作息多麼顛倒、睡眠多麼匱乏, 但他們在維護小嬰兒的規律作息上, 都堅定地站在了同一條戰線。
「這也太不以身作則了。」阿福搖搖頭, 他幾乎已經預見到了未來的畫面——等將來寶寶有了獨立的思想和表達, 不想睡覺的時候, 一定會反駁說你們都不睡干嘛讓我睡。
到時候看你怎麼回答, 布魯斯老爺。
阿福想他會泡好茶看熱鬧的。
早上小丫頭會六七點左右起床，保姆們雞飛狗跳地給她換紙尿褲和衣服，期間要數次捉住試圖爬走的滑溜溜小團子一枚。
剛套上這條褲腿, 另一條剛剛才穿好的褲腿就被蹬掉了，小腳蹭蹭蹭, 一個翻身，就把有蝙蝠俠logo的紙尿褲衝著你, 滴溜溜爬了幾步遠。
蝙蝠俠logo的紙尿褲是夜用大容量12小時候都能保持親膚干爽的——不要問克拉克為什麼這麼設計, 他也不知道自己集團的設計師是怎麼想的。
之後會喝晨奶——奶粉或者液態奶。海倫娜喜歡抱著大大的奶瓶子自己喝, 不管喝沒喝完，只要她喝開心喝夠了, 就開始玩兒奶瓶, 幾分鐘後玩膩了, 就一把扔掉……
接下來就到了嬰兒每日必須的戶外活動時間，不管誰在家, 會用推車推著海倫娜去大宅的花園裡玩兒，看看花草小鳥小蝴蝶，聽聽鳥鳴，抓抓小樹葉。
冷凍母乳的寄送在海倫娜七個月左右的時候就停掉了，當了半年義務送奶工的哥譚警局的小警察們都表示松了一口氣。
瑟琳娜繼續無影無蹤，只在歐洲的鑽石黑市上偶爾能聽到貓女的傳說。
或許是托母乳的幫忙，以及幾個哥哥輪番帶出門呼吸新鮮空氣曬太陽，海倫娜是一個身體很好的寶寶，只在打針的時候發過低燒。
按照作息表，十點左右寶寶會有一個上午小睡，十一點前後醒來，阿福會給海倫娜做一頓無油無鹽純天然的輔食——嬰兒意面或者米粉，加上幾種不同的小塊蔬菜，做成手指食物的形狀。
對於8個月的寶寶，紅肉的及時添加和足量供應是非常重要的，阿福的廚藝和鑽研精神開始發揮作用。他會想方設法給海倫娜做一些有肉的嬰兒小松餅——各種食材打泥，包括熟牛肉或者熟三文魚，加上蔬菜，間或兌上一些奶粉，攤成軟軟的易於咀嚼的小圓餅；或者套上一次性手套，把碎末狀食材團成球狀，煮一煮，放涼後讓寶寶自己抓著吃。
但海倫娜的小肚子才多大，她根本吃不了多少，每頓每種只吃一點點，剩下的胡蘿蔔青豆雞蛋藍莓草莓怎麼辦？
——正好強迫補覺剛醒的布魯斯老爺吃掉。
老父親當然會黑著臉，不想吃沒有味道的嬰兒食物，他又不是巴裡，他只想吃咖啡配小餅干，但阿福會對布魯斯指指餐桌旁在嬰兒餐椅裡正好奇地看著大人互動的海倫娜。
意思就是海倫娜is watching you，你自己看著辦。
被迫吃蔬菜的布魯斯——就很委屈。
阿福——呵，當爹了也沒見你長大！
海倫娜的小肉手，指頭還是短短的，精細動作尚在發育中，不夠靈活，吃手指食物和飯團也是一種對應的鍛煉。
她會用整個小手阿福特制的肉團子或者松餅，吃一口，舉起來看看，似乎在端詳驚嘆，這是什麼東西居然這麼好吃，比胡蘿蔔條和豌豆泥好吃多了；然後小手一定要慢動作晃一晃，再接著舉到嘴邊，心滿意足地啊嗚一口，帶著臉頰都在一鼓一鼓。
看到小寶寶對食物的熱情，似乎讓布魯斯也能重新發現生活的小美好似的。眼前的蔬菜好像……也沒那麼難吃了。
午飯後海倫娜會伴著達米安的外語教學錄音，這叫「磨耳朵」，沉浸式語言教學模式。
海倫娜並沒有他小時候在刺客聯盟長大的條件，想當年塔利亞遍尋世界名師，對達米安進行一對一的教育。
這一點達米安每每想起來都會表示同情，十分心疼無法接受到一流教育的海倫娜，沒關系，還好妹妹有他。
那些老師願不願意來刺客聯盟達米安並不清楚，反正是母親抓來的。因為教不好就要扔海裡喂魚，所以那些各個學科的大師們都牟了勁兒地教育他。
「等等，」迪克說：「我記得那些老師最後還真的都被塔利亞關在海裡喂魚了。」
達米安點頭，「沒錯，就在我們家的水下基地，還讓我透過基地觀看全程，現在還有骨頭在下面呢。」
迪克：「……為什麼？」
「母親對他們不滿意。」
迪克想問都把你教成這樣了，經濟學博士什麼的，十歲都能操刀外科手術，指揮軍隊，這要怎樣才滿意？
「母親對我都不滿意，怎麼可能對老師滿意。」達米安聳聳肩。
嘖嘖，真是缺愛的孩子……
也不知道達米安的外語教學錄音效果怎麼樣，反正寶寶堅持不到兩個小時就困了，大約一點或者一點半要開始第二次白天小睡，也就是午睡。
這個月齡的寶寶午睡時間一般都比較長，海倫娜一般會睡到三點到四點之間。午睡醒來喝奶，吃一些水果，一直到晚上七八點左右開始夜間睡眠之前都不需要再睡了，這段清醒的時間比較長，是小家伙忙碌的社交時間。
這個時候蝙蝠家成員都會改變自己穴居動物的本性，合上案件現場報告，放下韋恩企業的報表，關上正義聯盟、少年泰坦的通訊，按照排好的時間表，開著車，帶著寶寶參加每兩天一次的早教課程。
這課程還是傑森看母嬰論壇上其他媽媽的推薦要求參加的，達米安對「早教」這個概念嗤之以鼻，他認為打個節拍可不叫「早教」，嬰兒編程、閱讀莎士比亞這才叫早教。
「早教本質上也就是找個地方和同齡的孩子玩兒。」提姆最後總結道。
好吧，這樣一說就能接受了，而且會覺得早教非常必要，海倫娜的小天地不能僅僅被局限在大宅和後院。
——不管我們是如何混亂怪異不合群，我們都會希望孩子們能夠成為簡單而快樂的人。
對於某些擅長把握機會的上層人精們，早教課早就不是單純的為了陪伴孩子所付出的時間——這可是社交寶藏。
尤其是以中產以上群體為主要目標顧客的早教機構，其實已經是最容易被打開的上層社交突破口——雖然參加者的確很多只是家庭保姆，但即使僅僅通過保姆，也已經能打探到許多資源。
更何況總是會有像韋恩家族這樣不辭辛勞也要高質量陪伴下一代的富豪們，運氣好的話總是能碰到一兩次。
於是，幾周之後，達米安懷疑他們幾個帶海倫娜來參加早教的輪班時間表被總結制作出來，賣給了其他顧客……讓早教成為了搭線工具，讓某些有心人借以接觸他們平常沒有條件接觸到的資源和人脈，就比如提姆，每次都會碰到一些要給他遞名片的疑似商務人士家長，這些名片按往常都被他的秘書處理了，根本不會到他手上。當著寶寶的面，尤其對方家的孩子和海倫娜正玩兒的開心，提姆也只能硬著頭皮聽對方要拉他投資的項目，哪怕這些項目一個比一個沒有前景。
迪克和傑森會遇到各種年輕的辣媽，達米安嘲笑說這是想和他們發展出婚姻之外的開放性關系，也就是包養小狼狗。然後達米安咂咂嘴，先否定了自己的看法，說以你們倆老胳膊老腿的，頂多算快要殘廢的老狼狗。
而達米安也有自己的苦惱，似乎人們總是傾向於把他看做韋恩家族裡好忽悠的那個，倒也沒有誰要給他塞名片，拉項目或者包養小狗，但總是有別有用心之人，想從他這裡打探一些新聞，比如父親的行程啊、近期的情感八卦啊等等。
礙於寶寶在身邊，暴躁羅賓達米安只能壓抑自己心中的小火苗，一臉被迫營業的開心。
即使被迫營業，早教該參加依然還是要參加的，海倫娜在這裡玩兒得很開心，會在鼓勵下跟其他小朋友一起拍拍手，還學會了疊積木。
下午的輔食會安排在從早教機構返回後的六點半到七點，但因為大人們都要准備夜巡，時間比較緊，晚飯輔食就比較簡單，一般都只拆一盒綠箭俠和綠巨人做代言的菠菜豌豆混合泥，告訴小朋友們要和包裝上友好擁抱的綠箭和浩克一樣，熱愛交朋友。
（等等，浩克什麼時候熱愛交朋友？）
輔食之後海倫娜會再玩兒一會兒，安靜放電，然後由超級保姆洗澡澡擦香香，喝個睡前奶，老父親或者哥哥會輪替著給她講睡前的繪本。
「繪本？」達米安鄙視之，這講得都是什麼啊。
好餓的毛毛蟲？
棕色的熊，棕色的熊，你看到了什麼？
這些書能有個內容嗎？
「這是在引導小寶寶認識顏色和動物嘛，」迪克好脾氣地說：「那你要給她讀什麼？」
達米安拍了拍手裡的小冊子，「海倫娜的第一本編程指南——我自己寫的，市面上的書入不了我的眼。不用擔心，我用了動物擬人。」
看到格雷森不認可的抬眉，達米安反駁，「哼，奧利弗·奎恩已經要走了一份拷貝，給他家的傻兒子。」
迪克無話可說，你們這些富豪都瘋了。
「露易絲·萊恩也要走了一份。」
小喬有和他父親一樣的超級視力超級速度超級力氣，但就是……超級大腦卻總是差一點。
「差一點？」達米安曾經對此點評，「……我欣賞您的樂觀精神，肯特夫人。」
迪克卻依舊不認為應該把編程指南當睡前故事講……
他總覺得小嬰兒應該首先學習和情感有關的事物，去感受愛護，獲取安全感。
「提姆實際上在策劃一個『睡前故事』項目。」迪克把達米安的編程著作放在一邊，「也就是由超英們來講睡前故事，每個人分到一個內容，比如包容，堅持自我，還有講衛生等等。」
「呵呵，」達米安皮笑肉不笑，「真遺憾阿福沒有在這裡，我們聽不到他的絕世諷刺——德雷克號召講衛生？這套故事做出來的時候請務必首先強迫德雷克看幾遍。」
達米安一邊說，一邊按住叼著安撫奶嘴扶著床欄杆晃晃的寶寶，讓她躺下乖乖睡覺。
在大約八點半，伴著搖籃曲哄睡。
來到這個世界還不到365天的小小人類，充實的一天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湯姆·哈迪和一美老師的睡前故事視頻！超蘇der！
小劇場（純惡搞）：
地點：攝影棚編號001
錄制內容：超英睡前故事——堅持自我篇（毒液）
場景1
導演：Action！
（黑乎乎的毒液先生在紅色的小沙發上局促地做好，爪子放在並攏的膝蓋上）
導演：Cut！
導演：毒液先生，請你放松一些，我們不是在拍入獄照。
場景2
導演：Action！
（在導演的鼓勵下，黑乎乎的毒液先生露出獠牙笑）
導演：Cut！
導演：毒液先生，請不要露出牙齒，你要講的是睡前故事，並不是恐怖故事。
場景3
導演：Action！
（毒液先生剛說了一個字）
導演：Cut！
導演：請講話帶上熱情，毒液先生，不要死氣沉沉……啊啊啊啊啊！
導演被黑色流體包圍，導演卒
毒液對鏡頭露出盡可能多的獠牙：這就叫做堅持自我，懂了嗎，孩子們？
第93章 一個案件
打擊奶粉假貨！
這樣的作息從海倫娜八個月開始, 一直維持到十一個月，間或偶有變動，比如哪天她玩兒瘋了就會睡得晚一些。
這幾乎是布魯斯成為蝙蝠俠後最安穩的三個月，沒有阿卡姆暴動, 沒有謎語人滾出哥譚市。
「當看著她在這短短三個月中的變化, 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時間, 阿福。」他輕聲感慨。
而剛把小餅干放進烤箱的阿福轉身點點頭, 「當你們受傷恢復的時候, 我也能感受到時間——而我感激時間。」
此間, 海倫娜進步飛快, 從還只能吃糊糊、蒸得軟爛的南瓜胡蘿蔔, 到現在已經能自己啃蘋果、啃香蕉、啃草莓, 看到大人吃東西已經不是只砸吧砸吧嘴了，會啊啊啊地要，清晰地表達出自己的喜好和想法。
小胳膊小腿越來越硬朗, 現在已經能扒拉著小床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還能踮著腳走幾步。
其中長牙鬧過幾天, 還咬了來幫忙帶娃的小喬幾口——當然沒人心疼喬，大家都只顧著擔心小寶寶剛剛冒出的小牙尖尖有沒有被鋼鐵之軀硌壞。
露易絲十分失望地發現, 小喬並沒有因為照顧了幾天海倫娜而被打擊了想要一個弟弟妹妹的積極性, 相反, 他的請求變得越來越真切。
「我會幫忙的，媽媽, 我已經學會所有必要的育兒知識！」
你學習到了什麼？不要把手機給寶寶玩兒嗎？
連小喬生日對著蛋糕許願都變成了「我想要媽媽給我生一個妹妹, 嗯, 弟弟也還行吧。」
克拉克是指望不上的，他喜歡孩子, 早就想要第二個，他只是不敢說。
**********************
和大多數小朋友一樣，小娜娜熱愛甜食，痛恨蔬菜。
現在不願意吃什麼東西已經學會搖頭了，從左邊搖到右邊，撇起小嘴的樣子，完全學習到了達米安tt時的精髓。
作為合格的新時代家長，堅持科學育兒的重要一條，就是要控制孩子的甜食攝入。
但還不到一歲的小朋友哪裡懂這麼復雜的道理？她只知道當她看到大人在吃小餅干的時候著急！扒拉著小手，挺著小身板翻滾，不給就哭！
現在長本事了，更是會掰著大人拿著小餅干的手往自己嘴裡送，緊緊地盯著可以吃的美味，小嘴張開，帶著整個小身體都要掛在大人的手臂上。
想偷吃？小寶寶仿若帶了最靈敏的天線，一個最輕微的嘎吱聲都能被她聽到。
阿福發出管家俠的怒瞪！
你們只要不吃，海倫娜就不會鬧了。
於是只能找尋各種時機花式偷吃——啊，不——不是那種「偷吃」，和偷情無關，蝙蝠家成員們只是想吃個小餅干而已，簡單的人生，小小的願望。
比如夜巡的時候偷吃。
哥譚大小反派們驚恐地發現黑漆漆的可怕大蝙蝠最近總是……咬牙切齒的！似乎要把罪惡咀嚼磨碎？
還是說，蝙蝠俠真的是一個吸血鬼？！
夜巡歸來，半夜偷吃也是相對安全的。而當達米安半夜摸黑到廚房，看到同樣窩在冰箱邊悄悄吃小餅干的迪克和傑森……三人露出了互相理解的眼神。
「布魯斯也剛走。」迪克說。
這世道，蝙蝠俠和羅賓連吃小餅干的人權都沒有了。
***********************
小寶寶發出的聲音也越來越豐富，但依舊是專業十級的嬰語，解碼困難。
繼mama和papa、dada這幾種較為簡單的發音之後，在眾位哥哥不辭辛勞的鼓勵和教育下，海倫娜每天都要被要求嘗試發出他們的姓名，一天都不能落下。
「來，海倫娜，達——米——安，跟我讀，達——米——安。」
「dada？dadawumuadada，papa——」
「很好，再來，達——米——安」
「dada，aa——」
啪嘰，小手已經招呼到了小羅賓的臉上，還要往他鼻孔裡塞……
哎，學說話好累好煩啊，不如抓鼻孔好玩兒。
至於學說話的成果？
達米安——dada（幾個哥哥中目前最接近正確的發音，這必須得叉會兒腰。一定是他最強羅賓教的好。）
提姆——tata（嗯，很不錯。輔音的發音已經標准了。）
傑森——J這個詞的確太難了，jiejie發不出來，jaja最後變味成了yaya
迪克——teida？
她一定是個天才！
除了被迫營業學說話，海倫娜其實更喜歡自己說，在地毯上爬來爬去玩兒的時候，時常會嘰裡咕嚕說個不停，對著大人說，對著自己手裡的小玩具說，對著繞著她走的大黑狗ACE說。
她在說什麼？真有趣。
這只是一句普通的感慨，沒人真的需要知道寶寶在說什麼，或許只是無意義的音節。
但達米安當真了，他設計了一個錄音器，追蹤並錄下了寶寶所有的音節，「給我足夠的素材，我就能分析出來！」
畢竟是韋恩博士，是博士就要搞研究，使用統計學工具和語言學工具，提出假設，建模，跑運行，證明相關性……
所以那些老爸的秘書助理們動不動管他叫韋恩小先生的，其實都叫錯了，有博士學歷了就應該而且必須稱呼他為Dr！
韋恩博士由此有了嶄新的前沿課題——嬰語語義學。
語言課程結束，達米安將海倫娜寶寶放在地毯上，她瞬間就滴溜溜爬遠了，好像上課讓她躲閃不及，早就想溜一樣。
確認過海倫娜寶寶沒什麼危險，只是爬到小沙發旁邊，去咬一個小小的超人的毛絨玩具，咿咿呀呀地，拽拽紅色的披風，再拎著披風摔幾把。
小羅賓開始打開電腦處理自己的文件。
「今天又是你帶娃？」傑森一手上下扔著一個紅色的頭罩，一手抱著兩桶奶粉，推門而入。
「因為你們都不夠格。」達米安冷冷地說。
「切——後院的公主城堡可是我建造的。」傑森邀功。
家裡的地方很大，海倫娜喜歡盡情自由地爬行和探索，他們也沒有再購買跳跳椅和學步車，據說有安全隱患？
因此，為了給海倫娜一個更為豐富的環境，傑森在後院建造了一個粉色的公主城堡，環保紙板做的，粉紅色粉藍色和黃色的顏色搭配，像小迷宮，當然沒多大，高度只有一個成年人的身高。
或許小嬰兒和貓咪有相似性？不僅海倫娜愛在城堡裡鑽來鑽去，來串門的小康納也玩兒得不願走。
之後他還打算搭一個秋千，紅頭罩非常有動手精神。
穿著棕色小熊背帶褲的海倫娜一看到傑森哥哥就樂顛顛地爬了過來，嘴裡還呀呀呀地，興奮和開心溢於言表。
這背帶褲還帶著一個圓圓的尾巴呢！誰買的，太萌了！
紅頭罩要被萌出鼻血了！
如果他今天死了，一定是被萌死的。
暴躁老哥馬上收起了所有棱角，放下頭罩和奶粉，把小家伙一把抱起來，親幾口，舉高高。
海倫娜樂得咯咯笑出聲，小小的牙齒尖尖露出來，連口水都滴在了傑森頭發上……
達米安注意到剛剛傑森放下的頭罩有哪裡不對勁，這顏色……不是偏深紅了，居然變成了玫紅，還有點兒熒光……
這一定是整個哥譚的時尚災難！
反派們的眼睛都要瞎了！
「當然不是讓我戴的，」傑森翻了一個白眼，「這是我專門改造的，海倫娜不是一直都對我的頭罩非常有興趣嗎？但我的頭罩機關太多了，很多還是致命的電擊和爆炸，太不安全。所以我專門做了一個。」
傑森在地毯上坐下，讓海倫娜靠著他，拿過圓圓的頭罩，對一臉懷疑的達米安展示自己在母嬰產品創意上的成果。
紅頭罩對小寶貝炫耀獻寶般地，翻動著熒光紅的圓頭罩，按下一個按鈕。
登時熱鬧的兒歌響了起來。
「瑪麗有只小綿羊、小綿羊、小綿羊~」
更可怕的是，好像覺得這熒光紅不夠耀眼似的，動次打次、紅紅綠綠的走馬燈，繞著頭罩的腦袋亮了一圈兒。
還有頭罩的眼睛部位，也在發光——紅頭罩成精了。
「鼻子是軟的，她可以當牙膠咬。而且內置芯片能夠和手機電腦相連，播放內容隨時隨地可以更換以及定時。」
直男對電子產品的互聯都有蜜汁熱愛。
滿滿地現代物聯網和智能家居的設計理念。
所以這是個早教機器……紅頭罩哥哥在線給你放兒歌講故事？！而傑森居然有辦法把它造得像九塊九包郵的。
甚至這走馬燈的配色莫名像拉斯維加斯脫衣舞俱樂部的紀念品……
托德你退群吧，你不是一個設計師。
但小娜娜目不轉睛地盯著，興奮地拍手，喜歡得不行。
這個家的審美沒救了，身為唯一的藝術家，達米安感到無邊無際的寂寞和蕭瑟。
搖搖頭，達米安開始去給寶寶衝奶粉，精確到毫升的熱水和冷水搭配後，小少年打開了奶粉罐子……
「托德，你這奶粉哪裡買的？」達米安哼了一聲，語氣嚴肅，「這是假的。」
「嗯？不可能……我正規大超市買的！」
紅頭罩和羅賓有新案子了——打擊奶粉假貨！
作者有話要說：
*不行了腦洞開得停不下來了
超英（超反？）睡前故事第二彈：
講述人：萬磁王。
主題：你是什麼垃圾？
內容：垃圾分類——鋼鐵垃圾的分類。可回收垃圾和有害垃圾正確區分，做環保小先鋒。
萬磁王（怒摔劇本）：編劇是誰？誰給我分的這個主題？
來自上海，被垃圾分類搞到頭大的孔克南同學（搬好小板凳，舉手手）：我還真的挺想學習一下的。
第94章 一場旅行（一）
這次的畫像，成員完整了。
「等等, 你怎麼知道是假的？」
在真的把打擊假奶粉當做一個案件來著手處理前，傑森有那麼點兒不信邪——這奶粉可是韋恩集團旗下屬於提姆的母嬰子公司出品的，用的配方是當初布魯斯在太空搞出的奶粉配方，經過了幾次大刀闊斧的改良後, 推廣進入市場。
還真的使用了「太空定制」作為賣點——提姆那小子是個營銷瘋子。
雖然基本沒有時間關心具體經營和生產, 傑森無論如何也都算大股東一枚了, 自家產品他還是熟悉的……吧？
奶粉他的確沒親口嘗過, 但最起碼這奶粉罐子他相當熟悉了——夜巡順路的時候, 紅頭罩會半夜翻進工廠的窗戶, 從倉庫拿個幾罐回家, 這都是常有的事。
別看一罐奶粉800克好像很多的樣子, 真的開始每頓都喝, 也就只夠小團子一星期的量。偶爾著急，也會比較隨意，就像今天這樣, 傑森會直接從市場上買。
傑森時常會晃動著被寶寶喝空的奶粉罐子，默默地計算一個寶寶一個月在奶粉上的花銷。
對於普通家庭來說, 養孩子真的很花錢。
他現在當然不缺錢，但他也沒有忘記小時候的自己在哥譚的位置是如何邊緣——那時候他會羨慕任何一個有氣球、有糖果的孩子。
曾經在生活資源上的稀缺讓他熟稔這些計算, 現在, 這些計算更是讓他經常想到那些和童年時的他一樣來自哥譚底層的孩子們——那麼他們要靠怎樣的運氣, 才能在匱乏的物質裡茁壯成長？
好在提姆在向各大公益組織免費捐贈奶粉的同時，也會向各個社區和貧民窟定點投放, 以幫助到盡可能多的孩子。
傑森同時也是一個熟稔工具的人, 就比如對於自己的木倉, 內部有什麼零件有些微的老化，他輕輕地掂一掂就清楚。
他今天在超市抓這個奶粉罐子的時候是真的沒有察覺出任何異樣。
對於傑森的質疑, 達米安哼了一聲，頭都懶得抬，「我是一個偵探，每天要分析的線索和證據可比奶粉復雜多了，細致到信紙分類和泥土氣氛。一個奶粉的真假，我每天都在衝奶，我分辨不出？」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奶粉罐裡自帶的小勺挖了一勺出來，倒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之後，把小勺子放下，捏起一小撮奶粉，捻一捻，放在鼻子下聞一聞，最後還嘗了嘗……
簡直像在搞專業級別的犯罪現場調查，當然除了最後「嘗一嘗」這個步驟。
「沒錯，是假的，我剛剛打開罐子的時候就覺得氣味不對。」
整個過程中，海倫娜被傑森抱在懷裡，都乖乖坐在第二個哥哥的手臂上，似乎還沒見過兩個哥哥這麼嚴肅，甚至當場表演專業級別的證據觀察，她睜著大大的眼睛，安靜地看著，沒有咧著身子要奶粉，也沒有吃手指。
傑森用沒有抱孩子的手抓起奶粉罐子，翻來覆去地看看。
即使是生產線流水產品，奶粉罐也不可能每一個都一模一樣，微小的差異是客觀存在的，但傑森手裡的這個，幾個關鍵的技術表征都和正品無異。
所以，奶粉是假的，但罐子卻是真的。
這問題可嚴重了，畢竟不是每個家長都會像達米安這樣喪心病狂，大多數家長掌握的辨別真假的方式方法都只在外觀上。只要罐子沒有問題，往往就直接打開給寶寶吃了。
這種造假手段太惡劣了。
那問題又來了，這是怎麼產生的？生產罐子的外包公司徇私舞弊？
被視頻電話追問的提姆對於這個問題也非常重視，「一接到你們的電話，我就安排工作人員去召回了該超市的所有本公司奶粉，」還在辦公室的他皺眉整整領帶，思考著今晚紅羅賓有新案子了，「而且也已經給戈登警長報案，調查整個超市貨架和倉庫上目前有的其他產品。」
「外包？不，傑森，我們公司的奶粉罐子生產並沒有外包。」提姆說：「為了防止造假，即使完全不符合現代社會的分工理論，也沒有什麼經濟效益，我們都自產包裝。」
那工廠內部工作人員造假？
看著視頻通話裡正在蝙蝠洞裡戴假發貼假胡子的達米安和傑森，提姆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們要去調查？」
而海倫娜正被鋼鐵保姆抱著，一臉不情願，正扭著身子在挖鋼鐵保姆的眼睛。
鋼鐵保姆依然盡職盡責地緊緊抱著不老實的小家伙。
「不然呢？」達米安給自己戴上一副棕色的隱形眼鏡，「眼睜睜地看著有哥譚的其他孩子會吃上假奶粉的風險？」
「不，只是這種……額……案子，」提姆表情有那麼點兒糾結，「不像你們紅頭罩和羅賓以往辦理的……你知道，你們總是對謀殺、武器和毒/品、變種人交易什麼的更感興趣。」
紅頭罩和羅賓居然有去搞食品安全的一天？簡直像看到浩克打換裝游戲。
「我認為這是相當嚴肅的主題。」達米安哼哼，他是德雷克說的那種眼高手低的人嗎？
兩個蝙蝠家偵探收拾妥當，准備出發調查，如此簡單的案件，目標在幾小時內搞掂。
但海倫娜不樂意了，哥哥們一開始穿外套，原本還在趴著玩兒一個塑料袋的她，馬上循聲抬起小腦瓜，知道這是要出門了，就開始激動哼哼，開始期待戶外活動。
「今天不行，海倫娜，等哥哥們回來再帶你出去好不好？」傑森蹲下，耐心地說。
「ah！mu——a！！！」小家伙准確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又爬又蹭，抬著手臂，想要抱抱，然後出去看風景。
不管傑森怎麼安撫都不聽。
鋼鐵保姆在達米安的指示下，走過來要把海倫娜強行帶走。小團子感受到了絕望，咧著身子哭，而且不是假哭了，哭得梨花帶雨的。
傑森本來想堅持，這可是原則，他怎麼能帶著寶寶辦案呢？但他沒想到達米安居然妥協了！
小蝙蝠二話不說，用嬰兒背帶把寶寶捆身上，固定好，戴一個防風的小帽子，穿上小襪子，作勢要出門。
傑森想攔住他，但達米安不為所動，「呵——我母親在我出生不到一個月就帶著我殺人了。我就在她胸前，參與了每一場戰鬥。」
傑森感覺自己好久都沒有扶額了，但塔利亞的育兒經卻總是能准確地挑戰他的想像力。
認真的，達米安，我們需要談一談了，塔利亞·奧古的育兒方式真的不能拿來做標杆……
小團子「要挾得逞」，露在外面的小胳膊小腳丫開心地晃晃，對傑森露出萌死人的笑容。
本來還想負隅頑抗的傑森，被寶寶的笑容收買，被戳得心裡軟軟的，甚至還有點兒心疼。
孩子的願望多簡單啊，就是跟他們一起出個門而已，滿足她滿足她……而且提姆說的沒錯，這種食品安全的案子嘛，一定很安全，大概吧……
對於紅頭罩和羅賓來說，這樣一個假奶粉的案件完全沒有任何難度——追蹤資金和員工賬戶記錄，逆向分析，貨源和物流的交叉對比，以上工作達米安一手拿小毛絨超人逗著安全座椅裡的孩子，一手敲擊電腦，在汽車後座上都能完成。
事實證明，超市物流鏈內部的確存在采購的舞弊，一個員工和外部造假人員勾結，把真貨賣出，混入假的，一來一回，賺兩份錢。
這種舞弊只需要調查可疑人員的銀行流水即可首先鎖定一個大概範圍，運氣好的話甚至能直接確定目標。
沒有假奶粉的生產，就沒有買賣。就如同毒/品案件一樣，單個小毒/販的抓捕算不上什麼最終成果，下一步，即要順藤摸瓜端掉整個生產網點和經銷網絡。
但小毒/販往往是突破口——可以審問！
傑森把倉庫小員工提到附近一個無人的窮街陋巷，摩拳擦掌之前，敲了敲耳朵裡的通訊，對為了寶寶的安全正藏在隔壁一棟廢棄大樓的達米安說：「捂住海倫娜的眼睛，我可不想讓她看到我這樣。」
「切——她早晚會看到的。」帶著墨鏡靠在窗邊，悠閑看托德打人的達米安，捏了捏胸前背帶裡寶寶的小手，「對不對，海倫娜，他沒我打架帥。」
但小員工並沒有給達米安捂住海倫娜眼睛的機會，他馬上就求爺爺告奶奶地招了。
傑森的拳頭尷尬地懸在空中。
紅頭罩從來沒遇到過這麼配合的嫌犯，首先他懷疑這是不是有詐，然後他突然很想提醒對方有點兒節操。
做壞事也是要有流程和基本法的，比如我審你的時候你應該掙扎一下，這是我們互相的尊重……
但小員工這邊，光是看到人高馬大且很凶的紅頭罩，他都快嚇尿了，他就賣個假奶粉而已，其他時候他可都是個良民，怎麼招惹上了哥譚的這號人物！
他覺得自己真的太難了！！！
達米安打了一個哈欠，覺得這一趟跑的十分多余，只是帶寶寶出來兜個風而已。
好在小家伙還從來沒有來過這麼遠的地方，沒有看遍哥譚的景色——當然瞭望塔之行不算。
「yaya，da~」海倫娜小手揮揮，對走近的二哥哥打招呼，小肉臉把眼睛都笑沒了，小帽子也早就被她抓掉。
「貨源地址已經有了，只是……有關和正品無異的奶粉包裝，」傑森露出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他嘆氣，「有人會回收正品奶粉罐子……大多數是從貧民窟流出來的。」
補助奶粉，不但喝奶粉不要錢，還能賣罐子。
達米安根本沒費心去為這些人開脫，說什麼他們或許不知道這些罐子的用途……
但老實說，他自己都不太信。
選擇性地避免去思考這些居然有人會付錢購買的空罐子的用途、不去追問，本質上其實也是幫凶。
但傑森知道極度的貧困會如何扭曲一個人的正義感，正如少年時期，還未被布魯斯收養的他，曾經昏迷時被湯普金斯醫生救助，而他卻在清醒後偷了湯普金斯醫生的處方藥。
趨利性是群體性自發的行為，提姆說他可以未來官方回收。
兩人正和通訊器裡的提姆嚴肅討論的時候，達米安胸前背著的小團子開始揉起了眼睛，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在必須放海倫娜回家睡覺之前，兩人沒多少時間了，於是傑森就先按照小員工的招供，直接和達米安一起開車，殺到了位於大都會郊外的假奶粉最終窩點。
搗毀得越早，流通到市場上的假奶粉就越少。
整個行動簡單得像欺負小孩兒，達米安甚至都沒露面。而當傑森繳獲了整整一個倉庫用麻袋裝起來的散裝假奶粉，並在簡陋的流水線上把工人和小頭目一窩蜂抓起來，捆住，通知警察前，卻突然覺得這頭目怎麼著有點兒眼熟。
「你不是……之前在企鵝手下運營毒/品生意的？」傑森木倉敲敲小頭目的肩膀，「你一個賣白/粉的怎麼搞起了奶粉？！」
小頭目理不直氣倒是很壯，「這你就不知道了，紅頭罩，白粉的利潤哪兒有奶粉大，特別是如果你這奶粉是出口的。」
「你這昧良心的……」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啊，紅頭罩，」胖胖的小頭目居然還很冤枉，「而且你又是什麼好人？有資格說我？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比你紅頭罩遵紀守法多了。」
他用被捆起來的手指了指麻袋裡的散裝白色粉末，信誓旦旦，「這可都真的是奶粉，雖然不是正品吧，但也不是什麼有害的東西啊，我自己都敢吃！從賣毒品轉到賣這個，我這叫金盆洗手，為社會做貢獻！」
傑森露出紅頭罩問號臉——這年頭食品造假的都這麼猖狂了？
這些散裝的一美元一公斤，比洗衣粉都便宜。灌裝到正品的罐子裡，以三十倍的價格轉賣。
但後來提姆經過實驗室的分析，好像這些奶粉也真的沒什麼有害物質，只是大多數營養標准都沒有達到。因為不用經過蛋白質的指標檢查，所以三聚氰胺也沒有超標。
大人能當飲料喝，但讓小嬰兒喝就營養不良了。
和主動選擇去接觸毒/品的人不同，這些奶粉，傷害的可都是像海倫娜一樣無辜的寶寶，他們做錯了什麼？！
他們一點辨別、拒絕和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這還能算「金盆洗手」？這是赤/裸裸的犯罪升級！傑森想說這可不比販/毒好到哪兒去！
懶得爭論，紅頭罩一木倉托敲暈了小頭目。
但紅頭罩有反派的名聲要好好保護，不能被打擊假奶粉毀了自己黑道上清清白白（？）的名氣，於是現場只能留下代表蝙蝠俠和羅賓的標志。
而當哥譚警局收到位置情報，假奶粉窩點和罪犯人贓俱獲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和黑暗騎士做的。
蝙蝠俠和羅賓就此成為了打假先鋒，市長表示想發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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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海倫娜快要一歲了，布魯斯也忙完了地球外圍第一道防線的建設，而搜尋其他探子的行動暫時沒有成果。
托尼·斯塔克和復聯方面也沒有明顯的行動，從斯塔克工業內部收集來的情報顯示，托尼似乎在專心致志地陪伴小辣椒養胎。
但從振金市場上的異動來看，托尼似乎促成了一樁大型采購，只能解釋為他也和布魯斯一樣，在打造某種和他的地獄蝙蝠裝類似的秘密武器。
時間滴滴答答往前奔跑，作為海倫娜寶寶的第一個生日慶祝方式，老父親沒有任何頭緒。
瞭望塔上值班的他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嘆息，有時候覺得海倫娜攤上他們這一家人，尤其是他這樣一位背負著黑暗的父親，還真的有點兒可憐……
眼睜睜地看著切開黑的老蝙蝠，有了女兒後變成了切開軟，綠燈俠表示他要恐婚恐育了。
「你的可憐寶寶綜合症越來越嚴重了，布魯斯，你需要治療。小人兒的生命力頑強著呢，」同為奶爸，奧利弗吐槽道，「也主要你這麼一說……我也會聯想到我自己，我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克拉克覺得自己作為已經熬出頭的資深老父親，必須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安慰一下兩個總裁，「咳咳，我當時也覺得小喬可憐，沒辦法，他是那麼小小的一只，你會把內心所有的柔軟都給他。」
「辦一個party，找一些早教班的小朋友來玩兒？帶她出去旅行？重點是儀式感，好吧，這其實是露易絲說的。」
「不行……」布魯斯搖搖頭，幾日沒有睡眠的下巴已經有了胡茬，「我需要先保證這個世界的安全，才能保證她的安全。」
「雖然世界離了你的確很有可能轉不了。」克拉克無奈，「但也是可以偶爾放松幾天的。」
克拉克說的「儀式感」，讓布魯斯有了新的想法。
而當幾個男孩突然被莫名其妙地要求穿黑色西服來大宅的時候，原本以為布魯斯哥譚寶貝的一面又必須跳出來作妖了，比如辦了一個驚喜派對什麼的，而參與人都必須盛裝出席。
但當他們看到客廳一隅的布置，他們忽然明白了老父親的新想法是什麼。
並非流程化的奢華派對，作為寶寶一歲的生日禮物的，是一張一家人的畫像。
而且這次帶了傑森。
四個男孩兒愣了一下，「走吧。」迪克最先反應過來，他把手放在傑森肩膀上，輕輕推了他一把。
大家都沒有提曾經的那張畫像，那張在傑森不在的時候所完成的作品——布魯斯坐在中央的高背椅上，身旁有阿福、迪克、提姆和達米安環繞。
這次的畫像，成員完整了。
海倫娜寶寶軟軟的發絲勉強能扎起一個小辮，小辮上還帶了一個小蝴蝶結，她穿著一套藕粉色的紗裙，坐在位於正中的布魯斯的懷中，成為畫面上跳躍的一抹亮色。
點亮了所有成員的表情。
*******************
然而這難得的溫馨並沒有持續多久，小丫頭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地在老爸的腿上坐著？
沒幾分鐘她就無聊了，掙扎著要跳下去爬爬。
老父親的西服也在這個過程中被搞得亂糟糟的。「沒關系，這個瞬間我們照下來了，布魯斯老爺，」阿福安慰道，「我們可以把照片寄給畫家。」
傑森覺得剛剛的自己臉有點兒紅，他有點兒擔心，希望畫家能主動給他加個濾鏡。
小紗裙似乎讓海倫娜非常的不舒服，「ah~ah~ya~ya~」地叫著，還揪起裙角咬個不停。
現在的她還不是一個愛美的小家伙，她只想能夠舒服地在地上爬來爬去。
「給你們一個小時，收拾東西，我們一小時後停機坪見，出發去海島。」布魯斯一邊手忙腳亂地替女兒整理裙子，一邊說道。
「有任務？」達米安已經把領帶解開，表情嚴肅，仿佛下一秒就能換上羅賓制服。
「不是，」布魯斯頓了頓，「我們去……度假。」
這個可疑的停頓，似乎他自己都對「度假」這個單詞非常不自信。
「度假？」傑森表情扭曲，「我們一起？」
哦……這一定會是一場災難。
作者有話要說：
*彌補一下新52全家福居然沒有桶的遺憾。
*也看到有文章說「回收空奶粉罐造假」這個是謠言，這裡是劇情需要寫著玩兒的哈
第95章 一次旅行（二）
你們很會玩兒啊！
傑森並沒有想到自己有關度假會成為一個災難的預言, 在短短的幾十分鐘後就得到了驗證。
布魯斯原本以為一個小時用來收拾東西絕對已經足夠了——不論是黑暗騎士還是哥譚寶貝，從來都沒有整整一個小時僅僅用來「收拾東西」的奢侈。
黑暗騎士就不用說了，異國辦案都只帶個自己；而哥譚寶貝花花公子人設的營造也是要講求效率的，再說了, 總裁什麼時候需要親自收拾東西了？
但作為一枚已經上任整整一年的合格老父親, 而且是一枚沒有老婆, 沒有（真人）保姆, 必須親力親為的可悲可嘆老父親, 布魯斯早就知道小嬰兒出門是個大工程, 堪比戰時物資儲備。
他和奧利弗的「媽咪包」, 啊不, 「爸比包」的超大容量已經證明了這點。
只是上次由他本人帶孩子出遠門, 還是瞭望塔被隔離的那次，自從那次意外的「小插曲」之後，別說阿福不樂意他帶海倫娜出去, 以蝙蝠俠或者布魯斯韋恩的麻煩吸引體質，他自己都不太敢了。
而且對蝙蝠家來說, 去太空一趟並不算真正的「遠門」——通向瞭望塔的傳送，蝙蝠洞就有一個, 比去早教班還要近。
那時候的海倫娜才是個六個月多的寶寶, 吃不了多少輔食, 還不會爬，這同時也就意味著好收拾易打理。
老父親還沒有意識到海倫娜寶寶的出門裝備包需要更新了——比如換洗衣服要多起來, 還要帶個防水的罩衣。
除了奶瓶之外, 更要帶上一個吸管杯, 專門用來喝水。
輔食餐具、零食盒、蝙蝠鏢牙膠、小玩具、保護膝蓋的護膝、小鞋子小襪子小帽子……
更別說大宗消耗品紙尿褲了，如果是長達幾天的旅行, 那光紙尿褲都要占用一個箱子。
所以當布魯斯用短短的五分鐘整理好了自己輕便的「行李」（全都是蝙蝠俠裝備），在大宅門口用背帶攬著海倫娜，和迪克、傑森以及提姆三個男孩子等半天不見阿福和達米安，簡直要擔心老管家是不是突發身體不適。
等他和三個兒子討論了幾波全球局勢和哥譚大案後，阿福和達米安終於大包小包，姍姍來遲。
——等等，這些都是什麼？
——兩本繪本而已，格雷森說要給海倫娜寶寶講故事，親子互動和語言啟蒙。
——這又是什麼？
——溶豆和米餅，海倫娜的小零食，托德說這要用來鍛煉手指的精細動作，促進智力發育。
——這又又是什麼？
——耳溫槍，和嬰兒退燒藥。吸取上次瞭望塔的教訓。
還有安撫巾，和一個達米安設計的黑色蝙蝠形狀的早教機。
別看海倫娜小小的一個人兒……這出門前簇後擁，簡直比一車化妝品一車服裝的好萊塢女明星陣仗還要大！
老父親想扶額，想說「戰時物資儲備」只是一個比喻，不是真的要把整個家帶走。
「我們要去的是一個位於加勒比海上的私人島嶼，這個島嶼已經由韋恩家族開發了幾十年，基礎設施非常完善。」
有停機坪，有賽車跑道，能潛水、能帆船、能游艇、能健身、更能近距離接觸海洋動植物，甚至連臥室的窗戶都能180度打開。難道還養不了一個寶寶？
布魯斯想說我們並不是要去異星球上開墾。
「你說的這些東西都不是嬰兒專用的，布魯斯老爺。」阿福認真回答。
「我們有無人機。可以24小時送貨。我們不在太空，而且我們也沒被隔離。」
傑森對於這個毫無營養的話題忍無可忍。這簡直是母嬰論壇上各路寶媽們吐槽場景的重現——什麼我老公從來都不知道帶一個寶寶出門有多麻煩，覺得什麼都不用帶如何如何……
然後另一個真情實意地贊同——對，沒錯！然後真到缺什麼東西的時候，他們又一個比一個嗶嗶得厲害！什麼為什麼不提前帶！明明是你嫌麻煩說不帶！
幾層樓就這樣在對老公的吐槽中蓋了起來。
家庭矛盾就是這樣產生的！
傑森頭都要大了。
「我們有私人飛機，怕什麼？」他強行插入談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布魯斯？既然我們有條件給海倫娜提供一個舒適的環境，為什麼還要糾結？」
布魯斯又擺出了那種讓傑森異常方案的「看不懂事小孩兒」的眼神。
「如果帶上這些寶寶的東西——不必要的東西——會導致我們被冗余的東西包圍，在必要的時候，我們有無法及時發揮戰鬥力的風險。你們都知道在一場戰鬥中，比對手快十分之一秒的時間扔出的武器，甚至都可以成為制勝的關鍵，」布魯斯對傑森眯起眼睛，「這些箱子和你們的裝備混在一起，你在緊急情況下能夠准確翻出你的武器嗎？」
傑森的火氣瞬間就被點燃，馬上就懟回去了，「當然能，你當我是什麼？！」
同時，心中的一個小角落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剛成為羅賓的時候，和布魯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樣子。
老家伙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花式辦法讓沉穩成熟（？）的他一瞬間炸毛成叛逆期少年。
兩個大人的聲音都明顯拔高了，原本安安靜靜玩兒布魯斯衣領的海倫娜感受到了劍拔弩張的壓迫，眼神裡的驚恐越來越多，哼哼嚶嚶著要哭起來。
迪克一直是溫和的緩衝力量。迪克趕快擺擺手，「一件小事而已，我覺得都有道理嘛。放心布魯斯，我們不至於因為幾張紙尿褲就找不到短棍。」
「你看提姆的房間一直那麼亂，也沒耽誤他准確找到自己隨手寫下的設計圖紙。」
莫名被cue的提姆：「……？？？」
傑森——好氣！
好吧，這還沒出門呢，他和老家伙就有要開始互懟的架勢。
這場面既熟悉又狗血，仿若日間的拉美家庭肥皂劇，播出幾百集的那種。
傑森現在有點兒後悔了，和老家伙一起度假？沒有反派可以打的情況下，他和老頭子簡直無法在同一屋檐下和平相處。
這一定會是一場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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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意義上說，這還是第一次一家人整整齊齊地一起出門度假——幾個男孩來到他身邊的時間先後不一，再加上之後傑森和達米安身上發生的意外……
直到私人飛機在阿福的駕駛下起飛，布魯斯都還有種不真實感，難以想像自己居然真的要像大多數美國中產一樣，每年在年假裡拖家帶口地去沙灘上曬太陽。
很日常、很溫馨、同時……也很頭疼——當他轉身看到僅僅屬於海倫娜寶寶的幾個大箱子之後。
當然這個感想要是被阿福知道了，一定會首先說美國普通中產可沒有私人飛機……
「而且你也沒有一個穿比基尼的老婆，布魯斯老爺。」阿福往往還會如此補刀。
海倫娜在第一次坐飛機前，就難得地首先體驗過了太空基地。飛向高空，穿過雲層，對她來說也是一場完全新奇的體驗。
考慮到小嬰兒耳朵的鼓膜比成年人要薄的多，在飛機起飛和降落時氣壓的改變會不可避免地對嬰兒的耳朵造成壓力，所以在阿福的提示下，布魯斯給海倫娜戴上了一個大大的彩色降噪耳機（又一件專用行李）。
小家伙起初不樂意，伸著小手往頭上夠，呀呀著要拽掉耳朵上莫名其妙增加的物體。老父親只能一把按住，吸引她的注意力，讓她看向窗外，或者看向飛機內部的其他地方，看看哥哥們或者看看座椅。
周遭的一切是新鮮的，海倫娜馬上忘記了耳罩，小手抓著布魯斯的衣領，小腦袋轉來轉去，可靈活了，還差點兒撞到布魯斯的鼻梁。
嘖，跟飛機沒關系，傑森吐槽，她去超市也是這個表情。
普通中產不僅沒有私人飛機，更沒有私人海島——即他們此次度假的目的地，一個位於巴哈馬群島地帶的私人島嶼。
巴哈馬國由700多個島嶼以及2400多個珊瑚礁組成，位於美國東南部，佛羅裡達州和古巴之間的湛藍海洋上，是離美國最近的加勒比島地區國家，借助地理和環境優勢，巴哈馬每年會吸引大量的美國中上階層來此地度假。
其中相當數量的島嶼對外出賣和出租，只為這些高端消費者提供一個清靜的休閑環境。
維珍公司創始人，好萊塢明星，世界魔術大師等富豪都在巴哈馬群島地區擁有私人島嶼，有些還不止一個。
韋恩家族的數個島嶼也在其中，托布魯斯·韋恩對外擅長玩樂的名聲，這些島嶼甚至是最耀眼的。
買島也是一種投資行為，對於投資者來說，購買一個私人島嶼可並不單單是為了自己的享樂行方便。他們往往同時會雇佣專業團隊進行法律允許範圍內的保護性開發，將其打造成奢華的度假中心。帶有專機跑道、私人海灘和度假別墅的小型島嶼整體對外出租，日租金少則幾十萬美金，供度假或者舉辦婚禮等典禮，大型島嶼便可以對外招攬高端游客。
不同的目標顧客群體，不同的經營方式。
一個私人的島嶼意味著可以限制訪問數量，對於有隱私需要的游客群體來說是十分理想的。
起初，布魯斯把度假地選定為自己擁有的最小的一個島嶼上——打算度過一個完全沒有閑雜人等的假期。
該小島即整體出租的經營模式，每日額定人數最多十個人，寧靜優美，超過一半的面積由熱帶植被覆蓋，且擁有一個熱帶鳥類保護區，完全原生態的開發模式。
別說專注吐槽布魯斯的傑森了，連迪克都覺得此島完全不適合他們四個血氣方剛的有為青年（和少年），只適合老年人……
比如布魯斯和阿福這樣的。
布魯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和阿福劃分到了一個年齡段。在他出發前，島嶼經營公司已經接收了老板即將出行的信息，對島上僅有的度假別墅進行了修整和布置。
而且韋恩老板交代了，他自帶萬能管家，所以一個工作人員都不要留——包括保潔和廚師，都不需要。
如此低調隱秘，這可太不符合哥譚寶貝一貫的行事作風了，按往常，布魯斯·韋恩的游輪和海島派對可都是年度盛事，女模特、女演員和社交名媛都是整船整船載來的，狗仔們冒著被大浪拍到海底的風險都要來拍。
想檢測一線二線的流量根本不用去觀察時裝秀前排的名單，直接看收沒收到韋恩的邀請函就夠了。
這是……老板收養了一個女兒就轉性了？
還是……花花公子換得比封面還快的床榻陪伴人選終於要固定下來了？
上到經理下到員工，都在內心悄悄八卦。
八卦的中心人物——名不副實的花花公子布魯斯正橫抱著睡著了的寶貝閨女，頂著海風，從剛剛在專機跑道上降落的私人飛機上輕手輕腳地走下。
香香軟軟的小團子在懷，布魯斯根本無心去計較被徹底ooc了的哥譚鑽石王老五人設。托降噪耳機的福，小家伙在半路上就睡著了，也只在剛剛降落的過程中由於巨大的噪音哼唧了幾下，往布魯斯懷裡鑽了鑽，蹭了蹭又硬又結實的大胸（？）後，再次睡著了。
抱著睡覺是件很神奇的事，似乎因為被大人的氣息和溫暖包圍著比較安心？往常無論如何都已經把她吵醒了的聲音，在抱睡的時候似乎毫無影響，即使醒了也能再次入睡。
布魯斯低頭，看著長長的睫毛在寶寶粉嫩的臉頰上打下暖暖的陰影，覺得小家伙的睡顏永遠都看不夠。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他哪怕一直需要抱著她入睡也無妨，但幾乎所有育兒書籍上都說抱睡不好——妨礙孩子形成正確的睡眠習慣，甚至會延續到成年；還有，對脊椎也不好。
幾個男孩兒都被征用為免費勞動力，搬動寶寶的大包小包走下飛機，清新的海風吹動發絲，度假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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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倫娜在完完整整的一個半小時日間小睡後醒來，哼哼幾聲，兩只小手舉過頭頂，搖搖晃晃伸了一個足足的懶腰。
呀呀著吃了幾口手指，就覺得無聊了，眨眨眼，發現周遭的環境整個都是新的，新的亞麻色天花板，新的透明牆壁，能看到外面藍藍的天空和大海，以及中間黃黃的沙灘，綠綠的樹。
甚至連身下的小床都感覺不一樣。
這是啥，這又是啥？
小寶寶連掉在嘴邊的安撫奶嘴都不去夠了，直接滴溜溜一個翻身，手臂一撐，坐了起來。
好在隔著便攜小嬰兒床的網布，她看到了一旁大床上躺著大字的爸爸。
同樣在迷迷糊糊醒來後注意到環境不一樣的還有老父親布魯斯本人，身為黑暗騎士，各種凶險的環境都經歷過，當然也包括被打暈/迷暈後，醒來發現被困某地的場景。
於是小家伙就看著自己的爸爸一個激靈，裸著上身條件反射直接跳了起來，舉著大大的拳頭要自我防御。
小海倫娜當然還不知道害怕，她覺得可有意思了，還以為爸爸在跟自己做游戲。
da？yaya！
意識和記憶終於在身體之後蘇醒了，這個小奶音……啊對了，他在度假。
布魯斯揉了揉眉心，對小床裡的女兒微笑，「沒想到我居然也睡著了。」
在把寶寶放進小床後，他原本只是打算坐著看她一會兒，許久沒有好好休息過的布魯斯，完全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直接躺下的。
接收到papa目光的海倫娜一把抓住小床床沿，扶著站了起來，對他樂顛顛地張張小嘴，露出四顆牙齒尖尖。
似乎在新鮮勁兒過去後，小丫頭終於感覺到肚子有點兒餓。
這個有「點兒餓」，在短短幾秒後直接發展為「很餓」！
「啊啊，dada，papa！」
布魯斯的微笑還沒收回來呢，小丫頭就委屈得一屁股坐下，開始哭哭。
以掏蝙蝠鏢的速度，布魯斯從不遠處桌子上的「爸比」包裡准確摸到一瓶三段液態奶，輕輕擰開，裝上奶嘴，捏著小瓶子火速遞給一看到奶瓶就舉起兩只小手的海倫娜寶寶。
小丫頭馬上就安靜下來了，心滿意足地抱著奶瓶，臉頰一鼓一鼓，認真喝奶，眼角還帶著剛剛著急擠出來的眼淚。
好吧，布魯斯已經體會到了這堆小山般行李的便利——保證了小嬰兒生活方式和規律的延續性。
在外人看來很可能根本無法理解——老父親就這樣坐在床邊，臉上掛著慈祥笑，看完了海倫娜寶寶喝奶的整個過程。
布魯斯一點兒都不覺得無聊啊！簡直太可愛了！
幾個月前小家伙舉奶瓶還顫顫巍巍的、不能准確把奶嘴塞進嘴裡呢，現在就已經很熟練了，喝幾口還知道換氣！舉起來轉著看看，拍拍，再接著喝。
還時不時從奶瓶的一側瞥過來，看看baba，笑一下，一滴奶都從嘴邊流了出來，yayaya用嬰語溝通幾句，再把注意力返回到奶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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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奶，換上涼快的碎花吊帶小裙子，肉乎乎的小肩膀老掛不住肩帶，但也不至於掉，無可奈何的老父親決定隨她去了。
戴上同款碎花小遮陽帽，布魯斯單手抱著小娜娜，自己穿上一條簡單的沙灘褲，踏下別墅臥外的短短樓梯，在附近尋找著阿福他們的位置。
海島上的別墅臥室兩面靠海，通過落地窗能直接走到沙灘上。
此時其余幾人都在海邊，迪克似乎剛剛游過泳，大大的游泳褲的褲腳還在滴水，正在燒烤架前忙碌；傑森不見人影，只看到一個空著的沙灘躺椅，迪克說他衝浪去了。
提姆戴著墨鏡，仰面在躺椅上睡覺。阿福去觀察鳥類去了。
至於達米安？迪克指了指海面——達米安在練自己的肺活量，他說要超過咱們倆的憋氣記錄。
海島上安靜到只有偶爾的鳥鳴。
布魯斯也在迪克燒烤架一旁的躺椅上坐下，把寶寶放在遮陽傘下的陰影裡。
海倫娜沒見過沙子，端起小手，看著細沙從指縫間留下，然後拍拍沙堆，誰叫也也不理，自己玩兒得不亦樂乎。
沒多久，傑森就回來了，單臂夾著衝浪板，沙灘褲也依然是紅色的。
沒有了上衣和厚重制服的遮擋，布魯斯才更加深刻地意識到——當年那個偷他輪胎的單薄少年，如今甚至比迪克還要壯實一些，已經幾乎要跟他的身材一樣。
他還添了很多布魯斯不熟悉的傷疤。
在經過提姆躺椅的時候，傑森彎腰拍了小弟一下，提姆就這樣被拍醒了，摘下墨鏡，揉揉眼睛，布魯斯注意到一度已經成為提姆臉上皮膚一部分的淡淡黑眼圈，居然有真的能夠消失的一天。
傑森也注意到了，說提姆終於看起來不腎虛了，年輕了最起碼五歲！
達米安也從海水裡露出了腦袋，看他黑頭發下綠眼睛裡的挫敗，這憋氣挑戰應該是失敗了。
海灘邊的晚餐正是出自迪克之手的簡單燒烤。
這種塗了燒烤醬的高鹽分食物海倫娜當然不能吃，她只能看著吧唧吧唧嘴。
眼看伴隨著刀叉叮咣聲的話題馬上要拐到哥譚治安上，看鳥歸來的阿福不得不站出來插話了，「我想我們需要訂一個規矩——這裡沒有工作。」
布魯斯&羅賓們：「……」
在哥譚治安話題之外，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迪克小試牛刀，「額……今天天氣很好？」
捧場王提姆：「是的，非常好。真是一個適合度假的艷陽天。」
這段宛若英語初學者的自制對話，讓包括阿福在內的所有人一鎮惡寒。
「先生們，在談論案件和地球防衛之外，你們其實可以更有話題的。」
好吧……
沉默……
多年沒有真正意義上度過一次假了，他們都失去了正確放松的能力。
「yaya？」趁所有人不注意，小娜娜抓著達米安的躺椅扶手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終於夠到了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大人食物」，嘩啦一聲，盤子傾斜，刀叉翻滾，牛排帶著燒烤醬糊了小丫頭自己一身。
我的……天！
大人們一陣驚呼，小娜娜卻無知無覺，單手扶著躺椅扶手，把身上的燒烤醬用空著的小手蹭蹭，還舉到眼前抓抓。
在放進嘴裡之前，小手就被達米安抓走了。
這必須換衣服洗手手洗臉臉，一陣把所有人都折騰進來的忙亂後，聊天話題完全不用費勁去找了……全都變成了寶寶。
阿福微笑搖頭，也行吧。
僅僅一晚上之後，四個男孩兒就發現了跟著長輩們度假的不便之處——私人海島方便是真的方便，清靜也是清靜，但無聊……很無聊。
迪克覺得自己雖然工作了，但真的還沒到一放假就需要癱在沙灘上的年紀。
布魯斯毫無自己被嫌棄了的自覺，早晨起床後直接又在沙灘上小寐了一會兒，除了身邊看書的阿福，許久不見孩子們的蹤跡，連海倫娜都沒影兒。
他摘下墨鏡，去各自的度假小屋找人。
最後終於在提姆的小屋外，透過落地窗，看到了聚在一起的孩子們，只是眼前的場景……讓布魯斯無話可說……
四個男孩兒在厚厚的地毯上，呈四角匍匐著，中央圍著端坐著的海倫娜。
男孩兒們每人面前放著一摞美金。
在達米安的「1，2，3！開始！」之後，迪克、傑森、提姆和達米安自己開始用各種語氣和方式呼喚海倫娜寶寶的名字，或者綽號，或者只是發出無意義的聲音。
「海倫娜，這邊這邊！」
「這兒！看，你傑森哥哥在這兒！」
還有拍地毯的，唱歌的……
布魯斯瞬間就明白這四個臭小子在干嘛了，他們在賭寶寶會朝誰那裡爬！
你們很會玩兒啊！
聚眾賭/博要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飛機起飛聲音比較大，英國喬治小王子就戴過同款的降噪耳機，淘寶有，babybanz，大概200多一個（好貴……）
小X書上也有人反映說寶寶不愛戴，一戴就扯或者鬧。
*安利一個bbc的紀錄片，只有三集，《北鼻的異想世界》，騰訊視頻上就有。挺有趣的，提供一個嶄新的理解新時代嬰兒智力發育和性格形成的視角，而且可以吸娃hhhhhh
第96章 一次旅行（三）
團隊建設？
在收拾了幾個拿自己寶貝閨女當賭/博工具的臭小子後, 布魯斯重新如願以償地重新躺在了安靜的海灘，赤/裸上身，沐浴在燦爛的加勒比海陽光下，閉眼小寐。
羅賓聚眾賭博, 說出去成何體統, 問題是——有賭球的, 賭競選的, 賭網絡游戲的, 這還是第一次聽說賭小baby往誰那兒爬的！
被剝奪了難得能讓四個人和睦相處的競技娛樂項目, 兒子們再次陷入無法忍受的無聊, 年輕的男孩兒們, 血氣方剛, 本來就閑不下來，更何況這些精力比普通人要更加旺盛的羅賓們？
海倫娜被阿福抱走，一起又去觀察鳥類去了。躺椅上十分舒適的布魯斯抬起一只眼皮, 瞥了一眼身邊無聊到快發霉的大中小號羅賓們。
多麼peaceful啊！你們不懂！
不是誰都能在一片無人的海灘享受真正的清靜的！而我們更是幾年才能有一次這樣什麼都不用做的時間！
這不就是人生的意義麼，努力掙錢, 換來每年幾天在海灘上的度假？
坊間一只傳說被黑心養父布魯斯·韋恩壓榨勞動力的小總裁提姆，大概是唯一能夠get到中年中產階級度假方式的羅賓——他又一次在躺椅上睡的昏天黑地。
閉上眼睛前, 還不忘丟下一句「傑森你二百磅的身軀擋到我的陽光了。」
傑森：？！
「實在無聊就還去衝浪去。」提姆嘟囔。
但, 迪克攤攤手, 沒有美女在側，自己衝浪又有什麼意思？
達米安已經無聊到直接在沙灘上搞出了一個簡易模擬軍事沙盤……迪克和傑森聳聳肩, 加入了他。
閑來無事, 打個仗玩兒。
三人直接用海倫娜喝完的液態奶小瓶子當起了兵棋, 來模擬三個國家的不同軍隊……
布魯斯搖搖頭，年輕人不懂享受, 他伸手夠到自己的飲品，抿上一口夏日的清涼舒爽。
在私人海島上的日光浴，加上一杯很可能抵得上普通人一個月工資的香檳，老父親表示自己的願望真的很簡單。
阿福也抱著海倫娜回來了，到了她需要吃奶的時候。
老管家看了看忙著「打仗」的三大只，又看了看懷裡剛剛喝完neinei開始咿咿呀呀對著空瓶子自言自語的一小只……
「我承認我大概幾十年沒有這樣放松過了，謝謝你，布魯斯老爺，只是，私人島嶼對於孩子們來說，或許的確有些孤僻了。」
「迪克前幾天跟我提過，海倫娜最近在早教課程上有些膽小，有時候甚至會趴在迪克的肩膀上不肯下來。雖然我們都形成了一致的意見——不會強塑她的性格，干擾她的成長和個人特質，也不會對她提出各種各樣的要求，但我們依舊希望她能掌握讓自己快樂和幸福的能力。」
「哈，還不是因為在場的年輕媽媽們對迪基鳥太熱情，嚇到了孩子！」偷聽到談話內容的傑森翻了一個白眼。
「瞎說，」迪克用空水奶瓶子推倒了傑森用沙子堆好的小方樓，「你首都沒了。」
有心理學家認為，嬰兒的氣質是天生的，可以分類為三大類——激動，平靜和謹慎。
比如同樣的玩具，有些小寶寶會咯咯笑，有些會安靜地瞅瞅摸摸，還有些會被嚇哭。
總體上，海倫娜是一個介於平靜和謹慎的小姑娘，早教班上經常是最後幾個願意去接觸新玩具的孩子之一。
對於早教班，哈爾總是吐槽他現在越來越不理解地球人的模式了——哈，一個小baby還要掏錢上課去學習如何做一個baby！
此時小家伙在阿福的懷抱裡呆膩了，開始挺腰掙動，「哎！哎！」地叫著，向下探身，伸出雙手，幾乎要折成一只小蝦。
被放下到爸爸的躺椅旁邊後，扶著躺椅邊邊站立的小家伙如願以償，小手拍拍抓抓，仰頭對爸爸笑得心滿意足的。
布魯斯放下香檳酒杯，從躺椅上起身，伸出兩只大手把海倫娜抱上肚皮，頂頂腦袋，還抱起來吹吹小肚皮。
小團子樂得不行，口水都糊上了老父親的手腕兒，可愛的嬰兒咯咯笑聲響徹海灘。
戶外活動和陽光讓小家伙往常只是粉白色的臉蛋，曬得紅撲撲的，綠眼珠都仿佛在陽光的映襯下更亮了。
韋恩家裡並沒有誰可以天天帶著海倫娜去公園、去商場等有很多其他小朋友的地方。住在遠郊的韋恩大宅，他們也不可能像大多數美國中產階級，在社區裡和其他鄰居交往、玩耍。
最適合的同齡玩耍對像要開飛機去星城。
難道小小年紀都要在玩耍上實行預約制了？
老管家經常在這個話題下諷刺說布魯斯缺的只是一個太太來操心這些事……
真·喪偶式育兒的老父親，每次想到孩子的社交生活僅僅局限在了早教班和他們幾個無趣的大人，愧疚和心疼就揮之不去。
雖然是以帶著孩子來度假的名義出的門，結果卻被他帶到了一個無人的小島，小家伙會不會真的太孤僻了呢？是他太自私了吧？
老父親的可憐寶寶綜合症還是沒好！
還在爸爸肚子上坐著的小團子並不知道爸爸為什麼突然安靜了下來，沒有額頭可以頂頂的她，開始拍布魯斯露出的腹肌玩兒，還沿著肌肉邊沿抓抓，磨磨指甲……
老父親皮糙肉厚，沒覺得如何。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小團子突然彎腰趴上了他的胸口……用僅有的幾顆小牙牙，啃住了……
額，那個！
嘶——布魯斯倒吸一口涼氣！好疼！
這不是neinei，也不是安撫奶嘴！不能吃！
怎麼這麼疼！？
嚴肅的黑暗騎士就差那麼一點兒，就要在羅賓們面前叫出來了！
斷胳膊被捅刀都一聲不吭的蝙蝠俠，要因為被一個才一歲的小寶寶咬一口neinei鬼哭狼嚎？
這太丟蝙蝠的臉了。
但老父親布魯斯並沒有掌握母乳親喂媽媽們人人都會的技巧——即被孩子咬了的話，不要試圖直接拔，因為孩子會咬著不松越咬越緊，不僅更疼，還對孩子的牙齒不好。正確的方法是按住孩子的頭，往胸口壓壓，等寶寶自己松口；或者把手指伸進寶寶的嘴邊，把自己的neinei慢慢拯救出來。
不混母嬰論壇的老父親怎麼可能懂這些？他當然下意識直接拔了……
嗷嗷嗷！
寶寶以為爸爸又開始跟自己做游戲了，咯咯笑，這才終於松口……
躺椅上的黑暗騎士捂住自己的胸……啊不，胸肌！！！懷疑食人魚都沒有他女兒的牙口厲害！
而他作為蝙蝠俠可是真的被食人魚咬過！他沒在瞎說！
下次如果再有人問為什麼蝙蝠俠傷痕累累……
那就是帶孩子帶的！
圍觀了全程的傑森，在哈哈大笑和感同身受之間苦苦掙扎，擠出一個扭曲的表情。
能讓老家伙差點兒嚎起來，那一定是真的很疼。他突然理解了母嬰論壇上有關母乳親喂媽媽們被咬的描述，那可都是真的疼！
「我錄下來了，」達米安舉著手機悠悠地說：「而且我不會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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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決定為了給寶寶提供一個更加豐富的社交生活而更換度假地，那麼接下來新的問題出現了——去哪兒？
這本來真的不應該成為困擾問題，因為僅僅布魯斯自己，都在加勒比海地區擁有至少三個作為高端度假勝地對外開放的大中型島嶼。
東邊離我們最近的那個怎麼樣？中等面積，不大不小，擁有一個難得的瀉湖，建造了數棟水上度假別墅。
運動項目有常規的潛水，帆船和游艇、摩托艇等等，商業化程度比較高，適合居家度假，海倫娜應該會能找到玩伴。
「我記得那個島是以裸/體海灘出名的——這是你二十幾歲時的主意，布魯斯老爺。」阿福平靜提醒，語氣波瀾不驚，就好像裸/體海灘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固定資產。
對於哥譚寶貝曾經激情燃燒的歲月——
迪克揶揄地衝布魯斯壞笑。
傑森露出十足嫌棄臉。
提姆說就是靠這個，該島嶼的利潤率才比其他島高——這叫產品的附加值。
達米安面無表情地TT，幾步走過來把海倫娜寶寶抱走，順便捂住了她的耳朵。
阿福啊，孩子們還在這裡……為了維護自己嚴肅認真值得敬仰的長輩氣質，老父親調整氣息才沒讓自己臉紅。
咳咳，這不是為了維護布魯斯·韋恩的世界頂級花花公子名聲嘛。他也是有苦衷的，是不得已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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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進而只能把選擇度假島嶼的視線往遠處投放，隔著另外幾個屬於某阿拉伯石油巨賈和好萊塢明星的私人島嶼之外，西邊還有一個韋恩家族的資產，是布魯斯名下目前最大的島嶼，也是經營方式開放程度最高的一個。
該島嶼擁有一座五星級大型酒店，兩個小型機場和游艇海灣，定制化高端度假項目較少，性價比最高，每年接待人次也最多，經營和工作人員也最多。
由於至少保留了一定程度的消費門檻，這個島嶼成為了歐美小明星和企業中高層管理人員、私募基金經理最愛度假地top3之一。
旺季時海灘上的熱鬧程度堪比夏威夷。
這個島嶼目前來看似乎是最理想的目的地，直到布魯斯的私人飛機降落在機場，一家人被島嶼經營公司的總經理熱情接待，迎上能俯瞰環島的觀光直升飛機……
這倒不是問題，總經理也並沒有打擾到他們，導游服務和直升飛機甚至是阿福提前打電話預定好的，因為他們需要用盡可能短的時間熟悉整個島嶼的地形以及當前的建築物和顧客主要群體。
胖胖的總經理火氣全開，難得被集團董事長和家族繼承人蒞臨參觀，這可是很多人一輩子僅有一次的機會，成功學上總是說機會都是給有准備的人的，而年輕有為的他正是一個有准備的人！
誰能想到大老板來度假的當口正巧是他舉辦一年一度主題活動的時候呢！！！
總經理感覺自己已經看到了被調回總部，升職加薪從此走上人生巔峰的未來。
於是他興高采烈地用介於導游和邀功的語氣，向韋恩一家隆重介紹該島嶼正在舉辦的一年一度的度假主題——小醜嘉年華！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高薪聘請全球頂尖的專業小醜聚集此地，為您帶來全方位的視聽體驗，讓島嶼成為孩子們盡情玩樂的天堂，更成為成年人重獲童心的夢幻之地。
蝙蝠家：「……」
這個主題就很有問題了。
道理我都懂，但為什麼一定要是小醜？
「沒有小朋友不喜歡小醜，他們能帶給小朋友最純真的快樂！」胖經理信誓旦旦。
「我們還承辦了行業內最高級別的小醜扮演比賽！讓真正的評論家——小朋友成為輔助裁判喲！」
還有小醜主題飲食；小醜主題舞台劇；小醜主題水上陸上游樂項目等等等等。
所以我從直升機上看到的紅色黃色白色黑色……？
經理點點頭，是的，都是小醜主題的裝飾。
布魯斯：「……」
迪克扶額：「額……」
傑森冷笑：「哼……」
提姆面無表情：「有趣。」
達米安咬牙切齒：「呵呵。」
胖經理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馬屁拍歪了，但他明白自己的重點關注對像當然是比英國王室「皇家寶寶」還要出名的「韋恩寶寶」海倫娜。
「有准備」的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小醜圓形鼻子，扣到自己的鼻尖上，對海倫娜嘿嘿笑，眼睛都要看不見了。
海倫娜沒笑、也沒發出聲音，她只是看著。已經很久不吃手的她開始把手指塞進嘴裡，這表示她開始不安。
布魯斯把小團子攬到自己肩膀上，拍拍她的背。或許她只是認生，這麼小應該對小醜還沒有概念。他們有經常在她面前提到小醜有關的案件嗎？
「還是讓我替你保管這個吧。」傑森二話不說，拿走了胖經理的小醜鼻子——轉身就把這鼻子扔出了直升機，落進了茫茫熱帶森林。
「要知道，我們哥譚人，不喜歡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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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唯一剩下的島嶼可行選擇似乎也不太合適——受當地環保法律的限制，那個遙遠的小島只能原生態開發。
布魯斯購買當初的動機只是為了環保，叢林茂密，野生動物繁多，簡直能拍荒野求生。
島上的游客都是衝著原生態去的，多為探險愛好者，非常不適合一歲寶寶。
布魯斯你這搞的都是什麼基建？度假島嶼的主題都很奇怪啊！太不PG-13了！
總不能去夏威夷，那是真的要被狗仔追著拍了。
「我記得斯塔克先生也有一座島嶼在加勒比海地區。」駕駛室裡的阿福查看著地圖。
在老管家的心中，斯塔克先生一直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富豪，擁有中規中矩的度假島嶼，沒有么蛾子度假主題，更沒有裸/體海灘。
但他們沒有預約。
雖說有錢還預約什麼，但為了保險起見，拖家帶口的布魯斯還是在出發之際提前給托尼打了一個電話。
「來吧來吧，」電話裡的老友聽上去心情很好，「我正巧也在。」
「這是我和小辣椒在孩子出生之前最後的二人世界了，自然要好好珍惜，」托尼說：「你一定懂我的意思，布魯西。」
呵呵，布魯斯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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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西！」
按照服務生的指引，剛剛踏上托尼島嶼海灘的蝙蝠一家，就被迎面而來、帶著墨鏡、穿著紅色花襯衣花褲衩的紐約富豪用高分貝熱情迎接了。
「海倫娜！我們又見面啦！有沒有想你托尼叔叔，來，給叔叔親一個……啊嗚啊嗚！」
小團子被怪叔叔從爸爸懷裡一把抱走舉高高，並沒有被嚇到，而是開心到合不攏嘴。
「哎呦你的口水都要掉叔叔嘴裡了，不抱了不抱了。」
嘴上說著不抱，身體依然誠實，海倫娜還好好坐在托尼的臂彎，顯然短時間內不會被放下來了。
跟著布魯斯一起來的男孩兒們皺皺眉——因為海灘上並不只有托尼一家。
托尼順著小韋恩仿若誰欠他一個億的眼神看過去，心中了然。
他指著海灘上自己的隊友，「自己出來玩兒多沒意思——這是托爾，那是史蒂夫，我們不搞秘密身份，所以這是雷神，和快一百歲的美國隊長。」
雷神和美國隊長都在躺椅上曬太陽——穿著和托尼同款的花襯衣花褲衩，分別是黃色系和藍色系。
「那邊的羅曼諾夫特工你認識，她旁邊的是克林特·巴頓，」托尼指向遠方的手指頓了頓，轉了一個方向，指向了海裡露出的幾個擠在一起的小腦瓜，「……和他家的熊孩子。」
巴頓特工已經朝海裡跑過去了，怒吼聲清晰可聞，「我說了別打架！」
「旺達和幻視不知道去哪兒浪去了，」托尼擺擺手，「也不要去找——因為少兒不宜。」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若有若無地瞥了達米安一眼，收獲達米安的死亡視線一枚。
小辣椒斜靠在海邊遮陽傘下的躺椅上，在讀一本書，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長發攬到一邊，氣色看起來很好。
布魯斯一時半會兒沒消化自己居然要跟一群復仇者一起度假的現實。
「等會兒，我記得你說這是二人世界？」
「復聯的團隊建設？」托尼聳聳肩。
哈，復聯還有團建？福利真好。
「行了托尼，我了解你，」布魯斯識破詭計，「你是怕小辣椒和寶寶碰到危險，他們名義上是來跟你一起度假的，其實都是你老婆孩子的保鏢吧？」
第97章 一場旅行（四）
他要炒了自己團隊的HR。
這筆買賣實在是太劃算了——用區區度假包食宿和游玩的花銷, 把一支能夠上天入地甚至打敗外星軍隊的隊伍挪為己用。
即使有錢如韋恩也沒這個資源。
對此來自哥譚的韋恩老少爺表示嚴肅指責——嚴禁建立私人武裝！挖資本主義牆角！
還抱著海倫娜小團子的托尼換了一只胳膊讓小丫頭坐，然後對老友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呵呵，布魯斯你好意思說我？光那個蝙蝠小子都替你賣了多少次命了？
不就那點兒黑漆漆的蝙蝠裝備嗎？我托尼·斯塔克能用同樣的成本做兩套！還能給蝙蝠小子的蝙蝠車再裝個大炮！
布魯斯很想說自己不需要什麼大炮，而且托尼你這什麼品位……
不是所有武器都要設計得跟你的裝甲一樣, 能從肩膀小腿各種奇葩的地方射出大炮來, 才夠狂拽酷炫……
「他不需要。」布魯斯最後只能干巴巴地替自己拒絕。
托尼當然也不是真心想給陰森深沉的蝙蝠小子裝大炮, 但他不反對高價賣給布魯斯。
當他正想反駁哥譚寶貝你怎麼知道人家不需要的時候, 還沒來得及開口, 就被寶寶突如其來的掙動打斷了思路。
或許是被大人們的談話無聊到了, 小家伙在托尼的懷抱裡失去了耐心, 不但梗著脖子要轉頭, 甚至手腳並用, 腳丫子蹬著托尼的胸膛，小手還推著他的肩膀，蹭著要遠離他！
托尼：？？？
你不愛你托尼叔叔了嗎, 寶寶？你這讓你托尼叔叔好傷心啊！
先拋開小寶貝不樂意的原因不談，這才幾個月沒見吧, 原本小小軟軟、隨時擔心會壞掉、嚇得都不敢伸手抱的一團，已經長成現在這樣一個小機靈鬼了。
而且, 現在的勁兒可真大啊！一個不留心看住了, 簡直有掉下去的風險。一歲寶寶有這麼大的力氣, 這正常嗎？
真像一條泥鰍，啊不, 像章魚！十公斤重的那種！360度攻擊！
「年輕的小姐, 你可需要減肥了。」托尼捏出一張虛假的嚴肅臉。
這當然是開玩笑的, 小寶寶也聽不懂。到她能聽懂的時候，托尼就不會這麼說了——老叔叔和老父親一樣, 都只會覺得寶貝閨女們都太瘦了。
畢竟這世界上有一種餓，叫你爸覺得你餓。
然而鋼鐵俠的手臂小丫頭也是掙不動的，不能順自己的心意自由亂動，海倫娜寶寶只能進一步表達不滿意。
嗯——嗯——嗯——嗚嗯！嗚嗯！！嗚嗯！！！嗚嘛！！！
倒也不是真哭，就是不樂意，粉嫩的小肉臉都要憋紅了，小嘴癟起來，下巴成了一條直線。
幾顆零星的小牙尖尖隨著張大的小嘴露出來，一邊蹭著要轉身，還一邊低著小腦袋往下看，不知道在看什麼。
動靜這麼大，額頭上的煙粉色小蝴蝶結發夾居然都不掉。
突然讓托尼想惡趣味地再逗一會兒。
「哎呀小寶寶，你越來越不可愛了，怎麼這麼喜歡哼哼唧唧？跟你老爸的女朋友們學的？」
這是什麼話題？！什麼女朋友不女朋友的！完全不屬於積極向上的嬰幼兒早期教育！
布魯斯露出不認同的眼神，這表情讓托尼覺得有種莫名熟悉詭異的既視感，但他被懷裡寶寶的又一個使勁兒分了心，暫時沒細究。
「看來科學研究說的沒錯，小嬰兒會和養育人越長越像，我看海倫娜現在就越長越像你了，布魯斯。這多好，蝙蝠小子可絕對沒有這麼可愛。」
咳咳……大概吧。
布魯斯抬頭望天，裝作一副突然被藍天白雲吸引了注意力的模樣。
托尼還是單純。
「yayamama！wawawa！」小丫頭還皺著眉頭，看看爸爸，再看看抱著自己的怪叔叔。
啪嘰——！
誰也沒料到，小團子的爪子一眨眼就糊斯塔克董事長臉上了。
這還沒完。
啪嘰——啪嘰——啪嘰！
三個連環拍，把托尼叔叔的臉當小手鼓，拍在胡子還能增添點兒磨砂手感。
嗷、嗷、嗷！
老叔叔想捉住海倫娜小鬼頭的手手，結果不曾想她的動作更快更出人意料——一伸手勾住了托尼的騷包眼睛，這個小玩意兒現在吸引了她的全部興趣。
小手臂一揮，老叔叔的眼鏡就被她一把摘掉了——人小鬼大，誰能想到她在摘眼鏡上居然是一把老手！
「No、No、No！」托尼抓回自己的眼鏡，「這個東西可不是你的玩具啊小寶貝，太貴啦，弄壞了可就不好哦！」
哥譚有錢俠撇撇嘴，呵呵，這算幾個錢，我女兒賠的起。
對於兩個總裁突然又開始的新一輪毫無營養的攀比，成熟穩重（？）的達米安翻了一個白眼，忍無可忍了。
他幾步走過去，解救出還時不時在托尼懷裡掙扎的妹妹，本不想浪費精力多說一句話。
然而老斯塔克的眉毛都要飛出去了，還作勢轉身不讓他抱，達米安只能壓下怒火，面無表情解釋，「她想下地爬，想走路，想玩兒沙子。」
海倫娜看到哥哥就蹭得更歡了，咧著身子對達米安伸出手臂，嘴裡哼哼唧唧，著急得不行。
托尼只能把小團子讓出去——這世界上居然還有人喜歡臭屁小韋恩多過他托尼·萬人迷·斯塔克的？
年輕的小女士，小小年紀就能傷你托尼叔叔的心了！
一歲的小寶寶玩兒沙子還是挺危險的，好奇心強的她還處在見到什麼都會往嘴裡塞著嘗一嘗的時期，需要有人全程看護。
於是五好四美小哥哥達米安就有了崗位任務——看娃。
只留下被突然聚在一起的蝙蝠家成員和復仇者們互相大眼瞪小眼。
傑森聳聳肩，總不能再拖家帶口開飛機去別的地方，這個小島倒也安靜宜人。
對塑料兄弟們擺擺手，對沒什麼交集的復聯成員點點頭就當打過了招呼，傑森從頭至尾貫徹好自己神秘冷酷的韋恩第二個養子的形像，拎著衝浪板就走遠了。
提姆的願望就更簡單了——他只想睡覺。作為小總裁，提姆和小辣椒倒是經常有交集，因此小辣椒就自然要比哥譚寶貝更了解年少有為的德雷克先生。
於是老父親就在墨鏡的角落看到帶著遮陽帽的准媽媽施施然站起來，親切地走過來拉走經常在會議桌上見到的提姆少年，叨叨念著是不是昨天又沒有睡夠八小時，「這要影響長高的，提姆！」
說罷還用譴責的目光斜了布魯斯一眼。
偽·游手好閑花花老公子布魯斯：？？？
這宛若幫童工討薪的眼神是什麼情況，我大韋恩集團什麼時候成血汗工廠了？
溫和有禮貌的大哥迪克就因此成為了唯一被剩在當場、暫時沒有去處的一個，但大哥永遠都擁有一種作為氣氛粘合劑的自覺——在超英群體裡這種素質可太難得了——因此尬聊什麼的，完全難不倒他！
同樣不會被尬聊困擾的，還有復仇者這邊的美國隊長。
史蒂夫對眼前黑發藍眼的年輕人點頭微笑，輔之以一個友好的握手，就差直接互相敬禮了。
眼前的美國像征閃光熠熠的發色和笑容，差點兒把心中住著小男孩兒的迪克閃到暈厥。
把超人和美國隊長視為第一偶像的美國男孩子們在數量上幾乎五五開。
雖然迪克一直是超人頭號大粉（做人不能牆頭草對不對？）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崇拜美國隊長！
作為各自陣陣營裡脾氣最好的成員，迪克和史蒂夫沒用幾分鐘就熟絡起來。
當隊長聽到眼前青年年紀輕輕就已經在警察隊伍裡發光發熱的時候，肅然起敬，話題自然而然地轉到了布魯德海文的警察隊伍上，甚至發散到了全美的警察現狀。
這宛如領導視察工作的既視感當然不是美國隊長史蒂夫的本意，恰恰相反，對於這些戰鬥在第一線的警員懷有最崇高的敬意，甚至一度想從復聯辭職去紐約警察局應聘。
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在基層事業上燃燒生命！
達米安彎腰，提著寶寶的兩只小胳膊，在沙灘上搖搖晃晃地走——這姿勢光看著都讓托尼腰間一涼，也只有少年人活力滿滿，不缺鈣不骨質疏松，抗得住。
托尼發誓，等他家的出生學走路，一定要搞一個學步機器人，他的腰老了，扛不住！
這個想法很好，但下一秒托尼就不得不開始提前考慮學步機器人在編程上的靈活機動性了，因為他眼睜睜地看著小寶寶被雷神放在沙灘椅旁邊的錘子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歪著小身子要過去找。
不給還鬧！「ei！ei！ei——！！！」
起初，來自阿斯加德的托爾是不理解地球人的度假方式的——為何要擺一把椅子，暴露在恆星的能量之下？
我們又不是氪星人。
還不如玩兒xbox。
後來？後來就真香了。
大概沙灘和陽光都有一種魔力，能讓人的思緒翱翔、放空、螺旋上升……連喵喵錘都輕了幾千克（？）
提到喵喵錘……托爾感受到了沙灘椅旁邊錘子能量的微弱波動，他抬起一只眼皮，發現一大一小兩個韋恩崽正圍著他的寶貝錘子。大的韋恩崽抄著雙手，一臉不屑，小的韋恩崽趴在錘子邊，揪著錘柄上的帶子正試圖站起來，臉上是看到了什麼好吃的一般的驚喜表情，幾乎兩眼放光。
瞥了一眼腳邊毫無威脅甚至還很脆弱的人類嬰幼兒，托爾又迎著陽光合上了雙眼，「小小的地球人，你不夠格。」他輕飄飄地哼哼，一點兒都不擔心——這個人類幼崽還沒他的錘子大。
扶著錘柄站著的海倫娜歪歪頭，「mupa？」
當然這個疑問語氣是達米安自己在腦海裡加的，什麼夠不夠格的，呵呵。
最強羅賓對這些個魔法器物既不信任也不感冒，都是神神叨叨的東西——就比如這個除了雷神之外誰都拿不動的東西，他搞一個指紋解鎖也能「幾乎」達到同樣的效果。
海倫娜寶寶自然是拿不動這個看上去就很好玩兒的玩具的，但也依然不妨礙她想啃上一口，用口水標記一下眼前的宇宙神器！
披著馬甲的蝙蝠家和復仇者們的假期氛圍，也算其樂融融，出於對托尼·斯塔克aka鋼鐵俠的信任，大家也都因此並不會過多地懷疑該島嶼的安全性。
於是，眾超英都沒有想到，在島嶼的另一邊，有一個小型宇宙高科技飛船，走水路，悄然上岸。
「頭，你確定是這裡？」一個聲音顫顫巍巍地說。
「墨跡什麼！開門！」一個藍色皮膚的外星人一腳踢開了船艙，「小心生意黃了！」
宇宙賞金獵人——勇度，一臉不爽，懷疑自己怎麼總是招募到缺心眼兒的手下——他要炒了，啊不，殺了自己團隊的HR。
作者有話要說：
垃圾作者最近考試要把腦子烤成漿糊了。剛考完試就被通知11月底要論文中期答辯，還一個字兒沒寫_(:з」∠)_；又是校招季，各種焦頭爛額，已經參加了兩場校招的筆試了，下周還有一個……
生活太苦了_(:з」∠)_
最近應該隨緣更了，盡量寫，非常抱歉。
第98章 托馬斯小火車
但它為什麼這麼大？
勇度眯眼看了看島嶼的環境。地球還是老樣子, 和他當年按生意委托搞走彼得·奎爾時相比好像也沒發生什麼肉眼可見的變化——依舊充斥著一種宇宙中難得的安逸悠閑的氣氛。
這種安逸悠閑和彼得·奎爾身上總是滿溢著的生命力一樣，讓勇度覺得渾身不舒服——因為這都是他所沒有、甚至也不會去奢望的東西。
藍皮膚賞金獵人搖搖頭，煩躁地拔掉嘴裡剛叼上的牙簽，一把扔老遠, 似乎這樣就能把對那個不識好歹、不懂感恩的臭屁小子的憤怒也一樣扔出去。
他才不要去想那個天天戴著耳機聽鬼哭狼嚎的王八羔子。
宇宙間常年奔波的勇度並沒有分心去思考他這次飛船的落腳地只是地球上的私人度假島嶼, 因此這個地方環境的悠閑並不代表整個地球就悠閑, 70億地球人類裡就沒有像他一樣要為生計奔波的社畜——當然啦, 他也不關心這些,
他踢踢腳下的沙子, 出於項目管理的指導原則, 他在心裡對當前進行中的地球項目制定了一個小時內完成的時間目標。
回去還有一個周會要開, 手下們近期的工作態度不端正, 需要殺幾個祭天。
宇宙生意不好，連這種小活都要親自上陣了，每每想起, 勇度都覺得有點兒悲哀。
哦對了，對家還有一個暴狼lobo, 天天跟他搶生意。
只是為了輕裝上陣，他這次地球之行只帶了一個手下, 然而他現在有點兒後悔, 因為這唯一的手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已經降落這麼久了, 他的思維都已經百轉千回了，而這沙雕手下居然在飛船門口抄著口袋發呆？！指望他勇度大人干活嗎？！
「你！」勇度干巴巴地蹦出一個字, 「格林！」他喊著手下的名字, 覺得自己居然沒衝過去踢這小子一腳一定是因為自己脾氣太好,
「客戶的追蹤器呢？等我給你打開？！」
叫「格林」的手下如夢初醒，一臉呆滯, 「額，頭兒，你叫我？」
勇度瞪著「格林」，滿眼不敢相信——手下總是這麼蠢，是他自己的問題嗎？！
「格林」撓撓頭，「額，我其實叫格倫……」
「哦——」勇度眯起眼睛，表情和語氣都波瀾不驚，「從此以後，你就叫格林了。你有什麼意見嗎？」
然後掛上一副你要是有意見我就搞死你的表情。
這表情小格林/格倫也是能get到的，他要是get不到也不會活到今天。
格林/格倫吞咽一口，「沒、沒問題，從此以後我、我就叫格林……」
呵，勇度眯了眯眼，砸吧砸吧嘴，還算知道點兒好歹，算這小子命大。
也在於勇度今天心情稱得上「不錯」，他做了一個深呼吸，轉頭繼續看風景——這地球上的陽光和沙灘看久了原來還真挺容易上癮的。
「記得客戶的話嗎？」他悠哉悠哉地對手下叮囑道，懷疑自己可能多此一舉，因為手下總不至於笨到連操作說明都不記得，「到地方，先打開紅色開關，等我們抓到了目標，再打開……」
怎麼說呢？
為什麼世界上總是有人要挑戰愚蠢的底線呢？
這是一個宇宙級的哲學問題，勇度相信上至吞星大人也一定想不明白。
當他發現自己話都沒來得及說完，眼前的景物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甚至像通過音爆進入了另一個維度時，就明白自己的手下又又又闖禍了。
很顯然，格林按錯了按鈕——紅色是追蹤定位功能，幫助他們找到目標，而黃色是傳送功能，方便他們為客戶運送行動目標。
真的是很很百年難得一遇的簡單任務！
總共就兩個按鈕，能准確按錯，也確實需要天賦！
而這麼好的買賣都能被他的手下靠一己之力搞黃了！
賞金獵人覺得自己血壓又爆了。
勇度合上眼睛，忍了又忍。
艸……他一定要搞死格林！
前提是這小子還有一個全屍能讓他搞！寂寥的外星人在環境變化的第一時間把自己的戒備程度提高到第一等級，環顧四周，發現目之所及之處只有他這一個生命體。
而他靈敏的感應也告訴他同樣的答案。
見鬼，他的飛船都特麼不見了。
但……勇度握緊了拳頭，他這是被傳送到了哪個星球啊？！
他從沒聽說過宇宙裡有哪個星球的大氣是粉藍色的！這不科學！——而他絕對算得上見多識廣！
同一時間在心裡艸的，不止有海灘上凌亂的勇度。
小島的另一端，獨自衝浪的傑森剛剛一個猛子扎進海裡，擁抱難得得自由平和，再探頭出水，將額前碎發抹到腦後，睜開眼睛，就驚詫地發現……天空的顏色似乎都不太對勁了！？
黃色的天空？
這什麼鬼？
作為義警的自我修養讓紅頭罩老哥眨眼間從度假狀態切換到戰鬥狀態——即使他現在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大褲衩，也完全不影響他的靈活、機敏和力量。
——畢竟衝浪板也是能當武器的。
但傑森甩不掉內心深處的小郁悶。這並不能怪他，任誰衝浪正high到一半兒被攪了，都只會比他更郁悶。
認真的，他這輩子能和和平平地去一個地方嗎？
但這鍋不能由他來背，一定是老家伙的掃把星體質，傑森篤定地想。
一邊在內心腹誹著布魯斯，傑森一邊拎起手裡的衝浪板，衝自己背後的某個方位突然揮去——好像揮動一個沒有重量的鍵盤……因為紅頭罩機敏地感覺到了身邊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生物（？）的氣息。
不慌，打暈就是了，打死就是他運氣好。
但預想之中的哐當或者慘叫聲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衝浪板斷掉的尖利聲響。
傑森詫異地看過去，發現……他的衝浪板打在了一個金屬物體上，而這金屬物體……是傳說中的雷神，舉在身前做防御的傳說中的錘子。
此時穿著整套大紅色夏威夷風格度假襯衣和大褲衩的金發阿斯加德神祗，表情非常一言難盡。
托爾真的不是在防御——他還不至於因為一個揮過來的中庭衝浪板而防御，他只是下意識地舉起手裡趁手的錘子擋一下，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夾雜著疑惑和困擾的表情。
不知道是在因為傑森襲擊他而困擾，還是因為襲擊自己的居然是一個衝浪板在困擾……
「冷靜，我不是敵人。」他拍拍手上衝浪板折斷後飛濺出的木頭碎屑，對眼前跟著韋恩一起來的黑發青年說道：「我剛離開斯塔克他們，也想找個地方衝浪，斯塔克他們太吵了。」
他的語氣是公事公辦的，至少聽上去很酷。雷神托爾是絕對不會承認他離開舒適宜人的沙灘椅和陽光只是為了逃離可怕的地球寶寶，不讓她啃錘子，還給鬧起來了！
而中庭寶寶的哭聲絕對可以和約頓海姆的巨獸一戰，只聽一小會兒就讓他的雷神耳朵有點兒發懵。
阿斯加德的寶寶會不會也這麼哭他不知道……他又沒養過娃。
誰曾想就在他路過這個中庭/地球人衝浪地點的時候，整個世界發生了巨變。
眨眼之間，沙灘變成了純白色，而天空成為了……說黃不黃，說白不白的顏色。
這不正常，九大王國裡，他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環境。
中庭果然是個危險的地方。
「我不認為我們還能原路找回去，」看到雷神在轉頭打量著或許是他來時的方向，傑森淡淡地說：「看到你背後那團灌木了嗎？」他對雷神指了指，「那裡曾經什麼都沒有。」
雷神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他沒有驚慌，只是面色嚴肅地點點頭。
在傑森對他自己的屬性劃分上，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擅長團隊合作的人，更何況和一個從未謀面的人合作，而且這家伙還是個神……
所以對於金發神祗莫名配合的點頭認同，傑森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他還以為這哥們肯定要叛逆地提出什麼不同的意見，而現在他只能張張嘴，無言，最後也點點頭。
穿著大褲衩的紅頭罩和紅色花襯衫的雷神互相沉默點頭，友好而卓有成效地形成了統一戰線，就差握手合影了。
場面直接由緊繃變成尬聊。
這太超現實了，傑森寧願去跟超人的表姐合作，至少那是個美女！而雷神比他還要高一點，比他還要壯……一點。
真的只有一點點。
對比傑森的不適應，托爾對於被和眼前年輕人困在一起的現實反而感到相當自如——這位名為傑森·托德的中庭人從第一眼就給他一種相當靠譜的印像，甚至是今天跟著斯塔克來的那幾個人裡最可靠的。
布魯斯·韋恩就不提了，比斯塔克還飄忽不定；小韋恩？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是個比他弟弟洛基還要叛逆的小壞蛋；一直打瞌睡的那個，他連名字都沒來得及記住。
而一直跟史蒂夫·羅傑斯聊天的那個？
不太行，太柔和，不是一個戰士。
「海水和沙灘還在，所以我們沒有更換空間和位置，只是環境變了？」托爾向傑森確認道。
傑森搖搖頭——終於不再是尬聊點頭了。
「我猜沒有，」他說：「但我剛剛在水裡，沒有看到一切發生的瞬間，你看到天空是怎麼變成黃色的了嗎？」
托爾起初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之後，他仰頭看了看天空，然後搖頭的幅度又變大了一些，「你們地球人對顏色的認知很奇怪，不，這不是黃色。」
傑森無語地也仰頭望天，好吧，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屬於奶黃色。
雷神皺皺眉，對「奶黃色」這個詞彙表示陌生，「就像……你們今天給那個小中庭人穿的鞋子的顏色。」
傑森撇撇嘴，表示認同。
怪不得這顏色這麼眼熟，提姆和達米安似乎都很愛給小丫頭穿這個顏色的服飾——這種奶黃色的確讓人心情愉悅。
等傑森回過神的時候，他發現托爾正在打量他——用某種類似於打量試驗品的研究眼神。
「我喜歡你，你跟喜歡這種不標准顏色的中庭人不一樣，」他指指天空，「你褲子的紅色很純正。你眼睛的藍色也很標准。」
傑森一時間十分無語。
「額……謝謝？」他是出於最高級別的宇宙友鄰精神，才擠出了一句回復。
雷神身上怎麼有種莫名的鐵憨憨氣質？
對於傑森的回復，金發阿斯加德神笑得很開心，不，不止是開心，簡直是開懷。
他伸手拍拍傑森的肩膀，差點兒把壯漢紅頭罩拍出一個趔趄，然後他把錘子橫在胸前，語氣堪稱信誓旦旦熱情洋溢。
「不用擔心，托德吾友，我會保護你。」他說。
傑森：……？？？
好吧這是個神，傑森發現自己對雷神這個概念比對超人要復雜多了。
被一個神保護……好像也沒那麼反感？
托爾並不知道自己在身邊青年的想像中被在頭頂上加上了小天使一般的金色光圈圈，他只是盯著剛剛青年給他指過的灌木位置，心裡一直隱隱的疑惑終於明了。
那團灌木並不像他印像中地球上的植物，有樹枝、有樹葉等等，它就是一團綠色，像直接裁剪掉洛基衣服上的一塊綠，然後糊在那裡似的。
「你們中庭……額，地球上的植物有這樣的嗎？」
傑森搖搖頭，「不，我們地球上的灌木也不長這樣。」
我們地球上……好像只有動畫片或者簡筆畫裡的灌木長這樣！
似乎是為了響應他的疑惑，此時那小團灌木有了動靜。它搖了搖，非常有節奏，像發抖一樣……
更像動畫片了！
接著，在發抖般的搖動後，小灌木像兩邊分開，從縫隙中，走出一只灰色的小像。
搖搖晃晃的，大約只有傑森的小腿一般高，長得也……十分卡通，淺灰色的，遠遠看上去，像個毛絨玩具。
傑森：……？？？
托爾：……？？？
出現了！活物？！
但這只小像也很有問題，現實裡的小像不會長得這麼像毛絨玩具！
還沒等紅頭罩和雷神有什麼動作，這個奇奇怪怪的小像在走了短短幾步後，突然……逐漸變大！
越變越大！大到成為傑森的兩倍、三倍！
最後還一屁股坐了起來！
哦……變大了之後，傑森這下能確信了，這真的是一只毛絨動物！
向來臨危不亂、淡定頑強（？）的紅頭罩和雷神直接呆愣當場。
在許久的沉默（或許並沒有很久）後，傑森聽到雷神從嘴角顫巍巍擠出一句，「你們中庭……」
傑森知道托爾想問什麼，他並不能容忍地球的環境被如此誤解，他打斷了托爾的問題，「不，我們中庭裡也沒有這樣的……東西！」
傑森已經不知道如何給這個「東西」下定義了。
我們應該做什麼？
這是第一時間出現在兩位超英腦海裡的問題。
我們要……攻擊一只巨大的毛絨玩具？
此時在另一個無法推測距離的地點，奶黃色天空下，全面戒備的黑寡婦和美國隊長也有類似的困惑。
「拜托，隊長，」娜塔莎面無表情地問：「拜托你一定要告訴我這是這麼鬼東西。」
兩人大約五十米的前方，一只通體綠色，只有頭部是紅色的巨大……毛毛蟲（？）正在吃一片同樣巨大的樹葉。
穿著藍色夏威夷花襯衫的美國隊長緊皺著眉頭，張張嘴，又合上，「相信我，娜塔莎，我真的希望自己知道……」
另一邊，鷹眼相比之下就清楚得多，他並沒有提出問題。
「這是托馬斯小火車。」他仰頭，看著兩層樓高的詭異火車頭說道。
「我知道，」迪克點點頭，面無表情，卻隱隱困惑，「但它為什麼這麼大？」
第99章 原諒色的雨
等一下，他可以嗎？
當目之所及的整個世界「卡通化」的瞬間, 正在扶寶貝閨女學走路的布魯斯差點兒一激動直接原地套上蝙蝠裝「變身」黑暗騎士，只為了給海倫娜寶寶更可靠的保護。
但身邊眨眼間穿上鋼鐵俠戰甲的托尼讓他稍稍冷靜了一點點。
是的，他不是在孤軍奮戰，達米安還在他的背後, 以他對自己的兒子的熟悉程度, 達米安已經做好了戰鬥的准備。
達米安手裡自然早就攥好了蝙蝠鏢, 只是礙於托尼·斯塔克的面沒有掏出來。
秘密身份這種鬼東西真夠耽誤事, 在刺客聯盟就從來沒有這種困擾。總不能為了方便行動而把鋼鐵俠打暈。
等一下, 他可以嗎？
似乎猜中了他的餿主意, 達米安注意到父親的眼神若有所指, 並輕輕搖了搖頭, 少年只好撇撇嘴, 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小辣椒也在提姆的攙扶下幾步走到了他們身邊，表情鎮定，只是放在肚子上的雙手泄露了她的擔憂。
布魯斯環顧四周, 奶黃色天空下，幾十米開外的景物似乎蒙上了一層磨砂濾鏡, 影影綽綽。原本在海裡游泳玩耍的巴頓一家也不見蹤影，
和幻境、魔法等等超出科學解釋範疇之外事務「邂逅」多年的豐富經驗, 布魯斯十分清楚, 這種時候最不能被相信的就是自己的眼睛。
如果他們足夠幸運, 這種類似於魔法的變化只針對環境，不針對人的話, 顯然, 他們幾人要並肩作戰了。老父親一邊用驚慌失措來維持自己哥譚闊佬的人設, 一邊悄悄地分析著「小組」的戰鬥力。
一共六人——包括一個不會走路的寶寶，一個准媽媽。海倫娜和小辣椒必然需要分配一個人專職保護, 只能防御，偶爾進攻，那麼機動作戰人員就只剩兩個了。
情況……布魯斯皺了皺眉頭，好吧，他經歷過更壞的。
不算托尼的話，有效戰力輸出只有他和兩個兒子，當然不能為了保護秘密身份，把鋼鐵俠刨除在外。
布魯斯不知道其他暫時消失不見的人身上發生了什麼，考慮到他們無論如何也都是各自團隊中能獨當一面的超級英雄，所以他抑制住了自己往最壞處思考和准備的傾向。
思維迅速飛轉，耳旁卻是海倫娜寶寶不住的哭鬧聲，「哇哇……mama！mama！」
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發現突然沒人理她了，從剛剛變化出現開始，海倫娜就突然哭叫了。
一歲的寶寶情緒漸漸豐富，現在越來越有小脾氣，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鬧一鬧，老父親和哥哥們通過不斷積累的經驗已經逐漸能夠分辨海倫娜寶寶的哭聲所代表的情緒——正如現在這樣的哭聲，干嚎卻看不到眼淚，這不是傷心難受，也不是痛了，這是生氣！而且非常生氣。
寶寶坐在布魯斯的手臂上，一邊哭叫一邊用小手拍拍，小腳丫以有限的幅度蹬來蹬去。
以蝙蝠俠的臂力，單臂控制住一個小寶寶還是綽綽有余的，所以海倫娜怎麼鬧都掉不下去。
托尼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布魯斯——當然鋼鐵面罩是表達不出「同情」這個情緒的。
「喔——她想媽媽了，遇到危險第一時間叫媽媽。」同情布魯斯的同時，慶幸自己有老婆，孩子有真·媽媽可以喊。
不止布魯斯，連達米安和提姆都想翻白眼，寶寶哭起來都是會喊mama，這個詞語對寶寶來說沒有意義！
「她怎麼了？」托尼的聲音通過裝甲的傳聲裝置傳出來，聽上去有一些不真實，「乖寶寶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布魯斯摸摸海倫娜的額頭，被小丫頭嫌棄撇開，並沒有。
「哎喲寶寶害怕了是不是，不用怕，你托尼叔叔是鋼鐵俠！」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托尼其實覺得壓力山大——不，比山大多了。
除了一個需要時刻抱著保護的寶寶，還有他未來孩子的媽媽，以及肚子裡的小寶貝，真遇到危險，別說進攻了，他連他們是否能夠逃跑都不確定。
更慘的是，他還要保護手無縛雞之力的布魯西寶貝！當然年齡大了還能不能稱得上寶貝，值得商榷……
還有他那個一臉臭屁且不聽話的小兒子！
為什麼真正需要他們的時候，隊長和雷神都能跑不見呢！？
托尼正在內心腹誹的時候，裝甲突然發出提示，幾乎同時，他聽到了硬質物品敲打在裝甲上的微弱的叮叮咣咣聲。
下雨了？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這突如其來的環境變化，達米安下意識地伸手去接，結果，手心裡並沒有落下預想中的透明水滴，也不是紅色綠色或者其他詭異顏色的液體，而是落了一枚……綠色的圓形物體。
這是……豌豆？
不僅如此，提姆手裡接到的，不是豌豆，而是一小朵西藍花。
所有人：……？？？
人活久了果然什麼都能看到，這不，都有原諒色的雨了！
這變局讓布魯斯和托尼第一時間提高警惕，托尼甚至都打開了武器系統。當然不是因為誰害怕豌豆或者西藍花，而是，
首先，你不知道這是真的豌豆/西藍花，還是豌豆/西藍花形狀的小炸彈，你也不知道這豌豆/西藍花有沒有毒；
其次，即使這原諒色的「雨」是真正的食物，它們也相當於冰雹，高速高密度情況下，對人當然會有傷害，而且它們的確有越來越密集的趨勢。
視野內並沒有任何可以用來躲避的建築物，更沒有自然掩體，布魯斯嘗試遠程呼叫自己的私人飛機，甚至聯絡最近地區安全屋的小型戰機，還嘗試了瞭望塔的呼叫系統。
都沒有反應。
他最後試探地小聲呼喚超人。
這聲呼喚讓托尼聽見了，裝甲內的他不禁挑挑眉，繼而聳聳肩，見怪不怪，「好主意，換我也會試試。」
幾秒鐘後，紐約首富和哥譚首富默契地對視並點頭，這聲呼喚看來是傳不出去了，超人也不會出現。
離准媽媽最近的提姆見狀，從褲兜或者托尼沒來得及看清楚的位置，掏出一個類似於鋼筆的條狀小設備，指紋識別後，這根「鋼筆」直接變形為一根長棍。
冷靜少年之後又按下某個不知道藏在哪裡的按鈕，長棍一端直接射出附有薄膜的絲狀金屬並在完全展開後呈傘狀，另一端冒出幾根支架，深深扎入土地。
在提姆的一頓騷操作下，一個雖不算大，但卻足夠幾人站立其下的人工掩體就這樣憑空出現了，讓在場所有人終於免受豌豆和西藍花的擊打。
裝甲裡的托尼在驚訝之余還有些無語——老實說斯塔克工業的締造者當然也完全造得出這個東西，但他是得有多嚴重的被害妄想症才會隨身攜帶一個掩體……
當他留意到身邊長棍一側又大又顯眼的紅羅賓logo後，更無語了。
紅羅賓對自己的秘密身份果然已經放棄治療了。
但托尼沒說什麼，只是和紅羅賓少年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對視——即「你果然早就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身份」。
這個多層嵌套的知道關系布魯斯究竟get了沒有托尼暫時無暇顧及，畢竟寶寶的尖聲哭叫足以摧毀任何人的冷靜和理智。
老父親已經無奈地祭出了海倫娜最愛的手機，讓她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啃咬，小家伙還真的暫時停止了哭聲，把手機拿手裡瞅了瞅，嫌棄的小眼神，似乎在做估價。
眾人獲得了難得的片刻安靜，正想松一口氣，小丫頭卻直接一把把老父親的手機扔在了地上。
然後還掙扎著彎腰看到手機掉在了地上，卻沒有人給自己撿起來，馬上繼續高分貝哭鬧、煩躁！
沒有育兒經驗的托尼一臉懵逼，孩子大了都會變得這麼難帶的嗎？？？
達米安露出赤/裸/裸的鄙視眼神，不然呢，你以為帶孩子都是歲月靜好，父慈女孝？
那都是個別無良育兒網紅/明星營造的假像！
誤導普通大眾對育兒的認知不說，還會徒增大多數媽媽的壓力！
哎呀你看人家明星養孩子怎樣怎樣！
首先真實嗎？
其次有參考價值和指導意義嗎？
真正的養娃就是雞飛狗跳，哭鬧和苦惱並存，是磨合和耐心，是共同進步，是育兒育己！
小哥哥一番慷慨激昂的總結陳詞，震懾當場！
准媽媽小辣椒感動地捂住胸口，只想鼓掌，還覺得這認真討論育兒問題的小少年真是可愛啊，手足之間的聯系簡直讓她的心都要化了，想再生一個！
托尼真的用鋼鐵俠裝甲鼓起了掌，哐哐哐，還不住地點頭。
老父親布魯斯反而知道上面那段「慷慨激昂」並不是達米安的原創，而是被譽為母嬰育兒大v界「良心」的傑森在賬號上發的，一經發布，瞬間轉發過萬，
#育兒的真相#這個tag當天即登頂推特全球趨勢。
「那這種情況我們到底該怎麼做？」托尼放低姿態，虛心學習請教。
一歲的孩子到底懂不懂道理？要不要和她講道理？
眾人視漫天綠油油的豌豆和西藍花如無物，開始在掩體下探討下一代的教育問題……
第100章 小小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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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的靈魂拷問還真讓達米安愣了一愣。
這當然不是因為達米安對於教育的課題研究的不夠哈, 他可是8歲就有經濟學博士學位的人！
愣神的主要原因在於達米安沒想到臭屁老頭子斯塔克真的能聽進他說的話。
等等，你們這些大人一臉看萌物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尤其是斯塔克夫人，捂著胸口，慈眉善目, 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到一只穿了人類衣服的貓一樣！
這根本不是虛心向學的眼神, 這是被萌到了的眼神。
哼！！！達米安覺得自己被耍了, 敢情這些人不是因為他的育兒經驗多麼豐富多麼警醒, 只是被這種小朋友講大道理的反差「萌」到了！
不把他當回事兒才會覺得萌吧！
小少年氣鼓鼓的, 轉頭繼而交叉雙臂, 一副誰也不要理了的架勢。
這在小辣椒看來, 怎麼更萌了？哎托尼你看, 生男孩兒不也挺好玩兒的？不要再搞你那套只想要女兒的性別歧視了好嗎？
呵呵, 跟你們這些愚蠢的成年人無法討論嚴肅問題！
達米安的鄙視已經寫在了臉上——要不是跟著父親生活後受到了限制，他的鄙視可不止寫到臉上，早就化成語言扔出去讓這些愚蠢的大人反省！
「哎哎哎, 小專家，你還沒跟我講完呢, 這種情況要不要給小寶寶講道理呀？~」托尼繼續請教道。
托尼表示他真的挺想知道正確答案是什麼的，但他忍不了自己被萌死了的表情, 布魯斯家的小男孩真的太可愛。
達米安冷哼一聲, 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的羅賓/刺客聯盟繼承人聲音, 非常之冷酷、非常之無情。
「哼，你可以講道理——用拳頭講, 就像我母親一樣, 」他頭也不回地說, 交叉的雙臂也沒有放下來，「當然我建議你立下規矩, 因為你跟一個一歲的小孩兒講道理她也聽不懂，如果違反就懲罰，也像我母親一樣！」
簡單粗暴快。
What？懲罰？
怎麼懲罰？
打一頓就好了，讓Ta有一個完整的童年——來自不是育兒博士但勝似育兒博士的達米安·韋恩的真誠建議。
正在期待小天使出生老父親看了看真·小天使海倫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傘擋住了原諒色的西藍花和豌豆雨，暫時不再那麼暴躁，這會兒正在玩兒自己的舌頭，好像剛發現了自己的這個奇妙的口腔部位，也偶爾吃吃手指頭，按按自己剛冒出頭的小牙齒，口水都流出來啦！
Q彈粉嫩的小臉蛋，大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綠色瞳仁裡像是有星星，看到托尼叔叔看她，視線接觸後還衝他甜甜一笑。
小天使脾氣差點兒怎麼了，她想要月亮你布魯斯不給她摘，我斯塔克叔叔給她摘！字面意義上！
至於韋恩小刺兒頭說的什麼懲罰，什麼立下規矩，托尼叔叔表示一臉震驚，一臉不敢相信！
你哪門子的專家！
我不會打小寶貝的！
布魯斯，難道你們會打小天使嗎？就因為她不聽話？！
小辣椒，兒童保護機構的電話呢？！我要舉報！
看不出你是這樣的哥譚寶貝！
布魯斯·風評再次被害·韋恩很冤枉！
不，我當然不會打我女兒啊！我疼她還來不及！
「你會把她慣壞的。」達米安少年滄桑搖頭，閉眼皺眉，像極了看盡世間變幻的部落長老，「如果你希望她像我一樣優秀。」
這話可沒說服托尼，他只是把大手覆蓋在小少年的肩膀上，並同時露出再次差點兒讓達米安炸毛的同情眼神——我為你感到難過，孩子。
然後，托尼和小辣椒兩個小夫妻開始心照不宣的使眼色。
連布魯斯都能猜到他們在這眼神的一來一回間交換了什麼意見——親愛的，咱們可不能像韋恩家這樣養孩子。
韋恩一家·風評又又又被害。
融合過另一個世界成年記憶的提姆，本來覺得自己絕對算得上一個成熟的大人了，不應該再跟小孩兒打嘴炮，這會兒卻也忍不住了，對達米安無情揭短，他的聲音不大，在劈裡啪啦的西藍花雨中聽上去模模糊糊的，但在場的所有人可都是聽清楚了的。
「她早上睡醒直接一紙尿褲坐你臉上，我也沒看到你立什麼規矩。」
你小子就在斯塔克面前裝深沉吧……也就是過過嘴癮罷了。
論對海倫娜的嬌慣程度，你可以跟傑森並列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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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島嶼不知方位的一邊，顯然紅頭罩和雷神是沒有什麼心情去討論育兒經的。他們正被一只巨大的會動的毛絨玩具像攻擊！
好吧，說是攻擊其實也不准確，這小像也沒有對著他們衝將過來，拿像牙把他們做成叉燒，也沒有拿巨大的腳試圖把他們踩踏成肉泥。
托爾：托德吾友，為何你的想像力這麼豐富？
咳咳，好吧，以上都是傑森的想像——至少是傑森想像中作為一名合格的凶神惡煞的對手，一只像最起碼所應該做到的。
再一次被毛絨玩具像用不可理解的像鼻子纏繞著扔回來的傑森如是想到。
一開始，當這只奇葩毛絨巨像出現的時候，紅頭罩和雷神都沒打算把這家伙當做對手，只把它當背景，兩人一合計，覺得第一要務當然是找到其他人，雷神便作勢要繞著度假島嶼飛一圈，找找大家。
結果一把被像鼻子纏上，扔回了沙灘，繼續和毛絨巨像大眼瞪小眼。
你確定你是一只像，不是一只章魚？這像鼻子確定不是觸手？
托爾：托德吾友，為何你們正義聯盟的人對觸手有如此揮之不去的執念？
咳咳，好吧，傑森正想證明自己並不是對觸手有什麼特殊癖好，結果卻被一團灌木砸倒——是的，他們身邊還冒出了很多卡通效果的灌木叢。
毛絨巨像在把傑森砸倒後，冒出滲人的咯咯笑聲。
「你得承認這很煩。」傑森陰沉地說，要不是因為□□不在身邊，他要把這毛絨東西打成篩子！
他是來衝浪的，衝浪怎麼可能帶手木倉，藏大褲衩裡？！
不，他不是在講黃段子。
「你有何企圖！」托爾把錘子舉在胸前，厲聲質問……一只毛絨像。
巨像的豆豆眼盯著雷神看了幾秒，兩只大耳朵突然撲棱撲棱，雷神都被嚇了一跳！
傑森沒有被嚇一跳，他被像耳朵帶起的風扇了一嘴的沙子。
在呸呸呸吐了幾口沙之後，傑森聽到雷神對他說：「托德吾友，抱歉讓你看到我黑暗的一面，我要殺了這只像了，希望你能理解。」
完全理解，請便。
接著傑森就獲得了親眼觀看雷神戰鬥的榮幸——招式是托爾的經典，溜溜球一樣轉轉錘子，帶著人一起飛出去，要是有披風，而不是紅色夏威夷度假大褲衩一定更威風……
雷神其實可以一鍵換裝，但他隱隱地覺得……穿著披風和一只毛絨玩具像對打，確實有失阿斯加德的神族身份……大概吧。
單純遺憾沒有披風看的傑森並不知道雷神的彎彎繞繞，他驚嘆地看著雷神+錘子像炮彈一樣射向這只煩人的成精玩具，慢動作般，像鼻子直接給打凹陷進去！
哦——一定很痛！太酷了！雷神賽高……
會看到毛絨玩具裡的棉花芯兒都被打出來吧！一定會吧！
哪個中二青年小時候沒熱愛過世間神物！這可是雷神之錘啊！
傑森的賽高還沒來得及喊出來，預想中的漫天棉絮並沒有出現，雷神也還在毛絨玩具裡面……傑森歪歪頭，伸長脖子看過去，巨像的背後像那些誇張的卡通一樣，出現了一個錘子和人的輪廓……
這像的彈性也太好了……
按照動畫的邏輯，傑森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的預感被驗證了，雷神沒有打破這個玩具，反而被極其誇張的彈性彈了回來，同時，和所有為了營造喜劇效果的動畫一樣，雷神頭朝下摔進了沙灘，整個頭都被埋了進去。
傑森嘆出一口非常蕭瑟的氣……
最英勇的戰士，自然有著百折不撓的精神，和無堅不摧的勇氣，就像托爾一樣。
從土裡□□的他甩甩金發，不等傑森說什麼，只給黑發青年一個堅定的眼神，馬上出發，倒著往海裡飛了一段，給自己來點兒加速度，再次向巨像衝去……
傑森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雷神被彈射到了空中，像極了小時候看的動畫片，壞人被好人打飛到天邊……化成一顆星……
如果這時候雷神配合一句「我還會回來的！」就會……
「托德吾友，不用擔心，我會回來的！」
雷神果然這麼說了。
O——K——吧，傑森很想扶額，並不想研究已經化成一顆星星的雷神，是如何實現聲音的遠距離傳播的。動畫就是這樣的，對吧。
蕭瑟的紅頭罩准備試試嘴炮大法。
「額，像先生，」他拿出自己最友好最誠懇的姿態，「我們能借過一下嗎？你知道，我們需要找我們的親人和朋友，看不見我們他們會擔心的，你理解的，對吧。」
巨像睜著豆豆眼，歪歪頭，一聲咆哮，露出獠牙。
傑森揉了揉自己被震的發麻的耳朵。
就，挺突然的。
「我們可以試試燒了它。」
以動畫反派退場姿勢消失的雷神回來了，他沒有食言，他真的回來了。
但傑森得非常努力，才能讓自己不去看托爾頭上的卡通大包。
「它的確看起來挺易燃的……」傑森表示對該想法的肯定。
兩人還沒來得及合計怎麼搞火源，結果一個水柱子就哐當砸下來，把他們澆了一個透心涼。
傑森抹把臉。
不想研究這水是從哪兒來的。
這畢竟是一只卡通大像，他安慰自己。
穿著衝浪褲衩的紅頭罩，在一只巨像的詭異咯咯笑聲中，再次長嘆一口氣……
等會兒，傑森眯眼，這像怎麼有點兒眼熟？
「我知道這是什麼了！這是害羞小像！」他對在場的唯一隊友雷神說。
他記得那個玩具蠻可愛的，怎麼放大後這麼驚悚！
等等，這難道就是小寶寶眼中害羞小像的樣子？因為他們太小了，在大人眼裡小小一只的害羞小像在他們眼裡就是和他們一般大的巨物。
作者有話要說：
論文已寫完，盲評也過啦！（學渣本渣擦著線過的，差點就沒資格答辯延畢……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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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之數學課
（數學網課？捂臉……）
傑森老濕的數學課：我今天做了一個頭罩，明天又做了一個頭罩，問最後我有幾個頭罩。
達米安老濕的數學課：我殺了一個人，再殺一個人，問最後我殺了幾個人？
答案如下
傑森老師：當然只有一個頭罩，我再做一個就說明我之前那個壞掉了呀，真聰明！
達米安老濕：當然不會只有兩個，最終數據要取決於我的對手是誰，恭喜你，你學會條件思維了。
第101章 好餓的蟲子？
好吧，它現在吃了1個盾牌，2個短棍，我們去哪兒找3？！
傑森向雷神簡單介紹了害羞小像的背景, 而雷神當然不懂得什麼地球玩具，也沒見過可愛的害羞小像本體，只見過虐他三百遍的巨像，雖然內心一臉懵逼, 並十分疑惑地球人為何要給自己的幼崽買眼前這種奇葩玩具, 但面色上, 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雷神友好而認真, 皺眉嚴肅地聽著。
傑森並不知道自己被外星友人誤會了, 「OK, 她剛開始被小像嚇哭了。」
雷神：「那你們還買這樣的玩具, 你們怎麼想的？」
以上當然只是他的內心想法。
「然後你們怎麼處理？」這才是雷神說出口的。
「我們當然就把小像拿走了, 」傑森攤手, 「等她不害怕的時候再拿出來給她玩兒。」
雷神內心十分不信服，他想說他還以為地球人故意這樣挑戰自己的幼崽——非常的斯巴達了。
「OK……她怎麼不害怕的？」雷神問，背景音是巨像陰森的咯咯笑聲, 好似對他們倆的陪伴非常滿意。
「就，等她長大了, 就慢慢地不害怕了，我猜……」在阿斯加德神祗越來越明顯的懷疑眼神下, 傑森也越說越沒底氣。
他看了看不遠處還在撲閃耳朵的害羞「巨」像, 回憶著, 除了被動地等待小寶寶長大，他們還做了什麼？
「哦！是的！我想起來了！」他敲敲手指, 「提姆當時建議我們多跟海倫娜玩兒躲貓貓的游戲！提姆是我……額, 好吧, 我弟弟？你可以這麼理解。」
這話說的，什麼叫可以這麼理解？托爾皺皺眉, 好吧，就當是地球人和他一樣，和收養弟弟有親情問題……
「當時提姆怎麼說的來著……」傑森碎碎念著，「像海倫娜這樣不到6個月的寶寶，還沒有空間的概念……看不見就等於不存在，以及害羞小像的動作和聲音可能都比較刺耳，所以她害怕？」
所以要經常和小寶寶玩兒躲貓貓，消失後馬上出現，用行動告訴她，哥哥們短時間內的消失可不是等於哥哥們不回來啦，哥哥們只是再跟你玩兒。
以傑森多年的戰鬥經驗，魔法這種玩意兒就非常令人匪夷所思，就像這只居然能虐到雷神的毛絨玩具像，如果不是魔法，誰能相信手持雷神之錘的托爾會被一只咯咯傻笑的奇葩大像給打飛？
而對付魔法，特別是像現在這樣的魔法空間，解謎的手法往往很簡單……
所以傑森通過捂住自己的眼睛來嘗試解開當下的魔法陣，這就很好理解了。
但雷神理解不了，他在想他的隊友莫不是瘋了。
「快，托爾！」傑森捂著眼睛激動地說：「你也需要像我這麼做，看不見等於不存在！」
這即是害羞小像的主流消費者——小嬰兒的邏輯，對吧對吧。
雷神真的想像娜塔莎一樣翻白眼。
但雷神還是勉為其難配合了。漫長的幾秒鐘後……
「傑森吾友，敵人並沒有變化。」雷神通過指頭縫的觀察做出結論。
傑森也放下擋著眼睛的手，稍有泄氣，至少托爾對他的稱呼從姓氏升級到了名字？
但他放下雙手的一瞬間，害羞巨像變小了一點點！
托爾也觀察到了這個變化！
What……？
「它想跟我們玩兒躲貓貓？」傑森十分懷疑。
雷神也是個行動派，他已經玩兒上了！只見他用大手捂上眼睛再次放下，雖然沒啥表情變化，一臉嚴肅認真，有點兒笨拙，但動作至少蠻專業的，當然不知情的人絕對看不出他這是在玩兒躲貓貓……
你不是說這只一只害羞小像嗎？它在跟我們「害羞」，我們也跟它害羞！
托爾的邏輯蠻簡單。
面前的毛絨大對手還真的一邊撲閃耳朵，一邊慢慢變小！
雷神和紅頭罩都覺得他們是在做維護世界和平所必須的任務，即使這任務是通過躲貓貓完成的，但在一片混亂之後找到隊友的旺達和幻視看來，不遠處的兩個男性英雄只是在對著一只像捂住臉後再放下……
還同時在喊peekaboo……
……這什麼情況？
地球人都知道這是在玩兒躲貓貓游戲時會用的詞，但老實說，旺達並沒有正常的童年，也沒有哪個實驗室人員會跟他們兄妹玩兒peekaboo，幻視就更不用說了，他是一個沒有童年的幻視。
於是，暫時隱藏在卡通灌木後的兩人就只能合理地懷疑自己的隊友們都失心瘋了。
「他們一定被控制了。」旺達堅定地說。
幻視點頭，表示肯定。
旺達正准備發動精神攻擊，拯救自己的隊友，她轉頭看了自己的愛人一眼，想表達自己在行動前的信號……
等下，親愛的，為什麼你額頭的心靈寶石在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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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隊長和黑寡婦卻沒有這樣的和對手玩兒躲貓貓的悠閑，他們正被一只巨大的彩色毛毛蟲追趕，疲於奔命……
「所以這個童話故事的結局到底是什麼！」娜塔莎的問題幾乎被淹沒在風聲裡。
「不，這嚴格來說不是一個童話，」穿著藍色夏威夷褲衩的隊長，一邊跑一邊說，「這是一個繪本故事！」
兩位體能卓越的英雄，跑步速度極快，但眼前的卡通沙灘幾乎沒有盡頭，除了身後追趕著自己的紅頭綠身子毛毛蟲，並沒有什麼參照物，他們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跑步速度是不是也下降了。
「這個故事的意義何在？」娜塔莎不能理解隊長的講述，「好餓的毛毛蟲吃光了所有的食物？！」
一開始，和外星人正面對決過的娜塔莎並不認為眼前的卡通毛毛蟲會比齊塔瑞難搞，但在目睹眼前的毛毛蟲直接吞掉了隊長扔過去的振金盾牌、和她的點擊短棍後，兩位英雄徹底沒了武器，只能暫時戰略性撤退。
也就是這個時候，隊長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讀過的繪本——《好餓的毛毛蟲》！
「現在我們還在對小朋友講這個繪本嗎？」隊長必須承認他有一瞬間的感動，這是傳承啊傳承！
而羅曼諾夫特工這邊，在她的童年記憶中，紅房子裡的特工們當然不會有誰對她講什麼毛毛蟲的故事，她無法理解這個故事的邏輯。
「這只毛毛蟲星期一吃了1個蘋果，星期二吃了2個梨子，星期三吃了3個什麼來著？可它還是餓？最後它吃了樹葉子舒服了，變成蝴蝶？這個故事有什麼意義啊隊長？你確定你沒記錯？」
「我認為這個繪本是在教小朋友認識食物和數字，」隊長在奔跑中表達著對啟蒙教育的認同，「意義並不重要，娜塔莎。」
羅曼諾夫特工無奈地搖頭。
好吧，它現在吃了1個盾牌，2個短棍，我們去哪兒找3？！
難道這只好餓的、巨大的毛毛蟲要把我們也吃掉才會停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垃圾作者太久沒更文……昨天晚上忘記設置存稿箱時間了……_(:з」∠)_剛起床才發現，捂臉……
第102章 數學大戰？
她的語氣怎麼聽上去還有一丟丟委屈？
「我知道這個問題非常不合時宜, 隊長，但是……」娜塔莎的紅發因奔跑而飛揚，「你小時候聽得故事，不應該是『打倒法西斯, 建設美麗新世界』嗎？你知道, 你對我們說過……」
「《好餓的毛毛蟲》是一本歷史悠久的繪本, well, 像我一樣悠久, 」史蒂夫的回答幾乎淹沒在風裡, 「只是當年的畫風沒有這麼的……有創造性。」
當年的毛毛蟲, 還很可愛, 二十一世紀的毛毛蟲, 就很後現代了。
大小形狀不一的肢節，四面八方朝向的腳，加上一大一小兩只都沒有畫圓的眼睛？
如果不是這通體飽和度高的紅綠配色, 他毫不懷疑這是什麼外星蟲族——百歲老人表示他真的不懂現代人的審美。
神盾局女特工突然停下腳步，「我們不能一直像這樣逃跑, 史蒂夫，這不是我們的風格, 我們應該直面……」她轉頭, 正想指著凶神惡煞的敵人來完成自己原本慷慨激昂的戰前講話, 但老實說，當看到對手是一只卡通毛毛蟲, 這講話是激昂不起來了。
「不, 這 不是逃跑, 我們這是戰略性轉移，等他吃到……額, 可以變成蝴蝶的種類和數量就可以了，我猜？」史蒂夫自己也突然不確定起來，「看，他剛剛吃了4個鵝卵石，馬上就可以到5了。」
眼前的一切顯然都是魔法，或者某種幻境，不能用正常世界的邏輯來理解，往往要靠理解並利用當下幻境的規則……
懂了，要用魔法打敗魔法——孔克南語。
所以這依舊是一只「好餓的毛毛蟲」……
我們為什麼會跟小朋友講這種故事？他們是不是早就有很多小問號？
「我受夠了。」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羅曼諾夫特工給美國隊長丟下一句話後，直接反身向大蟲子衝過去。
外星人都難不倒黑寡婦，一只卡通蟲子也不能。
史蒂夫沒攔住隊友，只能眼睜睜看著娜塔莎一個跳躍，抓住一只大蟲子的不規則多足，翻轉，借著身體的慣性，踩上一個肢節，配合手部的抓握，幾秒內便騎在了大蟲子的腦袋上。
御龍神女？啊不，御蟲神女才對。
特工們總是會在身上隨身攜帶一些趁手的武器，這是神盾局的基礎培訓課程，作為高級特工的娜塔莎當然也不例外。即使2個短棍被好餓的毛毛蟲吃掉了，但她腳踝上和大腿上還各捆著一把折疊刀，三枚微型炸/彈。
事實上，她已經算得上因為度假太過休閑而疏忽了基礎安保，她怎麼能隨身不帶槍呢？
按照紅發女特工的計劃，她要把炸/彈扔進蟲子嘴裡，任其吞下，把這只卡通蟲子炸開花，從而拯救隊長的盾牌。
在黑寡婦行雲流水的操作下，一切都很順利，但是……
一枚炸/彈下去，無事發生。
炸/彈確實爆炸了，然而預想中的崩塌效果並沒有出現，蟲子只是打了一個嗝。
真的只能靠魔法打敗魔法？
娜塔莎不信邪，一枚不行，那就兩枚三枚。
然而大蟲子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它甩了甩鮮紅色的腦袋，往地面上抖了抖，因為無法甩掉娜塔莎而十分煩躁，尾巴在沙灘上劃出深深的溝壑。
娜塔莎瞅准一個時機，松手，從大蟲子頭上一躍而下，在沙灘上翻滾減弱衝擊力，試圖暫時撤退，再想辦法。為了與其配合，史蒂夫暫時負責吸引大蟲子的注意。
結果這蟲子似乎有智商！等娜塔莎跳下沙灘，它似乎明白自己頭上的重量輕了，根本不理會美國隊長，而是目標明確地轉身，一口吞下女特工！
NO！！！娜塔莎！！！隊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你不能吃娜塔莎！她又不是5個！你這不符合規則！」
你要不按套路來咱們就沒辦法玩耍了。
面對隊長的質問，好餓的大毛毛蟲輕輕地甩了甩尾巴，似乎對自己很滿意。
怎麼感覺這蟲子越吃越有智商了？
好吧，一只手的手指頭數量也是5，你湊合湊合也能套進去！
這是一只擅長鑽空子的蟲子！對數學不認真！
隊長安慰自己娜塔莎一定還活著，一度認為她會從蟲子內部破膛而出，但他也不能什麼也不做干等！
現在蟲子再次衝他齜牙咧嘴，並衝將過來，隊長一邊躲閃一邊思考自己身上哪些東西的數量是6，還是說，他的猜測是錯誤的？畢竟剛剛數量是1的炸/彈它也吃了。
如果是托尼碰到這只蟲子，他會怎麼做？不知為何，隊長總覺得以托尼的小聰明會把這只好餓的蟲子治得服服帖帖的。
大概因為托尼是理工男，很聰明，擅長數學……
對了，數學？
《好餓的毛毛蟲》也算得上是一本數字和數學啟蒙繪本，最基礎的那種。
那麼，如果給它升升級呢？
「數學課的時間到了，蟲子。」隊長輕聲說。
在翻翻口袋，發現沒有紙筆後——這是度假穿的夏威夷藍褲衩，怎麼可能有紙筆——隊長撿起一枚鵝卵石，在被追趕的空檔，快速在沙灘上劃下1+1=2。
哎，如果托尼在這兒少不了一頓奚落——隊長這就是你的數學水平了嗎？
這簡單的小等式似乎像一個咒語，好餓的數學蟲子停下了對史蒂夫的追趕。
它歪歪頭，血盆大口張開，彎腰吞下了等式所在的一小坨沙子……然後接著對史蒂夫展開追逐。
娜塔莎卻也還在蟲子肚子裡！
然後隊長趕快又在沙灘上寫了一個乘法等式，4*5=20。
這次蟲子停頓的時間長了一點。
但他有點兒臉紅，絕對不能讓托尼知道他寫的這兩個數學式子……
按說他的大腦也應該是四倍常人的！怎麼他就不能像托尼那樣在透明面板上寫上滿滿的讓人看不懂的公式和圖呢？
一個托尼的板子就能把這只數學蟲子喂到撐！
隊長很崩潰，總不能讓他一直寫等式和公式，這並不是他擅長的領域！他寧願像娜塔莎那樣跟蟲子直接對打！
等會兒？
史蒂夫靈機一動，嘴角止不住地上揚，簡直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點贊。
他在沙灘上寫下一個大大的π，圓周率的π。
史蒂夫在內心叉腰，連托尼都不可能有他這麼聰明！
蟲子吞下π後，果然有了不一樣的反應，它停止了對隊長的追趕，抖了抖，趴下，像一只吃飽了後休息曬太陽的貓。
好餓的數學毛毛蟲終於不餓了？
不止不餓了，卡通大蟲子的肚子肉眼可見地越來越鼓……在隊長的理解裡，大概是無限不循環的π讓蟲子實際上吃到的數字越來越多，直到字面意義上的過載？
終於，它炸開了——像有炸/彈從內部爆炸一樣。只是炸出來的不是濃煙不是□□沫，也沒有血肉淋漓，而是漫天像樂高一樣的小碎片，嘩啦啦傾瀉下來。
史蒂夫被小碎片砸了一臉，他拍拍頭發，隨手捏住一片小碎片，發現它們居然都是一個個小小的阿拉伯數字。
OK……fine……
娜塔莎就從小碎片下跳出來，還生龍活虎的，她拿著隊長的盾牌，另一只手是自己的短棍。
隊長非常關切，想知道娜塔莎有沒有在蟲子肚子裡被消化，需不需要去檢查身體。
紅發女特工甩甩頭發，把數字小碎片甩干淨，在聽到隊長的問題後，神情有一絲古怪。
「我在蟲子肚子裡……做數學題。」
她的語氣怎麼聽上去還有一丟丟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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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被隊長念叨地太多，托尼·斯塔克打了好幾個噴嚏。
「噓！」布魯西神色緊張，十分嫌棄，「寶寶睡了！」
吵醒你哄！
托尼看了看哥譚老寶貝懷裡的小寶貝，肉包子小臉頰都睡得紅彤彤的，擠在自個老爸的胸膛上，把小嘴巴都擠得微微翹起。
「或許是環境不一樣了，她今天有一些焦躁。」老父親的眉頭皺起來，「而且，這其實不是她睡覺的時間點。」
第103章 外星藍精靈
劇情章，沒有寶寶
托尼和小辣椒兩位准爸媽還尚未經歷過嬰兒瑣碎睡眠的荼毒, 他們從來沒想過小朋友睡覺還要有個時間點，即使布魯斯可能早就偶爾提到過，卻也沒往心裡記。
小辣椒倒是能夠接受嬰兒的睡眠安排，保持一個完美無缺的日程是前高級助理在幫助托尼經營公司時的日常；而托尼當然是隨性的那個, 睡覺也和靈感一樣, 隨緣。
因此兩人根本無法理解當提到海倫娜這次沒按點兒睡覺後, 韋恩家幾個男人那煞有介事的眼神。
come on, 難道你們大人都沒有突然想打個盹的時候？
達米安和提姆已經在提取隨機降落的西藍花和豌豆樣本後得出結論——這就是正常的蔬菜。至於這些蔬菜是從哪兒來的, 以及為何像「一樣」降落, 暫時無解。
「但它們是熟的。」達米安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並用手指捻了捻。
幾人的討論被前方空間裡的一陣異樣打破——像發生了某種折射般, 在短暫的扭曲後, 一個狹小的縫隙撕裂開來，幾個人影從空間裡跌落。
首先鷹眼克林特·巴頓和他的孩子們（庫普爾、莉拉、納撒尼爾），然後是迪克！但剩下的隊友比如托爾和隊長他們依然不見蹤影。
托尼從傘下奔跑出去, 扶起克林特。幾人看上去似乎並沒有受傷，幾個小孩兒甚至還面色興奮, 還沒等跳起來站穩就嘰嘰喳喳的，但他們的表情在看到當下環境的時候馬上就變了, 臉拉的老長。
「臥槽, 這都是……什麼？」大兒子嫌棄地喊。
鷹眼家的孩子們, 要不是青春期，就是正在向青春期出發的路上, 非常的叛逆不羈, 常常直白地表達情緒。
「噁！西藍花和豌豆！」小兒子附和, 「我寧願回去和小火車玩兒！」
「那可不是小火車，伙計！太酷了！」大兒子提高了音量。
一行人終於躲到了傘下——豌豆和西藍花即使是熟的, 劈裡啪啦打在身上還是有些疼。
面對布魯斯詢問的眼神，迪克的神情有一絲古怪，「我們碰到了一只……托馬斯小火車，不，應該說是托馬斯大火車——兩層樓高的那種，」雖然狀似向鋼鐵俠解釋，但他真正的彙報對像卻是蝙蝠俠，「我猜測，這都是魔法。」
「老實說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直視托馬斯小火車了，」他對提姆和達米安做了個鬼臉，「我現在看出那些火車臉有多詭異了。」
迪克這是都經歷了些什麼？
孩子們卻有著天然的冒險精神，當大人們緊張兮兮地思考面對一個魔法火車頭要怎麼戰鬥時，幾個小孩兒卻和這小火車玩兒了起來，並通過連迪克都搞不明白的方法，讓小火車繞著轉圈的軌道跑。
「你們不知道嗎？」大兒子庫普爾輕松地說：「我們可以自己規劃軌道啊。」
「怎麼做？」
「哎呀說了你也不明白。」話音未落庫普爾就跑遠玩兒去了。
鷹眼和夜翼就這樣收到了青少年們赤、裸、裸、的嫌棄……一身本領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好處是迪克也因此保住了自己的秘密身份，他差點兒就不管不顧地開始戰鬥了。
「有時候，我也玩兒不明白孩子的游戲，但他們似乎總能在短時間內理解非常復雜的規則，」克林特感慨，「不得不服老啊，是不是？」
雖然臉上笑嘻嘻，但迪克的內心……
誰要跟你這樣三個娃的爹相互認同啊，我們不是一輩人！我還沒老！
當小火車不再是威脅，幾乎一眨眼的瞬間，他們身處的環境就發生了變化，下一秒，他們就到了布魯斯和托尼所在的空間。
這是新的信息，目前來看，那些其他不見的隊友可能也在面臨類似的魔法般的卡通問題，很有可能他們被劃到了幾個空間裡。鑒於鷹眼一家和韋恩養子在解決了前一個空間的問題後再次出現在這裡，因此可以合理推測托尼他們身處於某種中心地帶？
在場所有人的大腦都開始飛速轉動，思考地太過投入，幾乎要忽略了新的變化。
一道刺眼的閃光後，兩個人影緩緩出現，都是藍色的——不是像夜翼那樣自己選擇穿成藍色，而是從皮膚到指甲都是藍色——一個趾高氣揚，一個小碎步唯唯諾諾。
「藍精靈？」鷹眼女兒莉拉首先問了出來，「藍精靈這麼醜的嗎？」她感覺到了童年的幻滅。
地球上最出名的藍皮膚小人非藍精靈莫屬了，「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藍精靈~」是幾代人的童年歌謠，因此見到藍皮膚的人就聯想到藍精靈再正常不過，連達米安都覺得這個問題並不算腦殘。
或許就跟人魚一樣，藍精靈也是真實存在的，只是和動畫的可愛相反，真實的藍精靈就像眼前這兩只一樣，很醜？
或許格格巫才是美麗的那個？
宇宙賞金獵人並不知道自己正被地球人認作「很醜的藍精靈」，他眯眯眼睛，簡單觀察了不遠處的一群地球生物，快速定位戰利品。
因為手下太蠢，勇度也沒有殺、戮的心情，「導航指引我們找到了這裡，」他對手下格林（或者格倫，隨便吧）說，「那個白色的，那個小的，抓過來給我。」
「如果你再犯錯誤，我會字面意義上扯了你的蛋，然後塞到你自己嘴裡，讓你吃給我看，明白？」
小跟班兒戰戰兢兢地點頭。
托尼這邊，大家也都聽明白了，在把孩子們和小辣椒保護在身後之後，托尼、鷹眼、提姆和迪克形成了第一道防線。
「我討厭外星人。」鷹眼陰惻惻地嘀咕。
然後，也不廢話，直接把弓拉滿，對著要跑過來的小藍人射出一枚帶著電擊功能的箭，要不是因為度假，身上的趁手武器不多，這兩個外星人絕對能受到更「精心」的對待。
勇度知道自己的手下笨，但他也沒想到自己的手下有能被地球人打趴這麼笨……他深呼吸，接受了現實，決定自己出馬，永遠都是這樣，他這輩子是退不了休了。
賞金獵人頭子的風格是從不廢話，因此他直接鎖定了自己此行的目標——至少是買家設備鎖定的目標。他的那枚可隨意志操控的武器以宇宙級的水平看都是極快的，快到鷹眼都沒看清，快到連達米安都差點兒沒反應過來……
但多年來致力於研究各種宇宙潛在風險的蝙蝠俠有所准備。
那枚橙紅色的、條狀的不明武器現在正停在白襯衣的提姆面前，中間擋著的是蝙蝠俠待著手套的大手，某種磁場，正對抗著勇度武器的前進軌跡。
布魯斯只啟動了多功能手套——因此，托尼看到的，就是戴著蝙蝠俠手套的哥譚寶貝。
對方的神色已經完全看不出任何哥譚寶貝的影子，冷厲的眼神盯著藍色外星人。
「你要傷害我的兒子？」
勇度有過短暫的驚訝，但奎爾那小子早就證明了地球人中間也有不簡單的，他眯眼，露出黃牙，「受托辦事，我只要那個白色的，和你懷裡的那個，剩下的人可以活著。」
所以這找死的外星藍精靈還想威脅海倫娜？！
「小的不給也行，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藍精靈聳聳肩，「我只要大的，你開個價，我可以給你委托費分成。」
「我知道你是誰，我有你的資料。」布魯斯說。
「而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在乎。」這是托尼的聲音，他的裝甲啟動，肩頭的火/箭/炮已經朝著外星藍精靈發射出去。
第104章 煙頭
我知道，你只是沒有底線。
一陣因炮火而掀起的濃煙過去, 布魯斯遮擋著女兒耳朵和眼睛的大手才慢慢放下——小家伙在這樣的巨大聲響下都沒有被吵醒，這不正常——但這並不是他現在需要擔心的唯一問題，濃煙中央，藍皮膚外星人的輪廓逐漸清晰, 搖搖晃晃後依然站立。
基於他收集的信息, 這樣的結果並不讓他意外, 但不代表這並令人擔憂——托尼裝甲上的武器按照計算應該已經使用了45%, 一個寶寶、一個准媽媽, 這中間任何一個人發生意外, 他和托尼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沒有蝙蝠戰機, 他們如何在不利的情況下突出重圍？
「噗——噗——噗——」勇度放下遮擋頭部的手臂, 吐了幾口濺起的沙塵，收起防御罩，抹了一把臉, 「你們地球人……很不友好。」
這天上掉下來的綠油油的東西也一直讓他很煩。
「行了，游戲結束了。」勇度掀起外套, 拔出背後的木倉，一邊說, 一邊將手木倉舉起, 「本來想看在一個老友的份上留幾條地球生命, 但你們惹惱了我。生意就是生意……」
還沒等他說完，一道紅光襲來, 包裹住了他的木倉, 像懸浮球一般, 控制住了藍皮膚外星人的武器。
「這什麼情況……？」勇度突然覺得好困，下一秒他就倒在了沙灘上。
傘下躲避西藍花和豌豆的布魯斯一行人, 默默地看著抱著一只害羞小像的緋紅女巫旺達搞定了凶神惡煞的外星人。
「這是變種人？還是藍精靈？」旺達彎腰，看著身上已經覆蓋了幾粒西藍花的勇度。
迪克哭笑不得，想知道這看似威風凜凜的外星人要是知道自己被認作卡通角色內心會是怎樣的蕭瑟。當然等他看到旺達身後的傑森，完全就把對外星人心理活動的思考扔到身後。
但傑森和他身旁同樣穿紅色大褲衩的雷神似乎看上去都不太開心。
「嘿，Jay！你們沒事吧？老天，你不知道我們碰到了什麼……」
韋恩家大兒子的問候似乎提醒了旺達什麼，她蹦蹦跳跳地找到鋼鐵俠，把懷裡的害羞小像舉到托尼眼前，如獲至寶，「嗨，托尼，我可以把這只小像帶回復仇者聯盟的基地嗎？」
「我強烈建議你不要批准這個！」托爾認真地喊道：「這是個邪惡生物！」
托尼和一只毛絨玩具大眼瞪小眼。
「魔法已經解除了。」旺達不甘心地反駁。
「不，它只是變小了，變成了正常大小，但它依然是邪惡的！」
似乎是為了證明托爾的話，這只小像用鼻子抽了托尼的鋼鐵面頰一下……
「看，我早告訴過你！」雷神晃晃錘子，小像不服地呼氣。
這時候雷神的注意力被時不時砸到自己腦袋上的豌豆吸引了注意，這天上掉下來的又是什麼？
地球太奇葩了，我要回阿斯加德。
「你確實說過你肚子餓了，」傑森聳聳肩，「就在差不多五分鐘之前，」他用大拇指隨意地指指天空，「或許這是為了滿足你填飽肚子的願望。」
托爾一臉嫌棄，「不，沒人喜歡吃西藍花和豌豆，我許願的可是牛排！這從天上掉下來的可不是牛排！」
年輕人們的拌嘴已經淪為了背景音樂，托尼·斯塔克現在有更為嚴肅的事項要處理……哦，這可要嚴肅太多了！
如利刃一樣從身側投射過來的眼神布魯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的，他剛剛可是當著多年老友的面使用了蝙蝠手套。
確切的說，在場所有之前不知道他秘密身份的人，現在都知道了。
繼續隱瞞，欲蓋彌彰，說這是蝙蝠俠送布魯斯·韋恩的禮物？
這太假了，他剛剛徹底使用了蝙蝠俠的行為和語言模式，如果托尼表示相信了他的鬼話，也是托尼在心照不宣地假裝。
布魯斯當然不會後悔，那是在緊急情況下，為了救提姆的命，紅羅賓還沒有他在手套上使用的技術，這是他新近開發的，尚在試用階段。
通透如小辣椒，當然也明白了，她只有短暫的驚訝，聯系上之前韋恩家族生活中點點滴滴的細節，她馬上就明白了。
面對當下安靜而微妙的氣氛，她和提姆、達米安交換了無奈的眼神。提姆輕輕地嘆出一口氣，從布魯斯懷裡抱走睡熟的海倫娜，和小辣椒、達米安拿起長棍變形的傘，默默地轉移到一邊。
徒留兩個尷尬的老男人，在原諒色的雨中被冷冷地拍打、凌亂。
他們都很結實，被砸幾粒西藍花還死不了。
即使穿著裝甲，但鋼鐵俠的面罩已經打開了，布魯斯揉揉眉心，感到無法面對托尼·斯塔克從探究到了然，再到澄澈和坦誠的眼神……
他明白托尼會怎麼想——你的好基友把一個天大的秘密瞞你一輩子，你當然會覺得你是不是其實根本就不認識真正的他。
繼而，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好基友。
男人之間的感情也很深刻，需要呵護！
是個人都會感到受傷的吧？更何況托尼這樣坦蕩的人。
這是幾十年、幾代人的感情，要在布魯斯這一代韋恩手上終結了。
托尼能保持這麼長時間的安靜，是在等布魯斯先說話，他在給布魯斯機會，去解釋這一切，去說服他。
而布魯斯卻突然對自己的口才失去了自信，或者說，不願意在這樣的情景下，利用自己的口才達到某些目的。
托尼首先打破了沉默，「你是蝙蝠俠。」
布魯斯：「……」
尷尬和壓抑簡直要讓人喘不過氣來。
在這看似風平浪靜，實則驚心動魄，讓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裝作沒有在聽，實際上卻都在屏息凝神的安靜中——
幻視平靜無波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冒出。
「是啊，」他見怪不怪地回答，態度十分客觀，立場完全中立，「他當然是蝙蝠俠啊。」
吃瓜眾人：「……」
作為就是心靈寶石本尊，他當然知道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但他和旺達離群索居享受二人世界，根本沒想過別人都不知道，確切地說，他實際上也不關心其他人知不知道……
嚴格地說，幻視從誕生到現在，並沒有過去多久。他閱讀氣氛的能力可能還不如達米安，因此他不知道他也不在乎大家為什麼突然如此安靜。
托尼提出一個問題，他知道答案，於是他就回答，完全沒毛病。
「你們為什麼都在看我？」幻視收獲著眾人神色各異的視線，產生著真誠的疑惑，「他就是蝙蝠俠啊。」
布魯斯和托尼兩人之間剛剛微妙的氣氛被幻視毀的毛兒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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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卡通幻境之外，英國倫敦的現實世界正值深夜，
在紅/燈/區某個無人注意的破敗街道角落，一個穿風衣的背影從建築的後門悄無聲息地出現，並再次消失在黑色的夜幕。
幾乎同一時間，建築內部響起聲嘶力竭的尖叫。
另一個纖細的黑影攔住了風衣背影，「不錯的驅魔，干淨利落，不過……」黑影轉頭，望向尖叫聲傳來的方向，「她只有5歲。」
風衣背影有一瞬間的僵硬，但馬上放松下來，如往常般隨性，黑暗中，他的金發映襯著來自煙頭的星點火光，隱隱約約晃動，「我不是心理醫生，這不屬於我的管轄範圍。」
纖細黑影沒有再說話，只是好整以暇地靠在牆壁上。
康斯坦丁吸了一口煙，煙頭明滅，金發下蒼白的臉龐一閃而逝，他仰頭，將煙圈吐向空中，維持著冷漠，「你知道，哥譚人，我和美女從來沒有單純聊天的興趣。」
纖細黑影微動，聲音有種成熟的磁性，似乎可以引人心甘情願地落入陷阱，「有小小鳥告訴我，有些事情，整個世界只有你能辦到。」
「我不是英雄，親愛的，你找錯人了。」康斯坦丁沒有絲毫興趣。
黑影輕笑，「我知道，你只是沒有底線，」她頓了頓，「而這正是我需要的。」
「感謝稱贊。」
煙頭再次照亮了他輕揚的嘴角。
第105章 響應？
依然是劇情章
即使剛做完數學題的黑寡婦和美國隊長突然出現, 也沒能拯救布魯斯於當下的尷尬現場。
史蒂夫蠻想在托尼面前炫耀一下自己智鬥毛毛蟲的奇思妙想，難道他是一個被美國隊長生涯耽誤的數學天才？
但顯然托尼和韋恩先生正在經歷著什麼，氣氛微妙、緊張而脆弱。
娜塔莎簡單地環視了一圈，看到了托尼的審慎、布魯斯的無奈、幻視的無辜……馬上就讀懂了氣氛, 自覺拉著美隊後退了一步。
你不會想被攪合進去的, 隊長, 相信我。
「what？等會兒, 我還想告訴托尼我是怎麼……」
「好了好了, 我知道是你想到了π, 想向托尼證明自己的智慧, 但現在真的不是時候……」
隊友們小心翼翼、零零碎碎的低語在斯塔克和韋恩家族的兩位繼承人這裡完全淪為了背景音。
「托尼……」在被幻視突然攪合了氣氛之後, 布魯斯決定開口, 他想了想，「你……理解的吧？」
「我理解？這就是你思考了這麼久之後，想對我說的？」托尼的憤懣憋上心頭,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托尼的聲音並不大，音調也不高, 語氣甚至十分平穩，他在深呼吸後, 嘆氣, 閉上眼睛——那口憤懣並沒有隨著呼吸而出, 依然橫亙在胸口。
「我們當然是。」布魯斯捏捏眉心，自覺理虧。
這麼多年來, 尤其在8歲那件事之後, 雖然大多數時候, 路都是布魯斯自己走的，苦難也都是他自己經歷、承擔並克服的, 但托尼對他來說始終是一個大哥一般的角色。
你知道你在遇到困難時可以找他，即使礙於內心的驕傲你不會去找——但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在，也對你意義重大。
「你知道我在乎，托尼，這一點不用懷疑，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告訴你。」布魯斯挑揀著詞彙，真情流露從來不是他的強項，也讓他不自在，所以他並沒有直白地說出各種原因中最重要的那條。
我必須用隱瞞和偽裝來保護我身邊那些我在乎的人，即使全世界都誤解我，不認識真正的我——直到我也不認識真正的自己。
托尼感到自己的憤懣似乎開始隨著呼吸緩緩釋放了。
這是兩位倔強而強大的男人，終於直面真實、解開心結、重新聯結的重大時刻，但在在場其他人看來，就十分……呃……
這出軌質問般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他們感情很好。」羅曼諾夫特工總結道。
至於布魯斯·韋恩=蝙蝠俠這件事，她連驚訝都懶得裝出來。
所以基本上在場只有托尼、鷹眼、史蒂夫和托爾剛剛知道黑暗騎士的真實身份——哦，當然還有鷹眼家的三小只，這個達米安已經默認要靠他的威逼利誘來解決了。
不過鷹眼家也是留宿過整隊復仇者的，三小只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會兒也非常自覺地保持安靜，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托爾，阿斯加德人，不在乎，老實說連新聞都懶得看的他對蝙蝠俠其實沒沒什麼概念；史蒂夫，雖然長得不像90多歲，但有著90多歲的直覺，本質上是一個慈祥的老人，對年輕人有極大的寬容；至於鷹眼？他純吃瓜，既然川/普都能當總統，那布魯斯·韋恩怎麼就不能是蝙蝠俠了？
托爾甚至不理解托尼為什麼反應這麼大，你發現你的朋友是蝙蝠俠，你其實應該高興才對——我們身處一個如此危險的島嶼，要面對變幻莫測的敵人，現在多了一個能打的，他托爾·奧丁森都很高興。
娜塔莎被迫扮演知心姐姐的角色。嗯，托爾，這是一個人與人之間互相信任的問題，你想像一下，如果洛基騙你，你會不會感覺到受傷？
我弟弟經常騙我。實際上，我很難列舉出他不騙我的時候。
受傷？大概是吧，他經常捅我。
娜塔莎無語。OK……當我沒說。
幻視對地球傳統活動——吃瓜並沒有概念，他好奇地環顧四周，感受著寶石的指引。
他感受到了自己和韋恩先生女兒之間的微弱共鳴，孩童純潔的心靈擁有最強大的力量，這很容易理解；另一個更強烈的信號……卻來自那個來自抱著寶寶的少年；與此同時，被旺達擊倒的外星入侵者，讓他感受到了另一種略為不同的信號。
這些看似毫無聯系的信號融彙在他這裡，似乎互相之間也有能量的隱隱流動。
合乎邏輯地，幻視走向外星入侵者，彎腰，打算撿拾起對方手裡對他發射著信號的不明設備。
「等等，不要碰它！」這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來自提姆。
幻視暫時也不好奇提姆為何不讓他觸碰那個設備，他有更重要的問題希望找到答案。
「我感覺到我們中間有某種……類似生命的東西，」他看著提姆，目光是科學家般的審視，「在你身上。」
提姆一時間不明白對方的問題， 「當然……因為我就是一種生命？」
但聯系他對幻視能力的了解，和已知的情況，提姆馬上有了一個更可怕的猜測。
「你啟動了它？！」
迪克馬上理解了提姆的緊張，「不，不可能，我們已經卸除了……」
「但他的能力可以，心靈石頭之類的狗屎那一套！」達米安對迪克他們的埃及之行也是知曉的。
不需要過多解釋，布魯斯也明白了男孩兒們的擔憂——被封在氪石粉末內的，在埃及從一位名為伊本的無辜青年身上找到的屬於布萊尼亞克的探子。
「那是一種有趣的生命，我還從未見過類似的東西，令人著迷，我只是響應了它……」
作者有話要說：
動畫電影 天啟星戰爭 昨天出了！據說還是r級，好期待啊啊啊啊……
第106章 應用系統
還是劇情章
從誕生時間嚴格來說, 幻視其實跟不比海倫娜大多少，用地球時間衡量，這個大個子的男人其實還只是個小朋友，即使他長的像是經歷了世間滄桑。
還沒人教過幻視不要隨意「啟動」生命、或者「響應」生命, 恰恰相反, 他繼承了托尼那科學家般的好奇心, 對未知有著寫在根程序裡的、難以抑制的探索欲/望。
看到幾人之間嚴肅的眼神和如臨大敵的態度, 幻視和旺達對視一眼。
「抱歉, 」他溫和而禮貌地問, 神色一以貫之地認真, 「我是否造成了麻煩和困擾？你們可以直接告訴我, 閱讀表情尚不是我的強項, 還需要學習。」
提姆和布魯斯當然也明白這個時候怪罪幻視其實也沒什麼意義。
至於為何提姆在度假的時候還把那個宇宙級的腦控裝置隨身帶著……布魯斯並不奇怪，稍作思考他就明白，如果是他, 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如此重要的東西，哪裡都沒有隨時帶在自己身邊安全, 尤其在他們要集體離開蝙蝠洞和哥譚的情況下。
相比之下，碰見幻視這樣擁有心靈能力的人其實是小概率事件。
「我也從未碰到這樣的事, 」提姆緊皺的眉心泄露了他的緊張, 他在曾經的那個未來世界並不認識幻視, 只是聽說過他的能力，而且這個名字也在第一輪戰鬥的陣亡名單中。
他感到腦海中原本屬於這個世界的16歲的自己, 正在無情地嘲笑他成年後的那部分——作為活了兩輩子的人, 他理應成為幫助這個世界回避布萊尼亞克威脅的助力, 然而卻在面對各種新情況時束手無策。
他一向是一個在下棋時能直接從幾步計算到輸贏結果的人，但這次, 和曾經的那個未來世界一樣，讓他看不到未來，「……變量太多了。」
布魯斯接過原本在提姆懷裡的海倫娜，用一只臂彎攬住她，另一只手扶上提姆的肩膀，「讓我們先解決好手邊的每一件事，未來自然就有了結果。」
雖然看似冷靜，但布魯斯的內心是慌亂的，尤其在懷中抱著寶貝女兒的情況下——他明白，有些不可知的變化一定發生了，這變化造成了她的昏睡，而且剛剛勇度點名要帶走提姆和海倫娜，提姆可以解釋為身上帶著腦控裝置，海倫娜呢？她只是一個1歲的孩子！
布魯斯只能強迫自己鎮定，他自己首先不能亂，至少女兒的胸口是起伏的，身體也是溫熱的，生命體征平穩。
幾個男孩和托尼一定也猜到了海倫娜的睡眠不正常，但他們也都默契地選擇了不點明。
提姆深呼吸，年紀越大越容易失去少年人的勇氣和堅持，如果是16歲的自己，這時候會怎麼做？
16歲的他會一往無前，不會輕易絕望。
「我認識這個。」他彎腰，隨手掏出紙巾，當作避免直接皮膚接觸的手套，從暈倒的勇度手裡拿出剛剛幻視差點觸碰的啟動裝置——圓柱形，像一只筆，筆身流線型，通體暗色，但在光照下的某些角度有瑩瑩的藍光，其上兩個小小的按鈕，一個黃色一個紅色。
布萊尼亞克也是有軍隊的——幫助他解決一些並不能讓他獲取更多知識的、機械性的任務，這既是他的軍隊所使用過的一種多功能武器，曾讓提姆和盧瑟無比頭疼。
這只是一個簡易版，戰鬥中的它配合軍隊的組織，可以成為任何形狀。
該武器和綠燈戒指的技術類似——用思維做武器，將思維具像化，比如你想像一把劍，它就能制造一把劍，和燈戒不同的是，它具像化思維的能力不受數量和空間的限制，如果你想將對手帶入一整個戰場，它也可以做到。
在實際使用中，整個軍隊的思維都和布萊尼亞克聯通，下載他的部分知識和所學。
這種武器所利用的思維可以像綠燈戒指一樣，是想像力和意志力；也可以像黃燈戒指和紅燈戒指，各自是恐懼和憤怒。
意志、恐懼、憤怒等都是一種思維，或者說精神力，因此，這種武器的使用範圍比燈戒更純粹，更標准化。
「我不認為一個宇宙賞金獵人能有這樣的技術。」布魯斯捏捏眉心。
托尼翻了一個白眼，「讓我們面對現實吧，布魯西，」他收起戲謔，神色嚴肅，「很顯然，我們的敵人，已經開始尋找我們了。」
或許是提姆他們的動作不夠快，伊本腦中的裝置曾經有信號發送給布萊尼亞克的母艦。
四下無言，氣氛凝重。
知曉前因後果的英雄們捏緊拳頭，大腦飛速思考著方案，這麼快，地球還有時間嗎？原本沒有被納入知情範圍的，也被這氣氛感染。
能讓蝙蝠俠本尊緊張的敵人，會是多高的威脅等級？
托尼當然也注意到了布魯斯的沉默——雖然沒有直接站出來阻止他明顯打算建立統一聯盟的行動，或許是因為抱著閨女不便行動，也或許確實不認同，托尼決定主動說服他。
「我知道，你想把這些秘密捂住——這是蝙蝠俠一直以來的方法，把所有秘密捏在手裡，不是當作武器，就是你自己扛，但這次，我們要用我的方法。」托尼果斷地說。
雖然嘴上義憤填膺，但托尼其實有一丟丟心虛，蝙蝠俠（現在是布魯斯了！）的某些處事方式和他自己何嘗沒有相似之處？他難道就沒有對隊友隱藏真相的時候？
但這並不妨礙他情緒激昂地批判老蝙蝠——只是在批判的時候不去看史蒂夫的眼睛。
「在場的人，不論是你那邊的，」托尼指了指布魯斯身邊的男孩兒，除了幾乎已經確定是紅羅賓的這個，他完全可以盲猜這些男孩指不定都有什麼秘密身份，這個不急，早晚都對得上號，「還是我這邊的復仇者，」托尼接著說道：「這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的戰鬥。」
「甚至等我們走出這個卡通幻境，回到我們正常的世界，我們會納入更多的有機力量，我們聯系X教授，甚至聯系盧瑟，「提到這個名字，托尼再次忍不住白眼，他衷心希望不至於走到這一天，」如果需要，我們可以團結整個地球。」
按往常，大戰前的打氣演講都是美國隊長的工作，但這次由鋼鐵俠來，大家都沒有感到有任何違和之處，恰恰相反，在我們明知前世已經輸過一次的背景下，在勝利的希望並不明朗的時候，斯塔克獨有的自信和戲謔，讓忐忑和憤懣得到了釋放。
托尼看著提姆的眼睛，仿佛從這個16歲模樣的少年臉上看到了那個曾短暫有過合作的36歲有為青年，「上一次，我們輸在了各自為戰，這一次，我們不會輸，更不能輸，不是誰都有第二次機會。
我們不一定自信，但我們足夠勇敢。
「孩子，我們可以戰勝他，他/它？whatever，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隨ta去。」
「我們的優勢，老蝙蝠沒死，活得好好的，」托尼對布魯斯眨眼，「而且，我們倆都年輕了20歲。60歲的我沒能把這個布什麼打趴下，不代表40歲的我也不能。」
托尼瞥了一眼腳邊沙灘上無辜的外星藍精靈，稍作思考，「好消息是，這次我們並沒有直接面對布萊尼亞克，或許他忙著保養自己的觸手，因此將搜尋的工作外包給了藍精靈。所以，我們應該還有時間。」
這種行為也可以理解為一種源於高等宇宙對地球的不屑——也是一種可利用的輕敵心理。
托尼心下一動，下意識地抬眼，從布魯斯和史蒂夫堅毅的眼中得到了如他預想的肯定的答案。
「即使這並不是開戰信號，我們也會主動去找他。」托尼對布魯斯和史蒂夫點頭，「逃跑和躲避永遠不是我們的戰略，我們不會把這樣的隱患留給後代。」
布魯斯從未想過靠拖延來解決布萊尼亞克危機——這是一種不現實的想法，也這是一種極端不負責任的態度。
蝙蝠俠、美國隊長和鋼鐵俠在幾個沉默的眼神交流中統一了想法。
「首先，我們需要從這裡出去。」史蒂夫首先打破沉默。
這是個毫無爭議的提議，只是無從下手——他們連怎麼讓西藍花雨停下來都不知道。
這時候布魯斯才注意到迪克、傑森和達米安異常安靜，幻視也和他們一起站到了人群之後。
「你們老人們忙著抒情，年輕人專注於解決問題，」傑森嘴角翹起，「我們知道怎麼回事了。」
「腦控裝置、勇度手裡的武器，」達米安的手指先後點了點提姆和被旺達放倒的外星人，「他們通過幻視的能力聯系在一起。」
幻視感應到了腦控裝置的信號，「響應」了它。
但由於從伊本身上取下後進行了必要的處理，這裝置是殘缺的，既斷開了和布萊尼亞克母艦主腦的聯系，也失去了所有高級功能，所以藍精靈的武器只能將我們中間最簡單的思維具像化，並投射為空間。
藍精靈手裡的武器相當於應用系統，腦控裝置是搭載這個應用的操作系統，而思維是數據庫，幻視類似於各個系統間進行數據傳遞的加密協議。
只是這個應用系統是簡易版的，操作系統是被閹/割過的，一鍋粥之後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幻視心靈寶石黑客般的能力，這個系統根本無法運轉。
我們中間誰的思維最簡單？且大範圍的形像思維，而非邏輯思維？
類比燈戒，誰拿到燈戒會想像出一只毛毛蟲和一只害羞小像？
蝙蝠家眾人、娜塔莎和托尼：懂了！
雷神&美隊：啥？
please 說人話。
「好吧，簡單地理解，我們在海倫娜的夢裡。」
第107章 芭比粉定律
誰的思維最復雜？
因為達米安的解答, 所有人關切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投向布魯斯懷裡的寶寶。
粉嫩的臉頰和肉肉的手臂越看越無辜，在場幾乎每一個英雄不論男女，都感到心裡有一個地方悶悶的，無處排解, 那是滿漲的保護欲和心疼。
生物學對這一現像曾給出冷冰冰的解釋——這是因為保護幼小, 寫在每一個種族、每一種生物的基因裡, 是繁衍的必要條件和進化的必然。
沒有親手懷抱過海倫娜寶寶之前, 布魯斯也曾秉持著類似的科學思維, 但他現在只想讓生物學見鬼去。
看到女兒打疫苗哭泣的樣子有時候都能戳得他心裡打結, 更何況現在。
「這會傷害到她嗎？！」
即使知道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 布魯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確切地說, 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問誰，或許只是為了紓解心裡的擔憂。
他的理智會告訴他，首先, 是否會有傷害，以及傷害的範圍, 只能在事後進行綜合評估；其次，和完全的安全無虞相比, 經歷一次魔法當然會有傷害, 區別只在於程度和影響, 即使這傷害只是心理上的，也讓老父親心都碎了。
束手無策的家長只能一遍遍地提出無意義的問題, 身為蝙蝠俠的他尚且有如此不理智的時候, 或許這些問題的意義完全不在於得到解答, 僅在於提出來，讓家長們的擔憂和懼怕得到出口。
因此達米安無法回答父親的問題, 一句「她會沒事的」或許可以聊以安慰普通公民，但在自己父親這裡……
「我會確保她沒事的。」小少年在「確保」這個詞組上咬牙切齒。
「她是個堅強的小姑娘。」傑森淡淡地補充，神色堅定，好像他從來不認為這是一件值得擔憂的事。
是啊，布魯斯把懷裡的軟糯團子抱得更緊一分，似乎想向海倫娜傳遞力量。
爸爸和哥哥這會兒都使不上勁兒，請自己加油。
與此同時，在一個大人們都看不到的黑漆漆空間裡，一個小身影正挪著屁/股在爬爬。
小身影的腦袋上有一個小小的蝴蝶結，把她額前打卷的軟軟黑發扎起。
這蝴蝶結是艷麗的桃粉色，是不懂美少女到底喜歡什麼顏色的某傻fufu哥哥隨手從街邊的便利店拿的——當然，等小海倫娜長大後，就會知道這顏色是直男們最愛的死亡芭比粉，而她在往後多年都要受這個顏色的荼毒。
沒辦法，連蝙蝠俠和羅賓們都逃不了芭比粉定律。
海倫娜寶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剛她還在爸爸懷裡，看到了好多西藍花和豌豆，這大概是她最討厭的東西了，她不想吃西藍花！
然後，她就到了這裡，黑黝黝的一片，好在沒有綠油油的蔬菜，她想站起來走幾步，她現在能爬的好快了，也已經能扶著東西自主站立和邁步——只要給她一個能扶的，不論是床邊，還是大人們的手掌，她都可以換個視角看世界。
但她爬了又爬，在黑漆漆的世界裡找不到任何物品。
「噠——噠噠——」
她沒有得到往常都有的回復——不論是來自哥哥的還是來自爸爸的沒有。
她屁/股歪歪，坐起，打了一個哈欠，拽拽紙尿褲——她現在全身上下只穿著紙尿褲，什麼都不穿，才是她最舒服的衣服。
當她發現自己不用拽領子和哼哼唧唧就能讓衣服消失，別提多開心了！
海倫娜又爬了幾步，對著黑暗噠噠幾聲，還是沒有任何聲響和圖像，再次坐起，小肉手拍拍膝蓋，海倫娜寶寶覺得累了，犯困，想喝neinei。
「啊噗——噠！baba——」她朝黑暗舉起小手，手指抓抓，這是她呼喚neinei的聲音，按往常，這時候就有溫暖的懷抱和溫熱的neinei了，如果她足夠幸運，還有肉肉的大xiong可以抓——雖然比較硬邦邦吧，但也比小毛巾手感好多啦，能讓她放松下來！
可是，她等了又等，沒有neinei，沒有小毛巾，也沒有奶嘴，更沒有能把她舉起的強壯手臂。
只出現了一個她從來都沒有聽過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
「殺——殺——！」
她是真的被嚇了一跳，小臉一皺，「哇——！！！」
她哭的好傷心，哭得好大聲，那個聲音還有沒有了她不知道，反正她的哭聲絕對把殺殺殺的聲音壓下去了。
她不想殺，她連這個詞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餓啦！還很無聊！
上次她哭這麼痛還是剪頭發的時候！
哦不，是吃綠色蔬菜的時候？
還是在電視上看到帶著臉的火車的時候？（動畫片的聲音太大了，也是突然把她嚇到了。）
還是玩兒繪本突然給自己砸了一下的時候？（那個繪本上有一只綠色身子紅色腦袋的蟲子。）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當哭累了，她決定睡一會兒，只是那個「殺殺殺」的聲音好煩，還在說著一些她根本聽不懂的話，讓她做噩夢。
******************
托尼摸著下巴，思考著韋恩家刺兒頭小兒子說的應用程序和數據庫那一套，
「所以其實也可以說多虧了海倫娜，讓我們避免了一場惡戰？因為有她在這裡？小寶寶黑化頂多鬧鬧脾氣？」
想像一下如果是老蝙蝠的思維被具像化了……托尼皺皺眉，我們可不想打哥譚獨家特供阿卡姆副本！
「你可以這麼理解。」達米安黑著臉回答——他不喜歡這個「多虧了海倫娜」的說法，他的妹妹不需要成為英雄，不需要為任何人付出和犧牲。
但連達米安自己都不能否認的是，如果不是海倫娜，他們需要對付的可能就不止是天上的西藍花雨和一只撲閃耳朵的害羞小像。
除了一歲的海倫娜寶寶之外，他們這群人裡誰的思維最簡單？最有可能被功能不全的外星腦控設備選為數據庫？
有幾縷視線不可抑制地飄向了托爾——英勇無畏，但總讓人時不時覺得缺心眼兒的雷神。
他腦袋裡有什麼是我們需要打一打的？
正在看風景的雷神感受到了自己身上莫名多出來的視線，一臉懵逼。
what？！這就看不起人了好吧！！！
他可是一國之君！只是習慣於表現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並不是思想簡單！是你們這些地球人get不到我阿斯加德的智慧！
好吧，確實可能不是雷神，你們是不是都忘了鷹眼的孩子們還在這裡？於是，緊接著這些視線便合情合理地飄向了鷹眼最小的兒子。
「NoNoNo，」鷹眼用搖頭表示不認同，「你們不知道現在年輕人的腦子裡都是些什麼，你們想不到他們平常看的動漫和玩兒的游戲有多暗黑，你們不會想和他腦子裡的東西打架的，相信我。」
好吧，這不重要，至少班納博士不在這裡，托尼一點兒都不想面對綠巨人的心靈世界。還好他因為要搞研究而拒絕了托尼的度假邀請，不然這儀器還真的不一定會選海倫娜寶寶，於是他們一群人就要被迫面對一個瘋癲的綠巨人……遭殃的可能是整個西海岸。
那麼，逆向思考的話……這一將幻視都納入在內的系統由於先天缺陷，只能挑選一個最簡單的數據庫去跑……
如果讓這系統過載呢？
托尼敲敲手指，僅僅簡單地說出一個詞，「類似ddos攻擊！短時間大量的訪問和操作讓一個系統癱瘓，我們也可以用最復雜的思維，讓這本就功能不全的外星設備崩潰！」
那麼問題又來了——他們之中，誰的思維最復雜？其廣度和深度有能毀掉一整個系統的數據量？
可否理解為這是一個讓蝙蝠俠和鋼鐵俠pk智商的戰局？這可是一個容易引戰的問題！
還沒來得及站隊和投票，一直用研究員般的好奇眼光觀察大家的幻視插話，「哦，不是的，不是斯塔克先生也不是韋恩先生，如果非要比較思維復雜度的話……」幻視用十足客觀的態度就事論事，「如果要我選擇，成功的把握最大的數據庫——用你們的比喻——應該是……」
他的手指落向了美國隊長的方向。
「我？」連史蒂夫自己都不信，當然不是覺得自己蠢，只是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論意志他可以一戰，思維的話……就算了，他上世紀四十年代的思維模式當然和年輕人沒法兒比了，他追劇剛追到星球大戰前三部。
「不，我的意思是你身後的那位。」幻視的手指稍微偏了偏，從娜塔莎和史蒂夫兩人的肩膀縫隙，指向了莉拉·巴頓——鷹眼的女兒。
眾人：？？？
莉拉&老爸克林特：一臉懵逼。
不要小看青春期女孩兒們的思維，她們往大了思考哲學、數學和物理，往小了思考友情、愛情和親情，百轉千回，感性和理□□織。
有勇氣，也有恐懼和不安，身為女孩兒，在這復雜的世界裡總是要面對更多一層的挑戰。
是比思考今天阿卡姆有沒有越獄，和量子力學在內容的廣度上豐富一點點！
幻視：「令人著迷。」
旺達：「如果不是因為我從小在實驗室裡長大，沒什麼生活經歷，不然肯定是我的思維最豐富∼」
第108章 清醒
你也不是真的想哭——這都是孕期荷爾蒙
「起初, 你或許會感到有些煩躁，然後，你就會像韋恩先生的女兒一樣，睡得像個寶寶。」幻視對莉拉·巴頓解釋道, 他為自己突然想到的雙關語感到驕傲, 海倫娜本來就是個寶寶, 睡得像海倫娜就是像一個寶寶, 他果然是一個成熟的生命體了, 都會使用雙關語講笑話了。
然而在場其他隊友都get不到, 你確定你是在講笑話嗎, 幻視？也太冷了……眾人感到頭頂如有烏鴉飛過。
幻視摸摸臉, 沉默,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尷尬的感覺。
莉拉已經很緊張了，現在又被冷笑話折磨了一波。雖然自己的父親是復仇者聯盟成員，但他一直在有意識地為自己的家人努力維持一個正常的生活。在此之前, 莉拉的個人生活和一個普通的青春期女孩兒無異，除了爸爸由於出任務經常性地不在身邊——但那些經常出差的普通父親也是如此。
這次度假是他們巴頓家裡的孩子和父親難得的親子專注時光, 卻也依然遇到了突發事件。
老父親克林特這邊，在理智和感情上也非常矛盾——自己一直保護在手心的女兒突然成為了事件的中心, 他一開始是抗拒的。
但總不可能冷眼旁觀韋恩先生的女兒正在面臨的危險, 他也不可能這樣教導自己巴頓家的孩子。
「要小心, 」他低頭，對莉拉說：「如果有哪裡不對, 馬上告訴我們, 好嗎？」
「好的……」莉拉點點頭, 緊張地下意識攪著手指，膽怯當然是有的, 這是人之常情。
「我向你和巴頓先生保證，你不會有任何危險，對於你更像是睡了一覺，而我借助你的思想流作為媒介，進入海倫娜的思維，在整個系統過載的瞬間，同時將你們兩個都帶出來，最後由我來切斷外星設備之間的聯系。」
莉拉點點頭，看上去還是心神不寧的樣子，欲言又止。不論是幻視還是蝙蝠家眾人都耐心地等待著她做好准備，甚至更希望能換個人，莉拉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似乎鼓足了極大的勇氣，莉拉抬頭，對幻視指了指四周的環境，在旺達懷裡的害羞小像上短暫停留，「那個……我的思想也會被放大成這樣的世界嗎？你們是不是都會知道我平常都在想什麼了……」
她的臉紅了紅，「那能不能麻煩你們不要告訴別人……」
大家馬上反應過來，莉拉的猶豫不決並不是因為退縮和畏懼，她只是在擔心自己心裡的小秘密被公之於眾，而且，她也並非拒絕提供幫助，只是請求大家幫她保密。
所以這就是你最擔心的事嗎，小姑娘？！擔心我們偷看你的日記哦！
有點兒可愛怎麼回事？
老父親克林特也哭笑不得……等會兒，他還真的挺想知道自家姑娘平常都在想些什麼。由於工作的原因一家人聚少離多，父女兩人雖不至於漸行漸遠，但也並非無話不談。
莉拉雖然是一個讓他最省心的孩子，但克林特也清楚地知道隨著年紀的增長，小姑娘已經有了自己的小世界，而這小世界是他老父親所無法涉足的。他的關心越來越只能通過問對方吃不吃飯、作業寫沒寫來表達，就很無力，也很……遭人嫌棄。
幻視對小姑娘的擔憂表示理解，他耐心地回答，「在海倫娜那裡，我還沒有經驗，現在我已經掌握控制整個流程的方法了，所以，你的思想不會像海倫娜那樣，被投射出來，讓我們經歷。」
這打消了莉拉的顧慮，卻讓一旁沉默的老父親鷹眼有小小的失望——畢竟偷看孩子日記的誘惑可不是每一個家長都抵抗得了的。
這相當於作/弊器，他想知道自家姑娘開不開心，有沒有煩惱；在學校有沒有被欺負（如果有的話，他會把欺負她的人暴打一頓）；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兒？（如果有的話，他也會把他暴打一頓……嗯……）
不過這沒關系，鷹眼握著箭袋給自己打氣，他總是可以在事後問幻視的，對吧？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老父親的小九九，大哥哥夜翼在保護隱私方面就非常的有經驗，他趁機向莉拉補充道，「而且你的秘密在幻視這裡也是安全的，即使他看到了什麼。」迪克一邊說一邊看著幻視，用眼神示意，「對吧，幻視？」
「哦，那當然。如果需要，我們兩個可以簽署一個保密協議。」
幻視是認真的，他是真心實意地建議簽訂保密協議……
「O……OK，」莉拉抿嘴笑，看上去終於輕松起來，「那我就沒有要擔心的啦。」保密協議什麼的，不至於不至於。
接著，小姑娘轉而面對布魯斯，眼神閃亮而自信，「請您放心，韋恩先生，我會把海倫娜帶回來的。」
又甜又颯的小姑娘都這麼說了，布魯斯怎麼可能不感動？同時，對鷹眼那是十分的羨慕。女孩兒們都這麼乖巧嗎？養了四個臭小子的韋恩老父親此時的內心是滄桑的，他不得不開始思考他的前半生，這輩子他究竟錯過了多少幸福？
*************************
一切都按照幻視的設想和預告在向前推進，莉拉躺在娜塔莎阿姨的懷裡，而克林特拉著她的手，其他兩個巴頓家男孩的臉上有明顯的擔憂，他們沉默著；而韋恩家的男孩兒在沙灘上煩躁地踱步。
幻視額頭的寶石越來越亮，之後，就像電視信號突然不好、或者游戲的網速突然卡了一樣，周遭的沙灘、天空和灌木突然有微小的錯位，原本飄動的雲朵和波光粼粼的海灘也停滯了一般。
等待。
——為什麼這麼久？
——才過去五分鐘，布魯斯，耐心。
——托尼·斯塔克，在教我耐心？
——哼，咱們還有筆賬沒算，黑、暗、騎、士。
好吧，這個秘密身份的坎是過不去了。
兩人壓低聲音，進行了一波互懟，除了日常翻來覆去的韋恩和斯塔克例行嘴炮內容，創新之處還是加上了一些鋼鐵俠和蝙蝠俠的段子。
接著，旺達突然失望地發現懷裡的小像消失了。
接著，布魯斯懷裡傳來嘹亮的嚶嚶哭聲。
娜塔莎注意到，眼前高大寬闊的白襯衣背影終於肉眼可見地松懈下來，雖然並沒有過多顯露，但身為父親的韋恩怎麼可能不擔憂？
「噓噓——餓了吧？」這是蝙蝠俠難得顫抖的聲音。
而莉拉也適時醒來，和娜塔莎阿姨、自己的父親擁抱，甚至天天互相嫌棄的兄弟們也都抹著眼角，在莉拉抱過來的時候，嘴硬地說自己只是眼睛裡進了沙子。
小辣椒的眼眶是真的紅了，「我真的太緊張了，托尼。」成為准媽媽似乎讓她的內心更柔/軟了。
托尼當然要安慰自己的老婆——未來孩子的媽媽。
「沒事的，親愛的，沒什麼可擔心的，你也不是真的想哭——這都是孕期荷爾蒙。」
這安慰……就非常直男，連達米安都覺得不解風情。
第109章 食指的分離
這是語言習得的開始嗎？
正常的藍天和白雲回來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氣，除了布魯斯和兒子們，幻視發現自己突然變成了被急切的家屬包圍的醫生。
「是的，我向你保證, 韋恩先生, 她只是餓了, 是的, 我能保證, 她沒有受到傷害——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
幻視倒懷疑這設備被嬰兒一刻不停的哭聲傷害了心靈。
「請放心, 韋恩先生, 不管她聽到或者看到了什麼, 都沒有、也不會對她造成深遠的影響, 寶寶需要的是安全感，我相信你們一家絕對給她足夠的愛和保護。」
幻視內心突然反思，他怎麼變身母嬰博主了？
「因為她的心智還沒有發育到能被支配的程度, 她還理解不了復雜的指令，而且, 她現在能做出的傷害最大的事大概只有把食物打翻？」
「不，你誤會我了, 小韋恩先生, 我當然不是在說你的妹妹笨……」
「是的, 托德先生，之後如果有任何問題, 你當然可以隨時聯系我……電話？我還沒有電話, 你送我一個？好的……是的, 我能飛，我當然可以飛到哥譚。」
幻視突然想擦擦額頭並不存在的汗, 感到口干舌燥——當醫生太辛苦了！
「是的，我當然可以再給你買一只害羞小像……嗯？」剛回答完問題幻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好吧，這個問題是正挽著他的旺達提出來的。
而旺達出面，才終於把他從韋恩一家的包圍中拯救出來，「請放過我的男人。」
話不多說，眼下這支由復聯和正聯部分人馬臨時組織的小隊首要任務當然是馬上離開這是非之地。
斯塔克和韋恩的兩架私人飛機，加上幾個能自己飛的超英，即使把兩個藍皮膚外星人也捆起來打包帶走，座位肯定是足夠分配的。
鷹眼家的孩子隱隱期待而躍躍欲試的表情藏都藏不住——他們顯然想跟著韋恩走。這可是蝙蝠俠啊！我們這輩子有機會坐蝙蝠飛機了嗎？！
托尼撇嘴，人群中永遠最酷的崽對突然失去地位有點兒不習慣。
嘿，小屁孩兒們，鋼鐵俠比蝙蝠俠酷多了好吧！
別激動，達米安給他們潑了冷水，我們當然不會坐著蝙蝠飛機度假，我們又不傻。只是普通私人飛機，用了好多年的那種，沙發墊子都要有包漿了。
哦——鷹眼崽們的失望溢於言表，肩膀都耷拉下來。
迪克哭笑不得，作為一名熱情的好哥哥，好客應該是基本的自覺，「當然歡迎你們和我們乘一架飛機回去啦，記得替我們的身份保密喲，不過你們已經認識這麼多復仇者，這個對你們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三小只狂點頭表決心，從旁邊飄過的傑森哼了一聲，「想用飛機收買他們？咱們這架飛機可差點兒意思。包漿不至於有，但通風不太好，一股格雷森的臭腳丫子味兒。」
鷹眼家三小只：……？？？
迪克捂臉，看傑森你和達米安把韋恩家說的，風評被害！！！
而且我沒有臭腳丫子味兒！
至於鷹眼崽們相不相信他對腳丫子味兒的辯解，迪克問不出來——反正他們無論如何是不肯坐韋恩家的飛機了。
斯塔克先生那架座椅前方帶著透明顯示屏的高科技飛機突然再次香了起來！
孩子們的拌嘴和打鬧給假日帶來了許多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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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員阿福也就回飛機上打了個盹，准備睡起來接著去看鳥，沒想到卻錯過了這麼多；看著座椅上抱著小瓶子一邊喝奶，一邊搓腳腳的小丫頭，感慨生在韋恩家是不是這輩子真的就不可能過平安日子了。
小姑娘額頭的軟軟發絲濕漉漉的，剛剛哭的多，讓她除了好多汗，這會兒終於吃上了奶，抱著瓶子不肯松，往常懶懶的小丫頭是連瓶子都不願意扶的，都得大人給她舉著。
小寶貝眼角還掛著沒擦干的淚珠子，老父親心疼得胸口發悶。
現在90ml一小瓶早就不夠了，第二瓶已經喝到了一半兒，喝奶總是讓她很放松，這會兒她的眼睛都半眯了起來，眨巴眨巴，要不是小腳丫晃晃搓搓，都以為她要睡著了。
說到小腳丫……阿福終於注意到海倫娜的小鞋子又掉了一只！
一歲的小寶寶正在學走路，正在穿學步鞋，為了和寶寶們特殊的小腳丫契合，保護腳部發育的特殊需要，學步鞋比普通鞋子腳面要高；小寶寶們還沒有發育出腳後跟，所以小鞋子很難掛在腳丫上，特別容易掉。
而且寶寶們剛穿上鞋子都不習慣呀，加上一鬧脾氣就喜歡蹬來蹬去……
再配合粗心大意的爹和哥，海倫娜丟過的鞋子沒有十只也得有八只了！
達米安也很挫敗，似乎這一家子都默認撿鞋子是他的工作，每日不是在找鞋就是在撿鞋，老實說他對自己的棍子都沒有這麼上心。
達米安發誓自己不要再撿鞋了！
丟！了！再！買！不！差！錢！
這時候兩架私人飛機都還沒出發，韋恩家私人飛機打開的機艙邊突然響起了克制的清嗓子的聲音。
當注意到蝙蝠家的人都看過來的時候，史蒂夫露出友好的笑容——當然，在看到喝奶的寶寶的時候，這笑容又加了一分燦爛。
即使穿著日常裝，達米安都覺得這家伙的金發太耀眼了，在機艙裡像個燈泡，把照明都省了。
「是不是丟了東西？」燦爛的美國隊長舉起一只粉色的小鞋子——鞋子上還有一只布做的粉藍色小蝴蝶。
美國隊長撿鞋成功。
「噠——」
小丫頭好像認識自己的東西，把奶瓶都忘了，伸出小手，食指稍微分開一點點，指著金發的男人，「噠——」
「嗯，那是你的鞋子。」布魯斯低頭和她對視，也指了指隊長。
「噠——」
一定是很喜歡大人回應她，她再次指指。
啊！這是進步嗎？這是學習嗎？這是語言習得的開始嗎？難道這就是俗話說的，孩子生一次病就明顯長大一點？
沒有育兒經驗的單身老男人史蒂夫·羅傑斯完全get不到韋恩一家的大老爺們兒的激動，這不就是指指東西嗎？
百歲老人他還不知道二十一世界的家長們死盯著育兒書上寫的「語言發展裡程碑」，對標自家孩子的進度，稍有遲緩就要開始擔心是不是語言刺激不夠，是不是自閉症前兆……
其中一個裡程碑即是「separation/isolation of index finger」(食指的分離)，即開始會指東西，然後啊啊啊地說嬰語、互動。
迪克的解釋讓史蒂夫的眉毛都要抬到頭發裡了，現代家長們的焦慮程度總是讓他震驚！
在他那個年代？能活下來就挺好了。
第110章 明日傳奇
法師第一次有了想捂臉的衝動
除了蝙蝠一家對優生優育的極端追求, 史蒂夫還注意到一點——這韋恩家的私人飛機根本沒有腳丫子味兒，拿腳丫味兒把人3個小朋友嚇走，所以你們蝙蝠家就是在排外！
那不然嘞，小韋恩翻了一個白眼, 表達出毫不避諱的嫌棄, 頭一扭, 懶得理會史蒂夫, 隨手拿出一個平板電腦, 開始投屏講解哥譚在他們度假離開這幾天的最新情況。
民風淳樸的哥譚市依然有一些每日例行搶劫, 此外根據哥譚警局的內網顯示, 今幾日還發生了幾樁獨立命案, 情殺仇殺之類, 並非連環凶手，案件之間也沒有聯系——總結，哥譚十分太平。
隊長看著屏幕上血淋淋的命案照片, 陷入沉思：你們管這個叫太平？
等會兒，他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你們就讓海倫娜寶寶看這些啊！這畫面已經不止R級了, 少兒不宜你們知道嗎？！
對下一代責任心超強的隊長幾個大步跨到投屏和海倫娜之間，用身體充當屏障, 「你們不應該給孩子看這些東西！」
你們蝙蝠家一直是這麼做的嗎？！都不避諱一下？
迪克善解人意且脾氣好, 他向隊長解釋道：「我一開始也這麼想, 但是吧……既然生在這個家，她早晚都要接觸這些。目睹血腥並不意味著她一定會成為殘忍的人, 關鍵在於我們如何引導。」
達米安想說自己從剛出生看的都是現場版——母親殺人可不避諱他, 他現在不是好好的？
而且芭芭拉·戈登從小也看警長從警局帶回來的工作記錄, 命案照片也沒少看，她不也好好的？
隊長再次陷入沉思：你們蝙蝠家對「好好的」定義是不是有點兒問題？
托尼通過復聯的通訊裝置聽到了整個對話, 並不以為然：既然確定了小丫頭也是一個韋恩崽，那她就堅強著呢，隊長你不用瞎操心。
「我們這邊飛機滿了——帶上那個藍精靈外星人之後就沒有你的位子了，你就跟著韋恩走吧。」通訊頻道裡傳來托尼輕松的聲音。
額……好吧。史蒂夫有著隨遇而安的精神，在迪克的期待的握手擁抱後，達米安嫌棄的眼神中，和傑森審視的目光中，找個空位子坐下，一邊跟寶寶做鬼臉逗得她咯咯笑，一邊聽著蝙蝠家成員的案情分析。
從一具屍體和所處的環境開始抽絲剝繭，結合受害人所處街區的幫派割據情況，對比哥譚幾大罪犯近期的活動，快速制作圖表和數據分析，定位下一步偵破方向。
這是身為一定程度上的國家像征美國隊長尚未接觸的領域，蝙蝠家關注的問題相比他的情報任務來說，更為具體、更為細化、和公民更息息相關，主體都是一個個鮮活的個體。
當然不是在比較哪方的行動更高級，只是他突然得到了一些啟發。
整個過程中，正讓女兒站自己腿上玩兒的布魯斯·韋恩很少發言，或許是因為案情簡單，他多是安靜地聽著男孩兒們的彙報，偶爾在快結束時插入提示性的總結。
大概是因為既然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秘密身份，韋恩連偽裝的性格面具都不戴了，史蒂夫得以看到一個介於深沉冷硬和戲謔油滑之外的韋恩，既不是黑暗騎士，也不是哥譚寶貝、花花公子。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韋恩？托尼是否也有類似的分裂？他是不是也不認識真正的托尼？
但韋恩的冷靜和智慧是顯而易見的，史蒂夫看了看指著飛機窗外的白雲「噠噠——」講嬰語的海倫娜，明白自己的擔憂或許只是多余的。
「噠——」
「嗯，那是雲朵。」
「噠——」
「白雲的形成是因為陽光被液態水滴和固態冰晶向各個方向散射的結果。」
「噠——？」
「沒關系，你很快就會懂的。提姆，傑森收集到的最新信息顯示企鵝在該地區退出了人口販賣的生意，我們或許需要考慮這一點。」
好吧……有這樣的長輩，不論是她，還是托尼即將出生的寶寶，他們都會沒事的。
****** *** *** *** *** *** *** ***
所有和康斯坦丁合作過的人，都會說他是一個沒有原則的家伙；當然，前提是這些人有足夠的幸運在和康斯坦丁合作之後還能活下來講述經歷。
坑隊友名聲在外的法師對此評價不屑一顧——你們之所以找我合作，即是希望取得勝利，而勝利當然是有代價的。
和魔鬼打交道，如果堅持原則，你就已經輸定了。
他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貓女合作，「對我有什麼好處嗎？」煙頭之後的他隨口問道。
「拯救世界？」
他沒有馬上回到，只是審視著對方。康斯坦丁明白自己不是超人和美國隊長那樣的聖人，但簡單地因為「拯救世界」這樣一個縹緲的理由出手的次數也不少了。
只是這次要求他行動的，居然是貓女，對方還把面罩摘下，自我介紹為瑟琳娜·凱爾。
據他所知，這個女人在正邪之外行動，不屬於任何一方，只對挑戰自己的偷竊能力感興趣——寶石、名畫，盡是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所以，康斯坦丁合理推測，她一定有秘密隱瞞。
但這又關他什麼事呢？康斯坦丁冷哼一聲，扔下煙頭，「拯救世界……可以，對我來說足夠好了。」
世界近期的異動他當然也有所感知，地獄那邊已經有各種小道消息，人人自危，但即使是地獄領袖，也不清楚真正的未來，只是感到世界的終點似乎近了。
連死神都要罷工不想干了。
「一定是上頭那些家伙們桶的簍子，」一個小惡魔齜牙咧嘴地說：「你折磨我也沒用，康斯坦丁，我也不知道！你應該去找天使！別看他們人模狗樣的，這種天啟級別的災難只有他們搞得出來！」
扎塔娜等幾位跟正義聯盟走得近的魔法側成員已經散落在世界各地，搜集證據和資料。
「只有我們兩個？」康斯坦丁撇嘴搖頭，「恐怕不太夠啊，美人。如果我的推測和計算沒有錯誤，我們至少需要一搜宇宙飛船，你偷得了這個嗎？」
黑發女人扭頭輕笑，郊外叢林裡的微風讓短短的發絲越過她的眼睛，康斯坦丁注意到那雙綠色眼睛裡總是有種哀傷，並不容易捕捉，更明顯的眼神是堅決和機敏，「誰說我沒有飛船，而且，我們不是只有兩個人。」
此時他們正穿過一片叢林，金發魔法師本來想繼續提問，但他的問題已經通過叢林開闊處的所見之景得到了解答——
一架破舊的、形狀怪異但明顯使用了高於地球現今科技的飛船正停靠在此處。
「不……別告訴我，你找了他們……」康斯坦丁第一次有了想捂臉的衝動。
看到那個熟悉的飛船輪廓，法師感到血壓有點兒升高。
這是一群自稱明日傳奇的家伙，論坑爹程度，和他們比的話，康斯坦丁想自稱第二。
作者有話要說：
帶美劇《明日傳奇》玩兒，小破劇應該沒多少人看過_(:з」∠)_看我看得很歡樂，每周快樂源泉之一hhhhh
第111章 復制未來？
劇情章
明日傳奇小分隊, 人如其名，和未來有那麼點兒關系，最早因為2166年世界被汪達爾·薩維奇統治並毀滅後，時間領主裡普·亨特為了拯救妻兒, 選擇違反時間委員會的規定, 私自穿梭時空, 拉攏一批邊緣人物而成立, 希望改變歷史。
小分隊成員人員混雜, 不僅有白金絲雀莎拉·蘭斯、原子俠雷·帕爾默、火風暴等正義行列的人物, 同時也有寒冷隊長和熱浪這樣標標准准的反派。
「前反派, 」寒冷隊長一定會這樣糾正你, 同時發射死亡視線, 「我們現在可是英雄了。」語氣嚴肅認真，煞有介事。
後來小隊人員發現自己被選擇的原因並不是他們的能力多麼出眾、多麼優秀，而是因為他們都足夠邊緣——他們的消失、他們命運的改變對地球的歷史影響最小……
這就很草蛋了——熱浪語。
「明日傳奇」這樣雄壯的名字大概率是自封, 因為在時間委員會和其他接觸過他們的人眼裡，這是一支「時間搞事小分隊」。
沒有他們搞不黃的任務——如果有, 請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按往常，飛船上的AI吉迪恩會檢測漫長歷史長河中的「漏洞」和「矛盾」之處（很多都是傳奇小隊自己搞出來的）, 比如早該滅絕的恐龍跑到二十一世紀去了, 然後他們便會將該漏洞年代設定為目標, 潛入歷史現場，去「修理修理」時間線。
常年跟時間線打交道的傳奇小隊當然也發現了突然出現的時間終點——根本無法忽視好嗎？他們眼睜睜看著老隊長裡普·亨特和同樣來自2100年代的扎莉像被打了馬賽克一般突然消失。
因為不是生命體, 時間風暴的影響滯後, 所以AI系統吉迪恩堅持的時間稍微久一點, 足夠她進行最後一次計算，並向全船小隊成員發出警示, 給出最有可能逆轉未來的時間坐標。
如果時間在21世紀迎來終點，那麼22世紀的裡普和扎莉、以及AI吉迪恩當然也就不存在了。飛船由於原本是時間委員會的所有物，可以獨立於時間之外。
寒冷隊長看得很開——這下不用拯救地球於薩維奇的統治水火了，地球自己不干了，不管怎麼說，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熱浪表示贊同——噢耶。
反正地球要滅亡了，咱們兄弟倆拿著一冷一熱兩杆木倉再去干最後一票大的！
被隊友的不靠譜搞的身心俱疲的白金絲雀莎拉無奈搖頭，拉著原子俠雷·帕爾默去試圖恢復吉迪恩的數據去了。
按照吉迪恩最後的指示和設定，一行人降落在熟悉的21世紀第二個十年，按照時間和地點坐標，遇到了正在干老本行的貓女。
n眼懵逼，吉迪恩怎麼不送我們去找蝙蝠俠鋼鐵俠或者超人？
熱浪米克·羅裡——肯定是吉迪恩壞了唄，但我不反對她送我見美女，或者是吉迪恩想讓我們在臨死前滿足一下願望？哦……吉迪恩，你真是個小可愛。
此時帕爾默博士和斯坦因博士終於合力把吉迪恩的數據恢復了大半，眾人得以了解時間線紊亂瞬間智能AI記錄的未來片段。
計算能力遠超任何現有地球計算機的吉迪恩系統模擬了數萬種可能——其中瑟琳娜·凱爾的名字出現頻率最高，這就是吉迪恩的決策原因。
至於為什麼，和怎麼通過聯絡瑟琳娜取勝，小隊人員並不清楚——但老實說，他們以前稀裡糊塗開始任務的情況並最終陰差陽錯完成任務的情況也不少。
這是他們小隊的特色，擅長通過把事情搞砸的方式拯救世界——突然有點兒驕傲是怎麼回事……
嚴肅的哥譚人瑟琳娜·凱爾突然懷疑，這群人靠得住嗎？有點兒想聯系孩子爸的衝動，但布魯斯那邊近來神神秘秘的，以她對那個男人的了解，搞不好也是在處理同樣的危機。
把女兒留給爸爸並不代表她不愛小海倫娜了，一年來，除了送奶，瑟琳娜一直在關注著小家伙的情況。起初看似只是被迫無奈的選擇，突然變成了寶寶能獲得的最好的成長條件。由布魯斯帶著，總比跟在她身邊顛沛流離強。
長得像超人的帕爾默博士和白頭發斯坦因教授對聯絡蝙蝠俠持保留態度——你看這失敗方案裡頻率最高的名字是誰的？B開頭的黑暗騎士！
「我的經驗？」莎拉親切建議，「有關歷史和時間線的行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貓女百聞不如一見，喜歡小姐姐的莎拉很滿足，對方完全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莎拉老實說是不是只要是美女就是你的審美點？
姬達比較遲鈍的瑟琳娜沒有get到莎拉的靠近，年輕的媽媽此時滿腦子都是寶寶——既然數據選擇了她，那媽媽一定沒問題，媽媽可以保護你。
讓瑟琳娜感到安慰的是，明日傳奇這群奇怪的人對黑化小姑娘的故事完全見怪不怪。
明日們確實沒把這個當回事兒——說出來確實很狗血，但我們自己早都不知道黑化過多少次了。
這年頭誰沒黑化過就證明他/她排面不夠。
借助康斯坦丁的力量是莎拉的建議——因為他沒有底線。「就像我們一樣。」米克語。
沉默，他說他需要時間准備。
******************
雖然有短暫的爭議，布魯斯和托尼最後還是把雙方私人飛機的目的一同設置在瞭望塔。正義聯盟的基地畢竟在宇宙裡，從物理上和地球環境隔絕，不僅能以防意外，還能發揮其地球外側第一道應敵防線的作用。
超人、神奇女俠、閃電俠、鋼骨等正聯核心人員和包括班納博士在內的復聯核心人員聚集一堂，x教授和他的學院以遠程視頻的方式參會，如有需要，相關人員隨時可以通過通道傳送瞭望塔。
海倫娜寶寶、鷹眼家的孩子和准媽媽小辣椒已經先前一步被送回地球。
如此嚴肅的地球防衛一級應急響應，源於在托尼的飛機上對賞金獵人勇度的審訊。
在氪星科技宇宙語言翻譯機的幫助下，托尼擔任主審官，宇宙知名度更高、更有威懾力的雷神托爾並排站立，給托尼撐場子。
托尼隔著手套把玩兒著對方的筆狀設備，「你知道你的委托人沒有打算讓你活下來吧——一個按鈕是傳送，一個按鈕是投射，假設你能順利交付你的委托人要你搜尋的腦控裝置，而我們也沒有把它去功能化，你在交付的下一秒就會成為這腦控裝置的新宿主。」
即使待在地球人飛行物上的臨時監牢裡，勇度也依然泰然自若，「我大概能猜到——但這是一筆大買賣，我本來就打算犧牲一個手下，死的又不一定是我。」他無所謂地看看手指，清理一下上面殘留的沙塵。
委托人想搞死賞金獵人，這劇本太爛俗了，不值一提。
「為什麼他現在就開始找尋地球上的探子？」托尼冷言問道。
勇度輕哼，「我只做生意，不問原因，職業操守。」
「我們需要信息，同時，只要你合作，我們肯定會饒你一命——因為我們是好人。」托尼聳聳肩，輕松地說。
勇度的笑容咧得更大了，「現在說這個沒用，小子，我們都活不了了——他已經來了！」
幾乎與此同時，正在自己的私人飛機上通過通訊頻道旁聽審訊的布魯斯，聽到身旁迪克的警告——瞭望塔的監測系統顯示，有不明太空飛行物正在靠近地球……
不論是否有所准備，聯合行動必須開始了。
*********************
另一邊，明日小隊的飛船已經啟動，向外太空出發。
隊長莎拉·蘭斯扣下安全帶，每個小隊行動成員均已入座，包括康斯坦丁和瑟琳娜。
康斯坦丁在眾人商討對策的時候消失了約半小時，自稱要做准備，等回來後也沒看出他做了什麼准備，依然穿著舊風衣嘴裡叼著煙頭，莎拉瞥了一眼，沒多說，懷疑這家伙很可能只是去拿什麼違法的魔法材料。
「等我們到達太空，和布萊尼亞克的飛船對上之後，」莎拉對康斯坦丁點頭，「我們用飛船吸引他的注意，如果需要可以使用魔法。」
康斯坦丁也用點頭回復，表示自己有辦法。
得到魔法師的肯定後，莎拉繼續履行隊長義務，「然後由瑟琳娜和雷駕駛小型機趁老布不注意的時候，潛入他的飛船，偷取資料裡面那個關鍵的五維裝置。」
瑟琳娜點頭，就像她的女兒曾經做到的那樣。
「我想這就是計算結果為何選擇你的原因。」莎拉說出她的猜測。
原子俠雷一副躍躍欲試的樂觀，「我們就是曾經那個未來裡的敢死小分隊——當然，我們是高配版∼」
對比女兒，貓女本尊當然是高配版；原子俠對比美國隊長……當然也是高配∼
帕爾默博士傻fufu的樂觀總是讓人無話可說。
瑟琳娜清楚明日小隊在這次任務後很可能一個都回不來，包括莎拉在內的隊員也都知道這一點，他們決定用樂觀和幽默來抵抗恐懼與不安。
一向擅長潑冷水的康斯坦丁反常安靜，沒有插話。
飛船騰空，一飛衝天，駛向宇宙。按照安排好的時間節點，瑟琳娜打開安全帶，和原子俠一道，乘坐飛船附帶的小型機。
在半路上的某個飛船拐角，正在瑟琳娜身後行走的雷突然倒地，襲擊他的，不是別人，卻是康斯坦丁。
瑟琳娜有短暫的驚訝，但她一向是個目的為導向的人，馬上就恢復了冷靜，「想替雷送死的話，我也無法阻止你——只要你不拖我的後腿。」
康斯坦丁一反往常的戲謔態度，伸手攔住了貓女，他的語速極快，「你會為了你的女兒，為了地球上所有的孩子做到什麼程度？」
瑟琳娜快速計算時間，已經被康斯坦丁耽誤了幾秒，她按下對方阻攔的手臂，自顧自向小型機的方向大步走去，似乎是在用行動回答——做到願意犧牲生命的程度，做到願意與你合作的程度。
康斯坦丁這次抓住了她的手臂，「聽我說，這辦法一點兒都不靠譜，我為了掩蓋我們真正的計劃才沒有阻止這群瘋子。」
瑟琳娜終於停住了，「我們？」
「奇異博士，扎塔娜，埃崔根，上都夫人，死人——黑暗正義聯盟。」康斯坦丁快速列舉，「命運博士，甚至還有沃坦——那些魔法側反派，well，至少是不希望地球毀在一個外星人手裡的反派。」
**************
當明日小隊通過吉迪恩的數據，片面推測出瑟琳娜在全世界數一數二的行竊能力是她被選中的關鍵時，康斯坦丁結合地獄走狗們正為魔鬼准備的逃跑方案，突然聯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在出發前短短半小時內，他做出了這輩子想都沒想過的決定，帶領地獄惡魔加入奇異博士組織的臨時魔法議會。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趕不完了，今晚有加更，一定要把該走的劇情走完。
本文的主線劇情快走完了，按計劃是明天結束主線開始番外。
後面的番外都是養娃日常了，以年齡來命名章節，如1歲，2歲這樣，思考來思考去感覺這種形式寫日常比較不違和，因為如果連續性詳寫的話，蝙蝠家不可能不碰到大案件的，不是打小醜就是打貓頭鷹法庭，一寫案件肯定就停不住了，日常就要被吃沒了；而且按照美漫的套路，豈不是每隔段時間都得來個大事件？每次都得殺個閃來祭天？閃都要不夠殺了= =
Anyway，不想再打外星人了，看天啟星戰爭看得血壓都要升高了，這讓我明白我是個只愛看甜甜甜的俗人（捂臉）
第112章 母愛讓生命延續（一）
崩潰，還是毀滅，你選一個
史蒂芬·斯特蘭奇自詡是個開明的人, 目的一向比手段重要，因此為了更偉大的目標和利益，可以有所讓步和不擇手段。
康斯坦丁毫不意外在這個亂哄哄的議會上看到扎塔娜和命運博士，既然奇異博士一開始就在知情圈內, 那麼眼前這個所謂的魔法議會, 大概率為韋恩和斯塔克服務。
康斯坦丁早就已經不在意議會現場會不會已經直播給多疑的老蝙蝠, 如果老蝙蝠看到了這一切……來咬我啊。
看著不請自來的金發魔法師, 以及他帶領的惡魔隊伍, 史蒂芬眉頭皺起, 想直接送客——怪不得蝙蝠俠沒有拉攏康斯坦丁, 想必除非迫不得已, 沒有人會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不要歧視惡魔嘛, 史蒂芬，」康斯坦丁狀似輕松地套著近乎，「不論是惡魔, 還是人類，我們分享同樣的目標——我們都不想地球毀滅, 」金發魔法師連煙都沒有抽，扎塔娜明白這一舉動說明他一反往常地認真, 「而且, 」風衣魔法師指了指奇異博士橢圓形議會桌一側的某位成員, 「你這裡不也有埃崔根嗎？」
被亞瑟時代的騎士封印於身體，偶爾能出來放放風的「詩人」埃崔根對康斯坦丁居然把自己和低等惡魔混為一談, 而感到備受侮辱, 「吾之靈魂位列騎士！」
「我的時間不多, 埃崔根，咱們的吟詩可以放一放, 」康斯坦丁抬手，無視埃崔根的抗議，直視著奇異博士，「我有一個計劃——一個目前為止最有把握的計劃，但是我需要更多的力量——我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啟動那個魔法。」
康斯坦丁話音剛落，他的身側，幾個地獄小惡魔的身邊，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混沌領主，一個抱著貓咪的少年——巫童柯拉瑞恩，和沃坦，兩位都是命運博士和扎塔娜在魔法界的宿敵。
「你們可能還記得，我們這兩位的朋友曾伙同另外幾名巫師，制造過一項壯舉——將地球分為兩個位面，一個只有成年人的世界，和一個只有未成年人的世界。」
扎塔娜首先點頭。
「沒錯，我們的朋友還想用同樣的方式逃跑——建立一個獨立的位面空間，不用很大，足夠他們幾個惡魔躲一陣子就行，但被我抓出來了，現在他們將慷慨地分享出這個魔法。」
奇異博士懷疑地看著顯然一臉不情願的巫童和沃坦，他們怎麼會放棄逃跑，來幫你？而且別看巫童一副抱貓小少年的無害樣子的，身為混沌領主，真打起來的話，康斯坦丁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對此金發魔法師聳聳肩，「我向他們保證，如果他們不輔助我們和外星敵人戰鬥，我一定會幫助這個外星敵人找到他們的躲藏之處。」
康斯坦丁說得無比坦然，好像當外星走狗是一件正當的生計！
然而在場的正邪兩方都覺得這家伙還真做的出來！坑朋友坑愛人早就是他的日常操作，坑個宿敵又算什麼，畢竟這貨狠起來連自己都坑！
到底誰才是反派？
史蒂芬馬上懂得了康斯坦丁的意思，「所以你的計劃是，我們同樣制造一個位面，甚至是一個鏡像地球，來迷惑布萊尼亞克？」
不得不說，還算靠譜。
金發魔法師似乎突然輕松起來，開始給自己點上一支煙，他一邊打火，一邊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不不不，勇敢一些，史蒂芬！」
他吐出一口煙圈，煙霧散開之後是他發亮的眼神，「為什麼鏡像地球就只能作為迷惑呢？為什麼不可以成為陷阱？」
他握拳，模仿一個捕獲的動作，「待布萊尼亞克達到之時……將他封鎖在那裡。」
扎塔娜沒有馬上反對，她摸著下巴，先順著康斯坦丁的模式思考，「但是這樣的話，我們就需要封印的魔法——渡鴉？她還是個孩子……她已經封印了三宮魔，我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承受……我們不能這樣。」
康斯坦丁無奈地晃著手裡的煙，打斷了扎塔娜的思考，「還是思維僵化啊，小扎。」
「咱們這裡聚集了幾乎所有地球上最強大的魔法師，」康斯坦丁眯眼，環視整個議會廳，「如果你們中有誰能這樣控制了我，你們會怎麼做？」
巫童對這樣的假設心生向往，他擼著懷裡貓貓的脖子，「那當然肯定是要弄死你咯，康斯坦丁，以絕後患。」
「終於有人說到點子上了。」
「長話短說，巫童曾經的位面分離魔法，由青少年們的活力驅動和維持，鏡像地球的魔法也是如此——那麼，我可以在外星人進入鏡像地球的同時，抹除掉維持鏡像地球的能源，就像從來不存在過。」
康斯坦丁抖抖煙蒂，「不論是鏡像地球，還是布萊尼亞克，都像沒有存在過。」
金發魔法師描述的成果如此誘人，連惡魔都露出微笑——滲人的那種，表示這把被你康斯坦丁坑的不虧。
「你如何抹除能源，」扎塔娜首先意識到問題所在，可能因為曾經和康斯坦丁的合作，每一次都被坑的經歷，得出事態不可能如此簡單的結論，「怎樣的能源能有如此大的力量，來驅動一個位面？一個鏡像？」
如果問題這麼簡單的話，其他的魔法師肯定早就想到了。
類似的方案康斯坦丁也早就想到了，只是有關魔法能源的問題，讓他一開始就拋棄了這個方案——任何魔法都有代價，本質上其實是一種置換。
力量、資源和感情，都可以作為置換物，前提是對等。
超人的力量足夠強大，但建立和維持一個鏡像地球，大概需要他抽干幾百個超人？
直到康斯坦丁在明日小隊的飛船上得到了來自吉迪恩的提示——多種計算結果下，貓女的名字。
AI吉迪恩用數據向明日小隊提示了貓女，並向莎拉暗示了康斯坦丁——因為他們早就合作過，除了康斯坦丁，明日小隊在魔法上不可能找別人。
通過概率的計算，吉迪恩指示了路線——21世紀的地球被或許本不會存在的22世紀的AI拯救？
這是一個無法解釋通的宿命和時間悖論，還是說，AI吉迪恩也進化出了無維能力？
這並不是康斯坦丁現在的首要問題。
「我見到了瑟琳娜，我正在和她合作，」他沒有馬上告訴扎塔娜答案，「巫童他們曾經分離的位面，依靠年輕人活力來運轉，我們這次，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
這看似毫無關聯的兩句話，或許是因為身為女人的直覺，扎塔娜第一個懂了。
任何魔法都有代價，這是基本知識，尤其康斯坦丁最為擅長使用這個基本原理——他的毫無底線在很大程度上歸功於他可以以任何代價去換取單純的勝利，不考慮後果。
「你要用這個——你要用卡姆戴弗之咒？」扎塔娜輕聲說，以她的魔法造詣她不可能不懂，因此這個問句更多是一種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康斯坦丁的底線。
咒語的名字也讓奇異博士懂了，結合瑟琳娜的身份……他不禁為康斯坦丁的大膽而震撼。
「你要用……母親的愛？」
這個想法的可怕之處在於，僅僅瑟琳娜一個母親當然不夠，她是一個引子——確切地說，她同為母親的身份，是一個引子，用來抽取地球上各種感情中最偉大、最純粹的那種——母親的愛。
來形成一個如假亂真的鏡像地球，然後，康斯坦丁再將這些作為置換能量的愛，連同地球的敵人一道抹除。
這份愛就不在了。
現場一片寂靜，包括嘰嘰喳喳的惡魔們。
——即使是惡魔，也曾經有母親，也懂得這項計劃將造成的痛苦。
這還是他們正義魔法師的一方提出的建議，奇異博士突然覺得在自己在惡魔面前都要抬不起頭來。
但身為曾經投票毀滅另一個宇宙的光照會成員，奇異博士永遠堅持更偉大的利益——如果地球都毀滅了，所有的愛都會毀滅。
無論是昔日未來和布萊尼亞克的戰鬥，還是提摩西數次改變歷史的行為，或許都失敗在沒有人擁有康斯坦丁不擇手段、把底線踩在腳下的能力。
短短幾秒鐘內，奇異博士就做出了決定，「你說你只有半小時的時間，你都需要什麼？」
「他們同意嗎？」康斯坦丁指指天上，「他沒有在你這裡安插眼線？布置竊聽器？」
他當然是在暗示布魯斯和托尼。
史蒂芬無比慶幸自己的果斷——在康斯坦丁出現的時候，切斷了和瞭望塔的通訊。捫心自問，或許他確實也並不完全信任那兩個富豪。
魔法是他最熟悉的領域，無論如何，他始終最相信魔法的力量。
「等下，我不同意！」
「我也反對！」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是扎塔娜和巫童。
等會兒，你是巫童！你可是混沌領主！
別說正義巫師陣營，就連惡魔們也很震驚，但在震驚之後……有幾個小惡魔也悄悄站到了巫童身後，表示支持。
「你沒說錯，我確實是最邪惡的魔童，但我也愛我的母親！」巫童抱緊貓貓，就像抱團取暖，「惡魔都不會像你們這麼下作！」
正義和邪惡的界限，在奇異博士組織的臨時魔法陣營開始逐漸模糊……
「吾為舐犢之情悲泣……」這是埃崔根，別吟詩了，埃崔根！
「你不能要求她們去犧牲！」扎塔娜依然帶頭抗議。
「那我們還有什麼選擇呢？」奇異博士也十分無奈，「等瞭望塔的那批英雄拼上全力，和我們從未接觸過的敵人硬碰硬？我們中有人來自那個未來，我們在正面對決中從未勝利過。」
母愛讓人類延續。
這句話在現在有了更具體的涵義。
「你們是不是沒有概念？」扎塔娜堅持著，「我們討論的是幾百萬人——幾百萬母親。」
康斯坦丁搖頭，「不，小扎，最壞的打算，是幾代人。」
「幾代母親，同時忘記自己的孩子？」聰慧的女法師表情悲傷而急切，「我們的社會會崩潰！」
「崩潰，還是毀滅，你選一個。」
「……」扎塔娜也失語了。
或許只是為了發泄吧，她有些想哭，「為什麼總是讓母親犧牲？這不公平。」
「就像巴裡的母親，閃點也沒能讓她活下來，我們必須剝奪巴裡復活自己母親的權力，讓巴裡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在死亡和拯救世界之間去做答案顯而易見的選擇。」
用一個母親的死亡換一個世界？我們太殘忍。
現在你們要用幾百萬母親的愛去換……
********************
扎塔娜最後的這番話，康斯坦丁並沒有告訴瑟琳娜——他只告訴了年輕的母親這個計劃，利害分析客觀而坦然。
「長話短說，近一半的法師不同意，這其中還有很多惡魔，」金發法師不再趕時間，「所以，我把選擇權交給你。」
貓女耐心地聽完了，整個過程中，沒有提出問題。她戴上貓女制服的護目鏡，一言不發。
成為母親，會讓一個女性發生各種潛移默化的變化，她們的習慣會改變，她們的性格會改變，她們的責任心會改變……曾經的貓女瑟琳娜可能會揍康斯坦丁一頓，但現在，她會把寶寶的安危、福祉和未來放在第一位。
「你知道我會怎麼選，」瑟琳娜在短暫的沉默後，回答道：「地球上，任何一個愛自己孩子的母親都會這麼選。」
她轉頭面對康斯坦丁，護目鏡後的眼神被鏡片遮擋，復雜難辯，「這個選擇權實際上沒有意義，約翰。」
直呼其名，讓康斯坦丁突然有種真切感……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意識到自己真的不是個東西。
金發魔法師低頭笑笑，或許是為了掩蓋尷尬，也或許只是為了躲避貓女的眼神，「我知道，這所謂的讓你選擇，其實只是一個借口——一個讓我自己好過、讓那五名正站在法陣邊用沉默抗議的地獄魔法師好過的借口。」
「看似讓你選擇，但實際是對你的綁架——只為達到讓我們解脫的虛偽目的。」康斯坦丁承認道。
他抬頭，看向這個美女的哥譚女人，「這一切結束後，你會活著，」他的語氣真切，「你會活得很好，你還是catwoman，讓警方和富人頭疼和恨之入骨的第一大盜，你美麗而危險，就像一直以來的那樣，就像你一直想成為的那樣。」
「我知道，我想到了。」貓女點點頭。
「但我會忘了她。」她平靜地補充，「我會忘了那張小臉。」
康斯坦丁的胸口似乎打結了，無法開口，更不知道怎麼開口。
但她實際上並不打算聽到康斯坦丁的回答，「像我說的，任何一個母親都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
「開始吧。我們在勝利之後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1.啊啊啊肝到3點肝完了！明天主線最後一章，之後全是番外！有之前承諾過的大娜娜和提姆，成年後小娜娜和小喬（只到曖昧程度），題目都會標好，讀者大大們可以挑著看，接受不了咱就不看；還有分年齡段的蝙蝠家養娃日常（全是日常，一個案件都不寫，開心！）。
2.位面的魔法來自《少年正義聯盟》第一季19集，沙贊在這集裡是mvp，很精彩，推薦。動畫裡對這個魔法的原理沒有解釋特別清楚，本文裡面結合的有垃圾作者的瞎掰設定。
3.M家漫畫裡有一個「光照會」的設定，最早是六大成員，包括奇異博士、鋼鐵俠、X教授，還有神奇先生，另外兩個知名度低一些，黑蝠王（曾經有一個撲街電視劇《異人族》，小剝皮都演了，一季砍），還有一個亞特蘭蒂斯國王（沒錯，確實有海馬王的既視感，不過M家和D家多少年來都互相抄來抄去的，這裡不斷官司哈）
光照會比較出名的事跡之一應該是在M家大事件《秘密戰爭》時期，這個大事件是兩個平行宇宙要相撞了，光照會一度決定直接毀掉另一個宇宙，來換取本宇宙的和平（六個人都是比較狠的主），美隊就很不同意這個做法（打起來打起來），感興趣可以看下這個漫畫，也算近些年M家比較出圈的大事件了。
D家重啟靠殺閃，M家重啟靠撞擊！（bushi……）
說這個只是想感慨下官方的奇異博士和托尼都還蠻狠的……
4.垃圾作者也不明白湯姆王為啥一定要貓女逃婚，好端端的為什麼就不能一起過（他們可能需要咱們的居委會調停一下= =），蝙蝠刊我忍著看完了都不明白_(:з」∠)_
湯姆王的意思大概是貓女覺得布魯斯一旦幸福，就無法繼續蝙蝠俠的身份，無法遵守8歲的承諾。當然也可能是我沒理解透湯姆王的深意（捂臉）
老湯王這兩年的危機中的英雄和蝙蝠刊都挺扯的，但他會搞事，熱搜體質，設定一開始都可吸引人了，容易出圈，什麼超英ptsd和避難所，蝙蝠俠結婚等（比ss要搞的死亡金屬三巨頭更容易被剛接觸美漫的讀者接受吧感覺），而且跟湯姆王合作的幾個大神畫師的畫風也都特別戳我……
ss給我的感覺是一個真·鋼鐵直男，就想看超英超反們干架，以各種前人想不到的形式干架！不管合不合理，帥就完事兒了！（狂笑蝙蝠就是ss搞出來的，馬上又要搞死亡金屬）；老湯王就更細膩一點，討論一下感情和心靈。
老湯王離開蝙蝠刊後d家給他單獨辟了一個刊，用來寫蝙蝠俠和貓女的愛情故事（= =），貓女80周年湯姆王寫的故事裡已經出現懷孕情節了（那幾張圖的畫風真的好棒，老爺男的老公力滿級）
這裡小小吐槽一下那幾張圖的情節，大概是貓女覺得自己不舒服，懷疑自己是不是癌症了，然後照ct還是核磁共振來著（反正畫面上一個躺著進的醫療設備），照出來後老爺起初繃著臉，然後忍不了喜悅（那三張微表情是真的畫的厲害，沒有一句台詞，硬是把感情表達出來了，真的瑞思拜）。
槽點就在這個過程上，先不說ct和核磁共振能不能看懷孕，ct這玩意兒輻射大吧？國內的准媽媽們不知道懷孕的時候公司體檢不小心照個X光都擔心到出生……是老外比較心大，還是湯姆王純直男不懂這個？而且，畫面上，貓女做檢查還穿著制服，制服上有拉鏈，除非這拉鏈不是金屬質地，不然這檢查肯定不是核磁共振，做核磁共振不能戴金屬進去，那就是輻射更大的ct？_(:з」∠)_
這懷孕情節都出來了，目前各種推測都是湯姆王要在自己的「愛情史詩」裡真的把曾經只是地球2的角色海倫娜引入主世界。
我們或許真的能在官方這裡看到老爺養閨女了（激動.jpg）
（除非貓女生的也是兒子，當我沒說，躺平.jpg）
(哎，替塔利亞不值！)
第113章 母愛讓生命延續（二）（主線完）
主線完
三波人馬, 各自為戰，韋恩和斯塔克均以為在奇異博士的領導和扎塔娜的輔佐下，魔法勢力尚且在他們的控制範圍並隨時待命，他們制定了結構化的行動方案, 第一波已經做好了去送死的准備；然而韋恩和斯塔克不知道的是, 魔法界已經開始獨立行動, 鑒於方案的爭議顯然很大, 掀起爭端不可避免, 為了爭取時間, 避免和正聯、復聯就行為的正義性進行爭論甚至衝突, 魔法界決定獨立行動；而兩大勢力之外的編外人員——攪局的明日小隊一直都覺得自己的頭最鐵……
地面上, 阿福抱著海倫娜, 和准媽媽小辣椒已經進入韋恩莊園地下的避難所；第一輪警報已發給聯合國，剛從幾年前氪星佐德將軍入侵恢復不久的地球即將面臨新一輪的挑戰。
提姆調閱出之前就做好的戰鬥模擬資料——其上碩大的外星飛船乍一看呈圓形，仔細觀察便會發現, 這其實是一個頭顱的模擬形狀，其下有幾只巨大的觸角狀活動金屬, 托尼合理猜測這種觸手設計能充當延長臂，也能在降落時作為地基。等比例下, 地球的建築物還不到觸手的一只爪子那麼大。
「原來你還有這麼多好東西？」托尼看著屏幕上的數據和模型, 對提姆戲謔道, 言外之意是你怎麼不早說？
「我曾經以為我用不上。」提姆輕聲說：「我也沒想到這麼快。」
這些數據和模型都來自注入的成年記憶，雖然每次模擬的結果都以失敗為結局, 和被毀滅的時間線相比, 他們實際上少了二十年的科技發展時間。
提姆並不樂觀, 他其實很絕望，甚至申請了第一輪防御成員, 他不認為自己能堅持到最後，看著地球再一次毀滅。
只是斯塔克和布魯斯都不同意。
「飛船進入瞭望塔的射程還有多久？」托尼問班納博士。
「按這個速度，還有二十分鐘。」
布魯斯聽到後點頭，瞭望塔之外，太空中的克拉克，卡拉和托爾接到訊號，同時向飛船靠近地球的方向出發，第一輪攔截防線啟動。
作為輔助，從瞭望塔出發，一個連接了各國衛星的護盾同時開啟。
驚奇隊長和綠燈俠們都在外太空其他扇區執行任務，已經在接到緊急通訊後向地球返回，或許能跟上第二輪防御。
在護盾封鎖的前一秒，一個小型飛船突然出現在瞭望塔一側——明日小隊的飛船使用的是跳躍技術。
正當瞭望塔上短暫混亂，不辨是敵是友的時候，明日小隊飛船的船長莎拉側頭問斯坦因博士，「在被蝙蝠俠打下來之前，咱們還有幾秒？」
「十秒，最多了。」
「足夠，」莎拉聳聳肩，敲敲通訊器，「雷，你和瑟琳娜准備出發。」
通訊器沒有回音。
等下，康斯坦丁呢？
「看！」斯坦因博士指著儀表盤上的探測器，「他們已經手動操控出發了！」
於是瞭望塔和明日小隊的成員就眼睜睜的看著一架小小的飛行器跳入太空，以比超人還快的速度，眨眼間出現在布萊尼亞克飛船之前。
這肯定是采用了空間跳躍技術的飛船——一個危機炸出了地球上多少他托尼斯塔克還沒有掌握的科技！
他們更不知道的是，此時地球上一片無人知曉具體位置的神秘森林裡，一個魔法陣的五角站立著五名世界上最強大的魔法師，不分正邪。
咒語不斷重復吟唱，光芒籠罩地球。
地面上正在幫助政府軍隊維持秩序的渡鴉，突然感知到要發生什麼。
少女抬眼，不敢相信地球魔法世界的選擇。
**************
對於親臨現場，卻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瞭望塔眾人和明日小隊來說，整個事件只有兩道刺眼的白光，第一道白光似從後方的地球上湧出，向宇宙深處蔓延，白光之後，布萊尼亞克的飛船就從瞭望塔的雷達上消失了，眾人還沉浸在震驚和不明所以之時，第二道白光從前方超人和小飛行器的方向出發，然後地球上也誕生一道光束，如此耀眼，連超人和卡拉都不得不閉上雙眼，。
兩道光須臾之間就消失不見，整個過程不到十秒。
此時瞭望塔上已經沒有人關心明日小隊飛船的動向，托尼馬上聯通奇異博士，冥冥中不好的預感讓他不安。
「史蒂芬，你們干了什麼？！」
地面上，星火注意到了渡鴉慌亂的張望。
「世界被改變了，柯莉。」小姑娘兩眼含淚，茫然無措。
***************
當全球所有10歲以下孩子的母親，忘記了自己的孩子，會對社會、對經濟、對世界造成怎樣的影響？
任何一個社會學家或經濟學家都沒有研究過這樣匪夷所思和恐怖的問題。連蝙蝠俠都沒有針對類似的情況做過任何准備。
家庭是人類社會的基礎，我們的節日、我們的法律和文化都建立於其上，當家庭大範圍受到破壞，人類社會該如何自處和自救？
包括海倫娜寶寶在內，這十年內出生的孩子成為了人類歷史上最獨特的一代人——沒有母親的一代」
她們還活著，只是忘記了自己的孩子。
隨之而來可以預見的是，離婚率的上漲，家暴案件，婦女兒童權益需要極大的關注和保護。
隱患和危害可以綿延數十年。國際社會亟待需要交出一個有可操作性的解決方案。
但各國官方還處在慶祝戰爭勝利的階段，聯合國婦女和兒童基金會的聲音被完全淹沒，無人在意。
瞭望塔上，沒有人有心情慶祝。正聯和復聯巨頭們都在圍攻出面解釋的康斯坦丁和奇異博士。
你們怎麼可以私自行動？
會有不同嗎？
「當然會！」隊長挫敗地扔下盾牌，「我絕對不會贊同，即使需要站在你們的對立面！」
「相當於最後只用了一代人，要我說，這是勝利。」康斯坦丁，他的手插在風衣兜裡，姿態看似輕松，但難以隱藏的疲憊面色和這份勝利完全不符。
「是我低估了這份力量，」他補充道：「我原以為連我們的長輩一代都要搭進去。」
「現在這個結果證明了什麼，各位？證明了母愛的強大，如果你去問這些母親，為了保護自己孩子未來的存活，她願不願意付出這份愛，不論你是否相信，她們都是願意的。」
史蒂夫沒有說話，他撿起盾牌，第一個離開了瞭望塔。
娜塔莎和戴安娜站在人群外圍，沒有參與爭論不代表她們置身事外，而是她們的無奈和悲憫已經淹沒了所有想說的話。
娜塔莎注意到操作台前的克林特，獨自一人，低頭快速說著什麼——似乎在和某人通話，在娜塔莎走向他的時候，他對著大屏幕上的黑暗宇宙圖景，牽出一個無奈的微笑。
「好的，愛你，我應該馬上就可以回去了。」他掛了電話。
迎著搭檔的眼神，克林特默契地回答，「納撒尼爾，不到10歲……」
看到搭檔的眉頭緊皺，克林特馬上安撫道：「我們家的情況一定不是最差的那種……她只記得我們有兩個孩子，只是忘記了納撒尼爾。」
他對娜塔莎點頭，「我們還是一家人，沒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
由此不難想到，地球上現在最艱難的、馬上需要幫助的人群是孩子在10歲以下的所有單親媽媽家庭。
羅曼諾夫特工感到前所未有的急迫和煩躁，沒有馬上注意到身後靠近的人。
是同樣沒有參與男人們正在進行的爭端的神奇女俠戴安娜。
她和娜塔莎一起沉默地看著提姆緊急調出的地球各國新聞報道。
「沒有人真正在乎，看這些聯合國的發言人，寫一些無關痛癢的稿件，進行呼吁，大國代表只是在倡議，成立基金會……」娜塔莎的拳頭越握越緊，「沒有人，關心個體所面臨的困境。」
究竟有多少單親媽媽此時正面對著自己完全沒有記憶的孩子不知所措，沒有一個社會群體馬上行動起來。
「你在乎，」戴安娜沉靜的聲音傳來，「而且，你知道怎麼做，更重要的是，你願意努力去做好。」
「布魯斯、托尼，」戴安娜轉頭，看著正煩惱地捏緊眉心的黑發男人，「以及那些大多數的社會領袖，他們有能力和資源，但他們不是女人。不是母親。」
「我們需要有人站出來。」戴安娜對娜塔莎微笑，看到了紅發女特工眼裡越來越明顯的堅定和決心，「為什麼不能是你？」
「所有天堂島的女性，都願意成為你行動的輔助。」
***********
在娜塔莎的介入下，瞭望塔上的男人們暫時停止了針鋒相對，此時再討論魔法界的行為合理性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們需要馬上著手的是損害控制。
幾個由女性領導的小隊馬上出發回地球，采取一切辦法，統計受影響的母親和孩童人數。
雖然一開始很驚訝往常屬於行動小組的黑寡婦居然承擔了領導責任，托尼和布魯斯也馬上表示遵從她的領導，並建議她可以直接成立獨立基金會，而斯塔克科技、韋恩集團和奎恩集團會馬上捐贈。
短暫慌亂後的秩序已經在正聯和復聯之間快速建立，人類社會正面臨全新的挑戰，沒有人知道會怎樣發展。
從瞭望塔傳送回韋恩莊園之前，布魯斯找到了獨自對著宇宙抽煙的康斯坦丁——平心而論，眼前這位神色平靜的魔法師確實是英雄。
只是，沒人感激他。
不需要布魯斯開口，「她還活著，活的好好的，」康斯坦丁吐出煙圈，完全不顧及瞭望塔的禁煙規定，布魯斯也沒心情跟他提，「她在哥譚，還是老樣子，但我建議你不要打攪她。」
布魯斯沒有回答，簡單地轉身，走向傳送台。
哥譚韋恩莊園裡，他的女兒已經會在看到他的身影後咧著身子，抬起手臂，主動要抱抱了。
作者有話要說：
1.看過一篇影視八卦（真假未知），說原本寡姐的安排不是跳崖，是戰後寡姐成立了兒童救助中心，但這個方案被羅素兄弟棄用了
棄用原因是電影時長限制，寡姐這麼寫故事線就太占時間了……
我就@#¥%&*……
多能豐滿人物的故事啊！結果給棄了55555
2.明天第一個番外是大娜娜和提姆的
第114章 番外-大娜娜X提姆（一）
哥譚某頂層公寓, 主臥室。
當五點的鬧鐘還有半小時才會響起的時候，在生物鐘的強大支配下，提姆就默默地睜開了眼睛。
他瞥了一眼鬧鐘，沒有絲毫驚訝——不用夜巡後, 這是很多普通而勤勉的高管正常的起床時間, 就像他現在這樣。
「普通」, 是韋恩集團CEO提摩西·德雷克的媒體關鍵詞。
其他關鍵詞還有「守舊」、「保守」、「平平無奇」。
他起床, 穿上寬松的上衣和運動褲, 去廚房拿瓶水。
房間內智能家居響應著他的行動和指示, 照明啟動, 跑步機前的落地屏緩緩展開, 紐約中央公園的圖景展現在眼前, 並提示是否切換。
「不用，都一樣。」提姆輕聲說。
多數普通的CEO都會在早上鍛煉——保持健康的體魄，不因身體突發惡疾影響股價, 也是高管的職責之一。
因為被屏幕角落的留言分了神，手裡的瓶裝水在踏上跑步機的時候放空而跌落。
看著瞬間被水浸濕的地毯, 提姆不禁思考，如果他還保留著曾經的反應速度, 是否可以馬上抓住那個即將跌落的瓶子。
六年了, 他還是沒有適應成為一名普通人的感覺。
23歲的他, 不僅體力和反應能力大不如前，腦力也「資質平庸」, 早就不是曾經的天才少年；每天超負荷的工作, 拿時間彌補能力的不足, 才勉強能維持「普通」CEO的評價。
他一遍跑步，一遍指示語音控制系統打開屏幕上的留言提示, 是一條來自迪克的留言。
「阿福讓我再次提醒你，感恩節記得回家吃飯。」
「太忙了，沒有假期，代我向阿福問好。」他語音輸入著給迪克的回復，腳步不停，「給海倫娜的禮物已經寄出。」
他沒想到這條回復剛發送出去，屏幕上就迎來了迪克的大臉——是他的電話打過來了。
前一秒剛發過短訊，這時候總不能再裝作不在，等電話轉入語音留言，提姆只好關掉跑步機，提示語音控制系統接通視頻電話。
「我就猜到你會這麼回我。」屏幕上的迪克身處在布魯德海文的安全屋，正在脫掉夜翼制服的手套，「不行，你今年不能再逃了。」
提姆抹了把額前的頭發，若有所思，「……除非布魯斯批准了我的辭職請求。」
迪克停止了和自己手套的搏鬥，「你知道布魯斯絕對不會同意的……」
提姆咬咬牙，決定明明白白地自揭短處，「韋恩集團在走下坡路，我們都知道，我不夠格！我的能力……不再夠格。」
「不能夜巡、不能再成為紅羅賓，這不代表你不能經營韋恩集團，」迪克的目光直視著跑步機上低頭的青年，「你對自己要求太高了，提姆，現在拿同樣甚至更高的年薪在市場上找一個高管，不可能做的比你還好。你了解韋恩集團的歷史，熟悉集團的經營模式和戰略，最終的是，你知道韋恩家的秘密，你說，除了你，我們怎麼可能再找到一個合適的人？別說盧修斯，盧修斯年紀大了已經退休，你別再難為老人家。」
「你知道我可以直接拒絕上班的吧，我大可以一走了之。」讓布魯斯自己想辦法！
「那你的員工們，今年的獎金要泡湯了。」迪克聳聳肩，繼續和手套搏鬥，「而且我們都知道你的責任心不會允許你這麼做。」
提姆：「……」
「那我堅持我的回復，我太忙了，感恩節需要加班。」年輕的CEO干巴巴地回復，伸手重新打開跑步機，一副明擺著送客的架勢。
終於脫掉手套的迪克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弟弟，「你……還是不肯告訴我，6年前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青年的腳步節拍有一瞬間錯亂，但馬上恢復，「我告訴過你們了——這是記憶融合的後遺症。」
「我們也告訴過你了——我們不相信。」迪克也戲謔地嗆回去。
提姆沒回答，只是關掉了通話。
********************************
一個小時的例行鍛煉結束，六點剛過，年輕總裁馬上開始處理郵件和報告審批，自動咖啡機按照預約設定制作好的一杯咖啡，由於主人忙於辦公無暇顧及，已經慢慢放涼。
即使是世界上最挑剔的董事會，也無法在敬業精神這塊兒對年輕的德雷克先生指手畫腳。
七點，總裁司機已經准時將公務車停在公寓樓下，正趁德雷克先生還沒下樓的前幾分鐘抽一根提神煙——雖然九點才是韋恩集團正常上班時間，但德雷克先生總是會趁早出發，因為再晚就要陷入哥譚早高峰的擁堵，惜時如金的德雷克先生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黑色的公務車在哥譚早晨清冷的街道上平穩行駛，城市正在一夜安眠後蘇醒，只需要不到半小時，市中心這片清冷就會逐漸被活力取代。
司機從後視鏡瞥到今日的德雷克先生一反常態地放下了手裡的文件和電腦，轉而注視車窗外的街景。
司機好奇地也看過去，想知道是什麼樣的景色能讓工作狂總裁中斷辦公。
當他看到街邊商鋪門口正在懸掛的促銷和活動公告，心裡不自覺地堵了一下——原來，「那個」日子快到了。
一年一度的「母親日」，那場戰爭的紀念。
官方並沒有公布為何地球上數量眾多的母親忘記自己孩子的真正原因，因為魔法界的做法爭議過大，為避免社會動蕩和魔法界人人喊打的下場，知道真相的各國政府和聯合國均保持了沉默，並助推和默許了將鍋全甩給外星人的說法。
因為布萊尼亞克要改造地球和人類，第一步就是將人類「去人性化」和「去感情化」，我們人類最深刻最強大的感情是母性之愛，而這個該死的外星人就從這份感情下手，傷害了我們地球上的眾多母親。
多虧了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的聯合行動，布萊尼亞克在能造成進一步傷害前被阻止和消滅了。
這個說法，已被大多數公民所接受。
以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為代表的部分知情人一開始極端反對這個隱藏真相的說法，因為母性的偉大犧牲被否認了。
但另一方的支持者，通過利害分析說服了他們——這種隱瞞，讓這些失去記憶的母親成為了獲取全世界同情的「弱者」和「受害者」，實際上對戰後社會重建，和女性權益的保護是有利的。
民眾容易害怕和排斥力量，但他們會保護「受害者」。
權衡之下，娜塔莎因而讓步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各方的幫助，和個體的努力，社會秩序逐步重建。驚喜的是，從數據上看，超過50%的家庭在戰後得以保全。
愛的強大還在於它可以再生。
凡事沒有絕對的完美，公務車上的電台播放著滾動新聞——
「今年的諾貝爾和平獎頒給了娜塔莎·羅曼諾夫女士，以表彰她在戰後推動婦女兒童權益方面的貢獻，但羅曼諾夫女士以拒絕領獎來表達對美國又一州通過《反墮胎法》的抗議，稱「女人的身體不能由男人來做主」。」
「克拉克·肯特的特約評論——《近5年失蹤兒童數據觀察》」
「警方端掉網絡詐騙窩點，「催眠專家」被捉拿歸案，現場發現羅賓標志——專家提示，通過催眠恢復記憶尚無科學依據，不信謠不傳謠不打錢。」
「美國隊長陪你讀繪本系列第三輯——《猜猜我有多愛你》上市，所得收益全部捐給羅曼諾夫基金，今日開始會員7天免費。第四輯繪本投票通道也已開通，美國隊長將為你和孩子讀哪本書呢？由你來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沒寫到原本打算寫到的地方，今晚有加更，時間不定，可能比較晚，讀者大大們不要等，可以明天起來看
第115章 番外-大娜娜X提姆（二）
不出格雷森警長的預料, 當他硬著頭皮把提姆對晚餐的拒絕告知阿福時，收到了阿福的失望眼神暴擊+1，和視頻背景裡，並沒有出現在畫面中的布魯斯那聲不認同的「emmm」
讓格雷森警長血條直減1000的是之後海倫娜蹦進了視線範圍, 小姑娘頂著梳了一半頭發, 小梳子還在頭上插著, 從視頻的左下角探頭, 「迪克哥哥迪克哥哥, 提姆哥哥真的又不來了嗎？」
迪克：「額……」
「哦……」小姑娘頂著梳子失望地從畫面左下角退走了。
夾在提姆和布魯斯中間的迪克, 感到自己兩邊不是人。
警長大人決定難得翹班一次——是的, 28歲的迪克成為了布魯德海文有史以來最年輕警長, 曾一度游離於體制之外的迪克在戰後意識到有些系統性的工作, 或許只能通過體制內的身份來推動。
之後，完成漂亮的業績、競選和拉攏人心，對一個韋恩家的男孩兒來說都不是問題。
此時穿著便裝戴著墨鏡的迪克正站在位於哥譚市中心的韋恩集團總部大樓下, 身側是一臉臭屁的達米安——當然也戴著墨鏡。
「兩邊不是人」的第一代羅賓迪克，決定今天要一雪前恥, 捆也要把提姆捆回去。
「以德雷克現在的水平，你一個人就足夠捆他了。」達米安哼了一聲, 認為自己出現在這裡根本沒有任何必要。
「向我保證, 你不會當著他的面說類似的話。」迪克扶額。
達米安發出標志性的「TT」輕嗤——至少沒直接反對。
年輕警長看了看手表——7點剛過。雖然知道按照提姆一向的習慣, 此時的他一定早就坐在頂層總裁辦公室裡忙碌，但絕大多數韋恩集團的員工應該還未起床。
永遠禮貌而貼心的大哥決定遵循上門拜訪提姆的基本禮儀——帶一大杯咖啡過去。
於是達米安只能臭著臉, 卻無可奈克地被大哥拉著走進一間最近的咖啡廳, 乖乖跟著一群早起上班族們排隊點單結賬。
排在達米安前面的, 是幾個穿著時尚的年輕人，正互相道著早安, 20多歲的年紀，都是韋恩集團的員工——通過她們或掛在脖子上、或別在腰間的韋恩集團員工卡得出。
兩個缺覺的男人本來對周圍人的話題完全不感興趣，一個神游天外，考慮著在家裡置辦一個像店裡這樣的大型咖啡機的可能，一個在低頭掏著信用卡，直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飄到耳朵裡。
「……你別說，德雷克真的蠢，那次他……」一個男性員工拿到自己的咖啡後，轉頭對身後的女同事輕聲說。
達米安眨眨眼，困意被甩到天邊。
「……然後搞得大家都加班，只為了對那一個數，結果最後是他自己算錯了。」
女同事肩膀耷拉下來，因為氣憤，語調稍微高了一些，「哎喲，別提了！他蠢得不行天天需要加班，一份報告看幾遍，搞得我也必須來得早走得晚，不然大早上7點誰來啊！這秘書當得我簡直憋屈。」
「那可不，」另一個男同事信誓旦旦，「好幾個部門老大私下裡都在說啊，他的能力最多只能當個行政部經理。」
「哎喲，你可別看不起行政部，我是他的秘書，我還不清楚他的水平，」剛剛的女同事翻翻白眼，「我懷疑他連每個月給部門發多少支筆都算不明白。」
「誰讓人家是關系戶，」第一個男員工捂著嘴笑，「我也想被布魯斯·韋恩收養。」
迪克費老大勁兒才拉住了達米安，一場血腥沒有在咖啡館上演——就差掏出警局的電擊棍了。
等那幾個年輕員工離開咖啡館，達米安的拳頭都沒有松開。
「我們畢竟管不住別人的嘴，我們必須記住他們只是無辜的普通公民，」迪克拍拍少年的肩膀，這肩膀其實已經比他的還要高了，「看不出你這麼在乎提姆。」
「即使他蠢，也只能由我來說他蠢。」達米安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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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咖啡上門捆人的迪克和達米安撲了一個空——提姆開會去了，臨時加的舞弊審計特殊調查啟動會，CEO德雷克的日程只剩下早上的空檔。
迪克再一次對著手表搖頭，不到8點就開會，怪不得你這CEO不得人心！
達米安反常地沒有煩躁，大咧咧走出總裁辦公室，干了他一直想干的事——替德雷克炒掉幾個員工（？！）
不知道是不是炒魷魚的消息驚動了CEO德雷克，沒一會兒，在總裁辦公室無聊得要發芽的達米安終於等來了大步趕回的提姆。
對方推開辦公室門，松了松領帶，瞪著他。
如果不是知道德雷克的身體和精神都發生了不可逆也無法解釋的變化，達米安並沒有看出眼前的青年和6年前有多大差別——依然體魄強健，眼神堅定。
「人力部的經理剛風風火火地找到我，你開除了我的秘書？和另外……」提姆拿起手裡的記事本，「三個員工？」
好吧，這就是變化，記憶力顯然不太好了。
「我是一個韋恩，」達米安哼了一聲，指指辦公室牆上大logo的那個W，「我想開誰開誰。」
勞動法可不是這麼說的啊，小老弟！
我還是高級管理層啊，你一股東之一總不能干涉我日常經營！
這小無賴般的回答讓提姆無奈地捏著眉心，這個弟弟他從來都管不了，以前不能，現在更不能了。他只能把火力轉到大哥身上，「你就看著他這麼做？不給我打個電話？」
格雷森警長的笑容很苦澀，拋開他能不能管住達米安不提……實話實說，達米安開人的時候他也挺爽的！
聽著那些人議論提姆，迪克的心裡絞著難受，但他在咖啡館裡依然必須做更成熟的那個——拉著達米安，什麼也不做，顧全大局，任憑那個曾經意氣風發、幾乎登上世界之巔的少年被這樣詆毀。
當那個少年寫出後門程序，揭露校長的腐敗罪行的時候，只有11歲；當那個少年在布魯斯「死」後，頂住所有人的壓力，堅定地認為養父還活著，在全球搜集證據的時候，只有15歲；當那個少年最後一次拯救世界的時候，也只有16歲。
「6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德雷克？」達米安當然沒有迪克溫和，他的問話如審訊般強硬和直接。
提姆沒有直接回答，他轉身背對兩個兄弟，「我現在很好……我已經很久沒有受過傷，我的骨骼是我近十年最健康的狀態。我早睡早起，我按時攝入鈣質和維生素。」他越說越快，已經分不清是在說給迪克和達米安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當年我們都在談論我們是否有卸下責任的一天，現在我做到了，你們其實可以祝福我，恭喜我！」
達米安沒有祝福，也沒有恭喜，他甩上了門，氣呼呼地走了。
去你的鈣質和維生素！
第116章 番外-大娜娜X提姆（三）
6年前發生了什麼？
6年前發生的任何事和「母親日」比起來都是小事, 包括他在戰後和康斯坦丁的一段對話。
那是母親日之後的幾個月，提姆參已經參與了幾個月的災後重建，世界在極大的代價後得以保全，不管是16歲的提姆, 還是身體裡由記憶組成的36歲的提摩西部分, 都意識到, 自己的使命似乎真的已經完成了。
在災後重建上, 他其實並不是必須的, 很多女性社會工作者做的比他多、比他好。海倫娜也會在父親身邊長大, 被足夠的愛包圍。
但為什麼他依然總有缺憾？總覺得缺失了很大一部分？
彼時康斯坦丁正在避難所, 一個秘密成立的超英心理援助基地, 叛逆的魔法師當然不是主動要求待在這裡的, 他說他唯一需要的療養是好煙和好酒——布魯斯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喝了幾個月了。
布魯斯認為自己要求康斯坦丁至少住滿四周完全不過分。
康斯坦丁似乎知道提姆與他接觸的真正目的，「你知道嗎, 你不是第一個來請求我的，」魔法師擺擺手, 「你們看到了魔法的力量，想讓我幫助你們, 用一些東西, 換取另一些東西。」
「巴裡·艾倫, 要求我用神速力換他的母親。」康斯坦丁聳聳肩，見怪不怪, 「他自己試過了, 結果閃點了。我拒絕了, 因為神速力是比魔法復雜的多的事物，我無法保證是否能夠成功。」
「他們只是想換更珍貴的東西。」提姆輕聲說。
「確實是, 托爾想要我復活他和洛基的母親，」康斯坦丁點點頭，表示對提姆說法的肯定，然後他找出一根煙，夾在手指裡，「托爾給我帶來了雷神之錘。我也拒絕了，雷神之錘也不是魔法能左右的東西。」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雷神之錘作為交換物不夠重要，」魔法師眯眼，似乎在回憶，「我向托爾建議拿洛基來換，成功率更高，但他猶豫了，他最後很生氣地走了——我也終於能清淨。但其實我是嚇他的，雷神母親的靈魂確實不歸地球管。」他聳聳肩。
然後康斯坦丁突然嚴肅，語調都變得深沉，「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提姆，是希望你能首先權衡清楚，不要承諾你自己付不起的代價。」
康斯坦丁已經說得很直白了，提姆便不打算再遮遮掩掩。
「我想要海倫娜的靈魂，」少年果斷地說：「我想要她回來，我想要她獲得第二次機會。」
「只要能達到這個結果，你可以從我這裡交換任何東西，任何你認為必要的東西。」
魔法師沒有馬上拒絕，提姆認為這是個好現像。
「你已經給她第二次機會了，」康斯坦丁聳聳肩，「那個可愛的寶寶不是嗎？」
少年點點頭，又搖搖頭，「老實說，我不知道……我曾經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是在通過幫助她的方式來拯救世界，這是支撐我行動的動力，但現在……我開始懷疑自己所做作為的真實目的。」
「或許我真正在乎的其實只有世界的安危而已，所有的為她而戰都只是掩蓋我自私行為的借口。」提姆低聲說，對自己的兩段記憶進行深刻的自我剖析。
「她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靈魂，我應該停止自欺欺人。」
康斯坦丁用沉默點煙來代替回答。
「我可以為她死。」短暫的沉默後，提姆輕聲說，「你會幫我嗎？」
年輕的羅賓失望地認為，康斯坦丁也要拒絕他了，但出乎他的預料，對方在默默吸了幾口煙後，點了點頭，「這世界上沒人感謝瑟琳娜，這是不對的，」他朝提姆看過來，「你這個單子，我接了。」
「死亡？當然不會，」康斯坦丁搖頭，「你們蝙蝠俠和羅賓們從未把自己的生命放在最要的位置上，我們都知道這一點。所以，生命當然不是你最珍貴的東西，我不用嘗試都知道它的力量在魔法天平上不夠用來置換海倫娜的靈魂。」
提姆看向窗外，「那我還真的想不到我有什麼東西足夠珍貴了……」
「實際上，我能想到，而且不難推測，」康斯坦丁將煙頭扔在干淨整潔的地板上，還有鞋踩了踩，「我在避難所裡待得無聊，把你們所有人的檔案都看了一遍。」
感受到提姆指責的眼神，魔法師攤攤手，「你們老板強迫我待在這裡，我當然要給自己找點兒樂子。」
「回到你的話題上，提姆，我們最珍貴的，和最恐懼的，往往互相映照。你最深的恐懼，根本和死亡沒有任何關系，」他衝少年晃晃手指頭，「你並沒有悲慘的童年，像迪克和傑森那樣，但你缺主動去研究蝙蝠俠，去尋找他，你成為羅賓的最初原因並不源於復仇或者發泄暴力的需要，你就是主動去做了，為什麼？」
「因為你不想成為普通人，你害怕平庸，你清楚自己天生不凡，你知道自己有這樣的能力，你也無時無刻不在鍛煉這樣的能力，」康斯坦丁聳聳肩，好似在談論天氣，而不是一個少年的人生。
「提姆，你最珍貴的東西，是智慧。」他看著沉默的年輕人。
「如果你後悔了，我會當這段對話從未發生，我也不會因而看輕你或者評價你，」魔法師換上一如往常的隨意語氣，「如果我是你，肯定不會願意拿智慧去換一個靈魂……其實你已經做的很不賴了，老蝙蝠的女兒這不好好的嗎？天天……」
提姆打斷了康斯坦丁的碎碎念，「我會怎樣？失去你說的這個智慧？提前老年痴呆？健忘？」
康斯坦丁無奈嘆息，「不，你會變平庸，成為你最不想成為的那種人。」
「你的能力只夠你日復一日地重復曾被你視為『死氣沉沉』的生活。」
「最殘忍的是，你會一直頭腦清醒，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局限，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努力，依然很可能連一份文件都處理不好——你認識每一個字，但你的大腦無法做出聯系和理解，這不是意志力能解決的問題。」
提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有一瞬間的猶豫。
但他最後還是對康斯坦丁點了點頭。
「我還是建議你再考慮考慮，孩子。」康斯坦丁堅持著。
「不，不需要。」
「好吧……」康斯坦丁無奈，「我還必須提醒你，等魔法完成後，你可能需要其他人的幫助才能找到那個被重塑了靈魂的姑娘，我知道你們蝙蝠們擅長找人，但到時候你的能力可能……我應該能幫你初步定位她，但以她的能力，甩掉我就像吃蛋糕一樣容易。」
「我會考慮。」
******************************
提姆在總裁辦公室裡，面對落地窗，望著哥譚的夕陽——時間過得很快，幾乎轉眼間，他已經度過了6年「普通人」的時光。
布魯斯沒用幾天就發現了他的異常——訓練時協調能力變差，編程bug變多，直接導致系統崩潰。沒等布魯斯來得及說什麼，提姆自己先提出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將紅羅賓的制服和武器鎖進櫃子最深處，安全屋全部交付芭芭拉使用——他的借口是「記憶融合」後遺症。
這一休息，就是6年。
康斯坦丁第一時間追蹤到了成年海倫娜的蹤跡，但如他預料，一周後她再次失蹤。
當康斯坦丁問他是否要布魯斯或者迪克出手，提姆堅定地搖了搖頭——如果她想要自由，他當然應該給她。
總裁的工作也早就超出了提姆的能力範圍——他確實連一份報告都無法在第一遍閱讀時研究明白。
提姆知道同事們都在議論什麼，他也能想到今天達米安炒掉這幾名員工的理由，無非是對他能力的指責，有時候他們甚至都不避諱他——但員工們又沒有說錯。
如何去回答迪克和達米安有關6年前真相的問題？
其實很簡單，他苦澀地輕輕微笑，連他都可以做到一句話解釋清楚——為了交換海倫娜的靈魂，他變笨了。
郵件到達的提示音將提姆從漫無邊際的思考中拉回現實世界——是人力部經理發來的。
這可能已經是第十封郵件了——都是秘書候選人的簡歷，友好建議他馬上開始面試。
而且這些候選人已經由人力部門加急用電話或者視頻面試過至少兩輪，大多數明天就可以來韋恩集團面對面終面——其中還有不少人能直接上崗。
連人力經理都在因總裁秘書招聘而焦頭爛額地加班，這只能證明一件事——韋恩集團最大的災難不是大樓倒塌，而是笨蛋總裁沒了秘書。
作者有話要說：
三次元忙碌，晚了五分鐘，非常抱歉o(╥﹏╥)o
另外文案一直被屏蔽……修了幾次都不行，心塞
第117章 番外-大娜娜X提姆（四）
人力部和其他部門主管對總裁秘書崗這麼操心, 倒也不是在指望能有個秘書足夠聰明到能頂替了德雷克——德雷克還沒蠢到會□□控的程度。
只是有了秘書最起碼能讓總裁辦的工作稍微能多一點條理，比如日程安排上，有人可以催了——你總不能直接打電話給總裁說要安排一個會議。
這總裁已經夠糊塗了，而且脾氣太好, 幾個同時間的會議都給一股腦答應了的事也不是沒有出過。
而且文件和審批走不下來, 也有秘書可以打電話催著、發泄發泄脾氣——你總不能直接去催總裁給你批個差旅。
因此, 整個集團內部的人都知道這總裁秘書崗是個出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加班多, 怨氣重——總裁長得再帥, 臉和身材看多了也膩歪, 顏狗國出來的也知道這臉不能當飯吃, 也扛不住996, 不，確切地說應該是每天7-11（7點上班11點都不一定能下班）。
而且接觸多了就知道這總裁就是個男花瓶——他干不利索的活兒可都是你的，怨氣也大多數到不了他面前, 其他經理急火攻心起來罵人也先罵你。
綜上，這個崗位從集團內部招聘可能性不大, 只能從外面騙騙新人，畢竟韋恩集團「總裁助理/秘書」直接接觸領導層, 極佳的跳板, 對年輕人的吸引力還是蠻大的。
這也解釋了提姆手裡候選人的質量, 人力資源部已經篩選過一輪，能到提姆手裡的已經人均常春藤名校畢業生, 即使這樣, 一位候選人還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娜迪婭·凱恩, 26歲，哥譚本地生人, 證件照上的女孩兒髒金色長卷發，戴著一副眼鏡，眼鏡後是一雙明亮的藍色眼睛。
簡歷無比亮眼——17歲上大學，20歲生物科學本科畢業，入學耶魯法學院，24歲法學院畢業……
等下，先不考慮為什麼法學院畢業的居然要來應聘秘書崗位，提姆把簡歷拿近仔細瞅，這女孩兒長得好眼熟。
網上一搜才想起來，這凱恩小姐不是別人，正是哥譚最近勢頭很猛的助理檢察官，剛剛贏得了最矚目的黑幫家族——馬羅尼家族庭審案，大有當年哈維·丹特一往無前的架勢，當然是還沒有被炸掉一半臉變成雙面人的哈維·丹特……
提姆向後靠在椅背上，舉著凱恩小姐的簡歷思考，背後落地窗外的景色已經由夕陽變成了哥譚夜晚的萬家燈火——他已經遠離這些黑暗中的紛爭太久了，思考不通一個冉冉升起的公訴人怎麼淪落到要靠投遞簡歷爭取一個秘書崗位的份上。
即使人力資源部還干巴巴地等著總裁明天的面試安排，提姆還是把其他候選人的簡歷放在一邊，花時間打通了傑森的電話，問他近期是否關注了馬羅尼家族的審訊——迪克的工作重點早已轉移到了布魯德海文，聯系達米安又幾乎等同於聯系布魯斯，提姆只能找傑森。
傑森正在他從企鵝手裡接管的冰山俱樂部裡，身後是他的豪華辦公室——只是這辦公室現在也豪華不起來了，所有珍貴的擺件都被龍鳳胎們扔了砸了，才兩三歲的亞馬遜兄妹，已經展露了巨大的破壞力。
為了保護兩小只的健康，辦公室裡的邊邊角角都被包上了保護墊，容易被打破的器皿也都收了起來，就比如身後那個曾經屬於企鵝的落地大魚缸，簡直等著被砸。
視頻剛接通，背景音就是接連不斷、此起彼伏的「啊啊呀呀」、「哈哈哈哈」、「哇——哇——」
母親日之後出生的孩子，沒有受到影響，以斯塔克家為代表的新生父母不僅是幸運的，更是地球新希望的代表。
只是傑森家的新希望越長越讓人發愁。
提姆聽到了尖叫聲和哭聲，不禁問一臉漠然傑森，孩子們還好嗎，你不去看看？
居然有了黑眼圈的傑森始終保持著漠然，似乎看透了人生，他曾經筆挺的黑西服馬甲上面有了還沒來得及拍打干淨的餅干碎屑，臉上也有看得出使勁擦了但擦不掉的水彩筆畫痕……
「他們是半個亞馬遜人，能干什麼？當然在打架。」
「……你不拉架？」
傑森攤攤手，意思是何必呢，早晚會再次打起來——阿忒彌斯說她們亞馬遜人都是這麼長大的。
提姆：……
至於馬羅尼家族和助理檢察官納迪婭·凱恩小姐，經營俱樂部的傑森對黑道上的消息更加敏銳。
「她被檢察官辦公室開除了，」傑森微不可聞地嘆氣，「她不應該贏，馬羅尼家族上下打點了，但她還是贏了……已經宣判的案件操作起來難度當然大多了，馬羅尼家族這次被重創，當然要找機會報復她，檢察官辦公室通過開除她來自保。」
「馬羅尼家族一向能從警察到法官都打點到位，甚至陪審團都是他們的人。」提姆皺眉，「她怎麼贏的庭審？」
或許是現在的他想不到，但傑森能夠想明白？
「沒人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傑森居然也不清楚，「俱樂部裡有傳言，其實法爾科內家族在這裡面動過手腳——他們兩個家族對立已久。」
「所以，娜迪婭·凱恩其實只是一個無辜的工具？一個馬羅尼家族和法爾科內家族爭鬥的工具？」提姆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傑森點點頭，「一個相當好用的工具，可能當天由她上庭都是被安排好的，其他聰明點兒的檢察官躲這個案子都躲不及——她既沒有背景，而且足夠年輕，只是新人，沒有根基，沒有和哥譚任何利益集團的關聯。」
「實際上，我認為對她來說，被開除是一件好事，」傑森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她早晚會被盯上，芭芭拉已經跟了她幾天，但我們永遠不可能做到24小時保護她——哥譚的檢察官是個高危職業，想想雙面人？還有，老家伙的前女友死得多慘啊？凱恩小姐可沒有蝙蝠俠男朋友。」
「我懷疑現在整個哥譚政法界都會排斥她——聘用凱恩小姐簡直是在給自己立活靶子。」傑森摸了摸下巴，出於對無辜公民安危的責任感，思考著如何保護凱恩小姐的安全。
如果提姆還是曾經的提姆，他當然會首先建議德雷克總裁干脆聘用了娜迪婭——直接放在韋恩集團裡護著，絕對是最完美的方案。
但現在以提姆的情況……聘用娜迪婭就相當於把這麼一個活靶子立在幾乎沒有自保能力的提姆身邊了！
「你可以把她推薦到我這裡，」傑森想了想，「我可能需要一個法務？審查合同？」
提姆還沒蠢到猜不出傑森顧慮的程度……但他也只能把這份苦澀咽下去，傑森的出發點是好的，是在關心他。
「我會先見見這位凱恩小姐……」提姆扯出一個微笑，拍拍手裡的簡歷，「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向她提你這個冰山俱樂部的工作offer。」
作者有話要說：
1.這裡用紅頭罩刊桶子經營企鵝俱樂部的設定——桶子需要賺奶粉錢。
2.哎，我碼字真的太慢了，今天無論如何要趁周末完結了這個番外，晚上加更，後面劇情還蠻長的，我也不知道幾點能寫完，時間不定，讀者大大們不要等，明天看~
3.這算是大娜娜一石3鳥的設計？定罪了馬羅尼家族，甩鍋了法爾科內，順利讓自己被開除，被哥譚司法界除名，以便進行下一步接近提姆的計劃，而且讓自己成為被威脅的落難少女，提姆的騎士精神讓他根本拒絕不了這樣的落難少女，攤手。
4.這總裁秘書的劇情我自己確實也越寫越帶感（捂臉.jpg）於是越寫越啰嗦……^
第118章 番外-大娜娜X提姆（五）
提姆將和凱恩小姐的面試約在了9:30——再早他有其他的會議。
開過會的人都知道, 會議的時間往往只是一個參考，不可能卡點兒，尤其像提姆這樣領導一個跨國集團的CEO，人人都想找他, 人人都想在他面前表現業績, 因此, CEO的會議超時是再正常不過的現像。
現在又沒了秘書的提醒, 當提姆手裡拿著辦公筆記本電腦和記事本開始往自己辦公室趕回的時候, 已經將近10點半了。
出於安保的需要, 高管們——即集團的副總裁級別及以上——所處的樓層都有單獨的門禁, 附帶單獨的前台員工；這其中CEO的辦公室同時會有另一層門禁。參加面試的候選人最多只能由人力帶到高管樓層, CEO的辦公室斷然是進不去的。
提姆早上的會議在其他樓層, 當他乘坐專用電梯到達高管樓層，卻發現門禁的透明玻璃門外，熙熙攘攘地站立了許多看熱鬧的員工。
「這就是哥譚啊！」其中一個明顯更愛聊的男員工, 對其他三四個願意聽他說話同時侃侃而談，「上一刻你還在新聞上出盡風頭, 什麼哥譚律政新星、正義的希望，結果第二天你就需要來擠破頭面試一個秘書的崗位。嘖嘖, 哥譚到底還是被黑幫控制著的。」
一個年輕的女員工急於分享她的最新小道消息, 「哎哎, 我聽說啊，人力部的頭兒這會兒正在辦公室罵人呢, 也不知道昨天是誰把娜迪婭·凱恩的簡歷交上去的。」
「要人要的急唄, 立即上崗誰能做到？況且她的簡歷上又沒寫著『黑幫大佬正要我人頭』, 」另一個男同事夾著胳膊，表情不悅, 「老巧不巧，誰知道她還真被德雷克看上了，這不是給咱們找麻煩嗎？嘖嘖……你說我們不會有危險吧？馬羅尼會炸了我們的大樓嗎？」
剛剛分享人力資源新聞的女員工應和點頭，「哎，這還真是！都不替員工們考慮考慮，咱們跟蝙蝠俠已經走得這麼近了，又招個她？出事兒都是我們的。」
——「先別擔心，只是面試。搞不好不要呢。」
——「咱們總裁傻白甜一個，比韋恩還傻！你覺得他會知道這女的捅了多大簍子？」
——「他再傻，也不至於不看新聞吧？」
——「這小姑娘也真是，腦子應該也不太好使，這種案子非要摻和一腳，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出風頭想瘋了……」
各種議論零零星星地飄到提姆的耳朵裡。而從人群的縫隙中，透過透明的滑動門，提姆已經能遠遠地看到話題的主角——娜迪婭·凱恩——正孤零零地坐在前台對面的迎客沙發上。
他不想去猜測兩個前台女孩兒為何不把等待面試的娜迪婭首先安置在高管樓層的會議室裡，卻將她像這樣……放置在透明的玻璃大門後以一種類似展覽的姿態——提姆從來不習慣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普通人的心理，他們又不是窮凶極惡的超級反派。
他後來很少生氣，變笨後你就得佛系一點——但現在，他感到怒火中燒。
提姆在人群後清了清嗓子，原本看熱鬧的人群馬上立正——當然肉眼可見地嚇了一大跳。
「德雷克先生，早上好早上好，我們就是過來找財務副總裁拿點兒東西……」一個膽子大的先打破了尷尬的沉默。
提姆沉默著點點頭，不想多說——難得有了點兒總裁架子。
不再理會這些嘰嘰喳喳的員工，提姆自顧自地走向玻璃大門，前台看到是總裁來了——而且是少見的黑著臉的總裁，馬上主動打開了門禁。
提姆眼角瞥見了娜迪婭·凱恩，在門外看她的背影，是筆挺端坐的，但如果從正面看，就知道她其實一直微微低著頭，長發蓋住了側臉，兩手放在膝上，一手拉著另一只。
提姆的內心觸動了一下。
這是一個和邪惡正面對決過的哥譚普通人，她正因此被困在人生的懸崖邊，孤立無援。
秘書迎上來，告訴她凱恩小姐到了，正在等他。
「按流程，她應該在會議室等。」很少糾結細節的年輕總裁，第一次質問前台，「怎麼今天會在門口坐著？」
兩個前台小姑娘小心翼翼地互相看了看，「額……會議室滿了。」
「我怎麼看是空著的？」
小前台終於開始緊張了，「額……我們看錯了。」
顯然兩人並沒有串通好口供，因為這時另一個幾乎同時在解釋，「是上一個會議提前結束了，我們不知道……」
提姆微微低頭，安靜地看了兩人一會兒。
但他畢竟不是喜歡打擊報復的性格。
於是，最後他只是淡淡地做出要求，「按照總裁辦的待客流程，把她帶到會議室，給她端一杯水——先問她要水還是要咖啡——然後，五分鐘後，再帶到我的辦公室。」
*******************************
五分鐘後，輕輕的敲門聲准時響起，前台領著凱恩小姐走進他的辦公室後，退出，並禮貌帶上了門。
雖然以官方法定年齡提姆自己都還比娜迪婭小三歲，但如果真嚴格計算的話，兩輩子加起來他也四五十歲了。
所以他經常沒有年輕人的自覺，就像現在，在他眼裡，娜迪婭就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姑娘，他用手對她示意自己辦公桌前的椅子，「早上好，感謝你的到來，請坐，讓你久等了，怎麼過來的？」
前任助理檢察官的兩只手還習慣性地交叉在身前，對於德雷克總裁的問候，她起初表情驚訝，似乎沒想到他是如此平易近人的性格。
然後她抿嘴微笑，小心翼翼地坐下，「謝謝，嗯……早上好，德雷克先生，我坐地鐵來的。」
這位候選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告訴他，娜迪婭原本就是一個乖乖女、好學生的性格，可能檢察官的職業選擇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住的遠嗎？」為了打開話題，提姆閑聊著。
娜迪婭搖搖頭，年輕的臉上依然是嫻靜單純的微笑，「還好，如有需要，我可以搬家——當然，如果我有幸能夠加入貴司的話。」
提姆點點頭，他其實不需要這樣的保證，「我看過你的簡歷了，你的學歷和職業背景，遠超這個職位的要求，希望我的問題不至於唐突……」
「嗯嗯，您說。」娜迪婭有些難掩的迫切，看來確實很想得到這次機會。
提姆習慣性地交叉手指，認真地看進娜迪婭的眼睛，「……我的顧慮是，韋恩集團的工資確實在行業裡領先，但絕對達不到律師、牙醫這樣高薪行業的標准，所以，你為何會申請這樣一個職位呢？你選擇韋恩集團的原因是什麼？」
選擇職業和公司的原因一向是一個很標准、很俗氣的面試問題，但卻讓娜迪婭的眼睛有一瞬間暗淡下來，她把頭發撥耳後，「我……」欲言又止後，她輕輕嘆息，「我應該也沒有對您隱瞞的必要，德雷克先生。」
「您一定已經查過我的背景資料，我現在其實……」她再次抿起雙唇，「並沒有多少選擇。我已經面試過很多法律專業相關的崗位，但他們都拒絕了我，說我是個麻煩……」
她的聲音低低的，有憂傷，但依然不卑不亢。
「我這麼說，當然不是在暗示您這個機會是我最後的備選——您的秘書一定是一個非常有挑戰性的崗位，需要多種多樣的能力，我肯定需要拿出百分百的努力才能達到您的要求。」
「我只是想說，」她輕輕攥了攥拳頭，抬頭直視著提姆，「我願意更換職業路徑——從事非律政方面的工作，而且，不一定法學院畢業就要成為律師或者檢察官，很多法學院畢業生成為了記者、做了生意等等，秘書當然也是法學院學生有一定比例的職業歸宿。我非常珍惜貴司的機會，希望能夠幸和大家、和您一起工作。」
並不是非常完美亮眼的面試回答，但至少真誠和懇切。
提姆當然理解他——考慮到法學院的學費，她搞不好身上還背著沒有還清的學費貸款。如果這次機會錯過了，提姆不敢想像，未來這個女孩兒會遇到什麼樣的挫折。曾經確實有過法學院學生因還不起貸款以及對上層生活的追求和虛榮心，最後去做了高級應/召/女/郎，他可不想類似的悲劇再發生在無辜的凱恩小姐身上。
其實在昨天和傑森的電話後，提姆已經做好了決定，今天親眼見到了娜迪婭之後，只是讓他對自己的決定更加堅定了。
傑森的俱樂部根本不用考慮——將娜迪婭安置在一個顧客主要構成均為黑道成員的俱樂部？還不如干脆直接讓她獨自一人去午夜後的哥譚街道走一遭……
「那麼，你明天可以來上班嗎？」提姆對還在努力爭取他的認同的女孩微笑。
娜迪婭鏡片後的藍眼睛裡有短暫的呆愣，但馬上，眼睛裡的喜悅、感激和慶幸是無法遮掩的，「謝謝，德雷克先生……我會努力工作的！」
提姆起身迎接她的握手，「不用這麼客氣，請叫我提姆——歡迎加入韋恩集團！稍後人力部會有人和你談薪酬福利，一切順利的話，今天就可以辦理入職手續。」
他或許變得沒有以前機靈了，但叛逆精神可一點兒沒少——提姆正美滋滋地想著怎麼告訴傑森，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女孩兒在他讓她直呼自己教名的時候，手臂那微不可查的短暫僵硬。
作者有話要說：
太草（一種植物）了，還是沒寫完！哎……天天被自己打臉。越寫越放飛自我了。
大娜娜也是個影後，咱提米不是最愛保護落難少女了麼（陪女友生前男友孩子什麼的），咱就給他量身定做一個……
（我真的好愛這種掉馬狗血，我是個俗人，捂臉.jpg）
第119章 番外-大娜娜X提姆（六）
作為一個500強前列的綜合經營的企業集團掌舵人, 提摩西·德雷克曾經是高調的——不到20歲坐上韋恩集團CEO的位置，自然會吸引所有新聞媒體的目光。
從經管類報刊雜志，還是娛樂新聞，這張朝氣蓬勃、棱角分明的俊俏臉孔都是封面的最愛。世人都在期待天才少年營造新時代的商界神話。
直到突然有一天, 少年有成的總裁決定低調處事, 而韋恩集團的經營風格和戰略導向也瞬間大變, 仿若被一群平均年齡在七十歲以上的高管, 進行著行將就木般的庸碌應付。
連續幾年, 韋恩集團在高科技行業曾經一度攻城略地的戰線, 由於幾筆失敗的投資, 開始全面收縮。
據小道消息, 韋恩集團董事會內部已經出現了希望請布魯斯·韋恩出山的爭論, 甚至有個別股東將目光投向了韋恩鮮少公開露面的小兒子——只是這位小兒子年僅16歲，對於接團集團來說尚且年幼。
「不難預料，隨著時間的推移, 德雷克的地位會愈加不保——如果他不能在接下來的幾年拿出滿意的經營業績。」
提姆在平板電腦上掃到了這行在福布斯雜志上對韋恩集團和他的評論，他不甚在意地將折這頁劃過去——如果達米安真的像這文章裡「透露」的那樣, 等待著接管韋恩集團，提姆絕對會第一時間拱手相讓, 並求之不得。
他像往常一樣, 不到7點就到達了辦公室, 在刷開總裁辦公室的透明門禁前，提姆並不意外地發現他的新秘書娜迪婭·凱恩已經到了, 正坐在他辦公室外面的秘書辦公桌前。看到他經過時, 向他問候早上好。
她臉上的妝容很淡, 大大的眼鏡幾乎要遮住半張臉，穿著白色絲質襯衣和黑色半裙, 絲質襯衣領子下有條細細的黑色絲帶系成蝴蝶結作為裝飾，標准的商務打扮。
提姆點頭回復問候，一切都是商務禮儀的正常接觸。
推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後，他習慣性地，在掛起西服的同時，按下茶水台的咖啡機按鈕。
卻發現一杯熱咖啡已經做好了。
「哦——」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是誰做的。
提姆一向自認為還不是巨嬰，連杯咖啡都不能自己做。在還沒有「變笨」前，他就不是那種連杯水都要秘書給自己端的老板——他的員工加入韋恩集團是來尋求職業發展和專業上的成長的，不是來做家政的。
所謂的敬業精神完全不需要通過給老板端茶倒水來鍛煉。
「謝謝，娜迪婭，」提姆對著門外說：「不過，你並不需要給我准備咖啡。」
秘書小姐正拿著文件夾和紙筆走進來，按照提姆的習慣，和他一起進行今日的工作安排對接，「不麻煩的，老板。」
提姆也沒做過多的堅持，或許等他們隨著一起工作時間的增長，會慢慢跟他不這麼客氣。
他抿一口咖啡，此時手腕上的聯絡器微微震動——這是傑森打過來的第三個電話了，來阻止他把娜迪婭放在身邊，他拒接了前兩個。
提姆放下咖啡杯，想再次掛了這個電話。然而，像已經發生過很多次的礦泉水瓶小事故，他再次把杯子放空了——似乎他偶爾會失去同時做兩件事的能力。
娜迪婭一手護住了即將跌落的杯子……而且由於方向的不便，用的是左手。
不，幾乎相當於在半空中接住的。
但同時，她另一只手的文件依舊牢牢地待在她的手裡，連折頁都沒有，她的裙子甚至都沒有因為這個動作起皺。
她近乎優雅地貼著提姆的襯衣，起身，放好咖啡杯。
太近了，提姆看到了她鏡片後藍眼睛邊緣的點點綠色，聞到了她香水的味道，竟然是男香，而且是他曾經常用的那款——那個世三十多歲的他出席公務場合使用的，這個世界的16的他早就不再使用，戰後為了重新開始，他從各種生活細節上拋棄曾經的習慣。
也因這個距離，提姆發現她的鞋跟不高，她的頭頂到他脖頸的位置。
他退後了一步，這樣的距離不合適。
「這是您今天的日程，」她將文件遞過來，「您看下有沒有需要修改和注意的地方。」
提姆強迫自己回神，香水或許只是個巧合。
「讓我翻下郵件……」他接過文件，坐回辦公桌後，滑動平板電腦屏幕，進入工作狀態，「今天的日程沒有問題，除非有加急會議，你可以酌情加在我中午的空檔裡，不用考慮午餐時間。」
「對了，英國那邊找我開會，」提姆下意識地敲敲下嘴唇，「這樣，就放在我明天5點的日程上，」
「凌晨5點？」
「沒錯。」提姆點點頭。
5小時的時差，正好是英國早上10點。
娜迪婭沒有表達驚詫，似乎對老板們5點開會習以為常，她只是翻開記事本，做好了記筆記的姿態，「我能問下具體事由嗎？好在日程上標注。」
提姆翻了翻郵件，「英國子公司新項目的預算彙報。」
顯然，他需要把英國子公司這次提交上來的報告在審批拍板兒前，再提前看一遍，甚至好幾遍，這個子公司幾年來砸過錢的項目，好幾個都無疾而終，這次的項目預算也一樣，總覺得哪裡不對，只是一時找不出來。
娜迪婭收到了老板的指示，表示自己明白後，離開了辦公室。
上午的時間在忙碌中走過後，提姆揉揉脖子，看了一下手表，才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多年來第一次擁有了整段不被打擾的專注時光。
整個跨國集團的所有重大決策最終都要彙集到他這裡，每個人都想找他，都想讓他做決定，這是對人精力的極大消耗——尤其是，他現在只是一個資質平庸的普通人。
普通人就需要一份報告多看幾遍，提姆也終於找到了英國子公司新上項目預算的紕漏——足夠打回去讓他們重做的紕漏。
他在辦公室外找到娜迪婭，「上午沒有人找過我？」
女秘書搖搖頭，淡淡的香水味讓提姆有些分神。
「對了，德雷克先生，」娜迪婭遞來一張便利貼，「英國那邊剛打過電話，他們承認自己的項目預算做的還不夠完善，明天早上5點的會議因此取消。您的日程我也更改過了，在您的平板電腦上隨時可查。」
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您可以多睡一會兒覺了。」
「OK……」提姆點點頭，感慨英國那邊還挺自覺，暫時不用他「不予批准」了。
他當然不知道娜迪婭把上午所有想找總裁的人——不論級別——都在查看了對方的事由後一一懟了回去，讓他們別有事沒事就找總裁，或者至少把報告整理得像個樣子再來。
她犯了所有職場大忌，任何級別的領導她都不尊敬，完全不給自己未來轉崗留後路，不處理任何同事關系。
好像，她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職場發展。
他也不知道她黑了他的郵箱和總裁OA賬號，審批了幾個無光痛癢的行政部采購申請和出差報銷，打回去了幾個算錯數的報告。
他更不知道娜迪婭上午給英國子公司項目經理打了電話，「這份方案的預算總裁看過了，問題很多，具體的詳細計算已經發送到您的郵箱，請查收。以該項目目前的情況，他不予批准。」
英國項目經理自然義憤填膺，為什麼不由總裁親自告訴他，要讓一個名字都沒聽過的秘書轉告？
「這就是他的意思。」娜迪婭冷冷地說：「總裁很忙，這就是為什麼總裁們都需要一個秘書或者助理，不是嗎？」
「這種水平的項目方案，不要再讓總部看見——韋恩集團不養閑人。」
顯然，娜迪婭又多得罪了一個英國子公司領導。
提姆暫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突然，他不再忙得團團轉，比如他終於來得及在咖啡冷掉之前喝完它；也終於有時間在辦公室即處理完每日例行工作，不用帶回家繼續看。
好像……幾年來，他今天突然可以在晚上10點前下班了？
可回公寓，其實也沒什麼事可做。
看著夜幕下，落地窗外的點點星光，第一次沒被日程追著跑的德雷克總裁突然有些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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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日突然卸下的重負，讓提姆在終於有時間思考集團戰略的同時，隱隱有些閑的發慌。
娜迪婭依舊堅持每天比他早到，給他做一杯咖啡，當他到的時候，都是正好的溫度，拒絕幾次無果後，提姆只得作罷；而且，娜迪婭始終堅持只稱呼他「德雷克先生」。
此外，娜迪婭的辦公桌整潔得誇張。幾年來，提姆也經歷過好幾任秘書，不管是男秘書還是女秘書，辦公桌上總會有一些彰顯個性的小部件，比如可愛的文具，或者插花，也可能是培訓教材等等。但娜迪婭的桌子上，如果她不在工位，就什麼都沒有，好像這裡根本沒坐人。
他也開始逐漸習慣娜迪婭的男士香水味。
意識到自己居然開始觀察自己秘書的生活習慣，提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閑過頭了。敬業的總裁總是能找到新的忙碌焦點，他翻動桌角那堆因不夠緊急或不夠重要而暫時擱置的信件，一份份瀏覽過去。
一封邀請函首先吸引了他的注意——是市長組織的年度慈善晚宴邀請函。
曾經的提姆作為韋恩集團的代表和哥譚社會名流，每年都參加這個晚宴，一則做做公關，二則收集情報，後來注意到媒體很少寫他的好話，而他也卸下了紅羅賓的責任，再去這種場合虛與委蛇完全沒有必要，於是就缺席了5年。
提姆下意識地把玩著邀請函，同時，皺眉衡量著參加這場宴會的利弊。
直到辦公室門被輕輕敲響，提姆放下邀請函，整理了整理領帶，「請進。」
他和娜迪婭的配合已經形成了完美的默契——女秘書很少敲門，每日會在固定的時間找他彙報工作，盡量給總裁留足整段的專注時光。敲門只會發生在帶領緊急訪客的情況下。而提姆也發現，最近找他的人明顯效率高多了，往往都是重要人士，且絕對不廢話。
「Tam Fox小姐找您。」娜迪婭只是簡單地彙報道。
提姆整理領帶的手因為這個名字停在半空。
Tam Fox，韋恩集團前CEO盧修斯·福克斯的女兒，提姆自己的前前前女友。
到底幾個前？
「哦……好的，讓她進來。」提姆話音剛落，一個黑皮膚美女以幾乎不請自來的速度，越過娜迪婭，走進他的辦公室，熱情地擁抱了剛剛起身的他。
「德雷克總裁現在很有派頭啊，」Tam的笑容還像以前那樣活潑，「我想上樓找你真的太不容易了。」
「未來我會讓他們給你開綠燈，」提姆也忍不住微笑，「幾年不見了，你在瑞典可還好？」
他被Tam的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沒留意到娜迪婭輕輕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Tam點點頭，饒有興趣地看著曾經屬於爸爸的辦公室，「我還好，發了幾篇論文，有了一些成果，這次回來，是哥譚大學要成立新的清潔能源實驗室，我接受了校長的委任。」
「這是個好消息，恭喜！」提姆衷心為她高興，只是，這新實驗室的消息他怎麼第一次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離政界和教育界太遠了？
「謝謝！」Tam保持著重見老友的熱情洋溢，「我也是剛回哥譚，我爸爸向我提起了你，所以，我就來看看……」
她沉默了幾秒，「所以，你還好嗎？我爸爸說……無論如何，我不相信他的話。商界總是有沉浮，原因不在你身上。」
提姆不知道自己的笑容藏起了幾分無奈，「是啊，或許你說的有道理。」
氣氛突然冷了下來，Tam或許已經感覺到，他有所隱瞞，好在她的視線突然被提姆辦公桌上的邀請函吸引。
「市長的宴會！你也要參加？」
提姆其實還沒有想好。
「記得我們第一次參加這個宴會的場景嗎？」Tam興高采烈地回憶著，「去吧，我們可以做互相的plus one！這是我剛回哥譚參加的第一個活動，可以陪著我嗎？我這麼多年沒有回來了，如果你能跟我介紹一下哥譚最新的八卦就太好啦！」她對提姆眨眼，神色期待。
這也確實是個再次靠近政界和教育界中心的機會，提姆想了想後便答應了。不論他還會在CEO的位置上待多久，都不能讓韋恩集團過分游離在哥譚主流圈子之外。
宴會本身沒有什麼特別，市長和哥譚一眾名流也只在一開始對他的出現表現了小小的驚訝，之後，大家該寒暄寒暄。
身處宴會衣香鬢影的提姆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第二天會登上各大報刊雜志和網站頭條——昨日哥譚慈善晚宴上，沉寂許久的韋恩集團總裁兼首席執行官提摩西·德雷克驚喜現身，臂彎挽著幾年前曾傳出訂婚緋聞的Tam Fox，令人矚目的是，後者即將領導哥譚大學最具前景的清潔能源實驗室，這是否意味著在清潔能源的開發上，韋恩集團已經占領先機？
投資者聞風而動，推動韋恩集團的股價上漲一波。
這也解釋了提姆在宴會上突然收到的來自前輩盧修斯·福克斯的短信。
第一條，「保護好她，即使你在利用她。」
第二條，「很高興你恢復了，提姆。」
提姆一臉懵逼。
「爸爸覺得你在利用我。」晚宴上吸引了各方注意的黑美人瞥到了自己父親的短信，無奈地搖搖頭，繼續挽著提姆，「他覺得你在利用我們曾經的交往，故意約我參加這個宴會，讓投資者對韋恩集團提高信心，但我們都知道我們不可能了。」
「利用，我沒有……」提姆極力辯解。
「我並沒有在怪你，提米，別緊張，但這確實像你會做出的事。」Tam聳聳肩，一邊低聲說話，一邊不耽誤對前來打招呼的名流微笑，「有父親和韋恩家族的關系，韋恩集團本就可以和實驗室綁定宣傳。但如何如何，都不如你我本人出面，更能吸引目光。」
未婚的俊男美女，花邊新聞，讓一樁原本只能在經管類報刊角落的新聞，毫不費力地同時成為商界、娛樂界和政界的熱點。
和八卦沾邊的新聞當然更容易擴大傳播範圍，受眾從政商界專業人士，下沉到普通民眾，街邊攤販。
提姆百口莫辯，這確實像曾經的他能想到的策略，但他一定會提前和Tam溝通，取得她的同意。
「你提前知道我要參加這個宴會，故意讓我看到你桌上的邀請函，你其實可以直接邀請我的，提姆，你應該對我多一些信任。我當然會幫你，會幫韋恩集團。」Tam微微撇嘴，有些失望。
提姆繼續一臉懵逼。
「你知道最讓我懷疑的是什麼嗎？我原本沒指望那天能見到你，」Tam聳聳肩，「我在樓下大堂的前台詢問，前台顯然不認識我，不知道我是前CEO的女兒，是你的秘書來幫助了我。」
「我的秘書？」提姆皺眉，嘗試將一切線索連起來，「娜迪婭？」
那封突然出現在他文件堆上層的邀請函……六年未見的tam恰巧那天來韋恩集團……未經預約上到總裁辦公室……
提姆有些暈，他是不是過分陰謀論了？娜迪婭看起來是那樣的……無辜。
他想到了那個莫名給他一種神秘感的新秘書，直到現在，她都無比稱職。他想到了她的男士香水，想到了她每日如一的衣服——白色絲質襯衣和黑色小絲帶裝飾，黑色半裙。
提姆合理懷疑娜迪婭是不是有一櫃子一模一樣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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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開始加強對自己秘書的觀察和調研——在Tam事件之後。
作為調查的一部分，他還真狀似無意地，向娜迪婭問出了有關服裝的問題。
此時，兩人正坐在豪華加長轎車後排寬敞的空間內，手中當然沒有拿香檳，而是整理著商務峰會的發言稿。
韋恩集團的CEO被邀請參加一個重要的商務峰會，並將在峰會開幕式上發表演講，秘書自然要陪同和輔佐。
這是提姆第一次看到娜迪婭穿非白襯衣+黑色半裙的裝扮，但依然低調，只是一條黑色的連衣裙，裁剪得當，布料質感帶來的恰到好處的隱隱閃光提高了格調，配上低調的妝容和低調的發型，似乎她自始至終都在努力避免其他人過分的注意。
「挑選衣服太浪費時間了，而且，做決策會占用人大量的精力。」娜迪婭如此回答提姆有關她日常服裝的疑問。
這回答讓提姆有些恍惚，如果他沒記錯，布魯斯也說過類似的話，只不過，布魯斯有阿福幫他搭配衣服，幫他省去了這部分精力。
「那你還在替我換領帶？」提姆看著正舉著兩條領帶，久久無法決斷，仿若正面臨幾億投資決策的娜迪婭，哭笑不得，「替我換領帶也要占用精力。」
「替你換領帶是我的工作，老板。」娜迪婭終於在百般糾結後，定下了墨藍色並帶有亮色裝飾的那條。
她伸手，要替他系領帶。
香水味道因她的靠近更清晰了。
提姆抬手攔住了她，「不……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他把手裡的發言稿交給娜迪婭，低頭，專注地系著領帶。直到達到會場，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提姆自問自己並非刻意維持與其他異性的疏遠距離，更不是在奢望能有一天找到那個人……只是，他真的沒什麼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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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恩集團的年輕總裁近期重回上升態勢，在商務峰會上自然得到了最多的關注。
類似的場合提姆其實經歷過多次，緊張的情緒當然是沒有的——失去智慧，確實會影響自信，但他通過意志的鍛煉，和超出常人的努力來彌補。
就像這次的演講，他私下練習了很多次，所以，當演講稿發生變化，他不可能發現不了。
在會場上幾千名觀眾的注視下，提姆默默地快速瀏覽著手中的紙張——他的演講稿被人替換了。
倒不是基本觀點的扭曲，只是措辭的差異……不，確切地說是在他不足之處上的修改和提高。
他手中的演講稿，有幾乎能和奧/巴/馬競選團隊相匹配的水平。
感人、幽默、有煽動性。
提姆趁台下開始議論紛紛前，抬頭，大屏幕的鏡頭捕捉到他自信的微笑。
他首先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調動氣氛，然後，開始對自己的觀點娓娓道來。
在演講稿的加持下，韋恩集團為峰會開了一個精彩絕倫的好頭。
演講結束後，提姆迎接著眾人的起立鼓掌，向觀眾致意，走下演講台的全程，他都靜靜地直視著同樣在鼓掌的娜迪婭。
對方沒有在他的注視下退縮。
「是你，修改了我的演講稿。」他借著熱烈掌聲的遮擋，對她輕聲說。
「這當然是您寫的，德雷克先生，」娜迪婭湊近他的耳側，「您最近太操勞了。」
她還是不肯叫他提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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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演講和各方就某一重點關注的商界問題討論之後，是例行的酒會，方便政商界人士發展人脈，聯絡感情。
一時間，不管認識與否，人們互相之間熱烈握手、擁抱，在談笑間，達成利益交換。
這個時候，如果你能順利地叫出所有來找你握手的人，自然會讓對方覺得自己頗為重要，為商談的展開和合作的推進打下基礎。
娜迪婭就這樣湊在他耳邊，向提姆提示了幾個重要人物的名字——她今天穿了高跟鞋，終於能容易地夠到他的耳朵了。而她的黑色裙子也足夠低調，方便她順利融入背景。
這時一個花白頭發和胡子的男人向提姆走來，笑眯眯的，一副自來熟的架勢。
提姆覺得這個老者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名字。
「這是坎貝爾·勞頓，」娜迪婭快速說著，「勞頓集團是我們近期正在進行的收購案的競爭對手，他們也想收購ZGB生物。」
ZGB生物，韋恩集團啃不下來的硬骨頭，今年最受矚目的高新科技行業收購案，直接決定韋恩和勞頓兩大集團究竟哪家能入局前沿醫藥領域。
提姆點點頭，沒來得及等待娜迪婭說完，白胡子老者老遠就對提姆做出了擁抱的姿態，聲音洪亮地問候著，「德雷克先生，最近好嗎？您看上去還是如此年輕啊！」
提姆當然也馬上賠笑，姿態和氣質這塊兒不能先輸了，「勞頓先生，您的氣色也不錯！」
在一老一小兩個針鋒相對的總裁馬上要開始商業互吹前，提姆只來得及聽道娜迪婭的提示。
「問他，茨毫克河的風景怎麼樣。他剛在歐洲度假回來……」
問候對方的休假情況，是一個很正常寒暄話題，度假的悠閑回憶能快速拉近雙方的距離。
提姆沒有做過多懷疑。
「……」對方的面色，在聽到提姆詢問有關茨毫克河的話題後，馬上冷峻起來，勞頓的小眼睛左右緊張地看了看，「這是……威脅？」
提姆一臉懵逼。
這懵逼在看在勞頓眼裡，有另一層意味。
「我懂了，手段不錯，」坎貝爾·勞頓的肩膀聳了聳，眼神莫測，「well，我早告訴過團隊裡的愣頭青小子們，不應該低估你。」
這小總裁哪裡是傻白甜！簡直切開黑！
你們都被騙了！然後大意了！
直到對方惡狠狠地握了握提姆的手並隨之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後，提姆依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娜迪婭，繼死咬著演講稿和自己無關後，在茨毫克河上也堅定地表達著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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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談判團隊傳來好消息，勞頓集團突然退出了對ZGB生物的收購，而韋恩集團的團隊趁機談了一個好價錢。
股價又迎來一波上漲，連迪克都打來電話恭喜提姆。
「你裝了6年『記憶融合』後遺症，難道就為了談成這一樁收購？」迪克一邊笑著，一邊無奈地搖頭，「有些誇張啊，提米。我知道ZGB號稱在治愈失憶上取得了進展，但離真正使用在人體上，還有很多年的距離。」
「歡迎回來，提姆。」迪克眼神懷念地看著他，把他看得發毛。
提姆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辯解自己沒有裝6年，自己是真的笨了；還是恰巧借此順水推舟，讓迪克他們打消對自己異樣狀態的懷疑。
之後，提姆搜遍互聯網，沒有找到茨毫克河和勞頓集團的關系。直到幾個月後，路易斯·萊恩特別報道問世，原來，勞頓集團子公司在歐洲的工廠多年來一直在向茨毫克河的東歐部分排放有毒廢水，並與當地政府沆瀣一，隱瞞污染真相。
路易斯為了這條新聞，差點兒死在當地，小喬拉上達米安，才把媽媽救出來。
勞頓集團股價大跌，加之歐洲環保部門的巨額罰款，和上億元的當地居民民事賠償，可以預見，即使不破產，未來幾年也將自顧不暇，完全失去與韋恩集團抗衡的地位。
提姆當然不會忘記酒會上娜迪婭的提示，那是他所知的，茨毫克河第一次和勞頓集團聯系在一次的時刻。
保護線人，是記者們的共識，提姆不指望能在路易斯·萊恩那裡問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是否能指向娜迪婭·凱恩的信息。
他這個秘書，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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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的思緒連日被對娜迪婭的思考和懷疑占據著，甚至在考慮是否要借助迪克、傑森、達米安甚至布魯斯的力量來調查——顯然，他如今的能力和資源部足以支撐這樣的起底和調查。
但冥冥之中，似乎有個聲音在阻止他。
或許只是因為娜迪婭迄今為止根本沒有加害他和韋恩集團的嘗試，她一切的所做作為，似乎只是……為了他？
年輕的總裁看了看前方副駕駛上正在查看文件的盡職秘書。兩人都剛剛結束為期一周的商務差旅，從德國斯圖加特連夜坐飛機回來，連提姆都覺得有些累了。
專車在寂靜中，從機場所在的郊外向兩人各自的公寓方向行駛著。
此時還未到達城區，街道兩側樹木叢生，前方不遠處似乎有若隱若現的車燈，是對向有行駛的車輛。隨著車燈光亮的逐漸擴大，提姆看到這是一輛大卡車。
而這輛卡車，在猝不及防間，衝著他們的公務車直直撞了過來！
司機車技嫻熟，且全神貫注，沒有疲勞駕駛，一個漂移，方向盤徒轉，居然堪堪躲過了這場撞擊，但馬路太窄，他們衝下了路邊斜坡，跌跌撞撞，被一棵樹擋住了繼續滑落的趨勢。
雖然反應能力大不如前，但曾經基礎訓練的知識和底子還在，而他也從未放松，因此，安全帶牢牢系著的提姆，在汽車滑落的幾下跌撞後，馬上撐住了身體。
公務車也是由蝙蝠俠親自改裝加固過的，比普通私家車更能抵擋攻擊和意外傷害。
讓提姆驚訝的是，另一個撐住身體的，還有副駕駛的娜迪婭。
當汽車被制動後，娜迪婭快速檢查了昏迷司機的脈搏，確認司機只是昏過去了後，比提姆動作還快，第一時間打開自己的車門，然後跑向車後，將提姆從後座拉出。
「我沒事，別緊張。」認為自己尚且行動自如的提姆對娜迪婭的動作哭笑不得。
但娜迪婭沉默著，抬頭看著上方的林木遮掩的小路。
提姆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除了先前那輛撞過來的卡車，路邊先後停下了四五輛車，而車上，開始三三兩兩地走下人影——彪形大漢的人影。
「我想，這不是意外。」提姆輕聲說。
他不著痕跡地敲擊著手腕的通訊器——不是隱瞞的時候了，不管迪克他們是否覺得自己已經恢復紅羅賓的戰鬥能力，他都需要他們的幫助，因為娜迪婭也在這裡。
只是不知道傑森和達米安能不能及時趕來。
娜迪婭沒有害怕，她居然看上去氣憤更多一些。
「這些是勞頓的人，」相比告訴提姆，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居然……沒有想到……」
怪不得，趕盡殺絕的手段，這是報復。
他們報復路易斯未果後，把怨氣的指向轉向了提姆。
數了數包圍過來的歹徒一共超過10人，且沒有直接遠程射擊提姆和娜迪婭，或許是打定了注意，與其直接讓他們兩個死，倒更想先折磨取樂。
提姆握了握拳頭，上前一步，把娜迪婭護在身後。他也開始氣憤了——氣憤如果他還是曾經的紅羅賓，這些人根本對他構不成任何實質性的威脅，但現在，他卻連一個女孩兒都保護不了。
他或許能拖慢一兩個歹徒的腳步，但依然不能保證，能撐到傑森和達米安趕來。
娜迪婭在他身後顫抖，他起初真的以為這是害怕……
所以，當子/彈從身後的方向射出的時候，提姆一時間並沒有懷疑到秘書的身上！
她竟然隨身帶木倉？
而女孩兒的槍法也是極准的，一定訓練過，這木倉甚至可能不只是防衛用具！
五法子/彈直接讓五個身影倒下，黑暗中，她目光銳利，甚至……狠毒，像變了一個人。
變成了一個讓提姆莫名熟悉的人。
剩下幾名圍攻過來的歹徒終於反應過來，第一時間也掏出自己的武器，「娜迪婭」果斷趁勢將提姆按倒，木/倉扔出去，先砸了一個人的臉，下一步，衝過去，跳起，大腿卡住對方的腦袋——並直接抹了脖子……
奪下第一個倒地之人的槍，在另外幾個把火力對准她之前，她的子彈已經放到了另外三個；幾個側身，一顆子彈擦破了她的手臂，另一顆，離她的脖子只有幾毫米。
她的眼鏡掉了，似乎脖子上也有什麼東西像被打破，籠罩著她頭部有一層馬賽克般的畫面晃了晃。
最後兩個歹徒倒地的同時，她的黑發落下肩頭，微微飄揚在風中。
整個過程，不到1分鐘結束。
而且她甚至還走過去，給剛剛唯一被砸倒的家伙，在腦袋上補了一槍……
在提姆兩輩子認識的所有人中，只有兩個人能殺人殺得這麼快這麼干脆。
一個是達米安——但刺客聯盟養大的少年很少用槍。
而另一個人……使用哥譚街頭的邏輯，殺人無所謂工具。
提姆慢慢站起，心髒狂跳，好像雙腿支撐不了重量。
圍繞著「娜迪婭」的一切謎團幾乎都已得到解答……
只有一個問題提姆想破頭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在自己身邊。
知道她活著，是一回事，而親眼看到她……又是另外一種完全無法想像的體驗。
一地血泊中，兩人沉默著。
提姆張了張嘴，想叫她的名字，卻發現自己像失聲般。雖然這個世界裡，有一個同樣名字，同樣身份的女孩兒，但對著她叫出來，是不一樣的……
他之前完全沒有想像過兩人見面的場景，他曾經認為這絕不可能發生。
樹葉的沙沙聲中，提姆的聲音幾乎一樣喑啞，一樣低沉。
「轉過來。」
他最終只對她說了這一個詞組。
女孩兒倔強站立的背影沒有動作。
「轉、過、來。」
她依然背對著他，只是扔下手裡的槍，捂住臉，肩胛骨有微微的顫抖。
這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提姆突然明白了——她還沒有准備好。
沒有准備好被他知道，沒有准備好面對這個世界曾經和她有關的那部分。
讓提姆驚訝地是，她最終轉過來了，轉過來面對他。
雖然內心已經風暴大作，但提姆只是靜靜地站著。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仔仔細細地看看她，但最終，他讓理智見鬼去了。
他只是死死地看著她的眼睛。
他在這雙眼睛裡看明白了自己下一步的動作。
提姆走了幾步，緩緩彎腰。
「你的眼鏡。」他拾起那副他已經明白過來是她偽裝工具的眼鏡，遞給她。
他頓了頓，「娜迪婭。」
這個稱呼暗示了所有，他在她眼睛也裡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風暴。
沉默後，她抬起手，戴上眼鏡，整理了脖子處的某條線，按下眼鏡側面的一個按鈕。
模糊的閃爍後，她恢復了金發和藍眼，鼻子變低，嘴唇變薄。
整個過程，兩人的視線沒有分開。
提姆發現自己沒有遺憾，因為他知道這雙眼睛真正屬於誰——無所謂臉龐。
「你明天可以休一天假，娜迪婭。」提姆恢復了冷靜，他再次強調了一遍她現在的「名字」。
「我給你約一輛出租車。」他低頭，在手機上找到約車公司的電話，「警方這邊，我來應付。」
等「娜迪婭」的車尾消失在視野裡，提姆才從路邊回到樹林。
他抬頭對著虛空輕聲說，「出來吧。」
窸窸窣窣後，三個身影跳下不同高度的樹木。
「OH……MY……GOD……」迪克的抓著自己的頭發。
「HOLY……SHIT……」傑森捂著自己的頭罩。
「……」達米安什麼也沒說。
「那是……我以為的那個人嗎？」傑森那木倉指了指出租車入城的方向。
提姆點點頭。
四個男人相視無言。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迪克點出顯而易見的問題。
提姆沒有回答。
他自始至終沒有叫出她的名字，他還叫她「娜迪婭」。
她或許會再次消失在人群裡。而他給了她一天的機會打點。
作者有話要說：
1.今天的更的晚了，是因為……垃圾作者沒臉更，總是立flag說要完結這個番外，總是完結不了，慚愧。於是咬咬牙，想直接一把寫完了這段番外再更新，今天這是個大肥章，手速渣又拖延症晚期，寫整整一天才寫了這麼長。
然而我依然沒寫完！崩潰！哭泣！啊啊啊！但我發誓！這次是真的快完了！再有一章就完！
2.碼起感情戲突然好有激情，像隔壁羅賓女孩兒當時也是，寫番外純感情戲寫的停不下來一把碼7000多字（捂臉），哎我真的好喜歡感情戲，不管是寫還是看，都喜歡，看電影也是愛看愛情喜劇（繼續感慨自己是個俗人，捂臉(*/ω＼*)）
3.所以大娜娜和提姆其實是個雙箭頭……
自己其實還腦了一個特別澀的a某3版本，有各種各樣晉江命令禁止的事情，像洋妹子的文一樣，醬醬釀釀，非常科學，也非常浪漫（自認為）……但素，晉江版本就只能這樣了，大家和我一樣腦補好了……躺平.jpg（話說A某3被ban了之後，我的英文閱讀水平直線下滑，嘆氣……）
4.朋友剛畢業碰到的老板，讓她早上到辦公室給他倒好水，一半兒熱一半兒冷，多少熱的多少冷的都有要求_(:з」∠)_（真有這種老板的，不是電視誇張）
哎，想碰到提姆這樣的老板，我願意為他加班！（我在想peach）
第120章 番外-大娜娜X提姆（完）
「布魯斯沒來吧？」提姆帶領眾人離開司機的可能聽力範圍後, 首先問出「她」絕對會關心的問題。
傑森搖搖頭，「據我所知，老家伙在太空，正和綠燈、超人出任務。」
「這些死者, 拿著槍, 人數眾多, 顯然要殺你們兩個, 如果能聘請到一個優秀的辯護律師, 這在法庭上被定為正當防衛完全不存在問題, 」迪克把手放在提姆的肩膀上, 安慰他道：「如果你是擔心布魯斯對她的意見的話……」
提姆搖搖頭, 「這並不是我擔心的……」
「這裡只有我在意事情的真相嗎？」一直沉默著的達米安交叉雙臂, 冷冷質問，「解釋，德雷克。」
提姆毫不退讓, 「你知道我不會說的。」
「沒問題，」羅賓少年提刀轉身, 「我去問她！」
迪克把弟弟揪了回來，「別鬧, 達米安……從今天這陣仗來看, 你還真不一定打得過她。怎麼說她都是你妹妹……另一個世界的。」或者應該說是你姐？她現在比你大了……
「！！」這下叛逆少年更氣了。
這不比劃比劃, 風評就被害了！
而且，「我、只、有、一、個、妹、妹！」少年堅定地說。
而且, 他也沒姐！
「老實說, 我可能打不過她。」傑森攤手, 對迪克的觀點表示贊同。
「告訴我們吧，」他對提姆說：「我們又不會去殺了她。」
「因為你在乎她, 所以我們當然也會保護她——前提是她沒在這個世界繼續反人類的事，她沒有吧？」傑森認為自己有必要提高那麼一點點警惕。
「不！當然沒有。」提姆無奈地回答。
「哼！」是達米安不知道不信，還是不服的聲音。
「所以？」傑森暗示提姆該解釋了。
最了解自己弟弟們的迪克這會兒突然反常安靜，他仔細地觀察著提姆。
「你做了交易。」迪克肯定地說：「你受到了啟發，找了康斯坦丁，用你的人生交換了她的。」
三雙審視的眼睛死死盯著提姆。
「不，不是人生，」提姆搖搖頭，無奈，「確切地說，是智慧、能力之類的東西，具體很復雜……」
樹林裡寂靜無言。
許久之後，迪克輕聲問：「後悔嗎？」
「永遠不會。」
得到提姆的回答，迪克點點頭，「足夠了。」這個話題被四個男人默契地擱置，不再追問。
傑森向正由遠及近傳來的警笛聲方向轉轉頭，司機大概醒了，可能是他報的警。
「那現在呢？」傑森問。
提姆沒有回答。
他決定什麼也不做，把下一步怎麼走的選擇權完全交給她。
黑暗中的一眼注視對他來說足夠嗎？
怎麼可能，永遠不會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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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年輕的總裁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第一時間去辦公室。
他先去了公關部，就昨晚遇襲的事件商議針對媒體和執法部門的對策；之後，他在公關和司機的陪同下，去了哥譚警局。
當被問到秘書凱恩小姐時，提姆只是簡單地回答，她受驚了，需要休息一天，之後再來補充口供。
「所有槍都是我開的。」他同時承認道。「我可以隨時上庭為自己辯護。」
然後，把所有媒體和法律上的麻煩都扔給了自己的公關和法務部門，該交「保釋金」就交「保釋金」，該組織律師團就組織律師團。
這些員工安逸太久了，也需要適時鍛煉鍛煉。
之後，德雷克總裁連軸轉了兩天，出了幾趟短差，見了幾家投資方，在媒體上得到了鐵血CEO的評價，眾人紛紛感慨和敬佩年輕總裁強大的心理素質，不僅成功反殺眾多襲擊者，還絲毫不受影響。
提姆兜兜轉轉，忙忙碌碌，似乎在有意躲避辦公室——最後，他只能對自己承認，他還沒有做好面對空空如也的秘書工位的准備。而且，他知道，他不會再去尋找她，也不會讓幾個兄弟追蹤她的任何線索。
兩天後，做足了心理建設的小總裁終於回到了韋恩集團的頂層辦公室，首先刷開高管層的門禁，和向他致以問候的前台點頭示意，然後，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總裁辦的第一道大門是透明的，所以，提姆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個他原本只打算留在記憶力的身影……
他一時間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年輕總裁的突然站立和愣神，隨著時間的延長，自然吸引了在同一樓層工作的來來往往的其他高管和助理們。
提姆只好整理整理領帶，遮掩剛剛的失神。
憑著習慣性和程序化的動作，他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門禁，腦袋卻是懵的。
「娜迪婭」背對著他，在打印機前忙碌——還是金色的頭發，還是那件白色絲質襯衣。
她當然聽到了門禁打開的聲音和他的腳步聲，她轉過頭。
可能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一時間就這麼互相看著。
「……早上好，」她的聲音起初很輕，然後她頓了頓，恢復了鎮定，「有二十三份正式文件，需要您簽字……」
他看著她，等著聽她怎麼叫他。
「……德雷克先生。」
提姆因這個稱呼而不得不再次借助整理領帶的多余動作，來遮掩一瞬間的不知所措，但他發現，他其實……沒有失望。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希望，自然便不會失望。他本就沒期待什麼。
她選擇繼續扮演「娜迪婭」，或許只是因為來自異世界的她，想不到要在這個世界上做什麼，還沒有找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位置，而他是她曾經不稱職的哥哥，唯一知道她的故事的人，孤身一人的她想來他身邊取暖。
這份溫暖他還是給的了的。
「好的，」年輕總裁拿出專業姿態，推開個人辦公室的豪華木質門，「把要簽字的文件拿進來吧。」
*********************************
充實的一天很快過去，忙碌的總裁其實並沒有多少時間能夠奢侈地花在對「娜迪婭」的思考上。
當時鐘時針指向9的時候，提姆盯著越看越迷茫的財務季度報表，抹了一把臉——他到底地在干些什麼？
自己不要命加班，還偏要拉著「娜迪婭」。
推門出去的瞬間，他看到「娜迪婭」正果斷地扣下電話聽筒，然後轉頭，用無辜而疑問的眼神看著他，活脫脫一副等待總裁指示的敬業秘書模樣。
在女孩兒平靜的臉上，提姆居然看出了曾經屬於她那獨有而難辨的心虛的微表情。在那個世界裡，當她闖禍的時候，就會這樣倔強地看著布魯斯。
所以剛剛那個一聽到他的腳步就急急忙忙掛斷的電話……有點兒問題。他的秘書很可能正在替他罵著哪個國家的子公司負責人。
總裁突然有點兒想笑。
多大點兒事？他決定裝不知道。
「下班吧。」他穿上西服外套，拿上車鑰匙，「我……開車送你回家。」
出乎他的預料，她沒有拒絕。
電梯和車庫中，兩人依舊無言。上車時，「娜迪婭」一開始伸手的方向，是後排車門。已在駕駛位置的提姆從後視鏡看到了她的動作，系安全帶的手頓了頓。
他沒說什麼，沒有要求她坐到前排。
但等他系好安全帶，再次抬頭，「娜迪婭」已經打開了副駕駛一側的車門。
總裁第一次9點下班，被迫配合的幾個部門值班同事差點兒歡呼出聲，他們當然會第一時間刷卡離開辦公樓，於是，就有幾雙敏銳的眼睛，恰恰好看到總裁和秘書共乘一輛車，而且是總裁的私車，總裁親自駕駛的……
簡直辦公室桃色新聞的標准開頭，尤其德雷克總裁幾月前剛剛傳出和Tam Fox舊情復燃……
但提姆和「娜迪婭」對所謂的閑言碎語都不在乎。
第一天，兩人一路沒有任何語言和視線溝通，在導航的指引下，他把她送到了小公寓的樓下。她頭也不回地上樓，他等她的窗口亮燈後，繞著附近的街區開了一圈，實地調查了治安。
（然而此舉並不是為了「娜迪婭」的人身安全，而是為了哥譚無辜的小混混罪犯，提姆怕女孩兒下手太狠把他們都打死……）
第二天，提姆沒有直接送她回家，而是先拐到了一家餐館門前，她沒有意見；拿著菜單，提姆拿她曾經愛吃的菜問她，她點點頭；飲品，他點了蘇打水，她點了一杯霞多麗；等餐時，他在平板上看財報，她在看新聞。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
第三十五天……
提姆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兩人在車上，從完全無言沉默到開始討論一些工作話題；餐廳裡，當她不願意嘗試新菜的時候，他讓她先從自己的盤子裡叉走一口嘗嘗。
以上展開，讓提姆的三個兄弟目瞪口呆。
「所以，讓我捋一捋。」傑森一邊把像八爪魚一樣粘在他身上的兒子閨女一個個扯下，一邊對視頻裡的提姆掰著手指。
你們現在的狀態是……
你知道她是誰。
她知道你知道她是誰。
你知道她知道你知道她是誰。
她知道你知道她知道你知道了她是誰？
達米安白眼：禁止套娃！
但不得不說托德老師總結得很妙……
屬於迪克的視頻小方框裡，黑發藍眼的帥氣男人眯著眼睛，表情介於似懂非懂之間，「回味」托德老師的總結，甚至進行了補充拓展，「我們知道我們要裝作不知道她是誰，她應該也知道我們是裝的。」
「布魯斯還不知道。」傑森表示慶幸。
「我們其實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迪克攤手。
達米安：「我受不了了，不要再使用知道這個單詞！」
***************
按道理，總裁和秘書毫不避諱地走得如此之近，按正常邏輯，這時候辦公室應有閑言碎語。
正常邏輯下，「娜迪婭」或許還會被排斥，被下套，被霸凌，提姆留意了幾天，在發展女孩兒沒有什麼異樣之後，才想到他其實完全不用擔心。
如果那個世界的她連黑幫都能統一，現在玩兒個辦公室政治只能是降維打擊。
至於背後的指摘和八卦，兩人沒人在意。
他從未邀請她去他的頂層公寓，連嘗試的心思都沒有；而她在自己的小公寓樓下，也從來沒有問過他，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
***************
韋恩集團的高管每年都有一個月的帶薪休假，顯然，如今的總裁德雷克在任期內還從未休過。
「娜迪婭」從入職到現在，也沒有請過任何年假或者病假，直到某天，早晨剛到辦公室的提姆，沒有看到往常都早早坐在辦公桌前的她，
漫長而愈發焦灼的等待後，提姆開始懷疑她遇到了危險，他套上衣服外套，火急火燎地要衝出去找她。
迎面差點兒撞到布魯斯身上。
高大的男人扶住了年輕人，詢問是否發生了什麼他還不知道的意外。
提姆眨眨眼，搖搖頭。
他最尊敬的男人正說著什麼這麼久沒聯系，向另外幾個孩子詢問他的近況卻沒人說……之類的開場白，但這些話語已經淪為了隱約的背景音。
提姆在聯系，在思考，他明白了，她在躲——躲這個世界的布魯斯。
提姆當然理解，他的心也為她絞著痛。
布魯斯在問他是否最近遇到了什麼困境，是否需要幫助。
嗯？不、不，沒有。
謝謝你，布魯斯。集團一切都好。
「娜迪婭」當然不是他的困境。
年長的男人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秘書工位，眼神暗示，「有人告訴我，你在和自己秘書約會？」
原本神游天外的提姆被這句話嚇得拉回了全部注意力。
等會兒，布魯斯，你什麼時候居然會關心你養子和兒子的感情生活了？
要不要把迪克的情史分享你一下，看你心髒病會不會發作？
在等會兒，提姆看著布魯斯坦蕩的鋼藍色眼睛——布魯斯難道真的不知道她的存在？
「好吧，」布魯斯摸摸鼻子，然後傳授經驗般地，「告誡」著提姆，「沒有人規定你不能跟秘書有情感交流……」
說得好像他跟有經驗似的……等會兒，提姆回憶一番，好吧布魯斯確實有不少的經驗。
「只是，注意安全，好嗎？」布魯斯掏出突然鈴聲乍起的電話，能讓老父親第一時間接電話的「貴賓」，只有閨女的老師有此等地位……
「還有，注意公關影響。」老父親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對成年的養子使著眼色。
這是……性教育都出來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
提姆快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了。
十分懷疑布魯斯要是知道自己口中的女主角正是「那個誰」，會不會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不論布魯斯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的，之後，但凡韋恩家族集團董事長出現的地方，「娜迪婭」都會躲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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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和秘書的夜晚接送活動依舊持續著，提姆不止一次地考慮著，他或許應該給她買輛車——反正兩人「不正當」的男女關系或者利益交換，早就在某些好事者的眼裡坐實了，買輛車當禮物其實也根本無所謂。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遲遲沒有買。
而「娜迪婭」的工資也早就夠自己買輛車了——既然她從來都沒有花在衣服上。
他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一直沒有買車。
他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從來沒有向她提出過買車的建議。
似乎夜晚並肩坐在車裡，是兩人未說出口的默契時光。
提姆一度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很多年。
他離不開她了，她是他的保鏢、秘書和大腦。
天平和慣例是被提姆打破的，確切地說，被他和神奇少女卡茜·珊德馬克的一次咖啡小聚打破的。
彼時卡茜恰巧結束了對阿忒彌斯的拜訪，對一男一女兩小只不能得到「純正」的亞馬遜教育表達了遺憾，之後，因為同在哥譚，便順道見見曾經一起組隊作戰過的羅賓男孩兒提姆·德雷克。
作為多年未見的老友，提姆當然要從百忙中抽空，和卡茜一起喝杯咖啡，帶她逛逛哥譚的街景。
當時是周日，好巧不巧，被原本打算趕來韋恩大廈偷偷替提姆加班的「娜迪婭」看見了。
三人不尷不尬地在韋恩大廈下碰了個正著——「娜迪婭」抱著文件，卡茜無知無覺地舔著冰淇淋，像神奇女俠一樣，她也拒絕不了這類食物。
提姆發現自己居然有點兒心虛，但他又一時間想不明白自己為何心虛……以及，他是否有立場去心虛？
他究竟是她的什麼？
哥哥、老板、和舊世界唯一的聯系？
「娜迪婭」什麼也沒說，她對提姆和卡茜點點頭，互相自我介紹後，抱著文件離開了，只是腳步越來越快。
當晚，提姆失眠了，他整夜思考著過去一年的一切——「娜迪婭」出現在他身邊已經一年了。
她為什麼待在他身邊？
是否是他想多了？
如果他錯了會怎樣，而她只把他當「提姆哥哥」。
最嚴重的，捅破他們兩人之間這層脆弱的平衡後，會不會把她逼走？
年輕的總裁直到第二天上班都沒有想明白，他思考問題如此投入，以至於早晨第一時間忽視了自己秘書衣著的巨大改變——她居然開始穿白襯衣黑色半裙之外的衣服了！
全公司大樓上至財務副總裁，下至保潔阿姨，都在悄悄討論凱恩小姐是不是受刺激了，以及，是不是整容了。
秘書小姐開始穿紅色……並把自己的頭發由原本自然掛的髒金色，修改為純金，五官也有微微的變化。
仿若神奇少女卡茜本人。
直到她拿著文件走進辦公室，提姆原本正奢望能夠借著每日夕陽的斜斜光線，看清她偽裝的藍色瞳仁外側那一抹隱隱綠色，而當他看到她的面龐時，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了卡茜的樣子！
提姆其實只困惑了幾秒鐘——他只是變成了普通人，他不是變成了傻子。
然後他懂了她的心意，一切都懂了……
從她為何出現在這裡，到她現在的改變。
這份對他的心意當然讓他激動到差點握不穩手中的筆，但更多的，是惶恐。
從曾經那個世界裡的她，絕不為父親布魯斯改變；到此刻在這裡，為他改變，女孩兒這麼多年經歷了太多了。
這其實和自信與否無關，是女孩兒在笨拙地表達著對「失去」的恐懼，就像她曾經因為拒絕改變自己的叛逆，而間接導致了自己失去了父親。
而提姆明白，他不能成為她抹去自己棱角的理由。
他繞過辦公桌，來到她的面前，決定拿出紅羅賓一往無前的勇氣，讓矜持見鬼去——這矜持造成了他們之間多少痛苦？
「你每日都是別人的面孔，對我來說，這面具下，你依然是你，」他握住她的肩膀，認認真真地看著她的眼睛，「因此，在我這裡，你外在的長相已經沒有差別，而我永遠會記得你真正的樣子。」
夕陽下，他伸手摘下她的眼鏡，另一只手摸到她脖頸處的信號開關，按下去。
提姆第一次有這樣的奢侈，看她肩頭的黑發映照著落日的金色光暈。
他把他的心交給她看。
「我以為你知道。」提姆頓了頓，第一次當面，叫出了她真正的名字，「海倫娜……」
我以為你知道我愛你。
「我也以為你知道。」她抬起手，撫過男人的眉眼，「提姆。」
第一個吻，是她主動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想表達的是，這還是一個自我認同的問題。從小缺愛的女孩子，特別是失去過一些東西的女孩子，更容易為了獲得一點點愛，而去委屈著改變自己，就很容易成為無良PUA的受害者。
當然提姆肯定不是PUA，而且他懂她。
第121章 成長冊-1歲（番外）
老人們都說, 娃娃越大越不好帶！
老人們也說，1歲多的小朋友，正在他們最好玩兒的時候！
大大的腦袋，圓圓的臉, 頭身比差不多才1比3, 比卡通角色還要可愛！讓人情不自禁想捏捏臉。
孔克南：絕對不能捏臉！我們這裡的老太太們會告訴你啊, 捏孩子的臉會讓孩子流口水！！！
真的假的……科學依據呢？小寶寶不是本來就容易流口水嗎……
孔克南攤手：有沒有科學道理我不知道, 但你不會想和老人家辯論的, 相信我！！！
我奶奶讓我在天上飛的時候一定要穿上襪子！是的, 超人也必須穿好襪子！腳涼會傷身體！
哎你們怎麼不給海倫娜寶寶穿好襪子！！！
中國人對穿襪子穿秋褲的執著, 當然也深深地刻在了中國超人的基因裡。
海倫娜寶寶不止不愛穿襪子, 她還不愛穿鞋, 現在更是修煉出了爐火純青的脫鞋絕技——一屁股坐地上，兩只jio對蹭，蹭吧蹭吧就把鞋蹭掉了, 然後爬起來就跑，開心！
然後就能看到一個追著她穿鞋的老父親、老哥哥。
1歲後的寶寶成長速度飛快, 從扶著學步車搖搖晃晃，到獨自舉著胳膊腳步試探, 再到滴溜溜跑起來, 人類幼崽只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便完成了從四腳爬行到直立行走的「進化」。
也讓老父親和老哥哥迎來了新一輪的頭疼——一有兩個人工智能保姆護著，有時候也來不及, 不小心就摔了、磕了、蹭了, 然後就掛彩, 讓人心疼！
1歲多的海倫娜寶寶愛指東西給人看，愛出去玩兒, 愛嘟嘟囔囔說嬰語。
愛坐在爸爸的腿上，縮在強壯的懷抱裡喝奶——想喝奶的時候，會拉著爸爸或者哥哥的手指，另一只手指著奶瓶，哎——哎——哎——
小小的手幾乎連爸爸的一根手指都攥不住，誰讓他的手太大啦！
小裙子換了一批又一批，但她可不知道裙子好看不好看，她反而覺得小紗裙好煩！於是就喜歡掀開小衣服，露出小肚肚，畫風相當粗獷。
咦，小肚肚上這是什麼？拿指頭戳戳——達米哥哥說這是肚臍眼。
然後講了一些肚臍眼的故事，海倫娜聽兩句就迷惑了，噠——噠，然後就走神了，一溜煙搖晃著跑走了，去蹂/躪花園裡的灌木去了。
車車的聲音這時候響起來了，這車車的聲音和別的車車不一樣，條件反射，這是爸爸的車車！
「pa！pa！」小娜娜從比她還高的灌木從旁邊搖搖晃晃跑過來，拉住哥哥的手，指著車車聲音傳來的方向，急得直想蹦蹦。
達米安一把把妹妹抱起來，讓她坐在臂彎上，同時，莊園花園的小徑上，老父親也已經在用幾乎稱得迫不及待的腳步，往兄妹兩人的方向大步走來。
達米安沒多想，順著妹妹的話，「是，爸爸回來了，看，是爸爸。」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了！
這是達米安第一次當面對布魯斯叫「爸爸」！！！
這個詞給小少年一種奇怪的感覺……突然就弱勢了，突然就……可愛了！？不！不！不！
不！「爸爸」是庸俗之人用的稱呼！我這樣卓爾不凡的少年用的詞是「父親」！
這聲爸爸當然也被布魯斯聽見了，他都已經對伸著胳膊要抱抱的女兒伸手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海倫娜之外的孩子叫！爸！爸！
多年的老父親怎麼混成這樣？布魯斯你應該反思下。克拉克只有一個兒子，都能被叫爸爸，你四個兒子，三個管你叫「布魯斯」，一個只叫你「父親」。
這肯定是你自己的問題。
那時候災後社會重建正如火如荼，整個社會都在倡導父親在家庭和育兒中應擔負起更多的責任，「慈母嚴父」的傳統家庭互動模式，在當下特殊的社會背景下已不再適用……
看達米安不小心叫他一聲爸爸，就能不自在成這樣。布魯斯覺得自己的腦門兒上正頂著「反面教材」的標簽！
「哎——哎——！」爸爸一直不抱抱，海倫娜急了，要哭哭！
終於被爸爸抱住的小姑娘換了一個懷抱後，視野內的景色當然也換了，現在她和哥哥大眼瞪小眼，然後，她似乎後悔了，又對哥哥舉起小手臂，哎哎哎要抱抱。
達米安把小姑娘接過來，然而小姑娘在看到爸爸後又又又後悔了！簡直恨自己不能□□，不能同時被爸爸和哥哥抱！
布魯斯哭笑不得，他做了一個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後悔的決定——把兄妹倆都攬進自己寬闊的懷裡。
少年的脊背，此時僵硬的像能切菜。
****************
哄幼兒睡覺一向都是大工程，講故事，讀繪本都是家長們常用的方式，既能進行知識的啟蒙，又能讓寶寶們對睡眠儀式有所期待，不然他們都玩兒著不想老老實實躺床上——睡覺多無聊啊！
當然最重要的，睡前故事能夠增進親子互動，培育感情，為寶寶帶來滿滿的安全感。
但《好餓的毛毛蟲》暫時就先別講了！
然而後來海倫娜還是喜歡上了這個故事！花花綠綠的毛毛蟲讓她很開心，小朋友的喜好真是飄忽不定！
作為睡眠儀式裡最讓海倫娜期待的一部分，小家伙小小年紀，已經會從專門給她買的繪本小書架上，抓出自己今天想聽的那本，往爸爸和哥哥們的手裡塞。
一邊塞，一邊嘟囔著模模糊糊的「講——講——」
今天這本達米安沒見過，這不奇怪，家裡的繪本已經擺滿了小架子，而且一周裡有好幾天也不是他在「值班」哄睡。
他給小家伙換了睡衣，喝了睡前奶，刷了牙（因為不配合，只能拿小牙刷湊合蹭蹭），把她抱進木質小床裡。
拿起寶寶期待已久的繪本，名字叫《數親親》。
達米安翻了幾頁，覺得這繪本除了數數啟蒙外，沒有任何亮點！
在他的不懈啟蒙下，小家伙早就會數數了，叫伸一根指頭不會伸三，也能數到9！
這本繪本誰買的！垃圾！
短暫的詢問後，公共通訊頻道裡，芭芭拉戈登認領了這本繪本。
我覺得跟可愛啊，又不是只讓你干巴巴的講嘛，這是一個互動型的繪本，一邊數親親，一邊真親親！一邊親一邊數數，多可愛！
想到這裡，芭芭拉幾乎被萌到失智。
你不講我講，等我回去，十分鐘。我要親親小娜娜！！！
達米安直接掛斷通訊頻道。
做夢！一邊兒去，你這個怪阿姨！我的妹妹才不給你親！
等會兒……芭芭拉再怪，也只能是怪姐姐……吧？
「講、講——」扒著小床邊邊的海倫娜等急了。
好吧，達米安讓小寶寶乖乖躺下，把安撫巾小狐狸放在她的小腦袋邊，觸手可及的地方。
嗜血的前刺客聯盟繼承人要因為下面的動作，風評被害得透透的了——
是時候睡覺了，親愛的寶寶，一個困困的寶寶需要多少親親？
10個輕輕的親親，在小小腳趾上
9個伴著笑容的親親，在踢踢蹬蹬的小腳丫上
8個濕漉漉的親親，在小小膝蓋上
7個大聲的親親，在可愛的肚臍上
6個癢癢的親親，在寶寶的小下巴上
5個快速的親親，在小小的鼻尖上
4個溫暖的親親在兩雙小手上
3個毛茸茸的親親，在甜甜的小耳朵上
2個溫柔的親親，在困呼呼的小眼睛上
最後1個親親，落在睡夢中的小腦袋上
被迫營業的達米安哥哥，最後在甜甜睡去的海倫娜寶寶額頭的發卷上，放下一個輕輕的吻。
這個繪本她樂此不疲地聽了好多遍，當她沒那麼困的時候，親在小腳丫和小膝蓋的時候會咯咯笑個不停，後來她的興趣又被其他的繪本勾走啦。
後來的後來，達米安因任務受重傷，小姑娘來到醫療室。
1個親親，在額頭的繃帶上。
2個親親，在硬朗的鼻尖上。
3個親親，在冒出胡茬尖尖的下巴上。
4個親親，在大大的耳朵上。
5個親親，在手臂的石膏和夾板上。
達米安哥哥會馬上好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1.這個繪本叫《counting kisses》
2.在前面的章節發現了好多錯別字，今天想統一修一下，下午6點之後刷出來的都不是更新，都只是捉蟲~
第122章 成長冊-2歲（番外）
老人們總說, 孩子不能慣著，慣多了就慣壞啦，這叫「溺愛」喲！
老人們還說，兩歲的孩子「狗都嫌」喲！
對此孔克南一向都很疑惑, 因為雖然嘴上這麼說, 但老人們總是滿足孫輩們的各種願望, 以至於有「隔代親」這樣的說法。
一洋之隔的哥譚著名心理學博士——小醜女, 在幼兒的教育上有專業的看法。
昏暗的自建照明下, 哥譚的下水道迷宮幽深而危險。影影綽綽的燈泡和蠟燭光線中, 此時妝容誇張, 半邊馬尾藍色, 半邊馬尾粉色的哈莉奎茵, 正放下她少有離手的大錘子，端坐在椅子上，眼神認真, 搖頭晃腦，仿若正在開研討會。
「嬰幼兒在和與成人的互動中, 發現自己的行為可以支配他人，通過這種支配, 他們發現自己可以得到想要的東西。這種互動可以給他們一種力量。」
「這種力量既可以是正向的, 是他們自信和自我能力的來源, 從而獲得並加強安全感；但也可以是負向的，毫無底線的滿足, 就是俗稱的『溺愛』……」
迪克：……
布魯斯：……
侃侃而談的哈莉奎茵此時只有兩名觀眾——一臉懵逼的蝙蝠俠和夜翼。
三人貓捉老師般的追逐戰已經近乎結束, 小醜女鐵定要被抓進阿卡姆, 但沒曾想她突然開始對蝙蝠俠耳提面命有關嬰幼兒的教育理論！
畫面就……十分違和。
迪克正想點頭表示認同——你別說，還真挺有道理的！
但頭頂幾乎要散架的燈泡他突然明白了眼下的處境——我們居然開始聽小醜女講兒童心理學了, ok這世界是不是要完了？
哈莉奎茵十分憤慨，「嘿！你可以侮辱我的精神狀態，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專業素養！」
她挺胸抬頭，「我是心理學博士，我的專業能力並沒有丟！」
她表示她現在手裡有好幾個課題可以研究，可以用來發表……
「小蝙蝙，我知道你的女兒交給你的男友韋恩養著呢，但是吧，」哈莉奎茵搖了搖手指頭，表情八分痛心十分失望，「我覺得韋恩一家，包括大韋恩小韋恩們，都有些太溺愛你的寶寶了呢！」
「問我是怎麼看出來的？看報紙看網絡新聞啊！韋恩們哪周不上一次熱搜，上一次推/特趨勢？」
「她現在兩歲了，我都沒見她在地上走過路——至少在我見過的街拍照片裡壓根沒有~！老韋恩和那些小哥哥們呀，天天抱著。」
這仿若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好像哈莉奎茵每天都在掛念美國下一代的教育（？）
「而且，她還喜歡發脾氣，」哈莉奎茵搖著頭，表情嘖嘖，兩個彩色的馬尾晃來晃去，「這是典型的terrible two(糟糕的兩歲)我覺得你和韋恩需要好好談一談。」
O……K……吧，可以了可以了，在蝙蝠俠的示意下，夜翼話不多說，直接上去捆了哈莉——請去阿卡姆開心理學講座，謝謝。
****************
但心理學家·哈莉·奎茵確實有些地方沒有說錯，老父親布魯斯也不得不承認海倫娜小丫頭確實……脾氣不太好。
或許真如小醜女博士所言，2歲的寶寶們是在發展自主意識？因為海倫娜正處於不管該干什麼，都要說「不」的階段。
——起床啦。
——不！不要起床！
——吃飯？
——不！不要吃飯！
——那好，不吃飯。
——不！不要「不吃飯」？
老父親老哥哥：「……？？？」
那你到底是吃飯還是不吃飯啊，小寶寶？
另一個老父親奧利弗·奎恩說，兩歲的孩子都這樣。
綠箭俠還說，打一頓就好了，讓Ta有個完整的童年。
打嘛肯定是不能打的，試問韋恩家哪個舍得？
那麼，就必須要有一個人來做「壞人」，好警察壞警察那種，不能都依著小姑娘，至少有一個大人必須得擔當「強硬派」的那個角色。
那麼問題就又來了——誰當壞人？
阿福：「別看我，我已經負責給海倫娜打疫苗了。」老管家還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廚房，意思是真讓我當壞人，想想你們的曲奇餅……
這是邪惡的威脅，妥妥的威脅！
老父親和老哥哥就別問了，根本指望不上，沒經歷考驗就知道絕對會叛變革命。黑暗騎士和最強羅賓（自封）居然還有被人嫌棄意志不堅定的一天！
迪克傑森提姆和芭芭拉？望天，問就是不在莊園！
那麼……就只能……人工智能保姆來當這個必要的壞人？
韋恩一家表示危機解決，並對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家庭資源十分滿意。
只要程序配置得當，鋼鐵保姆自然完美而敬業，順利識破小丫頭正在搬凳子，企圖夠到廚房台面上曲奇餅干罐的企圖。
鋼鐵保姆先行一步拿起罐子，舉高高，「不可以，海倫娜，你不能再吃餅干了。你今日的餅干攝入量已經超過限值……」
馬卡龍色的鋼鐵保姆話都沒說完，一雙小小手伸向它的腳後跟，不知道按到了哪個機關，鋼鐵保姆的腳後跟打開了一個鋼鐵小框框，小爪子伸進去一扯，原本瑩瑩發亮的兩只細長眼睛馬上熄火，整個保姆一體機直接宕機！
小手的主人是是剛學會走路的斯塔克家閨女……
沒人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甚至，沒人知道鋼鐵保姆有這個控制缺陷！
所以，鋼鐵保姆才能一直被韋恩家委以重任，可以單獨看管兩個寶寶，讓操勞的大人們在一夜巡邏後短短地補上一覺。
兩年多了，鋼鐵保姆單獨帶海倫娜的次數雖然不多吧，但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誰能想到它活不過小斯塔克之手！可能這就是天賦吧！
此時托尼一家正因為聯盟任務和集團事務忙得無暇他顧，考慮到反正一個也是帶，兩個也是帶，那麼托尼·斯塔克就充分發揮互聯網時代「共享帶娃」的精神，把自家剛一歲半的娃放哥譚韋恩家養幾天。
保姆當然是請得起的，但那能有在韋恩家好玩兒嗎？
看娃的鋼鐵保姆宕機了，原本被限制得不能干這也不能干那的兩小只就可以上天了——海倫娜也真的快上天了。
借助著小凳子的高度，和鋼鐵保姆抱著餅干罐宕機的姿勢，靈巧的小丫頭扒拉著機器人的手臂，踩著不知道怎麼找到的借力點，愣是爬到了伸手能夠到餅干罐的高度——伸手拿到一個，又拿到一個……
要不是托尼叔叔正好這時候在爸爸和達米哥哥的陪同下走進來，海倫娜一定能拿到三個！
現在只拿到兩個！傷心！
不管她傷心不傷心，托尼一進韋恩大宅主廳，看到韋恩閨女手腳並用正扒拉在宕機的鋼鐵保姆身上，自家閨女在下面仰著頭巴巴看著，嚇得魂兒都要沒了！
還好鋼鐵保姆的穩定性強，沒被小姑娘的體重給帶歪了，就算鋼鐵保姆不會倒，海倫娜也有可能摔下來啊！就算不會砸倒自家閨女，那摔得也不輕啊！
老家伙們的反應畢竟沒有年輕人快，達米安已經幾大步跨過去，給小丫頭揪了下來。
海倫娜手裡還攥著曲奇餅，她已經有了小姐姐的自覺，被哥哥放到地上後，先給小妹妹一塊，自己只留一塊。
托尼家的小姑娘才一歲多，自己吃東西的姿勢卻還得有些笨拙（搞破壞的時候可一點兒都不笨拙！）小寶寶慢悠悠地，舉著在小手裡顯得尤其大的曲奇餅，咬了一口，掉得比吃的多。
似乎掉地上的餅干比手裡的吸引力大多啦，小寶寶鼓著PP蹲下，還要撿地上的餅干屑……
海倫娜居然第一個說話，「不，不能撿！」
老父親和老哥哥突然有些感動是怎麼回事……
自家閨女終於把「不」用對了地方！
小辣椒剛剛由於緊急電話，在幾個男人之後步入主廳，小寶寶看到了自己的媽媽，連餅干都不要了，張開小手臂，搖搖晃晃去迎接。
「ma、ma！」
「媽媽」這個詞……兩歲的海倫娜沒學過，即使她現在會說的西班牙語、阿拉伯語單詞、俄語法語德語和母語英語一樣多。
新學到一個單詞，就要使用它，這是達米哥哥教她的。
於是，海倫娜也指著小辣椒阿姨，「ma——ma——」
布魯斯（沉默）：「……」
達米安（陰沉）：「……」
托尼（沉默）：「……」
小辣椒（眼眶泛紅）：「……」
一時間無人說話。
聰明的小家伙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勁，這個「mama」不是屬於她的東西。
小辣椒懷裡的寶寶大概以為小姐姐正在跟自己玩兒「指東西」的游戲，她也伸出小手指，指著黑頭發綠眼睛的哥哥，「Da、mm——」
她還無法清晰地發出「達米」這兩個音，只是近似於「大、姆嗯……」
但小娜娜聽懂了。
於是四個大人眼睜睜地看著突然生氣的小姑娘，突然噠噠跑過來，死死抱住哥哥的腿，不松手，「我的！」
mama不是她的，但達米哥哥是她的。
「我的！」
為了表示強調，她又補充了一遍達米安的歸屬宣言。
達米安完全不覺得這種對物品的占有宣告有什麼不妥——畢竟母親早在他剛出生不久，就告訴過他，整個世界都應該是他的。
強壯的哥哥彎下腰，把妹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臂彎，「好的，我是你的。」
「我永遠都是你一個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只要苟得久……扎導剪輯版的正聯2021年真的要出了！這兩天透露了很多之前的設定！有達克賽德！而且達克賽德的演員在推上已經承認了。而且，還有火星獵人的角色！且是很早之前就出現在系列裡的演員！（我就先不劇透了。）
啊啊啊！我們又可以多看幾個本蝙的鏡頭了！（你就是饞人家身子……_(:з」∠)_
第123章 成長冊-3歲（番外）
老人們說……
打住, 老人們想說我們啥也沒說，別想再甩鍋。
好吧，年輕人會說，不論男寶寶還是女寶寶, 作為家長, 都逃脫不論迪士尼魔咒！
說吧, 如果現在出現let it go這三個單詞, 你腦子裡有沒有馬上響起來Elsa女王的歌聲！
所以, 當紅頭罩在夜巡的時候突然哼出來這首歌, 你真的不能怪他！
——重金求一雙沒有聽過let it go的耳朵！！！
家長們逃不掉的, 除了陰魂不散的魔音繞耳, 當然還有人山人海的迪士尼樂園。
作為一個韋恩, 包場迪士尼樂園整天的錢自然是有的；但是作為有社會責任感的蝙蝠俠，大手一揮給自家閨女包整天，帶來的後果可不只是花錢這麼簡單。
就比如, 有些雙職工家庭，請了年假, 買了機票，訂了酒店, 在日歷上寫寫劃劃好多遍, 才安排好了三四個孩子的假期興趣活動空擋, 擠出來的兩三天共同活動時間。他們提前規劃好了一切，為的就是能夠帶一家人來迪士尼, 結果讓你一個突然包場的土豪給攪了整個計劃？
花花公子人設已經快崩了的老父親布魯斯只稍微想想, 就覺得這事兒辦得不太地道。多少小朋友會失望到哭啊。
布魯西寶貝再愛玩兒, 也頂多給模特買買豪車買買酒店，給超人買買銀行, 本質上還是一個關心民眾福祉的有為企業家。
像沙特王子那樣直接包場兩天？韋恩只是想像了一下其他孩子們失望哭泣的小臉蛋兒，就真的下不去那個手。
而且這樣，就真的要把自家閨女教壞了。
好在迪士尼還可以按時段包場，比如包早間和晚間閉園後，既能體驗到獨自享受整個樂園的悠然，又不至於給別人造成困擾，大部分有錢人也都是這麼做的。
戴著米奇耳朵的海倫娜，小腦袋轉來轉去，簡直要看不過來啦。
她還不讓爸爸哥哥們抱，非要自己走路，經常為了仰頭看城堡而差一點跌倒！
雖然早在瞭望塔看過宇宙的壯闊，但小朋友的心中，永遠有一塊是留給夢幻童話的，而迪士尼，就是夢境實現的地方。
小姑娘今天穿著簡單的泡泡袖白色小上衣，卷卷的黑發松松地扎著，沒跑幾步就已經快要散開了——沒辦法，一家子直男大老爺們，扎頭發是還未取得突破的課題……人工智能保姆沒跟著過來啊！
四個哥哥，不是黑T黑帽衫，就是黑皮衣，而且都戴著墨鏡，遠遠看過去，宛如隨身保鏢。
小姑娘年紀小，有些項目身高不達標，傑森給管理人員悄悄塞了錢，換來老父親不認同的眼神。
「海倫娜蝙蝠飛機都坐過，被你們抱著用抓鉤槍飛過，你覺得她能被飛躍地平線和七個小矮人礦山嚇到？」
事實證明，即使是飛躍光輪和抱抱龍賽車，小姑娘也在新鮮一次後就跑了，四個陪玩的墨鏡哥哥更是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甚至還可以掏出手機看看納斯達克。
但即使被超人和喬哥哥抱著在天空中欣賞過壯闊山河，扔有一些東西對海倫娜來說是絕對新鮮而有吸引力的。
那就是……迪士尼公主！
小姑娘跑得連劉海兒都濕漉漉卷起來了，但還是不累。在老父親的追逐下，她勉為其難地喝了幾口水（小吸管杯是藍色的，杯身印著Elsa女王），然後，抱住老父親的脖子，「爸爸我們去看茉莉公主好不好！」
布魯斯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久違的迷茫。
Who？
這確實觸及了他的知識盲區！
園區裡確實有很多真人扮演的迪士尼角色們，而且都非常敬業，不僅妝容服裝和一舉一動貼合角色，而且連台詞都不出戲。
但是！遠遠望去，穿裙子的可能都是公主叭！（不，穿裙子的還可能是邪惡皇後……）
為什麼有這麼多公主？
她們看起來根本沒有差別！
老父親只知道Elsa、灰姑娘和白雪公主！
沒辦法，Elsa現在確實是迪士尼頂流。
分不清迪士尼公主的老父親小心被女兒嫌棄哦！
原本吃瓜看戲的老哥哥們突然被cue，問哪個是茉莉公主？
我們像是知道的人嗎？
茉莉公主是電視裡的吧，誰陪她看的？
不管是誰陪看的，大概率當時都看睡著了……
最後，布魯斯靈機一動，充分發揮小丫頭自己的「迪士尼導航」功能——抱著她找每一個看上去像公主的，讓她自己找……
再然後，「爸爸爸爸，我們去紅皇後迷宮好不好？」
這又是who？
又是皇後又是公主的！
達米安扶了扶墨鏡，這還不簡單？
顧名思義，紅皇後是紅公主的媽媽吧。
那麼問題來了，誰是「紅公主」？
達米安：哪個公主的衣服是紅的？
老父親和老哥哥們都覺得小羅賓邏輯滿分，有理有據。
*****************************
四個哥哥還不知道自己被迪士尼公主安排的明明白白。從樂園回來後，海倫娜迷上了公主茶話會的游戲！
擱在以前，被小丫頭抓壯丁的，只需要坐在粉粉嫩嫩的小沙發小椅子上，面對著同樣粉粉嫩嫩馬卡龍色的小茶幾，端著小茶杯，裝作一副喝茶的樣子……
最多胸前貼一個彩虹小馬的徽章，頭上戴一把或紫色或粉色的夾子，表示提姆哥哥是「紫悅」，迪克哥哥是「碧琪」，達米安哥哥是「雲寶」，傑森哥哥是「蘋果嘉兒」。
哦你問老父親布魯斯是什麼角色？
當然是小馬們的領袖——宇宙公主！
要戴彩虹色的發夾！
說得好像這個游戲很輕松一樣……四個哥哥都人高馬大，沒跟小椅子小沙發坐壞了是他們用大腿撐著地呢……
但相比現在的「公主茶話會」，四個哥哥都表示咱們還是玩兒以前的彩虹小馬吧好不好啊！
事情的起因，在於小娜娜繼承了韋恩家精益求精的精神，在准備茶話會這件事上，很認真、很負責。
既然這叫「公主茶話會」，那麼顧名思義，參加的人都必須是公主。
海倫娜准備配套的發帶，和彩色的披肩，還有很多blingbling的貼紙，既然是公主，那肯定是要blingbling的，這毫無爭議。
小茶幾旁，自己裝扮成Elsa女王的小娜娜，鄭重其事地向傑森哥哥雙手奉上……一個大紅色的蝴蝶結，和藍色的披肩！
傑森不明所以，「所以我是卡拉，supergirl？」
海倫娜在傑森哥哥的黑發上認認真真地調整好紅色蝴蝶結的位置，眼睛亮晶晶的，開心得合不攏嘴，激動地把兩只小手握在一起，仿佛剛完成了一件獨家套裝的首席設計師。
「傑森哥哥是白雪公主吖~」她認真地說。
傑森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咳咳……我為什麼是白雪公主？」
「因為傑森哥哥和白雪公主很像！傑森哥哥就是白雪公主。」
迪克快憋不住爆笑了，「為什麼像呢？」
紅藍配色就像白雪公主的話，那超人才是白雪公主。
（超人：？？？）
「因為……因為……」小姑娘掰著手指，努力找著詞彙，「因為傑森哥哥的故事和白雪公主的一樣！」
哈？！
「等等，」達米安眯起眼睛，他認為自己有義務鼓勵和肯定妹妹的發散思維，「確實有道理。托德你死過一次，白雪公主也『死』過……」
迪克也摸著下巴，「然後你和白雪公主一樣，都復活了。既然都這麼想了，那麼，小醜就是毒皇後？」
臥槽有畫面了！
撬棍=毒蘋果……
那誰是用「真愛之吻」把托德公主喚醒的白馬王子？？？
達米安捂臉，「可能是我母親吧。」
海倫娜不住點頭！自己的想法被肯定了好開心！
頂著白雪公主紅色蝴蝶結的紅頭罩：「？？？」
（小醜/塔利亞：？？？）
小翅膀原來你拿的是公主劇本！
傑森：艸（一種植物）是不是想打架！不行，娜娜在這裡，我忍！
達米安和迪克笑瘋，提姆表示慎重。
然而沒曾想慎重的提姆是下一個「遭殃」的——他拿到了亮黃色的披肩。一本用來當道具的書，和一朵玫瑰花。
但提姆脾氣好，他接受了自己的「厄運」，「我明白了，我是《美女與野獸》的貝兒公主。」
迪克恍然大悟，咧開的嘴角表示他憋笑早已失敗，「你愛查資料！像貝兒一樣！而且你當年主動找到蝙蝠俠，在他當時陷入失去傑森的痛苦中，你幫助陰郁的蝙蝠俠找到理智，所以……布魯斯是野獸？啊哈哈哈哈……」
（又當宇宙公主又當野獸的布魯斯：？？？）
但迪克沒來得及笑完，手裡被嗒嗒跑過來的海倫娜塞了一頂紅色假發……小丫頭還舉著兩個大貝殼，想往他胸上貼……
「什麼……好吧，我是小美人魚，」迪克擠擠眼睛，「因為我離開哥譚，去布魯德海文，就像愛麗兒離開大海一樣對不對？」
居然能叫出公主的名字，一看就是做了功課的！
「嗯嗯！」海倫娜認真點頭，「還有，喪鐘是烏蘇拉……」
「那個大章魚女巫？啊哈哈哈，沒問題，下次要是碰到，我會告訴他，啊哈哈哈！」迪克對海倫娜眨眨眼睛。
所有人都看著達米安——用看好戲的眼神。
少年抱起妹妹，眼神優越感滿滿，「作為她最愛的哥哥，我當然是什麼王子。」
被抱起的海倫娜很開心——因為這個距離方便她在小哥哥頭發上別上n只小碎花發夾！
傑森終於逮到了機會——這題他會！
「長發公主嗎？啊哈哈哈達米安你是樂佩！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傑森頭上的大紅色蝴蝶結很牢固，並沒有因為他捧腹大笑而晃動跌落。
「你10歲前被養在刺客聯盟，不就相當於長發公主一直被關在邪惡女巫關在高塔之上嘛哈哈哈！哦對了，那塔利亞就是邪惡女巫？太像啦！邪惡女巫養樂佩看上的不就是她的長發魔力？這跟塔利亞看上你身上的韋恩基因簡直一樣嘛啊哈哈哈！」
（剛認領了白馬王子角色的塔利亞，現在又必須客串邪惡女巫了？）
等會兒，托德，你對劇情怎麼這麼熟悉！說！你偷偷看了多少遍魔發奇緣！
第124章 成長冊-4-6歲（番外）
小小年紀的海倫娜, 就已經明白，總有些夜晚，和平常不一樣。
在那些不平常的夜晚裡，正睡熟的她會被大宅裡隱隱約約、由遠及近的嘈雜聲吵醒, 這嘈雜聲緊迫而慌亂, 還常常伴隨著便攜心電圖機的警報聲。
更小一些的時候, 在這些特殊的夜晚, 她只會在自己的嬰兒床裡, 晃著圍欄哭, 哭得嗓子都要啞了, 這時候, 會有一雙大手把她抱起來, 離開她的房間，帶她走向一個神秘的電梯，電梯會降落在爸爸的蝙蝠洞裡。
抱著她的大手會帶她去看看爸爸和哥哥。只是, 他們中間一定會有人躺著，或者一個, 或者兩個三個；有時候，他們睜著眼睛, 可以和她說話, 她的小手可以握上他們的手指, 有時候，他們都閉著眼睛。
其他大人們, 這時候都忙忙碌碌的, 顧不上她。
她發現自己能被抱著來到這裡, 已經很滿意了，她不會再哭。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哭。
後來，海倫娜從嬰兒床換到低矮的兒童小床，因此，當她再次聽到這些熟悉的嘈雜聲時，會安靜的睜眼，坐起來，爬下床，找到自己的小拖鞋，揉揉眼睛，搬上一個小凳子，自己扭開房間的門。
有時候，她會帶上自己的小狐狸——那條總是被哥哥嫌棄的太舊的安撫巾。
很多時候，她會被大宅裡正忙碌的大人們發現，這時候，她會被抱進游戲圍欄，大人們會急匆匆地，隨手塞一個玩具給她，揉揉她的頭發；也有些時候，這雙大手也會繼續帶她下樓，走向她心心念念的電梯，她就會知道，今晚需要幫助的是哪個哥哥。
她會把她的安撫巾放到哥哥們的臉邊，哥哥有時候醒著，有時候睡著。
家裡突然發生的危險？
可能有吧，她記不太清具體的次數了，這時候，她會被哥哥或者芭芭拉姐姐帶到一個密室，後來她學到了這個密室的名字——安全屋，而且，這是專屬於她的。
也有些時候，極個別的情況下，她會在半夜起來，或者白天從幼兒園回家，發現家裡不止有最熟悉的家人，還會有克拉克叔叔，戴安娜阿姨，還有爸爸的其他「同事」，大人們神色凝重，看到她，這種凝重總是會更加重一層。
這時候，她會發現她找不到爸爸或者某個哥哥，最嚴重的時候，她都找不到了。
第一次，海倫娜還根本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喬納森哥哥在克拉克叔叔的眼神暗示下，抱起她，帶她離開嚴肅的大人們。
海倫娜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直覺告訴她，這次和以前的那些夜晚都不一樣，她好擔心，好難過，又沒有人抱著她，去爸爸的蝙蝠洞裡。所以，她做了她唯一能做的——大哭。
喬納森哥哥沒有辦法，看小小的女孩哭著要爸爸和哥哥，簡直比讓他去跟毀滅日干架還難受。如果是達米安，這時候一定知道怎麼做吧……但達米安，還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
他抱著海倫娜跑到書房，遠離緊張的氣氛，但小姑娘不依，拍著門，要哥哥、要爸爸。
書房的厚重木質門和哭聲，都已經掩蓋不了大宅裡慌亂的討論和緊張的人來人往。喬的超級聽力捕捉到聯盟下一步的計劃，是將受傷的英雄們全部轉移到孤獨堡壘，將嘗試使用氪星技術治療，這其中也包括娜娜的家人。
阿福正在蝙蝠洞，和主刀的湯普金斯醫生一起，對傷員進行著緊急搶救。傑森和迪克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昏迷著。
眼前的小姑娘，突然孤苦伶仃的……
不，喬甩了甩頭，他要樂觀，絕對不能設想最壞的打算——連想都不要想！
好在還有早已退居幕後，專注於韋恩集團經營的提姆·德雷克，正在趕回大宅。
「你……餓不餓？我給你做點吃的？三明治吃嗎？我只會做三明治……」喬不安地撓撓頸後的頭發，讓原本雜亂的發絲更糾結地攪在一起。
海倫娜不理，繼續哭——
喬只能再撓撓臉，大宅裡嘈雜的腳步聲此起彼伏。
「我們玩兒積木吧，來，我們一起搭樂高！」
海倫娜哭得小臉通紅，要上不來氣了。
喬咬咬牙，抱起她，打開書房的落地窗，飛向空中。
傷心的女孩兒被成功分散了注意力——即使是爸爸和哥哥們的抓鉤槍也沒有這樣的風景啊！
平穩的飛行下，眼前展開的，是沐浴在夕陽金紅色光輝中的哥譚城市圖景。
並非蝙蝠飛機的匆匆一瞥，或者抓鉤槍下的晃動片段，小喬哥哥帶她看的，是一種全新的、驚奇的視角。
在這個視角下，天空和雲朵都似乎都可以讓她觸碰。她能看到她愛去的公園，爸爸的大樓，還看到了正往大宅飛馳的提姆哥哥的汽車。
小姑娘噙著眼淚，微風把她微卷的劉海吹起來。她低頭看看，仰頭看看，然後轉頭看看。
看到的不僅僅是藍色天空和金紅色光暈，還有映襯著夕陽的、來自小喬哥哥的笑臉。
伴著悠然的飛行，小喬給她唱了她最愛的歌——當然也是來自迪士尼公主電影。
「I can show you the world」（我可以帶你看世界）
「Shining，shimmering， splendid 」（燦爛的，璀璨的，光芒萬丈的世界）
「Tell me， Princess，now when did you let your heart decide 」（告訴我，公主，你有多久沒有讓你的心來決定）
海倫娜眨眨眼，舉起小手歡呼，「茉莉公主！」
老實說，小喬唱歌蠻慘的，音樂從來不是小超人的強項。懷裡裡的小姑娘當然也不在乎音准。
大概，音樂的魅力，是屬於全人類的，並未因為他的超能力而有所不同。
「Hold your breath， it will get better」（屏住呼吸，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但是歌詞，也是喬想說的話。
海倫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向你保證，他們都會沒事的。
**************************************
飛著飛著，哭累了也笑累了的小姑娘，就趴在小喬哥哥的肩膀上，睡著了。
即使在夢裡，她也在想啊，喬納森哥哥為什麼不能住在大宅裡呢，這樣她就可以天天飛啦！
她聯想到幼兒園裡，其他的小朋友吵吵著、爭搶著，說要和誰結婚，其他人就不可以和這個「有主」的人結婚啦。
那麼，如果她和小喬哥哥結婚，小喬哥哥是不是就可以一直住在哥譚啦，她就可以天天飛！
所以……她想「嫁」的，其實只是「飛機」吧？
啊，太困了，ZZZ……
4歲那年，除了想嫁給小喬哥哥之外，海倫娜還當了小阿姨——傑森哥哥有了兩個寶寶。
**************************
海倫娜5歲的時候，在幼兒園和小男生打架了。
掛彩的是小男生，這大概也是天賦吧……
小朋友互相之間打個架，這其實很難避免，就像傑森家的兩小只，或許是繼承了亞馬遜精神，從還不會走路就開始打了……至於他們在媽媽肚子裡打沒打，這傑森就不知道了！
老父親和哥哥都不覺得這個問題有多嚴重，該賠償賠償，該道歉道歉——哦，原來這小子先欺負我家閨女？那算了，沒道歉這回事兒。
請先向我閨女道歉！
之後，蝙蝠洞裡，正挑戰個人舉鐵新記錄的達米安迎來了一個小「客戶」。
「我想訓練。」小姑娘把馬尾扎得亂糟糟的，穿了一件不知道哪個哥哥的舊T，腳踩卡通運動鞋——印著Elsa的那種。
好吧……這一天終於來了。
達米安深吸一口氣，把杠鈴放上架子。少年這兩年長高了好多，加上勃發的肌肉，簡直已經跟老父親的體型差不多了，站在小姑娘身前，陰影籠罩下來，不說還以為是殺手鱷！
達米安環視空空的蝙蝠洞，很郁悶居然只有他自己來面對小姑娘的「這一天」。
不刻意訓練海倫娜，是一家人早已達成的共識——這個家庭裡的義警已經夠多了。不把女兒也為了和平和安寧「送給世界」，是布魯斯最後的私心。
老父親一想到自己的小寶貝哪天會穿上制服，在夜晚的哥譚街頭冒著槍林彈雨，簡直要當場心梗。
達米安嘆口氣，低頭看著鬥志昂揚的小姑娘，「你為什麼想訓練？」
海倫娜叉腰，「我想……我想保護你們！」
哎呀，怎麼這麼沒有底氣？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對著鏡子，可自信了！
達米安憋住笑，如果他笑出來了，小妹一定會生氣。
「那你不用訓練，你已經很厲害了。」少年拿出自己最嚴肅的表情——他懷疑自己的臉是不是因為快繃不住而扭曲了。
似乎他繃住了，因為小姑娘眨眨眼，仰頭看著他，又驚奇又開心，「真的？」
「我有多厲害？」她好奇地問。
「和哥哥差不多。」
哼，一聽就是哄她的，她才不信！
「不信？好吧，那咱們比比，就知道了。」達米安提出嚴肅而頗具可行性的建議。
然後，自封的最強羅賓，開始在線演戲！
海倫娜的小拳拳過來，都不知道挨沒挨到他的身體，達米安就已經誇張地倒在了墊子上。
——嗷！哥哥被你打趴下了！
——哦！救命！格雷森救我！
——我輸了！求饒過！
娜娜此時坐在達米安胸前，已經笑成憨憨。
如果這時候有其他人在蝙蝠洞裡，就比如小喬吧，那小超人的眉毛都會飛回氪星！
讓達米安承認一句「輸了」？？？可能嗎？
不知道別人見沒見過，反正小喬這輩子到現在沒見過。
果然人只要活得久，什麼都能見到？
但是吧……達米安你這演技也太捉急了點，也就能騙騙娜娜。
如果小喬在這裡，他一定會建議達米安去看看足球比賽裡的假摔。
*****************************
6歲那年，和達米安哥哥的「格鬥比試」依然進行著。
但，海倫娜發現哥哥難打了！
達米安騙妹妹也依然大言不慚，「well，因為哥哥在上次輸給你之後，痛定思痛，刻苦訓練，進步了一大截。」
在體能和格鬥上，海倫娜只需要學到強身健體、能夠自衛的程度就夠了，但考慮到一個韋恩會碰到的各種充滿挑戰的情況，「自衛程度」的要求也是相當高的。
所以隨著小姑娘年齡的增長，「影帝」達米安也適時調整著難度。總體的指導原則依然隨著海倫娜的興趣，她要是不想練了，沒人強迫她。
但實際上，現在海倫娜生活中最大的危險並不是出身刺客聯盟實驗室的哥哥，而是兩個還不到兩歲的小寶寶！
誰能想到托德英年早婚，還當了新手爸爸，一生就生倆，還有一半兒亞馬遜血統！
兩個小托德剛1歲多，就展現了驚人的破壞力（當然神奇女俠和阿忒彌斯都說這不是破壞力，這是亞馬遜人的熱情……）
海倫娜新一輪的強身健體還沒來得及開始，蝙蝠洞裡就傳來高分貝的「那那那那那！！！」
是兩個來串門的小托德，互換海倫娜小阿姨的聲音！
這聲音達米安不能更熟了，兩個小炮/彈一樣的小亞馬遜人下一秒就會衝過來擁抱他的寶貝妹妹。別說海倫娜了，他自己被這兩小只迎面撞過來都感覺骨頭要散架了！
達米安趕快把妹妹抱起來，要撞就撞他！
但好在，老父親傑森在慘劇發生前，抓住了這兩只炸/彈一樣的小P孩兒！
但是，一世英名的老父親紅頭罩被兩小只令人驚嘆的衝力帶摔倒了……
痛……
傑森：為什麼我總是傷傷痕累累……
那一瞬間，抱著哥哥脖子的海倫娜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理想——她要成為一名醫生！讓爸爸和哥哥們不再有病痛！
作者有話要說：
1.官方地球2的海倫娜是刻苦訓練了的，之後成為羅賓，在到主世界之後成為「女獵手」，官方漫畫裡還有小海倫娜訓練的片段，可艱難了，也很勵志。
本文斟酌了各種私設之後，讓小娜娜成為超英首席醫生了。
2.之後再寫一個小娜娜X小喬的番外（比較長的番外，還不知道一章能不能寫完），本文就完結啦~謝謝大家的支持！
第125章 番外-小娜娜X喬
全文完
小朋友很小很小的時候, 就有了基本的喜好，比如更喜歡哪件衣服，而不喜歡另外一些衣服。即使他們自己的搭配十分超凡脫俗，異於常人, 就像必須在身上穿夠五種顏色！
隨著年齡的增長, 我們或許會失去這種兒童般的、對世界的驚奇。無奈的大人們會說, 這叫「想一出是一出」。
達米安起初一直認為自己的寶貝妹妹說想嫁給小喬哥哥, 就是這樣的「想一出是一出」。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一睜眼結果妹妹突然說要嫁給氪星人家的小P孩, 即使那小P孩是他的朋友, 達米安依舊懷疑自己是不是蘇醒的方式不對。
他一定還在昏迷之中, 而這是他最可怕的噩夢；要不, 他就是陷入了什麼邪惡版本的平行世界。
迪克安慰差點兒跟好哥們絕交的少年，小朋友們希望感受大人的世界，就比如小朋友會說想嫁給另一個小朋友, 這時候他們當然還不理解婚姻呀；很多小朋友還說想嫁給哥哥姐姐，這只是因為單純的喜歡, 想跟對方在一起。在他們有限的理解裡，結婚吶就可以永遠在一起。
你看, 在被克拉克叔叔抱著飛了一次之後, 海倫娜不是馬上變卦, 說想嫁給超人了？
因為克拉克叔叔飛得更穩，飛得更高。
對於這個可怕的想法, 達米安一開始當然立馬嘗試阻止了。
達米安：「不可以, 你不可以嫁給超人。」
海倫娜：「為什麼？」
「因為超人叔叔已經有老婆了。」
小丫頭想了想, 「那我還是嫁給小喬哥哥吧。」
「也不可以！」
海倫娜無辜眨眼，「為什麼？小喬哥哥也有老婆嗎？」
達米安：「……」總不能說你哥哥我不允許！
「你太小了。」操心老哥哥祭出萬年好用的年齡理由。
「好吧, 」小姑娘接受了這個理由，把從莊園小花園裡摘好的，用來當捧花的花花草草插進花瓶，「那等我長大了，我要嫁給小喬哥哥。」
達米安嘆氣，迪克拍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吧，她過幾天新鮮勁兒過了，就忘記了。
誰知道，她一直念叨到了……12歲、13歲？
等小少女終於不再提這件事的時候，達米安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但沉迷格鬥和訓練的鋼鐵直男達米安·韋恩並不知道，這時候其實是小女生和小男生雖然開始表面上互相嫌棄的年紀。但實際上，會把心動藏在心底的年紀……
這個時候小姑娘終於不念叨了。其實不是好事……
但沒有童年的達米安，並不知道這些少女心思的彎彎繞繞，他還以為他終於勝利了！
別說達米安，當事人喬納森·肯特也松了一口氣……
至於對娜娜這些年的念叨，小喬有什麼想法……
他能有什麼想法？！
那是個才四五歲的小朋友！他要是有想法他就應該被抓起來了！！！
只是他現在有了新的苦惱——小姑娘看到他，不但不親切了，反而不說話了！更不對他笑了！
每次看到他就跑……
達米安當然袖手旁觀，樂見其成，吃瓜看戲。
那時候喬23歲，早到了可以進夜店買酒喝的年紀。
卻沒有一次不被酒保懷疑年齡，要他拿駕照證明……說他看起來撐死了16、7歲。
「一邊兒去，小鬼！」
當然即使他拿出駕照，他的駕照還要被懷疑成是假的——氪星基因在黃太陽下顯年輕。
看起來十分少年老成的達米安在18歲的時候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畢竟一米九、皺眉不爽已經成為日常表情的肌肉壯漢，完全不像是一個剛成年的愣頭青小子。
在年齡這塊兒，長得比較著急。
他不止一次地被不怎麼看新聞八卦、因此不知道他是下一代韋恩的吃瓜群眾，認作是小娜的爸爸……
就比如從他身邊路過的老奶奶，看到他手裡牽著的海倫娜，會扭過頭誇他，「你女兒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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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蝙蝠俠和超人多年的生死之交，韋恩和肯特家一直走得很近，就比如聖誕或者感恩節聚餐。
13歲的海倫娜，從曾經追著兩個哥哥在堪薩斯田野裡奔跑的小姑娘，變成了安安靜靜地坐在肯特家客廳的少女，甚至還會幫路易斯阿姨制作晚餐。
當瑪莎奶奶的碎花田園沙發上，只剩下喬和海倫娜時，氣氛就突然非常地尷尬……
喬：「額……晚餐怎麼樣？」
娜娜：「很好。」
喬：「……上幾年級了，學習還順利嗎？」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喬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他聽起來怎麼那麼像那種沒話找話的親戚？
喬不知道的是，再這個聖誕節之後，他就很少見到海倫娜了——小姑娘被韋恩先生送去歐洲讀書。
「我要去讀生物學的博士。」海倫娜輕聲說。
額，等會兒，博士……她幾歲？
13……？
哇……天才。
那達米安怎麼還天天說什麼他對她有些失望？！
單純的直男喬並不知道這世界上有種可以被稱作「炫耀性吐槽/訴苦」的東西，
比如「哎，我好苦惱啊，我怎麼著都吃不胖。」
再比如「哎，我家孩子讓我好發愁啊，她總是天天學習不知道玩兒。」
放在達米安這裡就是「我妹妹？一般般吧，也就是13歲就在讀博士而已。」
你這哥哥很欠揍哦！
不過考慮到9歲就經濟學博士的達米安……這種「失望」好像也突然可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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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喬納森就只能通過達米安的只言片語，才能偶爾捕捉到無比忙碌的海倫娜的現狀。
他知道她開始加入最前沿的基因課題組；他知道她去了北歐；他知道她受邀，去瓦坎達研究神秘項目。
對於封閉而神秘的瓦坎達，這樣的邀約可能五年才有一個。
哦對了，海倫娜和現任國王特查拉兒子的緋聞，喬納森是在八卦網站的推送上看到的……
那年海倫娜17歲。
別說喬納森，連達米安都是在新聞推送上看到的！
這直接上了首頁的爆炸新聞當然還配了狗仔的偷拍照片。作為石錘，照片上，冬季倫敦的清冷街頭，黑色微卷長發的書卷氣少女，正和一個……「家伙」挽著手，有說有笑。
年輕的俊男美女，照片修圖都不用，養眼程度能直接拿去當新一季巴寶莉風衣的櫥窗廣告。
歐美網絡直接炸了。
這對兒cp之前沒人敢吃。
後來想想，兩人都算得上是科學家，還都是超英後人，也算門當戶對？
各路新聞開始對比韋恩家和瓦坎達皇室到底誰更有錢。
還有人說，海倫娜·韋恩實際上是蝙蝠俠血脈，跟韋恩沒血緣關系，女孩兒的名字可能都不在遺囑上。
又有人說，樓上說的就不對了，蝙蝠俠和布魯斯·韋恩不是一對兒嗎，女兒都替著養到大了，遺囑上怎麼可能沒名字。
這些都不是正在宇宙裡執行任務的新任蝙蝠俠達米安·韋恩的關注重點。
「她不是在瓦坎達嗎？！」
飛船外，能自個兒在宇宙裡飛來飛去的喬無奈微笑，「她想去倫敦當然也能去倫敦嘛，她有一架私人飛機……」還是你給她買了之後改裝過的。
瓦坎達王子肯定也有飛機吧，大概……
根據新聞上的背景介紹，這王子和特查拉國王一樣，選擇在牛津大學就讀，所以……兩人約會出現在倫敦也算正常？
海倫娜是一個優秀的、年輕的、漂亮的女孩兒，當然能吸引到瓦坎達王子這樣的年輕人，喬對自己說。
他並沒有馬上注意到身邊的飛船歪了，「達米安，請專心看著航線，開宇宙飛船並不代表你就可以亂開了。」
通訊器裡是好朋友陰惻惻的聲音，「叫我蝙蝠俠！」
「好吧……」
然後，這飛船不僅歪了，還幾乎停住了，通訊器裡同時傳來嗶嗶噗噗的調整參數的聲音。
喬：「你要去哪兒？」
達米安：「去倫敦！」
「地球，倫敦？」
你確定？任務不要啦？
達米安沒理會喬的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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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兩家的大人出面，才成功阻止了一場來自下一代黑豹和下一代蝙蝠俠的大戰——復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都差點兒卷進去。
特查拉國王十分有誠意，親自飛到了哥譚，見了見韋恩和韋恩的小兒子。國王沉痛地表示，兩個年輕人之間的感情，連他自己都是今天才通過媒體知道……如果他提前知道，一定會讓自己兒子先行告知女方的家屬。
瓦坎達的年輕人可不是喜歡搞地下情的人，請韋恩先生放心。
也請小韋恩先生放下大刀，咱們有事好商量。
你看這個刀，我給你免費做一把振金的行不行？
這算是……替兒子擺平娘家人？
然而特查拉國王的行程沒有瞞住哥譚無孔不入的狗仔，經過狗仔們的藝術加工和添油加醋，吃瓜群眾都有了一種……這兩家真是要聯姻的節奏嗎？
這會如何影響振金市場？如何影響韋恩集團的股票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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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了，年輕人的感情，如風如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卻如世世代代的韋恩一樣，海倫娜最終依舊選擇在瓦坎達的神秘項目結束後，回到了哥譚，回到了這片她熱愛的土地。
韋恩小公主和瓦坎達真·王子無疾而終的感情，讓八卦雜志猜來猜去。
有說是因為小王子太花心太愛玩兒，見一個撩一個；
有說是因為海倫娜·韋恩從小缺失家庭的溫暖，被親生父親蝙蝠俠拋棄，而養父又是布魯西寶貝這樣的渣男，讓哥譚小公主從小缺愛，人格不建全，故因此留不住男人；
還有說是因為瓦坎達不認可海倫娜·韋恩這樣一個白種人的未來皇後，即使她姓韋恩。而且恰恰因為她姓韋恩，布魯西寶貝的風評吧……也沒怎麼好，跟瓦坎達皇室一比，突然有點兒美國暴發戶的味道。
吃瓜群眾群情激奮，表示這是妥妥的種族歧視和階級糟粕，請瓦坎達給一個說法！
特查拉國王表示這天降大鍋，他真的不想背……
實際上，他相當喜歡海倫娜，認真而務實，聰慧而機敏，同時，更有一顆繼承自蝙蝠俠的悲憫之心。世界上真的找不到比她更優秀的瓦坎達未來皇後了，但奈何自己家的臭小子，留不住人。
特查拉國王簡直有苦難言。到手的好兒媳飛了，委屈得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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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哥譚的天才少女，行事低調，她悄無聲息地，獨自成立了尖端醫學實驗室和醫療中心，擴建重組了「避難所」，專注於超英的醫療和護理。
看著曾經抱在懷裡的小團子，開始獨當一面，已經開始逐漸專注於幕後工作和領導地球宇宙防衛的老父親布魯斯，不禁感慨時間的威力。
迪克第一想到要找忙碌的女孩兒聊聊和初戀分手的問題，雖然從數據上看，絕大多數人的初戀都不會有結果，但這並不代表身在其中的人不痛苦。
蝙蝠洞裡的海倫娜把臉頰側的頭發撥到耳後，專注地看著屏幕上閃電俠細胞再生的速度，看似……不太想聊的樣子。
「來嘛，跟哥哥說說那個小子。」迪克循循善誘。
正在修復萬能腰帶的達米安哼了一聲，但不耽誤他豎起了耳朵。
「他，挺好的，」小姑娘輕聲說：「只是我們不合適。」
年輕小姑娘，談談戀愛分分手，太正常了。達米安根本不當回事兒，反正他也看那瓦坎達的什麼「王子」不順眼。
結果這不順眼的王子，第二天就找到哥譚來了。
彼時海倫娜乘飛機去了避難所，恰巧和追過來的前男友錯過。
前男友整個人都憔悴了，抱著差點兒成為「大舅哥」（孔克南詞彙）的現任蝙蝠俠哭。
因為商議行動決策而恰巧在場，目睹了慘案現場的喬真的覺得……達米安沒給這哥們扔出去，絕對是看在海倫娜的面子上——你想想著面子得有多大？
未來小黑豹：「我們分手了……」
「我知道。」達米安冷漠地，把對方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撥下來。
達米安根本不想理自己妹妹的前男友，但喬是好脾氣的那個，給小伙子倒了一杯威士忌，酒杯都沒挨到桌面，就被深陷情傷的未來小黑豹奪走，仰頭一飲而盡。
「我不明白！」小黑豹捂住臉，「你們知道她離開我的理由，有多牽強，多幼稚嗎？」
達米安准備送客，但喬hold住了場面。
「只是因為……只是因為海倫娜不能接受未來成為皇後後，就要定居瓦坎達的慣例……為什麼，為什麼她不能為了我們的感情做出一些讓步？我的意思是，我們都有世界上最快的飛機，回來拜訪家屬，是再輕松不過的事！」
達米安其實一直蠻想知道，如果蝙蝠俠和黑豹打起來，誰能贏的問題——在聽了寶貝妹妹前男友「智商感人」的發言後，他決定今天試驗一下！
但他卻被喬搶戲了……
小超人永遠陽光的臉上，真的很少有現在這樣，無法遮掩的……「嫌棄」？
這是看渣男的眼神！
「我想，正是你這種態度，才讓海倫娜決定徹底離開你。」天空藍色的眼睛裡，現在冷冷的，喬納森·肯特交叉雙臂，突然有了超人本尊的壓迫感。
「你最大的問題，不在於什麼你的皇後必須待在瓦坎達……而在於，你不在意她的付出，不在意她的犧牲。」
「你看不到她必須離開自己長大的朋友，離開自己的城市。」喬納森皺著眉，搖搖頭，似乎對眼前的黑豹仔極度失望。
「她的世界和理想、她的能力和願景，都遠遠超出了一個所謂皇後身份的限制……這，你也沒有看到。」
莫名從主角淪為觀眾的達米安，最驚訝的其實並不是喬突然搶走了他這個老哥哥的台詞，而是……喬不但准確表達出了達米安的想法，而且比達米安自己說的好多了！
好吧，其實達米安一直覺得，直接干一架最能表達他的憤怒。
被「點醒」的瓦坎達王子愣了愣，摸了摸鼻子，突然意識到……自己真的在哥譚不受歡迎。
「說實話，」看著小黑豹離開時落寞的背影，達米安幽幽地說：「我到現在都沒記住他的名字。」
喬聳聳肩，「我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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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醫學課題，研究的初衷，在於能夠給全人類帶來福祉；更在於，能給醫藥廠商帶來利潤。在這個精神的指導下，超英醫學，尤其是超能力者的特殊門類醫學方向，可以說……並沒有經濟上的研究價值。
因為超能力者的身體結構獨此一家，一個課題突破下來，往往只能用在這個超能力者一個人的身上，不能推廣，不能帶來利潤，因此，也沒有金主長期贊助。
同樣，因為沒有價值，研究者也不能發表論文，不能參與任何評獎。
而且，明智的學者更知道針對超能力者身體的醫學研究難度有多高——沒有試驗品，你往往只有一次成功的機會；一次失敗，就足以讓你身敗名裂。
因此，雖然在業內憑學識如雷貫耳，但海倫娜·韋恩的名字從來沒有在《柳葉刀》上出現過。
當然，也只有一個韋恩，才有資本支撐，才能耐得下寂寞來研究。
天天在實驗室和手術室的操勞，讓海倫娜不僅成為了蝙蝠家唯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成員，還……腰和頸椎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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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堡壘的實驗室裡，海倫娜揉揉眼睛，把翻來覆去讀了多少遍的氪星文字頁面關掉。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失去他這個問題。」
空曠的房間裡，白茫茫的天花板和地板中央，是一個高大的治療倉。
似乎她在自言自語，但實際上，她耳中通訊器的另一端，是還在哥譚維持治安的達米安。
「別說傻話，」哥哥沙啞但是沉穩的聲音傳來，莫名讓她心安，「你不是已經找到辦法了嗎？你總是能找到辦法。」
「他好像永遠都會在那裡，」海倫娜輕輕嘆息，「他就是超人。」
他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美好得像陽光一樣。
海倫娜覺得自己的腰，這次肯定是要廢了。
在一片波光粼粼中睜開雙眼的小喬，已經不會驚訝了，他明白他現在一定又在堡壘裡的氪星治療倉裡。
對按鈕和語音操作系統十分熟悉的喬，在一通流暢的操作之後，順利打開了倉門——他可是老傷員了。
不遠處，毫不意外地，他看到了趴著睡著的海倫娜。
給她蓋個東西？
喬無奈地對自己搖搖頭。
勞累過度的人最需要啥？不需要被子，只需要不被打擾的睡眠。
蓋被子的唯一效果大概只有把對方折騰醒，讓對方知道你給她蓋被子的效果……海倫娜一直都睡得淺。
喬輕手輕腳地，到恆溫控制面板前，把室內溫度調高了一些。
超人的透視眼讓他看到了她腰椎勞損的地方——似乎又加重了。
還能因為誰，還不是因為他，就屬他這個半外星人的身體結構最難搞——不像爸爸那樣，有氪星資料；也不像純人類……
此時某個設備的提示音突然滴滴響起，或許只是鬧鐘，海倫娜醫生就醒了。
她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打開的倉門，和「活過來」的喬。
這個畫面太熟悉了——喬總是有各種辦法把自己搞進去。因此，不管情緒上有多少大起大落，失而復得，痛苦流涕的戲碼是不會出現了。
兩人沉靜地對視了一會兒。
「嗨……」喬突然有些心虛，「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她對他微笑。
她沒說下次別再這樣了，因為她知道說了也沒用。
之後話題轉向日常。
「你的腰傷……」
海倫娜擺擺手，「我想我只是需要多運動，還有，」她調皮地笑笑，「辦一張按摩vip會員卡。」
喬不認同地搖頭，還很操心，海倫娜的腰椎勞損比很多人嚴重，好多按摩人員並不懂醫學。
誰能像他一樣，能直接看到那塊兒需要按，那塊兒不能按？
總結——在按摩上，不是針對誰，任何一家按摩店都沒有他喬納森·肯特的手藝好。
畢竟人形自走透視機（？）
海倫娜想了想，突然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為了讓妹妹休息一會兒，遠在哥譚的達米安剛剛關掉了通訊器，忙碌之後，他突然想起還不知道海倫娜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他覺得他應該提醒她按時吃些東西。
年輕的新一代黑暗騎士，無知無覺地打開了和妹妹的雙向通訊。
還沒等他來得及張口，一段十足詭異的對話，讓他呆愣當場，甚至差點兒把通訊器捏裂了。
「……剛開始一定會疼，你忍一忍，之後會非常舒服，我保證……」
達米安：？！
什麼……鬼？！
這TM是喬納森·肯特的聲音吧！
這小子果然沒死！
這TM說的是什麼……
「嘶——嗯……」
這是他妹的聲音！
蝙蝠鏢把達米安的手割了一個小口子，他毫無知覺。
「……要我停下來嗎？」
「不用……嗯……繼續。」
達米安：？？！！
明顯的喘/息。
低低的笑聲，和男人沙啞的聲音，「我說的沒錯吧，舒服嗎？」
「嗯……」
達米安：？？？！！！
草！（不是植物！）
這對話，他要是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就……
孤獨堡壘，孤男寡女，孤……
孤尼瑪！
達米安感到自己的血壓升高，耳朵都是疼的，腦內的思考都不利索了。
一時間甚至有些頭暈！
呵，剛「復活」的喬納森，你、很、有、種。
一腳踢開椅子，達米安戴上蝙蝠頭盔。
表情是如此的沉痛，幾乎可以直接響起當年「蝙蝠俠大戰超人BvS」的戰前bgm。
他走向蝙蝠洞裡的保險櫃，打開，裝上收藏了多年的氪石□□！和一枚氪石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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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自己腰部的痛感確實有所減輕的海倫娜，幾乎要睡著。
卻被孤獨堡壘突然被炸開的大門給震了一個清醒。
下一秒，綠霧籠罩，純潔的按摩師傅喬納森·肯特，連一句「遺言」都沒機會說，就撲通一聲倒地。
煙霧中，蝙蝠俠的耳朵出現，陰森恐怖。
但這蝙蝠俠……捂著眼睛。
「你干什麼，達米安！」
老哥哥自然也吼回去，「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
呵……我當然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達米安因此一直沒有放下捂著眼睛的手，「穿上衣服，我們再聊！」
海倫娜：？？？
什麼鬼，我穿著衣服呢……
達米安：……
穿著衣服也不是不能……喬納森·肯特你很會玩兒啊！
海倫娜看著無辜倒地的喬納森，一肚子火。
你最好不是把他打死了，哥哥！！！
我剛把他救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1.黑豹漫畫裡沒兒子，本文私設了一個。畢竟是國王，家裡確實有王位要繼承，早晚都得生= =
2.完結了，謝謝大家的支持！愛你們！mua! (*╯3╰)！（之後會修修錯別字，捉捉病句，都不是更新~）
3.下一本開那個Max的綜英美~但開文時間不定，因為要答辯了……（頭大）我還沒去研究視頻答辯要怎麼搞ppt……（頭更大……）
4.【寫作功力不夠，閱讀理解來湊，後面比較啰嗦，可以不看噠】
在沙雕搞笑之外，垃圾作者的私心有部分是想寫出一種對比，即大娜娜和小娜娜來對照，兩人雖然是同一個人，但實際上相當於來自兩個完全不同的「原生家庭」；小娜娜在童年有好多愛，她的愛是滿溢的，當這個孩子自己的愛是滿溢的，她才能把愛分給別人。
小娜娜是（較為）開放的，願意嘗試的，願意付出信任的
一個可能沒有設計好的情節是，在番外裡提過，大娜娜不願意嘗試新菜，提姆讓她從自己盤子裡先夾來嘗嘗
小娜娜相反，就會主動去挑戰新的事物，就比如飛翔和戀愛，當然也因為她從小被保護得很好。
同樣在達米安這裡，他和小娜娜是一種互相成全的關系，他被小娜娜愛著，信任著，他的瓶子也會被慢慢填補。
有關二胎的問題，我有個同事跟我分享過一個特別睿智的觀點，關於頭胎是否同意父母生二胎，比喻是，如果一個小孩兒有很多很多糖果，多的都吃不完，他會不樂意分給別的小朋友嗎？頭胎如果有很多愛，他也會樂意分給
（當然個因人而異哈，肯定有人會說糖這種東西不嫌多，有人就是不希望分享，這裡只是一種理解，不一定對哈）
在擇偶上（這什麼魔鬼用詞……）
雖然番外裡，法定年齡上大娜娜比提姆大三歲，但實際上（心理上、原世界裡）他可是比娜娜大16歲的
有種彌補缺失父愛的感覺。
大娜娜的幸運是她認定的是提姆，不是那個世界早死老蝙蝠那樣的PUA爹（被蝙蝠鏢插腦）
文裡面咱們是知道提姆是好孩子，現實生活中，缺愛的女孩子反而恰恰是最容易被PUA的
世界上的提姆是非常少，但是渣男pua卻非常多。
這些女孩子裡面有些為了爭取縹緲的認同，從小到大都非常優秀，非常自律，反而就是過不了PUA渣男這一關，就非常非常遺憾和可惜
或許只是那些渣男每次施舍的一點點愛讓我們……哎，真的不知道咋說，就很微妙，你陷進去的時候很難自己走出來。
或許我們終生都彌補不了這種缺憾，至少我們可以意識到自己的缺陷，頭腦清醒，碰到PUA躲遠遠的，讓他們爬
對於小娜娜，即使小提姆沒有記憶融合，在垃圾作者個人的理解裡，這兩人是很難互相吸引的。小娜娜會去喜歡近乎完美的陽光少年喬寶貝，或者基本上相當於一個王子（未來國王）的黑豹兒子，而同時也會堅持自我，堅持自己的理想。
不能去評價哪個更好，垃圾作者也不會去做這種對比，總之，這是一篇相當不成熟的小破文，謝謝大家的支持~希望能帶給大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