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0-7-12 09:50
第一章：霸總布魯茜
一只黑漆漆突然現身
「分分合合數年，布魯茜·韋恩與托尼·斯塔克的愛情最終走向終結。」
布魯茜·韋恩手持一份報紙，正翻閱《星球日報》娛樂版的頭條。
兩位全美知名的億萬甜心所引領的娛樂浪潮足以養活全國娛樂媒體。
在外界看來，兩人青梅竹馬，地位相當，人生軌跡格外相似，人設處處相撞，甚至有聯姻傳言。
即使他們分手、復合、分手……並不斷地循環往復此過程，中間無數意外穿插，上次分手至今仍無絲毫復合的跡像……
但眾人就是堅信他們會走到一起。
拜托，托尼·斯塔克可是大名鼎鼎的鋼鐵俠。至於韋恩，誰又會拒絕布魯茜？那可是布魯茜·韋恩！全美年輕男士的夢中情人！
不過這位專欄記者表述的論調與主流截然相反。
他先用考據手法分析兩人的人生經歷，緊接著筆鋒一轉，論證起他們絕不會邁入婚姻殿堂的理由，下列洋洋灑灑數十條。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若非篇幅所限，這位情感問題專家恨不得把整沓報紙填的滿滿當當。全篇可以用一句話概括——他倆沒戲！
其實也不是全然錯誤，托尼·斯塔克已經在她黑名單裡躺了半年。
話題當事人之一沒對這篇充斥著主觀情緒的報道進行批判的唯一理由是，底欄的記者名為克拉克·肯特。
——布魯茜·韋恩不為人知的現任男友。
你總得給吃醋的男孩多一點包容。
這也恰恰是布魯茜·韋恩為什麼出現在大都會一家高級法國餐廳的原因。她來赴一場約會。
昨晚，克拉克神秘兮兮地表示要送她個驚喜，碰巧她也正有此意，便欣然赴約前來。
現在，邀約方遲到至少了半個鐘頭。電話打不通，發送的消息也未收到回復。
布魯茜單手托著下巴，指尖在印有克拉克名字的紙面上輕輕摩挲：「嗯哼，小鎮男孩。」
她的嗓音清澈空靈，單詞吐露間混著一種動人的奇特韻律。
午後陽光微醺，透過落地窗潑灑進來，給窗邊桌旁的布魯茜鍍了層金邊，暈染了她冷白調的膚色。
她生得極漂亮，黑發藍眸，鼻梁高挺，冷白膚色細膩光滑地猶如上好的像牙，骨相完美，臉部線條柔和且干淨利索。眼角眉梢無一不精致，舉手投足間流露出貴族式的優雅氣質。
克拉克預定的座位處於頂層，視角良好，透過落地窗可以俯瞰大都會的美景，不遠處矗立著星球日報的大廈。
布魯茜穿著一身高定灰格子西裝套裙，微卷長發垂落身後，發梢卷翹平添了幾分活潑。她從茶杯托盤裡取出茶匙。
伯爵紅茶氤氳出香氣，茶匙碰在杯壁撞出清脆聲響。
潔白的細亞麻桌布邊角繡有繁復花紋，桌角精心擺放的插花散發淡淡的泡沫般的香氣，混入了茶香。
又瞥了眼鐘表，她從報紙裡抽出一張折紙玫瑰打發時間，正巧是印著克拉克報道的那張。
當第三支紙玫瑰占據了高腳杯時，克拉克終於跌跌撞撞地趕到了餐廳的頂層。
注視著慌忙落座的男友，布魯茜抬頭挑眉，意味不明地說：「四十五分鐘十秒？」
聞言克拉克懷中的一大捧紅玫瑰都差點被擠歪了。好在應對他經驗充足，立刻鎮定下來表情誠摯，語速飛快：「對不起布魯茜我來晚了。真的，我可以解釋。」
動作行雲流水，話語熟練異常。
布魯茜瞥了他一眼，給紅茶裡加了兩塊方糖：「噢，沒關系，我都習慣了。」
她又不經意似的開口：「說起來，你手機沒電了？」
在求生欲的瘋狂警報下克拉克如臨大敵，他立刻背出事先編好的借口，充分表現了記者臨場發揮的職業優勢：
「瑪莎聽說你對她的蘋果派念念不忘後很高興，她又寄了一盒到報社。但采訪完我才知道，我覺得你受到一定會開心的，慌忙間我只能擠地鐵趕回報社去取，沒想到還手忙腳亂地把手機摔壞了。」
結尾附上克拉克誠懇的招牌笑容。
果然，一提起瑪莎，布魯茜瞬間移開了注意力，她期待地注視著對方，鈷藍色雙眸中盛滿了星光。
拉奧啊，你可真是個說謊的騙子，大都會的人間之神一邊默默唾棄自己，一邊麻溜干活。
他將護在懷裡的花束遞給布魯茜，又取出包裹牢固的盒子，擺在桌前。
其實實際情況是滿載乘客的飛機失控墜落，超人不得不飛去救場，並在途中解決了三起持槍搶劫和一起險些釀成的連環車禍。
超英沒有休假日。一連串的突發事件毀了他所有的精心策劃。
布魯茜低頭拆禮物，語調溫和：「我又不是什麼控制狂，你這麼緊張干什麼？」
說是這麼說，但她的心情明顯好看了很多，露出了淺淺的笑。
「布魯茜你又在開玩笑了。」
克拉克暗地裡長松一口氣，危機解除。
怕多說多錯，他巧妙地轉移話題，從高腳杯摘下一支紙玫瑰，極力誇贊：「布魯茜，你折的紙玫瑰可真不錯！」
布魯茜瞥了他一眼：「不如再仔細瞧瞧？」
從材質上來看是報紙，克拉克認真端詳，突然眼睛一亮。
他捧著紙玫瑰，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布魯茜：「咳，你認為寫得怎麼樣？」
布魯茜放下花束，抬眸：「還不錯。」
布魯茜·韋恩身材高挑，但骨架纖細。玫瑰花縮在高大結實的克拉克懷裡時顯不出多熱情燦烈，一挪到布魯茜懷裡立刻像迎來了春天般爛漫成了花海。
但從布魯茜懷裡退出後又委屈地蔫在桌角。
「話說，這裡沒有其他人嗎？」克拉克才分出注意力環顧四周，他相當。他當時廢了好大勁兒才在這預定上一個座位。
「因為我買下了這座餐廳。」布魯茜施施然端起紅茶呷了一口，歪頭露出一個親昵的笑。
克拉克噤聲：又忘了女友是哥譚首富。
而且，布魯茜笑起來可真好看。
他沒忘幾天的任務，為此克拉克精心排練了好些天。他清清嗓子，相當興奮：「今天是我們交往九十天紀念日。」
克拉克身穿布魯茜送他的昂貴西裝，合理的剪裁修飾出以往掩蓋在肥大西裝下的身材，讓人眼前一亮。
雖然布魯茜堅稱他那副老土眼鏡才是罪魁禍首。
布魯茜跟克拉克的相遇充滿了巧合。剛畢業的克拉克來星球日報實習，第一天就被發配到娛樂版去哥譚蹲守布魯茜·韋恩，一見鐘情不說，還陰差陽錯下英雄救美。
這為他贏得了一次采訪機會，然後從天而降的幸運大禮包將克拉克砸暈。
他追到了布魯茜，並意外地合拍。
上周他們前往堪薩斯農場度假，廣袤的玉米田送來自然的清新，而瑪莎的蘋果派俘獲了布魯茜的心。
——或許說是瑪莎，反正她倆一見如故。
相當具有危機感的克拉克覺得時機到了。
「我覺得我們相處的很好，所以，所以……」克拉克的臉紅了，他支支吾吾的，之前的鎮定一掃而光，像是個被戀愛衝昏了頭的毛頭小子。
他從懷中飛快掏出戒指盒，單膝跪地，「布魯茜，你願意嫁給我嗎？」
陷入幸福幻想的男孩沒注意到布魯茜猛然變化的復雜目光。
***
全球限量的勞斯萊斯飛速駛出大都會，在新建的哥譚大橋上高調疾馳。
哥譚大橋橫空穿過，割裂開兩座氣質截然不同的城市。
「所以您和肯特先生分手了？」阿爾弗雷德問坐在後排的布魯茜，身穿燕尾服的英倫管家穩穩把控方向盤。
布魯茜沒想到克拉克會猝不及防地求婚，倉促間只能以遲到為借口。
「我思考了下直接拒絕不太好，於是干脆分手了。」
「我想您來之前所說的驚喜並不是這個。」阿福依舊溫和，但看的出來他有點失落，他感嘆道，「我原本以為韋恩莊園終於要迎來一位新主人了。」
布魯茜捋了下卷發，微微提高了音調：「當然不是這個，阿福。我還分得清驚喜和驚嚇。」
她咕噥了聲：「還有，別以為我沒聽出你是在諷刺我。」
「其實半個小時前我跟你的觀點完全一致。」她確實動心了，但最後還是臨陣脫逃。
大都會之約本是獨行，但阿福堅持開車送她。
照顧她長大的老管家近期格外熱衷於布魯茜的人生大事，他似乎覺得擁有一個新家庭有助於解開布魯茜的心結。
他甚至還提議讓布魯茜收養幾個孩子來熱鬧下冷清的韋恩大宅！布魯茜拼了命才打消他那個瘋狂想法。
小甜餅在上，她才二十四歲！天知道阿福怎麼產生這種危險的念頭。
車內的裝潢典雅，透露出主人不凡的品味。
布魯茜望向窗外，透過車窗望著重建後煥然一新的哥譚。
哥譚重建計劃有條不紊地執行下去得歸功於韋恩集團，或者說布魯茜·韋恩。
這座充滿著哥特風格的城市迎來新生，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街角巷道煥然一新，商業區人群熙攘。
無論是橫向與外星人亂竄的其他城市相比，還是縱向與曾經的哥譚相比，韋恩治理下的哥譚都值得稱贊。
但布魯茜心裡清楚，這只不過是在強壓下的繁華表像，讓人誤以為是個文明地。黑暗依舊存在，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滋生。
她收回了思緒：「阿福，你安排一下，我要出售星球日報。」
星球日報才是原本的驚喜。
「在此之前，我能知道您什麼時候購買的嗎？」阿福的聲音傳來。
布魯茜的回答言簡意賅：「昨晚。」
「我是計劃談一場辦公室戀愛沒錯。但我還沒打算躺在婚姻的墳墓裡給自己釘上棺材板。」布魯茜開始閉眼瞎扯。
阿福不置可否。
她頗有點深沉地說：「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
前方的英國老管家優雅反擊：「這是您新的人生格言嗎？那麼希望它能夠保持到明天清晨，畢竟您明早還有一場董事會議。」
想賴床的現任韋恩總裁果斷又任性：「推掉。」
「事實上，已經推遲了五次。」阿爾弗雷德朝後視鏡流露出不贊同的目光，確保布魯茜能一眼瞧見，「不論怎樣，您總得去一趟。」
布魯茜不甘不願地咕噥了幾句：「阿福，可憐的布魯茜失戀了。」
但她還是應下了。
韋恩總裁往座椅背上一靠，閉目養神：「還有別的事嗎？」
「韋恩集團跟斯塔克集團的聯合項目已經談判完畢，即將簽訂合同。」
布魯茜知道這件事，項目主管還是她派過去的。
阿福繼續道：「托尼少爺舉辦一場慶祝宴會，時間是下周三，他指明您要去。」
布魯茜猛然睜眼，一下子坐直了：「我不是說別理他嗎？算了，他倒是會挑時間。」
幾十億美元的大項目，韋恩總裁必須要在場，不然無法解釋。
布魯茜拉黑了托尼的所有聯系方式，並制作了反人工智能程序阻擋對方入侵，半年來兩人交手了數百回合，就是不願意坐下來好好談談。托尼只能從阿福這頭旁側敲擊。
看著長大的兩個孩子因一件事鬧得不可開交，他不得不出言規勸：「往好處想，這意味……」
布魯茜迅速打斷他，搶話道：「意味著我得在三天內找到一位不會被他搶風頭的新男友。」
「不，阿福你別說了，我不聽。」
但煩心事總是成群結隊，從不落單。
除了失戀這一周期性運轉的活動外，系統毫無征兆地沉睡也讓她警覺。
不是功能上的不安，在發現無法解決系統後，她已經分析重構了與之相似的數據模型，導入中央電腦。這種不安是背後像征意義上的。
系統出現在她十五歲那年，還牽涉到她不願談及的阿卡姆。那段時間布魯茜曾一度認為自己也瘋了。
全稱為哥譚城建系統，類似於輔助器的效果。
基礎功能是城市3D建模與詳實數據，為布魯茜的最初的哥譚重建計劃提供了有力幫助。
隨著城市建設的完善，各種功能也相應解鎖，包括空間坐標。
她壓下心底的煩躁，低聲說：「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半小時後我去一趟阿卡姆瘋人院。」
從阿卡姆返回時已入夜，天鵝絨般的夜幕籠罩了安靜的莊園。
自1855年韋恩先祖建造莊園以來，這座古老的府邸便一直盡職盡責地養育著歷代的韋恩們，直接能譜寫一本《哥譚名人錄》。
城堡似的莊園底下隱藏著巨大的天然洞穴體系，聚居著數以萬計的蝙蝠。現在被布魯茜打造成了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裡布滿各式高科技設備，還有其他稀奇古怪的物件。
顯示屏布滿整整三面牆，被分割成規格不等的屏幕，通過重建計劃中鋪設的隱蔽網絡無死角地監管著哥譚。而阿卡姆瘋人院待遇尊貴，獨享左側的整塊屏幕。
布魯茜坐在操作台前整理數據，她之前將系統數據全部拷貝進中央電腦作為備份。
阿福端著托盤過來，將咖啡和小甜餅擺在她面前，托盤上還放著一疊報紙。
他展開報紙示意：「鑒於您並沒有為自己取一個代號，報紙上現在都稱呼您為哥譚的黑暗騎士。」
自一年前布魯西回到哥譚後，隱匿在哥譚黑夜的義警也隨之出現，他令犯罪者無比恐懼，卻無人見過義警的真實模樣，罪犯們醒來時便發現被關在了監獄。
只有一句話留下並流傳甚廣——「I am watching you」。
他是無形的黑影怪物，是哥譚的化身。
哥譚維持了微妙的平衡，各方勢力都在忌憚這位新出場的義警。
布魯茜頓了一下，端起咖啡自言自語：「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懼。」
她小時候以為暴力、懲戒之類的才是，但後來改變了想法。
「我不是超級英雄，不需要代號。」布魯茜頭也不回地盯著屏幕。
阿福嘆了口氣：「但就您所做的行為來說，這句話可沒什麼說服力。」
布魯茜假裝沒聽見，不為所動地吃小甜餅。
布魯茜二十歲那年決心離開哥譚，對外宣稱為環球旅行，歷時三年，但沒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阿福同樣如此。
列成一排的防彈玻璃展示櫃中堆著滿滿當當的藏品。置物架上的海螺是布魯茜返家時帶回的，不遠處的玻璃罩中擺放著各類怪異岩石，其中幾塊正散發出幽暗的光芒。
「您還年輕，有足夠的時間來尋找屬於自己的道路。」他把手搭在布魯茜肩膀上寬慰道。
布魯茜垂下眼眸，卷翹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
阿福：「既然你想用恐懼擊退那些犯罪分子，那您覺得蝙蝠俠這個稱號怎麼樣？」
蝙蝠曾是小布魯茜最懼怕的生物。
在屏幕幽幽的藍光下，布魯茜的氣質更加冷淡疏離：「我要戰勝的恐懼不是蝙蝠。」
「阿福，你不是一直不支持我的私人愛好嗎，這次……等等，看來你的創意被人截胡了。」
右上角屏幕的異常引起了布魯茜的注意。
她快速截取畫面放大重播，在爆炸後遺留的建築廢墟後，全身漆黑的男人提著只巨大生物，音頻軌道被電腦分析出來：「I am batman。」
布魯茜莫名從低沉的煙嗓中聽出了一絲困惑。
隨著披風一甩，嫌疑人士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他是個精於潛行的好手。
「看來這位先生需要付我一筆版權費。」阿爾弗雷德說，注視著坍塌的建築遲疑道：「……這個建築有點熟悉。」
「當然熟悉。」布魯茜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那是韋恩塔！」
作者有話要說：
布魯茜：讓我看看是哪個家伙敢炸我的塔！
開局即分手·酥皮：QAQ
CP老爺。此文又名《黑漆漆大戰前任聯盟》
求收藏求評論求營養液~啵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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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求收藏：[綜英美]萬人迷的煩惱，沙雕文
傑森在二選一中被父親放棄，他輸給了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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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西寶貝：小翅膀，為什麼你如此深沉！
傑森崩潰：為什麼你們如此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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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文： [綜英美]游戲畫風不對，可可愛愛蝙蝠崽。
其他預收：[綜英美]天賦系玩家；[綜英美]超英修羅場；[綜英美]傑森有話要講。
第二章：哥譚合伙人
茜總：缺日拋男伴，有意者來
「這不是我的哥譚。」
潛伏在陰影中的蝙蝠俠斷定。他蹲在屋檐的滴水獸後，冷靜地將雜亂的線索在腦海中排列整齊。
不遠處坐落著阿卡姆瘋人院，森森鐵門猶如怪物獠牙，擋住旁人窺視的目光。
殺手鱷被他揍暈捆起，正無意識地抽搐著，這還是三針高強度麻醉劑的效果。
「不是恐懼毒氣，也不是笑氣，也不像毒藤花粉。」他思索。
交戰過程中殺手鱷毫無征兆地陷入瘋狂，力量暴漲，若不是蝙蝠俠小心謹慎，現在躺著的就是他了。
當時情況凶險到反常，現在一想，整件事從頭到尾都透露出詭異。
蝙蝠俠的嘴唇抿成一條線，冷硬的蝙蝠戰甲與黑暗融入了一體。
起先是達克賽德集結軍隊突襲地球，導致正義聯盟傷亡慘重，但他卻在有利局勢突然下撤兵，蝙蝠俠強撐著在瞭望塔保持警戒，試圖找出達克賽德的陰謀。
但研究完後，他甚至產生了一個無比荒謬的念頭，達克賽德是在忌憚著什麼。
達克賽德沒有卷土重來，反倒是哥譚出了大麻煩。
通訊頻道無人呼應，蝙蝠俠與阿福他們聯絡中斷。急忙返回哥譚後，局勢又急轉直下，哥譚與外界失去了聯系。
阿卡姆暴動，哥譚治安失控，小醜在哥譚放了五枚炸|彈並廣而告之惹得人心惶惶，他本人卻潛藏了起來。
炸|彈被藏在在哥譚各處，GCPD需要抓捕逃犯維持治安，孤身一人的蝙蝠俠分身乏術，尋找並拆除炸彈不說還要防備小醜跳出來再次搞事，只得迅速做出取舍排出優先等級。
其中市民聚集的火車站、公園、哥譚學院以及醫院必須確保安全，對比之下，只能舍棄韋恩塔。
韋恩塔是韋恩大廈的舊址，搬遷後被視為哥譚紀念館，這座歷經風雨洗禮的建築見證了哥譚的誕生和成長，甚至成了哥譚的著名標志之一。
但感謝蝙蝠俠另一個名字叫布魯斯·韋恩。發起狠來連韋恩莊園都燒的蝙蝠俠眨眼間做出決斷。
先前的行動很順利，直到最後一枚炸|彈提前爆|炸，韋恩塔塌陷將狂躁狀態的殺手鱷埋在了下面。爆炸余波波及甚廣，巨大的衝擊力將他甩了出去。到現在肋骨還在發出尖銳的疼痛。
暴怒的蝙蝠俠挖出殺手鱷審問。他打了一針高效鎮定劑讓殺手鱷恢復意識，逼問羅賓他們在哪裡，重傷狀態的殺手鱷短暫恢復神智，卻罵：「你他媽是誰？」
然後他又陷入瘋狂。
蝙蝠俠原以為他在挑釁，一把拎在半空，克制住怒火繼續審問，卻意識到不對，愕然發現哥譚變了模樣。
達克賽德撤兵，哥譚失聯，殺手鱷發瘋，緊接著韋恩塔爆炸……
「殺手鱷發瘋，應該是那時候發生的空間轉移。」爆炸更像是為了轉移視線。
他攤開手，盯住躺在手心的監控器碎片，又攥緊了拳，力氣大的將金屬零件捏出哢嚓聲響。
這不是他的哥譚。
布魯茜在哥譚原有布局基礎上翻修改造並進一步擴建。黑夜中即使地形布局相似，但蝙蝠俠絕不會錯認。
確認過這點後，他即刻離開原地設法藏身，利用隨身攜帶的微型蝙蝠電腦搜集信息，他需要足夠的情報支撐，以規劃下一步的行動。
他掉落的世界類似於平行地球，年代一致，但走向卻截然不同。
現在正義聯盟仍未組建，他熟識的超英們大多剛開始展開活動，離他最近的是隔壁大都會的超人，剛活躍沒兩年。現任超級英雄團體更是只有上個月新成立的復仇者聯盟。
蝙蝠俠皺起眉頭，他從未聽說過什麼復仇者聯盟。
還有布魯茜·韋恩，布魯斯看到時直接愣住了。
而阿卡姆比起監獄更像是一個禁地，資料上語焉不詳，警察局內網也沒提供什麼有用信息。
只說「那裡安置了一群極具攻擊性的瘋子，但請市民放心，沒有瘋子能逃離那裡。」
蝙蝠俠卻敏銳地嗅出了危險的意味。又是阿卡姆，開端同樣是阿卡姆。
不同空間的阿卡姆之間是否存在什麼聯系？
「阿卡姆瘋人院，」蝙蝠俠深深望了一眼阿卡姆的大門，「布魯茜·韋恩。」
他嘗試潛入阿卡姆，但還未深入，各種瘋狂念頭化為實質在腦海中翻湧攪動試圖將他拽入深淵，他差點被粘稠的黑暗壓地喘不過氣來，於是果斷退了出來。
仿佛有什麼怪物蜷伏在那裡，傳遞一種毛骨悚然的信號，令常年在危險邊緣游走的蝙蝠俠高度警覺。
體型龐大的殺手鱷被他丟在了瘋人院門口，又在隱蔽處安置了蝙蝠監控器，他肯定布魯茜會返回查看情況。
至於布魯茜·韋恩，還有阿福……
蝙蝠俠認為還是先搜集情報，試探一番為妙。他們雙方各不信任，很難展開合作。蝙蝠俠對自己的多疑極具自知之明，特別是剛回哥譚的那幾年。
咳，非要深究的話，嚴格來講韋恩塔並不是他炸的。布魯斯嚴肅地想。
從所獲的信息來看，超人反而是最正常的一位——在忽略他所撰寫的與布魯茜相關的娛樂稿件的情況下。
不過這倒是一個突破口。
作為正聯最大的金主，他當然知道超人的身份。
伸手摸了摸儲放綠氪石的那格腰帶，蝙蝠俠思量片刻做出決斷。
幾個跳躍間，黑影急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天早上，韋恩大廈頂層的高級會議室正在召開董事會議。
韋恩集團的財務主管站在台前，就本季度的集團投資狀況展開彙報。總體來說，數據優秀，韋恩集團足夠讓布魯茜在往後三百年裡坐穩哥譚首富的位置，還可以任性炸飛機哄男友開心。
——雖然跟前不知多少任的男友分手後，這習慣就沒了。
中央擺著一張寬敞氣派的會議桌，參加會議的高管們分坐兩側，聽得專心，不時點頭贊同或陷入沉思，他們早就學會對某些情況視而不見了。
一開始還有人想給新任總裁留下好印像，極力湊上去表現，結果被一句「我付你百萬年薪不是讓你來支使我的。」懟了回去。現在沒人那麼做了。
長桌盡頭，總裁布魯茜窩在軟椅上，正腦袋靠著椅背昏昏欲睡。她右手虛握鋼筆搭在文件上，擺出書寫的姿勢，但筆帽還扣在上面沒擰下來，手旁還堆積著一摞文件。
突發狀況導致她昨晚一夜沒能合眼，而兩趟阿卡姆瘋人院之行又極大耗費心神，連灌三杯黑咖啡也沒抵擋住睡意的呼喚。
還真是應了昨天那句格言，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
不，應該說前格言，這句話後面得加上日拋的後綴。
說起來，她貌似還得去找個日拋男伴，布魯茜昏昏沉沉地想。
必須足夠好看，壓下托尼·斯塔克的囂張氣焰。
布魯茜趕到韋恩塔時，早已人去樓塌徒留滿地瘡痍，失戀產生的那點小情緒被炸地煙消雲散。
人沒抓到不說，門口還被擺了一條人形鱷魚。
挑釁！這絕對是挑釁！布魯茜差點氣炸了。最直接的證據是她氣的連小甜餅都沒吃完。
只有這時她才有點懷念系統空間坐標的定位與傳送功能。
闖入者對哥譚很熟悉，她甚至有種很莫名的感覺——對方對她也很熟悉。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滿室寂靜，在座的高管都轉頭望向布魯茜。旁邊的盧修斯輕咳了幾聲提醒她：「咳，布魯茜？」
布魯茜醒了，她眨眨眼環顧四周：「嗯？怎麼停了，繼續。」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
盧修斯捂著額頭嘆了口氣：「……會議結束了。」
「很好，那散會。」好不容易捱完了，布魯茜站起身就想溜。
然後盧修斯提前攔住了她。
那位看著她長大的慈祥長輩指了指桌前堆積的文件：「阿爾弗雷德提醒我，必須讓你在公司期間把這些文件簽署了。」
布魯茜面無表情地回盯。
盧修斯不為所動，好不容易才逮著人不可能就這麼放跑了：「本來會議上你可以看完的，別瞪我，布魯茜，我知道你閱讀速度很快。」
但她睡過去了。
布魯茜：「……」
布魯茜嘩啦啦地翻著文件，她下次絕對說什麼也不來了。
會議完全只是走個過場，集團的各種數據她心裡有數。
「盧修斯，你幫忙安排下建築工程師，我要重建韋恩塔。」她遞過調取出的韋恩塔圖紙暗示道，「跟往常一樣的方式。」
按以往的情況，鋪設隱蔽的監控設備。
基建狂魔的稱號完全可以按在布魯茜的頭上，她聘請過的建築工程師足足能寫滿一沓清單。
高薪體面，條件豐厚。
……就是有點費頭發。
這種另類的以工代賑模式在一定程度上挽救了經濟危機後哥譚破敗的局面。
一切工作做完後已經臨近傍晚，布魯茜驅車離開公司。
寬闊的磚石步道沿著兩側的樓房延伸而去，在前方拐了個彎。它原本有個大名鼎鼎名字——犯罪巷。
現在已經鏟平，修建成了小型商業區。
車停在路邊，她沿著街道慢吞吞走著。近些年來，她有時會在這條改變了她命運軌跡的路邊散步。
旁邊是一間海洋特色的酒吧。雙層玻璃門大敞，兩側立著巨大的企鵝雕像，牆壁裝飾著舷窗和舵把，並懸掛海洋俱樂部的徽章。
名字是冰山酒吧。
主人是奧斯瓦爾德·科波特，外號企鵝人，來自落魄的科波特家族。
布魯茜對他很熟悉，單方面頗有淵源。
企鵝人曾經懷揣著遠大夢想，企圖哥譚稱王，可惜出道時機不對，前有法爾科內，後有布魯茜。
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小布魯茜又盯上他，暗地裡實行精准打擊，粉碎了他五次搶銀行，三次搶劫拍賣行，以及若干次搶劫珠寶的策劃。
企鵝人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持之以恆的毅力差點把當時還小的布魯茜打動了。
有這毅力做點什麼不行？
之後退出地也莫名其妙，企鵝人蹲警局的次數多了，反倒結識了在GCPD的證物科工作的愛德華·尼格瑪，兩人相談甚歡。
最後勸說後者一起辭職創業去了，驚到了不少人。最後兩人打造出哥譚特色品牌，冰山酒吧。還斬獲了韋恩集團與哥譚市政舉辦的創業基金獎。
聽說有好萊塢名導打算以其為藍本拍一部《哥譚合伙人》。
「嗨，布魯茜？」走出酒吧的愛德華·尼格瑪朝她打了聲招呼。
對方高高瘦瘦，氣質儒雅，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讓人心生好感，不愧是讓企鵝人從良的男人。
「你又失戀了？不如猜猜……」
就是嘴欠。
布魯茜露出微笑：「不如猜猜我會不會打你一拳？」
來人聳了聳肩，識相閉嘴。
哥譚寶貝逛酒吧囂張一點怎麼了？反正符合人設。
她繞過這人走進去，酒吧環境清幽，綴著綠植盆栽，反倒更像是個咖啡廳。
作為布魯茜暗地裡重點關照對像，掃黃打非無一不漏，酒吧發展成了奇妙模樣，但反而在一眾黑幫酒吧中殺出重圍。
這兒甚至賣奶茶和冰淇淋！
盡頭是擺滿美酒的櫥櫃，裝飾精美的吧台後還站著身穿酒保服飾的英俊青年，他手法嫻熟地調酒，動作賞心悅目，仿佛表演般美觀。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青年黑發藍眼，有著張漂亮臉蛋，臉上掛著溫和笑容，修身的制服勾勒出細窄腰肢。
重點是，足夠漂亮。
堪稱現場最靚的崽——在除去布魯茜的情況下。
布魯茜觀察了一會兒後徑直走向前去，倚在吧台上用指節敲擊桌面：「你是新來的？」
她漂亮的雙眸注視著對方。
酒保動作停了下來，聲音也明顯一頓：「韋恩……小姐？」
布魯茜向前側了側身，饒有興致地問：「你認識我？」
「當然，在哥譚誰會不認識布魯茜·韋恩？」
黑發藍眼的漂亮青年笑得無懈可擊：「你好，韋恩小姐，我是理查德·格雷森。」
「剛到哥譚。」
作者有話要說：
霸道總裁俏酒保（bushi
黑漆漆的經歷大概就是：布魯西無意中慘遭偷家，然後布魯西又在無意中偷了布魯茜的家。
【哥譚求助論壇】
大藍鳥：急，請問抱著布魯茜·韋恩喊媽會發生什麼事？
熱心網友：阿卡姆路線圖.jpg，你是想自己走進去還是想被捆起來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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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超多熟悉的小可愛！評論也好多！開心到轉圈圈~愛你們，mua!
還有就是，文裡會存在修羅場情節，因為茜總的前男友有、、、多，他們的戲份也跟主線有關。
第三章：所謂截胡
兩大戲精對著飆
「你可以叫我迪克。」他笑意盈盈，柔順的黑發搭在白皙的臉側，「我可以叫你布魯茜嗎？」
「當然。」
迪克是酒吧新招的酒保，嘴甜愛笑長得好，業務能力強，很招姑娘們喜歡。剛才調酒師有事離開了一下，由他暫時代班。
即使按照最嚴苛的標准講，迪克也絕對能歸類成很討人喜歡的那種，幽默風趣親和力高，讓人不自覺地心生好感，到哪都能融入一片。
布魯茜坐在高腳凳上，單手托著下巴跟對方相談甚歡。每次提到新話題，迪克總能提出十分有趣的觀點，即使有時候故作天真，但也足夠可愛。
目前迪克身上頂著的人設是堅強善良的窮小子，人設來源於傑森欣賞過的各類文學作品。
小翅膀策劃，大藍鳥執行。
雖然迪克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傑森威脅他如果不選這個方案，那就自動執行揣槍闖入蝙蝠洞的最終計劃。
迪克膽戰心驚：……有話好好說，別激動，輪椅快散架了。
為了讓行動不便的傑森安心躺在屋裡養傷，迪克不得不扛起了作為哥哥的重任，為任務獻身。
運氣好的話，或許沒等身份暴露他就已經套出所需的信息，並成功領著三只不省心的弟弟回家了，迪克樂觀的想。
希望不會意外發生。
然而他忘了針對此類心理，人們特地創造了一個叫墨菲定律的詞語。
越是怕出事，越會有事發生。
他也不知道他心心念的老父親也隨後到達了。
他現在唯一知道的是，隨著交談的深入，那種被坑的不安感越發強烈。
即使傑森信誓旦旦地保證計劃可行：「現在那些霸道總裁就好這一口。」
「我和弟弟是在馬戲團長大的，」他笑容不變，來都來了，怎麼樣都得演完，這是迪基鳥最後的倔強，「我有三個弟弟，那真是一段愉快地時光。」
布魯茜看起來很感興趣：「馬戲團？介意說說嗎？」
她微微湊近了些，清澈的藍眼睛注視著對方，迪克覺得自己就像一葉小船，漂泊間突然撞進了廣袤無垠的海洋，心跳不自覺地快了半拍。
但他立刻回過神來，遮掩了過去。
「咳，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迪克說，「前幾年經濟太糟糕了，馬戲團維持不下去只能解散，各奔東西。」
故事編地半真半假。
布魯茜嘆了口氣，拿起玻璃杯轉了轉：「經濟都一樣糟糕。」
「不，你可別這麼說，我們都知道韋恩集團為哥譚做的一切。」迪克露出了真誠的笑。
他一邊誇贊，一邊隱蔽觀察布魯茜的神色：「而且這裡還有哥譚的守護神，正義的哥譚義警呢。」
「只這幾天，我聽說好多遍關於他的英勇事跡，他可真是個英雄。」迪克很注意用「他」來指稱，這是一般哥譚人的共識。
可惜布魯茜的表情無懈可擊，迪克沒從中找出什麼破綻。
「是嗎？那個游走在黑暗的家伙？我倒是不怎麼喜歡他。」布魯茜歪了歪頭，揚起一個笑，「我更欣賞哈維·丹特，哥譚的法理之光。」
她贊嘆道：「哥譚的光明騎士。」
哈維·丹特，令蝙蝠俠頭疼不已的超級反派雙面人。但現在，他還是名望極高的哥譚檢察官，真理和正義的代名詞，也是布魯茜·韋恩的好友之一。
青年才俊，政途光明。
極力吹彩虹屁的迪基鳥：……
「哥譚現在發展得也很好，他們都說只要努力，這兒就不愁就業機會，」迪克說，「所以我帶著弟弟來碰碰運氣。」
「多虧了韋恩集團。」
剛來這裡收集完情報後，兩人顯然都震驚了。光看表面，這裡可一點都不哥譚！
「顯然我的運氣不錯，薪水足夠養家了。」企鵝人竟然都從良了！
……或許這就是基建的力量，迪克不確定地想。他回去後得跟布魯斯提一提。
「生活會總好的，一切都在向前發展。」哥譚甜心的聲音跟她的笑容一樣甜。
迪克：「……我請你一杯？」
「好啊，一杯刺梨桑格利亞酒。」
他取出高腳杯，白葡萄酒沿著瓶口緩緩流淌，晶瑩剔透。調酒過程中，酒瓶和酒杯在他手裡玩出了花，仿佛是在表演雜技，這裡就是他的舞台。
除了一點小波折外，他們的交談還挺愉快的。
能不愉快嗎？迪克完全是以布魯西寶貝為藍本制定的攻略，總有一定的共通性。真沒想到跟布魯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經驗用在了這上面。
他已經堵了布魯茜好幾天，如果蹲不到，他就硬著頭皮去闖蝙蝠洞，只是有可能會變成炭烤小鳥。
跟表面上的游刃有余不同，迪克內心極其復雜，各種念頭此起彼伏。
迪克越發深刻的認識到，他腦子被門夾了才會答應這種不靠譜的主意。
勾搭布魯茜讓他感覺仿佛在勾搭布魯西，這種微妙的身份感讓迪克產生了深刻的罪惡感。
況且這裡的布魯茜跟迪克自己差不多大，這就更要命了。
如果B知道話……迪克死死摁下不斷蹦出的腦補畫面。迪克決定把這一段經歷鎖在腦子裡，死也不說出來，鑰匙他吞肚子裡了。
布魯茜很漂亮，她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亮起來了。
她精致的眉眼裡依稀能辨認出布魯斯的痕跡。如果有人熟悉其中的一位，那麼再見到另一位時絕對不會質疑兩人的關系。
瞅著這張臉，他更心虛了。
迪基鳥痛心疾首：別問，問就是後悔，問就是心虛。
好在他還記得自己的任務，於是接著旁敲側擊地試探。
「我父親熱愛冒險，」他仿佛在跟布魯茜的交談中受到了鼓勵，像個大男孩一樣苦惱地訴說內心的煩惱，「他是我的養父，我們幾個算是在他手底下干活。」
「小時候他還帶著我們一起外出冒險，但後來拋下了我們兄弟幾個不見蹤跡。」
布魯斯把他們丟在哥譚去打達克賽德了。
布魯茜：「……這可真有點刺激。」她從小的冒險活動也挺刺激的。
「最小的兩個弟弟離家出走了，我一邊打工一邊尋找他們。他們這麼小，也不知道會去哪？」
四只小鳥都掉了進來，但提姆、達米安跟他們失散了。
布魯茜：「……孩子們都有叛逆期。」感謝阿福忍受了她這麼多年。
「至於傑森。」迪克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他是個暴脾氣，心腸很好就是嘴硬，一次見義勇為讓他受了傷。」
其實是掉落這個世界前，紅頭罩失蹤了，他在即將爆|炸的化工廠裡找到了他，但紅頭罩死活不肯走。緊急情況下，他只能把人揍了一頓，綁身上一起從窗沿跳下去，緊隨其後的就是驚天動地的爆|炸。
只是還未落地就憑空出現到了這個世界。勾槍失去了著力點，急速墜落時傑森翻身護住了他，結果把自己摔成了骨折。
所幸傑森體格優異，沒幾天就踹掉輪椅，拄著拐杖滿屋子亂蹦了。
「這真的太不幸了。」布魯茜同情地說，像足了一個初聞人間疾苦而傷心的上流人士。
她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告訴對方她可以聯系GCPD（哥譚警局）並幫助對方轉入醫院的高級病房。
看著滿臉真誠的布魯茜，迪克沉默地應下了，他在回憶布魯斯剛在哥譚出道的時候演技有她這麼好……嗎？
在一無所獲地壓力下，他不得不做出了點激進的冒險——
「你喜歡做些什麼呢？」他眨著眼問，詳裝好奇，「上流社會的人喜歡刺激的冒險嗎？比說極限運動之類。」
「不，我可不喜歡極限運動。」布魯茜嘴角的笑淺了些。
她垂眸，卷翹長睫毛遮住眼眸，語氣卻意味不明：「畢竟，這可太容易受傷了。」
迪克心底劃過一絲不對勁，但還沒等他多想，就聽著對方接著開口：「說起來，雇佣童工犯法的吧？」
布魯茜敲了敲酒杯外壁：「即使是你爸爸也不能例外呀。」
這是個好問題，迪克呆住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然後布魯茜就《未成年人保護法》和《勞動法》展開話題。
迪基鳥：……他一定要把這事說給老蝙蝠聽。
打斷布魯茜話語的是一通電話，當阿福熟悉的聲音傳出來時，迪基鳥差點沒忍住湊過去。
幸好他克制住了。
「我得走了。」布魯茜掛掉手機，站起身來。
「長輩們就是這般，為了你的生活嘮叨不止，還有感情之類的。」哥譚寶貝甜蜜地抱怨著，「老天呀，他甚至還提議我收養幾個孩子。」
漂亮姑娘鼓起臉頰：「難道我到這年齡了嗎？」
「不，你當然沒有。」迪克語調輕快。
「他甚至給那位不知名的黑暗騎士起了個蝙蝠俠的代號，」她說，「老人們都愛這樣起昵稱。」
迪克心思一動，一個瘋狂的念頭湧了上來。莫非，阿福……
布魯茜取出一張名片，夾在兩指間遞給了他：「要不要做個兼職？斯塔克的宴會我正巧缺個男伴。」
鑲嵌在天花板的燈泛著柔和的光，氤氳出別樣的氛圍。她一笑直接讓迪克晃了神。
直到布魯茜轉身離去他才回過神來，慌忙地把不知何時跑到掌心的名片扔到桌上。
仿佛這精致卡片不是燙金而是燙手。
完蛋了，老蝙蝠真會殺了他的，迪克內心哀嚎。
布魯茜的酒杯孤零零地遺落在吧台上，她一口沒動。
「調酒師？調酒師！」
漂亮女郎不耐煩地敲擊著桌面：「一杯曼哈頓酒。」
顯然，迪克這種視而不見的態度冒犯到了這位漂亮小姐。
她是個眉目深邃的紅發美人，完美擊中迪克的審美點，但迪克笑不出來。
——因為他腦海中浮現得是布魯茜的面容。
他驚恐地把畫面晃出腦海。這一定是他太久沒談戀愛了。這個假戲真不能真做！
布魯斯真會把他做成表。
或許談一段新戀愛會解決問題。
他立刻朝面前的紅發美人露出了完美笑容，態度紳士：「抱歉，小姐，不如這杯我請你吧。」
「我叫理查德·格雷森。」他歪頭，「小姐您呢？」
沒人能抗拒迪基鳥的笑容，紅發女郎的表情緩和了下來，抱著雙臂斜靠在旁。
「娜塔莎。」她的眉眼皆是風情，夾雜著一種致命的美。
迪克轉身調酒，結果一回頭卻發現那位紅發美人不見了，連帶著桌上只摸過一次的名片。
他一驚，連忙追了出去，在酒吧門口被攔住了。
「你工作交接了嗎？」保安問。
街道不遠處，那位名叫「娜塔莎」的女士隔著車窗跟布魯茜交談，轉身鑽進了她的車。
娜塔莎注意到了他，在車門閉合前朝他擺了擺手。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那輛高調的跑車開走了。
迪克：……仿佛錯億。
生活已經如此不幸，而可憐的迪基鳥還要面對小翅膀的圍追堵截。
迪克隱瞞了自己心動的事實，他刪刪減減挑著說。
傑森現在是典型地看熱鬧不嫌事大。說來奇怪，小翅膀自來到這個世界後肉眼可見的心情變好，但問他也不說。
聽完後，傑森滿臉寫著嫌棄。
「簡單的說，」他啃了一口蘋果，接著一針見血地評論，「你打算撩的妹把你當僚機了。」
「明明是……嗷！」
迪克捂著臉把自己摔進沙發，下一秒又嗷嗚著捂住屁|股蹦了起來。
被傑森藏在沙發裡的開瓶器不知怎麼滾了出來，硌疼了他。
傑森鎮定說完：「看來胡安和吉姆也表示贊同。」
作者有話要說：
夜翼的臀，DC的魂。左胡安，右吉姆。
今日劇本：《霸總的契約男友》
茜總：一位優秀的合同工get
大少QAQ：布魯斯我對不起你。
大少輸的不冤，他們那是DC世界，純的那種。
前三章伏筆比較多，後面會揭開噠~啾咪！
蝙蝠家視角的穿越緣由差不多講完了，不過他們獲取的情報不全。而且布魯茜身上另有秘密。
至於那一沓前男友，多支股票正在蓄力中……
第四章：二桶
小醜殺死了小醜
看著開瓶器，迪克顧不上自己的胡安和吉姆，立刻震驚看向傑森，然後開始開始滿屋子翻騰。
他在犄角旮旯裡翻出了幾個空酒瓶和壓扁了的啤酒罐，還從臥室頂櫃上摸出瓶喝了一半的蘇格蘭威士忌。
都是傑森還未銷毀的「罪證」。
隨著就被酒瓶被仍在地板上發出丁零當啷的撞擊聲，零零散散地聚在一起看著還不少。
迪克單手叉腰站在旁邊，神色復雜望向傑森：「……小翅膀？」
傑森不為所動，抓著蘋果哢嚓哢嚓啃。
這些天他潛伏在酒吧裡當酒保，他自己都像從酒桶裡撈出來似的，渾身縈繞著酒氣聞著醉人，很難察覺到氣味的異常。
他頗有點小心翼翼地問：「呃，傑森，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謹慎地活像家裡為叛逆崽子操碎心的老母親。
「酒精不利於你的傷勢恢復。」迪克從沙發後背繞過來，雙手在半空中比劃。
如果不是藏起來的開瓶器，他是真的沒意識到傑森會偷偷酗酒。
傑森之前沒有這樣的行為。
迪克憂心忡忡地想，羅伊·哈珀那堪稱痛苦的教訓還歷歷在目。
再加上傑森之前反常的行為，他現在是打定主意要搞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傑森摔下來的位置不太對，右臂和左腿在衝擊力下骨折了，現在用繃帶裹得跟粽子一樣。
掉落在這個世界後，迪克搞到了兩個身份，然後找到了個落腳點。
傑森嗤笑了一聲朝他翻了個白眼：「你擱這當鳥媽媽呢？」
「我他媽的開心不行啊。」他滿不在乎地說，頂著一頭四處亂翹的黑色碎發，容貌英俊到堪稱銳利，配上纏繞的繃帶，渾身充斥著桀驁不馴的氣勢。
——就是吧唧吧唧啃果子的行為有點破壞形像。
迪克攤手：「小翅膀！」
傑森抬起左手：「停！」
「我知道，我改，你別說話。」他不給迪克說話的機會，「扔掉就行。」
他說完順勢一甩手腕，把果核扔向牆邊的塑料垃圾桶。隨著低空劃過一道圓潤的弧線，投擲物哐當一聲，正中桶心。
迪克接下來的勸說堵在嗓子裡。
他眨眨眼，這才意識傑森說了什麼。他生怕傑森反悔，趕忙跳過去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干淨，把那堆酒瓶倒干淨扔到了垃圾桶裡。
整理完畢，迪克長舒一口氣，擦淨手，瞬間活潑了起來。
「嗨，小翅膀，你想吃什麼？」
「牛奶泡麥片還是果醬三明治？」他湊上去扒拉購物袋，回頭興致勃勃地詢問。
他回家的時候買了桶裝牛奶，袋裝三明治和一大包即食麥片，跟小山似的堆在玄關的邊櫃上。
廚房裡還剩下半罐沒吃完的草莓醬，抹在三明治上味道還不錯。
傑森實名表示拒絕，他哪個都不想選。
他現在聞到牛奶泡麥片的味道就想吐，不是所有人都跟大藍鳥一樣是狂熱的麥片愛好者。
「呃，要不果醬拌奶配麥片？」迪克的小腦袋瓜想出一個美妙的主意。
這證明了迪基鳥不僅有個性感的屁|股，還有一顆性感的大腦。它們的共同點是，總能支使人做出不明智的選擇。
傑森面無表情：「你為什麼這麼熱衷於折磨我的胃？」
他嘗試過接管廚房，但被迪基鳥拍打著翅膀趕了出去，並貼心地把他扔在牆角的拐杖夾到了他胳膊下面。
「大概是因為愛。」迪克沉思了片刻。
從傑森的臉色看，他很想給迪克回敬愛的拳頭。
最終拯救了傑森胃的不是從此奮發向上實現逆襲的迪克，而是外賣送餐員的敲門聲。
當房門砰地一聲關閉後，迪克雙手托著傑森訂的雙倍芝士培根披薩轉過身來，低頭看看披薩盒，又抬頭瞅瞅傑森。
迪克嘴上念念叨叨，屁|股卻很誠實地挪在了桌旁。
傑森同樣相當誠實：「用的你的信用卡。」
迪克痛心疾首地指責：「小翅膀，你省著點，我們沒錢交房租了！」
「那你想辦法搬回韋恩莊園啊。」傑森白了他一眼，伸手叉了一塊塞他嘴裡，「吃你的披薩。」
傑森堵住了迪克喋喋不休的嘴，短暫性的。
「布魯茜她，呃，人不錯。」嚼著披薩的迪克口齒不清，跟把單詞也一並含在嘴裡似的的含含糊糊，「她現在像是處於布魯斯當年剛返回哥譚的狀態。」
不過演技比當年的布魯西寶貝要優秀。
「就是阿卡姆……」迪克試探性地瞅了傑森一眼，謹慎措辭，「十年前，廢棄的阿卡姆被韋恩集團拍下來，接手改建。裡面都是一些瘋子。」
他沒能混進去，非但如此，只一靠近他就有一種被深淵注視的感覺，令人毛骨悚然。
他也沒從這個世界發現自己的同位體，沒有小迪克，也沒有小傑森。
「沒有小醜的蹤跡。」
傑森動作一頓，又面不改色埋頭就餐。
老舊的扶手沙發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以它那復古的外表來看，恐怕年紀比迪克都要大。
迪克順勢移開話題：「不過，你還是不是胖了點？」
傑森回復了，只不過語氣憐憫：「……以你的手藝來說，這恐怕有點難。」這幾天都是迪克在做飯。
迪克噎住了，睜大了藍眼睛控訴他。
而傑森憑借綠眼睛瞪了回去。
迪克收斂笑容，正了神色：「我懷疑這裡的阿福可能獲得了一些記憶。」
管家是最先失蹤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傑森問。
「咳，我這不是成功得到兼職，扮演布魯茜的宴會男伴。」迪克真誠地看向他，「我打算借此接觸阿福。」
傑森眯起眼，拉長了音調：「哦對了，有兩下子，不愧是你，迪基鳥。」
迪克厚著臉皮接受了誇贊。
收起餐盤和廚余垃圾後，傑森起身回屋，他丟下了拐杖，單腳蹦跶得跟個瘸腿兔子一樣，蹦的又快又穩。
「小心點。」迪克不放心地喊，他總有種傑森下一刻會摔一跤的感覺。
不過他換了一種說法——
「請放慢一下速度，等等你的體重，小翅膀。」
「聲音太大樓下會投訴的，」他面帶憂慮，視線在地板上打轉，「萬一地板塌了我們還得賠。」
傑森僵住了，轉身面色不善地盯著他：「所以，你會飛是嗎，大藍鳥？」
門在迪克面前砰地關上了。
這是間狹窄的小屋，擺了張單人床後幾乎伸展不開，門旁架了張矮櫃，抽屜落了鎖。傑森徑直回到了床上，從床墊下摸出一張撲克牌。
一張撲克裡的大王牌。
表面是靠膠帶拼合在一起的碎片，像是被人泄憤似地撕碎了，但後來又粘了起來。
背面用顏料塗抹了花哨的一行字——「來自哥譚的禮物。」
他用力捏著撲克牌的一角，指節泛白，嘴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
正逢阿卡姆暴動，阿福失蹤，所有人焦頭爛額四處救火。小醜特意透露了行蹤，他在化工廠埋了炸彈，而選擇權在紅頭罩手上，讓他來選來還是不來。
那張牌被堂而皇之地插入他機車夾克的外兜。他把這也當成了小醜的挑釁。
那天他懷著滿腔怒火前去，卻沒想到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小醜屍體。
小醜死了。
死在小醜最初誕生的地方。
從開端通往終結。
好半晌，他才想起自己忽略的東西，那張牌背後的字跡不是小醜常用的瘆人字體，而小醜也沒必要在威脅之後進行二次挑釁。
雖然小醜這個瘋子從不講邏輯。
傑森突然覺得相當諷刺。瘋狂的小醜死得無聲無息，而這一刻蝙蝠俠甚至不在哥譚。
他懷著怒火死而復生，卻發現小醜沒有死，哥譚變得更加糟糕。他曾經的死亡毫無意義，什麼也沒有改變，就這樣朝著深淵持續滑落。
但正是因為蝙蝠俠，因為哥譚，他必須克制自己的憤怒，眼睜睜地看著逃離死亡的小醜殺死更多的無辜者。
傑森仿佛雕像一般，就僵硬地立在那。偶爾有些時候他幻想過這一幕，想過有一天他真的得償所願時，會有種什麼心情。
但真的到了一天時，他反而什麼表情都做不出來。
罐底翻湧的腐蝕性液體膨脹蔓延，迅速吞噬了小醜的屍體，消隱無蹤。被埋下的定時炸|彈不停歇地向前走動。
他抓著鏽跡斑斑的扶手，眺望哥譚黑沉沉的夜空，那上面沒有一顆星星。可是他覺得就這樣一切終結也不錯。
但爆炸的前一刻迪基鳥趕到了，那個蠢貨生拉硬扯把他綁走了。突如其來的高空墜落也沒死，就是摔斷了腿和胳膊。
大抵是他命不該絕。
這張牌不是小醜的，或者說不是他所在的那個世界的小醜的。在掉落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他就敏銳觸碰到了真相，現在了無蹤跡的「哥譚小醜」更是證實了這一點。
「小醜殺死了小醜。」傑森說，他捏緊了牌。
小醜殺死了小醜，一場完美謝幕的荒誕劇。滑稽地令人可笑。
而他甚至無法理解對方為什麼這麼做。
「哐當」一聲門響打斷了傑森的思緒，他將撲克牌飛速塞進枕頭下。
迪克的腦袋從門後探出來。這破房子連門都哐啷晃，鎖早壞了。
「你大半夜發神經嗎？」
迪克顧左右而言他扯了一段，然後期期艾艾地問：「你說面對感情，人們能不能保持克制？」
傑森瞬間聯想到了迪克說的那位紅發美人，好像是叫娜塔莎來著，長得完全符合迪克的審美模板。
他半點沒想到布魯茜。雖然餿主意是他出的，但他當時只是想整整大藍鳥。
傑森沒好氣朝他嚷嚷：「如果你的話，沒辦法。你要是能就不會有那一打前女友了。」
迪克委婉：「我覺得她比較特別。」
聽到此處，傑森仔細回想了一遍迪克對那位紅發女士的描述……嗯，反正相當符合迪克的紅發審美。
「你用這個詞形容過你所有的女友。」他懶洋洋地說，「哦，我表述錯誤，是前女友。」
迪克苦想了一下：「……有嗎？」
「有。」
傑森敷衍了幾句：「看上了就追唄。」
「反正你被甩的經驗豐富。」
迪克：？？？
傑森盯著他，語氣越發危險：「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迪克揚起一個笑：「有，晚安。」
「晚安！」他說，「現在，出去，我要睡覺！」
迪克跟來時一樣迅速縮了回去。
輕輕關上門後，迪克長舒了一口氣。看來小翅膀情緒還不錯，活力滿滿。至於秘密，誰還沒點秘密呢？
聽見腳步聲漸漸消失，傑森再也抵擋不住睡意的攻擊，他這幾天喝酒喝得多，也沒好好睡。
他躺在柔軟的床鋪裡，黑色的頭發散亂地落在枕頭上。意識開始模糊，卻又回想起爆炸跟墜空。
「大抵真是我命不該絕吧。」他咕噥了一聲，睡了過去。
月光透過半開的小窗灑在了他身上。
哥譚今晚的天氣很好，只有淺淺的薄霧彌漫，風一吹便溫柔消散，能見度很高。
繁星落滿天，像是一望無際的黑天鵝絨墊上閃耀的寶石。
韋恩莊園的觀星台上，四周圍著大理石鑄就的欄杆，旁邊擺了精美的星軌模型。
布魯茜背靠著欄杆，看著擺弄天文望遠鏡的娜塔莎。
娜塔莎直起身走過來，在她身旁停下。風撩動起娜塔莎的紅發，她說：「布魯茜？」
布魯茜神色冷淡，略顯疏離：「好了，你特意來找我是什麼事？」
「別緊張，我只個帶話的。」代號黑寡婦的娜塔莎·羅曼諾夫挑了挑眉，打了個安撫的手勢。
「誰派你來的？尼克·弗瑞？鋼鐵俠還是其他想套情報的人？」
「復仇者們才剛剛成立，麻煩事應該不少吧，你倒是也有空。」
布魯茜抬頭眺望夜空，透過星辰遙望浩瀚的宇宙。
娜塔莎歪頭看她，良久，才輕笑一聲：「別總把事情想得那麼糟糕。」
「是隊長托我來的。」
布魯茜動作一頓，轉身詫異問：「史蒂夫？」
作者有話要說：
苦哈哈鳥崽們：窮，等著布魯茜接回家。
第五章：斯塔克
三角是最穩定的形狀
世界上最狗血的事是什麼？
你挽著女友跟朋友約了一頓飯，你倆當場掰了，一頓飯結束後你的女朋友變成了別人的。
現任秒變前任，婚約也吹了。
以上是安東尼·斯塔克先生的親身經歷。
他得到的教訓是，永遠不要開展三人約會——即使第三個人是你們共同的朋友也不行。
還有，在女友特別記仇時應當加倍小心。
半年前的一天，斯塔克大廈。
玩世不恭的托尼·斯塔克九死一生歸來後，完成了從花花公子到鋼鐵俠的華麗轉身，這位軍火頭子緊接著宣布關閉斯塔克武器部門，轉而開發新能源。
在斯塔克工業的股票過山車一般的令人心髒病突發後，可再生性能源的成功開發和投入又讓斯塔克的股票搭上火箭直竄月球。
——不過現在他陷入了更加棘手的困境中。
「甜心，別擔心，我可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心髒。」心髒處，微微藍光透過薄上衣顯出來。
托尼舉起酒杯晃了晃，金黃瓊漿在玻璃杯內緩緩流淌，燈光下氤氳著頗有點曖昧的氣氛。
他焦糖的大眼睛仿佛灑滿了糖，不小心撞進去就能把人心甜化。
托尼注視布魯茜。
布魯茜眨著同樣漂亮的鈷藍雙眸溫柔回望，她的指尖在托尼胸口的反應堆上點了點，嘴唇輕啟：「我可不吃這一套，托尼。你們倆今天必須坐下來好好談談，把這件事解決。」
「這可是你自己提議的。」
「不然，這顆埋在你腳下的『定時炸|彈』正期待著你去踩呢。」
布魯茜坐在沙發上微微側著身，瞥了一眼時間，托尼的那一句「那時候還沒發生這檔子事呢」還未出口，就被來人打斷了。
「抱歉，布魯克林突發襲擊，浪費了些時間，我來晚了。」美國隊長的聲音從走廊裡傳來，他風塵僕僕地趕了過來。
「呃，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站在門口的美國隊長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托尼翻了個白眼：「當然，老冰棍。」
「如果你的眼睛在保鮮了七十年還能持續發揮職責後，確實是這樣。」
「雖然你來的不湊巧，但是還比較識趣，」托尼自顧自說話，「出去時記得把門帶上。」
布魯茜抽出胳膊懟了托尼一下，一邊奪過對方的酒杯放在桌上，一邊朝史蒂夫招呼：「好久不見，史蒂夫。」
身著便裝的金發男人拘謹地打了招呼，挪動著坐在單人沙發上，隔著桌子望向托尼。
布魯茜認識美國隊長，人還是她半年前從北極撈出來的，回到哥譚後就送去了神盾局。
北極並不是她「旅行」計劃中，但意外從來都到來的毫無征兆。比如說，某天你一睜眼發現自己流落在北極的浮冰上，手裡抓著不知哪來的海螺，順便失去了至少三個月的記憶。
現在史蒂夫·羅傑斯跟托尼·斯塔克單獨會面確實很尷尬，所以他拜托布魯茜幫忙勸說。
——最起碼保證了他們不會當場打起來。
原本這場聚餐是為了討論並阻止國會新鮮出爐的秘密法案《超能力者登記管理法案》，對像主要針對異能者，但卻微妙地讓人心頭一動。這裡沒有超級英雄的概念，只有秩序破壞者這一代名詞。
某些條例觸碰到了極其敏|感的線，盡管掩飾地很好，但政治嗅覺敏銳者依舊察覺到了背後隱藏的不妙信號。
明面上的兩位領頭人打算聯合反對。
但意外卻同樣不期而至，詹姆斯·巴恩斯的事被爆了出來。九頭蛇明晃晃地擺出了個陷阱，但他們無法視而不見，必須走進去。
這件事太棘手了，美國隊長夾在其中不知所措。
托尼是他好友霍華德的兒子，巴基也是他的好友。要命的是，巴基被洗腦，在受九頭蛇控制完全沒有自我意識的期間，做了很多不可饒恕的事，其中包括殺了霍華德夫婦。
這裡面沒有一點是巴基的本意，而被控制被洗腦被當成工具的巴基也是受害者……但事實就是發生了。
當一只尖錘對准最薄弱的地方的時候，只需要輕輕一敲，整塊玻璃便轟然破碎。
布魯茜的身份仍是秘密，幕後的陰謀策劃者忽視了她，只把她當成了斯塔克的漂亮女友。
她跟這件事毫無關系，並克制自己避免產生嚴重的感情傾向，所以充當了調和劑。
托尼抱著胳膊朝美國隊長冷哼了一聲，然後被布魯茜扯著去了餐廳，史蒂夫緊隨其後。
「難不成金魚鑽進了你的腦子，自己把自己定的時間都忘記了？」布魯茜調侃，「你喜歡哪個牌子的魚飼料？明天我送你一噸。」
托尼自動忽略布魯茜的攻擊，振振有詞：「我覺得人們得學會隨機應變。」
「還有，為什麼他進來AI沒有提醒？」托尼轉頭質問，「我明明收回了權限！」
被無視的史蒂夫繼續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求助性地望向布魯茜。
布魯茜嘆了一口氣，頭疼地扶住額頭：「因為我給他下放了權限。」
布魯茜將話題引回正軌，史蒂夫向她投向感激的目光。
布魯茜：「那些人在試探所有人的底線。」
如果人在能發聲時覺得無所謂選擇沉默，那終有一天，想說話時卻失了聲。
「如果成功，這只會是一個開始，所有被針對的對像將會發現他們的權利一步步失去。」
「他們會一步步收縮，控制媒體，修改法律，融入教育，剝奪話語權……」
如同溫水煮青蛙，在潛移默化中將絞索勒上你的脖子，最後只需要輕輕一拽。
變種人的陣地就是這樣一步步淪陷，有一段時間甚至被逼到了絕境，直到現在歧視性的政策依舊存在，在主流對他們不受控的力量和危害大加渲染下，這種觀點早已深入人心。
提起變種人，人們的第一反應是：這是危險分子。
輿論會殺人於無形。
若不是超能者、外星人開始大規模出現他們幾乎被趕盡殺絕，即使現在也只是獲得短暫喘息。某些勢力還不死心地想要故技重施。
托尼清楚這一點，但只是嘴硬：「沒人這麼蠢。」
「蠢貨永遠比你想的多。」
布魯茜反問：「現在不會，但二十年後，五十年後，乃至一百年後呢？」
「我不相信人心。」
而且布魯茜從不啻於以最壞的角度揣摩。
雖然她希望有一天世界和平到不需要超級英雄，但以一種自欺欺人的方式。
因為有需要，所以存在超級英雄。
托尼沉默了一會兒：「有人在推波助瀾，渾水摸魚的人可不少。」
這段時間他們合作揪出不少潛伏在神盾局的九頭蛇，敵人們聯合了起來，打定主意要把水攪渾。
古往今來，內訌永不停歇。而團結也很簡單，一個強有力的外敵就夠了。如果沒有，那就制造一個恰到好處的假想敵，余下的人瓜分所有利益。
現在，靶子轉向了他們。
給少數人貼上不同的標簽，有意排擠和邊緣化，與普羅大眾割裂化，最後水到渠成。
托尼清楚地明白是有人在挑唆，蓄意破壞兩位代表者之間的信任。
理智清楚怎麼做，但情感上卻無法接受。
美國隊長起身道歉：「托尼，對不起。」
「他被洗腦了，沒有自我意識。」巴恩斯現在被關在神盾局的特殊監獄中，被強制性陷入沉眠。
「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托尼沒說話。
「就像是一把槍殺了人，」布魯茜用槍舉例時皺了皺眉，她不喜歡槍，「要被法律制裁的是持槍歹徒，而非那把槍。」
托尼反唇相譏：「但你怎麼知道是真的？」
「我們可以聯系查爾斯教授。」
「變種人也需要一個改變現狀的契機。」
布魯茜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拍了拍，另一只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她這一段時間累壞了。
布魯茜又說了一句：「我在參議院有消息來源。」
托尼氣壞了，怒火衝昏了頭腦，開始不管不顧。
敵人沒給他們留下足夠的時間，挑唆手段用得相當熟練，切入的時機又快又准。
托尼蹭得一下站起來，他叉著腰暴躁踱步：「所以巴恩斯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就這麼信不過我？」
「你總是隱瞞這，隱瞞那。我根本就看不透你到底想要什麼？」
托尼越說越來勁：「感情上這樣，工作上也這樣？難道我還比不上你的哥譚嗎？」
「你敢說你的秘密基地裡沒有專門針對鋼鐵俠的文件？」
「沒錯，你就是一個控制狂！」
布魯茜忍了一陣，也站起身來：「那你呢？自大狂？做什麼事都不管不顧？」
然後兩個人吵了起來。
對於異常熟悉的青梅竹馬而言，吵架意味著成長期的黑歷史不保。
托尼：「你說親手織聖誕毛衣，我穿上感動了好久，結果那是機織的！」
布魯茜：「但機器我親手組裝的，我選的毛線，我打的版！」
托尼：「難道不是你避開阿福半夜偷車，結果衝進了海裡。害得我感冒了一周！」
布魯茜：「你講點道理，是你非要湊上來的，而且我也感冒了！」
「況且你非要提車的話，我還沒說你大白天的酗酒耍酒瘋，開著跑車來哥譚滿街躥，一邊躥一邊灑美元！最後還是我去GCPD把你撈出來的。」
托尼：「你不是報復回去了？需要我回放一下你架著直升機在斯塔克大廈門口灑錢的視頻嗎？」
「你怎麼這麼幼稚！」
「你才幼稚！」
「還有他！」托尼突然揚起手憤怒地指向美隊，「你留了句話就一走了之，三年都聯系不上，回來就帶了個老男人回來！」
突然被cue的美國隊長下意識立正。
「我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你這三年究竟去了哪！」
他倆太熟了，以往積攢的矛盾全部都爆發了出來。特別是三年未見之後，斯塔克決心成為鋼鐵俠，布魯茜立志守護哥譚的時候，壓力都很大。
最初的話題方被擠到一旁不知所措，□□羅傑斯孤零零站在角落，咽了咽唾沫開口勸說：「我想你們可以冷靜一下。」
兩人同時轉頭——
托尼：「閉嘴，老冰棍！」
布魯茜：「史蒂夫，這沒你的事。」
「分手！」
「當然得分手！你別指望我再理你。」
托尼翻了個白眼，放狠話倒是溜：「希望如此，控制狂女士。」
布魯茜哼了一聲，把裝著訂婚戒指的盒子扔向托尼，然後踩著高跟鞋離開了，鞋跟撞在地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響。
布魯茜也氣壞了，她平常走路根本無聲無息。
「呃，托尼？」美國隊長看著托尼，又看了看布魯茜消失的身影。
「你怎麼還不走？我可不保證自己會改變主意。」
言下之意是這事算是和平解決了。
托尼往外趕人，當著史蒂夫的面把他的名字加在了別墅防御系統攻擊名單上。
史蒂夫只得跑出去追布魯茜。
……後來發生了什麼托尼不知道，兩人離開沒一會兒，布魯茜就發來她和史蒂夫在一起的短信後，然後利索地拉黑全部聯系方式。
托尼當時臉黑的要命。
——好在他們第二天也分手了。
最後當然沒有讓敵人得償所願。
即使大吵了一架還不再說話，但托尼跟布魯茜布局的行動依舊默契，聯合將隱患的苗頭摁死在了搖籃裡。
兩大資本家的身份還是有用的。至少被推到明面上的提案人也灰溜溜的卷鋪蓋滾蛋了。
九頭蛇被整個拔起，托尼又差點氣瘋了一次，他父母創建的神盾局幾乎成了九頭蛇分部，干脆改名為蛇盾局算了！
局長亞歷山大·皮爾斯竟然也是九頭蛇，隨後尼克·弗瑞上位。
三位當事人都對此事三緘其口，娜塔莎了解不多，只憑借蛛絲馬跡隱約猜到了一點。
布魯茜一筆提過當天發生的事，簡單說明了下托尼跟史蒂夫的矛盾，然後轉向了被斃掉的法案。
布魯茜扶著欄杆：「有些事，定案容易翻案難。」
「不如從一開始就一勞永逸地解決掉。」
娜塔莎很是贊同，她當時知道時事情已成定局，法案被丟進了歷史粉碎機。不然她同樣會極力反對。
她微笑著說明了來意：「隊長想請你來復仇者聯盟當顧問。」
「托尼也是這個意思。」她補充道，「本來隊長想要親自過來，結果托尼攔下了他。」
托尼總是熱衷於跟隊長唱反調。
得知了這麼多黑歷史，托尼這麼自戀的一個人看他順眼才怪。
布魯茜婉拒了，她再也不想摻和那堆破事。
娜塔莎也不在意，她只是順便來傳個話而已，主要想認識一下「真正的」布魯茜，娜塔莎對她很感興趣。
「托尼還說，」娜塔莎整理了下衣領，「這場是平局。」
布魯茜嗤笑了一聲：「我倒是不意外。」
「人生總是充滿了意外，有一些慣例的感覺還不錯。」
布魯茜確實很有趣。
半夜，留宿的娜塔莎躺在客房的床上饒有興趣地想。
她伸手撥弄了下垂落的床幔。
如果說斯塔克是新式豪門的代名詞，那麼韋恩更保留了點老派貴族的氣息。
在他們身上都完美體現了兩座城市的性格特征。
她掏出那張名片在眼前晃了晃，本來打算交給隊長或者托尼。
但現在她改主意了，或許自己收著也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糅合的世界比較多，打亂時間線，存在二設。
下章老爺出場。老爺再不抓著酥皮組建正聯，布魯茜就要被挖走了。
三角是最穩定的形狀。別誤會，說的是正聯三巨頭。
來呀~快活呀~寶貝們發評論淹沒我呀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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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英美]天賦系玩家
作為學習能力點滿的天賦流法師，拉斐爾的金手指是一座氪金圖書館。
「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而我不一樣，我明碼標價：）」
但資料片刷新，拉斐爾從出生地法師塔搬到了哥譚後，一切都變得不對勁。
最初是蠢萌貓頭鷹「球球」，不光給自己改了名叫「夜梟」，還天天往韋恩莊園鑽！
他不得不蹲守在韋恩莊園門口去逮鳥，並成功收獲蝙蝠鏢警告。
小托馬斯·韋恩·夜梟：……
黑漆漆喵喵蹲：盯——
唯一的問題是，氪得是任務獎勵——知識幣。
坐擁億萬美元的窮光蛋：免費的才是最貴的，氪！
好在他新學校裡的同桌達米安也是個小矮砸。
短腿小可愛：真棒！
暫時性小矮砸·霸道你米總：呵。
小劇場：
問：從法師轉職為超英需要什麼？
答：一個綁定的超反。
拉斐爾抱著貓頭鷹：而我沒有QAQ
超級大反派·夜梟露出了關愛傻子的眼神。
——沒多久這位超反轉職帶崽了。
cp：米總
至於氪金圖書館表示：談什麼戀愛，滾去學習！
第六章：韋恩莊園
論戀愛腦的危害
「阿……潘尼沃斯先生，我能稱呼您為阿福嗎？」迪克說，他的表情誠摯，「您長得很像我家的一個長輩。我是說，讓我感到非常親切。」
他語速飛快：「您可以稱呼我為迪克。」
「當然，」阿福微微頓了頓微笑回應，但他堅持稱呼迪克為格雷森先生，「實不相瞞，在格雷森先生身上我也感受到久違的親切感。」
阿爾弗雷德走在前方指引客人。鋪設大理石的走廊光可鑒人，繁復精美的錦緞牆面舒展開來，仿佛永無盡頭。
「格雷森先生，這邊請。」
又拐過一條走廊，老管家站定在房門外，握著黃銅把手推開橡木門，微微側身請他進入。
「布魯茜小姐會在客廳等您。」阿福掏出懷表看來一眼，「您有一個小時的准備時間。」
「謝謝，阿福。」迪克朝他點了點，笑著說。
門一關，迪克抬手蓋在眼睛上長舒了一口氣，背抵在門上歪斜地支撐著身體。
放在一個月前，打死迪克也想不到他會以這種方式重返韋恩莊園。
論對韋恩莊園的熟悉程度，他閉著眼倒退著走都能絲毫不差。現在不得不表現出從來來過的樣子。
小翅膀會笑死他的。
臨時男伴迪克：心情復雜.jpg
在布局與構造方面，兩座莊園之間沒有明顯差別。即使他們那座曾被布魯斯一把火燒了個干淨，但之後也按照原樣重建完成。
堅固的圍牆繞著平坦寬闊的草坪，那些富有藝術氣息的園藝品配著裝飾物陳列其上，拱衛著堡壘似的主樓。
只不過頂層多了個巨大的觀星台，看來布魯茜愛好天文學的傳言是真的。
他仔細回想了一遍，將細微的不同牢牢記在心裡。
屋內擺設著衣架，共三排，掛滿了按照他的尺寸送至的高級西裝。鑲嵌進牆壁的壁櫥抽屜拉下，擺滿了各式的領帶和袖扣。
好在他被布魯斯拉去宴會擋槍的經驗也足夠豐富，迪克認命地給自己挑選衣物。
拜托，他今天的女伴可是布魯茜，他已經預感了今晚的宴會是一場硬仗。
對著穿衣鏡整理完畢，他推門出來。但出人意料的是，布魯茜沒在客廳而是站在門外等著他。
看到布魯茜，迪克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光彩照人，她只站在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布魯茜穿著一款束腰露肩長裙，設計成繁星樣式，裙擺上鑲嵌碎鑽和寶石。
不異於一間行走的銀行。
如果企鵝人原本的職業規劃沒改變的話，他絕對已經聞訊而來。
綢緞似的黑色鬈發優雅地從額頭向後梳去，歪歪地盤了一個發髻，在耳後用寶石頭飾固定住。
她雙手抱胸倚靠在門廊邊，動作優雅又瀟灑，見迪克推門而出，歪頭朝他笑了笑。
迪克莫名覺得布魯茜帶著一種老娘要艷壓全場的氣勢。
來時他特地查過斯塔克的資料，嗯……他覺得布魯斯應該跟對方很有共同語言。
這人設撞得也太厲害點了吧。
布魯茜：「你怎麼了？」
「我有點緊張，」迪克回神開始胡扯，他做作地拱了拱肩，「天啊，那可是托尼·斯塔克，紐約的鋼鐵俠。」
她戴著巧奪天工的鑽石項鏈，襯的鎖骨形狀更為優美。
「那你可以這樣想，站在你面前的還是布魯茜·韋恩呢。」
「難不成你還想當斯塔克的男伴？」布魯斯挑了挑眉。
迪克連忙否認，苦著臉逗趣道：「我只是覺得我今晚的對手過於強大。」
當迪克願意的時候，他總能討所有姑娘們的喜歡。被拐著彎誇了一番的布魯茜心情不錯地朝外走去。
迪克跟在她身邊，努力搭話：「人生總是充滿意外，你說是吧，我昨天還在酒吧調酒……」
沒想到布魯茜接了話：「是啊，人生總是充滿了各種意外。」
迪克心思一動，眨著眼問：「看來你也有深刻見解？」
「一個全是游手好閑富二代的三人小團體就能發生各種意外。」
「一個人只不過去環游世界了三年，結果回來後發現一切都變了。軍火頭子成了超級英雄；另一個傻白甜更干脆，直接葬身海底。那個人順便錯過了葬禮。」
迪克立刻聽懂了，她說的是韋恩，斯塔克和奎恩。
綠箭系跟蝙蝠系的關系一直不錯，作為超英中難得一見的億萬富翁，同以凡人之軀守護城市的兩位超英相當具有共同語言，私交甚篤，連帶著夜翼對綠箭俠也很熟悉。
迪克內心滿是糾結：我要不要告訴布魯茜，奧利弗·奎恩壓根沒死，現在正在海島體驗真人版漂流記，等練完箭造完船就回來套著綠油油制服行俠仗義了。
他心裡裝著事，但面上仍掛著令人舒服的微笑：「還比如呢？」
布魯茜：「再比如，你要是再問一句，我可能就要單獨赴宴了。告訴我，甜心，你不會這麼狠心的，對吧？」
迪克立刻噤聲。
布魯茜率先轉身離去。
迪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了一會兒，對她突然變臉困惑不已，連忙追上去伸手挽住她的手臂。
一連套動作做完他才想起來，他倆動作是不是……反了？
他抽出胳膊不是，繼續挽著也不是，保持著糾結的心情邁上了直升機。
「別緊張，迪基。」布魯茜衝他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別這麼不自信。」
「畢竟斯塔克跟你一樣矮。」
迪克簡直窒息：……求你別說了。
*****
「拉奧啊，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超人漂浮在半空，惴惴不安地望向藏身陰影中的蝙蝠俠。
「布魯茜要是知道我們偷偷潛入哥譚，她會發脾氣的。」
昨天這位自稱托馬斯·韋恩的人找到了他。
當時失戀的克拉克正抱著親手制作的鑽石戒指黯然神傷。戒指是他精心捏成的鴿子蛋，造型完美，內側用熱視線雕刻了兩人名字。
家中堆積了無數被捏廢的鑽戒後，才終於完工一份。
他閉眼對著拉奧祈禱，希望能夠峰回路轉。
然後這位托馬斯·韋恩就出現了。
超人：！！！拉奧絕對聽見了我的祈禱！
這位先生自稱來自與平行地球，目前遭遇重大危機被困在此世界無法返回。他需要超人的幫助。
樂於助人的藍大個當然願意幫助人們，但前提是他說的都是真的。
於是布魯斯用氪星的各種資料，以及名為氪石的東西證明了自己身份。
好奇心過於旺盛的超人躺倒在地，他是真的第一次知道還有氪石這種專克自己的物質。
布魯斯說的九分真一分假，成功唬住了小鎮男孩。
——其實最重要的他那張與布魯茜明顯具有血緣關系的臉，超人覺得這是個復合的好機會。當然，蝙蝠俠不知道這點，不然他可能會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畢竟戀愛腦會傳染。其中的重症又表現為智商下降。
「沒錯。」蝙蝠俠肯定，他解釋道，「不用擔心，她今晚不會在哥譚。」
「你的任務只是透視阿卡姆瘋人院，然後告訴我裡面隱藏著什麼秘密。」
他必須要查清阿卡姆背後的真相，在足夠情報的基礎上判斷究竟是否要和布魯茜·韋恩展開深入合作。
目前他傾向於獨立解決。
自從遇見過鏡像宇宙中的夜梟後，他對一切保持十足的警惕。
地球三，一個善惡對調的世界，那裡沒有正義聯盟，只有犯罪辛迪加。
見超人還在沮喪，他下了一劑猛藥。
「我聽說布魯茜·韋恩准備出售她手中的星球日報。」蝙蝠俠聲線低沉，「而萊克斯·盧瑟有意購買。」
超人：！！！
「而我可以幫你解決這件事。」
萊克斯·盧瑟，一位充當反超人急先鋒的天才科學家，其深刻詮釋了什麼叫理想與追求。盧瑟為了打敗超人而不懈奮鬥，並有著終身奮鬥下去的趨勢。
超人倒吸一口涼氣：「我沒記得得罪過他呀，真的。」為什麼盧瑟就是追著他不放。
蝙蝠俠神色不變，他蹲在屋檐上在檢查隨身攜帶的工具，一邊繼續道：「他可能得到了什麼啟發，比如說通過掌控主流媒體來開展輿論戰。」
「在過去的半年間，他已經收購了三家報社。」
如果萊克斯入主星球日報，要是克拉克不想從花式超人吹變成無孔不入的超人黑，他就只能辭職了。
花式給自己吹彩虹屁還能說是為了恰飯，但捏造謠言中傷抹黑自己就為了上司布置下來的任務……拉奧啊，這可太恐怖了。他又沒有自虐傾向。
在超人憂心忡忡到幾乎要啃指甲時，蝙蝠俠也在不作聲色地觀察超人。
這個年輕的超人過於青澀，過於容易相信人。
當然，還有最大的不同——
「不，蝙蝠，停手不要炸！」昨晚的巡邏中，超人被蝙蝠俠起手扔爆破器的動作嚇得立刻躥過來，用手掌摁滅了爆破器。
爆|炸在他掌心間消彌。
面對蝙蝠俠不善的目光，他額頭前的小卷毛都炸開了。
「我們沒錢賠戰損！」
很好，一個對戰損心裡有數的超人，這可真稀奇。
看著這位乖巧異常、行為自覺的超人，再想想正聯那位，布魯斯突然覺得有些糟心。
仔細想想，他那個世界的超人確是也有一段憂心戰損的時光，不過那是正聯成立之前了。
回想起瞭望塔的前身正義大廳被超人干架時波及，直接撞塌到柱子都不剩的場景。布魯斯臉色更黑了。
他懷著看熱鬧的心思建議道：「或許你可以組建個英雄團體，在聯手對抗未來更為強大的敵人的同時，解決你過於龐大的戰損問題。」
「雖然大部分英雄們貧窮的如此相似，但仍有個別人士不在此範圍之內。」比如蝙蝠俠，比如綠箭俠。
天真的超人沒聽出他的不懷好意：「比如說復仇者嗎？」
透過望遠鏡看到直升機消失在哥譚夜空，蝙蝠俠收起工具。
他一躍而下，平穩落地，黑披風在背後展開又收起：「比如說正義聯盟。復仇者跟政府牽涉極深。」
超人沒出聲，他摸著下巴在認真考慮。畢竟戰損確實令人頭疼，你可沒法讓一個瘋狂的反派下手輕一點。
「行動開始。」蝙蝠俠的聲音傳來。
被拽回思緒的超人突然想起了什麼，忙飄到蝙蝠俠身旁：「我記得你說你從來都是夜間巡邏。」
蝙蝠俠瞥了他一眼，腳步不停。
超人：「那你是怎麼保持一頭濃密的頭發的？」
蝙蝠俠停下了腳步。
超人下意識摸了摸仍舊濃密的頭發，滿臉真誠：「布魯茜說她對禿子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蝙蝠俠突然對精心制作的計劃產生了懷疑。
作者有話要說：
面對「托馬斯·韋恩」
布魯茜：你當爸爸當上癮了？
正義聯盟的建立原因：大部分貧窮的超英支付不起天價戰損。
有錢談戀愛，沒錢賠戰損（bushi）
第七章：貴圈真亂
花花公子三人組
直升機高調的出場方式成功贏得了在場所有人士的注目禮，略顯喧鬧的交談聲戛然而止。
但當賓客們發現來人是布魯茜·韋恩後，又了然地將話題扯向了別處。個別人士露出微妙的笑容，互相交換眼神，下意識地尋找托尼·斯塔克的身影。
有些國外的客人不解，低聲打聽。
某位上了年紀卻依舊動人的女士感慨道：「現在算什麼，奧利弗·奎恩還在的時候，那才叫熱鬧。那三個小家伙總愛湊在一塊辦聚會。」
斯塔克、韋恩和奎恩，三個如雷貫耳的顯赫姓氏。
她的家族跟奎恩家族頗有淵源，知道不少往事。
可惜了，物是人非，人聚不齊了。女士抬手輕輕碰了碰妝容精致的臉頰，她也老了。
派對大廳金碧輝煌，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香檳酒推成塔狀的小山，配著精美的餐點擺在雪白長桌上供人取用。衣著光鮮的上流人士們三三五五低聲攀談，擴展自己的交際圈，分享著見聞。
侍者優雅地端著托盤穿梭其間，彬彬有禮地為客人們提供所需的一切。
等候多時的托尼·斯塔克舉著香檳迎了上來，身旁伴著兩位高挑的封面女郎。
顯然是左擁右抱的人生贏家。
見狀，布魯茜低聲咕噥了一句，聲音輕微的幾乎無法捕捉。
很不幸，聽力敏銳的迪克聽清了——
「失算了，應該帶兩個人來。」
對此，迪克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雖然他堅定地認為自己一頂三，布魯斯每次抓人去宴會湊人頭是逮他或者提寶的好吧。
兩位男士對視一眼，隱隱有些風雨欲來的意味。
不過……確認過眼神，都是塞了增高鞋墊的人。
托尼仰頭喝了一口酒，轉身放下酒杯，交代身旁的兩位漂亮姑娘自己去玩。
然後他面向布魯茜，用下巴示意：「他是誰？我之前怎麼沒見過。」
他挑剔地目光在迪克身上打轉，那品頭論足的架勢活脫脫像舉世聞名的尖銳批評家。
布魯茜同樣矜持地抬了抬精致的下巴，無視了擋在前面的人。
廢話，就是因為從前的那些托尼全認識，她才找的格雷森。
至於又從格雷森身上發現更有趣的事，那就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至於迪克，這個好看的年輕人禮貌回望，英俊的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
見布魯茜完全沒有開口介紹的跡像，他只能硬著頭皮自己上，微微點頭示意：「你好，斯塔克先生，我是理查德·格雷森。」
開玩笑，蝙蝠瞪他都不怵的好嗎？會怕這個大眼睛？
……好吧好吧，對蝙蝠瞪他還是有點心理陰影的。但布魯斯又沒在這兒，怕什麼。
托尼仿佛聽不懂人話，他擺了擺手像在驅散什麼一樣：「我從不記無關緊要之人的名字。」
迪克的笑僵住了：……小D，我想你了。那出色的語言藝術「誇贊」別人時堪稱天籟之音。
可惜，懟人小王子目前不在服務區。
托尼渾然不覺繼續道：「換口味了，怎麼連著兩任都是黑發藍眼？」
「恕我直言，你的品味退化了。」
黑發藍眼的漂亮姑娘危險地挑了挑眉。
「我是說，黑發藍眼的姑娘很棒，但小伙子就有點不盡人意。」
「比方說站在一起時，色彩就過於單調。」有著濃密的棕色頭發和一對焦糖色雙眼的斯塔克先生暗示道。
他一邊整理了下衣襟，銀灰色西裝極具高級質感，他甚至正兒八經地系了領結。
過於活潑的安東尼·斯塔克先生打小就認為戴領結顯得過於老氣，不利於彰顯他的氣質，他甚至連領帶都懶得好好系。
而領結愛好者阿福對此很有意見。
布魯茜環視四周，視線就是不往托尼那看，說：「如果斯塔克先生恰好路過的話，請記得轉告他。」
「我是守約的人。」說不理人就不理人。
布魯茜渾身散發著「我不和你說話」的氣勢。
「迪基，我看到艾利克斯了，來，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合作伙伴。」
布魯茜親昵地挽上了迪基的胳膊，無視站在前方的韋恩集團最大的合作伙伴。
「迪基？」托尼不敢置信，他瞪大了那雙好看的眼睛，「等等，你竟然叫他迪基？」
布魯茜忠實貫徹了她的原則底線：「迪基，你有聽到誰在說話嗎？」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托尼頑強地湊了過來，以各種不同姿勢強行偶遇。
他充分發揮主場優勢，支使了些人纏住迪克，在迪克疲於應付分身乏術時，光明正大地在人群眼前拉走了布魯茜。
被女士們圍著的迪克被迫施展紳士風度，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拋下。
室內燈火通明，人影綽綽，而露台就極為寂靜。紐約的夜景燈光璀璨，這個國際大都市是個不眠之城。
原本待著躲清靜的人識趣地退了出去。
「布魯茜，你就這麼記仇？」托尼抱怨道。
布魯茜走到欄杆旁，背對著托尼，雙手抱臂：「怎麼了，控制狂洗心革面了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嗎？」
樓下大廳。
迪克有些應付不過來了，視線不停地往樓梯旁打轉，心底暗暗發苦。
客場作戰，局勢不利。
「是的，布魯茜相當漂亮，我覺得珍珠也很襯她。」
不過迪克好像沒見過布魯茜佩戴珍珠飾品。
後方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來：「那我勸你不要當面說，她不喜歡珍珠。」
迪克困惑轉頭，來人端著酒杯從走廊裡走出來。他看清來人的面容後內心一驚，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些微情緒。
他怎麼在這？
盡管迪克詫異的表情轉瞬即逝，但還是沒瞞過檢察官的雙眼，這位正義的檢察官在法庭上練就了極為敏銳的觀察力。
「看來你認識我。」金發藍眼的英俊青年說，他眼神明亮，透出堅毅的目光，態度親切自若，談吐幽默，很容易取得旁人好感。
還沒等迪克編個借口。男人朝他伸手，友好道：「你好，格雷森先生，我是哈維·丹特，現任哥譚檢察官。」
「我聽布魯茜提起過你。」
露台。
「我的天，你就不能忘了這事嗎？」
托尼斜倚在欄杆旁，歪著頭說：「嘿，我都原諒你的自作主張和隱瞞了，你就沒點表示？」
布魯茜哼了一聲，她一直耿耿於懷到現在。
雖然她確實表現出了控制欲過度的傾向……好吧，甚至還有點不講道理，但有些話，有些人說出來還很傷人。
離得夠近，一刀捅去才夠深。
沉默了半晌，她終於說了一句話：「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慘。」
她的話語中流露出一種隱晦的保護。而且顯然，她開口後就後悔了，眼中劃過一絲懊惱。
「威脅？」托尼指了指自己，他突然有點好笑。拜托，他可是鋼鐵俠，又不是什麼毫無自保之力的小白臉，比如說大廳裡的那個。
「不是威脅。」布魯茜轉身平靜地注視著他，目光相接，「是忠告。」
托尼臉上的笑也消失了，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用目光描摹她的輪廓，探究漂亮臉蛋掩蓋下的聰明大腦。
托尼必須得承認，當布魯茜不願意的時候，誰也沒法從她嘴裡套出一點信息。
「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先走了。」布魯茜扭頭離開。
「奧利沒死。」身後的托尼說。
布魯茜停下了腳步，猛地回頭，有些失控：「什麼？」
「鎮定，甜心，鎮定。」托尼安撫她，飛速解釋完畢，「他流落到一個荒島上，在那待了三年，還接受了一個野人的訓練。這段時間才找到回家的路。」
托尼又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嘴：「好像學的是打獵，見鬼，現代社會有一個耍箭的就夠稀奇了，怎麼還來一個。鷹眼知道有人跟他搶飯吃嗎？」
明明是表示擔心，但橫看豎看，字裡行間都充斥著嘲諷。
「話說，你們是不是約好的？相繼消失的無影無蹤。」
托尼真心覺得按照他們人生跌宕起伏的復雜程度，每個人都能拍一部個人電影了。毫無疑問，他絕對是最賺錢的那個……或許也要加上布魯茜。
至於奧利弗，他絕對墊底。斯塔克對此自信滿滿。
布魯茜低頭捂住了臉，好半晌才放下來手。
「奧利又浪費我感情。」
「他人呢？」她氣勢洶洶問。
托尼聳了聳肩：「不知道。」
「呃，大概是因為過了幾年野人生活，形像過於糟糕害怕見人吧。」
布魯茜投去質疑的一瞥。
托尼舉起雙手自證清白：「別這麼看我，布魯茜，我是真不知道。」
布魯茜盯著他。
斟酌片刻，他果斷把好友給賣了：「好吧，是他讓我隱瞞你的。」
奧利弗讓托尼什麼都別說，包括告知對方自己還活著的消息。
掉線太久的奧利弗還不知道布魯茜的秘密身份。
「他還是覺得自己的『死』有問題，打算在暗處調查一番。他還說這是自己的事，讓我們別插手。」
其實托尼和布魯茜都私下調查過，但托尼沒找到什麼線索。那看起來是一場再正常不過的事故，只不過厄運降臨在了他身邊而已。布魯茜則回來的太晚了，她得知消息的時候，奧利都快「下葬」兩年了。
奎恩家族那復雜關系確實令人頭疼。
「那他現在哪？」
托尼搖了搖頭：「不清楚，我猜測他現在回星城了。他打獵打的不知怎麼樣，隱蔽技巧到不錯。」
布魯茜深吸一口氣：「要是他再來找你就轉告他，別再死外面。我他媽的絕對不去參加他的第二次葬禮！」
托尼把手指搭在額頭上，古裡古怪地行了個禮：「女士，樂意為你效勞。」
「不過，你當著未婚夫的面，討論一個前男友是不是不太好？」
布魯茜發出善意提醒：「提醒一下，我們掰了，你也是前男友。」
托尼果斷轉移話題，他振振有詞：「所以我才說這不公平！」
「三個人裡，你招惹了兩個人，難道不應該給我個說法嗎？」他恍若受渣男欺騙的無辜少女一般指責。
布魯茜：「那容我再次提醒一下，每次都是你提的分手。而且分手後你每次過的都挺快活的呀。」
花邊小報常駐人士·封面女郎集郵冊·托尼無言以對。
話題中心小姐態度散漫，語氣敷衍：「如果你樂意，你當然可以跟他來一段。怎麼樣，公平吧？」
「不用擔心我的想法，我一點不介意。」
剛脫身爬上屋頂就聽見這句話的迪克：貴圈真亂.jpg
托尼哽住了，他顯然驚嚇過度，好半天才把單詞從牙縫下擠出來：「……可我他媽的不願意。」
他都快跟奧利弗兩看相厭了。
「那不就結了。」布魯茜輕笑，「但你可以隨時改變主意。」
夜色微涼，布魯茜站在這兒吹風，她覺得自己得冷靜一下。
今晚夠刺激的，但顯然更刺激的還在後面，最刺激的則壓軸出場。
「甜心，你知道的，我洗心革面關閉了武器部門。」他焦糖色的眼睛滿是深情，卻控訴道，「但我沒想到你會攜帶武器就這麼闖了進來。」
布魯茜下意識伸手探了下他額頭，溫度正常，沒發燒。
「……你在說什麼？」
「你的美貌是最大的武器。」托尼捉住她的手，情深款款，「傷透了我的心。」
布魯茜：……
作者有話要說：
布魯茜冷漠：MDZZ
花花公子天團全了。妮妮，茜茜還有活在對白裡的奧利。
第八章：黑漆漆
滾出我的哥譚
布魯茜抽出手：「……托尼，你不覺得這裡很擠嗎？」
托尼環顧四周，周圍空無人影，為宴會的兩位主角提供了獨處空間。
他攤開手聳聳肩，半開玩笑的回了一句：「你是說丘比特正躲在屋頂上注視著我們？」
沒有丘比特，只有迪基鳥。位置還沒捂熱乎的迪克默默縮了縮。
布魯茜意味不明地勾了唇角：「也許是什麼野生鳥類不小心落在上面了，希望能飛的仔細點，千萬別掉下來。」
這話一出，迪克確定布魯茜察覺到了，於是他果斷退下，全程悄無聲息。雖說從下面兩人的站位講，絕無被發現的可能。
托尼不明所以：「你是說當年你手腳並用爬上了屋頂結果下不去了？」最後是托馬斯叔叔爬上去把布魯茜抱下來的。
就是布魯茜趴在托馬斯肩頭哭的有點慘，提起這件事，托尼就有點心虛。
那年布魯茜六歲，被閑的發慌到處搞事的托尼一攛掇就跟上了。
布魯茜瞪了他一眼，一掃剛剛疏離冷淡的態度，恢復了以往的相處的樣子。
「不過，你說的對。」他單手托著下巴，指尖在性感的胡茬上摩挲：「這兒充滿了粉紅泡泡。」
「你知道的，」他眨了眨眼，「愛情。」
專家先生看起來懂得不少，什麼理論都能說得頭頭是道。
布魯茜收回目光，頗有點一言難盡：「不，是空氣中充滿了尷尬。」
托尼動作一僵：……
布魯茜嘆了口氣，露出憐憫的目光：「還有，少看點戀愛劇，對腦子不好。」
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布魯茜走到躺椅上坐下眺望著遠方。托尼扯過另一只躺椅，頭枕雙臂躺在上面，一個響指，燈光微醺的露天頓時亮如白晝。
他歪頭看著布魯茜，聚焦在她眼睛上。
布魯茜注意到了托尼觀察的視線，她簡單介紹了一下。
「特殊材質制成的隱形眼睛，裡面置入了控制處理器，與中央電腦相連，預想是共享數據發布指令。」
隨著話音落下，她的身邊適時浮現出閃著幽幽藍光的弧狀虛擬光屏，外放了一會兒又收了回去。
「這只是測試版。」目前在功能上僅相當於便攜式電腦。
「頂多算是隱蔽性極佳。」呈透明狀，薄如蟬翼，幾乎不會被發現。
這是她從城建系統上得來的靈感，在數據模型構建成功後，她便投入大量研發資金進行這一嘗試。
最初的構想其實是制造可通過思維進行操控的特殊裝備，但沒有合適的材料作為載體，只能遺憾地退而求其次。
「天才的想法。」托尼贊嘆。
「不過你可真盡責，騎士先生。」
用綠巨人的腦袋瓜想都知道，還能是為了誰，哥譚唄。是真真正正地把哥譚放在了眼皮子底下，全天候監視。
「時間到了，是時候回去了。」布魯茜瞥了眼時間。
托尼挑眉：「等等，你不會還記掛著大廳裡的那個查理？」
「是理查德。」布魯茜糾正，看著不依不饒的托尼，只得說，「他有用。」
「什麼用？」托尼不服氣地頂了一嘴，「如果站在大廳裝花瓶的話，確實還有點用。」
「逮貓。」布魯茜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捉鳥逮貓。
引那位藏身暗處的蝙蝠俠現身，不然可枉費她特意高調出場的架勢了。
她在阿卡姆附近發現了一枚蝙蝠監控器，韋恩莊園附近也發現了一枚，對方同樣在調查她。得出這一結論的布魯茜沒有打草驚蛇，正巧要來紐約一趟，於是布了個局。
對方滑不留手，潛藏手段一等一的強，也極為熟悉她的行為模式。一開始布魯茜以為是自己身份暴露惹來的試探，直到阿福的間歇式記憶片段的佐證，而格雷森的出現提供了更有力的證明。
她十分想搞清楚，系統的突然性休眠，到底是否與此相關。
「今天沒有金紅罐頭在哥譚夜空放煙花對吧？」
暗戳戳想去哥譚逛一圈的托尼：「我不知道……好吧，你又贏了。」
「煙火秀取消了。」他又打了個響指。
「那麼，托尼，下次見。」她撩起被夜晚吹散的頭發略微整理了一番，朝友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提起裙擺返回大廳。
托尼·斯塔克斜倚在雕花護欄，雙手插兜，目送著對方離開。
「下次見。」
一句話代表著和好如初，這是從小長大的兩人心照不宣的暗語。
找借口出去一趟的迪克甫一現身又被圍了起來，只不過不是可愛的女士，而是彬彬有禮的紳士們，他們拐外抹角地打探布魯茜的消息。
解救他的王子是布魯茜，這位哥譚王子沒騎白馬，但她開著一架私人飛機。
「來，迪基，我帶你去欣賞紐約夜景。」布魯茜攬著迪克的肩膀，帶著他向外走去，「夜色不錯，不去看看真的可惜了呢。」
內心忐忑不安的迪克直到踏上了直升機，才意識到欣賞夜景是這麼個欣賞法，直接上天跟星星肩並肩。
順便兜兜風。
「迪基，系好安全帶——」
話仍未盡，布魯茜忽然神色一變，但轉眼間仿佛錯覺一般又展露笑靨，她把手從操縱杆上拿開，取出鏡子照了照。
「迪基，你喜歡看電影嗎？」布魯茜啪嗒一聲合上小鏡子，突然湊過來耳語。
靠的太近了，迪克想。他罕見的有些不知所措，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後，癢癢的，帶上了點酥|麻的感覺。
「呃，還、還可以。」迪克受寵若驚，結結巴巴的。
他不敢去想自己的耳尖是否明顯的泛了紅。
「很好，那我帶你看一場蝙蝠俠大戰超人怎麼樣？」
迪克立刻發覺哪裡不對，但還沒來得及出聲眼前便頓時一黑，整個人失去了意識。他頭一歪，軟綿綿地癱倒在了座椅上。
布魯茜面無表情地收手。
一枚微型麻醉針夾在指間，微微閃著寒光。鏡子的銀柄下方藏著巧妙的凹槽。
「阿福，情況怎麼樣？」
該死，為什麼超人會出現在哥譚？
通訊器中傳來管家的聲音：「陶德先生已經被請到韋恩莊園。」
「超人全然失控，情況不妙。」
布魯茜渾身充斥著尖銳的氣息。
「把現場情況發過來。」
七天前，阿福的腦海中陸陸續續地冒出一些記憶。
最開始是細微之處的不對勁，比如說阿福有時會遺忘韋恩莊園的觀星台，覺得莊園主人收養了幾個可愛的孩子。但他當時只以為自己年紀大搞混了，或者過於憂心布魯茜的情感狀況。
然後慢慢一些稱呼開始蹦到他腦子裡，那些略顯奇怪的名字，蝙蝠俠，羅賓……咀嚼著在現實中全然未聽說的名字，卻讓他從內心感到熟悉和溫暖。
蝙蝠俠是身影被捕捉的那一晚，新出現的記憶由點連成了線。
他知道那頂著一對尖耳朵，裹著披風的黑漆漆叫蝙蝠俠，常年在哥譚活動。蝙蝠俠的助手稱為羅賓，年齡最大的那個叫夜翼。記憶告訴阿福，他跟他們很熟悉。
記憶中他們的面容模糊，像是被一層磨砂玻璃擋住，怎麼也看不真切，也不知真身。
直到布魯茜在酒吧遇見格雷森的那一天。阿福「記起」了夜翼的名字叫迪克·格雷森。那通電話只是提醒她，注意看短信。
確認過不是記憶灌輸後，布魯茜浮現了一個不太妙的想法。
能被阿福潛意識認為是家人的，還能是誰？
布魯茜·韋恩。
再加上對方對自己是如此熟悉。
只是沒想到他拉來了超人，她以為這只是兩人間的較量。更重要的是，她沒想到來自同位體先生對超人如此信任。
這是她的疏忽，布魯茜抿嘴，一條缺失的重大情報，思維慣性影響了她的判斷。
想到克拉克·肯特她臉更沉了，那個小鎮男孩到底在亂摻和什麼？好奇心這麼旺盛怎麼不改行去出版社編著世界未解之謎？
同位體先生還擅自探查了阿卡姆瘋人院，簡直是瘋了一般的舉動。難道異世界的哥譚沒有阿卡姆嗎？
光學模擬的偽裝系統開啟，與夜色完美融為一體。而她把光學偽裝的直升機幾乎開出了火箭的速度。
宛若一顆拖曳著星尾的隱形流星，朝不遠處的哥譚飛速砸去。
飛機行駛到哥譚大橋上方，全副武裝的布魯茜跳下飛機，在半空中展開滑翔翼破空而去。
直升機自動啟動遠程遙控，朝莊園飛去。
特質麻醉劑的分量保證搭乘的客人能昏睡上一天一夜。
哥譚大橋橫架於海灣之上，連通哥譚和大都會，氣勢宏偉，貫入長虹，宛如落地的銀河，由韋恩集團出資的基金會定期維修翻新。
最起碼半個小時前還是這樣。
現在哥譚大橋被毀的面目全非，一片狼藉，橋身被戰鬥波及斷成了幾截，吊杆倒得七零八落，模樣凄慘。
旁邊的一座哥特式小教堂也慘遭飛來橫禍，坍陷地活像拆遷戶。
哥特式建築的特點就是過於尖聳，盡可能地向天際延伸，充滿輕巧高挑的飛升感。因而牆壁大多是空心的，並具備獨特的力學體系。依靠拱頂和方柱，以及飛扶壁和扶垛來支撐整體重量。
當外部構造被破壞時，它坍塌的尤為迅速，只剩下了苦苦支撐的一面牆壁。玫瑰窗鑲嵌的彩色玻璃摔在地上，碎得滿地都是。
陷入瘋狂的超人已經被制服了。
被氪石攻擊的超人臉朝地的砸在碼頭上，以其為中心撞出一個深坑，地板龜裂，呈現蛛網狀向四周蔓延。
穿蝙蝠裝的男人掀開擋在身前的石板，用胳膊支撐著站起身來，右手上捏著枚尖銳的氪石。小教堂塌陷時構成了一個三角形空間，有驚無險地護住了他。
蝙蝠俠沒想到超人會突然陷入瘋狂，跟殺手鱷的情況一樣。事發時超人在盡職盡責地透視阿卡姆內部，並彙報相關情報，但說到一半就毫無征兆地失控。
事發突然，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好在沒有人員傷亡，他們的位置處於哥譚邊緣，而身經百戰的哥譚市民見勢不對早就腳底抹油溜掉了。
GCPD被堵在外圍，藍紅的警燈交織閃爍，相關人士連夜找大都會協商賠款事宜。
穿黑衣的不知道的是誰沒法追究，但那個紅披風可太熟了。
破壞力也相當驚人。
天降橫禍的意思大抵也是如此吧。誰知道暗中偷窺阿卡姆也能瞬間背上十輩子也還不清的戰損賬單呢。
灰撲撲的蝙蝠俠像伸出利爪的野貓，披風扯爛了大半，一只尖耳朵也撞斷了，髒兮兮地又警惕無比。仿佛在泥土裡滾了三圈，撞倒了貨架，又打翻了別人辛苦搭好的樂高積木。
知道基建狂魔的噩夢是什麼嗎？
就眼前這畫面。
如你辛辛苦苦搭建的樂高積木被人摔碎了。
蝙蝠俠跟超人完美的做到了這一點，他倆手拉手在布魯茜的底線上跳踢踏舞。
布魯茜衝過去，揮出一拳。
好不容易制止了超人又突遭襲擊的蝙蝠俠側身躲過，射出鉤鎖翻躍過去，又下意識地甩了幾枚攜帶著爆破器的蝙蝠鏢，扎在了教堂上的牆壁上。
危險的紅光閃爍片刻，又是「轟」的一聲，勉強支撐的最後一面牆塌了。
蝙蝠俠撲過去還未站穩，對方憤怒的警告隨之降臨。
那是像被入侵領地的貓一樣暴躁的咕嚕：「滾出我的哥譚！」
作者有話要說：
貓咪打架：
布魯西：試探性伸出jiojio
布魯茜：嗷嗚，盯——
布魯西：喵嗷，盯——
布魯茜：亮出爪爪，撲——
布魯西：亮出爪爪，撲——
喵喵咬成一團，滾成球球。
PS：課有點多，發現六點碼完有點趕，以後改到晚九點更新啦。保證日更，舉爪爪發誓.jpg
第九章：哥譚寶貝
茜總：你兒子在我手上
阿爾弗雷德關於另一個世界的記憶湧了出來。
像是毛線團，揪住一根冒出來的小線頭，咕嚕咕嚕整個線團都攤開了。
布魯斯和布魯茜的碰面就是那根線頭，輕輕一扯，將一團糟的記憶梳理了出來。
緊接著，戰鬥在外來力量的介入下戛然而止。
「我想你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匆匆趕來的老管家擋在兩人中間，他側著身，攤開手臂示意劍拔弩張的兩人保持冷靜——主要針對對像是布魯茜。
老管家為孩子們操碎了心：「我知道你們的誤會為何產生了。」
唯一一位擁有兩個世界記憶的阿福堪稱是現場中開了上帝視角的那個人。
鑒於一貫溫和的老人反常的堅決態度，於是兩位韋恩扛起昏迷倒地的藍大個，沿著秘密通道返回了地下基地。
「所以，」布魯茜拔高了音調，盯著對方的白色護目鏡，身體微微前傾，流露出不滿的情緒，「你懷疑阿卡姆存在不可告人的陰謀，而我牽涉其中。」
蝙蝠俠背挺地筆直，嗓音低沉：「你也一樣。」
布魯茜同樣在懷疑他。
顯然，雙方極具自知之明，並以此類推作為同位體的對方。
布魯茜活動了下手腕，轉的哢哢響。
蝙蝠俠眯了眯眼。
穿著筆挺燕尾服打著領結的管家站在桌旁，他用溫和而慈祥的目光注視著相對而坐的兩人，不得不再次重復：
「禁止肢體衝突。」
「禁止任何形式人身攻擊，包括言語攻擊。」
老人板著臉孔，神色間混著抹濃重憂慮，他是真心不願看到他們打起來，況且矛盾還是因為信息差所導致的誤會。
「布魯斯少爺值得信任，」老人輕聲道，「他和你一樣，你們都是一類人。」
布魯茜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但卸下了那頗為尖銳的攻擊性。
阿福的記憶與其說是用畫筆在白紙上塗抹，不如說是刮掉了一層膜，顯露出深深掩藏的裡層。隨之而來的溢出了濃郁的情感。
布魯茜不想讓老人家為難，之前她難得失控，但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
她思索了片刻，松了口，透露了些微的消息。
一些不是那麼致命的情報。
「阿卡姆瘋人院本身就是個怪物。」布魯茜托著下巴，一邊說一邊調出阿卡姆的3D模型向對方展示，「它是個吸收瘋狂的容器，本身無意識，但盤踞在那裡無法徹底摧毀。」
沒有徹底解決阿卡姆的把握，布魯茜不會輕易嘗試。很難想像跟哥譚同樣古老的阿卡姆到底容納了多少「絕望」與「瘋狂」。這會摧毀哥譚，一座「阿卡姆之城」就此誕生。
「一般情況下處於穩定的安全狀態，正常人進去頂多精神不適，做做噩夢。」
「卻能有效安撫莫名瘋狂的人。」最起碼不會讓那些可憐的人們迅速陷入瘋狂的永眠，給布魯茜留出了解救他們的時間。
蝙蝠俠敏銳指出：「一般情況下？」
布魯茜點頭：「是的，但存在不穩定的情況，這種狀態下會溢出瘋狂。打個比方，像是封印松動了。」
很多莫名瘋了的人都與阿卡姆有些聯系。自從布魯茜發現這點後，便借助韋恩集團的名義買下了它，並為外人眼中的極具攻擊力的「特殊精神病患」提供免費收容所。
對那些瘋子來講，那兒反而能讓他們獲得難得的一絲清醒。
這聽著相當悲哀。
「在不穩定的失控條件下，它能對直接接觸的正常生物造成精神污染，嚴重者陷入永久的瘋狂。」
布魯茜意味深長地說：「只要不作死，一切都好說。」
「希望我說的你能理解。」
正聯大腦·足智多謀的代名詞·以成熟穩重為標簽的蝙蝠俠：……
多年來布魯茜一直對阿卡姆實行邊緣化戰略，抹去其存在感。成果顯著，除了瘋了數十年、只能待在阿卡姆的病人外，「精神病患」的增長率逐年遞減。
蝙蝠俠抿了抿嘴，還未等他開口，布魯茜看透了他在想什麼：「放心，超人的情況特殊，程度並不深，他醒來就沒事了。」
城建系統積攢的能量可以用來加固封印與驅散精神污染，恰好她還有點存貨。
她一直在努力救治瘋了的「病人們」，長時間的精神污染重則影響神智重則破壞記憶，但在性命面前一切都可接受。
像超人這種的，就算是足夠幸運了。
正是因為兩個阿卡姆天差地別的不同，才讓兩人陰差陽錯間產生誤會。
時機也過分微妙，布魯茜的系統沉眠，布魯斯的家人失蹤，很難讓人完全放心。
布魯茜認為異世界的自己是在挑釁或者背後有什麼謀劃，明知道阿卡姆有問題還鍥而不舍地往那鑽。
而蝙蝠俠則憂慮這個世界的自己會不會是什麼隱藏極深的瘋子。畢竟他那的阿卡姆瘋人院僅僅是個精神病院而已……雖然關押的瘋子危險度高，數量多，危害大，但仍屬於人類範疇之內的。
都是典型的想太多。
但阿卡姆不愧是搞事的源頭，哥譚導|火|索，擱那不動都能讓人動起手來。
「作為回報，你沒什麼表示？」她朝他揚了揚下巴。
蝙蝠俠簡單敘述了自己的經歷，以及地球三的狀況，其中略去了被夜梟坑的片段。
布魯茜不同，她所在的平行地球原本處於鎖定狀態，她從未見過任何同位體。
那些幾乎化作實體的瘋狂粘稠到心驚，蝙蝠俠不可避免地回憶掩藏在心中的另一個秘密，他見過狂笑之蝠。
「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類似阿卡姆的瘋狂。」他目睹了慘劇的發生。
通過一番勉強誠懇的交流後，雙方搞清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總而言之，個個都是被害妄想症晚期患者。
蝙蝠俠的目的本來是避免正面衝突，結果反而把能踩的雷都踩了個遍。
「第一出現炸了韋恩塔，第二次現身拆了哥譚大橋，你是不是還要燒韋恩莊園？」
布魯茜雙手抱胸，別過臉哼了一聲。
怪她下意識就開打嗎？
布魯斯沉默：……他還真燒過。
不過他敏銳嗅到了危險的信號，於是明智的一聲不吭，並余光偷瞥了管家俠一眼。
已然知曉一切的管家俠沒有揭穿布魯斯的小心虛，而是轉移了話題，談起戰損的問題。
「主要受損區域位於哥譚邊緣，其中哥譚大橋和聖瑪利亞教堂需要撥款重建。」
而哥譚警局還在跟大都會警局扯皮。
「這部分的戰損我會負責，」布魯斯開口，「回到哥譚後，我會想辦法使用貴重金屬支付。」
具有固定編碼的紙鈔在不同世界只是廢紙，而銀行顯然不承擔跨界轉賬業務。
「不用。」布魯茜拒絕地干脆。
開玩笑，她像付不起錢的人嗎？布魯茜名下的資產足夠重建一個哥譚還有余。她只是心疼突遭橫禍的建築。
韋恩集團設立了專門的基金會，主要負責戰後重修和社會保障，有一項專門針對隔壁大都會的超人。
雖然中途殺出一個不速之客，但最後也算履職。
總而言之，一切在可控範圍之內。
「阿福，我餓了。」布魯茜扭頭看阿福。
蝙蝠也望向阿福。
莫名有點眼巴巴的意味。
被兩人一齊注視的阿爾弗雷德露出微笑，端來烤好的小甜餅，上面擺著一盤小甜餅，兩杯牛奶和兩盞小碟。
小甜餅的量比以往多出不少。
然後以為能飽餐一頓的布魯茜眼睜睜看著那堆香甜可口的小甜餅被一分為二。
布魯茜低頭看看自己的那份，又瞅瞅阿福。
她委屈地叫：「阿福！」
阿福保持微笑：「這是頓慶祝餐。」
「布魯茜小姐，別跟自己過不去。」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臉長什麼樣。」她不無諷刺地說。
聞言，布魯斯干脆利索地摘下了頭罩，下方是一張好看到過分的臉龐，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唇形優美。
同樣鈷藍色的眼睛覆著一種冷色調。
布魯茜挑起一側眉毛，玩味地吹了聲口哨：「臉不錯。」
本著布魯西寶貝的人生原則，布魯斯露出了一個標准的布魯西式笑容，甜蜜而輕佻。
「你也是，美麗的小姐。」
雙倍哥譚寶貝，雙倍的殺傷力。
一言不合就瞎撩，自戀式互吹。
他朝布魯茜眨了眨眼。
「不過我真的沒想到，」布魯茜移開視線，想起還躺著的超人，修復艙裡放置了趕制的紅太陽放射器。
——蝙蝠俠提供的建議，讓她觀摩了一下氪石。
這石頭有點熟悉。
布魯茜說：「看來你們在秘密工作方面存在穩定的友好關系。」
說到超人，蝙蝠俠相當確定布魯茜清楚對方的身份，他從超人身上觀察到了足夠的信息：「而你們在感情方面保持某種程度的穩定關系。」
「是克拉克·肯特。」她糾正，拉長了調子強調：「准確的說，前男友。」
「不過我跟克拉克談戀愛，關超人什麼事？」布魯茜說。
布魯斯迅速自我更正，用眼神表示贊同。
兩人輕松達成一致。
至於阿福，他流露出不贊同的目光。
不過看著友好的氛圍，阿福還是相當欣慰，他轉身離開，將空間留給了需要交流的兩人。
「勸你不要輕舉妄動，」目送阿福風身影離去，布魯茜立刻發出咕嚕的威脅聲，她特意拖長調子加重語氣，「你兒子還在我手上。」
可惜咬著小甜餅的臉頰一鼓一鼓的，看起來沒什麼威懾力。
布魯斯錄入資料的動作頓了頓，他嘴裡也嚼著小甜餅，但吐字清晰，一看經驗豐富。
他問：「幾個？」
布魯茜眼神微妙望向他：「……兩個。」
她臉上明晃晃「你還想要幾個，買一贈一不夠嗎？」
布魯斯無視了她的神色，肯定道：「那就是迪克跟傑森。」
這也是他明確清楚位置的。
甚至迪克在一無所知中承擔了不可承受的生命之重。
蝙蝠俠想讓他拖住布魯茜一段時間，他發現兩人蹤跡後，隱秘向留守的傑森傳遞過暗號，讓他轉告迪克。
好極了，傑森一定沒聽話。
而布魯茜則在確定了迪克和布魯斯關系後，設想利用他引出布魯斯。
還在昏睡中的雙重人質迪克：？？？心碎了，難道我就是個工具人？
「我還沒有找到提姆和達米安的蹤跡。」布魯斯看著她。
他養子可真多。布魯茜想，養這麼多孩子真不會瘋嗎？
她唯一能當參照物的小孩子是小時候的她、托尼還有奧利，但不管哪個隨便拎出來都熊到讓人發狂。
不過她明白對方的意思，答道：「放心，如果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話音剛落，腦內傳來一道聲音，消失了好幾天的城建系統突然上線：「初始世界解鎖，世界融合完畢，系統初始化成功。」
世界融合……不是單向穿越。
從布魯斯的角度看，布魯茜突然頓住了。
頂著布魯斯詢問的目光，布魯茜的神色極為復雜，她打量著對方：「……恐怕你暫時回不去了。」
「什麼意思？」布魯斯神色一凜。
布魯茜沉吟，她在思考措辭。
她的沉默讓布魯斯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然後，布魯斯聽見她說——
「世界融合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沙雕小劇場：
布魯茜奶凶奶凶：你兒子在我手上。
布魯西歡快啃小甜餅：當定情信物送你了。（bushi）
第十章：誰是撩機
養了四個野男人
布魯斯臉上是掩不住的驚愕。
原以為是空間碰撞引發時空震蕩而被卷入了異世界。
但現在看來確實是回不去了。
他仍然提出質疑，沉聲說：「但我沒有察覺另一個世界存在的痕跡。」
「因為他們不是跟兩套樂高那樣簡單粗暴地拼在一起，而是更深層次的核心融合，組成了……世界命運共同體。」布魯茜從抽屜裡摸出盒樂高，嘩啦啦擺在桌上。
她一邊說一邊圖文並茂的講解。不過布魯斯覺得她只是想玩樂高了。
兩個世界處於一種特殊的重疊狀態，布魯茜的世界解鎖，蝙蝠俠的宇宙主動綁定融入，提供能量，並開啟自我保護，停滯時間陷入休眠。
興許是這個世界更為多元，容納力更強。
布魯茜已將蘇醒的城建系統徹底檢查完畢，如其提示那樣，恢復了初始化狀態。
仿佛游戲中辛辛苦苦肝的經驗值全部清零。
但鑒於旁邊還有個被自己世界拋出來的倒霉蛋，這麼一對比，好像……也不是那麼遭。
「你相信世界是有意識的嗎？」布魯茜抬頭反問。
布魯斯模棱兩可：「或許。」
世界永遠存在未知，蝙蝠俠也許能以凡人之身比肩神明，但他從不是造物主，也不是真正的全知全能。
布魯茜也沒期待什麼答案，她聳聳肩繼續：「簡單的說，現在這個世界雙核加持，動力更持久。」
「當然，以上是我的推測。信不信由你。」
蝙蝠俠眉頭緊鎖，他想起了達克賽德在最後關頭的反常撤退。
答案呼之欲出。
如果假設成立，那麼席卷所有平行宇宙的危機正在醞釀，享受暴風雨前的最後平靜。
世界融合就像是在抱團自救，頗有些孤注一擲的悲愴氣味。
還帶來了雙重的世界Buff加持。
對此，布魯斯感受明顯，他的身體正在一步步恢復巔峰時期的狀態，久治不愈的暗傷也在愈合。
布魯茜提議他做個全身檢查。
從檢測儀器裡走出來後，布魯斯套著松垮的襯衫坐在桌前，一頭扎進了布魯茜龐大的數據庫中。
布魯茜給他放開了權限。
現在他們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了，純屬友軍。
「原本給迪克准備的，你先穿著吧。」布魯茜端起熱騰騰的咖啡抿了一口，不情不願地從文件夾堆裡抽出一份商業文件。
「現在塞你手裡的劇本就是『想要回家就拯救世界吧』。」布魯茜一邊筆不停歇，一邊點評，「堪稱天選之子。」
布魯斯不想說話。
她的視線在文件和布魯斯身上游移，認真工作的男人身上充滿別樣氣質。一個想法突然浮現。
「往好處想，其實事情還不那麼糟糕。」她把筆一摔，後仰著靠在椅背上。
「比如？」布魯斯埋首在屏幕間頭也不抬。
「比如按照一般定律來講，你絕對能活到大結局。」
布魯斯：……
「所以，你有興趣就任韋恩集團的執行總裁嗎？」布魯茜矜持地說，她捧著臉，漂亮的藍眼睛仿佛在發光。
不想上班·布魯斯冷漠：……不，沒興趣。
「難道你打算白吃白住，還是說靠兒子工作養你？恕我直言，現在克拉克都比你有錢。」布魯茜震驚似的瞪圓了雙眼，她搖搖頭，「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韋恩。」
一貧如洗布魯斯：……
為什麼世界都融合了銀行都不能跨界轉賬？！
一針倒的迪克恢復意識時，天已大亮。一切都塵埃落定。
他深感這個世界跟自己不對付。降落在新哥譚的每一天，天天在水逆。
先是手握狗血劇本，套情報不成被反將一軍，把自己陷進去了。
最後，另一方正主布魯斯到場了。
簡直怕什麼來什麼。
他現在無比希望小翅膀嘴能嚴實點。
但他還是在醒來的第一時間跑去了地下基地。結果還沒來得及悲傷自己淪落為雙重工具人，就被世界融合的天降大禮包砸到了臉。
當迪克達到時，兩位韋恩正就情報問題展開拉鋸戰，舉個典型例子，比如說超人的能力分析、訓練方式以及弱點。
擺在展櫃裡的神秘石頭就是氪石，那是布魯茜偶然間得到的。至於布魯斯，他得到了滿意的報酬。
——畢竟他隨身攜帶的應急氪石個頭比較小。
聽到一半的迪克鼓起勇氣為偶像發聲：「我覺得這對超人來講好像不太公平。」
這個世界的年輕酥皮脾氣一級好，就是腦子好像不太好使的樣子。
布魯斯冷漠：「他知道。」
還因為好奇差點想啃一口氪石嘗嘗，堪稱試試就逝世的作死典範。
「蝙蝠俠的助手竟然是超人的迷弟，」布魯茜調侃，她挑了挑眉，「布魯斯，你怎麼看？」
布魯斯不想看。
反倒是迪克視線游移，表現地渾身不自在，努力不去看布魯茜，並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這反倒引起了布魯斯的注意。
「別緊張，迪基，都是誤會。」布魯茜說，「事實上，如果你早醒上那麼一個小時，那你睜眼就能看到你身旁的超人。」
傑森之前單獨找過布魯茜一趟，在清楚迪克的偶像是超人後，她特意把兩人的休眠艙緊挨著擺在一間屋裡。
「四舍五入就是跟偶像同床共枕了。」
硬核圓夢.jpg
想到傑森拜托的事，布魯茜眼神越發微妙。
沒想到迪克演技還不錯，把她都騙過去了，她還真沒看出原來迪克懷揣著這樣的想法。
布魯茜不動聲色地將阿福剛端來的牛奶推了過去，視線在他頭頂打轉，溫柔說：「多喝點牛奶，補充點營養。」
迪克：……能別提身高的事了。
還有，我二十四了，真不長了。
布魯斯慢了一拍，默默收回了同樣想推出牛奶的手。
感天動地的父子相認現場沒有出現。
布魯斯遞給他一個U盤，在迪克疑惑的目光中面不改色的說：「這裡面是一些商業管理書籍。」以及韋恩集團的商務決策。
「回去好好看看。」他拍了拍迪克的肩膀，藍眼睛裡滿含期待。
他面色嚴肅，受到鼓舞的迪克下意識的也認真起來。迪克端詳了一番，有些疑惑地問：「我們是有什麼計劃嗎？」
不，沒計劃，只不過你老爸志向遠大，不想去韋恩集團當吉祥物。
他朝布魯茜使了個眼色：協議。
布魯茜撇了撇嘴，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打個比方，這兩個世界就像兩間迫於經濟危機而聯合的公司，交叉持股，結成聯盟。」
「而你們作為優秀代表被派來交流業務。」
「所以，」她揚起精致的下巴示意，「明白了嗎？」
「呃，所以世界融合了，我是股東。」他眨著眼問，他還是沒搞懂。
這次是布魯斯：「不，你是打工的。」
他遞給了迪克一摞文件，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先熟悉一下韋恩集團的基本情況。」
末了，他又加上一句：「迪克，我為你驕傲。」
交代完情況，還處於蒙圈狀態中的迪克被趕出去了。
迪克左手端著杯還溫熱的牛奶——布魯茜一口沒動，右胳膊夾著韋恩集團的基礎資料，兜裡還裝著U盤，整只鳥無助又茫然。
當他穿過走廊來到客廳時，傑森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手中抱著包薯片哢嚓哢嚓啃，旁邊還堆著一沓扁扁的空食品袋。
把資料放在桌上後迪克下意識反思，他好像沒怎麼餓著過小翅膀吧，頂多不是特別美味。
而克拉克正趴在桌上苦大仇深地盯著手機。
一覺醒來發現躺在前女友家裡，身上換了件衣服，這意味著什麼？
先別急著興奮，再加點限定詞。
接著你清醒過來，回想起你剛砸了哥譚，而女友是傳說中的哥譚騎士。
哦豁，完蛋。
克拉克懷著惴惴不安的心，躲在客廳裡磨磨蹭蹭地敲打手機，把備忘錄上的內容寫了刪，刪了寫。
在他想起今天是工作日而他曠工了之前，《星球日報》已經發郵件通知他，他現在成了哥譚駐派記者。老板欽點。
即使大都會跟哥譚僅隔著一座海灣。
同時負責布魯茜·韋恩的專訪工作。
拉奧啊！
不過往好處想，布魯茜不出售《星球日報》，他不用在萊克斯·盧瑟手下討生活了。
桌上擺著的咖啡早就涼了，他垂頭喪氣地用熱視線加熱咖啡。順手幫同樣神情恍惚的迪克加熱了他手中泛涼的牛奶。
迪克拉回思緒：「哦，謝謝。」
他雙手端起杯子就往嘴裡灌。
……然後被燙的直抽氣。
吸引了傑森全部注意力的電視劇正演到大結局。男女主角經過千難萬險邁入了婚姻殿堂，並恰到好處回放了他們一路走來的過程。酒吧相識，商業舞會，狗血誤會，董事會的刁難與家族遺產爭奪，最終在教堂得到神父祝福。
對，男女主的身份分別是霸道總裁和酒吧小妹。
嗯，嗯？？！
這人物設定怎麼他媽的這麼熟悉。
傑森終於給分給他一點注意力，眼神流露出嫌棄：「但是你只進行到了第七集 。」
迪克心態崩了。
遭到布魯茜、布魯斯和傑森三重攻擊的精神攻擊後，他自暴自棄地攤在沙發裡。
克拉克掙扎了半天，挪了過來，手機還抓在手裡，他期期艾艾的問：「你是布魯茜的現男友嗎？」
按照美劇慣例，即使暫時以分手充當BE結局，但掙扎下沒准還能出個第二季。
「不。」迪克坐在那，祭奠那還沒破土就夭折的可憐感情。
他拒絕去分享自己的心路歷程，於是說：「我只是一位優秀的合同工。」
簽一份合同，負責兩個韋恩甲方。
人生總是過於艱難。
超人愛情的土壤上最起碼還冒出過一顆花骨朵，迪克的連芽都沒冒就被淹死了。
失戀者聯盟排排坐。
克拉克問：「你還好嗎？」
迪克捂住胸口：「不太好，我的心碎了。」
傑森扭頭安慰了一句：「別太難過。」
迪克感動地不行，企圖張開手臂跳過去給小翅膀一個抱抱。然後他聽到傑森的下一句——
「玻璃心碎掉亂丟會別扎到別人的。」
迪克看起來沮喪地都褪色了，埋在沙發靠墊裡把自己團起來。
善良的酥皮無法坐視不管，他移開黏在手機上的視線，下意識的望向唯一的沒事人。
「放心，他被甩的經驗相當豐富，」傑森對此深有體會，「第二天就好了。」
片尾播放完畢，傑森操縱遙控器心滿意足地關掉屏幕。
「不過超人，你是怎麼回事？難道手機是你的變身器？」
克拉克再次低頭，他刷一會兒新聞，打開備忘錄寫幾句——那些之後面對布魯茜時要說的話。
他憂心忡忡地盯著手機：「不，你不懂。」
「你不知道到那些娛樂版為了博眼球會怎麼寫。」
特別是當他們發現布魯茜的豪宅裡突然住進了四個年輕男人。
「他們會欣喜若狂，並宣稱布魯茜·韋恩養了四個野男人。」克拉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別問在娛樂版摸爬打滾過的克拉克為何如此了解。
傑森沉思片刻，反駁：「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克拉克坐直身子洗耳恭聽。
「事實上，只有你一個野生。」
「而我們三個是家養的。」
酥皮陷入了自閉。
迪克同樣心有戚戚，小翅膀真的一點都不可愛了。
明明從前只是稍微暴躁一點，現在又佛又懟。
傑森隨口一提：「往好處想，你最起碼得到了跟娜塔莎在一起的機會。」
「布魯茜說她想辦法跟對方旁側敲擊一下。」
迪基鳥的腦袋從沙發靠墊裡探出來，滿臉都是困惑。如果問號能具現化，那麼他就要被淹沒了。
他一臉懵逼：「不，我為什麼去追娜塔莎？」
雖然他一開始有借著這位紅發女士逃避真正感情的意思，但那點想法隨著情感泡泡的破裂而煙消雲散。
兩人面面相覷。
傑森突然意識到他好像誤解了什麼。
不過，誰讓當時迪基鳥支支吾吾的，還不按常理出牌。
一陣尷尬的沉默。
傑森淡定轉頭：「噢，這樣啊，我說當時布魯茜眼神那麼微妙。」
猝不及防被渣男·迪基鳥：你把話說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迪克：我覺得她（布魯茜）比較特別。
傑森：哦，聽描述她（娜塔莎）確實很漂亮，符合你一貫的審美。
布魯茜挑眉：原來我是僚機？
娜塔莎微笑：不，迪克才是。
布魯西：而我不需要僚機：）
下一章有提寶和小D找爸爸~
第十一章：塔利亞
論職業錯位引發的危機
「托馬斯·韋恩？」布魯茜撩人的尾音在空中顫動，「嗯哼，需要我誇誇你的想像力嗎？」
她把視線從報紙上移開，望向了睡眼朦朧的布魯西，後者正抬腿邁進餐廳。
另一位知情人士超人跟倒豆子一樣，嘰裡咕嚕全交代完了。
順便一提，超人現在身兼兩份工。
報社小記者克拉克趕完稿後，又匆匆換裝成超人飛往建設中的哥譚大橋，充分利用超級力量與熱視線，在基建前線發光發熱。
憑借十級焊工與太陽能起重機的能力，超人贏得了廣大哥譚市民的一致尊敬。
他的戰損賠償就是協助工人們重建被完全毀壞的哥譚大橋、聖瑪利亞教堂以及他砸的坑坑窪窪、看不出原貌的公路。
由於效率高超，目前進度喜人。
布魯西寶貝無辜地笑了笑，雲淡風輕地揭了過去：「別誤會，親愛的，我只暫時用中間名替代了教名而已。」
「有時候挪挪位置有助於身體健康。」
比如說從臨時蝙蝠洞移動到餐廳。
他輕佻地眨眨眼，剛睡醒的雙眸中還漫著層水霧，無辜又可愛，簡直惹人犯罪。
「還有，故事講得不錯，迪基。」布魯西朝迪克說。
旁邊的迪克下意識抖了一下，他干笑著：「呃，我的榮幸。」
在他進餐廳之前，迪克正滔滔不絕的講述蝙蝠俠和羅賓的故事。自動開啟十級美顏濾鏡，好聽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灑。
重點標注，是真正的冒險故事，而非他在酒吧裡瞎編的馬戲團經歷。
在他的敘述中，游蕩在哥譚夜空的活力雙雄英明神武、智勇雙全、無所不能，是正義的代名詞，是罪惡的清道夫。
事實證明，只要他想，他就是一個過於優秀的蝙蝠吹。
展現了作為超人和蝙蝠俠雙擔粉頭的本質，雖然他自己堅稱偶像是超人。
順便一提，這個故事版本有四個，但迪克堅持只有第一版才是最經典的。
這換來了第二版主人公的一聲冷哼。而迪克全程假裝沒聽見。
直到布魯西到來，他才停住叭叭叭的嘴巴，並全程靜音。
布魯西夢游般搜摸了點吃食填飽肚子，嘴裡叼著塊面包，又夢游般跌跌撞撞的往地下基地。
「我總覺得你父親會猝死。」布魯茜目送著布魯斯晃蕩著離開的身影，捏著湯勺在碗裡晃了晃，吐槽道，「他在兩天裡只睡了一個小時。」
坐在一旁獨自美麗的傑森終於開口：「如果他不把所有事都掌控在手心，那麼他會因『情報不足』而緊張死。」
布魯茜贊同地點頭。
迪克好奇看向布魯茜：「說起哥譚組合，我聽阿福提起過，你小時候就開啟了那個有趣的小游戲是嗎？」
他補充道：「阿福說，如果我們想知道最好親自來問你，他尊重每個人的隱私。」
這來自一位擁有兩份記憶的管家的堅持。
傑森也轉過頭來望向她。
布魯茜低垂著眼，小口小口啜著湯：「沒什麼奇怪的，孩子們都會渴望成為英雄，只不過有一小部分付諸實踐。」
「正巧哥譚需要這個。」
少年英雄們點了點頭，繼續望著對方，他們是真的很感興趣。布魯斯可沒有搗鼓這一出，他真正涉足冒險是在回歸哥譚後，小時候那場對貓頭鷹法庭的追蹤戰不算，他什麼都沒發現。
「簡單的說，我原本打算單干，不過機緣巧合之下結識另一位而已。」
「兩個孩子。」傑森哼了一聲，「GCPD不為此而羞愧嗎？」
迪克則若有所思：「雙人份套餐，這聽起來到跟布魯斯差不多了。」
「不，這不一樣。」布魯茜糾正，她著重強調，「我不雇佣童工。當時只是年紀恰巧不如現在這般大而已。」
「但GCPD雇佣童工。」傑森補刀，但隨後他在布魯茜瞪視下明智閉嘴。
布魯茜滿意地收回視線，繼續:「我們都為自己起了代號，並以此互稱，我叫布萊克（black），而他自稱雷德(red)。」
面具是最好的保護色。保護自己，保護家人，保持未知。而未知具有神秘的威懾力。
「沒有搭檔名嗎？」迪克堅持不懈，「比如正義聯盟？活力雙雄？最佳拍檔？」
「而我們的代號合起來就是小隊名。」布魯茜說。
傑森突然出聲，他摸著下巴：「紅與黑，不錯的寓意。」
正如哥譚這座充斥著混亂與矛盾的城市。
傑森覺得這個稱號背後一定掩藏可供挖掘的深層含義。
但布魯茜不願提及，只說：「其實並不是所有事二元對立的？」
傑森挑了挑眉。
布魯茜：「只是根據頭發顏色命名而已。」
傑森下意識的回懟了句：「那頭發顏色還不是終身不變的呢，萬一你兩誰染了頭怎麼辦？」
布魯茜沒接話。
說真的，傑森才不信這說法。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遞給布魯茜。
「這應該是你的，背面簽著雷德的名字。」
他言簡意賅：「我翻書時發現的。」
這是他偶然從藏書室裡翻到的，夾在一本不起眼的書中，躲在堆滿書籍的古老書架中。
迪克叼著塊餅干探頭來看。
照片磨損嚴重，人物輪廓模糊，隱約能看出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他們歪著頭湊在一起，看樣子很親近。
唯一較為鮮明的色塊只有作為頭發的黑色團和紅色團，但也褪色了不少。
「是我的錯覺嗎？」迪克皺了皺眉，「我總覺得這張照片上的人在盯著我看。」
無法看清的面容，配上詭異的背景，從中流露出了詭異與陰森，莫名讓人脊背發涼，心裡毛毛的。
讓人心生不適。
還沒等迪克再觀摩一番，布魯茜就將照片收好了。
「這是十年前雷德隨手拍的，以自制的手工相機而言，這種攝像技術堪稱優秀了。」
不過迪克總覺得哪裡不對，他狐疑的目光在傑森跟布魯茜之間游移。
他覺得這兩人之間好像隱瞞了什麼。
「是我的。多謝了，小翅膀。」她說完沉吟了一秒，然後眨眨眼，「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迪克把胳膊搭在弟弟的肩膀上，笑嘻嘻地替他回答：「當然，小翅膀超可愛。」
傑森橫了他一眼，把胳膊打下去了。
「他現在也在干義警這活計嗎？」
「不了，他離開哥譚求學深造了，我們很久沒聯系了。」布魯茜說，然後她轉向迪克。
「我想你該加快速度了，我可愛的迪基鳥，」布魯茜憐愛地望著他，「現在故事一換一的環節結束，你該干活了。」
說完，她抽出紙巾優雅地抿了抿嘴，施施然的起身。
迪克的肩膀垮了下來，從堆在身旁椅子上的紙質文件裡抽出一份策劃書蓋在自己的臉上，虛弱發言：「我討厭這個。」
純淨的早餐不應該摻雜著工作的雜質。
傑森盯著布魯茜：「哥譚存在小醜嗎？」
布魯斯也問過這個問題。
布魯茜轉頭，神色如常：「沒有。」
「我知道了。」他說。
然後下一刻迪克扯出了他的衣袖：「拜托，小翅膀，這些字母都要躍出紙面暴打我的腦子了！」
傑森拉著懶洋洋的腔調：「我可沒辦法幫你干架。」
他指著綁著繃帶的胳膊示意：「老兄，我可是個傷患。」
「我們的黃金男孩可是無所不能，別讓老頭子失望。」
「我要去GCPD應聘，」被迫轉職的迪克悲憤地抹了把臉，「我要申請離家找提寶的任務。」
術業有專攻！
被迪克念叨的提姆小小的打了個噴嚏。
說真的，他同樣覺得術業應該有專攻。比如說你不應該將一位科技側的英雄丟到魔法側的老窩。
阿卡姆爆|炸時，他正跟達米安分層搜查躲藏的反派們。
爆|炸巨響過後，他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躺在一方空蕩蕩的墓穴裡。
身後豎著殘破的墓碑，上刻詭異文字。那是一座破敗荒涼的墓地，被半人高的荒草掩映。天黑的異常，沒有一絲月光，扭曲的枯樹張牙舞爪成道道更為濃郁的黑色剪影。
極為詭異。
提姆心底的不安愈發濃烈，危險警報在他腦海瘋狂鳴響。
他撐地爬起來，踉踉蹌蹌地摸索著往外走，卻迎面碰到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大名鼎鼎的惡魔獵人，約翰·康斯坦丁。
對方是黑暗正義聯盟的一員，紅羅賓配合蝙蝠俠任務時見過他幾面，互相清楚身份。
「康斯坦丁，是你出手幫忙轉移的嗎？」紅羅賓松了一口氣，他急忙問，「羅賓在哪？」
「你哪位？」獨特的英國腔響起。
瘦削的金發男人面露驚詫，他套從標志性的米色風衣口袋裡掏出一盞小提燈，隨著一句咒語念完，搖曳的燭光燃起。
借著閃忽不定的微弱燭光，紅羅賓看清了。
那是一張年輕了很多的臉。
紅羅賓心一沉。
他懷疑自己被卷入了時間線，來到多年以前。
幾番試探後，雙方達成了合作。
更准確的說是在紅羅賓的一句話後：「我懷疑我來到了過去的時間線。」
然後康斯坦丁改變了態度，問：「布魯茜·韋恩是你什麼人？」
沒想到康斯坦丁現在就跟布魯斯如此熟悉了，紅羅賓想，他竟然稱布魯斯為布魯西。
「未來的導師。」他如實回答，他需要盡快返回原本的時間。
康斯坦丁沉默了一陣：「我會帶你回到哥譚。」
「緊跟著我，小鬼，這兒可不是友善的地方。」他轉身離開，示意紅羅賓跟上。
走動間，提燈的光圈搖搖晃晃。
「康斯坦汀，注意警戒。」紅羅賓手持長棍，警惕地打量四周。
他們剛擊退了一群食屍鬼跟石像鬼。
一群相當難纏的魔法側怪物，對紅羅賓來說相當棘手。
康斯坦丁叼著根煙，吊兒郎當地站在魔法陣裡。煙霧冒出來，裊裊上升，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聲音隨之響起：「別太緊張，小鬼。讓我抽完最後一根。」
「還有，你離我這麼遠干什麼？」
因為要防備獻祭隊友大法。
渣康的名號如雷貫耳。
這是他遇到康斯坦丁的第五天，切身理解了「渣康」這個詞的真正含義。
「放心，我會完好無損地把你帶回哥譚的。」康斯坦丁扔掉煙蒂，用鞋底碾滅了。
「而你只需要幫我一個小小的忙。」他捏起手指比劃了一下，「對你而言，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怎麼樣，很劃算吧。」
這麼一說，全程冷漠的紅羅賓立刻警惕起來，堪稱炸毛。
對方說：「你應該也發現了，這個地方不是正常世界，魔法稍次一點的人都不敢進來。」
而你只是一位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科技側英雄。
紅羅賓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紅羅賓郁郁的想，他簡直活得不耐煩了才敢跟康斯坦丁做交易。
渣康的嘴，騙人的鬼，連坑過的惡魔都能繞地獄一圈。
但紅羅賓只得跟他達成交易，他沒得選。眼前的這位是這片詭異區域的唯一活人。
又過了半天，經過一座亂石嶙峋的陰森山谷後，康斯坦丁停下腳步，低聲說：「到了。」
「你現在可以我告訴究竟要干什麼了？」紅羅賓深吸一口氣。
他莫名其妙地跟了一路，也旁側敲擊了一路，對方卻閉口不言，說還不是時候。
康斯坦丁讓開一步，敲了敲手旁的石碑。紅羅賓疑惑去看，卻在看清的瞬間瞪大了雙眼。
他喃喃念道：「阿卡姆小鎮。」
康斯坦丁越過愣住的紅羅賓，往前走去：「我欠了個人情，得幫人往哥譚送一封信。」
「誰？信又在哪？」紅羅賓追問。
「阿卡姆小鎮裡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學。」
這破地方會有大學！？
跟紅羅賓同屬難兄難弟的應當是達米安。
他被軟禁在了刺客聯盟，與外部的通訊全部切斷下，他根本搞不清狀況。
……非要比較的話，還是提姆更慘一點。
達米安睜眼時發現自己趴在拉薩路池旁，還未起身就遭受了影武者的圍攻。刺客聯盟的小少主熟悉這些人的路數，他打敗了不少人。
直到一個年輕男人加入戰局。
他手握著的□□被哐當摔在地上，腹部被捅了一刀，正往下流血。那個男人掐著他脖子把他提在半空。
達米安漲紅了臉，拼命掙扎。
那是一個年輕男人，渾身散發著危險氣質。
他長著張雌雄莫辯的臉，眉眼間充斥著異域風情，五官艷麗到鋒銳，雙眸幽綠如拉薩路池般奪人心魄。但莫名讓達米安感到一絲熟悉。
在達米安瞪著對方的時候，塔利亞也在觀察他，或者說，他那張跟布魯茜相似，又帶著點塔利亞印記的臉。
多米諾面具被塔利亞隨意地丟在了地上。
真有意思，這位闖入者顯然還相當熟悉刺客聯盟的招式。
塔利亞手一松，把那個孩子甩在了地上。
恢復自由的達米安立刻跳起來衝上去，但轉瞬又被制服，被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
「放開我！」達米安嚷著，他倔強地抬頭盯著塔利亞，綠眼睛裡仿佛躍動著火焰，「你他媽是誰？」
「你把我母親怎麼樣了？」他氣急敗壞地嚷著，「有本事放開我。」
他交戰時就發現了不對，這裡的影武者沒有一個是他認識的。這個身手高超的男人也是。
莫非在他回哥譚的日子，刺客聯盟又內亂了？
「你母親？」塔利亞挑了挑眉，半蹲下去捏著達米安的臉。「我怎麼沒聽說過？」
達米安臉更黑了，他認為對方是在挑釁。
「塔利亞·奧古。」他忿忿說。
「很好，告訴我你叫什麼，我就帶你去見她。」
「達米安·韋恩。」達米安臭著臉。
塔利亞一愣，然後露出一個玩味的笑：「果然，一個韋恩。」
那張跟隱隱流露出兩個人痕跡的臉滿是倔強與不服氣。
但顯然，他對韋恩的說法默認了。
「這可真有意思。」塔利亞拍了拍手，嘴角勾起一抹笑。
「現在你如願所償了，我就是是塔利亞·奧古。」
「而哥譚只有一位美麗的布魯茜·韋恩女士。」
他看著名為達米安的孩子一臉震驚地望著他，瞪大了眼睛。
「吾愛，看來我收到了一個不錯的禮物。」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有小可愛猜對了，世界觀糅合了克蘇魯元素。但為了融合進DC進行了二設，所以不了解克蘇魯的小可愛也不用擔心。啾咪！
提寶跟米總都不是股，他們是三帶二贈的，學名助攻。
神秘側老窩中的科技側提寶：我好特麼慘。
被迫轉行熟悉公司業務的迪基：我也好慘QAQ。
米總：人生觀重塑中.jpg
今日劇本：
父憑子貴塔利亞：霸總小嬌妻帶球跑，後攜崽逼婚。
布魯西怒搶崽崽：那是我兒砸！
球·米總：……MMP
第十二章：隱藏情敵
二桶的危險發言
迪克趴在桌前，抱著腦袋崩潰地揪頭發。
「我不清楚你會不會想出什麼行之有效的辦法，」傑森施舍給他一個憐憫的眼神，他身前正攤著一本書，「但我知道再這麼下去你很大可能會禿。」
那是本珍貴的古藏書，手抄版，羊皮紙作內頁。他捏起邊角翻過一頁，持筆在隨手找的小型速記本上做注釋。
迪克生無可戀地抬頭，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黑發，活像被資本家壓榨的小可憐。
「我白天去GCPD上班。」他用力拍擊桌子，右手抓起一份財務報表瘋狂搖晃，藍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控訴，「夜晚還要聽蝙蝠俠指揮。」
「但這樣還逃不過布魯斯的壓榨？」一人身兼三職，連超人都只打兩份工好吧！
他抓著頭發，嚷著：「我又不是超人！」
超人現在甚至都愛上了奮鬥在基建第一線的工作。
最明顯的改變是寫出來的稿子干貨滿滿，實現了從娛樂版到社會版的完美轉型。克拉克的同事吉米吐槽稱，光看他發回來的稿件，差點以為《星球日報》改名叫《大都會建築報》了。
但佩裡主編還是恨不得拎起他的領子——「布魯茜·韋恩的專訪稿呢！？你以往不是寫得最勤嗎？」
因為分手了，克拉克咬著筆頭沮喪的想。
至於賣了迪克的布魯西寶貝，他將這項工作美名其曰稱為分擔蝙蝠俠肩膀上的壓力。但這明擺著胡扯，別以為格雷森警探不知道，蝙蝠俠才不在乎布魯西寶貝白天的工作！
他只在乎自己的夜班！
是的，現在要稱呼為迪克為格雷森警探了。
在被布魯斯賣了的第三天，無法忍受的迪基鳥揣著從布魯茜那磨來的推薦信，顛顛跑去GCPD應聘，成功實現轉職。
事實證明，他還是比較喜歡原本的工作，雖然工作地點從布魯德海文變成了哥譚，順便還轉移了個世界。
布魯茜為他們提供了完美無缺的身份證明，以及配套的醫療記錄、保險、學位證書……一應俱全。
今天是他上班的第一天，老本行熟悉到令人感動，即使中途發生了一點小意外也掩蓋不住脫離魔爪後的愉快心情。
——直到他哼著歌返回莊園，被布魯斯堵在走廊上，並強塞了一沓文件。
「哦，誰讓你想泡布魯茜呢，伙計。」傑森輕快地說，語氣充滿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沒准他覺得你閑的要命，所以丟些工作充實下你的人生，防止某人胡思亂想。」
迪克深吸一口氣，艱難反駁：「……我覺得蝙蝠俠不是這樣的人。」
傑森投去了飽含深意的一瞥：「但是布魯西寶貝是。而且他相當記仇。」
迪克：「……」
迪克雙目無神，茫然的像一只被鳥爸爸教訓了一頓，掛在樹干上風干的鳥崽子。
傑森輕輕合上書，把那本古老的手抄書小心放入收納袋，小本子塞進了衣兜裡。
動作極其溫柔，跟懟迪克時堪稱兩個極端。
迪克也不傻，在明白布魯茜對他完全沒有任何特殊意思後，相當自覺地退出。
……就是有時候叛變的眼睛會不自覺追逐對方的身影。
「說起來，你在哈維·丹特手底下干的怎麼樣？」傑森哪壺不開提哪壺。
是了，這就那件意外的小插曲。
迪克表示不想說話。
這位在旁人眼中剛入職的小菜鳥，幸運的被檢察官哈維調去，加入了他正在調查的跨國軍火走私案。
這場案件中，犯罪團伙將哥譚碼頭當做了中轉地，哈維懷疑存在內部交易。
迪克對這位正直英俊的檢察官特地來找他的情景記得清清楚楚。
有著一頭燦爛金發的男人藍眸明亮，仿佛躍動著理想的火光，他笑著說：「布魯茜說你值得信賴。」
邊說邊拍了拍迪克的肩膀表示親近。
然後迪克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並瞬間後悔。
迎著同事羨慕的目光，迪克心情復雜。
他跟瘋狂的雙面人鬥爭過很多次，從他手中多次拯救哥譚，卻不熟悉這位心懷熱忱、立誓守護哥譚的理想主義者。
更遑論這次要在哈維手下工作了。
吉姆·戈登和哈維·丹特並稱為哥譚司法界的雙子星，這是擺在哥譚明面上的人物。
大多數本地人都會再加上守護哥譚的神秘黑暗騎士，聲稱這是哥譚正義的鐵三角。
在《哥譚公報》的關於抓捕罪犯的報道中，為對應神秘的黑暗騎士，他們稱呼哈維為哥譚的光明騎士。這個名號隨之廣為流傳了起來。
甚至有人猜測，哈維·丹特也許就是那位神秘的黑暗騎士。
不小心聽說這種傳言的迪克：……
戈登局長則是老朋友了。雖然這個老朋友現在還不熟悉剛入職的小警探。
在老一輩哥譚人的印像中，哥譚是腐|敗墮落的代名詞。
有權有勢的反派滲透了哥譚的司法機構，懲戒罪犯的法律被良心泯滅的律師的操縱，反倒成了罪犯們的護身符。
時間往前數上十六年，哥譚最後的良心韋恩夫婦遇害後，哥譚被法爾科內跟馬羅尼占據瓜分，他們肆無忌憚，明目張膽。甚至敢暗殺哥譚市長，恐嚇秉承正義的法官。
那幾年是混亂黑暗的時代。
直到韋恩集團宣布的哥譚重建計劃，在經濟危機中挽救了哥譚，避免了大崩潰。情況才逐漸好轉，韋恩取得了哥譚明面上的話語權。
而暗地裡，就是那時候起，哥譚的各大勢力中最早流傳起義警活動的傳言。
不，不像如今的這位哥譚騎士。他們稱是兩個小矮子。
但法律意義上的真正轉折點在一年前，也就是布魯茜·韋恩回歸哥譚的那一年。
那一次哈維、戈登、騎士聯手，奠定了今日哥譚的局面。
「那我換個問題，」傑森毫不在意迪克的不配合，適當地照顧了下迪克受傷的心靈，「你對哈維·丹特了解多少？」
是哈維·丹特，而不是被哥譚逼瘋了的雙面人。
迪克干脆的搖了搖頭：「你還不如去問問布魯斯，我還不是羅賓的時候，他就已經變成了雙面人。」
「我只見了他一面，呃，如果加上之前的偶遇的話，應該是兩面。」
他在宴會碰到了主動上前攀談的哈維，後來才知道他是在暗中追查一位受賄的議員。
今日下午的庭審就是為了此事。
那位議員還被指控有謀殺罪、司法妨礙罪等多項罪名。
「我發誓，我覺得他別有用心。」迪克說完後，一臉嚴肅。
傑森：「哦，那你知道布魯茜是去聽證會了嗎？而且時間完美重合。」
迪克：「……」
傑森：「哦，看來你不知道。」
「那你一定還不知道他們很有可能會順便約個會。」
迪克克制住做點熱身運動的衝動，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呼氣，放穩心態。小翅膀還是傷號，不能衝動。
「不如我們換個話題，聊聊我手頭上兩份案子？」
一個青少年走失案，一個兒童走失案。
聽聞他有兩個離家出走音訊全無的弟弟後，熱心同事提出的建議是去兒童走失招領中心，掛上尋人啟事循環播放。
「好主意，這樣他倆這輩子都不會回家了。」傑森公正點評。
只要不讓他看文件，迪克就能陪著傑森聊到地久天長：「不過，布魯茜肯定他們都不在哥譚。」
「兩個控制狂。」傑森嘖了一聲，他以為兩人已經將哥譚搜了底朝天。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城建系統的功勞。系統初始化歸零後，經過一系列建設已經開啟了地圖定位以及警報提醒功能。
她根據後者另行制作了相關報警裝置，使用哥譚騎士的身份將其接入了戈登和哈維的通訊，提供警報與監控證據。
迪克還從他衣服裡找到兩個微型監控器。
一枚父愛如山，讓人心生感動，另一枚觸動後發出留言。
布魯茜說自己跟著你爸爸意思一下，不然怕迪克覺得受到了怠慢。
被迫收禮物的迪克：……
布魯茜還說過：「依我看，應該讓布魯斯奉獻一下，他登台公開唱《寶貝，回家》會更有效果。」
「布魯斯呢？」迪克頭疼地問，藍眼睛濕漉漉的，讓人想憐愛地摸摸他的頭。
「轉職當工頭了。」傑森說。
迪克滿臉問號：？？？
「在地下基地裡，正抓著超人修建臨時蝙蝠洞。」
這有必要嗎？出門就是布魯茜的基地。
傑森用眼神回他，當然有必要，大小好歹是個窩，不然蝙蝠仔會吃不好睡不著的。
「還有就是監工韋恩塔。」傑森心情不錯，「他應該跟超人學學，那個藍大個已經把哥譚大橋建好了。」
符合要求的建築師正從英國趕到哥譚，據說最初的韋恩塔就有他的祖先參與建設。
不過他過於愉悅的心情引起了迪克的警惕：「你做了什麼，小翅膀？」
現在他跟布魯斯都忙的要死，而對方還優哉游哉的看書讀報打游戲。
這太不正常了。
「不，我什麼都沒干，除了提醒布魯茜千萬注意，不要讓布魯斯再一把火燒了莊園之外。」他攤開手，無辜地聳聳肩。
只不過完美戳中基建狂魔的靶心。
迪克滿臉寫著臥槽，這他媽的才是殺人不見血。
辛辛苦苦好幾年，一朝回到單飛前的哥譚反英雄紅頭罩永遠有一顆不服輸的心。在給蝙蝠俠添堵的路上勇往直前。
他湊過去，興奮問：「然後呢？」
「目前布魯茜說她現在拒絕跟蝙蝠俠說話，只接受布魯西寶貝的交流。」傑森說。
迪克困惑：「……說起來，你什麼時候跟布魯茜這麼熟了。」
或許是靠小報告？
「你說我把哈維的事告訴布魯斯怎麼樣？」迪克躍躍欲試，他一臉天真，「我是不是就可以專心找提姆了？」
他十分想把提寶捆回家，讓提寶和文件永遠不分離。為此，他願意為提寶煮上一輩子的咖啡。
「好想法，我倒是挺希望布魯西勾搭上布魯茜。」
迪克一臉驚恐，他視線停留在對方骨折的傷處，又投向他的腦袋：「小翅膀，你掉下來的時候把腦袋也摔壞了嗎？」
傑森露出了關愛傻子眼神，他的神色自信而堅定，差點讓大藍鳥懷疑在不知情的時候自己的腦子被門夾了。
「戀愛會導致雙方智商下降。」傑森說。
他抱起雙臂哼了一聲：「而他們兩個就能談一場四個人的戀愛。」
雙倍的降智。
「等他們分手後就能清晰認識到自己究竟有多難搞。」
作者有話要說：
酥皮舉手手：不就是兩個人談一場四人份的戀愛嘛，我也行！
提寶冷漠：我可真謝謝你了，大藍鳥。
二桶抱胸：老子不在乎！真香警告.jpg
第十三章：光明騎士
狂吹愛豆彩虹屁
庭審以檢察官哈維的大獲全勝告終，那位議員拼盡全力也沒逃脫法律的制裁。
被帶走時，他臉色比紙還蒼白。
「相信我，他犯下的罪行足夠讓他在監獄裡待滿三輩子。」庭審結束後，哈維一遍整理文件，一邊抬頭說，「也休想靠賄賂保釋。」
「干的漂亮，哈維。」布魯茜贊嘆道，她雙手交疊在一起抵住下巴，「我簡直受夠了那群惡棍們不管犯下什麼滔天罪行，結果總能逍遙法外的結局。」
「而且不論過多久，我都愛死了這種正義戰勝邪惡的大結局。」
她像一位傑出的評論家：「經典永不過時。」
大學結識的兩人是老朋友了，因理念相似很快熟悉起來。那時法律系的哈維就立志成為檢察官，懲奸除惡。布魯茜則對支持他的競選產生了濃厚興趣。
收整歸納完畢後哈維直起身，順手理了理領口，然後朝布魯茜走來。
他握拳抵在唇邊：「咳，布魯茜，你晚上有時間嗎，不如一起吃頓飯？」
「上次在斯塔克的宴會，我還沒來及跟你打招呼，你就提前離開了。」
布魯茜挑眉，屈起指節輕叩桌面：「要不……下次一定。」
哈維無奈地攤開手，聳聳肩：「拜托，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就不能給我點面子嗎？」
布魯茜輕笑：「誰讓我們都這麼熟了。」
「唔，那拋硬幣決定怎麼樣？」哈維輕快地說，從衣兜裡取出一枚造型古樸的硬幣。他翻轉硬幣，向布魯茜展示了正面和反面。
正面鑄造著人面像。
「又是你的幸運硬幣？」
「當然。」哈維手指捏住一枚硬幣，朝上拋出，在降落的瞬間迅速握住，然後蓋在手背上。
「猜猜看朝上的是哪一面。」他歪頭示意，「女士優先。」
布魯茜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反面？」
手挪開，人面像的那一端顯露了出來。
「來吧，漂亮的女士，看來天意如此。」他笑得燦爛無比，紳士地為布魯茜推開辦公室的門。
半個小時後，阿斯托利亞大廈酒店。
枝形吊燈從精美繁復的天花板上垂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我還記得一年前，在宴會結束後遇到你的場景。」布魯茜單手托著下巴歪頭看他，嘴角含笑，「那時我剛回哥譚。」
那是控制哥譚地下世界的老大，法爾科內的宴會。布魯茜返回哥譚後打算解決的第一件事。
在哥譚，誰都知道法爾科內犯下了數不清的罪，但無人敢出庭作證。
——敢站出來的人都死了。
那晚，哈維獨自趴在地下車庫裡，抄寫參加宴會的社會名流的車牌號，孜孜不倦地從中尋找能扳倒法爾科內的證據。
宴會大廳燈火通明，社會名流談笑風生，而地下車庫冷清寂寥。
「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你值得信任。」布魯茜垂下眼眸，輕聲說。
哈維有一頭燦爛的金發，五官深刻立體，長相俊美，而胸膛下永遠跳動著一顆正義而火熱的心髒，眼神洋溢著不服輸的銳氣。
「有多早？」哈維感興趣地問。
布魯茜抬眸睨了他一眼。
「不過那天可真熱。」哈維大笑起來，他把手中的菜單放在了桌上，「中途還被法爾科內的手下教訓了一頓。」
分別多年的兩人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重逢。
嗯，一個被揍，一個正好撞上被揍現場。
「說實在的，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尷尬。」挺身而出的正義小檢察官被打得可有點慘，最後還是布魯茜開車送他去了醫院。
「別這樣，」布魯茜搖頭，「你那時英勇極了。」
「不過我必須要為自己正名，我身手其實也好極了。」哈維滿臉誠懇，在布魯茜略帶質疑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改口，「……好吧，也就比黑暗騎士差點。」
鼻青臉腫的小檢察官癱在副駕駛座上，他極力咧出個笑卻牽動了傷口，疼的嘶嘶抽氣：「這些事總要有人來做。」
「布魯茜，你安心去參見宴會就好了。」
然後戈登和哈維等到了黑暗騎士。
隨著布魯茜回到哥譚，暗地通過韋恩集團狠狠打擊利用銀行洗黑|錢的非法勢力後，黑|幫們的「生意」頻頻受阻。
趁著無法洗|錢的空檔，那間堆滿現金的秘密基地被找到了。
怎麼說，幸虧兩人心志堅定。美元壘成的財富之山被澆上汽油，火舌席卷間，贓款被火海吞噬，燒了個干淨。
「總之，多虧了我們那位黑暗騎士。」哈維總結道。
比起一年前偷偷潛入取證還有被揍的小檢察官，現在的他可謂大名鼎鼎。
「無論過程多麼艱難，法爾科內和馬羅尼終究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一年前，經歷種種艱難險阻，三人聯手將這兩位大佬送到了重犯監獄，這一舉震蕩了整個哥譚。
所有人都意識到，哥譚，真正變天了。
哈維不知道，坐在面前聽他發言的就是那位神秘的黑暗騎士。雖然布魯茜看起來一直對那位神秘人物持有偏見。
「看來你對那位黑暗騎士仍舊評價極高。」她說，漫不經心地叉子一塊小牛排，纖細左腕上的腕表在燈下閃著細碎的光，「講真的，你甚至沒見過他的真實模樣。」
「你不覺得他把哥譚從警匪片帶到了恐怖片時代嗎？」她皺了皺鼻子。
「從他出現後，哥譚的瘋子也越來越多了。」布魯茜郁郁地說。
「別這樣，布魯茜。」哈維困惑於布魯茜的態度，但作為一位忠實的迷弟，他盡職盡責地安利自己的愛豆。
「面對這一切，他站了出來。」
「拜托。我還起訴了這麼多罪犯呢，哥譚這一年審判的案子比去年翻了十倍。」哈維無辜地注視著她，「你真的認為是兢兢業業自覺加班的司法人員導致的犯罪激增嗎？」
布魯茜失笑，她把餐刀扔到了盤子邊：「當然不，是你們從罪犯手中拯救了哥譚。」
「這恰恰是你們成功的證明。」
這裡是哥譚，犯罪在不見天日之處滋生，而他們揭露，打擊，威懾，消滅。
「你說的對，世道一樣遭，隔壁還有外星人滿天飛呢。」
大都會就有一個紅披風，紐約更是糟糕，不知道的還以為它開放了宇宙居民免簽通道呢。
「你不怕他終有一天會凌駕在法律之上？」
「起訴是要講證據的，女士。」哈維拉長了音調，他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憑空想像可算不得數。」
布魯茜眨眨眼：「那我們的光明騎士有何高見？」
然後他還真就發表了一番高見：「哥譚是搖搖欲墜的腐朽外殼，它裂了縫，然後來自黑暗的騎士把光照了進來。」
布魯茜盯著他看了半晌，鈷藍雙眸裡倒映著對方的身影。頓了一頓，她才說：「哇哦，光聽這話我還以為你在對他表白。」
她雙手撐著桌子，身體前傾微微湊近：「我都懷疑你是不是那位黑暗騎士了。」
「如果我是的話，我絕對不會隱瞞你。」哈維朝她眨了眨眼，笑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不得不說，作為好友，他們有著相當廣泛的話題。
然後話題一度扯到了布魯茜·韋恩的那群遠方親戚身上——沒錯，就是布魯茜給布魯斯他們偽造的身份，反正一看他倆就知道有血緣關系。
布魯茜公正點評剛入職的格雷森：「他人不錯，身手也可以。」
當然，臉也不錯，身材跟他的臉蛋一樣完美。
聊得正歡的時候，侍者突然走過來，他推著一輛小餐車，但餐車上卻擺著一盆開得正燦爛的不知名花朵，鮮艷地仿佛浸泡在染料池裡一般。
濃郁的花香縈繞在空氣中，布魯茜的鼻尖動了動。
「是一位紅頭發的小姐告訴我送給這位女士。」
布魯茜捂著額頭，仰頭靠著椅背上，顯然十分無奈：「又是艾薇。」
毒藤女，原名帕米拉·艾斯利，哥譚大學的女學生，因被迫非法實驗獲得了操縱植物的能力，後來陷入迷茫與瘋狂，並產生了嚴重的自我認知障礙。
湧現了消滅人類保護植物的瘋狂念頭。
不過，憑借監控全哥譚的系統，布魯茜及時察覺，她用布魯茜·韋恩這個身份接近對方，並找來了一位名為哈莉·奎澤爾的心理醫生。
效果良好。
以世俗社會的標准來說，艾薇現在是普遍意義上的成功人士。
目前是哥譚瀕危植物培育中心的專家，並擔任哥譚園藝協會會長。作為激進派環保主義者，日常進行□□和演說，勸說人們愛護植物。
順便一提，副會長是沼澤怪物，而榮譽會長兼資助人則是布魯茜·韋恩。
她還沒離開哥譚時，艾薇就黏她黏的緊，現在更是隔三差五的送花。
「布魯茜，」哈維認真道，一臉嚴肅，「我覺得你得申請人身保護了。」
「花朵是植物的生|殖器官。」
布魯茜：「……我覺得沒這個必要。」她天天都會收到鮮花，雖然量詞大多是捧，而非盆。
哈維搖搖頭，有些緊張的說：「但你會認為自己是一株植物嗎？」
正常人不會認為自己是一株植物。
但是毒藤女會。
等等，好像還有一部分植物雌雄同株。
有理有據，她被說服了。
布魯茜視線劃過擺在桌旁的那簇花，打趣說：「……那我要告她性||騷||擾了。」
「你面前就有一位檢察官，歡迎咨詢。」哈維風度翩翩的毛遂自薦，話頭一轉，「聽說你剛跟男朋友分手了。」
布魯茜不置可否。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說：「韋恩莊園在哥譚的地盤上吧。」
布魯茜懶洋洋地回應：「當然，檢察官先生，整個哥譚都受你的保護。」
哈維注視著她，他們之間只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所以，你接受我的保護嗎？」
柔和的燈光下，世界都美好了起來。
布魯茜還未開口，突然震動的手機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是塔利亞的消息。
基於曾經連環被坑的經歷，布魯茜第一反應就是塔利亞又要搞事了。
她匆匆站起身：「抱歉哈維，我真得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攻略進度持續上升中……嘀，讀條被打斷。
布魯西寶貝拎出蝙蝠俠：甜心，跟你理念更相近的人在這。
迪基鳥撲騰翅膀：不公平，明明都是吹彩虹屁，而你卻如此雙標！
說起毒藤花粉……咳
第十四章：爸爸
三個人的游戲裡沒有你
黑色天鵝絨優雅地從穹頂垂下，化為暮色，籠罩了與黃昏揮手告別的哥譚。
兩側的樓房錯落有致，一條狹窄小道將其分割，竣工不久的建築群冷冷清清，罕有人跡。
布魯茜雙手插兜站在未通電的路燈旁，漫不經心地朝屋頂瞥了一眼：「塔利亞。」
嗓音中流露出不可置疑地篤定。
「你還是這麼敏銳，布魯茜。」微微沙啞的嗓音響起，仿佛藏著鉤子。
塔利亞從陰影中現身。他站在屋檐的滴水獸上，微弱的月光越過高牆灑下，勾勒出明滅的輪廓。
布魯茜嗤笑一聲，眼裡微透警惕。但她站在原地沒動，只撩動了下眼皮：「下來，我不習慣仰著頭說話。」
塔利亞順從地滿足了要求。他輕巧落地，沿著磚石步道朝布魯茜走來，親昵地往她身邊湊了湊。
夜風吹拂間，兩人的長發交織在了一起。
「說吧，你這次又有什麼目的？」布魯茜不為所動，甚至側身躲過，伸手按住了對方靠過來的肩膀。
「我們達成過協議。」
「別緊張，吾愛。」他的古怪音調中滿含笑意，「我帶了你想要的情報。」
他舉手在布魯茜面前晃了晃，一張疊好的紙條夾在指縫間，待布魯茜看清，他立刻收了回去。
「你身上又沾了討厭的貓毛，那野貓還在？」塔利亞微微眯眼。
布魯茜摸著下巴沒出聲，但這景像落塔利亞眼中，約等於默認了。見此，塔利亞的臉色又陰沉了些。
而實際上，她正陷入思索，腦海中盤旋著由塔利亞的問題產生的新疑問。
塔利亞問的究竟是哪只貓？
「不過，」還未等布魯茜開口，塔利亞自顧自轉移了話題，他環視四周，「這好像不是個談話的地方。」
安全屋位置隱蔽，屋內的擺設也相當嶄新，從中無法透露出任何情報。
簡而言之，又是個一次性使用品。
布魯茜隨手扯過一把椅子坐下，又下意識地望向塔利亞，卻恰好撞上了塔利亞看過來的視線。
然後她默默轉頭。
她以為自己可以完全擺脫塔利亞的影響，沒成想當人出現在面前時，過往的情景還是浮現在眼前。
他們永遠擺脫不了對方。
布魯茜微微垂眸，濃密卷翹的睫毛擋住了她復雜的視線。
她嘆了口氣：「有時我都在懷疑，雷霄古的死是不是你動的手。」
「但你沒有證據。」塔利亞的手搭在布魯茜的肩頭，「吾愛。」
尾音在空氣中顫動，就像是在撩撥誰的心弦。
塔利亞從未掩飾過野心，他將掌控世界視作目標。他又繼承了他父親的偏執與固執，想要什麼一定要得到。作為刺客聯盟的主人，強者統治弱者的那一套在他心裡根深蒂固。
神秘的刺客聯盟是布魯茜離開哥譚後的第一站。在那她認識了塔利亞，並在半年中發展出了超出友情的關系，他們都能從對方身上隱約看出自己的影子。
那時候的塔利亞跟她很像，內心迷茫而矛盾，在雷霄古的教導和內心之間掙扎，也還沒有現在這麼堪稱冷酷和……殘忍。
但最後布魯茜還是選擇離開，重新踏上了尋找自我的道路。
等兩年後她再次回來後，一切都變了。雷霄古死了，塔利亞成了刺客聯盟的新主人。
他變了很多，成了現在的樣子。
那次布魯茜匆匆從南極趕回來，是因為她在冰川下發現了古怪的符文，那些詭異的字符與困擾了她很久的一次任務相關。
布魯茜的第一次任務是解救被歹徒擄去的游客，塔利亞不放心，找了個借口陪著她去了。
那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村子。
偏僻的村莊與世隔絕，那裡的人避世古怪，長相怪異，擁有詭異力量，並流傳著供奉邪|神的古怪儀式，他們每年都會殺死無辜者來組織血祭。
兩人在祭壇下發現了數不清的白骨，幾乎堆積成山，以及畸形的「動物」，後者壓根不能稱之為人。地面遍布鮮血噴濺後干涸的痕跡……以及布滿古怪符文的石板和大片大片的眼睛。
最後那些參與狂歡的「村民」全被投進了監獄。
但古怪的儀式，瘋狂的低語，以及詭異的眼睛、符文充滿了血色的世界卻無法得到解答。
這次，等到布魯茜興衝衝地返回，認為此事終於可以了結時，她發現塔利亞屠了村。
面對布魯茜的震驚，對方輕描淡寫：「他們破壞了規則，當然需要為此付出代價。」
「……即便是生命？」
「沒錯。我們是在終結一切，保護弱者。」
也就是那次，她真正認識到兩人之間不可消彌的矛盾。
布魯茜托著下巴：「我總有一種要被坑的感覺。」
「那大概是你的錯覺。」塔利亞說。那雙綠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布魯茜，讓她相當不適。
「或許你可以考慮跟我回刺客聯盟。」
布魯茜滿臉寫著拒絕，她面無表情地扭頭。
「不，可別，我可不想再跳一次海了。」
最後，塔利亞答應跟布魯茜聯手查明真相，但即將結束時，布魯茜執意返回哥譚，表明不會留在刺客聯盟。塔利亞在最後關頭反水，試圖將離開的布魯茜攔下。
情急之中，布魯茜從航行於大洋上的船上跳下來。結果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身處北極，連帶喪失了三個月的記憶。之後就是撿了美隊，回哥譚的劇情。
「我都要告你非法監|禁未遂了。」她哼了聲。
後面還發生了一系列事情，導致雙方處於一種相當微妙的關系上。
接著，兩人都頗有默契地轉移了話題。
「我還帶來了件禮物，」塔利亞後退了幾步，嘴角噙起一抹笑，「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自顧自敲了幾下牆壁，手法很奇特，像是某種暗號，而石牆緩緩移動。
布魯茜心頭浮現出不妙的預感。
下一刻，預感實現了。
石牆後的昏暗暗室顯露了出來，裡面擺著一張椅子，上面綁了個小孩子。
所以塔利亞到底對非法監|禁有什麼執著的追求？
「達米安。」她聽見塔利亞說。
達米安這個名字很熟悉，是布魯斯弄丟的孩子。她立刻動用系統，利用定位標識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就是……那個叫達米安的孩子跟布魯斯見鬼的像。
臉型、眼睛、鼻子、嘴巴、和眉毛……都能瞅見布魯斯的影子。
布魯茜下意識地回想有哪位綠眼睛的女士跟她走近。
但布魯茜不知道的有三件事：達米安是布魯斯的親生兒子，母親是塔利亞（女），達米安出生於實驗室。
布魯斯以為阿福特意介紹過，但阿福認為布魯斯少爺更喜歡親自處理，所以微妙的細節被錯過了。
事實證明，細節決定成敗。
叼回四只崽的鳥爸爸有三只是收養的，最後撿回了一只親生的。
現在不知道也沒關系，她馬上就要知道了。
此刻，她對面有個世界觀完全崩塌了的崽。
看到布魯茜·韋恩臉的那一刻，達米安完全僵住了，所有懷疑和猜測都被按下了休止符。
只余一個念頭回蕩在腦海中，塔利亞沒有騙他。
這是過去的時空，也是性轉的世界。
這幾天他被軟禁在刺客聯盟，而塔利亞切斷了所有信息通道。
不說聯系外界獲取情報，他連刺客聯盟內部的狀況都兩眼一抹黑，更別提發覺這個世界的不對勁。
唯一一次跟除塔利亞以外的人見面就更怪了，那個人來給他跟塔利亞拍照片，或者說類似偷拍的擺拍。
塔利亞通過語焉不詳地描述，向他傳輸各種誤解性概念。達米安在腦海中構建的真相，只不過是糟糕的大人惡劣的推動。
他說：「我可以帶你去見布魯茜·韋恩。」
「你的……母親。」
「眼見為實。至於信不信，由你。」
現在，達米安看到了他年輕版的「父親」，或者說母親。
塔利亞走過來，扯掉堵在達米安嘴上的布條，然後攬住達米安的肩膀，彎腰湊近說：「如何？」
達米安的神情一片空白，他喃喃說：「……你是對的。」
在見面之前，他嘴裡只會冒出諷刺性的創意短句，牙尖齒利，要多難纏有多難纏。
不像現在，語言藝術大師被鎖住了舌頭，成了徹頭徹尾的呆頭鵝。
塔利亞眨著眼，用誘惑的語氣哄著達米安：「你難道不想說些什麼嗎？」
「……母親。」恍惚中的達米安朝著布魯茜張嘴。
這一聲叫懵了布魯茜，直接把她飄到外太空的思緒嚇了回來。
突然喜當媽的布魯茜露出了同款震驚神情，她猛地看向塔利亞。
「你叫我什麼？」塔利亞第一次無視了布魯茜，他低頭，盯著達米安。
「父親。」達米安聲音依舊飄忽。
塔利亞露出了滿意的笑。
他來哥譚確實別有目的，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至於那個同位體……塔利亞眯了眯眼。
話音剛落，嘩啦啦的玻璃破碎聲隨之響起。
蝙蝠俠破窗而至，披風揚起又隨著落地而轉瞬收攏。蝙蝠俠聽力優異，這意味著，他沒錯過那兩個短音節的單詞。
他轉向達米安，白色護目鏡也擋不住要溢出來的復雜目光。
「我以為我才是你父親。」低沉的聲音響起。
看著熟悉的身影，達米安徹底懵了，視線機械地在布魯茜和布魯斯之間游移。
布魯斯也好不到哪去，他其實比表現出來還要震驚。只是憑借蝙蝠俠多年的面無表情藏過去了。
他同樣不知道這裡的塔利亞是一位堪稱漂亮的男青年。
直面兒子被人騙著叫了父親，對他的布魯茜喊母親後。微妙的被綠感油然而生。
這種震驚具體表現在，他忘關通訊器了。
通訊器的另一頭，迪克和傑森的放縱大笑幾乎掀翻了韋恩莊園的屋頂。
作者有話要說：
狂笑雙鳥：HAHAHAHAHA~~
暴躁米總：********（消音）
布魯西：我好像被綠了。
問：請簡述前情人秒變情敵，並當眾搶兒砸的微妙心情。
米總妥妥噠人生贏家，無論怎麼排列組合都父母雙全。
第十五章：掰了嗎？
掰了。
「這孩子跟我沒關系。」布魯茜率先打破平靜，雙手交叉在胸前後退了幾步，用實際行動表明抗拒。
她微微拔高了聲音，臉上還掛著見了鬼的神情：「蝙蝠，這是你的領域。你來解決。」
蝙蝠俠沉默的站在旁邊，三人維持了三角形的站位。
「你騙了我！」達米安惱怒的聲音響起，他不可置信地瞪著塔利亞。
「這他媽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人心險惡，我親愛的達米安。」塔利亞心情愉悅，沙啞的聲線出乎意料的溫柔，「只是給你免費上了一課。」
「別這麼乖巧。」
魔幻現實主義就此達到高峰。
眾所周知，乖巧跟達米安是徹頭徹尾的反義詞。
他亙古不變的特點就是熊。
達米安扭動身體拼命掙扎，但注射藥劑後過於虛弱以至於無法掙脫焊在地面上鐵椅，從椅子上延伸出的特質鉸鏈牢牢地束縛住了他。
固定的椅子在搖晃下紋絲不動。
最後，他泄憤似的狠踹了下地面，砸出哐啷的聲響。
「閃電俠又玩壞了他的倉鼠球？」達米安極為煩躁，被欺騙的怒火和被耍弄的委屈攪拌在一起，淹沒了他的理智。
總是這樣。所有人都清楚一切，只有他，像傻子一樣被耍地團團轉。
「還是世界又毀滅了一次，結果跑到了另一個時間線？」阿卡姆大爆炸的畫面是他昏迷前最後的記憶。
而當時正聯正在抵抗達克賽德的入侵。
他嘲諷地拉長音調：「友情提示，前方限速，謹防重啟。」
讀檔重來能不能利索點？他現在懷疑誤入了其他的時間線。
聽清了他說什麼的布魯茜若有所思。
達米安又把炮口對准了塔利亞：「你要轉行去好萊塢當導演嗎？奉勸你打消這個想法，這會讓你把刺客聯盟賠上底朝天。」
圍在一旁的大人沒有一個搭理他。
哦，還是有的，塔利亞順手拿著布條堵住了達米安的嘴。
達米安：F**K
「塔利亞，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蝙蝠俠繃緊了身體，「你對達米安做了什麼？」
達米安失蹤了有一段時間，如此看來一直被關押在刺客聯盟。蝙蝠俠控制不住地思考，刺客聯盟對這件事知道多少，他們在這之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他所在世界的塔莉婭就抓走過蝙蝠俠，並差點洗腦成功。而這裡的塔利亞無疑更為危險，讓蝙蝠俠不得不嚴陣以待。
「這證實了一點，命運具有無限可能性。」塔利亞無視了蝙蝠俠，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綠眼睛望向布魯茜，流露出愉悅的神情，「不是嗎？」
蝙蝠俠的臉色幾乎完美融進他的制服，他向前逼近一步，聲音也低沉到恐怖：「回答我。」
布魯茜抱著雙臂：「塔利亞，如果你只是想捉弄我們的話，那你成功了。」
「但這毫無意義。」
只要冷靜下來，他們倆就能洞悉不對勁之處，並倒推出之前錯過的信息。
……頂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尷尬。
塔利亞不是做無用功的人，但布魯茜現在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她歪頭朝向蝙蝠俠，抬了下手指示意道：「我知道兒子被拐了你很崩潰，但先把通訊器關上好嗎？不然你剩下的兒子要笑成失心瘋了。」
布魯茜喜歡看戲，擅長演戲，但極度討厭遵循別人的劇本安排。
蝙蝠俠瞥了她一眼，指尖在腰帶上隱蔽地按了幾下。
而達米安此刻滿臉崩潰，好像要跳起來咬人了。
「黑貓先生，這可沒你的事，我只是來送件禮物。」塔利亞慢條斯理地說。
歡蹦亂跳的禮物包扎的嚴實，只不過眼神更凶了。
布魯茜說：「哥譚不歡迎你。」她隱晦地發出暗示。
蝙蝠俠很糟心，比眼睜睜看著超人砸塌了正義大廳時還要糟。千裡送子這種劇情該死的熟悉。
因為他經歷過一次。
塔利亞說：「你說的對，有時候那些無足輕重的人也並非全無用處。」
比如說達米安的身份。他不需要知道真相的偵探相信，只要旁觀者信了就可以了。
布魯茜直覺不對，但還未等她細想。塔利亞就後退到牆角，手指觸碰磚塊不著痕跡的摸索了幾下。
「再見，吾愛。」他說，朝布魯茜眨了眨眼，「希望下次的約會就不會有討厭的貓來攪局。」
朝外的牆壁立刻崩裂，顯露出僅容納一人的缺口，煙霧迅速充滿了屋內，轉身消失前他手腕一甩，紙條精准的拋向布魯茜。
紙條被折成了正方形的樣式，她握緊了，收入了暗袋中。
討厭的黑貓先生松開掩面的披風，起身想要追擊，卻被布魯茜攔下了。她扯住對方的披風：「你兒子不要了？」
她在維護塔利亞，蝙蝠俠眯起眼冷靜地想。這種古怪的感覺又出現了，他有時能隱約感覺對方好像在隱瞞些什麼。
那雙跟塔利亞如出一轍的綠眼睛瞪著他們。
「別這樣看著我，達米安。」她松開披風，摸了摸達米安毛茸茸的腦袋，「我跟塔利亞只是合作關系。」
蝙蝠俠一邊解開達米安，一邊簡單介紹世界融合的情勢，並抽空朝布魯茜簡敘了達米安的事。
「達米安他……比較特別。直到他母親將他送過來，我才知情。」他話語含糊。
「父親說的沒錯。」達米安跳了下來，未消失的眩暈讓他踉蹌了一下，幾乎失去平衡，蝙蝠俠迅速拎住了兒子，才沒讓他丟臉的倒在地上。
達米安臭著臉咒罵了一句，用的阿拉伯語。
至於蝙蝠俠，這位單身父親示範了錯誤的拎貓姿勢。
布魯茜好心提醒：「你可以抱抱他，他看起來快哭了。」
蝙蝠俠沉默了下，然後換了個姿勢，僵硬地攬住達米安，而達米安窩在他懷裡表現出同樣的僵硬。
「我自己走。」達米安惱羞成怒，死活下了地。
一直在觀察他的布魯茜挑了挑眉，像是想到了什麼：「達米安，嗯？惡魔之子？」
達米安抬頭，皺眉盯著她。
「別多想，達米安。她說的是《凶兆》。」蝙蝠俠開口，他聲線平穩，對著布魯茜投過來的眼神置若罔聞，「經典的恐怖電影，裡面的主角叫達米安，身份是惡魔之子。」
「碟片在電影放映室，如果你想看的話。」
布魯茜的藍眼睛盯著他，語氣莫名：「你知道的還不少。」
「因為我是蝙蝠俠。」他說，因為他有意識地展開各種探查。
少年時代的布魯茜曾一度對恐怖片產生了強烈興趣，她企圖在無序的混亂中理出一條邏輯。直到遇到康斯坦丁，那些碟片才被扔進櫃子裡不見天日。
然後她體驗了什麼叫浸入式恐怖。一句話概括，實現了從理論到實踐的高度升華。唯一不滿的地方在於那個英國佬是個坑貨，拿手絕活是獻祭隊友。
最後忍無可忍的布魯茜把對方踹了。
總之，事物的發展是螺旋上升的，一點小插曲不影響既定的路線。
布魯茜眯起了眼。
緊接著，蝙蝠俠承受了布魯茜的無情嘲諷。
「我都替你丟人，布魯斯。」她斜了一眼布魯斯，痛心疾首，「先被那位女士甩了，連對方懷了孩子你都不知道。」
她已經意識到了異世界塔利亞的身份，明晃晃地透出看渣男的眼神。
聽起來有點像傑森總結過的套路之一，霸總小嬌妻帶球跑。
……不過她好像也經歷了一遍。
現在連一球都二用的嗎？
「怪不得對方踹了你。」她拍手鼓掌，「我得說，明智的決定。」
出乎意料，蝙蝠俠抿著嘴，一聲不吭。
「母親用的是細胞胚胎培養裝置。」懟她的是達米安，他對自己的出生一清二楚。從小他接受殘酷訓練，被灌輸了作為刺客聯盟繼承人應當肩負的責任。
護爹狂魔米總上線：「父親根本不知情。」
「與其探討這個，不如想一下塔利亞，」念到這個名字時他停頓了了片刻，繼續說，「他再次到來時，恐怕同樣不會空手來了。」
「說起來，存在同位體的感覺怎麼樣，嗯？」達米安單手叉腰，挑釁地望著布魯茜。
「我恐怕也能回答你這個問題了。」
布魯茜臉色變了。一睜眼多出個兒子，這場面見鬼的恐怖。
她取出通訊器。
「塔利亞，接收這條消息後不要再聯絡我。」
「我們掰了！」
語音加密後忠誠地傳送到對方的聯絡器上。
「只是合作關系？」見狀，達米安挑眉，揚起下巴嗤笑了一聲。
布魯茜的漂亮臉蛋扯出一個假惺惺的笑：「現在是了。」
被塔利亞放棄的安全屋是個單間，只擺設著基礎家具，其他什麼都沒有。這裡最值錢的是布魯茜·韋恩，其次就是那間暗室。
至於布魯斯，還是那句話，現在克拉克·肯特都比他有錢。
小記者為了談戀愛可發展了不少副業，畢竟另一方是韋恩，你得展示出可以不被包||養的資本……雖然愛情半路夭折就是了。
「蝙蝠，你怎麼了？」布魯茜正了神色，她注意到了異常。
許久沒出聲的蝙蝠俠正倚靠在牆角，身體不住顫抖，正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父親！」達米安撲過去，扶住了蝙蝠俠。
「花。」他來之前，只收到了一盆寄到韋恩莊園的花，他強忍著說完，「花有問題。」
「呃，那是毒藤女的禮物。」毒藤有時會搗鼓些奇怪的東西，但對方有分寸，而布魯茜自己因為某些因素不受影響。
倒是沒想到布魯斯中招了。
聯想到那盆花原本是寄到在她跟哈維的飯桌上的，布魯茜突然意識到艾薇想做什麼了。
艾薇想撮合布魯茜跟哈維，而這個主意十有八九是哈莉攛掇的。
至於蝙蝠俠，陰差陽錯下慘遭無妄之災。
……這大概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吧。
明白是誤傷的達米安放松了下來，他環顧四周。
「需要我離開嗎？我可以幫你們關上門。」脆生生的小奶音倒是挺可愛，就是內容讓人抓狂，臉上還帶著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別忘了安全措施。」達米安歪頭點評，他小大人一樣，「某些意外跟同位體一樣，都比較令人苦惱。」
相信我，布魯茜頭疼地想，你是苦惱裡破壞力最大的那個。
熊孩子就該送去上學。
懂得是太多是因為作業太少。
布魯茜深吸一口氣，咬著牙：「不需要，小鬼。」
「我有辦法。」
半小時後，留在莊園的兩只鳥崽收到了只冰鎮蝙蝠，布魯茜刷卡買了智能冰櫃，將可憐的黑漆漆塞了進去。
而布魯茜·韋恩牽著他們的小弟弟，溫柔地rua著他腦袋。
達米安臭著臉：「嘖。」
迪基鳥敏銳發覺他耳朵尖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補充一下，人物設定大部分是N52版的。因為DC宇宙又雙叒要重啟了……
看完天啟星戰爭後內心極其復雜。tcl，真的tcl
恭喜雙紅逃過一劫。閃閃加油，跑！起！來！
最後，抓一只小可愛拖進被窩窩，抱——
第十六章：氪能改命
貓咪喵咪呼嚕嚕
「訓練去專門的訓練室，不許拔刀當草坪造型師。」
布魯茜掰著手指頭對達米安叮囑，生怕熊孩子一時想不開把她莊園裡漂亮的草坪也剃成個殺馬特。
她對目前的莊園園景規劃很滿意，暫時不想更換新的風格。
相關情報由好哥哥傑森友情提供。
在破壞力面前，兩位韋恩先生父傳子繼，並有持續發展成家族傳承的趨勢。
達米安耐著性子坐在另一端的單人沙發上，右胳膊抵在扶手上支撐下巴，蹺著腿一副大佬姿態。
「學校已經聯系好了，所有手續齊備，後天就可以上學。」布魯茜繼續。
本來沒那麼快，但事情的進程在龐大贊助費的攻擊下仿佛開了三倍速。條條大路通羅馬，美元鋪就的成功之橋一向最為便捷。
「我是羅賓。」達米安皺了皺鼻子，他瞪大了眼，「而且我已經取得博士學位了。」
絕口不提在降臨這個世界之前，他也被父親強押去了學校。
「巧了，博士學位我也有。要不要弄醒你父親，湊夠三個人玩證書消消樂？」
「況且，這還有兩位前任羅賓呢，」她慢條斯理地反駁，在達米安跳起來想溜走前，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小肩膀，「你沒看到他們都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嗎？」
「我對童工一向持反對態度，而且哥譚的勞動法今年剛剛修訂。」她意有所指，「我可是遵紀守法的良心資本家。」
她瞥了一眼蝙蝠俠：「當然，如果他堅持的話你隨意。」
「但這更像是收容所。」達米安嘖了一聲，移開視線，指向捧著相機滿屋子單腿蹦跶的傑森，「既然陶德摔壞了腦子為什麼不把他送醫院？」
聞言，傑森懶洋洋地插話：「我是在取材，惡魔崽子。」
「來，笑一個。」他摁下了快門，拍下了綠眼珠的小惡魔。
達米安的臉色難看地像是吞了只蒼蠅。
「他現在轉行當作家了。」布魯茜神色古怪，想起一瞥而過的草稿，笑意不自覺攀上了嘴角，「我得說，他很有天賦。」
為預防接觸性肢體衝突意外爆發，布魯茜不得不把話題拉回正軌。
「最後一點，」她板起臉，注視著崽子的雙眼一字一頓說，「我是絕對不會去開家長會的。」
「隨便你。」達米安雙手抱臂，揚起精致的小下巴，「反正我從沒拿過第一之下的名次。」
布魯茜挑了挑眉，呵，小鬼挺傲呀。這點倒是蠻像塔利亞的。
仔細看他的面部輪廓，確實夾雜著些塔利亞的異域味道，但整體更像布魯斯。
布魯茜撥弄著頭發。說實話，她內心有種被綠的微妙感。
「布魯斯？先別睡了。」
她走過去，伸手搖晃窩在沙發裡的布魯西寶貝，「起來，你兒子等著你發言呢。」
柔軟舒適的豪華沙發上躺著位漂亮青年。身體回歸巔峰狀態同樣讓他的外貌維持在巔峰時刻，領出去絕對能引發一片尖叫。
但擱布魯茜面前，因些微相似產生熟悉感的同時喪失了新鮮感。
問題來了，她想看美人為什麼不去照鏡子？
布魯斯揉著眼扭動了一下，勉強睜開的藍眼睛泛起霧氣，又無意識地舔了舔嘴角，看起來無辜又可愛。
沙發靠墊被塞在腦袋下，發絲軟趴趴搭在額間，懷裡還抱著一只靠墊不撒手，活像團懶散饜|足的貓咪。
如果這是可觸摸式貓片，出品方一定能賺的盆滿缽滿。布魯茜冷靜地想。
昨晚，布魯茜將不小心中招的貓耳俠拖回家，捏著他下巴灌下藥劑。藥劑呈翠綠色，透過玻璃管泛著翡翠般剔透的光澤。那是她遠程遙控阿福調制好的解藥。
但現場的達米安懷疑藥劑不是來對付毒藤花粉的，而是用來解除掉蝙蝠俠封印以釋放布魯西寶貝的。
不然難以解釋現在的狀況。
昏沉嗜睡絕不是藥劑的副作用！
達米安維持著面無表情的高冷外表，但內心跟貓撓一樣，一下又一下，余光不住地瞥向父親。
他有點想阿爾弗雷德貓了。這裡的韋恩竟然不養動物！
「嗯？」布魯西寶貝睡眼惺忪，喉嚨裡的話含混不清，「叫我布魯西……」
他下意識展現出甜蜜笑容，如一塊剝開糖衣後散發著甜美氣息的奶糖，「甜心，五分鐘……」
他抓住布魯茜的手，握緊了貼在臉上蹭了蹭，頭一歪又睡過去了。
布魯茜眯起了眼，然後冷酷無情地抽出了手。
醒醒，這種小男孩的把戲她見多了。
……不過到底沒忍住rua了一下頭。
陽光暖洋洋地潑灑進來，堪稱華美繁復的復古窗簾被束在落地窗兩側，窗外傳來鳥雀啾啾的鳴叫，清脆悅耳。
傑森滿意地檢查拍攝的素材，其中包括各種角度的布魯西寶貝的「英姿」，這令他心情愉快。
他將相機放在桌上，斜倚在櫥櫃邊提壺倒滿了熱茶，又轉向基建狂魔。
對方看著惡魔崽子如臨大敵。
「布魯茜，你不必過於擔心。」傑森的話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惡魔崽子他自帶專屬保姆。」他一邊說，一邊向門外招手，「嗨，看這邊，大藍鳥。」
腋下夾著文件夾，手上端著杯咖啡，步履匆匆經過走廊正打算出門上班的迪克懵逼地轉了個身。
布魯茜眼神一亮。
格雷森警探的辦公室。
陷入崩潰邊緣的大藍鳥揪住頭發，癱在扶手椅上蔫噠噠的。那雙清澈的淺藍色雙眸喪裡喪氣，活潑亂翹的黑發也無精打采。
他剛破獲了一場周期性的、毫無新意的、司空見慣的哥譚銀行搶劫案。更准確的說，應當是搶劫未遂。
現在的GCPD裡個個都是人才，身經百戰。讓迪克來形容的話，兩個哥譚GCPD的戰力差大概是lv9和lv99之間的差別。
這幾天，他在同事裡看到了好幾個原是阿卡姆粉絲團的熟面孔。
他的心情從震驚、復雜到平靜、坦然。
好歹當了這麼些年的義警，依靠熟練的職業技能迪克表現地相當亮眼，先後破獲了哥譚港口軍火走私案、銀行搶劫案，珠寶偷竊案等等。
要讓他們的戈登知道這些殺傷力低下的案子和可愛的同事們，恐怕在夢中會笑醒。這是迪克現在唯一的想法。
哥譚這座城仿佛是城中魅魔，源源不斷地吸引那些愛好破壞的瘋子，但又神奇地將他們改造成功。
不可否認的是，局勢好多了。哥譚犯罪率正逐年降低，只不過曾經過於龐大的基數成了絆腳石。
理查德·格雷森警官已然晉升成GCPD的明日之星。
此刻，星球日報駐哥譚的記者正開展相關采訪。
「所以，格雷森警官，對於哥譚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胸前記者證上印有克拉克·肯特大名的小記者詢問。
「我愛小紅。」迪克復讀機般重復著今天的第三十一遍告白。
諺語說的好，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他現在訓練泡咖啡的手藝還來得及嗎？
書上說的好，要想抓住一個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或許他可以擠時間報個咖啡培訓班？
克拉克的話將他從無邊的思緒中扯了出來，他的視線恍惚著越過面前的電腦和文件夾，落在克拉克身上。
他雙手合十，藍汪汪的雙眼懇切地注視著對方：「拜托，超人，你可以幫忙嗎？」
辦公桌對面的小記者按掉錄音筆，從速記本上抬頭。速記本上一片空白，擺在桌邊正亮著屏幕的手機就是原因，手機頁面顯示郵件發送成功。
克拉克用同樣誠懇的目光回望：「抱歉，這不是我的領域。」
「但我能把你的采訪報道寫得漂亮點。」酥皮滿臉同情。
迪克趴在桌上，發出虛弱的聲音：「超人，謝謝你。」
熟人采訪的優勢在於，克拉克可以「潤色修改」。不然只憑錄音筆裡三十一句「我愛小紅」充當資料，暴躁主編佩裡就會殺了他。
想到這，小記者打了個寒顫。
「白天夜裡兩班倒我沒任何問題，」迪克捧著臉絮絮叨叨，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桌前的小不倒翁，「處理文件也是暫時的，捱到小紅回來就解放了。」
「但我現在還要看孩子！」
他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小D完完整整地交給學校，還要擔憂他會不會到處闖禍。
克拉克遞給他一張紙巾，有些困惑地想，他這麼年輕就有孩子了嗎？
說起來，他手頭正好有篇跟孩子有關的娛樂新聞，是被臨時被安排到他頭上的。
「生活或許沒那麼糟糕。」克拉克說，他伸手拍了拍自稱超人迷弟的肩膀，「比如……」
他卡殼了，想半天才擠出一句：「世界這麼大，你一定不是最倒霉的那個。」
手機的震動打斷了他。他拿起手機一看，是主編發來的稿件通過信息。
迪克探頭望了一眼，被震住了，頗有點瞠目結舌。
加黑加粗的主標題赫然在目——「痴情石油富商攜子高調現身，生母竟然是她。」
下方是副標題——「一擲千金為真愛買地建國，今日女郎終揭神秘面紗。」
「哦，其實是看圖寫文，照片是故意放出來的。」仍舊在娛樂版混飯吃的克拉克把手機遞過去，「你要看照片嗎？」
「好些媒體都收到了，都在抓緊趕頭條呢。再過一個小時估計滿世界都能看到了。」
迪克收回視線，滿心復雜地接過手機，問：「這種標題真的好嗎？」
克拉克驕傲的挺起胸膛，結實寬闊的身材一下子展示出來，他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請不要懷疑我優秀的職業素養。這是娛樂版搶頭條的最佳方式！」
在星球日報摸打滾爬了大半年的小鎮男孩現已熟練上百種搶流量的技能。
突然他想到了布魯茜，又垮下肩膀，小聲感嘆：「我覺得氪能改命。」
比如說破鏡重圓。雖然把他賣了也買不起韋恩莊園，但攢攢錢應該能買下離得最近的小公寓。
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
迪克沒有說話，正死死盯著屏幕。
「你怎麼了？」克拉克擔憂地問。難道養家壓力過大，拖垮了活潑的大男孩？
迪克攥著手機，力度大到幾乎要捏碎克拉克可憐的手機。
如果他還沒淪落到要去看眼科的話，主角就是家裡剛找回來的走失小朋友。
那位身穿傳統服飾的「石油富商」牽住小朋友的手，而對方跟塔利亞該死的像。
迪克僵硬地抬起頭，嘴唇顫抖了一下，卻發不出聲音，舌頭仿佛被鎖住了。
氪能改命沒錯，但他媽的氪石要命呀！
作者有話要說：
布魯茜：感覺自己被綠了。
布魯西：巧了，我也是。
第十七章：血緣關系
酥皮破滅的夢想
咆哮而至的一級緊急任務打了兩人一個措手不及。
在求生欲的驅使下，超人和夜翼爭先恐後地開始自救。一聯系上布魯茜，兩人跟竹筒倒豆子般劈裡啪啦全說了。
小記者咽了口唾沫，在布魯茜掃視的目光中縮了縮脖子：「總、總之，就是這樣。」
「還沒發表，真的沒發表！」他瘋狂補救。
迪克同樣瘋狂點頭：「對，沒錯，我只是碰巧見義勇為了一次，不用感謝我。」
雖然沒把超人救出來，連帶著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沉默的氣氛在蔓延，對面的布魯茜面無表情，好像渾身纏繞了一團猶如實質的黑氣。
緊挨著的兩位英雄瑟瑟發抖。
「我知道了。」冷靜的聲音從視頻另一端響起，她果斷道，「先撤稿，後續我會安排。」
話音剛落，屏幕咻然滅掉。
湊在一起的兩顆黑腦袋分別從屏幕上挪開，彼此對視，面面相覷。
「往好處想，超人，」迪克抽出一份卷宗，滿懷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世界那麼大，你絕對不是最倒霉的那一個。」
他從辦公桌的儲物櫃裡摸出一罐啤酒：「呃，要不要喝點？」
克拉克虛弱地捂住了臉。
布魯茜·韋恩的動作相當迅速。
蓋過一個大新聞的最佳辦法就是拋出另一個大新聞，並恰到好處地讓前者在公眾心中打上不可信的標簽。
於是，韋恩旗下的報社和媒體都收到緊接撤稿的通知，還未來得及疑惑，隨即被另一個重大新聞轟|炸。
布魯茜今晚將舉辦慈善晚宴，以慶祝其遠方表兄歷盡千辛萬苦終於找回被拐的孩子。
布魯茜上台發言：「韋恩集團將加大對走失兒童基金的贊助，並與GCPD合作幫助更多家庭找回他們丟失的孩子。」
她感謝了一番某位不知名的石油富商，指出是這位好心人幫其父子團聚，同時奉勸媒體不要聽風就是雨，見到張照片就開始瞎編，為了流量不擇手段。
瞧瞧兩位韋恩先生幾乎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樣子，怎麼可能是別人家的孩子？
擠在記者中的克拉克安靜如雞。
鎂光燈下，某位遠方表兄布魯斯·韋恩笑容燦爛，黑發藍眼的俊美男人奪走了韋恩小姐一半的風頭，惹得記者群中傳來低低的驚呼。
他身旁跟著位個頭不高的小男孩，黑發綠眼，打扮地像個小紳士，但是滿臉寫著不高興。
布魯茜用眼神示意，達米安不情不願地在攝像機前扯著布魯斯的袖口，僵硬地叫了聲：「父親。」
雖然事前說好，表情要天真可愛，語氣要軟軟糯糯，足以激起在場所有女士的母愛之心。
但考慮到主角是惡魔崽子，他沒拔刀砍人就足以稱得上優秀——即使他可愛的外貌已經讓這一方案直接邁進了及格線。
沒關系，他們還有殺手锏——漂亮的布魯西寶貝。
布魯西寶貝相當配合，他溫柔地抱起了達米安：「我的孩子。」
克拉克突然反應過來，為挽救印像分他必須堅定立場，於是在速記本上狂寫稿件：「眾所周知，一位孩子只有一個生理學上的父親……」
圍在莊園電視前的兩位好哥哥笑得樂不可支。
所有記者都很滿意，紙媒的銷量與電視新聞的收視率都顯著增長。
圍觀觀眾也很滿意，私底下對豪門生活津津樂道。
大部分人對於大圓滿結局接受良好，但少數人顯然更愛狗血刺激——
「一眼望過去，我差點以為他是布魯茜·韋恩走失多年的親生兄長。」
「怎麼不可能，這位先生的兒子不也是走失了，沒准他也……」
「難道只有我真覺得小孩是布魯茜·韋恩的私生子嗎？而那位布魯斯·韋恩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但他看起來最小也十歲了！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十年前布魯茜·韋恩也十四了。」
顯然，私生子論調仍舊很有市場，其中少數人又提出了不同意見——
「比起這個小孩，我更懷疑布魯斯·韋恩是老韋恩先生的私生子。他倆未免長得太像了些。」
……奇怪的流言增加了呢。
不過只是一小撮人的妄想，沒人當真。
順提一提，走失小朋友達米安出名了。
「父親！」他氣的繃不住冷淡神情，臉都漲紅了。他雙拳攥在身旁，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貓。
還沒等布魯斯給他捋順毛，布魯茜小姐款款而來。
「過來借一下達米安。」
「來，晚宴的主角，你還有個采訪。對了，你想要什麼來著？」布魯茜走過來摸著他的頭，牽著小朋友走了，「小貓還是小狗？」
據迪克說，小D非常非常喜愛毛絨絨。
「不，我沒想要。但如果你執意要買，為什麼非要浪費時間一個個挑。」
「好的，我知道了，全都要對吧。」
望著布魯茜的背影，手持香檳的布魯斯微微眯了眯眼，他在回想整件事。
塔利亞想干什麼？
警告？宣誓主權的挑釁？還僅僅是逼「布魯斯·韋恩」在公眾前現身？
隨後他不得不暫時收起蝙蝠俠思維，用布魯西寶貝的招牌笑容來應付前來試探的各類「友好人士」們。
處理好一切，布魯茜愉快地把韋恩先生扔給媒體。她回到基地調出韋恩塔新任建築師的資料。
上面出現了一個身材瘦削的棕發男人。他面容蒼白，典型的白種人長相，頗為英俊，冷淡的灰眼珠藏在金絲眼鏡之後，身穿襯衫、馬甲，外罩灰格西裝，總是隨身攜帶著一把黑傘。
「道格拉斯·蓋倫特。」她輕聲說。
生平沒什麼特殊，屬於標准的天才式人生軌跡，布魯茜早已調查過。
蓋倫特頭腦天才，多次斬獲建築類國際大獎，平時生活在英國的一座港口小城，蓋倫特老宅的所在地。
又是海邊，布魯茜闔目，輕扣桌面。
韋恩家族一手締造了哥譚。而蓋倫特的祖先，那位久負盛名的建築師曾受邀參與了哥譚城某一區域的建造，現在某些古老建築還留有蓋倫特的痕跡。
這也是重修韋恩塔後，布魯茜從一堆投來的簡歷中優先挑中他的原因。
蓋倫特家族從未搬離過英國老宅，這個古老的家族籠罩著一絲神秘的色彩。道格拉斯·蓋倫特先生則是那古老家族的最後一人。
根據塔利亞的情報顯示，這位蓋倫特先生與一百年前因家族精神病而滅亡的阿卡姆家族有關。
這個家族存在過的唯一證明就是阿卡姆瘋人院。
小蓋倫特先生不為人所知的曾祖母，那位對外宣稱是修道院收養的孤女，其實是最後一位曾冠以阿卡姆姓氏的人。
現在，他是最後一位流淌著阿卡姆血液的人。
布魯茜交叉著雙手，望著屏幕陷入思索。
*****
「所以你終於被趕回鄉下種玉米了？」難得和顏悅色的布魯西寶貝問。
他端著咖啡，蹺腿坐在沙發上，姿態輕松地看著小鎮男孩。
小記者垂頭喪氣地縮在對面沙發，他把臉從手掌間抬起來，苦惱地搖了搖頭，不得不再一次說明自己沒被解雇。
「哦，無聊。」男人英俊的臉上浮現失望神色，他叼著小餅干起身離開。
末了，在克拉克目瞪口呆地注視下，他才察覺直接走好像不太好，於是又回頭送上一句貼心贈言：
「好好干，外星救難犬。」
直到腳步聲消失在走廊遠端，克拉克才猛地轉頭望向抱著筆記本電腦昏昏欲睡的迪克：「你看見了嗎，這一點都不蝙蝠俠！」
超人他怎麼也是跟蝙蝠俠搭檔過的人。
——雖然還沒培養起感天動地的友情倆人就干了一架，順便砸塌了哥譚大橋。
「沒錯，因為那是布魯西寶貝。」回答他的是傑森，他過來看看迪克猝死了沒。
傑森輕快提醒：「哦，友情提示，別把背後留給蝙蝠俠。」
突變義警前輩的紅頭罩憐憫地注視著剛出道沒多久、天天傻樂的酥皮先生。
返回的布魯斯正在克拉克身後，站的筆挺，端著一副蝙蝠俠標准姿態，視線一掃差點讓克拉克反射性地飄起來。
蝙蝠俠一言不發地扛起神志不清的迪克，像所有爸爸拎兒子那樣，把窩在沙發打呼嚕的兒子丟進房間。
克拉克把手搭在膝蓋上，正襟危坐。
傑森上下掃了他一眼：「很好，問題來了，既然你沒卷鋪蓋回家，那現在為什麼不去上班？」
「娛樂版頭條等著你去拯救呢。」
克拉克清了清嗓子，又不自在地拽了拽領帶。
「事實上，我現在負責農業版。」小記者結結巴巴，他垮下了肩膀，「好吧，我就知道沒人對種地感興趣。」
「不，」傑森放下手中的雜志，坐的挺直，「繼續說，我很感興趣。」
他的視線落在克拉克帶來的土特產上，小記者將自家農場的玉米作為研究對像。
或許裡面有他親手種的也說不定。
傑森拆了一包玉米脆片，友善地分給克拉克一半。
小卷毛心裡懷揣不為人知的夢想。那就是，在布魯茜搭乘的飛機墜落時，在那千鈞一發之際，超人及時趕到並用鋼鐵之軀接住了哥譚之光。
但遺憾的是，他出道有點晚。而布魯茜跟不知前多少任的男友分手後，她的飛機就再也不莫名其妙地往下墜落了。
你敢信，據說那位前不知道多少任的男友還是個飛行員！
克拉克悲憤地往嘴裡塞了一大把玉米脆片。
咀嚼玉米脆片發出的哢嚓聲，就是他夢想破碎的聲音。
他含混不清地說：「布魯茜說這樣的工作變動有助於我恢復小鎮男孩的淳樸本性。」
然後，克拉克模仿著她的語調說出來：「別被大都會的花花世界迷了眼，男孩。」
傑森陷入了沉思，好一陣才說：「這句話沒錯。」
「但讓我意外的是，它竟然是從布魯茜嘴裡說出來的，」
像極了美國二十世紀現實主義文學，天真淳樸又美麗漂亮的鄉下姑娘來大都市尋找工作和愛情，結果在有錢人的攻勢下迷失了自我。
哦，他不是說超人心中住了個天真小姑娘，他只是沒想到布魯茜偏愛這款。
繼《嘉莉妹妹》後，美國文學界或許能迎來一個《肯特弟弟》。
傑森諄諄善誘，語氣中帶著蠱惑的成分，臉上流露出與之相配的忿忿不平：「這太過分了，你為什麼不辭職？」
克拉克真誠地看著他：「布魯茜給我漲了三倍工資。」
「並且簽署協議，包圓了超人全部戰損。」
傑森再一次清晰的認識到了，什麼叫「只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說。」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傑森的鍵盤蠢蠢欲動，他面無表情。
克拉克迅速左右環顧了圈，壓低聲音神秘：「達米安真的是……」
傑森強調：「是布魯斯的小崽子。」
「所以真是布魯茜的？」克拉克的小卷毛又沮喪地彈出來了。
「布魯斯。」傑森不得不重復，「拜托，告訴我你的超級聽力不是擺設。」
小鎮男孩眨眨眼：「可他們不就是同一個人嘛。」
「不過，他這麼小就當義警了嗎？」他擔憂地問，「叫羅賓是吧？」
「是嗎？三個月的寶寶都上天入地滿大都會的躥了，我為什麼不能？」恰巧經過的羅賓語氣危險。
「誰？」克拉克傻乎乎的問，他義正言辭，「這不科學，三個月的小寶寶還不會爬呢！」
達米安單手叉腰嗤笑了一聲：「你兒子。」
「對了，還是你和萊克斯·盧瑟的。」達米安發出致命一擊。
傑森點頭：「沒錯，我可以作證。」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
正在大嚼玉米片的克拉克嗆住了，他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聲，仿佛要把自己的肺咳出來。
酥皮，險些成為有史以來第一位被地球玉米片噎死的外星人。
作者有話要說：
康納：？？？
第十八章：交友不慎
傳說中的前男友
落日余暉將萬物抹上了金色。
沉甸甸的太陽正在墜落，一直掉進恍若無邊無際的湛藍大海中，波光粼粼。海天一線的交界處不時掠過幾抹驚人的白，那是盤旋在郵輪上方的海鷗。
看起來一片平和景像。
港口離這邊有一段不小的距離，這塊區域在漫長海岸線上毫不起眼，人煙稀少。
「繼續監視，如果有異常舉動及時通知我。」布魯茜低聲交代，隨後掛掉跟阿福的通訊。
得知蓋倫特的敏感身份後，又思及蓋倫特忽然動身前往哥譚「應聘」的舉動，她立刻布置了一系列後手。
時機有些過於敏感，她不得不多想。
海風徐徐來吹，吹散了布魯茜披散的長發，寬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她倚靠在還未亮起的路燈邊，手邊是棧橋欄杆，站在那眺望遠方。
落在過路人眼裡，她像在棧橋漫步看風景游客。
布魯茜腦海裡正將所有零碎線索排列組合。
昨晚巡邏時，她撞上一個半吊子魔法師突襲幫派酒吧，對方叨叨叨念了一通咒語，妄想對這些社會閑散人士進行精神控制，占據地盤，最後統治哥譚地下世界。
結果踹開酒吧門就遭遇了開門殺。
逮住審問後，發現這是一位消息不咋靈通，卻以超級反派為人生目標，妄圖來哥譚證道的家伙。
嘖，理想還挺遠大。
冷酷無情的哥譚騎士成全了他，親自把人捆起來倒吊在警局門口。
順便留言，建議GCPD抽空拎著他去醫院看看腦子。
還真當哥譚是什麼反派都能摻和一腳的地方了，拿哥譚當中心城嗎？
除了這個小插曲外就是另一件離奇事件。
近期投海自殺的人數詭異地翻了兩倍有余。
人生失意，壓力過大，抑郁……種種問題可能會促使人放棄自己脆弱的生命，但人同樣最堅強的。
一般而言，各地的自殺率相對較為平穩，而方式選擇的占比一般也較為固定——股市崩盤時的天台例外。
蝙蝠俠查閱數據時敏銳察覺到這不起眼的小變化。
懷著不可放過一絲可疑的謹慎，他調取周邊城市的數據加以分析，卻愕然發現同樣的狀況。哥譚情況還算隱蔽，相比之下海濱城更是增長了五倍。
原本被忽略的一些細節再也無法藏身。周邊的一些沿海都市，特別是大都會、紐約城、海濱市……都或多或少地出現了這種情況。
布魯茜懷疑過跟魔法師有關。但依照對方那腦控不成反被揍的半吊子水平、仿佛海浪洶湧拍擊過的腦子來看，這猜測恐怕難以成立。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關押在監獄的魔法師委屈交代他直奔哥譚而來，壓根沒去過其他地方。
思及此處，望著前方的人影，布魯茜的心情很不美妙。
托尼不合時宜地發來通訊：「甜心，今晚有空嗎，要不要過來看看神話人物？」
他瞥了一眼傻乎乎的金毛，又嫌棄地轉過臉：「據說會玩錘子，能刺啦啦放電。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被貶下凡的王子？」
「不了，我在觀賞酒神的人間代行者。」
「研究以狂歡為本質的酒神精神。」布魯茜言簡意賅，隨即掐斷通訊。
另一端的托尼陷入迷惑：？？？
視線範圍內，一個踉蹌的身影向海邊移動，醉漢手裡拎著見底的酒瓶腳步搖晃，不小心左腳絆右腳跌倒在地，看樣子是喝得酩酊大醉。
酒瓶砸在地上撞碎了，碎玻璃濺地到處都是，劃傷了他的胳膊。
但對方渾然不覺，爬起來又晃蕩著邁開了腳步。明明之前動作僵硬，但來到海邊後卻靈活地將自己掛在了欄杆上，做出了朝聖般的姿態。
醉漢滿臉通紅，是酗酒者常見的神情，卻洋溢出狂熱，兩條胳膊舉過頭頂，頭以一種不科學的、令頸椎抗議的姿勢垂下，即將倒栽蔥一樣跌入海底。
像之前那些投海自殺的人一樣，布魯茜眼神一凝，手指微微一動。
她剛要行動，余光卻瞥見旁邊衝過去一道紅光，於是不動聲色地收回藏在腰間的勾槍。
一道紅光嗖地穿過，眨眼間掛在欄杆上的醉鬼消失不見，轉瞬現身在遠端的石柱邊，旁邊還擱著一只閃電俠。
「嗨，老兄，看好了，那可不是回家的路。」套著紅色制服的閃電俠單手叉腰，另一只手舉起指向大海，嘰嘰喳喳地說，「那是通向地獄的入口。」
醉漢攤在地上跟條死狗一樣。但被提過來後狂熱神情消逝，空白的茫然占據了他那張臉。
一頭霧水的閃電俠伸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對方睜大了眼，毫無反應。
「先生，你還好嗎？」閃電俠蹲下拍拍他的肩膀，「你需不需要去醫院？」
興許是聽到「醫院」這個詞，醉漢打了個哆嗦，恢復了一絲清明，他瘋狂搖頭，聲音嘶啞：「不，不要，救護車。」
好吧，看來這位先生沒有購買醫療保險。
說完這位醉酒的先生身體抽搐了幾下，低頭，嘩啦啦吐了一地。
污濁酸臭的味道瞬間讓閃電俠臉都綠了，嚇得他立刻捏著鼻子退了一大段距離。
站定，閃電俠抬起胳膊湊近鼻尖，左看看，右嗅嗅，判定沒沾染上才長舒一口氣。
好在這不是什麼狹窄的封閉空間，味道消散地也快。
吐完後醉漢咂咂嘴，翻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混著嘔吐物，打著酒嗝睡下了。呼嚕聲震天響。
「好吧。」閃電俠抹了把臉，一言難盡地望了望，「看來哥譚跟中心城的風土人情確實不太一樣。」
哥譚名譽慘遭抹黑。
不，布魯茜冷漠地想，全天下的醉鬼都一個樣。
「我打了GCPD。」布魯茜朝他走過去，揚了揚握在手心的手機示意，她笑道，「我知道你，中心城的閃電俠。」
閃電俠眨了眨眼，仿佛內存不夠一樣呆愣了片刻，然後才反應過來。
「布魯茜·韋恩！？」閃電俠驚呼。
他低聲尖叫，繞著布魯茜以人眼無法捕捉的速度轉了幾圈，隨後來了個急剎車停在布魯茜面前，捧著臉興奮道：「我的老天，真的是你。」
布魯茜摘下寬檐帽，挑了挑眉：「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嗎？」
「不不不。」他頭搖地跟撥浪鼓一樣，巨大的動作牽引著頭罩旁的兩根小閃電在空中活潑地晃了晃。
他語無倫次，激動到把手舉起又放下：「呃，我的意思是，我第一次見到真人。」
第一次見到好友分手多年後仍念念不忘的前女友。
那可是哈羅德·喬丹，撩妹跟喝水一樣隨意的哈爾！
「我一直以為你只在中心城？」布魯茜打量著他，饒有興趣地問。
「這得看情況。」閃電俠誠懇的說。
比如說，工作調動。
「你知道的，我……我跑的比較快嘛。」他抓著後腦勺干笑了幾聲，「正趕去中心城呢。」
巴裡·艾倫，在中心城警局工作剛被上司打發到哥譚，前往近期異軍突起的哥譚警局學習取經。
一下班就碰上突發事件。
時間有點趕，閃電俠依依不舍地跟布魯茜告別，然後跟來時一樣嗖地不見了影。
布魯茜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然後轉身望向了攤在旁邊呼呼大睡的醉鬼——自殺事件的親身經歷者。
……然後她捂住鼻子默默退了一步。
*****
人見人愛的閃電俠正窩在樓頂補充卡路裡。
他周邊擺著一圈零食，都是熱情洋溢的中心城市民贈送的。
閃電俠手上抓著漢堡和牛排，不斷地往嘴裡送，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倉鼠。
擁有神速力的閃電俠同樣代謝加倍，時常處於餓肚子狀態。他三下五除二消滅了大部分，拿起最後幾包薯條。
「咳咳。」一道陰影從上方投了下來。
綠燈俠飄在空中，正叉腰看著他。
緊身制服完美地勾勒出宇宙警察的好身材，遮住半邊臉的多米諾面具也遮擋不住瀟灑帥氣。
閃電俠抬頭望了他一眼，手上不停地往嘴裡塞薯條，口齒不清地打了個招呼。
綠燈俠落在屋頂，火速從閃電俠的嘴巴底下搶出最後一根完好的薯條。
「小熊，我好不容易才回地球一趟，你就這種態度？」他舉著空蕩蕩的食品袋搖晃，痛心疾首。
「你搬家了竟然不告訴我？我跟個傻子一樣繞著中心城轉了大半圈。」
閃電俠指出他完全可以打電話。
綠燈俠理直氣壯反駁：「不，太空根本用不了手機，它早沒電了。」
「哦，天才，難道你是特意回來還賬的？」巴裡立刻掰著指頭數他到底為哈爾墊付過多少錢。
哈爾點頭，滿臉真誠：「如果你收宇宙通用貨幣的話。」
最偉大的綠燈俠窮到叮當響，渾身上下最值錢的除了綠燈戒指就是他的飛行員夾克。
誰讓地球上不使用宇宙貨幣呢，而OA又只發宇宙貨幣。
「好吧，因為工作調動，我剛搬去了哥譚。」閃閃垮下肩膀，絕望地轉移話題。
「我也是，」綠燈俠眨了眨眼，笑容燦爛，潔白的牙齒都露了出來，顯然心情極好，「那群小藍人不知抽了什麼風，派我回地球駐守了。」
然後他得知了布魯茜返回哥譚。
綠燈俠來去匆匆，沒一會兒他就告別返回海濱城了。
巴裡跑回哥譚，隨便找了個地方換回便裝，又飽飽吃了頓夜宵才返回臨時住所。
主職和兼職都完美完成的巴裡·艾倫哼著歌開門，他踢開皮鞋，脫掉外套。還沒等他把衣服掛在衣架上，門鈴聲突然響起。
巴裡開門，在看清來人的瞬間火速關門。
但晚了，一顆棕色腦袋擠了進來。然後這顆腦袋進化成了英俊帥氣的哈爾·喬丹。
哈爾湊上來跟巴裡勾肩搭背：「我被房東趕出來了。」
更准確的說，由於愛崗敬業的宇宙警察綠燈俠長達一年半未回，拖欠房租被房東報警，結果反成失蹤人口。好半天終於解釋明白後，被房東果斷拉黑。
還是找巴裡借錢補上的房租。
哈爾：「小熊，難道我們不是好兄弟嗎？」
巴裡：「……好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初具規模的蝙蝠洞。
「巴裡·艾倫，因被閃電擊中的化學試劑潑濺獲得神速力，成為閃電俠。」布魯茜的聲音響起。
顯然這位活潑可愛的中心城小天使也沒保住自己的馬甲。
「就職於中心城警局物證技術實驗室，現調入哥譚警局。」她繼續，「生性善良，活潑開朗，樂於助人，人際關系簡單，風評極佳。」
布魯茜總結：「一個標准意義上的好人。除了——」
「除了什麼？」蝙蝠俠轉頭看向布魯茜，不同以往的特殊評價吸引了他的興趣。
然後他聽到布魯茜發出一聲冷哼。
「——交友不慎。」
作者有話要說：
友·某社會閑散人士：？？？
第十九章：修羅場
花花公子對線中
「阿斯加德來的，搞丟了錘子，弄丟了弟弟，還沒法回家，現在賴在復聯混吃混喝。」
宴會角落，談論的對像正背對著他們，坐在桌前歡快地吃東西。
見狀，托尼翻了個白眼，又把焦糖色的大眼睛對准布魯茜。
他端著酒杯，不無諷刺地說：「我建議他應該往脖子上掛個牌，刻上聯系方式，順便再串上回家的鑰匙。」
鑒於索爾直接砸進了斯塔克大廈，要不是美國隊長攔著鋼鐵俠差點就跟他打起來了，作為苦主完全有資格這麼說。
不得不說，托尼嘴毒功力從未退步。
距上次托尼突發邀約已經過了一周，而布魯茜關於投海自殺的調查也陷入了停滯。
興許是追蹤驚動了對方，在布魯茜目睹過醉漢自殺未遂後，所有的異常都隨之停止，未知的敵人像是轉為蟄伏狀態。
但沒問題，布魯茜想，無論對方有什麼目的，只要行動就會露出蛛絲馬跡。
碰巧，她很有耐心。
這幾天哥譚難得風平浪靜。
阿斯加德是一個全新的領域，她和蝙蝠俠都未掌握太多訊息。特別是蝙蝠俠，對他而言這又是一大與原世界不同之處。
「有必要去一趟。」他們達成共識。
總有一類人執著於將一片空白的文件夾用情報填的滿滿當當。碰巧趕上一場交流會，兩人前來給數據庫更新資料，順便近距離觀賞一番傳說中的北歐神明。
顯然，托尼的嫌棄不是沒理由的。
或許那些有神明力量的人腦子都不怎麼好使，站在一旁的布魯斯收回視線，他想到了曾經的戰友們。
比如超人，比如現在還沒影的沙贊，比如亞馬遜公主。
衝上去就是干，一個比一個莽。帶著枚戒指到處躥的綠燈俠也是一樣，憑著一腔英勇無畏的氣勢天天作死。
聯盟大腦蝙蝠俠糟心無比。他簡直要把縝密的行動計劃掰開揉碎了，追上喂到他們嘴裡才成。
不過神奇女俠表示否認，並強烈譴責蝙蝠俠對亞馬遜戰士的無故冒犯。
托尼拉著布魯茜搭話，並故意將對方的男伴晾在一旁。
來宴會上充當男伴而非扮演壁花的布魯斯決定反擊，他微笑：「你是在擔心地球因此受到波及嗎？」
托尼看這位黑發藍眼的先生相當不順眼。
俊俏迷人的布魯西寶貝仿佛在發光，他穿著一身定制西裝，身材挺拔，舉止優雅，整個人打扮的精致無比。
最重要的是，他比托尼·斯塔克要高。
剛才托尼一遇上他，就果斷拉開了距離。
唯一讓布魯斯逃脫毒舌攻擊的原因是他的那張臉。托尼直接忽視了他，就當某人是鏡面反射壓根不存在。
布魯茜的自戀程度越來越高了，真搞不懂她的心思。托尼氣哼哼地想，怎麼全是黑發藍眼，這次甚至找了個臉這麼像的。
托尼扭頭，沒好氣地說：「不，我是在擔心阿斯加德的未來。」
布魯茜公正點評：「他看起來確實有點傻。」
「加上他口中的九大神國，看來世界地圖版本又要更新了。」
托尼掃視了一圈，頗有點漫不經心地說：「地表探索完畢就解鎖了天空地圖，沒准海底也有著什麼隱藏的王國呢。」
他無意中做出精准語言。
海底確實坐落著神秘的亞特蘭蒂斯王國，甚至海面上還存在著傳說中的天堂島。布魯西寶貝眨眨眼，順勢把話題拉向別處。
兩位花花公子針鋒相對，勢均力敵。
托尼轉向布魯茜：「你那酒神代行者的人類觀察日記進程怎麼樣？」
他的詢問又引出了布魯茜腦海極力想抹消的一幕。
布魯茜抱著雙臂，面無表情：「有傷風化，有礙美觀，並影響城市聲譽。」
一句話概括，辣眼睛。
而那位險之逃生的哥譚人完全喪失了相關記憶，他堅信自己只是喝多了認不清路。
布魯茜仔細辨認過，發現他是真心這麼認為的。
如非親眼所見，布魯茜恐怕也會誤認為只是醉鬼喝斷了片，不小心落海身亡。
布魯斯又話題一轉。他忽然指向躲在人群裡的小記者，故作驚奇地問了一句：「不過肯特為什麼在這，他不是負責《星球日報》農業版的嗎？」
「難不成斯塔克工業改行入主農業領域了？」
托尼翻了個白眼。
被點名的小記者背後一涼。
「不，露易絲臨時有事，主編安排我來采訪斯塔克先生。」黑發藍眼的小記者略顯局促。他不安地推了推黑框眼鏡，本來他是打算混過這一場的。
為了隱藏超人身份，高大的男人總是佝僂著背，套著肥大不合身的西裝掩飾完美身材。
「我知道你，」托尼左手撐著下頜，「《星球日報》的記者，好像是超人的鐵杆粉絲對吧。」
還沒等克拉克開口，布魯斯離開答道：「克拉克可是獲得了超人友誼的男人，他跟大都會的守護神相當熟悉。」
布魯西寶貝笑得更歡快了：「同為超級英雄，鋼鐵俠一定跟超人很有話講吧。」
「采訪？」布魯茜歪頭，目光從克拉克移到托尼身上，「正好，肯特先生是我手底下的員工，不如給我個面子。斯塔克先生？」
她揮手告別，而布魯斯特意繞過去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正好，你們聊，我們就不打擾肯特記者的工作了。」
托尼：……
「三分鐘，你只有三分鐘的采訪時間。」托尼放下酒杯，他整理了一下領口，「不如具體下主題，比如超人的制服問題如何？」
話是商量，但語氣不容置喙。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噢，對了，你會如實報道我的采訪對吧？」
克拉克感覺自己職業素養遭到了冒犯，他挺了挺胸膛：「請放心，斯塔克先生。」
「不刪改一字？」
克拉克猶豫片刻：「……不刪改一字。」
托尼滿意地笑了。
克拉克突然直覺不妙。
下一刻，托尼證實了這一點：「我為他的審美創意感到驚異，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想到用內褲外穿來吸引視線的。」
「也不是所有人敢於嘗試的。」
「……也許外星審美跟地球有差異。」克拉克艱難回應。
「還有那紅藍配色，」托尼伸出手指晃了晃，「這種奶奶輩的搭配我只在從地下凍了七十年的老人家身上見過。」
正在外地執行任務的美隊舉著盾牌打了個噴嚏。
克拉克虛弱反駁：「……先生，紅藍是經典搭配。」
「不，我不關心。金紅搭配才是最棒的。」托尼揮了揮手，「請你轉問超人，既然他如此享受太陽帶來的力量，為什麼不取名叫向日葵？」
克拉克已經在思考他作為超人的時候有沒有得罪過鋼鐵俠，難不成在他手底下搶過怪……反派？
「還有，」托尼看了眼喝高了酒趴在桌上雷神索爾，「是不是穿紅披風的外星人都這麼憨？」
「這是污蔑！」克拉克堅定的說，湛藍的眸子分外明亮，「先生，你不能用個例概括全體。」
托尼：「但數據分析確實如此。」
克拉克：「……」
可怕的鋼鐵俠心滿意足地刁難完可憐的小記者，愉悅地離開了。
酥皮決定，如果有一天他要跟鐵皮人打架，一定記得要把他扔到萬磁王身上。
然後拍下來做娛樂版的頭版頭條，說不定銷量一爆|發，他就順利調回原職。
嗯，記在備忘錄上。
紐約的夜景燈火通明，繁華無比。
但夜空中突然傳來的巨響打斷了宴會的熱鬧氣氛。
原本繁星璀璨的夜空中湧現漩渦狀的傳送門，上方電閃雷鳴，像蠶食入侵般，空間門迅速擴大。
「又來？」外星人格外偏愛紐約。
這次有些例外，還特意挑了晚上。
托尼吩咐AI管家送來鋼鐵戰衣。趁著空檔，他叫住了小記者：「肯齊。」
還沒等彎著腰想溜出去換裝的超人糾正是「肯特」，對方連珠炮一般說完了，「報道上再加上一句——我就知道外星人靠不住。」
這是地圖炮！是球籍歧視！
戰衣迅速送達，鋼鐵俠裝備完畢。
賓客們正在安保的引領下躲進地下防空洞。
片刻間，空間門已經擴展到相當的程度，外星機械成群結隊，密密麻麻地從洞中湧現。
又是一陣劇烈的地動山搖。
「別緊張，常規操作。」他安撫因大廈搖晃開始驚慌失措的賓客。
「宴會助興節目開始。」鋼鐵俠望了一眼混在人群中的布魯茜，視線在她旁邊的布魯斯身上停頓了片刻，隨即躥上了天。
「友情提示，別認錯主角。」
隨即空中傳來炮|火轟鳴的聲音，交織的火光零散地點亮了夜空。
布魯茜看著他離去：「那他可能還缺更炫目的舞台光。」
黑夜一向是夜行動物的主場。她跟布魯斯交換了眼神。
幾只機械怪物砸向對面的大樓，伴著碎裂聲還有人們驚恐的呼救聲。
蝙蝠俠蕩著抓鉤槍，縱身躍向旁邊的高樓，中途甩出幾枚蝙蝠鏢干掉了阻擋的外星機械。
披風在空中散開，隨著他輕盈落地隨之收攏。
他接住從高層失足掉落的小女孩，將她藏在了安全地帶。
隨著重物墜地的轟鳴聲，作為裝飾的巨大石柱直衝衝地朝蝙蝠俠砸來。
他靈活翻身躲過了崩塌的碎石。
一張泛著熒光綠的巨大棒球手套將倒塌的巨大石柱托起來，移動到空地。同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別擔心，綠燈俠來救場了。」
蝙蝠俠抬頭望了眼飄在半空中的人。
話音剛落，綠燈俠就操縱戒指分化出數十根繩索，精准套住被困人員的腰將他們解救下來。隨即又變幻巨大的火箭炮，衝著機械觸|手的聚集區轟去。
被擊中的外星機械劈裡啪啦掉下來一堆。
匆匆趕來的哈爾·喬丹注意到了旁邊的蝙蝠俠。他移動過來迷惑地問了句：「嘿，兄弟，你在cos吸血鬼嗎？」
「話說看到布魯茜·韋恩嗎？我好像有點遲到了。」綠燈俠眨了眨眼，用手指撓了撓臉頰，「我是她，呃，朋友。」
聞言，蝙蝠俠停下離開的腳步，這時他已經跳到了橫梁上。
他轉身，眯了眯眼：「不，你來的正好，燈俠。」
他的嗓音低沉喑啞，透露出相當不愉快的訊息。
「鋼鐵俠正缺一個燈光師。」
作者有話要說：
5.12入v，感謝小可愛們的支持，比心~
小劇場：
妮妮撇嘴：向日葵！
酥皮狗狗眼：QAQ
茜茜捂住胸口：紅藍配色多經典……
此時一位綠燈俠緩緩降落，擺了個pose。
茜茜冷漠改口：你說的對，熒光黃不錯。
黑漆漆喵喵蹲：盯——
————————
預收求收藏：[綜英美]萬人迷的煩惱，沙雕文
傑森在二選一中被父親放棄，他輸給了小醜。
他在萬念俱灰下墜樓，結果掉入了一個沙雕世界。
而這是個看臉的世界。
死而復生後生長停滯，並恰好長在所有人審美點上的美少年傑森：……
別過來，再親老子就崩了你！
熱知識：世界兩大偶像公司是——正聯和復聯。
各大超反消極怠工，組團追星。
跟超英打包出售的超反粉絲後援會熱情又瘋狂，個個皆毒唯。
法外組成了偶像團體：小傑鳥，成為偶像拯救世界吧！
面對《魔法少年貓耳俠》《最佳情侶拍檔》《追弟記》《十分鐘教你追到前任的白月光》……
他把一摞劇本砸到了經紀人迪基鳥的臉上。
布魯西寶貝：小翅膀，為什麼你如此深沉！
傑森崩潰：為什麼你們如此沙雕！
艸，放我回家！
再說一遍，別親我！！！摸也不行！
完結文： [綜英美]游戲畫風不對，可可愛愛蝙蝠崽。
其他預收：[綜英美]天賦系玩家；[綜英美]超英修羅場；[綜英美]傑森有話要講。
第二十章：公主抱
世界上的另一個我
隨著英雄們加入戰局, 失控的局勢迅速得到了控制。
戰鬥下的夜空宛如白晝，炮|彈的轟鳴聲，撞擊聲……各種聲音不絕於耳。出動的軍事力量一邊用高殺傷力武器對抗，一邊緊急疏散群眾撤離或就地尋找掩體躲藏。
頻繁的外星入侵練就了紐約人民強大的心髒, 除了最初的慌亂後, 一切竟然顯得井然有序。
戰鬥中心區只剩下了超級英雄在活躍。
超人飄在半空中, 飄揚的紅披風在探照燈的光芒下分外惹眼。
他俯衝進外星怪物聚集區, 一把抓起它們的機械觸|手掄起來旋轉撞擊周圍, 橫掃圍攏的外星機械, 清出了一片真空地帶。
堪稱轉風車小能手。
「是超人！」小小的驚呼從地下室的窗口下傳出。
外星科技, 沒有魔法, 沒有腦控, 超人覺得他又可以了。他氣勢洶洶闖入戰局，決心一雪哥譚大戰的前恥。
這是戰爭，而非往日裡的反派抓捕行動。還未經歷過大都會之戰的年輕男孩心生激蕩, 放開了手打。
但單打獨鬥的超級英雄冷不丁地被踹進團戰是什麼結果？
災難。
此點在擁有強大破壞力的超英身上尤為顯著。
一上來就跟隊友打完美配合，做夢呢。
被撞出去的一只巨大機械生物急速朝鋼鐵俠砸來, 正在跟敵人對轟的鋼鐵俠連忙躲閃，反被抓到機會的敵人用激光炮轟到了地上。
霎時間塵土飛揚, 一陣巨響後幾根橫梁砸下來, 壓在了他身上。
險些被廢墟活埋的鋼鐵俠灰頭土臉, 他氣急敗壞：「嗨，藍大個, 注意著點。」
「抱歉！」意識到自己錯誤的超人急忙飛去幫忙, 用熱視線切斷了障礙物, 幫著對方脫身。
對團戰不太適應的超人變得束手束腳，垂頭喪氣地按照在大都會揍反派的節奏來, 堪稱輕拿輕放，避免額外的戰損支出。讓激烈進攻的鋼鐵俠一度懷疑這個外星大個子在劃水。
在了解超人擔憂的戰損問題後，鋼鐵俠不可置信地吼道：「你開什麼玩笑，我可是托尼·斯塔克！」
會賠不起你那點戰損！
超人重新振奮起來，再次轉變進攻方式。
熱視線、冷凍呼吸，超級力量和超級速度配合下的轉風車……各種打擊手段輪著來。
結果鋼鐵俠又差點被他用力過猛的打發波及。
鋼鐵俠諷刺：「你也是綠巨人的遠方表兄？」
浩克沒腦子你也沒腦子？
「理論上講不是。」氪星人回答。
超人不解地看向他，順便用熱視線擊穿了撲過來的機械怪物。
「既然如此，那就別讓你的腦袋只充當裝飾品。」鋼鐵俠升高躲開激光炮。
超人下意識望向三條街外的遠端，隔著大半戰場能看到綠巨人撒歡的身影，以及他時而自由時而憤怒的嗷嗷吼叫。
天際邊甚至還泛起了詭異的綠光，破開濃郁的黑，點亮了紐約的夜空。
超人看得格外真切，他收回視線，心情復雜。
超人委屈，但超人不說。
不，他真的不是，只是打起來就忘掉了身後有隊友。
其實超人適應力相當優秀，過只不過於強大的力量對控制提出了極高的要求。短暫且必要的磨合期過後，無論是救人還是作戰，這位年輕英雄都相當出色。
戰鬥的空隙，越打越順手的超人深覺可以用證據堵住鋼鐵俠叭叭叭的嘴，但他剛出聲就被對方打算。
「閉嘴，外星救難犬。」鋼鐵俠截斷了對方未出口的話語，他瀟灑落地，「紐約的戰損是我付錢。」
望著大片斷壁殘垣，酥皮委屈巴巴地閉了嘴。
事實證明，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這片區域清理完畢，視野範圍內尋不到能動的入侵者。
轉身飛離支援其他地區前，超人終於說出采訪結束後在心中反復排練的話：「鐵罐頭，你一定打不過萬磁王！」
然後心願達成一半的超人心滿意足地竄上高空。
慢了一步還沒走的鋼鐵俠：？？？
你特麼憋了半天，一直往這邊瞅，就為了說這句話？
然後天空哐當掉下個氪星人，砸在鋼鐵俠腳邊。
氪星人把臉從水泥地裡拔|出來，伸手指向高空：「那裡有隱形飛船。」
這場外星入侵戰爭事發突然。
除了幾位在外地執行任務，無法趕回的超級英雄外，剩余的復聯成員分散到各個區域進行戰鬥。
機械怪物在游蕩在街道上。
娜塔莎躲在牆壁後持槍射擊，跟在高樓大廈間跳躍放冷箭的鷹眼相互配合。
夜空上方，蝙蝠戰機穿梭其間，迅猛有力地殲滅著外星入侵者。
成功甩掉綠燈俠後，蝙蝠俠按下按鈕，鑽入駛來的蝙蝠戰機，與機械怪物們在半空中周旋。
在通訊頻道中，鋼鐵俠挖牆腳的聲音傳來：「超人，要不要加入復仇者？」
托尼·斯塔克，一位矢志不渝地進行挖牆腳男人。
他上次還妄想將布魯茜拐進復仇者聯盟當顧問。
駕駛座上的蝙蝠俠眯了眯眼。
他換上了韋恩科技出品的蝙蝠戰甲。布魯茜爽快提供了全方位的裝備支援。各種設備量身定制，勢必讓蝙蝠俠感受如包|養般的如沐春風。
傑森暗地裡跟迪克吐槽：「布魯斯絕對是有史以來最貴的小白臉。」
結果不小心傳入了達米安的耳朵裡，為維護父親的榮譽，惡魔崽子跳起來拔刀追著他二哥就砍。
一炮擊中外星機械後，蝙蝠俠操縱飛機俯衝躲避。
企圖前後夾擊的外星機械未能收力，直接彼此撞擊，伴著嘶拉的火花聲在空中爆|炸。
蝙蝠俠心中將重建正義聯盟的計劃提上日程。
他跟布魯茜探討過這件事，但由於各種因素影響，外加原正聯的英雄們不是剛出道就是未現身，人都湊不齊，暫時只能擱置方案。
但現在看來應該加快速度了，蝙蝠俠抿緊唇。
至於布魯茜，蝙蝠俠總覺得她隱瞞了什麼。
特別是得知世界融合信息時，布魯茜的前後態度發生了極大轉變。盡管過於細微，但蝙蝠俠仍然敏銳察覺到了。
他雙手掌控著操縱杆，靈活駕駛著蝙蝠戰機折返戰場。
在這個世界，游蕩於哥譚的黑暗騎士身上籠罩一層迷霧。
因為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面容，即便理論上最熟悉他的罪犯們也是一頭霧水。眾所周知，哥譚騎士對哥譚反派來講，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因未知而神秘因未知而恐怖，在口耳相傳中演化成他們心底最為懼怕的模樣。
後來蝙蝠俠發現她確實身上確實攜帶著字面意義上迷霧。
當布魯茜化身為哥譚騎士時，她仿佛脫下了作為人的外殼，整個人融於黑暗中，使人下意識地忽略她。即使正面相遇，過後也無法回憶起她的模樣。
更遑論布魯茜以黑暗為保護色，神出鬼沒根本不見蹤影。
有點像神奇女俠額頭的護額上，那會吸引人們的注意力而使其記不清她的臉。
蝙蝠俠曾以為是相關道具的功效，類似於E.M.P這種通過光學折射改變佩戴者面容的用具，但仔細辨別後發現並非如此。
布魯茜在她的戰場上穿梭。
迎著哥譚夜晚的注視，沒人能戰勝哥譚騎士。但經此一戰後範圍可以擴大到紐約了。
在其他區域激昂戰鬥交響樂的襯托下，布魯茜負責的區域顯得格外寧靜。
只斷續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隱匿於黑暗中的哥譚騎士無聲地結束戰鬥。暮色遮掩下，機械怪物被肢解分割，遍地都是殘骸。
遠方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目的綠光，將天邊都蒙著一層綠。
她抬頭，鎖定了隱形飛船所在的方向，隨即縱身離去。
讓黑夜變色的不是初生的太陽，而是綠燈俠。
「勞煩讓讓，警察來了。」綠燈俠衝向橫在天際的飛船。
他目睹了超人頭朝下掉落的全過程，不客氣地發出嘲笑聲音：「看好了紅披風，讓綠燈俠來搞定。」
常年在宇宙維和，與千奇百怪的外星種族打交道擁有豐富經驗——包括但不限於以各種肢體衝突進行交流——的綠燈俠自信滿滿。
話音剛落，他舉著燈戒飛上了天，綠光構造的鑽頭在他頭頂浮現。
下方是鋼鐵俠和超人。
托尼·斯塔克的聲音從鋼鐵戰衣裡傳出：「那個會發光的小綠人是你朋友？」
超人從地上爬起來，火速搖頭：「沒見過。」
「我還以為你們認識呢。」托尼說，他看著綠燈俠從高空墜落，劃過一道綠色的光線撞穿了一棟樓徑直砸進鋼筋水泥中。
他嘴巴毫不留情：「畢竟你們落地的姿勢都如此一致。」
超人表示拒絕交流。他眨眨眼，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鋼鐵俠飛向綠燈俠的位置，他被坍塌的樓房埋在下方：「你走錯地方了交警。」
「這裡還殘存著交通路燈呢，用不著你過來親自打燈。」
交通燈在路口頑強地挺立著，孤零零的杆子搖搖欲墜，顯示屏正從綠燈轉化成黃燈。
鋼鐵俠嘴上不饒人，但仍用小火力掀飛了壓在頂端的巨大石板，給綠燈俠減輕了壓力。
那座石塊堆起的山顫動了一下，隨之衝出一只綠燈俠。
綠燈俠抹了把臉：「是宇宙警察！」
「准確的說包括地球在內的這片宇宙扇區都歸我管。」
然而那只金紅鐵罐已經飛走了。
透過空間漩渦，隱約能看清外星大軍在彼端集結的身影。顯然，剛剛只是先頭部隊，而他們誤打誤撞地發現了潛藏在高空的外星飛船。
地球是基因突變了嗎？他只不過是一年多沒回來，卻如同他在太空飄了一百年似的。錯過一系列關鍵劇情的綠燈俠一臉懵逼地看向在半空中亂竄的金紅鐵罐。
綠燈俠簡直像被關起來斷網了一年後，又直接被一腳踹進了社會。
他飛到超人旁邊。
「這他媽究竟怎麼回事？」他抬頭望向天空，頗有點驚愕，「你確定這裡是地球？」
超人望了眼竄上天的鋼鐵俠，覺得自己應該友善一些。
他委婉道：「如你所見，外星入侵。」
「你習慣就好，紐約現在格外受那些入侵者的喜愛。」
雖然他也是個外星人，但他是個愛好和平，奉公守法，樂於助人。而且他更喜歡大都會、堪薩斯老家以及隔壁的哥譚。
話剛說完，超人終於想清了究竟是哪裡不對勁。明明鋼鐵俠是第一個砸落在地險些被埋的，為什麼他還能理直氣壯地指責別人！
綠燈俠深吸一口氣，繞著周圍飛了一圈，借助綠燈散發出的盈盈綠光觀察環境。怪不得那群宇宙守護者們派他回來駐守地球。
他甚至誤以為那群小藍人們良心發作了。結果果然事出有因。
「我就知道那群守護者不會這麼好心讓人返回休假。」他忿忿道，「簡直……」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超人一把拽住甩了出去。
外星飛船對准他們發射了能量炮。
隱藏於高空的飛船終於蓄力完畢，緩緩顯露出原貌。那是一座規模驚人的戰爭堡壘，它悄然移動炮口，對准下方。
綠燈戒指幻化出防護罩抵擋住了能量波的衝擊。
他咬牙頂住。
承受了巨大壓力的防護罩發出堅持不住的哢嚓聲，碎裂的痕跡顯現蔓延。
趕到的蝙蝠俠引開其注意力，協助鋼鐵俠廢掉了一個火力點。
他設定好自爆程序，讓蝙蝠戰機朝飛船薄弱處撞擊。自身則利落地從飛機上跳下，撐開滑翔翼，翻身輕巧落地。
最後接著爆|炸的空檔，超人、綠燈俠和鋼鐵俠費勁心思，弄廢了大飛船大半，攻擊性功能全部失效。但宛若烏龜殼的罩子保護了飛船，雙方一時僵持不下。
幾位英雄得到片刻的休息。
「很好，這位綠色的哆啦A夢先生，」鋼鐵俠直接癱在地上，修弄正冒著煙的左臂左臂，「看到那仍在擴大的空間漩渦了嗎？貼著面變出一扇傳送門來，讓他們哪來的滾回哪去！」
綠燈俠噎住了，好半天才說：「……我又不是魔法師！」去哪給他變出那麼大的空間門，他又不是魔法側的。
他只是依靠意志力驅動綠燈戒指，具現化出各種道具。
「那你對著那些人喊一聲，說『警察來了，抱頭蹲下』，看看它們跟不跟你走。」
綠燈俠叉腰，怒目而視。要不是好脾氣的超人立刻擠在了他們中間，英雄團體差點內訌起來。
鋼鐵俠：「嘖。」
落地後趕來的蝙蝠俠獨自站後側，從正在「友好」交流的三人話語中搜集分析數據。
綠燈俠駐守地球了？蝙蝠俠皺眉，這不是個好兆頭。
綠燈軍團從另一種意義上講是宇宙的維和部隊，一直在危險邊緣游移，傷亡率極高。但這也意味著，他們現身就代表此地有危險。
或許他該慶幸出動的綠燈只有哈爾·喬丹一位，這同樣意味著局勢還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畢竟綠燈的團滅事跡著實著名。
地球存在著什麼嗎？某些令宇宙守護者們都忌憚的東西。瞬間，他想起了詭異的阿卡姆。
綠燈俠打斷了他的思考，他朝蝙蝠俠飛來：「是你，吸血鬼？」
當時這位頂著尖耳朵的黑漆漆只陰森森地說了句，她藏身在安全地方。
然後瞪了他一眼就跑走了。
……或許不是間接性地瞪一眼，而是持續性的發射死亡光線。
蝙蝠俠默默看了他一眼，生硬地說：「I am batman。」
「好吧，小蝙蝠，話說你披風這麼長不會絆倒腳嗎？」綠燈俠伸手扯了一下黑披風，饒有興趣地說，「你剛才跳下來的時候像是修道院裡穿著黑袍的修女。」
他的視線落在了蝙蝠俠頭頂的尖尖耳上。
蝙蝠俠警惕地退後半步：……
手心的蝙蝠鏢蠢蠢欲動。
話多，作死，是他熟悉的那個哈爾·喬丹。
綠燈俠作為免疫蝙蝠瞪的珍惜物種，憑借給力的挑釁能力活躍在氣炸蝙蝠俠的第一線。
再想想天上的那只傻白甜藍大個，蝙蝠俠對新正義聯盟的組建計劃更糟心了。
他余光瞥見了布魯茜的身影。濃重的黑夜中，她站在更黯淡的陰影處，幾乎成了這黑夜的一部分。
大概是他們之間存在的那種特殊關系——世界上的另一個我。
他總能第一個察覺布魯茜的存在。
「哈羅德·喬丹。」布魯茜精准點明綠燈俠真正的身份。
而綠燈俠早已飛上了天，半點都未察覺。
綠燈俠沒認出自己的前女友，說實在的，能認出來才怪了。他甚至都沒有發現後面藏著個人。
當布魯茜不想讓人發現的時候，她總能潛藏好自己。
哥譚騎士狀態下的布魯茜聲音縹緲，恍若幽靈一般，又像茫茫迷霧環繞的山澗，聲音中毫無溫度。
停頓片刻，蝙蝠俠問：「你認識他？」
「綠燈俠向我詢問你的行蹤。」
「前任。」她的嗓音依舊如同幽靈般。
但蝙蝠俠卻莫名從中聽到了一絲感情起伏，甚至混雜著咬牙切齒的味道。盡管布魯茜面上不動聲色，甚至冷靜地不似真人，但他就是能察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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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很奇妙。
「跟著老男人跑了。」她說。
蝙蝠俠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他合理懷疑對方口中的老男人是賽尼斯托，綠燈俠的導師，後來又叛出綠燈軍團的黃燈領|袖。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布魯茜那些神秘的前任們。
天上還飛著三位前男友呢。
從目前已知的名單來看，撩遍天下的花花公子布魯西寶貝可能也要自愧不如。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甚至可能包括海裡游的。
他或許應該憂慮另一件事。
聯系到現存的超級英雄們並成功組建正義聯盟後，首先任務不是開展星球大戰。
而是搞清楚裡面究竟混進了多少布魯茜·韋恩的前任。
布魯茜·韋恩與哈爾·喬丹的事情得追溯到五年前。
那時候布魯茜還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茫著，她跟那時的布魯斯處於一樣的狀態甚至還要遭，過往的經歷困擾著她，那些詭異又瘋狂的噩夢。
那時樂於嘗試各種在人們眼中各種稀奇古怪的事物。
有一個詞怎麼說，年少輕狂。
而哈爾還沒成為綠燈俠。他只是剛離開空軍基地，打算去航空公司應聘試飛員。不過那時，哈爾強大的意志力和一往無前的勇氣就已經初現端倪。
這中間還得提到一個人，奧利弗·奎恩，兩人之間共同的朋友。
世上總有那麼點奇妙的緣分。
失戀的奧利弗·奎恩拉著失業的哈爾·喬丹一起去酒吧，結果碰巧遇上了布魯茜·韋恩。
奧利弗不過是出去接了通電話，回來後發現兩個人全都不見了。
然後隔天他就聽說布魯茜·韋恩交了個新男友，好巧不巧跟他的好友同名，都叫哈爾·喬丹。在他氣勢洶洶地前去質問前，哈爾打電話同好兄弟分享了自己的喜悅，並表明布魯茜邀請他前往韋恩航空工作。
奧利心情復雜。
他真不知道布魯茜究竟看中的哈爾的哪一點，難不成是大無畏的作死精神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呃，關於分手後前女友和好友在一起的經驗，他跟好基友托尼·斯塔克一樣，都比較有發言權。
一個人生真理，跟前女友見面時，尤其是就餐時刻，千萬不要攜帶任何男性友人。
不然你就等著送祝福吧。
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炸韋恩集團的飛機的，但哈爾·喬丹做到了這一點。並成功讓韋恩集團的管理層記住了他的大名。
後來，哈爾在一場獨行的試飛中失聯了，很顯然，又是一次墜機事故，但這次顯然有點不尋常，他碰到了瀕死的阿賓·蘇，繼承了對方的綠燈戒指。
他自己回來後，還要躊躇怎麼跟布魯茜解釋時，就被帶去了OA星。
等哈爾終於被放回來後，布魯茜已經離開哥譚，不知去哪兒了。
中途哈爾·喬丹多次返回地球來哥譚，都沒有遇見她，最近的一次任務調令更是讓他在宇宙深處待了一年。
簡單概括就是，陰差陽錯。
又一波攻擊來臨。
「我去解決傳送門。」布魯茜隨即轉身不見。
等蝙蝠俠終於從愈加瘋狂的圍攻中脫身時，愕然發現傳送門正在緩縮小，那些猙獰的機械怪物們瘋狂外湧，如火山噴發的前被堵回去的岩漿。
最後它們被拒之門外。
「小心！」不知道誰喊出來一句話。
布魯茜正從高空中墜落。
超人的身影一晃而過，鋼鐵俠從另一個方向飛來。
由於超人突然離開，綠燈俠面對的壓力驟增，他撐了片刻才蓄力擊碎包圍的機械怪物，半點摸不著頭腦：「怎麼了？」
話題中心的布魯茜側身越過兩位企圖英雄救英雄的男士，隱蔽的滑翔翼咻然展開。
兩位超級英雄撲了個空。
哥譚騎士·布魯茜：休想抱我！
空中靜止不動的飛船發生突變，陡然撤去保護罩，殘余的機械怪物競相飛湧其上，迅速組合拼裝成巨大的能量炮，仿佛要垂死掙扎一番。
砰砰砰旋轉著朝四周掃射。
類似於自動追蹤的歐米伽射線，相當難纏。
超人被擊飛了出去，他看到布魯茜也被擊中了。
緊接著站在高塔尖端的蝙蝠俠心中一驚，縱身幾個跳躍，但落腳點相繼被炸毀，抓鉤槍射出的繩索在他蕩到一半時被切斷。
高塔完全崩塌，周圍沒有任何可支撐物。滑翔翼在剛剛的打鬥中損壞了，無法使用。急速墜落的蝙蝠俠冷靜地想。
風聲在他耳邊呼嘯而過。
他調整身姿，盡力減緩落地時的衝擊力。
東方泛起了一抹魚肚白，微弱的晨曦透了出來。
那動力不足的飛船熄了火，好像又被什麼擊中了，掉入海裡爆|炸，染紅了半邊天。
沒有身體砸落在地的疼痛，而是落入了一個懷抱。
他睜眼，發現是布魯茜。
布魯茜用一個標准的公主抱接住了他，微微低頭。
「嗨，蝙蝠。」
作者有話要說：
標准結局：炸海
海王，海王出來一下，你快遞到啦！
——
二更合一，明天上午掉落第三更~比心心！
第二十一章：咖啡加糖
拯救社會性死亡
戰爭結束時天已破曉。
幾位披著馬甲的超級英雄迅速換裝混進防空洞充當避難人士, 假裝在混亂中掉了隊。
至於鋼鐵俠，偉大的托尼·斯塔克卻無法脫身。反正他也不用遮掩馬甲，於是還在兢兢業業地清理戰場解救被困人群。
而馬甲三人組恰好碰在了一塊。
布魯茜從側面拐進無人的走廊。一靠近，克拉克哀求的話語傳入了她的耳朵：「布魯斯, 你脫一件吧！」
旁邊是衣衫不整的布魯西寶貝, 他頭發柔軟蓬松, 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 正懶散地躺坐在小石階上。
即使三件套還牢牢護住他的身體, 但他看起來就像是什麼都沒穿一樣。
而超人露著上身, 苦大仇深地抱著一團襯衫樣的東西, 縮在天花板上眼巴巴望著布魯西。
布魯茜微妙地挑了挑眉：「友情提示, 酒店左轉一千米。如果你沒錢付賬的話, 我可以墊付。」
「不是你想的那樣！」克拉克迅速拿衣物擋在胸前發出了一聲小小的尖叫。
小鎮男孩的臉霎時間紅成了番茄，然後結結巴巴地解釋。
他換制服時不小心用力過大，把襯衫上那一排的紐扣全崩掉了。結果回來後腦子不靈光, 扯下西裝扣子打算用熱視線將其粘在襯衫上。
結果顯而易見，手裡那團仿佛掉進壁爐裡又被撈出來的破布就是他的傑作。
戰鬥後破爛成一團的超人制服已經不能看了, 穿上還不如不穿。
他想跟布魯斯借一件襯衫，反正他還有西裝馬甲跟外套, 出去露個臉甚至
「套上你的西裝外套不就行了？」布魯斯懶洋洋地說, 「用胳膊拽緊點。但你要是再不跟吉米他們彙合, 他可能就報警了。」
在溜走之前，吉米就跟克拉克約好了戰後的彙合地點。他們需要緊急做出紐約之戰的專題報道, 現在已經晚點了。
哦, 記者。
上場打完架, 下場換身衣服去采訪報道剛剛打的那一架。
雪上加霜的是他的公文包丟了，裡面還包括手機、錢包……, 混亂中也不知道拎錯了。
克拉克睜著藍汪汪的眼睛控訴：「但這看起來像變態。」
西裝的扣子全沒了，裡面什麼也沒穿，空蕩蕩的罩在身上，再用手拽著看起來會更惹人注目。
「但你換制服的時候更像。」
超人的變裝動作一貫簡單粗暴，先扔掉氪星眼鏡，雙手扯開襯衫領口然後跟撕面膜似的往兩邊一拽，卷毛氪星人就出現了。
布魯西寶貝真誠點評：「你脫衣服的動作差點能上警局的警示手冊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布魯茜點了點頭。
「或者別穿了。」布魯茜友善提議，「對於男士來說，這好像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克拉克滿臉糾結。現在已入秋，況且清晨寒意重，沒人哪個腦子正常的人會選擇光著上身，特別是在一眾盡管灰頭土臉但衣著完整的記者同行面前。
他可能還沒開始撰寫相關稿件，就會被同行當做新聞熱點寫進社會版的稿件中——《一場戰爭竟逼瘋了善良勇敢的戰地記者》。
……雖然克拉克·肯特只是個負責《星球日報》農業專欄的小記者。
他想想就覺得窒息。擁有鋼鐵之軀的人間之神還是位剛大學畢業，踏進社會一年的小可愛。他不懼艱險戰鬥，但自認為沒法在社會性死亡的場景中保持冷靜。
布魯斯用哄騙的語氣：「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這不利於維持我的人設。」小鎮男孩垂死掙扎。
他沮喪地丟掉了手中的破布，研究起怎麼將一件無扣外套穿成創意搭配。
布魯茜吹了聲口哨，雙手插兜：「但你身材不錯。」
布魯西寶貝甜蜜開口，他眨了眨眼：「我的也不錯。」
克拉克……克拉克又把衣服抱在了懷裡。
被雙倍的布魯西寶貝圍攻的氪星人，無辜弱小的像一只可憐兮兮的小羊羔。
最後還是布魯茜解決了這個問題。她搞到了一套衣服，像一位英雄般挽救了氪星男孩。
正義方成功獲勝，英雄們該歸家了。
布魯茜裝模作樣地抱著手臂，靠在布魯斯肩膀上假裝受到了驚嚇，頗有點楚楚可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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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踏上了私人飛機。直升機從樓頂起飛，駛向哥譚的方向。
綠燈俠為他在布魯茜面前的閃亮登場構想了不下數十種方式，後來發現哪種方式都無法拯救綠燈戒指突然沒電的尷尬境地。
找了半圈終於發現布魯茜蹤跡的綠燈俠興衝衝趕過來，懷裡抱著捧綠光構造的玫瑰花。
但經歷一夜鏖戰的綠燈戒指先抵不住，瘋狂閃爍發出預警，高空中的綠燈俠飛行不穩，搖晃半天掉一下，只能朝地面降落。
飛機調轉機身，從他旁邊呼嘯而過。
從窗口看到對方奇怪動作的布魯茜：……他腦子莫不是摔壞了？
綠燈俠眼睜睜看著飛機離他遠去。
垃圾續航，就像手機在最關鍵的時候蹦出個「電量耗盡，三十秒後自動關機。」
韋恩莊園，地下基地。
布魯茜立在分析儀器前拆卸帶回的機械觸|手。她捏住取下的核心觀察，是一種覆蓋渾濁雜質的墨綠晶體。然後放入了能量槽內進行屬性分析。
眼前巨大的屏幕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數據資料。
另一邊的工作台上旁邊擺著機械怪物的殘骸，被復原成原本的模樣，仿佛章魚一樣的機械生物，依靠核心驅動。
蝙蝠俠剛從醫療艙裡出來，手臂撕裂處縫合完畢，上好了藥，他抓著醫用繃帶包扎好傷口。
戰鬥結束後用於臨時止血的繃帶被解掉，散在了地上。那些潔白的醫療用品早已染成了深紅色。
「無法分析出具體材料，不屬於地球上已知的任何物質。」
布魯茜把分析結果扔向正在套衣服的蝙蝠俠。他單手接住，蓋在膝蓋上快速翻閱一番。
「更全面的資料在加密數據庫中。」
布魯茜用指尖揉了揉眉心，端起手邊熱騰騰的黑咖啡湊到唇邊喝了一口，立馬放下了。
「糟糕，忘記加方糖了。」
嘴裡滿是苦澀的味道，她從抽屜裡取出幾塊糖，用攜帶的刀片暫時充當茶匙，攪拌均勻。
濃郁的甜味都散發了出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滿意地啜了一口，又把視線轉向坐姿端正的蝙蝠俠。
布魯茜問：「據說綠燈燈戒連入的資料庫包羅萬像，能找到任何知識？」
布魯斯翻閱的動作一頓，他說：「賣方描述產品時的慣用手段。」
言下之意是名不符實。
「據我所知，在特定情況下，綠燈戒指並沒有人們想像的那麼好用。」
蝙蝠俠措辭嚴謹，令人信服。
「那蝙蝠俠無所不知這句話也是，大偵探？」她左手撐著下頜，壓低聲音調侃地模仿，「Because I am batman。」
「至少水分比較低。」他輕笑。
布魯茜笑得肩膀顫抖，鈷藍的雙眸明亮，仿佛星光傾瀉了下來。
「你傷勢怎麼樣，」布魯斯的視線微微下垂，他特意不去看布魯茜，「我看到你被擊中了。」
這句話一路上盤旋在他舌頭尖，但一直沒有說出口。
布魯茜擺擺手，輕描淡寫地揭過話題：「沒什麼大問題。關鍵時刻我躲過了致命傷，僅僅只造成了擦傷，我當時已經處理好了。」
「不然你覺得我會抱得動你。」蝙蝠俠可不輕。
蝙蝠俠皺了皺眉，他剛想說點什麼就被布魯茜打斷了。
「難不成我還掀開衣服給你看看？」
蝙蝠俠閉上了嘴。
氣氛重回寂靜。
「阿福，小甜餅和巧克力蛋糕呢？」布魯茜打開通訊屏幕。
「已經准備完畢。」打著領結身穿燕尾服的老管家出現在屏幕中，「但底下基地可不是什麼就餐的好地方。」
「有人希望超級英雄們在消滅飢餓後，還能順便拯救一下睡眠。」
他的目光慈祥又嚴厲，讓兩位不省心的韋恩消停起來，乖乖聽話。
阿爾弗雷德端著托盤來到待客室。
餐廳還被傑森占據著，他想嘗試一下新品種甜點。他一清早就進去了，直到現在還沒出來，合理懷疑他是在躲避惡魔崽子。
鑒於昨天打的不可開交，完美促進了兄弟感情。
而阿福對唯一具有廚藝天賦的傑森相當寬容。就像在一堆牛奶味餅干裡，唯一的一塊巧克力餅干總是惹人注目。
他一會兒要外出，但相當放心地將廚房交付給了傑森。
布魯茜窩在沙發裡，淺淺地打了個哈欠，她一會兒得去睡一覺。飽食後，壓下去的困意一同席卷了上來。
昨晚的戰鬥耗費了太多精神和體力，隨著進入安全的環境，緊繃的神經一放松下來，就立刻一根指頭也不想動彈了。
對面的布魯西寶貝也沒比她好多少，他已經歪著頭睡著了，嘴裡還叼著根叉子。
他從基地出來，仿佛一踏上溫暖的房間，冷硬的帶著硝|煙味的蝙蝠俠黑咖啡中就倒入了滿滿一袋方糖，變成了甜蜜的布魯西寶貝。
廚房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驚醒了布魯茜。
達米安和傑森在昨晚暫時休戰後，又打了起來。
傑森恢復地很快，足以在哥譚樓頂跟蝙蝠俠來一場1V1的跑酷比賽。
他不久前擺脫了厚重的石膏。其實要不是布魯斯壓著，剛來韋恩莊園的那幾天就能順利丟掉。
「老頭子，快去管管，」遠處傳來了傑森的叫喊，「惡魔崽子點火燒著玩，把廚房炸了！」
說的是布魯斯，但其實是在跟布魯茜告狀。她基建狂魔的屬性早被摸清了。
「嗷，松嘴，別咬我！」
兵荒馬亂的聲音夾雜著劈裡啪啦的聲響。
「嘶」同被驚醒的布魯西茫然了眨了眨眼，又立刻恢復了清明。他用手指按壓太陽穴，讓昏沉的大腦清醒過來。
「我就知道，」布魯茜郁郁地嘆了一口氣，用手蓋住了眼睛，「他總有一天會燒了韋恩莊園。」
「畢竟他跟你這麼像。」
原本想說些什麼的布魯斯被噎住了。他只是燒過一次韋恩莊園而已，為什麼就不放過這件事？
兩人對視，用眼神傳遞信息。他們誰也不想動彈。而阿爾弗雷德剛剛才出門。
布魯茜：你去，你兒子。
布魯西：拒絕。
布魯茜：阿福會生氣的，小甜餅警告.jpg
布魯西：……
布魯茜擺了擺手：「記得帶上門，我打算睡一覺。」
布魯斯無可奈何地站起身，推門而出：「達米安？」
直到布魯茜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後，她睜開眼，解開繃帶查看了一下傷口。
繃帶嶄新，沒有沾染一絲血跡。下方包裹著的皮膚光潔白皙，尋不到傷痕，接著她又重新纏上繃帶偽裝起來。
因為蝙蝠俠說的沒錯，她確實被擊中了。
而最起碼有四位人士看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當熊孩子在搗亂——
布魯茜：你去
布魯西：你去
布魯茜：盯——
布魯西無奈起身。
第二十二章：關系問題
在修羅場歡快蹦迪
韋恩大廈的總裁辦公室。
布魯茜挑了個風和日麗的天氣, 作為每月一次的集團打卡日。
盧修斯據理力爭讓她每月必須抽出一天來集團充當吉祥物，並把關最後決策。其他時候，可以允許那位韋恩先生暫時頂替。
——「就算是在教堂，裡面還會擺上耶穌的雕像呢。」
如果這是模擬經營游戲, 那麼所有的員工都是兢兢業業每日簽到准時上下班的優秀玩家, 而布魯茜則是最討厭的氪金玩家。
但沒辦法, 因為整個韋恩集團都是她的。
今日, 心情還不錯的韋恩總裁叫來旗下報社的優秀員工肯特記者前來辦公室報道。
她身後的報紙架上, 還擺著一份上周的星球日報, 頭版就是克拉克做的有關紐約大戰的相關報道。
小記者一進門就眼尖的瞅見了, 心情美滋滋走來坐在准備好的椅子上。
他雙手搭在膝蓋上, 脊背挺直, 神態認真，表現出一副認真聆聽領導發言的乖巧姿態。
文件翻動的沙沙聲暫停了下來，
隔著一方豪華辦公桌, 後方的大佬氣勢驚人。
「我看過那篇報道，」布魯茜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贊, 她笑道，「寫得非常好。」
誇誇又不會少盤小甜餅。
關於紐約之戰的報道引起了廣泛的社會關注, 而撰稿的克拉克·肯特也在新聞界嶄露頭角。
——此刻要感謝布魯茜友情提供的衣物, 不然現在絕對是鋪天蓋地的新聞界明日之星精神失常的大新聞。
克拉克作為超人的鐵杆支持者, 早被媒體界自動劃為親超英派，但那時他只是個名不經傳的小記者。
最重要的是, 他是個大都會人。在大都會, 除了萊克斯那個禿子, 誰都愛黑發藍眼的小卷毛。
嗯，在娛樂版可能有點姓名。小鎮男孩夢想著一統全美報業娛樂版。
逐夢娛樂版.jpg
那篇文章立場鮮明, 立意深刻。通篇從侵略者和守護者兩個角度來撰寫，資料詳細，論據充足，畢竟作為戰鬥當事人，他擁有足夠的一手資料。
每次大戰後，特別是戰況過於慘烈時，總有一些別有用心者冒出頭來。他們惡意割裂超級英雄與民眾的關系，肆意抹黑大加攻訐，甚至利用後者失去親人後的悲傷心情進行仇恨轉移。
那些人將靶子對准了超級英雄們。看，都是那些在天上飛的怪人們的錯。
少數人會被煽動，被刻意引導著去仇視甚至進一步發展成狂熱分子。
慶幸的是大部分人都足夠理智，能正確看待。
名譽權人人具備，即使身穿緊身衣的也一樣。
布魯茜和托尼一直在通過媒體澄清惡意造謠事件。因為輿論這玩意誰也說不清，防患於未然再好不過。
既然人們付出了信任，他們自己當然不能辜負人們的信任和希望。
之前的法案危機就爆過一次雷。
總而言之，克拉克作為己方戰友，在完成肉|搏戰後，又在輿論場上打了漂亮的一仗。
布魯茜：「所以我認為讓你負責農業板塊真的屈才了。」
真的，小鎮男孩種玉米是一把好手，各種農業小竅門說起來也頭頭是道，撰寫相關報道也是一樣。《星球日報》的鄉村銷量增長了不少。
她甚至發現阿爾弗雷德養成了每天看《星球日報》農業版的習慣，甚至在花房旁開辟了一小塊菜地親自動手種植。
克拉克期待的看向頂頭上司。這個意思是，他能繼續追夢了？
接著他聽見布魯茜說：「所以我決定調你去負責社會版。」
克拉克眨巴著眼，頗為困惑地詢問：「呃，我以為會是娛樂版。」
「因為我是老板。」布魯茜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剛步入社會的大男孩下意識地坐得筆直。
她嘆了一口氣：「你有獲得普利策獎的潛力。自信點，男孩。」
「至於托尼要求你一字不刪的報道……」布魯茜拉長音調，吊足了克拉克胃口。
托尼·斯塔克甚至特意打電話催稿。搞得克拉克現在一聽見電話鈴響就如臨大敵。之前他還能以趕專題報道為借口，現在莫得法子。
「別理他，這個不用發。」布魯茜說完。
克拉克松了一口氣。
布魯茜：「其實鋼鐵俠覺得超人挺不錯的，他說非常欣賞你。」
優秀剪輯師布魯茜小姐掐掉了托尼後面嚷嚷的那一句「但審美是原則問題。如果有一天我發瘋把戰衣塗成了紅藍相間，打醒我，別客氣。」
克拉克驚喜：「真的？」
「真的。」布魯茜點頭，「我也是，男孩。別這麼不自信。」
小記者突然意識到什麼，他幾乎要跳下來：「等等，你的意思是，他知道……」
「他當然發現了你是超人。」布魯茜合上簽好字的文件，把它放在左手邊的那一堆裡，又從右手邊那一摞的取上一份，攤在桌面上。
她抬頭看向苦惱地坐在辦公桌對面的克拉克，一臉你在說什麼傻話的表情。
其實托尼·斯塔克近期才確定超人的真實身份。
半年前，克拉克·肯特憑借卓越戰績引起了托尼的關注，他氣哼哼地要查清這個堪薩斯農場來的小鎮男孩究竟使了什麼手段。
明明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記者！
結果越查越不對勁。
還是同樣的道理，只要有行動都會留下痕跡。剩下的就看行動者與偵探之間的差距了。
最後托尼成功扒拉出藏在小記者外殼裡的大酥皮。
至於布魯茜，她在交往第一天就摸清了克拉克的身份。並深刻認識到脾氣好到過分的藍大個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傻白甜。
她甚至在酥皮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還幫忙遮掩過身份。
持續被掀馬甲的氪星人險些陷入自我懷疑。
克拉克仿佛受到了驚嚇，他磕磕絆絆地說：「不，不可能吧。」
布魯茜往後一躺，背抵在靠背椅上。她維持著一種輕松的姿態，甚至還饒有興趣的轉筆玩。
她的手很漂亮，白皙纖長，蓋上筆帽的鋼筆在她指間流暢地滑動，黑金配色材質光滑的筆身襯的皮膚更為瓷白。
辦公室牆壁上懸掛的顯示屏。落地窗占據了整塊牆壁，辦公室寬敞明亮，從克拉克的角度都看到外面尖聳的房頂和仿佛要湧下的藍天。
布魯茜憐憫地望著他：「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當著你的面說這些。」
托尼·斯塔克從不在背後說人壞話。
他只在當面諷刺。
克拉克看起來更沮喪了，用那雙惹人喜愛的藍眼睛注視著布魯茜。
那雙比天空還要清澈湛藍的眸子藍汪汪的。
「事情沒那麼糟糕，你看，最起碼盧瑟就不清楚你的身份。」布魯茜有點頂不住了，她安慰道。
從抽屜底層，布魯茜摸出來一盒薄荷糖扔給克拉克。她在裡面藏了一堆小零食。連阿爾弗雷德都不知道。
薄荷糖，清新口氣，提神醒腦。
小記者剝開糖紙，捏起一顆含在了嘴裡，然後將糖盒放進口袋。
確實提神醒腦。最有利的證明是吃完一顆後，小記者竟然摘下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繼續乖巧地望著她。
就像古早戀愛劇裡單純善良的女主為了掩飾自己過人的美貌，戴上一副樸實無華的黑框眼鏡。
藝術來源於生活，氪星科技就是如此強大。
黑框眼鏡封印了無邊美貌。
貌美氪星小哥，在線解除封印。
一張戳中審美點的俊美臉蛋無法解決冷酷的哥譚騎士，但足夠衝擊哥譚甜心。
「真的有那麼糟糕嗎？」克拉克伸手比劃了下制服的款式，又回想著配色，委屈巴巴：「紅藍配色一直是經典。」
「款式我想了好久，極具代表性，絕對不會撞衫。一看就知道是超人來了。」
布魯茜心軟了，她眼神柔和：「克拉克，經典有時意味著復古。特別是在某些追求新潮和眾人目光的人看來。」
「比如說斯塔克？」克拉克希冀地問。
「比如說斯塔克。」布魯茜點頭。
她的好友永不會考慮何為低調，在他身上只會體現出自戀和更自戀兩種狀態，連戰衣都漆塗成了耀眼的金紅色，堅持做超級英雄裡最靚的那只崽。
「這只是審美不同而已。」她放下筆，雙手合成塔狀，支撐著下巴，「美是具有多元性的。」
克拉克看起來不那麼沮喪了。
不同的顏色就像不同的口味，有人愛甜有人喜鹹。沒看到連燈團都發展成了彩虹戰隊嗎？
布魯茜繼續：「比如你會買一打一樣的法蘭絨格子襯衫，然後輪著穿一周。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個人習慣使然而已，就像你上周的裝扮一樣。」
克拉克肯定這裡面存在著誤會。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襯衫又茫然地望著布魯茜：「……可我沒有呀。」
「今天穿的斜方藍格的，昨天的襯衫顏色淺一些，格子也小一些。」@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氣氛一時相當尷尬。
布魯茜停頓片刻：「……抱歉，我恐怕對格子襯衫沒有那麼多的研究，或許你可以去軟件部同一些程序員交流心得？」
克拉克：「……」
布魯茜果斷轉移話題：「你對綠燈俠有什麼看法？」
「跟你一樣，正義聯盟打算邀請他加入。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克拉克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的第一印像：「他發光時像一塊人形氪石。」
幽幽的綠光讓酥皮自動深刻聯想。
畢竟氪石給他留下難以磨滅的感受，真·用身體來記憶。
「……OK，我知道了。」
她曾在哈爾身上感受過那種一往無前的勇氣。哈爾是令人頭疼的刺頭，永遠樂於挑戰權威。
有時候她會想，如果哈爾仍然留在空軍基地，他未來可能會架著戰機英勇犧牲。
但沒想到哈爾·喬丹成了綠燈俠。
布魯茜這次叫超人想順便探討下正義聯盟的問題。
托尼曾邀請她加入復仇者聯盟，但她一直沒同意。復仇者跟政府牽涉太深，她信任托尼但仍心存顧慮。
而布魯斯提出的正義聯盟很合她心意，甚至在異世界已經有了現成的參照物。
嗯，不愧是她的同位體。
只不過正義聯盟成立後，復聯世界第一拆遷辦的地位恐怕不保。布魯茜一想到這就有些頭疼。
不同於以紐約為大本營的復聯，正聯的英雄們大多守護著各自的城市，並對自家崽子擁有十層厚的濾鏡。
自家的崽怎麼看怎麼喜歡。
哥譚精致中帶著一點冷郁，一點排外，一點哥特式的頹廢。哥譚氣質冷淡，跟過於熱情開放的紐約截然不同。
所以，托尼，對不起了，別再妄想挖牆腳。
兩人就正義聯盟的創建事宜聊了聊。在這過程中，她摸清了超人的想法和態度。
一句話概括超人的態度就是：可以，還好，沒問題。
她看了眼表，到了離開的時間了，於是她快樂地撂下筆，但面上不動聲色。
布魯茜矜持地抬了抬下巴：「肯特先生，你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了。」
就像蝙蝠膠把克拉克黏在了椅子上一樣，他一動不動。
克拉克笑得溫軟無害，摘下眼鏡後氪星人仿佛在閃閃發光。
「隔壁街新開了一家餐廳，不如我們去吃頓飯吧，我請客。」
布魯茜挑了挑眉。
克拉克眨眨眼，藍到過分的眼睛直直地望向她：「畢竟請上司吃飯也是門必修課嘛。」
「……可以，先把眼鏡戴上。」
同一時間，蝙蝠俠在搞定綠燈俠和閃電俠。
蝙蝠俠表面高冷地像座雕像，而內心卻暴躁的像只被踩了尾巴揪了耳朵的貓。
事實證明，即使換了一個世界，綠燈俠永遠擁有氣死人的本領。那一張嘴堪稱克蝙蝠專用武器。
閃電俠倒是很好說話，他相當崇拜傳說中的哥譚騎士。
他當場來了個滿屋亂竄，不時現身在房屋的各個角落：「我的天呀，我要跟那位哥譚傳說當同事了嗎？」
「嗨，小熊，怎麼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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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裡暫停的瞬間，哈爾伸手抓住他胳膊，把他往後推了推，抬手指向蝙蝠俠：「我看著他打扮地就不像好人。」
綠燈俠選擇性遺忘了一周前他們剛剛並肩作戰。
無業游民哈爾正在准備求職簡歷，目標明確，直指韋恩航空。
從OA返回地球，收到的除了開除通知還有一句捎來的分手通知。
那一年，在哈爾·喬丹成為最偉大的綠燈俠的前夕，女友跑了，工作吹了，被房東掃地出門。
正常人經歷一項就很倒霉了，結果這三個選項他都很熟。
後來每一次返回地球，布魯茜都不在哥譚，結果一晃就過了四年。
經過哈爾提醒後，巴裡變得猶豫起來，他看看蝙蝠俠，又看看旁邊的綠燈俠，拆開的薯片嚼著突然都不香了。他憂慮地伸手啃起了指甲。
作為超級英雄，他清楚前一陣鬧出來的超能力者管制法案。
看著回到統一戰線的好友，哈爾滿意地叉腰：「這不公平，蝙蝠仔。你清楚我們的身份，我們卻不清楚你的。」
「誰知道你真正在想什麼？」他哼了一聲。
蝙蝠俠不為所動：「只是作為聯盟，用於應對外星侵略的全球性危機。正義聯盟不干涉任何私人自由。」
「那我們就先放過這個問題。談一下最要緊最現實的問題，獨立聯盟的資金獨立進程。」
窮到要吃土的綠燈俠直指問題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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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建設怎麼辦，難不成直接飛到空中開會？說起來你會飛嗎？」
巴裡瘋狂搖頭，緊張地看向蝙蝠俠。反正他不會飛，呃，通過高頻振動制作龍卷風時不算。那樣開一場會他就要祭一次天。
「韋恩集團提供。」
「那正義聯盟的資金來源？」
「韋恩集團贊助。」
「戰損……」
「韋恩集團賠付。」
哈爾噎住了，他指向蝙蝠俠的手指僵在了半空。
巴裡歡呼一聲，他熱情攬住好友的肩膀：「嗨，老兄，這太棒了。你不是說要去韋恩集團應聘嗎？」
作為自己人，這意味著在工作時間遇到突發事件不用絞盡腦汁找借口溜走了。更不會在試用期就被辭退，能按時領工資了。
最重要的是，這意味著他借給好友的錢終於有回到口袋裡的一天！
蝙蝠俠聲音低沉：「還有問題嗎？」
閃電俠火速搖搖頭。
綠燈俠卻猛地抬頭：「有。」
「你他媽的跟布魯茜·韋恩什麼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喵喵俠：同居關系：）
but——
你塔快被偷了，知道伐？揪尾巴.jpg
小卷毛：又是想被潛規則的一天~OvO
第二十三章：布魯西寶貝
會做小甜餅嗎？
十月是不正常的月份, 布魯茜深沉地想，因為這個月她竟然來韋恩大廈打了兩次卡。
走廊的地板光可鑒人，她懷裡抱著一沓被強塞進去的文件，堅定不移地朝總裁辦公室走去。
耳邊還有人在叭叭叭。
「你看到上次的紐約大戰了嗎？」新入職飛行員哈爾·喬丹快步追上布魯茜, 他湊到布魯茜面前站定, 抬手帥氣地撩了一把頭發。
布魯茜側頭瞥了他一眼, 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你覺得綠燈俠怎麼樣？」他單手握拳抵在唇邊, 棕色雙眸裡滿是笑意, 「是不是帥到你了？」
姿勢帥氣, 角度完美, 哈爾自信無比, 不枉他在來上班前在衛生間搗鼓了半個多小時。
最後巴裡捂住肚子破門而入把他丟了出去。
布魯茜停下轉向哈爾, 雙手抱臂：「令人印像深刻。」
「他那綠油油的激光燈閃到我的眼了。」
哈爾：「……」
哈爾·喬丹，作為綠燈俠加入正義聯盟「買一贈一」的捆綁包，走後門進了韋恩航空, 成為韋恩總裁的專機飛行員，之一。
不然依靠他的鼎鼎大名和在韋恩航空流傳度甚廣的英勇事跡, 投遞的簡歷甫一被拆封，就落得個去碎紙機的命運。
哈爾穿著那件棕色飛行員夾克, 光憑著身材和臉蛋就足夠吸睛。這時他微側著臉, 英俊的臉上鼻梁高挺。
從下車開始到乘電梯, 哈爾跟了她一路，絞盡腦汁編了一個經不起推敲的借口來解釋自己不定期且長時間失蹤的問題。
他說懷著無私奉獻的精神去當志願者了, 還是沒工資拿的那種。
從他的角度看, 哥譚甜心好像是信了。
用這個說法說綠燈軍團即使也沒差。
對比哥譚警局一枝花迪克和中心警局小可愛巴裡, 哈爾這位警察貌似可憐兮兮的。
布魯茜從一扇門旁停下來，抬手看了下時間：「所以你就當著我的面曠工, 你已經遲到一個小時了。」
哈爾攤開手，笑起來：「難道我現在不是在上班嗎，韋恩總裁？」
見狀，布魯茜反到也笑了，她斜靠著門框邊伸手敲了敲辦公室的房門。
「誰告訴只有一位韋恩總裁了？」
門應聲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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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敞開的大門，西裝革履的布魯斯朝哈爾揚起一個笑。
布魯茜滿意地轉身離開。
坐下還沒一會兒，她的辦公室裡也闖入了一位不速之客，克拉克·肯特。
負責板塊再次變換後，他很快就將原本一統娛樂頭條的夢想拋出腦後，重振旗鼓，鬥志昂揚地埋頭在新工作上。
工作漸入佳境越干越順手，上班采訪挖新聞，閑暇時與萊克斯·盧瑟旗下控制的媒體展開激烈筆仗。
下班披風一揚，超人閃亮登場揍翻反派。
布魯茜現在每早起床後的樂趣就是拿份星球日報，看超英專欄裡克拉克歡快懟人。
她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了，克拉克·肯特真的是個人才。
這或許揭示了一個道理，情場失意預示著職場得意。
當然，如果正巧你老板是前女友的話，此情況大概會被薛定諤施加魔法。
克拉克旋風似的闖了進來，他一下子衝到辦公桌前，音量下意識的拔高：「大新聞！」
「盧瑟打算競選總統！」
動作間，他脖子上掛的記者證都甩到後背去了。
注視著激動的克拉克，布魯茜舉起手讓他放心下來：「別著急，我接到消息了。」
「放心，他休想從我這兒得到一票。」她面上漫不經心，但語氣卻堅決。
這句話好像在說，放心，他休想達成所願。
克拉克聽出來了，他眨眨眼，明智地沒有出口詢問。他伸手拽住記者證的掛繩，正回了胸前。
他局促地站在那兒，像是想要說什麼的樣子。
布魯茜頓了片刻，試探問道：「你上次不是說回堪薩斯了，瑪莎還好嗎，她的腳傷恢復的怎麼樣？」
「還有點腫，但已經可以下地活動了。她心情不錯。」
前幾天克拉克約布魯茜去吃飯的那天晚上，瑪莎前往年久失修的地窖去收拾喬納森的遺物，結果不小心一腳踏空崴傷了。
聽到一切的克拉克連忙趕了回去，對於超人來說，他自己就是交通工具。
克拉克只住了一晚就被瑪莎趕回了大都會，兜裡還多了塊東西。
他的養母說：「沒什麼事，過幾天就好了，別耽擱了工作。」
「況且，你還重要的事去解決呢。」
另一邊，被迫留下的綠燈俠苦大仇深地盯著布魯斯。
「布魯茜什麼時候冒出個哥哥？」綠燈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還是哥譚騎士蝙蝠俠？」
在蝙蝠俠的刻意引導下，綠燈俠誤以為他就是傳說中的哥譚騎士。
蝙蝠俠從不騙人。
布魯斯眉眼鋒銳，形狀優美的唇緊抿著，他只是略微隱藏了點關鍵信息而已。
比方說，他是另一個世界的哥譚騎士。但換一種思路，世界都融合了，說他是這裡的哥譚騎士沒有半點毛病。
而布魯茜看起來並不想公開身份。
他簡潔地敘述了一遍綠燈俠歸來前地球發生的重大事件，包括未成的超能力者管制法案的細節，幾次外星入侵。
這些是綠燈俠知道的，他插話：「是的，你面前就是綠燈俠，所以下次遇到這種情況請呼喚專業人士來處理。」
全然忘記了自己從天上被砸下來的慘樣。
蝙蝠俠不為所動，他平靜地繼續：「近期發生了投海自殺，初步懷疑為精神控制的影響。」
「也許是你不在的緣故，海濱城似乎更肆無忌憚。」
這是綠燈俠所不不知道。
「什麼？說詳細點？」
他一下子繃直了背，皺眉道：「別告訴我你什麼都沒查出來。」
蝙蝠俠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手指在鍵盤飛舞，屏幕上顯示出受害者的資料。
他們大多都是不起眼的社會底層，存在酗酒習慣，居無定所，以流浪漢為主，案件大多發生在無人的夜晚。
那些處於社會邊緣的隱形人。
平日裡人們就很難察覺他們的蹤跡。這也意味著當他們消失時甚至沒人意識到，而警察的反應也相當遲鈍。
即使正巧碰上，也會下意識認為是無法負擔生活壓力而尋死。
「敵人很狡猾。」
「他使用的手段很隱蔽，疑似神秘側的力量。在我們注意到異常時便即使收手，遮掩了行蹤。」
「好吧，」哈爾抓了抓頭發，他皺著眉頭盯著屏幕，用燈戒將資料拷貝下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反正就是一無所獲的意思。」他焦躁在辦公室裡踱步。
他扯著嘴角：「等著吧，我去查個水落石出。」
「至於布魯茜，」他轉頭瞪向蝙蝠俠，「先別把秘密身份透露給她，我不想她也卷進來。」
哈爾覺得他已經弄清了為什麼韋恩集團會資助正義聯盟，並堅定布魯茜毫不知情。
布魯斯平靜道：「當然。」畢竟她早就知道了。
布魯茜正在支使著小記者。
她提著茶壺到了杯茶，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布魯茜敲了下桌邊的按鈕，奢華厚重的門自動移開。
喬丹先生走了進來。
「……呃，布魯茜，我是來請假的。」哈爾·喬丹抓著他那頭亂翹的棕發，干笑著說。
布魯茜端起紅茶呷了一口，面無表情。
哈爾的笑容逐漸消失。
「咳，那個，我，呃，我家貓不見了，它陪了好久，我很擔心它。」哈爾有些語無倫次，內心懊惱已經地想把這個糟透了的借口吞回了肚子裡。
一定是巴裡趁他睡覺偷偷啃了他腦子！
旁邊傳來沒控制住的憋笑聲，哈爾隱晦地橫了克拉克一眼。
酥皮立刻做好表情管理，盡力擺出一副精英模樣。
其實救貓這件事，超人才是最拿手的。
哈爾喬丹麻溜地跑出去了，找了個隱蔽地方戴上綠燈戒指趕回了海濱城，享受了帶薪休假的待遇。
因為從布魯茜的表情上看，她很想下一秒就掏出張開除通知扔到哈爾臉上。
她想問問布魯斯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者說布魯斯干了什麼。
布魯茜的直覺很准。
成功解決一位大|麻煩後，布魯斯·韋恩把自己埋在公務裡，正襟危坐，莊重無比，仿佛蝙蝠俠穿上了西裝偽裝成了布魯西寶貝。
電腦屏幕上的數據資料還在閃爍，一個個阿拉伯數字飛速躍動。布魯斯掉出一個聊天界面，面色鄭重地發送消息。
布魯斯：傑森，我記得你會做小甜餅。
對面迅速做出了肯定的答復，句尾還綴著一個得意的表情。就他身處的廚藝地獄來看，他確實有資格驕傲。
很好，布魯斯想，這就解決了第一步。他神情肅穆，冷靜地繼續敲擊按鍵。
布魯斯：那你會教人做小甜餅嗎？
傑森：……比如說你？
布魯斯：嗯。
對面陷入漫長的沉默，長久到布魯斯懷疑達米安又跟傑森打起來了。
許久，對方發來一句話。
傑森：教不了，告辭！
然後布魯斯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兩人的專屬辦公室經過了特殊改造，意思是，牆壁夾層中含鉛。超人的視線被阻擋，他不清楚綠燈跟蝙蝠俠究竟是怎麼回事。
但他也不在意，而是好奇地問：「你難道不扣他工資嗎？」
「不，因為他窮要快去睡大街了。」
「還有，你怎麼還不走。」布魯茜看著他，微微眯起了眼。
「你的行為會讓我的員工產生誤解的，懂？」她音調危險性的拉高。
克拉克立刻清醒。
他轉口說自己又做了點創意小甜點，想請布魯茜試吃一下。
理由很充分——「我打算兼職定制高檔甜點，但我周圍的有錢人只有你。拜托了，布魯茜。」
克拉克之前做過各種兼職，但都沒法長久，畢竟他總是不定時消失。
布魯茜：「……我已經試吃了三天了。」
雖然味道確實不錯，但她開始擔憂起自己的體重。
「不如你跟哈爾組團去創業吧。」布魯茜嘴上調侃，「搞一個炸飛機和徒手接飛機的整合套餐。」
合理分工，共同致富。
克拉克：「……」
不，他拒絕。
但布魯茜沒放過他。
「一位外星人給地球人打工，」布魯茜左手伸出一根食指，然後右手又伸出另一根食指，移動並排湊在了一起，「和一位地球人給外星人打工。」
布魯茜感嘆的搖搖頭：「抱歉，一時之間，我竟然分辨不出究竟哪個更令人驕傲些。」
綠燈：……有被冒犯到。
超人：……有被內涵到。
克拉克堅強回復：「應該是那位地球人，他不但要給外星人打工還要給地球人打工！」
布魯茜歪頭：「說的也對。」
為了預防自己真的被趕出去，他將瑪莎交給他的物件取出，放在手心上攤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那是一枚帶有超人標志的未知金屬塊，猶豫地說：「我好像在北極有個基地。」
努力工作攢錢買房的克拉克聲音恍惚。
他有房了。
環境清幽，占地廣闊，縱享氪星科技的高檔服務，除了位置有點偏，通勤不太方便之外都挺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在大都會辛苦工作一年，鄉下男孩喜提新房》
當事人表示：謝謝爸爸，比心~
新房get，缺一女友。
————————
明天上夾子啦，當晚十一點半更新，之後差不多也是這個點。
打滾賣萌~小可愛們用評論砸暈我吧！QAQ
第二十四章：酥皮
失蹤的海王
二十三年前, 一艘飛船墜落在堪薩斯的玉米地裡。肯特夫婦在墜毀的飛船中抱出了一個嬰兒，取名克拉克·肯特。
克拉克從小就察覺到自己的與眾不同，他力氣很大，跑的很快, 能透視, 雙眼中甚至能發出熱視線。各種紛雜零亂的聲音一刻不停地鑽進耳朵, 攪亂他的大腦。這一度困擾著小克拉克。
無法控制的力量讓他不敢與同學親密接觸, 成了別人眼裡不合群的怪胎。
但好在他有一對好父母, 喬納森和瑪莎沒有疏遠他, 而是溫柔且富有耐心地開導他。在那片寬闊的農田裡, 迎著熱情的太陽, 克拉克樂觀、積極、陽光, 就像田地裡茁壯成長玉米那樣。
即使一度遭受了小朋友們的排擠，但小克拉克仍舊認為自己的童年非常幸福。
他可愛的臉蛋上總是洋溢笑容，漂亮的藍眼睛像是璀璨的寶石, 歡快地在肯特家的農田裡奔跑玩耍。
等他再大一點，對真相的渴求越來越劇烈時, 喬納森悄悄領著他到塵封多年的地窖下，摸出一把鏽跡斑斑的鎖打開了據說早已坍塌的地窖。
落滿灰塵的鉸鏈扯落, 透過敞開的木板門, 一座小型飛船的殘骸展現在他眼前。
這座飛船裡搭乘著嬰兒時代的克拉克, 艙內有的類似於「S」的印記徽章。後來這個徽章成了超人的標志。
他的養父，喬納森·肯特寬厚的手掌搭在他的肩上, 溫熱的體溫仿佛攜帶著堅定的信念, 透過襯衫一直傳遞到他的心裡。
克拉克面對真相時惶恐的心突然鎮定了下來。
「這是我和你媽媽保存最久的秘密。」喬納森驕傲地笑了笑。
他的兩鬢有些白了, 那因飽受陽光照耀而通紅的臉上掠過一抹悲傷：「那時我們很擔心，害怕政府會把你搶走。直到後來我們發現沒人注意到你, 才松了一口氣。」
但克拉克表現出不同於普通人的能力。
他和瑪莎一度猜測克拉克是個變種人，經常擔憂地叮囑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能力。
克拉克伸開手抱住了他，他體格健壯長得很快，才十六歲就跟他父親一樣高了。
毛茸茸的黑腦袋擱在父親寬闊的肩膀，他一貫活潑的聲音悶悶地：「別擔心，爸爸。我不會讓他們抓走我的。」
他在對那艘飛船翻來覆去的檢查中觸碰發了一處隱蔽機關，在那類似於播放器的機器掃描完畢後，他在滋啦滋啦的電流聲中得到了零散的信息。
他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卡爾·艾爾。
他是一個氪星人，所以才會展現出跟地球人不一樣的地方。
信息量並不多，機器中的能量很快散盡，最後陷入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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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喬納森去世了，地窖重新上了鎖了。然後克拉克離開了他成長的小鎮來到了大都會，成為了超人。
直到瑪莎發現了「鑰匙」，她摸索著從石階盤旋而下到漆黑的地窖時，被船艙中突然冒起的幽幽藍光和傳出的聲音嚇了一跳，驚嚇中跌了一跤扭傷了腳。
半空中浮現著一枚造型奇特的未知金屬塊，表面閃著一絲烏黑發亮的光澤，上面印有同樣的徽章。瑪莎直覺與克拉克有關。
她將「鑰匙」放入了趕來的克拉克的手心。
「我害怕有一天你會離我遠去。」她的容貌已不再年輕，眼角起了皺紋，但依舊愛笑。
「但是，克拉克，我希望你能真正了解你自己。」
從未知物質傳導出的喬·艾爾的影像向克拉克解答了多年的疑惑。
這是克拉克第一次完整地解了自己的身世，氪星毀滅時他被放入逃生艙駛向了地球。
「這個徽章是卡爾家族的標志。」喬·艾爾指著超人胸前的標志。
克拉克決心去一趟北極。
北極基地是氪星數萬年前進行太空探索時發射的前哨站之一，被氪星首席科學家喬·艾爾設法連通，並遠程改造成一座巨大堡壘。作為最後的希望基地留給他的兒子——氪星之子。
在適合的時候它會自動現身，指引著卡爾前行。
北極冷的徹骨，寒風冷凜，呼嘯著穿過巍峨聳立的山峰冰架。
超人以超音速飛行，急速的身影一閃而過，最後猛然停在了一處冰雪覆蓋的山峰前。
連綿不斷的冰川凍土高低起伏，到處白茫茫一片，超人明亮的紅披風點亮了雪原。
天邊泛著紅，極光朦朧，遠端翻滾著冰晶雲。
他站在入口處，深吸了一口氣，邁開步伐踏了進去。
馬上，他就能徹底搞明白盤旋在心頭的哲學問題——「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
當可愛的小鎮男孩進入賢者時間時，布魯茜利用系統拷貝下他那「氪星高科技投影儀」後，交由其進行分析。
系統本身是一個龐大的數據資料庫，但僅限於地球已知的事物。
跟外星入侵時的機械章魚一樣，有一些氪星獨屬的未知成分，但大部分材料都能破解。
回到基地後，她將數據導入中央電腦裝作是實驗室的分析結果。
布魯茜在手指幾乎在鍵盤上舞出了殘影，然後她停了下來。聯絡在夜巡的蝙蝠俠回來後下來一趟。
過了一會兒，蝙蝠俠拖著披風走了進來，他站在屏幕前，漆黑的披風幾乎垂到了地上：「又是一種地球上不存在的未知物質。」
「很顯然，氪星科技。」蝙蝠俠說，然後他借用了控制室內的維修設備，坐下來對自己的小裝備進行改造升級。
布魯茜這裡的設備相當先進，甚至有一些超過了蝙蝠洞。
但也不足稱奇，蝙蝠俠想到了另一位以科技著稱的超級英雄，鋼鐵俠。
更加廣闊世界意味著更復雜、更危險、也更具成長力。
實際上，系統降落後布魯茜就孜孜不倦地破解它身上的秘密，鍥而不舍地薅羊毛，力圖完全納為己用。
「超人這一趟會有不少收獲。」蝙蝠俠突然開口。這裡超人過於年輕，出道時間也比他那裡的早不少。
過於傻白甜，蝙蝠俠頗有點嫌棄地想。
布魯茜轉身轉向蝙蝠俠，頗有點好奇望向他：「既然你知道孤獨堡壘，還有氪星人相關的事。那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他？」
「他需要自己去發現。」蝙蝠俠維修武器的動作頓了頓，接著說。
然後親自去解決。
這是每一個超級英雄蛻變的必經之路，了解自己，然後尋找自己的路。
布魯茜沒說話，她的指尖在胳膊上摩挲了片刻，問起綠燈俠的事。
「綠燈俠怎麼突然離開了？」她朝拿起蝙蝠俠擺在設備台上的蝙蝠鏢把玩了一陣，「直覺告訴我，這跟你脫不了干系。」
蝙蝠俠頭也不抬，語氣沒有一絲起伏，渾身散發出冷凜的氣質，這是蝙蝠俠工作時的一貫狀態。
事實上，蝙蝠俠這麼耐心地一問一答已經實屬罕見。正常情況下應當是蝙蝠俠甩出一個蝙蝠瞪，然後來人自動噤聲。
他回答：「綠燈俠的責任感一向很重，他說他一定要查清。」
聞言，布魯茜撂下蝙蝠鏢冷哼了一聲：「指望他？」
「那你還不如期待那位不知道跑哪去的海王踏著海浪從貝殼裡鑽出來。」
意識到自殺事件不同尋常背後可能隱藏著陰謀時，他們第一時間想到了跟海有關的專業人士，海王亞瑟·庫瑞。
以蝙蝠俠了解的他所在世界的情況類比，在現在的時間段，亞特蘭蒂斯的女王亞特蘭娜還在位，亞瑟還未繼承海王之位。
但布魯斯·韋恩都能成為布魯茜·韋恩，那現實還會有什麼不會發生呢？蝙蝠俠冷靜地想。
有，亞瑟·庫瑞失蹤兩年了。就在一次海嘯事件後。
未來的海王死於海難？玩笑也未免太過了點，這絕不可能。
這種情況有一定的可能性是亞瑟正待在亞特蘭蒂斯，准備打敗弟弟奧姆贏取王位。
但是長時間的杳無音信使可能性在一定程度上有所降低。
「兩年前托馬斯死了，那段時間亞瑟一直在酗酒。」一個與亞瑟相熟的老漁民說。海嘯帶來了巨大的災難，他是為數不多與亞瑟熟識的人。
他長得很結實，鐵灰色的頭發被海風吹亂，眼窩很深，望著前來打探消息的人。
說話時他嘴裡還叼著根煙鬥。彎腰給船系纜繩，他的同伴將編織到一半的漁網和魚簍收集起來。
亞瑟·庫瑞是港口守燈人跟亞特蘭蒂斯女王的兒子。
當然，這裡沒人知道。他們只知道托馬斯·庫瑞的妻子因病去世，他自己則孤身撫養兒子長大，父子倆的感情很深。
他搖搖頭惋惜地說：「我當時看見他從碼頭酒吧出來，喝的大醉，然後出海去了。」
「結果那天發生了海嘯，他再也沒有回來。」有一句話他沒說出口，他覺得亞瑟恐怕凶多吉少了。
但蝙蝠俠並不這麼認為。@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我從那個半吊子魔法師那裡得到一個消息。」布魯茜抱起雙臂，簡單敘述了一下。
「他在古書的殘頁上看過一段故事，在某個與世隔絕的海島，那裡的漁民參拜海神，不，不是那個海王，而是類似於海怪的生物。」
「體型龐大、形狀可怖，渾身布滿魚鱗。」
「他們創立了一種邪|教。海神會賦予他們出乎尋常的奇異力量，而他們會漸漸從人轉化為半人半魚的邪惡模樣，最後投入深海，去追尋他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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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被逼急了搜腸刮肚地什麼都往外說，這個故事因為與海有關，所以混在其中隨口一提。
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聽到的瞬間，布魯茜就意識到，這兩者之間絕對存在著關聯。
布魯茜一直在琢磨這件事，她隱隱覺得謎底就在不遠處，等待著他們去打開，只差最後一條關鍵的線索。
因為她見過類似的事，那個偏僻中東小村莊，那個祭壇。
布魯茜省略了讓魔法師開口的過程。
「別擔心了，蝙蝠。」她說。
當時在系統休眠結束，快速積蓄足夠的能量後，她就立刻定向偵查了一番。提摩西·德雷克的生命特征穩定，沒有生命危險。
稱系統為哥譚建設系統不是沒有原因的，通過建設來積攢經驗從而轉化為開啟特殊功能的能量。
還未等她想好如何告訴內心焦急的蝙蝠俠，康斯坦丁利用魔法道具向她傳達了通訊。只來得及留下一句，「紅羅賓在我這邊。」
通訊隨即就被掐斷了。
看來康斯坦丁又不知道跑到什麼危險地帶了。說起來，他們也有好些年沒見面了。
想到流落在外的同位體的兒子，布魯茜立刻將康斯坦丁的話語如實轉告，但蝙蝠俠看起來更擔心了。
「事情會查清的，你兒子會平安歸來，世界也不會毀滅。」布魯茜說，「說起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為什麼養這麼多孩子？」
光傑森跟達米安這兩個，一碰面就能鬧得天翻地覆。
因為養兒子過多一度被懷疑有特殊嗜好的布魯斯：……
「好了，蝙蝠，不如現在讓布魯西寶貝出來談話？」哥譚甜心布魯茜歪頭挑了挑眉，「我有點看厭冷冰冰的蝙蝠俠了。」
蝙蝠俠沉默，他沒想自己有一天也會遭遇這種經典渣男語錄的打擊。
一般來說，說這句話的人貌似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活在對話裡的小紅：……
下章小紅上線。
說起來，百特曼和酥皮的媽媽都叫瑪莎，百特曼和海王的爸爸都叫托馬斯。
第二十五章：父母愛情
為感情操心的鳥崽們
這是個古怪的地方, 灰蒙蒙的霧氣彌漫了上來，能見度極低。從高處眺望遠方，能隱約望見小鎮模糊的輪廓剪影。
陰森可怖的氣氛如影隨形，暗處還潛藏著伺機跳出的怪物。
地面因為打鬥而一片狼藉, 紅羅賓引開這些長著利爪, 形狀恐怖, 速度敏捷的畸形怪物, 在敵人的圍攻下靈活躲避。
他警惕地揮著長棍, 將撲向他的一只怪物擊飛, 又踹飛繞到他後背企圖偷襲他的另一只。
不受黑暗影響, 沒有痛覺, 有一定的戰鬥思維, 但沒有明顯的生物智慧。
紅羅賓腦海中在迅速思考，對敵人進行展開各種分析，評估實力。
他反手扔出最後一枚攜帶著爆破器的蝙蝠鏢。轟然中心圍攏的怪物們驚慌散開, 有兩只倒在了地上，剩下地又撲了過來。
堅硬的爪子撞在長棍上, 發出尖銳的呲拉聲。
怕火。
他冷靜地在心裡為怪物檔案添上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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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萬能腰帶中摸出燃燒劑，利用抵擋的空檔投擲而去, 正中靶心。
怪物哀嚎著燃燒起來, 紅羅賓松了一口氣, 幸虧這次碰到的怪物技能點全加在了物理上，前些日子碰到可以控制控制精神的夢魘才是真棘手。
他都懷疑康斯坦丁是不是捅了怪物的老巢。
這個與外界割裂的世界的天永遠昏昏沉沉, 怪物多到令人震驚。
好在康斯坦丁終於返回, 他從迷霧中顯露了身影。
「你取到信了嗎？」
他扭頭看向從康斯坦丁。
他們來到阿卡姆小鎮後, 一切仿佛從困難等級提升到了噩夢級，到處都是游蕩的怪物和時空碎片, 一不留神就會喪命。
康斯坦丁說密斯卡托尼克大學的門開在這裡。但他要求紅羅賓留下來。
「學校大門是唯一穩定的空間門。」當時康斯坦丁補充道。
把學校建在空間夾縫，還把門開在這種詭異的小鎮。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學校。
對方比了個一切順利的手勢，讓紅羅賓稍微安下了心。某些時候，康斯坦丁還是比較靠譜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然後他身後走出來兩個男人，兩個人互相攙扶踉踉蹌蹌地走出來，一個的額頭還淌著血，他們手裡都抓著一把霰|彈|槍。
紅羅賓身體瞬間緊繃，退後一步做出防御性動作。
「溫徹斯特兄弟，他們也是驅魔人。」迎著紅羅賓質疑地目光，康斯坦丁攤開手，「勉強算是同行，在半路上碰到的。」
他環顧一周，朝紅羅賓說：「先離開這，我們路上說。」
康斯坦丁面色凝重，看著有些心事重重。信封被他放在了大衣的衣兜裡，紅羅賓只隱約看到一個「J」字。
沿著狹窄的山間小道，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游蕩的怪物。
這兩位比較倒霉，他們是意外被傳送到這裡的，一落地就跟游蕩的食屍鬼打了個照面。
據那個叫薩姆的人說，他們是去廢棄精神病院消滅惡靈，結果踹開一扇門後睜眼就跑到了這裡。
紅羅賓眯起了眼。又是精神病院？@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記得康斯坦丁年輕時就在精神病院待過一段時間，而哥譚裡還矗立著一座舉世聞名的瘋人院。
紅羅賓轉向康斯坦丁，壓低聲音：「空間門還不能用嗎？」
這裡的時空碎片遍地都是，導致極其危險。
康斯坦丁解釋說突然出現的兩人興許是殘留的單向裝置，沒死是那兩人命大。其他的就不肯多說了，他雙手插兜，瞧著好像有什麼心事。
「別擔心，到達邊界島，就能直接回哥譚了。」那裡是唯一比較安全的地方，算是留下的與外界的安全往來通道。
雖然不小心誤入的人幾乎都死去了。
自取信回來，康斯坦丁就不太對勁。紅羅賓收回目光。
但這一路上的疑惑太多了。
他偷偷看向旁邊的兩位，年長點的已經擦干了額頭上的血跡。
兩人敏銳注意到了望過來的視線，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溫軟無害的笑容。
顯得格外乖巧。
紅羅賓：總有一種背後發涼的感覺。
一個突如其來的噴嚏讓他將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拋到了腦後。
這兒太冷了。寒風刺骨，氣氛陰森。
突然紅羅賓產生了一種懷疑，不會有人在念叨他吧。
別懷疑自己，世界上第二偉大的偵探提摩西·德雷克。沒錯，就是你可愛的兄弟們在想念你！
這時他們正偷偷摸摸地擠在迪克的房間裡，開展一個小型家庭座談會。
拒絕家長。
「噗嘰——」傑森伸手用力捏了一下擺在凳子上的小黃鴨，臉上流露微不可查的嫌棄。
小黃鴨發出響亮的鳴叫，打破了頗為凝重的氣氛。
達米安拍開他的手，面色不善地警告：「別動手動腳的，陶德。」
傑森無視了惡魔崽子的威脅，追問道：「所以你為什麼擺了洗澡用的小黃鴨？」
「難不成你還打算讓鳥媽媽幫你洗澡？蝙蝠寶寶？」
達米安的綠眼睛瞪著他，這小鬼頭氣鼓鼓的。
「德雷克。」達米安不耐煩地回答。
「什麼？」傑森一開始沒聽明白，但話剛一說出口他就反應過來了。
德雷克這個單詞有公鴨的意思。
達米安翻了個遍，也只找到泡澡用的小黃鴨，就將就著用了。
傑森神色微妙地向小黃鴨投去一瞥，憋住笑：「啊，對，沒錯，迪克是說讓人都到齊來著。」
「不愧是你，惡魔崽子。」他幾乎是感嘆著說出了這句話。
面對恭維，達米安哼了一聲，但能看出來他其實也蠻得意的。
「別擔心，」他說，「如果你不在的話，我也會在你的位置上放只紅桶。」
「如果你懇求的話，我可以勉強幫你灌滿水，畢竟這樣會更形像。」
傑森的嘴角抽了抽。行叭，他就知道惡魔崽子的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話。
達米安總能把人氣到跳腳抓狂。
傑森眯起了眼，出於一位好哥哥的角度，他覺得這熊孩子需要一頓愛的教育。
「停停停，」去陽台接了個電話的迪克連忙擠在他們中間，伸出胳膊制止兩人，挽救了一場兄弟戰爭。
「傑森，別忘了我們要干的正事！」他轉頭對傑森說，溫柔的大哥一向很可靠，「拜托，小翅膀。」
傑森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迪基鳥又轉向不省心的小弟弟，他嘆了口氣：「小D？」
達米安冷哼了一聲，也坐了回去。
這時，敞開的窗戶處傳來喵喵的叫聲，達米安的黑貓蹲趴在那，好奇地看著他們，尾巴垂在後面一甩一甩的。
「過來，阿爾弗雷德。」達米安說。
黑貓輕盈地從窗台上跳起，矯捷地劃過一道弧線朝著達米安方向撲去，中途借住迪克的腦袋作為落腳點，優雅地落入了達米安的懷裡。
布魯斯欠他一個最佳兄長獎，迪克憂郁地想。
「它旁聽。」達米安撫摸著貓咪的背。
阿爾弗雷德貓乖巧地喵嗷了一聲。
「呃，看來德雷克也沒意見。」迪克在內心對提寶說了聲對不起，然後無視傑森和達米安投來的目光，愉快地動手捏了一下小黃鴨。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維持嚴肅的人設：「好吧，有三件事我們需要討論。」
「第一，過於投海自殺的案件，」他伸出一根手指頭。
兩位哥譚騎士都無視了助手團提出的幫忙請求，讓他們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宅家的宅家。
特別是達米安，他天天被強壓著上下學，簡直快瘋了。
他的脾氣越發暴躁：「我為什麼要去學校忍受那些討人厭的小鬼頭。」
每天早上迪克出發去警局都會順路捎一程達米安，在即將出發的時候，達米安把書包扔到了地上。
「既然我能忍受一只壞脾氣的小蘿蔔頭，那麼你肯定也能。」正巧布魯茜聽見，她敷衍地威脅，「去上學，不然就把你送到你爸爸那去。」
剛好下樓的布魯西寶貝：「……」
布魯茜轉頭，朝她擺了擺手：「抱歉，我不是指你，我是在說塔利亞。」
布魯西寶貝突然更心塞了：……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最後達米安被塞進了迪克愛車的後座，背著書包臭著臉上學去了。
迪克說：「而且我發現海王失蹤了，這兩件事一定有聯系。」
他深吸一口氣，計劃道：「我們可以提前找到海王，然後查明真相。」
傑森看來他一會兒，還是用那種關愛傻子的目光。蝙蝠俠會想不到嗎？迪克像博得父親關注的小男孩一樣，憋足了勁兒地想出一口氣，提出來膈應一下對方。
「哦，那你記得順手找一下小紅。」
蝙蝠俠告訴過他們提姆的境況安全，但卻不進一步說明情況。
這個世界處處不對勁。
達米安一邊吸貓一邊開嘲諷：「我覺得可以先聊一下陶德的腦子問題。」
他回韋恩莊園時比較晚，但同樣對宅在韋恩莊園、時不時鑽進藏書室半天找不到人的傑森表現出十足的詫異。
他覺得窩在家裡的陶德墮落了，之前摔斷了胳膊和腿也就罷了，養好了傷竟然還不動彈！
陶德那個白痴絕對胖了起碼三磅！
但別妄想他會安慰陶德！
「你用頭罩把自己蓋起來還不夠嗎？還要在家裡挖一個洞把自己埋起來？」達米安盯著傑森。
傑森除了看看書、看看電影、看看電視、玩玩游戲……就是逛逛韋恩莊園。
「徜徉在知識的海洋裡不好嗎？」他在藏書室發現了幾本相當「有意思」的古籍。
「反正也沒我什麼事。」
哥譚黑幫被雙倍的義警和戰鬥力強大的警局壓得服服帖帖的，用不著反英雄再做點什麼。
近期哥譚的大事，就是韋恩集團資助的基建工程，正開展地如火如荼，難不成讓紅頭罩去搬磚？
以及他藏在心頭，從未對任何人說起的秘密——小醜死了。
傑森從日天日地的暴躁文藝男青年轉變成文藝男青年，只有互懟的時候，才能一窺往日的風貌。
其實迪克對傑森的轉變也很困惑，但說實在的，到現在他已經有點習慣了。
不過小D這個問題他覺得自己還是能回答的，迪克隱晦地瞥了一眼傑森養好的腿。
他湊近小D，用手擋住臉低聲說：「……因為布魯茜威脅說他要是再跟著哥譚黑幫混，就把他的腿打折。」
達米安發出毫不客氣嘲笑。
傑森果斷反擊：「她逮你上學的時候，你倒是反抗呀。」
「父親怎麼說？」達米安無視了傑森，問迪克。
迪克繼續：「布魯斯假惺惺地說了幾句，說……」
傑森危險地眯起了眼。
說到興頭上的迪克連忙改口：「咳，我們繼續。」
「很好，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合並了，找到海王和提姆，」迪克把脫軌脫到西伯利亞的話題拉回來，「現在是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
他面色極其鄭重，仿佛下一秒太陽就要爆炸了似的。
「這關乎於韋恩家、哥譚乃至世界的和平！」
扯來扯去，終點來到了老蝙蝠的感情問題。衍生問題是布魯茜的感情狀況。
迪基鳥驚恐的發現布魯斯好像對布魯茜有點意思。
「傑森，你來說。」他示意傑森。
傑森：「……布魯斯說想要學做小甜餅。」
「這意味你馬上又要父母雙全了，惡魔崽子。」
這個消息成功鎮住了達米安。
看見達米安的模樣，傑森心情極其愉快。
「我怎麼說來著，」傑森嗤笑一聲，「布魯斯就是自戀！」
其實也不難理解，他總覺得布魯斯會守著蝙蝠俠一起孤獨終老。結果意外發生了，布魯茜蹦了出來，年輕漂亮，跟布魯斯有著同樣的觀念，甚至可以說是自己年輕時的翻版。
達米安嚷嚷起來：「這不可能！」
不知道是對那種情況發表意見。布魯斯喜歡上了布魯茜？還是布魯斯想學做小甜餅？
亦或者是兩種情況都存在。
敵人不僅在哥譚陰暗處，還藏在廚房裡。
傑森想起了去年布魯斯的生日，他們聚在一起，連他都被突襲的迪基鳥生拉硬扯地弄回了莊園。
眾人興致勃勃地准備親手給布魯斯做一頓愛心晚餐。
「小紅炸了鍋，而你把食材熬成了瀝青，達米安。」傑森用嘆息的口吻說著。
那玩意黏在鍋底，成了黑糊糊一坨，最後連鍋一起扔進了垃圾桶裡。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煮成這樣是要去修路。」
凡事最怕對比，在看到布魯斯表演如何花式炸廚房後，他決心對自家的白痴兄弟們好一點。
「停！」迪基鳥打了個暫停的手勢，維護了被揭黑歷史後險些惱羞成怒的達米安最後的尊嚴。
隨後，迪克以將女隊友變成女友，再變成前女友的豐富經驗闡述了一番自我見解。
結果沒人搭理他，達米安抱著貓在沉思，他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傑森趴在桌上玩手機。
「好了，下一個。」傑森百無聊賴。
「第四件事……」迪克卡殼了，然後他說，「沒有第四件事。」
傑森交叉著雙手抵在下巴處：「那就讓我們重新回到第一件事。」
「關於消失的海王和未現世的亞特蘭蒂斯。」
他的視線在迪克和達米安的臉上掃過，還分出視線給了達米安的貓和小黃鴨。
「我覺得海王應當把稱號拱手相讓。」他說，「然後去專心跟他那些魚同事們聊天。」
自傑森旁敲側擊出了布魯茜「目前已知」的前任名單後，他就一直想說了。
「因為全世界都是布魯茜養過的魚！」
作者有話要說：
凶巴巴海王：第一點，我也是一條魚。第二點，我不跟魚說話。
被神秘側包圍的提寶：你們不要過來！
哥譚最佳大哥：我太難了……
cp已定，是呼聲最高的老爺。
不過存在修羅場情節，因為前任太多了，還未出場的那幾個也都跟主線相關。
因而此文又名：《黑漆漆大戰前任聯盟》
符合DC式起名法：）
第二十六章：審美原則
一只海王探出了頭
「我們找不到凶手, 」布魯茜遠眺著波瀾壯闊的大海，「因為是海殺死了他們。」
海洋一直延伸到遠方與天際線相連。
「海洋就是一個祭壇。」將那些「祭品」供奉給未知的存在。
案件發生在哥譚、紐約……這幾個相鄰的沿海城市。這片廣袤無垠的大海深處隱藏著某種未知的存在，引誘他們，召喚他們, 進而興高采烈地接收了祭品。
像不像邪|教祭祀？
不過親自動手的是海底下引誘的那位而已, 不見身影不留痕跡。甚至連被害人都是渾渾噩噩地跳海而亡。@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幾乎將哥譚翻了個底朝天, 都沒找到任何可疑人士的原因。他們被完全偽裝成了自殺的模樣。其他城市也一樣。
暫且用「邪|神」稱呼這位。
不過說實在的, 混到這種親自動手的地步, 連個信徒都沒有, 也太慘了點吧？
她曾在中東親眼見過類似的令人心生不適的詭異祭祀儀式。當她聽完連那個反派自己都不信的故事時, 下意識地聯想到了那件事。
他們一開始的調查方向陷入了誤區。
基於蝙蝠俠單刷哥譚高級副本的豐富經驗, 兩人把懷疑重點放在那些反派身上, 特別是具有精神控制能力的反派。
蝙蝠俠跟她分析了他遇見過的所有具有精神操控能力的反派，已存在的、從良的、還有未出現的……年長的好處就是見多識廣，將未來都經歷了一遍。
但無一對應。
蝙蝠俠說：「從現在來看, 瘋帽匠的嫌疑最大。」
在成為瘋帽匠之前，傑維斯·泰奇是神經系統研究領域的天才專家。蝙蝠俠自認意志強大, 但連他都差點被洗腦控制。
當然，那次是塔利亞專門對他設的局, 想控制他進而統治世界。
但蝙蝠俠剛說完, 布魯茜就告訴他, 傑維斯·泰奇已經不是瘋帽匠了。
這位神經科學專家在勞改期間染上了網癮，沉迷於游戲, 出獄後專注研究真實VR技術, 已經開發了諸如《愛麗絲夢游仙境》、《復活節彩蛋》、《愛麗絲, 快跑！》、《茶話會》、《紅皇後大戰白皇後》等一系列廣受歡迎的3A大作，輔以VR技術, 給玩家帶來絕無僅有的沉浸式享受。
現已成為全美游戲愛好者們的精神偶像。
泰奇目前野心勃勃，放言要朝著真實度高達99%的全息網游進軍。
「我是不是沒說過，他還開了個游戲公司，我是第二股東。」
蝙蝠俠噎住了：沒錯，你沒說過。
布魯茜點評：「他做VR游戲挺有一手的。」
「哦，對了，你從傑森那沒收的游戲碟就是他出品的。」
蝙蝠俠聽完後沉默了。
可不有一手嗎？瘋帽匠發起瘋來連蝙蝠俠都覺得棘手。
作為懷疑論的忠實擁躉，蝙蝠俠把矛頭指向過另一位懷疑對像：「那麼下一個，查爾斯·澤維爾？」
作為變種人學院的領袖，他最出名的就是精神操控能力，從語氣中能聽出蝙蝠俠對他很是忌憚。
蝙蝠俠懷疑一切。
特別是強大卻陌生的存在。畢竟這個看似熟悉的世界是如此陌生。
布魯茜給教授證明，她語氣肯定：「不是他，他不會做。」
蝙蝠俠意味不明地問：「你很相信他？」
布魯茜又補上一句：「如果是他，不會如此大費周折。海洋對他來說並沒什麼特殊意義，這些人本身與變種人也毫無關聯。」
沒有動機。
蝙蝠俠接受了這個說法。
布魯茜調取了哥譚在那段時間的全天監控。他們迅速展開調查，發現受害者之間的共同點只有酗酒、人生失意。
但在現實中他們很多並不存在聯系，大部分也並不相識。
唯一的幸存者說他半年前破產了，從那時起養成了酗酒的習慣，妻子最終無法忍受就跟他離婚帶著兒子走了。
他的表情頹廢又沮喪，後來他還因為搶劫未遂被關押了一段時間。事情發生時他剛出獄，拎著酒瓶喝得爛醉如泥，腦子也昏昏沉沉的，清醒過來後記不得任何事。
審問的最後，他反而一掃沮喪，滿懷希望的問：「那我還能重新回監獄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有吃有喝，有朋友有房子。
然後他被戈登局長轟了出去。
連帶著那位傻乎乎的魔法師——他也被丟出了，他連個咒語都念的結結巴巴的就敢勇闖哥譚。
不得不稱贊一句勇氣可嘉，綠燈戒指怎麼就漏了這麼一個好苗子呢？
魔法師背著他的小包，垂頭喪氣地離開了哥譚，背影有多凄涼要多凄涼。
就跟滿懷憧憬地報名參加高規格反派錦標賽，來取得名次證明自己的實力，結果剛進考場就被監考人拎了出去。
「抱歉，先生，你還不夠報名資格。」
布魯茜就受害者間僅有的聯系展開了分析。
酗酒會導致精神混亂，使精神防線脆弱、一觸即潰，便於精神入侵。而人生失意時大多會被負面情緒所占據，同樣精神不穩定。甚至那些瘋狂負面的情緒吸引了未知生物的注意，更容易被引誘。
而它注意到了有人在調查，立刻了縮了回去。
蝙蝠俠沉思了一陣，暫且沒有更合理的解釋。兩人暫時達成一致。
從救下那位幸存者到今日，哥譚無事發生風平浪靜，跟熱熱鬧鬧的紐約截然相反。
哥譚這些日子其實外松內緊。他們表面不動聲色，好像把這一頁揭過去了，但實際上計劃麻痹對方引蛇出洞。
但對方沒有絲毫動作。
沿海處他們也借口翻查了一遍，跟斯塔克聯手往海中投放了不少深海探測器，但目前還一無所獲。
「還是要先找到海王。」
布魯茜趴在躺椅上，端起桌邊的果汁啜了一口。遮陽傘投下了一片陰影。
她起身，在甲板上走動，捧著攝像機拍了幾張照，傳到了個人推特上。
沒錯，哥譚甜心當然有推特，愛玩的哥譚甜心沒有推特合適嗎？
此時托尼·斯塔克迅速出現，並點了個贊。不過意外的是，他沒像以往一樣高調留言。
那次宴會回來不久布魯茜就把他從黑名單裡放了出來。
布魯茜正攜布魯西寶貝乘著私人游艇出海游玩，這個就是她近段時間明面上出海的借口。
還有一點是哥譚甜心安穩太久了，怎麼看都不太正常。維持人設必須得做出點行動來，但她現在又現在沒心思再談一段戀愛。
於是直接抓了布魯斯當壯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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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喚自己怎麼能叫使喚呢？對吧？
「群星歸位之際，」布魯茜皺了皺眉，聲音輕到幾乎聽不到，「會發生什麼呢？」
剛從海裡出來正在脫潛水服的布魯斯下意識問了一句：「什麼？」
水流正從他的結實的胸膛上淌下來。
「我是說，對方也太沒牌場了吧，這樣就嚇得不敢出來了。」布魯茜說。
臨近傍晚時，他們才駕駛游艇返回哥譚。
沒開車，布魯茜慣例繞路去了那條街道，沿著街邊並排走著，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曾經的犯罪巷被改造的天翻地覆，幾乎辨認不出原樣。布魯斯漫步其中，可原本的模樣依舊在他腦海中縈繞不散，以及巷子裡倒下的人。
街道拐角停著輛冰淇淋車，車身上塗抹著五彩斑斕的可愛卡通圖案，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
布魯茜快步朝冰淇淋車走去。
「讓我重新體驗一下付賬的感覺好嗎？」布魯斯伸手攔住布魯茜，歪頭朝她眨眨眼。
「我要那支巧克力的。」布魯茜毫不客氣。
韋恩先生完美執行了韋恩女士的指令。
布魯西寶貝的小甜餅計劃中途夭折，傑森只用一句話就打消了他親自動手的想法。「你動手做？那你倆是打算殉情嗎？」
按理說這個季節不太適合吃這種夏季零食，但她就是喜歡。舔一口，甜絲絲涼滋滋的。
然後兩人迎面撞上了巴裡·艾倫。
這個可愛的金發小伙子剛下班，正低頭打電話，沒發現他倆。
巴裡左手握著手機，右手還抓著熱騰騰的辣熱狗，一邊往嘴裡塞一邊說：「什麼，老兄，你讓我去幫你請假？」
饒是這樣也口齒清晰，一看就是練過的。
「嘿，」巴裡激動地提高音調，「你自己不去非得讓我去？」
哈爾說他在海濱城被絆住了，沒法脫身。
「哈爾？」
「你打個電話給布魯茜·韋恩不就……」這時巴裡抬頭，瞬間呆滯住了，「行了。」
……正主就擱在前面站著呢，旁邊還有正主那位遠方表兄。
巴裡火速摁掉手機，通話那頭，哈爾一臉懵逼地盯著突然被掛的電話。
對面的布魯茜挑了挑眉。
巴裡訕訕笑了兩聲：「那個……」
「我是哈爾的朋友，他恐怕得延長假期，沒辦法趕出來了，因為他，他……」
巴裡腦子飛速的尋找借口，這時他突然想起了哈爾之前的借口，找貓。
巴裡靈光一閃，他幾乎是吼出來：「他說要帶他的貓去絕育。」
說完，巴裡目光躲閃，腳尖在地面上不住的畫圈圈。
「真令人感動。」布魯茜語氣莫名。
巴裡明智地閉上了嘴，在好友他老板點頭批准後，拔腿狂奔。
布魯茜兩人回到韋恩莊園時已經不早了。
他們就亞特蘭蒂斯和亞瑟的弟弟奧姆的問題開展進一步討論。
首先必須要搞清失蹤的海王究竟跑哪去了。
「亞瑟的弟弟對陸地人一直很不友好，在亞瑟繼承王位之前他們兄弟就干了一架，因為他想要朝陸地發動戰爭，消滅陸地人。」
最後奧姆王失敗了，被關押了起來。
現在的問題就是，亞瑟·庫瑞不知道跑哪去了！
而這個世界多年未聽過亞特蘭蒂斯的消息，蝙蝠俠循著以往的信息探查，也未曾找見。
一個親人類的亞特蘭蒂斯國王有助於穩定世界和平。
布魯斯的通訊器響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然後神色復雜地將視線移開，望向布魯茜。
布魯茜被看得莫名其妙，她放下手中的儀器，問：「怎麼了？」
「是斯塔克發來的消息。」布魯斯干脆利落。
布魯茜眨眨眼：「他又怎麼了？」
布魯斯說：「他找到海王了。」
「更准確的說，海王跟著綠箭俠一起去找的他。」
迄今為止並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地，但下一句話差點讓布魯茜當場炸毛。
「因為海王說他是你前任。」他讓自己的聲音盡量聽起來平穩。
其實時間對的上，布魯茜落入海中記憶全失的那三個月。
但鑒於她通過布魯斯清晰地了解了這位未曾見面海王，再聯想到親眼看到那個酒鬼吐一身的場景，布魯茜可愛的鼻子都皺了起來。
她斬釘截鐵地一揮手：「不可能！」
布魯茜像被冒犯了一樣跳了起來。
「你可以懷疑我的記憶，但我不允許你質疑我的審美！」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不知多少任：美人魚與失憶霸總的狗血劇本
黑漆漆：阿福，我今晚想吃烤魚。
第二十七章：前女友
熱心市民綠箭俠
托尼·斯塔克正面臨一場棘手的危機。
就在布魯茜拍完照片發推特的那空檔, 托尼因自己敏銳的推理力和聰明的大腦飽受真相的折磨。
一切的起因都源於他大難不死的好友，當代魯濱遜奧利弗·奎恩。
他帶著在荒島流浪的最後時光裡結交的好友趕了回來。
那個男人身材高大健壯，肌肉結實，卷曲的黑發亂蓬蓬地垂在身後, 眉眼深邃, 面容硬朗, 是那種散發濃厚荷爾蒙氣息的英俊。
這裡的荷爾蒙不是指酒味, 雖然他身上彌漫著一股散不去的酒味, 還混著點微不可查的海腥味。好像他是剛從海底撈出來的似的。
他看著很凶, 看別人跟瞪著一樣, 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對方視線落在他身上時, 要不是他是奧利弗帶來的人, 托尼差點以為這人是來砸場子的反派，鋼鐵戰衣都險些啟動了。
還有，這些航海回來的人們到底有什麼毛病, 胡子一個比一個濃密。連奧利弗都蓄起了濃密的金胡子。
高大的亞瑟懟在他面前跟一堵牆，在慘烈的對比中, 襯的托尼跟更矮了一些。
他看著托尼。
托尼心情不爽，很不爽。
奧利：「咳, 他只是看著凶, 其實心地不錯。」
托尼嘴抽了抽, 不悅地揮揮手：「往後站站，哥們。」
「你擋住我的視線了。」
看起來凶巴巴的男人聽話地往後退了一步, 又退了一步, 然後眼巴巴地看著托尼。
托尼：……他是不是還在瞪我。
那個男人名叫亞瑟·庫瑞。
亞瑟·庫瑞。
真巧, 這是當時托尼唯一的想法，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懶散癱在沙發上的奧利弗。他們正在尋找失蹤的海王, 沒想到他自己撞了上來。
奧利弗見托尼望向他以為托尼不耐煩了，連忙替亞瑟開口：「這次過來主要是想請你幫忙。」
好基友奧利瞥了一眼杵在那當落地燈的亞瑟一眼：「呃，是這樣的，他想要找前女友。」
亞瑟點了點頭。
托尼更莫名其妙，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沒好氣地說：「我看起來就這麼像分手復合專家？」
誠實的奧利用真摯的目光看向他。
對，你就是。
不是誰都能跟布魯茜分了合，合了分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托尼確實是復合專家沒跑了。
但奧利弗還是打消了托尼的誤會：「不，你理解錯了。」
「亞瑟是想讓你幫忙尋找他失蹤的前女友。」奧利弗暗示性地朝他眨眨眼，「當然，如果你願意幫忙幫到底就更好了。」
奧利弗伸手指了指亞瑟：「他也不知道前女友原名究竟叫什麼，大體特征就是黑發藍眼，皮膚很白，長得很漂亮。」
托尼腦袋上冒出問號，一臉你特麼在逗我的表情：「……他在夢裡談戀愛嗎？連對方的真名都不知道？」
黑發藍眼的漂亮白人姑娘海了去了，光美國紐約就能找出一沓。
海裡泡太久連腦子都進水了嗎？
奧利弗連忙擺手：「不，別看我，我只是個轉述的。」
「正因為信息太少才來找你幫忙，我跟現代社會脫節太久了，還在摸索中。」他說完，轉向了亞瑟，「我只幫你到這兒了，亞瑟，具體情況你來說？」
亞瑟走上前，悶悶地補充：「她失憶了，後來給自己的起得名字叫安東妮婭。」
這是解答托尼的疑惑。
安東尼·斯塔克越聽越心驚，他心裡浮現出不妙的預感。
一個熟悉的人影在腦海中緩緩勾勒成型。
他維持高冷風範，保持鎮定：「有什麼更具體的特征嗎？」
亞瑟從懷裡掏出一串精致的寶石手鏈，鑲嵌其上的昂貴藍寶石熠熠生輝流光溢彩。
「這個算嗎？」他誠懇地問，但表情還是很凶。
托尼深呼一口氣：「……不，你電視劇看多了嗎？這玩意對你來說可能確實價值不菲。」
「但對我們來說，」托尼指了下自己，又抬手指向奧利弗，「去珠寶店或者拍賣行逛一圈能買到一麻袋相同的寶石。」
「你說呢，奧利？」托尼轉向奧利弗。
突然被點名的奧利弗眨眨眼，在雙重目光攻擊下不得不開口：「我支持托尼。」
那個黑發大個子看起來垂頭喪氣的。
亞瑟站在那沉默了好一會兒，久到在場的兩位紳士都以為他可能要放棄了時，亞瑟再次說：「她身邊應該帶著一只能命令魚群的特殊海螺。」
他用雙手比劃著，給兩人描述了一下海螺的特殊形狀和與眾不同的顏色。
托尼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而奧利弗松了一口氣，他從沙發上跳起來伸手錘了一下亞瑟的肩膀，咧嘴笑道：「亞瑟，你怎麼不早說？」
他滿臉寫著開心。
像這種特殊物品，獨一無二並且相當顯眼，一般可以作為標志性物品。
然後亞瑟又解釋，他伸手摸了摸腦袋：「分手前送的，我不確定她丟沒丟。」
他也不清楚海螺還有沒有用。
好了，完全破案了，托尼想，就是布魯茜·韋恩沒跑了。安東妮婭是布魯茜小時候給她的洋娃娃取得名字，靈感來源就是托尼。
流水的洋娃娃，鐵打的昵稱。
當然，如果有人現在去問布魯茜，布魯茜會言辭指責對方造謠，打死她也不承認。
現在對上大半了，甚至時間也完美貼合，更巧的是布魯茜還喪失了那段記憶。
但是他還是無法真正確定亞瑟說的是字字貼切，還是根據經歷「潤色修改」了那麼一點。
比如說，明明是島友關系，卻硬生生說成更親密的關系。
如果亞瑟說的是真的，那麼布魯茜就是經歷了二次失憶，那就怪不得布魯茜沒給失憶的自己留下任何訊息了。
這他媽又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狗血劇本？
托尼真心覺得布魯茜審美成謎。
而奧利弗·奎恩那傻子還一臉關切地跟亞瑟說話。顯然，同樣的荒島求生記讓兩人在短暫的日子裡一見如故，頗有點惺惺相惜的意味。
至於海螺——
不，她不僅沒丟，再次失憶之後還當做藏品擺在了地下基地裡。托尼冷漠地想。
他翹起腿，問道：「你總得告訴你們是怎麼遇見的吧？」
「這樣才能更精准的找到人。」
亞瑟簡潔地敘述了一遍。
他是位燈塔守燈人，父親去世後因悲痛天天酗酒，某一天喝的爛醉，卻在心底湧起的強烈念頭的慫恿下乘船出了海，結果遇到海上風暴，船被洶湧的海浪掀翻了，自己則漂流到一個荒島上。
那個荒島很奇怪，無法定位，即使是游泳也會脫離航向，辨不清東西南北，最後只會莫名其妙的返回原地。
他在與世隔絕的荒島上生活了一段時間，鑿了山洞住，吃的靠捕魚，淡水靠收集落下的雨，海底的古老沉船裡還有成箱的木桶，裡面裝著酒，平時也能解渴。
奧利弗一臉認同。
只不過他神色懊惱，語氣中帶著羨慕感慨道：「為什麼我就沒那麼好的運氣找到沉船。我那段時間連酒是什麼味的都忘了。」
安東妮婭也是被海浪卷上岸的，不過她失憶了。
作為唯一的鄰居，他們相處的其實還不錯。一開始安東妮婭不怎麼說話，但後來漸漸跟唯一能交流的人類亞瑟也熟悉了起來。
不同於遭受重大打擊後自我隔離的亞瑟，她一直在為離開那座詭異的荒島做准備，磨制石斧，砍樹，制作木船。
那柄藏在身上的精致匕首幫了她大忙。
亞瑟試圖勸說她留下來，並告訴她這孤島壓根就出不去，他嘗試了很多離開的辦法，但最後只會返回原地。
安東妮婭拒絕了他，並不斷地嘗試。她撰寫航海日志，觀測天文，測試風向。
並想方設法扯滿了帆，自己撮出攬繩，制作浮標，還在岸邊打了樁。
一切准備就緒後她試航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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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不管多少次日升前駛離荒島，在日落前小船總會搖搖晃晃地在迷霧中駛回荒島。從無例外，但她沒有氣餒，一直在嘗試。
轉折發生在安東妮婭到來的兩個多月之後——感謝安東妮婭，讓他在渾渾噩噩多日後又重新接觸到了時間的概念。
那天他們大吵了一架，分手後她消失了幾天，正在亞瑟懊悔不安突然發生了海底地震，就像打破了結界的禁錮般，荒島在隆隆聲中沉沒崩塌。
重新現身的安東妮婭遠遠地朝他拋了塊木板，便義無反顧地一頭扎進水裡，再也沒有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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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潛入海底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她的蹤跡。
「我覺得她不會死。」亞瑟欽佩地說，「因為她很厲害，像她這樣厲害的人是不會隨便死去的。」
後來終於砍樹做好木船的奧利弗在高興返家的途中發現了亞瑟，把他撈了上來。
兩位因為相同的遭遇而交談甚歡。這種相同包括海難的部分，荒島求生的部分和前女友的部分。
在遠遠望見最近的一個港口時，奧利弗全力劃向港口靠岸，兩人終於得以登陸。
分別之前，兩人去酒館弄了點酒，互相碰杯祝福對方：「祝你找回愛情。」
奧利弗返回星城，亞瑟留在那個小港口一邊捕魚一邊打聽消息，然後他又離開了失去音訊。
巧就巧在兩人之後又碰上了。
准備以綠箭俠身份出道的奧利弗打算幫他一把，作為超級英雄的的第一份長期任務。
聽完敘述，托尼直覺亞瑟隱瞞下了某些事，沒有和盤托出。
但從他透露出的情況分析，這件事大體是真的。畢竟那像是布魯茜會干的事。
這他媽的太難了，托尼想，因為一份愛情不會憑空多出兩份，然後讓是三位男士心滿意足。
「真不錯。」托尼干巴巴地說。
「我可以幫忙找人。」
「我會把相關信息錄入數據庫制作一個自動匹配系統，如果有消息會即使告訴你的。」
首先，他得先跟布魯茜通個氣，不不不，先不能跟布魯茜說，最好先從布魯斯那個家伙身上旁側敲擊一下。
托尼心情復雜，各種想法紛至沓來。
興許是托尼的的語氣暴露了他。@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奧利弗敏銳察覺到不對勁，他狐疑道：「托尼，你怎麼了？」
「呃，我總覺得你像是認識安東妮婭？」他直接問了出來。即使分別三年，他依然對好友相當熟悉。
聞言，亞瑟猛地抬頭看向他。托尼總覺得他下一秒會暴起打人。
該敏銳的時候不敏銳，坑隊友的時候倒是手起刀落痛快地不行。托尼只得說：「我只是想到了一個可能對的上號的人。」
奧利弗和亞瑟異口同聲：「誰？」
托尼看向奧利弗，哼了一聲：「你前女友。」
當然，也是他前女友。
作者有話要說：
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前男友茶話會三人：……
懵逼奧利：吃瓜吃到自己頭上.jpg
至於狗血劇本——
軟糖驕傲挺胸.jpg
PS：軟糖想嘗試下雙更，所以這幾天寫完就發，更新可能不太穩定。不過小天使們每天睡前看一定會有更新噠。愛你們，啾咪！
第二十八章：控場達人
茜總：否認三連
「托尼反復強調先不告訴你, 但我覺得你早晚能查出這件事。」
所以布魯斯就反手賣掉了托尼·斯塔克。
態度理直氣壯，語氣心安理得。
幸虧托尼不在現場，不然非得氣炸了不可。
「呃，所以你們現在要去見海王。」迪克攤開手, 臉上滿是失望之色。
他剛才興衝衝地奔到蝙蝠洞, 得意地宣布他成功追查到了海王的蹤跡。
「亞瑟在紐約街頭現身！」他說完正矜持地等待誇獎, 結果布魯斯告訴他海王已經自動送貨上門了, 還指明要見他前任。
失落的迪克隨口問：「誰？」
「布魯茜·韋恩。」蝙蝠俠說。
布魯茜插話：「別, 我可沒承認。」
「而且他恐怕還不是海王。」提到這一點時, 布魯茜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
最起碼托尼發送來的信息中沒有提及神秘的海底王國。
蝙蝠俠點頭：「這說明亞瑟可能不了解關於亞特蘭蒂斯的信息。」
這也許意味著……他還未曾前往那個神秘的海底王國。
事情恐怕有些糟糕了, 兩人對視一眼。
況且托尼給出的信息還是太少了, 他是第一次見到亞瑟。他們必須親自要去一趟才能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迪克維持著震驚的表情, 看向一臉不爽的布魯茜。
他眼神中夾雜著敬畏、崇拜，嘴裡喃喃道：「傑森說對了……」
亞瑟真的該把海王的稱號拱手相讓！
不過現在沒人理他，迪克靠在操作台前獨自迷茫。
「不, 這太過於荒謬了。」布魯茜反復強調為自己正名，「只能說存在一定的可能性。畢竟作為另一個當事人的我根本無法進行確認。」
她神情郁郁地說：「私人審美是一件很神聖的事, 就像自由一樣值得人捍衛。」
布魯茜完全把當時安慰小鎮男孩的「審美多元化」理論拋到了腦後。
迪克剛想說「但這也說不准，荒島上只有你們兩個智慧生物」, 但即時出現的理智捂住了他的嘴。
亞瑟還能跟魚聊聊天, 布魯茜總不能畫只蝙蝠自言自語吧。
就在迪克因震驚陷入胡思亂想之際。布魯茜在做出發前的准備工作：「等我再過一遍資料。」
因為記憶的問題, 她對海王的熟悉程度遠遠比不上蝙蝠俠。
蝙蝠俠再次面臨了職業生涯中的危機，他想起托尼那邊的三個人, 罕見地委婉表示：「你不怕他們打起來嗎？」
「好聚好散圓滿分手, 」布魯茜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指尖摁下按鍵，調取了海王的全部資料, 「又不是我一次性腳踏多只船，有什麼值得尷尬的？」
這時，女隊友們變成女友們又自動變成前女友們的迪克表示了贊同。
他轉向布魯斯，湖藍的雙眸清澈又無辜。
「拜托，B，作為總是被甩的我都沒尷尬。」這位漂亮小伙頗為羨慕地說，「任務也是照常出。」
蝙蝠俠久違地噎住了。
一種名為老父親的疲憊感蔓上了心頭。
他冷靜地想，大兒子沒救了。二兒子、三兒子和小兒子估計還能拉一把救回來。
「很好，」布魯茜注視著他，提出了一個危險問題，「公平起見我也要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塔利亞、賽琳娜、哈莉和瑞秋……暫定這四個人，為你打起來了你幫誰？」
哥譚調|情王布魯斯果斷閉嘴。
亞特蘭蒂斯的相關資料已經全部印在了布魯茜的腦子，屏幕上顯示出了亞瑟弟弟奧姆的AI還原照——根據蝙蝠俠的記憶調整得來，之前一閃而過的海王照片也是如此。
布魯茜摸著下巴，有點苦惱的說：「我覺得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明明他弟弟長得更合我口味。」
這時，就前任方面達成共識而從震驚中爬出來的迪克，又重新陷入了震驚之中。
在望了一眼渾身寫滿不高興的蝙蝠俠後，他的表情迅速從震驚轉向驚恐。
*****
直升機讓兩地間的距離呈直線型縮短，沒一會兒，幾個人碰了頭。
蝙蝠俠目光犀利，直入主題：「我們的任務首先是搞清潛藏在海底的敵人的身份，其次要弄清那座神秘小島的背後秘密以及布魯茜的記憶問題，最後，是消隱無蹤的亞特蘭蒂斯。」
「——以及即將成立正義聯盟。」
對此，復聯的金主爸爸對某人公開拉人的行為表示強烈譴責。
蝙蝠俠不為所動，但他環顧四周全都是在開小差的家伙，沒一個認真聽的。熟悉的情景差點讓蝙蝠俠以為自己是在正義大廳開會。@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銳利的視線掃向挑釁望著他的托尼、緊盯著布魯茜的亞瑟以及恍惚到不知身處何地的奧利弗。
在他們剛進門的時候，亞瑟當時一見到布魯茜就衝了過去：「安東妮婭！」
「什麼？」布魯茜眨眼，她下意識開口，「你怎麼知道我的洋娃娃……」
但她立刻就意識到對方不是在談論她的童年玩伴，而是朝她說的。從表情上推測這個名字興許是她當時的化名。
於是她立刻改口道：「你好，庫瑞先生。重新認識一下，我是布魯茜。」
亞瑟從善如流：「好的，安東妮婭。」
布魯茜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扭頭去找托尼。
在蝙蝠俠跟彙報工作時，托尼幾次打斷他。而亞瑟盯著布魯茜，被對方瞪了回去，從光明正大變成了偷偷摸摸。
亞瑟偷看她一眼，縮回去，又偷看她一眼。
托尼已經告訴他布魯茜失去了一段記憶，對那段時光毫無印像。他努力用相處的細節說服布魯茜，或者喚醒布魯茜的零星回憶。
於是蝙蝠俠被亞瑟擠下了主持人的地位，話題被亞瑟直接跳躍到了第二個，有關布魯茜的記憶問題。
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jpg
亞瑟首先提到了布魯茜在荒島上制作的淡水過濾裝置。
布魯茜問：「所以我有什麼特殊習慣給你留下了深刻印像嗎，庫瑞先生？」
她搬了只高背椅，坐在蝙蝠俠的旁邊，跟亞瑟拉開了一個對角線的距離。
「不，我拿淡水過濾器當蒸餾器去釀酒了。」亞瑟說。
布魯茜沉默了片刻，亞瑟·庫瑞是不是一條魚她不確定，但他的腦子裡一定灌滿了酒。
托尼：「打斷一下，這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嗎？」
亞瑟對布魯茜說：「但你警告我，我要是再這麼干就把我塞進桶裡釀酒。」
這確實像布魯茜會威脅的話。
「然後呢？」布魯茜左手撐著精致的下頜，泛著光澤的黑色微鬈發打著卷從臉頰旁落下來。
「你說沒有人是一座孤島。」亞瑟說，他把布魯茜的話敘述了一遍，「當被棄置孤島，即使舉目四顧荒無人跡，也不要自我沉淪。」
布魯茜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有點像我說的。」
哲學氣質滿分。
而奧利弗打定主意要縮在角落裡當蘑菇，他從那兩位韋恩一走進來就抱著雙臂，窩在沙發裡一聲不吭。
事情風發展一波三折，遠遠超過他的想像力和承受力。
首個長期任務中途夭折，甚至還吃瓜吃到自己頭上，這極大的打擊了綠箭俠剛出道的熱情。
並同樣富有哲學氣息的哀嘆命運無常，他甚至在孤島上待了三年，沒酒不說，還沒碰見布魯茜！
凡事最怕比較，奧利心底的悲傷簡直可以人工造海。
亞瑟絞盡腦汁，突然想起了布魯茜剛來時她嘗試過各種方法都無法離開荒島。
「在第三天的傍晚，那時濃霧稍退，火紅的太陽緩緩落下，把海面染紅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蝙蝠俠面無表情地打斷他：「請說重點。」
總之，就是亞瑟好奇朝那邊張望，看見布魯茜蹲在岩石邊生悶氣，然後她又猛地站起身拾了根樹枝。
「你當時氣急了一言不發生，用木棍在島上的沙灘上劃拉了只米老鼠。」
亞瑟繼續：「你說你隱約你記得這樣就能回家。」
當你流落荒島，只需要在沙灘上畫一個米老鼠，迪士尼就會派飛機送你上法庭。
布魯斯下意識望向了布魯茜。
……有點點可愛。
「不可能！」布魯茜矢口否認，藍眼睛仿佛躍動著火光，「你這是造謠、誹謗、污蔑！」
開什麼玩笑，她堂堂哥譚騎士像干這種事的人嗎？
布魯茜在亞瑟想要解釋時搶先道：「那你又干了什麼？」
亞瑟誠實回答：「我在你的米奇旁邊添了一只米妮。」
他那天畫的可好了。也就是從一幅畫開始，兩人有了交流的話題，逐漸熟悉起來。
其余人：「……」
「……你有什麼確實可信的證據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布魯茜深吸一口氣，又飛快補充，「除去外貌描述和那只海螺。」
托尼：「比如那座海島的具體方位？布魯茜應該告訴過你。」
他相信那場幫助兩人離開的海地地震不是意外，極有可能是布魯茜做的。同理，布魯茜絕對計算出了當時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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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觸摸屏浮現在他面前，散發著幽幽藍光。托尼虎視眈眈地盯著亞瑟，等著他一開口，就立刻定位尋找。
即使島嶼沉沒，但海底總會留有蹤跡。
亞瑟摸了摸頭，下意識，「是的，你通過星軌確定的島嶼位置。」
聞言，所有人的視線都不落在了海王那張略凶的臉上。
布魯茜：「……然後呢？」
亞瑟茫然道：「然後就是海底地震，島嶼崩塌。」
「所以我們問然後呢？」
亞瑟噢了一聲，坦然道：「那天我喝多了。」
他語氣真誠，咧嘴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而且你說的太復雜了，沒記住。」
「哢嚓」一聲響起，布魯茜捏碎了茶杯把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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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酒精害人
幾個菜呀，醉成這樣？
布魯茜緩緩吐了一口氣, 克制住自己過於外露的情緒。
精致的骨瓷茶杯碎了杯柄，布魯茜握住杯身輕輕放回原位。「抱歉，托尼，我賠你一套茶具。」
同樣被亞瑟的言論驚到的托尼：「……不, 不用了, 茶具而已, 我還付的起。」
他同樣想不明白為什麼布魯茜將答案都說了出來, 旁聽卻連抄作業都抄不全。
機器人迅速將碎片清理干淨, 端上了新沏上的紅茶。
布魯茜摩挲著骨瓷茶杯表面上的玉石浮雕, 不知想到了什麼, 對布魯斯感嘆：「你真的很辛苦, 蝙蝠俠。」
以一己之力帶飛整個聯盟, 並拔高聯盟的智商水平。
蝙蝠俠泰然自若，毫不心虛地接受了誇獎，像是對這種場景習以為常。
他平靜的說：「意料之中。」
托尼收回光屏, 翻了個白眼。
通過一番交流，眾人明確了亞瑟對投海自殺的事完全不知情, 他甚至都不知道亞特蘭蒂斯！
五個現役或預備役超級英雄圍攏在一起。在場人士中有四個是人類世界中標准意義上的超級富豪——布魯斯過去是，現在是, 未來也是。
最後一位還是流落在民間的亞特蘭蒂斯王子, 下任海王。
光看這一批, 人們可能會誤認為超級英雄的准入門檻多高似的。
或許億萬富翁當義警成了什麼全美新風尚。
——為了打破刻板印像，綠燈俠和超人他們不得不肩負起展示超英身份多樣化的重擔。
比如說, 貧窮。
亞瑟慢了半拍, 他頗為困惑的問：「那個亞特蘭蒂斯跟我有什麼關系嗎？」
「這個問題會在之後做出詳細解答。」蝙蝠俠皺著眉。海底存在擁有強大力量的未知生物, 而海底古國亞特蘭蒂斯卻消隱無蹤。
這可不是什麼好預兆。
蝙蝠俠說：「我需要跟正聯隊友們開一次會，鋼鐵俠。」
「那就趕緊走！」用完就被踹的托尼沒好氣地揮手攆人。
蝙蝠俠的視線從亞瑟身上移到奧利弗的頭上, 後者窩在沙發抱住胳膊一言不發，把頭埋進了胳膊，無檐帽壓在他頭上，遮住了一頭濃密金發。
「綠箭俠。」
低聲喑啞的聲音將綠箭俠從自己的思緒中拽了出來，他茫然抬頭，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
「你也需要過來一下。」蝙蝠俠說。
唯一被拋下的復聯成員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同行競爭不留情面。
以及用完就踹，拔*無情的真正含義。
於是在綠箭俠離開前，他暈乎乎地加入了一個超級英雄團隊，成了正義聯盟的成員。
「所以我們的基地呢？」綠箭俠回過神來。
蝙蝠俠言簡意賅：「正在建設中。」
「成員就我們幾個嗎？」蝙蝠俠告訴了他一些英雄的名單，但他覺得人好像有點少。
「還在招聘中。」
綠箭俠恍然驚覺這個聯盟貌似不太靠譜的樣子，他決定搶救一波：「哦，如果聯盟缺錢的話……」你們可以來找我。
正在跟亞瑟交談的布魯茜扭頭打斷了他的話：「我付，懂？」
「懂了。」綠箭俠迅速閉嘴。
蝙蝠俠領著兩個人來到他位於哥譚碼頭的安全屋內，然後告訴亞瑟，他可以暫時借住在這個房內，直到亞特蘭蒂斯重新現世。
目前窮得一批的海王欣然接受。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豐厚的員工福利。
——其實不是，是蝙蝠俠自掏腰包。這是位一窮二白還能憑借優勢白手起家的可怕男人。
「簡單的說，你母親亞特蘭娜是亞特蘭蒂斯的女王，她跟你父親在海邊來了一場美妙的邂逅，然後生下來你。」布魯茜盡力用簡潔的語言概括亞瑟所不知情的信息。
亞瑟對父親的話深信不疑，他一直以為母親是病死了。
「後來，亞特蘭娜女王迫不得已回歸了亞特蘭蒂斯。」
她講述了一下這位七海之王的愛恨情仇，告訴他，他仍有血脈親人留在海底。這讓亞瑟眼睛亮了起來。
最後她特地強調了一遍：「你有未婚妻，呃……不好意思，她現在應該是你弟弟的未婚妻。」
「不管怎樣，這說明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懂？」布魯茜勾唇，挑了挑她那好看的眉毛。
亞瑟閉嘴沒吭聲。
話已挑明，布魯茜才不管別的，她繼續說：「奧姆是你母親返回海底聯姻後生下的孩子，你弟弟對生活在陸地上的人類存在很大的敵意，曾蓄意挑起戰爭但沒成功——你制止了他。」
「他想殺了你，但反而被你打敗並被關押到了海底。」
「那我弟弟為什麼想殺我？」亞瑟皺眉，他撓了撓頭。
「因為你搶了你們母親的關注和寵愛，搶了他的未婚妻，還搶了他的王位——在他眼中是這樣的。」
這三個裡面無論挑出來哪個都讓人氣急敗壞。
亞瑟陷入了沉思，他得先理清這之中的關系。
而布魯茜暗自點頭，贊嘆自己的先見之明。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座墳墓能承載物質和精神雙重形態，反正人死了愛情也沒了唄。而不管是內在矛盾還是外部衝突，都足以讓人一只腳探進了棺材裡。
站在一旁的蝙蝠俠突然開口詢問：「三叉戟在你手中嗎？」
亞瑟坐在椅子上，嘴裡嚼著牛肉堡，口齒不清地問：「你說的那個魚叉？」
「我逃離荒島時在深海找到的，它卡在礁石裡。」亞瑟以為那只是從海底的某艘沉船上掉出來的魚叉，但意外順手。
蝙蝠俠停頓片刻：「……對，就是那個。」
金色三叉戟像征了權利和力量，統領七海。
布魯茜沒見到他帶著武器，她好奇問：「那你的武器呢？」
亞瑟立刻舉手召喚他的神器。
「等等。」蝙蝠俠神色一變，連忙制止，結果已經晚了一步。
隨著「砰」的一聲重響，海王是三叉戟撞碎了盥洗室的門急速飛向海王。
鋒利的金色三叉戟握在了他手上。
洗手台慘不忍睹，巨大的水流掀翻了水槽，擠爆了水管，變身為人工噴泉嘩啦啦噴濺了滿屋。
這時蝙蝠俠仿佛超人附身，電光火石般衝過去關掉了水閘，動作熟練讓布魯茜懷疑他究竟在海王手底下搶救過多少次正義大廳。
其實蝙蝠俠從各個隊友的手底下都搶救過基本宣告沒救了的戰損清單。
目睹了一切的布魯茜湊近，把手搭在蝙蝠俠的肩上：「蝙蝠，你脾氣真好。」
「以後你兒子罵你□□獨|裁脾氣爛，我再也不會幫腔了。」她搖著頭嘆息。
蝙蝠俠：「……」
很好，他記下了。
他眯著眼，長款拖地的披風尾擺沾上了水，濕漉漉的，整只蝙蝠不爽地就像一只剛從水裡撈出來的大黑貓。
正炸毛豎起飛機耳，弓著腰想亮出爪子給對方撓上一下。
他向茫然無措的亞瑟發出警告：「房間禁止放水養魚，亞瑟。」
這是來自房東的怒火，並套上了一層蝙蝠buff。
「出門右轉就是海，想魚了去那玩。」
布魯茜抬腳避開了地板上的水：「你的情況比較特殊。雖然托尼的鋼鐵戰衣配色像是皮皮蝦，但他確實不是海產族的，要知道他為了戰衣的防水功能廢了不少心思。」
「亞瑟，我們希望你能回想一下，你究竟有沒有聽過什麼海底傳說。」
「這關乎整個世界，也關乎你的族人們，」布魯茜輕聲說，「那藏於深海之下，卻再次消失的亞特蘭蒂斯。」
布魯茜鈷藍色雙眸注視著他，藍的透徹沉靜，像是亞瑟自小生長的那片海，吸引著人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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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抱著手臂橫跨在椅子上，三叉戟被他隨意地撂在腳邊。
好長一段時間，他才起身，將磨損厲害的衣袖擼上去。
「你這裡有酒？」亞瑟突然問道，他抽抽鼻子，嗅了嗅。
沒等蝙蝠俠回答，他好像就確定了方向，自顧自地走向了櫥櫃翻找。
打開櫃門，最下層擺滿了一排酒瓶。
亞瑟抱著滿滿當當的酒瓶，走回了桌前。
好了，布魯茜想，她相信這是蝙蝠俠特地為海王准備的安全屋了。
亞瑟抓過一瓶威士忌，咬開瓶蓋，往嘴裡灌了起來。酒液順著他從下巴淌下來，打濕了他濃密的胡子，在衣領上留下污漬。
布魯茜抿了抿嘴，瞥了一眼旁邊的蝙蝠俠。蝙蝠俠衝她微微搖頭。
片刻，一只酒瓶見底，哐當一聲砸在桌面上。
亞瑟的灰色長袖挽到了胳膊肘那，露出了虯結的肌肉和布滿手臂的黑色紋身，動作間仿佛紋身活了起來。
有些水手會這麼紋。
三瓶烈酒下肚後，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擦掉了酒漬。
「我小時候父親給我講過一個故事。他說那是我母親對他講過的。」
「一個關於海神和白船的故事。」
傳說中海神掌控著一艘豪華的巨型船只，穿梭於現實與美夢之中，將心懷渴望的人帶到他的理想國夢想鄉。
兩位聽者心頭一動，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恐怕就是關鍵。
比方說，爛醉下的亞瑟反常的出海行為。
也是他當時沒說出口的話。
布魯茜試探問道：「這是一個虛構的故事？」
「不，這個故事是真的。」亞瑟抬頭看向他們，他的眉毛濃密鋒銳，當猛然抬眸盯著人看時顯得很凶。嗓音也粗聲粗氣的，反正就是很凶。
布魯茜看著他。
一會兒，他放低了聲音：「我親眼看到了那艘船。」
那是個霧天，他的腦子完全被酒精占據，眼前是醉酒者熟悉的光怪陸離，甚至分不清是幻想還是現實。但在看到那艘特殊的船憑空出現在眼前時，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踏上了甲板。
「我看到我父親在朝我招手。」
船上的人熱情款待了他。可惜他在碼頭酒吧喝的太多了，一上船呼呼大睡起來。
直到席卷而來的海上風暴驚醒了他。詭異的是，船上的人都不見了，而那艘讓人心生贊嘆的美麗白船展露了真面目。
變成了一艘破敗詭異的幽靈船，船上到處是被烈火焚燒的焦黑痕跡。
那艘船被洶湧的海浪拍打，在風暴中搖搖欲墜，最後撞上暗礁，被風暴撕成了碎片。
海上沉船的景像相當可怕，形成的巨大漩渦會吞噬周圍一切事物。
就像宇宙中的黑洞。
亞瑟在那時爆發了驚人的能力，他潛入海底一股氣游出了數百英裡，但也徹底在茫茫大海裡喪失了方向，最後憑著一股直覺漂到那座荒島上。
「對經常出海打魚的水手而言，直覺與經驗同樣重要。」
泡在海裡，冰冷的海水拍醒了他險些被酒精殺死的腦子。
在島上最初的一段時間，亞瑟也一度懷疑是自己喝高了看錯了船。
那只白船只是他聽多了故事而產生的臆想，畢竟那個形像跟他父親講的故事完全吻合。
「現在我們做一個假設，搭乘你的那艘白船是跟導致投海自殺事件的罪魁禍首類似的生物。」
「那麼荒島反而恰恰是一種保護。」
讓亞瑟清醒，使他脫離遭難，被他提供一個安全的庇護所。
「但封閉式的空間裡不可進不可出，消息無法流傳。久而久之，這種保護轉變成了一種禁錮。」
「我懷疑這同樣是亞特蘭蒂斯消失的原因。」
海底王國為了躲避災難，而心甘情願進入了保護罩裡，龜縮在海底一隅，在外界眼裡徹底消失。
而亞瑟王室的血脈可能激發了荒島的保護設置，讓他沒法離開。
這意味著敵人異常強大，連海底最強大的霸主都避其鋒芒。
但問題在於，布魯茜又是怎麼上岸的？為何一同被禁錮了起來？
她壓在心中的不安，覺得自己一定忽略了什麼。
那一定是相當重要的東西。還可能還跟她遺失的記憶有關。
二次失憶，說是巧合她一點都不信！
從眾多壞消息中勉強也能扒拉出一個好消息——亞特蘭蒂斯還未徹底失去對海洋的掌控。
可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這一天恐怕不遠了，他們必須加快進度。
「哦，對了，」亞瑟又灌下一瓶酒，他打著酒嗝說，「安東妮婭，你好像從海底挖出了一尊雕像。」
「什麼雕像？」布魯茜立刻問道，情急之下都懶得糾正錯誤的稱呼。
「我沒見過，但你說是一只張牙舞爪的章魚塑像，最後被你摔碎了扔了。」亞瑟晃了晃腦袋，好半天才從可憐的腦海裡扒拉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章魚……，布魯茜思考。
「拯救世界的第一步，」蝙蝠俠尖銳的目光掃過喝的醉醺醺的亞瑟，他說。
亞瑟在蝙蝠俠那仿佛他小學校長的審視目光中下意識挺直了腰。
蝙蝠俠接上：「——就是加入正義聯盟。」
在酒精的刺激下，亞瑟立刻參了伙。
他豪氣萬丈，舉起撂在腳邊的三叉戟甩了個漂亮的花，然後向上一揮。@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沒錯，等明天我們叫上其他所有人，一起衝進海裡，殺死那些混蛋！救出所有人！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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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救世主說：「安東妮婭，倒是你當我王後好不好？」
他興奮地叫嚷著，恨不得現在就去跟海底怪物搏鬥廝殺。
蝙蝠俠巋然不動，仿佛已被磨煉過千百遍一樣。
「你真的太難了，蝙蝠。」布魯茜捂住了額頭。
她在轉身離開前拋下句：「我只想說一句話，亞瑟，喝完酒記得別吃頭孢。」
作者有話要說：
但凡有一粒花生米……
正聯成立不久時，樂高老爺剛傲嬌地誇完正聯是史上最專業的英雄團隊，結果轉頭發現專業人士們在正義大廳裡歡快地玩捉迷藏……
老爺：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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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在裝修，鑽聲嗡嗡錘聲哐啷，這章拖到晚上才寫完QAQ，今天沒法雙更了，頭禿.jpg
明天努力爭取雙更。啾咪！
第三十章：氪星玫瑰
布魯斯的反戈一擊
昏暗的天光下, 一輛破吉普躥出密林，急速拐了一個彎調轉車頭，車身傾斜下承受壓力的兩只車輪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隨後朝哥譚的方向駛去。
深夜時分, 韋恩莊園的走廊中亮著幾盞燈, 散發氤氳的光芒。
布魯茜剛從書房出來, 經過走廊回屋。在二樓的樓梯口, 早已等待在那的布魯斯叫住了她。
「布魯茜。」
布魯茜頭也不回地繼續走, 她輕聲打了個哈欠, 然後舉手向後搖了搖：「休息時間, 明天再聊。」
「你確定你的記憶沒受到影響嗎？」布魯斯抱臂斜倚在門廊處, 視線投向布魯茜纖細的背影。
他聲線優雅動人, 仿佛從低音提琴下的弓弦下流淌出來，不是布魯西寶貝狀態下過於甜|膩撩人的味道。
也完全不同於蝙蝠俠時的低沉嘶啞。
只是布魯斯·韋恩，那位從小接受精英教育的貴族少爺。@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除了那兩次以外。」他盡量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不那麼咄咄逼人, 極力摒棄那種審問的語調。
他成功了，以往極為困難的嘗試在布魯茜面前變得如此輕而易舉。
布魯茜的腳步停在拐角處。她離得不遠, 在布魯斯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走幾步就能並肩前行。
但又很遙遠, 仿佛她從不會等待任何人, 即將消失不見。
她太瘦了點。不知怎的, 布魯斯一恍惚，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也許有, 」布魯茜停頓了一下, 又邁著相同的步伐離開了, 「也許沒有。」
布魯斯：「……薛定諤讓他的貓擾亂了你的記憶嗎？」
還沒等布魯斯再次開口，她嘆息著說了一句：「這裡不只有你一個偵探, 蝙蝠俠。」
「我的目的跟你完全一致。」
這句話明顯是對布魯斯的疑問做出肯定回答，她的態度是：是，但別問，我現在不想說。
「世界都融合了，還有什麼不能發生的呢？」
「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布魯茜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遠端，「你也不年輕了，老頭子，天天熬夜小心提前禿頂。」
從傑森那聽來的口頭禪恰到好處地派上了用場，成功擊中了布魯斯。
布魯茜從來不是吃虧的主，不管怎麼說她都要嗆回去。
身體重回巔峰狀態風華正茂的漂亮哥譚寶貝：……、
有誰記得他對外的人設是漂亮蠢貨嗎？重點是漂亮！
當時，從海王處返回後他們在蝙蝠洞停留了一會兒，那時候布魯茜提出了一個嶄新的觀點。
「你了解諸神黃昏嗎？」
神話在這片大陸上不僅僅是神話而已，北歐神明兄弟在干仗，希腊神話廣為流傳，天堂島也即將顯露蹤跡……
路西法和惡魔也不只是恫嚇人的工具，他們真實存在，甚至還出現了在地獄邊緣瘋狂蹦迪的男人，康斯坦丁。
「我懷疑那些未知存在是被封印的舊神。」布魯茜說，「或者比他們更久遠的存在。」
「他們在蘇醒。」布魯茜一錘定音。
那些冒險為她提供了與眾不同的經歷。
從神話傳說中能勉強窺見一二真相，她的藏書室很大，其中有關宗|教、歷史和神話傳說的珍貴古籍占了很大一部分。
傑森這段時間就徜徉在藏書室的書堆裡，捧著一卷卷古籍觀看的津津有味。
新神想取代舊神，無一例外是發起挑戰，打敗對方取而代之。
但詭異的是，新神的實力卻沒能符合人類心中的幻想。@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不是說他們弱小，只是，他們不夠強而已。
……他們不夠強。
擁有超能力甚至借助高級設備的凡人就能與其打得有來有往。
神話記載也有明顯的斷層，甚至混亂紛雜到無法溯源。
布魯斯瞬間想到了高維惡魔三宮以及對地球虎視眈眈的達克賽德。
三宮是典型的舊神，卻被鎮壓封印。野心勃勃的達克賽德率領天啟星軍隊侵略宇宙各族，勢不可擋。
但三宮與達克賽德卻絕不會站到同一個陣營。
兩者相遇，也一定會打得你死我活。
布魯茜談論完就離開了，留下了布魯斯一個人坐在桌前思考。
兩次失憶顯然是一種最明顯不過的提示，讓布魯斯立刻聯想到她模糊晦澀的曾經。
布魯斯垂眸。她之前的記憶恐怕也出了點問題。
布魯茜注意到了。
布魯斯也注意到了。
他需要換一種思路，從布魯茜的曾經入手或許能找到新的答案。
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樹葉，也沒有完全相同的個體。
——盡管從理論而言，他們已經存在世界上最親密的關系。
第二天一早，布魯茜開著她的阿斯頓馬丁去哥譚道路上兜風，盡情表演著一擲千金的哥譚甜心。
豪華跑車在道路上奔馳而過，一路獲得了無數注目禮。
不過今天出了一點意外。
……准確來說也不是意外，畢竟是為哥譚甜心的人設添了一把火。
紅披風的人間之神降落在她的車前，在布魯茜猛踩剎車之前，超人抬手讓車固定住了。
一眨眼，超人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車內的布魯茜。周邊的路人發出驚呼。
他在眾目睽睽下帶走了布魯茜，公主抱。
超人在一座大廈的天台降落。一脫離他人的視線，布魯茜立刻一個輕巧的扭身掙脫了超人的懷抱。
漂亮迷人的布魯茜小姐玫瑰色的雙唇輕啟：「三秒鐘，給我一個不揍你的理由，超人。」
超人剛才當街碰瓷搶人的勁兒跟被戳破的氣球一樣，一下子就漏了氣。
他語速飛快地將北極之旅說完。從找到孤獨堡壘，到完全知曉氪星的一切，以及巨大衝擊下內心的迷茫。
克拉克·肯特，二十三歲，剛從大學畢業一年的小鎮男孩述說著自己的煩惱。
簡單的說，還未經過社會毒打的歷練。
他可愛的小卷毛也應景地蔫噠噠垂了下來，配上藍汪汪的狗狗眼讓布魯茜的語氣不由得放軟了。
「但這不是你碰瓷我的原因。」
「你知道我那輛車多少錢嗎？」布魯茜挑眉。
超人驚恐地瑟縮了一下。
布魯茜：「很好，你明天的頭條有了。我覺得星球日報應該給你頒個獎。」
沒有頭條就創造頭條，超人身體力行地執行了這一理念。
超人囁嚅著，可憐兮兮地像只被遺棄在街邊的幼崽：「沒，我只是想第一時間過來找你。」
「我只是……一時間獲得的信息太多，好吧，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他泄氣地說，他腦子一團亂麻，只憑著衝動就飛了過來。
剛完全得知自己身世的氪星人好一陣兒才恢復過來。
一個困惑於過去，迷茫於身份，卻對未來滿懷希望的外星人。
布魯茜看了他一會兒，從他那雙如天空般湛藍的眸子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布魯茜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沒什麼，小鎮男孩。」
她告訴超人，每個人都有存在的意義，所有人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去，只不過有人找到了，有人遺忘了，還有人在迷茫。
「拜托，別露出這種表情，你可是超人。」人類背後堅固的最後一條防線。
超人好像受到了鼓舞。他重新飄了起來，並迅速從天台角落摸出了一只精致的細長盒子，掀開，黑絨布中躺著一支奇異的玫瑰。
「是氪星玫瑰。」他獻寶似的遞給布魯茜，藍眼睛閃閃發光，「我從培育倉裡找到的！」
布魯茜沒動作，她的視線落在了那支玫瑰上，良久，她伸手，在超人期待的目光中合上蓋子，然後——
推了回去。
「謝謝你，克拉克。」布魯茜平靜地注視著呆住的超人，她說，「但我身上沒有可以回贈你的玫瑰了。」
*****
布魯茜揣著復雜心情回了莊園。
原本她是去散心的，結果給別人當散心的對像了。
結果回了莊園也不安穩。剛從車上下來，奪命連環call召喚了她。
「你又怎麼了。」布魯茜猛地推開屋，面色不善地盯著床上的戲精團子。
布魯斯縮在床上，用細軟的羊毛毯將裹成團子。
他從浴室出來不久，還蒙著一層霧氣，水珠從發絲滴下來，落到精致的下巴和露出的漂亮鎖骨上。
「那個小鎮男孩呢？」他眨巴霧蒙蒙的藍眼睛，維持著一種貴族少爺式的矜貴。
霧氣軟化了他略微冷質的鋼藍色，看起來軟乎乎的，又無比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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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茜眯了眯眼：「我給瑪莎打了電話，讓小男孩去找媽媽了。」
「別轉移話題，」她冷酷說，雙手攥成拳捏的哢噠響，「你要是不給我一個理由，我就把你揍成蝙蝠餅。」
「我受傷了，你竟然不關心我。」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布魯茜，他緩緩搖頭，「你甚至都安慰那個能用臉扛導彈的鋼皮氪星人。」
布魯茜：「……你哪裡受傷了？」
布魯斯從毯子裡探出右手，展示他受傷的食指。
是一道淺淺的劃傷，指尖冒出一點小血珠。
……看著像被剛擠出來的。
「我被玫瑰的刺扎到了。」矜貴驕縱的布魯斯少爺氣鼓鼓地說，他撩起眼皮暗示道。
布魯茜把視線從他那小到不能在小的傷口，移到他那濕漉漉的藍眼睛上。
「你們今天聯合起來耍我是嗎？」布魯茜神色不對。
「不。」他說，「我才不跟小鎮男孩合作。」
「那堂堂蝙蝠俠就這點本領？」布魯茜冷笑一聲。
布魯斯少爺固執又任性：「是啊。可是你要是再晚來一點，傷口就愈合了呀。」
「那我給誰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布魯西寶貝:
戀愛選我我超甜，買一贈一不要錢。
養一只男友，享受兩種不同的戀愛風味！@蝙蝠俠。
蝙蝠俠手動點了個贊。
第二更會比較晚，寶貝們明早起來再看叭
復讀機軟糖：求評論呀~
嗚嗚嗚讓我們虛假繁榮一下好不啦~
第三十一章：小紅鳥
回家的誘惑
提姆回來了。
天盡頭破開一絲曙光, 將層雲渲染成微亮的顏色，一輛汽車破開十月微涼的晨曦急速駛來。
破舊吉普停在距韋恩莊園稍遠些的路邊，一次急剎車讓歪在副駕駛上的提姆「砰」的一下撞在了擋風玻璃上。
「嘶~」
猛烈的撞擊讓昏迷的人清醒了過來。
提姆捂著額頭勉強睜開了眼，嘶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絕對腫了。
「抱歉, 」駕駛座上的男人嘴裡叼著根煙, 毫無誠意道, 「光顧著拎著你逃跑, 忘給你綁上安全帶了。」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昏了一路。」
煙霧繚繞, 模糊了金發男人的輪廓。煙霧彌漫在狹小的車廂裡, 升上去, 又被低矮的車頂壓下來。
並成功嗆到了提姆。
他倒是有空給自己搞盒香煙, 提姆清楚記得最後一支煙早已在康斯坦丁的嘴裡犧牲了。
不過跟康斯坦丁結伴, 就得習慣這個。提姆嘆了口氣。
「謝謝你，康斯坦丁。」他朝對方道謝。
在之前的一次戰鬥中，因兩人配合不當導致提姆被魔法擊中, 整個人暈倒在地昏了過去，康斯坦丁提著他拔腿就跑, 還不知道從哪兒搞了輛破吉普。
戰術長棍被他扔了，丟失在了戰場上。
萬幸他沒把小可憐提姆也扔在那兒。
混亂中, 他們跟溫徹斯特兄弟失散了。
不過剛才那一下磕得可狠, 提姆舉手撫上額頭用指尖輕觸傷處。
已經腫脹了起來, 從破碎的後視鏡中隱約能看出泛了青。
他三天沒合眼了，這一次昏迷倒是他睡得最久的一次。
提姆也說不准在最後他昏迷了, 還是昏睡了過去。@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伸出手指揉壓太陽穴, 讓自己保持清醒。
但還沒等提姆生鏽的腦子反應過來, 康斯坦丁迅速一抬腿，利索地踹他下車。然後關車門, 踩油門的動作一氣呵成。
「幫我把信交給布魯茜。」男人從車窗裡探出頭來，朝他大喊了一聲，「我們的交易就完成了。」
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汽車尾氣下噴了提姆一身。
艸，提姆冷漠地想，人就是禁不住誇。
信？提姆皺了皺眉。
他拍了拍衣袖，渾身摸索了一遍，從制服暗袋裡掏了出來。
提姆捏住手中的信封，盯著手中的東西內心掙扎糾結。
探知欲讓他想一探究竟，求生欲瘋狂拽住危險想法往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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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畢竟是布魯茜·韋恩的東西。他在旅程最後終於意識到，是布魯茜而非布魯西。他震驚著求證的樣子讓康斯坦丁嘲笑了他好一通。
神秘的阿卡姆小鎮裡最神秘的物件就掌握在他手裡。
不探查一番好像對不起他世界第二偵探的稱號。
可一番檢查後，提姆還是放棄了。
信封不透明，紋理光滑，是用一種特殊材質制作的，舉起對准陽光看也不透光。
沒有郵票，沒有郵戳，只有右上角有個大寫字母J，以及封口處精密的魔紋。
封口處可能就是這封平平無奇的信件中最貴的地方了。
這也是康斯坦丁毫不避諱的原因，根本不能毫無痕跡地將其拆開觀看。
特別是科技側的紅羅賓。
從魔法側包圍中逃生的提寶：……呵
瑰麗的鐵質雕花大門和宏偉高聳的圍牆阻攔了他回家的步伐，隱藏在平靜下的各式機關也出了一份力。
幸好老管家阿爾弗雷德及時發現了他，才沒讓千辛萬苦跋山涉水回家的鳥崽淚灑當場。
阿福對他說了一些近期情況，告訴他所有人都在找他，直到康斯坦丁傳遞來信息。他的房間已經收拾好，就等著提姆回來了。
「歡迎回家。」老管家笑著說。
讓提姆吃驚的是，他們的三個兄弟都在，整整齊齊，跟排排坐吃果果一樣一提溜一大串。
達米安叫住了他。
他到自家的小矮子氣的炸毛。
「德雷克，你個蠢貨。」提姆看見他最小的弟弟氣勢洶洶地叉腰，站在樓梯上朝他嚷嚷。
惡魔崽子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跑走了。
「他又犯什麼毛病了？」提姆驚異地問道。
「別理他，小紅。」傑森湊過去錘了他一下，然後去掰他的肩膀，「熊孩子又在搞事了。」
提姆被他摁住肩膀推著往前走。
「他的小黃鴨不見了。」叼著片三明治的迪克張開胳膊，想給提姆來一個大大的擁抱，結果從傑森手下掙扎出來的提姆躲過去了。
「小黃鴨？什麼小黃鴨。」提姆一頭霧水，他下意識地尋求解答。
傑森跟迪克對視一眼，發出悶笑聲。
「我合理懷疑是你藏起來的。」目擊證人指責迪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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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森警官三下五除二咽下嘴裡的三明治，豎起手掌表示有話要講：「先生，請注意言辭，根據有力證據表明，是你哄騙達米安說他的小黃鴨變成了人。」
提姆心好累，提姆不想說話。
這是什麼絕世塑料兄弟情。
超負荷的大腦分析著眼前的情況，從現有信息中迅速分析，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
「布魯斯出去了？」他勉強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從阿福的談話間，他得知布魯斯也進入了這個世界。
「那布魯茜·韋恩在哪裡？」
傑森偏頭看他：「你找她干什麼？」
「受人之托，幫他轉交一封信。」提姆有氣無力。
「誰？」迪克故意大驚小怪，「天啊，提寶，我看錯你了，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幫康斯坦丁送情書給布魯茜。」
別怪他反應劇烈，布魯茜的光輝事跡簡直讓他甘拜下風，估計只有布魯西寶貝才能與其一爭高下。
提姆嘴角抽了抽：「不，康斯坦丁也是個送信的。」
「所以幕後之人是誰？」格雷森警官好像演上了癮，「德雷克先生，勸你如實招來。」
而傑森眼疾手快地搶了過來，在看清時瞳孔一縮，接著不動聲色地將信封扔回了提姆懷裡。
「哦，布魯斯和布魯茜約會去了。」傑森雲淡風輕說完，平靜地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提姆張大了嘴，震驚像莊園噴泉裡的雕像。嗯，停水狀態的。
「其實這麼說也沒錯。」迪克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布魯斯去給小朋友開家長會了。然後他以達米安的名號將布魯茜約了出去。」
「理由是聽從老師的建議，關懷缺愛的小朋友。」
提姆莫名：「可達米安在這裡呀。」
還趾高氣揚地衝他嚷嚷。
他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達米安消失的方向，別告訴他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位達米安。
雙倍的惡魔崽子……
他會瘋的，真的。
傑森哼了一聲：「這就是問題所在。成功把人約了出來之後，布魯斯讓阿福提前把達米安接了回來，現在只剩下他倆了。」
借著崽子名頭談戀愛的屑爸爸。
怪不得惡魔崽子氣呼呼的。
提姆艱難開口：「……所以惡魔崽子能有幸當他爸媽的花童了？」
「沒錯，不是誰都能見證父母間偉大的愛情。」迪克煞有其事地說，他還配合地拍掌。
對了，差點忘了刺客聯盟還有一位男版塔利亞呢。希望達米安給力點，跟他爸爸——他是說布魯斯——站在統一戰線上。
「賭一周的零花錢，」迪克說，「布魯斯喜歡布魯茜，而布魯茜對布魯斯也有意思。」
「五美元？」傑森開啟了嘲諷，「你就這麼窮嗎？」
社畜小警官面對嘲諷不動如山。他信誓旦旦：「我早就懷疑他們有一腿了。」
迪克絕口不提之前的黑歷史，以及悲催的經歷。他死命地朝傑森使眼色。
注意到迪克小動作的提姆視線狐疑地在兩人之間流連。
流落在外紅羅賓：我到底錯過了多少關鍵劇情？
提姆被折騰地身心俱疲。既然兩人都不在，那就等布魯茜返回後再說。讓他先去睡一覺。
他費勁撥開擋道的兩人，從中間擠過去。
「勞煩讓讓，我快困死了。」
今天咖啡也救不了他的命，他非要躺在床上睡上一天一夜不可。
說來悲慘，他不但兩個多月沒見過咖啡，這中間連床都沒碰過幾次。
一覺醒來已然臨近傍晚，提姆打著哈欠出門，結果被布魯茜堵在了走廊上。
「康斯坦丁人呢？」眼前的漂亮又臉熟的女人逼近。
直覺瘋狂預警提姆該溜了，於是他火速開口：「開車跑了。」
康斯坦丁身上可供學習的技能很多，但賣隊友絕對是最容易上手的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
有什麼需要辨認一下才能回答的問題？
1.這是哪個羅賓？
2.這是哪個閃電俠？
3.這是哪個大米他爸？
第三十二章：毛絨絨
一只貓兩只貓
晨曦從未遮掩的窗透了進來, 柔和勾勒出窗簾精美繁復的圖案。
布魯茜窩在扶手椅裡，半闔著雙眼，光點在她卷翹的長睫毛上閃爍跳躍。
幾縷微風溜了進來，吹散了她的發絲, 一本書攤開在桌上, 紙頁被吹地嘩啦作響。
書角壓住一只完好的信封, 沒有被打開的痕跡。
布魯茜起身關上了窗, 拉上了厚重的窗簾, 合攏的窗簾不留一絲縫隙, 將光芒都擋在窗外。
陰影中, 她的神色晦澀不明。
微弱的「喵喵」聲打破了寂靜, 乖巧蹲坐在桌邊的阿爾弗雷德貓輕巧跳入布魯茜的懷裡。
金色的貓眼在黑暗中格外閃亮, 它毛皮光滑，黑色的皮毛完全融入了黑暗中。
它依偎在布魯茜懷裡，歪頭拱了拱她, 在她的手背上親昵舔舐。
「別擔心，阿爾弗雷德。」她用手輕輕撫摸著貓背, 「我會解決的。」
書櫃移開了一些距離，掩藏在牆壁內的暗匣露出了出來, 裡面放著八張同樣的信封。
同樣的材質, 同樣的寄信人, 熟悉的字母。
布魯茜捏起擺在桌上的那封信，指尖在寄信人的名字處捻了下, 然後收在了暗匣裡。
隨後旋動第三層架子上的銀質擺件, 將一切歸於原位。
信封沒有被打開的必要, 因為裡面什麼也沒有。
傳遞信息的其實是信封封口處的魔紋而已，這代表著——
「沒有意外。」
黑暗給她安全感。
一切都回歸原位後, 布魯茜舉起胳膊摁下燈，吊在天花板上的燈啪的一下開了。
但光明又讓她重回希望。
布魯茜用手指溫柔輕撓貓咪的下巴，阿爾弗雷德貓喉嚨裡發出一連串輕柔的咕嚕聲。
「篤篤篤」傳來敲門聲。
布魯茜放下貓咪，拉開窗簾，打開了門。
門外是傑森，他越過布魯茜狀作隨意地向內掃了一眼。
「我來找阿爾弗雷德，」傑森開口，「不，不是阿福，我是說達米安的那只貓。」
「小紅被達米安煩的不行。」
「他說他不想再被迫打架，這就需要阿爾弗雷德出馬了。」
犧牲一下毛絨絨，換鳥崽們一片安靜。
提姆回來後寫調研報告似的將他所經歷的一切彙報了一遍。還沒歇口氣，就被布魯斯安排了一沓文件。
布魯斯對他信心十足，認定提姆能在韋恩集團闖出一片天地。
而迪克連聲附和，仿佛之前痛罵布魯斯黑心資本家的人不是他。
令人愉悅的是，提寶的專業職能並沒有因為特殊的冒險而荒廢。
就像當於你放了兩個月的暑假，手生了兩個月，但仍能在開學的前一天重拾技能，以橫掃千軍之勢補完所有作業。
提姆：……並不覺得值得開心。
「過來，阿爾弗雷德。」
布魯茜扭頭朝蜷在桌角舔爪子的黑貓招了招手。
阿爾弗雷德貓輕盈跳下桌，邁著優雅的步伐挪到傑森腳邊，繞著他轉了一圈，蹭了蹭他的腳踝，蹲坐著朝他喵喵叫。
傑森凝視著布魯茜，仿佛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最後他一聲沒吭，抱起貓就走了。
但沒過多久，傑森去而復返。
「怎麼了，你這次是想找提圖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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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圖斯是達米安養的黑色大丹犬，他堅持要叫這個名字，和陪伴他的那只狗一樣的名字。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達米安還是挺可愛的。
「不。」傑森直接否認。他推門進來，反手關上了門。
布魯茜仿佛預料到了他要回來，連門都沒關，只虛虛掩著。
他開門見山的說：「雷德是小醜。」
傑森對自己的結論有十成十的把握。
「噢，」布魯茜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傑森用那張泛黃的舊照片試探過布魯茜，那時布魯茜就看出來了，但她一直沒有說什麼。
直到這次送信，按捺不住的傑森直接來找了布魯茜。
他直到現在也搞不清布魯茜究竟在想些什麼。
若說是隱瞞，但她從不限制其余人在韋恩莊園的自由，默許他們可以自由探尋，允許他們越界試探。
傑森從藏書室中窺探到了一絲線索的蹤跡。
但若說是坦誠布公，那就更不像了，除了特殊必要，比如說有關世界危機的大事外，她從不談論自己不同於布魯斯的過去。
仿佛對此諱莫如深。
而奇怪的是，阿爾弗雷德知道的卻並不多。
他一直覺得布魯茜很奇怪，身上充滿著矛盾的感覺。
不是布魯斯的那種精分式的恍若人格分裂的矛盾感，而是整個人隱藏在迷霧之下。
亂翹的黑色碎發蓋在傑森的額頭上，他的頭發有點長了，稍稍遮住了精致到堪稱銳利的眉眼。
傑森從手牌，照片和信件中將線索串聯了起來。
那個冠有雷德代號的人成了小醜，他不知道用什麼方式跨越了世界，殺死了另一位小醜。
僵持了一會兒，還是傑森最先沒忍住，他頗有點自暴自棄地說：「你贏了。」
他率先說：「我是從字跡裡發現的。」
布魯茜仍然平靜地看著他：「顯而易見。」
他的字跡很特殊，且每個字母的書寫上都有一點特殊的小習慣，非常好認。
「小醜殺死了小醜。」他深呼一口氣，尾音輕到可以隨風飄散。
他低頭，從身上摸出一張大王牌，遞給了布魯茜。
「這是他留下的。」一張用膠布粘好的大王牌。
「他的字跡一直是這樣的？」
布魯茜接了過來，夾在指間翻了個面，盯住上面的字跡：「不，也許他只是想讓你發現而已。」
然後去轉告給布魯茜——
小醜殺死了小醜。
他在表示，他跟小醜不一樣。
看著牌面上撕碎的裂痕，布魯茜輕笑了一聲：「你脾氣還挺暴躁的？」
「你今天才知道？」哥譚黑|幫扛把子哼了一聲。
明明自己還是個將將二十歲的俊美青年，偏生扯出一股桀驁不馴的氣質。
傑森神色復雜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咕噥著：「隨便你怎麼辦。」
「我還沒告訴過任何人。」
「你最好等我反悔前解決這件事。」
然後傑森扭頭就走。
布魯茜留在屋裡，她捂住卡牌低聲喃喃：「我倒是希望如此。」
或許有一天，他還能親自告訴布魯茜——
雷德殺死了小醜。
*****
「哈~」
剛從床上爬起來的巴裡伸了個懶腰，他打著哈欠，趿拉著拖鞋走進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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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開水龍頭，涓涓細流淌了出來，水流細地可憐。也不知道是年代久遠的水龍頭不太好使，還是今天自來水公司又出狀況了。
他伸手接水，等了一會兒才潑到臉上潦草地抹了抹。然後從置物架上取下牙膏。
牙刷塞到嘴裡，細碎的白色泡沫從嘴角冒了出來，隨機又被衝洗干淨。
「起床時間不應該過快。」
「賴床是每一位公民應得的權利，」他含含糊糊地說，「極速者也不例外。」
極速者和突發事件更配哦。
就像是贊同他的話語似的，臥室裡傳來了玻璃破碎聲。
巴裡撂下手上的毛巾，眨眼間移動到了臥室。受害人艾倫先生站在可憐的破窗前，目瞪口呆地盯著非法闖入者。
那是一只可愛的棕色緬因貓，正暴躁地炸起了毛，尾巴在後面一甩一甩的。
好吧，這麼招人喜歡的貓咪誰又忍心對它索要賠償呢？
巴裡的腦子裡迅速計算起來，自己的這個月工資能不能支付貓糧、貓抓板、貓爬架……
嗯，如果哈爾不找他借錢的話還是足夠的。
它嘴裡銜著什麼東西，巴裡湊近想觀察一下。
下一刻，刺眼的綠光大盛，緬因貓成了只熒光綠的綠燈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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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巴裡看清了它嘴裡咬著一枚綠燈燈戒。
緬因貓操縱著燈戒在半空中用綠光構造出了「哈爾」這個短短的單詞，然後它吐掉戒指，把戒指撥弄到爪子下，朝巴裡喵嗷喵嗷叫了起來。
巴裡驚疑不定地凝視著這只闖入貓，半晌後，發出了如中彩票般的興奮尖叫：「我的天，這只貓比哈爾都聰明！」
作者有話要說：
我超喜歡哈二噠。真的，他就是這麼一個帥氣又自信的男人（快樂源泉）。
第三十三章：喵嗷
是誰家的小喵喵
一刻鐘後, 巴裡頂著一頭亂發，拎著緬因貓的後頸，終於制止了一場由貓引發的混亂。
代價是亂糟糟的房間和遍地的貓毛。
「所以，呃, 哈爾？」他用空閑的手撓了撓臉頰, 聲音略微顫抖。
手背上還附著一道淺淺的爪印。
綠燈貓中氣十足地喵嗷了一聲, 隨後揮舞著四爪在空中撲騰起來, 企圖從兩腳獸的惡魔之爪中掙脫。
絕對是哈爾沒錯了, 巴裡完全肯定, 沒有哪只貓能反抗命運的後脖頸。
——除非那是一只綠燈俠。
面前的貓不是貓, 而是一只不知道怎麼回事變成貓的哈爾。
巴裡·艾倫一刻鐘前所有關於養貓的美好幻想, 現在都如膨脹上升的泡泡般, biu得一下戳破了。
他放下堅持搏鬥永不投降的貓咪，然後深吸一口氣，不知從哪掏出一本記賬本, 手握鉛筆在紙面上嘩嘩寫著，然後反手將本子懟在了綠燈貓的臉上。
「哈爾, 你打算怎麼賠償？一共一百美元，刷卡還是付現？」
他比了個八的手勢：「看在我們關系不錯的份上, 我給你打個八折！」
被撞碎的玻璃窗, 抓毀的窗簾, 以及遍布貓毛和抓痕的床單——那是他最喜歡的一套！
還有房間內仿佛龍卷風肆虐過的模樣，置物架上的擺件都掉在了地上, 堆成一堆。
木質衣架橫在地上, 有一根在混亂中不知被誰踩斷了。
那只逃脫的緬因貓蹲坐在地板上, 無辜地歪了歪頭，天真又乖巧的喵了一聲。
大大的貓眼寫滿了疑惑。
仿佛那只精力十足永不妥協的貓不是他一樣。
巴裡的嘴角抽了抽。
他看著緬因貓搖晃著身子往前挪動了一步, 又挪動了一步，然後突然暴起將那一頁撕地稀碎，搶走了鉛筆。
巴裡憂郁地想：……我就知道。
緬因貓叼起筆跑到牆邊，趴在牆上用兩只前爪捧著扭扭歪歪地劃拉了幾下，笨拙到可愛，惹得後方的巴裡發出報復性的嘲笑聲。
貓泄憤往旁邊一摔。
緬因貓焦躁的踱步，繞著他轉了幾圈，然後跳上桌，咬住綠燈戒指，幻化出了一個巨大的顯示器，以及貓爪專用的配套鍵盤。
隨著貓爪在上面不住的敲敲打打，屏幕上緩慢顯示出了一排字，簡單敘述了哈爾的魔幻經歷。
哈爾·喬丹覺得自己倒霉透頂。
從蝙蝠俠那得知情報後，他急匆匆地奔回海濱城，憑借到手的受害人名單一個個追查過去。@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發覺在一處有荒廢碼頭的海邊，從這往下跳的人要比其他地方都要高出一截。
結果還沒查到真相，就碰見了另一件怪事。
這幾天他暫居在臨海懸崖邊的一座旅館，是由一棟古宅簡單改建而成，當初只是略微清掃了一番並沒有重新翻修，外表已經很舊了。
重點是，它很便宜。
於是綠燈俠當即拍板定下了，作為自己的安全屋和監視點。
他挑了一間視野極佳的屋子，房間位於頂層，家具簡陋但是干淨。屋裡擺了一張床，正對門的牆壁邊擺了一只舊衣櫃，旁邊還有一張方桌和兩把舊扶手椅。
同時帶著一間盥洗室。
窗簾厚重，垂在外開式的窗戶兩側，推開窗戶就能將漫長的海岸線盡收眼底。
期間蝙蝠俠給他發通訊，告訴哈爾他們查清的真相，介紹了新加入的成員海王，並詢問他這段時間是否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但哈爾打了個哈哈掠過去了。
那頭的蝙蝠俠沉默了片刻，憑借對綠燈俠的了解最後詢問了一句：「你遇到了麻煩？」
蝙蝠俠話音剛落就被哈爾眼疾手快地掛掉了。
哈爾左手攥住通訊器，右手抓著啃了大半的黃瓜三明治，盯著面前只剩殘渣的空盤子，苦大仇深地將最後一點面包塞進肚子裡。
蝙蝠俠說的沒錯，他被卷進了一樁麻煩事裡無法脫身。@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但哈爾·喬丹就是不想讓那只黑漆漆的老蝙蝠看笑話。
最開始是他白天隱約聽見了老鼠跑動的窸窣聲，以及抓撓牆壁的滋啦聲。但哈爾悉心翻找了一遍後沒有在房間中發現老鼠的身影。
老鼠的叫聲仿佛是從牆壁裡傳出。但問題是，這棟旅館的牆壁都是實心的磚石砌成的。
當天晚上他開始做起噩夢。
一群體型巨大、眼睛冒著瘆人紅光的老鼠圍著他，牙齒鋒利，淌著涎水，用貪婪地目光盯著他，像是想將他吞噬下肚，嚼得半點骨頭渣子都不剩。
它們發出吱吱的凄厲叫聲，尖利的聲音恐怖異常，讓人心神震蕩頭皮發麻。烏泱泱一片聚成一群，多得看不到盡頭。
但綠燈俠會慫嗎？
秉持著不要慫就是莽的作戰精神，綠燈俠舉起燈戒就是干，操縱著燈戒變幻出的機|關|槍，突突突就是一頓發射。
團戰可以輸，boss必須死！
在他的夢中，綠燈俠的戰鬥力翻了不知幾倍，在加上他從不退縮，最後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是老鼠軍團含恨退去。
不知道的還以綠燈俠熬夜打游戲呢，不過看著他這鬥志昂揚的勁頭，與勢必揍翻關底boss或者說幕後黑手的信念，說是通宵打游戲貌似也沒什麼不對。
游戲名可以簡單粗暴稱為綠燈俠大戰邪惡老鼠。
但飽受噩夢折磨的睡眠質量極差，哈爾眼睛上都掛上了黑眼圈，在英俊的臉上極其明顯。
他哈氣連連，神情裡透著掩不住的疲憊。
「我真該跟老蝙蝠學學他的時間管理。」
白天維持花花公子人設，晚上還在哥譚當初逛蕩。
不見禿頭，不見黑眼圈。
轉折點是昨天晚上。
那晚他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扯過被子一直蓋住頭頂。今早一覺醒來，想摸出手機看時間，動作間驚恐發現胳膊不對，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下來。
嘴裡發出喵喵的聲音。
嚇得哈爾立刻叼起綠燈戒指闖進了好基友閃電俠的家裡。
巴裡摸著下巴，從七零八落，偶爾還拼寫錯誤的語句裡拼湊出事情真相。
「你做了一整個連續劇的大戰老鼠的噩夢，」巴裡抬手舉到頭頂，伸出兩根手指彎了下比作貓耳，「結果睡醒發現自己變成了貓？」
緬因貓點了點頭，又耷拉下了腦袋。
哈爾疑惑於一件事，他突然忘記了昨晚的噩夢。一覺醒來就變成了今早這番模樣，卻完全記不起噩夢的內容。
他甩了甩腦袋，想不通就先不想了。
巴裡念念有詞：「這不應該呀，連蝙蝠俠都沒變成蝙蝠，你為什麼會變成貓？」
「不，我們得去找蝙蝠俠。」他飛快說完，然後一把摟起那只貓夾在胳膊下。
他一向行動比想法快。還沒等哈爾反應過來，閃電俠就一陣風似的衝向了韋恩莊園門口。
不過沒蹲到布魯斯，反而蹲到了剛返回的布魯茜，對方將那輛一看就超貴的汽車停在企圖翻牆的巴裡身邊，緩緩搖下車窗。
原本還在鬧騰的緬因貓窩在巴裡懷裡乖巧地喵喵了兩聲。
乖巧，溫順，又可愛。
清澈的貓眼裡流露出小動物特有的神情，暗地裡用爪子撓了一下巴裡。
巴裡呆愣地站在那，直到哈爾的一爪子才突然反應過來，他立刻跳下牆立正站好。
目前存在一個問題——
哈爾變貓這件事極大衝擊了巴裡的理智，外加他來的時候太趕，忘了換制服。
所以他現在是巴裡·艾倫，而非超級英雄閃電俠。
但巴裡·艾倫除了因哈爾這位好友而導致的請假事件外，理應不該與韋恩莊園裡的任何人有所交集。
怎麼也跟哥譚甜心扯不上關系呀！
踩在韋恩名下的土地上，巴裡突然覺得有點燙jiojio。
不知道布魯茜馬甲的閃閃正絞盡腦汁地想借口，以防被人以為是什麼心懷不軌之徒，比如說事先踩點什麼的，不然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別人的私人領地上也太奇怪了。
他不想以另一種身份走進哥譚警局，只單純當做工作地點就很好。
「我在遛貓，」他咽了口唾沫，干笑了兩聲，「今天天氣不錯。」
「韋恩小姐是有急事嗎？」
布魯茜歪斜了一下身子，胳膊搭在車窗上，微微探出了頭。
「不，我沒什麼事，只是出去兜兜風。」
她看向巴裡，視線鎖定在了她懷裡的那只貓身上：「這就是那只讓哈爾請了兩次假的貓？放在心尖上的那只？」
巴裡突然噤聲。
他突然驚恐的意識到，兩人分手的根源就是哈爾在宇宙深處長期007的工作。無假期，無調休，全程失聯。然後才導致了後面一系列陰差陽錯足夠拍一部電視劇的破事。
「這這這是哈爾的貓！」巴裡嘴一禿嚕，在大腦思考出對策之前搶先開口。
說話間布魯茜已經推開車門走了出來，停在巴裡面前，用手指逗了逗貓，緬因貓很給面子的叫了幾聲，踹開巴裡跳入布魯茜懷裡。
懷裡一空的巴裡：……
「哦，」她拉長了尾音，「原來這就是那只貓呀。」
布魯茜撓著貓下巴，緬因貓的喉嚨裡冒出一連串滿意的咕噥聲。
巴裡屏氣斂息，余光不住地往大門口瞥，期待著蝙蝠俠趕緊出來救場。不然，正義聯盟即將喪失一只戰意高昂的綠燈俠而收獲一只只會賣萌的綠燈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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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茜忽然說：「哈爾又沒錢了？」
一人一貓突然滿頭霧水，齊齊地看向她，不知道布魯茜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雖然哈爾沒錢實屬正常。
下一秒布魯茜就解答了兩人的疑惑，她說：「我記得上次哈爾請假的理由是帶貓做絕育去了。」
巴裡眨眨眼，好像，貌似，確實是有這件事來著。
「真可憐，哈爾總是不靠譜。」她輕柔地撫摸哈爾貓，藍眼睛眯了起來，勾起嘴角，「正好我有空，不如我帶它去絕育吧。」
「喵嗷——」
一聲凄慘貓叫陡起。哈爾貓嚇得整只貓都炸了毛。
作者有話要說：
世界觀糅雜了不少克蘇魯元素。
哈爾是魔改的牆中之鼠。塔哥那段靈感來自克蘇魯的呼喚，海王參考了白船。後面兩個好像看不大出來。阿卡姆和密大很明顯啦。
伏筆很多，但快要完全揭開真相了。
下一章小綠毛出場。
第三十四章：小綠毛
到底是誰綠了誰？
哈爾在一瞬間仿佛聽見了惡魔的低語, 他嗷地一聲躲進了巴裡的懷裡。
「嗨，你們在干什麼？」一道聲音傳來。
感謝布魯斯用英雄般的出場挽救了瀕臨破碎的正義聯盟。
這位姍姍來遲的英俊男人懷裡抱著漂亮的黑貓，迎著布魯茜微妙的目光神色如常地朝所有人打了個招呼。
「好巧，你也出來遛貓, 艾倫先生？」布魯斯的臉上適時浮現出一抹驚訝。
巴裡摟緊了自己的貓, 瘋狂點頭。
柔軟的貓毛蹭在下巴上, 隨著動作摩擦起來, 有些癢。
降臨在晨曦中的男人仿佛在閃閃發光。巴裡聽著蝙蝠俠說：「你們見過面的, 之前艾倫先生還幫喬丹先生請過事假。」
布魯茜退了幾步, 倚靠在車門上。
她動聽的嗓音懶洋洋的：「啊, 對, 我記得。剛才我們就在談論這事, 那只貓。」
「既然哈爾窮到連給貓絕育的錢都出不起了，他為什麼還不回來上班？」
哈爾貓瑟縮了一下，再柔軟厚實的皮毛也防御不住內心的蕭瑟寒風。
見鬼, 絕對是哥譚深秋的清晨太冷了。
「別這樣，沒准是哈爾有兩只貓呢。」布魯斯甜蜜地說。
之後他又巧妙點名了自己認識巴裡的緣由：「巴裡是迪克的同事, 你知道的，他比較喜歡交朋友。」
「畢竟是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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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裡依舊在瘋狂點頭, 點到一半突然發覺：等等？那個總在警局招蜂引蝶的格雷森是蝙蝠俠養子？
怪不得人設如出一轍。
這位擁有特殊魔力的男人不經意間將兩人的風頭都奪了去, 一入場就讓身為主角的巴裡和艾倫淪為了背景板。
他問：「我聽阿福說你開車繞著韋恩塔轉了一圈。」
韋恩塔的重建工程在昨天正式竣工, 布魯茜今早從房間出來後連早餐都沒動，驅車徑直奔向了韋恩塔。
「是的, 明晚我打算開一個宴會慶祝一下勝利時刻。」布魯茜撥弄了一下頭發, 她微微低頭垂眸, 長睫毛遮住了燦若星辰的藍眼睛。
布魯斯表示贊同：「韋恩塔無論是對韋恩家族還是對哥譚而言，都具有相當深刻的像征意義。」
「好了, 你們聊。」她擺擺手，起身鑽進車內，「我去交代阿福籌辦宴會了。」
車子緩緩駛入了莊園大門。
巴裡沒注意到布魯茜轉身時跟布魯斯隱晦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什麼叫奧斯卡影帝影後的演技，這就是！
杵在他們身旁的巴裡和哈爾就跟剛入行的小萌新一樣，在兩大演技帝的壓制下，傻乎乎地扮演花瓶。
——還自以為自己的演技多棒似的。但其實馬甲早就掉了個精光。
車不見蹤跡後，閃電俠果斷地換上了制服。蝙蝠俠引著他們前往另一處秘密基地。
閃電俠語速飛快地把降臨在小可憐哈羅德身上的悲慘遭遇全盤托出。
閃電俠面帶希望的問：「所以你能幫哈爾變回人嗎？」
他代替即將因某人而干癟的錢包發出了渴望的詢問。
蝙蝠俠高深莫測地瞥了他一眼，轉頭望向那只哈爾貓。
哈爾正好奇地瞅著阿爾弗雷德貓，伸著爪子緩緩移動接近，又猛地撤退，試探另一只入侵領地的黑貓。
黑貓懶洋洋地蜷在一邊，靜靜地觀賞這只緬因貓的表演。
在發覺兩人注視著他後，哈爾毫不猶豫地回瞪了過去。
然後他突然想起之前布魯茜說過的話，巴裡用什麼理由幫他請假來著？
給貓咪絕育，得虧巴裡想的出來！
他直接操縱燈戒用綠光構造字母，讓它們排列組合成各式句子。空中散發出瑩瑩綠光。
[你竟然用這麼蠢的理由請假？]
「嗨，講道理，我是從你上一次的理由衍生出的好吧！」閃電俠單手叉腰，迅速反駁。
[你完全可以說我的貓又跑了！]
「不，」閃電俠交叉胳膊在胸前比了個X，嫌棄拒絕，「那聽起來更蠢了，老兄！」
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同理，哈爾·喬丹的同一條貓也不應該丟兩次。
除非那是薛定諤借給他的貓。
不，不要跟閃電俠討論這兩句話之間的邏輯關系，那是哲學家該干的活。
「我需要聽綠燈俠再完整地講一遍經歷。」蝙蝠俠果斷地打斷了他們之間無休止的吵吵嚷嚷。
不然他們能把話題扯到蝙蝠俠也不知道的區域裡去。
他陰郁地想，監聽器那頭估計快笑翻了天。
還有一個原因是，信息在轉述過程有可能被遺失，在轉述者自覺或不自覺的信息過濾下。
第一手資料遠比經過轉述後的二手資料更有價值。
況且哈爾又不是不在這。
哈爾直接構造了一個巨大光屏，這次連貓爪鍵盤都不用了，直接變出一個顯示屏，操縱裡面的火柴人做出各種動作，其頭頂接連冒出寫有文字的氣泡。
動畫的形式簡單明了。綠燈俠投影技藝越發精湛。
綠燈俠不情不願地再次敘述了一番自己被坑的歷史。
蝙蝠俠雙手抱臂，皺眉問：「你昨晚做了同樣的噩夢嗎？」
[不]
熒光綠排列組合的字母跳躍著在空中閃現。
「沒有還是記不清了？」他需要更清晰的回答。
[我不知道，最後的記憶只有一片壓下的黑幕]
巴裡不安的跺著腳，他插嘴：「當然，老兄。因為人們都是閉眼睡覺的。」
「所以陷入熟睡前的最後記憶是一片黑暗很正常。」他振振有詞，指著哈爾，「有人會倒掛著睡覺，但絕對沒人睡著時眼前還一片光明。」
冷硬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我不倒掛著睡覺。」
一轉頭，巴裡發現蝙蝠俠正盯著他，危險地眯了眯眼。
「還有，停止動作，如果你不想這裡地震的話。」
頂著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閃電俠迅速噤聲，並光速收回因緊張而高頻振動的腳。
另一頭的布魯茜完整地聽完他們所有的對話，直到兩批人分別。
她曲起指節輕扣桌面。幽暗空寂的地下基地中，清脆的敲擊聲成了唯一的音色。
晚宴如期而至，當晚，韋恩大宅被盛裝打扮，用以迎接絡繹不絕的賓客。
其中，建築師道格拉斯·蓋倫特以身體不適為由，婉言拒絕了宴會邀約。
因為他一貫是這種性格，低調，竟沒讓除蝙蝠家的之外的人察覺到不對。
華美的吊燈投下的光芒讓金碧輝煌的大廳更加奪目。
戴安娜·普林斯穿著黑色抹胸長裙，頸間的項鏈閃閃發光，她在賓客中走動，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神奇女俠一周前從天堂島出發抵達美國。
時隔多年後再次踏進美國，按理來說應當不會有什麼朋友邀約。但昨天，一封邀請函發送到她的郵箱裡。
許久不曾離開天堂島的女俠懷著好奇的心情打開了郵件。迅速瀏覽一遍後，她當即決定前往哥譚。
在宴會上看到神奇女俠的身影時，布魯斯下意識地心頭一顫。
他瞬間想到了幾乎被布魯茜前任擠滿的正義聯盟。
這次總歸不是前任。
失聯的神奇女俠再次出現是個好消息，這意味正義聯盟的班底差不多聚合完畢。
作為天堂島的女神，她興許會知曉一些秘密。
可惜，布魯斯·韋恩放松的太早了。
身旁的布魯茜也注意到了戴安娜，她微微側身，擋住自己的臉，伸手扯了扯布魯斯的袖子，壓低聲音。
「我之前有個化名，布魯斯。」
布魯斯迷茫了一秒，然後意識到布魯茜不是在叫他的名字，而是重復了一遍她曾經的化名。@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布魯斯心裡突然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布魯茜朝他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沒給他反應時間就立刻拔高聲音：「布魯斯，你看到哈維去哪兒了嗎？」
漂亮的面容上維持了恰到好處的驚訝，又糅合了一絲困惑，兩分任性。
她一邊說一邊裝作找人的模樣火速離開現場。
聲音引起了戴安娜注意，她眼神一亮，微笑著朝布魯斯走來：「布魯斯！」
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的花花公子：「……」
人在家中躺，鍋從天上來。
這次真不是我，我TM劇冤！
果斷將自己的同位體推出去擋槍的布魯茜沒有回秘密基地，而是悄無聲息地潛回了韋恩塔。
布魯茜昨天清早在韋恩塔發現了一張紙條。
鮮紅的字體塗抹成瘋狂的炸|彈警告，左下角畫了一個瘆人的笑臉。布魯茜攥著紙條，不動聲色地返家。
還有一件事，關於哈爾喪失意識前最後看到的畫面。
布魯茜低聲喃喃：「那不是夜幕降臨的黑暗，而是——」
「一柄黑傘展開傘面壓下時的樣子。」
如她所料，原本應空無一人的韋恩塔上，有人在等她。
重建完畢的韋恩塔宏偉壯觀，又不失精致。堪稱巧奪天工，精妙絕倫。
夜幕低垂著壓了下來，而韋恩塔卻高高聳立，仿佛要刺破天幕。
巨大而精美的表盤鑲嵌在塔頂，兩根細長的金屬雕花指針正和緩無聲地移動。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布魯茜憑空出現在塔頂，隱沒在了黑暗中。
她將快要揉爛的紙條擲向韋恩塔的新建築師，全然不顧上面堪稱致命的威脅與警告。
一位建築師，在他親手修建的建築中埋下炸|彈，並向其主人發去警告。
——仿佛那只是個玩笑一般。
「我該叫你什麼？」
「雷德？蓋倫特？」她的聲線微不可查地顫動了一下，但轉瞬即逝，即刻回歸平靜：「……還是小醜？」
她隱隱期待著對方回答她心底所期望的答案。
韋恩塔尖上，兩人隔著長長的一段距離對視，濃濃夜色橫亙中間，像一道深淵。
蓋倫特朝她咧開一個大大的笑，溫和的外表下仿佛有什麼正要破土而出：「你知道的，這些全不是我的真名。」
布魯茜陷入了沉默。
雷德已死，但他同樣不真心認同小醜這個身份。
道格拉斯·蓋倫特的身形逐漸變化，隱隱發虛，又逐漸凝實成一個熟悉的身影。
身形瘦高，瘦削地有些過分，熟悉的五官，臉色蒼白，一如既往的精致中卻夾雜著不可忽視的瘋狂。
濃郁的夜色也遮不住他那肆意張揚的綠發，高調替代了原本存在感低到過分的淺棕色系。
整個人從溫和低調毫無存在感的外殼中解放了出來。
「BOMB!」他浮誇地模擬著炸|彈|爆|炸的聲音，胳膊猛地向上一揚。
「驚喜！」
煙花在高空轟然炸起，絢麗奪目的光芒在夜空綻放，漫天的彩帶隨之迸發四濺，緩緩飄落下來。
布魯茜不為所動，任由小彩條落在肩頭。
「總是騙不到你。」他捧著心，動作誇張地垮下了肩膀，重重哀嘆了一聲。
不，他成功過。布魯茜冷靜地想，那唯一一次，在十年前。
「小紅毛，」布魯茜嗤笑，她伸手撣開落在身上的小彩條，「所以你就干脆地改名叫小綠毛了。」
聞言，綠頭發的人誇張地握拳，像法官敲槌那樣敲擊了另一只攤開的手掌，嘴裡應景地發出「dang~dang~」的音調。
「格林（green），」他把這個詞在嘴裡反復咀嚼，尖聲笑了起來，「我喜歡這個名字。」
鐘表的指針向著午夜時分移動，兩根指針即將重合在一起。他猛然後退到邊緣，攤開胳膊仰面向後墜落。
布魯茜撈住了他。
小綠毛瘋狂笑著，他摟著布魯茜的脖子湊近她的耳邊：
「快速問答——」
「當大鐘敲響十二點。」@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你會給我一個吻嗎？」[1]
作者有話要說：
布魯斯&戴安娜：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jpg
小綠毛終於出場了。他是個關鍵人物，非常關鍵。這條支線是拼湊主線揭秘真相的重要一環。
最後三句話是小醜對蝙蝠俠說的，出自《蝙蝠俠：漫長的萬聖節》。官方更會玩系列。
原文後面還有一句「我就當你拒絕了。」
第三十五章：登門挑釁
我方成員已就位
勾繩一蕩, 布魯茜攜人落到安全地帶。
伴著午夜鐘聲的敲擊音回蕩在夜空，她一把推開了懷裡的小綠毛。
小綠毛誇張地攤開手，步伐奇異地繞著布魯茜轉了一圈，嘴裡還不住嘟囔著：「嗨！」
「這就是你跟初戀久別重逢的正確態度嗎？」他突然歪身湊近布魯茜。
在布魯茜抬胳膊給他一下帶有紀念意義的肘擊之前, 迅速退回安全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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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茜聲線低沉：「用哈爾來隱晦提醒我？」
小綠毛收斂笑意, 他浮誇地手捧胸口, 踉蹌地後退幾步。
「噢, 你又知道了~」表現欲旺盛地想舞台劇演員。
他瞪大眼睛, 綠眼睛不復從前的清澈, 黑夜仿佛向裡面潑灑了些暗色調。隨即又綻放出一個更大的微笑, 晚風吹散了他凌亂的半長碎發。
噩夢無休止地糾纏哈爾仿佛是某種恐怖預兆, 但哈爾在遺忘了最後一晚夢境的內容後成功逃脫, 變成了貓。
這其中有兩個提示。
一是記憶。特殊能量抹去留存在腦海中的精神污染源，讓人恢復理智，從表面看就是失憶, 記憶出現斷層修正。
系統拯救陷入瘋狂的病人時與其如出一轍，最初布魯茜以為影響記憶是治療遺留下的副作用。但隨著調查的逐漸深入, 她發現自己弄反了。
消除記憶不是後遺症，而是治療手段。
系統的能量以一種奇特方式剔除記憶中的瘋狂源頭, 某個無意間撞見畫面或者某句無意中聽到的低語, 從而使他們擺脫瘋狂的糾纏。
她的記憶是如此。這本身就是一種提示。
……阿爾弗雷德也是如此。
在不陷入瘋狂的狀態下, 布魯茜已經最大限度地保證記憶不受損。
不可知之物，不能用任何手段、任何感官去感受它。
不然會陷入永久的瘋狂。
「知道的越多, 死得越快。」布魯茜不僅僅是說給托尼聽的, 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布魯茜體內設定的安全程序機制, 一旦超過安全值，便對記憶進行自我消除。
這是維持清醒的必要手段。
她不能讓自己陷入瘋狂, 最起碼在拯救這個瀕臨破碎的世界之前。不然整個世界就一起完蛋了。
一連串的線索在腦海中逐漸成型。
回歸哥譚的第一年也是她的記憶再次重塑後的第一年，短短三年間消泯過兩次，看來她確實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第二是貓，同樣也是阿爾弗雷德。
「看來你再一次查到了不少？」小綠毛在「再一次」上咬足了重音。
「不管怎麼說，」布魯茜抿住唇，「多謝你救了燈俠。」
布魯茜後期一直在有意控制調查進度，有時會無奈地反應不及。
「我只是討厭那個綠油油的家伙。」小綠毛抱怨性地攤手，「噢，我從來不知道你到底留了多少後手。」
他古怪地笑了笑，綠眼睛直勾勾但盯著面前的布魯茜。
了解的越多，就意味著理智的閾值越加逼近死線。
布魯茜總是在尋找——查清真相——險些陷入瘋狂——維持理智抹消記憶之中循環，用飽受磨難的精神支撐著，耐心潛伏，等待徹底粉碎世界頭頂懸著的達摩克裡斯之劍的時機。
小綠毛跟塔利亞……
前者幾乎成了瘋狂的具現化實體，酒神因子讓他免於淪陷在那些「神明」的瘋狂裡，卻無可避免地成了另一種瘋狂的造物。
塔利亞也……浸泡拉薩路池只是以毒攻毒罷了。
「我知道的越來越多了。」
「所以，時間越來越少了。」
「但好在，時機已經到來。」
韋恩莊園燈火通明。
布魯斯用良好的職業素養接住了隊友扣過來的黑鍋，發揮了百分之二百的花花公子的優秀功底開啟撩人攻勢。
並不動聲色的套話。
直到宴會結束，神奇女俠在考慮掏出真言鎖套給他來那麼一下時，他終於吐露實情。
「我可以解釋這一切。」
「但首先，公主，」布魯斯冷靜的說，「你聽說過正義聯盟嗎？」
等到蝙蝠俠領著神奇女俠抵達地下基地時，他在途中告知了女俠真相以及順勢安利了一波正義聯盟。
當然，遠方表兄那個版本的真相。
布魯茜已經坐在了顯示屏旁邊，正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絲毫看不出任何打發預備役拖住前任，自己逃出去見另一位的前任的蹤跡。
她戳了下按鍵，背對兩人的椅子眨眼間旋轉過來，正對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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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玩的開心嗎？」
得知身份真相的女俠驚奇地打量了下布魯茜，又看向了旁邊站立的布魯斯。
「赫拉啊——」她低聲驚呼。
她剛剛真的差點被騙過了。因為布魯斯跟當年的那位少年布魯斯真的很像。
布魯茜簡單敘述了一下相遇過程。
兩人隨手扯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當時布魯茜在某次冒險中了魔法，她跌了一處古怪泉水，暫時性地變成男性。於是不得不維持頂著「布魯斯」的身份繼續旅途。
當然，這在某一方面也為她的真實身份打了掩護。
中途，布魯茜遇到架著帆船在海上飄蕩的戴安娜。戴安娜在嘗試尋找天堂島。
天堂島受到眾神的保護，所有離島的人都會遺忘它的位置。
神奇女俠在史蒂夫死亡後又在人類社會隱姓埋名了幾十年，最後心灰意冷地想要返回天堂島，卻無法在茫茫大海中尋找到它。
布魯茜幫助神奇女俠找到了天堂島的位置。在旅途中兩人逐漸無話不談，關系逐漸親密。
「你當時打探過關於舊神的事。」神奇女俠回憶布魯茜曾經的事，「現在想起來，你拐外抹角地打探了不少信息。可惜我當時確實一無所知。」
剩下的部分交由神奇女俠講述，布魯茜不動聲色地繼續套話，她需要借此修正記憶中模糊誤導性的一部分。
神奇女俠讓布魯茜躲藏起來，但沒想布魯茜膽子大到潛入島打探了一番，搜集完情報又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迅速溜走了。
「你有無與倫比的勇氣和智慧，」神奇女俠贊嘆道，「你就像我的亞馬遜姐妹一樣。」
女俠全程無視剛撩過自己的布魯斯·韋恩先生。
談話進入了中場休息時間。
從一旁聽著兩人敘舊的布魯斯終於有機會插嘴：「嚴格來說，你們還不算前任。」
但神奇女俠堅持：「男孩，你這是對我們曾經親密感情的冒犯。」
「當然，現在我們是更為親密無間的姐妹。」
布魯茜朝他聳了聳肩。
……看吧。亞馬遜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我竟然被你騙過去了。」神奇女俠叉腰，看著布魯茜搖了搖頭。
布魯茜神色無辜地朝她笑了笑。她說：「我說過你會再次回到人類世界的。」
「我帶來了一個預言。」神奇女俠看了她一眼，沒有否認布魯茜的話語。
「一名來自天堂島的戰士會受到召喚。」她頓了頓，繼續道，「幫助人類世界抵抗未知的恐怖力量。」[1]
恐怖力量？布魯斯緊鎖眉頭，面色一凜。
神奇女俠帶來了有關舊神和舊日支配者的零星消息。
「不可名狀之物。」神奇女俠一邊說，一邊困惑地皺起了眉頭。顯然她對此也不是相當了解，她的母親，希波呂忒女王囑咐她把這句話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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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消息是，神奇女俠欣然加入了正義聯盟。
布魯茜近期的行蹤更加神出鬼沒。
自從韋恩塔重建宴會之後，蝙蝠俠很難在韋恩莊園逮到她。倒不是說她以前有多正常似的，但近期根本見不到她的蹤影。
布魯西寶貝覺得自己受到了冷落，而蝙蝠俠覺得這種行為極其可疑。
「拜托，老蝙蝠。」路過的傑森照例開啟嘲諷，並順手搶過提姆剛衝好的咖啡灌了一口，無視掉提姆不滿的抗議聲「那是我最喜歡的杯子！」
「你能不能別表現地像是追蹤出軌丈夫的……」在標准的蝙蝠瞪下，傑森難得的卡殼了。
屋內陷入迷之寂靜。
噎住的傑森急匆匆地繼續懟人，不過中途泄力後讓他看起來只是單純的嘴硬。
「哦，抱歉，忘了你倆還沒在一起呢。」
提姆搶過咖啡杯，捧著杯子奔去了水槽倒干淨，涮了一遍後又重新衝泡好咖啡。
他返回時布魯斯已經不見了。
「所以達米安的花童是不是沒指望了，」他端著咖啡站在窗邊，在清風吹拂下享受美好的咖啡滋味，「真遺憾。」
傑森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按照達米安的身高跟發育速度來講，只要布魯斯在三年內結婚，他應該不用擔心錯過機會。」
小矮砸還是有指望的。
眼尖的提姆放下咖啡，他雙手撐著窗台微微探出身：「咦？是布魯茜回來了嗎？」
「我看到布魯斯到門口了。」
他摸出望遠鏡搭在眼前，傑森擠過來搶了一半。兩兄弟湊在一起趴在窗戶前共享第一手八卦。
視野中，一輛車停靠在路邊，下來一個男人。
隔著遙遠的距離，他好像注意到了窺探的視線。男人摘下帽子朝他們所在位置揮了揮，一頭張揚的小綠毛順勢蹦了出來。
「f**k!」傑森脫口而出。他猛然往後一退，差點撞倒身旁的提姆。
作者有話要說：
桶哥：這他媽的小醜都快登堂入室了，老蝙蝠你給點力呀。
記憶不斷讀檔的傳奇調查員，
與我方助力高級二五仔小醜。
[1]這句話是神奇女俠在《血脈》裡的台詞。
第三十六章：撲朔迷離
初戀白月光
小綠毛跟布魯斯打了個照面。
兩人隔著雕花鐵門對望, 緊接著小綠毛快步躥過去整個人都貼在了門上。
布魯斯顯然被意料之外的狀況驚到了，盡管懷疑對方的身份，但仍瞬間維持住了自己的人設。
小綠毛咧嘴笑了起來，他一只手抓著欄杆, 另一只手極其熱情地從鐵欄杆縫隙中鑽過去, 擺出握手的姿勢。
「幸會, 我是格林醫生, 剛剛完成學業返回哥譚。」
他說他是來拉投資跟贊助的。
作為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優秀畢業生, 格林先生滿懷熱忱投身於家鄉的心理健康事業, 以建設更美好的哥譚為崇高理想。
他身上迸發的熱情如火山噴發一般, 幾乎把哥譚大戶布魯斯震住了。
——最起碼從表面看如此。
布魯斯注視著這一幕, 腦海中浮現的確是鐵窗淚的ps版, 只不過是笑著的。
他從這位舉止略微怪異的年輕人身上，敏銳地察覺到了某種熟悉的特質。
綠頭發的家伙來地莫名，走的離奇。他熱情地跟布魯斯打了半天招呼, 像保險推銷員一般熱情洋溢地嘮了半個小時後，毫無征兆地跳上他顏色亮麗的兒童自行車。
自行車歪歪扭扭地騎走了, 只余下吱吱呀呀的聲響。
留下布魯斯眉頭緊鎖。
冠以格林名號不久的小綠毛心系哥譚，返鄉創業。而且暗地裡身兼數職, 剛從建築師的職位上退下來。
不同於待在韋恩莊園的布魯斯, 布魯茜近段時間忙碌異常, 她不但要監管著小綠毛，還在加快海底未知能量解析進度, 以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抓康斯坦丁。
猜到蓋倫特真實身份的一瞬間, 布魯茜立刻想明白了個中關鍵。
塔利亞果然跟小綠毛攪和在了一起。那個情報是用來轉移她注意力的。將布魯茜的注意力轉到蓋倫特家族的秘密上和蓋倫特這個人身上, 忽視了假扮的可能性。@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類比於，如果蝙蝠俠帶崽夜巡時, 若想保護羅賓轉移敵人注意力，他可以穿的比五彩斑斕的羅賓更花哨。
——彩虹蝙蝠戰衣。
「塔利亞。」布魯茜揉了揉眉心，幾綹碎發從額間垂落下來蹭得鼻尖有些癢，她伸手撩到耳後。
「你又想做什麼呢？」
從已知信息看，塔利亞是在為「蓋倫特」這個身份拖延時間，而「蓋倫特」當時是在修建韋恩塔。
可韋恩塔並無異常。
絕對有什麼是她忽略了。
*****
蝙蝠俠深夜造訪了某位返鄉創業「好」市民。
一道冷酷的陰影籠罩了瘦削的格林先生。
「嗨，老蝙蝠，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哥譚好市民。」
光線昏暗的辦公室內，小綠毛背對著他，站在穿衣鏡前為自己整理紫羅蘭色的領結。
他嘴裡輕快地哼著歌，端詳了片刻後滿意地打了個響指。
鮮紅的嘴唇襯著蒼白的臉，從正對著蝙蝠俠的鏡面中透出來，讓蝙蝠俠看得真切。
「小醜，」那個高大的黑影幾乎是低吼著，「你有什麼目的？」
「格林先生」離開後，蝙蝠俠仔細回憶了下已知線索。
上樓時撞見了欲言又止的傑森，他可能覺得自己掩飾的巧妙，但蝙蝠俠一眼就看穿了他眼底的復雜神色，聯想到他這段時間的反常舉動和哥譚現狀。
一個猜測在蝙蝠俠腦海中逐漸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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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小綠毛肯定了他猜測。
「親愛的老蝙蝠，」他轉過身，「橫幅還在大門口掛著呢。」
「只要你從正門進來，當然知道我是會哥譚創業的呀~」尖銳的嗓音尾音刮擦著牆壁，明顯表現出對蝙蝠俠的討厭。
說完，他恍然大悟似的搖了搖頭：「哦，我忘記了蝙蝠是看不見的，只能靠聲音來定位。」
蝙蝠鏢呼嘯著破空而來，小綠毛一個閃身躲了過去，並順勢踢開了揮拳打向他面門的蝙蝠俠，重新拉開了距離。
小醜的速度很快，蝙蝠俠在心中默默估量。
經過一番試探，蝙蝠俠能明顯感受到眼前的小醜與他世界的有很大不同。
小醜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間發出了「噓」聲，示意蝙蝠俠安靜，然後他猛然拔高聲音。
「我要報警了！」
他單手抓著手機，不滿地朝蝙蝠俠指指點點。
「私闖民宅，暴力威脅……」
他裝模作樣地捂住胸口：「天啊，現在的哥譚真可怕。」
蝙蝠俠沉默地站在那，冷眼瞧著這一出由小醜傾情奉獻的荒誕戲劇，黑色幽默幾乎溢出了屏幕。
他沉默轉身，掏出抓鉤槍，這時小綠毛幾乎是瞬移到了蝙蝠俠耳邊，在他耳邊輕飄飄地拋下一句話。
驚愕中蝙蝠俠沒聽清。
小綠毛哈哈大笑著跳下樓，消失在黑暗中，笑聲回蕩在漆黑的夜裡，充斥著讓人心底發寒的癲狂。
夜巡後返回蝙蝠洞，蝙蝠俠取下頭盔中的錄音設備進行數據還原。設備台前，他的嘴抿成一條直線。
這時夜翼打來通訊。
「你要調查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
地上的韋恩大宅裡，有人睜著眼睛熬著夜。
「小紅你還不睡覺？」
被迫連夜在警局加班的迪克脫下外套，隨手往沙發上一扔，拖著疲憊的步伐走進廚房，想尋摸點吃的來犒勞一下他飢腸轆轆的肚子，然後滾去補覺。
因為布魯斯莫名其妙的要求，他困得眼都快睜不開了，走近了才發現是原來是大紅。
「你在干什麼？」他端著白瓷盤坐在傑森對面，上面擺著撫慰人心的美味佳肴。
漢堡、三明治、薯條和一碟番茄醬，還有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麥片……粥。
「尋求場外支援。」傑森神情嚴肅，頭也不抬地盯著面前的筆記本。
他在跟托尼·斯塔克打聽布魯茜的事，特別是關於那個小紅發，不，現在應該說是小綠毛。
一頭霧水的迪克：「什麼？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
傑森停頓了片刻：「不，沒什麼。」
他考慮了片刻，還是隱瞞了小綠毛是這個世界的小醜的事。
錯不了，傑森想，化成灰他也能認得。
小綠毛殺死小醜的事他只告訴了布魯茜。他得承認，現在回憶起癱在地上的小醜屍體，悵然若失的茫然感已經消退，暢快之意隨著時間而愈發強烈。
但他心底隱隱覺得布魯斯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傑森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管他去呢，反正蝙蝠俠無所不能，他可是聽從吩咐不再放下心結，不再摻和小醜這事了。
傑森果斷換了另一種說辭：「布魯斯有危險。」
迪克喝麥片粥的動作停住了，因困意而霧蒙蒙的藍眼睛一下子銳利起來。
「怎麼回事？」
傑森瞥了一眼電腦上不斷出現的信息，回答：「布魯茜的初戀白月光回來了。」
迪克臉上一片空白：「……等等，你說什麼？」
傑森輕描淡寫道：「那個小紅毛是她初戀，現在染頭了，成了小綠毛。」
斯塔克那邊也正焦頭爛額，才抽空跟傑森聊聊他想知道的事。
現在的神跟炸|窩一樣往人間跑，自上次的紐約大戰以來平靜了好一陣，結果失蹤許久的邪神洛基又跑到紐約大鬧了一通。
現在洛基被關進特質牢房，一只錘子神在牢房外「弟弟弟弟」的喊個不停。托尼發誓，如果洛基越|獄了，絕對是索爾的鍋。
言歸正傳，托尼只隱約記得布魯茜的初戀有一頭小紅毛，卻無論如何也回憶不起對方的名字和長相。
記憶模糊地像是被扔進油田裡燒了一遍。
智能AI中也沒有影像存留。平常無人提及還好，經傑森一說，托尼立刻嚴肅起來，開始自查起來。
「她送過小紅毛、呃，現在是小綠毛一套別墅。」
「別告訴我你羨慕，」被消息炸|暈的迪克機械性地拆開漢堡的包裝紙，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說，「布魯斯也過送你來著。」
但沒送成，中途蝙蝠俠跟紅頭罩談著談著又打起來了。
傑森自動略過大藍鳥的調侃，補充完信息：「巨大的樂高別墅，布魯茜定制款，她親手搭的。」
迪基：……實不相瞞我也想要。
「以霸總劇本的基本套路來講，當兩者感情逐漸升溫即將捅破窗戶紙時，必然有遠走他鄉的白月光腦子進水了特意返回來。」
「這就涉及另一個理論了，死掉的白月光才是好白月光。」
「小翅膀……」迪克咽了口唾沫，他抓著漢堡的手微微顫抖，試探性呼喚了一下他的名字，「你看起來有點恐怖。」
沒想到小翅膀這麼愛布魯斯。
「別這麼看我，大藍鳥。」
大藍鳥流露出些許擔憂情緒，但語氣輕快：「沒擔心，布魯斯可是蝙蝠俠！」
這麼一說更擔心了，於是他迅速改口：「誰會拒絕布魯西寶貝！」
第三十七章：分手費
前任聯盟
韋恩集團出資修建的空間站正式交付。它被取名為瞭望塔, 捐獻給正義聯盟作為這個新興義工組織的活動基地。
地上還有座配套設施——正義大廳。
高效便捷的傳送裝置將兩座基地之間聯系了起來。
今天堪稱是載入史冊的一幕，英雄們正式會面。蝙蝠俠開了個高效的會議，闡述了一番聯盟組建的目的、以及之後的分工合作。首要任務是對付盤踞在海底的怪物。
布魯茜沒有露面，秘密身份仍在保密範圍內。不過她是有正經身份的人, 比如說, 正聯金主。
知曉某些信息的蝙蝠俠不會說, 而超人和神奇女俠也保證不會透露。
圓桌上刻著「JL」的標志, 會議眾人看似正襟危坐, 實則神游天外。
閃電俠一臉放空模樣, 他沒從重磅消息的轟|炸中走出來。
在昨天之前, 閃電俠對自己抵抗住了名為布魯茜的誘|惑考驗而自豪。
雖然對此感到與新任同事們格格不入, 並有些許失落。
直到無所不能的蝙蝠俠無情地敲醒了他。這個可怕男人從閃電俠身上入手, 查到了布魯茜的曾用賬號。
巴裡年少時的網戀對像，可愛的軟妹子，語氣溫柔、操作犀利帶他氪金帶他飛的高玩大佬。
還是布魯茜。
「我一直以為是因為我提出面基的請求嚇到她了。」
她的頭像超可愛, 是一只黑貓打哈欠的圖片。網名也超可愛，叫「小甜餅」。
他們會分享一些煩惱。巴裡會說自己學校的事, 對方也是。
信息都經過了模糊化處理，但巴裡還是從中知道了一些事：比如她討厭喝牛奶, 對做飯很苦惱, 每天都想辦法多吃一塊甜點……
好吧, 名為網戀，實則為樹洞。
但從巴裡忐忑地提出請求後, 小甜餅再也沒有上線過, 頭像一直灰了下去。
巴裡那顆少年心直到現在還砰砰直跳, 懷揣著有一天小甜餅重新上線的期望。
「冒昧問一下，你那時候多大？」這是神奇女俠。
「九年級。」
閃電俠還沒從打擊中回過神來, 他窩在會議椅上，比起身旁的哈爾貓更像一塊貓餅。
少年心摔了個稀碎，最後一絲希望網戀奔現的願望也一下子破滅了。
布魯茜是真的奉行了拜拜就拜拜，下一任更乖的人生理念。
哈爾貓操縱綠燈戒指構造出了一堆小魚干，正在伸出爪子撥弄著玩。坐在哈爾正對面的海王看看他，收回視線，又看看他……循環往復。
一向凶巴巴的臉上竟然能看出一絲呆萌。
哈爾貓注意了對面那條魚，喉嚨裡發出感興趣的咕嚕聲。
海王飛速轉移了視線。
鑒於一只貓和一條魚，大家都充分表示理解。
綠箭俠已經昏昏欲睡。
蝙蝠俠收回目光，面無表情：「我推薦超人做聯盟主席，負責對外交涉。」
冷不丁被點名超人差點一個立正站起來。走神的心虛讓他錯過了反駁的時機。
「你實力最強，並且專業對口。」蝙蝠俠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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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說法廣為流傳並深入人心，超人是地球最後的防線。眾人不知道的是，蝙蝠俠內心同樣贊同。
當然，這跟蝙蝠俠要監視防備過於強大氪星人沒有半點衝突。
要防止超人失控。
「有人異議嗎？」蝙蝠俠說可以投反對票。
哈爾貓的前爪舉地極高，被身旁閃電俠迅速逮住團成一團塞進懷裡，閃電俠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蝙蝠俠收回視線：「那就散會。」
「超人，你留一下。」
哈爾貓憤怒地掙扎出半個身子，被閃電俠帶著離開會議室前，用綠燈朝他比了一個中指。
瞭望塔是個新奇地。眾人需要熟悉他們今後的工作場合。
神奇女俠進入休息室，在看見陳列的豪華冰淇淋機時眼神一亮。她快速走近，操縱按鍵給自己弄上一大杯美味的冰淇淋。
閃電俠依舊蔫噠噠的。
他嗖嗖來回幾下，從專屬零食櫃中將給他准備的小零食們堆成一圈。他盤腿坐在中間，隨著唰唰的殘影，零食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來。
哈爾貓趴在他腦袋上，操縱綠燈戒指播放小電影。
「嗨，蝙蝠俠從沒告訴我綠燈俠是只貓！」海王湊了過來。
「既然我們已經有了一條魚和一只蝙蝠，為什麼不能再有只貓呢？」閃電俠頭也不抬，往嘴裡一個勁兒地塞著小零食，「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物種多樣性。」
「並充分證明了正義聯盟多元化，以及自由與民主。」
但哈爾貓不給面子，他實際行動反駁了好基友閃電俠的理論——
[你看著那只老蝙蝠再說一遍？？？]
電影屏幕被碩大的寫字板取代，碩大的幽綠字體飄在半空中，繞著閃電俠轉了一圈。
目前哈爾的文字框已經進化出了動作特效。
不知怎麼回事，自哈爾從海濱城返回後，他仿佛對蝙蝠俠產生更為深刻的偏見。巴裡搖搖頭。
蝙蝠俠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在他眼裡，哈爾越來越像他那個世界的綠燈俠了。
海王那對濃密的黑眉糾結在了一起，他把手搭在膝蓋上乖巧蹲下，腳邊擺著一支酒瓶。
「他真的是貓成精了嗎？」
從理論而言，海王是個落難國王，不知名的可怕怪物盤踞在海底，威脅著自我封閉的亞特蘭蒂斯。
這次聯盟的首要任務就是海底怪物。
好心腸的閃電俠往旁邊挪了挪，分給他一堆零食。
「不，他是人成精變貓了……嗷！」閃電俠嗷嗚一聲，捂住被貓咬了一口的手指迅速躥到了另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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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鮮出爐的聯盟主席拖著紅披風，邁著沉重的步伐從蝙蝠俠的手底下逃生，路過時滿懷同情的看了新任同事閃電俠一眼。
好了，現在蝙蝠俠是聯盟中唯一格格不入的了。那個有著尖尖耳朵的家伙真是個可怕男人。
門大開，神奇女俠從後方走了進來，她手裡還拿著冰淇淋：「男孩，你怎麼了？」
蝙蝠俠欺負你了嗎？
超人看起來有點失落，額前的那一綹小卷毛也耷拉著，好不可憐。仿佛蝙蝠俠在會議室裡把氪星男孩怎麼樣了一般。
超人轉身，紅披風隨著動作劃過。
說出來可能會被揍，這位驍勇善戰英姿颯爽的亞馬遜公主身上存在著一股見鬼的母性，讓超人忍不住傾訴。
大概是因為她一千多歲了吧。
氪星人抽了抽鼻子：「我送的玫瑰被拒絕了。」
「什麼？」神奇女俠不明所以。
「沒什麼，我是說，正義聯盟真該改名叫前男友聯盟了。」
神奇女俠盯著他看，手搭在了腰間的真言鎖套上。
「我是說，」在神奇女俠危險地注視下，超人過果斷改口，「咳，前任聯盟。」
「男孩，你不應該跟蝙蝠俠學習，他總喜歡否認別人真摯的感情。」
即使現在成了好姐妹，神奇女俠仍然認為自己擁有過一段美好的感情。
鑒於神奇女俠從不說謊，蝙蝠俠明白了她是真心這麼想的，而非在開玩笑，所以之後絕口不提這事。至於不清楚狀況的超人，敏銳的直覺瞬間激發了求生欲。
「呃，你的冰淇淋要化了。」他果斷轉移話題。
趁著神奇女俠低頭的空檔，新任聯盟主席趕緊溜了。
一路上他小心避開了海王的酒瓶，打鬧中的哈爾跟巴裡，躲避開綠箭俠的新型實驗品箭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被趕鴨子上架的聯盟主席總有一種他誰也支使不動的感覺。
「話說，」他停下腳步，摸了摸腦袋，「蝙蝠俠去哪了？」
開完會議後就再也沒見到蝙蝠俠的身影了。他總是這樣，來去匆匆，這幾天蝙蝠俠都不見影。
然後他又想到了布魯茜，她也好些天不見蹤影了。
「大概是提前回去了……」超人自言自語。
「糟糕，我的稿子的還沒趕完！」
第二天，正義聯盟成立的消息正式放出，霎時鋪天蓋地席卷全美。
星球日報的辦公大樓。
午間休息時，眾人一反常態地留在了公司，談論聲熱火朝天。
當然，加班也是一方面。
星球日報的辦公區域一時人聲嘈雜，各位記者走來走去，連佩裡主編都比平常更暴躁。
他的獨立辦公室時不時傳來通話聲，語速又急又快。
在超級聽力下，竊竊私語湧入超人的耳朵。
克拉克把手從鍵盤上放下來，裝作伸懶腰的樣子抻了抻胳膊，留心聽著談話。
茶水間的談論最為熱切。
「布魯茜·韋恩不是一貫對這些不感興趣嗎，怎麼突然決定資助正義聯盟了？」
「不知道，我在哥譚的線人說，有證據表明布魯茜可能一直在暗中資助哥譚騎士。」
「她跟鋼鐵俠真的沒可能了嗎？上帝啊，我真的覺得他們暗地裡復合了。」
「復聯怎麼看，泰勒你昨晚不是有場對鋼鐵俠的采訪嗎？」
「不，他只在開幕式露了個面就走了，走的很匆忙，原定的采訪也取消了。」
印刷廠派來送紙樣的小伙子興高采烈地加入話題，他接過紙巾擦了擦汗，半邊身子壓在牆壁邊的桌子上，神秘兮兮地說：
「你們不覺得那些英雄們很帥氣嗎？」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
「好多是布魯茜·韋恩喜歡的那一款。」
言下之意是，布魯茜·韋恩想泡其中的一位超級英雄，呃，或者是其中一些。
說不定是提前支出的包|養費。
這種說法很有說服力。
旁聽的一位同事點了點頭，一臉贊同。他本來約好人去吃飯的，結果不知不覺停了好大一會兒。
分享頂頭老板的八卦有一種離婚起訴期在法官眼底下偷|情的刺激快||感。
時間不早了，催促的短信發了個遍。這位頂著一頭爆炸卷的同僚小跑離開，在經過克拉克的辦公桌時，他放緩了腳步，敲了敲桌沿。
端著咖啡正准備坐下的克拉克茫然地眨了眨眼。
「嗨，克拉克，我記得布魯茜·韋恩的訪談一直是你在做吧，你知道更多內幕消息嗎？」
「你能問一下超人對這件事怎麼看？」他問。
全星球日報的人都知道，克拉克跟超人是朋友。
克拉克有點心虛，裝傻：「……超人又怎麼了？」
「我是說，老板是不是看上超人了，想要用罪惡的金錢讓我們的人間之神屈服？」他壓低聲音。
「超人也是，上次他當街抱走布魯茜很多人都看見了，報紙都賣瘋了。之後她就宣稱超人的一切戰損由韋恩集團的負責。我甚至都懷疑超人已經爬上了布魯茜的床。」
他一臉「可惜你沒在現場」的表情。
既在現場又是當事人的酥皮：……
「這種把戲我見多了！」他最後結尾。
雖然他語氣憤慨，對超人流露出擔憂神色，但興奮的眼神出賣了他，滿臉都寫著大新聞。
爆|炸卷是負責娛樂版的，對時尚極有造詣。克拉克剛入職星球日報時還是在他手底下當實習生。他人很好，當初也很照顧克拉克，手把手教了克拉克很多。
只不過對新聞抱著一種獻祭式的狂熱態度，過於追求頭條，這一點同樣影響了克拉克。
總之，兩人關系不錯，不然他也不會特地停下跟克拉克說話。
「不，絕對沒有的事！」求生欲驅使克拉克連忙搖頭。
內心早已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超人沒有用賣|身錢養活聯盟一大家子！
……他只是想想而已！@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克拉克·肯特嚇得跌坐在椅子上，好在時尚先生也沒指望從克拉克這得到什麼消息，手機又彈出一條催促短信，他道了個別就連忙跑了出去。
徒留弱小、茫然又無助的超人把自己埋進了稿件裡。
至於超人到底怎麼看？
超人這麼看。
眾人皆醉他獨醒的克拉克一邊碼著關於自家聯盟的采訪稿件，一邊悲傷的想。
這不是金主為了潛超人給的包|養費。
這分明是布魯茜·韋恩給前任們的分手費！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前任聯盟：
格格不入黑漆漆：拒絕對現任（即將）的歧視，從超級英雄做起。
第三十八章：起源
死而復生
一枚硬幣立在桌上滴溜溜地轉, 被啪地壓在桌上。
在超人眼裡來無影去無蹤的蝙蝠俠站在角落，盯著辦公桌後的檢察官，手中抓著封塵的阿卡姆瘋人院調查報告，那是從檢察官家中的保險櫃裡搜出來的。
堆滿文件的辦公桌上被清出一小塊空地, 那枚硬幣在上面周而復始地起舞。
冷硬的話語讓檢查官停下動作。
「哈維·丹特。」
「阿卡姆瘋人院究竟發生過什麼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布魯茜沒有說謊, 但她隱瞞了最重要的信息, 蝙蝠俠在調查過程中猛然意識到這一點。
就像是干擾器屏蔽了信號。一直以來都有什麼干擾著他的思路, 阻礙著調查, 直到真相漸漸明晰, 他才突兀驚覺。@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十年前一定發生了某項重大事件, 跟阿卡姆瘋人院有關。不是韋恩集團接管改造阿卡姆瘋人院, 而是藏在這之下的, 更隱蔽的，導致布魯茜授意韋恩集團接管的隱秘。
也直接導致了如今的現狀。
哈維捏住硬幣，在眼前晃了晃, 仿佛想從中搜尋出什麼答案，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硬幣被收回西裝兜裡。
「先生, 私闖民宅和威脅恐嚇他人可不是作為義警的好習慣。」
檢察官先生毫不畏懼地直視蝙蝠俠，眼裡燃起怒火, 發出尖銳質詢：
「我更想知道, 為什麼我們的哥譚騎士會讓一個打扮成蝙蝠模樣的怪人到處游蕩。」
神秘的哥譚騎士終於展現真身, 這是震驚哥譚地下世界和司法系統的一件大事。那些稀裡糊塗被送進監獄的家伙們終於知道他們最大對手長什麼模樣了。
但哈維和戈登卻意識到了事情不對頭。
特別是哈維。
因為蝙蝠俠不是他們的哥譚騎士。
某種荒謬的念頭浮上哈維心頭，他隱隱有種感覺, 是哥譚騎士暗中促成這一局面。哈維暗中展開了對蝙蝠俠的調查, 卻沒想到對方搶先一步堵住了他。
……還搜出那份調查報告。
蝙蝠俠不為所動, 低沉的嗓音襲向哈維，「回答我。」
那份文件被用膠水粘住了檔案封口, 壓在保險櫃的最下方。
調查報告夾訂在一起，有厚厚的一沓，是阿卡姆瘋人院失蹤案件的調查報告，彙總了歷年來與其有關的案件。
內文有幾頁撕掉的痕跡。
從時間順序查看，被撕掉的那幾頁正好該講到十年前，之後全部被撕掉了。
檔案封存時間是在一年前，文檔上寫著潦草的日期，也就是布魯茜返回的那年，調查也隨之戛然而止，然後便被扔進了保險櫃，再也不見天日。
這本身就預兆了什麼，在他的世界，哈維在成為雙面人他們也是摯交好友，他了解他。哈維從不是半途而廢的人。
這證明哈維他查到了什麼。
蝙蝠俠一直在調查布魯茜過去的經歷，如果事情順利的話，哈維·丹特是他的最後一站。
阿卡姆瘋人院在哥譚被刻意遺忘了，這後面有布魯茜的動作，她承認過。
「你銷毀了十年前的卷宗，而那件事與布魯茜·韋恩相關。」
哈維猛地抬頭看向他，雙手攥緊了，他看起來拼命克制自己，以防跳起來給他一拳。
「這件事跟她沒關系！」
蝙蝠俠再度開口，他一步步逼問：「你想保護她？」
檢察官很快反應過來，蝙蝠俠在利用布魯茜刻意激怒他，並做了一個語言陷阱，好從他嘴裡套取情報。
「你不用從我身上搞這種把戲。」哈維深深看了他一眼，「我能信任你嗎，蝙蝠俠？」
蝙蝠俠：「哥譚騎士信任我。」
良久，哈維才開口：「好吧。」
「布魯茜不知道我在調查阿卡姆的事，卷宗不是我銷毀的，」哈維嘆了口氣，「因為壓根就沒有卷宗，所有人關於阿卡姆瘋人院的調查都不了了之。」
所以它才沒有什麼正式消息流出。
即使是能搜尋到的，也不過是年代久遠的謠言與詛咒。而哥譚這座城市，有鼻子有眼的都市怪談太多了。神出鬼沒的哥譚騎士更是其中的典型。
「不然你以為十年前的GCPD對哥譚有這種把控力。」哈維語氣頗為諷刺，但神色微妙。
「調查報告的後幾頁是我撕掉的，因為我發現從十年前開始我搜尋到的……」他頓了一下，郁郁地補充完，「都是些錯誤信息。」
他臉色蒼白，又重復了一遍：「我不知道所說的十年前的事是什麼。」
「我也是意外接觸到阿卡姆瘋人院的。」他眉頭緊鎖，顯然想到苦惱。
蝙蝠俠說：「那個意外是布魯茜·韋恩。」
哈維看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但最終沒有否認。
哈維告訴蝙蝠俠布魯茜畢業前的最後一段時間，她的精神狀態很不正常。
她一開始念叨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很快閉口不談並有意疏遠哈維，但他們的關系就差捅破一層窗戶紙了。被推開的哈維莫名其妙又相當委屈。
那時哈維已經是哥譚的檢察官助理，利用職業優勢，他發現到她搜集了很多阿卡姆瘋人院的相關歷史資料。
那一陣布魯茜的行為也很反常，跟一個從英國來的家伙走的很近，那家伙穿風衣，一口英音，神神叨叨的。
「那家伙好像是從精神病院放出來的。」
聽著描述，蝙蝠俠第一時間想到了一個人。約翰·康斯坦丁。
隨著話題的深入，哈維深吸一口氣：「他們去了阿卡姆瘋人院。」
他們呆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那個英國人不見了，哈維沒找到目擊者。
那個英國男人消失沒多久，布魯茜就突然宣布踏上環球旅行之路。
她消失了整整三年。
心底不安的哈維開始暗地裡調查阿卡姆瘋人院，結果越查越不對勁。
在調查中途，他總是莫名其妙地精神恍惚，噩夢纏身，好幾次更是險些喪命。
「暗地流傳著一個詛咒，靠近阿卡姆瘋人院的人都會瘋掉，」哈維自嘲般笑了笑，「原本我也不信的。」
蝙蝠俠問：「誰看過那份報告？」
「布萊克警探，他負責阿卡姆所在的片區，」哈維說，「也是他告訴我，自十年前開始，有關阿卡姆瘋人院的記述就錯了。除此之外，他閉口不言，像是被流言嚇住了，只警告我就此收手。」
「沒想到他看完的當晚就出了事，心髒猝死，查不出問題，只能定義成自殺。」
他執著地監視阿卡姆，任何風吹草動都不放過，但沒人注意的阿卡姆並未發生什麼事，只是思維越發恍惚，直到……
直到布魯茜歸來，他見她平安無事才猶豫著封存了檔案。
好像就是這樣。哈維回過神來，確信了自己的記憶，沒錯，就是這樣。
蝙蝠俠沉默地盯著他，哈維沒有說謊。
他了解他曾經的老朋友。
至於布魯茜，她的記憶曾經受過影響。
蝙蝠俠仍記得布魯茜說過的話。遭受精神污染的瘋狂之人，治愈後會產生記憶問題。
而其他記憶明顯有問題的人是……阿爾弗雷德和燈俠。
那麼哈維的記憶是否也受到過影響？
相比哈維口中的事件，布魯茜的精神狀態……很穩定。@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不，蝙蝠俠抿嘴，他有些日子沒跟布魯茜長時間相處了。
他還有一個選擇。
在此之前，他說：「告訴我你調查出的錯誤信息。」
******
哥譚的夜沉甸甸的，烏雲盤旋在上空掩蓋了微弱的冷月，霧氣鎖住城市，寒風徹骨。
入冬的哥譚不是什麼好地方，陰冷的寒風從袖口領口鑽進去，骨頭都浸滿寒意。
布魯茜匆匆下樓，她來到韋恩莊園下方的基地，走近展示櫃前，隔著玻璃罩觀察擺放其上的海螺。她抬手，按動機關，將它取了出來。
精致的臉上過分蒼白，身上還帶著外面的風霜。
「你在等我？」布魯茜頭也沒回。
原本空無一人的角落，瞬間出現蝙蝠俠的身影，銳利的目光透過白色護目鏡射向布魯茜。
「格林是小醜。」
「小醜是雷德。」
「而小醜殺了小醜，在世界融合前。」
一上來他就拋出驚天炸|彈。
「傑森告訴你了，」她盯著蝙蝠俠看了眼，對方的唇緊抿著，表情中透露不出絲毫信息，她過了一會兒才收回視線，「不，沒有。」
傑森守口如瓶，他認為這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
……或許也存在不想再跟蝙蝠俠大鬧一場的可能。
蝙蝠俠停頓了片刻，才開口。
「我畢竟是他父親。」
傑森的不對勁他看在眼裡。
小醜的身份，做的事，還有傑森的反常，埋頭古籍的行為……都很明顯。
「那你倒是當面跟他說。」布魯茜繞到工作台背後，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扯開椅子坐下。
「你翻了一遍我的臥室，就查到這點？」
他翻找到那些信，只有代號，並無內容。唯一有價值的是那張老照片，大抵是拍在十年前。蝙蝠俠嘗試用各種手段還原，發現了一條關鍵線索。
照片的背景是阿卡姆瘋人院。
略微清晰一些後，他一眼就分辨了出來。
蝙蝠俠自顧自說著自己的分析：「我讓夜翼在警局查了一件事。」
「那個凶手，」蝙蝠俠望著布魯茜，「他失蹤了。」
多年前在小巷中殺害韋恩夫婦的凶手，明明消失地詭異，卻仿佛被特意遺忘了般悄無聲息。夜翼利用警察的內部身份，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打聽到。
從奧利弗那探聽的消息跟斯塔克的相互對應。
在例行調查閃電俠時，那只黑貓頭像讓他心頭一動。
黑貓像極了阿爾弗雷德。
再加上綠燈俠同樣莫名的記憶狀況和目前的身體狀況，蝙蝠俠一下子將他們聯系了起來。
還有海王、塔利亞那裡透露出的信息。
仿佛一塊塊拼圖片，慢慢拼合在一起，展現出整個謎團。
蝙蝠俠相信布魯茜，所以他更執著於查出這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讓布魯茜甘願轉彎抹角地透露線索，然後指引到了這個局面。
敏銳的直覺讓他心底極為不安。
他不懷疑布魯茜拯救世界的決心，但他不知道布魯茜為此會做到哪一步，以及……為此犧牲什麼。
「有些線索是你主動拋出來的。」蝙蝠俠指出。
他在被布魯茜牽著走。
「因為，」她垂下眼眸，「是時間了。」
布魯茜拉開了抽屜，動作粗暴地將整個抽屜卸了下來。
嘩啦啦一片樂高玩具倒了一地。
蝙蝠俠瞥了一眼，那是她放樂高的地方，第一次到這裡時他就見識過。
出乎意料，裡面還有一處極隱蔽的暗匣。
一把□□被從那裡拿了出來。
蝙蝠俠臉色一變，他的嘴唇幾乎成了一道鋒利的直線。他認得這把槍，它曾多次出現在布魯斯的童年噩夢中。
布魯茜把玩著手|槍。她突然握槍對准心髒開了一槍。
「你瘋了？」蝙蝠俠低吼一聲，猛地衝上去搶奪。
電光火石間，只有砰地一聲響回蕩在偌大的基地。
什麼都沒發生。
布魯茜好端端地站在那。沒有流血，沒有傷口，她緩緩地站起來，將那把槍撂在桌上。
蝙蝠俠驚愕地看著她。
一道閃電般劃過腦海，自動捕捉到了那微小的不對勁，並進行了對比。
布魯茜受傷後的行為。
是了，自愈。
「這是一切的起源。」
布魯茜靜靜地看著他，昏暗的光線披蓋在她身上，裹上了一層薄紗。
「小巷中死了四個人。」
第三十九章：童年（上）
轉折點
九月的夜晚, 風攜著寒意襲擊行人。
昏暗的小巷狹窄幽長，破舊的路燈勉強投下昏黃的光，讓人不至於在黑暗中跌倒。持槍歹徒堵住了前去的道路。
布魯茜永遠忘不了那晚。
她被父親護在身後，睜大了眼驚恐地望向降臨的厄運。
父親高大的身軀給她僅存的安心。
托馬斯小心地與對方交涉周旋, 表明願意舍棄錢財換取家人安全, 但對方舉著槍, 黑洞洞的槍口讓躲在父親身後的布魯茜不住顫抖。
珍珠項鏈斷了線, 失去了束縛的珍珠蹦跳著掉落在地, 撞擊著發出清脆聲響, 卻又血腥無比, 粒粒如此。
一聲槍響, 她看見母親倒在了地上, 她的眼睛望著布魯茜，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只喃喃發出了幾個輕微的音調便沒了聲息。
小布魯茜呆滯地立在後方，腦子裡嗡嗡作響。
托馬斯驚慌地想要檢查瑪莎的狀況。又是槍響聲, 高大的身影向倒去，脆弱無比。
一瞬間仿佛有什麼崩塌了, 半點不剩。
這一幕極大衝擊了布魯茜, 她尖叫一聲, 想撲到父母的屍體身邊。但蒙面的罪犯抬手，槍口對准了悲痛欲絕的小女孩。又是一聲槍響, 她也倒在了血泊中。
小布魯茜覺得自己很冷, 但她沒力氣抱住自己, 也沒法爬過去抱住爸爸跟媽媽，意識也在漸漸消散。
一粒珍珠淌過血泊, 無聲地滾到了手邊，觸碰到指尖，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才勉強抬起那根手指。
沾了血的珍珠從微小的空隙溜了進去。
黑暗徹底籠罩了她。@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等布魯茜恢復意識時，她發現自己沒有癱倒在地，而是跪坐在父母的屍體旁，胸口沾著大灘血跡，那是子彈擊中心髒時附贈的。
但現在，她能聽到心髒在胸膛裡有力的跳動聲和夾在風中的呼吸聲，那是她活著的證明。
她手心中攥著一顆沾血的珍珠，猶帶體溫的珍珠觸碰著她冰冷手。這一荒謬的情景顯示死而復生確實存在，而非臨死前的臆想。
抬頭向前方看去，一把□□孤零零地落在前面的石磚上，距離她不遠。罪犯不見蹤跡，仿佛憑空蒸發一般。
漠漠昏黑壓下，好像有雨絲滴到她手背上。
她低頭才發現是自己在哭泣，大粒大粒淚珠不自覺地滾落下來。
姍姍來遲的警察趕到時，看到就是這一幕。布魯茜渾身沾滿了血，趴在父母屍體上哭泣。
大批警察封鎖了這片區域，紅藍交織的光芒閃爍，照亮了整條街道。穿著警服的人往來匆匆。
戈登把她從父母身旁抱離，脫下大衣蓋在小女孩身上。她身上涼的驚人，像剛從地上爬起來一樣。
他給韋恩管家打了電話，然後溫聲細語地安慰著布魯茜，努力釋放善意與溫暖。
小布魯茜裹著大衣，渾身顫抖，她抱膝坐在石階上。以往透徹明朗的藍眼睛裡積攢淚水，充滿哀傷。
匆匆趕來的老管家謝過戈登警探後，用力抱住了她，心痛不已，他遏制住內心的悲傷，一遍又一遍的安撫：「沒事了沒事了。」
良久，她仰頭對阿爾弗雷德說：「阿福……」
韋恩夫婦的死驚動了整個哥譚，哥譚最後的良心倒在了夜晚的哥譚裡。
還有誰能拯救哥譚？
記者蜂擁而至，輿論沸騰，陰謀論甚囂塵上，重壓之下哥譚警局焦頭爛額，但絲毫找不出凶手的蹤跡。
局長大動肝火：「這他媽的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
事情就是他媽的出人意料，到最後只能宣稱對方畏罪潛逃。
但布魯茜知道，凶手死了，驚恐地死在屍體面前，□□從他手上跌落，身體一寸一寸的碾碎，消失在虛空，最後連半點痕跡都無。
是她殺了他。
在布魯茜毫無意識的時候。
瘋狂的夢境逐漸喚醒了遺忘的記憶。@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那時她還不知道平行宇宙的存在，直到多年後遇到蝙蝠俠，那個經歷相似卻又不同的人。記憶隨著曾被抹消掉的瘋狂重現，她知道，她永遠成不了蝙蝠俠。
小布魯茜日益沉默，沒有人發覺她的異常，所有人都以為她身上的血跡是長眠於地下的韋恩夫婦的。
她沒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包括阿福。
而她發現自復活後，一些特別的能力逐漸顯現出來。
布魯茜消沉了很久。葬禮過後，她拒絕上學。有時她會在死亡重現的噩夢中驚醒，會夜裡驚慌地撲向阿福的懷裡，直到阿福哄著他入睡。
但另一些噩夢讓她下意識地遠離阿福。古怪而離奇的噩夢糾纏著不放，耳邊有時會出現呢喃般的低語，攪得她意識混亂。
又一次本該熟睡的深夜，她猛然驚醒，摸索著打開床頭燈，柔和的光線驅散了陰影。她抱著柔軟的被子，倚靠在豎起的枕頭上。
窗簾拉緊，透不進一絲清冷的月光。
「又做噩夢了？」慌亂的腳步聲後，阿福擔憂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不，我沒事，阿福你去睡吧。」她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很鎮定，顫抖的聲線出賣了她。
「讓我一個人待會兒，拜托，阿福，求你了。」
僵持了好一陣兒，阿爾弗雷德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轉身離開。為了更好照顧她，幫助她度過這段艱難時光，阿爾弗雷德特意搬到了隔壁房間。
但阿爾弗雷德不會知道她的秘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又抬頭望向虛空，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地方，顯示出微縮般的哥譚地圖，隨著心意的操控開始變換。
屬於阿爾弗雷德的標志點進了另一個房間。
那些瘋狂的夢境湧向大腦，在噩夢中，有時她沿著黑暗的樓梯向下奔跑，但樓梯如螺旋般永無止境。有時在燈火通明的高層墜落，隨著她的墜落，她看到一盞盞燈啪的滅掉。
這次的夢裡，是一雙巨大的眼睛透過落地窗盯著睡夢中的她看，她驚醒後發現牆壁、床上、衣櫃、書桌……到處都血色眼睛，眨動間不住地流下血跡。
是個夢中夢。
布魯茜下床，光著腳走到邊櫃前，從最下層取下一本普普通通的書，裡面夾著她藏起來的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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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的手腕纖細白皙，仿佛一折就斷，細小的血管在白的過分的皮膚下相當顯眼。
她捏住刀片，跑出房間內的盥洗室，站在低矮的水槽邊，對准手腕狠狠地劃了下去。
一道深深的傷口出現，但轉瞬即逝，還未等湧動的鮮血噴濺而出，便急速愈合，不留一點蹤跡。
自從那晚開始就是這個樣子。
鏡子裡映出了她的模樣，面色蒼白，藍眼睛黯淡，嘴唇上也沒有血色，瘦到讓人心疼，黑發散亂地垂在身邊，亂蓬蓬的。
她沒注意，只是盯著水槽看，然後轉身走了，路過邊櫃時布魯茜將一切復原。
回到床邊她重新躺下，挪動枕頭抓住被子扯過頭頂，蓋住臉。
正常的人是不會復活的，正常人也不會存在這些能力。
她不知道自己成了一個什麼怪物。
但如果……如果第一槍打中的是她。
她就能早一點……，小布魯茜攥著被角，父母就不會死了。
看著逐漸死去的韋恩莊園，阿福心急如焚，卻也只能祈求時間能抹去所有傷痕。
事情轉折點在一只降落在窗前的貓頭鷹。
黃昏時刻，那只古怪的貓頭鷹撲騰著翅膀擊打餐廳的窗戶，布魯茜直直地望著它，手中的湯勺掉在了餐桌上。
「……貓頭鷹！」
她猛地站起身，情緒激烈對旁邊的阿爾弗雷德說：「是貓頭鷹法庭！」
「一定是貓頭鷹法庭干的！」
「他們想要占據整個哥譚！」
她攥著衣角，仰著頭執拗地看著阿福：「爸爸跟我講過貓頭鷹法庭的故事。」
阿福嘆了口氣，他繞過長桌來到布魯茜身旁讓她平靜下來。
「布魯茜小姐，貓頭鷹法庭只是在哥譚流傳的古怪傳說而已。」
「不，不是的。」布魯茜低頭，她堅持，「它一定是真的。」
既然死而復生這種離奇的荒誕之事都能發生，那憑什麼說口口相傳的都市怪談就是假的？
布魯茜靠在阿福身上，喃喃自語：
「當心貓頭鷹法庭，時刻監視你出行。
暗處窺望哥譚市，藏於矮牆閣樓間。
居於家中他同在，臥及床間他亦存。
萬莫提及他名號，利爪將你頭尋來。」[1]
那是傳唱哥譚的恐怖童謠，貓頭鷹法庭殺死反對者，培養利爪鞏固統治。
聽著布魯茜的話，阿爾弗雷德沉默良久，他知道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打消布魯茜的念頭。
「我一定要調查清楚。」布魯茜發誓。
那天後，她整日把自己關在書房尋找線索，她堅信這背後是一個陰謀，這一念頭讓她恢復了那麼一點活力。
查清真相幾乎成了她每天的動力。
阿福由著她去，想著最起碼能振作一點，之前布魯茜的狀態讓他膽戰心驚。
他沒多想，也不敢多想，即使敏銳地發覺到什麼不對勁。父母在孩子眼前死亡足以擊潰所有，他關懷的動作也小心翼翼，注意不讓布魯茜受到二次傷害。
「布魯茜小姐，你該出來吃飯了。」
「阿福，馬上！」
潔白桌布上的擺著精美的餐點，還有布魯茜最愛的小甜餅，顯示出制作者的良苦用心。但主人顯然沒什麼心思，她只草草塞了幾口，就著牛奶咽下去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阿福，我吃飽了。」撂下一句話，人就跑了。
望著布魯茜噠噠噠跑上樓梯的身影，阿爾弗雷德無可奈何地收拾起桌餐。
總比之前好，阿福一邊收拾一邊想，踩出活力鼓點的腳步聲消失在樓上。
等再過一段時間，布魯茜查清這不過是個故事時，她差不多也能接受現實了。
阿爾弗雷德對著小主人憂心忡忡，他心疼這個遭遇不測的孩子，希望她在以後的人生中能擺脫陰霾，安穩快樂地生活下去。而不是被經歷困在陰影裡。
另一邊，開展秘密調查的布魯茜卻取得了新進展。
在追蹤貓頭鷹法庭中，她撞到了另一個目的相同的調查者。對方堅信貓頭鷹法庭的存在，甚至聲稱見過利爪。
「他們絕對是真的。」紅頭發男孩蹲在房梁上。
黑暗中，他有一雙明亮的綠眼睛。
「我親眼看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後來布魯茜活成了哥譚新怪談。
[1]漫畫原文，動畫電影蝙蝠俠大戰羅賓裡也出現過。
第四十章：童年（下）
小王子與紅玫瑰
撞見紅發男孩是個意外。
布魯茜循著手中的線索, 根據貓頭鷹這一關鍵詞找到了一間廢棄工廠，她當時正蹲在角落，敲敲打打尋找隱藏的暗門。
手電筒的特意調低的光線穿透黑暗，打亮了一角。
她穿著長衣長褲, 頭發綁起來塞到連帽衫的帽子裡, 還帶了只口罩遮住臉, 用來隱藏身份, 再加上躲藏的動作看起來有點鬼鬼祟祟。
一些實用的小工具裝在身後的小背包裡。
這兒差不多要到郊區, 離哥譚主城區有不遠的距離, 曾是貓頭鷹愛好者俱樂部的舊址, 飼養過大批貓頭鷹。
後來轉賣給了一個英國人改建成了工廠, 可惜經營不善又恰逢經濟危機, 倒反而欠了銀行一大筆錢，工廠主走投無路下自殺，工廠被銀行沒收後進行拍賣。
這工廠地段不好, 老舊的機器大部分被賣了填補虧空，只剩下個空蕩蕩的殼子壓根沒人拍。多難之秋市政也沒錢, 就這麼一直荒廢了下去，周圍雜草叢生, 樹木遮蔽, 人跡罕至, 還流傳著鬧鬼的傳聞。
有人曾看到貓頭鷹在夜晚向這邊飛來，棲息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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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茜兜裡還裝著撿到的貓頭鷹羽毛。
「有貓頭鷹生活過的痕跡。」
暗門還沒找到, 一抬頭瞥見了橫搭在屋頂的鋼筋上藏了個人。
目光隔空對視。
布魯茜嚇了一跳, 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盯著高高屋頂上的男孩。
他躲在暗地裡觀察！剛來時她用能力檢查過，這分明沒人, 他什麼時候來的？
也有可能是能力不熟練的緣故。布魯茜反思，她下次一定要更加謹慎。
僵持了一陣後，對方率先開口：「你在找貓頭鷹法庭？」
根據布魯茜的行為，男孩聰敏地分析出來她的目的。
主要是經驗問題，布魯茜的調查行動太過稚嫩，比不上在哥譚底層摸爬滾打經驗充足的男孩。
一下子正中紅心。布魯茜警惕地看著他，抽出匕首擋在身前。
「我沒惡意，」高處的人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槍，男孩篤定道，「你在調查貓頭鷹法庭，我看到你撿了羽毛。」
「你也相信它是真的對吧？」
對方迅速表示他一直在追蹤貓頭鷹法庭，途中意外發現了她。
一來就解釋清楚，堅決不給誤會趁機而入的任何機會。他拋出話題，聰明地暗示自己跟布魯茜的目標一樣。
就是遇見的地點不太對，荒郊野外，廢棄工廠，昏暗的屋內狹路相逢。
布魯茜依舊保持警惕，她說：「你先下來。」
對方占據著高處，讓布魯茜下意識地不安。
小紅毛順著柱子從極高的屋頂上利索地滑了下來，拍拍手走到布魯茜面前。
「你干什麼那麼凶，小黑毛？」
布魯茜毫不猶豫地反擊：「那你叫看來是叫小紅毛了。」
「可以呀，那我就叫雷德。」
他猛地湊近，叉腰看著從女孩從兜帽裡溜出的黑長發：「那你要不要叫布萊克？」
「嗨，布萊克。」
布魯茜冷淡地說：「隨便你。」
她其實被對方自來熟的樣子驚住了，往後退了三步。
對方眨了眨眼：「好了，我表明了我的誠意，作為公平交換你是不是該分享下你的情報？」
她腦子飛快轉動，在思考要不要拔腿就溜……戰略性撤退。
但紅發男孩的下一句話硬生生扯住了布魯茜離開的腳步。
「貓頭鷹法庭是真的，我親眼見過利爪。」
她猛地轉頭，然後聽見對方話鋒一轉：「所以，要不要合作？」
布魯茜眯起了眼。
男孩煞有其事，綠眼珠裡滿是真誠：「我覺得你長得像我失散多年的搭檔。」
這破理由，她要是信了才有鬼！
男孩努力推銷自己：「我直覺很准，而且我也很聰明。況且我盯上貓頭鷹法庭很久了，你難道不想聽聽嗎？」
青澀好拐的幼生期小朋友猶豫了。確實，她目前陷入了死胡同，需要一個新思路打開局面。
布魯茜垂眸思索了下，刪刪減減抹去了些關鍵信息，說她認為貓頭鷹法庭牽涉到一樁謀殺案。
至於小紅毛，他及時下手，憑借手中的線索成功拐回一個可靠搭檔。
貓頭鷹法庭很難纏，傳言似真似假，但就威懾哥譚這一效果來講成績卓然，可稱達到了目的。
他們的歷史跟哥譚一樣悠久，在哥譚的勢力中盤根錯節，隱藏極深。
兩人在試探中分享了掌握的情報，各懷心思。
小團伙看起來下一刻就要散伙拜拜。
但臨時搭檔就這麼一天挨一天的存在了下去。
事後想起，布魯茜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她私下調查小紅毛，可惜對方滑不留手沒查出什麼有用信息。反正禮尚往來，她肯定小紅毛也調查她。
兩人的小團伙在一次次的行動配合越發默契。
一個月後，在追蹤完一個行蹤詭異的人回來的時候，雷德主動提起了他自己的過去以及追查貓頭鷹的真正原因。他出身馬戲團，在馬戲團突遭橫禍後在哥譚到處流浪。
「是貓頭鷹干的，」小紅毛斂目，他叼著根草半躺在牆頂上，「我看到利爪殺死了他們，然後偽裝成失火。」
他面無表情，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雷德說運氣好當時正在外圍玩捉迷藏，撿回一條命。之後便到處躲躲藏藏，暗地裡追查貓頭鷹。
布魯茜沉默了下來，她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靠在牆上低著頭。她又想起了那條小巷。
她意識到了這過分的安靜，但她見鬼的不適合干這種心理醫生的活計。
一片寂靜中，反而是雷德率先開口，他低頭看下方的人：「布萊克，我們是不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之前沉重的話題一帶而過。
本來布魯茜想說人生很長，這誰也不知道。但人間真實對一個剛袒露悲慘過去的人好像有點殘忍。
於是她閉上嘴，點了點頭。
「那就好。」雷德吐掉嘴裡的草莖，語速飛快，他坐直了身，雙手垂在身側微微捏緊，小鼻子抽了抽。
表面上鎮定無比，但從小細節來看他其實頗為緊張。
這瞞不過布魯茜。
布魯茜突然警覺。
她覺得小紅毛要搞事……或者已經搞了事。
「咳，其實我那天是特意去找你的。」他抓了抓頭發。
其實雷德早就知道了她身份，那天晚上壓根不是意外撞見，他是專程來堵她的。
一開始是因為韋恩這個姓氏。
哥譚由韋恩一手締造，而貓頭鷹法庭躲在暗處虎視眈眈，看到行動神秘的布魯茜時他瞬間聯想到了那場謀殺案。
韋恩夫婦的死……誰會在其中獲利？他覺得貓頭鷹法庭牽扯了其中。
還有一點，他確定貓頭鷹法庭是由哥譚那些衣冠楚楚的上層人士把控的，但無法斷定究竟誰參與其中。他一邊流浪躲避警察，一邊整理出一份哥譚著名家族的名單。
從上層突破是個好思路。方式是擺在這裡了，可惜只是空中樓閣，碾轉於哥譚底層的男孩束手無策，他根本沒有途徑接觸。
在局面陷入困頓之際，布魯茜出現了。
一個絕佳的突破口。
或許他倆能拉著貓頭鷹法庭玩一出碟中諜，比過家家刺激多了。
小紅毛跳下來，雙手背在身手，老老實實的坦白了一切。
「咳，你第一次偷跑出來調查貓頭鷹法庭時我就注意到你了。」他也清楚布魯茜的身份，只是一直假裝不知道而已。
演技十分精湛。
布魯茜目光落在男孩身上。
他真的很擅長利用人的同情心。布魯茜確實生不起氣來。
如果雷德會讀心，他暗地裡肯定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並表示這叫說話的藝術。
事情都是真的，坦白肯定是要坦白的，但場合和順序也很重要。
這跟他一直以來的生存方式和思維習慣有關。
小紅毛握著一手爛牌，較勁腦汁地打出最好的結局。最大限度的利用好緊缺的資源。
好半天，布魯茜哼了一聲，瞪著他：「你果然露出真面目了。」
「那你現在為什麼改變了想法？」
聞言，小紅毛內心才完全松了口氣，看來是掀過去了。
「因為我覺得我們合作關系可以提升下等級。從暫時□□關系升級成全方面戰略伙伴。」@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當然，如果關系更深入的話就更好了。小紅毛把這句話咽下了肚子。
他斬釘截鐵，率先堵住布魯茜的話頭：「畢竟預想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他清楚以布魯茜的腦子早晚會猜到，還不如他找個合適的時機搶先坦白，扭轉不利局勢。不然等布魯茜自己查清楚，他覺對會被踹。
有一點私心也夾在裡面。
他覺得現在這樣就很不錯。
「我只是隱瞞了下一點點信息，」他湊近，伸出小拇指比了比，「跟我們的目的一點都不衝突。」
布魯茜也有自己的秘密，但她打算藏一輩子，直到她查清真相。
所以，她想，扯平了。
截止今日，相互試探的兩個小機靈鬼圓滿收工。
講真，哥譚警局就缺你們這樣游戲的人才！
「打個商量？你能不能收收被害妄想症。」小紅毛團起自己，委屈巴巴，「我全交代清楚了你還不相信我？我太傷心了。」
滿臉寫著無辜，表情管理一級棒。布魯茜有時都覺得他不在舞台上表演簡直是觀眾的損失。
只可惜初見時她被小紅毛塑造的聰明可靠的形像騙過去了。
他悲痛指責：「你這樣會失去你最好的朋友的。」
綠眼睛水汪汪的，好像下一秒就能冒出淚珠。
她信，她當然信。她都當面見識過小紅毛三秒落淚的精湛演技。
把涉世不深的小布魯茜鎮地目瞪口呆。
布魯茜扶額：「……你能不能收收你過於旺盛的表演欲？」
「這有點難。」小紅毛裝模作樣思考了一番。
「……不難，我可以幫你請個心理醫生。」
「咦？那倒不如我順道考個心理醫生執照，關懷哥譚你我他，用愛溫暖患者？」
他看著布魯茜，好像在思考計劃的可行性：「就目前來看，我覺得這職業在哥譚很有發展空間。」
嚴格來說，這裡站在的兩只崽子需要心理治療的。
他倒是也知道。
布魯茜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那行呀，你要是考出來我資助你創業。」
小紅毛順杆下，興致勃勃的規劃未來：「好的，尊敬的贊助人，我一定給你免費。」
你一句我一句的插科打諢間，兩人新照不宣地將沉重的話題掀過去了。
重要的是對付貓頭鷹法庭。
這一事例成為小紅毛證明自己聰明可靠的有效案列，並在之後多次被提及。
「這說明主動出擊的必要性。」小紅毛振振有詞，「天上會掉搭檔嗎？扣地連披薩都不掉你還指望他還會掉搭檔。」
騙回小布魯茜做搭檔，他深覺是自己這些年做的最明智的決定。
簡單粗暴的搭檔組名定為「紅與黑」，兩只小崽子用將近一年的時間探查遍了整個哥譚。
除了線索令人驚喜，其他的事就顯得沉甸甸的。
她見識了另一個哥譚。
那是跟一方跟認知截然不同的世界。
哥譚的分割線涇渭分明。一邊是紙醉金迷的上流社會。另一邊是上演人間百態的貧民窟。
棚戶區髒亂差，鐵皮屋子擠擠挨挨地堆在一起，堆成了一座巨型垃圾場。
流浪漢沿街游蕩，躲在小巷中的人不懷好意地窺探行人，挑選著要下手的獵物。
年久失修的下水道冒著難言的臭味，在夏日尤為明顯，一道下雨天污水橫流，恨不得戴上仿佛面具。
別問布魯茜怎麼知道，下水道交通地圖在她面前嘩地一下解鎖。
不同於布魯茜，小紅毛對這塊區域熟門熟路，甚至如魚得水。
他敏銳察覺到布魯茜情緒上的變化，貼心地當起了知心朋友，一點點地敲開她緊閉的心扉。
進程推進的還算滿意。布魯茜用了一年的時間證明，貓頭鷹法庭絕非只是個傳言。
小紅毛沒說謊。
但他們在哥譚扎根的太久，線索早已面目全非。那些野心勃勃的家族用權利、金錢編織了一層龐大的關系網，牽一發而動全身。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飄灑向大地，難得一見。
厚厚的積雪覆蓋了哥譚，給哥譚披上一抹潔白，將血腥與罪惡都牢牢遮掩在了看不見的底層。
「很漂亮。」
頂樓，小布魯茜踮起腳尖，雙手撐在窗台前俯瞰著整座莊園，以及遠方隱隱綽綽的哥譚。
「但會凍死很多人。」
阿福嘆了口氣，攬住了小布魯茜的肩膀，安慰道：「小姐，你已經做得夠多了。」
「托馬斯老爺在你這個年紀在學校裡還跟人打架呢。」
她長高了一些。
阿福看著迅速成長的小韋恩，頗有點心酸。
為了救濟窮人，韋恩集團在原先的基礎上又增加了專門的慈善基金會。托馬斯老爺從前建立的救助站也收到了大批贊助。
「但這根本遠遠不夠。」她順勢趴在了窗台上，小腦袋擱在上面。
「布魯茜小姐，如果您願意乖乖去學校的話，在我心中就足夠了。」
布魯茜私下裡到處跑，自從那件事後基本就不去學校了。他親自開車送到學校，布魯茜也會找准時機逃課。權衡之下，阿福請了幾位家庭教師。
「可我有乖乖的啊，」布魯茜扭身，眨巴眼仰頭望著他，「他們教的我都會了，為什麼還浪費時間再聽一遍？」
在阿福面前，小布魯茜收起來那一身自我防御的尖刺，乖巧可愛。
管家嘆了一口氣，他其實是希望布魯茜融入同齡孩子們之間，在一起開心的玩樂，而不是過早的肩負起不屬於她的責任。
布魯茜太不合群了，孤寂游離在正常世界之外。他擔心布魯茜最終會因此受到傷害。
算了，一步步來吧。
小布魯茜心不在焉地跟阿福說了幾句，然後突然收到了一條消息，立刻蹦起來，跟阿福打了招呼就衝下樓梯。
阿福站在那注視著小團子消失的背影，眼裡藏著擔憂。
「希望布魯茜小姐的小秘密跟童話裡的一樣可愛。」
布魯茜接到了小紅毛的緊接聯絡。
等她撐著傘趕到約定地點時，小紅毛已經在那了。
他頭發上全是雪花，劇烈運動後融化了濕噠噠的，衣服上沾著融化後的水漬。
今天冷的出奇，事發突然，他來不及收拾，鼻尖也凍得通紅，他雙手插在衣兜裡，在地上跺腳取暖，看到布魯茜過來眼前一亮。
布魯茜頓了頓，問：「你怎麼不打傘？」
雷德莫名其妙：「又不是下雨，打什麼傘？」
順著布魯茜看向他衣服的目光，他反應過來，迅速拍了拍肩，打落了雪花。
「沒事，一會兒就干了。」
「對了，」他語速飛快，倒豆子一樣劈裡啪啦，「我剛得到消息，東街這邊死了一個人，死因是一刀穿喉。」
「凶器是一柄古怪的小刀，投擲手法很熟悉。」
是利爪。兩人交換了眼神。
「我帶了冷凍槍。」她拍了拍腰包。
在一年多的精心搜查中，他們逐漸摸清了利爪的形式規律。他們遇見的有點像是活死人，致命的弱點在溫度。
當溫度降低到一定程度時，利爪會行動遲緩，陷入休眠。
雷德的消息比效率落後的警局快多了，這個時候的警察局壓根沒眼看。
兩人迅速分工，趕在警察到來之前先去摸清楚。
現在的GCPD，干啥啥不行，搗亂第一名。
她走的匆忙，順手抽走自己的小花傘。傘是兒童版的，款式時髦，造型精致。意味著裝飾意義大於實用意義，小巧精美的傘塞不下兩人。
雷德比她大兩歲，一開始甚至比她還矮一點，結果這一年個頭瘋長，高出了布魯茜半個頭，但也讓他看起來更瘦弱了。
有些失策，布魯茜瞥了眼傘，頗為懊惱。
於是她在雷德有點驚訝的目光中收起傘，緊了緊帽子，跟他一起衝向洋洋灑灑的大雪裡。
但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布魯茜換了一柄普通的黑傘，胳膊下還夾著一柄同樣款式的。
那柄扔給了在大雪裡來回竄的雷德。
「我在阿福的工具房拿的，他在那放了一排的雨傘。放心，沒有任何標記。」
「呃，謝謝。」一貫熱情的雷德握著傘，愣了半天，難得有點局促，他低下頭，腳尖碾在雪地上，無意識地打轉。
那次的線索很重要，他們盯住了一個人，愛德華·威斯特。
他是威斯特家族的獨子，愛炫耀，虛榮又自大，平日子裡跟狐朋狗友廝混，圈裡有名的傻瓜富二代，曾憑一己之力把老奸巨猾的老威斯特氣進醫院。
但還能怎麼著，人還是照樣混。
老威斯特叱吒了一輩子，結果倒霉催地在兒子這裡跌了一跤。
這次就是威斯特自己露了馬腳，一次宴會上，他吹噓的時候提到了那位受害者。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恰巧經過地布魯茜心思一動。
確定對方是貓頭鷹法庭的一員，這就好辦了。
兩人迅速制定了一系列計劃，布魯茜提供了他周圍密切接觸人群的名單。小紅毛負責盯梢。
布魯茜則一反常態，開始頻繁出席宴會，憑借身份，相當順利地混進了那伙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圈裡，甚至直接攀升成小圈子的領頭人。
在適當的情形下——一群富二代談論哥譚怪聞時——展現出對貓頭鷹傳說的好奇。
她給自己塑造的人設沒人懷疑。連調查活動的逃學行為都成了佐證。
感謝身旁的隨身表演素材小紅毛，憑借耳濡目染的演技布魯茜全程無差錯，讓那群不敢露臉的自稱法庭的家伙們毫無懷疑。
在一系列刻意的行為之下，貓頭鷹法庭如他們所想般注意到了小韋恩。
一位韋恩。
他們確實有吸納韋恩的打算，特別是這麼一位看起來好騙無害的小韋恩。
那段時間，布魯茜明顯地感受到了尾隨和窺探，她不動聲色，一如既往地演繹劇本上的人設。
好在布魯茜和小紅毛轉為暗地裡聯系。
他們用了兩年的時間逐漸打開了局面。
局勢一片大好。貓頭鷹法庭和兩人的情況調轉了個，法庭從暗地轉到了明處，而兩人則隱入暗處。
藏在暗地中的敵人才最可怕。當暴露在陽光下時，將無所遁藏。
托布魯茜特殊能力的福，貓頭鷹法庭對此一無所知。
布魯茜十三歲那年，迷霧籠罩的一切幾乎都明朗了起來。
一天晚上，一輪明月高懸天際，繁星點點彙成星海。
他們爬上屋頂上看星星，璀璨星河映入布魯茜的眸底。
她捏著小紅毛送的搭檔徽章，徽章用啤酒蓋和別針做的，表面被黑紅兩色覆蓋，濃郁的黑伴著醒目的紅，造型別致，經過一番改造後極具創意。
「你看一下背面。」小紅毛伸長了脖子湊過來。
兩顆小腦袋湊在一起，小紅毛和小黑毛看上去就像
背後刻著兩個字母，B和R。
布魯茜摸著摩挲猶帶尖銳花邊的邊沿，猶豫了一下。
她拿著徽章在衣服上比了比，沒戴上，最後小心地塞到了暗袋裡。
小紅毛瞅了她一眼，自己笑嘻嘻地別在胸口處，正大光明地讓布魯茜看。
冒險經歷極大的鍛煉了身手，她跟特工一樣暗地裡接頭。今晚是難得的愜意時光。
現在是每周的故事交換時間，每人分享一個故事。
原本雷德提議沒人講一個笑話，必須成功逗對方發笑。提議被布魯茜否決了。
改成了分享的故事的模式，上次雷德改編了馬戲團的一段炫酷經歷，這次輪到她了。
布魯茜抱膝而坐，下巴搭在膝蓋上，一邊看星星，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講《小王子》。又到了小王子和紅玫瑰那部分。
在又一次被打斷後，布魯茜眉尖微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雷德：「你態度太敷衍啦，這本書都講過三遍了。」
布魯茜愣住了：「有嗎？」
雷德控訴：「有。我幾乎都能背下來了。」
「不聽算了，反正講完了。」
「你為什麼不多笑笑？」雷德支著下巴看著她，綠眼睛一眨一眨的。
布魯茜歪頭，學著他的語氣反問：「你為什麼話這麼多？」
雷德面不改色地跨欄她的發問，自顧自的順著自己的話題補充：「愛笑的人運氣好啊。所以你多笑笑呀。」
「我也沒見你運氣爆棚啊。」布魯茜莫名其妙。
雷德注視布魯茜，他側著臉，柔和的月光描摹高挺的鼻梁，夜風吹動他半長的紅發。
半大少年抽條快，身材清瘦，精致的臉有些蒼白，微長的紅發垂在兩側。
外表很有欺騙性，在這點上以為他好欺負結果被反揍的哥譚混混們有深刻體驗。
停頓了許久他才開口，聲音輕到微不可查：「不，我很幸運。」
因著運轉起來的韋恩救濟基金會以及嚴格的監管程序，相比之前，哥譚現在的寒冬沒那麼難熬。
時光不停歇腳步，呼啦啦地又越過一年，春雪消融時，枝頭綻放了初綠，寒意料峭，意義不肯離奇，但也抵擋不住越發溫暖的天氣。
「這是我最後一次搬家。」雷德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在旁邊嘰嘰喳喳，像是與春天一同回歸的小鳥。
他說他以後再也不到處挪窩，搬東西累死個人。
布魯茜冷淡：「隨便你。」
不過她手頭沒停，那時的小布魯茜不單中二，傲嬌和口是心非的傾向越發明顯。
小紅毛也不戳穿，他湊過來嘻嘻哈哈：「好搭檔，我就知道你不會袖手旁觀的。」
雷德又搬了次家，布魯茜參考著地圖給他出謀劃策，費盡心思挑了個隱蔽性好安全性高的地方。他說要結束自己的流浪生涯，
……居所是韋恩塔附近居民巷的一塊空地，布魯茜友情贈送的，那一片的地皮全是韋恩家的。
一開始她想直接送給雷德一套房子，但對方不收，只要了塊沒用的空地，他開玩笑說這樣能減輕寄人籬下的心理負擔。
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小布魯茜望著他欲言又止的神態想。
搭了簡易的屋子，地下室還有通往外界的逃生通道。嗯，很有哥譚特色。
雙層的樓房屋頂傾斜，角度極為陡峭，適合哥譚陰沉多雨的環境。風格屬於殖民式的科德角小屋。
沒想到雷德還真會建築，她一直以為對方只是在開玩笑。他可愛那些玩笑，一直試圖捉弄布魯茜，但每次都能被布魯茜提前識破。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門口新擺了廢棄的輪胎，帶著紋路的表層上刷了一層白漆，標准的貧民窟藝術，卻很有特色風味。
那是小紅毛用手頭工具新制作的花壇，看起來還有模有樣的。
「我在裡面種了點東西。」雷德把手背在身後，腳尖下意識地在地面上打轉。
布魯茜蹲在花壇那看了會兒，新奇的創意相當吸人眼球，從善如流地抬頭問：「那你種了什麼？」
「咳，」他賣了個關子，伸出手指晃了晃，「反正過幾個月你就知道了。」
小紅毛的嘴閉地死死的，一句話也不肯多說。結果第二天，一時不察就被布魯茜套出了話。
是藍玫瑰。小紅毛好不容易搞到手的珍貴品種。
滿足了好奇心的布魯茜不知道，他覺得藍玫瑰很襯她清澈漂亮的藍眼睛。
但他難得有些忐忑，沒有表露心跡，藏下了那段話。
幾個月後，輪胎花壇裡依舊光禿禿一片。
哦，也不是，長了幾顆雜草，然後被小紅毛扒了。
開始冒葉的時候有個小姑娘鼓起勇氣跑過來圍著別致的小花壇轉了幾圈，急的團團轉，想告訴這屋子的主人這玫瑰花要死了，可惜從沒蹲到過人。
那裡太偏僻了，她也是偶然才發現的。
等兩人終於回過味來時，扒拉一看，果然是根爛掉了。
兩只崽蹲在一起，面面相覷。
煞有其事地分析了一陣後，發現原因是他倆的「順手澆水」太頻繁了。小紅毛想布魯茜了澆一次，出門找布魯茜澆一次……布魯茜來小紅毛他家時順手澆一次……
……愛意太重，玫瑰纖細的身板承擔不住。
大概率種的不是仙人球，布魯茜鎮定分析，仙人球沒那麼容易養死……吧。
小紅毛失落地蹲在地面上，蔫噠噠的，看起來有點可憐。
沒想到第二天，花壇煥然一新，裡面多出了點東西。
「我用報紙疊的。」
雷德囤積了好多舊報紙，大多是隨手撿的，他以前有在衣服裡墊報紙抵御寒風的習慣。雖然現在不用了，但沒事時看到丟棄的完好報紙還是忍不住伸手。
「你要聽實話嗎？」布魯茜的目光落在紙玫瑰上，似乎在斟酌用詞不打擊到好友的心靈。
「難不成你想說假話？」小紅毛誇張地倒吸一口氣。
她不擔心對方脆弱的心靈，她擔心對方那無處安放的表演欲。
「有點醜。」
不知從哪兒折的枝條跟報紙疊出的紙玫瑰用膠水黏在一起，孤零零立在花壇的土壤裡。
「……你不是說不說假話的嗎。」小紅毛一臉控訴。
布魯茜懶得理他。
難不成想聽別人誇他心靈手巧？
她想了想，打開多功能小背包，從裡面扒拉出一罐速干紅漆，翻出小刷子仔細將紙玫瑰塗抹均勻。
這款紅漆的附著能力強，風干迅速，需相應配方才能清晰掉。
……原本是用來追蹤罪犯的。
經過特殊處理的紅漆迅速風干，一朵漂亮的紅玫瑰的綻放在她指尖。
「行了，現在漂亮多了。」她捏著玫瑰，又吹了口氣。
布魯茜遞給小紅毛：「我覺得紅玫瑰很襯你的頭發。」
卡頓了好一會兒，捧著紅玫瑰的雷德才反應過來，這好像是他要送給布魯茜。
他迷惘地怔了半天，腦子都突然斷了片，所以為什麼成了布魯茜送給他的？
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
但這裡是哥譚，你永遠也猜不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
小紅毛，現在應該說是小綠毛站在落地鏡前。
他穿著鮮艷怪異的紫色西裝，他瘦的可怕，套著西裝更顯得怪異非常，胸口別著一朵胸花，做成了白玫瑰的造型。
心理診所內燈線晦暗，看著也不想是正經營業的樣子。這麼久只來過一個套著蝙蝠裝的「患者」。
對方還有點狂躁症，甚至出言威脅可愛的醫生！
真可惜，他還想推薦廣受好評的人格分裂治療套餐呢。
看在布魯茜的面子上，他可以免費哦。@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清晰度極高的鏡子映出他慘白的面龐。像是正常人那樣勾起嘴角，卻也遮掩不住內裡滿溢出來的瘋狂。
收斂的笑容逐漸擴大，最後變成了癲狂的大笑。
尖利刺耳的笑聲回蕩在室內。
偽裝被撕下。
一個瘋子在試圖偽裝成正常人。
布魯茜心知肚明，謹慎地監視並維系著危險的平衡。
他們都沒有捅破最後一層岌岌可危的窗戶紙，表面仍偽裝往日曾經的相處模式。
良久，笑聲漸漸停歇。
十年過去，他們果然還是如此有默契。
他哼著小曲，詭異的音調在屋中回蕩，理了理袖口，對著鏡子擺正了胸花。
「是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合一的大肥章
稱呼有意義。
小綠毛刷茜茜好感度的功底跟他同位體刷蝙蝠仇恨值的能力一樣優秀。
酥皮：天上不光會掉搭檔，我還能在天上接搭檔。
掛個小布魯西的預收，求收藏呀。是噠，繼布魯西他崽，布魯西他性轉體之後，我終於對小布魯西下手。
[綜英美]蝙蝠養成游戲
九歲的小布魯西聰明可愛，父母雙全，家庭美滿，最崇拜的是在這一年裡聲名鵲起的哥譚騎士組合。
但爸爸媽媽太忙，陪伴他的時間越來越少。
又是獨自在家的一天，他收到了一款游戲，名叫你親愛的超英朋友。
游戲裡的超英是小小蝙蝠，可愛的Q版紙片人。
他跟游戲主角成了好朋友，一起做任務，氪裝備，打敗壞蛋，保衛哥譚。
隨著章節的解鎖，游戲內容越發豐富，小小蝙蝠叼回了一溜鳥球球。
望著眼巴巴等養的鳥球球們，小布魯西托腮，奇怪的支出又增加了。
作為小小蝙蝠最堅定的盟友，小布魯西揮舞著零花錢在商城瘋狂氪金。
蝙蝠車？氪！
蝙蝠燈？氪！
阿卡姆要重修？氪！
買下心心念的炫酷戰機後，小布魯西扒拉著空蕩蕩的零錢包。
小布魯西低落：「蝙蝠，我養不起你啦。」
一秒後，他握拳振作：「沒關系，為了你，我可以向死對頭借錢。」
蝙蝠：……
死對頭妮妮：？？？
托馬斯&瑪莎：誰騙光了我兒子的零花錢？
【閱讀指南】：親情向養崽文，我養我自己。
第四十一章：阿卡姆
遲到十年的B計劃
布魯茜成功打入了貓頭鷹法庭內部。
她的身份是最好的保護色。
盡管百年來韋恩家族一貫是站在法庭的對立面, 但現在不同於往日，韋恩家只剩下了可憐的小韋恩。
一無所知的小女孩。
有什麼把曾經的死敵後代拉入伙更具有勝利意味呢？
不知為何，半個世紀前法庭停止活動，蟄伏起來, 暗中發展勢力。徒留可怖的傳說在哥譚發酵。直接近幾年, 隨著哥譚的夜越發漆黑, 貓頭鷹再次活躍。
信息的缺失導致他們最開始時的調查停滯, 陷入困頓。
恢復活動也不過是這幾年的事情, 自韋恩夫婦喪生後行為越發出格。
這也是布魯茜篤定的原因, 從任何角度來講, 貓頭鷹法庭的重返時機和行為都太過巧合。布魯茜從法庭中辨認出了不少上層名流, 勢力頗有點觸目驚心。
小紅毛的提議沒錯, 從內部攻破，確實比從外部更加容易。一次意外，布魯茜發現了他們隱藏更深的秘密, 當機立斷聯絡了雷德。
「他們在尋求永生。」她皺眉，壓下心頭翻湧的不安。
接頭的小紅毛也眼神一凜, 但轉瞬即逝，迅速恢復了以往的神態。
「那些利爪是他們野心的實驗品, 但他們失敗了, 都能成了無法思考的活死人。」
但事情並沒有那些野心勃勃的陰謀家們所願, 他們通過未知的方式創造了利爪，一個世紀後, 詛咒般的厄運降臨在法庭成員頭上。
於是, 他們不得不放棄養精蓄銳, 提前重啟。
成員開始逐個陷入了瘋狂，並用各種方式自殺, 先是不起眼的一兩個，後來越來越多，法庭逐漸恐慌起來，
嚴重的程度與加入法庭的時間呈正比，半個世紀前加入法庭的老成員們一個不剩，死前皆精神崩潰，瘋狂至死。
頗有點山雨欲來的氣氛，布魯茜的神經緊繃。
混亂比任何時候都容易獲取信息。
法庭殘余人員自身動作不斷，集會的動作越發頻繁，根據所得的信息，他們好像……在策劃什麼儀式。
根據手中掌握的線索，順藤摸瓜下兩人找到了阿卡姆瘋人院。
仿佛邁入了最激烈的終局前奏，意外頻出。
與此同時，另一件事的發現幾乎擊潰了布魯茜。
她的父母死於一場意外，一場即興的搶劫。
喬·希爾那天晚上只是想搶點錢去找些樂子，這位毫不起眼的底層混混用一把偷來的槍給韋恩家族帶了滅頂之災，也震驚了哥譚。
支撐的信念轟然崩塌，布魯茜精神恍惚，用了好幾天才勉強走出來，調查手頭上的未完事業。不同尋常的恐慌降臨。
幾年前的她無法保護父母，只一味地躲在他們身後尋求庇護。但現在她擁有了保護他人的能力。
她可以，她也這麼做了。
然而事態的發展越發不受控制。
參與阿卡姆瘋人院神秘儀式的法庭成員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陸續死亡。
在其中一人在開會時突然爆發，堵住了秘密會議室的門，燒死了在場的所有人員。
火災慘案震驚哥譚。
哥譚局勢暗潮洶湧，各方角逐下警方草草結案，最後定論稱精神失常的老安德森在私人宴會上失控，一把火將參會的親朋好友埋葬在了祖宅。
那座古宅後來成為遠近聞名的鬼宅，直到布魯茜買下了它，在哥譚重建計劃中將其改建成了福利醫院。
——外圍的殘余勢力布魯茜花了幾年的時間送他們進監獄。
那是後來的事，他們眼前最要緊的是搞清楚阿卡姆瘋人院中掩藏的秘密。
阿卡姆瘋人院曾經是封印的容器，阿卡姆家族做了什麼無人可知，但最後詛咒降臨這個不幸的家族頭上。百年之後在法庭的干預下，這座詛咒之地又轉變成了祭壇和媒介。
甚至法庭還在可笑的追求永生，認為那些可怕的東西是神賜。
這是一場瘋狂的開幕儀式，曾支配宇宙的舊神，古老而恐怖的化身將要重現人世間。
最恐怖、最瘋狂的傳說將要再次流傳於這方世界……以及更廣闊的宇宙。
現在，祂們即將蘇醒，將整個世界拖入深淵。
韋恩莊園下的地下基地中，此刻。
蝙蝠俠立在一邊，眉頭緊鎖，他察覺到強烈的違和之處，前來尋找答案。
視線鎖定布魯茜，他有預感，所有困惑不解的謎團在今晚終將揭開。
布魯茜把玩著那只海螺，垂眸。
「自大蒙蔽了我的雙眼。」布魯茜突兀開口，她說，「我忘記了另一個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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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死而復生，那麼雷德大難不死的背後為什麼不能有隱秘存在。
他一直以來的「正常」表現，讓布魯茜忽略了這一點。
雷德體內有酒神因子。
酒神因子在一般情況下不會被檢測出來，只有死亡發生時才會發生作用。
法庭使用琥珀金制造利爪。而琥珀金和酒神因子的起源，都是那些舊神遺留下來的「恩澤」。
「阿卡姆瘋人院原本是封印的場所。」
「他們將其變成了一個祭台，一個獻祭的媒介。」野心勃勃地賭徒試圖從中召喚。
克蘇魯沉睡於海底之城拉萊耶，當群星歸位之際，祂會醒來，而那些古老而強大的存在將會一同回歸。
即使現在他仍在沉睡，但無意間散發的力量波及到了海底之國亞特蘭蒂斯。
海溝國的居民模樣詭異，狀似魚怪，全身覆滿鱗片，在人形的大體輪廓下生長著蹼足和魚鰓。他們就是深潛者的後代。
布魯茜回憶起了阿卡姆之夜。她經歷的人生的第二個轉折點。
通過特殊方法，他們來到了阿卡姆瘋人院背後的裡世界。
擺設陰森可怖，中央擺著高大的祭壇，通向祭壇的石階篆刻著密密麻麻的古怪符文。
擺在祭台上的邪神雕像已成了活物，只是蒙蔽了法庭的雙眼，以至於稀裡糊塗枉送了性命。
血肉粘連而成的巨大而可怖的怪物，構成了蠕動肉球，表面凹凸不平，布滿了形狀可怖的觸|手，粘稠的血液不斷滴落。那個怪物是活的，只是陷入了沉睡之中。當布魯茜他們闖入阿卡姆的地下密室時，看到就是這幅場面。
在他們合力干掉怪物的一剎那，不可名狀之物顯露身形。
布魯茜SAN值狂降，險些失控，她感受一股力量如火山爆發般襲擊了精神世界，讓她強制陷入昏迷。
卻莫名熟悉。
自我保護機制下意識沉睡。
等清醒過來時，她已經身處韋恩莊園，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回憶起昏迷前看到事物。
這樣的時刻她往後經歷了很多次，不斷地探尋，不斷地逼近真相，又無可奈何地封閉記憶，以防陷入永久的瘋狂。
雷德情緒不對，但在神思不定的布魯茜面前很好的掩飾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阿爾弗雷德失蹤，根據線索，布魯茜不得不再次闖入阿卡姆瘋人院。
不久前，小醜被撕開偽裝後曾主動現身，找到了布魯茜。
他說會全力協助封印舊神，唯一的要求是讓布萊克來找他。
正午時分，兩人在磚石步道上並肩而行，冬日暖洋洋的陽光潑灑在身上，鍍上了層金邊。
他們踩著碎金，想曾經無數次一樣走過。但街道早已煥然一新，而時光也從不回頭，只有沉默在蔓延。
「我無法記起你的名字。」布魯茜注視著眼前的道路。
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舍棄另一些東西，雷德成了小醜。規則抹消了身份，真名從此失效。
布魯茜的記憶受到不可轉換的影響，她能記起的只有雷德這個代稱。
「噢，真巧。」小綠毛語氣輕快，那一瞬間仿佛是雷德重現。
「我也想不起來了。」
小醜殺死了雷德。蓋倫特的偽裝終究是偽裝。一層名為格林的帷幕也無法遮蓋全貌。
小醜殺了小醜。
那不是威懾，而是一場准確的預言。在一切落幕時，布魯茜才恍然驚覺。
「至於康斯坦丁……」她停頓了片刻，皺著眉頭語焉不詳，「我請他幫忙施展讓我找回記憶的咒語，但失敗了。」
「我幾乎沒有回憶起任何有用的訊息。」
情況比咒語失敗更糟糕。布魯茜寧願兩人都一無所獲。
蝙蝠俠聯想起康斯坦丁堪稱逃債一般躲著布魯茜的狀態，他將瑣碎的線索串聯起來，推測出了事情的真相。
「他翻看了你的記憶，一些你本身能回憶起的不那麼瘋狂的『記憶』。」
真相甚至讓蝙蝠俠遲疑了幾秒，但憑著對康斯坦丁與布魯茜的深刻了解，他最終說完：「……他跑了。」
布魯茜發出了一聲堪稱冷酷的譏諷，臉色相當難看。
這就是默認了。
蝙蝠俠……蝙蝠俠他感同身受，並且心情復雜。
康斯坦丁只說欠雷德一個人情，但追問時康斯坦丁顧左右而言他，打哈哈扯了過去。紅羅賓對此也一無所知。
記憶解除屏蔽的現在，布魯茜隱約能猜到一些。
這或許跟康斯坦丁過往的經歷有關。
初出茅廬時，康斯坦丁無意間犯下大錯，本心是因為救人，卻因狂妄自大而導致了一場血腥災難。他選擇把自己關在精神病院，不穩定的時空縫隙將他卷入了詭異世界。
這可能與他過高的靈感相關，他天生能看到旁人無法觸及的靈異生物。
在被黑暗生物圍攻時，小醜把他撈了出來。
態度惡劣，手段殘忍。
因為小醜缺一個能跑腿的郵差。
康斯坦丁被脅迫著簽訂契約，沒什麼強制要求，只是一年往哥譚送一封信，直到小醜離開這裡。
第一次交易被召喚來的惡魔蒙騙，第二次在那個瘋子的強壓下簽了「郵寄合同」。
康斯坦丁痛定思痛後奮起，成了坑蒙拐騙界的「交易新星」。
那趟驚險之旅也並非全無益處，對黑魔法異常有天賦的他得到了古老的秘術抄本。
跟小醜一比，他幫助同樣誤入此地溫徹斯特兄弟和提姆簡直稱得上如天使般的溫柔和煦。
取信的那一天他就意識到小醜離開了密大，才神色異常。
布魯茜進行過三次的自我清除。
觸及安全設定，自我保護程序啟動，一遍又一遍的剔除她腦海中的那些瘋狂「記憶」。
留下的只有支離破碎的記憶。@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阿爾弗雷德是怎麼回事？」蝙蝠俠定定地看著她，喉嚨干澀。
哈爾的特殊狀態讓他將阿爾弗雷德貓跟阿福聯系在一起。
「阿福很擔心，他決定終止一切。」布魯茜低垂眼簾。
身為前特工，阿爾弗雷德已經隱約猜到了布魯茜的秘密活動。
於是這位前特工帶著槍闖進阿卡姆瘋人院。
雷德也不見蹤跡。
布魯茜趕去，在阿卡姆瘋人院外發現了躺在路邊的阿福，時機太晚了。
因為他也瘋了。
她不得不采用一些特殊的力量。阿福的情況比哈爾更為特殊。
如有這是一場游戲，那可以理解為，當她搜索足夠多的線索，SAN值降低到一定程度後，阿爾弗雷德思維會發生分裂，一部分會附身在黑貓身上。
酒神因子的事是布魯茜從雷德離開前特意留下的線索中發現。
至於照片，她完全記不清是什麼時候拍攝的，當傑森拿著來找她時，她很是吃了一驚，真真假假編了幾句話忽悠了過去。
認知扭曲和精神污染讓他選擇前往阿卡姆小鎮，去往的渠道是阿卡姆瘋人院。
後來，她收到了空白的信件。
聰明的布魯茜一下子理解了，他用這種方法保持聯絡。
但她嘗試了各種方式都無法進入阿卡姆瘋人院的內部世界，像是被人從內部鎖死了。只能被動接收信件。
現在，在又一次的輪回中調查接近尾聲，即將觸碰到真相，足夠的瘋狂值解鎖了她因自我保護封印的記憶。
雷德沒有被轉化成邪神信徒，而是自行變成了一團瘋狂的意志體，成了自己的代行人。
蝙蝠俠的視線從布魯茜的臉上挪到她手中的海螺上。
他問：「你的後備計劃就是世界融合。」
布魯茜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像是一層陰影蒙在了面容上。
沒錯，世界融合。
聯合兩個世界的力量來壓制邪神的蘇醒。世界自身蘊藏著力量，以布魯茜身上獨特的力量為引子，用她自己這把鑰匙徹底封印那些古老的神明。
更瘋狂一點……甚至殺死……
她無法死去，但就這麼下去遲早會精神崩潰，最後陷入瘋狂。
如果她再不做點什麼，身邊所有的人都會一個一個的永遠離開他。
系統不是她從阿卡姆之夜那晚獲得的，而是特殊能力進行的偽裝。
她利用完全清醒時的最後一點時間，實驗性地封印力量後偽裝而成。源於力量本源的保護性措施自然地修改了她的記憶，瘋狂與記憶中勉強維持了一個平衡點。
蝙蝠俠緊抿雙唇，篤定：「你當時就計劃好了。」
她想通過犧牲一切來換取最終的勝利。
「一個遲來十年的B計劃。」@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真相姍姍來遲，終於最終揭幕的時刻。
她在那座荒島上的核心找到了封印方式，當時她記憶全無，卻還是設法利用海螺留下了痕跡。
這才是海王的海螺失效的真正原因。
這幾天早出晚歸的行程便是最終之時的准備，各種前置准備早已完成，等待就是世界完全融合，規則力量最為強盛的這一天，保證她能一舉壓制那些企圖重返世間的古老神明們。
她在前期做了很多，留下了很多後手，以防每次「新的一輪」裡全無頭緒。
就像是找到了宇宙為那些外神們准備的監獄，安裝了最堅固的門，裝好了鎖，只差鑰匙輕輕一擰。
布魯茜就是那把鑰匙。她不會再回來，而是在親手修補的監獄中監視著沉睡的舊神。
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步。然後，所以的事情都可以塵歸塵，土歸土。
布魯茜本計劃最後關頭，在最大程度保持對方理智的情況下告知蝙蝠俠真相，但對方打亂了她計劃。
蝙蝠俠完全搞清楚了，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要說些什麼，於是又閉上了。
怪不得布魯茜的行為如此反常。從正聯開始著手組建時他便隱約有預感，這時那種莫名其妙的疏離等種種異常也有了解答。更像是從容赴死，交代後事。
銳利的目光透過護目鏡射向她。
「這算什麼？你的英雄主義？」
迪克單飛成夜翼後說蝙蝠俠總有一種近乎殘忍的犧牲性。他覺得自己沒做好成為蝙蝠俠的准備。
布魯茜說從那天晚上開始，從她死而復生後令凶手的消失時，她注定無法成為蝙蝠俠。
她從一開始就邁上了截然不同的路。
可本質上他們是一類人。
她已經是了。
頓了頓，他說：「我想，你被騙了第二次。」
「小醜給我留了一句話。」蝙蝠俠抿緊了唇，披風無聲地垂落在地，「他對我說——」
小醜離開時那句模糊的低語最終被解析還原。
「留給哥譚的替代品。」
一瞬間，他明了這句話的背後含義。
布魯茜想讓蝙蝠俠代替她守護哥譚。畢竟，在她的設想中，她的計劃成功的話，兩個世界最終會融合在一起，也無所謂哥譚到底是誰的。
但小醜成功算計了蝙蝠俠，設計展開各種調查，讓他拖住布魯茜的腳步。
布魯茜神色一變。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抓起海螺轉身就走。
蝙蝠俠疾步攔住她：「你去哪？」
「韋恩塔。」
作者有話要說：
簡單的說，茜總給真愛（哥譚）找了個接盤俠。白月光小綠毛發現了這一點，於是他打算做點什麼。
蝙蝠：險些成了自己的替身。
呃，某種程度上算是替身白月光霸總文學？
——————
一會兒還有一章，今天更新完全部內容。
這段時間卡文，加上學習也出了問題，太焦慮了，結局這幾章寫得斷斷續續的。已經調整好了，還有……
我錯了，寶貝們再愛我一次OTZ。
第四十二章：完結章
新文：[綜英美]蝙蝠養成游戲
如果這是一場小醜對蝙蝠俠發起的挑戰。
那麼他贏了。
他在最後也在蝙蝠俠作對, 他用了另一種方式，讓本該與世界進行分割的力量融合了，而本該融合的兩個世界強制性地從內部剝離。
邪神們徹底融合成世界的一部分，他們將四處分散, 無處不在, 卻再也無法凝聚成龐大的意識集合體。
不消多時, 在破碎力量的加持下, 世界各地估計都會傳來各式各樣的靈異事件, 詭異事件將呈現爆發性增長。足夠讓所有獵魔人焦頭爛額往來奔波, 也足夠讓布魯茜永遠銘記。
麻煩重重卻不至於無敵。
而他自己, 則借助韋恩塔, 投向哥譚, 與哥譚融合在了一起。
往後，當每一次布魯茜巡視哥譚，每一次看到韋恩塔時, 腦海都會自動浮現出小綠毛的身影。
同化後，小醜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待了很久, 久到他足夠深刻了解到不可名狀之物的本質，以及各種詭異的秘術。
他利用蓋倫特的身份, 在重建的韋恩塔時完成了布局。原本的韋恩塔被炸也有他的手筆, 給自己創造機會。
他確實足夠瘋狂, 也足夠有耐心。
原本布魯茜想通過犧牲自己來徹底解決所有的事，然後讓小醜重新變回曾經的小紅毛。
小醜不滿意結局, 於是他從布魯茜手中搶過筆改寫劇本, 笑嘻嘻地來了個驚天大反轉。
徹頭徹尾的瘋子。
布魯茜趕到的時候早就沒了人影, 只看到一支紅玫瑰胸花。
胸花擱在韋恩塔頂上，是一種被血浸染成的紅。
她撿了起來。
拿著它, 布魯茜從頂層到地下都仔細搜索了一圈，終於在地底深處和塔身內部察覺到了殘余的力量波動，暴力拆開後發現繁復符號構成的圖案，淺淡地幾乎要消失了。
韋恩塔竣工時她詳細檢查過，但反反復復幾遍都沒有任何發現。
看來曾經被用特殊方式屏蔽了。
神秘側就是這樣，未知的宇宙浩瀚無垠，神秘莫測。沒人能斷言已經探知了所有的謎團。
一切塵埃落定後，維持的力量消散，屏蔽隨之解除。
「你該走了。」布魯茜背對著蝙蝠俠。
「兩個世界正在剝離，中途被干預後我無法預測會發生什麼事。如果你們現在還不動身，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
「傳送地點應該是在阿卡姆。」
她扭頭回望，雙手插在兜裡，被風吹起的發絲遮住了表情。
「想想你的哥譚。」
「……還有你的家人。」
蝙蝠俠定定看了她一眼：「我……」
布魯茜打斷了他：「什麼話也不用說，我不想聽。」
蝙蝠俠悄無聲息地離開。
望著遠處的哥譚，康斯坦丁吐出最後一口煙圈，甩手扔掉了燃盡的煙蒂，用腳尖碾了碾。灰色余燼沾染在靴底。
康斯坦丁站在一棟高樓的天台，眺望著隱約可見的韋恩塔。
他嘴裡喃喃道：「他真是個瘋子。」
「你也是，布魯茜。」他朝突然出現在身後的布魯茜說。
「你也其中摻了一腳。」布魯茜站在後面沒有動作，康斯坦丁值得自己轉身。
「不管我的事，」康斯坦丁無奈攤手，聳聳肩，「我只是被不平等條約坑了。」
他自嘲，苦笑：「地獄裡大名鼎鼎的詐騙人士被馬戲團裡的小醜騙了。」
康斯坦丁也是現在也知道小醜的真實目的。
小醜甚至以一己之力拔高了所有獵魔人的業務指標。
塔利亞也參與其中，小醜的偽裝身份就是他幫忙掩護的，只不過不知什麼原因，他又拋出誤解性的線索引得布魯茜前去調查。
至於雷霄古……在情況已明朗的條件下，簡單幾步布魯茜就復原了整個事件。
那位活了五百多歲的刺客大師狂熱地追求永生，不滿足與拉薩路池的神奇效果，而把注意打到了那些不可名狀之物上。
塔利亞在最後關頭制止了他父親。
綠眼睛的果真都是騙子。
以謊言開局的小紅毛連最初的搭檔都是騙來的。她有時也忍不住想，小紅毛嘴裡蹦出過多少真話多少假話。
「小醜殺了小醜，那不是威懾，而是他隱晦傳達的預言。」布魯茜喃喃。
「你還不走。」她對規規矩矩站在旁邊等候發落的康斯坦丁問。
對方反而驚訝，坦誠說：「我以為你會揍我一頓。」
在布魯茜明擺著趕客的目光中，康斯坦丁識趣地離開了。
中途托尼打電話詢問，他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布魯茜那一幫人都神叨叨的，這幾天，那個叫布魯斯的家伙不停地從他那套消息。
就在剛剛，有人入侵了他的私人電腦，雙方大打得有來有往，托尼下意識地認定對方就是蝙蝠俠。沒什麼，就是作為男人的直覺。
這一下子把托尼惹毛了。
原本托尼氣勢洶洶地前來興師問罪，但一聽到布魯茜的聲音語氣就軟了下來。
「你們究竟在搞什麼？」他扶額。
布魯茜沒有回答，反而問道：「索爾跟他弟弟呢？」
她先到了那兩位北歐神明，還越獄後失蹤的洛基。洛基近期詭異地安穩，像是在搞大事件的平靜的前奏。
「洛基跑回來了，不過拎起那個傻大個飛走了，估計是回阿斯加德了。」
洛基的行事向來讓人摸不著頭腦。
鋼鐵俠一點也不樂意跟他打交道。說實話，得知洛基離開地球自動返回阿斯加德時，他是真的松了口氣。
托尼疑惑：「怎麼了？難道洛基又在策劃什麼陰謀？」
「不，沒什麼，事情已經結束了。」她關掉了通訊，「我還有事，下次再聊。」
很好，再加上一個目的相同洛基。
不是所有的終局決戰都聲勢浩大，也有可能是無聲戰栗。
冰山只露出崢嶸一角，從中窺探出深不可測的深海。
兩個世界間的融合被制止了。
邪神原本是懸在宇宙之上的達摩克裡斯之劍，現在卻徹徹底底地化整為零了。
以蝙蝠俠的標准來說，他寧願同時面對一百個哥譚小混混，也不想讓任何一個阿卡姆重點培養的人才跑出來搞事。
組建不久的正義聯盟還被蒙在鼓裡。
亞特蘭蒂斯重返人間，海王無比興奮。
另一個相當開心的是綠燈俠，他幾乎熱淚盈眶。緬因貓成了過去，他終於可以不用四條短腿爬了，也不用舔著碟子喝牛奶！
除了突然變成人形時沒穿衣服，猝不及防下有點小尷尬之外，簡直完美。
蝙蝠俠請假缺席了很久，正義聯盟干脆撒了歡。陪著落難的國王前往海底，美名其曰打探敵人資料。
等他們回來就被告知世界危機成了各地接連爆發的靈異事件。
閃電俠回家當晚就撞鬼了，據說當時居住在那棟樓上的人都被一聲慘烈的尖叫吵醒了。
於此相對，之前著手籌備的黑暗正義聯盟也立刻發動了起來，分散各地連軸轉。
布魯茜消失一個月後才返回哥譚。她跑到了幾個突然爆發靈異事件的地方，去解決麻煩。阿福不斷催促，直到拖不下去了她才回家。
這時，那只蝙蝠和他的小鳥們都已經離開了。偌大的莊園重新變得孤零零的。
只剩下了阿爾弗雷德和他懷裡的貓，他抱著自己需要休養恢復的精神體，微笑地迎接著回家的小姐。
半年後。
彎月懸空，星河璀璨，清冷的月光鋪灑在地上。
觀星台上，布魯茜穿著單薄睡袍，坐在鋪著地毯的角落，斜倚著欄杆上。
阿爾弗雷德貓跳進她懷裡，歪著腦袋蹭了蹭她露在外面的手臂，皮膚因夜風吹得溫度極低，貓咪的絨毛暖乎乎的。
他昂起腦袋朝布魯茜咪唔咪唔叫。
布魯茜一天沒下樓。
老管家去了廚房，飯菜一口沒動已經涼了，他打算做點甜點給布魯茜端上來。
小紅毛確實有本事，自己瘋不算完，還能引導著別人跟他一起瘋。
布魯茜動了動：「不，阿福，我不餓。」
阿爾弗雷德拱了拱布魯茜，對方沒反應。
突然，貓咪輕盈落在地上，叼著衣角往屋內的方向拉拽。他能感應到人形自己的情緒。
「怎麼了？」布魯茜皺眉。
黑貓咪唔咪唔地叫著，甩著尾巴繞著她焦急地踱步。
很難見到阿爾弗雷德貓這種狀態，作為精神體和本體逐漸情緒共同，從來都是冷靜自持。
布魯茜擔心阿福出了什麼事，她連忙推門下樓。
然後，她愣住了。
迪克笑意盈盈，熱情地跳上來給了布魯茜一個超大的擁抱：「好久不見！」
然後立刻松手，後退。
後方隱約傳來低聲吐槽：「……抱抱怪。」
傑森被提姆推了出來。
那小子搶先一步：「傑森說他很想你。」
「咳，我沒有，是老蝙蝠。」紅頭罩下意識反駁，然後又自己嘟囔著：「好吧好吧，也有那麼一點。」
吵吵嚷嚷中，布魯茜終於搞清楚了是怎麼一回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布魯茜世界的坐標位在這一系列事件後已經解鎖，蝙蝠俠耗費了些時間完全確認坐標，然後全身心地投入在了研發空間轉移儀器上。
被強制性剝離後，兩個世界的聯系極其微弱，他費了大力氣才支撐起一個較為穩定的傳送通道。並提前跟「內應」老管家聯系上。
「達米安呢？」她環視一圈，發現少了個小矮子。
提姆平靜回應：「他要看守空間轉移儀器，並實時監控哥譚的狀況。」
布魯茜說：「也是。」
穿梭世界又不是開車亂逛，確實需要有人看家。
他沒說的是，所有人都想來，包括阿福。阿福聽完另一個世界的故事後，也想過來看看。而蝙蝠俠出於某種微妙的心態，沒有請求正義聯盟的幫助。
蝙蝠女和蝙蝠女俠都不在哥譚。
於是小朋友在不知情下被紅羅賓坑了一把，非自願地蹲在哥譚當留守兒童了，估計正在蝙蝠洞氣的跳腳。
——此事經過了蝙蝠俠的默許。
提姆伸手指了指跟老管家交談甚歡的人，另一位更蒼老一些阿爾弗雷德：「那是我們世界的阿福，你還沒見過他吧。」
兩位阿福都笑著朝她打了個招呼，布魯茜愣了一下，下一秒笑了朝他們走去。
中途被人攔下了，兩人視線撞上了。像是兩片蔚藍的海融彙在了一起。
打扮的人模人樣的布魯西寶貝西裝革履，還做了個發型，笑的可甜。
「我知道你不想見蝙蝠俠，所以……」他歪了歪頭，「你覺得布魯斯·韋恩怎麼樣？」
極其有眼力見的迪克跟趕羊似的一手一個，勾肩搭背地把傑森和提姆往外推著走。
兩位老人並肩，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等等，」布魯茜皺眉打斷了他，鼻尖微動，嗅了嗅，「你噴香水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抬手扇了扇風，微微後退。
布魯斯嘴角的笑意僵住了。迪克果然不靠譜。
他強行轉移話題：「我聽阿福說你心情一直不太好。」
「嗯哼。」布魯茜瞄了他一眼。
布魯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好吧，隨便你怎麼說，自戀也好，或者性格糟糕活該被罵……」布魯斯看著她，「我喜歡你。」
布魯斯有好幾次想開口表白，但總被各種意外打斷，這次總算如願以償。
不等布魯茜開口，他提前補充完畢：「如果重來一遍，我還是堅持將所有的事調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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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則問題不能丟。
還有句話他沒說，但兩人心知肚明。他始終堅持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
布魯茜眯著眼，仔細地打量了他一遍，毫不留情地嗤笑：「怪不得這麼多年了你還在單身。」
蝙蝠俠說話都不看看場合嗎？
她雙手抱臂，勾起唇：「蝙蝠俠無所不能？」
有點諷刺的意味，卻又感覺像是自嘲。
「對。蝙蝠俠無所不能。」布魯斯微微低頭，笑答。
「經過試驗，這次的空間波動在十天內較為穩定。我重新加固了阿卡姆瘋人院。」
而小醜被小綠毛弄死後，哥譚安穩了不少。
言下之意，他可以在這裡待近十天。
布魯茜抬眸：「所以？」
「所以你缺不缺人手，來幫你清理詭異事件，繼續拯救這個世界？」布魯斯眨眨眼，「培訓後再上崗，專業保證。」
布魯茜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回到最初的問題，你覺得呢？」他問。
布魯茜向前一步，抬手拽住他的領帶，強迫他低下頭，然後在他側臉上輕啄了一口。
然後她松手抬頭看他：「滿意了？」
布魯斯沒出聲，他伸胳膊攬住了面前的人，低頭吻了下去。
片刻後，他才放手，嘴角的笑意加深。
「滿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結。跪求全訂的小天使滿分好評。
今晚開新文[綜英美]蝙蝠養成游戲。先開這本，應該不長。
【文案】九歲的小布魯西父母雙全家庭美滿，最崇拜的是在這一年裡聲名鵲起的哥譚騎士組合。
一天，他收到了一款游戲——「你親愛的超英朋友」。
游戲裡的小小蝙蝠是Q版紙片人，可愛又炫酷。
他跟游戲主角成了好朋友，一起做任務，氪裝備，打敗壞蛋，保衛哥譚。
隨著章節的解鎖，游戲內容越發豐富，小小蝙蝠叼回了一溜鳥球球。
望著眼巴巴等養的鳥球球們，小布魯西托腮，奇怪的支出又增加了。
作為小小蝙蝠最堅定的盟友，小布魯西揮舞著零花錢在商城瘋狂氪金。
蝙蝠車？氪！
蝙蝠燈？氪！
阿卡姆要重修？氪！
買下心心念的炫酷戰機後，小布魯西扒拉著空蕩蕩的零錢包。
小布魯西低落：「蝙蝠，我養不起你啦。」
一秒後，他握拳振作：「沒關系，為了你，我可以向死對頭借錢。」
蝙蝠：……
死對頭妮妮：？？？
托馬斯&瑪莎：誰騙光了我兒子的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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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本沙雕文預收：[綜英美]萬人迷的煩惱。
【文案】傑森在二選一中被父親放棄，他輸給了小醜。
他在萬念俱灰下墜樓，結果掉入了一個沙雕世界。
而這是個看臉的世界。
死而復生後生長停滯，並恰好長在所有人審美點上的美少年傑森：……
別過來，再親老子就崩了你！
熱知識：世界兩大偶像公司是——正聯和復聯。
各大超反消極怠工，組團追星。
跟超英打包出售的超反粉絲後援會熱情又瘋狂，個個皆毒唯。
法外組成了偶像團體：小傑鳥，成為偶像拯救世界吧！
面對《魔法少年貓耳俠》《最佳情侶拍檔》《追弟記》《十分鐘教你追到前任的白月光》……
他把一摞劇本砸到了經紀人迪基鳥的臉上。
布魯西寶貝：小翅膀，為什麼你如此深沉！
傑森崩潰：為什麼你們如此沙雕！
艸，放我回家！
再說一遍，別親我！！！摸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