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綜)恕我直言》作者:珞神月【完結+番外】

悠于 2020-7-22 19:15

《(綜)恕我直言》作者:珞神月【完結+番外】

文案:

老天爺賞飯吃,你們忍者卻把路走窄了啊。

先讓一部分人富起來,帶動其他人轉行。

挖掘新技能,發家致富不是夢。

看到你們都成了社畜,我也就安心了。

內容標簽: 火影 穿越時空 仙俠修真 少年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雲靜靜 ▏ 配角:黑長炸,黑長直 ▏ 其它:楠雄A夢,大正時期

一句話簡介:亂世安天下,盛世歸山林

立意:亂世安天下,盛世歸山林

[url=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4184862]原創網[/url]

悠于 2020-7-22 19:19

第1章

  在遙遠的時空中,有這麼一個世界,正值秩序崩壞戰爭頻發的混亂狀態,長期戰亂奪走了無數人的生命,也讓整個社會處於十分落後的水平,人們生存的異常艱難。飢餓與疾病的陰影時刻籠罩著,每天都有人被活活餓死,醫療水平低下,或許一場小小的風寒就能奪走人的生命,掙扎活下來,還要面對來自人類內部的危急。人與人之間的互相傷害,不會因為殘酷的生存環境而被遏止,或者說,正是因為生存艱難,更加激發了人性中的陰暗面,□□暴露出來。

  這樣的世界簡直沒有希望可言,殘酷黑暗的現實消磨著善意,每一個麻木不堪的靈魂,或許曾經都渴望過和平。

  芸芸眾生皆有罪,沒有誰是無辜的,造成這種亂像的正是人類自己,芸芸眾生皆是苦,飽嘗痛苦與折磨,在絕境中煎熬的,也是人類。

  命運將一切擰成了漩渦,每一個被卷入的靈魂都在發出哀嚎,然而沒有誰能逃出這個輪回。

  在這樣的時代中,有兩個小少年在一條小河邊相遇了,他們出身忍族,見識過人世間的黑暗殘酷,年齡尚小,還沒有被生活磨去所有的善意,或許是因為同樣經歷過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明白對方的感受,交流中叫他們彼此之間產生了共鳴,惺惺相惜。

  兩個小少年有著共同的願望,那就是和平,然而他們也都知道,這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

  兩人都只說了自己的名字,因為他們知道,同為忍者的情況下,一旦說出姓氏,雙方家族之間有仇的概率很大,但這是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外族人的善意,對於渴望和平的兩人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剪了西瓜頭發型的小少年柱間認為:是愚蠢的大人們在逼迫著弱小無辜的孩子上戰場跟敵人廝殺,所以才會有大量幼童的死亡。

  一頭短炸毛的小少年斑認為:想停止戰爭,就要彼此之間坦誠相待,互相不信任是造成爭端引發矛盾的重要原因,但這件事做起來哪有那麼容易,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別人怎麼想的,正對著你笑容滿面的人,說不定心中想著怎麼弄死你。

  對於如今混亂的世道,雙方都有一番感悟,然而關注點不同。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小河上游緩緩漂過來一個人。

  「少年人喲,戰爭與和平是經久不衰的話題,這裡面有太多可以說的東西。你們所說的,都不過是最為淺顯的表像,想要真正解決問題,就要透過表像看本質,只有看清楚引發一切現像的源頭是什麼,才能對症下藥。若是被表面現像所迷惑,是永遠觸不到根源的,再多努力都是徒勞,忙忙碌碌一場空,最後只能詛咒命運。」

  小河的水流速度並不快,漂浮在水面的人樣躺著,臉朝上,長長的黑發浸在水中,像水草一樣搖曳,身體被浮力托著,隨著水流小幅度上下沉浮,緩緩漂流。

  斑的脾氣就像他的炸毛一樣桀驁不馴,還有少年人的好強跟要面子,當即火爆怒指,咆哮道:「你這家伙是怎麼回事?突然插話,還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知道很多的樣子!」

  「喂你好像很聰明的樣子,跟我再多說一些吧,我想知道!」柱間一臉興奮,當即自來熟的發出邀請。

  「這種奇怪的家伙能說出什麼來?!」斑滿臉不高興,氣呼呼的瞪眼。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能不太成熟,但是被人這樣反駁果然還是很不開心,尤其對方看起來也沒多大。

  「我覺得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那個什麼透過表面看本質,我覺得很有意思。」柱間兩眼發亮,顯然此刻興致高昂,別人說什麼都打消不了他的念頭。

  斑愣了一下,勉強被說服了。

  「少年人喲,戰爭與和平是經久不衰的話題,這裡面有太多可以說的東西……」語氣跟剛才一毛一樣,就連停頓都是一樣的,這樣明顯的棒讀誰都聽得出來。

  「喂!這句你剛才已經講過了,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們?」斑聞言立即跳腳,懷疑水上漂的那個家伙在戲弄他們。

  「我想知道戰爭的表像是什麼,本質又是什麼,怎樣才能和平。」柱間興致勃勃的發言,一點都不在意那再明顯不過的棒讀,甚至還做出了類似祈求神靈的動作。

  看得斑眼角一抽,有些懷疑柱間的智商,難道漂在河裡的就可能是河神嗎,說不定只是個愛好奇特的笨蛋。

  斑用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小河中順水漂流的不明人物:年齡看起來可能跟他們倆差不多大,身上衣服不是常見的款式,但絕對是用的好料子,還戴有配飾,就算行為頗為古怪,也無損其形像,一看就知道是嬌生慣養長大的,怕是連粗糲一點的糧食都沒吃過,這樣白皙健康的皮膚不是什麼人家都能養的出來,還有這長相,一個人走在外面一定會被盯上。

  所以結論是:這是一個養尊處優沒吃過苦的豪門少爺。

  對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豪門少爺來說,外面的世界大概就是個很有吸引力卻不容易去的新奇地方。

  斑這樣想,柱間心中也做出了差不多的結論,因為真的很容易看出來。

  不同環境養育出的人會從各方面細節展現出來,眼神表情,習慣性動作,談吐方式,都會有微妙差別,如果處於兩種極端,就更容易看出來了,比如:得不到的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所以柱間那類似祈求神靈的動作,只是單純的趣味罷了,假裝河裡漂來一個河神。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最能驅使人心的,從來都是利益,戰爭就是攫取利益的手段之一,簡單粗暴,具有毀滅性,亦是人類自相殘殺最具代表性的暴行。因各自利益而發動的戰爭,正是將世界卷入混亂的元凶。無序社會激發人性中的陰暗面,貧窮飢餓能泯滅良知。」

  「少年人喲,讓孩子承擔這個年紀不該承擔的重任,毫無疑問是大人們的無能,然而你又怎知,你眼中愚蠢的大人不明白這個道理?或許他們在你這般大的時候也曾渴望過和平。」

  柱間愣怔,一瞬間心中只覺得有些荒謬,他想到自己死去的弟弟,想到弟弟死去時父親的態度。大人們教導年幼的孩子如何戰鬥,然後將尚且弱小的孩子送上戰場跟敵人廝殺,明明是那麼的不可理喻,所有人卻視作理所當然。他無法理解父親這種做法,也無法理解其他大人,為何一直重復這種錯誤的事情,明明知道……幼小的孩子很可能活不下來,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現在卻有人告訴他,他們或許曾經也渴望過和平?

  柱間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荒謬?憤怒?痛苦?復雜的情緒交織道一起,堵的他心口發痛。

  「誰不曾年少,你現在思考的事情,別人為何不能在你這個年紀時思考過?你現在所經歷的悲歡離合,大人活得比你久,只會比你經歷的更多,親身體驗過的痛苦絕望自然也更多,你現在走的路,都是前輩已經走過的。」

  河水流動緩慢,水面漂浮的人順著水流緩緩向前漂,眼看就要越過河邊的兩人。

  柱間猛然一躍,兩腳穩穩的踩在水面上,他蹲下身來,一把摁住對方不讓漂走。

  「既然他們什麼都知道,也不是沒思考過和平,那為什麼……」柱間情緒激動,腦海中不斷會放弟弟倒在血泊中已經斷氣的畫面,跟父親冥頑不靈不知悔改的臉,他悲傷極了,眼淚洶湧淌下來,壓抑著才沒有嚎啕出聲。

  一個會為失去而痛苦絕望,明知道後果卻無法選擇做法,只能不斷失去的父親,比剛硬冷酷,從不示弱的父親更令他心痛。

  明明大家都很痛苦,為何停不下來,只能不斷重復?

  「到底怎樣才能和平?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停下這一切?」柱間極度壓抑自己才沒有嘶吼出聲。

  比起剛剛失去一個弟弟的柱間,斑的情緒比較冷靜,他思考了一下,覺得確實有一定道理,活下來的大人只會比他們這些小孩子經歷更多的痛苦與失去,他跟柱間能在這個年紀思考的問題,別人為什麼不能?誰都有親人,誰都害怕失去重要的人,他自己不就是因為不想再失去,所以才期望能夠結束這種叫人與人之間針鋒相對互不信任的混亂局面嗎。

  大家都在害怕失去,大家都在忍耐痛苦,結果卻只能一個個步入相同的輪回,這種現實,想的越清楚,就會越絕望。

  斑輕輕一跳,穩穩立在水面,站在柱間身邊,居高臨下俯視兩人。

  「喂,你好像確實很有想法。」斑給出了他的認同,「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做斑。」

  柱間一抹眼淚,緊跟著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叫做柱間。」

  「……叫我小靜。」漂浮在水面的人,也就是雲靜靜,依舊用棒讀的口吻說道。

  「你這家伙有些讓人火大啊,干嘛老用這種語氣說話,聽起來超級不爽。」斑不滿的說。

  雲靜靜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少年人喲,有緣千裡來相會,難得遇見有共同話題的人,真是緣分。」

  「你這表情看起來完全不是那回事兒吧?」斑翻了個白眼。

  柱間努力平息情緒,他抽抽鼻子,「對不起,是不是我們打攪到你玩水上漂流了?」說著,整個人都消沉了,「……啊,我果然是個沒眼色的笨蛋,被討厭也是沒辦法的。」

  然後柱間松手了,雲靜靜繼續緩緩向前漂流。

  「這個愛好是不是有些奇怪?」斑望著雲靜靜順水漂流的樣子,感覺怪怪的。

  「躺在水面,仰望天空白雲飄過,有利於思考人生?」柱間猜測,這麼一想他都有些蠢蠢欲動了,好像很有趣。

  「是嗎?」斑還是感覺怪怪的,不過他也有些蠢蠢欲動,要不試一下?

  雲靜靜仰望天空,兩眼放空,幽幽的說:「少年人喲,人生不光有詩跟遠方,還有眼前的苟且。」

  柱間:好深奧哦。

  斑:所以說這個姿勢果然適合思考人生?

  「你們難道就沒想過把我撈起來嗎?」

  柱間:???

  斑:???

  「人與人之間還有沒有最基本的友善了啊,這冰冷無情的世界果然沒有一丁點兒溫暖……」

  雲靜靜漂走……

  漂走……

  柱間:……!!!

  斑:……!!!

  兩人立馬追了上去。

  「原來你不會水嗎?!」

  「笨蛋不會叫救命嗎!」


第2章

  雲靜靜被撈上來後一臉的生無可戀,呆呆的望著天空飄過的浮雲,天好藍,飄過的雲好白,一會兒看起來像蘋果,一會兒像李子,過了一會兒看起來像燒雞,不論怎麼看都像吃的,都把她給看餓了。

  她泡在小河裡不知道漂了多久,反正雲靜靜只知道自己醒過來就已經浮在河面上。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呆呆的望著天空,腦子迷迷糊糊的想著天花板怎麼不見了,等察覺到自己居然漂在河上,下意識的就想掙扎,然而四肢無力,根本沒有辦法控制,只能夠生無可戀的在小河上面慢慢漂浮,看著天空看著兩岸邊的景色一點點倒退。

  之後冷靜下思考自己的處境時不禁慶幸,幸好四肢無力身體無法動彈,這才能夠保持姿勢漂浮在小河面上,否則她若是下意識掙扎起來反而會沉到水底下去。她根本不會游泳,落到水裡只會遵循本能拼命掙扎,說不定會將自己溺死,保持不動的姿勢反而能夠讓自己浮在水面上。

  關於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雲靜靜腦子裡亂哄哄的,感覺像是在做夢,充滿了不真實感。並不是不知道,只是覺得腦殼疼。剛開始醒來的時候確實迷迷糊糊的搞不清楚什麼情況,冷靜下來後就明白了,因為醒來前她做了一個夢,一個號稱是她自己的人把什麼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簡單來講就是一周目和二周目,一周目是夢中的那個人,二周目是他自己。

  一周目絮絮叨叨的講了一堆事情,也不管她能不能聽懂,能不能理解,最後表示給她留了一些東西,然後就消失了……消失了!而且是神魂俱滅!

  雲靜靜不禁感到毛骨悚然,細思恐極。

  先不說自己是怎麼走上修仙之路的,神魂俱滅這個死法也未免太悲催了吧,這是被人給打的還是怎麼的?而且為什麼要把她弄到異世界去呀,難道是有什麼可怕的敵人掌握了因果律,繼續呆在那裡會被揪出來,會遭到根源性摧毀,所以把她丟到異世界去避禍?

  一周目絮絮叨叨的講了一大堆東西,這麼重要的事情卻一個字都沒透露,就好像只想找個人嘮叨嘮叨。

  雲靜靜不禁思考,難道自己是那種死到臨頭了,喜歡講廢話的人嗎?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說不定是因為自己現在實力不夠,知道太多了也沒有用,等到實力進階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解鎖新的記憶碎片也說不定。所以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只能努力修仙。

  思及此,雲靜靜便感覺到頭痛,莫名有種禍從天降的感覺,好好的呆在家裡睡覺,一覺醒過來整個世界都變了。

  雲靜靜覺得一周目估計不只是幫她換了個世界這麼簡單,應該還做了其他的事情。

  首先她的衣服應該被換過了,因為她睡覺前穿的衣服是一套粉紅色睡衣,雖然因為身體沒法動彈的關系不能仔細看,但視覺範圍內她能夠看到自己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不是現代服飾,充滿古風,估計是修仙世界的穿著風格吧,脖子上還帶著配飾,看起來像是項圈瓔珞,上面綴著一顆大大的珍珠。其次,既然換了一個世界語言不同是很正常的事情,然而岸上那兩個男孩討論的對話,她卻完全聽得懂並且毫無障礙的參與到了他們的談話之中。然後,當西瓜頭的少年踩著河水跑過來一把摁住她的時候,雲靜靜嚴重懷疑自己縮水了……嗯?踩著河水?

  所以當被兩個男孩子撈上岸之後,雲靜就這樣躺著仰望天空,默默的思考人生。

  衣服全部都被打濕了,最裡面的一層緊緊的貼著皮膚,感覺不太舒服。但是身體還是沒法動彈,只能忍著。

  柱間跟斑將雲靜靜撈上來放到岸上之後,發現她一直看著天空,也不說一句話,有些懷疑是不是在水裡泡太久生病了。

  柱間在雲靜靜身邊蹲下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並沒有發燒。他身體微微前屈,跟雲靜靜的目光對視,問道:「你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你為什麼不動?身上衣服全都打濕了,一直這樣躺著應該感覺不舒服吧。」

  望著天空發呆的視野被一張大臉占據,雲靜靜不得不跟對方對視,聽到他的話,慢吞吞的說:「除了覺得身體沒法動,並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不能動?」柱間露出詫異神色,動作小心的在雲靜靜身上各關節處摸了摸,並沒有發現異樣。一切正常,似乎也沒有受外傷,既然如此,為何會渾身動彈不得?

  這樣想著柱間不禁又輕輕捏了捏雲靜靜胳膊上的肌肉,並沒有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呈現出僵硬的狀態,很放松,就像躺在家裡睡覺的那種。

  沒有找到雲靜靜不能動的原因,柱間不禁跟斑對視了一下,他沒有發現異樣,不知道對方有沒有什麼發現。

  斑也蹲下來,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雲靜靜的身體狀態,發現一切正常,並沒有任何異樣之處,唯一的異常大概就是對方不知道為什麼像癱瘓了一樣沒法動。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兩個男孩都摸不著頭腦毫無頭緒。

  最後柱間一拍大腿說道,「那我幫你把衣服脫了吧,濕濕的衣服一直穿在身上會生病,而且也不舒服,晾干了以後再幫你穿回去。」

  雲靜靜斬釘截鐵的拒絕:「不!就讓我這樣躺著吧,說不定等會兒就能動了。「

  斑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對呀對呀,不會游泳卻躺在水上漂浮,果然很奇怪吧。不可能是你自己躺上去的吧?難道是誰把你丟進去的?如果說是惡作劇,那未免也太過分了,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淹死。」柱間附和道。

  「對,我知道是誰做的。」雲靜靜木著一張臉回答。說實話,她也不知道一周目為什麼要把自己丟到水裡,換個世界就換個世界,放水裡漂是什麼意思?搞得跟電視劇裡那種把嬰兒放在一個木盆裡,放到水裡漂,誰撿到了就抱回去收養的橋段似的。

  雲靜靜試著動了一下,雖然只有手指能夠動兩下,但至少沒有之前動彈不得的感覺了,只是覺得四肢酸軟使不上勁兒,也許再休息一會兒就真的能夠動了。

  「真的不用幫你把衣服脫下來晾干嗎?」柱間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真的不用!」雲靜靜非常肯定的回答。

  既然如此,柱間也就不再堅持,心想這可能是貴族少爺的矜持吧。

  下一秒他就聽見雲靜靜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阿嚏!」

  「我還是幫你把衣服脫下來晾干吧。」柱間堅定的說,並開始動手。

  雲靜靜大驚失色,「住手啊!」

  然而並沒有人聽她的,就連斑也跟著一起動手。

  這個年代的人命究竟有多麼輕賤,作為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兩人都非常清楚,除了戰爭跟飢餓,疾病也是奪走人命的一大原因,一場風寒或許就能帶走一條人命。戰亂奪走了許多東西,導致醫療技術普遍處於低下水平,治病的藥物屬於奢侈品,很多平民生病了都只能靠自己熬,熬過去就能繼續,熬不過去就是命。以他們的身份雖然不會如那些貧民一般難以獲取到藥物,況且忍者體質比普通人強壯健康很多,並不容易生病,但能不生病自然是不生的好。水裡漂來的這人一看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少爺,若是病了根本不可能靠自己的體質撐過去,就算有藥物治療,也不知道能不能救過來。

  這下可把雲靜急得嗷嗷叫。

  她沒有當場大叫男女授受不親表明自己的性別自然是有原因的。雖然並沒有想太多,但確實是出於下意識的防備之心。

  雲靜靜身上衣服的結構與柱間和斑平日裡接觸到的不一樣,在他們的認知中,這樣手感柔軟光滑的料子絕對不是普通人能穿得起,細看之下衣面上還用同色絲線繡著精美逼真的花紋,似乎是家紋,暗光浮動,透著低調的奢華。兩人不敢太粗暴,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脫下,這給了她反應時間,抗拒之間雲靜靜竟然漸漸能動了。

  見此,柱間跟斑便收了手。

  「都是男孩子你干嘛這麼抗拒,又不會對你怎樣,若是得了風寒才叫糟糕。」柱間一屁股坐到地上,兩腿盤坐,吐槽道。他將被濕衣服沾濕的手摁到自己衣服上蹭了蹭,擦干淨水漬,「不過你的衣服好結實,剛才不小心使了點勁兒,還以為會把衣服撕破,結果一點都沒壞。」

  「既然能動了就自己脫下來晾干,要不是看你不能動彈,我才不會這麼干。」斑有些凶巴巴的說。難得好心幫忙卻被這麼抗拒,微妙不爽。

  危機解除,雲靜靜提上來的勁兒就消失了,她無精打采的往地上一躺,地上一塊塊石頭硌得慌,超級想念家裡軟綿綿的床。

  「頂多感冒,有什麼關系。」雲靜靜嘟囔了一聲,她望著天空飄過的白雲,懨懨道:「感冒也算生病嗎,咳嗽幾天就好,連藥都不用吃。」

  作為現代人,有幾個會把感冒當回事兒,雲靜靜就屬於連買藥都嫌浪費錢的那種,因為放著不管也會好,吃了藥也不會提前好。

  望著天空飄過的一朵白雲,雲靜靜喃喃,「那白雲,多像牛肉面……」

  說著,她的肚子應景的響了一下。

  「好想吃牛肉面啊,牛雜砂鍋也不錯,還有土豆燒牛肉、蔥爆牛肉、芹菜炒牛肉、孜然牛肉、燉牛肉、醬牛肉、水煮牛肉、紅燒牛肉……」

  柱間:「……」

  斑:「……」

  你知道牛有多麼珍貴嗎?能讓人給牛償命!這是吃了多少牛才研究出這麼多菜譜?!天天吃牛不怕被打死嗎?

  「牛腩西紅柿、鮮菇炒牛肉、雞蛋蒸牛肉、絲瓜炒牛肉、咖喱牛肉……」

  雲靜靜越說越饞,肚子餓的咕咕叫,然而這種荒郊野外哪來那麼多好吃的,她不禁頹然,「實在不行牛肉干也是可以湊合的。」

  柱間跟斑簡直要窒息了。

  這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大少爺,太拉仇恨被人暗算,一把藥放倒丟水裡的吧?


第3章

  就算這樣躺到天荒地老天上也是不會掉好吃的,肚子餓給雲靜靜帶來了無限動力,想吃好吃的能叫她克服一切。 原本酸軟無力絲毫提不上勁兒,為了吃好吃的,雲靜靜使出吃奶的勁兒,從地上辛辛苦苦坐了起來,她低下頭,伸手探進腰包裡,躺著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這樣會很怪,而且不方便掏東西。

  這個腰包她本來也沒注意到的,因為比起正常腰包更像是系在腰帶上的一個裝飾,方才掙扎間才發現這個,可能不叫腰包,叫做荷包,總之就掛在腰帶上面。雲靜靜想著以自己的性格不太會在腰上掛這麼一個裝飾,包這麼小,也就只能放鑰匙潤唇膏手帕之類的小玩意兒。想到一周目說給她留了一些東西,最可疑的估計就是這個包了吧。

  過果不其然,雲靜靜手一探進荷包之中,腦海裡便自動浮現出物品信息,就像玩游戲打開了個人包裹似的,一目了然,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這個荷包果然是放東西用的,雖然看起來很小,更像是一種裝飾品,裡面的空間卻很大,能放下很多很多的東西。一周目並沒有在裡面放什麼天材地寶,大多是一些修道之人會用到的材料,諸如符紙材料,煉丹材料,煉器材料等,還有一些日常用品,以及吃的。

  雲靜靜不禁精神一振,這正是她現在所需要的東西,仔細一看吃的確實是吃的,但基本上都是些食材調料,沒有已經做好的成品,要吃的話要自己做才行,可以直接吃的東西,發現只有牛肉干,紅薯干之類的東西。哦,對了,還有不少的水果。

  當著別人的面,從這麼小的一個荷包裡摸出遠遠超過它體積的東西來太惹人注意,但雲靜靜回想了一下眼前兩個少年踩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的畫面,既然大家都不是一般人,也就沒那麼多顧忌了。只要不是把荷包裡存放的東西全都倒出來,少量拿些東西也不會太惹眼。

  雲靜靜從荷包裡拿出了一條干毛巾,雖然很餓想吃東西,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自己打理干淨。她摘掉頭發上的飾物,解開半扎的長發,將毛巾蓋到頭上,擦拭起濕漉漉的頭發,一邊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兩個少年的神色雖然有點詫異,但果然沒有露出太過於驚訝的神色。擦了一會兒頭發,毛巾的吸水性很好,濕漉漉的頭發已經半干,雲靜靜覺得自己的力氣已經恢復不少,她吃力的站起身,對柱間和斑說:「我去旁邊換一身衣服。」

  然後就向小河邊的樹林走去,打算躲在樹後換上干淨的衣服。

  看到雲靜靜從那麼小的一個包裡掏出一條干燥的毛巾來,柱間跟斑確實感到詫異,不過對方給他們的感覺已經足夠跌宕起伏,也不差這一點了,只能說更加充分的說明不是普通人。

  他們到底從水裡撈起了一個什麼人啊?

  依照兩人從小受到的教育,面對身份不明接近自己的人早就該高度警惕,但總有例外的時候,今天就是這個例外。比如斑跟柱間,他們彼此之間交流想法,明知對方是忍者卻還是這麼做了,心照不宣沒有去探索對方所屬的家族,隱瞞下自身的具體身份。又比如說他們倆跟雲靜靜,也是如此。

  緣分就是這麼奇妙,彼此之間有了認同感之後,就不自覺的交付了信任出去。

  雲靜靜從荷包裡掏出一套干淨的衣服,包括貼身衣物。身上穿的這套濕漉漉的衣服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脫掉,研究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竅門,好不容易脫下來,先把身上的水擦干淨,換上干淨的換洗衣物,頭發就直接這樣披散開來,也不扎了,等徹底干了再說。雲靜靜躲在大樹後面打理好自己形像,把換下來的衣物,包括擦水的毛巾都塞回了荷包中,然後抬起右手,仔細的盯著自己右手的大拇指看,上面的紋路叫什麼來著?鬥?還是其他什麼來著?

  這麼做自然是有其意義,通過指紋來確認現在還是不是自己原來的身體,還是並非縮水,一周目徹底給她弄了個新的小號。右手大拇指上的紋路跟記憶力一模一樣,確認過後,她又從荷包裡掏出一面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五官還是那個五官,但是細節上卻做了許多的處理,導致乍眼看去還是自己原來的臉,但是仔細看卻越看越陌生,大概就類似於自帶美顏的那種感覺,從瑕疵低配版一舉跨越為完美高配版。

  所以說一周目果然並不只是單純的把她縮水而已。

  換衣服的時候雲靜靜就已經確認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現在成了一個男孩,並不是柱間跟斑眼瘸,而是他確確實實的成了一個男孩。

  又是看指紋又是照鏡子只是想確認一周目到底都做了哪些改動。

  自己突然變性,雲靜靜當然是驚訝的,但是也不差這一件了,默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只不過腦子裡還有些恍惚。

  等雲靜靜換好衣服,確認好自己想確認的事情從樹後面走出來的時候,柱間和斑已經因為無聊原地切磋起來。真人上演的武打比隔著屏幕看的電視演出精彩多了,雲靜靜睜大眼睛,不驚鼓起掌來,大聲喝彩,鼓完掌從荷包裡掏出一把牛肉干,一邊看他們倆切磋,一邊在那吃牛肉干,若是有一瓶肥宅快樂水那就更好了,可惜包裡沒有。

  五香牛肉干鹹香的氣味在空氣裡蔓延開來,正在切磋中的兩人不約而同停下來,吃向正在吃牛肉干的雲靜靜。

  「牛肉干吃嗎?」雲靜靜一邊咬著牛肉干一邊問。

  兩人沉默了一下,腦子有點暈,居然還真的有牛肉干!

  因為他們沒有回答,雲靜靜還以為他們不想吃牛肉干,有些惋惜的將手裡拿出來打算請他們吃的牛肉干塞回去,然後順口問了一句:「那紅薯干吃嗎?」

  紅薯干又是什麼東西?兩人十分迷茫。牛肉干他們好歹知道是什麼,紅薯是什麼他們就不知道了。

  柱間和斑並不是因為不信任雲靜靜才沒有伸手去接,而是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不知所措。不論是牛肉干還是紅薯干,都不是能平常心對待的東西,一種是平日裡想都不曾想過,一種是根本聽都沒有聽過,所以暫時性的懵逼了,雲靜靜卻以為是他們不想吃。

  這麼好吃的牛肉干卻不要吃多可惜呀,就連紅薯干都不要。雲靜靜美滋滋的嚼著牛肉干心裡想。

  五香牛肉干濃郁的鹹香味充滿了誘惑力,一聞就知道用足了香料,身為忍者為了減輕體味避免暗殺時被發現察覺得概率,平日裡時不會去碰這些味道重的東西,這也叫柱間和斑更加難以抗拒五香牛肉干的誘惑,蠢蠢欲動。哪怕斑是一個甜黨,也在五香牛肉干的香味之下投降了。

  柱間狠狠的咽了咽口水,垂涎三尺的問:「牛肉干好吃嗎?」

  雲靜靜回答:「好吃呀。」

  斑雖然沒有說話,視線卻一直盯著雲靜靜手中的牛肉干。

  雲靜靜懂了,從善如流掏出一把牛肉干分給他們倆。

  這是柱間和斑第一次吃到牛肉,五香牛肉干的味道瞬間征服了他們倆。

  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東西?以前吃的都是啥?!作為鹹黨的柱間瞬間被牛肉干征服了,淚流滿面啊。

  而作為甜黨的斑就比較矜持了,雖然他也覺得五香牛肉干很好吃,但不至於像柱間這麼誇張,他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紅薯干好吃嗎?什麼味道?」

  雲靜靜回答:「紅薯干是甜的。」

  斑頓時眼前一亮,比起鹹味的五香牛肉干,甜黨果然還是對甜食更加很感興趣。

  雲靜靜掏出一把紅薯干分給他們倆。

  紅薯干的味道雖然沒有牛肉干那麼驚艷,卻也別有一番滋味,是甜的,但又不是特別甜,身為鹹黨的柱間也不排斥紅薯干,覺得挺好吃。

  雖然荷包裡沒有肥宅快樂水,但有榨好的果汁,所以雲靜靜掏出了果汁。

  三個新認識的小伙伴就這樣在河邊開起了零食座談會,談人生,談理想。

  一邊吃零食一邊聊天,果然特別棒,讓人特別有傾訴欲。

  「我果然覺得小孩子不應該上戰場。弱小的小孩子上戰場只是送他們去死而已。」柱間嚼著牛肉干重申意見,堅持自己的想法。

  「想要和平就要人與人之間彼此坦誠相待,互相付出信任,但是這種事情真的可能嗎?也許只是不成熟的幻想而已,人與人之間不可能真正做到彼此之間坦誠相待,誰都有自己的想法,誰都有不想告訴別人的事情,誰都有可能在互相猜忌。」斑嚼著紅薯干說道。

  「再怎麼親密也有不能互相坦誠的事情,這不是很正常嗎?給予對方私密的空間也是一種尊重呀,彼此之間互相尊重才是和平共處的基礎。」雲靜靜喝了一口果汁,「並不是和平不可能,而是你的想法太唯心了,導致難度在原有的基礎上又增加了新的難度,難上加難。但事實上,和平跟彼此之間坦誠相待是兩回事。」

  斑聞言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說,除了坦誠相待之外,還有其他的方法獲得和平?」

  「並不是坦誠之外的方法獲得和平,而是和平跟坦誠根本就沒有直接關系。」雲靜靜搖搖頭說。

  觀點被如此堅定的反駁,斑當然有些不高興。

  「那小靜覺得怎樣才能夠獲得和平呢?」柱間緊跟著發問。

  「利益。」雲靜靜言簡意賅道。

  「你不是說利益是引發戰爭的元凶之一嗎?大家各自為了利益發動戰爭。」斑眉頭皺得更加深了,向雲靜靜投去疑惑的目光。

  「你們是不是覺得這句話和我之前跟你們講的彼此矛盾?錯了,利益是把雙面刃,它能夠引發戰爭,同樣也能平息戰爭,帶來長久的和平。利益能讓互相仇恨的兩個人握手言和,也能讓彼此親密無間的人反目成仇。利益是永恆的話題,想要獲得和平,自然要從利益上下手。而且有句話你們沒聽說過嗎?小孩才分對錯,大人只看利益。無法達到想要的目的,只能說明是利益不夠。有錢能使鬼推磨。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個道理恆古不變。那麼問題來了,怎樣的利益才能夠觸動大家的心靈呢?這就看大家想要的是什麼。」

  雲靜靜哪裡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情況,他只知道世道不太平,而且這些還都是從柱間跟斑口中知道的,為了避免翻車,雲靜靜給兩人講起了□□思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和馬克思列寧主義,也不管人家能不能聽懂。

  這麼多政治課終於沒有白上!


第4章

  當初雲靜靜被政治課搞得頭昏腦脹,現在雲靜靜用政治課把柱間和斑搞得頭昏腦脹,一套一套理論下來,兩個人徹底蒙圈了。

  柱間的眼神都帶上了驚恐畏懼。

  斑了兩眼放空,跟雲靜靜以前上政治課時神游太虛的樣子是多麼的相似。

  雲靜靜卻還在講,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種感覺大概就跟以前開學典禮的時候,校長表示只講個10分鐘,結果卻絮絮叨叨鋨肅碌慕擦巳魴∈保旅嫣娜碩к糯筇粽鏡耐榷既砹耍饣媸嗆蔚鵲乃圃嗍叮徊還衷詵縊至髯跣踹哆督慘淮蠖訓娜吮涑閃嗽憑簿玻負跤蒙狹吮仙墓aΓ晃ゲ髡餉炊嗄暾慰蚊揮邪咨稀

  多年學習成果終於找到發揮的機會。

  柱間和斑這兩個倒霉孩子就這樣經歷了一波來自社會主義的填鴨式教育。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然而很多地方不明覺厲。

  對於渴望和平而心存期望的他們來說,或許一開始只覺得猶如天降甘露,但是現在他們已經覺得這甘露快要變成洪澇了。

  如果不阻止的話,何止是三個小時呀,雲靜靜能講上三天三夜都不帶重復的,這充分證明了學校的教育是多麼的成功,死記硬背的填鴨式教育還是很有優勢的。現在雲靜靜就把這種模式帶到了異世界,死命往柱間和斑的腦子裡塞理論,成功讓他們聽得頭昏腦脹。

  眼看即將淹死在知識的海洋中,柱間決定自救。

  「小靜你說的太深奧了,我好多聽不懂。」柱間咽了咽口水,顫顫巍巍的說,他一臉羞憤,「對不起。」

  斑一臉放空看著前方上空,好像在數天空飄過的白雲。柱間的話叫他回過神來,斑振作了一下精神,故作平靜,「你說的很有道理也很深刻,果然跟其他人很不一樣。」

  柱間瘋狂點頭,一臉的心有余悸。簡直太可怕了!比讓他練習忍術體術,出任務跟別人對戰都要可怕的多!他寧願回去多接幾個任務跟人對砍,也不要坐在這裡聽小靜絮絮叨叨的講一大堆,好像沒完沒了,能講到天荒地老。

  這是來自學渣的心聲。

  不論什麼年代的學渣都是一樣的,而這裡一個學渣在給另外兩個學渣上課,其結果就是聽課的兩個學渣被荼毒的痛苦不堪。講課的學渣卻感覺仿佛夏日裡喝了冰雪碧一樣,透心涼心飛揚,多麼的舒爽呀。

  想當初,他就是這樣在課堂上掙扎的。

  欺負呃不,是教育小朋友的趕腳如此快樂,雲靜靜語重心長的說:「和平想要實現和平從來都不是簡單的事情。不是嘴上說說就能夠實現的,也不是揮舞著拳頭就能得到的。靠強大武力獲得的和平,其實只是另類的一種壓迫感,強大的人講道理才能夠真正帶來和平,而道理就蘊藏在這些理論當中。要看清當今社會一切現像的規律,才能從中找出大家都能夠接受的道理,然後一起維護它,和平是屬於所有人的和平,所以要讓所有渴望和平的人一起維護。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指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柱間的表情都扭曲了。

  斑繼續兩眼放空,看著天空飛過的小鳥。

  是了是了,有著共同的理想確實是讓人很高興啊,終於找到知音了,但是這知音太會講了也是種煩惱,一套套復雜的理論聽得人頭昏腦脹,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一口氣給自己講這麼多,是不是太心急了一點?不想承認自己其實很多地方都聽不懂,斑硬是憋著沒有打斷雲靜靜的話,他打算回去後自己研究研究一下,不想在小伙伴面前顯得自己好像很無知。

  雲靜靜還在講,眉飛色舞,滔滔不絕,柱間聽的都快哭了,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身為文盲的痛苦。眼瞅著身為難兄難友的小伙伴兩眼放空,絲毫沒有開口的打算,柱間兩眼含淚,再次決心自救。

  「小靜,你說的實在是太有道理了,不如我們一起去附近的地方轉轉吧,嗯……對,就是你說的那啥,社會實地調查?」柱間笑容僵硬的說。

  斑向柱間投去大力贊許的目光:干得好。就算漫無目的的到處瞎逛,也好過呆在這裡聽小伙伴講自己完全不懂的東西,一遍遍感受自己身為一個文盲的痛苦。大少爺就是大少爺,這文化水准,他們這些忍者拍馬都趕不上他。

  不開口打斷雲靜靜的話是斑最後的倔強。

  雲靜靜一臉的意猶未盡,他覺得自己還能發揮得更好。

  柱間真心怕小伙伴又揪著自己開始講,跑的飛快,就跟後面有鬼追他一樣,往樹上一跳就跑遠了,留下雲靜靜和斑望著他跑走的背影。果不其然,沒一會兒柱間便又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

  柱間一臉訕笑。他抓抓自己的西瓜頭。對雲靜靜說:「要不我背你?」

  從這裡到附近的一個村落,以忍者的腳力不算太遠,但是雲靜靜自然不可能像忍者那樣趕路,柱間反應過來之後自然就跑了回來。

  斑看了看雲靜靜,「我們如果帶著這家伙跑到附近的那個村子裡去,會非常顯眼的吧。」

  柱間看了一眼雲靜靜,點頭表示贊同。

  他們兩個倒還好說,小靜的這一身打扮真的太顯眼了,簡直就像是在向眾人昭示自己的不平凡。

  雲靜靜一臉的迷茫,他真的不覺得自己這樣打扮有多麼惹眼。見柱間和斑這兩人都這麼肯定,雲靜靜站到河邊去看自己的倒影。

  新換上的這一身白色衣服並沒有多豪,樣式簡單,最多不過用同色絲線繡了一些花紋,可以說很低調了,一點兒不張揚。荷包裡有許多跟這一身一模一樣的衣服,雲靜靜猜測或許這是門派校服。唯一比較惹眼的大概就是戴在脖子上的項圈瓔珞,上面綴著顆大大的珍珠。在現代珍珠並不是十分名貴的東西,可在珍珠養殖技術研究普及以前,珍珠是很名貴的,這麼大一顆珍珠完全能讓人鋌而走險。

  雲靜靜試著摘掉戴在脖子上的項圈,然而他卻怎麼都找不到連接口,這個項圈渾然一體,完全沒有活扣這樣的設計,想想一周目是修仙的也就了然了,估計是通過煉器煉出來的,說不定還是個法寶,就跟掛在腰帶上的荷包一樣,有著特別的作用。

  既然摘不下來就藏到衣服裡了。

  雲靜靜試圖用衣領把項圈遮住,但是這樣一來就顯得很奇怪,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衣領裡有什麼東西,因為項圈把衣領的料子都撐起來了。雲靜靜想了一會兒,從荷包裡拿出了一個雲肩穿上,這下終於完美遮住了這個項圈。

  「好了,這樣應該不顯眼了吧?」

  看雲靜靜這樣自信,柱間和斑都沒忍心跟他講,並不是珍珠的問題,而是他整個人都非常的顯眼,但是對於一個不知人間疾苦,想吃牛肉就吃牛肉的大少爺來說估計是很難理解的吧,眼見為實,親眼見一見就立馬明白了,說再多也沒用。

  於是柱間和斑一左一右站在雲靜靜兩邊,架著他在樹杈上飛快的穿梭跳躍。

  第一次用這種方式趕路,雲靜靜一開始嚇一大跳,但是沒一會兒就習慣了,並且覺得超級有趣,游樂園裡多少刺激項目都比不得。

  「我感覺自己在天上飛!」雲靜靜興奮大叫,被風灌了一嘴,終於懂得了閉嘴,兩眼亮晶晶:在樹枝間跳來跳去,居然都不會被樹杈刮道,也好厲害!

  柱間和斑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趕到了附近的一個村子,但是他們沒有入村,而是選擇了停在村子外的一棵樹上。這個位置既能觀察到村子,又不會被村子裡的人瞧見。

  只一眼,雲靜靜就被自己看到的景像震驚到了。

  一左一右兩個小伙伴見到他這幅樣子,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窮是什麼呢?

  雲靜靜並不是真的不知人間疾苦,但他真心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也會成為近似「何不食肉糜」的那種人,但這不是他的錯,是時代的問題。出生於物資豐富的時代,雲靜靜根本沒有辦法想像物資貧乏的時代究竟是怎樣一副光景。他知道面黃肌瘦,知道瘦骨嶙峋,知道衣衫襤褸,這些都是對貧窮之下最常用的形容詞,造句寫文章都用的很順手。他也不是不知道窮苦,但是直到這一刻親眼瞧見舊時代社會平民百姓生活的畫面,他才真正感受到何謂面黃肌瘦,何謂瘦骨嶙峋,何謂貧窮。

  這個時候雲靜靜才知道柱間和斑為什麼說他太惹眼了,何止是惹眼,鶴立雞群都是委婉的說法。

  雲靜靜望著不遠處的村落,內心受到巨大的震撼。村民們一個個面黃肌瘦,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神情麻木,身形微微佝僂,感覺不出多少活力,精神面貌十分的萎靡不振,顯然是長期挨餓,勞作繁重造成的。視野範圍內看見的村民基本都是這個樣子,就連小孩子也是一副營養不良的瘦弱模樣。相比之下他和身邊的兩個小伙伴反倒成了反常。

  雲靜靜情不自禁伸手捏了捏自己腰上的肉。這游泳圈曾經讓他多麼苦惱啊,怎麼減都減不掉,但在此刻,曾經的那些煩惱全都成了矯情。

  「這種情況很常見,普通平民大部分都是這個樣子。」斑蹲在樹干上淡淡的說,一只手還扶著雲靜靜,以免他失去平衡跌下去。

  「所以你們才說我太顯眼了。」雲靜靜惆悵的說,隨即一臉的懊惱,「可你們看起來跟他們都不一樣啊,我以為所有人都是你們這樣的。」

  正是柱間和斑誤導了他。他們倆人完全不像村子裡的村民那樣面黃肌瘦,一看就是身體健康,營養充足,吃嘛嘛香,精神面貌好得很,跟雲靜靜印像中的小孩子一毛一樣,不,某種程度上來說,可能更加的有精神。

  「我們是忍者,跟這些平民自然不一樣。忍者的任務金價格不菲,有能力維持較好的生活。」斑面無表情的回答。盡管忍者的生活充滿了危險,也好過平民那樣日復一日辛苦勞作卻經常吃不飽,食不果腹,所以就算對現狀很不滿,卻也不能不當忍者,不當忍者該拿什麼養活自己和家人。

  雲靜靜忍不住問:「這些村民平日裡都是吃什麼的?」

  這個問題讓兩人愣了一下。

  柱間思索了一下回答:「主食一般是小米蕎麥小麥還有豆類,配菜一般是腌蘿蔔和野菜,偶爾有魚,肉食不容易得,吃的更少,普通村民基本都是吃這些,如果再窮一點的話還有吃糠皮的,做成糠窩頭,和著米湯吃下去。

  雲靜靜再次受到了驚嚇。

  平日裡都吃這些玩意兒,難怪一個個餓得面黃肌瘦,還有吃糠的……

  雲靜靜想起小時候,偶然聽老人們講他們以前一些窮苦人家沒有吃的,只能吃糠。

  糠是什麼雲靜靜知道,現代脫殼技術成熟,脫下來的糠都被打碎成粉,細細的糠粉再粗糙也就那樣了,但是糠皮就……很粗糲,再怎麼搗碎就那樣,不可能變成糠粉,這種玩意兒吃下去喉嚨還要不要了?

  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雲靜靜決定吃一頓好吃的壓壓驚。

  「還要繼續進去嗎?」斑問了一聲,話雖如此,他卻覺得小靜大概不會想進村子去。

  雲靜靜望著前方的村子,村民們面黃肌瘦是一方面,村子的衛生狀況才是真正叫他卻步的原因,實在糟糕之極,連條平坦的路都沒有,坑坑窪窪的泥土路,垃圾路邊亂丟,房子破破爛爛,雲靜靜很懷疑這種看起來隨時會倒的危房真的能遮風擋雨嗎,還沒有進村子他就已經聞到些許不可名狀的臭味。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干淨潔白的千層底布鞋,斬釘截鐵道:「不要進去!」

  「平民的村子很多都是這樣,有些村子比較富裕,看起來要好一些,國家如果富饒一些,都城會更加繁華。這個村子最近,附近好一些的村子離這裡有些遠,我和斑無所謂,跑幾個時辰就到了,但是小靜你的話大概就不行了,就算是我們帶著你跑,也會很累的。」柱間認真的說。

  雲靜靜抹了一把臉,「我們找個地方弄些好吃的吧,我肚子餓了,只吃了一點牛肉干紅薯干果然不頂餓。」

  柱間和斑不禁瞅了瞅他的腰,小靜剛才捏自己腰上肉肉的動作他們可是瞧見了的,贅肉耶,多稀奇,居然能奢侈到養出贅肉來。

  那稀罕的目光叫雲靜靜額頭青筋凸起,他一定要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猶嘆當年小蠻腰,空余恨,一身五花膘!

  來自大吃貨帝國的美食誘惑,能抵擋得了算他輸!!


第5章

  放在荷包裡的食材雖然需要自己再加工一下燒熟了才能吃,不過並不是沒有經過處理原模原樣的原始材料。 比如說魚,已經處理成可以直接下鍋的魚肉,魚鱗全都刮的干干淨淨,內髒也都已經處理干淨了,不能吃的部分全都清理掉,比如說雞肉,毛拔得干干淨淨,內髒也已經處理好,不能吃的部分同樣全都清理掉,也是可以直接下鍋的狀態,還有說豬肉,一塊一塊的切好了,剛從豬肉攤上買過來的樣子一模一樣,按照各個部位分開放,想吃五花肉就拿五花肉,想吃豬蹄就拿豬蹄,簡直就像隨身攜帶的大型儲藏庫,等需要的時候拿出來用,每種需要事先進行處理的食材全都處理成可以直接下鍋的半成品,油鹽醬油醋等必備調料一樣不少,除此外還有許多香料,有的雲靜靜能叫上名字,有的壓根不認識,只是根據分類看跟自己認識的香料放在一起來推測應該也是香料,然後是各種燒飯做菜的廚具,就連餐具也准備齊全,甚至還有一個煤爐,以及大量的煤餅,就連菜譜都也沒落下,可以說考慮的非常周道,完全不用操心在野外怎麼燒飯的問題,按部就班照著步驟來就行了。

  當雲靜靜從小小的荷包裡掏出煤爐以及一個黑乎乎的蜂窩煤餅,柱間和斑都瞪大了眼睛,緊接著雲靜靜又拿出鍋來,他們震驚了,等雲靜靜從荷包裡掏出一堆東西擺了一地,他們已經麻木了。

  柱間蹲在地上好奇的研究著煤爐,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用,他瞅了瞅煤爐裡的空心內壁,又看了看蜂窩煤,若有所思,伸手抓起蜂窩煤餅往煤爐內壁中放,果然大小合適,從煤爐的構造上來看,他推測這或許是燒火的工具。

  「有火鉗,不要用手抓煤餅。」雲靜靜瞅一眼柱間,看他直接用手抓,提醒道。

  「哦。」柱間攤手一看,抓碰過煤餅的手黑乎乎一片。

  斑在研究放地上的食材,有的他認識,有的他不認識。依照忍者高額的報酬收入,他認為自己伙食也算是不錯了,就連某些大名貴族在這方面都未必能比得上,國家與國家之間也是有區別的,大名跟大名同樣也有區別。忍者的力量源於查克拉,而查克拉是從身體中提取出來的能量,能量不會憑空生成,所以忍者為了保持戰鬥力必須吃許多食物,以維持自身狀態,也因此在吃食方面比較開放,食譜較廣泛,沒普通人那麼多忌諱。很久以前,隨著佛教的流傳盛行,普通人對肉食產生了強烈排斥,認為動物的肉是污穢之物,更有人認為,吃了什麼動物的肉下輩子就會變成那種動物,導致許多人對肉食聞之變色,不願意食用動物肉,只肯吃魚肉貝類。雖然現在這種風氣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厲害,常年戰亂叫佛教的影響力衰退很多,飢荒之下誰還管那麼多,有的吃就不錯了,餓極了連吃人的惡聞都有傳出,但對肉食的接受程度依舊比不上魚,很多人還是更願意吃魚肉,以及禽類下的蛋,只有忍者一直不怎麼在意,因為動物肉類能提供更多的能量。也因此,斑對自己居然不認識放在地上的食材中的某些肉類而感到吃驚,一個大少爺的食譜居然比忍者還要廣,可供選擇的肉食種類更加多。

  除了肉食,還有不少蔬菜,他不認識的居多,只能認出幾樣。

  斑從地上拿起一個紅紅的西紅柿,滿臉研究。如果在野外看到這玩意兒,他是絕對不會想到摘下來吃的,這麼鮮艷的顏色,只會跟劇毒聯想到一起,而且還是吃了立馬斃命的烈性劇毒。

  自然界的規則中,越是艷麗的東西越是有毒,遇見了一般都會下意識避開,誰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賭也許沒毒這種可能性。

  雲靜靜之所以掏了一堆食材出來,完全是因為選擇困難症發作了,就算有食譜,也不知道做什麼好,因為食譜上的菜他全都沒有做過。看到這個感覺挺好,於是把需要的食材都拿出來擺到地上,但是只做一個菜是不是太少了點,於是又看了看其他菜,照著食譜拿了一堆,翻看下來,不知不覺拿了一大堆食材出來。看到東西拿了一堆,全都做太浪費時間,只能收起來一些,然後選擇困難症就這樣發作了。

  他捧著菜譜翻來翻去,感到很困擾,不經意抬眼,看到斑拿著個西紅柿在研究,靈機一動,心中有了個主意。

  「你們有什麼忌口嗎?西紅柿燉牛肉吃嗎?」

  斑的動作頓時凝結了,他僵硬著身體,呆愣的抬眼看雲靜靜,「……燉牛肉?」

  柱間也正圍著食材研究,他對裡面的菌類特別感興趣,聽到雲靜靜的話抬頭看過去,神色頗為微妙,「我們也有份嗎?西紅柿……燉牛肉,那個,這裡有牛肉?」

  「那是自然,難道讓我吃,你們看著我吃嗎?」雲靜靜莫名奇妙的說,這種事情怎麼做的出來,既然都在,當然是一起吃了,順便指了指食材堆的牛肉,「諾,那個就是牛肉。」

  柱間和斑頓時盯著牛肉看。

  「看起來跟牛肉干顏色不一樣。」柱間下結論。

  「原來這個是牛肉。」斑恍然大悟,難怪他沒能認出這是什麼肉。牛是珍貴的勞動力,沒有人會把牛殺了賣肉,甚至牛死了還會像人一樣埋到土裡立一個墳,以感謝生前做出的貢獻,恐怕就連大名都沒有吃過牛肉。

  「當然不一樣,這是新鮮牛肉,牛肉干是經過調料腌制的。」雲靜靜說道,然後又問了一聲:「你們吃西紅柿燉牛肉嗎?」

  「我喜歡蘑菇雜飯,可以放些蘑菇嗎?」柱間興奮的舉起手裡的菌類問。

  「可以啊。」雲靜靜點頭。做中餐很少有人會嚴格按照菜譜去做得吧,憑菜譜上的適量少許若干等詞彙,就在暗示別人靈活發揮,另外加點什麼也很正常。

  斑猶豫了一下,「我不忌口,只要沒有沙丁魚。」

  「那行,就吃西紅柿蘑菇燉牛肉。」雲靜靜拍掌決定。

  雲靜靜看一眼這道菜需要的原料:牛肉、杏鮑菇、西紅柿、洋蔥、青椒、芹菜、蒜片、番茄醬、白糖、鹽和油。

  果斷從食材堆拿出牛肉西紅柿,還有一堆不知名的菌菇,將其他食材統統收回去,挑選出需要的調料,其他的統統收回去,這樣一來果然就清爽了。

  既然自己選不了,就照著菜譜的目錄順序一道一道來,只要分量多做一些就不會少了,第一頁是西紅柿燉牛肉。

  這個做法需要把牛肉跟蔬菜分別弄熟,然後放到一起煮,最後加入調料再煮上幾分鐘。

  雲靜靜瞅了一眼做法,就把菜譜收了起來,完全不打算嚴格按照上面的步驟來。

  既然選好了做什麼,接下來就要開始生火。

  柱間自告奮勇,表示他可以幫忙生火,雲靜靜跟他講了一下煤爐跟煤餅的用法就撒手不管了,隨便他怎麼折騰,只要別把東西搞壞,成功生火就行,也是很隨性了。

  斑不同意,他覺得自己比柱間更擅長生火。

  於是兩個人一起圍著煤爐。

  「這個是生火的燃料,真神奇,看起來好像是什麼東西捏到一起的,黑乎乎的,什麼東西?應該不是泥巴,但手感又有些像,是把某種黑色燃料跟泥巴參雜到一起揉捏成這個形狀嗎?」柱間兩只手抓著煤餅,翻來覆去的研究,完全不在意自己兩只手被弄的黑乎乎。

  斑一臉嫌棄,「別玩了,把這東西,對,叫做煤餅的玩意兒放進去,我要生火了。」

  「唉唉唉?直接嗎?」柱間大呼小叫。

  「有什麼比火遁生火更快的。」斑得意洋洋。

  「也是。」柱間把煤餅重新放到煤爐裡。

  斑兩手結印,小心翼翼朝煤爐裡吐了個小火球,煤餅當即就被點燃,發紅,散發熱量。

  「這東西燒起來居然一點煙都沒有。」柱間非常驚訝。

  「而且這麼小,攜帶起來也很方便。」斑贊同的附和道。

  「如果出任務時能帶上這個,就可以隨時吃上熱食了吧,也不用為了隱蔽而不敢生火加熱食物,只能吃兵糧丸。」柱間兩眼發光,他感覺自己找到了擺脫難吃要命的兵糧丸的希望。

  「不可能,就算能封印到卷軸裡隨身攜帶,也不如直接吃兵糧丸來的方便。」斑潑了一盆冷水。

  「好像也對……」柱間萎了,一副消沉的樣子。

  「不要動不動消沉啊混蛋!」斑怒道。

  柱間抬起頭,看到雲靜靜正在切牛肉,動作笨拙緩慢,切的牛肉薄厚不一,他忍不住說:「小靜,我幫你切牛肉吧,我很擅長的。」他真的擔心小靜會切到自己的手指,大少爺真的會做飯嗎?看那手指,纖細白皙,連繭子都沒有,肯定沒干過任何粗活,下廚這種事情,就算有這樣便利的工具,他也很懷疑小靜能不能行。

  最後,雲靜靜成功被搶走了所有活兒,只用動動嘴巴指揮。

  燉鍋裡牛肉湯的香味特別勾人,跟牛肉干的氣味完全不一樣,西紅柿似乎為牛肉湯增加了一些酸甜,隱約能聞到酸香味,酸爽開胃,叫人唾液瘋狂分泌。雲靜靜並沒有嚴格按照菜譜上的方法做,直接把牛肉放到燉鍋裡燉,眼看差不多的時候,再把切好的蔬菜都放進去,然後加調料,最後就等燉入味。

  牛肉湯在燉鍋裡沸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守在燉鍋邊的三人饞的流口水,蠢蠢欲動。

  「應該好了吧?我覺得應該可以了,你們看湯一直在沸騰。」柱間猛咽口水,兩眼緊緊盯著牛肉湯,一眨也不眨。

  「菌菇應該多煮一會兒,要是沒煮透,可能會中毒。」斑咽了咽口水,強忍著最後的理智,肉湯真香!

  「不怕,我有鐵胃!」雲靜靜一手端碗,一手拿著筷子,「我們還是快點吃吧,要是把其他人引過來就不好了,牛肉湯這麼香!」

  這個理由成功說服了三個人。

  一人一碗西紅柿菌菇牛肉湯,味道果然十分好,味道鮮鹹,微微帶著點酸甜,牛肉燉得很入味,西紅柿已經完全化在了湯裡,菌菇吸足了肉湯吃起來味道好極了。三人捧著屬於自己的碗,不約而同對碗裡的菌菇發起攻勢。

  然後——

  雲靜靜看到了一大堆人穿著整齊的門派校服,排隊排得整整齊齊治好強迫症,沒有一個站歪的,呼啦呼啦對他跪下,異口同聲喊出口號:「教主仁義英明,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雲靜靜兩眼迷離,茫然的回了一句:「……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跪拜他的那一大堆人得到鼓舞,喊得更加起勁了。

  「教主仁義英明,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教主仁義英明,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這麼多人一起喊口號簡直叫人熱血封騰,雲靜靜被氣氛感染,腦子一熱,情不自禁一指前方,「劍無不同,只因御其之人不同而異,用劍之人當知非劍御人,而是人御劍,為善為惡,皆在人心。」

  柱間:「???」

  斑:「???」

  雲靜靜笑容飄渺恍惚,「吾等修行之人自當悲天憫人,堅守本心,兼濟天下,恩澤眾生。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凡我玄門弟子,同心同勞,不怨不艾,不離不棄。凡我玄門弟子,同德同志,澤被蒼生,善行永繼。安神定志,心懷惻隱之心,絕不可自相殘殺,濫用暴力欺侮他人……」

  柱間大驚失色:「不好了,小靜吃菌菇中毒了!!!」

  斑震驚:「什麼?!我們吃的是同一個鍋裡燉出來的牛肉湯啊!」

悠于 2020-7-22 19:19

第6章 (捉蟲)

  柱間和斑兩人面面相覷,三個人吃同一個鍋裡燉出來的西紅柿菌菇燉牛肉,結果只有雲靜靜一個人中毒,這可真是……

  負責燉牛肉的柱間一臉懊惱,十分自責:「可能是我太心急,等不及想吃燉牛肉,菌菇沒能徹底煮熟,才害小靜中毒了,我們是忍者身體強壯,抵抗力強,就算菌菇沒有徹底煮熟,這點毒性影響不了我們,但小靜是普通人,身體沒有我們好,所以只有他中毒了。 」

  斑接受了這個解釋,想來想去這個可能性確實最高。

  「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當時也沒有提醒你,小靜沒注意到,我卻也沒有,我也有錯。」斑自責反省。

  「現在不是互相認錯的時候,小靜中毒了必須馬上救治,菌菇中毒可大可小,輕則出現幻覺,重則斃命,耽誤不得!」柱間作為菌菇愛好者對這方面深有研究,知道時間不等人,他趕緊檢查了一下雲靜靜的狀態,雖然看起來好像沒啥大毛病,只是出現幻覺幻聽在哪自言自語,但他不敢就這樣輕易下結論,不管如何先催吐,以免中毒情況加深。

  燉牛肉時弄了一些清水過來,還有些剩下,柱間把剩下的清水統統給雲靜靜灌了下去,然後手指伸到他的喉嚨深處刺激喉部促使嘔吐,水沒了就用水遁弄一些出來,灌水,催吐,如此反復幾次,只把雲靜靜折騰的翻白眼,胃酸都給吐出來,再也沒有能吐的東西。

  忙活一通,柱間額頭微微冒汗,緊急處理能做的已經做了,剩下就是讓專門的醫忍看看,他雖然也會一些醫療忍術,受年齡所限,到底比不上經驗豐富的年長醫忍,他一點不想用自己的那點醫療忍術來冒這個險。

  「我帶小靜回去讓人看看。」柱間扛起雲靜靜,對斑說道。

  斑驚訝,下意識說:「我家也有醫術不錯的醫忍。」

  柱間搖了搖頭,堅定道:「還是我帶回去吧,燉牛肉是我煮的,主要責任在我,我帶回去也好說一些。」

  見小伙伴如此堅定,斑勉強同意了,「那好吧,不過之後你得告訴我小靜的情況。」

  柱間對斑鄭重地點點頭,就扛著人飛快跑了。

  一路不帶停歇的趕路,終於用最短的時間趕回族地,柱間迎面撞上自己的弟弟扉間。

  「大哥,你去哪……」扉間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到被柱間扛在肩頭的人,那一身低調奢華的白色裝束,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而此刻這人卻軟綿綿的掛在他親大哥的肩頭,儼然已經昏迷。扉間猛然睜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大哥你上哪綁來的人?你想干嘛?!」

  「不是扉間,你誤會了!小靜是我朋友!」柱間慌忙解釋。

  扉間一臉不信,面無表情,「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一個朋友?」

  「小靜是我今天剛認識的,所以你才不知道!哎呀不說了,我趕時間,快點讓開!」柱間著急道。

  「說清楚!」扉間冷聲道。

  「我煮了西紅柿菌菇燉牛肉,小靜吃了中毒了!」柱間大聲喊道。

  扉間腦子空白了,「……燉什麼?」

  「燉牛肉啊!」柱間急得跳腳,也不管扉間的反應快步繞過去,扛著人直往族裡的醫忍那邊跑。

  反應過來的扉間趕緊追上來,滿臉震驚質問:「你居然偷別人家的牛宰了吃肉?!」那可是牛啊!任何一個平民的村子若是有一頭牛必定都會小心翼翼呵護照顧,以求發揮出最大的勞動力,比人命還要珍貴。

  「我不是!我沒有!不要冤枉我!」柱間大聲捍衛自己的清白。

  「那你說清楚牛肉是哪裡來的?」扉間氣急敗壞。

  雖然忍者經常干刀尖上舔血的活兒,只要任務有需求殺起人來毫不手軟,可也有自己的規則,偷雞摸狗的事情那是絕對不行的,忍者也有自己的驕傲,靠自己的本事接委托過活,不是街頭的無賴潑皮小混混。

  「是小靜!他還請我吃牛肉干了呢!」柱間奮力為自己辯白,拒絕背鍋。

  扉間瞥一眼掛在自家大哥肩頭的人,口氣好了一些,「他什麼身份?」

  「不知道,估計是哪裡的大少爺吧。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讓醫忍看看,晚了我怕出什麼事兒,雖然做過緊急處理催吐了好幾遍,可他現在昏過去了啊!」柱間急得火燒眉毛般,腳下速度又加快幾分。

  可不是嗎,柱間這又是瘋狂催吐,又是扛肩頭急速趕路,雲靜靜能不昏過去嗎,要不是胃裡實在沒啥好吐了,他能吐柱間一身。

  柱間扛著人猛然衝入族裡的醫療所,風風火火的樣子叫人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快點給小靜看看,他吃菌菇中毒了!」柱間焦急道,動作快速熟練把人放到醫療台上。

  立馬有醫忍上前來,一看是生面孔,好吧,看這身衣服就知道不可能是族裡的人,這細皮嫩肉,白的都快發光了,頭發跟緞子似的,想也知道必定從小養尊處優沒吃過一丁兒苦,才能養出這樣嬌貴的人。

  族長家的柱間少爺扛了一個貴族大少爺過來???

  醫忍驚呆了。

  「別發呆了,快點給他看看啊!」柱間著急催促。

  「……哦,好!」醫忍收起恍惚的心思,投入到自己的專業領域中。

  經過一番檢查,醫忍確認雲靜靜沒有大礙。

  「柱間少爺處理的很及時,這位……」醫忍卡了一下。

  「他叫小靜。」柱間立馬道。

  「這位靜大人身體狀況良好,只需修養一下也就好了。」醫忍從善如流道。

  「這樣啊。」柱間狠狠松一口氣,整個人放松下來他才發現自己額頭冒了不少汗,要是小伙伴因為自己的過錯而怎麼樣了,他不會原諒自己的。

  柱間前腳進入醫療所,後腳跟進來守在一邊等消息的扉間聽聞也松一口氣,不管怎麼說,沒事就好。大哥親自帶回來的人若是在族地裡出事,只怕要生出風波來,尤其是這個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的,有個三長兩短絕對會帶來一連串麻煩。

  然而他們高興地太早,當雲靜靜醒過來睜開眼睛——

  「小靜你醒了,你現在感覺怎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柱間興奮的腦袋湊上前去。

  扉間緊緊盯著雲靜靜,眼底藏著審視跟打量。

  雲靜靜兩眼迷茫,他看到兩個身穿門派校服的人正對他噓寒問暖,一個自稱是清風,一個自稱是明月,恭恭敬敬問候他的身體狀況現在如何,幾句話後,清風傳達來一個壞消息。

  「小師叔,掌門方才來過,讓我等代為轉達,待掌門外出歸來將考核小師叔的課業,望小師叔近日裡不要偷懶,放松了功課。」

  雲靜靜頓時如遭雷噬,呆若木雞。

  功課?什麼功課?修仙嗎?

  媽惹,這是要死翹翹的節奏啊,他哪會!

  好消息是掌門外出了,不會馬上來檢查他的課業,如果不想表現得太過於拙劣以至於露餡,只能趁掌門回來前加緊補課,就算臨時抱佛腳填鴨式死記硬背,也好過被考核時什麼都不會,最多表現得太差勁叫人以為貪圖玩樂導致學業退步,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種事情總是有的嘛。

  雖然不知道啥時候成了這個小師叔,但是現在狗命要緊。

  求生欲爆發,叫雲靜靜靈機一動,想出了個主意。

  柱間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小伙伴,為啥一副大受打擊的神情?難道是回想起中毒出現幻覺時的反應覺得太丟臉?

  雲靜靜向「清風」「明月」伸出手,一手搭一個,露出宛如教導主任般的和藹表情,「小師叔我許久沒有關注你們的學業了,不如今天我們復習一下,共勉之。」

  柱間大驚失色,「小靜!小靜你怎麼了?!不是說沒事嗎?別嚇我啊!!」

  扉間表情空白,茫然地望著雲靜靜。

  雲靜靜卻是看到「清風」露出受寵若驚的神色,連忙遵命,「明月」雖然表現得較為沉穩,卻也難掩雀躍。

  這小師叔挺受歡迎啊,感覺有偶像包袱了。

  雲靜靜想著找點事情做證明他這個小師叔很盡心盡力的,絕對沒有游手好閑,若是考核時表現得差了,那也是其他事情耽誤了他自己的學業,希望掌門看在他勤勤懇懇的份上不要太嚴苛,所以他就抓著眼前的「清風」和「明月」開始履行他身為小師叔的職責,指點門下弟子。為了避免暴露出他對修仙幾乎不了解只從小說裡知道些不知道真假的東西,他要避開修仙相關的方面,既要高大上,門下弟子不了解的,又要自己擅長的,能好好講解的,然後布置一大堆作業,讓「清風」「明月」當面完成,他就可以趁著他們寫作業的時間裡假裝自己在溫習功課深入研究專業知識自我提升,實際上在臨時補課,短時間修仙速成。

  這個計劃簡直棒棒噠,雲靜靜覺得自己真是太機智了。

  然後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柱間再次感受到了曾經被政治課支配的痛苦,然而這一次不一樣,是扉間陪他一起,他們倆一起被小靜抓著被迫聽他講課。醫療所裡除了醫忍其實還有其他忍者在,出任務重傷正接受治療,此時不得不被迫躺在醫療台上聽雲靜靜上數學課,什麼兩點之間線段最短,什麼勾股定理,什麼幾何圖形的證明與計算,二元一次方程式的解法。

  族地的醫療所不是第一次來了,當忍者的哪個沒有進醫療所的時候,但今天最為可怕。治好的忍者飛快逃了,跑得比兔子還快,沒治好還躺著的恨不得堵住耳朵,感覺渾身都不得勁兒,仿佛正在遭受某種未知的精神攻擊。

  柱間很想跑,但小靜會變成這樣都是他的錯,他被緊緊抓著不敢反抗,只好痛苦的聽著小靜喋喋不休滔滔不絕講一大堆他不懂的玩意兒,扉間倒是挺感興趣的,聽的兩眼放光,特別配合。就當柱間以為這樣已經很慘的時候,雲靜靜開始布置作業。出題也是個技術活兒,費了一些時間,讓柱間以為講課終於結束松一口氣,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雲靜靜在白紙上寫寫畫畫一番後,遞給他跟扉間,表示是作業,現場做好,等會兒要查收。

  柱間臉都綠了,一臉不敢置信,捧著作業兩手都在哆嗦。

  扉間接受良好,當即奮筆疾書寫起來。

  當扉間做好作業交給雲靜靜時,柱間還在咬著筆一臉苦逼的思考問題,見弟弟這麼厲害露出哀怨之色。

  雲靜靜驚訝,沒想到「明月」這麼機智,暗暗後悔為啥上數學課,應該上語文課,然後交代寫一篇五千字的作文,這樣一定能耗很多時間。無奈接過「明月」交上來的作業檢查了一遍,發現居然全都做對了,只好放人走,並鼓勵的獎勵了「明月」一把牛肉干。

  醫療所裡只剩下柱間這倒霉孩子苦苦思索數學題,上面全是數學符號跟阿拉伯數字,以第一次接觸這些的人來說,記住所有符號跟數字所代表的意思已經挺費腦子了,何況是計算,柱間恰好不是擅長這些的類型,寫作業寫到淚奔。就連族長見兒子晚飯時間到了還不回家過來抓人都被雲靜靜義正詞嚴堵了回去,從醫忍那裡知道是自己兒子害得人家成了現在這樣,也就撒手不管了,就當吃個教訓。

  當天色暗下來,柱間滿心欣喜地以為雲靜靜會因為天色問題放他一馬,日落而息是這個時代人的生活習慣,夜間照明條件差勁,全靠煤油燈,好一些的就是蠟燭,光線昏暗對眼睛很不好,所以基本沒有熬夜習慣,就連忍者也不例外,除非有必要,否則天黑了早早就會休息。結果他失望了,雲靜靜遵從現代人養出的生活習慣,用事實告訴他熬夜根本不算個事兒,哪個學生沒熬過夜,甭管原因是什麼,寫作業還是打游戲,亦或者是追劇。哪怕照明條件簡陋,也不妨礙雲靜靜想熬夜奮戰的心,躺被窩裡抓著手機熬夜的事情又不是沒干過。

  這一天夜裡,柱間被迫體驗到了熬夜的滋味,寫作業奮戰到凌晨。

  雲靜靜一戰成名。


第7章

  第二天柱間去見斑的時候,頂著大大的黑眼圈,跟個熊貓似的,把斑給嚇一大跳,還以為小伙伴情況不好,這才把柱間給憔悴成這樣。

  斑想問話又有些不敢開口,深怕聽見什麼不好的消息,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他對小靜的感官卻很不錯,心裡也頗有認同感,若是就這樣……

  柱間似是看出了斑的猶豫遲疑是為什麼,抬手揉揉自己的眼睛,頂著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無精打采的說:「安心吧,小靜沒事,除了幻覺以外身體沒有大礙,族裡醫忍說好好休息幾天也就恢復了。」

  「那你……?」斑心下松一口氣,對柱間這副樣子感到十分疑惑好奇,既然沒事為什麼第二天出現時這副樣子,害得他還以為是壞消息,提心吊膽的,連最壞的打算都做好了。

  聽到斑這麼問,柱間眼淚差點掉下來,忍不住揪住小伙伴哭訴:「小靜雖然沒事,但他出現嚴重的幻覺,連人都認不出來了,一直把我當做是一個叫做清風的人,把我弟弟當做是一個叫做明月的人,抓著我們兩個滔滔不絕講一大堆難懂的東西,還給我們布置作業,要我們當場完成,他要檢查。我弟弟很快就做好作業跑掉了,只留下我一個人辛辛苦苦寫作業,連晚飯都沒得吃,寫到凌晨作業終於寫完了每道題都做對才放我走。小靜太可怕了,他簡直是魔鬼!」

  「……這難道不是你太笨的關系嗎?」斑嘴角抽抽,心想幸好他當時沒堅持把人帶回去,不然現在頂著黑眼圈的人說不定就是自己,但他肯定不會像柱間這麼慘,居然寫作業到凌晨。

  「我只睡了幾個小時偷偷跑出來,就為了把消息告訴你,免得你擔心,結果居然這樣對我?」柱間淚流,傷心欲絕的控訴小伙伴是多麼無情,「你不知道我受了多麼大的折磨,等會兒回去說不定還會被小靜抓著聽他講一大堆東西然後還要寫作業,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柱間感覺整個世界都灰暗了,沒有人理解他,就連弟弟跟有著共同理想的小伙伴也都不理解他的痛苦,太絕望了,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愛了。

  「難道這一切不是因為你沒徹底煮熟菌菇造成的?」斑殘忍的指出事實,成功打擊到柱間。

  柱間整個人消沉無比,坐到地上兩手環住曲起的雙腿,「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自作自受。」

  見他確實很失落消沉,而且還受了頓折磨,小靜恢復過來前不知道還會怎樣,斑嘆嘆氣,「行了,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也有責任,你要是實在受不了,就讓我帶回去算了。」

  柱間立馬拒絕,「還是不了,我才是害小靜中毒的人,斑沒有錯,況且現在小靜已經安置在族地裡,不好輕易帶出來,貿然這麼做到時候肯定要被人起疑,萬一追究起來就不好了,斑把小靜帶回去也要編個借口,還是不要這麼麻煩了。」

  「行吧。」斑也知道柱間說得對,忍者的族地確實不是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一旦帶入就要有個合理正當的理由,離開也是。

  「今天就這樣吧,小靜是我親自帶回去的,若我長時間不在族地太奇怪了。」柱間跟斑告別,想到回去會面臨什麼,垂頭喪氣的不行。

  斑憐憫同情的看一眼柱間,轉身走了。

  柱間無精打采的往回趕,一路上都沒什麼精神,一想到等會兒面對小靜可能的遭遇,就不想回族地,然而只能在腦子裡想想,最終還是得回去。當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回來,卻發現族裡的一些小孩子聚集到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耳邊捕捉到幾個詞彙,「扉間」、「阿清」、「靜大人」,心中一動,連忙走過去。

  「發生什麼事情了?」柱間小心翼翼的詢問。

  圍到一起議論紛紛的孩子們全都看向他,七嘴八舌的講起來。

  「昨天柱間少爺你帶回來的那個靜大人剛才起床跑出來。」

  「起得真早,據說凌晨才入睡?」

  「只睡了這麼幾個小時看起來還挺精神。」

  「我只叫了一聲阿清,那個靜大人就把阿清當做一個叫做清風的人帶走了。」

  「還把扉間少爺當做一個叫做明月的人帶走了。」

  「不過扉間少爺是自己跟著走的,阿清是被強行拽走的。」

  「靜大人一看就是個貴族少爺,看起來弱弱的,阿清都沒怎麼敢反抗,怕不小心傷到他。」

  「而且據說靜大人是中了毒才被柱間少爺帶回族地送入醫療所,萬一磕到碰到可就糟糕了。」

  孩子們你一言我一句的把事情講解清楚,柱間只覺得世界都明亮了,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靜把別人當做「清風」給拽走了,真好!

  這麼說,只要在小靜出來逮人的時候趕緊躲起來,等到他逮到人後就不會關注其他人,危機也就暫時解除了?

  柱間越琢磨越覺得有道理,畢竟小靜現在幻覺嚴重,連他都認不出來了,說不定看誰都是「清風」和「明月」。

  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柱間所想的那樣,並且雲靜靜目光只放到小孩子上,從未將大人誤認為「清風」「明月」過,並且對授課時間進行了調整,不會像一開始那樣不寫完作業連飯都不准吃,制定了上課時間跟課間休息時間,以及放學休息時間。然而每次把人放走,再次去逮回來的「清風」「明月」都是不同的孩子,導致課程進度艱難,同樣的內容總是講了又講,作業時間逮回去的最為慘烈,沒有聽過課還要寫作業,比趕鴨子上架還要痛苦,偏偏作業寫不完沒法回家,晚飯後逮到的通常熬夜到凌晨。

  這導致族地裡的孩子對雲靜靜聞之色變,成功叫他們聞風散膽,所有小孩子都知道了族長家的柱間少爺從外面帶回個貴族少爺,因為吃了沒煮熟的菌菇中毒出現嚴重幻覺,老是出門抓兩個叫做清風明月的人回去授課寫作業。

  就連大人們也都知道了,嘖嘖稱奇。菌菇中毒出現幻覺不是沒見過,這麼神奇的還是第一次見,該說大少爺不愧是大少爺嗎,居然如此勤奮,聽說給「清風」「明月」授課的時候,還會趁著空閑時間自己練字,溫習功課。每天熬夜到凌晨第二天卻都早早起床,出門去逮人回來上課,真是太拼命了,貴族家的大少爺也不好當啊。

  唯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扉間,只要有空,他就會自己送上門去,可以說是很熱誠了,一堆鬼哭狼嚎的學渣中唯一好學的三好學生,並且每次都因為表現優秀而獲得獎勵。

  是什麼讓雲靜靜如此拼命,是求生欲啊。這些天不但重溫了一遍語數物史政化,修仙速成硬是給他搞出來了,絕對是用出了寒窗苦讀十幾年練出來的畢生功力,雖然只是個花架子,但他相信只要不是上場互毆,理論學識上的考核糊弄過去絕對沒問題,以他多年經驗發誓。期末考試前一天把整個學期的課程內容復習一遍的能力可是久經考驗的,與其並駕齊驅的是假期最後一天瘋狂補作業的技能,前者是填鴨式快速記憶,後者是連續速寫。就算必須上場,只要不是越級打,差不多等級的也不是毫無勝算,因為他專心鑽研了定身術,這個技能雖然沒有攻擊力,但是控制效果一流,同門切磋點到為止,何必下狠手,而且他可是小師叔,不願意以大欺小也是很正常的吧,如果是掌門親自上陣,就算耍賴他也會當場認輸,輸給掌門也不算太沒面子,畢竟他只是小師叔而已。

  一周目在他腦子裡「烙」下了修仙功法,這些天抓著清風明月授課一直都在運轉,就連睡覺也是,從最初的抓不到竅門到現在時時刻刻保持靈力運轉,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簡直太心酸了,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有這麼大的潛力,雲靜靜為自己抹一把心酸的淚水。

  就在雲靜靜認為自己已經做好萬全准備以應付掌門的考核時,菌菇中毒產生的幻覺消失了,渾渾噩噩看誰都是清風明月的狀態解除,整個人都精神了,世界清明,還因為這些天的發憤圖強成功在幻覺解除的時候進入煉氣期。很難說是煉氣成功解除了菌菇的毒性,還是渾渾噩噩受幻覺困擾的腦子恢復清明後枷鎖沒了這些天的修行成功展現出來進入了煉氣期。

  雲靜靜:「……」

  這尼瑪的就操蛋了!

  每天活在掌門隨時可能回來考核他的恐懼之中,抓緊時間爭分奪秒的給自己增加籌碼,結果卻告訴他只是幻覺而已?!一周目收集的什麼菌菇效果這麼牛逼?為啥只有他中毒?

  雲靜靜想罵人。

  柱間卻是狠狠松一口氣,歡欣鼓舞,感覺終於熬到頭了,天知道這些天他有多麼膽顫心驚。

  於是他決定做自己最愛吃的蘑菇雜飯慶祝小伙伴恢復健康,所使用的菌菇由雲靜靜友情提供,一想起那個味道,兩個人不禁都咽咽口水,真的是非常美味,人間珍饈啊。

  雖然吃了可能會中毒,但真的很美味啊!

  雲靜靜想了想這些天的辛苦,更加堅定要吃頓好吃的壓壓驚。

  當扉間出門回來,看到自家大哥滿臉驚恐地被那個貴族大少爺抓著上課,他覺得不對勁,明明出門前還不是這樣,應該已經恢復了才對。

  「大哥你做了什麼?」扉間質問道。

  回應他的是柱間響亮的抽泣聲,「嗚……我看小靜恢復正常,就做了蘑菇雜飯打算慶祝一下,我好久沒吃蘑菇雜飯了,誰知道小靜吃了後又變成這樣,嗷嗷……扉間救我啊!」

  扉間:「大哥你是傻逼嗎?!」

  柱間哭成了一個兩百斤的狗子,他覺得自己還不如中毒呢。


第8章 (捉蟲)

  扉間知道自家傻逼大哥有時候特別不靠譜,但他真沒想到居然給搞出這種事情來,連續兩次拿沒煮熟的菌菇放倒同一個人。 這個叫做小靜的貴族大少爺也是心大,都已經被他大哥煮的菌菇放倒過一次,還敢吃第二次,結果倒霉的再次中毒。也許是幻覺剛褪下去不久腦子還不怎麼清醒,渾渾噩噩,這才稀裡糊塗的吃了他大哥做的蘑菇雜飯。扉間心裡想,眉頭皺的老緊,明明他才是弟弟,看起來卻更加沉穩可靠。

  「你確定蘑菇雜飯煮透了嗎?」扉間耐著性子問,強忍住想打他大哥一頓的衝動。

  「我確定煮熟了,真的!」柱間就差指天發誓證明自己。

  扉間呵呵一笑,要是熟透了,這大少爺是怎麼中的毒?

  見弟弟完全不相信,柱間淚流滿面,「真的,你要信我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小靜吃了就中毒,我以前做的蘑菇雜飯明明都沒有問題,也許是菌菇的問題!」

  扉間聞言目光一凝,「什麼意思?」

  「上次跟這次,我用的都是小靜拿出來的菌菇,也許是小靜采摘菌菇的時候不小心把有致幻作用的毒蘑菇混進來,他身體較弱沒能抵抗住。」柱間奮力自證清白,他此刻確實是這麼懷疑的,只不過暫時脫不開身,「做蘑菇雜飯的菌菇還有些剩余,就在灶台那裡,但是我現在被小靜抓著根本走不開身。扉間你去灶台那邊把剩下的都拿去醫忍那邊讓看看,裡面是不是有致幻的毒蘑菇。」

  扉間點點頭,認同了自家大哥的這個推測,興許是這個大少爺粗心大意摘到了毒蘑菇不自知,大哥因為是忍者身體強壯沒起作用,大少爺卻不行了,所以吃了就中毒。

  但是扉間沒能成功離開,因為中毒再次成為「小師叔」的雲靜靜一把揪住了他。

  「明月莫要妄自菲薄,你的天份跟努力小師叔都看在眼裡,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學習沒有捷徑,天份很重要,可也要付出努力才行。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跟不擅長的事情,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五指還分長短,何必過於執著自己的短處,天生我材必有用,明月你定然也有自己的長處。誰都不是一出生就立於頂點之上,明月年幼尚小,不急。來,今天小師叔給你們講新的課題……」雲靜靜眼神迷蒙笑容恍惚,聲音帶著莫名的語調,儼然一副長者風範,可以說是非常盡心盡職,偶像包袱沉重。

  莫名奇妙被揪著灌了一肚子心靈雞湯,扉間神色微妙,到底沒有暴力反抗,面無表情的坐在柱間旁邊聽雲靜靜講課。

  柱間神色萎靡,可憐巴巴的看著弟弟,「扉間,我們倆又一起成了『清風』『明月』,等會兒要是又布置作業,你就給我抄一下吧,我不想再熬夜了。」

  扉間瞥一眼,不置可否,只是轉移話題,「檢查過沒有,除了幻覺外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沒有,跟上次一樣。」柱間垂頭喪氣的說,所以他才沒有抓著小靜做緊急處理。

  扉間沉吟,「那菌菇中混入了致幻毒蘑菇的可能性確實很高。」

  「嗯。」柱間懨懨的發了個單音,他憂愁的看著雲靜靜,默默計算了一下,如果真是致幻毒蘑菇導致的,這次食用的份量更多……頓時一片愁雲慘淡。

  好不容易熬到課間休息時間,柱間身體就跟裝了彈簧一樣猛然蹦起來,拔腿就跑,看著「清風」跑這麼快,雲靜靜不禁一笑,「看來這些天把清風拘得太狠,憋壞了吧。」

  扉間神色淡然,他倒覺得傻逼大哥被這麼拘著挺好,省得不曉得什麼時候又跑去賭博把錢輸個精光。

  「明月也去玩吧。」雲靜靜催了一聲,自己捧起一本書,認真看了起來。

  扉間瞧著雲靜靜手裡捧著的書,紅色的眼睛裡透著所有所思。他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大少爺總是能從腰間的荷包裡掏出各種東西來,他被當做「明月」時已經多次因為表現優秀而獲得獎勵,東西就是從那個仿佛裝飾品的小小荷包裡掏出來,就他的觀察,這個荷包可比封印卷軸好用多了,裝的多,掏東西方便,就是不知道旁人能否從裡面取出東西來,如果不能,那確實比封印卷軸更加好。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他可以肯定這個大少爺不是忍者,但也肯定不是普通人,生活條件優渥,能夠識字掌握大量知識,又能使用特殊的工具……扉間的腦海閃過「神道」。這些信奉神道的神秘存在據說也掌握有某種力量,雖然存在感不怎麼高,卻源遠流長,跟忍者完全不一樣,有著獨特超然的地位,被很多大名貴族敬重。這個靜大人,或許是某個大神社精心培育的神子,身份尊貴,地位超然,才養成這樣。

  但,這只是推測而已。

  扉間微微垂下眼瞼。

  自家不靠譜的傻逼大哥不知道對方真實身份的情況下貿然把人帶回來了族地,情報還是多了結一點的好,這樣一來萬一因為對方的身份帶來突發事件,好歹也能有個頭緒。

  「小師叔,為何您教的文字跟其他人用的不一樣?」扉間從善如流扮演「明月」問出心中的疑問。

  對,這就是扉間懷疑雲靜靜是某個源遠流長大神社神子的重要原因。只要研究過不難發現,忍者平日裡使用的,不,大家,包括普通人,平時使用的文字就像是雲靜靜所教授的這種文字的簡化版,發音不一樣,語法不一樣,但寫法很像簡化版。扉間推測,按照這個前提來想,或許語法之所以會發生變化,就是為了配合簡化發明出來的符號,同音字太多了,符號又太少,不得不改變調整語法以求清晰表達出意思來,句子並不全采用簡化符號有少量漢字就是證據。

  也以此來進一步推測,也許很久以前人們使用的全是漢字,但是隨著簡化符號的流行,漸漸取代了漢字,到現在沒多少人會原來的文字了,只有傳承悠久的某些存在還在使用。

  「文字不會一成不變,總會因為某些原因,在漫長的時間裡漸漸發生變化。」雲靜靜笑容迷蒙恍惚,就差拈花一笑了。

  今天也是「小師叔」跟空氣鬥智鬥勇的一天。

  這個回答叫扉間心底的把握瞬間漲到了七成。

  柱間跑開後就撒丫子往族地外衝,瞧見他跑出去的族人也沒多想,這些天這樣的場景見多了,不光是柱間,族地裡其他的小孩子也時常這樣,為了躲避大少爺出來逮人跑得飛快。

  不過,不是說那個大少爺不久前恢復了嗎?

  沒過多久,隨著扉間帶著剩余的那些菌菇去找醫忍,雲靜靜再次菌菇中毒的消息在族地裡傳開了。

  起因是族長家的柱間少爺為了慶祝親自做了蘑菇雜飯,大少爺吃了就……

  這把騷操作可把大家給驚到了。

  跑出去找小伙伴斑訴苦的柱間可不知道族地裡的族人們被他的騷操作給驚得紅紅火火恍恍惚惚,他也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啊,小靜好不容易恢復!

  知道小伙伴好不容易恢復,不再看到幻覺,結果又因為柱間這傻逼的騷操作給放倒,斑毫不客氣一腳把人踹到了河裡。

  「斑,你不能這樣對我!」柱間從河裡探出頭來,委屈極了。

  斑翻了一個白眼,「等小靜恢復過來,看他不打死你。」

  「我是冤枉的,一定是小靜自己摘了毒蘑菇!」柱間大聲道。

  斑冷漠臉,「哦。」

  「我是說真的,我有證據。」柱間信誓旦旦,雖然還沒有驗證,他卻說的好像已經確認了一樣。

  看柱間這麼自信,斑不免有些動搖,露出狐疑之色。

  「小靜拿出的菌菇裡有我不認識的,也許是具有致幻作用的毒蘑菇,我弟弟已經拿去醫忍那邊叫檢查看看,等結果出來就知道了。」柱間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認真的說。

  「那不就是還沒確認。」斑一挑眉頭。

  「但我有很大的把握。我最喜歡吃蘑菇雜飯了,不可能連煮沒煮熟都搞不清楚。」柱間堅定的說。

  斑不語,這麼說確實有道理,每個人對自己喜歡吃的食物都會格外敏銳,對不喜歡吃的食物也是。

  「所以斑你要相信我啊!」柱間撲上去,一把抱住斑的大腿,哭唧唧的說。

  「你快給我松手!」斑額頭青筋暴跳。

  「嗚嗚我真是太慘了!」柱間哭訴。

  斑使勁想要甩掉掛在大腿的那麼一大坨,柱間拼命抱著,一番糾纏之下,兩個人在河邊打了起來。

  當柱間終於跟小伙伴告別,返回族地裡,敏銳發現氣氛不對。這種感覺他經歷過多次,那就是每當族裡有人死亡的時候。柱間心中頓時一緊,快速朝前方奔去。

  墓地裡一個嶄新的坑被挖出來,死去的人即將下葬在這裡。

  看清楚死的是誰,柱間愣怔怔,感覺胸口悶悶地,難受的慌。

  「嗚嗚嗚阿清,我的阿清!!嗚嗚嗚嗚……」孩子的母親抱著屍體哭得死去活來,幾乎要厥過去。出門還好好的,回來卻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這叫她怎麼接受的了,何況並不是因為任務,而是出門玩。

  「大哥,你回來了。」扉間語氣淡淡的。

  「這是怎麼回事?」柱間低聲問。

  「幾個人一起出去打獵玩,不慎遇見忍者,阿清當場重傷,巡邏的族人聽見動靜趕去救下他們,但阿清在帶回來的路上失血過多,撐不住,死了。」扉間陳述道,看著剛挖出來的坑,以及失去生機的阿清,神色木然。

  僥幸撿回來一條命的幾個孩子跟其他幾個平日裡跟阿清玩得比較好的孩子紛紛站在坑旁邊,神色悲愴,有的在默默抹淚。

  柱間緊緊握住拳頭,咬牙。

  不肯接受自己孩子已經死去的母親緊緊抱著屍體,一聲又一聲哭著喊孩子的名字,仿佛這樣就能叫醒他。

  雲靜靜聽見動靜,來到了她跟前,愣愣看著她懷裡的屍體。

  「清風……?」


第9章

  看到雲靜靜出現在這裡,柱間不禁臉色一變,「遭了!」

  扉間果斷上前去,一把拉住雲靜靜,面無表情迅速扮演起「明月」來,「小師叔,還請節哀,人死不能復生,清風若是知道您為他的事過於悲愴,想來也不會安心的。 」

  「小師叔」雲靜靜聽見「明月」這樣講,當場就震驚了,那一臉的不可置信,仿佛看到豬在上樹,也仿佛聽見有人跟他說魚在水裡淹死了,這是大自然的規律,沒辦法更改的。

  雲靜靜的表情太過於生動,以至於扉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但是他自認毫無問題,面不改色道:「小師叔,還請回去休息吧。」

  扉間干得好!柱間默默道。

  「小師叔」會回去才怪了。

  「明月,小師叔知道你因為清風的事情太過於傷心,所謂關心則亂,你且看著吧。掌門師叔閉關前將一切交給了我,清風日日在我跟前聽課,雖然頑劣,卻也是個好的,如今慘死,我豈能放任他化為一杯黃土。」雲靜靜迷離恍惚的神情透出幾分嚴肅,義正詞嚴道,「我身為代掌門自當為門中弟子負責。」

  ……你是想干什麼?扉間眼角抽搐,考慮要不要一掌把人劈暈。

  沒等扉間想好,雲靜靜對抱著孩子屍體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阿清他母親說道:「莫要如此悲慟,清風未必沒得救。」

  大家都沒信,誰都知道這個大少爺中毒出現嚴重幻覺,指不定連自己在干什麼都不清楚,但是現場有一個人立馬信了,那就是阿清的母親,她立即就跟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抱著阿清冰冷的屍體撲到雲靜靜跟前。

  「求求你,救救阿清!」

  一個是菌菇中毒的大少爺,一個是悲傷過度不肯接受兒子已死的母親,換句話說,兩個神志不清的家伙接上頭了。

  這他媽是什麼神奇的發展!

  本來因為族中孩子夭折而低沉凝重的氣氛,頓時變得奇怪起來。

  「將清風放在地上,我來為他做法。」雲靜靜吩咐道。

  阿清的母親猶豫了。

  「你這樣抱著,法術施展不開,若是失敗,清風便沒救了。」雲靜靜解釋一句。

  阿清的母親忍著心中的悲傷,依依不舍將懷中兒子的屍體擺到地上,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兒子一樣,如果不去看那一身白色的死者壽衣,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

  本來看到兩個神志不清的家伙成功接頭而梗住的眾人看到她這樣,心中皆是酸澀不忍,出於對一個可憐母親的憐憫,放任了她最後的這點念想,就當是叫了個法師過來給阿清念咒超度吧。

  出於族人之間的體諒,在場的大人們默默看著,沒有上前去阻止。

  然後,意外的事情就這樣在他們的眼前發生了。

  大白天的,太陽還在天上呢,卻驟然感到一股寒意,毛骨悚然,就連查克拉都隔絕不掉這股不知道打哪裡來的莫名寒意,埋著諸多族人的墓地不知為何竟透著股陰森之意,緊接著,他們感覺好像有某種無法描述的氣息從阿清的屍體那邊傳過來。

  大家都是忍者,察覺到異樣當場打開查克拉感知,一種冰冷陰森的感覺瞬間湧入腦海,仿佛突然能夠看到什麼東西,一個個頭皮發麻驚懼不已,因為他們「看」到墓地裡有一個個「人」,從感知中形似漩渦的地方走出來,這些「人」渾身陰冷沒有一絲活人氣息,輕飄飄毫無目的緩緩游蕩。

  「清風……」雲靜靜對著陰氣漩渦呼喚道。

  「清風,該回來了。」

  「清風,不要在外面貪玩,你媽媽在家裡等你,該回來了。」

  雲靜靜一聲一聲的呼喚,然而從陰氣漩渦裡出來的都不是阿清,全是不知道誰的靈魂。

  阿清的母親雖然不是忍者,在這種陰氣濃重的氛圍下卻也能感覺到什麼,只是沒有忍者「看」的清楚,模模糊糊的,她感覺到一個個什麼東西隨著靜大人的呼喚出現,突然明白了什麼,猛然撲到阿清旁邊,怕干擾法術不敢碰他。

  「阿清!阿清!我是母親啊,趕緊回來,你這個孩子還要讓我擔心多久!阿清!」

  隨著阿清母親的呼喚,阿清的靈魂終於從陰氣漩渦中出現,跟其他的「人」一樣,輕飄飄的,恍恍惚惚,意識潰散。

  「母親……」

  這一聲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

  柱間當場給嚇得瑟瑟發抖,死命抱著扉間。

  是阿清!是阿清的聲音啊!柱間快哭了。

  雲靜靜:「該回去了,清風。」

  阿清的靈魂呆呆滯滯,沒有任何動作。

  阿清的母親一抹眼淚,腦子在這一刻超常發揮,「阿清,你現在起改名叫做清風,懂了嗎,你叫做清風!」

  阿清……啊不,清風的靈魂緩緩點頭。

  雲靜靜:「清風,躺回去吧。」

  清風的靈魂隨著雲靜靜話音落下,乖乖躺回身體,然而沒有任何反應,就像兩個毫不相干的東西一樣,能看到重影。

  雲靜靜盯著清風靈魂看了一會兒,大為震驚:「清風居然殺過人!?」

  清風雖然還是個年幼的孩子,卻是已經執行過任務的忍者,當然殺過人,而正是因此,所犯惡業阻礙了清風返魂。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生前作惡,死後清算,若是修行之人為惡人間,罪加一等,清風如此年幼,竟犯下多起殺人罪行,奪走數人生命,簡直是……!」雲靜靜整個人都哆嗦了,是氣的。

  清風的母親瞳孔劇烈收縮,呆呆的坐在地上,冥冥之中她已經懂了。

  轟——

  不知何時天空已經烏雲密布,一道閃電撕開天空,瞬間照亮大地。

  眾人中有人顫顫巍巍開口。

  「這是……什麼?」

  在場已經不會有人天真的以為那只是普通的天雷。黑壓壓的雲層鋪天蓋地,向地面壓下來,所有站在這下面的人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心頭就像是被重重壓住一塊石頭,簡直要喘不過氣來,自然的力量在向他們猙獰咆哮,展現自己的威懾力。

  「是天罰之雷。」雲靜靜仰頭看,迷離恍惚的神色似乎清醒了一點兒,又似乎只是錯覺,「清風乃修行之人,卻犯下諸多惡行,天道不容此等惡徒輕易返回人間,降下天罰之雷清算他的罪孽,只要撐過去就能活過來,若撐不過去,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眾人喉嚨皆是一梗。

  若是平時有人跟他們講這些,他們當然不信,身為忍者能夠用查克拉使出各種忍術,神神鬼鬼之類的說法對他們毫無威懾之力,因為忍者的存在就仿佛是在褻瀆神,叫神靈失去了神秘面紗,失去了在人民心中高高在上的地位,忍者各種能力層出不窮,鬼神之說卻只在別人口中流傳而已,也正是因此神道才會漸漸式微。

  忍者可以說是最不相信神的,他們只信忍者始祖,六道仙人。

  「我是清風的小師叔,他犯下如此罪行,我難辭其咎。」雲靜靜輕輕嘆一口氣,對著天空壓下來的雷雲,一字一句宣示:「作為小師叔,我願代清風受過。」

  天罰之雷猛然劈下來,以雷霆萬鈞之勢,銳不可擋,刺眼的白光能亮瞎眾人的眼,叫他們下意識擋住眼睛,被強烈的氣浪掀飛。

  一道又一道的雷罰劈下來,十分可怕,對自然缺乏畏懼的忍者終於感受到來自大自然的威力,人類在這力量前是多麼渺小。

  當最後一道雷罰落下後,雷雲終於平息。站在下方的雲靜靜渾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正是這光為他擋下了所有雷罰。

  躺在地上已經失去呼吸的冰冷屍體,恢復心跳,緩緩睜開了眼睛。

  清風呆愣愣的看著雲靜靜,他的靈魂看到了一切,他什麼都知道。

  「一共十七道雷罰,每一道代表了你的罪行,若是尋常人,恐怕挨上一道雷罰便會灰飛煙滅。修行之人若為惡人間,罪加一等,若恩澤眾生,自受功德庇佑。所幸小師叔我平日裡行善積德,得功德金光護身,方可挨過雷罰。」雲靜靜緩緩說,戴在脖子上的寶珠深藏功與名,他居高臨下俯視躺在地上的人,「清風,你可知罪?」

  清風呆呆看著雲靜靜,他猛然抱住雲靜靜的大腿,眼淚湧出眼眶,他突然好嫉妒羨慕那個真正叫做清風的人!他只是被靜大人當做「清風」而已。

  「我知罪!嗚嗚嗚……」清風哭的稀裡嘩啦。

  雲靜靜伸手輕輕一拍清風的腦袋,「切記,不可再犯,若有下一次,小師叔也保不住你。我等修行之人自當悲天憫人,堅守本心,兼濟天下,恩澤眾生。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凡我玄門弟子,同心同勞,不怨不艾,不離不棄。凡我玄門弟子,同德同志,澤被蒼生,善行永繼。安神定志,心懷惻隱之心,絕不可自相殘殺,濫用暴力欺侮他人……」

  這些話柱間聽過一次,然而這次感覺卻完全不同,小靜並不是因為菌菇中毒胡言亂語,他真的在遵行這些規則,即使神志不清也牢牢記在心中。

  柱間響亮的吸了吸鼻涕,感動的涕淚橫流,但是他的感動很快變成了驚恐。

  「人為萬物之靈,自當以身作則,自律自重……」

  「……不可□□,不可賭博,不可偷竊,不可敲詐,不可散播毒物戕害他人……」

  「……不可無視他人肆意放縱,不可輕視生命胡亂踐踏,不可以強欺弱,不可以大欺小,不可目無尊長,不可罔顧人倫,不可忘恩負義,不可目無法紀,不可誹謗,不可惡意中傷他人,不可輕信謠言,……」

  一字一句陳述下來,雲靜靜突然停頓,問抱住他大腿的清風,「你可懂?」

  「……懂。」清風滿臉畏懼,饒是如此依舊沒有放開手。

  雲靜靜滿意的頷首,繼續陳述:「不可殘害無辜,不可荼毒他人謀取私利,不可逞強稱霸……」

  正如雲靜靜之前對柱間所說,誰沒個小時候,凡是受過亂世之苦必定渴望和平,然而現實過於殘酷扼殺了孩童心中的妄想,不得不遵從祖輩的經驗從血路中殺出一條活路。但是人的**不會被扼殺,渴求自己沒有的東西是最基本的本能。戰亂無序世界中艱難掙扎求生的人心中最渴求的,無疑是安寧穩定,即使再怎麼否認和平的存在,這份渴求也不會消失,只是深深藏在心底,不敢碰,不敢想,向現實低頭。

  此時,在場眾人誰都沒出聲,都沒打斷雲靜靜的話,興許是震撼,興許是心有余悸,也興許是從雲靜靜一字一句的話語中感受到了一個和睦穩定的世界,所有人都默默聽著。

  挨了十七道天罰雷擊,雲靜靜精疲力盡,他一字一句的陳述門規,最後用一句話總結。

  「生而為人,務必善良。」

  「你,可懂?」

  清風胡亂點頭。

  雲靜靜微笑,終於扛不住,昏了過去。

  今天也在戰戰兢兢努力當個受人尊敬的小師叔,偶像包袱好累!

  這大概是菌子中毒的人當中鬧得最為轟轟烈烈的。


第10章

  雲靜靜醒來的時候感覺腦袋有些疼,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狠狠往裡面鑽過一樣,不但隱隱作痛,還覺得十分的沉重,渾身上下都有種莫名的虛弱無力之感,仿佛身體被掏空。 這種感覺叫他想起之前睜眼發現自己泡在水裡時的場景,那時候也是這樣,睜開眼睛後腦子裡隱隱作痛,整個人昏昏沉沉,迷茫的盯著天空看了半天都是恍恍惚惚,思考自己家的天花板怎麼不見了。等到那一股昏沉勁兒過去了,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泡在水裡,下意識就要掙扎,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

  此時他的感覺與那時候何其相似,區別是他現在不是泡在水裡,而是躺在地板上鋪好的床鋪裡。

  雲靜靜努力思考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記憶只到跟柱間興高采烈的享受了一頓美味的蘑菇雜飯,一想到那鮮美的味道,感官仿佛還殘留在舌尖,不禁精神振奮,腦海中的昏沉感似乎也消退了幾分。不得不說,不愧是一周目的自己,這麼好吃的菌子,真心是就算會中毒也無法割舍,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只有自己吃了中毒。不過只是出現幻覺而已,不算太過於嚴重的後遺症吧?

  雲靜靜回想起中毒後自己給自己搞的設定,一個不知道什麼門派裡的小師叔,以及經常在自己面前出現的清風明月,至於其他人雖然確實有出場,但是除了整整齊齊的門派校服其他完全沒印像,就像自動屏蔽給打了馬賽克,就連清風明月其實也想不到起臉來,一片模糊的馬賽克。所以中毒之後他的世界活在了一片馬賽克之中,只能夠看清楚門派校服,現在清醒過來仔細想想還真有點可怕呀,周圍都是馬賽克,或許這是臉盲症的真實生活寫照。

  不管怎麼說,能夠恢復過來真是太好了。

  雲靜靜躺了一會兒,感覺沒那麼昏沉了,就坐起身掀開被子,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中衣中褲,脫下來的外套整整齊齊擺在旁邊,一直都掛在腰帶上的荷包擺在最上面。他慢慢吞吞穿好衣服,渾身都泛著股懶勁兒,感覺就跟身體做過極限運動似的不太舒服,渾身無力,腦子沒那麼昏沉了,力氣還是沒什麼力氣。他推開障子門,外面的陽光照耀進來,微微有些刺眼,看看天空,已經是大中午了呢,難怪光線這麼強烈。雲靜靜抬高雙手伸了伸個懶腰,疲懶無勁的四肢似乎舒服了一些,於是活動活動,來個擴胸運動伸展運動啥的,順便再壓壓腿下下腰。

  聽見動靜的柱間跑了過來,滿臉驚喜,「太好了,小靜你恢復正常了嗎?」

  本來「小師叔」每天都會早早起來出去抓清風明月來聽課,不管前天多晚睡覺,第二天都雷打不動的早起,這次卻一改常態睡到了大中午。要不是醫忍告訴他小靜身體健康沒有什麼事情,只是脫力了而已,多多休息一下就行,柱間怕不是要急死了,畢竟那可是整整十七道天雷呀,每一道都那麼的可怕,叫人清晰的感覺到來自大自然的威懾力是如何強大。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小靜果然起身,神情也不復之前的恍恍惚惚眼色迷離,柱間心中終於狠狠松一口氣。他走到雲靜靜跟前,「那怎麼樣?還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醫忍再幫你看一看?」

  雲靜靜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只覺得柱間似乎熱情的過分,果然是因為連續兩次菌子中毒叫小伙伴產生心理陰影了嗎?雖然雲靜靜才是中毒的那個人,但是因為他中毒而提心吊膽的都是其他人,他對於自己菌子中毒沒有太過強烈的真實感,還不如產生幻覺時掌門師叔帶給他的感覺來得驚悚。想到幻覺裡自己給自己搞的身份,還有那什麼掌門師師叔清風明月,雲靜靜揉揉腦袋,這次的幻覺居然跟上一次是一個畫風,連設定都是一樣的,就跟連續劇一樣來了個續集。

  「我沒事,可能是剛睡醒,腦子有點昏沉,身上感覺有些累,等會吃過飯,活動一下也就恢復了。」雲靜靜平靜回答。

  柱間神色有些放松下來,「沒有不舒服就好。」緊接著不知道想到什麼,神色中透出敬佩來,誇贊道:「小靜你可真厲害,挨了十七道天雷居然毫發無傷。我在旁邊看都覺得超級可怕,可真把我嚇死了!」

  「啥?」雲靜靜一臉莫名,「什麼十七道天雷?」

  柱間微微睜大眼睛,神色詫異,想到什麼似的,小心翼翼問:「那你還記得什麼嗎?就是那個什麼小師叔跟清風明月……還記得嗎?」

  雲靜靜點了個頭,「這個我記得。也不知道為什麼吃了菌子中毒之後就會以為自己是那什麼小師叔,感覺簡直莫名其妙,好像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也有些神奇吧,挺新奇的感覺。」雲靜靜認真的琢磨剖析了一下,心裡還是有點犯嘀咕:也不知道一周目從哪裡搞過來的菌菇。

  柱間的神色更加小心翼翼了,發揮出他所有察言觀色的能力,「那你還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嗎?」

  雲靜靜見他表情這麼小心翼翼,不禁有些緊張起來,難道他變身成「小師叔」的這段期間做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趕緊回憶回憶,但是無論他怎麼想都只能想起一片馬賽克,穿著門派制服的馬賽克,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像就是一直在兢兢戰戰努力當一個受人尊敬的小師叔,沒其他特別的了吧?

  雲靜靜回憶了半天,確認自己沒有干什麼違法犯罪的事兒,心裡也就安了,只要不是犯了事兒,那一切都不是問題,再大能大到哪兒去呢?雲靜靜樂觀的想。

  見雲靜靜先是滿臉茫然,然後是苦思冥想,再然後是樂觀的表情,柱間就知道小伙伴根本沒想起來自己都干了啥。

  死而復生這種事情放到哪裡都是驚世駭俗的,忍者再有能力也復活不了人,不能夠超越生死,所以這個戰國時代才會有那麼多的悲傷,他的弟弟才一個個死去,他的族人也在一次次失去親人。小伙伴擁有這樣的能力,實在太容易引來覬覦,也太容易叫別有用心的人惦記上,雖然復活起來很麻煩,跟生前所做之事有關。根據現場的情況來推測,生前做的壞事越多,復活起來就越是困難,清風還是個上了戰場沒多久的孩子,結果就要挨上整整十七道天雷。那樣強大的威力,如果是普通人一道都接不住,昨天他真的很為小伙伴擔心。哪怕有這樣苛刻的條件,也阻礙不了別有用心的人,畢竟只要方法誕生了,總是能夠動腦筋想辦法改進改進,也許什麼時候就能夠鑽空子找出不需要挨天雷的法子了呢。

  昨天清風復活時的動靜實在太大了,就算他族裡有心隱瞞不讓消息傳出去,也架不住那天的動靜過於轟轟烈烈,別人眼睛又不瞎,這個消息傳出去肯定會有人跑來探究。這片地域向來是他們一族的傳統領地,別人一定會往他一族頭上推測,不論是什麼推測,總歸是他們族裡出了什麼事。清風能夠復活到底是承了小靜的情,族裡會想辦法掩蓋掩蓋,但小靜這樣的能力,絕不可再輕易在別人面前展露出來。

  想到這裡柱間神情嚴肅,言簡意賅告訴雲靜靜到底發生了什麼。

  「昨天你替清風挨了十七道天罰之雷硬是把他復活了。」

  雲靜靜一臉懵逼。倒不是覺得死而復活多麼不可置信,想想一周目是修仙的,對於修行之人來說,有的是神秘莫測的手段,像還陽這樣的技能不算太炸裂三觀,真正叫他莫名的是他替人挨了十七道天雷這件事。

  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挨了十七道天雷還能活蹦亂跳。雲靜靜感覺自己沒這麼結實吧?

  這感覺太不真實了,就像突然下線有其他人頂著他的身體做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一樣。

  吃個菌子還能吃到人格分裂嗎?這就有點可怕了。

  柱間鄭重告誡:」小靜,這樣的事情以後絕對不可以再做了。再有下次可不見得能像這次這樣幸運的挺過去,就算你有功德護體也不可以再這樣冒險。」

  雲靜靜突然感覺這世界自己有點不認識了,柱間居然在跟自己講什麼功德金光,他在「小師叔」期間到底都說了什麼啊?

  雲靜靜嘴角抽了抽,「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挨天罰之雷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輕重。「

  柱間仔細觀察了小靜的神色,見他並沒有在敷衍自己,緊緊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露出一副笑臉,歡快的像條單純無知的狗子,「你肚子餓嗎?蘑菇……想要吃什麼?」柱間差點就爆出自己最喜歡的蘑菇雜飯,中途驟然改口,「想吃什麼我給你做,你可能吃不習慣,但是不要嫌棄啊,我們忍者的吃食肯定不像你這個大少爺平日裡吃的那麼精細。」

  「什麼大少爺,你想多了。」雲靜靜橫一眼柱間,以為他是在調侃自己。

  這時扉間慢慢的走過來,他的身邊還跟了另外一個人,正是已經改名叫做清風的那個男孩。

  扉間面色淡然,看著雲靜靜的目光中卻隱隱含著炙熱光芒,他先是對柱間點點頭,打了個招呼,「大哥。」

  「哦,是扉間啊,還有那個阿清……不,現在是叫做清風了對吧?」柱間看一下跟在扉間身後走過來的男孩,衝他燦爛一笑。

  清風恭敬的回了一聲,「柱間大人。」然後注意力就轉移到了雲靜靜身上,目光中滿是憧憬崇拜,儼然是一個小迷弟。

  莫名被個不認識的男孩以這樣的目光看,雲靜靜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不解困惑的問:「請問你是……?」

  清風的臉色頓時黯然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復過來,他兩眼崇拜的看著雲靜靜,激動開心到臉色發紅,就像是被自己非常喜歡崇拜的人關注了一樣激動,用十分雀躍的語氣說道:「靜大人,我是我叫做清風。」

  雲靜靜愣愣的問了一句,「那你們這兒有沒有叫明月的人?」

  柱間撲嗤的笑了一聲,衝著扉間擠了擠眼。如果說原名叫做阿清,現在改名叫做清風的男孩最常被當作「清風」被「小師叔」抓走,那扉間就是自己主動上前去當「明月」,且次數最多的那個。

  「目前還沒有,不過如果是靜大人希望的話,很快就會有叫明月的人出現。」清風恭敬回答。

  這件事情柱間跟扉間都知道,從大家眼親眼瞧見清風的靈魂被拉回來成功還陽死而復活後,凡是家中有年幼孩童的都爭搶起明月這個名字。爭的臉紅脖子粗,差點大打出手,最後決定,等下次「小師叔」出來抓清風明月時,他抓的明月是誰,那個孩子從此以後就改名叫做明月。誰知道備受期許的當事人第二天就恢復了正常,不會再出門抓明月了。只怕大家知道這個消息後都會很失落。

  雲靜靜的肚子發出咕嚕嚕的叫聲,他摸摸肚子,說:「我下碗面吃,你們要不要吃?」

  清風受寵若驚,聲音響亮的回答:「要!」

  柱間想了一下就答應了。

  扉間沒有異議,算是默認吧。

  雲靜靜做了簡單的面,沒有什麼復雜的步驟,就是把面放到沸騰的水裡頭煮熟,然後加點調料也就好了,但是這樣簡單的面卻得到了大力稱贊,並不是雲靜靜的廚藝多麼好,而是因為小麥粉磨成這樣潔□□細制成的面,在這個時代就連大名都未必能吃上。

  柱間兩眼發亮,呼嚕呼嚕吃著面,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的說:「哇,好好吃哦!」

  扉間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發亮的眼睛以及加快的動作已經表明了他的想法。

  清風近乎虔誠的吃著面,滿臉的興奮。

  四個人呼嚕呼嚕嗦面,很快就吃完了,並將湯汁都喝了個干淨。

  當柱間的父親進來時,只能聞到空氣裡殘留的香味,他默默注視吃獨食的兩個兒子。

  「老爹你回來了!」柱間一點不心虛,摸頭傻笑。

  「父親。」扉間神色恭敬的打招呼。

  「嗯。」族長瞥一眼自家大兒子,對小兒子應了一聲算是回復,最後將目光投到雲靜靜身上。

  看到對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雲靜靜呆一秒,然後恍然大悟,緊接著問:「吃面嗎?」

  族長沉默了一下,果斷坐到桌子前,把大兒子擠到一邊去跟小兒子坐一起,言簡意賅道,「吃。」

  其他三人紛紛向雲靜靜投以炙熱的目光,眼中透著明顯得渴望。

  雲靜靜驚訝了一下,他是照著平常人的飯量煮了面,沒想到居然還沒吃飽嗎?不會是在暴飲暴食吧?

  他懷疑的看了看三人的肚子。

  柱間舉著碗高喊:「小靜我肚子還餓!」

  扉間跟清風就矜持多了,但他們捧著碗不撒手的意思表明了心跡。

  行吧。

  雲靜靜煮了一大鍋的面。

  看到端上來的面條,族長手抖了抖,他比兒子識貨自然曉得這些面條的價值,若是換算成錢能買不少糧食,這吃的哪裡是面,是金子啊!

  族長只愣神慢了一步,他家的兩個兒子加族中一個孩子已經呼嚕呼嚕熟練的嗦起面來。

  族長:「……」

  這面煮都煮了,他也只能吃了。

  吃過面後,族長跟雲靜靜都有事相談,區別是,族長事先打的腹稿都已經不能用了。

悠于 2020-7-22 19:20

第11章

  死而復活這種事情,就算在忍者當中也聞所未聞,何況昨天動靜鬧得那麼大,族長不可能視而不見毫無反應,理所當然跟族中的長老們坐到一起開了一場會議,關於自己大兒子從外面帶回來的這位客人。 經過推測,眾人一致認為對方或許是神道秘密精心培育出來的繼承人。

  忍者跟神道幾乎沒有交集,雙方素日裡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主要原因是神道如今已經沒落,現在大部分神社裡的神職人員都是普通人,真正掌握神道秘密的人已經十分少見。之所以推測對方是神道秘密精心培育出來的繼承人,自然是有依據的。

  第一,柱間帶回來的這個客人明顯是養尊處優嬌生慣養長大的,普通人家庭不可能養出這樣的孩子。第二,對方所掌握的力量有別於忍者的查克拉,與仙術所使用的仙術查克拉非常接近。第三,對方十分相信神神鬼鬼之類的說法,並確實有跟靈魂打交道的能力。第四,對方的素養自律自重,所信奉之道勸人向善,悲天憫人。第五,對方展現出了自成一體的成熟派系。綜此五點,眾人推測柱間帶回來的這位客人或許是神道秘密精心培育出來的繼承人。

  神道雖然式微,真正的神道傳人現在已經十分少見,但神道畢竟還沒有斷絕,況且跟忍者不一樣,神道輝煌鼎盛之時非常受人崇敬,地位超然,就算是已經沒落的現在,一位有能力的神職者也很容易受到推崇,天然具備被信任敬重的條件。神道畢竟輝煌過,誰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傳來下,柱間帶回來的這個客人似乎正是驗證了這個可能性。

  這樣想,似乎是個意外的驚喜,柱間無意間立了功。

  雖然忍者跟神道往日幾乎沒有交集,但不代表此後也是如此,一旦確認了神道培育能讓他們復出的重要繼承人,搶先掌握情報就很重要,這關系到族裡日後對待神道的態度,以及一些判斷。這位神道繼承人展現出的力量足以證明,只要未來不夭折,必定會對神道未來的發展產生至關重要的影響。從昨天的事情也足以看出,神道在那個孩子身上費了多少苦心,雖說似乎因為神道內部爭鬥的關系波及到了那個孩子,導致他被人暗算,但下黑手的人卻沒法真正傷害他,最好只好丟入河中,試圖任其自生自滅,結果被柱間偶然瞧見,從河裡撈了起來。

  至於是什麼保護了對方,自然是昨天在天罰之雷下保護他不受傷害的功德金光。

  族長跟長老們都認為那個所謂的功德金光應該是神道裡的某種手段。

  如此推測,合情合理。

  族長雖然盤問過柱間,而柱間也照實回答了,但細節上有些省略,比如說完全沒提當時在一起的另一個小伙伴,柱間也因此受到了表揚。

  盡管這位神道繼承人年齡尚幼,也未獲取到預想中的地位,此刻還只是個名不經傳的人物,但未來顯然一片光明,在對待他的問題上不能隨意。不論是為自己兒子收拾善後,還是提前結交拓展人脈,族長都必須拿出足夠的誠意來。

  想到自己兒子害對方中毒兩次,族長的額頭就一陣凸凸跳,心裡有些發愁,不知對方是何態度,若是處理不好怕是要得罪人,所幸他兒子也幫過對方一回,不算太糟糕。

  族長想要確定雲靜靜現在的態度,誰知一來就看到幾個孩子坐在一起吃面,看份量不夠,雲靜靜還又煮了一大鍋,他自己也吃了。好處是族長可以松口氣了,對方似乎沒有因為柱間害他中兩次毒而產生不好的看法,壞處是,族長有些拿捏不住他的想法,拿大名都未必能吃上的珍貴白面給他們吃,這是什麼意思?

  想到對方是中了暗算被人丟入河中,族長心中隱隱有個數,或許是要向他下委托,只是不知道是什麼,然而事情卻並未按照族長的猜想那樣發展。

  雲靜靜確實有事情想要拜托族長,因為對方是目前唯一能拜托的,他想買房子,最好是有塊屬於自己的地。之前中毒也就算了,既然已經恢復就要做好打算,哪有一直賴在別人家裡吃白飯的道理,就算交錢也感覺不自在,還是有個自己的地盤來的舒服。

  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想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種時候自然是拜托當地人,只是人家跟他又不熟,不可能平白幫忙,得拿出報酬來,如此一來各有所得,雙方都得到想要的東西。一般來說,金銀等貴重金屬是通用貨幣,但這個世界並非雲靜靜原來的世界,他無法確認這裡是不是也拿金銀作為通用貨幣,如果不是,自然不能拿金銀來作為報酬,如果是,財不露白的道理他還是懂的,這買房子買地,按照他的要求恐怕不會太便宜,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在哪裡都通用,別人又不是傻子。所以,他想到了一個法子,用糧食作為報酬,對亂世的人來說,糧食估計比金銀這種死物更有吸引力。

  雲靜靜雖然想委托柱間的父親出面幫他跑跑腿,買房子買地,但他還是留了心眼的,並迅速給自己操了個人設,玄門小師叔就挺好的,也算有經驗了。

  族長帶路來到一個房間,面積不大,裡面沒什麼擺設,只有坐墊而已,木質地板光滑干淨,障子門大開著,外面的風徐徐吹進來。

  族長跪坐到坐墊上,挺直腰背,兩手按在大腿上,正襟危坐,看起來頗為嚴肅拘謹。

  話還沒開始講,第一波挑戰就來了,玄門小師叔自然坐有坐相,盤腿摳腳的坐姿那是萬萬不行的。

  穩住,你能行的!

  雲靜靜開始了他的表演,模仿著電視裡看到過的正坐姿勢,臀部放於腳踝,上身挺直,雙手規矩的放於膝上,目不斜視,寬大的袖擺自然垂下,自然而然呈現出優雅端正的氣質來,男女正坐姿勢微微有差異,雲靜靜用的是男子正坐的姿勢。俗話說人要衣裝,都是跪坐的姿勢,衣著裝束叫兩人呈現出完全不同的氣場來,雲靜靜的門派校服超級加分,看起來格外端莊。

  他向對方闡明了自己的來意,表示希望委托族長出面為他買房子買地,然後道:「這種繁瑣雜事,我向來是不懂的,所以只能找個人來替我跑跑腿。「

  族長心中了然,神道精心栽培出來的寶貝疙瘩,自然不可能讓這種庶務占用了他的時間,神道就等著他一飛衝天帶領他們重新走向輝煌,眼前這年幼的神道繼承人不懂這些嘈雜事完全是在情理之中,雖然他不大理解對方脫險後為何不回去,反而要在這一帶購置產業,但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至於薪酬,我先付十石大米作為訂金如何?」雲靜靜微笑。不知道這裡的計量單位沒關系,甩出一個對方不知道的計量單位就行,然後只要一臉自然從容,就能讓對方誤以為是自己孤陋寡聞,成功糊弄過去。

  十石大米?沒有聽過的計量單位叫族長茫然了。

  然後雲靜靜一臉從容地從腰間的荷包裡掏出另一個荷包,伸手放到面前的地板上,緩緩推過去。

  族長伸手接過推到自己跟前的荷包,小小的一個袋子輕飄飄的,他沒有直接伸手進去,而是小心翼翼將荷包傾斜,一小撮大米落到了族長放在口袋下接的掌心中,超出了這個荷包大小的量卻還在往外滑落,他及時收緊口袋。看著作為報酬的大米,族長十分驚訝,這大米脫殼處理的十分完美,是精磨後的精白大米,這樣的精米通常是有權有勢的上流階級才能享用,普通貴族吃的大米脫殼水平不及這個程度,再低一點的自然更加不如。忍者的吃食比平民豐富,份量也更加充裕,但要說精致程度,自然沒太多講究。只是不吃味重的,減輕體味減少潛伏時被發現的概率。回想剛才吃的潔□□面所制的面條,族長心中暗嘆,神道果然底蘊深厚,即使如今式微,依舊能為繼承人提供如此精細的生活。若從小習慣了這些,哪裡還能忍受得了粗糙生活,可不得鼓足勁兒為神道謀劃。

  雖然不知道十石是多少,族長一口答應下來,跑跑腿的委托而已,指望能有很多報酬才是痴心妄想,他只是想確定對方的態度,願意直接下委托也算是個好的訊息。

  見族長收下自己給出的訂金,雲靜靜心中暗松一口氣,看來拿糧食作為薪酬確實可行。一周目想的確實周道,在荷包裡塞了一大堆食物,除了可以自己吃,還能拿出來代替金銀使用,可以說非常實用。

  「不知道對房子還有地有何要求?」族長詢問道。

  「我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所以最好離鎮村遠一些,房子要寬敞,帶庭院。」雲靜靜皺眉深思,想到之前見的村子,油然心生排斥感,雖然據說附近貌似有較好的村子,但是他不敢抱有太多期望,還是找個清淨的地方遠離塵世的喧囂吧,沉吟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建個新的,房子的設計圖我得想想,總之先把地買下來。」

  「失禮了,說了這麼多,還未請教閣下姓名,我叫做雲靜靜。」

  族長沒有驚訝,忍者與人交流不報姓氏是潛規則,他兒子沒有報上全名很正常,之後對方又一直渾渾噩噩不甚清醒,以至於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我是千手佛間,千手一族的族長,這裡是我們的族地。我兒子柱間實在是冒犯了。」

  「無妨,我並未怪他,也請千手族長不要責怪柱間。」雲靜靜搖搖頭,說道。

  見他是真心話,並沒有言不由衷的意思,千手佛間放下心中的石頭。

  因為雲靜靜突然改變主意想造新房子,委托便成了代為買地造房子。

  話談攏了,自然也就散了,千手佛間作為族長還是挺忙的,這個剛接下的委托也要安排人去執行不是。當千手佛間拿著裝了報酬的荷包前去管理族中糧倉的長老那邊,從小小的荷包裡倒了足足十筐的潔□□米出來,他跟長老都驚呆了。

  這是跑腿的訂金?不可能,就算加上造房子的薪酬也不可能的!這肯定是把跑腿連同買地造房子的錢一起算進去了!!


第12章 (捉蟲)

  今天的天氣不錯,艷陽高照,只是不知為何吹過的風總帶給人一種森冷的感覺,即使站在大太陽底下也依舊能感到一股涼意,饒是忍者的體質也無法抵御這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陰森森涼颼颼的風似乎能穿透身體,帶走身體的熱量。這種反常詭異的現像自然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只是大家都不知道是何原因。忍者的職業病敏感多疑,可畢竟不是什麼萬事通,對於這種自己無法解釋的反常現像也只能暫時歸為氣候原因。一些想法較多的則暗暗懷疑是否跟昨天的事情有關,一種異像引發了另外一種異像。

  雲靜靜也感受到了這股反常,但他跟其他人不一樣,充滿森森寒意的冷風無法穿透他的身體,只有皮膚感到寒意,心中奇怪,今天怎麼一直在吹冷風,而且還有越吹越冷的趨勢,這是天氣驟變的預兆嗎?

  雲靜靜想了下,便將這個問題拋到腦後,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做。

  買地建房子的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成,在此之前他會暫時留在千手族地,因為實在沒有地方可以去。這樣一來問題就出現了這,這個時代的衛生條件實在是不敢恭維,雲靜靜是絕對無法忍受的,雖然他其實還沒有上過這個時代的廁所,但心裡大致有數,頂多就是他小時候農村裡那個水准,用慣了干淨衛生的抽水馬桶,哪裡還能忍受茅廁。心裡便尋思著自己動手,沒有現成的條件,那就自己創造條件出來。剛好水馬桶的原理以前讀書上課的時候學過,而且他曾經打開過自己家裡抽水馬桶的蓄水池蓋子,看過裡面的構造,現在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了,但大致的結構和原理還都記得,剩下的就是通過實驗將抽水馬桶還原出來。這東西簡單實用。一旦造出來就能夠解決叫他深深困擾的衛生問題。

  雲靜靜的想法是很好,可惜想像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他是什麼手工水平自己心裡也是有數的,雖然算不上不沾陽春水,但也絕對不能算心靈手巧,最多糊個風箏紙,折折紙鶴,所以在制作水箱時就遇到阻礙也是理所當然的。這個時代的木工可是不用一根釘子的,特別考驗技術,依照雲靜靜的手工水平就算是給他釘子,估計也只能造出個漏水的水箱來,根本不能派上用場。

  見雲靜靜叫自己給他找些木頭,結果卻對著地上的木頭發呆,柱間不禁好奇了。

  他蹲在雲靜靜身邊,好奇發問:「你是想做什麼?」

  雲靜靜瞥他一眼說:「我想做個抽水馬桶。」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東西,但馬桶兩個字柱間聽懂了,他震驚了,想不到一個大少爺居然會想自己動手做這種東西,可真是奇怪的愛好。

  柱間奇怪的表情叫雲靜靜很想打他。

  倒是扉間聽了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有何作用?」

  這個問題問的好,雖然雲靜靜的動手能力很垃圾,但理論基礎他還是記得的,於是他將抽水馬桶的基礎理論闡述了一遍,扉間聽了之後果然很感興趣,剛好有現成的材料就想自己動手做。

  柱間也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來,興致勃勃的參與到手工之中。

  清風儼然已經成了雲靜靜的迷弟,滿臉崇拜的一通狂吹:「不愧是靜大人,實在是太聰明了,連這樣的東西都能夠想出來!」

  雲靜靜搖搖頭,「這不是我發明的,是我從書上看的。」

  清風從善如流的接了一句,「不愧是靜大人,果然見多識廣。」

  動手制作的主要是扉間,柱間蹲在旁邊,雖然很想參與進去,但扉間怕他搗亂,根本不給動手機會,只好興致勃勃的蹲著圍觀。清風倒是偶爾給扉間打下手,給他遞個材料什麼的。雲靜靜也成了全程圍觀的那個,負責在扉間制作好了之後驗收成果。

  依照手上現有的材料,自然不可能做出如現代那樣便利的抽水馬桶,好些零件這個時代根本沒有,如果真的要完全還原出來可就不是抽水馬桶的問題,自來水也要提上日程,麻煩程度劇增。所以只要實現大致的功能就行,做的粗糙一些也沒關系,原理掌握了,以後有條件了慢慢改進就是。

  扉間制作抽水馬桶時加入了自己的構想,利用現有的簡陋材料實現了抽水馬桶的基本功能,東西雖然粗糙,但很實用。

  當實物制造出來,實驗了一遍基本功能,扉間立馬領會到了這東西的好處,當即決定在自己家裡裝一個,並將自家大哥抓了壯丁,一起動手。

  接下來雲靜靜親眼見識到了忍者的執行力,從安裝到完成非常的有效率,不論是挖坑還是埋管,都是用忍術迅速搞定,埋下的管子是石頭制作成的,一節一節,然後連起來,便池也是石制的,完美闡述了何謂就地取材。

  當抽水馬桶安裝好,雲靜靜看扉間的目光頓時就像在看個寶貝。這少年實在是太有前途了,跟他簡單的講了一下抽水馬桶的原理,沒想到他居然就能自己動手做出來,並且根據現有的條件做了一些更改,讓抽水馬桶能夠立馬投入使用。這可真是一個有想法的手工達人,放現代絕對是個動手能力max的理科手工帝。

  水箱裝得很高,一根繩子掛下來,只要拉一下這根繩子,水就會從水箱裡湧下來,衝走便池裡的髒物。

  柱間興致勃勃的拉了一下繩子,水果然立馬湧了下來,嘩啦嘩啦的流掉。因為沒有自來水,所以使用過之後水箱就空了,需要自己再手動填水進去,就算有這麼一道程序多出來,但對於從未用過抽水馬桶的人來說已經非常的便利了,而且擅長水遁的忍者一個水遁就能將水箱加滿,而千手的忍者多是水和土屬性。

  見水箱裡的水流光了,柱間立馬結印用出個小水遁將水箱加滿,然後又拉了一下繩子,看水湧下來衝刷便池,然後又加滿水,如此重復循環,快樂的像條傻狗,眼睛裡冒著光,似乎有沒完沒了的趨勢。

  扉間的臉黑了,語氣中暗含警告:「大哥。」

  柱間聽了露出個傻笑,悻悻松手,對雲靜靜說:「小靜,這東西真的超級便利呢,我想給族裡每戶人家都裝上這個東西可以嗎?」

  雲靜靜隨意點了點頭,抽水馬桶本來就是每個人家裡都該有的東西,他又有什麼不同意的。

  「隨便你吧。只是以後我的新房子建出來之後一定要裝上這個。」

  柱間狠狠的點頭,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了,我會跟父親說的,一定不會忘記。小靜,你真是太好了!」

  只是一個小東西而已,用得著這麼興奮嗎?雲靜靜心中一想也就理解了,畢竟他不就是無法忍受這個時代的衛生條件,才想趕著把抽水馬桶做出來的嗎?之前中毒,玄門小師叔秉著修行之人的自覺全靠吃辟谷丹度過的,自然不用上廁所,就連清潔問題也是用避塵咒解決的,可以說很修仙了。雖然雲靜靜可以繼續這麼做,但從習慣上來說,他並不適應這種模式,天天吃辟谷丹,不能吃好吃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就算能用法術保持身體清潔,果然還是想洗澡,感受用水清洗身體的感覺。

  所以抽水馬桶必須造出來,之後就是洗澡的問題了。

  這個倒騰起來比抽水馬桶便利多了,並不是因為更加簡單,而是因為熱水器之類的東西現在根本搞不出來,所以就不搞復雜的,直接找個房間放一個大木桶專門用來洗澡也就好了。

  當脫了衣服坐到泡澡用的大木桶裡,雲靜靜舒服的發出一聲輕嘆,然後面無表情的發現自己變回了女身。

  感情一周目還帶著她跑過其他世界,最後才將她安置在這個世界。

  短短的時間裡經歷的事情太多,雲靜靜已經不會為這種事情感到驚訝,只是默默接受了事實。

  新改造出來的浴室只有一個洗澡的大木桶,沒有冷水可以用,反正熱水總會涼的,到時候大概就能變成男身。

  在亂世之中,果然還是男身更加便利,女身容易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節外生枝,想要放飛自我還是等有了自己的房子再說。雲靜靜心裡想。

  千手族地裡的溫度越來越低,下降到了一個十分反常的程度,就好像大熱天置身於冰窖之中,這樣的異常現像眾人再也無法坐視不管,已經不是簡單的天氣因素。

  聚集而來的冷意叫大木桶中的熱水快速降溫,當熱水成了冷水,雲靜靜果然從女身變為了男身。他站起身來,擦干淨身體上的水,換上另外一套衣服,因為都是一模一樣的門派校服所以看起來還是跟之前一樣。

  當雲靜靜推開浴室的門走到外面,迎面而來的寒風叫他下意識打了個顫,這股冷氣流太不同尋常。

  放在灶台上燉的肉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是今天的晚飯,雲靜靜提前幾個小時候處理好,放入充足調料,一直燉到現在,勾人的香味肆意飄散,叫多少聞到這味兒的人暗暗咽口水,只能聞不能吃,實在太虐心。

  柱間已經饞的快要流口水,蹲在廚房灶台前死死盯著正在燉的肉,蠢蠢欲動。

  見雲靜靜走過來,柱間咽咽口水,兩眼放光的問:「小靜,這是什麼肉?」

  「芋頭燉豬肉。」雲靜靜回答。

  柱間、扉間還有清風都吃驚了。

  「豬肉這麼香的嗎?」柱間滿臉懷疑,他又不是沒吃過豬肉,哪有這麼香。

  雲靜靜想了一下回答:「這是從小閹了喂養長大的豬,所以騷味很淡。」

  「原來如此。」柱間眨下眼,比起這個,他更加想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吃肉,於是轉頭把豬肉騷的問題拋到腦後,露出滿臉期望的表情,「小靜,可以吃了嗎?」

  「應該可以了。」

  雲靜靜剛回答,柱間就迫不及待拿開燉鍋的蓋子,興奮的往碗裡盛芋頭燉豬肉,一邊招呼,「快來啊,可香了,一定很好吃!」

  美食的誘惑力大無比,就連向來神色冷淡理智壓過情緒的扉間也露出幾分熱切,圍在灶台旁等分肉吃。

  但現在卻不是個可以安心享受美食的時候,太陽西斜,白晝與黑夜交替的黃昏,逢魔時刻,千手族地鬧鬼了。


第13章

  四個人就像中午吃面時那樣圍著桌子坐下,每個人面前都有個碗,裡面盛放著芋頭燉豬肉。燉了幾個小時的豬肉幾乎入口即化,芋頭更是幾乎溶在了湯裡面,肉香濃郁,那滋味別提有多好。雲靜靜還好,表現得比較矜持,吃慣了現代的美食,他雖然也覺得芋頭燉豬肉做的很不錯,並沒有太激動,態度平常,柱間、扉間還有清風這三個土生土長的戰國人跟打了雞血一樣埋頭苦吃,那架勢,怕是等會兒連碗都要舔干淨。哪怕就算現在敵人打上門來,大概也要先把碗裡的東西吃完了才有心情干架吧。

  這個時代生產力低下,物資貧乏,忍者的生活水平雖然還算不錯,比一般平民要過得好,從吃食上來說甚至一些貴族都不如他們,因為忍者沒那麼多忌諱,不會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只要能吃的都在食譜範圍,但這也只是矮個裡拔將軍,基本上只求吃飽,跟現代人的生活質量那是不能比的,沒有誰會專門研究美食,況且也沒那個條件。所以芋頭燉豬肉的滋味瞬間就征服了他們三人,有對比就會深深的感覺到以前吃的都是啥玩意兒,完全就是黑暗料理。柱間已經嘗過一次美食的滋味,這種感慨更加深。

  他們四個人在這裡吃芋頭燉豬肉,外面千手族地卻發生了大事情,這騷動很快就傳到了這裡,叫他們也沒有辦法忽視。

  吃飯的房間門開著正對著院子,院子裡空蕩蕩的,光禿禿的,沒種任何觀賞植物,就連盆景之類的也沒有,這樣空闊的院子裡冷不丁突然冒出第五個存在自然格外顯眼,緊接著又冒出第六個,第七個,第八個存在……他們全部都沒有實體,模模糊糊的人形,依稀能看清他們的樣子,分辨出五官體型。

  看到這些不請自來穿牆而過的客人,四個人都驚呆了。

  柱間捧著碗整個人都給嚇成了白色,就算怕成這樣依舊死死地捧著碗沒撒手。

  「……這這些都是什麼啊?!」

  話雖這麼說,他的目光卻下意識投到了雲靜靜身上。柱間想起來,這些不請自來的飄忽忽,跟昨天在墓地裡出現的那些一模一樣,是鬼魂。突然又看到這麼多鬼魂,自然是跟雲靜靜聯想到了一起。

  柱間顫顫悠悠的說:「小、小靜,我做錯了什麼嗎?你要這樣嚇我。難道是我吃肉吃的太多了?」

  而作為被懷疑的當事人,雲靜靜也在看到院子裡冒出來的鬼魂目瞪口呆。

  這些阿飄是從哪兒來的?

  就跟捅了鬼窩似的鬼魂越來越多,本來就感覺冷颼颼的,這麼多鬼魂聚集起來之後,簡直陰氣逼人,地面竟都有些開始結霜。

  「這是怎麼回事?」扉間見雲靜靜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眉頭深深皺起,「你沒有頭緒嗎?」

  雲靜靜猛搖頭,「不知道!」

  「可是你……」扉間不大相信,他也覺得跟這麼多冒出來的鬼魂肯定跟雲靜靜有關,擁有駕馭鬼魂能力的千手族地裡就只有這麼一個人,以前都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現在卻接連兩次鬧鬼。第一次是為了救清風,範圍只在墓地裡,這第二次扉間相信就算不是雲靜靜主觀上引起的,也肯定跟他有關系。

  阿飄們個個神情恍惚,渾渾噩噩,全都保持著死前的模樣,各有各的死法,慘絕人寰,簡直是在考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幸好全都是虛體降低了視覺衝擊力,就算滿身的鮮血,遍體鱗傷,看起來也沒有那麼恐怖。

  從外表上來判斷,這些阿飄貌似大部分是平民,一個個衣衫襤褸瘦骨嶙峋,脆弱的好像風一吹就會散掉。他們佝僂著背,無意識的游蕩。

  這些都是最為脆弱的低級游魂,他們沒有自我意識,只會本能的四處徘徊,並不是有意往這個院子裡聚集,只是游蕩時經過這個院子罷了。之所以會有這麼多,是因為游魂的數量太多了。

  隨著游魂數量的增加,開始出現不一樣的鬼魂,他們擁有一定的理智,雖然好像也不多的樣子。

  「救我……」一個死相凄慘的鬼魂在地上爬行著,聲音痛苦的發出求救,「我不想死……救我……」

  一個抱著孩子的母親搖搖晃晃向前走,雖然沒有說話,但從神情上來看顯然是有一定自我意識的,她神色倉皇,滿目愁容,看起來就像是在逃難的難民一樣。

  接著在這些鬼魂當中竟出現了忍者打扮模樣的鬼魂。

  柱間抱著碗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麼多?」

  他還是將目光下意識投向雲靜靜,想要尋求答案,畢竟這裡只有他對這一方面最為了解。

  然而雲靜靜受到的驚嚇比他還要大,他都快要窒息了。

  咋回事啊?突然跑出這麼多阿飄來,這是捅了鬼窩了還是怎麼的?總不會是慘遭陰兵過路吧,沒道理,好像看起來不像啊?!

  突然間這些本來應該是無意識游蕩的鬼魂像是找到了目標一樣,紛紛向雲靜靜湧過來,一個個一邊走一邊向她伸出手,發出無意義的聲音來。這場景簡直毛骨悚然,讓人下意識懷疑這些游魂是不是想把活人拖到地獄去。

  柱間扉間還有清風到底從小訓練有素,很快反應過來。

  雖然柱間嚇得一身冷汗,還是擋在了三人面前,下意識就要攻擊靠近過來游魂,然而他直接穿了過去,根本沒能碰到,穿過游魂的身體部分冰寒刺骨,仿佛連血液靈魂都被凍住了,叫他整個人都僵硬幾分。

  扉間跟清風很快也步上他的後塵,全部都在試圖攻擊游魂時直接穿了過去,受陰氣入體影響,被游魂穿透過的肢體部分冰寒刺骨,反應都遲鈍起來。

  四面八方都是圍上來的陰魂,雲靜靜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躲,就在陰魂伸出的雙手快要碰到他時,一層光幕陡然冒出來,擋住了陰魂向他伸出的手,並將圍上來的陰魂全部驅散,瞬間清場,只留下那幾個看起來保留了少許理智,沒有跟著一起圍上來的阿飄。

  在地上爬的阿飄朝著雲靜靜爬去,他渾身上下鮮血淋淋,一邊爬,身後留下血跡,在雲靜靜面前停下,保持一個距離,向雲靜靜伸出手求救,苦苦哀求:「我還不能死,我還不能死!求你救救我!」

  抱著孩子的母親步履蹣跚向雲靜靜走過來,也自動保持了一個距離,跪下來卑微的乞求:「救救我的孩子,他還不能死!他還這麼小呀,求您救救他吧!無論什麼條件我都願意答應!」

  因為陰氣入體而倍感不適的三人緩緩後退,聚集到雲靜靜身邊,他們下意識覺得這裡是安全區域,目光警惕的盯著眼前的兩個阿飄。

  這邊的動靜似乎吸引了其他游蕩的阿飄,有更多殘留了不知道幾分理智的阿飄向這邊聚集過來,他們穿過牆,將無意識游蕩的陰魂都擠走,一個個都盯著雲靜靜,將他視作目標。有的苦苦哀求他,有的在訴說自己的痛苦,有的在傾訴清楚自己的怨恨,還有的保持沉默,只是用滲人的目光緊緊盯著雲靜靜,一聲一聲又一聲疊加到一起,此起彼伏,整一個恐怖現場。高度集中的陰氣讓這個院子裡的溫度更加低了,地面結出清晰明顯得白霜。

  柱間從圍過來的阿飄之中發現了熟悉的身影,竟然是不久之前死去的千手族人,他神色大變,聲音顫抖的問:「多江,你是千手多江嗎?」

  那個被稱呼為千手多江的阿飄抬眼向柱間,沉默的點了點頭。

  柱間一臉震驚,不可置信:「……怎麼會……」

  柱間的目光下意識開始從圍過來的阿飄中尋找熟悉的身影,居然還真的又讓他找到了幾個,全部都是近幾年才死去的族人,他們的名字他都能一個一個報出來。

  「阿哲,三知,和也……」

  被叫到名字的阿飄全都向他投來目光,沉默的點點頭,算是回應了。

  扉間強忍著湧上心頭的驚懼,強制鎮定,「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知道嗎?」他問的是阿飄堆裡的千手族人。

  「他們在渴望救贖。」千手多江回答,他的目光也緊緊盯著雲靜靜,「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我也有這種感覺,他……可以救贖我們的靈魂……」

  其他幾個千手一族的阿飄紛紛表示贊同。

  所有的目光聚集到了雲靜靜身上。

  突然進入鬼片現場,雲靜靜受的刺激大發了,終於叫他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也在這瞬間明白了前因後果,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頭鐵「小師叔」干的事兒。

  不知道對著誰呼喚「清風」這個名字,因為名字根本不對所以招魂一直沒成功,「小師叔」不由自主擴大加強了招魂術的威力,因為是第一次使用,學藝不精沒能控制好,從單一招魂變成了範圍性招魂,方圓幾十裡游蕩的陰魂都聽見了他的呼喚,硬生生從招魂變成了聚魂,凡是聽見他呼喚聲的陰魂全都向這邊跑。後來「小師叔」挨了十七道天罰之雷體力不支昏過去,這個招魂術卻沒有解除,還在持續發揮作用,導致不斷有陰魂向這邊聚集。

  所以白天的時候才會出現那種情況,大太陽下感覺不到暖意,反而冷颼颼的,是因為陰魂聚集陰氣彌漫。忍者對這方面不了解,他們通過查克拉感知能夠察覺到陰氣聚集彌漫的異常,卻不能夠大白天的感覺到阿飄的存在,到了太陽下山的逢魔時刻,白晝與黑夜交替之際,陰氣活躍起來,終於爆發了鬧鬼現像。

  雲靜靜是不會招魂術的,但「小師叔」卻用出了招魂術,還把清風給還陽了,是因為一周目在雲靜靜腦海裡不止留下了修行功法,還有許多相關的知識,但是設置了一個屏障,不然這麼多的信息一下子全部解壓雲靜靜可吃不消,求生欲叫「小師叔」無師自通學會了選擇性解壓自己想要的技能,後面解鎖新技能自然就順暢了,以及,掛在脖子上的寶珠全程輔助,才叫他裝逼成功。

  當雲靜靜理清楚前因後果,看到眾人把目光都放到自己身上,不知道該說啥,擺在眼前的緊急狀況確實叫他腦子裡解鎖了相關信息,知道了該如何做,但知道怎麼做不代表能做到,外掛寶珠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用,之前能苟住全靠觸發寶珠的被動技能。

  「嘻嘻嘻嘻……」突然響起一個小女孩的笑聲,在這充滿了阿飄的院子裡顯得格外恐怖,並且在這瞬間,阿飄們全都安靜下來。

  這種鬼王出場一樣的效果,怎不叫人注意。

  雲靜靜看過去,牆邊站著一個小女孩,看起來七八歲,跟其他阿飄都不一樣,這個小女孩看起來竟跟常人無異,並不是半透明的虛體,只不過腳下沒有影子告訴眾人她並非人類,也是個阿飄。她蹦蹦跳跳的過來,其他阿飄紛紛退避,分水嶺一樣讓出一條筆直通向雲靜靜的道路。

  小女孩站到雲靜靜身前,通身鬼氣,看起來詭異極了,她一派天真的說:「謝謝你了大哥哥,多虧了你,我才擁有了報仇的能力,嘻嘻嘻嘻……真是太好了!」

  雲靜靜看著她,指出,「你吸收了陰氣。」

  「對啊,原本我只能夠四處游蕩,什麼都做不了,但是現在我不一樣了,所以才特意來謝謝大哥哥啊。」小女孩笑容天真無邪,卻沒由來透著危險詭譎。

  雲靜靜:「你殺人了?」

  「對。」小女孩對自己做的事情供認不違,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

  「哦。」雲靜靜冷漠臉。

  一個冤魂厲鬼得到力量後還能做什麼,第一時間自然有仇報仇有冤報冤,這個小女孩一身怨氣顯然是含恨而死,吸收了陰氣實力大增之後又豈會什麼不做。她雖然是個小女孩的樣子,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小女孩,變成阿飄以後會停留在死去的年齡。雲靜靜對小女孩的事情並不感興趣,反正她都自己報仇了,從她一身怨氣來看應該沒有大開殺戒,如果只弄死了仇人,那沒什麼好在意的,天道好輪回罷了。

  雲靜靜更加在意的是,為何千手族地裡這麼安靜。

  不止是雲靜靜在意,柱間、扉間還有清風也注意到了,千手族地實在安靜的詭異。

  小女孩突然拋出一個王炸,「我殺的,是這裡的大名。」


第14章

  陰魂索命搞死了大名絕對是個大新聞,不光是因為大名突然死掉帶來的動蕩,大名的死法就很讓人矚目。 對生活在這一帶的千手一族來說,不得不重視這一個情報。

  在這個戰國時代,諸國征伐,彼此之間互相吞並,就算是大名也未必安全,有戰敗被殺的,有被暗殺的,有被毒殺的,還有被刺殺的,有病逝的,能壽終正寢的寥寥無幾,將所有死因羅列出來,陰魂索命這種死法絕對是天空最亮的一顆星,要不是真的發生了,別人想都不敢想,也太容易引起人們的恐慌,進而對大名產生不好的聯想,是否是虧心事做多了才會招致報應?這對後面的繼位者來說是極為不利的影響,前任頂著這樣的污名,作為後繼者又豈能逃脫干系,獨善其身,至於會產生多麼大的影響,就看這條信息的傳播範圍,若知道的人不多也就罷了,及時封鎖信息,將影響減到最低,若是傳得沸沸揚揚,那新大名的地位就危險了,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必定會采取措施消除對自己不利的影響。

  柱間三人都被小女孩拋出的這個消息震了一下,而作為小女孩目標,雲靜靜的反應卻很冷淡了,一開始的恐慌過後現在反而不怎麼怕了,他甚至看都沒多看小女孩一樣,那種遭報應的傻瓜是誰跟他有關系嗎?他對圍在自己身邊的三人說:「你們緊緊跟著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我們出去看看。」

  雲靜靜這麼一說,柱間三人的思緒從大名被陰魂索命的大新聞上拉回來,個個面色都不大好,族地裡確實太安靜太反常裡了。如此多的陰魂四處游蕩,卻一丁點兒的聲響都沒有,地面甚至因為過低的氣溫結了一層白霜,他們很擔心族裡人現在都怎樣了。

  小女孩不甘心被忽視,擋在雲靜靜身前,依舊機敏的保持一個距離,沒敢靠太近。

  「大哥哥一點都不驚訝嗎?我殺的可是大名,統治這個日之國的大名哦。」小女孩強調了一遍。

  「如果他是因為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而被你復仇所殺,不值得我驚訝,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那是他的報應。」雲靜靜看著小女孩說,語氣很平淡。

  這樣稀松平常的反應叫小女孩睜大了眼睛,微微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竟有人將一國大名的生死看得如此輕淡?

  「……因為大名可能……有罪?」小女孩語氣古怪,似乎想要求證什麼,「就算是大名,若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也不可原諒嗎?」

  雲靜靜詫異的看她一眼,「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這個時代的平民百姓對大名的畏懼,雲靜靜是完全無法理解的,他的心中也沒有一絲對大名的畏懼。

  小女孩緊緊盯著雲靜靜的臉看,想要找出一點撒謊心虛的神色,但是她失敗了,別說是言不由衷的心虛,對方的神情理直氣壯的不得了,一度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大名太在意,她自己才是傻逼的那個。

  「既然你已經復了仇,不要再游蕩了,投胎轉世去吧。」雲靜靜對小女孩說道。

  小女孩沒有說話,她默默地讓出路,站到了一邊去。

  地面結了一層白霜,走起來有些滑,雲靜靜小心翼翼的踩著地面向前走,柱間、扉間和清風圍在他身邊,在經過小女孩時三人全都高度警惕,肌肉緊繃,神經繃到頭皮發麻,後背發涼,一股涼意從脊椎竄上天靈蓋。

  遇見的陰魂們想要圍上來又畏懼的避開,雲靜靜周圍呈現出一片真空,他們走出柱間家的院子向其他人家裡走去,一眼穿過游蕩的陰魂看到路邊倒下的一個千手族人。柱間三人都很著急,恨不得一個忍足蹦過去查看情況,雲靜靜踩在白霜上走得小心翼翼,沒法加快速度,走到那人身前時,柱間跟扉間焦急地湊上前去檢查。生命特征完好,只是體溫有點低,即使有查克拉護體,在這種陰氣彌漫的環境中無法不受影響。

  經過檢查,兩人發現這個族人並沒有受傷,只是不知道為何兩眼緊閉,面目猙獰,似乎深深陷入了夢境之中。

  「幻術嗎?」柱間神情凝重,結了一個印,喝道:「解!」

  毫無反應。

  「不是幻術嗎?」扉間面色不好,怎麼看都是幻術反應,卻無法解除。

  雲靜靜看了看,「應該是被陰魂附身了。」

  柱間頓時一個哆嗦,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後腦勺磕到清風的下巴。

  「嗷……」清風痛苦的捂住下巴。

  「抱歉。」柱間慌忙轉頭道歉。

  扉間差點撒手丟開正扶著的族人,是理智叫他沒有這麼做,只是渾身僵硬,臉色難看,「是我想的那個附身嗎?」

  「就是陰魂依附到他的身體裡了。表情這麼痛苦,估計陷入到痛苦的幻覺之中了,可能在重復附身於他的陰魂死時的場景,以陰魂的角度一遍一遍體會當時的痛苦與絕望。」雲靜靜伸出一根手指在這個千手族人的眉心點了一點,將附身的陰魂驅除,雙眼緊閉面目猙獰的千手族人頓時猛然睜開眼睛,兩眼渙散無光,還沒有從幻覺中脫離,張嘴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把四人嚇一大跳,紛紛捂住耳朵,扉間這次真的撒手了,捂住自己的耳朵後退了一步。

  若非陰魂附身的後遺症叫這名千手族人渾身冰冷僵硬手腳發軟,自我意識十分混亂,怕是要條件反射做出攻擊,此時只能發出慘叫。叫著叫著,他的意識終於回籠了,他一臉的驚魂未定,滿頭虛汗,茫然地環視周圍,目光在面前四人身上打轉,最後落到柱間身上,「……柱間?」

  「是我!」柱間回應了一聲,立即緊張的詢問:「你現在怎樣?剛才怎麼回事我看你倒在地上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我……」這名千手喘著氣,還沒能完全從幻覺的影響中脫離,滿臉心有余悸,「我……我好像被人殺了,我還能感覺到那種被割斷喉嚨的冰涼感覺……我……」他慌忙摸摸自己的脖子,完好無損,沒有任何傷口,這才喘過氣來,狠狠咽咽口水,鎮定情緒。

  「這是怎麼回事,柱間?族裡……族裡遭到襲擊了嗎?」

  他看到到周圍一圈圍著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陰魂,狠狠嚇一大跳,「這是怎麼回事!?」

  「……總之我們現在先看看其他人的情況。」柱間干巴巴的說。

  「你說得對。」這名千手覺得也對。

  雲靜靜看了看周圍一圈的陰魂,對柱間說道:「照這情況來看,恐怕千手族地裡所有人都陷入了陰魂引發的幻覺之中,否則不可能這麼安靜,你們沒有抵御陰魂附身的手段,也無法抵抗陰魂的精神污染,時間久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人鬼殊途,活人在這種陰氣密集的地方呆久了一定會出事。先去墓地把還在不斷聚集陰魂的招魂術解除了,再將大家都聚集到一起,一次性全部喚醒。」

  柱間神色鄭重地點點頭,「拜托了,小靜。」

  「你的速度太慢,我和大哥帶著你走吧。」扉間提議道。

  「嗯。」雲靜靜也知道事態緊急。

  柱間跟扉間一左一右架著雲靜靜,踩著忍足飛快向墓地趕去,清風跟那個剛醒過來的千手緊跟其後。

  招魂時引發的陰氣漩渦果然還在不停的旋轉,甚至因為陰氣聚集越轉越大,一次性通過這個陰氣漩渦跑來這裡的陰魂也變多了。雲靜靜上前默念咒語解除招魂術,不斷旋轉的陰氣漩渦漸漸縮小,就在小到昨天的規模只夠一人通過時,突然有個新的陰魂從漩渦裡伸出手,一腦袋擠了進來。

  「噗……!」雲靜靜噴笑。這尼瑪什麼奇怪的發型啊,頭頂剃禿了,還扎個奇怪的辮子箍到發頂。

  「區區賤民居然敢嘲笑我!」對方十分憤怒,兩手一伸就想攻擊雲靜靜,狠狠撞到光屏上,發出慘叫,「啊啊啊!」

  他雖然一身狼狽,卻難掩其養尊處優,眼下青黑,面色慘白,神情猙獰,氣勢洶洶,無不訴說著來者不善。

  「那個賤民就在這裡吧?我感覺到了,她就在這裡!可惡,居然敢反抗我,死都死了,還敢出來作祟!我可是大名,統治這個國家的大名,區區賤民就該乖乖趴在我的腳下,我要你死你就該死,反抗者殺無赦!可惡,我一定不會饒了她,我要把她撕成碎片!」自稱大名的陰魂憤怒咆哮,滿身戾氣昭示了他的來意。

  若被厲鬼所殺,有很大概率成為新的厲鬼,這個大名現在就是這個情況,強烈的不甘心跟憤怒,讓他化身為厲鬼來向殺死自己的小女孩復仇。

  這家伙使勁想要從陰氣漩渦裡爬出來,暴戾的目光鎖定雲靜靜。

  「凡是反抗我的人統統殺無赦!我饒不了你們這些大孽不道的逆賊!」

  這雲靜靜就不高興了,有小情緒了。任誰莫名奇妙被劈頭蓋臉的一通臭罵都會不開心的。

  「有誰認識他嗎?趕緊出來做個證。」雲靜靜大聲衝周圍的陰魂喊道。

  「他就是我說的大名哦。」小女孩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

  一看到殺死自己的凶手,大名的陰魂更加激動了,大聲咒罵:「你這該死的賤民!竟然敢以下犯上,我一定要將你撕成碎片,以泄心頭之恨!」

  雲靜靜問:「你們之間有何仇?」

  小女孩面無表情:「大名下令屠殺我的村子,所有人都死了。」

  雲靜靜又問:「知道原因嗎?」

  小女孩目光陰冷的看著大名的陰魂,「說是懷疑我的村子私藏間諜,有叛國嫌疑。」

  大名陰魂冷笑,絲毫不知悔改,「不過是區區賤民,殺了也就殺了。」

  雲靜靜也面無表情了,「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簡單闡述你作為大名的成就,比如說在你的治理下人口增長,人們生活水平提高,制定多項有利於民眾發展的政策,鼓勵農耕,勤政愛民,致力於發展國家經濟,提高綜合國力。」

  作為一個不把人當人看,草菅人命毫不悔改的大名,他又豈會為百姓考慮這麼多,且剛化為厲鬼不久理智值狂跌,渾身戾氣,正是最為凶暴的時候,他的反應是狂性大發,想要眼前所有冒犯他的賤民都消滅掉。

  「好吧,我懂了,你這一身惡業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身為大名自當在其位謀其政,任其職盡其責,否則要你何用,仗著職權犯下諸多惡行的屍位素餐之輩,罪業纏身,我就是不調查一眼都能看明白。」

  「生而為人,務必善良,讓你當人,真是為難你了,唯有畜生道才能容你。」

  「沒有誰會對畜生有這樣那樣的要求,你想怎樣就怎樣。」

  「你自由了,恭喜。」

  雲靜靜在大名陰魂驚怒交加的目光中,一腳蹬上他的臉,將他送入輪回。


第15章

  大名一消失,陰氣漩渦便很快消失不見了。

  小女孩怔怔看著陰氣漩渦消失的地方,仿佛在確認什麼,好幾秒她才收回視線,看向雲靜靜,說話的口吻不復之前,顯得成熟很多,她問:「大名他真的被打入畜生道了嗎?」

  雲靜靜點點頭,「這是自然,若一生罪孽尚未洗清便強行進入輪回,只會進入畜生道而無法再世為人。」

  小女孩抬手捂住臉,肩膀不停的顫抖,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

  雲靜靜這會兒有事情正要忙,雖然覺得小女孩的反應有些古怪卻沒有放到心上,人家不知道當了多久阿飄,不能作正常小孩子看待,大仇人被她自己弄死後,又得知被奪去人身打入畜生道,情緒不平靜也正常。

  招魂術雖然解了事情卻沒有完結,此時的千手族地已經聚集了大量的陰魂,導致周圍地區的陰氣正在不斷朝這邊聚攏,生者在這種環境之中多呆一會兒,對身體的損害就多一分,就算忍者的身比普通人要強壯,缺乏有效的抵御能力也只是比普通人多撐一會兒罷了,人鬼殊途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雲靜靜不知道現在千手族地裡的人都怎樣了,可以肯定都受了陰魂的影響,如果他們能夠抵御陰魂的力量此時族地裡就不會這麼安靜。原本打算招魂術解除之後,將千手族地裡的人全都搬到一起,一次性進行驅邪讓他們恢復過來,但現在能夠動的就只有現場五人,效率未免太低下,而且陰魂聚集於此,陰氣不散,驅邪後還是照樣會中招。招魂術停下後要做的就是處理現場聚集過來的陰魂,散去陰氣。

  「板間?你是板間嗎?」柱間突然大叫道,語氣非常激動。他在招魂術引來的陰魂之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赫然是他不久之前才慘遭殺害的弟弟板間,柱間克制不住情緒大聲呼喊,無視周圍一圈陰魂朝那邊跳去,張開手,想要狠狠抱住自己的弟弟。柱間撲了個空,身體穿過了板間的陰魂,穿過的地方冰寒刺骨,不止是身體上的冷,就連心似乎也冷了幾分。

  柱間愣怔怔,眼淚頓時落了下來,他回過身呆呆看著眼前弟弟的陰魂,他很想伸手抱一抱板間,最終只能無力的垂下雙手,狠狠的握緊了拳頭。

  「柱間哥,柱間哥……」

  板間小聲的叫了兩聲,眼中含淚,淚珠從眼眶裡湧出來落下之後很快便消失了。

  「柱間哥……」板間又叫了一聲,語氣裡充滿了不舍還有悲傷。

  「我在,我在這裡。」柱間眼眶發熱,他狠狠擦了擦眼淚,下意識又想碰碰板間,伸出的瘦僵在半空,垂了下來,他吸吸鼻子,哽咽道:「對不起板間,我沒能保護好你,如果我能早一點趕到……」柱間感覺自己嗓子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胸口悶得慌。有很多話想要對板間講,但是一句都說不出來,最後化為了無力的道歉,心中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深深的絕望與痛苦。

  板間也有話想要對自己哥哥說,他嘴唇顫抖,什麼都沒能說出來,呆愣愣的看著柱間。他看到了自己大哥悲傷的臉,他看到了自己大哥痛苦的眼神,他聽見了自己大哥自責絕望的道歉。

  這不是大哥的錯,板間知道的,殺死他的人是宇智波,跟自己大哥又有什麼關系,能夠在死後再見一面,已經是奇跡了。

  板間眼中都是淚光,無聲的落著淚,淚珠落下,在空氣中直接消失了。

  明明就在眼前,卻無法碰觸到對方,人鬼殊途便是如此。

  扉間看到這個不久前慘死的弟弟板間也非常的激動,但是他不像柱間那麼衝動,他很清楚,貿然衝入陰魂之中太過於冒險。扉間目光投向雲靜靜,嘴唇顫抖,低聲請求道:「拜托了。」

  雲靜靜點點頭,向柱間跟板間走去,前方的陰魂紛紛退避,走到一人一鬼旁邊,順利清場,周圍一片真空。

  扉間站在板間身邊,紅色的眼睛裡神色激動,他下意識就想抬手搭在板間肩膀上,卻撲空穿了過去,心頭的激動宛如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了,心中陣陣刺痛。

  三兄弟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突然,柱間開口了。

  「吶吶,小靜,板間他真的回不來了嗎?」柱間突然這麼問。

  雲靜靜看著他,「你想要讓他死而復活?」

  柱間面色沉重,充滿決絕,「如果要付出代價的話,就讓我來付吧。」

  扉間聽了心髒都漏跳了一拍,又驚又怒,「大哥你在說什麼?昨天的情景你也看到了,那根本不是常人能夠抵抗得了的,你只會白白死掉,板間也沒有辦法回來!」

  柱間拳頭握得很緊,他當然知道,他親眼見證了天罰之雷,那樣的力量,他捫心自問大概連一擊都接不下。

  「我知道……我知道!」柱間咬牙。

  「既然知道你為何還要說這種話!」扉間恨恨說,紅色的眼睛似乎更加紅了,眼角泛起一抹紅色,「你難道想讓我失去板間之後,還要失去你嗎?你要拿自己的性命冒險,去賭那微不足道的可能性?大哥你自己的賭運有多差,你難道沒點數?!」

  「我知道,我知道啊!」柱間吼道,眼淚又流了下來,「可是板間的靈魂就在我面前,讓我眼睜睜看著……再次失去弟弟,我怎麼辦得到!所以就算很危險,就算可能性很低,我也想要試一試啊!!」

  扉間愣住了,我撇過頭去,不再去看柱間的臉,他何嘗不是這麼想的,但是腦海裡回想起昨天看到的天罰之雷,他的理智就告訴他,不可能的,他救不了板間,所以他只能勸大哥,只能勸啊。

  「柱間哥,扉間哥……」板間見兩個哥哥吵起來,不知所措。

  雲靜靜盯著板間看,從頭到腳仔細的看了看,這叫柱間跟扉間不禁屏住呼吸,心底燃起一絲希望,可惜雲靜靜搖了搖頭說:「他雖然年齡也很小,卻也罪業纏身,手上沾的人命少說有十條,修行之人受天道關注,若行凶則罪加一等,我昨天已經代為受過一次,已經沒法幫他。天道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若我今天膽敢故技重施,降下的天罰之雷威力必然翻倍。」

  柱間和扉間心都涼了。

  「怎麼會……?」柱間失魂落魄。並非是因為雲靜靜已經無法代為承受雷罰,而是因為雲靜靜的話打碎了他的希冀,叫他清清楚楚明白生死的界限沒有空子可以鑽,就算有,也別想可以一而再的鑽。

  扉間也很失望,但他沒有任由自己沉浸在這種情緒當中,很快收斂情緒,「如果現在送板間入輪回會如何?」

  雲靜靜誠實的告訴他:「會打入畜生道。」

  板間當場被嚇得淚眼汪汪。

  柱間跟扉間手腳無措,想要抱抱弟弟,但是碰不到。

  「板間,不會的,我不會讓你被打入畜生道的!」柱間拼命安慰。

  「柱間哥!」板間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家大哥,抽泣。

  扉間咬咬牙,目光四處搜索看了看。既然板間的靈魂在這裡,那麼瓦間的靈魂很有可能也在,畢竟比瓦間更早之前死去的千手族人的靈魂也在這裡。

  果不其然,扉間找到了他最年幼的弟弟千手瓦間的靈魂,然而瓦間的靈魂跟板間完全不一樣,看起來呆呆愣愣的,目光呆滯,似乎毫無理智。扉間臉色一變,他很想衝到瓦間的靈魂前,大聲呼喊瓦間的名字,但這顯然不是明智的做法。他壓抑住了自己的這股衝動,問身邊的雲靜靜:「為何有的鬼魂看起來呆呆的,有的鬼魂看起來還有生前的記憶?」

  「鬼跟鬼之間也是有區別的,像那種毫無理智的陰魂是最低級的,保留著生前記憶與理智的則較為高級。」雲靜靜回答。

  扉間迅速領悟過來,舉一反三,看向小女孩的靈魂,「那她是這裡最強的陰魂?」

  雲靜靜點點頭,「對,確實是這裡最強大的陰魂。生前應該有靈力資質,所以死後化為厲鬼天資出眾,若持續修行有望成為鬼王。」

  柱間可一眼小女孩,要不是腳下沒有影子幾乎跟真人無異,靈機一動,「那板間也可以修行嗎?」

  雲靜靜知道柱間舍不得弟弟,對他的心情很能理解,但理解歸理解。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實際上操作性很低。」

  柱間不肯死心,追問:「為什麼?」

  雲靜靜反問:「你知道陰魂該怎麼修行嗎?」

  柱間搖搖頭。

  雲靜靜說:「我也不知道。」

  然後幾人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了小女孩。

  小女孩嘻嘻的笑了兩聲,「真是可惜了,大哥哥,我也不知道。」她這麼說別人當然不信,她也明白,所以說道:「我只知道有種讓我感覺很舒服的能量,只要吸收這種能量,我就會變得強大。這裡有很多哦,這個大哥哥說的時候,我才知道這種能量叫做陰氣。」

  「板間你有感覺到嗎?」柱間連忙問。

  板間茫然地搖搖頭,惶恐道:「柱間哥,我確實有感覺到某種讓我很舒服的能量,但是我該怎麼吸收這些能量?我不知道。」

  小女孩攤攤手,「我也不知道,反正就這麼吸收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雲靜靜露出了然神色,「是資質問題。」

  希望就在眼前,卻無法抓住,這太讓人絕望了。

  「板間如果去往淨土會怎樣?」柱間失魂落魄的問。

  「上刀山下火海,扒皮抽筋吊起來打……」雲靜靜舉例說明,還沒說完就被柱間汪的一聲哭出來打斷。

  「板間!板間!」柱間抱著扉間哭的稀裡嘩啦。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多行不義必自斃,古往今來向來如此。」雲靜靜面無表情。說真的,要不是看在板間是個小孩子的份上,他根本不會說這麼多,只會像對待那個大名那樣一腳蹬入畜生道,干了這麼多壞事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要看清活人身上的功德罪業必須開天眼看,但看陰魂不需要,生前所做全都在陰魂身上顯形,正因為板間是小孩子,算半個受害者,他才有這個耐心。

  「這種忍者世界果然是錯誤的!」柱間哭得涕淚橫流,「板間還這麼小,就要被逼著上戰場,最後還要因為被大人逼著犯下的罪行而受折磨,這種忍者世界絕對是錯誤的!大人都是笨蛋!都是笨蛋!」

  被雲靜靜喚醒救過來的那名千手族人此刻深受感觸,但柱間的思想在忍者當中到底屬於非主流,與一貫的觀念衝突,他低聲道:「柱間大人……不要這麼大聲……」

  清風看著板間的靈魂滿臉不忍,「靜大人,板間大人他真的就……還有族裡大人的靈魂……」

  雲靜靜瞥他一眼,「你先別管。」

  「是。」清風低落的說。

  趁著柱間抱著扉間嚎啕大哭,雲靜靜將千手族地裡的普通人陰魂全都送入輪回,把聚集過來的大量陰氣驅散,暗暗慶幸有一周目的技能,他只要在有需要時點亮就行了,之後多用用,熟練度就上來了,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也慶幸有寶珠這麼個專在關鍵時刻打出神助攻的寶貝在,他才能搞定這麼多陰魂。

  一開始看著確實很怕,但慢慢也就冷靜了,處理的還挺好,往常連鬼片都不敢看,思來想去,雲靜靜覺得估計是因為沒有音樂的關系,看恐怖片關掉聲音,恐怖程度能直線下降。

  最後只剩下忍者的陰魂,以及那個自行修煉的小女孩。

  「他們進入輪回後會怎樣?」小女孩問。

  「他們身上並無罪孽,進入輪回後會隨機進行投胎,再世為人。」雲靜靜回答。

  「我不想輪回。」小女孩神色淡漠麻木,「就算轉世又怎樣,在這個時代出生根本就是錯誤的,只是再次經歷痛苦絕望,重復一遍而已,還不如像現在這樣。」她抬頭看著雲靜靜,眼睛眨也不眨,「我想跟在你身邊。」

  雲靜靜心中詫異,但沒有拒絕,問:「你叫什麼?」

  「我只是個女孩,我沒有名字。」

  「那你介意我給你取一個名字嗎?沒有名字果然很不方便。」

  「好啊。」小女孩笑起來,眉眼彎彎,很甜很可愛。

  「你就叫明月。」雲靜靜斬釘截鐵道。

悠于 2020-7-22 19:20

第16章

  雖然鬧鬼事件完結了,但留下了後遺症,除去一開始就在雲靜靜身邊的柱間、扉間和清風不受陰魂影響,就連中途救起來的那個千手也遭過一番罪。 受陰魂影響感官高度同步,在意識中不斷再現死亡場景,「死」了一遍又一遍,同時也受到陰魂的怨氣衝擊,強大的精神污染狠狠衝刷著他們的自我意識。最慘的是,陰魂太多活人太少,導致一個人身上不止一個陰魂附身,多個陰魂附身也就算了,還搶著附身,硬生生讓千手們體驗了各種死法,死亡體驗大禮包強行大發送。在陰魂的爭奪中陽氣大量損耗,活像被抓著猛吸了一波兒陽氣,精神也受到極大的傷害,心理陰影無限大。結果就是千手一族個個精神萎靡不振,掛著濃重的黑眼圈,要不是千手們的陽氣充足生命力旺盛,精神意志頑強,現在就不是精神萎靡的問題了。

  亡者死時的痛苦絕望原原本本毫無保留傳給了被附身者,面對生命被收割時的無可奈何無處可逃,給千手們留下深深的印像。他們殺了多少人自己都不記得了,陰魂們給他們都上了一課,作為被殺者是何感受。

  經過這麼一遭,就算以前對神神鬼鬼之說嗤之以鼻的,現在也不敢再頭鐵。對於鬼怪殺人於無形的力量有了深刻感受,要不是及時制止,千手怕是要被團滅,雖然起因是對方的招魂術所致,可對方之所以用招魂術是為了救千手的人,還因為使出禁術受了那麼多道雷罰。這件事講起來一團亂麻,太糾結了,別講什麼追究不追究了,眼前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普通人的陰魂都被送走進入輪回,忍者的陰魂還都在呢,裡面有其他忍族的忍者,也有好些千手近幾年死的忍者。

  常人的肉眼無法看見陰魂,聚集的陰氣散去後看不到板間的柱間嚎得特別大聲特別慘,活像再次死了弟弟,雲靜靜只好給他開天眼,也給扉間開了天眼,家裡死了親人的懷抱僥幸希望也能看看,招魂招過來的陰魂裡有沒有他們的親人,雲靜靜便施放了個群體開眼法術,實效比較短,讓他們看幾眼說兩句話卻夠了。人有親疏,就算一個族裡的,彼此之間都有血緣關系也一樣,沒找到家人陰魂的失魂落魄,親眼見到家人陰魂的,一番感動的重逢之後自然操心起對方未來會怎樣,憂心忡忡。

  千手陷入了強烈的思想風暴。

  據說罪孽深重之人若不償還清一身惡業強行進入輪回只會被打入畜生道,這怎麼忽視的了,那些可都是他們血脈相連的族人,眼睜睜看著族人被打入畜生道那是不可能的;若不送入輪回便只能去淨土,但是因為罪孽深重,不得安息,這當然也不能接受;人鬼殊途,陰魂不能跟活人長期呆在一起,若一直在人間游蕩最終將魂飛魄散消散於天地之間。

  罪孽從來不是隨便說說的,罪孽的分量就是如此沉重。

  惡補了一通關於陰魂的常識,加上親身經歷,導致千手們對雲靜靜的態度發生巨大變化,如果說以前是看待一個後起之秀預備役的話,現在就是在看手掌生死通曉陰陽的大神了。以前只有小孩怕雲靜靜,現在大人也怕他,對他又畏又敬。這年頭當忍者的誰家裡沒死過人,被招過來的族人陰魂是近幾年死的,那以前死的,還沒來得及招過來的怎麼樣了?細死恐極。

  千手佛間承擔起身為族長的責任出面跟雲靜靜交涉,長老們年紀大了精力不濟,一個個精神萎靡不振神情憔悴,扛不住回去休息了,沒法參與交涉,估摸著要修養好些天。千手佛間也真是不容易,明明自己也很累,頂著個快要精盡人亡的腎虧臉強打起精神跟雲靜靜面對面坐著,含辛茹苦為自己族人謀劃,不能因為他們死了就撒手不管。

  「如果你是妄想著能夠更改輪回規則那我勸你還是死心吧,或許存在擁有這樣力量的人,但我顯然沒有這個力量,太看得起我。」雲靜靜面無表情的說。雖然很能理解千手們的心情,但事實就是如此。

  「不,並不是。」千手佛間搖搖頭,大大的黑眼圈叫他看起來格外頹廢,「我只是希望能夠妥當安排千手的族人,這方面我們忍者是門外漢,只能寄希望於靜大人。雖然其他地方也有巫女神官,但是我不認為他們能擁有靜大人這樣的能力。」

  聽到千手佛間對自己用上敬語,言語間透出恭敬,雲靜靜挑挑眉:「那你想怎麼安排他們?」

  千手佛間神色肅穆鄭重,對著雲靜靜拜下,「我想將他們交予靜大人,任由差遣。」

  雲靜靜立馬明白過來,這確實是個聰明的做法,既然不能入輪回也不能去淨土,更不能放任族人陰魂四處游蕩,那麼只能給他們找個去處,他既然收下明月,自然也能收下千手族人的陰魂,端看願不願意。

  「雖然不如靜大人身邊的明月,但聽候差遣還是可以的。」千手佛間做足姿態,以一族族長的身份努力為族人陰魂謀劃。

  「千手族長果真機敏,立馬想出這個法子來,我確實可以收下他們,但我不想收一堆不聽話的屬下,我若收下他們,以後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雲靜靜沒有輕易答應,養鬼僕也是要費心力的,若養出胳膊往外拐的還不得氣到原地爆炸。

  千手佛間直起身,神情嚴肅,一字一語說:「既然交予靜大人,以後自然聽從靜大人的命令,我雖然是族長,但不再有命令他們的權力,他們已經作為家族的忍者光榮戰死了。」

  雲靜靜扭頭朝外面庭院道:「你們聽見了,可有意見?」

  千手佛間跟雲靜靜交涉時,忍者的陰魂全都聚集在外面的庭院裡等候結果,包括那些並非千手一族的忍者,生前彼此仇視打得不可開交,此刻倒還算和諧。

  千手一族的陰魂全都嘩啦對著雲靜靜跪下,跪在最前面的作為代表,沉聲道:「我等願意聽從靜大人的調遣,」

  族長的苦心他們全都懂,有舍才有得,誰都不會收一群吃兩家茶飯的屬下。

  「你叫什麼名字?」雲靜靜問。

  「我叫千手藤。」他恭恭敬敬回答。

  雲靜靜哦一聲,目光落到在場的其他忍族陰魂身上,「那你們的意思呢?特意聚集於此,應該不是為了看熱鬧吧?」

  一個看起來還是初中生模樣的忍者果斷對著雲靜靜跪下,「我願意追送靜大人,聽候差遣。」

  其他的忍族陰魂一看,也都果斷跪了,他們呆在這裡確實不是為了湊熱鬧,目前擺在眼前的這一條路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是千手族長親自交予我的,你們自己擅作主張沒問題嗎,要是他日跟自己族人撞上了,不會生出波折來吧?我不喜歡莫名其妙的麻煩。」雲靜靜對他們的效忠不置可否, 「你們還是回去托夢問問族長的意思吧。」

  眾陰魂集體愣了一下,托夢?

  雲靜靜見他們如此,感到意外,「你們不會托夢嗎?這不是陰魂的基本技能嗎?」

  那必須回去托個夢,不會也得研究出來,讓自家族長警告族人若是外出遇到靜大人一定不能得罪他,要是有機會抱大腿,一定不要錯過機會,誰沒個死的時候,生前抱上這個金大腿,死後也不用愁。

  除千手以外的忍族陰魂全都跑了,只留下那個初中生模樣的男孩子。

  「你不去?」雲靜靜好奇問。

  「我已經為家族戰死,盡了自己的責任,人鬼殊途,我向靜大人效忠又何須請求族長同意。」初中生模樣的男孩神色淡淡的說,「倘若有心,以後遇見族人陰魂代為引介就是了。」

  雲靜靜若有所思,目光瞟向因為保持跪姿矮下一截的男孩後背,上面有個大大的圖案,多麼親切的乒乓球拍,說起大種花的乒乓球,那真是無敵是多麼寂寞的代名詞。看在乒乓球拍跟他還是個初中生的份上,收下就收下吧,為了展示自己的決心,絕無身在曹營心在漢,也是辛苦他了。

  雲靜靜目光轉動看了看千手佛間,正襟危坐,神情嚴肅,高度緊張關注他的決定,一群陰魂們也都安安靜靜等候。

  「行吧,我收下了,我確實需要能夠給我跑跑腿聽候差遣的屬下,你們以後就追隨我身邊,我自有安排。」雲靜靜的話音落下,空氣中緊繃的氣氛似乎都松了一些。

  男孩立馬請求道:「還請靜大人為我取名。」

  「你也沒有名字?」雲靜靜懵了,明月沒名字是因為這個時代的人重男輕女,男孩也沒名字是怎麼回事?

  「我既然成了靜大人的屬下,生前家族為我所取得名字已經不適用了,我不能繼續頂著家族的姓氏與名字。」男孩鄭重回答。

  雲靜靜不是很懂這種思維,但取名就取名吧,就當是給他取了道號。

  「以後你的道號就是閑雲子。」雲靜靜說完,目光瞥向其他鬼,「你們就算了,想道號也很麻煩的。」

  千手們:「……」

  這宇智波家的太狡猾了,為了證明自己的忠心居然這麼豁得出去,他們可不認為他這是對家族離心的表現。

  他們小心翼翼覷一眼雲靜靜的神色,又看了看那個改名的死對頭家忍者。子通常是女性取名所用,也是種尊稱,地位低下的女性沒資格使用。原本暗恨被搶了先機,但聽到這個「閑雲子」時他們內心退縮了,這死對頭居然還挺平靜,真是太豁得出去,比不上,比不上!

  頂著新鮮出爐的道號,閑雲子沐浴眾同僚古怪復雜的目光神色淡然。

  雲靜靜:感覺好像氣氛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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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有了這麼一層關系在,千手佛間自然在雲靜靜給的委托任務上格外用心,其他長老也十分關注,按照他們的私心希望地方能夠距離千手族地近一些,以後方便聯絡感情——主要指柱間,對他跟雲靜靜之間的友情聯絡大開綠燈,以後只要柱間說是去找雲靜靜估計就沒人會阻攔。 按照給大型神社選址的標准挑選出幾個合適的地方來,將資料擺到了雲靜靜的面前任她挑選,看看可有滿意的。負責選址的忍者還貼心的配了一副大概的地形圖,森林河流山川走勢都標了出來,雖然畫得粗糙,但看了地形圖好歹心裡有個數,否則只有文字描述的話,雲靜靜估計還要自己跑過去實地考察一番,才能夠拍板決定哪個。

  雲靜靜仔細的對比了下,選中了一個離這裡不太遠的地方。就算有錢買地,也不是隨便哪個塊想買就買,有些地方就算看中也是不給賣的,不過有那樣限制的通常是城鎮裡,沒人煙的荒山野嶺限制就沒那麼多了。雲靜靜看中的這一塊面積不是最大的,主要看中裡面有個十分陡峭的斷崖,挺高的,到時候根據地形建房子,在斷崖邊修個亭,這裡視野開闊,可以眺望遠方,鳥瞰風景,春賞百花秋賞月,夏聽涼風冬聽雪,想想便覺得美滋滋。

  忍者的辦事效率很快,第二天就將地契交到雲靜靜手上,他驚訝發現除去一開始標明的面積,還多出一大塊地方,完全稱得上是跳樓大甩賣。那麼大一塊地會賤賣當然是有原因的,附近的森林裡環境凶險,生活著許多殘暴凶猛的野獸,外加毒草毒蟲遍地,一個不小心就可能中招,就算是忍者也不大喜歡跑那裡去,普通人更加不敢靠近,雲靜靜買下的地緊緊挨著那一帶,大概是秉著處理麻煩的原則,大手一揮直接買一送一並了進去,價錢也沒有因此增加太多。

  雲靜靜當然是沒意見,就算那片林子裡生活著妖怪他都沒意見。

  然後就是修房子。

  雲靜靜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游戲動漫裡看到的那些建築物,尤其是古代背景的大型網游。雖然不知道這裡的工匠有沒有那個水平,但夢想總是要有的嘛,雲靜靜心裡想,要是實在不行,他可以研究琢磨一下,提供一些技術支持,好歹現在也是修行之人了,雖然煉氣期只能算邁入修行門檻,築基成功才真正入門。

  那麼問題來了,雲靜靜該如何將自己腦海裡的畫面還原出來給別人看呢?就他的繪畫水平是遠遠達不到那個程度的,網游裡的建築物可都是游戲公司的美工辛苦創作出來,沒功底根本不可能在畫紙上再現。

  既然不能在圖紙上再現,那就不用圖紙。雲靜靜從荷包裡翻出個玉簡,修行之人自有手段。將喜歡的游戲建築物畫面都塞到玉簡裡,別人只要摸到這塊玉簡,腦海裡自動浮現他塞到裡面的畫面,特別方便。

  雲靜靜表示,不要求完全照搬,主要了解一下是這種風格,剩下的可以讓工匠自己琢磨琢磨。

  面對甲方爸爸的要求,千手佛間還能說什麼呢,就算有很多槽想吐,也只能答應下來。

  然後問題就來了,首先是設計問題,雲靜靜給出的畫面片段並不是連貫的,也不是專業的設計圖,所以很多地方需要自己琢磨,然後是施工問題,如果交給普通人那工程量自然巨大,耗個一年兩載都正常,雲靜靜不知道按照他的想法在這個時代造房子需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財力以及時間,但千手們知道啊,具體可能有些差別,大致估摸的出來。雲靜靜不可能在千手住個一年兩載,那意思很明顯是在短時間裡盡快完成,既然如此,就只能千手們擼袖子上了。

  他們找了幾個在修建園子上頗有水平給不少權貴富豪修過的師傅過來,圍著玉簡討論方案,最終敲定設計方案後,由千手中擅長土遁的忍者開始施工打地基,其他人負責木工師傅的活兒。一干千手的忍者殺過人打過仗,能止小兒夜啼,血腥與黑暗的代名詞,殺戮與破壞的化身,就這樣在甲方爸爸的要求下成了工地師傅。不會木匠工夫沒關系,殺人的刀術使得那麼溜,砍砍木頭雕雕花絕對比跟忍者對砍簡單,在專業的木匠師傅指導下照葫蘆畫瓢,多來幾遍就熟練了。

  施工場地上出現了這樣的場景,身為普通人的工匠師傅負責指揮,忍者按照要求執行,施工效率飛快。

  雲靜靜時不時就來轉轉,深嘆忍者的效率簡直要上天了,叫他情不自禁有更多的想法。

  千手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傾情演繹何謂:甲方虐我千百遍,我待甲方如初戀。

  在族人的暗示之下,柱間肩負起帶雲靜靜去玩的重任,總之只要別再去工地就行。

  三個人終於再次聚首。

  「哈哈哈哈哈哈……」斑瘋狂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柱間你……噗哈哈哈……」

  「斑……」柱間幽怨的看著小伙伴,消沉起來,「真的有那麼好笑嗎?」

  「哈哈哈哈……」斑努力平復噴笑的衝動,笑得太厲害肚子有點疼,「我還是哈哈……第一次聽說雇佣忍者去造房子的,你家怎麼會……噗哈哈哈接下這個任務……?」

  「因為報酬很可觀吧,小靜出手很大方。」柱間消沉的說。

  「嗯?小靜……?」斑使勁揉揉臉,忍不住溢出口的笑意總算弱下來,他的語氣充滿歡快,「小靜怎麼會想到委托造房子?」

  「因為我沒房子啊。」雲靜靜理所當然的說。

  「不是,我是說,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委托忍者造房子吧?雖然這麼說不好,我自己也是一個忍者,但在大多數人眼裡,包括忍者自己基本也這麼認為,忍者只是工具而已,只要給出足夠報酬什麼活兒都肯接,殺人是常態。就算是雇佣者,也不大願意接近忍者,平常人對忍者通常懷有深深的忌憚,避如蛇蠍,上位者在雇佣忍者的同時也瞧不起忍者,世間對忍者的態度普遍如此。」斑這麼說,神情卻沒有太大變化,只是陳述一個事實的態度。

  雲靜靜看他這樣平靜反而有點發愣,迷茫的說:「你自己不也說只要給出足夠報酬什麼活兒都接。」

  斑怔住,不自然的避開雲靜靜的目光,語氣有些自嘲,「是啊,只不過大部分人只會雇佣忍者去做搏命的任務罷了。」

  「那柱間家以後可以多條路了,我看你們修房子效率很高啊。」雲靜靜覺得自己這個主意賊棒。

  柱間萎了,「小靜,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偷偷暗示我帶你出來玩,你的要求也太多了,吹毛求疵。」

  「我看你們這麼厲害,靈感大發,我也沒辦法控制,再說了,你們不是干得挺好嘛。」雲靜靜一臉無辜。

  斑一臉稀奇神色,興致勃勃的說:「不知道造好後是什麼樣子,這可是第一次有人委托忍者造房子。」

  「等造好了我請你們來做客,到時候一定會好好招待你們的。」雲靜靜笑笑說道。

  斑狐疑,「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感覺你的表情……有點點不懷好意?」

  雲靜靜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一定會准備豐盛的食物招待你們,紅燒肉東坡肉土豆燉牛肉宮保雞丁糖醋排骨魚香肉絲水煮肉片麻辣小龍蝦蒜香花甲回鍋肉辣子雞酸菜魚粉蒸肉毛血旺鹵豬蹄紅燒豬蹄黃豆燉豬蹄烤鴨烤羊排烤五花肉……」

  柱間:「……」

  斑:「……」

  兩人徹底震驚了。

  雲靜靜不懷好意的問:「吃嗎?」

  想想之前的牛肉干紅薯干西紅柿菌菇燉牛肉,兩人都可恥的動搖了,在大美食的誘惑之下腦海裡的忍者守則岌岌可危。忍者通常不吃味道重的食物,他們從小到大吃的肉差不多都是白水煮肉加一點點鹽這種做法,既要吃肉補充身體營養,又不能吃味重的以免增加體味,同時也因為烹飪技術問題,沒有太多花招。柱間跟斑吃下第一口五香牛肉干開始,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他們已經知道那味道有多麼棒,吃過了這樣的誰還能回到以前天天吃白水煮肉啊。

  兩人在內心奮力掙扎,身為忍者要意志堅定……

  「吃嗎?」雲靜靜又問了一句。

  兩人咽咽口水,異口同聲道:「吃!」

  心存僥幸的想:吃個一次兩次應該沒關系。

  然而雲靜靜已經看穿一切,笑的更加燦爛。

  好朋友有福同享,他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腰上的贅肉減不掉,怎麼能讓小伙伴活在白水煮肉的寡淡世界之中,呆在千手族地叫他搞清楚了忍者平日裡的飲食習慣,太慘,慘不忍睹,作為好朋友,怎麼的都該讓小伙伴也感受一下這甜蜜的負擔,

  然後用事實告訴他們,長贅肉那是大自然的法則,好吃的吃多了就是會長的!


第18章

  針對自己未來的家,雲靜靜那些別人看來突發奇想心血來潮的想法不全是腦子一熱臨時想出來的,有的確實是,有的是因為他在計算護山大陣該怎麼布置,這個可不能泄露給別人知道,所以只好想些別的借口掩飾,一遍遍來施工場地轉悠,實地考察,一邊默默在心底計算琢磨。由於是第一次設下陣法,還要親自動手,為求萬無一失不出差錯,雲靜靜對事先的准備工作非常重視,免得房子修好了卻在布陣時發現方位不對妨礙到護山大陣,這可就得拆了重建。幸好千手的忍者們施工效率很快,根據工匠師傅畫的地基分布圖打好地基,多處同時開工,而不是一處修好了再修下一處,各司其職整體同時開工,這也給了雲靜靜便利,所以在確認布陣要點之後就順著柱間跑去跟好多天不見的小伙伴斑見面。

  柱間跟斑切磋鍛煉體術時,雲靜靜蹲在地上,手裡抓著一根樹枝在地面上寫寫畫畫,他在練習畫符。這個時代不平靜,就算安安靜靜蹲在家裡修煉也難保不會飛來橫禍,保全自己過想要的生活,最好的辦法就是提升實力,擁有強大的實力才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否則就只能隨波逐流,雲靜靜自認吃不了亂世浮萍的苦,為了避免將來因為實力不夠被亂世毒打,不如趁著現在趕緊加油。

  每天的修行都沒有落下,夜晚時保持真氣周天循環入睡,白天學習玄門技能,凡是一周目塞記憶壓縮包裡的技能統統點亮,雲靜靜估摸這些應該都是一周目自己會的技能,雖然多了些,每樣一次性點亮容易學而不精,但是沒關系,熟練度可以慢慢增加,修仙之人還怕沒時間嗎,而且技能全都點亮了才方便從裡面挑選出自己需要的技能進行組合,作為目前的主修課程內容,不然連自己有哪些可供選擇的項目都不知道。

  雲靜靜拿出了高考的架勢努力自學,自己給自己安排課程,安排休息時間,勞逸結合。都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那是他們沒見過求生欲的力量,能讓一個懶癌患者主動頭懸梁,錐刺股,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充分利用上。

  雲靜靜經過一番思考給自己安排了學習課程,但裡面沒有武技,這可不是他想偷懶,主要是覺得武技太費時間,也很耗精力,一旦在武技上投入工夫其他各方面就會全體受到影響,雲靜靜的學習方法到底是照著當學生時的經驗制定的,體育課一星期才兩節呢。雖然不修武技,但雲靜靜並不是沒有應對手段,他當「小師叔」時就著重研究琢磨了定身術,現在也是,一招鮮吃遍天,再怎麼厲害的武技也要能用出來,定身術使得好絕對能成為武技的克星,控制系對近戰系的克制作用還是很有依據的。不光是克制近戰系,只要掌握先機,先發制人,什麼系都能克。

  他給自己制定的自保三技能,第一就是定身術,第二是防御罩,第三就是大輕功。定身術沒能攔下的,防御罩攔下,然後迅速跑掉。

  飛行是修仙的一大特色,但也要看清楚情況,憑借他煉氣期的功力,根本無法支持御劍飛行,想要御劍飛行起碼得是築基期,況且手頭上也沒有飛劍,煉器材料有不少,但是功力太低,沒法煉器,只能拿大輕功頂一下,飛行符做備用。

  符功能眾多,可以應對各種情況,還可以事先儲備。

  所以他現在的學習計劃是這樣的,真氣修行排第一位,其次是保命三技能,然後是符。

  柱間跟斑的切磋以打成平手暫告一段落。

  斑被柱間一腳踹飛,但他在被飛出的瞬間朝天空扔了一個石頭,在柱間以為自己勝利的時候,石頭掉到了他頭上,柱間也倒在地上,兩人平手。

  「你們要不要來點別的嘗試?」雲靜靜丟掉手裡的樹枝,對兩人發出要求。

  「別的嘗試,什麼?」斑擦擦嘴角被柱間踹出的擦傷,目光落到雲靜靜身上,有些好奇他想說什麼。

  「小靜也想對練嗎?體術的話小靜完全不行吧?看起來根本沒有受過任何訓練,但忍術的說不定可以練練,雖然我的忍術可能破不了小靜的防御,但戰鬥的時候可不是這麼簡單,使用的時機還有持續作戰能力,都會影響到最後結果。」柱間坐起身,揉揉腦袋上被石頭砸到的位置。

  「小靜的防御這麼厲害?」斑感興趣了。

  「我可是親眼所見,真的超級厲害,只要是小靜有所防備的情況下,基本不可能破開他的防御,但是那種防御能持續多久我就不知道了。」柱間站起身,拍拍衣褲沾上的灰塵。

  「哦……那我可要試試看,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斑眼睛發亮。

  「行吧,你這個主意確實不錯。」雲靜靜思考一下就答應下來。

  「你這家伙難道原本不是這個打算嗎?」斑聽出他似乎別有打算,是聽了柱間的話才改變主意。

  「嗯,」雲靜靜點點頭,「我原本想叫你們試一下定身術,柱間的主意確實挺好,這樣好了,我用防御罩抵抗你們的攻擊,然後對你們施展定身術。」

  「定身術?這是什麼術?沒有聽說過。」柱間驚訝。

  「聽起來似乎類似幻術,讓人沒法動嗎?」斑猜測。

  「解釋起來麻煩,親身體驗就知道,而且定身術在實戰中究竟如何,有哪些優點弊端,我還不清楚。」雲靜靜老實說。

  「說的也對,你看起來就不像是平常有跟人對練過的樣子。」斑吐槽一句,然後他看了看雲靜靜,露出苦惱神色。

  「怎麼了斑?」柱間見狀問了一句。

  「這家伙一副大少爺的樣子,要是不小心打中了……」斑看著雲靜靜目光上下移動了一遍,一時間竟犯難了,「你就沒有其他衣服了?為什麼老是穿白色,太容易髒。」

  「我包裡全是這種,我也想穿其他樣式的衣服啊。」雲靜靜委屈的說。門派校服好看是好看,可整天穿這種樣式也是會蛇審美疲勞的嘛。

  「唉。」斑嘆氣,「我用的是火遁,弄髒燒破了可別怪我。」

  「我用的是水遁跟土遁,頂多弄髒吧。」柱間想了想說。

  「沒關系,我還有很多件。」雲靜靜大方道,手一揮,「你們放馬過來吧。」

  斑頓住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喂喂,你的意思不會是讓我和柱間圍攻你一個吧?你這麼有自信?」

  「因為定身術只有一個手決,還是單手的,咒語在心中默念就行,熟練後瞬間就完成了,畢竟思想是很快的,一閃而過,防御罩連手決都沒有,也沒有咒語,心念一動運行真氣就行。也就是說,我其實大可以一手定身術一手符,防御罩隨時准備,不過我現在還做不到一心三用的程度,只能定身術跟防御罩輪流交替使用。」雲靜靜認真的回答。

  「你這也太作弊了吧,不但單手結印,還只有一個印,另一個更過分,連印都沒有。」斑震驚了,然後深深懷疑,「就算你這麼自信,你怎麼確定以後自己能一心三用?」

  「法術流傳過程中經過一代一代的改良,才變得這麼便利,你們的忍術應該也可以逐步簡化,一直遵循著古代流傳下來的東西從來不思考改良的話,自然不會有任何變化。若說火,還有水跟土,這方面的法術我也知道,金木水火土基礎五行法術,一個手決就能釋放。」雲靜靜驕傲道。

  「等等,你說木?」柱間瞬間睜大眼睛,「你會木遁嗎?」

  「木系法術是五行法術之一,基礎法術想學就能學。」雲靜靜理所當然的說。

  「是嗎……」柱間消沉了。

  「你消沉個什麼啊!」斑火大的說,隨後又看向雲靜靜,語氣頗為怨念,「你的能力還真是作弊啊,節省了結印步驟,比忍術快。」

  「這些都是先輩的功勞,我只是學習他們留下的研究成果而已。」雲靜靜認真道。

  「不過,真的能一手定身術一手符嗎?怎麼做?就算單手結印,同時控制兩種,我無法想像。」斑沉思了一下,無法想像出那是怎樣的感覺。

  「一般來說是不能,因為左手右手會下意識做同樣的動作,想要兩只手做不同動作時,其中一只手就會停下來,所以需要訓練,從最簡單的左手畫圓右手畫方開始。」雲靜靜說道。

  「嗯?」斑下意識照著試了一下,發現兩只手果然下意識做了同樣的動作,根本沒法一手畫圓一手畫方。

  「這個好難。」柱間也在嘗試,結果失敗了。

  「算了,這種事情以後再說,我們現在有其他事情吧。既然小靜你這麼自信,那我可就上了。」斑做出一個准備攻擊的動作,眼睛盯緊雲靜靜,蓄勢待發。

  「我也准備好了。」柱間從消沉情緒中退出來,神色認真,同樣做出攻擊准備。

  「嗯。」雲靜靜直接單手掐了一個定身術的手決,「來吧。」

  對練中所使用的防御罩是雲靜靜用自己的真氣運行制造出來的,那天「小師叔」靠什麼抗下天雷他已經心中有數,八成是掛在脖子上的這顆珍珠,也許壓根不是珍珠,總之可以確定確實是件了不得的法寶。平日裡還是不要用的好,留著做保命底牌。

  事實證明,實戰對練果然不是靠技能優勢就能穩贏的,戰鬥經驗很重要,預判,技能釋放時機,關注對方動作,以及自身技能續航,都是重要因素。

  柱間跟斑vs雲靜靜,雲靜靜敗。

  怕把他打壞了柱間跟斑都有所保留,雲靜靜這第一場對練還算有模有樣,最後因為體力不支落敗。

  然後他們三人坐下來擼串,雲靜靜友情提供。

  王文王跟木主間指日可待啊。


第19章

  千手拿出了猶如面對大型戰爭任務般的勁頭努力建房子,族裡的青壯戰力全都上了,還真讓他們在十幾天時間裡按照要求修好了房子,這樣快的速度在普通人眼中堪稱奇跡,不亞於平地起高樓,沿著斷崖從下往上嗖嗖嗖長出了巍峨宏偉的建築物,殿堂廳房,亭台樓榭,既有帝王宮闕的磅礡大氣,也有蘇州園林的詩情畫意,用《阿房宮賦》裡的形容來講就是各抱地勢,勾心鬥角。

  雲靜靜拿出自己中意的建築模板,意思是讓他們參考參考,也沒指望真的能完全還原出來,結果別人以為他是想把這些都修出來,難度真心超級大,所以千手才特意請了幾個頗有名望的工匠師傅來,讓專業的給出建議,經驗豐富的工匠師傅將這些完美的組合到一起,加上忍者的行動力,合作修建出了舉世無雙的建築群。

  修好後,所有參與施工的人都驚呆,內心不禁懷疑:這真的是他們修出來的嗎?

  因為真的太震撼了,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美輪美奐的建築群,就像天上神明居住的場所降臨到人間,完全突破了他們貧瘠的想像力。

  來自現代社會的審美與設計給異世界戰國時代的土著們一記重錘,再也忘不了。

  原本千手去請工匠師傅時,他們都是不樂意來的,誰讓忍者的風評真心太差,他們這些一般人壓根不想跟這種煞星接觸,可是又不敢得罪了忍者,擔心招來殺身之禍,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下來,心裡又驚又怒。等摸到玉簡,腦海裡直接「瞧見」游戲建築物後,這些個被強行請來的工匠師傅頓時驚為天人,這時候大概就算有人攆他們都攆不走,工匠師傅們受到來自現代社會的信息衝擊,靈感噴發,圍在一起滴滴咕咕商量許久,敲定了方案,眼睛亮的不得了,他們深知如果這個能夠造出來,絕對會成為他們工匠生涯中最為自豪的傑作,人生的巔峰就在眼前,還磨蹭什麼,肯定是趕緊把握機會啊。

  有了忍者強大的技術支持,這座工匠師傅們心中的巔峰之作就在十幾天時間裡修建成功,不光師傅們大為震撼,忍者們也感受到強烈的視覺衝擊,大感貧窮限制了他們的想像,有錢人真會玩。

  聽說已經修好了來驗收成果的雲靜靜也很震撼,他沒想到忍者們居然這麼能,還做什麼刀尖上舔血的委托,成立個建築隊,保管賺得盆滿缽滿,就算是戰亂時代有錢修園子的人沒那麼多,但不論何時總有那麼一批手上握著物資喜歡享受奢侈的人,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他們肯定願意出大價錢請千手給自己修個超級酷炫的園子,不論炫耀還是自己住都超級棒,簡直神仙日子,心裡美滋滋。坑這些人心裡完全不用有壓力,狠狠宰就對了,反正身為忍者本來就有強大的武力值,不怕別人敢隨意賴賬,何況房子修得又快又好,也的確物有所值。

  千手們這麼賣力,甲方爸爸表示很滿意,大手一揮又付了一百石的白米作為報酬。

  雲靜靜估摸著一周目是用木系法術催生出了許多稻子,用金系法術迅速脫殼,反正是幾個法術就能解決的事兒,不然荷包裡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白米儲存著,修仙到了辟谷期根本不用吃東西,也就沒了為果腹囤糧的可能性,那些好吃的才有可能是一周目嘴饞囤的。

  千手秉著甲方虐我千百遍,我待甲方如初戀的原則鼓足勁兒拼命修房子,而最後的報酬也是可喜可賀的,減去買地消耗掉的部分,剩下有一百零三石白米,這種大名專供的精米非常受歡迎,精貴著呢,取了七石便成功買下那麼大一片地,還是買一送一的,建築材料都是就地取材,什麼年份的木材都好找,裝潢的材料能自制的就自制,不能的就自掏腰包采購,請師傅也是千手自己掏的腰包,伙食自己負責,所以這麼一輪下來就花費掉了七石買地的米,其他的開銷都加起來折算一下還不值一石大米呢,剩下的全進了千手的倉庫。

  千手感覺這波兒賺大發了。

  當雲靜靜知道那麼大一塊地居然只用了七石白米就買下來,真的超級驚訝,居然這麼便宜嗎,跟白送沒區別了吧?

  「不會,對方肯定也覺得自己賺翻了,一塊荒無人煙遠離城鎮的地居然能賣七石大名專供精米。」柱間認真的說,見小伙伴很是不理解的樣子,就知曉他估計對物價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所以才會不知道精米的價值。

  「大名專供精米?」雲靜靜茫然了,不就是普通的白米嗎,什麼時候這麼有噱頭了?

  「普通人是吃不起大米飯的,雖然農民的地裡會種植水稻,但這些水稻成熟收獲的稻子,全都脫殼去皮後是作為稅收上繳給領主的,剩余的一點點他們也不會舍得做成米飯,大多是煮米湯,糧鋪即使有賣大米,價格也比較高,相同的價錢還不如買粗糧,分量更多。貴族蓄養的武士能吃上糙米就是不錯的待遇,差一些的根本沒資格吃糙米,這樣也已經比普通平民好很多了,很多人羨慕。只有提供給大名吃的精米才會經過精磨,普通大米的脫殼程序不會那麼繁瑣,而且質量也比不上專供給大名的精米。」柱間耐心解釋道。

  ……這尼瑪是什麼地獄啊,居然窮成這樣!雲靜靜感覺這世道真心沒法理解,難怪有句話叫做:寧作盛世犬,不當亂世人。

  「況且各國之間互相傾軋,彼此防備,相鄰國家的領土未必都是緊密接壤的,所以有的國家之間存在一定無主之地作為緩衝帶,還有的大名與貴族對於某些名義上屬於自己國家的領土實際上掌控度很弱,基本無人管轄,又因為國家局勢緊張,彼此吞並,今天還屬於這個國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更換主人了。所以買地的操作空間是很大的。」

  柱間說道。

  「小靜你看中的就是無人管轄的荒郊野地,就算抓著不放也無法創造價值,離城鎮遠,荒無人煙,賣了就賣了,能換七石精米就跟白撿的一樣。」

  雲靜靜懂了,這個時代對土地的態度跟現代不一樣,因為各種原因,統治階級對領地的掌控集中在人群聚集的地方,無法衍生到無人之地,所以無人居住的荒郊野地就算名義上屬於某個國家,實際上就是雞肋,無法創造價值,除非後面國家搞開發,把這些地都利用上,但現在各國局勢緊張,經常打仗,民生總體處於十分低下的水平,社會生產力也無法支持國家開發荒地。內憂外患,國家管理力度有限,一塊用不上的地能換取七石精米,廢物利用簡直意外之喜。

  「你知道大名平日通常吃什麼嗎?」雲靜靜突然問。

  作為國家的統治者,飲食水平應該是全國最奢侈的了吧,是個明確的參照物,封建社會的統治者必定會將全國最好的東西給自己享用,能側面反應出整個國家的資源水准。

  「大名之間也是有區別的,窮的國家大名也吃不起精米。」這次回答的是斑。

  雲靜靜表示懂,窮逼國家的大名估計日子還沒富饒國家的貴族來得舒服。

  「雖然我們作為忍者有從大名手上接委托,但彼此之間的接觸也不多,大名一頓飯最奢侈是什麼樣我不知道,不過,一個日子過得還算不錯的大名,一餐通常是白米飯配一條鹹魚干,一小碟腌蘿蔔,外加一碗味增湯。」斑認真回答。

  「……這麼節儉的嗎,每天吃這麼點兒會不會營養不良?」雲靜靜心裡有點慌,為啥堂堂一國的統治者吃得這麼寒酸,感覺哪裡很不對。

  斑斜睨一眼雲靜靜,那表情,特別嘲諷。

  柱間一臉一言難盡,「小靜,這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不錯的一餐了。」

  「別嚇我啊,我減肥餐都比這豪華!」雲靜靜不敢置信的說,這尼瑪是什麼日子,白米飯配鹹魚干,這種寒酸的搭配居然叫不錯?光聽著就感覺眼淚都快掉出來。

  「小靜你各種意義來說都跟大家不像是生活在同一個世界。」柱間吐槽道,他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才受到了挑戰。

  「我終於理解你為什麼會腰上長贅肉。」斑也吐槽道,目光不由自主落到雲靜靜腰上,意味明顯。

  「說這句話時候,麻煩把手上的豬肘子放下。」雲靜靜呵呵一笑。

  可不是嗎,確實不是同一個世界,他再一次被這戰國時代的貧瘠程度震驚到了。大名的日子都過得這麼緊巴巴,貧民的日子只會更加艱難,相比之下忍者的生活水平真的是很好了,另一方面也讓他明白了為什麼忍者必須接委托,因為高風險高收入,不接委托的話依照這個時代貧瘠低下的生產力根本沒法好好養活自己,那些平民就是前車之鑒。

  忍者必須保證進食得到充足的營養供給才能維持戰鬥力,如此一來食物開銷就會很大,於是為了維持開銷不得不接高風險高報酬的任務委托補貼家用,就算還有其他的收入渠道,委托金依舊占了主要收入的很大比例,不能夠舍棄。在這種混亂時代,實力非常重要,如果不接委托單純依靠其他的收入過活,生活水平自然會下降,食物不夠充足身體狀態自然就會下滑,實力大受影響,到時候,只怕就要面對來自大名貴族等特權階級的剝削,就像那些平民一樣,拔了爪牙的老虎又怎麼從不懷好意的政客手裡保護自己。所以哪怕忍者體制很有問題,忍者也不得不維持這個體制,至少有實力,哪怕每天刀尖上舔血,也好過被當成畜牲圈養。

  「小靜別這麼說嘛,豬肘子真的很好吃!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豬肘子!」柱間咬著豬肘子,吃的滿嘴油,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說的是實話,每天吃這麼多肉又不怎麼運動,長贅肉也是當然的。」斑兩手抓著豬肘子啃,也是吃的滿嘴油。

  「你們以後還想不想吃肉了?」雲靜靜面無表情。

  「當然想了!」柱間毫不猶豫回答,啃豬肘子啃得特別歡快。

  斑放下豬肘子,舔了舔手指,「要不等會兒我們過過招,運動一下也好消化消化,只要每天運動就算天天吃也不會長贅肉。」

  「斑的主意好,我們等會兒過過招。」柱間立即附和。

  「你們自己過招吧,我這兩天都有事。」雲靜靜搖搖頭拒絕了,他咬著豬肘子慢慢啃,聲音有點含糊,「房子雖然造好了,忍者的執行力實在遠超我的預想,外面雖然有一圈圍牆,但只要身手好一些都能翻過去,每天睡在這裡,我擔心什麼時候就有不懷好意的摸進來。這兩天我要做些防御布置,省得以後別人想闖就闖。」

  斑挑挑眉頭,「真的有那麼豪華嗎?」

  「真的超級豪華!」雲靜靜還沒開口,柱間搶先道,加重語氣強調道:「斑斑你一定沒見過那樣豪華的房子,特別震撼,小靜的擔心太有道理了!」

  「等我布置好了,到時候邀請你們一起來做客,我做好吃的招待你們。」雲靜靜笑眯眯說。

  想起之前雲靜靜說的那些菜名,柱間跟斑不禁咽咽口水。

  雲靜靜:「對了,我給取了一個名字,叫做扶瓊山居。」


第20章

  扶瓊山居沿著斷崖從下往上修建,一個人住確實很大,房間也多,就算雲靜靜給自己收的鬼僕全都安排單人間也還有很多空置的房間,構建一個籠罩住整個扶瓊山居的護山大陣,對現在的雲靜靜來說是個不小的工作量,除此以外還要布置聚靈陣,聚集靈氣方便修行。(小說網)

  雖然扶瓊山居還在修建的時候雲靜靜就已經實地考察,確認過布陣要點,但親自動手時又是另外一碼事,理論歸理論,實踐是實踐,有些預想的陣點在布陣時可能效果不盡如人意,為了布陣的事情,雲靜靜廢寢忘食的學習研究,計算陣點方位,以及陣眼開啟後的預置效果,一邊動手布置實施,再多的理論都不如親身上陣手動操作一把。一開始不太順利,磕磕絆絆,總是這裡不對那裡不對,預想的陣點達不到想要的效果,可能布陣時的陣點有微妙誤差,多次動手操作後漸漸上手了,找到布陣的感覺,後面漸漸順暢起來,成功設下護山大陣的所有陣點,最後只要激活陣眼就能開啟護山大陣。

  第一次親手布下一個大型陣法,雲靜靜心中自然是很有成就感,但他知道還不到高興自滿的時候,這種程度的護山大陣只是框架而已,只有最基本的功能,糊弄一下不懂的外行人,以後要逐步升級護山大陣。

  然後就是布置聚靈陣,跟防御性的大型陣法不同,聚靈陣沒那麼復雜,只是將周圍靈氣聚集到一起,效果單一,操作起來也容易,雲靜靜很快就布置好了,接下來就等聚靈陣慢慢生效,以後扶瓊山居的靈氣會漸漸變得濃郁,適合修行,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有許多動物受到靈氣吸引聚集過來,附近植物受靈氣熏陶生長得格外茂盛。

  想想旁邊那個被買一送一的森林,雲靜靜懷疑聚靈陣生效後生活在那邊的凶猛野獸會受靈氣吸引漸漸移居到扶瓊山居周圍,那怎麼能行,就算有護山大陣他也不想天天被騷擾。雲靜靜琢磨了下,想著干脆搞個陣法把隔壁森林的猛獸都圈起來,省得以後跑來騷擾自己。

  忙活一通後,雲靜靜終於閑下來。

  斷崖邊的醉雲亭中,雲靜靜依靠著欄杆看風景,遠遠望著隔壁森林,一邊吃葡萄,一邊若有所思。

  「靜大人。」

  明月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

  小小的明月已經換了身衣服,打扮得俏皮可愛,手裡還拿著一把紅色的雨傘,她是阿飄嘛,雲靜靜提供了設計,她照著給自己變出來。

  雲靜靜瞥一眼,收回目光繼續望著遠處的森林,漫不經心的問:「這裡感覺如何,還習慣嗎?以後你們都要住在這裡,要是呆的不舒服可就難受了,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會,我設下聚靈陣了,靈氣充裕對你們陰魂也非常有好處,雖然不知道鬼如何修煉,但吸收靈氣總錯不了。萬物修煉都需要靈氣,鬼也不例外。」

  「這裡很好,大家都很驚喜,居然有自己的房間,還以為作為靜大人的鬼僕是沒有資格的。」明月說著輕輕笑了一聲,撐著小紅傘,傘柄壓在肩膀上,轉了轉,「靜大人果真溫柔仁慈。」

  磨合期彼此都需要有個了解過程,雲靜靜懂的,況且他感覺自己似乎跟這邊的人有很大思想隔閡,或許該學會多多溝通?

  「除此以外還有什麼想法嗎?」雲靜靜側頭,詢問站在醉雲亭外面肩頭扛著小紅傘轉啊轉的明月。

  「唔……要說的話,大概就是想知道靜大人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吧。」明月果斷出賣了一干同僚,把他們的揣測捅到雲靜靜跟前,然後伸出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過來,「千手家的阿藤算是他們的隱形首領,閑雲子跟他們很不合,基本不交流,就算呆在一個地方肯定也都是隔開的,真不知道是阿藤他們排擠閑雲子,還是閑雲子排擠阿藤他們。還有那個叫做板間的,貌似因為生前是千手家族長的兒子,頗受同族的關注。我跟他們都不一樣,說不太上話,千手們彼此熟悉,我似乎也隱約被排斥在他們的圈子外,雖然我與閑雲子都得到靜大人賜名,閑雲子對我卻也很冷淡。大家出生不同,以後相處的久了,情況或許會改變的吧。現在大家最為關心的,就是靜大人今後的打算。」

  「我?」雲靜靜詫異,他還真不知道,鬼僕在背後暗搓搓關注他以後的打算。

  「阿藤他們一致認為靜大人今後必定會一統神道,帶領神道重新走向輝煌,閑雲子的話我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他對誰都冷淡,所以也不跟誰說話,自從他追隨靜大人後我就沒見他開過口。」不等雲靜靜問她是何想法,明月自己先老實講出感想,「我覺得阿藤他們想的不對,靜大人或許對神道並不感興趣。」

  雲靜靜從另一只手上抓著的一整串葡萄上摘下一顆塞到嘴裡,然後吐出葡萄皮跟葡萄籽,對千手藤他們的想法不大理解。

  「他們怎麼會這麼想?那什麼神道跟我有什麼關系?」

  明月卡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靜大人並不是神道的人?」

  「我何時有說過我是神道的嗎?」雲靜靜反問。

  「……」確實沒說過,但大家都默認靜大人是神道秘密培育出來的繼承人,就等著未來帶領神道一飛衝天,但是現在靜大人卻親口說他不是神道的人。明月有些暈,感覺事情跟自己想的,跟其他人(鬼)想的都不一樣。

  「你們可給我記清楚了,省得以後搞不清楚鬧笑話。我是玄門弟子,出自玉虛境。」雲靜靜認真的告訴明月,一周目拜入玉虛境,他修得自然也是玉虛境的功法,所知道的行為規則也都是玉虛境的,渾身上下都是玉虛境的蓋章,除了砍號重來以外,對玉虛境的弟子來講他就是他們的同門,並不影響他的身份立場,何況修了人家的功法卻說自己是散修,雲靜靜自認還沒那麼不要臉。

  「那天招魂時你應該也在吧,我對清風所講的那些,就是我玉虛境的門規。」

  雲靜靜記得明月貌似是第一個通過招魂術跑過來的陰魂。

  明月迅速理解過來,玄門估計是分類,就像神道啊,忍者啊這樣的對某一個群體的專門稱呼,玉虛境則是具體的流派。

  「我們玄門對外發展的原則向來開明,嗯……通常是那種感覺,愛信信,不信滾,別打攪老子飛升。」雲靜靜沉思道。

  明月:「……」果然格外與眾不同,仿佛看到了一群的閑雲子。

  明月暗暗琢磨要不要多跟閑雲子接觸接觸,也好掌握一下順毛技巧。

  「不過你剛才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以後該干什麼……」雲靜靜又從整串葡萄上摘下一顆塞到嘴裡,吐出葡萄皮跟葡萄籽,落下高高的斷崖,這下面以後說不定會長出葡萄藤來。他目光盯著墜落的葡萄皮跟葡萄籽,直至消失在視野範圍中,一副沉思的表情,「我覺得確實不該像現在這樣坐吃山空,雖說到了辟谷期確實不用進食,但是如果不能吃好吃的這人生還有何意義,何況什麼時候能修到辟谷期還是個問題,要是卡個一二十年,期間一直坐吃山空不事生產不好啊,我得提早有個打算才是。」

  明月不禁翹首以待,她之所以主動追隨雲靜靜,就是因為她認為雲靜靜日後必定不會平凡。

  他,就像一道光。

  「你說,我們在山腳下養些豬怎麼樣?最好還要開墾一些田出來種種地,想吃什麼種什麼,反正豬都養了,再養些雞啊鴨啊還有鵝什麼的,山羊還有牛也可以養養,綿羊其實也是挺好的選擇,以後羊毛剃了作用挺多的,還可以挖個魚塘養些魚,魚塘旁邊中些桑樹,還能順便養養蠶,還有啊……」雲靜靜興致勃勃的說,農場游戲玩多了說起這個簡直滔滔不絕,特別順溜,一點猶豫都沒有。

  明月覺得自己必須開口,不能繼續保持沉默,她試圖打消雲靜靜的主意,委婉的說:「從來沒有人嘗試過一起飼養這麼多家畜,同時還要種地,恐怕不容易。」

  雲靜靜奇怪看她一眼,「怎麼會不容易,豬關在豬圈裡,定時喂養清理衛生,雞鴨鵝散養,它們自己會找吃的,森林裡還怕沒蟲子嗎,山羊跟牛,還有綿羊放養,會自己吃草,魚塘也只需要定時撒些飼料,況且桑樹上的蠶吃桑葉,便便會落入魚塘中,啊對,魚塘裡面可以種些蓮藕。只要仔細照看著點,自然不會出問題,你們正好也可以有點事情做,每天無所事事不會很無聊嗎?」

  喜歡玩農場牧場游戲的人又怎麼會被輕易勸退,如果是准備開個大型養殖場他確實會猶豫不決,散養些自己吃的家畜家禽就沒有那麼多猶豫了,雲靜靜小時候家裡就養過豬養過雞鴨鵝,並不覺得有多麼困難。

  於是,雲靜靜收下鬼僕後,交給他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飼養家畜家禽,開墾荒地種田,鑒於陰魂沒有實體難以完成以上操作,雲靜靜剪了紙人讓他們依附上去,賦予他們傀儡之身,看起來跟活人無異,喂豬清理豬圈,每天早上把雞鴨鵝放出來晚上趕回籠子,放羊放牛,給魚喂飼料,這些操作都沒有問題。

  眾鬼僕:「……」

  這跟他們想得不一樣!

  (b①b)

悠于 2020-7-22 19:20

第21章

  柱間跟斑兩人使著忍足在林子間飛快穿梭,動作敏捷輕巧,每次落腳踩到樹杈上都悄無聲息,騰起時動如脫兔,展示出屬於忍者的潛行意識,就算沒有戰鬥的日常生活也下意識盡可能消除自身痕跡,忍者特質完美融於自身,雲靜靜跟他們不一樣,使的是大輕功,動作飄逸靈動,宛如一片花瓣隨風飄動,恣意優雅,輕盈狡黠,沒有下意識的潛行動作,但也不會動靜太大,順其自然。

  他們三人手裡各自捧著一把蒼耳子,一邊互相追逐,一邊互相扔蒼耳子,約好目的地是雲靜靜的扶瓊山居,到了後誰身上的蒼耳子最多,誰就輸了。

  扔的時候大喊招式增加氣勢,柱間跟斑喊的樸素,沒有太多花招。

  「看我手裡劍蒼耳子之術!」斑大喊,衝柱間的腦袋擲出一顆蒼耳子。

  「吃我打水漂之術!」柱間閃過衝著自己腦袋來的蒼耳子朝斑擲出一顆。

  「多重手裡劍之術!」斑大喊,一口氣擲出三顆蒼耳子。

  「三段水漂之術!」柱間也朝斑擲出三顆蒼耳子。

  互相躲過對方的攻擊。

  「你家伙是故意的吧!」斑火冒三丈,嚴重懷疑對方是在嘲諷自己打水漂的技術。

  「不,這是我對自己打水漂技術的自信!」柱間一臉正經。

  「看我讓你腦袋開花!蒼耳子腦上漂之術!」斑抓一把蒼耳子對著柱間就是一個天女散花,緊接著整個人衝過去,趁著柱間躲避,利用近戰欺身而上,另一只手抓著剩下的蒼耳子一把全呼上去,拍在了柱間的額頭,力氣太大蒼耳子都給壓扁了,同時屈膝,一膝蓋頂向柱間捧著蒼耳子的手。

  柱間用腦門接下了斑拍向自己的蒼耳子,兩手迅速瓜分了自己的蒼耳子躲開頂上來的膝蓋,眼疾手快全都給拍到斑的衣服上,同樣也因為力氣太大,把蒼耳子都給拍碎了,在斑的衣服上留下植物的汁水痕跡,有的蒼耳子掉了,有的勉強掛著。

  兩人分開,柱間腦門的頭發上掛著拍碎的蒼耳子,基本拍上去的一個沒掉,斑胸前衣服上掛著拍碎的蒼耳子,衣服沒頭發好掛,好些掉了只留下汁水痕跡代表曾經來過。

  「是我贏了!」柱間興奮道,滿臉勝券在握的得意。

  「哼!我贏了才對,說好了誰身上的蒼耳子多,誰就輸,你拍我衣服上的掉了不少。」斑神氣十足的反駁,得意道:「我拍你頭發上的全都在,比起衣服,蒼耳子更容易掛到頭發上。」

  雲靜靜使著大輕功迅速逼近兩人,右手從左手捧著的蒼耳子中抓出幾顆,「你們是不是忘記了我的存在?現在你們手上都沒有蒼耳子了,我還有,而且基本沒用過!這叫什麼,這就叫做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勝利是屬於我的哈哈哈,吃我一招暴雨梨花針!」

  「我們可沒忘,小靜你的防御罩太麻煩了,很容易擋下蒼耳子,但小靜你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你的投擲精准度很差,我們打不中你,你打不中我們,會變成毫無意義的消耗戰,所以,我們先速戰速決,然後……」柱間一手接住幾顆雲靜靜擲出的蒼耳子,嘿嘿笑,「這樣我不就有蒼耳子了嗎。」

  「而且小靜你的體力也不行,經過奔跑體力下降,疲憊之下防御罩就容易出現破綻,我們的機會就來了!」斑眼疾手快迅速接下幾顆蒼耳子,對雲靜靜露出得意的表情,「大戰接下來才真正開始,小靜你可不要先倒下了!」

  「呵,想贏我,沒那麼容易!我也一直在進步!」雲靜靜不服氣反駁,對柱間跟斑做了一個挑釁的表情,齜牙,「灰塵一粒還是兩粒,沒有區別!」

  雲靜靜朝著前方跑的兩人狂扔蒼耳子,大喊招式名稱。

  「看我追魂奪命子!」

  「七星伴月迷神釘!」

  「浮光掠影連環鏢!」

  「碎山裂石諸葛弩!」

  「含沙射影斷魂箭!」

  每次喊的名字都不一樣,還倍兒有氣勢。

  柱間:啊,輸了。

  斑:……輸了。

  相比之下他們取的那些招式名字就太樸素太普通了,好沒氣勢。

  果不其然,還沒跑到扶瓊山居,雲靜靜就因為體力耗盡跪了,扔的蒼耳子一個都沒中,全扔空了,還被柱間跟斑空手接蒼耳給劫走,成了他們的儲備暗器。

  跟小伙伴玩樂果然最能鍛煉大輕功,不知不覺熟練度就提上去了,在最短的時間裡玩得順溜,但體力這件事真心沒法短時間速成,雖說可以靠真氣支持,但雲靜靜進入煉氣期沒多久,真氣量稀少,也沒法支撐長時間消耗,所以只能跪了。

  柱間跟斑圍上來。

  「小靜,你果然不行了,要多多鍛煉彌補這個弱點啊。」柱間和善的說,伸出手,一把的蒼耳子。

  「優勢很強,但缺點也很明顯,很容易被人抓住弱點進行猛烈攻擊。」斑點評道,表情老囂張了,抓著蒼耳子向雲靜靜伸手。

  噢,不!這個兩個喪心病狂的牲口!絕不能讓自己一頭美麗的秀發被糊滿蒼耳子!

  雲靜靜求生欲大爆發,防御罩猛然出現並向周圍極速擴張膨脹,狠狠撞上兩人伸過來的手,把他們撞開了,也撞得他們的手反向砸自己臉上。

  「嗷嗷嗷!」柱間痛得大叫,蒼耳子砸自己一臉的酸爽感覺那叫一個**。

  「嗚……!」斑強忍住慘叫,渾身直哆嗦,強心故作平靜的放下手,露出滿臉拍碎的蒼耳子,汁水糊在皮膚上,表情扭曲道:「挺能干的嗎,突然來這麼一招,最後留了一手故意引我們上當,絕地反擊。」

  「嗷嗷嗷臉好疼啊,要毀容了!」柱間捂著臉嗷嗷叫。

  雲靜靜對這個結果也很意外,假裝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得意洋洋,「兵法有雲,兵不厭詐。」

  「呵呵,是嗎。」斑另一只手伸出來,淡定從容的把剩下的蒼耳子都糊到了雲靜靜蓋在腦門的頭發上,他兩只手裡都有蒼耳子,不像柱間,蒼耳子全都一只手抓著,所以現在全都糊到了自己臉上。

  「……你好狡猾,斑斑。」雲靜靜被他這意外一舉動驚到了。

  「哪裡哪裡,兵不厭詐。」斑扯出一個假笑,眼中滿是計劃得逞的驕傲。

  「哇哦,你們都好狡猾!」柱間心塞到消沉,感覺現場只有自己一個老實人,小伙伴都好狡猾。

  「臉疼就把蒼耳子都拍下來啊,糊臉上當面膜保養皮膚嗎?」雲靜靜沒好氣的翻白眼。

  斑斜睨一眼柱間,「所以這場比賽是我贏了,我只有衣服上沾了幾個,大部分都在忍足蹦跑時掉了,蒼耳子在平滑的衣服上不容易掛住,柱間腦門頭發上有我的蒼耳子,臉上是被小靜反彈後自己拍上去的蒼耳子,小靜就只有最後被我糊到腦門頭發上的蒼耳子。這場比賽我大獲全勝,柱間墊底。」

  柱間消沉,「啊,輸了,輸的好慘……」

  「作為懲罰,等會兒給柱間吃的東西減半,作為獎勵給斑。」雲靜靜宣布。

  柱間大驚失色,「還有懲罰嗎?不要啊,不要這麼殘忍!」

  「輸了當然有懲罰,贏了有獎勵,不然多沒意思。以後大家比賽一定會更加努力的。」雲靜靜眼睛努力朝上看,抬手摘糊到劉海上的蒼耳子,小心翼翼一顆一顆摘下來,這東西他知道,小時候很多女生的噩夢,糊到長發上特別難摘下來,偏偏很多男生特別喜歡拿這個惡作劇丟女生頭發上。

  「為什麼小靜沒有懲罰?小靜也輸了。」柱間不死心。

  「因為東西是我提供的。」雲靜靜淡定說。

  「……」柱間萎了,消沉的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

  糊到雲靜靜頭發上的蒼耳子不多,他很快就全摘下來了,見柱間還在消沉,無語了一下,催促道:「快點啊,我特意准備了很多好吃的,慶祝扶瓊山居正式完工,你難道肚子不餓嗎?」

  「可是……」柱間幽幽抬頭,「一想到等會兒要少吃一半好吃的,我就覺得心好痛。」

  「你要是不起來,等會兒心會更痛,我們丟下你自己吃好吃的,你什麼都吃不到。」斑已經拍掉胸前衣服上的蒼耳子扁渣,居高臨下俯視抱膝坐在地上消沉的柱間。

  柱間果然不消沉,一個彈跳站起身,胡亂拍了拍糊臉上的蒼耳子扁渣,「等等,我馬上就好!別丟下我啊,說好一起慶祝的!」

  「剩下的路慢慢走吧,反正也沒多遠了,很快就到,我實在有些累,跑不動了,真想現在就能躺著休息。」雲靜靜嘟囔兩句,向前走去,被猛然映入眼簾的黑影嚇一大跳,「我擦什麼玩意兒!?」

  那個黑影也被他嚇一大跳,哆嗦的差點跌倒,顫顫巍巍縮在樹後面。

  柱間跟斑連忙上前來,一看,那個黑影赫然是個老頭子,雲靜靜跟這個老頭子互相嚇了對方一跳。

  定睛一看是個老頭子,雲靜靜冷靜下來,隨後便覺得奇怪極了,「這種深山老林裡為什麼會有個老頭子?砍柴嗎?」

  雲靜靜目光在那躲樹後的老頭子身上繞了兩圈,就算被遮擋住一部分,也能看出來對方並沒有帶什麼東西,兩手空空的,這就奇怪了。他抬頭看看天色,因為三人玩耍了一番,現在時間已經是下午了,這個位置距離附近最近的村子也有好一段距離,依照普通人的腳程要走上幾個小時,如果是個老頭,速度就更慢了,這裡距離扶瓊山居很近,扶瓊山居又建在猛獸森林旁邊,周圍村子裡的村民世代生活在那裡,應該知道森林深處有這麼個危險的地方,不論什麼原因都應該知道避開危險區域,這個老頭出現在這裡實在太反常太奇怪了。

  總不會是被妖怪抓來這裡的吧?

  雲靜靜在心裡嘀咕。

  柱間跟斑卻是一臉並不意外的樣子,對於一個明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老頭沒有絲毫疑惑或是好奇,只是表情頗為復雜,夾雜著憐憫同情,還有幾分淡漠,像是早就習慣了,無可奈何也只能接受。

  雲靜靜注意到他們的神情,他看了看那個老頭,把目光轉回來,發出疑問:「柱間?斑?」

  柱間臉上沒了嘻嘻哈哈的輕快表情,神色沉重,「小靜,他應該是被自己的兒子故意遺棄在這裡的。」

  斑接著補充了一句,「也可能不是兒子,總之,他應該是因為年紀大了,被故意遺棄在森林深處。」

  雲靜靜怔了,聽明白兩人說的意思,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瞬間有些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為什麼他們看起來那麼習以為常,一看到老頭立馬就判斷出什麼情況,這種事情難道很常見,就算心裡不贊同卻也沒辦法,因為到處都是這樣的風氣,柱間跟斑都習慣了?


第22章

  被遺棄的老頭衣衫襤褸,頭發打結,胡子亂糟糟,臉上都是皺紋,皮膚跟風干的腊肉似的,他顯然沒有好好打理衛生,以至於整個人看起來邋裡邋遢,散發著人老了特有的衰敗氣味,外加不講衛生的臭味,若是在大馬路邊瞧見雲靜靜會以為是個流浪的老乞丐。(小說網)

  老頭顫顫悠悠的看著他們三人,滿臉驚恐。

  雲靜靜覺得深山老林裡出現個老頭子很突兀很奇怪,可在這老頭子看來,深山老林裡冒出三個精神奕奕不似常人的小孩也很奇怪,懷疑自己撞上山精鬼怪了,嚇得牙齒打顫,他想逃,又自知一把老骨頭根本跑不了多遠,不過是多掙扎一會兒死得更痛苦,滿心絕望。

  雲靜靜見老頭一臉絕望悲傷,大受觸動,把家中老人丟棄在深山老林裡自生自滅這種事情在他看來實在太喪心病狂罔顧人倫,完全不能接受。

  「為什麼要把家裡的老人丟棄?這種事情很常見?」雲靜靜情緒復雜的問,胸口好像有什麼堵著,悶得慌。

  「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風俗,家中老人到了60歲之後,為了給家中減輕負擔,子女會把老人綁起來丟棄掉,像現在這種遺棄在深山裡的老人或許還能活兩天,直接從山崖上往洞裡丟的當場就會活活摔死。」柱間沉默一下,語氣平靜沒什麼波動,眼底深處卻透出幾分麻木,還有不忍。

  「人老了勞動力下降,身體也不好,漸漸就會變成家中的累贅負擔,到後面沒法干活兒還要別人照看,所以各地村民就有了遺棄老人的習慣,可以減輕負擔還能省一份口糧。能活到60歲的老人並不十分多,大部分在那之前就因為各種原因死了,活到60歲的就被遺棄死掉,所以年齡超過60歲的非常少,基本是有錢的富豪或者貴族,家中有些底蘊能負擔起老人的。」斑的語氣也很平靜,但以他火爆的性格來說實在太平靜,完全就是低落了。

  「但是柱間家中……」雲靜靜下意識想反駁,他回想起在千手族地裡看到的老人,雖然數量不多,但年紀大的看起來明顯超過60歲了。

  「忍族沒有遺棄家中老人的習慣,能活到老的本就少,能順利活下來的都為族裡流過血立過功,豈能拋棄他們,照顧族老是理所當然的。」柱間搖搖頭,斬釘截鐵道,心裡暗暗慶幸:雖然普通人有遺棄老人的陋習,但忍族基本沒有這個習慣真是太好了,人與人之間還是有溫暖的,再怎麼艱難也不會故意讓老人自生自滅。

  雲靜靜聽了心裡也稍微好受一些,至少這種陋習並不是被所有人接受的。

  「這個老人你打算怎麼辦?」斑冷靜問,他看出小靜放不下這個被遺棄的老人,這種事情他在外面執行任務第一次遇見時也感到心裡堵得慌,但事實就是如此,各地都有這種情況,屢屢發生,所以他很快就明白了,被遺棄的老人必死無疑,就算送回去很快又會被遺棄,他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總不能帶回族裡養,不可能的,一個陌生的老人豈能跟族老相提並論,所以他習慣了。

  第一次遇見心裡總會掙扎的,何況小靜本就心軟,性格良善,或許會更加難受。

  雲靜靜盯著面前的老人看,幾秒後收回目光,「先回扶瓊山居吧。」

  斑詫異了,小靜實在出乎他意料的果決。

  柱間也是一臉意外。

  雲靜靜瞧見小伙伴皆是這種表情,翻翻白眼沒好氣道:「他渾身上下邋裡邋遢的,你們誰要帶他嗎?我反正沒那個勇氣碰他一下。」回扶瓊山居好吩咐屬下過來把人帶走,部下就是這個時候派上用場的啊,事事親力親為要鬼僕何用。

  斑跟柱間秒懂,這確實是個問題。

  瞅一眼老頭戰戰兢兢的樣子,雲靜靜萬分懷疑自己若是對他說要他在這裡等一下等會兒派人來接,老頭能求生欲大爆發用最快的速度逃遠,也就沒開口說什麼。他直接跑起來,向扶瓊山居的方向前進。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通訊手段的重要性,雲靜靜覺得自己該琢磨琢磨了。

  本來真氣耗盡跑不動了,此時心中有事竟叫雲靜靜跟打了雞血一樣湧出力氣來,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扶瓊山居。

  斑第一次看見這座走古風游戲風格的建築群時心中是何等震撼,完全超出了這個時代人民的想像力,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只剩下滿滿的驚為天人。

  修建的時候柱間就來過多次,對於已經竣工完成的扶瓊山居他心中的震撼並不比第一次來的斑少,大概要多看幾次,習慣了,才能減弱心中的驚艷震撼。

  雲靜靜見慣了高樓大廈,只覺得扶瓊山居當真精巧巍峨,沒那麼多震撼,感嘆倒是很多,也很喜歡,他跑回來後瞧見扶瓊山居的山腳下已經按照他的要求添置家禽家畜,開墾土地。

  雲靜靜說要養豬,於是屬下從山裡抓來幾頭小野豬,身上有著條紋狀的花紋,鼻子在地面上一拱一供找吃的,蹦蹦跳跳,看著還挺可愛。

  雲靜靜說要養羊,於是屬下從山裡抓來野生山羊,一公一母兩頭成年羊,外加幾頭小山羊,小羊羔怯生生的,看起來還挺可愛。

  雲靜靜說要養牛,於是屬下從山裡抓來兩頭小牛犢,看著還挺可愛。

  雲靜靜還說要養雞鴨鵝,於是屬下就從山裡抓來了野山雞,身上的毛色花紋跟他平日裡吃慣的家養雞不一樣,從外觀判斷看起來有好幾個山雞品種,看著感覺沒啥食欲,總覺得不像吃的,倒像是觀賞性的寵物。抓來的野鴨也是如此,二三個品種夾在一起,有腦袋脖子都是綠毛身上羽毛灰灰的,有花紋看著跟常見家鴨有些相似的,還有一種,雲靜靜盯著看了一會兒,感覺貌似是鴛鴦。然後是鵝,跟印像中農村三霸之一的大白鵝很像,但是身體線條感覺十分優雅,他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像公園裡的白天鵝。

  還有挖池塘養魚種蓮藕,也都搞定了,接下來就是每天仔細照看。

  生前當慣忍者果然高效,早上雲靜靜出門還啥都沒有,下午回來她說的都已經有了,就算是就地取材也很效率了,叫人驚喜,估摸了一下,雲靜靜坐在醉雲亭上講了之後,明月傳達下去他們就跑出去找了吧。依照他們鍛煉出來的身手,抓些個野生動物是大材小用了吧,根本沒難度,頂多找的時候費些時間。

  為了防止亂跑,這些抓來的野生動物都被關在新修的柵欄裡圈住,按種類分開來,這些野生未經馴化的動物野性十足,一朝成為家養很是桀驁,根本不肯順從,尤其是那鵝,看到人過來就狂叫,不愧是戰鬥種族,要不是翅膀瘸了,怕不是要飛過來叨人。

  鑒於雲靜靜沒說想要開墾出多大的地,以及種什麼,所以新墾的地不是很大,整整齊齊的正方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種。

  扶瓊山居裡一個鬼影都看不到,不知是大白天跑出去抓動物心理上不適,就算有了傀儡之軀能夠大白天活動身為陰魂還是下意識排斥太陽,所以現在縮起來休息去了,又或者是故意躲起來不願現身。

  為了避免尷尬,或者節外生枝,雲靜靜沒有叫閑雲子或者阿藤他們,明月不是忍者,叫她出來跟誰都不會有衝突。

  「明月!明月!」雲靜靜高聲呼喊。

  撐著一把紅傘的小女孩無聲無息出現在雲靜靜附近一個陰影裡,輕聲道:「在,靜大人。」

  斑立馬扭頭看去,瞳孔劇烈收縮一下,如此近的地方突然出現個這麼年幼的小女孩,委實叫他驚愕。

  柱間表情驚恐,下意識一把抱住斑,跟個樹袋熊似的死命勒住,叫突然被襲擊的斑嚇一跳,差點條件反射動手打人,反應過來是柱間才沒有給他一下。

  「撒手!干什麼呢你,不過是個小姑娘你怕成這樣?」斑強忍著打柱間一頓的衝動,咬牙切齒道。

  「嗷嗷嗷好可怕斑斑,這女孩……這女孩她……」柱間鼻涕都給嚇出來了,慫得不行,就像條被嚇得嗷嗷叫的哈士奇狂撒潑。

  「我不管你在怕什麼,快給我撒手!」斑額頭青筋暴跳,很想捶死掛自己身上的這個蠢貨。

  「……她是鬼啊!好可怕啊斑!」柱間哆哆嗦嗦的說。

  斑信嗎?斑當然不信,斑覺得這是柱間在換個法子犯傻。

  「森林似乎有個老人被遺棄在那裡,你去看看,搞清楚他的情況,沒問題的話帶回來,正好開墾了地出來,有個經驗豐富的老農照顧也不錯。」雲靜靜吩咐道。

  「是,靜大人。」明月遵命道,身影驀然消失不見。

  「嗷嗷嗷!」柱間嚇得又是一通亂叫。

  斑覺得對方確實恍如鬼魅,但還是沒有真的跟鬼聯想到一起,忍者的正常思路就是這樣。

  「我出門的時候已經讓在准備好吃的,現在應該差不多了,走吧,我們去上面的醉雲亭吃,那裡風景最好,視野開闊,風吹過來很舒服。」雲靜靜對兩人說道,轉身向前走,在前面帶路。

  明月離開後,柱間終於能自己站著了,他一臉萎靡,「小靜,你這裡好可怕……」

  「明月又不會對你怎麼樣,你怕什麼,嚇成那樣太丟臉了。」雲靜靜吐槽道。

  「可她是個女鬼啊。」柱間委屈的說。那些神鬼精怪的故事裡,女鬼特別鬼魅可怕,也很能搞事。

  「你們忍者在普通人眼裡,說不定跟鬼事故差不多地位呢,」雲靜靜犀利挖苦道。

  「嚶……」柱間哭唧唧。

  「等等!」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那個小女孩真的是鬼?」

  「是啊。」雲靜靜點頭。

  斑突然感覺背後涼颼颼的,覺得好像有什麼在盯著他看一樣。

  小伙伴家裡有鬼該怎麼辦?

  為什麼柱間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

  為什麼他們都這麼輕易接受了鬼的存在?

  斑迷茫了。

  斑心裡有點慌。


第23章

  「來來來,快吃啊,說好了的紅燒肉東坡肉土豆燉牛肉宮保雞丁糖醋排骨魚香肉絲水煮肉片麻辣小龍蝦蒜香花甲回鍋肉辣子雞酸菜魚粉蒸肉毛血旺鹵豬蹄紅燒豬蹄黃豆燉豬蹄烤鴨烤羊排烤五花肉,做這些老費勁兒了,要不是說好了請你們好好吃一頓,我也不會讓鬼僕忙活這麼久,一次性做這麼多我也感覺太奢侈了點,幸好忍者的食量大,全吃完不會浪費。 」雲靜靜語調歡快的招呼小伙伴,大方的一揮手,「別客氣,盡管吃!」

  二十道菜裝在盤子裡擺了滿滿一大桌,每個盤子裡的份量都很足,還有美觀的擺盤裝飾來錦上添花,為了擺菜這桌子都是臨時趕制出來,不然哪有這麼大的桌子用,雲靜靜平日裡自己吃飯用不了那麼大的桌子。

  雲靜靜暗想,那一票鬼僕收得還是很值的,各種打雜都有了人手去辦,不用他親力親為,只需吩咐下去然後等結果呈上來就行,他只要關注一下,最後坐享成果。

  啊,這**的生活!

  這樣想著,雲靜靜笑得更加開心了,「還有飲料,鮮榨果汁來一杯,冰可樂必須有,還有雪碧!」

  滿滿一大桌的菜,柱間和斑兩人驚呆,奢侈過頭,叫他們良心有點痛。

  「小靜,這這這……!」柱間磕巴了,說不出完整的話。鼻間充滿的香味告訴他這些美食有多麼誘人,幸福來得太突然就像龍卷風,如果說一道美食一份幸福,二十道美食就是二十份的幸福,被美食淹沒不知所措,想想弟弟還在家中吃沒啥滋味的白水煮肉,良心便感到有些痛。

  斑是個甜黨不代表他不吃鹹的,這個時代制糖技術低下,糖產量很低,吃甜食絕對是件奢侈的事情,他家再有錢也沒法支撐每天拿甜食當飯吃,喜歡的甜品偶爾吃個一次就很好了,不能常吃對那個味道自然也更加念念不忘。看到面前擺了這麼二十道美食,斑震驚了,被美食淹沒不知所措,幸福來得太快卻一人獨享,弟弟還在家裡吃沒啥滋味的白水煮肉,量沒有眼前的多,味道也肯定比不上,斑覺得內心好痛,感覺對不起弟弟。

  「你們怎麼了?不喜歡嗎?」雲靜靜看他們倆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在雀躍幸福跟愧疚心虛之間來回跳躍,以至於整張臉都憋得憂郁了。一想到他們倆可能不喜歡吃,雲靜靜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准備的驚喜沒人捧場多空虛寂寞冷。

  是飲食文化不同嗎?雲靜靜萎了。

  見他整個人都消沉了,柱間趕忙表態,「不是的,小靜,我只是太驚訝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道肉擺一起,興奮過頭不知所措了!」

  斑猶豫了一下,「這些會不會太破費了……」

  「不會啊,反正我囤了那麼多食材本來就是要吃的,況且你們也看到山腳下關著的那些動物了吧,我准備飼養一些家禽家畜,自己養的吃著放心,想吃的時候也方便,儲備消耗掉後,很快就會有新的補充進來。」雲靜靜不以為意的說,他想起什麼,「說起來你們不飼養家禽家畜的嗎?我在柱間家裡住的這些日子裡貌似都沒看到過,明明對肉食的需求量那麼多,卻不自己飼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只能從別人那裡買感覺不太踏實,萬一別人不肯賣,或者因為什麼原因買不到,不就喝西北風了嗎,就算可以自己去打獵,跟家裡飼養一些家禽家畜也不衝突,有備無患。」

  柱間和斑兩人皆是一愣,這個他們倒確實沒想過,在族地裡飼養家禽家畜……腦子裡想想,就感覺違和感爆棚。

  斑皺眉,親身代入想像一番,最後嘆氣,「父親還有其他族人不會同意的,我們是忍者,不是農民。」

  柱間頗為心動,但想了想後,也覺得不大可能實施,消沉的搖頭,「父親還有族中長老都不會同意的,飼養家禽家畜……」他皺著眉頭,很是糾結,「我想了一下,族地完全變成農村了,沒有一點兒忍族的樣子,地上都是糞便臭氣熏天,絕對不行。」

  是了,為了減輕體味忍者從小嚴格控制飲食,那些個味道刺激的辛香料據對不能用,哪裡能接受族地到處都是雞鴨鵝亂拉的便便,以及豬糞羊糞牛糞的臭味四處飄。

  「沒叫你們養在族地裡啊,找個地方圈一塊地,專門作為飼養家禽家畜的場地,若是成功,以後你們家裡就有穩定的肉食供應來源。雖說忍者打獵很方便,但有穩定的供應源也是件好事,況且你們族地裡一定都有那種受了傷不得不退休,不能再當忍者的族人吧?給他們創造個工作崗位,既能為族裡做貢獻,又能給他們安排個去處,何樂不為?我想,其他族人一定也會高興的,誰都不能保證自己不受傷不傷殘,以後要是倒霉了,還能在其他崗位發光發熱,再說了,這養殖出來的肉,都是上族人餐桌的,誰會嫌吃的太多?」雲靜靜一挑眉頭,分分鐘出謀劃策,為他們分析這樣做的好處。

  兩人果然心動了,覺得確實是個好主意。

  「我回去跟父親提一下,能照顧到那些不能再執行任務的族人,父親應該會答案。」柱間當即果決道。

  「但是之前沒有這麼做過,只能慢慢嘗試。」斑也決心回去跟父親提一提,然後立馬想到若是開始實施將會面臨的第一個問題。

  「反正飼養家禽家畜不會比你們在外面拼命更困難。」雲靜靜聳聳肩。

  這句倒是真的,養不好了一般也就死些家禽家畜,忍者在外面拼命搞不好了死得是自己。

  「不說了,我們開始吃吧。」雲靜靜放下話題,招呼小伙伴放開肚皮吃。

  有食材,有調料,還有食譜,雖然鬼僕們是第一次做,但他們真心發揮出了忍者的職業素養,非常努力的鑽研過,這二十道菜都做的有模有樣,雖然比不上專業的大廚,但也夠了。

  都是肉,一直吃容易膩,配了果汁可樂雪碧,時不時喝上一口,就不容易膩了。

  三個人都吃得肚皮滾圓,饒是忍者的大食量也撐得不行,暫時是沒法用忍足跑了,不然真的會在半路吐出來。辛辛苦苦吃進去的美食,半路吐了出來多可惜。

  柱間懶洋洋的靠著椅背,心滿意足的摸摸肚子,吃飽喝足了現在有些昏昏欲睡,「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小靜腰上能長贅肉了,有這麼多好吃的,想不長贅肉都難。」

  「今天是特別的,平日裡我不會吃這麼多肉,飲食均衡很重要的。」雲靜靜坐姿隨意,靠著醉雲亭的欄杆,望著遠處風景,高處吹過來的風很舒服,他半眯著眼睛,也有些想睡覺。

  「太多了,還有很多剩下來,我們三人根本吃不完。」斑靠著醉雲亭的欄杆,吐了吐氣。

  「剩下那些打包吧,你們帶回去給家裡人嘗嘗,有好東西跟家人分享也是種快樂啊,要是以後你們長胖了,家人一定會理解的。」雲靜靜呵呵笑一聲,垃圾柱間剛才又特麼提他腰上的贅肉,這些可都是肉肉喂出來的,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贅肉當然也得一起長,以後一起減肥,誰也別嘲笑誰。

  「胖?」柱間一愣,他不由自主捏了捏自己的腰,陷入沉思。

  斑瞥一眼,嘲笑道:「怎麼,現在已經開始長贅肉了?」

  「不是啊,我只是在思考要是真的長了贅肉該怎麼辦,果然應該多多訓練,加大活動量。」柱間慎重嚴肅的說。他完全沒想過拒絕美食,以前能一直吃白水煮肉那是因為沒吃過好吃的,嘗到美食的滋味後就再也不能拒絕了,為了避免被發現後父親發火噴他不守忍者戒律,他決心將全家人都帶到這個溝裡去,那麼好吃不能只有他一個人吃啊,說不定老爹嘗過後就會立馬同意讓受傷退休的族人飼養家禽家畜的提議。

  斑默默捏了捏腰,下巴一昂,無比自信的說:「你才需要擔心這種問題,我每天都有努力訓練,根本不用操心。」

  雲靜靜看了看桌上剩下的美食,揚聲道:「明月,回來了嗎?」

  撐著小紅傘的女孩從不遠處的一個陰影裡走出來,微微鞠躬行禮,「我在,靜大人。」

  柱間一看到明月當即一哆嗦,要不是吃撐了估計能條件反射死命抱住身邊的斑。

  斑盯著面前這個據說是女鬼的小女孩,努力想找出對方跟活人的區別來。現在已經是黃昏,夕陽西下,昏黃的陽光照在大地上,影子是狹長狹長的,但明月腳下只有一個清晰的傘影,是陽光從正上方照下來的那種影子。

  「那個老頭,怎麼樣?」雲靜靜問。

  「他的名字叫做大郎,是附近村子裡的村民,確實是被兒子遺棄在那裡,除了因為年紀大,生病也是他被遺棄的原因。我已經將他帶回扶瓊山居,暫時安置在山腳下。」明月簡單闡述道。

  「生病?」雲靜靜有點意外,驚訝了一下也就接受了,年紀大了身體難免有個病痛,他琢磨了下覺得丹藥方面的學習似乎也該提上日程,技多不壓身,總有用到的時候。「就安置在山腳下,正好剛墾了塊田出來,讓他負責那裡吧。」

  「是。」明月遵命。

  「把這些打包一下,等會兒給柱間、斑帶回去。」

  「是。」明月應道。

  吩咐完,雲靜靜扭頭對小伙伴道:「我們玩會兒游戲吧,剛好消食消食。」

  斑看了看天色,太陽快下山,如果回家晚了父親和弟弟就要擔心他了,可他現在確實不方便趕路,吃太撐。所以就答應了,心想,稍微晚一些應該沒關系,到時候解釋清楚就行。

  然後,斑看到雲靜靜拿出了三個乒乓球拍,紅面的那種。

  「來來來,我們打乒乓球,場地要求小,上手也比較容易。」雲靜靜一臉樂呵的一手球拍一手乒乓球,給小伙伴現場示範了一下。

  斑:「……」

  柱間:「……」


第24章

  名叫大郎的老頭是個經驗豐富的農民,一生都在跟莊稼打交道,從未離開過生活的村子,勤勤懇懇一輩子,最後卻因為年紀大了外加生病被親身兒子遺棄在深山中自生自滅,大郎從小就知道這種風俗,知道就算回去也沒用,只會被再次遺棄罷了,如果被丟入棄老洞他連掙扎多活幾天的機會都沒有,當場就會摔死。 本以為死定了,誰知絕處逢生,被帶進了他做夢都不敢想的屋子裡去,雖然只是山腳下的一間屋子。

  這地方實在太美了,大郎覺得像自己這樣的下等人實在不配呆在這裡,戰戰兢兢,深怕弄髒弄壞什麼東西觸怒了這裡的主人,聽說是讓他負責種地,大郎心中稍微安心,但一方面又愁了,他年紀大了還生了病,若是干不好活兒只怕要被趕出去,到時候還是死路一條。

  大郎萬萬沒想到,收留了他的尊貴大人竟然如此慷慨,治好了他的病,不但如此,大郎覺得自己現在精力充沛,簡直回到了從前,再也感覺不到年紀大了以後時常有的精力不濟,一定是用了很好的藥才會有這樣神奇的效果。

  大郎感激涕零,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干活,絕不辜負大人的期望。

  之後的日子裡,大郎對收留他還救了他的尊貴大人越來越崇敬,心中的憧憬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大人吩咐他種水稻,大郎努力種水稻,然後發現不知為何水稻長勢異常好,長得快,從不生病,穗子還多,他在村子裡種了一輩子的水稻根本沒法比,長的慢,容易生病,容易長蟲,還容易爛根黑死,穗子少。

  大人吩咐他種一種叫做葡萄的水果,大郎戰戰兢兢努力伺候,生怕種不好被嫌棄,然後他發現葡萄長得快,從不生病,也沒蟲子,結得果子又多又大,大人一高興還賞賜給他一些,吃了一口驚為天人,從此對大人更加死心塌地。

  大人吩咐他種西瓜,大郎兢兢業業努力伺候,然後發現西瓜果然也長得快,從不生病,也沒蟲子,結得果特別大,真的特別特別大,他從未見過這麼大的果子,大人一高興果然由賞賜他,吃一口驚為天人,願為大人肝腦塗地。

  ………………

  無論大人吩咐種什麼,都是長得又快又好,大郎看了看經過他的努力面積已經是他剛來時十幾倍大的農田,裡面種滿了各種瓜果蔬菜,還有莊稼糧食,又看了看山腳下放養的家畜家禽,個個膘肥體壯,突然恍然大悟,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

  大人他一定是山神!

  從此,大郎成了雲靜靜的無腦吹鬧殘粉。

  關於大郎的這些心理歷程雲靜靜完全不曉得,他只知道收留的老農確實不錯,人老實,也肯干活,每天都勤勤懇懇從不偷懶,雖說聚靈陣生效後扶瓊山居漸漸變得靈氣濃密,在靈氣滋養下植物生命力格外旺盛,就算丟田裡不管也會茁壯成長,但有人打理能長得更加好。

  開墾田地後他確實如自己想的那樣有了自己的瓜果蔬菜跟糧食的來源,不再坐吃山空,只吃不入消耗儲存。

  靈氣對生物的滋養毋庸置疑,植物生命力旺盛,家禽家畜們長得也特別好,一個個精神奕奕,聰敏又機靈,毛色油光水滑,簡直不能更好。

  這幾個月雲靜靜過得很悠閑,每日例行修習功法,練習定身術防御罩以及大輕功,學習符,研究丹藥,不想學習了就跑山腳下擼毛,受靈氣滋養,這些動物個個油光水滑,叫他這絨毛控喜歡極了,動物十分喜歡他自從修仙之後散發的自然氣息,對他的擼毛行為不但不排斥,還十分喜歡親近。這個時代缺乏娛樂,習慣了電子設備的雲靜靜時常感到無聊,雖然有小伙伴可以一起玩,但也不可能天天一起浪,於是一無聊就擼毛,擼得一發不可收拾。

  然後產生了一個巨大的問題,雲靜靜忍不住對小伙伴傾訴他的煩惱。

  「山裡抓來的那幾只小野豬,跟長大後的野豬完全不一樣,身上有條紋色的花紋,毛毛是淺棕色的,眼睛骨碌碌,蹦蹦跳跳特別可愛,也很親近人,每次我過去都會湊上來求撫摸求抱抱,原來豬也能這麼可愛。」

  「還有那幾只野山羊,小羊羔咩咩叫特別可愛,毛毛光滑柔軟,渾身打理的很干淨,沒有什麼臭味,一點都不怕人,每次看到我都會蹦蹦跳跳的黏上來,圍著我打轉,對著我咩咩叫撒嬌,求撫摸求抱抱,在我腿邊蹭。」

  「小牛也好可愛,毛毛油光水滑,尤其是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我心都化了,這麼可愛當然是寵著啦。」

  「還有那個不知道學名叫什麼的野山雞,比剛抓來時更加好看了,也特別喜歡求關注,還銜過野果送給我。」

  「抓來的鴨子裡面果然有一對鴛鴦,越長越好看了,綠頭鴨也是,我去劃水的時候它們都會圍上來,跟我一起玩耍,白天鵝還會帶著小天鵝在我旁邊繞來繞去。」

  「怎麼辦,都好可愛,又聰明又機靈,感覺下不了手,這麼可愛怎麼能宰了吃肉呢,我又不是沒肉吃非要這麼喪心病狂!我差這麼一口肉嗎?可我又想了想,我本來就是為了吃肉才養他們的啊,養肥了不舍得吃是什麼鬼?想來想去,只有小野豬長大後變醜,又黑又醜的大野豬,但是又覺得太喪心病狂,我跟它們好歹也有過一段快樂的時光,怎麼能等著它們長大變醜好宰了吃肉,太渣了。」

  雲靜靜那個愁啊。

  小伙伴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那個,小靜,我把你的建議說給老爹聽後,他同意了,我們族裡現在也圈了一塊地方專門用來飼養家禽家畜,我有去飼養場看過,完全沒有你說得那種感覺。」柱間老實的說,對小伙伴心中的糾結完全不能理解。

  「我這邊也是,只是養著准備宰了吃肉的畜牲而已。」斑同樣不懂小伙伴的憂愁,並表示:「如果你真的無法下手,不如我幫你。」

  雲靜靜猛搖頭,「不行不行!」聲淚俱下的喊道:「它們還是孩子啊!」

  柱間與斑當即被小伙伴給震驚到了,並深深懷疑他是不是失了智,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神色。

  斑輕輕咳嗽一下,「那不如這樣,我們一起去看看你養的家禽家畜,光靠口頭講述無法理解你說得可愛是什麼樣,當然也就不能理解你的感受。」

  雲靜靜想想也是,小伙伴雖然知道他住在哪裡,但出於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通常都是約在外面一起玩耍,除上次為了慶祝扶瓊山居建立他邀請了兩人去自己住所大吃一頓慶祝一番外,之後小伙伴就再也沒有去過他的扶瓊山居,自然也就不知道那邊山腳下現在是什麼樣。

  三人一起向扶瓊山居跑去,快要到達時,他們被一只叼著獵物的大老虎擋住去路。

  柱間與斑當即輕巧一個動作落到樹枝上,雲靜靜朝著大老虎衝了過去。

  兩人一驚,剛要把人喊回來,看到眼前的畫面不禁目瞪口呆。

  只見大老虎隨意放下叼著的獵物,任由雲靜靜衝到跟前抱著自己大大的虎頭猛蹭,然後大老虎隨意趴伏在地上,雲靜靜動作輕車熟路的給它做起**,從頭擼到腳,啊,這虎皮,手感簡直棒棒噠。

  雲靜靜沉迷吸虎無法自拔。

  大老虎享受**,爽到癱成一張虎餅,一點森林之王的威嚴都沒有,儼然就是大一點的貓。

  沉迷吸人無法自拔。

  兩人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成了多余的。

  等到雲靜靜跟大老虎都心滿意足,柱間和斑已經徹底成了死魚眼。

  「……那啥,小靜,你跟那個……」柱間嘴角抽抽,「那也是你養的?」

  「當然不是了,不知道從哪裡跑來的。」雲靜靜春風滿面,吸了一通老虎後叫他精神倍兒棒,心情美美噠,「可能是隔壁森林裡跑來的吧。你不知道,那手感有多棒,嘿嘿嘿……」

  那表情,那語氣,活像跑去樓子裡跟某個姑娘春風一度後跟朋友炫耀似的,喋喋不休的講述手感有多好,身體有多軟。

  這既視感成功叫兩個小伙伴哽住了,滿臉欲言又止。

  偏偏那大老虎來的時候叼了個獵物,就跟報酬似的,放下來享受一通**後就施施然走了,靈性的很,這到底該算誰票誰?

  這麼一想,兩個小伙伴表情更加奇怪了。

  「你不覺得那個老虎特意叼了個獵物送你……怪怪的……?」斑干巴巴的說。

  「嗯?」雲靜靜一臉莫名,想了想,「可能受靈氣熏陶開竅了吧。」然後蕩漾起來,「不愧是大寶貝兒~~!」

  兩人覺得必須要搶救一下小伙伴,這是一個人蹲在深山老林裡整天面對的不是動物就是鬼,遠離人群空虛寂寞冷,扭曲了吧!?

  柱間擠出一個笑,對雲靜靜擠眉弄眼,用男孩子都懂的那種神色拼命暗示,「小靜,你要不要看跳舞?整天呆在扶瓊山居多無聊,我們去鎮上玩吧,說起來我們還從來沒有一起去鎮子上玩過,我們一起去吉原玩怎麼樣?有漂亮的大姐姐跳舞哦!」

  斑也努力勸說:「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看到花魁道中,據說特別好看,到時候會有很多人跑去看。」

  連說帶勸,並一左一右架住雲靜靜,拽也要拽著去的架勢。

  雲靜靜:「???」

  突然干什麼呢你們!

  Σ(o_o)???


第25章

  雲靜靜被兩個小伙伴拽到花街時還是一臉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他們這是抽什麼風。

  柱間和斑是抱著別讓小伙伴真因為空虛寂寞冷變態了的念頭把人拉來這裡的,這年頭因為精神壓力大,什麼毛病都有可能,花街算是個不錯的消遣地方,所以哪怕是戰亂時代,這尋歡作樂的地方依舊遍地開花,能同花樓並駕齊驅的就是賭場。

  他們來的這條街上除了尋歡作樂的樓子,還有不少賭場,柱間一看到賭場,不禁蠢蠢欲動,情不自禁想去賭場玩兩把,但是這念頭剛升起就蔫了,因為他沒有錢。

  柱間眼巴巴望著賭場,遺憾的嘆氣。

  「別妄想了,不會去賭場的。」斑瞥一眼柱間看的賭場,警告說。

  「我知道,我手頭上沒錢。」柱間惆悵,隨即想到一個問題,「斑,你帶錢了嗎?」

  斑差點下意識脫口而出,不用錢,他家開了個花樓……好險咽了回去,憋了好幾秒沒能說出話來。

  「你也沒帶嗎?」柱間恍然大悟,然後沮喪了,垂頭喪氣說:「我們都沒帶錢啊,這還怎麼去看姑娘跳舞啊,那些花樓沒錢根本不能去。」

  斑白了柱間一眼,心裡默想:要不是怕泄露身份,帶小伙伴去自家的花樓玩玩倒沒什麼,反正看看跳舞而已。但那是為了收集情報才開的樓子,有自家的族人駐扎,被瞧見他跟陌生的外族人關系親近,還不得上報給族長,所以千萬不能去。斑想到這心裡發愁,說好看姑娘跳舞,聯手把小靜拉來花街,結果卻卡在了沒錢上,他出門的時候也沒帶錢啊。

  兩個都沒帶錢的家伙面面相覷,這下尷尬了。

  雲靜靜聽了算是明白他們想去干嘛,嘴角抽抽,該說不愧是戰國時代嗎,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各種意義上的早熟,小小年紀居然就想去花樓看姑娘跳舞,不過這個時代娛樂這麼貧乏,花樓算是難得的消遣場所了吧,比起賭場,單純去花樓看看小姐姐跳舞他是不介意的,他可是瞧見了的,柱間看到賭場時那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我有帶珍珠,能用嗎?」雲靜靜慢吞吞問了一句。

  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不知道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通用貨幣是什麼。

  兩個小伙伴的目光不禁齊刷刷落到雲靜靜的鎖骨上,項圈瓔珞綴著一顆大大的珠子。

  「想多了,不是這個。」雲靜靜否定道,想什麼呢,這個可是他的外掛,再說了他也拿不下來。

  「珍珠價格昂貴,很受歡迎,可以在花樓裡用。」對花樓情況比較了解的斑開口說道。

  「那我們走吧。」柱間精神一振,目光炯炯,雖然不能上賭場,看美麗的大姐姐跳舞也是可以的,他還沒有去過花樓。

  斑擔心被自家族人撞上,在柱間擠眉弄眼中冷靜挑了一家據他了解水平還不錯的花樓,離自家的樓子遠。

  三人結伴進去,雲靜靜跟柱間都是第一次去,啥都不懂,斑對裡面的規則一清二楚,輕車熟路的讓媽媽桑叫幾個姑娘去包廂,他們來看跳舞的。

  媽媽桑不知道招待過多少客人,一個眼光毒辣的老油條,柱間和斑看著平凡,一看到雲靜靜就深知來了個肥羊,那麼大的珍珠,家裡不是富可敵國根本戴不起,自然不會怠慢,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是三個半大的孩子跑來花樓,那兩個瞧著打扮也不像是隨從,興許是看著最為富貴的那個大少爺心中好奇,托人帶他來漲漲見識吧。

  甭管是什麼原因,有錢進門當然要賺。

  媽媽桑殷切引著三人去一個大包廂,迅速利索的安排了樓裡的紅牌姑娘來。

  姑娘們跳得很賣力,很敬業,加上音樂,搭配起來頗有韻味,柱間看得津津有味,斑興致也不錯,唯有雲靜靜,完全欣賞不來,全程死魚眼,只當自己是來陪小伙伴的。要說原因,那妝容他真心欣賞不來,粉塗得太厚了,舞蹈慢悠悠的,感覺怪怪的,與其說是舞蹈,更像是提線人偶表演某個故事的感覺。來花樓消費價錢可不低啊,看這精致的包廂,看面前專門給他們三人跳舞的幾個姑娘,既然如此,不能白來一趟。

  當姑娘們跳完舞,雲靜靜開口道:「你們介意馬上學一支新舞蹈嗎?」

  柱間跟斑都看過來。

  「怎麼了小靜,剛才跳得你不喜歡嗎?」柱間奇怪的問,他回味了一下,「很好看啊,跳的真好。」

  「你會跳舞?」斑挑挑眉頭。

  「只是我不欣賞這個類型的舞蹈罷了,既然來都來了,總要開心一下,跳支我喜歡的舞蹈不過分吧?」雲靜靜理所當然道,目光落到姑娘們身上,安慰一句,「放心,很簡單的,不會很難。」

  姑娘們互看一眼,媽媽桑特意交代過一定要好好服侍這個大少爺,既然他如此要求,她們自然只能遵從。只是,新舞蹈誰來教?姑娘們的目光在柱間跟斑之間來回兩遍,感覺他們都不像是會跳舞的人,最後落到雲靜靜身上,心中隱約有個猜測,卻不大敢想。

  「來來來,我給你們示範一遍,那個彈樂器的,你看情況吧,能伴奏就伴奏。」雲靜靜站起來,走到姑娘們表演的空闊場地,讓她們都站到他後面,「看好了,跟著我的動作來,你們是專門學過舞蹈,肯定比我更容易上手。」

  雲靜靜當場給表演了個《琵琶行》,一邊跳一邊唱的那種。

  他發現自己現在記憶力變得非常好,以前看過的東西,以為忘記了的全都能清楚想起來,如果把記憶比作泥塵,隨著時光流逝泥塵漸漸沉澱積累,掩埋到深處,然後就會以為自己忘記了,他現在能輕松攪動泥塵,從紛紛揚揚的泥塵中找出自己想要的記憶,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記憶猶新。《琵琶行》的舞蹈他看過好幾次,如今每個動作都能清楚想起來,包括音樂調子,只不過舞蹈動作可以大致還原做出來,比不上專業倒也能看,如今他肢體的協調性可好著呢,照葫蘆畫瓢毫無問題,演奏樂器就不行了,本來不會的技能不會因為記憶變好了憑空學會的,只能清唱,給自己配樂。

  姑娘們不愧是花樓專門培育的紅牌藝伎,果然很快就抓住了《琵琶行》的韻律,跟著雲靜靜的動作跳,比他跳得更加有韻味,重復幾次後就學會了,就連彈樂器的樂師也在雲靜靜清唱過後抓住了樂調,用自己手上的三味線彈出來。這專業藝術水准,真心沒的說。

  雲靜靜的興致被這專業藝術素養勾起來了,既然《琵琶行》會了,不如再來個《風箏誤》?

  別人花錢是來找樂子看跳舞的,雲靜靜成了花錢來教姑娘們跳舞,不過來花樓本來就是為了尋開心嘛,他教人跳舞教得興致勃勃,何嘗不是找樂子,兩個小伙伴倒是趁機欣賞到風格不一樣的舞蹈和音樂。

  教了舞蹈之後,雲靜靜把目光放到了姑娘們的妝容上。

  「來來來,我給你們重新畫個妝。」雲靜靜興致盎然。、

  姑娘們用的胭脂水粉雲靜靜不大熟悉,研究了一番後,再試驗下,各種妝容就登場了,雖然不是亞洲邪術那種程度,但也變化多樣。雲靜靜其實從未化過妝,但他畫畫挺有天賦,所以給姑娘們化妝的時候,完全是把她們的臉當做畫布按照記憶裡的化妝教程來畫了,一開始不太行,總是失誤,但是人家姑娘沒意見,態度溫順的配合,還鼓勵他,漸漸也就上手了。

  到後面,雲靜靜覺得是有限的化妝品限制了他的發揮,這些胭脂水粉根本不能滿足他的需求,他還能畫得更好,亞洲邪術來一發。

  這下變成柱間和斑兩人死魚眼的看著雲靜靜在姑娘們當中如魚得水,大受歡迎。

  走的時候雲靜靜還很不舍,從小姐姐到樂師,每人一把珍珠。

  唉,跟漂亮小姐姐玩耍的快樂時光過得真快。

  「下次我們再一起來吧,不知道她們喜不喜歡打麻將。」雲靜靜一臉雀躍,轉頭看小伙伴,興奮問:「你們打麻將嗎?不會的話我教你們,三缺一,剛好叫個小姐姐過來一起玩。其實打乒乓球也不錯,跟小姐姐一起玩……」

  「閉嘴!」斑黑著臉,暗自後悔為什麼要帶小靜來花樓消遣,瞧這樣子跟發現了新世界似的,說小靜就此沉迷花樓每日跟姑娘玩耍他都信,居然還想把那個跟他家族徽超級像的乒乓球拍宣揚出去,丟不起這個臉,絕對不行!

  柱間憋笑,渾身顫抖。

  「斑你不喜歡跟小姐姐玩嗎?」雲靜靜好驚訝的,明明是他們倆把他拽這裡的。

  「不准教別人打乒乓球!」斑凶巴巴說。

  「唉?」雲靜靜一臉莫名,「哦……好,那我們打總應該可以吧?」

  「……可以。」斑臭著臉說,他還記得自己的人設,不能暴露身份。

  柱間憋不住了,噗嗤笑出聲,在斑的目光威脅下,強忍笑意,試圖轉移話題,「小靜,你有那麼多珍珠嗎?」

  「有啊,本來准備磨粉敷臉的,能用來跟可愛的小姐姐一起玩,比敷臉劃算。」雲靜靜風輕雲淡的回答成功讓兩個小伙伴哽住了。

  斑:所以說小靜會被丟水裡絕對是有原因的吧!

  柱間:……默默抱住貧窮的自己,留下心酸的淚水。

悠于 2020-7-22 19:20

第26章

  雲靜靜坐在醉雲亭裡一邊吃瓜一邊看風景,夜空閃爍著無數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這樣美麗的景色在現代社會的城市裡已經看不見了,燈光污染還有空氣污染,阻擋了人們的視線,只有這未經污染的天空能夠這般透徹。一輪皎月掛在天空,月光下的深山老林瞧著也頗有一番滋味,一開始瞧著慎得慌,習慣後看著還挺好,涼風習習吹拂大地,耳邊能夠聽見樹葉摩挲的細碎聲,蟲子不曉得躲在哪個犄角旮旯發出一聲聲蟲鳴,此起彼伏,還隱隱有著規律。

  晚上睡不著,也不想修煉打坐,雲靜靜就會坐在醉雲亭裡,一邊吃點啥,一邊看風景,很有靜心凝視的效果,心頭縈繞的煩躁仿佛都被大自然帶走。

  遠離人群,遠離城市的喧囂……

  嗯?

  雲靜靜的注意力被遠處的動靜所吸引。

  這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別說黑夜了,就連白天都不會有什麼人出沒,簡直與世隔絕,這大晚上的他居然瞧見遠處有火光,不是著火了的那種火光,而是一個個搖曳的火光,就像那裡有人正舉著火把,還不是一個兩個,火把構成一條長長的隊伍,緩緩前進。

  雖說現在時間還不是很晚,也就七點多,擱現代才吃過晚飯不久,夜晚才剛剛開始,有寫作業的,有看電視的,有出去壓馬路的,有去公園跳廣場舞的,但在這個時代很多人都入睡了,日落而息,所以這個時間點瞧見一大群人舉著火把在深山老林裡活動,實在反常。

  有人走丟了村民們組織起來四處尋找?

  那個隊形,感覺不像耶,倒像是最前面有人領隊,後面一群人跟著去哪裡。

  雲靜靜好奇的盯著看,想知道他們到底要去哪裡,修仙之後五感得到強化,加上黑漆漆的森林裡有冒火發光的東西特別顯眼,醉雲亭所處的位置視野高,遠處的火把隊伍讓他瞧得一清二楚,看著看著,雲靜靜陷入了沉思:錯覺嗎?怎麼感覺火把隊是衝著扶瓊山居來的?

  一大堆人晚上舉著火把跑來扶瓊山居想做什麼?總不會是想一把火燒了這裡吧?

  雲靜靜想了想覺得不可能,他又沒得罪人,一直蹲在扶瓊山居裡修行,偶爾出去跟小伙伴玩,簡直是戰國時代的阿宅,這樣都能得罪人,那可真是禍從天降。

  但火把隊確確實實是朝著扶瓊山居來的,只是事態發展和雲靜靜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那些人穿過森林漸漸來到扶瓊山居前,雲靜靜看得更加清楚。

  走在最前面的人一身神職者打扮,後面跟著的四個人高高抬著一個人,從抬人的,到被抬的人,都透著股儀式感,他們旁邊分別有人舉著火把照明開路,撇開走在最前面那些個穿統一裝束儀式感滿滿的人,其他舉著火把跟來的人穿著就隨意多了,很多身上都打著補丁,瞧著就很寒酸,橘紅的火光下看著還挺}人,因為他們都太瘦了,因為光線問題能清楚看到面頰凹陷的陰影,簡直就像披了一層皮的骷髏,身上衣服松松垮垮的,不曉得是哪個窮村的難民。

  考慮到現在各國征伐,形勢一直不穩,說是難民並沒有錯。

  這畫面,這場景,雲靜靜推測走在最前面那些穿制服的應該正在把抬著的那個人往什麼地方送,其他舉著火把的人都是護送的,然後這些人正朝著扶瓊山居的方向走,所以他們是要把抬著的那個人送到扶瓊山居?

  呃……???

  雲靜靜吃瓜的動作都停了,一臉茫然的望著山腳下那些村民。

  他們在扶瓊山居前停下來,穿統一裝束抬人的四個人把扛在肩膀上的人放下,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疑似神職者的家伙朝著扶瓊山居跪伏下來,其他人跟著一起跪下,然後他們把抬過來的那個人丟在扶瓊山居門口,全都走掉了。

  雲靜靜手裡的瓜都給驚掉了,這尼瑪是什麼騷操作,這些人特麼的是想干嘛?

  目瞪口呆望著那些人舉著火把迅速撤退,雲靜靜一時間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跟這個時代脫節太嚴重,大晚上的時間突然不睡覺,集體跑到深山老林裡去,丟下個人跑掉了,那個被丟下的人還乖乖呆在原地,搞什麼呢?

  遺棄老人嗎?

  原來遺棄老人會舉行這麼隆重的儀式嗎?

  要丟干嘛專門丟他家門口……

  雲靜靜迷茫好半晌,扭頭喚道:「閑雲子在嗎?」

  「在,靜大人。」閑雲子從不遠處的陰影裡走出來,畢恭畢敬道。

  「你去下面看看是怎麼回事,把他們丟門口的人帶上來。」雲靜靜吩咐道。

  「是。」閑雲子遵命。

  明月也從陰影裡走出來,依舊撐著那把小紅傘,幾乎成為她的標配了,她輕聲道:「靜大人想要收留那個人?」

  「這大晚上的,總不能放任人家蹲在自己家門口瑟瑟發抖吧,萬一被野獸吃了呢。」雲靜靜無奈,他也不想隨便收留不認識的陌生人,但真遇到事卻只好這麼做,畢竟這林子可不安全,先搞清楚是什麼情況,總感覺不像是遺棄老人。

  閑雲子很快把人帶上來,是個瘦弱的小姑娘,低著頭,害怕的瑟瑟發抖。

  雲靜靜又一次震驚了,感覺自己的三觀再次受到挑戰,他知道女孩子很多時候都是弱勢群體,但尼瑪的這是搞什麼呢,一大群人組隊把人家一個小姑娘丟棄在深山老林裡?嫌棄人家不干活吃閑飯嗎?身為女孩子是原罪?!

  「……你……?」雲靜靜萬分糾結,不知道說啥。

  他自認語氣還可以,沒有帶上負面情緒,而且他還只講了一個字,誰知那個低著頭的小姑娘聞言頓時抖得更加厲害了,就像他會把她吃了一樣,這情形什麼都問不出來吧,根本連話都沒法好好講。

  「你說一下是什麼情況。」雲靜靜煩惱的扒拉一下頭發,對閑雲子說道。

  「剛才那些人是附近村子的村民,正在舉行祭祀山神的儀式,這位是山神的活祭。」閑雲子語氣平淡的陳述。

  小姑娘抖得更加厲害了,簡直就像是小命即將完蛋,絕望的癱軟在地上,還能隱約聽見啜泣聲。

  「……祭祀山神干嘛跑扶瓊山居?」雲靜靜艱難的問。突然目睹落後社會的陋習叫他心理上很不舒服,居然搞活人祭,把人家好好一個女孩子當做祭品,這分明就是送死啊,丟在深山裡自生自滅,美其名曰獻給山神。

  閑雲子沒有說話,沉默的看著雲靜靜。

  明月也沒有說話,用同樣沉默的目光看著雲靜靜。

  癱軟在地的小姑娘發出啜泣聲,一邊小聲的說:「請、請山神……大人……享用……」

  「……」

  雲靜靜的聲音像是被奪走了一樣,嘴巴張了張發不出聲音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不然為啥會聽到這麼莫名其妙的東西。

  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滑稽的指指自己,「山神?」

  閑雲子跟明月默默點頭。

  雲靜靜指指面前的小姑娘,「給山神的活祭?」

  閑雲子跟明月再次默默點頭。

  先冷靜,對,總之先冷靜,說不定是哪裡搞錯了。閑雲子聽從吩咐下去查看知道很正常,為什麼連明月都一副曉得了的樣子,他是不是什麼時候漏掉了重要的信息,跟自己的鬼僕都這麼脫節?

  雲靜靜舔舔干燥的嘴唇,面無表情說:「明天送她回去吧,我不需要。」

  癱軟在地顫抖啜泣的小姑娘憋不住哭了出來,哭得絕望極了。

  「應該是搞錯了,簡直莫名其妙,我要活祭做什麼。」雲靜靜冷靜的說。

  小姑娘哇哇哭泣,這反應可不像是喜極而泣,分明是絕望之際,沒有活路。

  「你哭什麼啊,送你回去還不高興嗎,難道你就這麼喜歡蹲在深山老林自生自滅嗎?隔壁林子裡猛獸很多的,時不時就會跑到這裡來溜達,放你在外面肯定會被吃掉,回村子不好嗎,我會派人把你送回去,跟他們說清楚的。」雲靜靜好無奈哦,被哭聲吵得心煩意亂,耐下性子安慰一通。

  小姑娘哭得更加絕望了,一個勁兒打嗝。

  最後還是明月開口說出原因,她冷靜道:「靜大人,送她回去,她絕對活不下去,甚至可能會更慘。」

  「嗯?」這雲靜靜就不解了。

  「她是獻給山神的活祭,被山神送回來說明山神很不滿意,村民一定會殺死這個被山神嫌棄的活祭,最有可能的是活埋,另外挑選活祭送上來。」明月說出送小姑娘回村子的後果,十分之殘酷無情。

  雲靜靜愕然了,這麼無理取鬧的嗎?

  他瞅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姑娘,煩躁的原地轉了轉,「那講清楚我不是山神總行了吧,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成了山神。」

  「村民們不會相信的。」明月誠懇道。

  「為什麼?」雲靜靜直接問。他對這個時代確實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

  「請您看看這山腳下。」明月說道。

  雲靜靜低頭看山腳,修仙者的良好視力讓他就著皎潔的月光就能看清楚山腳下,並沒有什麼稀奇,只有早就看熟的畫面,有靈氣滋養,加上本來就是優選優育出來的良種,地裡種植的瓜果蔬菜以及莊稼長勢都非常好,家禽家畜也都膘肥體壯油光水滑。

  等等啊……

  雲靜靜收回目光,看明月。

  「無論說什麼村民們都不會相信的,他們一定會堅定相信靜大人就是山神,您不肯接受活祭,甚至否認自己是山神,只能說明您不想接受他們的祭祀,不願意庇佑他們,為了得到您的承認與庇佑,他們會更加努力,繼續送上活祭,直到您被他們的誠心打動為止。」明月指出那些村民的想法,她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死後化為陰魂四處游蕩,看了不知道多少人間醜惡,對村民的這種心理非常了解。

  雲靜靜說不出話了,尼瑪有這種事情嗎,被逼著當山神,想拒絕人家還不肯信?

  「這些就是證據啊,靜大人,眼見為實,除了山神又有誰能創造出這樣的奇跡,依靠種田為生的村民們一定會瘋狂想要獲得這樣的福佑,拒絕接受您不是山神的可能性,因為您若不是山神,他們又怎麼求得這福佑呢,一貧如洗的村子什麼都拿不出來,只有人命最輕賤也最珍貴,祭祀山神是他們唯一能拿出來求得庇佑的手段,因為他們所求的不止是山神,還是在為活命求得生機。」明月講出最根本的原因,是不是山神不重要,重點是村民渴望田地豐產,所以他們相信扶瓊山居裡住著山神。

  乍一看去十分愚昧,但仔細想何嘗不是種算計,用唯一能拿出來的人命交換整個村子的生存機會,反正本來就可能活不下去。

  邪教之所以總是能蠱惑人心,不是因為編造的謊言多麼深不可測天衣無縫,而是相信的人內心深處想去相信,所以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村民們執迷不悟,不是因為雲靜靜多麼神通廣大,而是因為他們想這麼相信。

  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

  雲靜靜真心感覺臥了個大槽,這叫啥,戰國版的「我不聽我不聽」嗎?不讓搞迷信活動居然還不肯,一定要在這條道路上走到死。好好一個小姑娘當做活祭送過來居然還不能送回去,若是送回去可能會被活埋,他也不能把這小姑娘扔在野外吧,若是讓她留下,打打雜其實沒什麼。

  但總覺得若是山神不顯個靈什麼,村民們還會繼續送活祭,他可不想扶瓊山居變成收留中心,若說把小姑娘送到其他村子裡去,他已經不敢高估這個時代人們的下限,活祭都能搞出來,這麼一個小姑娘呆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村子下場估計不會好多少,女孩子很多時候是弱勢群體,這個混亂的戰國尤其如此。

  所以,他還得配合村民的迷信活動,作為山神顯個靈?

  突然被加封山神的雲靜靜心情復雜。

  你們古代人真會玩啊!


第27章 (捉蟲)

  行吧,雲靜靜已經服氣了,不想跟腦回路同自己不一樣的愚民較勁,不就是田地豐產嗎,拿去拿去,別再送活祭過來。

  雖然這麼決定了,但那些村民是如何知道扶瓊山居的存在還是要查一查的,這地方畢竟遠離人群,是普通人不會踏足的深山老林,總不會是又有人選擇來這裡遺棄老人,走得更加深入,冷不丁瞧見了扶瓊山居吧?

  事情始末很快送到雲靜靜跟前,連查都不用查,一聲吩咐下去立即有鬼僕表示自己知道。

  因為年紀大外加生病的關系被遺棄深山老林的村民大郎,這些日子來一直戰戰兢兢勤勤懇懇努力做好本分工作,但人終歸是群居動物,上了年紀尤其受不了冷清喜歡熱鬧,大郎就是如此。鬼僕們負責喂養照看家畜家禽,因為討厭太陽的關系白天活動時總會找陰暗角落呆著,平日裡跟大郎沒有交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大郎可不就空虛寂寞冷了嗎。雲靜靜讓大郎負責田地,並沒有限制他的自由,忍受不住深山寂寞的大郎跋山涉水跑回村子找老伙計嘮嗑,他在這裡長大的,他家在這裡,他的親朋好友都在這裡,就算被兒子遺棄深山,他跟自己村子的關系可沒斷,他回來串門子很正常吧。

  鬼僕出於生前的習慣,謹慎派出一個跟隨大郎監視他。

  村民瞧見以為死定了的大郎居然活蹦亂跳的回來,病好了,人精神了,看起來還更年輕了,那一身打扮都跟村子裡的人不一樣,想也知道他們以為他死去的這段時間裡大郎日子過得有多麼滋潤,這下村民們自然好奇了。

  跟大郎關系好的老朋友當時就開口問了,友人奇跡生還自然歡喜,但對方這些日子的經歷他也很好奇啊。

  大郎作為山神的腦殘粉聽老伙計這麼問,當場就狂吹起來,用他畢生功力搜腸刮肚把山神吹上天。

  有人信,有人不信,大郎自然不樂意瞧見別人質疑他最為憧憬崇拜的山神,拍著胸說讓他們見識一下,然後就帶著人跑進深山裡遠遠望了一眼扶瓊山居,那巍峨宏偉的建築物當場就叫村民震撼了,驚為天人。未經允許大郎不敢把人帶進來,讓他們在外面等,自己回扶瓊山居的山腳下,把雲靜靜賞賜給他的瓜果拿出來分給大家,一臉自豪的告訴他們這些是山神賞賜給他的。

  跟隨大郎跑來深山的村民回去後立即大肆宣揚,一傳十,十傳百,整個村子都知道了。因為瞧見大郎帶了陌生人跑來圍觀扶瓊山居,鬼僕出於骨子裡的謹慎跑去村子蹲守監視了幾天,將村子的動靜都看在眼裡,親眼瞧見有不信的幾個村民組隊跑去深山圍觀扶瓊山居,他一路跟著,看著他們小心翼翼靠近扶瓊山居,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離得很近之後,他們不敢再靠近,爬到了很高的樹上,親眼瞧見扶瓊山居山腳下的景色,那莊稼,簡直亮瞎他們的眼。

  實錘了,那裡住的就是山神。

  之後的發展就順理成章,那些村民回去後個個說得有鼻有眼,信誓旦旦,裡面還有個是村長的兒子,村長都被說動了。剛好村子一窮二白,大家日子過得十分艱難,發現山裡有個法力高強的山神那可不得去拜拜,祈求山神保佑,讓田裡的莊稼豐產,但這貧窮的村子連個像樣的祭品都拿不出來,只好送上活人祭,向山神展現誠心。

  聽完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雲靜靜簡直無話可說。

  找個機會讓大郎回村子去吧,他一個老頭住在扶瓊山居連個說話的對像都沒有確實不好,就連他自己都有小伙伴呢,現在還可以去找漂亮的小姐姐玩耍。

  既然要作為山神顯個靈,首先得知道問題是什麼,雲靜靜特意跑去瞅了一眼那個村子田地裡的莊稼,那稀稀拉拉病歪歪的樣子,難怪病急亂投醫。

  雲靜靜搞了些植物營養劑出來,先煉丹,然後用水稀釋,就成了營養劑,用法簡單,撒到田裡就行。給了大郎一個山神代言人的名頭,讓他以山神顯靈的名義帶著營養劑回村子,並派送閑雲子跟明月以山神神使的身份一起去,一方面是護送大郎,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立規矩,免得那個村子嘗到甜頭後以為他喜歡活祭,有求於山神時就給他搞這麼一出,有神使護送回來,大郎自然身價倍增,以後應該不會再被遺棄了,也算是好事做到底。

  至於被當做活祭送上來的小姑娘,就留在扶瓊山居交給明月當跟班吧,她更懂這裡的人是怎麼想的。

  雲靜靜自認安排的很周道了,方方面面都考慮到。村子如願以償了,總該聽得進神使的話,立了規矩以後也省得他們亂搞騷操作,就算以後年年都祭祀山神,也不過是煉個丹的事,大不了一次性煉一罐,每年拿一顆泡水稀釋送過去,有規矩在前,也能握住主動權。大郎可以回去自己的村子生活,由他作為山神代言人負責分發營養劑,只要別得意忘形膨脹了之後作威作福,自可以在村子裡好好呆下去。小姑娘讓明月帶著,打雜也好,當侍女也好,反正給安排一個工作,她年紀小,很快就能適應這裡,也不會像大郎那樣連個說話的對像都沒有空虛寂寞冷。

  一切完美,這個插曲到此為止。

  但是雲靜靜萬萬沒想到,被送回村子去的大郎戰鬥力那麼強,他實在小瞧了狂熱信徒的搞事能力,沒過多久,又來了一批祭祀山神的村民,是大郎隔壁村子的,也送了個小姑娘作為活祭。

  瞅著被帶到自己眼前,同款瘦弱瑟瑟發抖的小姑娘,雲靜靜伸手捂住了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靜靜感覺自己腦殼痛,這都是什麼啊,他甩不開迷信活動了嗎?山神你個頭啊!

  明月輕輕咳嗽一聲,解釋道:「大郎對靜大人非常崇拜,回去後時常宣揚您的仁慈與美德,因為您發放的營養劑效果立竿見影,受到恩惠的村民都深以為然,自發為您宣傳。雖然他們村子之間不怎麼交流,但總有互相嫁娶的,彼此看望,見到田地裡的莊稼深受震撼,立即向人打聽,知道了靜大人的存在,返回村子把消息回去,隔壁村子的村長親自出馬去見大郎,一番交流後,那個村子當即決定祭祀山神。」

  連調查都不用就知道的這麼清楚?雲靜靜盯著明月看。

  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雲靜靜的懷疑之色,明月鎮靜說道:「因為靜大人命我前去立規矩,我擔心有村民陽奉陰違,或者打著靜大人的名義搞事,之後時常關注,所以看見山神祭祀儀式中的隔壁村長立即明白過來。」

  「所以那個村長決定祭祀山神的時候你也已經知道了。」雲靜靜面無表情指出。

  「是,只是我不知道對方竟然也決定用活祭,我前去立規矩的時候明明白白說清楚了不准用活祭,不知隔壁村長為何要這麼做。」對於這事明月也覺得很奇怪,「難不成他以為第一次祭祀山神都得用活祭,得到山神恩惠之後,神使現身講述山神的規矩,方可擯棄活祭?」

  說白了,就是復制已經走成功的道路,把大郎村子走的流程走一遍。

  雲靜靜深呼吸,感覺腦殼更加痛,這都特麼第二個了,難道是在驗證那句話,有一就有二?接下來是不是還要來個有二就有三?

  客串一把山神倒不是難事,如果只是讓莊稼豐產的話,問題是活祭啊尼瑪的!這要是宣揚開後,周圍的村子都圍過來輪流搞迷信活動,紛紛認為第一次拜山頭要送上一個活祭,他這裡可真的要成為收容中心了。

  講道理又講不通,太被動了!

  雲靜靜為這些村民的腦回路深深感到頭痛,作為一個講道理的文明人,遇上道理講不通的文盲該怎麼辦?

  他都住到這種深山老林裡了,咋的還沒法遠離塵世的喧囂?

  雲靜靜一臉深沉,經過思考,他想出一個主意。

  「我覺得他們之所以這麼固執,肯定是因為沒文化,不如我收下活祭,教她識文斷字,各種人生道理,知識文學,然後讓她回自己的村子,把所學到的知識教給村民,以山神名義舉辦的學堂應該會受歡迎的吧?大人思想已經固定了很難改,學堂裡只收小孩子。相信經過教導,明白人生道理之後,不會再相信這些不靠譜的玩意兒,也能通過講道理來溝通了。」

  明月一臉的一言難盡,表情復雜。

  雲靜靜覺得戰國時代的文盲村民腦回路不可理喻,身為戰國土著的明月同樣覺得雲靜靜思維清奇,讀書那可是被貴族有錢人壟斷的,平民根本不敢想的奢侈事,為了讓村民學會講道理,居然要專門培養人才以後教他們,這腦回路何止是清奇,根本是腦洞突破天際了,真實版的殺雞用牛刀,高射炮打蚊子。

  然而雲靜靜覺得自己這個主意賊棒,簡直不能更好,以後再有活祭送過來也不用愁啦,去處已經安排的明明白白。

  打擊迷信,掃除文盲,共建和諧社會。

  他一個修仙的不得不組織群眾打擊迷信活動,瞧這給逼的!


第28章

  要培養出一個合格的知識分子需要花費時間,從最基本的識字到掌握基本知識,絕對不是短時間內能夠速成的,雲靜靜制定的最低標准是要能識文斷字明白各種人生道理,掌握生活常識,語數政史地生物化都要有所涉及,放在這個知識被壟斷學術範圍還很有限的時代,那絕對是精英高材生,知識分子當中的知識分子,就算能來個金光灌頂把知識都塞到別人腦子裡去,人家也受不了這個信息量。 可讓他放低一下標准吧,過不去心裡那個坎,感覺那種水准放出來是在誤人子弟,本來村民就文盲,搞個水平不過關的去教育下一代,濫竽充數,對不起教師這個職業,也對不起學生。

  所幸之前當「小師叔」的時候一直揪著「清風」「明月」授課,有現成的教材可以馬上投入使用,剩下的教材可以慢慢編寫。

  不論出於什麼目的,掃盲總歸是件好事。

  但雲靜靜真的太低估了狂熱信徒的戰鬥力,本以為大郎能夠煽動隔壁村子也跑來祭祀山神是運氣使然,這個時代到底信息塞閉,就算彼此之間有嫁娶,信息交流也不會太頻繁,但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成功忽悠隔壁村長去祭祀山神後大郎如同打通任督二脈,頓悟了,領悟到身為山神代言人的人生真諦,開始周游列村,到處宣揚山神的神跡:信山神,有糧吃。

  祭祀山神後成功獲得庇佑的兩個村子就是鐵一樣的證據,看那地裡的莊稼,還敢不信嗎?

  這兩個村子就這樣成了大郎手裡的活招牌,成為他宣揚山神傳播迷信的通行證,無往不利,所到之處紛紛拜倒在山神的旗幟之下,並自發准備祭祀山神。

  第一個吃螃蟹的村子與有榮焉,積極響應大郎的傳播活動,鞍前馬後,第二個村子也一個勁兒湊上來參與宣傳活動,大郎這個山神代言人從一個光杆司令一舉翻身擁有了一批追隨者,那神職者的架勢有模有樣,還挺能唬人的。

  這麼一波宣傳的結果就是,舉行祭祀山神儀式的村子如雨後春筍不斷冒出來,不約而同復制了第一個村子走過的道路,送上同款瘦弱可憐瑟瑟發抖的小姑娘。

  雲靜靜的教學計劃還才起了個頭,送到扶瓊山居的小姑娘已經能夠湊成一個班了。

  這戰鬥力,怎麼能不叫人嘆服。

  大郎在搞事的時候,雲靜靜正閉關准備衝刺築基期呢,只有成功築基才算正式邁入修仙的門檻。

  築基成功是件喜事,出關後知曉這事兒,雲靜靜如同遭遇五雷轟頂,雷得外焦裡嫩,心頭的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大郎你奶奶個熊的!

  難怪閉關時感覺心神不寧,合著是大郎趁著他閉關在給他找事!

  活祭送都送上來了,有那兩個村子作為活生生的例子,更加解釋不清,這些小姑娘只能留在這裡,鍍鍍金以山□□義放回去不會有事,反而地位倍增,就這麼直接送回去必死無疑。因為他煉了一大瓶用於莊稼豐產的木靈丹備用,閉關期間凡是舉行山神祭送上活祭的,閑雲子跟明月都直接照著流程走一遍,營養液送過去讓大郎發送,閑雲子跟明月作為山神的使者給村民立規矩,展示神威,告誡他們別瞎搞事。

  目前山神的恩惠已經灑向諸多村子,一個沒漏,而大郎他還在持續進行山神傳教活動。

  事態發展到這個程度,雲靜靜不得不正視狂熱信徒的搞事能力。這都60歲高齡的老頭子了,要不要這麼熱血上頭,放現代才到退休,可這是戰國時代啊,人均年齡低的很,能活到這個歲數基本是風中殘燭了,丹藥治好了大郎的病,也拯救了他的身體,一把年紀了精力旺盛不輸於壯年期,這才能到處蹦q。照這情景,他還能蹦q很多年。

  總之,先叫停大郎的迷信宣揚活動。

  但是叫停之後該怎麼辦是個問題。

  雲靜靜把扶瓊山居裡的鬼僕都叫到跟前來,決定集思廣益,一起商討問題。事實證明那些村民不是不能講道理,問題是他的思想跟他們不一樣,所以跟他們講不了道理,作為土著一定對本地人的想法更加了解,懂得如何說服他們,像大郎,就明顯掌握了給村民講道理的技能,所以才能忽悠這麼多人。

  「你們說,我現在跟大郎講我不是山神,讓他不要到處宣揚迷信活動,安分蹲在村子裡養老,會怎麼樣?」雲靜靜向鬼僕們虛心請教。

  明月作為第一個追隨雲靜靜的鬼僕,向來是特殊的,在她有話要講的時候,沒鬼搶在她前頭發言。

  「靜大人,大郎是不會相信的,他只會以為山神拋棄了他,不願意再接受他的信奉,陷入極度的絕望痛苦中,比被兒子遺棄在山中自生自滅還要悲慟,為了證明自己對山神的忠心,以死明鑒,死在扶瓊山居前。」明月一臉冷靜的指出道。

  雲靜靜:「……」

  換句話說,他要是跟大郎講他不是山神,大郎能立馬吊死在他家門口?

  ……你們戰國人民要不要這麼剛,一言不合就死給別人看。

  冷靜,這只是明月一鬼的看法,再聽聽其他人怎麼看。

  雲靜靜把目光投向閑雲子,希望能聽到不一樣一點的答案。

  閑雲子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見雲靜靜把目光投向自己,略作思索,「我也覺得大郎很有可能會在扶瓊山居前自殺,被神明拋棄的狂熱信徒,等於一切希望都被摧毀,前路黑暗,再無活著的勇氣。」

  大郎自殺論得了兩票。

  雲靜靜把目光飄向其他人,掃了掃,定格在頭發半白半黑的男孩身上,他記得,這個是柱間的弟弟。

  「我記得你叫做板間對吧?來來來,你有什麼看法嗎,說說看。」雲靜靜向他發起對話。

  突然被點名的板間一臉緊張,兢兢戰戰。

  「別緊張啊,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跟你大哥是朋友,就算說錯了也沒什麼,不用害怕。」雲靜靜耐下性子放輕聲音安慰道。

  板間緊張的咽口水,怯生生問:「靜大人討厭被當作山神嗎?」

  「因為我不是山神啊。」雲靜靜無奈的一攤手,被人纏上來圍著搞迷信活動,還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出人命的那種,他很苦惱啊。

  「可是對村民來說,能夠庇佑田地豐產的靜大人就是山神,不論靜大人承不承認,他們就是會這麼認定。」板間小心翼翼的說。

  「呃……」雲靜靜心塞,就是因為村民太固執,道理講不通,所以他才放棄了講道理,想著配合一下糊弄過去算了,誰知道大郎戰鬥力這麼強,山神祭祀活動越越演越烈啊。

  想想就覺得無語問蒼天。

  「那你們覺得呢?」雲靜靜把目光放到其他還未發言的鬼僕身上。

  一干千手的陰魂們面面相覷,最後一致讓千手藤代為發言。

  「靜大人,既然事實已經無法更改,不如將信徒都收編如何?由我們這邊主動出面管理,一方面能避免村民因無知犯錯,另一方面也能引導他們,避免事態朝不好的方向發展。」千手藤進言道,與其任由發展,若是長歪了山神還得給他們背黑鍋,不如直接以山□□義接管了,將事態控制在掌心中。

  雲靜靜思考,其實他想出來的掃除文盲打擊迷信差不多也是這個想法,把事態控制在自己的掌握範圍內,放任不管才會出事,最後還不是被加封成山神的他背黑鍋。

  雲靜靜想通後,抹一把臉,自暴自棄了,「行吧,我親自出馬制定規則,到時候你們派出個人來實施,把規矩宣傳落實下去。我的規矩可是很嚴格的,要是有人受不了我也正好少點事兒,他們若好好遵守,我這邊自然也會盡心盡力。」

  「另外,把大郎叫回來,不要再四處宣傳了,讓他配合鬼僕的工作,好好管理信徒。」

  「你們也注意一下,如果又有村子過來舉行祭祀儀式,照看著點兒,別讓遇見野獸。」

  他可不想聽見村民傳出山神降下神罰的謠言來,戰國人民的腦洞尿性他已經承受的夠多了。

  雲靜靜想了想,應該沒什麼遺漏了,見明月似乎有話要說,便示意她講。

  「大郎請示靜大人,希望能夠賜予他一個新名字。大郎這個名字只是因為他是家中長子所以大家都這麼叫他,平日自己隨便用用還好,如今卻過於粗糙簡單。」明月恭敬道。

  「這倒確實是,大郎這名字太隨意了。」雲靜靜沉吟片刻,「我是在林子裡遇見他的,不如叫做林中鶴……?」總覺得這名字迷之順口,脫口而出。

  大郎改名的事就這麼定了,從此他就叫做林中鶴。

  事實證明沒法講道理就是沒法講道理,現在改名叫做林中鶴的大郎能夠忽悠那麼多村民,只能證明土著之間思路相通,而跟他之間同樣存在巨大的代溝,雲靜靜不禁想,鬼僕們會不會也覺得他腦回路異於常人有時候無法理解?

  所以他便開口問鬼僕,「你們有時候會產生跟不上我思路的感覺嗎?」

  明月笑而不語,沒錯,有。

  其他鬼不約而同把目光聚集到閑雲子身上,他們確實挺想知道靜大人為什麼給他起了女孩格式的名字。

  雲靜靜不禁也看著閑雲子。

  閑雲子無話可說,一臉沉默。

  雲靜靜:「?」

  最後還是千手藤委婉發問:「不知靜大人為他起得這個名字有何深意,為何特意以子結尾?」

  「他有原本的名字,我就給他起了個道號,取自閑雲野鶴,意為瀟灑自由。」雲靜靜沉思,他自認這個名字沒問題,可既然眾人都有疑問,那說明可能存在某種問題,只是他不知道,「若覺得不妥,以後叫閑雲也行。」

  事情就這麼決定後,雲靜靜著手編寫山神信徒的守則,參考了玉虛境的門規,學生守則以及自己知曉的現代社會法律法規,終於搞出一套來。

  對於習慣了松散組織的村民而言,或許太過於嚴格,處處都有條例,但是這套守則本身就是為了約束信徒行為規範,別一個不注意就發展成了邪教,考慮到村民基本都是文盲,包括林中鶴同樣大字不識一個不懂什麼高深的道理,就找了塊玉簡出來,搞了個語音版的守則出來,並帶有選擇功能,想聽第幾條就聽第幾條。

  為了這幫村民他都快操碎了心,已經夠厚道了。

  如果有怨言的,不能遵守的……

  愛信信,不信滾,別打攪本座飛升。


第29章

  雲靜靜去見小伙伴的時候,兩個人都被嚇一跳,那濃重的黑眼圈,眼底都是紅血絲,整個人一副要被掏空的憔悴樣,哈欠連天。

  「你做什麼了這副樣子?」斑滿臉驚訝,小伙伴此刻的樣子讓他很在意。

  柱間若有所思的看著雲靜靜,試探猜測,「小靜,你不會最近都在熬夜吧?」

  雲靜靜揉揉眼睛,兩手拍拍臉頰讓自己精神一下,神色中的萎靡根本遮掩不住,聲音懨懨的,「別提了,最近根本沒法好好休息,我心髒病都快要給氣出來了,感覺再呆下去就要心肌梗塞,趕緊出來喘口氣,平復一下心情。」

  雖然兩個小伙伴都不知道心髒病跟心肌梗塞是什麼,但不妨礙聯系上下文進行理解。

  柱間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一變,十分緊張的看雲靜靜,「板間他們難道惹麻煩了?如果他們真的闖禍惹你生氣了,不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客氣,狠狠懲罰就是,只是,千萬不要趕他們走。」

  「別瞎想,跟他們沒關系。」雲靜靜瞥一眼柱間,嘆氣,「我知道你關心你弟弟,不過未免也太小心了,從他們來我這裡後,你一次都沒提出想看看他們的要求,是怕我多想嗎?我又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只要原則上別犯錯,他們跟自己生前的親友有所往來我不會介意,這是人之常情。上次跟你父親那麼說,只不過是醜話說在前頭,把底線擺出來,並不是讓他們從此跟親友再無瓜葛。」

  柱間一愣怔,幾秒後突然揉眼睛抹淚,轉過頭去,不讓別人看他現在的樣子,他吸吸鼻子,「是嗎?那真的太好了,父親特意警告過我,板間跟瓦間已經被交予小靜,以後是小靜的部下,我不能再向以前那樣,我不能做任何會讓人起疑心,懷疑他們立場的事情。正是因為是朋友,更加要注意分寸,免得叫人以為我在仗著交情得寸進尺。」

  「你這家伙居然也有這樣心思細膩的時候嗎?別崩人設了,我好不習慣的。」雲靜靜驚奇的吐槽道。

  「我發過誓,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弟弟。」柱間狠狠一吸鼻子,堅定的說。

  「想看就看吧。」雲靜靜有點小心虛,無意間把小伙伴給逼狠了啊,可原則該堅持的還是要堅持的,事先把話說清楚過了明路能省去以後的麻煩,只是沒想到千手佛間居然能做到這個程度,還特意提醒告誡了柱間,也沒想到柱間真的能對自己這麼狠。要不是今天這麼一遭,他還真沒看出來,小伙伴心裡藏著這樣的心事。

  「你真是太溫柔了小靜!」柱間一擦鼻子,興奮雀躍的說。

  「你離我遠點,別糊我身上!」雲靜靜立即警惕的看他,躲到了斑的身後。

  斑兩手環胸,面無表情,對柱間露出一個不善難的眼神,磨牙霍霍,「我記得柱間,你貌似說過,你只剩下一個弟弟了?那個板間和瓦間是怎麼回事?你在騙我?」

  那架勢,柱間要是敢點頭,他能當場咬死柱間。

  柱間瘋狂搖頭,求生欲滿滿,「斑斑你冷靜,我真沒騙你!我弟弟真的死得只剩下一個了,板間和瓦間都死了!」

  「那你跟小靜說得去看是看什麼?看墳還是看鬼?!」斑火大的咆哮,就跟個噴火龍一樣狂暴。

  「看鬼啊……」柱間顫顫巍巍,瑟瑟發抖。

  「什麼!?」斑深深覺得自己被戲弄了,火氣更大了,「你再說一遍!」

  「斑斑我是說真的,真的是去看鬼啊!板間和瓦間都死了變成鬼了!小靜剛好有這方面的能力,所以他們現在都被送給小靜當屬下了,我父親怕我跟弟弟們太過於親近會讓小靜懷疑他們的忠心,不准我去見他們,但是小靜說沒有關系,他只是嚇唬我父親而已,所以我真的特別高興!我沒騙你,真的!你要相信我啊斑!」柱間急得嗷嗷叫,生怕小伙伴懷疑他說謊,拼命證明自己的清白,並向雲靜靜尋求證明,「對吧小靜,是這樣沒錯吧!」

  雲靜靜點點頭,「確實是柱間說得那樣,他死了兩個弟弟,還活著的弟弟只剩下一個了。」

  斑勉強冷靜下來,他不是笨蛋,立馬想清楚這應該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微微眯眼,「是小靜中毒被你帶到族地裡時發生的事情?」

  柱間點頭如搗蒜,「對對,就是那個時候!」

  「……變成鬼……」斑神色復雜,視線轉向雲靜靜,猶豫一下,「成為鬼以後會怎樣?所有人都會成為鬼嗎?」

  「正常來說,所有人死後都有靈魂,但情況各有不同,即便有招魂術,也不是所有鬼都能招過來,可能已經轉世了,也可能太遠了,招魂的聲音傳達不過去,就算成功招過來,人鬼殊途,活人跟陰魂是不能長期呆在一起的。」雲靜靜簡單解釋了一遍給斑聽,他知道小伙伴可能有些心動,但這個情況很復雜,還是理性一些,不要抱太大期望比較好,免得現實與預想不符落差太大心理上承受不住。

  「柱間的兩個弟弟不是正給你當屬下?」斑明白對方話後的意思,犀利指出道。

  「我跟你們不一樣啊,不受陰氣侵蝕的影響。我能招魂,你們能嗎?既然能跟靈魂打交道,自然就要有相對應的能力。」雲靜靜一攤手,十分之理直氣壯。

  斑噎了一下,那倒是,忍者確實沒有這方面的能力,不然他又怎麼會一次次經歷失去兄弟的痛苦。

  「而且……」雲靜靜停頓一下,眉頭皺緊,「我覺得你們忍者好像有哪裡不對勁,我也說不上是哪裡不對,我要研究研究。」

  「是忍者惡業太多那個嗎?」柱間小心翼翼問。

  「不是,」雲靜靜搖搖頭,「現在暫時不清楚具體是哪裡不對勁,等我找到頭緒再說吧。」

  斑盯著柱間跟雲靜靜,幽幽說:「你們兩個,好像瞞了我不少事。」

  「哈哈哈,那個……小靜暫時住在我家的時候稍微發生了一點事情,畢竟跟族裡有關,我總要保守一下秘密,不能隨便講出去,反正斑斑也是小靜的朋友,以後總有機會知道的,斑斑自己看出來的跟我就沒關系了,不算泄露情報。」柱間撓撓頭發,傻笑道。

  「哼!」斑冷哼一聲算是認同了,他知道柱間說得對,如果是他也不會把自己族裡的事情跟外面亂說,就算他跟柱間是朋友,到底互相瞞著家族,只有這樣才能撇開家族帶來的影響。想到這裡,斑神色黯然,小靜不是忍者沒有這方面顧慮,他跟柱間之間私底下來往到底不是長久之計,一直沒被發現還好,要是被發現了,肯定會遭到阻止。

  不過,把兄弟的靈魂招過來,放到小靜那裡,以後就可以常見面……

  斑有些意動,另一方面也在猶豫,為了一己之私打攪死者的安寧這樣真的好嗎?

  猶豫再三,斑壓下了心底的蠢蠢欲動。

  「既然不是板間他們的關系,小靜最近為什麼熬夜?看起來整個人都憔悴了,是很大的麻煩嗎?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盡管提出來。」柱間一拍胸豪爽道。

  「你現在這種樣子,讓我很懷疑會不會突然猝死。」斑嘴巴毫不客氣的挖苦。

  雲靜靜痛苦的一捂臉,「我就是怕自己哪天受不住了活活氣死,所以才出來喘口氣,這兩天我都不想回扶瓊山居,讓我緩解緩解一下精神壓力,我太難了!」

  見總是挑戰別人三觀仿佛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的好友竟然這麼困擾,兩個小伙伴的好奇心不禁達到了高點。

  雲靜靜壓在心底想吐的槽剛好也想找個人傾訴,「我以為有教導『清風』『明月』的經驗,給人啟蒙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嘛,教書也不是那麼難,誰知道學生和學生之間也是有差別的!我都快要給氣死了,到底是我教書的方式有問題,是我不會教人,還是學生太笨了,智商太低?每次給她們上課都能叫我氣到爆炸,尤其是批改作業的時候,講過的內容都做不出來,寫得亂七八糟,我簡直想把教材都塞到她們腦子裡!」

  只有自己當老師了,才能體會到當初教導自己的那些老師們的不易,分分鐘氣到升天。

  「最近我每天要備課,批改作業,還要編寫以後要用的教材,忙的不得了,還要每天被氣到翻白眼,人能不憔悴嗎我!實在受不了,感覺命都要給氣沒了,我知道她們也很努力,但就是不行,可能是我給她們的壓力太大了,放兩天假,雙方都放松一下。這兩天我都不要回扶瓊山居,調節一下心情。」雲靜靜自暴自棄的說。

  或許是因為那些被作為活祭送上來的小姑娘並沒有這方面的學習意識,只是被動接受了他的安排而已,跟從小訓練有素有學習意識的忍者不一樣,他能強按牛低頭,但是沒法強迫牛喝水。

  小姑娘們不知道學習那些知識有何用,想讓她們知道掌握知識的重要性就要一點點解釋給她們聽,但是跟啥都不知道的文盲溝通太為難雲靜靜,跟人講道理也得對方能聽懂道理才行啊,人家啥都不知道,道理講得再好,也是對牛彈琴,因為她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得給她們講……陷入一個無解的怪圈。

  雲靜靜被氣了這麼多天後,總算領悟到這個殘酷的事實,他這些天基本在做無用功。

  「不回扶瓊山居,難道住旅店嗎?」柱間眨眼。

  雲靜靜瞥一眼他,轉身過去,斬釘截鐵道:「當然不是,我受傷的心靈需要小姐姐溫柔的懷抱才能安撫,我要去姐玩兩天。」

  柱間:「……」

  斑:「……」

  有種帶壞了別人家乖孩子的既視感。

  心虛,愧疚,良心有點痛。


第30章

  包間裡正在跳舞的兩個姑娘姿態優雅,踩著音樂節拍,一舉一動透著恬靜韻味,柱間和斑雖然在看跳舞,注意力卻時不時分到旁邊去,當舞蹈終於結束,他們收回放到她們身上的關注,圍到小伙伴身邊。雲靜靜來到包間後就直接躺了下去,枕著漂亮小姐姐的大腿,音樂就像催眠曲,精彩的舞蹈表演也沒能讓他打起精神來,很快睡了過去,睡得很沉。

  柱間盯著小伙伴眼下濃濃的黑眼圈,憂心忡忡,「小靜最近到底在做什麼啊,一定老是熬夜才會有這麼濃重的黑眼圈,跳舞都不看了,躺下就睡覺。」

  斑也盯著小伙伴眼下濃濃的黑眼圈,沉吟片刻,問柱間,「小靜很喜歡教別人讀書寫字嗎?」

  柱間思考了一下,「他中毒出現幻覺那會兒確實很喜歡教人讀書,但是清醒過來後就沒有了,倒比較喜歡做飯,對生活細節有很多要求。」

  斑認真的思考,做出結論:「前次的時候沒有聽他提起,和平日裡一樣,精神也很好,看來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情。」

  「難道是小靜自己找了些學生過來……不過聽起來好像都是女孩子啊,一般就算辦學堂,也是送男孩入學吧?」柱間特別不解,感覺不大符合正常現像。

  「也不一定吧,如果是專門給女孩辦的學堂……」斑的聲音越來越小,目光飄向被小伙伴枕著大腿的姑娘,聲音梗住了。

  柱間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突然也梗住了。

  兩人心中都有不太妙的想法,想想那巍峨宏偉的扶瓊山居,想想小伙伴平日裡的飲食作風,只要他想,只要他喜歡,就大力投入,奢侈成風,一點都不懂節制,這次該不會是喜歡上看姑娘跳舞,所以自己收集了一些小女孩,打算教導她們,培養起來供自己享樂吧?若是真的,他們是不是在小伙伴吃喝玩樂的道路上推了一把,讓本來就奢侈成風的他更加喜愛玩樂?其他的也就算了,培養小姑娘這點實在有些喪病糜爛……

  「可能是我們想太多了。」柱間鼓作無事,越是叫自己不要往那方面想,就越是在意。

  「這話你自己信嗎?你明明就是這麼覺得。」斑冷靜的說,戳破了柱間的自欺欺人。

  柱間一巴掌捂住自己的臉,有些崩潰的說:「怎麼辦斑斑,我們是不是帶壞小靜了?」

  斑沉默一下,目光往別處飄,「現在只是我們胡思亂想而已,萬一不是呢,等小靜醒過來直接問問就是,現在還是讓他好好休息一下,黑眼圈這麼濃重。」

  「……你說得對,確實不該自己直接下定論,小靜還什麼都沒說呢。」柱間放下手,看著躺在榻榻米上枕著小姐姐的大腿睡得香甜的小伙伴愁眉苦臉,小聲碎碎念:「小靜你可千萬別是那樣啊,太任性了,以後說不定會變成一個糟糕的大人,那樣的你自己也會很苦惱的吧,你自己可是說了的,你是個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文明人,千萬別……」

  在柱間的小聲逼逼中,雲靜靜睜開了眼睛,眼底的紅血絲還沒有褪去,面無表情看他。

  柱間心裡一驚,心虛的縮縮脖子,有點冒汗,「小、小靜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柱間你個笨蛋瞎念叨什麼,人都給你吵醒了。」斑皺緊眉頭,伸出手推了推柱間,讓他遠一點,然後低頭對雲靜靜說:「你接著睡吧,柱間這笨蛋再吵你我就捶他。」

  雲靜靜依舊面無表情,甚至還有些低氣壓,他沒說話,翻個身,面朝著小姐姐,伸手抱住小姐姐纖細柔軟的腰肢,把臉埋進去,閉上眼睛繼續睡。

  「嘶……」柱間倒抽一口氣,指著雲靜靜,這一氣呵成行雲流水的動作,簡直實錘了,「斑斑你看……嗚嗚嗚……」

  斑一把捂住柱間的嘴巴,湊到他耳邊警告:「你這個笨蛋趕緊給我住口,你想被捶嗎?」

  柱間抬起兩手使勁抓下斑捂住他嘴巴的手,一驚一乍不肯消停,「可是……嗚嗚嗚……」

  斑又一次捂住柱間的嘴巴,不讓他沒輕沒重的發出噪音來騷擾小伙伴,另一只手干脆利落勒住柱間的脖子,使勁將他往後拖了拖,「不管你有什麼話,都憋著,放到後面再說。」

  柱間努力掙扎,斑勒得太用力,還捂住他嘴巴,他喘不過氣,要窒息了,拼命掙扎。

  「喂,你聽懂沒有,別再……」斑以為他還是不肯消停故意搗亂,手上更加用力了。

  「嗚嗚嗚嗚嗚嗚……!!」柱間瘋狂搖頭,抬起腳用了體術技巧一腳蹬過去,把斑蹬翻,這才大口呼吸重新獲得空氣,他咳嗽了幾下,「斑斑你太用力,我喘不過氣了。」

  被一腳蹬翻以為柱間故意跟自己作對正火大的斑聞言愣了一下,好吧,怕攔不住柱間他確實用了些力道。斑干巴巴道歉,「抱歉,是我沒注意,你還好吧?」

  「沒事,我可是很結實的,這點兒小意思。」柱間已經恢復了,精神奕奕的說。

  然後兩人都感覺身上一涼,僵硬的看過去,果然低氣壓大魔王此刻正扭頭盯著他們看。

  雲靜靜又一次被吵醒了。

  為什麼前面姑娘跳舞時他能在音樂聲中睡得香甜,現在卻一而再被吵醒,那當然是因為柔和的音樂在疲憊時具有一定催眠效果,不但不吵,反而會讓他放松神經,睡得更加香甜,這會兒音樂停了,只剩下柱間和斑的鬧騰的聲音,自然讓雲靜靜覺得吵了。

  兩人瞬間識時務的乖巧坐好,求生欲強烈。

  雲靜靜對包間內沒有離開的樂師道:「隨便彈個曲子。」

  柔和舒緩的音樂聲再次響起。

  「多日不見,靜少爺憔悴不少,眼下竟如此青黑,就讓妾為靜少爺**吧,可以緩解疲勞。」大腿被當做枕頭的小姐姐柔聲道。

  「嗯。」雲靜靜應了一聲。

  小姐姐纖細白皙的手指動作嫻熟的為雲靜靜做頭部**。

  這次柱間和斑都沒再出聲了,安安靜靜看著雲靜靜,腦袋枕著漂亮小姐姐睡覺,一邊享受**,真是太頹靡了,但一方面又覺得很符合小伙伴的性格,他就是那種怎麼舒服怎麼來的性格,嬌生慣養喜歡享受,也很懂得享受。

  這麼一想,他們前面的推測就不成立了,小伙伴若當真如此,又怎麼會把自己累到不想回扶瓊山居,分明是氣狠了,心煩氣躁出來散心,培養姑娘給自己取樂何須如此,應該是頗有寄望,卻總是事與願違,時常肝火大動,日日熬夜,落得如此憔悴。

  這樣想著,他們心下松一口氣,轉念一想,新的疑惑又來了,小伙伴難道真的辦了一個專收女孩的學堂?

  柱間與斑兩人不鬧了,安安靜靜聽音樂,只當是靜心養神,這樣聽聽音樂其實也是種不錯的享受,然而他們不鬧了,有其他人鬧,這裡是花樓,並不只有他們這三個客人,來次尋歡作樂的客人什麼樣的都有,有性格差勁的冷不丁鬧點事兒出來也是正常,花樓本就是三教九流龍蛇混雜的地方,有的人利用花樓來收集情報也正是這個原因,容易收集到信息,又方便掩飾身份隱藏自己。

  只糊了一層紙的障子門隔音效果可不怎麼樣,外面摔碎東西的聲音清楚傳進來,緊接著是一陣混亂,有女孩的求饒聲傳過來。

  「深田大人,求您放過我吧!求您給我一條活路!」女孩哭求的聲音穿過走廊,穿過障子門傳進來。

  「饒你什麼?怕老子不給銀兩嗎?竟然這麼不識相,老子看中你是你的福氣,還敢拒絕!」暴躁凶戾的男聲傳過來,滿滿的惡意隔著走廊都能感覺到,緊接著是女孩子的慘叫聲,似乎正在毆打女孩。

  「嗚嗚……我不要我不要!凡是服侍過深田大人的姑娘全都死了,她們全都是被凌虐而死的,我不要我不要啊!啊啊……!」

  雲靜靜睜開眼睛,面無表情坐起身,他四處看了看包間,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低氣壓大魔王的可怕氣勢叫包間裡所有人噤若寒蟬,如坐針氈。

  包間裡擺設別致,也比較空闊,雲靜靜環顧一圈,視線落到了角落裡插著鮮花的花瓶上,他站起身走過去,隨手抓起花瓶口,就朝門口走去。

  這架勢,完全是抄家伙准備打人的前奏。

  「小、小靜,你要去那裡?」柱間咽咽口水,一臉慫樣,明知故問。

  斑看著雲靜靜不說話,他已經猜到小伙伴打算做什麼,太好猜了。

  那一臉睡眠不足的暴躁,裡面大概還要加上被他跟柱間吵醒的那兩次,全都堆積到一起爆發了。

  雲靜靜推開門拎著花瓶走出去,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就從外面正在鬧的方向傳來聲響。

  嘩啦一聲花瓶碎裂的聲音,然後是咚咚咚的沉重撞擊聲。

  柱間和斑站起身走出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只見雲靜靜揪著一個剃了月代頭發型的男人頭頂上那一束頭發使勁掄牆,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然後提著對方的頭發,比他高出好幾個頭的男人滿臉是血,被他一甩,狼狽摔在地上,旁邊地面上還躺了兩個人,也留著月代頭。

  「禿子,你家裡人難道沒教過你要有禮貌,公共場合保持安靜,不要大聲喧嘩,不然在外面丟了人,丟得不止是你的臉,還有你家中的門風。」

  「住口,這是代表武士榮耀的月代頭……!」

  「無視女方意願強行與之發生關系的行為,全都叫做強女干,不但強行發生關系還將其凌虐致死的,叫虐殺,你們這種人哪有資格榮耀,只配叫做禿子。」雲靜靜一腳踩在了叫囂的那個男人臉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配著那濃重的黑眼圈跟充眼的紅血絲,充滿魔頭既視感,他居高臨下俯視地上三人,一只手抓著從三人之中搶過來的□□。

  「目無法紀肆意妄為草菅人命,害群之馬不可不管,這是病,得治。」

  「藥石不可醫,唯有剁掉,一勞永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圍觀群眾中所有的男性都下意識夾住兩腿,被這狠人嚇的差點尿褲子。

  柱間被嚇得渾身冒冷汗,差點膝蓋一軟跪了。他總覺得這一刀差點就剁他身上了,小伙伴起床氣好恐怖!

  斑也被嚇出一身冷汗,兩手環胸,故作平靜,目光漂移不敢看那可怕的場景,視線冷不丁跟一個人撞上,他簡直要窒息了。

  泉奈怎麼在這裡?!

悠于 2020-7-22 19:21

第31章

  一刀下去雲靜靜拿到全場mvp,誰都不敢吱聲,噤若寒蟬,挨了這一刀的承受不住劇痛昏迷了,他的兩個同伴近距離目睹,視覺衝擊力過大,當場尿了褲子。(小說網)

  「你們剛才是不是想說啥?」雲靜靜提著刀,上面血都還是熱的,對嚇尿的兩人露出和藹的微笑。

  按照套路來說,這兩人肯定得放兩句狠話,比如說「得罪了深田大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又比如說「敢得罪我們,xx不會放過你的」,或者是「你知道我是誰嗎?敢和我作對」,不過他動作太快,沒耐心聽傻逼瞎比比,直接一刀剁了。

  被嚇尿的兩人哪裡還敢說什麼,顫抖的架起昏厥過去的同伴跌跌撞撞逃走,一路留下斑駁的血跡還有濕濕的水漬。

  雲靜靜看也不看那個差點落到施虐狂手裡的倒霉姑娘一眼,如果他是為了這個姑娘出頭,除非能送佛送到西,否則那個叫深田的傻逼報復不了他還報復不了這個姑娘嗎,所以這場衝突的性質必須得是深田得罪了他,大聲喧嘩吵到了睡眠不足正在補眠的他,被抓著揍,一通狂噴,所以雲靜靜收拾完人以後,就自己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後面圍觀的人立馬讓出一條道來,誰也不敢擋道。

  手裡搶來的□□隨手一丟,穿過走道回到包間裡,叫來的姑娘們都還在,他躺下來腦袋再次枕到那個小姐姐的大腿上,側身伸手抱住她的腰,閉上眼睛補眠,幾乎是秒睡。

  樂師機智的彈起音樂,舒緩柔和的樂聲叫雲靜靜眉頭舒展。

  斑這邊陷入了天人交戰,他的弟弟泉奈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打扮成花樓裡丫頭的模樣?看都看到了,難道還能若無其事假裝沒看到嗎,泉奈一定會生氣的吧,可身邊柱間也在這裡……

  斑看起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實際上整個人在弟弟的注視之下逐漸僵硬。

  柱間見雲靜靜回去了,吞吞口水,戰戰兢兢跟著轉身,剛邁出一步發現身邊的小伙伴一動不動,不禁伸手扯了扯,「斑?」

  斑沒有被扯動,渾身僵硬。

  盯著這裡看的泉奈眼睛都快噴火了。

  柱間感到奇怪,這針扎一樣的目光……順著直接看過去,發現那邊站著一個小姑娘,思考半秒,柱間驚嘆,「斑,難道那個是你的……」

  「閉嘴!」柱間這語氣,一開口就知道准沒好事,肯定又是要胡說八道,斑果斷叫他住嘴。

  「我還沒說啊。」柱間委屈巴巴。

  既然已經被自家哥哥發現,泉奈索性不再隱藏,直接走過去站在斑面前,睜大眼睛,指著柱間問:「斑哥,他是誰?」

  斑頭都大了,肯定不能跟自家弟弟說柱間是忍者,他完全能想像到泉奈聽了後炸起來的反應,但是不說也瞞不過去,他自己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了柱間是忍者,有些東西藏不住的。

  柱間好似完全沒感覺到小伙伴的為難,衝泉奈露出一個笑臉,歡快的說:「我是斑的朋友,我叫做柱間!」

  「誰問你了,我在問斑哥,不要厚臉皮的湊上來!」泉奈凶巴巴的說。

  「那個……泉奈,我們回包間再說。」斑干巴巴的說,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圍觀,「還有你這身是怎麼回事?這幾天你應該沒有任務。」

  「還不是因為斑哥你,最近老是跑出去,還不說是去哪裡,所以今天我就悄悄跟上來。」說著,泉奈惡狠狠瞪了一眼柱間,「誰知道是跟其他忍族的人在一起,跑得飛快我差點跟丟了,最後還跑到別人家的花樓裡。為了混進去查看,我只好打扮成這個樣子。」

  泉奈太小了,還遠遠不到跑花樓消費的時候,直接進來會非常引人注意,何況他還是一個人。

  斑表情扭曲了一下,目光不禁漂移。這些話聽起來很像他撇下弟弟自己跑去瀟灑快活了,可這也沒辦法,誰讓柱間是其他忍族的忍者,像小靜,就沒這種顧忌了。

  等等,小靜!

  「我們不要在這裡說話,回包間吧,小靜還在那裡。」斑拉起泉奈就往包間走。

  泉奈走到斑和柱間中間,把兩個人隔開。

  柱間一臉無奈,斑的弟弟好像很討厭他。

  進到包間裡斑的動作下意識變輕,怕吵到已經再次枕到小姐姐大腿上的雲靜靜,泉奈顯然也想起那驚天一剁,小心翼翼瞅一眼,放輕腳步。柱間完全就是戰戰兢兢了,同手同腳的僵硬動作,坐回剛才的位置,如坐針氈,生怕不小心吵到小伙伴也給他來那麼一下。

  舒緩柔和的音樂有助於放松情緒,面面相覷彼此都沒出聲。

  斑撥了一盤點心到泉奈面前,示意他吃。

  盡管泉奈還有些氣鼓鼓,但自家斑哥親自給的點心他不會拒絕,伸手捻了一塊,咬一口,甜滋滋的味道讓他眼前發亮,心情都變好了。

  吃了一塊點心,泉奈壓低聲音,「斑哥,究竟是怎麼回事?」

  斑無奈,「偶然一次遇到,交談了一下發現彼此挺聊得來,之後就一直有見面,其他的就沒有了。」

  泉奈滿臉懷疑,他家斑哥這麼說他當然是信的,但是吧……

  「也包括來花樓?」

  這才是讓泉奈感覺最扯淡的地方,花樓什麼消費水准自家為了收集情報就開了一家,斑哥不但跟個陌生忍者聊得來,還一起跑花樓裡玩?

  斑咳嗽一下,壓低聲音,「是小靜。」

  柱間在旁邊不甘寂寞的搭話,「是啊,是小靜包的消費,一人抓一把珍珠,可大方了。不過說起來,小靜以前不去花樓的,還是我跟斑帶他來了一次,他才知道,之後一直很喜歡來看姑娘跳舞。」

  斑面子掛不住了,他感覺柱間在破壞他在弟弟心中的形像。

  「斑哥……」泉奈果然神色復雜的看著斑,欲言又止。

  斑一臉憋屈,「別瞎想,只是看看跳舞而已。小靜住的地方只有他一個人,成天遠離人群,我跟柱間不去找他,他只能跟自家養的畜生玩,我們怕他憋壞了,帶他來花樓看看,一般人有條件的不都喜歡來花樓尋歡作樂嗎,總不能帶去賭場。」

  這個解釋泉奈接受了,不愧是斑哥,果然溫柔體貼。

  這邊正睡得香甜的雲靜靜動了動,那邊三人立馬噤聲。

  過了一會兒發現沒動靜,三個腦袋湊到一起竊竊私語。

  「他叫小靜?也是斑哥的朋友?」泉奈瞅一眼,很小聲的說:「感覺不像忍者,但是跑得也很快,一點都不比斑哥慢。」

  「嗯,小靜確實不是忍者,具體是什麼……」斑的目光瞟過去,他懷疑柱間可能知道什麼。

  「可能跟神道有關。」柱間立馬從善如流道,但沒有仔細說。

  泉奈看柱間的目光立馬變得不一樣了,一臉懷疑,「為什麼斑哥都不知道,你卻知道?」

  「因為小靜之前吃菌子中毒了,我為了給他治療帶回去過啊,稍微發生了些事情,我家鬧鬼了,這才知道的,那天特別嚇人。」柱間滿臉心有余悸,「好多好多鬼在我家晃來晃去,還附到人身上,小靜出手解決了這件事情。」

  泉奈不大信,當忍者的,除非親身經歷,基本不大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不信你問斑,他在小靜家裡見到過鬼,還是女鬼。」柱間說著瑟縮了一下,女鬼的恐怖色彩總是特別多一些,雖然知道那是小伙伴的屬下,他也感到有些畏懼。

  斑一臉深沉的點頭。

  有自家哥哥作證,泉奈勉強信了,但心中還是有點疑問,不親自見一見是不會徹底相信的。

  「所以斑哥有時候帶回來的那些東西,是這個小靜給的嗎?」泉奈若有所思。忍者什麼生活水准大家誰還不知道誰,就算是資金充裕的大忍族,生活習慣也不會太奢侈,但斑哥時不時帶回來的東西明顯不像是忍者的作風,比如說那肉,比如說那水果……

  斑點點頭,他擺出嚴肅鄭重的表情,「所以泉奈,柱間的事情你幫我瞞著不要告訴父親。」

  泉奈猶豫,他看了看柱間,感覺外族忍者不可信,但自己斑哥這麼拜托了,太強硬拒絕他怕斑哥傷心。

  柱間衝泉奈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泉奈嫌棄白了一眼。

  瞅了瞅躺著的雲靜靜,泉奈終於勉強答應了,「好吧,我不告訴父親,但是斑哥,以後你出來玩,一定要帶上我,不准再獨自一人出門來。」

  斑還沒開口,柱間一臉興奮的說:「那不如我也帶上我的弟弟一起,你們不知道,小靜可喜歡我弟弟了,最近都沒見到小靜,我弟弟也挺想他。」

  斑立即警覺,他覺得自己弟弟這麼可愛,不會輸給柱間的弟弟。

  斑一口答應下來,允諾以後出門玩帶上泉奈一起。

  雲靜靜睡上一覺醒過來,發現包間裡多了一個小姑娘,斑跟她姿態親密,兩個人黏在一起,親親熱熱的。

  他一臉震驚的看著斑。

  感覺到強烈的視線,斑抬眼看去,發現小伙伴已經醒過來,正盯著自己看,只是那目光……

  斑看看為了混進來一身花樓丫頭打扮的弟弟,冷汗頓時下來了。

  「不,你誤會了小靜,這個是我弟弟!「斑慌忙解釋。

  雲靜靜的目光更加一言難盡了。

  「他瞧見我們進花樓玩,喬轉打扮混進來被我發現了!「斑奮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行吧,既然小伙伴這麼說,他就信吧,仔細瞅瞅確實有些相似。雲靜靜坐起身,揉揉眼睛,「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不知道在打誰,還提著刀砍了什麼,果然是最近太暴躁了,夢裡都在打人。「

  三人都想起那可怕的一刀。

  斑:「……」

  柱間:「……」

  泉奈:「……」

  好像有點幻肢痛。


第32章

  包間內一片安靜,誰都沒出聲,見他們如此,雲靜靜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還是柱間咽咽口水,硬著頭皮說:「那個,小靜……你剛才確實起身出去打了一個人,還搶了一把刀剁了他的……」剩下的他不敢說,幻肢疼。

  「唉?」雲靜靜詫異,「我還以為是在做夢,可能中途醒來時不太清醒吧,不過這麼暴躁感覺不太像我的作風,」他沉思了一下,「夢裡沒那麼多顧忌放飛自我了?」

  「……不說這個了,小靜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柱間轉移話題道,說起這個,他就對小伙伴最近在做什麼特別好奇,但是一想到自己心中的猜測便覺得不太自然,好有帶壞友人的罪惡感,猶豫再三,他還是決定問問,委婉的問出聲,「小靜最近在辦學堂嗎?」

  講起這個話題,雲靜靜就感覺有無數的槽想吐,他坐起身,對讓出大腿給自己枕了這麼久的小姐姐感覺有些歉意,保持一個姿勢太久容易腿麻,摸出一把珍珠給她,「若感覺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

  小姐姐輕掩唇角,笑吟吟道:「能夠服侍靜少爺的好事兒,可是被樓裡很多姑娘羨慕嫉妒,妾好不容易得到這機會,又怎會感覺累。多日不見,靜少爺憔悴不少,實在叫妾心疼。只不過靠著小憩,若能讓靜少爺緩解一二,是妾應當做的。」

  她說得是真心話,作為花樓裡的姑娘見慣了各種來尋歡作樂的男人,所以像雲靜靜這樣單純過來找人陪玩的絕對是一股清流,還出手闊綽大方,樓裡陪過他的姑娘都能看出來,他是真心沒其他意思,跟他一起玩自己不知不覺也會放松下來,體驗到單純的玩樂。有錢賺又能放松心情,姑娘們可不得搶。

  真會講話。雲靜靜心裡想,對她說:「你給自己****吧。」

  然後轉過頭,看著面前的小伙伴。

  「雖然我確實有辦學堂的意思,不過現在還早著,而且我現在有些懷疑我能不能辦好學堂了。」雲靜靜說著便消沉起來,他往榻榻米上一躺,呈大字型,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頹廢,兩眼望著天花板,「感覺要操勞過度,日漸禿頭啊。」

  泉奈撲哧一聲笑出來,覺得斑哥這個朋友說話挺有趣的。

  「不是學堂,你在教誰?還這麼累?」斑不解的問。

  雲靜靜更加頹廢了,消沉的側身抱成一團,懨懨的說:「有村民在我家門口舉行迷信活動,送了好一些活祭過來,全都是又瘦又小的小姑娘。明月說這些小姑娘已經是活祭,不能直接送回去,否則只有死路一條。我尋思著這些村民之所以這麼迷信,肯定是因為沒文化,就想教了這些小姑娘,以後好讓她們回村子把學到的東西傳播給其他村民,只要大家都懂知識明事理,就不會寄希望於迷信活動,結果……這些小姑娘好難教,我愁的整個人都憔悴了,黑眼圈越來越重,實在受不了了。」

  「……」

  「……」

  「……」

  同明月一樣,作為原地土著的他們也覺得雲靜靜這個思路好迷,知識一直以來被權勢富豪所壟斷,下層人民根本接觸不到,讀書在很多人眼裡是可望不可及的神聖之事,雲靜靜這波操作實在太騷。

  大家都目瞪口呆,感覺跟不上雲靜靜的思路。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斑強忍著吐槽欲,帶著微妙的心情,問:「你為什麼會想到教她們讀書?」

  「不教讀書還能干什麼?這個年紀的孩子不都是應該讀書的嗎?」雲靜靜理所當然的說,完全是不假思索。雖然他知道時代不一樣,這個時代的孩子哪有現代社會幸福,但他不是土著,也沒怎麼接觸過這個時代平民日常生活是怎樣的,所以想破了頭也想不出除了讀書之外還能怎麼安排那些小姑娘。不讀書簡直是邪道啊,小孩子都應該送入學校在知識的海洋裡掙扎……呃不,是在知識的海洋裡暢游。

  這理直氣壯到極點的回答成功讓大家都噎住了,果然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讀書這樣的奢侈事兒在他眼裡居然是人人都該有的。在這種氛圍裡,說不讓小姑娘們讀書該讓她們做其他的,好像反倒成了異類。

  雲靜靜碎碎念:「我是真的想好好教導她們,把我自己以前念的啟蒙課程都給搬了出來,就怕她們一點底子都沒有我如果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可能會教不好,我念的啟蒙課教材好歹是教育領域的專家編寫出來的,這方面他們比我更有研究,這些教材也經過了時間的考驗,培養出很多人才來。我都已經照著步驟來了,怕她們受不住壓力就連作業都沒敢布置太多,要知道我以前寫作業經常寫到很晚的,到底是我教得太差還是對待學生就應該給些壓力,不然學不好?作業寫的亂七八糟不說,昨天的測試考試統統都不及格,總分一百分,成績全都在五十分之下掙扎,連個位數的分數都有,我就忍不住講了她們幾句,結果嚇暈了一片。我又不會把她們吃了,這麼害怕做什麼,我平日裡是打她們還是罵她們了?我感覺我這一片苦心全都打了水漂,扔個石頭好歹還能聽聲響,我這起早貪黑整日裡熬夜的為她們操心,就這麼對我?」

  大家又是一陣無語,聽得出他這段時間過得有多麼苦逼,真心不知道該同情誰,別讓她們讀書不就好了。

  雲靜靜抱著膝蓋團成一團,在榻榻米上滾來滾去,突然,他坐起來,「我記得扉間一直學得不錯,不然下次柱間你把扉間帶回來,讓他給那些小姑娘講講心得講講課?」

  雲靜靜對自己的教書計劃不死心,讀好書多條出路,他的扶瓊山居可不是收容中心。這些山神信徒眼看著正在形成勢力,掃除文盲刻不容緩,要是連一群小姑娘都教不好,還怎麼給村民們掃盲,既然他決心收編這些信徒,對他們的行為規範化,就該好好負責,不能中途而廢,真心不想哪天看到一幫子狂熱信徒打著山□□義橫衝直撞,若不給宗教灌輸正確理性的思想,發展成邪教就糟糕了,落後蒙昧的時代最容易滋生出愚昧信仰,村民們自發獻上活祭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柱間一愣,沒有馬上答應下來,「我回去問問扉間吧。」小伙伴這事兒真心槽點太多,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然而最大的槽點是,「為什麼會有村民跑到小靜家門口搞迷信活動,還送活祭?」

  「你們還記得之前我在山裡撿到的那個老頭嗎?」雲靜靜問。

  柱間和斑點點頭。

  「就是他,無聊了回村子串門,跟其他人嘮嗑,瞎吹噓,搞得村裡人都信以為真,把我給當成山神,正好田地裡莊稼不太好,看我山腳下田裡的莊稼長那麼好,他們就把希望寄托到了我身上,大張旗鼓的在我家門口搞迷信活動。我知道人有時候會病急亂投醫,可他們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倒是來一個人問問啊,又不是多麼大的事情,搞什麼活祭,他們都已經把我給當成山神給祭祀了,我連說自己不是的機會都沒有。那行吧,地裡莊稼長好了總該消停吧,誰知道那個老頭戰鬥力這麼強,把其他村子的人也忽悠過來搞迷信活動,又給我送了活祭。明月說他對我山神的身份堅信不疑,我要是跟他說我不是,他能吊死在我家門口,道理說不通我還能怎麼辦,只能背下這個鍋。」講到這裡雲靜靜感覺心好累,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都把房子建在深山老林裡,遠離塵世的喧囂……」

  這神奇的發展柱間跟斑也是窒息了,向來只有別人妄圖封神的,哪有被逼著封神,簡直騷上天了啊。

  雲靜靜坐起身,狠狠抹一把臉,「所以你們知道我最近過得都是什麼日子了吧?我一定要掃除文盲,打擊迷信,那些村民肯定是因為沒文化才這麼迷信,等他們讀了書,知曉事理,就不會這樣了!」

  柱間和斑覺得這事兒懸,等村民們讀了書,說不定小靜就不是小小的山神,人家有文化了肯定更能吹,直接突破地界升為天神,跟其他至高神並駕齊驅。

  戰國人民的腦洞尿性,土著們更加懂,只有雲靜靜這空降的不懂。

  就連泉奈也是一臉微妙的表情,覺得這事兒很難說。

  雲靜靜想的很美,突然,他頓住了,把目光放到小伙伴身上,沉思片刻,認真的問:「你們要讀書嗎?」

  兩個小伙伴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一出,皆是用茫然的表情對著他。

  「讀史可以明智,讀書可以成長,若想開創太平盛世,當個文盲是肯定不行的,還要有學識,只有武力值只能是個莽夫,或許可以憑借武力一力降十會,把不安分的人都按下頭,獲得暫時的和平,但想要長治久安,就必須用腦子。」雲靜靜義正辭嚴道,有理有據,使人信服。

  柱間和斑互相看了一眼,覺得可以嘗試。

  恭喜少年,即將收獲語數政史地生物化豪華套餐,點亮文化界面技能樹,邁入德智體全面發展的大門。學習的道路上,少年白頭不是夢。


第33章

  柱間答應了把扉間帶來,而扉間向來對學習很熱忱,雲靜靜也對他的學習態度跟天分很看好,來都來了怎麼能不帶他一個,斑答應了泉奈以後出門帶上他一起,上課的時候單獨把他撇一邊總不好吧,所以泉奈也加入進來。

  學習小組在扶瓊山居中正式成立,老師是雲靜靜,成員是柱間和扉間,斑和泉奈。

  有教導小姑娘們的慘痛經驗在前,雲靜靜對自己的教書水平沒那麼自信了,但他不死心,把自己回憶編寫的教材拿出來,用到學習小組的課堂中。扉間果然不負所望,學習領悟的很快,一點就通,舉一反三,讓雲靜靜成功找回自信,他的教書水平其實沒那麼爛,雖然另外三人的表現比不上扉間,但天才嘛,有一個就該高興了,怎麼能指望所有人都是學霸,而且他們的表現比起那些小姑娘要好太多了。

  既然雲靜靜的教書方式沒問題,為什麼教小姑娘的時候屢屢碰壁,還把他給氣到原地爆炸呢?

  扉間知道事情原委後,犀利指出:「你在她們眼中的身份是山神對吧?山神在她們面前轉來轉去,她們恐怕連你說什麼都聽不清,光顧著戰戰兢兢了。」

  雲靜靜,「……」

  揭開真相的那一刻,雲靜靜悲從中來,就因為這個讓他受了這麼多天的痛苦折磨,還一度對自己產生懷疑?

  雲靜靜消沉心塞了,他放棄給小姑娘們上語數政史地生物化豪華套餐,想像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來自現實的沉痛一擊讓他不得不放低標准,只求能識文斷字,會加減乘除,懂得一些人生道理,不敢再求更多。然後趕緊送回她們原本的村子,展開掃盲工作,破除迷信。

  就算小姑娘們面對他時壓力山大,導致上課期間的狀態一直都是有聽沒懂,雲靜靜也只能自己擼袖子給她們當老師,因為沒有其他人能暫代這一職啊。為了提高學習效率,雲靜靜只好從其他方面想辦法,煉了靈慧丹,戲稱讀書聰明丹,給小姑娘們服用,健腦益智,還在上課的房間裡布下幫助靜心凝神集中注意力的陣法,力求在最短時間裡達成掃盲速成培訓。

  雲靜靜算是明白有些父母為什麼總喜歡給自己孩子買號稱能健腦益智的補品,他現在可不就是這種狀態,不能把知識直接塞到小姑娘們腦子裡就只能在各方面多下功夫,輔助提高學習效率。

  這麼一通操作之後,確實有效果,盡管雲靜靜還是不大滿意,也只能這樣。

  小姑娘都在雲靜靜眼皮底下,他可以天天給她們上課,學習小組就不一樣了,不論斑和泉奈,還是柱間和扉間,都不可能天天到扶瓊山居來,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忍者家的孩子更不閑,六歲開始就得執行任務,受個傷什麼的完全是家常便飯,像斑和柱間這個年紀,就已經有自己身為忍者隨時可能死的覺悟,這讓學習小組的進度異常艱難。

  柱間和扉間還好說,已經過了明路,只要他們說自己去扶瓊山居,族裡也就隨他們去了,斑和泉奈不一樣,族裡壓根不知道這件事,泉奈之所以跑過來跟蹤斑,不就是對他總是出門的動機產生懷疑,現在要是變成時常兩人跑出去,怕是要有其他人心生懷疑跟上來探查看看了。並不是說族人之間互相信任度太低,而是這種行為太反常,忍者職業病犯了,同時也是出於對族人的關懷,老是跑出去行蹤不明總是叫人擔心的。

  想要加快學習小組的進度,柱間和扉間,斑和泉奈,他們四人必須經常來扶瓊山居。放到現代社會很容易實現的條件,擱戰國時代卻障礙重重,主要原因就是窮。

  窮這個問題,那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解決的,而且並不只是小伙伴家裡窮,是整個社會都這麼窮,是社會普遍性的問題。想想那白米飯配鹹魚干居然算豐盛一餐,就知道整個社會大環境資源多麼貧乏了。

  因為手頭上還有這麼多小姑娘的教育問題,雲靜靜的注意力暫時主要放在她們身上,等全都送回去了,他才能全力關注學習小組的問題,迎難而上,可以說對讀書很執著了,堅定認為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應該讀書,在知識的海洋中掙扎……哦不,是暢游。

  今天雲靜靜決定給自己放個假,怒氣值攢到臨界點了,反正自從開始當老師以後,脾氣就一直不大好,那些給孩子輔導作業的家長就是他的真實寫照,自從決定放低標准以後佛是佛了一些,可他本質上是個道系啊,愛信信不信滾才是內心真實想法,不得不違背內心,憋得有多難受。

  這種缺乏娛樂的時代,也就只能去花樓放松精神了,不然還能干什麼,下地插猹嗎?

  看小姐姐跳舞,放現代也就是追追星罷了,在這個時代卻得去花樓,雲靜靜也很郁悶的。

  然而這次去花樓,心情不但沒變好,反而點爆了他積累下的怒氣值。

  雲靜靜能感覺有點不對勁,但他說不出是什麼不對來,只覺得媽媽桑對待他的態度有點反常,倒不是說沒以前熱情殷切了,就是有點不一樣,像是忐忑不安?欲言又止?心事重重?

  一如既往安排了包間,安排姑娘來跳舞,但雲靜靜敏銳察覺到這些小姐姐們的情緒有些不對,跟媽媽桑一樣似乎心事重重,不知道是她們沒能掩飾好情緒,還是他修真之後各方面身體素質都在提升,關於他人情緒的感知能力也變強了。

  直到一個小丫頭衝進包間跪在雲靜靜面前哭求,他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求求您了靜少爺,救救雪繪姑娘吧,她快死了!」小丫頭哭叫道,跪地上磕頭。

  見到有人聽見動靜跑過來,小丫頭懼怕自己被拖走,一不做二不休撲上來抱住了雲靜靜的小腿。

  「您若要懲罰就只管懲罰我,求求靜少爺您救救雪繪姑娘!」小丫頭豁出去,閉上眼睛大喊。

  莫名被抱住小腿一通哭求的雲靜靜一臉懵逼,隨即反應過來,這或許跟今天媽媽桑還有包間裡幾位小姐姐的異樣有關系。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快點撒手!」雲靜靜抽了抽被抱住的小腿,小丫頭抱得很緊,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讓他哭笑不得。

  媽媽桑幾乎是騷動發生後立馬就趕過來了,瞧見闖進包間的丫頭臉色立馬變了。

  雲靜靜揮手,「行了行了,我早看出你們今天不大對勁,有事情趕緊說,最好不要是拿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來煩我。」

  小丫頭大喜過望,不管媽媽桑難看的臉色,趕緊道:「雪繪姑娘被深田大人派來的人折磨的遍體鱗傷,已經快不行了嗚嗚嗚……之前那些服侍過深田大人的姑娘都是這樣,受不住折磨沒過多久就死了嗚嗚嗚……」小丫頭說著哭了起來,抽抽噎噎。

  雲靜靜腦子空白了幾秒,想了半天都沒能想起那個深田大人是誰。

  「深田大人一定是記恨靜少爺,想要報復您,卻因為找不到靜少爺,把火氣灑在了那天陪您的姑娘身上,雪繪姑娘還有其他幾位,都被狠狠折磨了一頓,就連以前服侍過您的,也正在被一一點名叫出來,還有些沒輪到,大家都好害怕嗚嗚嗚……」小丫頭哭得稀裡嘩啦。

  她這麼一說,雲靜靜終於在腦子裡對號入座上了,要說最近跟人結仇導致招來報復的,就只有上次來花樓被他收拾了一頓的那個誰,沒想到找不到他,居然把火氣灑到那天陪他的姑娘身上?

  「雪繪在哪裡?她們都在哪裡?帶我去!」雲靜靜聲音冷下來,命令道。

  媽媽桑聞言心頭砰砰跳,自然不是因為開心,而是嚇得,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論深田大人還是靜少爺,都不是她一個開花樓的能得罪的起,鬧起來不論結果如何,她這花樓一定沒好果子吃。

  媽媽桑趕忙攔住雲靜靜,賠笑道:「已經讓大夫悉心為雪繪姑娘還有其他姑娘醫治,女孩子定然都不希望被人瞧見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靜少爺有這份心意已經是她們的福分。」

  「你當我傻嗎?」雲靜靜翻白眼,毫不客氣的說,「你以為這還是花樓裡姑娘的問題嗎?那個叫做深田的賤人分明就是存心惡心我,雪繪她們是替我擋了災,這我還是分得清的!」

  媽媽桑神色僵硬,暗暗叫苦。

  「這花樓多少?你開個價!」雲靜靜開門見山,直言道。

  媽媽桑攔著不讓不就是怕他鬧大嗎,那行,他把花樓買下來,自己樓子裡的姑娘他自己做主。

  不等媽媽桑開口,怒氣值破表的雲靜靜直接伸手掏出一個裝滿珍珠的匣子塞到媽媽桑懷中,「夠了嗎?」

  這種事情發展叫媽媽桑驚呆了,完全反應不過來。

  雲靜靜繼續掏珍珠匣子王媽媽桑懷裡塞,一邊掏一邊說:「夠了嗎?夠了嗎?夠了嗎?夠了嗎?」

  一共塞了她五個匣子。

  突然暴富,媽媽桑都抱不住這五個裝滿珍珠的匣子,跌坐到地上,最上面一個翻倒,顆顆圓潤的珍珠滾了出去,散落一地,這場景簡直叫她差點昏厥,呼吸都停滯了,差點窒息才反應過來,慌忙撿珍珠,並連聲道:「夠了夠了!這樓是靜少爺的了!我馬上為您辦妥!!!」

  雲靜靜扭頭,見小丫頭呆愣原地,喝道:「還不趕緊帶路!」

  小丫頭如夢初醒,慌張道:「是!靜少爺請跟我來。」

  修士想到海裡摸珍珠確實很容易,但搞到手的珍珠顆顆圓潤,品相極好,雲靜靜有理由懷疑一周目可能打劫了個蚌妖,想要多大的珍珠都是一句話,莫說顆顆圓潤,就是想要珍珠長成個仙女樣,蚌妖都能搞出來。


第34章

  在小丫頭的帶領下,雲靜靜來到雪繪的房間,她安靜的趴在床鋪中,一動不動,長長的頭發隨意散落。

  雲靜靜在雪繪的床鋪邊盤腿坐下,問道:「她傷的是背?」

  小丫頭眼淚頓時就落了下來,哭得十分凄慘,搖頭哽咽道:「不是,雪繪姑娘全身上下都是傷,根本沒有一塊好肉,她說這樣趴著舒服一點嗚嗚嗚嗚……」

  雲靜靜深深皺起眉頭,他伸出手,小心翼翼抓起雪繪的一只手,掀起袖子露出手臂來,眼睛頓時瞪得老大,白皙細嫩的皮膚慘不忍睹,一道道紅痕交錯,想也知道絕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這才只是小臂部分。雲靜靜面沉如水,放下雪繪的手臂,掀起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她穿著白色的單衣,安安靜靜的趴著什麼反應都沒有,雲靜靜伸手摸了摸她脖頸處的脈搏,已經十分微弱,若他今天沒有來,雪繪氣息奄奄大概熬不過今天晚上。

  雲靜靜手按在雪繪背上,給她輸入真氣,為她續命。

  待生命穩定下來,收回手,雲靜靜對小丫頭命令道:「拉開她背上的衣服,我要看看她的背。」

  「……嗚嗚,是。」小丫頭抽噎著遵命,動作小心利索的解開雪繪身上的白色單衣,拉下來,露出她的背部。

  背部的傷痕果然比手臂更加觸目驚心,確實如這小丫頭所言沒有一塊好肉,縱橫交錯的紅痕霸占了整個背部,這是存心要將人折磨致死,毫無疑問的凌虐。更讓人憤怒的是,雪繪的這些傷痕沒有任何經過治療的跡像,連藥都沒有塗。

  「媽媽桑說雪繪正在接受大夫悉心的醫治?」雲靜靜面無表情。

  小丫頭咬牙,「媽媽桑說謊!雪繪姑娘還有其他幾位根本沒有接受到任何醫治,全都被丟在那裡等死!」

  雲靜靜兩手放在膝蓋上,緊緊握成拳頭,努力平復了一下心頭叫囂的情緒,從荷包裡掏出一個瓷瓶,這裡面放著她煉制的療傷丹藥,既然要煉丹,在這種治安不好的亂世自然少不了療傷用的丹藥,就算自己不用,備著哪天說不定就會用上,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雲靜靜從瓷瓶裡倒出一顆到手心,小丫頭一看便機靈的想要找杯水來,雲靜靜出聲阻止,「不用了,服用丹藥無需水,入口即化。」

  小丫頭睜大眼睛,滿懷期待,「真的嗎?真是太神奇了,一定是很好的藥?」

  雲靜靜將丹藥送入雪繪口中,入口即化,藥效立馬開始發揮,游走全身,不一會兒雪繪便發生低低的一聲吟,睜開眼睛來。

  「雪繪姑娘你醒了?!」小丫頭驚喜極了。

  「……蕙…音?」雪繪的意識還有些不清醒。

  「是我!是我!」蕙音小丫頭喜極而泣,抹抹眼淚,「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雪繪姑娘剛才一動不動,身上也好冷,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雪繪姑娘了!嗚嗚嗚嗚!」

  「別哭……」雪繪突然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靜少爺?」

  「是我求了靜少爺來救雪繪姑娘,靜少爺果然是好人,他給雪繪姑娘吃了很珍貴的藥,效果太神奇了,雪繪姑娘馬上就醒了!」蕙音連忙說。

  雪繪心中一驚,慌忙就想起身道歉。

  「你別動,身上不舒服就好好呆著。」雲靜靜伸手制止她,眉頭擰的老緊,「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雪繪小心翼翼趴會去,驚訝發現讓她徹夜難眠無法入睡的傷痛竟似不翼而飛了,心中忐忑,不知是給她用了什麼藥如此神效,定然非常珍貴。

  「已經不疼了。」雪繪低聲道。

  「不疼了就好,你好好休息吧。」雲靜靜擰緊的眉頭微微松開,惡劣的心情稍微得到些許安慰。

  「只是,雪繪這種人……怎配用那樣的神藥,靜少爺,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雪繪小聲說,比起以前以「妾」為自稱時的談吐,此刻多了幾分真心。

  「不是什麼珍貴的藥,我自己做著玩的,不必如此惶惶不安。安心吧,這樓已經被我買下了,現在我才是這裡的主人,你好好休息,什麼都不用擔心。」雲靜靜淡然的說,伸出手將被子給她拉上。

  雪繪眼睛睜大,愣怔怔看著雲靜靜,過了幾秒才收回視線,垂下眼瞼,「深田大人他……」

  「我會解決這件事。」雲靜靜打斷她的話,斬釘截鐵道。

  雪繪縮在被子裡,側頭盯著雲靜靜看,突然輕笑,「靜少爺,對女人太溫柔了很容易被騙的,您的這份溫柔,會成為女人利用您的利器。」

  「我知道,越美麗的女人越有毒嘛。」雲靜靜風輕雲淡道,張無忌他媽早就說過這句話。

  「告訴您這句話的人,一定是個美麗的女人。」雪繪輕聲說,眼角眉梢都透著股說不出的溫柔韻味。

  雲靜靜深以為然的點頭,張無忌他媽可不就是個又美又毒的女人,他知道雪繪是想提醒他什麼,過於溫柔的人總是容易被傷害,但他自認自己不是那種溫柔聖母的人,還很斤斤計較,小氣自私。

  「你好好休息吧,肚子餓了就讓蕙音去端些吃的來,我要去看看其他幾個姑娘。」

  「蕙音,去給靜少爺帶路。」雪繪連忙道。

  「雪繪姑娘,你……」蕙音有些猶豫。

  「我沒事了,也不餓,正好想要好好休息。」雪繪立馬找了個台階下,好讓蕙音放心。

  「嗯!」蕙音開心應了一聲。

  雲靜靜給每個奄奄一息的姑娘都輸了真氣,喂了療傷丹藥,將人搶救過來。

  他的心情很差,非常差,就像即將爆發的活火山。

  這個時代對女性真的太不友好了,亂世之中女性總是弱勢群體,作為活祭送上來的都是小姑娘,這說明一個群體若要選擇遺棄其中一個以求得整個群體的生存,首先是群體中的女性,尤其是年齡幼小的女孩。世道不平靜,孩子難養活,女娃娃最受嫌棄瞧不起,即是幼小難以養活的孩子,還是性別弱勢群體的一員。花樓是為男人服務的存在,是女性依附於男性的產物之一,在這裡,女人不是人,只是商品,所以只能默默接受一切。

  雲靜靜知道古代重男輕女,也知道女性在這個時代生存不易,但只有真正接觸到才知道,現實遠比想像的更加殘酷,也更加的深刻。

  一周目當真考慮周全,讓他以男身作為起點,自己最了解自己,如果一開始是以女身作為起點,就算知道自己能轉換性別,也會下意識選擇自己熟悉的狀態。一周目的這個安排,為他省去了很多無謂的麻煩,降低外界環境對他的不良影響,也避免了某些可能要磕絆到的石頭。

  雲靜靜感覺心裡憋得慌,就像有一團火在使勁燃燒,讓他煩躁,讓他狂暴。

  媽媽桑找了過來,她帶著一個匣子,小心翼翼在雲靜靜面前跪坐下來,將自己帶來的匣子打開,裡面全是一疊疊的紙張。

  「這些是樓子的房契,還有樓裡姑娘的身契,全部都在這裡了。」媽媽桑將匣子往前一推,畢恭畢敬的。

  雲靜靜瞥一眼,沒有仔細翻看,反正這些也不懂,看了也白看,到時候讓鬼僕好好核查一遍就是,若是媽媽桑膽敢耍他,自然饒不了她。

  「深田派來的人,來過幾次?」雲靜靜冷冷問。

  媽媽桑渾身一顫抖,小心翼翼說:「只來過兩回,靜少爺您都不在,之後就沒有再來了。」

  雲靜靜不言不語,在發呆。

  「樓裡的契紙已經全都交給您,這裡已經是靜少爺的地方,我一個外人不便繼續逗留,告辭。」媽媽桑匆匆忙忙就想走,她怕自己繼續呆下去要躺槍,深田大人的人是沒再繼續來了沒錯,但深田大人什麼脾性她還不知道嗎,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指不定派人盯梢著這裡,只待目標出現就過來圍堵。

  雲靜靜揮揮手,不耐煩跟她多說。

  媽媽桑把雪繪幾人丟在那裡自生自滅很可惡沒錯,但她又不是開善堂的,一家花樓的老板還能指望她有多少良心,反正現在已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兩清了,這樓是他的,這樓裡的姑娘也都是他的,以後怎樣是他做主。

  媽媽桑走了沒多久,深田的人果然跑來圍堵,他們凶神惡煞的闖進花樓裡,氣勢洶洶,然而還沒能耍威風耍多久,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鬼僕按倒了,雲靜靜可不是真的啥都沒做在發呆,呼喚來鬼僕可比深田的人兩條腿跑來快多了。擁有紙人所化傀儡之身的鬼僕肉眼看去與常人無異,普通人根本沒法分辨出來。

  雲靜靜走出來,站在俘虜面前,問身邊的蕙音,「之前深田派來的人在這裡面嗎?」

  蕙音看了看地上按倒的俘虜,狠狠一點頭,「全都在,就是他們!」

  「那行。」雲靜靜居高臨下俯視俘虜,「現在這樓是我的,裡面的姑娘也都是我的,你們背後的那個深田派你們來故意折磨我樓裡的姑娘,就是在打我的臉。」

  雲靜靜輕描淡寫的一句吩咐:「把他們雕剁了,碎了喂他們吃下去,免得讓髒東西污了我這地兒。」


第35章

  就問你們誰敢吱聲?

  生前為了出任務有必要的話各種心狠手辣手起刀落不帶猶豫的鬼僕都顫抖了, 沒敢抗拒命令,全程乖巧,讓干什麼就干什麼, 實則恍恍惚惚。

  受不住生理上到心理上的巨大打擊與折磨,俘虜們全都昏了。

  「全都丟深田床上,我這可不收垃圾。」雲靜靜擺擺手,就跟趕蒼蠅一樣。

  鬼僕迅速提著俘虜從雲靜靜的視野範圍裡消失。

  「不好意思, 處理了一點私事, 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該玩的繼續玩啊,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雲靜靜對周圍的人說道, 笑得特別可愛。

  親眼見到這麼一幕,誰還有心情尋歡作樂啊, 男人來花樓還能想干什麼,很多是抱著不純潔的目的, 此刻已經全都萎了, 沒尿褲子是他們最後的倔強,但心裡已經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揮之不去。

  「諸位,既然這花樓現在已經歸我, 自然就要按照我的規則來,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起便不一樣了,希望大家今天玩得愉快。」雲靜靜一副和氣生財的樣子對大家講, 然而現場就是跟按了暫停鍵一樣,在大魔王的威懾之下噤若寒蟬。

  雲靜靜也沒指望別人怎麼熱情回應他,只不過走個過場宣布一下而已。

  說完就回去了。

  今天客人走的格外早,除了雲靜靜吩咐的有意清場沒讓新的客人進來,還有一部分原因自然就是受到嚴重驚嚇的客人沒敢多呆,無比純潔的跟姑娘們聊聊天,看看跳舞,就火速撤退了。為什麼非要消磨一些時間才走,呵呵,沒看到那些得罪這個新樓主的人什麼下場嗎,誰都不想步上後塵。

  等客人都走光了,雲靜靜就組織眾人開場會議,因為空間有限,沒有能夠容納所有人的大廣間,只讓樓裡有地位的參加,別看只是一座花樓,裡面的地位劃分也是三六九等的,凡是符合條件的都必須參加,就連本該還在休息的雪繪等人也在,吃了丹藥後她們恢復的很快,現在基本沒大礙,只需要好好休養一下。

  「我就實話跟你們說,既然這樓已經是我的,以後就按照我的喜好來,首先就是這名字,得改,我想好了,就叫做百花藝術團,剛好你們個個都會點藝術,琴棋書畫,跳舞唱歌樂器插花茶藝,最優秀的幾個姑娘更是造詣非凡。我這人很有潔癖,對污七八糟的事情特別討厭,也不耐煩處理這裡污糟事兒,所以我會發一個行為守則的本子,你們都給我背下來,以後就照著這個來,有異議可以跟我提,但是不要什麼雞毛蒜皮的事都跟我講。」

  「以後百花藝術團的營生就以藝術為主,我知道你們可能不習慣,說不定有人以為只是換湯不換藥,本質上還是原來那一套,也有可能在心底暗暗嘲笑我的,假清高什麼,也有可能會有人對我陽奉陰違,諸位腦子裡在想什麼我都不想知道,我這麼單純的人不想跟人玩勾心鬥角,我只想有個地方可以單純的欣賞藝術。」

  「所以有一條鐵律,我要當場宣布。百花藝術團禁止亂搞男女關系,如果有兩情相悅的跟我講,若當真是良人我自會批准,若是私底下瞞著我瞎搞,一旦被我抓住了,男的剁雕,女的切胸。」

  現場眾人誰都不敢出聲。

  有兩例前車之鑒,誰都不敢懷疑雲靜靜話裡的真實性,他意思很明白,以後這樓就是單純的藝術中心,誰要是敢把花樓的那一套偷偷用到這裡,私底下賣身,被他抓到了男的剁雕,女的切胸。

  花樓裡的女人確實身不由己,但人都有舒適圈,一旦習慣了這樣的規則,某天驟然不准了,又該何去何從呢,也許有一部分人會從被迫賣身,變為主動賣身。雲靜靜的這條規則,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醜話說在前頭,給所有人打預防針,定下一條不容觸犯的鐵律,警告所有人那個代價她們承受不起,壓下轉型期間的騷動,另一方面,如果以前花樓的常客對姑娘糾纏不清,便可以拿出這條鐵律義正詞嚴拒絕。

  第二天,果然沒有一個客人敢上門來,昨天的消息都傳出去了,誰還敢進來,這條花街上的花樓多的是,這裡又不是非來不可。

  原本生意不錯的樓子這一整天安安靜靜無人上門,叫其他人暗地裡笑話,能搞得這麼冷清也真是厲害,只怕是換了主人之後從此一蹶不振了。

  其實這一整天裡雲靜靜都在抓著百花藝術團所有人背誦團規,連夜根據山神信徒守則修修改改之後制作出來的,他一個人忙不過來,鬼僕全都上了,就算背不下來,也必須熟悉。

  為了這件事,連續多天都沒開張,就為了立規矩,期間雲靜靜給千手下了訂單,讓他們派人來把百花藝術團住的屋子庭院整體都翻修一遍,並裝上抽水馬桶。因為千手們翻修屋子很有效率,所以是一半翻修,所有人住到沒翻修的那一半屋子,等到翻修的好了後,所有人擠一擠暫住新房間,讓千手們把未翻修的那一半也翻修了。

  翻修的時候雲靜靜悄悄給布了陣,有靜心舒緩叫人身心放松的效果,等到陣法激活,進入陣法範圍的人就會下無意識放松,感覺這裡特別叫人舒服,什麼煩惱都沒了,負面情緒消失一空,也設置了一些防御措施,安全第一啊,在別人看來就是他指揮人在某些位置放了些石頭擺設。

  一通忙活後整個屋子庭院煥然一新。

  總體面積不變,格局裝潢卻都不一樣了,既然是藝術團,自然要有個可以欣賞歌舞的大舞台,所以從大門進來是個寬敞的大廳,中間有個舞台,一樓是普通觀眾席,二樓是包間觀眾席,這個部分簡直是藝術團的靈魂啊。

  百花藝術團這麼大的翻修動靜外面自然看得到,搞好以後畫風都跟花街上的其他樓子不一樣了,別人都是花樓,就它是藝術團。

  接著,百花藝術團的屋子裡飄出了叫人無法抗拒的美食香味,那味道勾人饞蟲,叫從沒接觸過的戰國人民深深的騷動了。

  也沒啥,就是照著食譜燉了佛跳牆,整條花街都是這股香味而已。

  這是什麼?

  為什麼這麼香?

  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呢?

  當受到香味吸引的路人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踏入了百花藝術團的地盤,來都來了,他一定要知道到底什麼東西這麼香!

  只吃一口他就成淪陷了,哪怕後面知道是動物肉燉的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後面進來的人基本都是被香味勾引進來的,美食使人克服一切心理障礙,嘗一口後就掉入這個坑,再也爬不出來。什麼「吃了哪種動物下輩子就會變成那種動物」都是騙人的,以前會相信肯定是因為做的不好吃,這麼香,這麼好吃,誰能說不?不能!

  有陣法使人身心放松,掃除一切負面情緒,美食帶來極致的味蕾享受,歌舞創造視聽愉悅,一傳十,十傳百,憑著口碑,百花藝術樓火了,成了花街上的一股清流,從頭到腳由內到外都跟花街的畫風不一樣。

  但是雲靜靜卻不大高興,因為他發現百花藝術樓火歸火,看才藝表演的只是順帶,吃飯才是主要目的,尤其是到了吃飯時間,人特別多,爆滿,其他花樓裡的客人都跑來這裡,為了供應美食鬼僕們忙極了,感覺根本不是藝術樓,而是飯館。有客人覺得這裡叫人身心放松,忘卻一切煩惱,是個好地方,想在這裡住幾天,住宿費不是問題,保證遵守規矩沒其他想法,也有的干脆表示要長期包房間,隔幾天來住住,放松一下,完全是把這裡當成了休閑會所,姑娘們都成了知心姐姐專業客服,跟這些非要來這裡住的客人談人生談理想談和歌,下下棋,彈琴聽曲陶冶情操,共賞插花茶藝。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不會做飯的藝術樓不是好休閑會所?

  轉型過頭,面目全非。

  開張一個月,百花藝術樓迅速成為花街上最受歡迎的地方,大家都叫它百花樓,以食物好吃,打破傳統飲食叫人流連忘返跟環境舒暢睡一睡全身松快煩惱去無蹤出名。

  生意好是好事,但這個發展怎麼就叫人這麼別扭,感覺怪怪的。雲靜靜不死心,想要搶救一下,他覺得可能是自己第一次創業經驗不足。既然本地歌舞不占優勢,缺乏吸引力,不如走創新路線,排演一些現代的古風歌舞,這個急不來。

  雲靜靜把目光放到了整條花街的衛生環境上,花街作為高消費的銷金窟,時常有達官貴人出沒,這裡的衛生環境自然不會差,但在他眼裡依舊屬於髒亂差,整條街道並沒有經過系統的規劃,道路狹窄,還都是泥土路,一下雨路面積滿水,沒有專人打掃街道,大家都是各掃自家門前雪的態度,有的會把生活垃圾運送遠一些的地方處理掉,有的就干脆亂扔了,堆在陰暗的巷子裡,又或者是少有人經過的角落。

  針對花街的衛生環境問題,雲靜靜制定了一份改造計劃,號召花樓一起整治街道,家家戶戶挖下水道,安裝抽水馬桶,給街道鋪上石板,一起出錢雇人定期打掃衛生處理生活垃圾,美化環境,在路邊載上景觀樹,安置花箱。

  本以為不會這麼快做出回應,甚至可能直接被無視,有一家花樓率先積極響應,表示想跟百花樓的老板見一面。

  這自然沒啥好拒絕的。

  瞧見對方派出的人第一眼,雲靜靜覺得,沒錯了,就是這個人,這個人就是他期望的ssr呀!

  「這位小哥,有興趣當偶像嗎?會有無數人為你痴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牆哦!」

  宇智波小哥:???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耶,宇智波天團,為你痴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牆!

悠于 2020-7-22 19:21

第36章

  宇智波小哥不知道偶像是什麼, 但他今天是有正事要談。

  花街突然冒出這麼個風格迥異的地方,自然十分突兀,宇智波家為了收集情報在花街裡開了一家花樓作為據點, 自己眼皮底下發生的事情當然不能稀裡糊塗,派人假裝客人混進來探查。一進入百花樓的底盤,這名忍者就感覺到裡面別有洞天,普通人感覺遲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只知道進入百花樓後就感覺身心愉悅精神放松, 身為忍者感知敏銳, 不會像普通人那樣糊裡糊塗,敏銳察覺到這裡面絕對大有文章。

  宇智波是以幻術跟火遁見長的忍族, 其家族血繼界限寫輪眼聞名忍界,天才輩出, 多少人羨慕嫉妒恨,然而這個家族卻並非無懈可擊, 寫輪眼讓宇智波傲視忍界, 卻也給他們自己帶來很多問題,開眼後的宇智波精神力活躍,一方面讓他們的幻術更加強大,另一方面有不小的副作用, 心中容易堆積負面情緒。

  這名宇智波進入到百花樓的瞬間,便感覺自開眼以來一直縈繞心頭的負面情緒如同煙霧一樣散開了,整個人放松下來,說不出的舒暢, 這種感覺他很久很久沒有感覺到了,就像壓在心頭的石頭被突然搬開,豁然開朗。

  百花樓背後的老板一定不是普通人。

  宇智波需要百花樓中的這個秘密。

  他當下便做出這兩個判斷。

  不知道百花樓背後老板的深淺,宇智波沒有貿然行動,只是暗中觀察,目睹百花樓如何火爆花街成為附近最受歡迎的……飯館?旅店?

  宇智波暗搓搓等待機會,接到百花樓發出的這份信函,可不得打蛇隨棍上,借此機會見一見百花樓背後的老板。

  被派出來作為代表人的這位宇智波小哥一看跟自己見面的是個小少年,倒也並不驚訝,他早就得到消息這座樓被一個叫做靜少爺的人買了,他認為這個靜少爺應該只是被推出來掩人耳目的而已,沒指望馬上見到百花樓背後的老板。

  不過,偶像?

  宇智波小哥懵逼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感謝厚愛,只是我沒有這方面的興趣。」

  意料之中的被拒絕了,對方大概連偶像是什麼都不知道吧。雲靜靜心裡想,他沒有放棄,但也沒有死纏爛打,今天見面的目的他可沒有忘記,對花街中頭個響應自己號召的,他還是抱了極大期望的。

  「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雲靜靜從善如流走起正常流程來,首先就是姓名交換,「我叫做靜。」

  「靜少爺的威名我自然知曉,您可是在花街一戰成名,百花樓能夠重新開張,並且這麼短的時間裡生意興隆,相信花街裡不少人驚掉了下巴,也恨的咬牙切齒,畢竟百花樓生意好了,其他花樓的客人就少了。」宇智波小哥笑吟吟,自我介紹道:「靜少爺叫我信就可以。」

  「既然如此,你們難道就不恨?」雲靜靜挑眉問。

  「不瞞您說,我其實來百花樓吃過,輸得心服口服,客人喜歡來這裡也是理所當然的,只是有一點一直不解,不知為何一踏入百花樓便感覺身心舒暢,什麼煩惱都沒了,我想,若在這百花樓睡下,大概會格外香甜。」宇智波信不好意思的說,笑容可愛,就像鄰家大男孩。

  「所以我這裡快成為飯館休閑會所了。」雲靜靜無奈的搖搖頭,「轉型過了頭。」

  「我若能做到這個地步,開心還來不及。」宇智波信贊賞道。

  感覺不進入正題就要演變成商業吹捧了,雲靜靜輕輕咳一聲,「謝謝你的誇獎,不過我們還是談談今天的正事吧,諸多花樓中只有你們家響應最快最積極,有人這麼捧場說實話我還挺高興的,不過我轉念一想,就算是跟我一樣無法忍耐這街上的髒亂差,似乎也積極過頭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正好想跟我談,恰好這邊拋出一個機會?」

  「靜少爺果然聰慧,我們確實是有事想跟百花樓真正的老板談一談。」宇智波信點點頭,稍微透露自己此次見面的目的。

  「我就是老板,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雲靜靜淡定說。

  「……呃……」宇智波信一臉糾結,看起來跟族長兒子差不多大,就已經是主事人?即便宇智波人才輩出,這個年紀通常也是聽從長輩命令並沒有話語權的。

  「要是以前沒見過,現在你見到了,我就是老板,你讓我變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我可辦不到,當然,如果你是想讓我編故事的話,什麼版本都好說,我就只當是找了個人陪我嘮嗑。」雲靜靜一臉無所謂,他都已經說了自己是老板,別人不信還能怎麼辦,能談就談,不能談就算了。

  宇智波信的眼睛瞬間變紅了。

  雲靜靜落入幻術,並奪走控制權,在對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語重心長的說:「小哥,你這種行為很不好,很容易引起誤會的你知道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對我做不可告人之事,我是個明事理的人,你應該是想確認我的話是不是真的對吧,當然,如果能掏點其他情報出來,你肯定也不會介意的,如果能直接達成今天來這裡的目的,那就更好了。我說的是吧?」

  宇智波信臉色凝重,明明是他施展的幻術,此刻控制權卻在對方手中,他被反制了。事發突然,猝不及防,宇智波的幻術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

  「想用精神力控制我,你還早的很呢,不知道我們玄門修士會修煉神識吧,雖然你的精神力比普通人強,但完全沒有修煉的痕跡,全靠天賦,吃老本啊。」雲靜靜滿臉深思,「天生精神力強,卻沒有修煉,如果不懂得控制其活躍性還經常使用的話,感覺容易得精神病啊。你今天是不是打算探查百花樓為什麼有靜心凝神的作用?對你這類人來說確實挺重要的,精神力活躍,另一方面也就是不穩定的意思,不穩定也就意味著狂躁。」

  雲靜靜放開幻術,重獲自由的瞬間宇智波信立即後退拉開距離。

  「緊張什麼,有話好好說就是了。」雲靜靜吐槽,下一秒說道:「你打算花多少買?我這裡可以出售便攜式的,每天隨身攜帶很方便。」說著掏出一塊玉佩放到榻榻米上,隨手一推,玉佩向前滑了滑,沒多用力,看對方這副炸毛的樣子,滑太近了怕不是要跳起來。

  宇智波信緊緊盯著雲靜靜,見他始終從不容不迫,也沒有露出惡意,繃緊的神經稍微放松,不動聲色道:「這東西跟進入百花樓的效果一樣?」

  「反正都是靜心凝神的,具體如何你自己用了才知道,我吹得再好也比不上你自己用後的感受來得直觀。你要是想買,現在就可以講,過期不候,機會不等人。」雲靜靜十分淡定,還催了催對方。

  想到自己今天的的目的,宇智波信不得不妥協,如果這東西當真有那個效果那自然最好不過。他小心翼翼上前兩步,一腳挑起榻榻米上的玉佩,伸手接住,落入掌心的瞬間他便感覺心頭一顫,好似清風吹散了心頭的陰霾,這立竿見影的效果叫他知道這東西確實就是他想要的。

  宇智波信跪坐下來,「抱歉,是我太緊張了。」

  「要多少?還是就手上這個?」雲靜靜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自然不是只有手上這個,不瞞您說,我們宇智波希望能夠大量訂貨。」宇智波信報出自己背後的家族,展現合作誠意,另一方面也算是威懾,畢竟宇智波是忍界大族,武力值強大。

  雲靜靜果然呆了一下,漫不經心的神情有些變化,他陷入沉思,好半晌才回神。

  「你們宇智波還有沒有其他像你這樣長相俊俏的?」

  「……」宇智波信。

  雲靜靜一臉熱絡,「應該並不是每一個宇智波都是忍者吧?有長相俊俏當忍者前景不太好的嗎?可以考慮當偶像,從此走上人生巔峰,達成用臉吃飯的成就,天生我材必有用,也許當不好忍者,是因為天份不是當忍者啊。」

  「……這個我會轉達給族裡,但是有沒有人願意我不知道。」宇智波信艱難道。雖然不知道偶像是什麼,但是用臉吃飯他聽懂了,所以這就是個要出賣美色的職業?他不覺得族裡會有人願意干這個,怕是寧願餓死也不……

  「那好吧,這塊玉佩就當送你了,我們來談談整治街上髒亂差的事情吧,我也算是忍很久了。」雲靜靜遺憾的說,隨即話題一轉。

  宇智波信梗住了,這意思太明顯,宇智波要是不同意出幾個人如靜少爺所願,到他手底下當偶像出賣美色,靜心玉佩的交易可就懸了,靜少爺可能不做這筆生意。

  這個問題太難了,還是交給族長決定吧!

  宇智波信果斷決定將球踢給族長,讓族長來頭疼,他一個普通的族人就不操這份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聲告訴我宇智波代表了什麼?

  沒錯,是美貌!

  願為宇智波天團獻上小錢錢!


第37章

  宇智波的族長宇智波田島盤腿坐在軟墊上, 一只手把玩著宇智波信上交給他的靜心玉佩,腦子裡一片清明。

  原本只是想調查靜少爺的資料,好判斷該采取什麼態度, 誰知道竟然發現自己兒子跟對方有所牽扯。

  斑從外面進來,跪坐到宇智波田島面前,恭敬道:「父親,您找我?」

  「你最近時常出門, 就是跟那個靜少爺一起?」宇智波田島冷不丁開口問。

  斑心頭一跳, 被發現自己與小靜有往來他並不慌, 斑擔心的是父親是否注意到柱間,若陰錯陽差把柱間當成是小靜的隨從那自然再好不過, 跟陌生外族忍者有往來太容易犯忌,誰知道對方家族跟自己家族是不是有仇。

  既然父親直接當面問起, 斑沒敢隱瞞,老老實實說:「是的。」

  「你覺得靜少爺是個怎樣的人?實力如何?」宇智波田島問。

  斑沉思了一會兒, 斟酌措辭, 「小靜性格溫良和善,天真浪漫,許是從小養尊處優不知人間疾苦的緣故,至於實力, 他掌握的力量跟忍術不同,我雖然有跟小靜切磋對練,雙方都有進步,但他到底是什麼水平我不清楚, 無法以忍者作為參考判斷。」

  宇智波田島看著自己兒子,面無表情。

  斑在父親的目光注視之下心裡壓力越來越大,終於忍不住,「父親……?」

  「你對他很有好感?」宇智波田島哪裡察覺不到兒子的那點小心思,在拼命為對方說好話。

  斑低頭,「……是。」

  「不用緊張,我只是叫你來了解一下情況。」宇智波田島安撫了一下兒子的情緒,讓他不要太緊張,將靜心玉佩遞給斑,「關於他的身份,你可知道些什麼?」

  「只能推測或許跟神道有關。」斑雙手接過父親遞來的靜心玉佩,頓時心頭的緊張消失不見,整個人輕松起來,仿佛一陣清風吹走了心頭的陰霾,他驚訝的睜大眼睛,「父親,這是?」

  「這個就是你那位朋友拿出來的,效果如你所見,非常好。我們宇智波的幻術雖然強大,但相對的,因為精神力過於活躍的關系有不小的副作用,尤其是開眼的族人,心中負面情緒長期累積,對心性影響極大,所以族中常備各種可以緩解精神焦慮煩躁的東西。這位靜少爺拿出來的靜心玉佩效果驚人,經過族醫的確認,比那些東西加起來都要好,方便攜帶,我准備大量采購作為必備物資,分發給有需要的族人。但是靜少爺有個條件,他要宇智波出幾個長相俊俏的族人,去他手底下當偶像,雖然不知道是干什麼的,但聽意思似乎要出賣美色。」

  斑臉皮抽了一下,他這算是坑到自己族人了?

  「從他收購花樓後迅速轉型成功,成了吃飯休閑的地方來看,或許可以一試,按照他的要求送幾個人過去,但到底如何我們都不知道,既然你跟靜少爺熟識,采購靜心玉佩的任務就交給你。」宇智波田島拍拍兒子的肩膀,作為鼓勵。

  完全不知道好友最近在搞事的斑一臉懵逼,乖乖領命,「是,父親。」

  不知道好友即將到來,雲靜靜瞅著被鬼僕逮到的陌生忍者,不禁誇獎幾句,「百花樓生意火爆,連帶後廚總是十分繁忙,雖然招收了一些學徒來,但現在最多打打下手,緩解一些壓力罷了,沒想到安保居然還能做的這麼密不透風,我事先准備的防御措施都沒能用上,你很機敏嘛,呃……多江?對吧,我沒記錯吧?」

  「是,屬下是叫做多江,承蒙靜大人厚愛,記得我的名字。」千手多江押著俘虜到手的忍者一絲不敢放松。

  「那你知道這家伙是來干嘛的了嗎?」雲靜靜好奇問一句。

  「已經審訊清楚,他是深田雇佣來刺殺靜大人的浪忍。」千手多江言簡意賅說道。

  「浪忍?」雲靜靜摸不著頭腦的問。

  「身後並無家族勢力,獨自一人流浪生活的忍者。」千手多江解釋。

  「才抓到沒多久就這麼干脆把背後雇主賣了?」雲靜靜驚奇一秒,出乎意料的沒原則啊,端詳了一下被摁倒在地的忍者,身上貌似沒什麼明顯的傷,難道是內傷?

  千手多江恭敬道:「並非如此,像刺殺這樣的任務通常都需要對背後雇主的身份進行保密,就算是浪忍也會遵守這條規則,否則將會影響到聲譽,以後不會再有人委托暗殺任務。能這麼快搞清楚他的目的跟背後雇主的身份,是因為聽從靜大人的命令將深田派出的人丟到他床上時,便留了一個心眼,他已經跟靜大人結仇,很可能會伺機報復。」千手多江講述原委,頓了頓,「只是近些日百花樓後廚繁忙,對深田的監視實在有些力不從心……」

  雲靜靜擺擺手,「行,我知道了,你們未雨綢繆做的很好。讓你們在後廚確實太委屈了,等到培養出能獨當一面的大廚來,你們自然也就解脫了。」他目光在被俘虜的浪忍身上轉了轉,若有所思,「深田想要報復,為何現在才雇佣忍者?聽起來似乎是花樓常客,不知道出不起價錢吧?」

  「此事與靜大人那日招來的陰魂有關,他們紛紛返回族地後托夢警告族人,忍者雖然不信鬼神,次數多了,自然也就在意起來,所以拒絕了深田的委托,一圈下來深田不得不將目光放到浪忍身上。」千手多江說著停頓一下,沒有隱瞞,主動告知,「那些陰魂雖然自知靜大人收下他們的可能性已經很低,但是並不死心,深田曾經去他們的家族下過委托這件事就是他們告知的。」

  雲靜靜托腮,靠著矮桌,「雖然收下他們不可能,但是多條人脈總是好的,這次不就幫上忙了。」

  「是。」千手多江恭順領命。

  「深田的財產如何?如果他鐵了心要跟我作對,還能繼續雇佣忍者嗎?」雲靜靜問。

  「既然雇佣的浪忍失敗,更壞的可能是對方或許會到黑市懸賞靜大人的人頭,到時衝著懸賞金來的人恐怕會不少。」千手多江沉聲道,但沒有把話說的太死,「這是屬下的猜測,也許深田並不會這麼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不會死心的,興許會用其他手段對付靜大人。」

  雲靜靜心裡一想覺得也是,並不是睚眥必報心胸狹窄的問題,先是被他剁了一刀,後面派出的人也被同樣剁了一刀,簡直不能更拉仇恨,奇恥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繼續關注他,有異動馬上報告給我,至於這個俘虜……留著打雜算了,現在店裡太缺人,不過把人留下來得做點防護措施才行,免得反咬我一口,畢竟是被深田雇佣派來刺殺我的人。」

  雲靜靜說著,從荷包裡掏出制作符箓的材料,黃紙,朱砂,毛筆,以不怎麼標准的姿勢抓著毛筆,筆尖沾了沾朱砂,在黃紙上畫起傀儡符。

  第一張,畫錯了,失敗。

  第二張,畫歪了,失敗。

  第三張……

  地上掉了好多張畫符失敗的產物,見千手多江一直安安靜靜乖乖侯著,擺擺手,對他說道:「算了,你先把人拖下去關起來,我先練練傀儡符。」

  「是。」千手多江領命,拖著死狗一樣的俘虜便離開了。

  雲靜靜呆在房間裡專心致志練習傀儡符,直到外面有人稟報宇智波來人了,才放下毛筆。地上一堆報廢的符紙,矮桌右上角則堆放著畫成功的,反正符紙可以長期儲存,練習的時候多畫幾張,現在用不上就備著,以後什麼時候說不定就會用上,不會浪費。

  出乎意料,這次宇智波派出的人不是宇智波信,看著外面進來的人,雲靜靜驚訝。

  「看到是我有必要這麼驚訝嗎?我是忍者你早就知道了,這次代表家族來,也算是表明我的身份,不過我真沒想到你這麼能搞事,就連父親都被驚動了。」斑走到雲靜靜跟前一屁股坐下,瞅瞅這滿地亂丟的廢棄符紙,「在做什麼滿地都是垃圾?」

  「練習傀儡符而已。」雲靜靜隨口說,仔細看了看斑的臉,「難怪我感覺那個宇智波信長得好像跟你有些像,還以為都是白皮大眼頭發炸毛的關系,原來不是我的錯覺。」

  「父親知道我跟你相熟,把采購靜心玉佩的任務交給了我。」斑兩手放到矮桌上,單手支著下巴,死魚眼的看著雲靜靜,「你干嘛提出那種莫名其妙的條件,要我們宇智波出幾個人給你,當那個什麼,偶像?」

  雲靜靜聞言,鄭重的拍拍斑,「你要是願意,我也不介意的。」

  斑翻白眼,「做夢,我才沒興趣干出賣美色的活兒。既然是你,我相信你不會對他們怎麼樣,靜心玉佩出個價吧,我會回族裡挑幾個人給你。」

  「哇塞,多謝信任,多謝多謝。」雲靜靜笑嘻嘻,捶了捶斑的胳膊,「價格你自己看著定吧,我看起來像是了解物價的人嗎?」

  「你就是這麼做生意的?」斑不可置信,吐槽,「價格居然讓客人定,也不怕說話太滿吃大虧。」

  「你讓我定價,我也不知道該多少才好。」雲靜靜攤攤手。

  斑無奈的看他,「如果來得不是我,你打算出多少?」

  「嘿嘿,完全沒想。我本來只是打算談一下關於整治街道髒亂差的問題,誰知道你家的人是想趁機跟我談這個。就當是回饋你把家裡人交到我手裡的信任,靜心玉佩的價格就讓你來定吧,這是我對你的信任,斑斑肯定不是那種奸商。」雲靜靜愉快的把皮球踢給好友。

  斑微微一愣,疑似不好意思的撇開頭,眼神飄忽了下,有些惱羞的說:「笨蛋,你這樣做生意肯定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那些奸商最喜歡你這種人傻錢多好忽悠的笨蛋!」

  「可是斑斑又不是其他人,再說了,你不也信任我嗎。」雲靜靜無辜的說。

  「……別叫斑斑,聽起來古古怪怪的。」斑輕輕咳嗽一下掩飾自己的情緒,正色道:「既然這樣,不會讓你吃虧的,宇智波還沒有窮到讓我坑自己朋友的地步。」

  斑從雲靜靜手上成功訂了一批靜心玉佩,因為數量較多,沒法一次□□貨,約定三天後去扶瓊山居取貨。

  小伙伴來都來了,雲靜靜肯定要好好招待一下,絕不讓他空著肚子走!

  鬼僕經過這一個月繁忙的後廚工作,廚藝熟練度飆升,雲靜靜點了一桌子菜,努力投喂,斑吃得肚皮滾圓,走的時候是扶牆出去的。

  啊,這甜蜜的痛苦!

  作者有話要說:

  斑:你們以為我會成為王文王嗎?不,我會成為突破180的男人!


第38章

  每回小伙伴來扶瓊山居, 雲靜靜一定都會招呼他們吃好吃的,這次也是一樣。

  因為說好了以後都會帶上泉奈一起,雖然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取貨, 拿走訂購的靜心玉佩,斑還是帶上了泉奈,畢竟來都來了,不可能不玩一下, 依照斑對小伙伴的了解, 一定會拉著他吃喝玩樂, 各方面來說都很會享受。

  先把斑訂的貨交給他,這玩意兒做起來挺容易的, 雲靜靜不但按照約定趕制出斑要求的數量來,還在樣式上做了新花樣, 並不是清一色的玉佩模樣。

  「你看,我做了手鏈款, 這樣戴起來是不是就方便多了, 不容易掉,還有吊墜項鏈款,腳鏈款,全都是一種玉佩的樣子多單調, 我雕成了花、小魚、葫蘆、樹葉還有圓珠,戴起來美觀大方,怎麼樣?」雲靜靜興致勃勃的給斑介紹展示自己這三天的成果,搞得跟首飾批發一樣。

  斑望著那一堆樣式各異的靜心玉飾, 嘴角抽抽,感覺一陣無力,「你做這種多余的事情干什麼,雕的再好看,樣式再新穎,有意義嗎?」

  「這個嗎……」雲靜靜眨眨眼,「為了展示宇智波不但實力強大,就連審美也走在前沿,過精致生活。」

  斑不覺得這有何意義,但做都做出來了,只要功效一樣,隨便吧,制作成首飾的樣子也不是不可以,至少挺有迷惑作用,可以掩飾玉飾真正的用處。

  東西交給斑了,雲靜靜果然不打算直接放人,笑眯眯的問:「吃了嗎?」

  這充滿了特色的問候方式。

  「……沒吃。」斑知道小伙伴接下來肯定要挽留他,簡直太好猜了。

  「我今天准備了火鍋哦,老規矩,我們在醉雲亭上吃吧。」雲靜靜樂呵呵的說,一臉興奮自豪的對斑炫耀,「為了准備底料,我可是研究了好久,現在天氣轉涼,沒那麼熱了,醉雲亭空氣好,風吹過來舒服,正適合吃火鍋,等到冬天,吃起來就更有滋味了。」

  斑忍不住問:「你一天到底要吃幾頓?」

  每次見面都會請吃東西,小到零食,大到主餐。

  「每天當然吃三頓啦,早飯中飯晚飯。」雲靜靜理所當然的說。

  斑不信,他覺得小靜每天肯定不止吃這三頓。

  「還有下午茶跟夜宵。」雲靜靜接著說。

  換而言之,一天五頓。

  斑不可思議的盯著雲靜靜的肚子看了看,「那麼多你吃得下?」

  「下午茶跟夜宵不是飯。」雲靜靜理直氣壯的說。

  「你平日吃的零食算進去了嗎?」斑面無表情的問。

  「零食不占胃。」雲靜靜一點不心虛,很堅定的說。

  斑都佩服了,一天五頓,外加各種小零食,不長贅肉才奇怪,怎麼沒胖死他!這家伙又不是忍者,哪來這麼大的胃口,忍者一天都不會吃這麼多頓。

  火鍋剛燒熱,柱間也帶著扉間來了,踩點到,剛好趕上吃飯。

  「我就知道小靜這個時間肯定在吃飯!」柱間興衝衝的坐下,一臉期待的看著火鍋,鼻子嗅了嗅,「這是什麼?聞起來好香,裡面似乎放了很多辛香料,感覺好像會很過癮,一聞這個味道口水就變多了。」

  「你是不是算准了時間特意來的?」雲靜靜萬分懷疑。

  「哈哈哈,小靜住我家的時候,我已經搞清楚飯點了,這個時候你肯定在吃飯。」柱間摸摸頭傻笑,還有點小得意。

  「扉間也來了,趕緊坐下吧,想吃什麼自己夾進去。」雲靜靜招呼道,讓明月添兩雙碗筷。

  在吃的面前,柱間連女鬼都不怕了,幾乎是無師自通,看到火鍋沸騰了就拿筷子夾自己喜歡的菜進去,兩眼緊緊盯著,等著熟了立馬撈出來。

  一場火鍋大戰開始了,個個吃的滿頭大汗,辛辣刺激又很過癮,根本停不下來,最後就連湯底都被瓜分掉了。

  柱間滿足的癱軟著,摸摸吃撐了的肚皮,一本滿足,「真好,每次來小靜這裡都能吃好吃的。」

  扉間摸摸吃撐的肚子,皺著眉頭,一臉深沉的喃喃:「要多多訓練才行。」

  泉奈軟乎乎的倒在斑懷裡,懶洋洋的不想動,他眯著眼,「斑哥我吃的好撐。」

  「我給你揉揉。」斑任勞任怨的給弟弟揉肚子,幫助消化。

  柱間跟扉間看過來。

  「扉間啊,我也給你揉……」柱間躍躍欲試。

  「滾。」扉間冷淡一個字。

  柱間萎了,委屈巴巴的說:「你就不能向我撒個嬌嗎,你看斑的弟弟多可愛,小時候你明明也很可愛得,軟乎乎的……」

  扉間呵呵一笑,問:「作業寫完了嗎?」

  柱間當即不敢再說話,瑟縮的想要縮起來。

  雲靜靜給學習小組的四人都布置了作業讓他們帶回去,因為手頭上有一批小姑娘需要他授課,對學習小組抓的不是很緊,加上這個月還有百花樓的事務需要忙,如今走上正軌,大部分事務都交給樓裡面的人處理,他才又有了空閑。一瞧柱間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沒做好,要麼壓根一個字都沒動,現在暫時不想給自己增加工作,睜只眼閉只眼,沒有追究柱間作業寫得如何。

  倒是扉間,他這次跟著過來就是為了學業問題,布置的作業全都做好了,教材帶回家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不再滿足於手頭上這些,想要吸取新知識,做更多的作業,催著自家大哥一起去扶瓊山居。

  搞清楚扉間的來意,雲靜靜無言以對,他覺得扉間大概就是學神本神了,要不是他占了先天條件上過學,現在誰教誰還不一定呢。

  雲靜靜把自己目前所有編寫出來的教材都給了扉間一份,學神這麼流弊,大概靠自己自習就能吃透這上面的知識,就不耽誤他了,學神加油!

  不談學業的問題,雲靜靜覺得柱間今天來得正好。

  「柱間,有興趣掙些零花錢嗎?」雲靜靜發出一個邀請。

  「嗯?」柱間疑惑,「小靜你向給我下委托?」

  「不是哦,是有生意介紹給你。」雲靜靜搖頭說。

  「生意?」柱間滿臉迷茫。

  「我不是開了一家……店嗎,讓你們給裡面安裝上抽水馬桶,客人使用過後都表示很喜歡,好些有意向在自己家也安裝抽水馬桶,所以我想問你感不感興趣。因為目前這個屬於獨家壟斷,價錢可以收高一些,來我店裡的客人剛好又都是些有錢人,非富即貴,宰上一波毫無問題。」雲靜靜解釋道。

  柱間猶豫,「抽水馬桶是小靜你的,讓我去是不是不好?」

  雲靜靜不以為意,「我只講了大概的原理,動手完成的是扉間不是嗎,再說了,抽水馬桶的生意對我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但是對柱間來說就不一樣了,反正我不缺這點錢,如果實在過意不去,掙來的錢我分兩成如何?」

  柱間沉思,堅定道:「五五分!那些客人都是通過小靜來的,只兩成太少了。」

  「我只不過動動嘴皮子,真正辛苦的可是你,五五分太多了點,三成吧,不能更多了,就算加上中介費跟技術費,這麼多夠了,抽水馬桶本來就不是特別有技術含量的東西。」雲靜靜退了一步,但是堅持不肯多收,「我要說的可不只是這個,還有另外一件事,對了,跟斑也有關系,你們都聽聽吧。」

  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

  「之前你們不是說聽取了我的建議,讓家裡一些沒法當忍者的族人嘗試養殖家禽家畜嗎,現在進展如何?如果我向你們收購肉類,能拿的出來嗎?」雲靜靜認真問。

  「小靜你要買肉?」柱間驚訝一下,立馬領悟過來,「小靜開的店生意很好,每日需要消耗肉類,確實需要找個穩定的肉類來源。」

  「正好我們之前聽了小靜你的意見,說服族裡嘗試養殖家禽家畜。」斑了然點頭。

  「你們的看法如何?」雲靜靜點頭,然後問。

  「只是初步嘗試而已,不是很多,不過如果能夠成為族裡穩定的收益來源,以後應該會相應的擴大養殖規模,不但可以自己吃,還能賣錢,族人們肯定也會很高興。」說著,斑猶豫遲疑,「只是,如果只有小靜這一條銷售渠道,族人恐怕會有較多顧慮。」

  「因為不知道小靜的百花樓到底能開多久,盲目擴大養殖風險太大。」柱間對此表示贊同,說出自己的看法。

  「安心吧,以後肉類的消耗只會越來越多,現在趁早擴大養殖規模,只會掌握生意的先機,等到肉類上市大賺一筆。」雲靜靜信誓旦旦。

  他說的這麼自信,不禁讓小伙伴們側目了。

  「小靜你這麼確定?」柱間疑惑。

  斑不大信,「普通人更願意吃魚,那些村民餓死都沒養家禽家畜,他們買不起也不願意買,貴族權勢雖然會吃肉類,也不怎麼吃……等等,小靜店裡那些客人……?」斑若有所思,好像領悟到什麼,皺眉,「你是說那些客人有意購買肉類?」

  「如果能每天吃這麼好吃的東西,誰會拒絕。」柱間很能理解,但他有一個疑問,「貴族確實能買得起肉,但他們能做出這麼好吃的肉類食物嗎?」

  雲靜靜:「所以我正准備辦一個廚藝培訓班,比起跑來我的店裡吃,那些個懂享受的有錢人肯定更加喜歡自己家裡也能每天吃到好吃的,到時候肉類消耗不就多起來了嗎。你們養殖的家禽家畜正好可以在第一批廚子結束培訓的時候上市,我來給你們作介紹。」

  「可是你的店裡生意之所以這麼好,就是因為那些其他地方吃不到的菜色,如果教出去了,會影響到店裡生意的吧。」斑對雲靜靜的提議心動了,但他很快想到這個問題。

  「捏在手裡只能創造這麼一點價值,可教出去,就能創造更多的財富,錢生錢,生生不息,再說了,我不會把所有菜譜都教出去。」雲靜靜表示,拉動經濟效應,帶動經濟循環,為了吃的他能克服一切困難,扶瓊山居養的動物就這麼養著吧,他以後可以從別人家的養殖場買。小伙伴家裡這麼窮,他也實在看不過去,不如一起發家致富。到時候他手裡的小姑娘應該也都已經出師送回村子裡,正好可以把學習小組的學業提上日程,他們家裡的日子不再那麼緊巴巴,也可以讓他們專心讀書了。

  雲靜靜把小伙伴們都給安排的明明白白,一定要給他們上語數政史地生物化豪華套餐,沒條件就創造條件,可以說很用心良苦了!

  兩個小伙伴都被說服了,能夠給家裡增加收入來源為什麼不做,何況風險還這麼小。

  「既然這樣,抽水馬桶的生意你三我七,小靜來買肉我們這邊便宜一些賣給你。」柱間拍板決定,小伙伴堅持三七分,那就在其他方面彌補一二。

  「那就謝啦。「雲靜靜笑著道謝,然後說:「廚藝培訓班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就叫做新東方培訓班。」

  學廚藝,那必須到新東方。

  作者有話要說:

  上山修仙,下鄉扶貧,作社會主義修仙人!


第39章

  在這種醫療平均水平低下, 勞苦大眾生病基本靠熬的時代,一旦生病基本就等於半只腳踏入鬼門關,剩下就是能撐多久的問題, 一場風寒就能輕易奪走人命,不光是醫療條件太差的關系,村民吃不飽個個餓得面黃肌瘦營養不良,體質差也是原因之一, 連強健的體魄都沒有, 又沒得醫治, 可不就得聽天由命。客觀條件都不足以幫助自己擺脫疾病,沒錢, 沒醫療條件,沒健康的體魄, 剩下就只有求神拜佛了。

  都說病急亂投醫,走投無路之下什麼都可能做出來, 山神的信徒生了病求山神眷顧簡直不能更理所當然, 哪怕這個山神可能根本沒有這個技能,但病急了的村民才不會管,山神這麼靈驗,說不定也會治病, 再說擺在眼前的除了這條路,已經沒有其他選擇。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趕腳,區別是沒有送上活祭。

  雲靜靜站在醉雲亭俯視下方, 扶瓊山居前一男一女帶著個孩子,兩個大人跪著,孩子躺在兩人面前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怎麼的,兩個大人可憐兮兮的正對著扶瓊山居跪著,然後拼命磕頭,大老遠看見都為他們感覺疼,這股磕頭的勁兒,估計不是撞青紫的問題,是直接把頭磕破磕出血的架勢,指不定還要腦震蕩。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來干嘛的,或許邊磕頭邊喊什麼,但是不好意思,他沒有順風耳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可是一瞧這樣子就知道,肯定是來求他什麼。為了莊稼豐產祭祀山神是整個村子的事兒,所以所有村民都參加了,因為白天都要下地勞作,所以是選擇勞作結束後的時間進行儀式,每個村子都是大晚上得跑來扶瓊山居前送上活祭就是這個原因。兩個大人帶了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孩子來扶瓊山居前,不用猜了,肯定是有求於神,而且跟那個孩子有關。

  「閑雲子,你下去看看他們在干什麼。」雲靜靜下令道。雖然對他們的來意心中有數,但到底求什麼就不大清楚了。

  「是。」閑雲子的身影從陰暗的小角落裡走出來,半跪下來領命,瞬間消失不見。

  沒過多久,雲靜靜瞧見扶瓊山居的門口出現第四個人,那個就是閑雲子,短暫接觸了一下後,閑雲子便回去了,那對夫妻不再拼命磕頭,眼巴巴的瞅著扶瓊山居大門,等待命運的抉擇。

  術法所創造的傀儡之身既讓鬼僕擁有了模擬活人的身體,又保留了他們作為陰魂的能力,這行動輕盈就是其中之一,配合上忍者的身法,速度更上一層樓,機動性超強,閑雲子很快返回醉雲亭。

  他對雲靜靜恭敬的單膝跪下,「靜大人,他們是附近村子的村民,因為兒子得了重病,眼看快要不行了,所以特意前來懇求靜大人救命。」

  雲靜靜嘆一口氣,就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

  「知道是什麼病嗎?」

  閑雲子回答:「應該是風寒。」

  雲靜靜沉默一下,神色有點糾結,「風寒……也能死人?」

  風寒應該就是指感冒對吧?病毒性感冒確實危險,普通感冒也就咳嗽咳幾天的問題吧,居然能死人!

  雲靜靜感覺有點迷茫,大概就跟聽到有人吃果凍被噎死了一樣迷茫。

  人體免疫力是很強大的,很多病都能自己治,之所以會生病是免疫力在病毒前呈現弱勢了,就跟打仗吃敗仗丟失了領土差不多,如果能把領土奪回來殺死入侵者人體自然就能恢復健康,如果繼續吃敗仗丟失領土,自然也就慢慢玩完。

  雲靜靜真心不知道感冒該怎麼治,但他能強化人體機能提高免疫力,用人體自身的免疫力抵抗病毒威脅。

  他掏出一個瓷瓶,從裡面倒出一粒丹藥,剛想遞給閑雲子,轉念一想,就這麼讓閑雲子拿過去給人家太沒逼格了,丹藥好歹包裝一下,整出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感覺。

  從荷包裡找出個沒用過的蓮花香爐,摘一朵大紅花放進去,把丹藥放到花心位置,層層疊疊的花瓣簇擁著丹藥,看著還挺有格調,把香爐蓋子蓋上,遞給閑雲子,「這顆拿去給那個小孩子吃了。

  閑雲子一臉淡然,絲毫沒有為雲靜靜的舉動露出任何奇怪神色,恭敬雙手接過蓮花香爐,穩穩的端著,瞬間消失不見。

  雲靜靜靠著醉雲亭的欄杆俯視扶瓊山居前的三人,隔得遠不太好判斷那個孩子的年齡,以夫妻倆作為參照來看,那個孩子大概四五歲,還很小。這麼小的孩子,都求到自己面前了,總不能見死不救,不然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反正只是舉手之勞,但是他有預感,這山神當的,以後大概沒得安寧了。一開始擔心會被隔壁森林裡的猛獸騷擾,結果到現在為止,附近的村民騷擾他更多一些。老虎那麼可愛,他願意被騷擾,真的!

  那孩子吃了閑雲子送去的丹藥之後果然轉好,橫著來,豎著回去。

  果不其然,不出雲靜靜的意料,救了這個孩子之後,就有其他人有樣學樣跑來扶瓊山居前求治病。

  雖然把山神信徒的行為守則發下去了,但是從這個現像來看,信徒還沒有形成有效的組織,如果已經形成規範的山神教,把所有信徒都收攏起來,來求他賜下眷顧的就不是村民自己,而是被推舉出來作為教主的人了,最有可能的就是被他指定的代言人林中鶴。

  雲靜靜認為,自己或許應該更加慎重考慮山神信徒的問題,堵不如疏,鬼僕更有可能是暗中心動,林中鶴這個被他指定的代言人作為明面上的管理者,光靠他們還遠遠不夠,管理並不是簡單的事情,林中鶴之前只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就算忽悠人的水平不錯,把十裡八鄉的村民都忽悠來祭祀山神,但收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些村子可都是有村長的,收編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權力鬥爭,把松散慣了的村民有效組織起來形成一股統一集中的勢力,需要花費一些時間精力的。

  雲靜靜不介意舉手之勞,但是他討厭被騷擾,更不想搞出個升米恩鬥米仇來。

  於是,他把閑雲子跟明月都叫到自己面前。

  「我希望能夠把那些山神信徒都真正收編起來,形成一個有紀律的組織,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盤散沙,雖然之前也派了鬼僕去落實山神信徒守則,讓林中鶴從旁協助,目前看來還應該加強支持力度才行,你們也一起去,提高效率,早日收編成功。」

  明月眼睛發亮,語氣雀躍,「是,靜大人。」隨即,她很快冷靜下來,「只是我跟閑雲子都不在扶瓊山居了,誰來照顧靜大人?」

  本來雲靜靜收得鬼僕數量就不是很多,現在一大部分在百花樓的後廚當廚師,少數幾個在廚藝培訓班,個別身上有其他任務,比如監視深田,管理山神信徒,正如雲靜靜所想,那些個權貴富豪更喜歡每天在自己家吃到美味可口的食物,知道他辦了個廚藝培訓班之後紛紛把自己家裡的廚子送過來,豪爽的付了一大筆學費。如今鬼僕幾乎個個都有工作在手,沒有一個閑的,扶瓊山居裡只剩下閑雲子跟明月,如果就連他們倆也因為任務離開,扶瓊山居裡也就只有雲靜靜一個人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了被人照料的**生活雲靜靜哪裡還能忍受無人照料事事親力親為的日子,當即表示:「我會暫時住在百花樓。」

  雲靜靜這麼說,閑雲子跟明月哪裡還有什麼意見,當即果斷領命。

  然後雲靜靜問了一句:「我之前編寫的山神信徒守則,你們能看懂嗎?」

  「靜大人授課時,我等有在旁聽,如今也算識得一些字,只是全篇閱讀恐怕有些困難。」閑雲子委婉的說,何止是有些困難,他們目前認識的漢字並不足以支持他們閱讀雲靜靜用現代簡體漢字書寫的全篇守則。

  雲靜靜只好采用了交代林中鶴時一樣的辦法,找了塊玉簡搞個語音版的山神信徒守則出來,閑雲子跟明月每個人一塊。

  他們出發之後,雲靜靜跟山腳下的毛茸茸們一一告別,愉快的向百花樓出發,這些個毛茸茸原本就是野生動物,難道還怕沒人照顧就活不下去,只要別跑遠了就成,他給扶瓊山居周圍一圈都下了禁制,這片範圍內隨便跑。

  感覺百花樓呆的更加快樂呢,有好吃的,還有小姐姐陪著一起玩,雲靜靜簡直樂不思蜀。

  奉命監視深田的千手多江傳來消息,雲靜靜讓過來稟報的鬼僕念給他聽。

  雇佣的浪忍一去不復返,百花樓照常營業,深田果然有了新動作,他想出個借刀殺人的辦法,意圖鼓動其他貴族找百花樓的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至於深田選中的人則是一個叫做青山柳介的貴族。

  千手多江貼心的奉上了深田跟青山柳介的資料。

  深田的全名叫做深田廣元,是個手底下掌管一千名村民的領主。

  青山柳介是個手底下掌管三千名村民的領主。

  這是個什麼概念呢?

  雲靜靜想起自己讀初中時的學校,據說全校師生加起來有三千多人,每個年級一千左右。

  深田廣元意圖鼓動青山柳介為自己出頭,換算一下,差不多就是年級級長跟人結了仇,跑去鼓動校長為自己出頭。

  他們倆在這個時代都被叫做領主,單純從人口來看,青山柳介大概是比深田廣元強三倍的「大」領主,在深田廣元眼中是個厲害的貴族了。

  媽惹,無心聽資料了,先笑為敬!

  雲靜靜:「噗!」

  作者有話要說:

  主角:經過現代社會信息化的洗禮,我的笑點是很高的,除非忍不住……噗哈!


第40章

  給雲靜靜念情報的鬼僕叫做千手和也, 他完全領會不到笑點在哪裡,怎麼看都是很正經的情報資料,並沒有好笑的地方, 但他怎麼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聽的人什麼反應,雲靜靜笑得太厲害了,他只好停下來, 這個時候繼續念是在做無用功, 根本聽不進去的。

  千手和也想的對, 雲靜靜根本無心聽,狂笑好半晌才停下來, 肚子都笑疼了。

  手底下才一千人口就叫做領主,那一個班級是不是就能算作軍隊了啊?想到這裡, 剛停下來的雲靜靜又笑起來。

  芝麻大的小官威風倒是不小,草菅人命都理直氣壯, 這一千人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想到這裡, 雲靜靜終於止住笑意。

  「多江送來的情報裡有沒有提到深田領地裡的經濟水平如何?人民的年均收入是多少?領主的口碑信譽如何?」雲靜靜表情變得嚴肅,正經起來的樣子跟剛才大笑時判若兩人。

  「這……並沒有。多江送來的情報只包含了深田背景資料,最近的動作,還有另一位領主青山柳介的背景資料和最近動向, 以及他們兩人的關系。」千手和也露出為難的神色,立馬道:「靜大人想知道,屬下立馬傳信給多江,讓他搜索這方面的情報。」

  「讓他好好查查這兩人領主當的稱不稱職, 帶領子民發家致富可是基本要求,就算迫於外界因素導致困難重重,至少得有這個心,知道自己的責任跟義務,如果是個只知道剝削的家伙,要來何用。在其位謀其政,屍位素餐者,人人得而誅之。」雲靜靜坐在軟墊上,身體前傾,單手支著下巴靠在矮桌上,懶洋洋的,還很散漫,語氣中沒有絲毫對統治者的敬畏。

  唯一的聽眾千手和也神色一凌,他從話語中感受到某種風雨欲來的氣息。這個時代的統治階級是什麼樣,雲靜靜不知道,土著還能不知道嗎,別說帶領子民發家致富了,少壓榨剝削一些都算是仁慈,正是因為統治階級對平民百姓極盡剝削苛刻,地位低下之人生活才會那麼困苦不堪,不論怎麼努力勞作,都一直在貧困線上掙扎,可謂是集領地之力富領主一人。

  就算沒有經過仔細調查,千手和也用膝蓋想都能估算是個大概情況,雖然並不是所有領主都如此殘酷無情,但也只是相對仁慈,看深田是什麼德行就知道他領地中的子民生活狀況絕對不會好。

  「才一千人,調查起來應該比較容易吧?」雲靜靜喃喃自語著,在腦子裡想了想,對千手和也說:「我畫個表格,你讓多江調查時根據表格彙集數據。」

  雲靜靜用不慣毛筆,所以用的是從荷包裡掏出來的鉛筆,經過簡單的繪制,把表格交給千手和也。

  千手和也恭敬接過表格,看一眼,凝住了。

  「怎麼了?」雲靜靜見他表情古怪,不禁問了一聲。

  「靜大人,您在上面寫的什麼?多江恐怕看不懂。」千手和也小心翼翼道。

  雲靜靜被這麼一提醒,一掌捂住眼睛,忘了,兩邊語言文字不一樣,因為日常中可以對話,總是讓他忘記了兩邊文字不一樣,忍者識字,不然怎麼傳遞情報,但看不懂他使用的現代漢字,看來對鬼僕的掃盲也得提上日程。他不就是因為不認識這邊的字,才讓鬼僕念情報嗎。

  雲靜靜拒絕去學這裡的文字,那麼自然只能把他會的語言文字傳播出去,反正這裡的知識是被權貴富豪壟斷的,人口識字率很低,空白大的很呢。權貴富豪不願意傳播知識,牢牢抓在手裡,但是雲靜靜不介意別人學啊,不如說他覺得人人都應該識字。

  「你過來,我告訴你這些字是什麼意思。」雲靜靜放下手,當即准備進入教學模式,教導千手和也識字,讀懂表格的意思,突然,他覺得不對,皺眉,「我最近都在給小姑娘們上課,教她們識字,閑雲子和明月有在旁聽,現在已經識得一些,你們沒有旁聽嗎?」

  「板間對學習頗為感興趣,其他人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修煉上,想研究出適合鬼修行的方式。」千手和也慚愧的說。

  這可真是努力,不過對忍者來說追求力量是理所當然的吧。雲靜靜心裡想,就沒有放心上了,對千手和也說:「那你們做好准備,鬼僕們也該學習學習了,不然以後你們寫的字我不認識,我寫的字你們不認識,這個問題很嚴肅,一定要解決掉。最近事情比較多,先暫時放一放,百花樓招收學徒時就要求了要有廚子基礎的,最好本身就是廚子,學的快,等鬼僕們換下來,就有時間學習上課了。」

  千手和也上前來,小心翼翼的跟雲靜靜保持距離。

  看他這副樣子,雲靜靜很想吐槽,這麼遠的距離怎麼教學啊,這裡又沒有黑板。

  「坐我旁邊來。」雲靜靜不耐煩的催促。

  千手和也僵硬了,隨即瘋狂搖頭。

  見他這麼抗拒,雲靜靜沒轍了,「行吧,你坐到我對面來,這個距離總行了,不然我怎麼逐字教你?」

  「忍者的視力很好。」千手和也義正辭嚴道。

  千手和也這麼堅持,雲靜靜也就不強迫他,只要能學會距離什麼的不重要。

  雲靜靜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教會千手和也表格上的文字怎麼念,是什麼意思,以及表格這麼繪制的意義是什麼,應該怎麼填寫。人與人之間真的有差別,意識形態的差別真的會影響到各方面,教小姑娘時總是被氣到原地爆炸,教千手和也就很順利,雖然廢了一點時間,最後結果是好的。

  打發了千手和也,雲靜靜又在百花樓裡消磨了一些時間,讓後廚的鬼僕准備幾十人份的飯菜打包起來送去扶瓊山居,如今那邊一個鬼僕都沒有,總不能讓小姑娘們餓著,或者讓她們自己做飯,年齡最小的還沒有灶台高呢。

  唔……果然應該留個人在扶瓊山居比較好吧,萬一有個什麼事可以馬上處理,就讓送飯的鬼僕留在扶瓊山居好了,暫時負責從百花樓取飯菜跟留守扶瓊山居。

  千手多江的速度很快,當天晚上就把消息傳了回來,表格上嚴格按照雲靜靜的要求填寫起來,看來千手和也的動作也很快,傳消息時順便把自己學到的東西傳授給了千手多江,很好,很嚴謹。

  雲靜靜一看表格就知道為什麼千手多江調查的這麼快了,因為深田領地裡的村民全都是窮逼啊,清一色的窮鬼,年均收入實在太好統計了,全都在餓死的邊緣掙扎,貧困戶中的貧困戶,一整年都在辛苦勞作然而收成大部分都被領主收走,餓死是常有的,民不聊生。除了深田領地上的gdp表格,千手多江還附上另外一張表格,依葫蘆畫瓢,上面填寫的是青山柳介領地中的gdp情況。還是熟悉的畫風,還是熟悉的趕腳,跟深田不相上下的扒皮,集領地之力富領主一人。

  依照雲靜靜的目光來看,這兩個的做法已經不是在褥羊毛,而是瘋狂吸血吃肉,壓根不管子民的死活,壓榨剝削聚斂財富,他們富貴舒服的生活建立在領地中子民的痛苦之上。

  雲靜靜看著兩張表格,一目了然的表格足足看了五分鐘,因為實在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這種喪心病狂的家伙,居然還沒被造反捅死簡直不合理,但是轉念一想,就算子民想造反,領主拿錢雇佣忍者一鎮壓,那就什麼事都沒了,這恐怕也是普通人憎恨厭惡忍者的原因之一,雖然忍者並沒有壓榨平民,靠自己本事掙得錢,但忍者的存在毫無疑問是當權者手裡一把好用的刀,間接性的助漲了屍位素餐者的氣焰。財富都被領主搜刮走了,貧民手上根本沒錢,雇佣不起忍者,自己造反又只會被鎮壓……雲靜靜有些明白為何當天讓清風還陽時天道反應這麼大,忍者恐怕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間接性的背負了很多因果,這沉重的因果重重壓在忍者這一整個群體身上,天罰之雷清算罪孽時,罰的不只是清風犯下的罪孽,還有忍者這個陣營給清風附加的群體debuff,清風還陽後如果還是當忍者,被清算掉的debuff大概又會重新附加上。

  頂著這麼一個群體負面光環,忍者這個存在,死後的下場可能會比他想像的還要差,打入畜生道好歹還能入輪回,罪孽再大,總有洗清罪孽再世為人的時候,若忍者連打入畜生道的資格都沒有,那可就糟糕了,這說明被輪回排斥在外,基本上等同於永世不得超生。

  忍者有這麼一個群體debuff……

  雲靜靜不確定了,最好的辦法是試驗一下,能不能將忍者的靈魂強行送入輪回,可是沒洗清罪孽的結果就是直接打入畜生道,萬一人家其實有洗清罪孽再生為人的資格呢?這種事情是地府負責,他一個修仙之人雖然有通曉陰間的能力,但是身為活人,可以話還是跟地府保持距離比較好。

  而這兩張關於gdp的表格,也直接讓雲靜靜明白,為何遺棄老人的習俗會那麼盛行,因為實在是太窮了,比他能想像的窮還要窮。久病床前無孝子,何況生死之前,窮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孝不孝的問題,而是活不活的問題。

  同時也側面反映出來,遺棄老人習俗盛行的地方,人們的年均收入應該都很低,統治者就算不是深田廣元跟青山柳介這種貨色,集領地之力富領主一人,大概也差不了多少,也許泥石流中有一股不一樣的清流,但是跟主流相比太弱小了。

  雲靜靜盯著這兩張表格,思考起一個問題,以前他是把山神信徒當做麻煩的,現在看來或許應該改變看法。

  屍位素餐者人人得而誅之。

  作者有話要說:

  來吧,我知道你們一定都有話要講,大家都是被現代社會寵壞的小暴脾氣嘛~

悠于 2020-7-22 19:21

第41章

  雲靜靜還在琢磨這個時代的統治者行事作風是不是都如深田廣元青山柳介之流, 但是不希望把人性想的太壞,也許矮個裡能拔幾個將軍出來,有不那麼冷酷無情的, 只是受環境熏陶時代限制無法太出格,然而現實就是讓他沒法對統治者的人性抱有更多期待。

  閑雲子跟明月只出去了兩天就有事返回向他稟報。

  出去的早,不如出去的巧,他們倆正好趕上領主派稅官下鄉收繳納稅。

  向山神舉行過祭祀儀式的十裡八鄉今年收成大好, 雖然營養液灑的時間晚了一些, 木靈丹的效果還是杠杠的, 讓田地裡莊稼收成翻倍,喜得村民們歡欣鼓舞, 笑得合不攏嘴,紛紛感覺有了奔頭。

  然而領主派來的稅官終結了村民們的喜悅, 從天堂的最高處跌落地獄的最深處。

  往年莊稼收成不大好,稅官往死裡扒皮, 收走了大部分收成, 領主不吃收成不好的委屈,拒絕接受,稅收達不到要求肯定都是村民的錯,一定要補足缺失的部分, 稅官把村民留著自己吃的糧食拿走折算成稅收,一通扒皮後村民們根本沒多少剩下。

  今年收成大好,莊稼產量翻倍,村民本以為交齊領主要求的稅收之後留下的都是自己的, 可以過個好年,誰知道稅官一看立馬稟報給領主,稅額立馬翻倍,絕不給村民多留一粒糧食,領主的,領主的,都是領主的。

  這給村民頭上狠潑了一盆冷水,收成不好要挨餓,收成好稅額翻高,依舊要挨餓,這扒皮扒的太厲害了,有些個年輕的村民受不住了,跟稅官發生衝突,被稅官帶來的打手當場砍死,強行鎮壓下來。

  去往林中鶴所在村子的稅官不但狠狠扒了村民一通皮,知曉原委後想要邀功,威脅林中鶴交出讓田地莊稼豐產的秘藥來。扒村民也就算了,還把主意打到扶瓊山居來,當場被鬼僕扣押下來,但接下來該怎麼辦就是問題了。

  首先鬼僕不確定雲靜靜的態度,不好自己直接處理了。

  其次,這個村子被領主派來的稅官扒皮,其他村子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需要去確認一遍,但鬼僕暫時走不開身,村民剛被鎮壓過一番,那幾個死掉的村民屍體都還沒下葬呢,被嚇破了膽,加上領主一直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積威甚深,就算有山□□義壯膽也沒人敢看押稅官和他帶來的打手,林中鶴一把年紀了也沒這個能耐,只能鬼僕自己來。

  這個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的年代,被派出來收編山神信徒的鬼僕著實為難了,總不能一不做二不休帶領村民造反,擅作主張不說,還會把事情鬧大。

  這個時候,閑雲子跟明月被派來了,趕得正巧。

  一通商量,閑雲子跟明月去確認其他村子的情況,嗯,全都被扒了一層皮,一個都沒落下。這十裡八鄉所屬的領主並不是同一個人,是各個不同領主領地上的一塊拼圖,那些領主知曉莊稼豐產秘藥的事情後也是蠢蠢欲動,怕是過不了多久也要有所動作。

  所以閑雲子跟明月就回來稟報雲靜靜,這事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做主的。

  雲靜靜一聽,哦豁,這些領主想搞事都是扎堆搞的是吧,扒皮扒到他頭上了。

  當即下令讓閑雲子跟明月調查繪制那些個領主領地上的gdp情況表格,讓千手和也教兩人怎麼弄。

  等到一張張gdp情況表呈上來,雲靜靜基本可以確認這些個領主都是一丘之貉,沒一個好東西。

  他們就像劃了一個圈作為自己的農場,子民就是他們的牲畜,人家養殖場還要喂食打掃關注養殖動物的身體健康,這些領主什麼都不做,將所有子民像牲畜一樣圈在領地裡,餓了不喂,病了不醫,隨便放養著,自生自滅,時間到了就定點扒一層皮收走,壓根不管別人死活,反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生命力頑強著呢。

  好一個無本萬利的買賣,比人口販賣還要狠,起碼人口販賣就一次買賣,領主們這是同一個人在他們手裡只要不死就能扒很多次皮,扒皮扒到死,他們只要養一堆打手,村民敢反抗就打死,鎮壓不住了就雇佣忍者屠村,理由都是現成的,村民意圖造反,反正只要給錢忍者就會接單,領主扒皮積累下來的財富完全雇佣的起。

  這些領主,每一個都是合格的農場主。

  這個世界哪裡是不養牲畜啊,分明是養的,人就是牲畜,還有比人更能創造財富價值的牲畜嗎?

  雲靜靜盯著放面前的那幾張gdp情況表,面沉如水,腦子從未如現在這般清醒。

  閑雲子跟明月噤若寒蟬,兩人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叫他們根本不敢發出一聲,戰戰兢兢等候吩咐。

  「後廚的廚師培養如何,能夠擔任大廚了嗎?本身就有基礎,不是從零學起,按部就班照著步驟來,多學個幾次應該就會了吧,鬼僕本來不是廚子都做的這麼好了。」雲靜靜突然開口詢問。

  閑雲子和明月當然不知道,但是他們心裡想:靜大人都這麼開口詢問了,那就必須得行,大家只怕早就不耐煩後廚幫工,能夠擺脫這工作求之不得。

  「你去問問,如果可以了,就叫所有鬼僕過來。」雲靜靜示意了一下閑雲子,命令道。

  「是,靜大人。」閑雲子領命下去。

  隨後房間裡一片安靜,雲靜靜盯著表格發呆,明月不敢出聲,任誰都瞧得出雲靜靜此刻心情很不好,雖然表面上看沒有表情,看不出生氣,但這種憋在心裡的才是最可怕的。

  百花樓裡的鬼僕果然全都聚集過來了。

  千手藤表示:「雖然有些地方還比較生疏,畢竟是新菜色,跟他們以往學得不同,不過只要按照步驟來就沒有問題,為了讓他們快點上手,正式為後廚工作,給做了分工,各司其職,和以往一個大廚所有的程序都自己來不同,有效節省時間。」

  雲靜靜滿意點頭,「很好,既然如此,我有其他任務交給你們,這次跟以往那些小打小鬧不一樣,你們可都要拿起精神來仔細去辦。」

  鬼僕們全都精神一震,身前個個都是好手,讓他們做那些打雜的完全是大材小用,殺雞用牛刀,可把他們憋壞了。

  「去查查這些個人的領地上都設了哪些管理部門,都有哪些管理人員,然後找找有沒有那種懷才不遇的,或者家道中落的,又或者是因為某些原因無法進入權貴圈子的人才。」雲靜靜沉聲道,把桌子上的表格往前推了推,示意他們看這個。

  千手藤馬上恭敬的上前來,雙手取走表格。

  雲靜靜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這樣說會不會太模糊籠統,讓鬼僕摸不著頭腦,簡化了一下語言,把命令重新講了一遍,「看看他們都是依靠什麼人管理領地的,對應找找有沒有我能用的,馬上就能上崗取代的人才。」

  這話簡單明了,意圖很十分明顯。

  鬼僕們立馬懂了,這是搞事。

  他們生前當忍者的,接受雇佣去搞事也是常有的,一個個領主,沒少折騰,自然不怕,除了沒有生出取而代之的想法,能搞的都搞了,宰掉的貴族也不在少數。只要藏好身份別被發現是哪個家族的,就算貴族知道是忍者干的也沒轍。

  調查出來的結果也無愧於農場主,領地裡什麼管理部門都沒有,就只有給領主服務的人,領主的打手,領主的管家,領主的僕人,剩下都是領主的牲畜,構造簡單粗暴,一目了然。

  雲靜靜只好自己擬定了一個網羅人才的名單,現代國家的各個部門劃分太細,他也沒有仔細研究過,只好照著古代的來,至少歷史書上提到過,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然後仔細劃分職能。

  吏部的話是相當於組織部以及人力資源與社會保障部,兵部很好理解,跟國防有關,禮部掌管外交跟教育,刑部差不多是司法和行政,戶部應該是管理農業,財政以及民生,工部就是搞基建的,反正要動土木的都歸工部管理。

  雲靜靜把擬定的部門名單交給鬼僕,讓他們照著找相應人才,多虧了領主們如此簡單粗暴的構造,取代起來輕而易舉,只要一個個一鍋端了,就算長期無人管理也沒有關系,別人也不會發現,領主對領地的作用幾乎沒有,就是一扒皮的主,平日裡不管事,也沒有積極作用,突然沒了,換其他人管理這些領地,只要運作的好,偷天換日妥妥的,這年代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彼此之間聯系並不密切,天然具備保密性。

  這些自動送上門來又蠢又毒的農場主,他就不客氣的收下了,反正都決定動手,深田廣元跟青山柳介也一並處理了吧,雖然跟青山柳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誰讓這貨倒霉入了他的視線被他注意到,一路貨色的農場主,處理起來毫無壓力。

  雲靜靜學過很多人生道理,讀過很多名人名言,那些有著崇高思想的偉人,在他心目中從未如現在這般深刻鮮活,突然間好像就懂了他們的心情,有些事情必須有人去做,有些事情絕對不能妥協。他不認為自己是那種有著崇高理想的人,只是被現代社會寵壞了,小暴脾氣無法忍受人被當作牲畜。

  身而為人,務必善良。

  作者有話要說:

  得不到的在騷動,戰國土著真心連騷動都是奢想,騷不起啊,小靜畫風不一樣,又頭鐵又騷氣,一出手就跟綁了個火箭一樣騷上天,頭鐵動力強,火箭精無所畏懼。


第42章

  不得不當廚子的經歷憋壞了鬼僕, 新分配到任務後使勁撒歡,調查情報可不就是他們的本職技能嗎,輕車熟路的很, 因為不能動用生前家族的情報線全都要自己來,根據要求查找符合條件的人進度受阻,但是他們自有應對法,反正雲靜靜是透露了意思, 那些沒被收作鬼僕但一直試圖勾搭他們的陰魂可以適當的搭條線, 鬼僕們覺得, 是時候讓那些陰魂發揮作用了。

  雲靜靜收的鬼僕數量並不多,現在這種情況, 自然就捉襟見肘了,千手藤一眾商量了下, 決心把那些陰魂收編了。也就是說,那些錯過了機會的陰魂如果想要跟隨雲靜靜, 就得當雲靜靜小弟的小弟, 忍者生前彼此對立,殺伐不斷,誰知道自己有多少仇家,一干陰魂裡指不定就有千手的仇敵, 說不定還是被千手干掉的呢。

  面對這個條件,一干陰魂咬咬牙答應了,只要能抱上金大腿,就算是小弟的小弟也只能認了。他們不止是在給自己找出路, 也是在給整個家族的未來找出路,誰沒個死的時候,許多關於陰界的事情目前只有雲靜靜能給出他們答案。

  生前作為忍者不知道死後事,成了陰魂才感覺到不對勁,忍者的靈魂似乎隱隱遭受到某種排斥,因為對陰界諸事不了解,大家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狀態,直到被招魂術叫到千手族地,親自目睹了忍者死而復活,感受到天威對忍者滿滿的不友善,極其針對,這才意識到有□□煩,腦子裡的危機警報狂叫。

  他們這一干陰魂都能清楚感覺到,天罰雷雲出現時,自天上而來的滅頂壓力,說不清是什麼感受,仿佛冥冥之中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靈台清明,意識到自身的處境跟普通人的陰魂截然不同,那正在醞釀的力量讓他們心驚膽顫,隨時可能降下雷罰把他們全都清算了,所幸被雲靜靜一人扛下。

  以往忍者陰魂感受到的不對勁這下實錘了,他們確實被針對了,若是天雷真的照著他們劈下,只怕當場就會消散,不復存在。

  憑借忍者收索情報的嗅覺發誓,這裡面一定有驚天秘密。

  這世上干壞事的人多了去,這世道就是如此,至少忍者並不是因為自己想干壞事才去殺人,權貴圈子裡的污糟事惡心的多了去,那麼問題來了,大家都不是好人,為什麼就只有忍者被針對?那雷罰的架勢顯然是連打入畜生道的機會都不給忍者,要讓忍者的陰魂當場煙消雲散。

  能對這個問題做出解答的只有雲靜靜,再沒有其他通曉陰陽甚至能讓亡者復活的人來給他們做出解答,只知道答案不夠,死的糊裡糊塗跟死的明明白白有何區別嗎。

  總之想要達成心願,目前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所以就算當小弟的小弟,哪怕對方跟自己家族有仇,哪怕自己指不定就是被對方捅死的,也必須答應。

  於是,鬼僕伸出橄欖枝,收獲一群陰魂。他們商量後,對陰魂進行劃分,一個鬼僕帶三個陰魂,組成一個小編隊,以後就按照這個模式行動。

  擴充了人手之後,自然是開始執行任務。

  這個時代的知識被權貴富豪所壟斷,然而民間其實也存在有學識的人,畢竟不論權貴還是富豪,總有個家道中落的時候,從權力圈子被踢出來後淪落民間,並不放棄傳承學識,不論是多條出路還是重回權力圈子,學識都能起到重要作用,還有其他各種原因,比如說成功拜師某個祖上是權貴的人。

  反正民間確實存在那麼一些知識分子,這些人是鬼僕的首要目標,因為比較好帶走,也容易安排。

  其次是懷才不遇的,有理想有抱負,然而缺乏無人賞識,沒有一展抱負的平台。

  最後就是那種本身能力優秀卻因為得罪了人而落馬遭殃的人。

  鬼僕們到處撈人,打包帶走。

  人才到手,接下來就是怎麼安排的問題。雲靜靜雖然出手搞這些領主,但他本身並不想當領主,所以打算從找來的人才當中挑選出幾個去當領主,那十裡八鄉的分別屬於五名領主領地上的一塊拼圖,加上深田廣元跟青山柳介,需要挑選出七名領主,湊齊了葫蘆娃。

  領主負責管理領地上的所有事務,這連人才都給准備好了,平台也給了,還有前面的五名扒皮領主刷下線,再怎麼樣也不會比他們更加差勁,何況還有雲靜靜這達摩克利斯之劍在。

  按照部門規劃找來的人挺多,一個一個面試過去怕是要挑花眼,況且嘴上嗶嗶還不容易,講的天花亂墜誰知道能力如何,干脆來個崗前培訓,上上思想政治課,灌輸可持續發展思想,制定未來治理領地的基調,指明前進路線,免得眾人上崗後抓瞎,被環境氛圍影響成了新一代扒皮,從中挑選七個表現最好的人去當領主。

  於是雲靜靜給眾人上起了思想政治課,鬼僕跑去把那七個領主一個個給一鍋端了,財產全數沒收衝入公庫,以後給新領主建設發展用,扒皮領主們統統打發去開荒,一個都別想跑掉,不肯干活兒的餓上幾頓就聽話了。一開始還在叫囂,放狠話,各種威脅呵斥,挺有骨氣的寧死不屈,餓上三天後慌了,跑麼跑不掉,威脅麼不管用,開始利誘,跟罵人時一樣,說得嘴都干了也沒誰理會他們,最後不得不灰溜溜的求饒,屈服了。

  雲靜靜也給找來的人上了三天的思想政治課,講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講馬哲,講毛概……並跟戰國時代的知識分子進行了思想上的交流,一一解答他們的疑惑,溫故而知新,探討過程中對這些思想理論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跟以往停留在書本上的印像不同,真正開始融會貫通,而不是死記硬背,紙上談兵。

  而作為這個時代的知識分子,眾人亦有許多可取之處,讀史可以明智,讀書可以成長,許多局限於時代的困惑在課堂上茅塞頓開,畢竟雲靜靜所學習的東西是經過許多人摸索實踐後探索出來的,是智慧的結晶,擱現代知道的人太多,不少人還挺嫌棄的,太大眾化的東西總是不被珍惜,放到這戰國時代,簡直就是海上的明燈,照亮了前進的方向。得不到的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亂世人民就是得不到的那一波人,現代人屬於被寵壞了有恃無恐。

  雲靜靜上完課還挺意猶未盡的,他找回了以前跟朋友一起嗶嗶的快樂,跟講道理的人講道理就是愉快,可惜有正事要辦,大家都是要盡快上崗的人,挑出七個接受度最高思想覺悟最強跟他最合拍最能嗶嗶的人任命為領主,把自己擬定的部門框架告訴他們,讓他們自己根據條件從剩下的人當中挑選未來的屬下,然後就可以帶著這些班底去走馬上任了。錢有了,地有了,人也有了,就看他們自由發揮的如何。

  為了方便區分,雲靜靜給那七塊領地取了名字,分別是富強區、民主區、文明區、和諧區、自由區、平等區、公正區,新上任的區長表示名字很好,很有寓意,欣然接受。

  因為全都是剛組建起來,就連法律都沒有,雲靜靜把自己寫的山神信徒守則發給區長們給他們做參考用,貼心的做了點讀版的,比起之前的語音版更加方便,為了避免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情況,還每人贈送一張他親手畫的護身符。

  雲靜靜命令鬼僕多多注意這七個區的情況,有異動報告給他,然後就准備研究通訊工具,之前就有心搞這個,一時忘記了,如今發現真的非常需要通訊工具。

  扒皮領主被成功偷天換日,雲靜靜心裡憋的那一口惡氣終於順了,吃一頓好吃的壓壓驚。

  斑來找雲靜靜的時候,瞧見他正在大吃大喝暴飲暴食。

  「斑你來了,來來來,吃點啊!」雲靜靜熱情招呼他。

  斑就知道小伙伴一定會招呼他一起吃,哪次不是這樣,但他今天無心滿足口腹之欲,心事重重。

  見斑明顯一副有話要講的樣子,雲靜靜心頭一跳,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

  「我們接到消息,大名有意下令禁肉食。」斑面色沉重。

  雲靜靜面無表情了,「他腦子進水了?」

  「進沒進水不知道,但絕對是進鬼了。」斑冷靜道,「自從前任大名被厲鬼索命,鬧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新任大名為了穩固地位,整日裡與和尚為伍,聆聽主持講佛。你的百花樓開得紅紅火火,大受歡迎,但不食肉食到底是流傳許久的戒律,更多人提起肉食便下意識厭惡,將其視作污糟之物。有人在大名跟前進言,聲稱民間有人違背不食肉食的戒律,意圖將污糟之物傳播開。」

  雲靜靜懂了,這是百花樓引起某些人的注意,為了討大名歡心拿他開刀呢。

  「大名真要一心向佛,咋不直接出家。」雲靜靜諷刺道。

  「只是手段罷了。」斑撇撇嘴,嘆氣,「問題是,這樣一來我們的計劃肯定就要夭折了啊,族裡長老已經退縮了,拒絕擴大養殖場的規模。」

  「現在退縮還早著呢,安心吧,我有辦法。」雲靜靜冷靜道。

  「什麼辦法?」斑精神一振,追問。

  「我手下不是有個山神教嗎,正好派上用場。」雲靜靜也沒想到居然會有用到的時候。

  斑立馬領會了,睜大眼睛,「你讓山神教跟和尚搶?可那些只是一幫村民吧?」

  「有用就行,反正只是需要一個名頭罷了。」雲靜靜不以為意。

  斑還是沒法相信,感覺太不靠。

  「大不了以毒攻毒,多叫幾個鬼每天騷擾他,讓他知道和尚保佑不了他不就行了,少給我搞形像工程。」雲靜靜翻翻白眼,真心受不了這些傻逼,這叫什麼,打了七個小怪後**oss登場嗎?

  斑突然福至心靈明白過來,用一種微妙的口吻:「你不會打算自己叫幾個鬼去騷擾大名,然後讓手底下的山神教去驅鬼吧?」

  雲靜靜一臉悲天憫人,「大名有這種困擾,豈能放任不管,這是病,得治。」

  斑冷不丁上次被這麼說的那個人是什麼下場,一陣哆嗦。

  「我一定會用出畢生絕學,好好幫大名控控腦子裡的水!」雲靜靜這麼說,神色端莊聖潔,就差拈花一笑。

  斑狠狠打個冷顫,決定好好吃一頓壓壓驚。


第43章

  大名這個傻逼居然想下令不讓別人吃肉, 這特麼是人干事嗎!

  人類進化到食物鏈頂端可不是為了吃草的!

  如此反人類的想法肯定是因為腦子被水泡腫了,必須下猛藥把水瀝干淨!

  雲靜靜雷厲風行,說干就干, 誰知道大名什麼時候真的下令,到時候百花樓的生意一定會受到打擊,如今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他還准備開分店呢, 要是被大名的禁令這麼一嚇唬, 就算以後想辦法叫大名收回了禁令, 受到驚嚇的人們估計也會謹慎的觀望觀望,平白多出不必要的波折, 提高了創業難度。

  雲靜靜用招魂術叫來一波陰魂,以送入輪回作為交換條件讓陰魂為他所用, 打算給大名上演一出午夜驚魂,為了達到想要的效果, 先彩排彩排, 編個劇本,服裝,道具,燈光, 出場方式,全都精心設計一番,力求營造出最為強烈驚悚的恐怖效果。

  考慮到時代不同,人們對恐怖的定義和感官或許不一樣, 為了增加恐怖體驗,雲靜靜聽取眾多陰魂的意見,集百家之長,嘔心瀝血打造出一個鬼怪劇本,並開始對陰魂進行特訓,嚇人也要有專業素養嘛,要掌握時機,擺造型,把握演出效果,互相配合,環環相扣,讓陰魂們隨便胡亂發揮,萬一遇上個傻大膽兒怎麼辦。

  雲靜靜以自己知道的各種恐怖片恐怖故事作為藍本,對眾陰魂開始了特訓。

  雖然雲靜靜自己手下有鬼僕,為了擴充人手鬼僕還各自收了小弟,但是只有明月一個女孩,其他都是男人啊,鬼怪故事中還是女鬼最為嚇人,所以招來的陰魂中重點培訓女鬼的演員素質,男鬼是打配合的,或者充當背景道具營造恐怖氛圍的,女鬼才是主角。

  經過緊鑼密鼓的培訓,這個臨時拼湊的草台班子順利出師,為了驗收效果,雲靜靜親身體驗了一遍,明知道是假的還給嚇了到,不知真相的人只會嚇得更加厲害。但是他不滿足,認為需要更多的肯定來證明,想了想,用上新學會的千裡傳音術呼喚兩個小伙伴,讓他們來扶瓊山居一趟,然後命令陰魂待命,一旦小伙伴踏入範圍就上演恐怖鬼故事。

  首先來的是斑,幾乎是千裡傳音術發出去後沒過多久就趕來了,看他匆匆忙忙的樣子就知道。

  當斑踏入雲靜靜的領地之中,很快察覺到不對勁,明明艷陽高照林子裡卻升起白霧,空氣裡溫度都下降了,正當他停下腳步謹慎觀察四周時,一個人影緩緩從白霧中走出來,站在他面前。

  那是一個美麗嫵媚的女人,皮膚白皙,五官精致,打扮得十分艷麗,無論放到哪裡都是非常受男人歡迎的類型,眼角眉梢流露的風情更是叫人骨子都酥了,被那雙眼睛隨意一掃,便有種被電了一下的感覺。

  「請問是斑大人嗎?」女人笑吟吟的詢問,渾身上下都透著無聲的勾引,被她這麼瞧著,仿佛空氣裡都充滿了曖昧氣息。

  斑沒有回答,警惕的看著對方。

  「妾是新來的,這幾日扶瓊山居有些小小的改動,靜大人吩咐妾迎接斑大人。」女人笑容可掬,絲毫不在意斑的警惕,轉過身來,「請跟妾來。」

  斑猶豫了一下,跟上去,一來這裡的確是扶瓊山居的地域,二來雖然林子裡升起迷霧,不遠處的扶瓊山居並沒有被遮擋住,看得清清楚楚。他來扶瓊山居來過好幾次,路都記住了,哪怕真的有些改動,也不擔心會走錯路,大不了繞繞路。

  走著走著,斑突然感覺後面仿佛有誰對著他的脖子吹了一口氣,陰寒刺骨直上天靈蓋,瞬間毛骨悚然汗毛豎起,他猛然轉身大喊:「是誰?!」

  身後什麼人都沒有,空蕩蕩一片。

  走在前面的女人停下來,一臉困惑:「斑大人?」

  現場只有自己跟眼前的女人,並沒有第三個者,斑沉默一下,冷靜道:「沒什麼,可能是我錯覺。」

  女人溫順的轉過身,繼續帶路。

  斑暗中高度警惕,他不認為剛才那是自己的錯覺,絕對是有誰對著他脖子吹了一口氣,居然無聲無息站到他身後還什麼都沒讓他察覺到。

  啪啪啪……

  迷霧中傳來拍皮球的聲音,一個小小的皮球從迷霧中滾出來,滾到斑面前。

  斑不由自主停下來,看著滾到腳下的皮球,盯了三秒,確定就是個皮球而已,皺眉問:「扶瓊山居有新來的小孩子?」

  女人隨著他的動作停下來,聽見問話溫柔的點點頭,「是呀,與妾一起剛來的,是個可憐的孩子呢。大概是玩球的時候,不小心讓球滾到這裡了吧,若是冒犯到斑大人還請原諒,妾願意代為賠罪。」

  「不用了,只是個球而已。」斑冷淡的說,彎腰撿起皮球。

  小孩子的腳步聲傳來,接著旁邊一棵樹後面傳來稚嫩的孩童聲音,怯生生道:「哥哥,我的球……」

  斑走過去,隨手把球往前一遞,還給躲在樹後的孩子,沒了大樹的遮擋冷不丁瞧見對方居然沒有頭。

  小小的身影怯生生,兩手扒著樹干的動作跟普通小孩子一模一樣,但是他沒有頭,脖子血肉模糊,稚嫩的聲音小心翼翼道謝:「謝謝你哥哥。」

  斑:「!」

  下一秒斑發現手裡的皮球觸感有些古怪,低頭一看,竟然變成了一個孩子的腦袋,稚嫩天真的臉孔正對著他,小嘴一張一合發出邀請,「哥哥,玩球嗎?」

  斑:「!!」

  簡直毛骨悚然頭皮發麻,條件反射把頭扔了。

  小孩子發出尖銳的慘叫聲。

  「斑大人,請原諒他吧!他只是個無知的孩子而已,您要懲罰,就懲罰妾吧!」女人慌亂撲上來,一把抓住斑,好像他下一秒就會追上去打孩子一樣。

  冰冷的觸感叫斑打了個寒顫,這種猶如被屍體觸摸了的感覺令人格外不愉快,他一把揮開女人,剛想說自己沒生氣只是被嚇了一跳還想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卻看到被甩開的女人猶如發了瘋一樣抬手用尖銳的指甲抓自己的臉。

  「是妾的錯,是妾的錯!是妾的錯!」女人瘋狂抓撓自己的臉,指甲就像刀子一樣鋒利,抓得臉頰皮開肉綻,一塊塊肉掉落下來,好好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這樣被她自己抓爛了皮肉,還撕下了半邊臉。「斑大人,您要怪就怪妾吧!」

  斑:「!!!」

  幻術嗎?

  憑借忍者超強的心理素質使出解除幻術的忍術,然而眼前的畫面並沒有消失,還在繼續。

  不是幻術!

  「斑大人!」女人身上完好無損,一邊臉活色生香完好無損,美貌動人,眼眸秋水盈盈,淚水蜿蜒而下,十分楚楚可憐,一邊臉血肉模糊露出骨頭,臉頰肉被撕了能清晰看到這半邊的上頜骨和下頜骨,對比鮮明,形成十分強烈的視覺衝擊,她用鮮血淋漓還掛著肉絲的手死死抓著斑的手,「請不要責怪那個孩子,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個可憐的孩子而已!」

  這畫面怪異荒誕之極,視覺衝擊力太過強大,腎上腺激素極速分泌,斑大力甩開女人的手,腳下裝了竄天猴一樣猛然跳起逃走,跑出幾百米他才停下來,扶著一棵樹猛喘氣,滿臉驚魂未定。

  「這怎麼回事?鬼……?原來這麼可怕的嗎,難怪柱間那家伙這麼怕鬼……女鬼果然很恐怖……」

  一個聲音陡然傳過來。

  「斑大人,靜大人已經准備好招待您的宴席,請不要耽擱了,菜要涼了。」

  「是嗎,我知道了……」斑轉過身去,一張從上面倒掛下來恐怖扭曲的人臉猛然映入眼底,被燒焦的可怕模樣,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看,鼻間仿佛能聞到燒焦的蛋白味道,近距離見到,視覺衝擊力百倍提升,還沒平靜下來的恐懼瞬間飆升,突破臨界點,尖叫出聲,「啊啊啊啊啊……!!!」

  呆在醉雲亭上的雲靜靜都聽見這驚聲尖叫了。

  當斑上來時,是扶著牆來的,兩腿都在打顫,不太聽他使喚,這一路到扶瓊山居各種刺激,遍地埋伏,防不勝防,戰國人民哪裡經歷過這種恐怖現場的洗禮,腎上腺激素那是一而再的極速分泌,嚇得他腿肚子都在哆嗦,沒讓鬼僕抬著他上來是斑最後的倔強。在下面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小伙伴這特麼是故意的,但是明白歸明白,嚇人那是真的嚇人啊,從未經歷過這種陣仗,一套套嚇人手法,環環相扣,叫人應接不暇反應不過來。斑自認是上過戰場,執行過很多任務的成熟忍者,不願意在小伙伴面前認輸露怯,硬是撐著走過了全場,驚險刺激過度,差點厥過去。前面他還在同情大名呢,結果自己倒先享受一把恐怖嚇人的待遇。

  斑白著臉,強撐著一步一步扶牆走到醉雲亭,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喝水,放下杯子呼出一口氣,緩過來。

  「柱間還沒來對吧?」斑第一句問道。

  「還沒,你先來的。」雲靜靜老實的搖搖頭。

  斑抹把臉,一臉沉著冷靜,「很好,那家伙那麼怕女鬼,我可要好好欣賞一下他狼狽的樣子。」

  「斑……」

  「什麼?」

  「你眼睛變紅了。」雲靜靜指著小伙伴的眼睛說。

  「……閉嘴,還不是因為你!」斑凶巴巴的說。雖說意外開了寫輪眼,但是想想原因就覺得很丟臉,被嚇狠了現在都關不上,查克拉一直朝眼睛湧去,感覺要撐不住了,他感覺頭昏腦脹,但如果現在昏過去豈不是顯得好像是被嚇昏的,堅決不能丟這個臉。

  扶瓊山居山腳下傳來慘絕人寰的慘叫聲,是柱間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後被鬼僕抬了上來,簡直不能更加干脆。

  瞧見柱間這沒出息的倒霉樣,斑心滿意足了,因為查克拉消耗過多「咚」的昏了過去。

  狠狠坑了一把兩個小伙伴的雲靜靜確認自己臨時收的草台班子培訓很成功,做些防護措施以免被其他人給收了,畢竟很難說沒有個隱藏高人什麼的。

  然後全都派到大名府去,好戲開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火箭精:劇本棒棒噠,演員素養優秀,點贊。

  斑:想爆粗口,想罵人!

  柱間:嚇到吐魂……


第44章

  「嗚嗚嗚嗚嗚嗚……」柱間醒來後這樣了, 眼淚就跟失控的水龍頭一樣,好像要把受到的所有驚嚇都化成淚水流掉。

  他的面前,兩個小伙伴一左一右坐著。

  斑兩條腿盤起, 表情臭臭的,看他的眼神嫌棄極了。

  雲靜靜同樣兩腿盤起,看著他,一臉冷漠。

  小伙伴的反應如此傷人, 這讓柱間更加心塞了, 眼淚一發不可收拾。

  「吵死了!」斑終於忍無可忍的咆哮。

  「就是, 吵死了!」雲靜靜凶巴巴的附和,嫌棄加冷漠臉。

  「嗚嗚嗚嗚嗚……你們太過分了!我們還是不是好朋友了, 人與人之間還有沒有最基本的友愛了!」柱間傷心欲絕的控訴小伙伴們的冷酷無情,「我接到小靜的通知馬上就慌慌忙忙趕過來, 結果差點在扶瓊山居的山腳下被嚇尿褲子!你們還嫌棄我!!」

  斑憤怒咆哮:「可你這個笨蛋也不看你哭了多久,你哪來那麼多的眼淚, 你腦子裡都是水嗎?!」

  雲靜靜狂噴:「你看看你面前吃剩下來的垃圾, 雞骨頭鴨骨頭豬筒骨葡萄皮蘋果核橘子皮棗核花生殼,你摸摸你的良心摸摸你的肚子!!有誰像你一樣一邊跟個水龍頭一樣狂掉眼淚一邊猛往嘴裡塞東西的!怎麼不吃死你!」

  被聯合一頓噴的柱間委屈巴巴,「可是真的很恐怖啊我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很害怕!小雞燉蘑菇烤鴨筒骨湯葡萄蘋果紅棗花生真的很好吃啊我舍不得浪費!」

  雲靜靜一臉唾棄:「所以你就一邊哭個沒完沒了一邊胡吃海塞?!」

  斑同樣一臉唾棄:「你這副愚蠢的樣子更像是在騙吃騙喝!」

  「嗚嗚……你們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們自己還不是一直吃東西看著我哭!你看你們現在, 懷裡還抱著半個西瓜!」柱間更加委屈了,大家都在暴飲暴食,憑什麼只有他被罵,不服。

  雲靜靜輕蔑一眼, 「呵,我的東西我想吃就吃!」

  說著從懷裡抱著的半個西瓜裡挖出一塊紅瓤往嘴裡送。

  斑高冷一眼,「我可不像你這麼丟臉被嚇昏過去。」

  說著,也從懷裡抱著的半個西瓜裡挖出一塊紅瓤往嘴裡送。

  柱間頓時不服氣了,「斑你明明跟我一樣昏過去了!我醒來時都看見了,你就躺在我旁邊!」

  「誰跟你一樣了!我是查克拉消耗過多昏過去的,不是被鬼嚇昏的!」斑火大的說,堅決捍衛自己的顏面。

  柱間吃驚的睜大眼睛,眼淚也不流了,他吸吸鼻子,滿臉疑惑,「為什麼斑會查克拉消耗過多昏過去?」

  斑哼一聲撇過頭去,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柱間卻好似抓到小辮子一樣興奮起來,大聲嚷嚷:「斑你是不是被鬼嚇到後以為是幻術,拼命想解除幻術,最後力竭昏倒了!?」

  「蠢貨誰會因為想解除幻術而查克拉消耗過多昏倒!」斑扭過頭來對著柱間的蠢臉咆哮。

  柱間蔫了,他抬手擦擦臉上未干的淚痕,看起來十分消沉,「所以我的表現最丟人?」

  「雖然你直接昏過去了,我在醉雲亭這邊根本不知道你那邊是什麼情況,不過要說表現,斑比你可精彩多了。扶著牆上來的,臉白的跟鬼一樣,小肚子都在打顫,哈哈哈哈!」雲靜靜回味了一下斑剛上來時的場景,大笑。

  成功引來斑的怒目而視。

  「小靜你干嘛呢突然把我們叫過來嚇唬我們。」柱間抱怨道。

  「就是想驗證一下夠不夠嚇人,雖然我覺得已經很不錯了,但總要測試一下,查看是否有不足之處,或者是不是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想要有更多的創意,閉門造車是不行的,需要多多吸收新元素,從不同角度去看待問題。」雲靜靜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惡作劇成功狡黠道。

  斑翻白眼,「大名要是被你嚇得當場歸西,我看你怎麼收場。」

  柱間嗅到不同尋常的味道,關於大名的問題總是敏感的,立馬追問,「這跟大名有什麼關系?」

  「柱間你還不知道?斑得到消息,大名為了證明自己一心向佛的誠心,意圖下禁肉令。我們的計劃才剛剛開始,大名這道命令要是真的下來,就等於是斷我們的財路,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這麼做,當然要在事情發生前做點什麼好搶救一下。」雲靜靜的語氣頗為漫不經心,對大名毫無敬意,就像在說一個沒事找事的傻逼。

  「所以小靜打算讓鬼去大名府嚇唬大名?」柱間似乎明白了什麼,新任大名為了鞏固地位的舉動他是知道的。

  真正有能力收鬼的只有少數人,神道沒落的現在,小靜這方面的能力無人能比,自然不怕被拆穿,只要讓大名認識到危機時刻和尚根本保佑不了他,自然會放下這根救命稻草,沒了向佛的噱頭禁肉令當然也就無從說起。

  計劃是沒什麼問題,可以說出釜底抽薪。

  柱間眉頭緊緊皺起,「斑擔心的有道理,要是大名受驚過度被活生生嚇死了,反倒不好。前任大名剛因為厲鬼索命死去沒多久,若新任大名也因為厲鬼現身慘遭不幸,這個國家恐怕要真的動蕩起來。各國之間本來局勢就不大穩定,彼此都在伺機吞並對方,一旦給出可乘之機,新的戰爭可能就會到來。」

  斑放下勺子,把挖空的半個西瓜放到一邊去,站起身做了個舒展的動作,對雲靜靜說:「普通人的精神沒有我們忍者頑強,尤其是面對鬼怪之流,前任的死因肯定在新大名的心中留下烙印,如果他也遭遇到厲鬼,很可能會把自己跟前任大名聯想到一起,誤以為自己也要被索命,雖說這樣一來恐嚇效果會更好,但也容易讓他自己嚇唬自己。」

  柱間點點頭,「普通人的身體也很弱,驚嚇過度當場暴斃也是可能的。」

  雲靜靜想到現代有些人確實突然毫無預兆的猝死,並且嚇死也的確是死法之一,這個時代信息塞閉,比不得現代人對各種信息的百毒不侵,在他看來已經是毫無新鮮感的老套路,在這個時代人眼中說不定威力不同凡響。

  「我用千裡傳音通知那些去大名府的陰魂小心些,別真把大名嚇死了。」雲靜靜說。

  說風就是雨的,當場就使了個千裡傳音,並嘗試使用出另外一個法術。

  「就是小靜通知我的那個術嗎?」柱間好奇問,兩眼亮晶晶,「真厲害,如果能夠用這個術傳遞情報,感覺又快又保密!扉間特別感興趣,好像想照著思路自己研究一個。」

  「那不是挺好的嘛,要是研究出來你家的情報傳遞效率可以大大提升,還免去了被旁人截獲的可能。」雲靜靜心不在焉的說。

  「新忍術沒那麼好開發,你弟弟真會想。」斑撇嘴。

  「扉間感興趣就讓他自己研究好了。」柱間聳聳肩。

  然後兩人的注意力被雲靜靜吸引過去。

  斑問:「你在做什麼?」

  柱間疑惑,「沒見過的印,是什麼術?」

  「我想看看大名府的情況,實時監控,不過這個法術我是第一次用,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雲靜靜一臉沉靜,不知為何有些力不從心,有點著急,默念咒語重復了好幾次,終於有感覺了。

  三人面前出現一個透明的屏幕,就像水面一樣蕩漾開一層層漣漪,逐漸出現畫面。

  「水鏡術成功了!」雲靜靜興奮。

  「哇塞好像真的有畫面!」柱間新奇的睜大眼睛。

  「這種術也有嗎?」斑驚訝,感興趣的看。

  當水鏡裡面的畫面變得清晰,三人都沉默了。

  這啥?

  水鏡中呈現的根本不是什麼大名府,而是兩個成年男人。

  「他們站的位置,好像是扶瓊山居建起來以前的景色,我看過,還記得。」柱間一臉茫然,「難道這個術把這裡以前的畫面呈現出來了?」

  水鏡術中的兩人明顯也看到了他們三人,滿臉錯愕。

  目光相對,五臉懵逼。

  「他們好像能夠看到我們,我記得水鏡術是單方面的,並不是雙面的。」雲靜靜沉思,說:「可能是我第一次用,哪裡出錯了。」

  這時,水鏡映出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開口說話了。

  一頭黑長直膚色較黑穿著淺色裝束的男人滿臉夢幻,「斑,我好像看到小時候的你跟我了,難道這就是夢想成真以後老天對我們的啟示嗎?絕對不要忘記初衷,要記得小時候自己發過的誓?」

  一頭黑長炸額前頭發掛下穿著深色裝束看起來挺陰沉的男人面無表情,「我也看見了,而且還多了一個小孩。」

  黑長直的目光轉了轉,露出疑惑神色,「我們小時候有這麼幸福嗎,那麼多吃的?」

  柱間正在啃雞腿,呆呆跟黑長直對視。

  雲靜靜正抱著半個西瓜。

  斑剛放下懷裡的半個西瓜,這會兒站著。

  緊接著黑長直道:「這個小時候的斑是不是胖了好多,臉好像更加圓潤,腰也更加粗。」

  雲靜靜立馬把西瓜放到一邊去,一躍而起撲到斑面前,單膝跪下,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腰,臉貼在柔軟的肚皮上,使勁蹭了蹭,興奮大叫:「有了有了真的有了!」

  肚子上有小肉肉!

  空氣突然安靜了。

  作者有話要說:

  嚇得柱間雞腿都掉了


第45章

  如果是一對夫妻, 女方正懷孕,男方小心單膝跪下把耳朵在妻子肚子上聽胎動,那自然是一個甜蜜溫馨的畫面。

  雲靜靜單膝跪下抱著斑的腰臉頰貼上去就emmmm……

  雲靜靜一舉拿下全場最佳, 現場就像按下了暫停鍵。

  「不枉費我那麼努力,終於有成果了!」雲靜靜臉貼著斑的肚子,蹭啊蹭,滿滿都是收獲的喜悅。可能是常見面的關系, 小伙伴長肉了不太看得出來, 多謝黑長直的提醒, 讓他及時發現!

  斑整個人都石化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他一巴掌摁到雲靜靜臉上,使勁推開, 惱羞成怒道:「笨蛋你干什麼!!!」

  「肚子!肚子!」雲靜靜臉被使勁推開,艱難的嗷嗷叫。

  「肚子什麼!別說得好像你對我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快撒手, 不准抱著我的腰!!」斑惱怒咆哮, 兩只手都用上了,一只手推雲靜靜的臉,一只手試圖撕下他抱著自己腰的手,並扭來扭去, 想要把這麼一大坨甩開。

  「再讓我感受一下!」雲靜靜不肯撒手,臉努力往回貼。

  「說什麼傻話!滾!」斑大吼。

  「別這麼不近人情嘛斑斑,我又沒對你怎麼樣……」雲靜靜委屈巴巴。

  柱間看著眼前兩個小伙伴,成功嚇成一只狗子, 整個人都恍惚了,抓在手裡正在啃的雞腿不知不覺掉了下來,喚醒他的思維,連忙撿起掉到自己腿上的雞腿,暗暗慶幸還好是盤腿坐的,雞腿沒有掉地上弄髒。柱間咬一口雞腿,簡直美滋滋,也讓他冷靜下來。

  「斑肚子上有什麼?」柱間一邊嚼著雞腿肉一邊好奇問。

  「贅肉啊!斑斑腰上長贅肉了!」雲靜靜興奮的回答,得意忘形暴露出他的險惡用心,「不枉我每次那麼努力投喂,終於長贅肉了!咩哈哈哈哈……胖那是大自然的規律,沒法避免的!我現在看你們誰還敢嘲笑我腰上的贅肉,大家都一樣,誰也別稀罕!」

  「你這家伙這麼無聊的嗎!」斑震驚了,真心沒想到小伙伴居然記恨了這麼久,並一直為此默默努力,就為了今天扳回一局。

  他一震驚,手上的力道就松了。

  雲靜靜成功貼回斑的肚子上,感受那軟軟的小肉肉。

  「你們可以嘲笑我廢柴,但是絕對不能嘲笑我的肉肉!那可都是我辛辛苦苦養出來的肉,是快樂與金錢的結晶!」雲靜靜義正辭嚴理直氣壯的說,帶著大仇得報的得意洋洋,「來來來,你們現在告訴我,你們肚子上的小肉肉是什麼?是不是快樂與金錢的結晶?」

  柱間默默掐了一下自己的腰,驚恐發現好像確實長了軟軟的肥肉,最近伙食太好了沒注意到。

  「……確實是代表了快樂與金錢,吃下去的每一塊肉都是快樂,沒有足夠的金錢根本消耗不起。」柱間摸摸自己的小肚子,遺憾的說:「可惜了,最近要加緊鍛煉,能夠感受一把長胖的感覺其實也挺好。」

  「呵,還想減肥,做夢呢!」雲靜靜高貴冷艷的一笑,眼角眉梢透露出滿滿的輕蔑不屑,「紅燒肉還吃不吃了?東坡肉還吃不吃了?土豆燉牛肉宮保雞丁糖醋排骨魚香肉絲水煮肉片麻辣小龍蝦蒜香花甲回鍋肉辣子雞酸菜魚粉蒸肉毛血旺鹵豬蹄紅燒豬蹄黃豆燉豬蹄烤鴨烤羊排烤五花肉……還吃不吃了?」

  柱間吞吞口水,沒骨氣的說:「吃!」

  斑很想斬釘截鐵的說不吃,打擊一下小伙伴高漲的氣焰,奈何這嘴實在沒法說出口,最後只好扭過頭去看風景。

  「咩哈哈哈哈!知道了吧,胖,那就是命!」雲靜靜笑得賊囂張,揚眉吐氣啊。

  旁邊傳來「撲哧」的笑聲。

  三人轉頭看去,是水鏡裡的那個黑長直在笑,黑長炸一臉深沉的看著他們。

  「我們那時候果然不可能這麼幸福,不過能夠看到這樣的畫面是件開心的事情!」黑長直笑容爽朗,大力怕拍黑長炸的肩頭。

  雲靜靜疑惑的問:「大叔你們誰啊?」

  黑長直的笑容僵住了,「……我看起來有這麼老?」

  柱間發表看法:「他們身邊的景色,看起來像是扶瓊山居建立起來以前的樣子,小靜,你的水鏡術是不是弄錯了地點,把其他地方的樣子映照出來了?」

  「可能吧。」雲靜靜覺得應該就是這樣,不然本來想看大名府的,為何水鏡術裡面出現的畫面確實其他地方。

  斑沉思一秒,指出關鍵點,「你知道大名府在哪裡嗎?」

  雲靜靜:「不知道。」

  說風就是雨的,說干就干,壓根沒考慮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大名府在哪裡,這個水鏡術能夠成功也真是神奇,沒有映照出想要看的地點簡直再正常不過,就是不知道到底顯示了什麼地方。

  斑呵呵笑兩聲,充滿了嘲笑意味,「你到底想要抱多久?沒關系,今天是你最後能夠感受到的時候,下一次見面就不復存在了,我一定會把肉減掉!」

  雲靜靜松開手,站起身,直勾勾盯著斑,面沉如水,「你是在跟我宣戰?」

  「當然不是,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斑傲然道。

  雲靜靜也呵呵笑兩聲,「不可能的,死心吧,這都是命。」

  兩人之間的氣氛陷入緊張之中,目光對視,眼睛眨也不眨。

  下一秒,突然毫無預兆的大喊。

  「剪刀石頭布!」

  「剪刀石頭布!」

  雲靜靜出的是剪刀。

  斑出的是布。

  斑:「……」輸了。

  雲靜靜得意叉腰大笑:「咩哈哈哈哈這就是命!」

  黑長直又被逗笑了,「你們三個小家伙是哪家的這麼可愛。」用手肘捅捅站在身邊的黑長炸,擠眉弄眼,「你看啊,斑,那個跟你小時候超級像的孩子。」

  黑長炸一臉深沉,直勾勾盯著這邊看。

  斑收起玩笑心思,盯著黑長炸看,越看眉頭皺的越緊,「你身上穿的,是宇智波的族服,你是宇智波的人?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講,你是宇智波?」黑長炸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微微眯起,壓力撲面而來,整個人的氣勢如開了鋒的刀刃,即使是隔著水鏡都叫人有種腿軟的感覺,若是正面對上,大概連站都站不穩。

  斑還沒開口,柱間先咋呼上了。

  「什麼什麼!斑是宇智波嗎?」柱間瞪大了眼,手裡啃光的雞骨頭隨手丟到面前的垃圾堆裡。

  黑長直驚訝,「斑,他的名字跟你一樣耶!」

  隨即突然沉默下來,黑長直看著柱間,小心翼翼的問:「你是不是叫柱間?」

  柱間一臉狐疑,露出警惕的目光。

  「……所以你真的叫做柱間?」黑長直音量拔高,「就是那個……千手柱間?」

  被叫破家族,柱間更加警惕了,還有一絲心虛。

  斑的目光果然飄了過來,「千手柱間?」

  柱間干巴巴的說:「對,我就是……所以你是那個啥,宇智波斑?」

  現場突然詭異的再次安靜了,這邊的斑跟柱間安靜了,水鏡裡的兩人也一下子不出聲。

  雲靜靜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們怎麼了,干嘛突然不說話了?」

  水鏡中的黑長炸的男人突然衝著雲靜靜開口,「那邊那個,這是你施展出來的術?」

  「是啊。」雲靜靜一臉無所謂的點了下頭。

  黑長炸哼哼冷笑兩聲,「你倒是能力不錯。」

  黑長直像是終於解開封印似的,滿臉震驚,「所以你們真的就是小時候的我跟斑?!」

  柱間嫌棄臉,鄙視道:「不可能的,我才不可能這麼黑!」

  黑長直受到打擊,消沉了。

  「話說這個姿勢,跟柱間一毛一樣啊。」雲靜靜愣愣說。

  黑長直萎靡不振的說:「因為我就是千手柱間啊……」

  「不可能的,柱間不可能這麼黑啊。」雲靜靜斬釘截鐵。

  黑長直再次受到打擊,更加消沉了,「對不起,是我太黑了,我不配當千手柱間……」

  黑長炸的眼睛突然變成了紅色,眼睛裡的圖案迅速變化,形成一個復雜的圖案,他直勾勾盯著這邊看。

  斑跟柱間都被嚇一跳,斑條件反射,也露出了自己的寫輪眼,柱間錯開目光不去看黑長炸的眼睛,一把捂住傻乎乎盯著對方眼睛看的雲靜靜的眼睛,那一手從雞腿上沾的油膩膩糊了雲靜靜一臉。

  雲靜靜:「……!」

  柱間:「!!!」

  下一秒,雲靜靜咆哮:「柱間你個智障干什麼呢!!!」

  「對不起嗷嗷嗷嗷嗷!」柱間抱著被狠狠踩一腳的腿原地蹦跳。

  雲靜靜收回腳,冷哼一聲。

  當水鏡中的黑長炸眼睛變回黑色,斑收回寫輪眼,神色恍惚,只要對視就能施展幻術,即使隔著水鏡也成功施展出來,「他們好像確實是我跟柱間的未來……」

  斑痛苦的捂住眼睛,不一會兒便淌下血淚來,「泉奈……」

  正在擦糊到眼皮眉毛上的油膩膩,一見這個畫面,雲靜靜大驚失色,「斑斑!」

  柱間也不抱著腳原地蹦跳了,慌張圍上來。

  「泉奈死了!」斑痛苦絕望的哀嚎,眼睛裡淌下更多的血淚。

  雲靜靜一把抓住斑的肩膀,大吼:「振作一點斑,不要胡亂相信啊!不可能的,你明明是個容易暴躁的噴火龍,哪有那麼陰沉!你們畫風不一樣啊!」

  有理有據,使人信服。

  柱間:說得好有道理!

  斑:……

  黑長直and黑長炸:這是哪家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歲月是把殺豬刀,黑了柱間,陰沉了斑斑,最終都長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悠于 2020-7-22 19:22

第46章

  斑的思維停頓一秒, 他也覺得雲靜靜說得好有道理,未來的他不可能那麼陰沉,但是下一秒就被推翻了。

  「寫輪眼做不得假。」斑痛苦的說,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只是謊言而已。

  雲靜靜認為斑對那個寫輪眼太過於迷信,退一步講,就算寫輪眼做不得假, 寫輪眼+從未在族裡見過, 根本不能跟對方是未來的自己劃上等號吧?這個跳躍太大了, 就算是他這種經常開腦洞的人一時半會兒也吃不下這種設定。雙方寫輪眼對視時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只是別人不知道?想讓斑深信不疑,總得有理有據, 證據確鑿才行,斑可不是好忽悠的笨蛋, 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讓斑不要相信這條路暫時行不通了,因為不知道他跟對方具體交換了什麼信息。

  「冷靜一些, 泉奈現在好好的。」雲靜靜抓著斑的肩膀沉聲道。

  這句話讓斑恢復了一些冷靜, 對,泉奈現在還好好的,他出去的時候泉奈還在家裡……

  只是一想到黑長炸通過寫輪眼傳給自己的畫面,斑又感到一陣窒息, 泉奈渾身冰冷一動不動躺在棺材裡,永遠的沉眠了,就像他的其他兄弟一樣,躺在了冰冷的地底下, 再也見不到了。雖然畫面中是長大後的樣子,但斑一眼就認出來,那確實是他的泉奈,他發誓無論如何都要保護的弟弟,在未來還是死了。

  斑感到手腳發冷,現在天氣雖然轉涼了卻不到寒冷的地步,斑卻感覺如同置身冰窖。

  斑的眼睛被他自己抬手捂住了,血淚緩緩淌下,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但雲靜靜知道,他的話雖然起到了一定安撫作用但並沒有真正讓斑釋懷,小伙伴對泉奈未來會死深信不疑,並為此感到深深的痛苦。

  雲靜靜抿抿唇,對小伙伴鄭重道:「如果泉奈將來真的遭遇不幸,我一定會救他,哪怕真的死了,我也能把他救回來!」

  「……」斑沉默了,愣愣放下手,紅色的寫輪眼在短時間裡又開了一勾玉,此時是兩勾玉,他怔怔的跟小伙伴對視。

  柱間立馬領會到,吃驚道:「要用那個辦法嗎?雖然確實可以讓死去的泉奈復活,但是小靜你……承受的住嗎?」柱間遲疑了,想要救斑的弟弟就要小靜付出代價,如果真的是泉奈在未來死了,依照生前罪孽死後結算的規則來,忍者存活的越久,身上惡業就越多,所要付出的代價越大,為了復活清風天罰之雷就已經如此可怕,如果是面對成年忍者,那雷罰的威力該有多麼恐怖?

  「……什麼意思?說清楚!」斑敏銳意識到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復活並不是簡單的事情,若只是把亡者的靈魂招過來,他自然是相信的,說到死了也能救回來,一個小伙伴信誓旦旦,一個小伙伴憂心忡忡,他不認為是兩個小伙伴聯合起來哄他。

  「方法並不是只有一個,還有其他的。」面對柱間的憂心,雲靜靜回答道。

  「真的嗎?如果又要挨雷劈,你告訴我吧,不能只讓你一個人付出代價,我也可以幫忙。」柱間還是不放心,認真的說道。

  「之前那是因為第一次做,太生疏,犯了錯誤才導致節外生枝,一方面也是因為太著急了,才招致雷罰,現在的我跟那時候可不一樣了,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雲靜靜肯定道。

  見他們兩人自說自話不理會自己,斑當場怒了,額頭青筋暴跳,凶巴巴怒吼:「把話說清楚,不准瞞著我一個人!」

  柱間被吼的當場消沉了,「對不起,只是覺得沒必要特意提起來,不是有心瞞著斑斑……」

  「就是之前在柱間家住的時候,正好撞見他族裡的一個孩子意外身亡,我把那個孩子救活了。」雲靜靜簡單概括了一下。

  斑滿臉不可置信,「已經死了的孩子被你救活了?怎麼做到的,這是什麼力量?」他停頓一下,遲疑道:「是……神道的秘術?」

  「……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把我當作那個什麼神道?我什麼時候都沒有這麼說過吧?」雲靜靜一臉納悶。

  斑一愣,目光看向柱間。

  柱間愣怔怔,「不是神道……?」

  「我有跟你們這麼說過嗎?」雲靜靜不滿的說。

  柱間訕訕,「可是父親還有族裡其他長老好像都是這麼認為的,而且小靜你不是特別擅長跟靈魂打交道嗎,神道就特別擅長神神鬼鬼什麼……」聲音越來越小。

  雲靜靜撇撇嘴,「那只是你們自以為的,我可不知道神道是什麼。我們修仙之人追求的是感悟天地規則以突破自我,破碎虛空飛升成仙。」

  柱間:「……呃什麼?飛升成仙是什麼?」

  雲靜靜:「說個你容易理解的,就是成神。」

  柱間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聽起來感覺還是神道啊。

  「神道是服侍信仰神的人,修仙是自己成為神。」斑一針見血指出關鍵。

  這麼講,柱間明白了,雖然都是神神鬼鬼的力量,但出發點完全不同,一個是給神當僕人,一個是自己成為神。

  「可是小靜你不是不喜歡被奉為神嗎?」柱間有點蒙圈。

  「被凡人奉為神,跟自己修煉成神是兩碼事。」雲靜靜翻白眼。

  「……哦。」柱間乖乖應道,他感覺小伙伴不耐煩了,反正這個問題就算想不明白也沒什麼,他自己又不修仙。

  不管怎麼說,經過這麼一打岔,斑確實情緒平穩很多,只是心中難免留下一個疙瘩,讓他膈得慌。

  斑抬手擦拭臉頰上的血淚,目光投向水鏡,黑長直跟黑長炸正盯著這邊看,顯然這邊剛才進行的談話都被聽去了,斑深深皺起眉頭。

  雲靜靜的視線也轉向水鏡,感覺特別晦氣,他還是不相信那裡面的人一個是未來的柱間,一個是未來的斑,也不知道水鏡把什麼地方的畫面照出來了。

  他正想把水鏡關掉,柱間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企圖,慌忙阻攔。

  「等等小靜,我有話要問!!」柱間大聲道。

  「你要問啥?小心人家給你來一句扉間也死了。」雲靜靜沒好氣的說。

  「……!」柱間當場一個寒顫,拒絕去想這個可怕的可能性,弱弱的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跟未來連接到一起,機會難得,我就是想問問,未來的我願望實現了沒……」

  水鏡中的黑長炸目光直勾勾盯著雲靜靜,隔著水鏡都能感受到他那強大的氣場,能讓人當場腿軟跪下叫爸爸,嚇到瑟瑟發抖,直接自閉,他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再次變成紅色,圖案飛快旋轉,變成復雜的花紋,聲音低沉,語調鏗鏘,顯然是個一不做二不休,行事作風果斷的主,「你有辦法復活泉奈?」

  雲靜靜把頭一扭不去看對方的眼睛,他又不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斑就是跟對方對視了一眼才會這樣,見對方又要來這一招,扭過頭去只給看後腦勺。

  「斑斑才不會用這種口氣說話,你個假斑!」

  黑長炸額頭爆青筋,這兔崽子!

  黑長直立馬為同伴說話:「斑他心情不好,其實他是個很溫柔的人,真的!」

  「閉嘴吧你個假柱間,我當然知道斑是個溫柔的人!長相外表根本不能算作決定性證據,隔著水鏡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使了什麼障眼法,更何況,你們居然不認識我!呵呵,假的,一定是假的!」雲靜靜理直氣壯的指責。

  未來的斑跟柱間居然不認識自己,要麼是假的,要麼是塑料友情,哼!

  黑長直的話被堵住了,苦笑,他是真的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孩子啊。

  柱間見縫插針,連忙舉手發言:「我有問題要問!我有問題要問!」不等任何人回答,緊接著說:「未來我的願望實現了嗎?我想建一個村子,把孩子們都放到這個村子裡保護起來,一個不用讓孩子上戰場的村子!還要建立一所訓練忍者的學校,讓孩子們在裡面學習,以後可以按照不同的等級接任務,孩子們能夠根據自身能力慢慢成長……我的願望實現了嗎?」

  水鏡中的黑長直跟黑長炸聞言,一下子都柔和了。

  「嗯,你的願望實現了。」黑長直笑容豪爽,注視柱間的目光中充滿了感慨,雀躍的說:「我跟斑聯手建立了一個村子,跟火之國的大名是合作的同盟,一同為火之國效力,保護火之國,村子裡有很多忍族,也有很多普通人,街道上十分熱鬧,孩子們快樂的玩耍,就跟做夢一樣,我跟斑小時候的願望真的實現了!」

  柱間發出呼喊,興奮的手舞足蹈,「真的嗎真的嗎!真是太好了,跟我想像的一模一樣!忍族住到一個村子裡,成為一家人,再也不用互相殘殺!年幼的孩子們也可以好好長大,不用再被大人強迫上戰場,真是太好了!」

  斑也有些恍惚,忍族之間……真的就這樣在未來和解了?確實,就跟做夢一樣。

  沒等柱間高興多久,雲靜靜的手一把搭上他的肩膀,「柱間啊,我問你一個問題。」

  柱間扭頭看雲靜靜,臉上還帶著興奮的表情,「什麼?」

  雲靜靜笑容十分之和善,露出潔白的牙齒,「先不說這個讓人很想吐槽的村子了,要建干嘛不建個城,叫起來也好聽,城主比村長可威風多了,我就問個問題,你理想中的這個村兒,只有這麼一所專門培訓忍者的學校?」

  柱間感覺好像情況有些不對勁,但是不知道哪裡不對勁,只好僵硬的點點頭,慫了吧唧,顫顫巍巍的看著小伙伴,「那、那個,小靜……」

  雲靜靜目露凶光,偏還掛著和善的笑容,看起來扭曲極了,「你老實說,你的思想政課作業是不是抄扉間的?」

  柱間的冷汗當時就下來了。

  雲靜靜伸手一把擰住柱間的耳朵,對著他就是一頓噴:「能夠當大名的合作同盟,起碼也得是平起平坐,一個有著高度自治權的村子居然只有一座體校,還能不能好了?現在是大名的合作同盟,未來就是大名手上的一把刀,大名腳下的一條狗!人家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沒文化的傻逼想反駁都找不到話講!沒有專門培訓出來的知識分子,打算靠什麼治理村子,靠忍者在體校鍛煉出來的的肌肉嗎?」

  柱間痛呼出聲:「嗷嗷嗷嗷嗷……!」

  斑安靜如雞。

  黑長炸:「!!!」

  黑長直:「!!!」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媽個嘰的簡直荒謬!本來想說軍校,但是人家軍校要求高著呢,分數低的根本入不了,警校要求也很高,最後只剩□□校。一想到一個有著高度自治權的村子以後要依靠體校培育出來的人治理,簡直要窒息了!


第47章

  雲靜靜此刻的氣場太過強大, 硬是讓誰都不敢出聲,只除了柱間被擰痛耳朵的嗷嗷聲。就這麼三言兩語不足以表達出他心中的臥槽之情,他還有更多的話要講。

  「教育是最廉價的國防, 教育是社會進步的基石,教育是阻斷貧困代際傳遞的治本之策,百年大計教育為本,有多少問題都可以通過教育來解決, 只要搞好教育, 撐過一段時間等待人才成長起來, 很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各行各業自有專業人才出謀劃策查缺補漏, 全面發展,共創和諧社會。既然有這個條件, 只建一所體校何止是殺雞用牛刀,高射炮打蚊子, 根本就是把腦子扔了往腦殼裡灌滿了水!」

  說到這裡雲靜靜就來氣, ,滿臉的恨鐵不成鋼,說:「我簡直恨不得整個世界學校遍地開花,所有適齡的小孩子都送到學校裡念書, 讓各行各業的人才百花齊放,各自發力。民以食為天,提高糧食產量是首要任務,怎麼提, 自然是要投入人才搞研究,人才從哪裡來,當然是從學校裡培訓出來。糧食不足而餓死是一大死亡原因,醫療水平過於低下,人民得不到醫療保障,所以要培養醫療從業人員提高醫療水平,降低因疾病傷痛產生的死亡率,提高產婦嬰兒存活率,要想富先修路,路修起來還要有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也得投入專員進行研究……不論什麼行業想要發展起來,都要人才。」

  「民生發展需要人才,行政管理也要人才,如何有效的管理社會,穩定秩序,需要對各項職能進行細細的劃分規定,每個部門各司其職,協作運行,這些都需要從業人員能夠識文斷字進行過專業培訓。」

  「學校,為整個社會源源不斷輸送各種人才,是社會發展進步的生力軍。」

  「你要是思想政治課有在好好聽,不可能連這種基本常識都不知道。」雲靜靜揪著柱間的耳朵冷笑。

  柱間:「嗷嗷嗷嗷……痛!」

  雲靜靜突然放下擰柱間耳朵的手,讓本以為他會繼續大發雷霆的柱間和斑都意外了一下。

  只見雲靜靜轉過身去,背對著柱間,背對著斑,也背對著水鏡。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老是讓你們學習那些知識很煩?總是試圖喋喋不休的往你們腦子裡塞一堆壓根不懂,平日裡基本也用不上的東西,完全無法理解?因為當忍者,並不需要這些。」

  雲靜靜背對著小伙伴用從來沒有過的語氣說道,這讓柱間和斑心裡有些發慌。

  斑狠狠剮了一眼柱間,都怪這家伙!

  柱間委屈的縮成一團。

  「這個社會病了,它很窮,很落後,想要改變它,只靠一個兩個人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想要治好社會的病,需要更多的人共同努力,需要一代一代人的投入與付出,需要無數有著共同理想的人一起向著目標前進。」

  「我知道的,我是在幸福中長大的,對這個世界的真相只知道冰山一角,可就是那麼一點也足以叫我感覺觸目驚心,這不是我心目中的世界。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人像牲畜一樣活著的世界,是錯誤的。」

  「我心中的世界,人們安居樂業,幸福生活,人人都有飯吃,住在干淨結實的房子裡,大人去工作,小孩去上學,病了有醫生治病,老了也不會被子女遺棄,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政府管理著社會,秩序井然,大家都能活到七老八十,無聊了坐到一起嘮嗑,懷念年輕時候的點點滴滴。」

  「力量能讓自己得到一個施展平台,達成這一切需要的則是腦子。」

  「我一個人是不行的,再說了,如果只有我一個這麼想,不是太可憐太可悲了嗎。」

  柱間憋不住了,哭唧唧的道歉:「對不起我錯了小靜!」

  雲靜靜還是背對著眾人,「那以後還抄扉間作業了嗎?」

  「我再也不抄扉間作業了!我發誓,我一定會努力學習,不會讓小靜你的心血白費的!」柱間指天發誓,生怕小伙伴不相信自己。

  「真的?」

  「真的!」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雲靜靜轉過身來,臉上哪有半分的失魂落魄,不但精神的很,還對柱間目露凶光,「要是敢再敷衍我,看我打斷你的狗腿!當我看不出來你抄了扉間的作業嗎,稍微改了改而已!」

  柱間懵逼了,「……你沒傷心?」

  「呵,這種程度就想打擊我?」雲靜靜滿臉鄙視,「學渣什麼腦子我還不知道!就你思想政治作業都要抄的水平,還能指望你有什麼創意?不過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你自己是當忍者的,首先想到辦所忍者學校很正常。」

  柱間徹底蔫了,「小靜你好壞……」

  「知識改變命運,我對你們嚴格,那是因為我寄托了期望,一般人我會這麼嘔心瀝血嗎?上次扉間拿走了一堆教材,你們不加把勁兒,小心以後進度跟不上都只能找扉間抄作業!」雲靜靜恫嚇道。

  斑頓時覺得這太可怕了,他怎麼能找千手家的白毛抄作業!剛剛因為被小伙伴戲弄了一番而升起的惱怒都被衝散了,稍微代入想了一下,就感覺渾身不得勁。

  柱間剛被小伙伴折騰了一頓,哪裡還敢覺得無所謂,整個人蔫的像太陽下暴曬過的葉子,蔫頭耷腦。

  小伙伴好忽悠也就算了,關心則亂嘛,怎麼水鏡裡的……

  雲靜靜看過去,眼角抽了抽,那個黑長直感動的淅瀝嘩啦,一副還沉浸在他剛才的演講中的架勢……呃?多了個人?

  原本只有兩個人的水鏡,多出一個紅眼白發的男人。

  「這誰?」雲靜靜扭頭問了一聲。

  「看情形,應該是扉間。」斑冷漠臉。

  水鏡裡三人的氣氛有些奇怪,或者說,是黑長炸跟新出現的這個白短炸之間氣氛詭異,黑長炸看白短炸目光陰沉的很,可以說是暗藏殺意,白短炸警惕戒備,至於那個黑長直,被演講感動壞了貌似完全沒注意到氣氛不對。

  「說得真是太好了!比我心目中想像的還要好!」黑長直熱淚盈眶,一副找到組織的表情。

  雖然隔著水鏡,硬是讓雲靜靜生出了對方隨時可能從水鏡裡鑽出來跟他握手的詭異感覺,叫他下意識後退一步,下意識道:「閉嘴吧你個假柱間,我可不是說給你聽的。」

  黑長直表情僵硬一下,苦笑:「你為什麼一定堅持認定我們不是未來的斑跟柱間?」

  對此,柱間表示附議,「對啊小靜,寫輪眼不可能作假,而且他的理想跟我一模一樣啊,不可能那麼巧合。」

  雲靜靜輕輕哼一聲,「剛才說,斑跟柱間在未來聯手建立了一個村子,有很多忍族加入,也有很多普通人住進來?那麼問題來了,這個村子你倆誰當村長?」

  「當然是斑!」黑長直果斷說,他面帶笑容,「斑是個溫柔的男人,他來當木葉的火影再適合不過,我也希望斑能夠融入到村子裡去,把村子裡大家都當成家人!」

  雲靜靜盯著黑長直足足看了十秒,冷笑,「很好,斑是絕對不可能當上村長的,就算你力推斑來當,其他人也會哭著喊著求你當。」

  黑長直:「呃……?」

  雲靜靜看了看黑長炸,又看了看白短炸的反應,心中頓時更加有把握,「雖然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但從你的話裡可以聽出,斑跟村子裡的人相處的不太和睦吧,既然創建人有兩個,其中一個不太收歡迎,大家自然傾向於讓另外一個來當村長。除非你能把大家都捶一頓,堅定表明立場,一頓不成捶兩頓,可你這麼努力建成的村子,你舍得捶嗎?鬧到最後,只會證明了你有多麼一廂情願,也讓斑感覺到自己多麼不受歡迎,當你扛不住大家的請求不得不當村長時,對斑來說就是一種背叛了,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輕易承諾,再好的感情也經不起消磨。既然這麼信誓旦旦的講了,哪怕最後不能如意,斑當不上村長,你也不能自己當村長。」

  白短炸的反應果然激烈,他犀利的目光仿佛能射出箭來,「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大哥不當村長誰來當?」

  「看吧,這裡就有個實例,他連讓斑當村長的想法都沒有過,直接排除了。」雲靜靜攤手。

  黑長直果然不滿了,「扉間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村子是我跟斑一起建立的。」

  白短炸一咬牙,「我說的是實話,不止是千手這麼想,就連宇智波裡也有人這麼想,能夠建立村子,全虧了大哥!其他忍族也不會願意見到宇智波斑當村長!」

  「這是我跟斑夢想的村子,誰當村長都一樣,還有,剛才我跟斑給村子起名了,叫做木葉村,村長叫做火影。」黑長直認真的說。

  白短炸黑著臉說:「總之,火影是通過投票選立的,大家不可能選宇智波斑,能當火影的只有大哥!」

  黑長炸還沒發飆,這邊的斑爆發了。

  「這個討厭的家伙是扉間?憑什麼我不能當火影!」斑跟個噴火龍一樣咆哮。

  「行啦,別生氣,反正你們又不可能真的建立木葉,競爭那個什麼火影。」雲靜靜拍拍斑的肩膀。

  斑皺眉:「為什麼?」

  雲靜靜翻了個白眼,「一個小村子而已,要干就干票大的。還什麼投票選擇火影,創始人又不是他們,哪來那麼多話嗶嗶,來占現成的便宜還有那麼多想法,連村長誰當都要指手畫腳,還不是覺得假柱間好忽悠,看人下菜碟兒呢,如果是那邊那個黑長炸的假斑,誰敢多嗶嗶一句?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水鏡裡爭執的黑長直跟白短炸都停了下來,黑長炸盯著雲靜靜,目光有些愣怔,還有幾分若有所思。

  「那小靜覺得應該怎麼樣?」柱間小心翼翼的問。

  「快刀斬亂麻,打開天窗說亮話,把人召集起來開會,看看大家都有什麼意見,彙集起來制定成明文規則,大家自己討論出來的東西總該安心了吧,開會是肯定會有辯論,就算有人有小心思,也看大家同不同意。有些話,心裡可以想,背地裡可以說,但是明面上絕對不能講的,讓他們講只會退縮了。」

  「作為創始者擁有一票否決權,其他人是參與權,省得日子久了有些人記不清自己身份想要卸磨殺驢。以後可以定期開開這樣的會議,公正公開公平的討論,參與會議的資格需要制定規則標准,只要符合就能在會議中擁有一個席位。」

  雲靜靜簡略講了一下,詳細說起來有很多方面都要考慮,反正就是這個思路。

  黑長直眼前一亮,「這個主意好!我們就這麼辦吧!」

  黑長炸環胸,冷哼一聲,似乎是默認了。

  白短炸皺著眉頭,沒提反對意見了,看著雲靜靜這邊的目光透出深深的審視研究。

  雲靜靜回以輕蔑的眼神,「扉間那麼可愛,不可能變成討人厭的硬漢,呵,假的!」

  白短炸:「……」

  「如果斑跟柱間要聯手,我一定會提議他們換個更加遠大的目標,區區村子還不夠一個人折騰的,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一個村長之位就暴露出諸多矛盾,呵,假的!」

  「泉奈如果真的死了,我一定會救他,泉奈死掉了,斑獨木難支的未來,呵,假的!」

  雲靜靜理直氣壯,無所畏懼。

  柱間:是啊,小靜的理想更加完美啊,為什麼沒有小靜?

  斑:他一定是被嚇懵逼了才會信,泉奈不可能會死!

  經過內心的交戰,自我反省,兩人頓悟,異口同聲:「假的!」

  假·黑長直·柱間:「……」

  假·黑長炸·斑:「……」

  假·白短炸·扉間:「……」

  作者有話要說:

  打假戰士雲靜靜:假的,都是假的!


第48章

  經打假戰士雲靜靜的權威驗證, 這個柱間變黑了斑性格大變還死弟弟扉間討人嫌的未來是虛假的,有理有據使人信服,獲得小伙伴們的熱烈響應, 雖然曾經中途被騙,但是最終迷途知返,真是可喜可賀。

  然後雲靜靜干脆利落的關掉了水鏡術,不再給冒牌貨們妖言惑眾的機會。

  三人面面相覷, 一時無言。

  柱間失落的唉聲嘆氣, 整個人沮喪的低下頭。

  雲靜靜跟斑都看他。

  「要是千手跟宇智波真的能夠聯手就好了, 說不定真的可以結束戰亂,創造一個和平的世界。」柱間戀戀不舍的說。

  「那種失去泉奈的未來我絕對不會接受!」斑斜睨柱間, 斬釘截鐵的說,末了, 語帶警告,「既然你也覺得是假的, 就不要再提。」

  柱間蔫頭耷腦, 「我知道,我也不想斑的弟弟在未來死去,只是覺得可惜……」

  「要說理想,小靜的更加完美吧, 我跟泉奈都能幸福生活。」說著,斑皺緊眉頭,「不過太完美了,想要實現恐怕要更加難, 就像做夢一樣,不,就算是夢境,大概也想像不出那是怎樣一副光景,人與人之間真的能夠和平共處嗎?」

  「只有我們當然很難,可如果是千千萬萬的人共同渴望呢?」雲靜靜自信滿滿,因為他描繪的是他親身經歷的世界,那不是虛假的,是真實存在的,所以他非常肯定以及確信,那樣的世界是可以創造出來的。

  「千千萬萬……?」柱間愣怔怔。

  「又是夢話一樣,你的腦子裡都是些什麼?」斑愣一下,回神後嗤笑一聲,「不過若真能做到,感覺還挺好的。」

  「才不是夢話,所有的改變,從思想開始,如果連想都不敢想,根本不會有任何改變。我確信我描繪的世界一定能夠實現,因為它就在那裡,縱使現實有太多苦難,人們渴望幸福生活的本能是刻在骨子裡的,喚醒它,串聯它,就會變成改變世界的力量!」雲靜靜亢奮激昂的演講,就當小伙伴愣神時,掏出一大疊的教材跟作業本,放到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來來來來,這是我最近編寫的教材,還有配套的作業本。我知道你們平日裡沒有那麼多的空閑可以天天來我這裡學習,所以經過思考我研發了點讀版教材,這樣你們拿回去就可以自己在家裡自習了,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斑一摸自己的眼皮,露出自信的笑容,驕傲道:「哼,我現在有寫輪眼,這些教材小菜一碟。只要用寫輪眼掃一眼,全部都能清楚記住,輸給千手扉間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我宇智波斑才是走在前面的人!」

  柱間眼巴巴瞅了瞅斑的眼睛,又看了看面前厚厚的教材跟作業本,眼淚差點掉下來,沒有扉間的腦子,也沒有宇智波作弊的寫輪眼,他真的太難了!

  柱間委屈,柱間心裡苦,但是柱間不能說。

  雲靜靜熱情的把教材跟作業本分了。

  「剛才水鏡術搞錯了,不曉得照到哪裡去,我再試一次,希望大名不要真的被嚇嗝屁了。」雲靜靜沒忘記之前想做的事情,好不容易排練出來的演員,怎麼能不看看他們的精彩演出。

  「等等!」斑出言阻止。

  「嗯?」雲靜靜疑惑看他。

  「水鏡術照到的人能夠看到彼此?」斑謹慎的詢問,確認一遍,如果只是單純出錯產生那種效果還好說,要是水鏡術本來就有這個功能,那可就太坑了,大名又不是傻子。

  「正常來說,是單方面的,對方看不到我們。」雲靜靜眨眨眼,要是能夠通過水鏡術看到彼此,不就是自投羅網了嗎,等於是昭告大名誰在搞他,大名被鬼怪嚇得痛哭流涕時旁邊有人圍觀,就算不是罪魁禍首也脫不了干系。

  雲靜靜再次用出水鏡術,或許他的水鏡術注定了就是這麼魔性,水波狀的屏幕剛剛呈現,還沒顯示出畫面來,一只木手突然從水幕中伸出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雲靜靜「???」

  這驚悚鬼故事一樣的發展,還沒完,水幕裡伸出了不止一只木手,接二連三伸出好多只木手,抓到東西就往水幕裡拽。

  「我擦這什麼玩意兒!」雲靜靜給嚇得大驚失色,好好一個千裡眼效果的水鏡術怎麼這麼魔性,就不能正常一點嗎!這回又是什麼!

  柱間發出驚天嚎叫:「教材跟作業本都被抓走了!」

  ……不得不用笑容掩飾悲傷真是難為他了。

  雲靜靜:=_=|||

  斑:=_=|||

  然後三人都被抓到了,突然從水幕裡冒出來,他們離的又近,猝不及防被逮個正著。

  抓到人之後,水幕中探出的木手立馬收回,把他們三人往水幕裡拖,穿過一層明顯的障礙之後,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

  他們下方有個巨大的陣法,面前一個眼熟的黑長直正作掐手印狀,把他們抓來的諸多手手顯然就是他搞出來的。

  「雖然你皮膚黑了點,看起來還挺正派的,沒想到你居然那麼鬼畜!」雲靜靜震驚道。

  沒錯了,綁架犯就是那個黑長直!

  黑長直表情僵硬了,看看抓著三人的木手,突然反應過來,慌忙擺手:「你們誤會了我不是那種人!」

  「把人都抓來了還好意思這麼說,你當我們是傻子嗎?!你們果然心懷不軌!」斑火冒三丈,怒氣衝衝道。

  「我馬上把你們放下來!」黑長直連忙說。

  緊緊抓著叫三人動彈不得的木手猛然松開,斑跟柱間一落地便不約而同對黑長直發起進攻,雲靜靜緊跟其後。

  黑長直擋下斑跟柱間的聯手攻擊明顯游刃有余,雙方水平不在一個層次上,但是雲靜靜對著黑長直來了一個定身術之後,情況瞬間反轉,黑長直身體無法動彈,結結實實挨了兩人聯手的一頓打,還是白短炸出手逼退了斑和柱間。

  「大哥你干什麼?」白短炸不滿的怒喝。

  「我突然動不了了啊,這個術真厲害,猝不及防中招。」黑長直一臉無辜,完全沒把剛才挨的打放心上。

  白短炸頂著濃濃的黑眼圈,眼底充滿了紅血絲,這副樣子雲靜靜熟悉的很,不就是他多日熬夜後睡眠不足的樣子嗎。

  現場還有另外一個人,就是那個氣場兩米八的黑長炸。

  「人既然成功帶來了,馬上進入正題吧。」黑長炸往前邁出一步,讓人倍感壓力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雲靜靜,「救泉奈!」

  「假斑這麼敬業的嗎?」雲靜靜驚訝,「可是你人設不對啊,你看起來好陰沉,一點都不像斑,要不你扎個馬尾試試?」

  黑長炸:「……別說廢話,馬上救泉奈!」

  「你叫我救我就救?這樣的法術我怎麼可能隨便用啊,我又不是傻子!」雲靜靜當場噴回去,「除非你能證明你就是斑,我二話不說馬上救人!」

  黑長炸從未遇到過這種無釐頭的要求,基本上別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誰了,就算不知道的,也不可能要求他證明自己是自己。

  面對能夠救泉奈的希望,他不想太強硬,黑長炸無奈道:「我就是斑。」

  「不可能的,斑斑才不會這麼陰沉!」雲靜靜不屑道。

  小伙伴斑表示贊同:「我長大後才不會這麼陰沉。」

  「看吧,斑都這麼說了。」雲靜靜得意道。

  歲月是把殺豬刀,誰也不知道自己長大後會成為什麼樣,或許會長成自己完全想像不到的樣子。

  黑長炸被小時候的自己給哽住了。

  「……」

  黑長直跳出來為同伴證明正身,「他就是斑!真的!」

  「呵,假柱間。」雲靜靜鄙夷道,當他那麼好糊弄嗎,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好歹拿出證據來。

  小伙伴柱間果斷跳出來給出一擊,大聲道:「我才不會這麼黑!」

  黑長直消沉了。

  白短炸目睹兩人被ko的全過程,簡直死魚眼,配上他那副多日熬夜的猝死臉,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喪氣了。

  宇智波斑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救泉奈的希望,然而對方並不在這個世界中,他的好大哥拜托他打通時空通道好把宇智波斑的救命稻草帶回來,振振有詞的說因為這裡就只有他懂時空忍術,呵呵……

  泉奈能不能復活他不知道,如果真的能救回來,簡直就是給自己添堵,他的死對頭跟宇智波斑可不一樣,是個心眼多多滿肚子壞水極不好應付的主戰派。雖然理論上來說,泉奈若是復活,對穩定宇智波斑有好處,但是壞處也隨之而來,宇智波泉奈一定會不遺余力的找茬。

  最後實在扛不住,前有傻逼大哥不斷請求,後有救弟心切的宇智波斑持續施壓,只好答應下來,反正他只負責時空忍術這一部分,能不能救過來還是未知數,若世界上當真有這麼神奇的忍術,他也想親眼見識見識。

  多日熬夜計算空間公式,唯一的線索是那天殘留下來的些微時空痕跡,經過廢寢忘食嘔心瀝血的研究,終於讓他開發出這個忍術來,這個忍術可以追尋殘留下來的時空波動連接都那邊世界去,在大哥的協助之下成功把人帶過來,雖然買一送二,還附帶一堆玩意兒,什麼吃剩下的雞骨頭鴨骨頭豬筒骨葡萄皮蘋果核橘子皮棗核花生殼,滿滿的垃圾掉了一地,以及厚厚的書本。

  人是帶來了,但是現在他們面臨一個重要的問題,該如何證明自己是自己?

  這種事情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看看擺在眼前的三個命題。

  證明宇智波斑是宇智波斑。

  證明千手柱間是千手柱間。

  證明千手扉間是千手扉間。

  呵呵!

  作者有話要說:

  打假戰士雲靜靜出題:請證明你是你。

  黑長炸:我就是斑。

  黑長直:我就是柱間。

  白短炸:我就是扉間。

  雲靜靜:回答錯誤,不得分。


第49章

  白短炸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反正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怎樣都跟他沒有關系了,證明「你是你」這種問題, 就交給他的傻逼大哥跟宇智波斑去糾結好了,他現在只想回去好好休息。

  然而白短炸的傻逼大哥並不想放過他,眼看著他一副要走的樣子,一改消沉立馬撲過來一把揪住他。

  「等等扉間, 你還不能走呀!」黑長直眼疾手快, 不讓弟弟乘機溜走。

  白短炸睜著充滿血絲的死魚眼, 瞅瞅傻逼大哥抓著自己的手,送他一個喪氣十足的冷笑, 奮力一甩手,聲音裡充滿了休息不足的暴躁, 「我要回去休息,松開!」

  「扉間, 你難道不想看到泉奈復活過來嗎?你明明很關心泉奈的, 那天沒看到泉奈你還開口問了。」黑長直翻出回憶試圖打動弟弟幫忙。

  白短炸只想呵呵,誰想看到自己死對頭復活了,他那是驟然發現跟自己從小掐到大的對手居然沒出現才順口問了一句好嗎,泉奈如果真的復活過來, 他已經能夠預想到對方會怎樣找他的茬,這麼一個麻煩人物他能期待個什麼,還不如回去睡會兒。

  「閉嘴大哥,我已經完成我的工作, 剩下跟我沒關系!」白短炸粗暴的打斷自家大哥接下來可能的喋喋不休。

  黑長直萎了,但還是不死心想努力一下,「可是……」

  「有這個閑工夫,你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證明你是你。」白短炸諷刺了一句。

  黑長直消沉了:「這該怎麼證明……?我就是我啊,我就是千手柱間。」

  白短炸翻白眼,剛想走,卻發現腳被抓住了,低頭一看,是從地下伸出來的一只木手,頓時額頭青筋突突跳,咬牙,「大哥!」

  黑長直垂頭喪氣的說:「扉間快幫忙想想啊。」

  「不想,滾!」白短炸忍無可忍的吼了一句。

  黑長直把希望寄托在弟弟身上,死扒著不放。

  黑長炸被小時候的自己ko過一回後很快回神,親身跟幼時的自己面對面,他也能感覺到這些年自己的變化有多大,從神情到氣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甚至有些恍惚,原來自己曾經也這般稚嫩過,他已經完全想不起來幼時的自己是何種模樣。驟然面對與自己截然不同的一個存在,也難怪幼時的自己會心生懷疑,但是,忍者有忍者確認身份的方式。

  「我就是未來的你,不論外貌身形如何變化,我們的查克拉是一樣的,這你應該能夠感覺的出來。」黑長炸冷靜的說。

  斑聞言,立即放出了查克拉感知術,發現面前這個有著一頭黑長炸長發看起來格外桀驁不馴,身穿宇智波族的成年男子,查克拉確實跟自己一模一樣。對忍者來說,這毫無疑問就是鐵證了,但是斑並不想承認這個泉奈會死去的未來,那對他來說太過於無法接受,哪怕小伙伴疑似擁有復活死者的能力,一想到泉奈會死的可能性還是叫他感到揪心般的痛苦,承認了這個未來,就等於要直面泉奈會死。

  但斑是好強的,他也不想逃避現實,這讓他陷入了進退兩難。

  柱間看了看黑長直,面色是少見的正經,對雲靜靜說道:「小靜,他們身上的查克拉確實跟我們身上一模一樣。每個忍者身上的查克拉氣息都是不同的,不可能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查克拉。」

  雲靜靜不置可否,他對斑說:「拔一根你的頭發給我。」

  斑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聽話的拔了一根頭發遞過去,此時的他迫切希望能找到一個缺口打破自己進退兩難的處境,小伙伴似乎要做什麼,他順口問:「你要干什麼?」

  雲靜靜從斑的手中接過那一根頭發,然後從荷包裡拿出一張傀儡紙人,把斑的那一根頭發纏繞到傀儡紙人上,小小的傀儡紙人發出淡淡的光芒之後,斑和柱間突然發現拿著傀儡紙人的雲靜靜身上竟有著跟斑一模一樣的查克拉氣息。

  兩人震驚的瞪大眼睛。

  雲靜靜擺擺手中的紙人示意了一下,說:「感覺到了吧?」

  斑跟柱間默默點頭,表示明白了,因為小伙伴擁有這種模擬查克拉氣息的能力,並且完全能夠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所以單靠查克拉氣息並不能作為辨認身份的鐵證,小伙伴已經親身證明這種方式並不那麼牢靠,他能夠做到,別人或許也可以。

  雲靜靜的這番動作,旁邊的三人也看在眼裡,當然也感覺到了他模擬斑的查克拉氣息前後的變化。

  就連忍者辨認身份的常用方式都沒用,那還能怎麼證明呢?

  黑長炸忍不住了,若是平時,他不可能這麼輕易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大費周章,只是為了救泉奈,哪怕再微弱的可能性他也想試試。村子對他的排斥,族人對他的排斥,他全都看在眼裡,這讓他越發思念泉奈,柱間讓他把村子裡的人都當做兄弟,這怎麼可能做到,那些人怎麼能跟泉奈相提並論。每當他看到扉間,心中就湧上一股殺意,無盡的惡念在心中蒸騰,這個村子確實承載了他幼時的夢想,所以,他忍耐了下來。所以,當一個或許能夠救泉奈的可能性擺在眼前,就算只是一根救命稻草,他也毫不猶豫的伸手想去抓住。

  機會就在眼前,卻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遲遲沒有進展,這讓他逐漸感到暴躁。

  黑長炸的氣勢變了,變得凌厲,變得可怕,混合了無數的惡念猶如修羅在世。

  正面迎接這股氣勢的斑跟柱間神色大變,這強大的氣勢太過於可怕,遠不是現在的他們能夠應付的,當即渾身僵硬,腎上腺激素急劇分泌。

  被小伙伴擋在身後的雲靜靜啥都沒感覺到,當然不是因為對方的氣場壓迫都被小伙伴擋住了,而是他脖子上掛的寶珠為他擋去了一切,他只感覺到對面的黑長炸突然好凶,小伙伴們突然變得不對勁。

  雲靜靜默念清心咒,拍到兩個小伙伴身上,讓他們清醒過來。

  「你們怎樣了?」雲靜靜低聲問。

  斑:「……你什麼都沒感覺到?」

  雲靜靜搖搖頭。

  「那個黑長炸突然變得很可怕,小靜,他是個很厲害的忍者,我們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柱間低聲說,突然卡殼一下,想起小伙伴正面抗天罰的身姿,有些糾結的改口,「小靜說不定可以擋住,不過情況還是很不妙。」

  「你們站到我身後來。」雲靜靜神色凝重的說。

  斑跟柱間對視一眼,盡管心有不甘,還是退到了雲靜靜身後,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

  「你有多少把握?」斑小聲問。

  「把握?」雲靜靜沉思一秒,惆悵的說:「沒有啊,我什麼戰鬥水平你們不知道嗎。」

  斑差點伸手捶他,強忍住怒氣,咬牙,「沒把握你呈什麼能!」

  「因為我有這個。」雲靜靜伸手掏出個……菌子來。

  這菌子柱間和斑瞅著都挺眼熟,沒錯了,就是小伙伴吃了後中毒出現嚴重幻覺的菌子。

  斑:「……」

  柱間:「……」

  只能說是賭一把,雲靜靜很清楚自己什麼水平,雖然亂七八糟點了一堆技能,但是修為只有到築基期,技能多不代表戰鬥力強,何況身邊還有小伙伴在,只能想辦法仰仗一把外掛,那個時候菌子中毒激發了寶珠,不知道該如何使用這個外掛的情況下,只能碰運氣了,再中毒一次試試看。

  三人交談間,黑長直攔住了即將爆發的黑長炸。

  「斑,他們還是孩子!」黑長直急忙道。

  「我當然知道他們還是孩子,我又怎麼會真的跟孩子一般計較。」黑長炸冷冷道,但是那渾身的氣場以及難看的臉色,簡直在說「再不識相嗶嗶兩句就送他們螺旋式升天」,讓人毫不懷疑他下一秒就會痛下殺手。

  黑長直沒有被表像迷惑,他知道同伴確實沒有下毒手的意思,但同時他也知道,對方的忍耐快要到臨界點了。

  「你再等等。」黑長直勸了一句,下一句果斷對弟弟說道:「扉間,你快想想辦法!」

  白短炸面無表情,最後這個差事還是要落到他頭上,說好的只要研究空間忍術呢,他就知道傻逼大哥不靠譜!

  很想甩手走人不管了,但是那三個孩子當中有一個是小時候的大哥,他總不能真的丟下不管,還能怎麼辦,只能幫忙了啊!

  白短炸強忍著腦殼痛,把目光放到三個孩子當中疑似有復活能力的那個身上,一身低調奢華的裝束,像是貴族家的少爺,此時的情況明明很糟糕,任誰都能感覺到現場有多緊張,但是他們三個卻聚集在一起,圍觀……吃菌菇?

  「這菌子生吃的好像沒有毒啊,味道有些不一樣。」雲靜靜嘴裡咀嚼著菌子疑惑的說,並把手上的菌子遞給小伙伴,「你們要不吃吃看?我感覺好像生吃更好吃一些,是不是之前吃的方法不對啊?」

  柱間接過一個菌子,好奇的塞到嘴裡,

  斑也接過一個菌子,咬了一口。

  白短炸簡直不知道這三個孩子是什麼腦回路了,就這麼一會兒,突然分起菌子來,還當場生吃,這玩意兒是能夠生吃的嗎,這叫什麼,一言不合當場自殺給他們看?

  還證明個什麼鬼,趕緊催吐啊!

  於是,現場畫風突然變成了緊急救治,一人抓著一個進行催吐,就是被急救的都很不配合,一個個死命掙扎。

  剛吃下去的菌子被催吐出去,這還沒完,怕催吐的不徹底有殘留,還反復催吐了幾次,一番緊急措施下來三人都被整蔫了。

  「……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雲靜靜幽幽的問白短炸,就是這個家伙抓著他使勁催吐,差點胃酸都給吐出來,他不就吃個菌子嘛。

  白短炸冷著臉,突然問:「你真的能夠令死人復活?」

  雲靜靜面無表情看著白短炸,然後呵呵笑兩聲,「直接說想復活人不就好了,干嘛非說泉奈死了。扉間那麼可愛,我才不信他未來會變成一個硬漢,千手家就他長得最精致了,顏值擔當你懂嗎?」

  這話白短炸沒法接。

  「既然你們這麼想證明,那行,看到地上那些作業本了嗎?你去給我做完,全對我就相信你是扉間。」雲靜靜皮笑肉不笑的說。

  然後……

  白短炸用實力說話,他拿著點讀版的教材全都學習了一遍,雖然作業本也做成了點讀版的但是白短炸用的書寫文字雲靜靜不認識,讓他把答題過程跟答案都給講了一遍。

  雲靜靜發現居然全對。

  呵,一定是太簡單了。

  於是雲靜靜當場給白短炸講起更難的知識來,講完就出題,他口頭講對方口頭回答,從化學講到物理,從物理講到數學,白短炸見招拆招,沒有任何知識題目能夠難倒他,簡直就是學霸中的學霸,學神本色,一字一句都透著自信。

  這充滿了知識的交鋒,智慧的碰撞,形成旁人無法輕易涉足的氣場,旁邊的文盲跟半文盲都安靜如雞。

  最後雲靜靜宣布,「沒錯了,你就是扉間!」

  千手扉間,因長大後成了一個硬漢而被質疑身份的男人,成功用智商證明了千手扉間是千手扉間,這就是實力。

  作者有話要說:

  黑長直:扉間果然很關心泉奈!

  黑長炸:心情復雜。

  白短炸:風評被害,想罵人。

  ps:看來大家想法一樣啊,學渣常有而學神不常有,扉間聚聚學神之魂的光芒超越了皮囊,讓人成功透過表現看本質。

  pps:我發現好幾章的訂閱超過了3000,有一章甚至是3600+,我不禁看了看我不到3000的收藏陷入沉思。啊,你們這些磨人的小妖精![伸出爾康手.jpg]


第50章

  雲靜靜前面怎麼都不肯相信, 突然改口承認白短炸就是未來的扉間,怎麼不叫人側目。

  對此,雲靜靜振振有詞, 「我對忍者的那一套不了解,所以只能用我自己熟悉的因素來判斷,其他的都可以偽裝假冒,唯有智商是冒充不了的, 長大後的扉間更加聰明機智, 合情合理。」

  竟叫人無言以對。

  既然白短炸可以是長大後的千手扉間, 那麼黑長直自然可以是長大後的柱間,黑長炸也可以是長大後的斑。

  雲靜靜說過了, 只要黑長炸能證明自己就是長大後的斑,他二話不說馬上救人。

  「既然如此, 我不說廢話了,我們馬上進入正題, 這也正是你們的目的不是嗎。」雲靜靜干脆利落的說, 沒有拖拖拉拉,「不過,有些話我想先講清楚,這跟泉奈的復活有關系, 也跟你們有關系。雖然這個世界可能沒有我的存在,但你們依舊是斑、柱間和扉間,這些事情我原本不打算太早講,畢竟我認識的他們年齡還小, 可你們不一樣,已經是成熟的大人了。」

  「小靜,你不會打算撇開我們跟他們說悄悄話吧?」柱間幽幽的說,語氣很是哀怨。

  「既然跟泉奈有關,我也要聽。」斑態度堅定。

  「我知道,我既然當著你們的面講,就沒有單獨瞞著你們的意思,我以前覺得對你們太早,或許只是我單方面的感想也說不定,畢竟忍者不能用普通小孩的標准來衡量。」雲靜靜點點頭,知道小伙伴們聽到他這樣講肯定不樂意被瞞著。

  「跟泉奈的復活有關?」黑長炸宇智波斑微微眯眼,目光輕掃一眼柱間,「跟他那天說的那個有關?」

  「這麼講確實也對。」雲靜靜想了下說。

  柱間立馬緊張了,「小靜,不是說方法並不是只有一個嗎?那個太危險了!」

  「方法確實不止一個,但情況有些復雜,一個不好,可能……不論用什麼方法,都會出現同樣的結果,柱間,就是那天你看到的那樣。」雲靜靜說道,他之前講得是實話,這次要講得就是外部客觀條件帶來的影響,風險不會因為主觀意識而消失。

  斑不悅了,他討厭這種小伙伴都知道就他不知道的感覺,語氣不善的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雲靜靜抬手示意斑不要急,對三個成年的大人說:「找個談話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講清楚吧,這裡實在不是可以談話的地方。」

  於是六人轉移位置,來到一個廣間。

  黑長直千手柱間說:「我們剛才是在扉間的實驗室,這裡是我和扉間的家,沒有外人,想談什麼可以在這裡說。」

  黑長炸宇智波斑隨意盤腿坐下,渾身桀驁不馴的氣場,就連坐著都能感覺出來,他神色還算平靜,並沒有因為雲靜靜突然提出的要求而不耐煩,以他表現出來的形像來說,簡直意外的耐心。

  興許是因為方才的知識交鋒,叫白短炸千手扉間對雲靜靜產生了不錯的印像,盡管頂著多日睡眠不足的頹廢模樣,並沒有不耐煩的離席去休息。

  雲靜靜遞出一塊玉簡給小伙伴柱間:「這塊玉簡跟之前造房子時給你們的樣板圖玉簡是一樣的,你握在手裡,仔細回憶當天清風復活時看到的場景。」

  柱間點點頭,伸手拿過玉簡,仔細回憶起來,天罰之雷劈下的場景太過於震撼,哪怕只是回憶,都叫柱間的神色不自覺凝重起來,心有余悸。

  待柱間結束回憶,雲靜靜拿過玉簡放到眾人中間,說:「那天雖然我就是當事人之一,不過因為當時中了毒神志有些不清醒,而且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看得恐怕不如柱間清楚。你們把手放到玉簡上,一根手指輕輕碰觸就可以,玉簡會把柱間看到的回憶放給你們看。」

  斑毫不猶豫伸手,他自然是相信小伙伴的。

  相比較斑對同伴的信任,在場三個大人的動作就慢了一拍,畢竟他們對雲靜靜的信任度還達不到不假思索的地步,總要考慮一下的余地。

  黑長直千手柱間率先伸手,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玉簡上,神色還挺好奇的,發問道:「這樣?」

  黑長炸宇智波斑也伸出手指隨意一點玉簡。

  白短炸千手扉間目光研究了一下玉簡,才把手指伸出去輕輕一點。

  柱間親眼目睹的畫面毫無保留的傳遞到四人腦海中,鋪天蓋地的天罰之雷,宛如末日審判一般的恐怖場景,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人類是那麼的渺小,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栗,十七道毀天滅地般的雷罰悉數被擋住,雲靜靜站在雷雲之下正面迎接那當頭劈下的雷擊。柱間回憶的時候還回想了一遍雲靜靜「小師叔」教導清風時一字一語陳述玉虛境門規的畫面,那一條條的規則,對柱間來說,所產生的震撼絲毫不下於雷罰,猶如撥雲見日出,在他心中留下了極大的印像。

  通過玉簡重見當日的場景,四人感受到的震撼絲毫不打折扣,既是為那毀天滅地般的雷罰,也為那玉虛境的門規。

  雲靜靜不知道柱間回憶的時候還順便多回憶了一些東西,見四人神色凝重的收回手指,知道他們已經通過柱間的記憶看到了那天的場景。

  柱間不知道雲靜靜這樣做有何意義,但如果能夠通過這個舉動讓大家對復活之事更加慎重的話,他是很樂意的,不過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小靜,你剛才說一個不好,可能不論用什麼方法都會引來雷罰?」柱間神色鄭重嚴肅,他並不希望小伙伴再次遭遇雷罰,「清風年齡還小,即使執行過任務,手上沾染的人命並不算多,可是長大後的泉奈……能夠活到成年的忍者,手上沾染的人命絕對不是年幼的清風可以比的,如果雷罰的強度會因為惡業的多少而變化,泉奈的雷罰只會可怕的多!」

  泉奈是斑的弟弟,柱間並不反對救他,他不想看到斑再次體會到失去弟弟的痛苦,但如果救泉奈的代價是另一個好朋友遭遇不幸,他是不會坐視的。

  斑聞言,心頭頓時一沉,眼前浮現雷霆劈下的恐怖畫面,這樣毀天滅地的力量已經非常可怕了,如果威力變得更加強……讓小伙伴為自己的弟弟而去面對這樣的危險,斑自認做不到,可放棄救泉奈的希望,同樣會令他痛苦不堪。

  斑狠狠握緊拳頭,垂下眼瞼,「小靜,如果是那樣……你還是……」聲音卡在喉嚨裡,最後「放棄」兩個字怎麼都吐不出,一邊是弟弟,一邊是好友,二選一的痛苦抉擇讓他陷入深深的矛盾,哪一個都不想放棄啊。

  拳頭握得太緊,斑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就連眼睛變成了寫輪眼都不知道。

  「如果這是復活泉奈必須經歷的步驟,就讓我來抵抗天雷!」黑長炸宇智波斑斬釘截鐵道,沒有一絲猶豫。

  「我也來,我跟斑一起來抵抗天雷的威力,結合我們兩人的力量,一定沒問題!」黑長直千手柱間同樣毫不猶豫。

  白短炸千手扉間皺緊眉頭,「大哥,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到時候會出現何種程度的天雷,還是不要太過於草率。」

  「斑的夢想是把弟弟放到我們一起建立的村子裡保護起來,現在村子建起來了,就差斑的弟弟,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他!」黑長直千手柱間態度非常堅定。

  白短炸扉間惱怒,「大哥,不是我反不反對的問題!」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是我跟斑既然已經聯盟了,我絕對不會放下他,讓斑一個人獨自面對危險。」黑長直柱間認真說。

  黑長炸斑沒有管他們,對雲靜靜說:「有什麼事先准備?我隨時都可以!」

  雲靜靜無奈的嘆氣,「你們先不要急啊,我話都還沒開始說,只是讓你們看了看雷罰而已。」

  白短炸扉間跟黑長直柱間的注意力立馬轉移過來。

  扉間立即問:「你要說的事情跟這雷罰有什麼關系?」

  「實際上,復活清風時遇到的這種情況並不正常。」雲靜靜語氣認真,緩緩解釋起來,「起初我以為是我當時神志不清哪裡搞錯了,才導致這麼嚴重的後果,但是我事後仔細回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現在我已經可以肯定,正常情況下,那個時候根本不應該出現雷罰。」

  「你不是說,生前罪孽死後清算,那是世界不願意罪孽深重之人重返人間做出的審判嗎?」柱間驚訝道。

  「確實有這種事情,可清風還是個孩子,遠不到那個程度啊。能夠因為作惡多端導致天道降下雷罰的哪一個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頭,千百年未必出一個,清風他夠格嗎?」雲靜靜吐槽了一下,擺擺手,「你也不看看我那時候是什麼情況,腦子壓根不清醒。」

  柱間:「那倒也是……」然後很快反應過來,「那不是很不正常嗎?本來不應該出現雷罰的。」

  「是啊,讓一個剛死不久的人還陽而已,陣勢居然那麼誇張,簡直都快趕得上小天劫了,不,我懷疑那可能就是個小天劫。」雲靜靜說出自己的懷疑,他知道其他人不知道天劫是什麼,簡單解釋一下,「所謂天劫,就是修行之人實力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天道降下的考驗,若是渡過就能更上一層樓,達到更加高深的境界,如果渡不過,就會神魂俱滅。」

  黑長炸斑嗤笑,「那個叫做清風的小子恐怕沒有那麼強吧。」

  「對。」雲靜靜點頭,「別說降下天劫,事實上很多人在達到渡劫程度前就死翹翹了,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能走到那個程度的只有很少很少的人。」

  白短炸扉間似乎領悟到什麼,若有所思,「也就是說,清風兩個標准都遠遠夠不到,卻偏偏在復活時引來了雷罰,這件事非常不正常。」

  雲靜靜:「一開始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只是覺得太不對勁,但是後來我有了新思路,也正是我要跟你們講的重點。」

  「雷罰可能針對的不是清風,而是忍者。」

  「忍者這個群體所犯下的惡業加起來,已經觸及天道的天罰標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你們已經是成熟的大人了,可以接受來自世界的毒打了,就讓我來給你們漲漲見識!

  ps發現收藏破3000了,麻溜的加更一章。

悠于 2020-7-22 19:22

第51章

  現場陷入死一樣的安靜, 氣氛凝重。

  若不曾目睹天罰的威力,在場身為忍者的幾位是不會相信雲靜靜所說的這種事情,哪怕是對他信賴有加的斑跟柱間, 心中大概也只會半信半疑,因為忍者本身就能驅使自然之力,雷遁厲害的忍者也不是沒有過,光聽描述只會跟雷遁掛鉤, 但是親眼目睹過後心態就不一樣了, 那個程度的雷霆不是雷遁能夠做到的, 只能是自然之怒的威力,若說有誰能夠掌握這個力量, 大概只有傳說中的神明了吧。

  而這份力量懸掛在忍者的頭頂,隨時可能落下, 這叫他們如何平靜。

  雲靜靜看了看斑,又看了看成年的黑長炸斑, 「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 我告訴你們這些,並不是想推脫,既然之前我做過承諾,我自然會盡心盡力, 只是有些話必須講清楚,免得你們被悶在鼓裡什麼都不清楚,還以為我在故弄玄虛。」

  斑迅速領會那些話透出的含義,他心情沉重, 抿抿唇,「所以你才說,不論用什麼方法,很可能會招來一樣的結果?」

  雲靜靜點點頭,「天道雖然沒有直接降下雷罰,但可能已經在針對忍者這個群體,天罰並不只有雷劫一種展現形式,但雷劫絕對是最為直觀最為激烈能用肉眼目睹到的天罰。」

  白短炸扉間沉吟片刻,抓住一個重點,「你說的小天劫又是什麼?刻意提到小天劫,應該不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吧?」

  「正如我所說,能夠因為作惡多端而被天罰降雷直接劈死的惡徒千百年未必能出一個,但這通常指普通人,有一種存在,如果作惡那所犯的惡業將會成倍累計,迅速招致天罰,為了方便區分,稱之為小天劫,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小天劫的威力比較小,遠不及實力達到一定程度降下的大天劫,殺雞焉能用牛刀。我說的這種存在就是……」雲靜靜伸出手,指了一圈,現場所有人都指了一遍,最後指向自己,「像我們這樣能夠駕馭自然之力的,統統都是修行之人,不分善惡為所欲為濫用暴力的則被稱為邪修,而邪修大概是距離天劫最近的存在。」

  柱間沉思半晌,突然發問:「如果邪修沒有被小天劫劈死,實力達到了渡劫程度,會怎樣?」

  雲靜靜一拍手,「你這個問題問的好,如果邪修沒有被小天劫劈死,那麼到達渡劫期,降臨的天劫威力將會成倍增長,所犯下的惡業累計一起清算。我做個比喻,正派修行之人忌作惡,渡劫時的雷劫威力如果算作十,那麼邪修渡劫時雷劫的威力可能會是一百,一千,甚至可能是一萬。」

  柱間吞吞口水,他覺得那天的雷罰已經夠可怕了,結果最多只能算作威力最小的小天劫,後面還有更加可怕的。

  「天道不會無緣無故降下雷罰,必定事出有因,我思來想去,只能推測,忍者整個群體惡業深重,已經上了天道的黑名單,但還不到被天道直接群體清算剿滅的地步,只是某些方面有所針對,然後,忍者個體惡業不少,但是也還不到經歷小天劫的程度。雖然不上不下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畢竟半只腳已經越過線,兩項疊加,只要有個引子,就能引發小天劫現像。」

  「我那天試圖復活清風,大概驚動了小天劫,所以招來雷罰。雖然是我引來的,但是雷罰的目標是忍者。」

  「換而言之,如果我打算復活泉奈,不論用什麼方法,都可能引來小天劫。」

  黑長炸斑眉頭深深簇緊,困難並沒有讓他後退,他將每一個字每一句細細琢磨咀嚼分析,發現一個問題,沉聲問:「為何你出手會引動小天劫?」

  雲靜靜一愣,神色困惑,「修行之人的話應該都明白吧,我們的力量源於天地,使用的時候肯定會與周圍靈氣產生一定共鳴。」

  然而在場的五個忍者都不了解他的意思,全都露出疑惑神色,一對五,面面相覷,意識到彼此間的認知存在巨大差異。

  黑長直柱間沉思片刻,突然心中靈光一動,有了一個想法,他開口道:「我想,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對你說的忍者某方面可能被針對的現像我或許有過接觸。」

  白短炸扉間皺眉,「大哥,這種事情你從來沒有提起過!」

  「因為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以為是正常現像啊。」黑長直柱間無奈的說,他斟酌了一下措辭,「我能問一下,你所使用的力量是仙術嗎?」

  雲靜靜挑眉,「仙術算不上,不過我們的最終目的是飛升成仙。」

  黑長直柱間卻好似得到了某種肯定的回答,對眾人說道:「我最開始修行仙術查克拉的時候曾經遭遇過阻礙,仙術查克拉跟忍者通常使用的查克拉不一樣,忍者平時用的查克拉是從自己體內提取出來的,而仙術查克拉是自然的力量,是從自然中吸收到體內的,當我剛開始進行仙術修行吸收自然之力的時候,進入體內的自然能量與忍者本身的查克拉發生碰撞,身體出現石化現像,差點整個人變成石頭,之後多次嘗試,逐漸掌握自然能量與查克拉之間的平衡才順利掌握仙術查克拉。」

  這就很讓雲靜靜大感意外了,聞所未聞,「整個人差點變成石頭?」

  黑長直柱間點頭,「我想,仙術查克拉跟你使用的力量應該有共通之處,在我的感覺裡,你身上充滿了自然氣息。」

  「我不知道你說的仙術查克拉是什麼樣,方便給我看一下嗎?」雲靜靜提出要求。

  「當然沒問題。」黑長直柱間毫不猶豫答應,他的眼睛周圍很快出現深色眼紋,「就是這個。」

  「……為什麼你眼睛周圍會出現眼紋?」雲靜靜有點懵逼,不過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仔細察看了一下對方展現給他看的仙術查克拉,最後做出結論,「確實是吸收周圍的靈氣所形成,但是跟我吸收天地靈氣後經過一番煉化形成的真氣不同,你的仙術查克拉應該是靈氣混合了少量查克拉形成的力量。我之前的推論,可能要做出一些更改。」

  雲靜靜慎重道:「忍者的處境可能比我想的還要復雜。」

  黑長直柱間詫異,若有所思,「是因為仙術查克拉的原因嗎?」

  「你說一開始吸收靈氣的時候,靈氣跟你體內的查克拉發生激烈碰撞,差點讓你整個人變成石頭。在我看來這是極為違背常理的現像,靈氣滋養萬物,不可能產生這樣強烈的排斥反應,讓我感覺……」雲靜靜看黑長直柱間的眼神變得怪怪的,語氣也透出古怪,「像是在排斥異物。」

  黑長直柱間頓時消沉,「所以仙術查克拉之所以難以修煉,是因為忍者被整個世界排斥了?」

  「邪修都沒有這個待遇啊,你們忍者到底還有什麼毛病才會這麼慘烈?」雲靜靜覺得太匪夷所思,天道真要容不下忍者直接劈死算了,這麼搞人家,是什麼意思?

  黑長直柱間渾身上下都透著沮喪,「我不知道。」

  黑長炸斑開口道:「說了那麼多,其實很大部分只是推測而已。」

  「對,很多只是我個人的推測,但是,你能否認這些推測的可能性嗎?其他那些也就罷了,你們本來並不了解,今天第一次聽到或許接受不良,但是仙術查克拉是你們自己體系中提出的概念。」雲靜靜不否認那些或許只是他單方面的推測,但忍者這邊自己拿出了一個證據不是嗎。

  黑長炸斑盯著雲靜靜,「你告訴我們這些有何意義?只是想強調救泉奈可能遇到的阻礙?」

  「當然不是了,如果只是關於泉奈,講得也就太多了。如果忍者只是單純的邪修,我根本不會跟你們講這麼多,因為沒有意義,邪修之所以會成為邪修,是因為本身心術不正想要作惡,忍者近乎邪修,但兩者卻存在很大區別,我覺得,如果把忍者簡單粗暴的歸為邪修,邪修可能不會同意,說不定要聯合起來讓忍者滾出邪修圈。」雲靜靜表情復雜的說。

  黑長直柱間更加沮喪低落了,「就連邪修都不歡迎忍者?」

  白短炸扉間翻白眼,這有什麼好失落的,難道還要邪修歡迎忍者不成?

  「向來只有邪修騎到別人頭上作威作福的,哪有普通人騎到邪修頭上耀武揚威的,把忍者劃為邪修,邪修們指不定都覺得被侮辱了,壞人也是有歧視鏈的。」雲靜靜吐槽道,真心感覺忍者是個矛盾的群體。

  他的目光落到自己的兩個小伙伴身上,嘆氣,「我也不想把事情想的太糟糕,但是抱歉,怎麼都沒法往好處想。」

  柱間搖搖頭,「並不是小靜你的錯,相反,我要謝謝你告訴了我們這些。實際上,父親,還有族裡的長老,已經開始對委托任務進行篩選,避開某些性質惡劣的任務,雖然一時半會兒沒法立即改變,但以後族人執行任務的方向可能要發生變化,轉移重心,還有族中的孩子,原本六歲就要上戰場,父親還有長老已經產生猶豫了,如果我把今天小靜你告訴我的事情都轉告給他們,一定能夠促使他們做出決斷。」柱間的眼睛裡泛著喜悅,非常認真的說:「雖然現在變化還很小,但確實朝著我希望的方向走,是小靜的出現改變了父親,讓我感覺,這個錯誤的忍者世界或許真的能夠發生變化。」

  柱間說著,扭頭看另一個小伙伴,「斑覺得如何?」

  斑抬手摸摸自己的眼皮,「我的寫輪眼已經開了,我會把今天小靜說的話,還有天罰,都用幻術呈現給父親看。忍者自有忍者的驗證辦法,只要是事實總能查出來,過去沒有忍者察覺到這些,或許是因為忍者的力量源於自身,是從自己體內提取出來的,與外界的能量缺乏交流,所以無知無覺。仙術查克拉是通過吸收自然能量修煉而成,因為能夠修煉的人太少,大部分忍者都不太了解,所以一直沒人通過修習仙術查克拉時出現的異常現像發現背後隱藏的問題。但是現在有了思路跟方向,剩下的我們自會研究發掘。」

  生命自會尋找出路,只要起個頭,自有人循著這個方向走下去,探索發現,研究總結,摸著石頭過河。

  「那我接下來說說復活泉奈的事情,清風復活時降臨的雷罰以及仙術查克拉都證明了我的推測,不論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天地靈氣都不能為忍者所用,而我不論用什麼方法救人,必定都跟靈氣有關。」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只要沒有馬上降下雷罰轟成渣渣,就代表還有回旋的余地,所以介意我開眼看一下你們嗎?柱間和斑的理想我知道,若有亂世之中開創和平的功德,或許可以庇佑泉奈順利復活,只是不知道你們做到何種程度,影響有多大。」

  作者有話要說:

  正道:忍者的行為與邪修無異啊!

  邪修:呸!我們邪修也是有尊嚴的,忍者不配當邪修!

  忍者:我們也是有規矩的!

  邪修:呵呵!傻逼,腦子有坑!

  忍者:我們受人所托憑本事吃飯。

  邪修:媽的智障!

  忍者:唯有愛與信念才能創造幸福。

  邪修:莫挨老子!你們祖師專門給你們腦子裡灌水了嗎?

  正道:……此話有理,也許六道仙人才是邪修。

  邪修:六道仙人前輩果然手段高明,我等佩服,致敬!

  忍者:……


第52章

  忍者聯合起來建立村子的創舉史無前例, 當世兩大強者聯手,對世界格局產生了極大影響,積極作用越多, 向兩人彙聚而來的功德就越多。

  經過雲靜靜確認,憑借這份亂世之中開創和平,結束戰國亂像的功德,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免去小天劫的干擾, 畢竟他對成年泉奈身上到底有多少惡業並不清楚, 也不知這份功德能庇佑旁人幾分, 但肯定可以起到積極作用。

  還陽最好要有屍體在,就算死了一段時間, 現在大概已經有一定程度腐爛,有屍體總要比沒有屍體憑空復活輕松, 所以經過確認後成年斑就迫不及待離開村子,前去曾經宇智波的駐地, 建村時泉奈早已下葬, 墳墓留在原地,並沒有隨著族人一起遷入村子。

  在成年斑回來之前,雲靜靜都沒什麼事,反正來都來了, 不如四處逛逛這個聚集了眾多忍族建立的木葉村,對此,柱間和斑都十分贊同,他們是在忍族彼此不信任的環境中長大的, 很想知道忍族和平共處是什麼樣子。

  對於少年斑和少年柱間的想法,成年柱間表示非常理解,直接允了三人。

  成年扉間看了看少年斑,到底沒說什麼。

  村子剛建立不久,作為村中高層兩人都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作為向導,便讓三人自己隨便去玩。

  柱間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非常興奮,整個人都透著股雀躍勁兒,斑看起來也挺高興,只不過沒有柱間那麼活躍,顯得比較矜持,雲靜靜是態度最平和的,他只是覺得來都來了不四處看看多可惜。曾經幻想過的世界竟然真的實現了,幸福來得太快,柱間走著走著,忍不住奔跑起來,邊跑邊大笑,使勁兒撒歡,還不時對路上遇到的人傻笑,跑著跑著,跑沒影了。

  斑瞪著柱間跑走的方向好半晌,滿臉不可置信,回神後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個笨蛋!」

  雲靜靜吐槽:「你明明看起來也很高興吧,柱間做的事情你說不定也有幻想。」

  「我才不是柱間那種笨蛋,這麼奇怪的舉動,會被當做怪人的吧。」斑當然不承認自己其實可恥的蠢蠢欲動過,看到柱間一邊跑一邊大笑的傻逼樣子後才放棄的,看起來太不忍直視,暗暗慶幸自己憋住了,沒有丟臉。

  雲靜靜望著柱間跑走的方向,「他應該不會跑丟了吧?我們第一次來木葉村,路都不熟悉,亂走容易迷路。」

  「柱間應該不會蠢到這個地步。」斑冷哼一聲。

  雲靜靜和斑一起在街上亂逛,好奇的左邊看看,右邊看看。

  斑的神情逐漸柔和,有些恍惚的喃喃自語,「真的有不少忍者,路過的店面中就有好些是忍族開的,不同忍族在同一條街上開店,彼此間沒有對立……真是不可思議。」

  雲靜靜聽到身邊小伙伴自言自語些什麼,但是因為剛才注意力在別的地方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斑回神,沒好意思再講一遍,掩飾性的敷衍。

  只是順口一問,雲靜靜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小伙伴不肯講就算了。

  走著走著,兩人遠遠瞧見了撒歡跑走的柱間,他不是一個人,正在公園邊跟一個騎著狗的少年說話。

  雲靜靜的目光一下子被狗子吸引了,啊,一只毛茸茸,一只威風凜凜皮毛光滑的毛茸茸!

  柱間跟騎狗少年之間似乎產生了某種爭執,瞧見緩緩走來的兩個小伙伴,柱間眼前一亮,高聲呼喊:「小靜!斑!」

  聽到柱間喊了一聲「斑」,騎狗少年冷不丁一個激靈,就像大冷的天裡猝不及防有滴冷水滴到脖子裡去似的,眼睛立即看過去,嘴角抽抽,「你的同伴中有個叫做斑?」

  「是啊。」柱間看到騎狗少年臉上的表情立馬變成了「臥槽」,很糾結的樣子。

  雲靜靜和斑兩人走到公園口。

  「他是你們的朋友?」騎狗少年干巴巴的問了兩人一句,隨後說:「這家伙超級奇怪啊,一邊跑一邊大笑,還對著路過的其他忍者傻笑,還以為是有個奇怪的家伙混到了木葉裡,公園裡玩的小孩子都被他給嚇跑了。」

  ……總覺得一點都不奇怪呢。

  雲靜靜扶額,「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啊,你想讓別人都以為你是痴漢嗎?」

  柱間耷拉下腦袋,消沉的說:「對不起,我只是太高興了,嚇到其他人都是我的錯。」

  斑翻白眼,「你這動不動就消沉的毛病什麼時候能好?」

  「……又被嫌棄了,我果然是個奇怪的家伙吧。」柱間更加消沉了。

  第一次瞧見的騎狗少年被柱間這副樣子弄得不好意思了,感覺好像是自己的錯,磕巴了一下,「那、那個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只是比較引人矚目而已,你也不是故意的……」

  柱間還在消沉中。

  騎狗少年更加不好意思了,懷疑自己是不是前面攔下他的時候說得太過分傷到人家的心了,「……抱歉,我不該那麼說你的,所以……你……」

  「不,並不是你的錯,是我一時得意忘形了,太高興控制不住自己。」柱間低落的說。

  見他這麼消沉都不忘安慰自己,騎狗少年卡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斑忍不住了,「你這家伙,知不知道你這個毛病有討厭!」

  「啊……我果然被斑討厭了。」柱間垂頭喪氣,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

  讓斑更加火大。

  見騎狗少年看著柱間滿臉不知所措的樣子,雲靜靜跟他搭話,「你的狗看起來超級帥啊,我能摸摸嗎?」

  「我是犬塚一族的忍者,黑丸是我的搭檔,它不喜歡別人亂摸它。」犬塚少年警惕的說,他騎著的黑丸大狗還人性化的後退兩步,一人一狗默契十足。

  雲靜靜失望,「是這樣啊,我還想騎著跑兩圈試試。」

  「不可能的,黑丸不讓別人騎!」犬塚少年斬釘截鐵道。

  「別這樣嘛,黑丸這麼帥的狗,想要摸摸它的毛很正常吧,他馱著你好像很輕松的樣子,所以我才好奇的想試試。我可是一眼就注意到它,特別的威風凜凜哦。」雲靜靜對犬塚少年豎了個大拇指,誇贊道。

  被誇獎了的犬塚少年有點小得意,不過他沒有松口,「算你有眼光,黑丸可是我一手帶大的,它的毛也是我每日梳理的,不過就算你這麼欣賞黑丸,也不可能讓你騎的,能夠騎在忍犬背上的,只有它的搭檔。」

  雲靜靜只好遺憾的放棄了,「那好吧,我也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他看了看空蕩蕩的公園,忽然有的提議,「反正現在閑得無聊,不如我們玩游戲吧。」

  斑挑眉,「什麼游戲,又是扔蒼耳子?」

  「不是哦,是另外一種,可以鍛煉平衡和耐力,叫做鬥雞。怎麼樣?玩嗎?」雲靜靜笑眯眯問。

  「哼,不論什麼游戲我都不怕,玩就玩。」斑一臉自信。

  柱間不消沉了,對接下來要玩的游戲興致勃勃,「新游戲加我一個!」隨即向犬塚少年發起邀請,「你也來吧,游戲要人多才好玩啊!」

  犬塚少年沒想到自己也有份,愣一下,剛想拒絕就聽見對方接著說,「你的平衡和耐力一定也不差吧?」

  作為一個少年人,當然不願意在同輩人面前承認自己不行,當即果斷答應了。

  鬥雞這種游戲競技性強,且不受場地器械限制,還發展出了比賽,自然有其獨特的吸引力,一開始是四個人,後來有其他人路過公園被吸引過來,沒啥規則無腦撞,就算被撞得兩腳著地也可以再次單腳獨立加入到戰場中去,不知不覺演變成大混戰,大家彼此間你撞我我撞你的,有的還組起隊來一起圍攻別人,雲靜靜外表看起來最為弱雞,受到的攻擊最多,即使有小伙伴的掩護也還是屢次被撞得失去平衡不得不兩腳著地站立。

  「可惡,既然如此我就要拿出絕招了!」雲靜靜爆發了,他對著混戰中的人發起挑戰,「勝利一定屬於我!」

  其他人當然不服了,紛紛叫嚷。

  「什麼絕招,你用啊!」

  「不論什麼絕招對我都是沒用的!」

  「我才是最後勝利的人!」

  雲靜靜兩手叉腰,大聲道:「我要讓你們嘗嘗我的厲害!」

  說著使了一個障眼法,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黑長炸宇智波斑的樣子,並在眾人驟然安靜下來的詭異氣氛中,單腳獨立,另一只腳用手扳成三角形,如餓狼撲羊衝入了鬥雞戰場中,勢如破竹,一時間無人能敵。

  「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雲靜靜囂張大笑,「我就說了勝利一定屬於我,渣渣們,在我的絕招面前顫抖吧!」

  柱間如醍醐灌頂,大聲喊:「小靜我也來!」

  說著用了變身術,變成黑長炸宇智波斑的樣子,跟雲靜靜那是雙劍合璧,所向披靡,一邊大殺四方還一邊對斑喊:「快點啊,就差你了!你也快點用變身術!」

  「就是,要保持隊形整齊啊!我們三人一起,沒有人是我們的對手,咩哈哈哈哈……一個能打得都沒有!」雲靜靜囂張大笑,猖狂的不得了,跟剛才被圍毆不得不狼狽的多次落敗截然不同,還一邊雄赳赳氣昂昂的挑釁,「來啊,來撞我啊!不敢了吧!我浪裡個浪,我浪裡個浪!嘿嘿!」

  斑:「……」

  如果是真正的宇智波斑大家自然害怕,但這只是變身成宇智波斑的樣子,眾人一時間沒想到還有這招,加上面對忍界修羅時下意識犯慫,才被勢如破竹撞得潰不成軍,聽到這些挑釁哪裡還能忍,紛紛回神,惡向膽邊生,大家都是忍者,誰還不會變身術了。

  於是砰砰砰……

  斑木著臉,看著眼前一群黑長炸宇智波斑鬥雞大混戰,有的面目猙獰,有的鬥志昂揚,還有的被撞倒了嗷嗷叫,簡直要窒息了。

  他很想衝進去打爆小伙伴的狗頭,這都想的什麼餿主意!但是壓根認不出誰是誰,每個看起來都一毛一樣啊!

  這辣眼睛的畫面,眼睛要瞎了!

  走到公園口的路人都跟中邪一樣紛紛出狀況,恍恍惚惚,神魂出竅,走路左腳踩右腳,還有當場劈叉的,磕到撞到摔到。

  「可惡,你們居然搶我的創意!我告訴你們,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創意永無止境!」雲靜靜大怒,當場給自己編了兩個麻花辮,表現過於優秀,再次奪得壓倒性優勢,撞翻一片,大吼:「我才是公園裡最靚的崽!」

  「小靜好厲害!!」柱間狂吹,哈哈大笑,「我不會編辮子,插朵花吧!」

  斑狠狠磨牙,就是這兩個傻逼對吧,認出來了!

  把其他人都給撞翻的兩人直覺瘋狂警告,下意識看過去,只見小伙伴正用快要噴火的眼睛瞪著他們,對視一眼,果斷開溜。

  斑見他們居然逃走,大聲咆哮:「不准跑,看我不打死你們兩個!」

  被使陰招撞翻的爬起來,追了上去。

  「站住,不准跑!」

  「還沒有完呢!」

  「可惡,我一定會打敗你們!」

  「有本事繼續來,不准跑!」

  「太狡猾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閑來無事豐富木葉村的休閑活動,有了足夠的條件就忍不住浪到飛起,戰國時代可憋死他了!


第53章

  用障眼法變成黑長炸成年斑並扎了兩個麻花辮的雲靜靜和變身術變成黑長炸成年斑頭上戴朵花的柱間兩人跑在最前頭, 身後追著一群頂著變身術效果沒解除的忍者,一大波兒宇智波斑風風火火浩浩蕩蕩從街頭跑過,所經之處無不驚掉一地下巴,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精神受到極大刺激。

  斑追著兩個小伙伴跑,不得不被迫跟那一大群成年斑同框,路人一臉受驚嚇的表情叫他恨不得甩開這些畫風被帶歪的傻逼, 作為一個超敏感的人, 他跑著跑著漸漸感覺到落自己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 好吧,大家都用了變身術旁人根本看不出誰是誰, 就只有他頂著自己原來的樣子,也不就成了最顯眼的那一個, 斑咬咬牙,憋屈的使了個變身術把自己也變成黑長炸成年斑的樣子, 混到大部隊當中躲去路人的注視。

  「不准跑!」

  「可惡!贏了就想跑!」

  「前面兩個家伙給我站住!」

  「居然又耍花招!」

  「堂堂正正的一決勝負, 我不會輸給你們的!」

  雲靜靜和柱間跑得飛快,造型過於優秀,收獲到的注目禮最多,他們還不光跑, 一邊跑一邊放嘴炮,精神污染max,不斷向周圍傳播。

  「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手下敗將,我分分鐘就能收拾了你們!變個身而已就給嚇傻了, 扎個辮子而已就反應不過來了,小朋友,心裡承受能力太差啊,我要是原地跳個舞你們是不是要暈給我看?!渣渣,輸了是你們自己的問題,兵不厭詐!不是我針對誰,信不信我隨便吼兩聲就能讓你們腿軟!」雲靜靜衝身後追來的人放嘴炮,語氣態度囂張至極,可以說很拉仇恨值,嘲諷能力妥妥的。

  「小靜說得對,你們被嚇呆的樣子好傻逼哦!就跟中了定身術一樣,隨便一撞就翻了,不就使了變身術變成別人的樣子嘛,本人又不在場,看你們這麼沒用的樣子,要是本人在場還不得嚇尿褲子!」柱間也衝著身後追來的人放嘴炮,一臉嘻嘻哈哈的天然樣,說出的話挑釁意味十足。

  被嘲諷了一通的自然火冒三丈,他們會承認自己膽小嗎,當然不會,就算心裡怕,這種時候也堅決不能承認。

  「放屁!我才不怕!是你們太無恥了突然變成斑大人的樣子!」

  「卑鄙無恥,玩游戲耍詐!」

  「有本事堂堂正正一決勝負,使詐贏得算什麼!」

  「我才不信你隨便吼兩聲就能嚇軟我的腿,你吼啊!」

  「你才嚇尿褲子,我不怕!」

  斑混在這群被挑釁的炸毛紛紛聲討小伙伴的家伙裡一聲不吭,腳下加足馬力,使勁想提高速度甩掉這些傻逼,然後衝上去把撒歡的兩個小伙伴打一頓,看他們干的好事!雖然是變成長大後他的樣子,但那也是他自己啊,頂著他的樣子干傻逼事兒,鬧得風風火火,都不知道以後別人會怎樣看宇智波斑,可惡!

  斑越想越火大,不知不覺加快速度,跑出了黑長炸包圍圈,將他們甩在身後。

  雲靜靜和柱間一看,果斷加足馬力,他們直覺這個就是變身後的小伙伴,現在要是被逮到一定沒好果子吃!

  雲靜靜氣運丹田,大聲吼道:「我敢揪宇智波斑的頭發!」

  聲音洪亮,傳出老遠,成功嚇到身後追著的一票黑長炸,炸的他們人仰馬翻,也讓斑差點撞到路人。

  柱間扭頭一看,頓時眼前一亮,果斷追隨小伙伴的步伐,聲音洪亮的大吼:「我敢朝宇智波斑的頭發扔蒼耳子!」

  「我也敢扔蒼耳子!」雲靜靜大聲吼,扭頭一看,果不其然,一群人被驚得人仰馬翻,當即發出嘲諷:「呵呵,我就說你們是渣渣,我隨便吼兩聲就嚇軟了腳,追不上來了吧咩哈哈哈哈!」

  其他人都受到驚嚇各種出狀況被迫放慢了腳步,但是有一個很快調整過來迅速追上來,還跟打了雞血一樣跑得更加快了,沒錯,這個人就是變身後的斑。

  「你們兩個給我住口!」斑火冒三丈,簡直能不用結印就衝著前面噴出兩個火球來。

  三個人迅速跑遠了,遠遠的還能隔著街道聽到兩人交替的吼聲。

  「我敢給宇智波斑獻花!」

  「我敢教宇智波斑打水漂!」

  「我敢誇宇智波斑貌美如花!」

  「我敢抱宇智波斑大腿!」

  然後一個聲音暴起怒吼:「你們兩個混蛋給我住口,不准再叫!」

  跑遠的三人繞著圈子又跑了回來,瞧見前方被甩下的那一群人居然還在原地,雲靜靜囂張大笑,「聽到沒有,這就是實力!這就是差距!輸給我是你們的命,再來一百次也是我的手下敗將!」大笑著呼嘯而過,迅速跑遠。

  「哈哈哈哈哈哈就算找其他人來感覺也能輕松取勝!誰讓你們看到宇智波斑就腿軟,別掙扎了乖乖認輸吧!」柱間一臉天然笑,歡快的跑過,「膽小的家伙不論來多少結果都是一樣的!」

  斑氣了個仰倒,恨不得咬死前面兩個蠢貨,憤怒咆哮:「不准一口一個宇智波斑!」

  同樣奔跑著呼嘯而過。

  留在原地的忍者少年們被雲靜靜和柱間氣個半死,到底他們年紀還小,並沒有被忍界修羅打過,基本是懼怕宇智波斑名揚忍界的可怕名聲,小孩子容易血氣上頭,被這麼一刺激簡直要翻天,果斷重整旗鼓,有的追上去,誓要打那兩個家伙一頓,有的呼朋引伴,意圖圍堵群毆教訓他們一頓給自己爭口氣。

  雲靜靜和柱間跑得飛快,身後斑緊追不舍,如果被抓到少不了一頓毒打。

  雲靜靜扭頭看一眼,對柱間說:「我們分開跑!」

  柱間不假思索應下,至於斑會選擇去追誰就是運氣問題了,總之分開跑總有一個能甩掉斑。

  「我說一二三,馬上分開!」雲靜靜快速說道。

  「好!」柱間馬上回應。

  「一!」

  雲靜靜這個「一」才出口,柱間馬上分頭跑,還得意的大笑,然而就在同時,雲靜靜伸腿絆他一腳,同樣大笑。

  就這麼一瞬間,一個想搶跑,一個意圖絆倒小伙伴,真是人性的醜陋。

  兩人同時行動,所以柱間沒能搶跑成功,雲靜靜也沒能絆倒他,兩人的算盤都落空了。

  「小靜你好狡猾居然想絆倒我!」柱間義正辭嚴的指責。

  「想搶跑的家伙有自己說我嗎!」雲靜靜理直氣壯的回他一句。

  「男人只要有一就夠了!不需要拖拖拉拉!」柱間斬釘截鐵的說。

  「死道友不死貧道!」雲靜靜不假思索說。

  兩人一言不合當場內訌起來,一邊跑一邊掐架,速度自然慢了下來,然後就被後面緊追不舍的斑給追上了。

  「你們兩個!」斑目露凶光表情猙獰。

  嚇得兩人拔腿就跑,放棄了內訌。

  「斑斑別生氣嘛,我這都是為了你啊!」雲靜靜一邊跑一邊叫道,「你看本來大家都很害怕的,現在接地氣了多了吧!」

  「對嘛對嘛,斑斑不要生氣啊!你看小靜這麻花辮,真是太有創意了,整個人一下子都不凶了!」柱間扭頭衝著斑討好的說,下一秒被斑猙獰的表情嚇得悶頭跑,生怕慢一步被抓到要挨一頓毒打。

  「我信你們個鬼!」斑破口大罵。

  「快,我們快分開跑!」雲靜靜大叫。

  然而他們跑進了一條死路,前面是一堵圍牆,兩人不假思索果斷翻牆,一落地便看到牆壁上大大的乒乓球拍圖案。

  身穿宇智波族服的忍者們紛紛看向他們。

  空氣頓時安靜了。

  身為千手的柱間頭皮發麻,雲靜靜一不做二不休,果斷一腳踹翻了柱間,對著在場所有人都施加了一個障眼法,把他們都變成宇智波斑,順便搞了各種造型,有扎馬尾辮的斑,有留著朋克頭發型的斑,有大背頭發型的斑……還分別穿上了不一樣的時尚服飾,簡直就像是一場個人走秀,並迅速給自己變身的宇智波斑也搞了個造型,混入到裡面去。

  障眼法的煙霧過去後,誰都不認識誰了,大家都長著一模一樣的臉,穿著不同的服飾,造型各異,唯有柱間變成的黑長炸還穿著宇智波的族服,一下子成了眾人的焦點。

  柱間大冒冷汗,身後傳來惡魔般的聲音。

  「逮到你了!」斑翻過牆,盯著柱間咬牙切齒,下一秒被噎住了,一眼望去居然都是長大後的宇智波斑,簡直要瘋了,忍不住大吼:「你干得什麼好事!」

  「不是我不是我,是小靜!」柱間瘋狂搖頭。

  「那你說小靜在哪兒?」斑咆哮。

  柱間肯定現場一定有個是小靜,但他也不知道哪個是小靜,卡住回答不出來。

  「我先打你一頓再去找小靜!」斑獰笑。

  莫名其妙變成族長的樣子,還頂著不一樣的造型,一干宇智波族人也是一臉蒙逼,這都是什麼事兒?什麼奇怪的忍術居然能一聲不吭把別人變成其他樣子?還真別說,仔細一看居然挺好看。

  「嗷嗷嗷小靜救命啊!」柱間慘叫,抱頭鼠竄。

  柱間還頂著黑長炸的樣子呢,宇智波族人一看,表情都情不自禁漂移了,如同受到精神攻擊恍恍惚惚。

  族長在毆打族長,族長被打得嗷嗷叫,族長滿地打滾,族長在拿臭腳丫子熏族長,族長被熏得翻白眼,族長……

  這有毒的畫面生生變成了一個個表情包,強行塞到了一干宇智波族人的腦子裡,占據了他們的大腦。

  畫面過於刺激,負荷不住集體當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宇智波眾人: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第54章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我教大家玩一個叫做鬥雞的新游戲,受到熱烈響應,許多路過的紛紛加入, 可能是因為我看起來比較好欺負,一個兩個的都拿我當做目標,這我就不服氣了,於是用出一個絕招, 從精神上威懾他們, 制造出空隙趁機一舉碾壓所有人, 然後事情就像我想的那樣,他們猝不及防都被撞得東倒西歪, 贏了就跑真刺激,那些輸了的不服氣追了上來。之後就像你們看到的那樣, 我們翻牆跑到了這裡。」雲靜靜一本正經的解釋,縮略了過程與細節, 大致上沒有錯。

  「所以, 這裡的宇智波族人都變成這樣子又是為什麼?」宇智波火核面無表情的問,他目光掃過在場一干頂著族長的樣子造型不一服飾各異的族人,很想掩面捂臉,這不知道什麼忍術居然解不開, 要說是在損害族長的形像那又不見得,其實仔細看還挺有味道的,他都不知道族長原來可以這樣……那啥,可是心裡實在別扭詭異, 現在的孩子這麼膽大嗎居然拿宇智波的族長開刷?

  宇智波火核糾結的很,嘴角控制不住的一抽一抽,風中凌亂之余居然還有些佩服,畢竟不是誰都能有這膽量,忍界修羅的名聲木葉村誰還不知道,就連他們宇智波當中也有不少族人對族長多有畏懼的。

  能想出這種法子也算是……打破常規防不勝防吧。

  「要被追上了,想制造點障礙物混淆視聽,你看他被追上後多慘,按在地上打啊,真是可怕,幸好我聰明。」雲靜靜拍拍自己的胸口一臉的慶幸。

  ……對,這也是一干族人此刻滿臉崩潰久久不能回神的原因,兩個頂著族長模樣的人在他們面前毫無形像的撕逼掐架,就連臭腳丫熏鼻子這種招數都拿出來了,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宇智波火核喉結艱難的動了動,他沒有親眼看到,但是光聽族人的描述在腦子裡想了一下他就渾身一個機靈,頭皮發麻。

  宇智波火核盯著面前這個「族長」,滿臉的天真無邪,還笑得頗為燦爛,以及似乎有點小討好,感覺跟對方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真的無法想像自家族長露出這種表情,完全能夠理解那些玩游戲時突然受到驚嚇的人是什麼心情。

  雲靜靜發現對方在看自己,於是露出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

  宇智波火核猶如受到了精神攻擊,他覺得眼睛好像被什麼刺了一下,扎得他想流眼淚,內心狂吼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族長不可能笑成這樣!

  「你怎麼了?」雲靜靜關心的問,眼睛好像突然很痛苦的樣子啊。

  宇智波火核強忍住想扭開視線的衝動,表情扭曲僵硬,艱澀的說:「你趕緊變回原來的樣子吧,把其他人也變回來。」

  「不要!」雲靜靜不假思索拒絕了。

  「……為什麼?」宇智波火核反應慢了半拍。

  「你看看他們的發型,看看他們的服飾,這些可都是我的心血啊,我還沒有好好欣賞!」雲靜靜理直氣壯的說。

  他剛說完,立即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視線投到自己身上。

  「呵呵。」斑磨牙,露出可怕的表情,「你還想好好欣賞?」

  宇智波火核恍惚了一下,感覺這神情這氣勢還真有幾分族長的影子。

  柱間哭唧唧,「小靜你真沒義氣,自己跑掉了把我丟下來!」

  宇智波火核頓時感覺眼睛被辣到了,不忍直視。

  「可我也沒跑遠啊,不然哪裡會像現在這樣跟你們一起被逮到。」雲靜靜撅嘴,不承認自己把小伙伴甩一邊的行為是多麼無恥。

  宇智波火核痛苦的移開了視線,這三個孩子真是……還維持著變身術的樣子。

  「你們趕緊變回去,不要用我們族長的樣子做出這種失禮的模樣!」他干巴巴的說。

  「那是因為你看戲看得很開心,嘴角都快咧到耳後了,反應跟其他人都不一樣這才被抓了出來!」斑諷刺道,惡狠狠瞪著雲靜靜,今天可真是丟臉丟大了,看他跟柱間在大街上喊得什麼玩意兒!

  「都怪柱間!」雲靜靜毫不猶豫把鍋甩出去。

  「我?」柱間滿臉無辜,「我都被摁在地上打了!」

  「誰叫你招式那麼猥瑣的!又不是臭腳丫子又是捅菊花……」這誰忍得住笑啊,雲靜靜話還沒說話就被打斷了。

  斑惱羞成怒,忍無可忍的大吼:「你給我閉嘴!不准再提!」

  雲靜靜噤聲了,柱間也安靜如雞,不敢再出聲。

  斑目露凶光的瞪著兩個小伙伴,見他們真的不敢出聲才收回視線,目光落到宇智波火核身上,稍微收斂了一下情緒。關於這個人他自然是認識的,平日裡關系不錯,沒想到在未來會成為宇智波族裡的二把手,族長不在的情況下由他處理事務。

  「抱歉,沒想引起這種騷動的。」斑向對方道歉。

  經過考慮,斑不打算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如果是這裡的成年宇智波斑跟對方透露的那還好說,如果壓根沒有講,他在這裡透露了解釋起來會很麻煩,最重要的是,此時的他並不具備成為族長的實力,還是老實點。

  「沒事,只是意外而已。」宇智波火核深深吸一口氣,「只是你們必須解除變身術,還有這個奇怪的忍術,把宇智波的族人變回原樣,不然我實在難以交代。還有你們,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斑沉默一下,冷靜的說:「我們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邀請過來的客人,你們族長出去前,什麼都沒有跟你交代嗎?」

  宇智波火核神情馬上一變,注視面前三人的目光透出幾分審視。

  斑沐浴在這目光之下神情自若,沒有任何異樣。

  雲靜靜和柱間兩個彼此擠眉弄眼,互相交流眼神,宇智波火核目光一觸及便忍不住收回去,不想再看,最後視線都留在斑身上。

  「族長匆匆忙忙離開,只是交代他不在時族裡事務暫時交予我處理,並沒有提及其他。」宇智波火核語氣淡淡的說,沒有說信,還是不信,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都在村子裡,你一問就知道。」斑臉色不變,他知道自己的話並未取得信任,這是理所當然的,他知道自家的行事作風,哪怕現在跟千手結盟了,村子裡也入駐了許多其他忍族跟普通人,宇智波依舊守著自己的那一套方式,貿然闖入宇智波的族地,如果不交代清楚身份被當成可疑分子可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客氣了,,現在能好好說話那是沾了木葉的光,「既然你們族長沒有講,那我也就不多話,你直接跟千手柱間說吧,讓他來接我們。」

  宇智波火核見對方這麼自信,狐疑的多看了兩眼,叫來一個族人,讓他去通知千手柱間來領人。

  然後現場陷入一陣沉默,宇智波火核本來以為就算這三人真的是千手柱間的客人,也不可能來的太快,誰知道剛端上茶沒過多久就收到通報說千手柱間親自來了,這讓他心裡不禁對三人的身份看重幾分。

  千手柱間進入到宇智波的族地後收到驚嚇,他居然看到一個又一個的斑!梳著不一樣的發型穿著新奇的服飾!

  這是什麼?宇智波新的流行嗎?原來宇智波的族人這麼愛戴斑的嗎?居然趁著他不在拼命模仿他,還設計出各種不同的造型!

  接著,千手柱間看到三個宇智波斑和宇智波火核。

  他難得呆愣一下,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小靜?」

  雲靜靜扭頭看他。

  千手柱間神色奇怪,納悶的問:「你們都變成斑的樣子干什麼?還有你……」他瞅瞅其中一個,發現看起來挺凄慘的,一副在地上打過滾的樣子,暗暗琢磨這個到底是誰,人選就兩個了,不是小時候的斑,就是小時候的他自己,那麼最有可能性的就是……

  「柱間?」

  柱間可憐兮兮的點點頭,眼中含著淚水。

  被頂著宇智波斑樣子的柱間這樣看著,饒是千手柱間都感到有點頭皮發麻,他的好友何曾露出過這種表情啊,太可怕了!

  「你那個……能撇過頭去嗎?」千手柱間忍不住說。

  柱間汪的一聲哭出來,「你們太過分了!」

  千手柱間傻眼了,手忙腳亂,「別哭啊!更加可怕了!有點惡心……!到底是發生什麼了,有人欺負你?」

  「我被斑斑打了!」柱間哭唧唧,「小靜還在那裡看著我被斑打,一邊看一邊笑,就連你也嫌棄我……嗚嗚嗚你們都好過分!」

  千手柱間瞅瞅雲靜靜,又瞅瞅另外一個,讓他有些困擾啊,「你們能先變回原來的樣子嗎?這樣看著感覺好奇怪。斑為什麼要打你啊?」

  「呵呵!」斑冷笑,解除了變身術。

  宇智波火核瞪著他,眼睛都差點瞪出來,居然跟族長小時候一模一樣!

  柱間也解除變身術,露出原來的樣子。

  宇智波火核瞅瞅柱間,又瞅瞅千手柱間,神情復雜,感覺好像知道了什麼秘密。然後,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放到了雲靜靜身上。

  雲靜靜拒絕解除障眼法,「我覺得我現在的樣子超級帥,我要多欣賞一會兒。對了,你進來時有看到我的作品嗎?怎麼樣,是不是特別適合斑?斑要是每天打扮成這樣,一定會很受歡迎,成為無數女性夢想中的男神,每天為他痴為他狂為他哐哐撞大牆!靠臉走上人生巔峰!」

  千手柱間一聽,立馬興奮了,「真的?」

  雲靜靜信誓旦旦的說:「信我沒錯!」

  突然兩人都感到一陣惡寒。

  斑對著他們倆露出一個無比和善的表情,眼裡都是凶光,無聲的威脅意味簡直不能更加明顯。

  「斑斑你不要這樣,我有點害怕……」雲靜靜認慫了。

  「把你的法術解除掉!」斑命令道。

  雲靜靜委屈巴巴,「哦。」

  悻悻的解除障眼法,露出自己以及那些宇智波族人原本的樣子,心裡很惆悵,多好的一個辦法,不用費什麼勁兒。

  千手柱間把三人帶出宇智波族地,走在路上時,突然被堵住了。

  「找到你們了!」

  「汪!」

  緊接著三人面前出現好幾個人,帶頭的少年騎著狗,赫然就是犬塚少年。

  「我的黑丸鼻子可是很靈的,你們休想逃走,讓我們一局勝負吧!」犬塚少年得意洋洋的說,突然,他的目光一凝,落到了千手柱間身上,滿臉不可置信,「你們居然讓同伴變成柱間大人的樣子?真是可惡,以為我們還會被這一招嚇唬到嗎?告訴你們,同一個招式已經不管用了,看我的!」

  犬塚少年當場用了一個變身術,變成千手柱間,還是頂著狗耳朵版本的。

  跟在犬塚少年身後的其他幾個小忍者同樣使出了變身術,全都是變成千手柱間的樣子,但是在造型上各有創意,最亮眼的那個,無師自通搞出了女版的千手柱間,臉上還畫著妝,非常艷俗的那種濃妝艷抹,搔首弄姿,扭腰劈叉,可以說相當辣眼睛,就連他的同伴都跪了。

  雲靜靜:「噗!」

  斑:「噗!」

  兩個柱間都自閉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這一屆忍者的畫風已經被帶歪了,沒有人能夠抗拒沙雕,因為沙雕快樂啊!


第55章

  濃妝艷抹性轉千手柱間的殺傷力太強, 對方的小伙伴跪了之後奮起肅清,聯合起來把他削了一頓。

  「這個不算,我們再來!」一名忍者男孩聲嘶力竭的喊道, 然後砰的一聲,把他心目中千手柱間最威武霸氣的樣子變了出來,參考原形可能是某個神像,一鍵剪切粘貼, 把千手柱間的腦袋按到了神像上, 威武霸氣的神像版千手柱間就新鮮出爐了。

  雲靜靜當場噴笑, 笑出了豬叫,「噗哈哈哈哈哈哈嗝!」

  斑也大笑不止, 眼淚都笑出來了,「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因為真的是剪切粘貼啊, 脖子以上是人頭,脖子以下是石像, 灰白色那種, 可以說粗糙簡陋到了極點,把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事物強行粘到一起,違和感爆棚,能用變身術變出這種效果, 這個男孩也真是人才。

  兩個柱間都受到會心一擊,原本就自閉了的他們更加喪氣了,尤其是成年柱間,頭一次認識到自己在村子裡孩子們心中是什麼形像, 雖然對方可能是想展現出他的威武霸氣,但是顯而易見失敗了,完全是個奇怪的失敗品,還自帶精神攻擊。

  「可惡不准嘲笑我!」男孩氣得跳腳,他壓根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問題,簡直拉風的不得了。

  「你個笨蛋,不要把柱間大人變成奇怪的樣子!」男孩的一個同伴叫起來,滿臉的慘不忍睹。

  其他幾個也是同樣的表情,感覺眼睛要瞎了,犬塚少年差點從黑丸背上摔下來,手上下意識重重揪了一把毛,痛得黑丸嗷嗚一聲抗議。

  「你說什麼?」男孩怒了,「哪裡奇怪了!這可是神明大人的神像,最威風了,配上柱間大人威風的不得了!」

  「你傻啊,你自己看過沒有?!」同伴噴道。

  這當然是沒有的,男孩只在心裡想過,他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辣眼睛,醜到的是別人。男孩當然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心血之作不行,也不會說自己沒照過鏡子給同伴噴他的理由,當即驕傲的仰頭,一臉牛逼轟轟的說:「有本事你自己變個更加威武的!」

  被這麼一激,男孩的同伴自然紛紛不樂意了,這傻帽到極點的樣子醜爆了好嗎。

  於是,當場表演了一遍變身術。

  前面他們變身成千手柱間的樣子造型上基本還是比較中規中矩的,除了那個突發奇想變成濃妝艷抹性轉千手柱間然後被同伴制裁了的,這下子可謂是被打開了新世界之門。

  眾所周知,新世界之門一旦被打開,就再也合不攏了。

  把雲靜靜、斑、柱間以及成年柱間堵在這裡的小忍者們上演了一番千手柱間換裝秀,盡情展示他們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奮力挖掘各種腦洞,氣氛逐漸高漲,搞到後面成了他們的比賽,都忘記把人堵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了。

  這條路可不是死路,也不是鮮少有人經過的偏僻小路,那自然是有路人經過的,加上其他那些不甘心鬥雞游戲輸了還被群嘲的小忍者也在滿村子找人,不知不覺經過這裡,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加入到這場變裝秀的小忍者也越來越多,在旁邊看的心癢癢嘛。因為不忿而引發的換裝秀個人創意展示,就在這樣的氣氛下莫名其妙變成了換裝秀大賽,而模板統一使用的是千手柱間。

  目前沒有一個成年忍者下場。

  有的變身後確實形像很好看,大家鼓掌喝彩,有的很滑稽,一開始秉著對千手柱間的尊敬圍觀群眾憋住了笑意,但是接二連三爆出形像詭異的失敗品之後就憋不住了,一場大笑之後,就像解開了一個鎖,再次碰到好笑形像都不再憋了。

  氣氛正熱絡之時,有人興衝衝的拍了拍千手柱間,「你變得太普通了,一點都不出彩,可以想個更加威風的樣子哦,你看他們多麼激烈。」

  千手柱間扯扯嘴角,那是因為他就是本人啊。

  看著眼前熱火朝天的畫面,千手柱間心情復雜,一方面被當作換裝游戲的樣本哭笑不得,這些孩子可真有想法,一個賽一個的想法清奇,腦洞層出不窮,這種畫面以前是絕對看不到的,另一方面也是在暗嘆,果然是戰國時代的殘酷現實剝奪了孩子們的天真,木葉承載了他的夢想,也給了孩子們一個可以盡情釋放天性的機會。

  讓大家能夠像這樣聚集在一起開懷大笑,正是因為木葉,眼前這畫面對從戰國走過來的人來說彌足珍貴。

  「我原本以為忍者的忍術都很可怕,原來還能這麼用,突然感覺忍者好像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了,哈哈啊哈哈!」對方感嘆的說,滿臉笑容。

  沉浸在自己思想世界中的千手柱間停頓一下,迅速回到現實,露出一個豪爽開朗的笑容,「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少年忍者們都快忘記自己是來干什麼的了,氣氛使人昏頭啊,還是犬塚少年不經意間視線觸及圍觀人群當中的雲靜靜等人,猛然想起自己的目的來。

  艾瑪昏頭了!

  犬塚少年當即高聲衝著雲靜靜大叫:「喂,那邊那個!鬥雞你使詐贏了我們,這次看你還有什麼招數!不要躲在人群裡,快點出來,跟我們決一勝負!」

  這一嗓子讓沉迷換裝比賽的少年忍者們紛紛回想起自己的目的來,果斷發出挑釁,各種趾高氣揚。

  「就是啊,不要躲在人群裡不出聲,趕緊跟我們決一勝負!」

  「你不是很有想法很有創意嗎?」

  「一聲不吭的是不是被我們嚇到了想要退縮?!」

  「誰還沒個創意了!」

  「快點出來!」

  「不准逃!」

  面對這幫子人的挑釁,雲靜靜呵呵一笑,論換裝,他會怕這些人?笑話,他在現代玩換裝游戲沉迷捏臉的時候,這些家伙還不知道什麼叫做換裝呢!

  就讓他來給這些魚唇的土著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換裝!

  雲靜靜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圍觀位置站到中間的展示空位上,再次發出犀利的群嘲,「不是我針對誰,論換裝,你們這些都是渣渣!」

  這一句話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引起在場少年忍者們的強烈反彈。

  「呵呵,嘴巴上逞能誰不會!」

  「這麼多人看著,你休想又使詐!」

  「我們已經跟剛才不一樣了,就算你再次變成斑大人也休想嚇唬到我們!」

  「柱間大人最帥!」

  「柱間大人威武霸氣!」

  他們紛紛聲討,嗷嗷叫著為自己的偶像制造聲勢。

  「不論變成誰,我才是最優秀的!「雲靜靜大聲宣示,說著使出障眼法變成千手柱間。他打過那麼多網游游戲,玩過女號,也玩過男號,各種好看的服飾銘記於心,也玩過各種換裝游戲,腦子裡的資源多得是,隨便一套拿出來,擱在這個時代那都是最亮的崽。

  果不其然,雲靜靜這身游戲男號服裝的行頭一上身,驚艷全場,叫囂的少年忍者們都卡殼了,跟他們貧瘠樸素的想像力不同,游戲服裝那可都是經過專門設計的,還有各種配飾給形像加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男的也喜歡把自己的游戲賬號人物收拾的好看些啊,誰不想裝個逼。

  「看到沒,這就是差距!咩哈哈哈哈哈哈!「雲靜靜囂張大笑。

  「……可、可惡!你不要囂張,你再變不一樣的看看,只有一種算什麼!」底氣不足的挑釁。

  「哼,那你們就好好看看!」雲靜靜抬頭看了看,一個大輕功跑到旁邊的樓頂上,這裡視野開闊,能讓更多人的看到他,他也能看到更多的人。

  雲靜靜居高臨下俯視腳下的人,得意洋洋的宣布:「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技術!」

  變一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版本的千手柱間。

  眾人「哇」的一聲驚嘆。

  變一個仙風道骨版的千手柱間。

  眾人「哇」的一聲驚嘆,這種完全不同於千手柱間往日形像的樣子讓他們大開眼界。

  變一個溫文儒雅版的千手柱間。

  眾人嘖嘖稱奇。

  ……………………

  雲靜靜的障眼法換裝變出來的各種版本千手柱間叫眾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仰頭看樓頂上的他看到脖子酸痛都舍不得移開視線。

  突然雲靜靜停下來,對著樓下的少年忍者們說:「怎麼樣,服氣了嗎?」

  站在樓下的少年們已經萎了,可惡,輸得好徹底!

  「不過我感覺怪怪的,雖然沒有鏡子……」雲靜靜伸手摸摸自己變出來的千手柱間的臉,沉思,「這張臉是不是太樸素了一點,感覺配不上這樣華麗的造型跟衣服啊。」

  還真別說,樓下的圍觀群眾當中其實也有人這樣想,沒敢說。

  雲靜靜沉思之後,果斷更換人物樣本,變了一個毒哥版的宇智波斑出來,那臉,那肌肉,那個騷氣外露,分分鐘叫人噴鼻血而亡。

  這造型一出,立馬引爆全場,女性的尖叫聲響徹天地,震耳欲聾,普通人比較保守,但是女忍的接受度就高多了,那個狼嚎啊,嗷嗷叫,騷動的人當中甚至還有男性。

  圍觀群眾眼睛都看直了,鼻血蜿蜒而下都不知道。

  人群中的斑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漲得通紅,讓人懷疑他會不會就這樣昏過去。

  「那個……斑,其實真的挺好看……」柱間拍拍小伙伴的肩膀慫了吧唧的說,感覺鼻子有點發熱。

  千手柱間目瞪口呆,看到人們這樣熱烈的反應,有些暈,他摸摸自己的鼻子發現有一縷紅色,慌忙擦了擦,在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訕笑。

  站在一個個望著長大後的自己流鼻血的人當中,斑感覺這世界真是荒謬,尤其是他的小伙伴,一個比一個更加氣人,一個頂著他長大的樣子出賣美色,另一個……一大一小都特麼在擦鼻血!

  在這眾人矚目的情況下,雲靜靜擺著個狂拽酷炫的姿勢,情不自禁說出一句名言。

  「魔鏡啊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斑大人最美!」被美色迷昏頭的人們大吼。

  木葉村第一屆真人cosplayer大賽落下帷幕,雲靜靜用宇智波斑的臉跟身材征服了一干群眾,成為當之無愧的冠軍。

  離村未回的宇智波斑就這樣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c位出道了,擄獲了一干顏狗的心,成為木葉村眾多女性的夢中情人,成功躋身芳心殺手。

  宇智波斑不受歡迎?

  不存在的!

  作者有話要說:

  顏狗們的嚎叫:我就是斑大人腳下的石頭腳下踩過的泥!

  宇智波斑:???

悠于 2020-7-22 19:22

第56章

  斑很想把小伙伴拖到小角落裡盡情毆打一頓, 但是他知道小伙伴的烏龜殼越發爐火純青,如果對方鐵了心只防守不攻擊,對著個硬邦邦的烏龜殼拳打腳踢又有什麼意思, 於是他強忍住怒火,繃著臉,面無表情的跟著成年柱間回去,一路上眼睛都死死瞪著小伙伴, 恨恨的磨牙。

  黑長直千手柱間頭皮發麻, 總覺得這個幼時的好友在醞釀什麼大招, 風雨欲來的感覺怪可怕的。

  少年柱間默默和自己的兩個小伙伴拉開距離,生怕被牽連。

  雲靜靜沐浴在斑扎人的目光中, 感覺有點憂心,因為小伙伴一副磨刀霍霍的表情, 他輕輕咳嗽一聲,「你看我剛才表現的優秀嗎?」

  柱間頓時露出驚恐的表情,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斑本來就在氣頭上,居然提這茬。他咽了咽口水,默默把距離又拉遠了一些,並將長大後的自己也拉過來一點, 把對方當做擋箭牌,小心翼翼的探頭窺視那邊兩個小伙伴的動向。

  黑長直千手柱間見小時候的自己這樣探頭探腦感到有些好笑,不過他也真心感覺這一句哪壺不開,斑怕不是要炸。

  小伙伴居然還敢當著他的面提, 斑簡直要氣笑了,表情幾乎是猙獰的,目露凶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反問,「難道你還覺得我應該誇獎你?」

  「呃……別這樣嘛斑斑,表情有些可怕,不想誇獎就別誇嘛,不要勉強自己。」雲靜靜訕笑,他覺得小伙伴這個表情像是隨時都可能跳起來打爆他的狗頭,可怕!

  「我還真是謝謝你的體貼。」斑諷刺道,皮笑肉不笑。

  「不謝。」雲靜靜眼不眨氣不喘的接下了這句話。

  斑氣到翻白眼,差點沒克制住當街打人的衝動。

  這讓雲靜靜感到意外,斑是那種好脾氣的人嗎,當然不是了,斑可是個噴火少年啊,還時常跟個爆竹似的一點就炸,此時明明看起來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居然忍住了沒有動手,他都准備好防御盾迎接來自斑的毆打了結果對方卻沒有按套路來。

  於是雲靜靜一路上一直盯著斑看。

  直把斑看得火冒三丈,終於他忍不住了,怒氣衝衝的大吼,「你一直盯著我看什麼!」

  「哦哦哦斑斑你終於發火了,我還在納悶你怎麼突然這麼奇怪,明明很不高興卻強忍著不發火,總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下我終於安心了!」雲靜靜一副終於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滿臉慶幸欣慰。

  這讓斑的怒氣值蹭蹭蹭上漲,他就不應該忍,直接把小靜拖到小角落裡狠狠揍一頓出口氣,哪怕是對著防御盾拳打腳踢,也好過被小靜氣上一次又一次,自己被氣了個仰倒,對方還一副無辜的樣子。

  「你這家伙!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頂著我長大後的樣子干那麼丟臉的事情!」斑火大的咆哮。

  雲靜靜被吼的一愣,沉思,向旁邊兩人投去疑問的眼神,確認的問:「真的很丟臉?」

  「呃……有、有點吧……」柱間干巴巴的說。

  「其實很精彩,就是最後……有點點刺激,斑作為本人可能接受不了。」黑長直千手柱間委婉的說。何止是接受不了,當場氣炸都正常,那個樣子實在太風騷了,身上穿的壓根不是衣服而是幾片布隨便遮了遮,動一下,大腿若隱若現,雖然貌似成功讓大家一改對斑的印像,但是吧,依照斑的性格肯定無法接受,幸好成年的那個不在,不然怕不是要被當場揍成小餅餅。

  斑咬牙切齒,「你這家伙不是很矜持的嗎,連在別人面前脫衣服都不肯,你掉水裡我跟柱間把你撈出來的時候,你不是死命掙扎不讓把你衣服脫下來烘干的嗎?!」

  「因為只是障眼法而已,我本人並沒有穿上那樣的衣服啊。」雲靜靜無辜的說,只是障眼法變化出來的而已,所以沒有任何代入感,就算頂著毒哥風騷至極的打扮,就他本人的感覺而言並沒有任何暴露感。

  斑指著雲靜靜,手指都在顫抖,「所以你就讓……長大後的我頂著那個形像?」

  雲靜靜看他實在氣得厲害,心虛一把,「那好吧,既然你這麼生氣……」他給自己用了一個障眼法,一秒換裝,換上毒哥的造型,撓撓頭,「這樣總行了吧,我也換上這身行頭了,雖然清涼了一些,其實……」

  斑大驚失色,沒想到小伙伴居然會突然來這一招,一言不合就變身,嚇得他一頭炸毛都直了,臉漲得通紅,「你個笨蛋干什麼!!!」

  柱間同樣被嚇到大驚失色,一股氣直上天靈蓋啊,結結巴巴的說:「小小小靜你快點變回去啊!」

  見兩個小伙伴都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雲靜靜眨眨眼,將目光投到一邊的成年柱間身上,發現他比較淡定,於是問了一句,「我這樣很醜?」

  「不醜。」成年柱間誠實的說,並誠懇的給出建議,「但是你還是變回來吧。」

  見三人都一副很排斥的樣子,雲靜靜有些遺憾,「那好吧,我覺得我變得還是很成功的啊。」

  他心裡嘀咕,可能是時代不同的代溝吧,大家審美不太一樣,不過剛才變成成年斑斑的樣子明明就很受歡迎啊,那熟悉的熱烈反響,沒錯了,就是雞血上頭,為你痴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牆的現場版,證明還是有相通之處的。

  雲靜靜變回來後斑和柱間都明顯的松一口氣,慶幸這裡已經是千手柱間住的院子,沒有其他人在。

  被小伙伴這麼一嚇,斑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比起自己長大後的樣子,實際上他對小伙伴更加有代入感,視覺上的刺激也更加大,萬萬沒想到小伙伴居然一言不合就變身,可把他給嚇的,那種風騷至極的打扮……恕他敬謝不敏!

  斑暗想,幸好及時變回來了,不然他可能就要丟臉了,要是跟那一大一小剛才的表現一樣,沒能扛住刺激流出鼻血來,感覺要抬不起頭來。

  柱間想法也一樣,他心想,要是對著自己的小伙伴流鼻血,感覺要抬不起頭來,指不定會成為黑歷史被嘲笑一輩子,那種清涼過頭的打扮真心扛不住。雖然剛才已經因為看到長大後的斑穿著那身打扮刺激過頭鼻子發熱,但到底沒有目睹自己熟悉的小伙伴來得有衝擊力,前者是單純的視覺衝擊,後者是視覺與心靈的雙重衝擊。

  「真是不好意思,出去玩了一會兒,結果還要讓你親自出來接人。」雲靜靜對成年柱間說道。

  「不,沒什麼,你不用這麼客氣。好歹我也是千手柱間,就算這個世界我們沒有成為好友,我們也沒必要像陌生人那樣疏離。」千手柱間豪爽開朗的說,對雲靜靜擠擠眼睛,笑容燦爛,「雖然才一會兒,但是感覺木葉熱鬧了很多,真是太好了!」

  雲靜靜看著他燦爛的笑容,雖然已經沒有幼時的稚氣,倒也敦厚,猶豫一下,開門見山道:「那我就直接問了,將我們帶到這邊來的那個忍術能夠把我們送回去嗎?」

  斑和柱間聞言,不禁豎起耳朵聽。

  「安心吧,我向扉間確認過了,那個時空忍術可以把你們送回去原來的地方去。」千手柱間明白三人的顧慮,爽快的回答了。

  「既然如此,就先把斑和柱間送回去吧。」雲靜靜提出要求道。

  兩人具是一驚。

  「他們跟我不一樣,突然失蹤好幾天,家裡怕是要擔驚受怕。」雲靜靜接著說。

  「等等,小靜,你要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不行!」斑果斷不同意,咬牙,「既然跟泉奈有關,我要留在這裡!」

  「我也是!」柱間同樣拒絕回去。

  「你們不怕在外面失蹤個幾天回去挨打嗎?」雲靜靜奇怪的說。

  「莫名其妙毫無理由的失蹤個幾天當然不好交代,但我可不是毫無理由,你所說的那些事情作為情報交給族裡,自然不會再追究。」柱間認真回答道,他心裡對此有數,「因為是從你口中得到的消息,父親跟長老們一定會重視的。」

  「我已經開了眼,完全可以把我看到的聽到的信息用幻術交給父親,作為這幾日莫名消失的交代,完全足夠了。」斑也開口道。

  兩人都找了充足的理由,千手柱間哈哈一笑,「你們不用這麼著急,扉間說了,這個時空忍術會把你們送回來的那一刻,就算在這裡過好多天,回去那裡只過了一瞬間,不會影響到那邊的。」

  雲靜靜想了下確實如此,千手扉間應該花費了很多時間精力才研究出這個時空忍術,但在他們三人看來,其實只過了一會兒。

  既然沒了這個顧慮,也就安心了,可以好好看看這邊的發展,就當是一場旅游了。

  宇智波原本的族地並不是很遠,依照宇智波斑的腳程速度很快就完成一個來回,成功把泉奈屍體帶回來,為了方便攜帶封在卷軸之中,歸心似箭,風風火火踏入村子。宇智波斑敏銳察覺到村子裡眾人對他的態度發生了某種變化,原本村民對他是害怕畏懼的,此時卻一個個偷偷看他,視線異常炙熱,更有的視線露骨到仿佛能透視一般,讓他感覺渾身都有種涼颼颼的錯覺。

  宇智波斑皺眉看過去,尋找是誰這麼看他,結果發現都是村中的女忍,一個個跟他的視線對上後,不但不害怕,還很激動的樣子,臉上露出了謎之紅暈。

  村民們太奇怪了,跟中邪了似的,宇智波斑懷疑自己離開後村子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掛念泉奈復活的事情,快步向千手柱間的院子趕去。

  突然,他一個急剎步停下來。

  他看到一個年紀較小的忍者當著同伴的面使出變身術,砰一聲,白霧散去後變成了他宇智波斑的樣子,身上穿的卻不是宇智波的族服,而是一身清涼至極戴滿銀飾的陌生服裝,而那個小忍者的同伴也用了一個變身術,砰一聲,變成千手柱間的樣子,穿的也不是千手的族服,是一身陌生的服飾,仙風道骨,臉上掛著迷之微笑。

  兩個使了變身術的孩子面對面的比賽起擺poss,做出各種謎之動作,充分演繹智障兒童歡樂多的含義。

  變成宇智波斑的那個孩子還聲情並茂的說:「魔鏡啊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變成千手柱間的那個孩子熱烈捧場道:「是你,就是你!」

  ……這畫面簡直辣眼睛。

  宇智波斑:村裡的孩子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敢拿他跟柱間開刷?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我給村民下了降頭,成功幫你奪得「世界最美」的稱號,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會跟在你身後,因為他們都跪在了你的面前!畢竟跟在你身後,就看不到你的盛世美顏了啊!

  宇智波斑:……


第57章

  在那邊世界, 建木葉村的這片地盤被雲靜靜買下來建了扶瓊山居,到千手族地有多遠他是知道的,但是到宇智波族地需要多久他就不知道了, 畢竟雲靜靜沒有去過宇智波的族地。 不過肯定不會太遠就是了,不然斑怎麼出來溜達,總不可能是經常翻山越嶺跑到老遠的地方去玩,戰國時代可不安全。

  所以黑長炸成年宇智波斑這麼快就回來很正常, 估計是使出最快的速度往返, 迫不及待想讓弟弟復活過來。

  盡管感到村裡人的態度驟然變化很是奇怪, 此刻他沒有心思追究到底是什麼原因,急匆匆跑去千手柱間的院子找雲靜靜, 他踏入院門的時候,幾人正在熱火朝天的打乒乓球。

  宇智波斑一眼看到每個人手裡拿著個宇智波族徽一樣的東西, 有兩個人分別站在桌子的兩端,拿手裡的宇智波族徽輪流拍打一個黃色的小球, 你來我往, 很是激烈。

  宇智波斑:???

  斑和雲靜靜拿著乒乓球拍激烈的對戰,斑似乎把剛才憋下來的氣都發泄到球上,攻勢異常猛烈,每一次揮出球拍都讓小球以雷霆萬鈞之勢迅猛飛向對面, 並且似乎自行領悟了乒乓球領域,總是把球打到邊角上,一下左邊直角一下子右邊直角,想落到哪裡就落到哪裡, 控制力度精准,讓雲靜靜來回跑動接球,疲於應付。

  黑長直千手柱間和柱間站在旁邊看,視線隨著小球左右移動,看到斑和雲靜靜這種打法,眼睛都要看直了。

  雲靜靜一會兒左邊搶球,一會兒右邊接球,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體力向來是他的硬傷,而且打個乒乓球而已總不能用上真氣吧,沒過多久就跑不動了,累的跪到地上直喘氣,額頭大滴大滴的汗水滴到地面上。

  斑得意洋洋的一腳踩在桌子上,上身前傾俯視累到跪的小伙伴,感覺心裡憋得那口氣終於順暢了一些,趾高氣揚的嘲笑:「小靜你的體力真是太差了,這麼快就不行了!我還只是熱熱身而已,完全沒有發揮出我的實力!」

  「……我本來就沒怎麼鍛煉過體力,很正常……呼呼……」雲靜靜用手背擦擦額頭留下的汗水,狠狠咽了咽口水,感覺口腔裡很干渴。

  「休息一下繼續。」斑用一副沒得商量的口吻斬釘截鐵道,直接給安排了。

  雲靜靜睜大眼睛,可憐的說:「我已經跑不動了,你換柱間來吧,他看起來很想打球的樣子!」

  突然被指名的一大一小兩個柱間皆是愕然表情,在斑看過去的時候,齊刷刷搖頭,慌張推脫。

  「不,我一點都不想打!」

  「不,我一點都不想打!」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一樣的話。

  他們難道還看不出來嘛,斑這明顯是在拿人撒氣呢,沒把心裡憋的那口氣撒完是不會恢復正常的,他們才不要這時候撞上去。

  被小伙伴毫不猶豫丟下的雲靜靜幽怨的瞅著對方,柱間拿起乒乓球拍遮住了自己的臉,拒絕對視,無聲展示出自己的立場。

  「休息好了就馬上起來,我們繼續!」斑特別的冷酷無情道,不能把小伙伴拖到小角落裡毆打,難道還不能從其他地方找回場子嗎,哼!

  雲靜靜豁出去,撲上去一把抱住斑的腰,半掛在他身上,哭唧唧的說:「我跑不動了我真的不行了!我是廢柴!」

  面對小伙伴突如其來的耍賴行為,斑額頭青筋暴起,「趕緊起來,像什麼話!你不是喜歡玩游戲嗎,我陪你玩還有什麼不高興的,繼續啊,我還能再奉陪!!」

  「不!我不起來!」雲靜靜閉著眼睛大聲拒絕。

  「快點松手!」斑伸手想把人撕下來。

  「不,我不松手!」雲靜靜死命抱住斑不肯撒手。

  「不是說不行了嗎我看你力氣還多的很!快松手!」斑咆哮著,努力想把人撕下來,兩只手都用上了居然撕不下雲靜靜,只是位置滑了滑,從抱著他的腰變成抱著他的大腿,整個人的重量有一大半掛在他身上,斑怒吼:「快給我松手笨蛋,褲子要被你扯掉了!」

  「不放不放不放!」雲靜靜閉著眼睛大聲回應,兩手緊緊抱著斑的大腿,臉還貼到上面去,以示絕不撒手的決心。

  斑只好伸手拼命抓自己的褲子,臉黑的不像話,咬牙切齒,「快松手褲子都破了!」

  雲靜靜死命抱著斑的大腿,重量往下壓,為了避免褲子被扯下去斑用力抓著自己褲子,雙方角逐的結果就是「嘶啦」一聲,斑的褲子承受不住兩邊的力氣被撕破了,變成一條超短褲,風吹進來涼颼颼的。

  斑石化了,滿臉不可置信。

  雲靜靜僵硬了,他真沒想到褲子居然質量這麼差,然後他眼角的余光瞟見從院子大門進來的成年斑斑,果斷一松手,跳起來衝過去,抓起對方的手就向外衝。

  反應過來的斑氣得火冒三丈,簡直能當場噴出一個火球來,怒吼:「不准跑!」

  惹了禍的雲靜靜當然不可能停下來,反而跑得更加快了,抓著成年斑斑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飛奔。

  斑很想立即追上去打爆小伙伴的狗頭,奈何褲子撕裂成超短褲,風一吹襠下涼颼颼的,當然不可能用這種樣子在大街上奔跑,他不要面子的嗎,只好眼睜睜看著罪魁禍首開溜,斑好氣啊,氣到原地爆炸。

  旁邊目睹到整個過程的一大一小兩個柱間安靜如雞,生怕引起斑的注意被當做出氣筒。

  暫時逃過一劫的雲靜靜拉著成年斑斑跑了一段距離,確定小伙伴沒有追出來後停下來,扶著牆壁直喘氣。

  「呼呼呼……好險啊,差點挨揍!」雲靜靜心有余悸的說。雖說他有防御罩,但是直面噴火少年的怒氣也是需要勇氣的嘛,咆哮怒吼的樣子老可怕了。

  黑長炸宇智波斑對小孩子之間的打鬧不感興趣,哪怕其中一個是小時候的自己。

  「我已經把泉奈帶回來。」他面無表情的說。

  泉奈已經死去相當一段時間,按照正常來講屍體已經高度腐爛,黑長炸宇智波斑是連同棺材一起帶回來的。

  「接下來該怎麼做?」他手裡拿著封印了泉奈棺材的卷軸,眼睛緊緊盯著雲靜靜,沉聲問道。

  雲靜靜抹了一把臉,把注意力放到正事上,「有屍體就簡單多了,就算爛到只剩下一副白骨,也比憑空制造出一具身體來得容易,接下來就要把身體修復到能夠使用的程度,這個過程可能要花一點時間。」

  「修復屍體?」宇智波斑皺眉,「你的能力連屍體都能修復?」

  「生死人肉白骨,聽說過嗎?」雲靜靜這句話問出來壓根就沒指望對方能回答,繼續道:「亡者身上滿是死氣,生者身上充滿生氣,以特殊的手法將生氣引入屍體之中,重新煥發生機,化為鮮活的□□,再將魂魄引入軀體之中將其喚醒,復活儀式也就完成了。聽起來比較簡單,但是對於不入其門的人來說可謂難如登天。」

  「我需要一個安全,不被打攪的地方。」雲靜靜提出要求。

  「就在我的院子裡進行吧,泉奈復活儀式期間,我會一直守著他,沒有比在我的眼皮底下更加安全的地方。」宇智波斑鏗鏘有力的說。

  「行吧。」雲靜靜沒反對意見。

  泉奈復活的儀式可能不會太順利,這點不用雲靜靜再次強調宇智波斑心裡就明白,他既然不會因此放棄,自然做好相應的心理准備。

  與之前草率復活清風時不同,這次雲靜靜做好了充分的事前准備,既然有可能引發小天劫,自然要做好應對小天劫的防御措施,不能把所有賭注都壓在功德金光上。然後再布置復活泉奈所需要的陣法,將裝著泉奈屍體的棺材放到陣眼上,引導生氣注入光棺材之內。

  一通忙活下來,天色已經暗了,雲靜靜感覺十分疲勞,精神萎靡不振,強撐著隨便吃了一點,找個房間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時,他感覺有人進入房間,坐到榻榻米邊。

  努力睜開一條眼縫,嘟囔,「原來是斑啊……沒有跟柱間一起?」

  「我再怎麼說都是宇智波,比起睡在千手的院子當然更樂意在宇智波的地盤上。」斑沒好氣的說。

  「……哦……」雲靜靜咕噥了一聲,並往旁邊移了移位置,讓出半張床鋪來。

  斑沉默了,他很想說宇智波族長住的院子還沒小到需要他們兩個擠一張床的地步,他只是來看看,據說小靜完成儀式需要的布置之後十分疲憊,飯都沒吃幾口。感覺到了木葉村之後小伙伴比往日裡皮了很多,怕不是戰國時代能夠一起玩的太少妨礙到他發揮了,玩伴多起來便本性暴露了。

  斑坐在榻榻米旁邊盯著雲靜靜的睡臉看,大概是看他睡得太香,自己也感到困意上來,看了看小伙伴讓出來的半張床鋪,干脆直接躺上去了。

  這一夜斑做了個夢,夢見雲靜靜頂著那身毒哥的打扮跳舞,一會兒是《琵琶行》,一會兒是《風箏誤》,雲靜靜在花樓裡教姑娘跳的舞全都出現了,一晚上不斷循環。

  第二天醒過來,斑感覺整個人頭昏腦脹的,坐起身,感到鼻下一熱,伸手一摸全都是血。

  雲靜靜被斑起身的動作吵醒,迷茫的睜開眼睛看他。

  發現小伙伴被自己吵醒正用迷茫的目光看著自己,斑不知怎的突然一陣惱羞成怒,氣不打一處來,都怪這家伙!

  當即給了暴栗。

  「嗷!」雲靜靜委屈的抱住腦袋。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你晚上做莫名其妙的夢關我什麼事?為毛打我?

  斑:閉嘴,都怪你!

  雲靜靜:你就是火氣太大才會一大清早的流鼻血,要修身養性,別老是發火。

  斑:閉嘴,都怪你!

  雲靜靜:???


第58章

  一大早莫名其妙挨了個爆栗, 雲靜靜真心覺得小伙伴好暴躁,睡覺睡到流鼻血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情, 指不定是挖鼻孔太用力挖破了鼻粘膜,跟他有什麼關系,晚上還擠在一起睡一張床,醒來就翻臉不認人。

  雲靜靜縮在被子裡不肯起床, 昨天晚飯沒吃幾口, 現在應該很餓了才對, 實際上並沒有多少餓的感覺,比起吃早飯他更想多躺一會兒, 賴床多爽。

  然而這個打算注定是要落空了,斑捂著鼻子出去後沒多久, 黑長炸成年宇智波斑大步流星走到他的房間前,猛然拉開障子門, 對著縮在被子裡不肯動彈的雲靜靜催促道:「趕緊起來, 有情況!」

  雲靜靜茫然的看他,沒有動身。

  宇智波斑很焦躁,催完見雲靜靜沒動便邁進房間,一把將人從被窩裡抓出來, 夾在腋下急匆匆往外邊走。

  被人像個行李似的用胳膊夾著帶出去,雲靜靜是懵逼的,下意識問:「干什麼啊?」

  「外邊烏雲在凝聚!」宇智波斑面色凝重,邊走邊說:「本來以為是天氣問題, 今天或許會下雨,但是烏雲漸漸遮蓋住天空後就向宇智波這邊凝聚,形成了漩渦的形狀,正下方就是我安置泉奈的地方!」

  宇智波斑的腳步聲急促而迅速,大步流星穿過走廊,拉開正對著院子的障子門,外面的景色一下子映入眼簾,天空烏雲密布,黑壓壓一片,仿佛是雷雨的征兆,明明是一大清早,天色卻暗的很,光線都被烏雲遮擋住了,厚厚的雲層向大地壓下來,能夠很清晰的看到天空中烏雲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中心隱約能夠瞅見閃爍游走的電光。

  雲靜靜一下子清醒了,望著天空目瞪口呆。

  宇智波斑見他精神了,順手把人放下來站在木制地板上,抬頭仰望天空,「若沒有見過雷罰,我只會以為是奇異的天像而已,不會放在心上,但是見過雷罰之後,親眼瞧見這種景像難免會多想。」

  雲靜靜眉頭深深皺起,這一瞬間他想了很多,腦子裡思緒飛快轉動,聽到宇智波斑的話,沉聲回答:「是雷雲!」

  雷雨雲和雷雲差別是很大的。

  宇智波斑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他迅速領會到雷雲出現的含義,雖然有做好心理准備,但是當雷雲真的出現時心中還是一沉,他望著天空,凝重的語氣中透出幾分艱澀,「世界在拒絕泉奈復活嗎?」

  「恐怕是如我之前所說的那樣,不論被動還是主動,天地靈氣都不能為忍者所用,這句話正在得到驗證。」雲靜靜語氣沉重,他望著天空正在逐漸成形的雷雲,「能在復活時引發天地異動的,又何需我來復活。就算有那麼龐大的功德也無法阻撓雷雲的步伐,只能說明跟泉奈本人無關,是忍者整個群體不受天道眷顧。」

  宇智波斑臉沉下來,「雷罰也好,不論來什麼,我都會擋住,泉奈的復活儀式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雲靜靜愣怔一秒,突然臉色大變,快步朝安置泉奈棺材的地方走去,「你來時候有沒有打開棺材查看過泉奈的屍體?」

  「沒……」宇智波斑也臉色大變,急促道:「泉奈!」

  話音落下,一把抄起雲靜靜衝泉奈棺材所在的地方迅速跑去,到了後粗暴的一把拉開障子門,寬敞的大廣間中央安置著泉奈的棺材,周圍地面刻畫著防御陣法,層層疊疊十分繁復,一支支白色蠟燭散發著光與熱,宇智波斑快步衝到棺材前,隨手放下雲靜靜後,大力掀開棺材的蓋子,看清裡面的樣子瞳孔劇烈收縮,失聲叫道:「泉奈!」

  棺材內的泉奈屍體經過一晚上的生氣滋養已然不見腐爛,就像剛剛下葬一樣,泉奈死去多久,宇智波斑記得清清楚楚,他自然知道,正常來講泉奈的屍體根本不可能是這個樣子,這說明方法很有效,屍體確實正在煥發出生機,但是叫他驚怒的是,屍體表面有些部分正在產生石化現像,如果蔓延直全身,整個身體都變成石頭,那泉奈還怎麼復活。

  「這是柱間說的查克拉跟靈氣碰撞產生的石化現像?」雲靜靜腦袋湊過去瞪大眼睛看。

  注入屍體中的生氣是通過靈氣轉化產生的,整個滋養過程中不可避免帶上一些靈氣,泉奈生前是忍者體內自然擁有查克拉,就算是死去了,查克拉並沒有完全消失依附於屍骨血肉,因為這種能量本來就是從體內提取出來的,可以說忍者本身就是查克拉的攜帶源。隨著屍體在生氣滋養下煥發出生機,潛藏於體內的查克拉也開始顯現出來,並與接觸到的靈氣發生碰撞。

  跟當初復活清風時不同,清風才死了沒多久,屍體還是完好無損的,生氣尚未完全斷絕,還有殘留,只要還魂後再激**內生氣使其運轉就可以了,整個過程很快,並沒有時間讓查克拉跟靈氣發生反應,何況雲靜靜當時打入清風體內的是真氣,靈氣經過煉化變成了真氣,帶有雲靜靜自身的意志,處於他的掌控之下,所以在那時不曾出現石化現像。

  為了修復泉奈的身體長時間與靈氣接觸,查克拉還沒現像出來時自然無異狀,隨著身體修復煥發生機,查克拉漸漸活躍起來,也就跟靈氣發生了激烈反應,使泉奈身體表面產生石化現像,如果繼續下去,石化程度就會逐漸加深,直到泉奈整個身體徹底變成石頭。

  宇智波斑下意識就想伸手剝掉泉奈皮膚表面的石化物質,哪知道撕下後立即露出皮膚下面的肉來,並且這暴露到空氣裡的肉很快也化作了石質物,宇智波斑的手顫抖了,他意識到自己剛才剝下的是泉奈石化後的皮膚,不禁兩手顫抖,兩只眼睛不知不覺變成紅色的寫輪眼,睜得很大,仿佛能泣出血來。

  察覺到雷雲異狀的不止是宇智波斑,其他見過雷罰的幾人很快也反應過來,臉色一變,向這邊跑。

  最先進來的是斑,他止住鼻血之後抬頭看發現天空雲層很不對勁,立即聯想到雷雲便朝著這邊來了。一進來就看到成年後的自己跟小伙伴在棺材邊查看裡面的泉奈,一頭黑長炸的男人兩手顫抖,顯然情況不很好,他立即腳下加快衝過來,看到棺材內泉奈的樣子立即明白了,心中冰涼。

  天空聚集的雷雲確實不妙,然而泉奈屍體出現石化才是最大的壞事,就算擋得了雷罰,石化又該怎麼辦?

  接著趕過來的是千手柱間,他一進門,看到屋內幾人的樣子就知道不妙,衝到棺材邊看到泉奈的樣子立馬知道是怎麼回事。

  宇智波斑一把揪住千手柱間,急促問:「出現石化該怎麼解除?你應該知道的吧?!」

  「石化程度不深只需要馬上停止吸收,並散去體內的自然能量就行,但是泉奈現在……!」千手柱間剩下的話沒說完大家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泉奈現在只是屍體不可能自己進行這些操作。

  況且現在進行的步驟是為了修復屍體,是復活前必須完成的准備,若是中斷也就不能進行接下來的步驟。

  最後是千手扉間提著柱間趕來這裡。

  千手扉間沒說任何廢話,開門見山抓重點,「天雷隨時可能劈下來,這裡的防御做的怎麼樣?」

  「我做了防御措施,但是雷罰下來能支撐多久我也不確定,現在最重要是的,泉奈的身體在石化,馬上停止已經晚了,泉奈的身體裡已經充滿了生氣,如果為了停止石化把生氣全部抽干,只會造成巨大的傷害,化成一具干屍已經算樂觀的,最壞的是直接灰飛煙滅。」雲靜靜神情凝重,這種突發情況只能怪他對查克拉不夠了解,沒想到這種能量竟然會隨著身體煥發生機而復蘇過來。

  雖說這個意外來得太過於突然卻並不屬於反常現像,而是處在大家的盲點之上,他不了解查克拉,而這裡唯一會仙術查克拉的千手柱間不了解法術,造成誰都沒有想到這個情況,而雙方缺乏交流又是有必然原因的,正是出於修行之人彼此間的忌諱,這是最基本的尊重。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如果順利的話,不但能讓泉奈的身體脫離石化的困境,也能讓天空中的雷雲自行散去。」雲靜靜沉聲道。

  一大一小兩個斑都將目光投到雲靜靜身上。

  「是什麼辦法?」

  「是什麼辦法?」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一樣的話。

  「只是以後泉奈再也不能當忍者了,你們介意嗎?」雲靜靜接著說。

  「只要泉奈能夠活過來,就算不是忍者又有什麼關系,就算他失去了所有力量,他也是我的弟弟!」黑長炸宇智波斑斬釘截鐵道,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既然對方這麼堅定,接下來自然好辦了。

  雲靜靜抬起手,盯著自己的手指看。

  「你要做什麼?」斑立馬問。

  「需要取一點血……」

  斑抓起雲靜靜的手指就咬上去,動作賊熟練了,一咬就破。

  「嗷嗷嗷嗷嗷……」雲靜靜痛得嗷嗷叫,鬼哭狼嚎的聲音特別大,眼角泛起生理淚水,差點哭了,「你干嘛啊?!」

  「你不是要血嗎?」斑一臉理所當然,「我看你在猶豫就幫你一把。」

  「我有別的方法啊,不用制造傷口就能取血!」雲靜靜淚眼汪汪,忍了忍,到底沒忍住,「第一次用我琢磨一下而已!」說著眼淚就掛下來。

  媽的能不掉眼淚嗎,十指連心,這只手指的指尖給咬出好大一個口子,痛得鑽心,太慘烈了!

  雲靜靜痛得手指顫抖,叫斑目瞪口呆了,「你……?」

  雲靜靜吸吸鼻子,委屈的說:「這是我長這麼大,受過的最嚴重的傷!」

  眾人:……

  既然血已經有了,雲靜靜也就沒耽擱,滴到棺材中泉奈的額頭上,血液碰觸到皮膚後發出光來,迅速滲透進去,皮膚表面呈現出一條條奇妙的紋路來,這就是體內的經絡走向,每一條經絡中都有能量在游走,空氣中的靈氣迅速向泉奈彙聚,滲入他的身體之中,進入經絡,游走的能量越來越強大,過於充沛的靈氣甚至讓皮膚表面滲出血絲來,奇異的是,石化現像反而停了下來,逐漸退化還原出皮膚原來的樣子。

  這是一具屍體真是太好了,若是活人還不真敢這麼簡單粗暴,免得活生生把人給弄死了,正因為是一具屍體才能這麼肆意妄為,才能這麼輕松。雲靜靜在心裡想,手頭上的動作絲毫不慢,向泉奈的屍體注入真氣,將體內的查克拉一一驅散分解,再以靈氣填充。

  當整個過程完成,泉奈將會徹底的脫胎換骨,再也無法提取查克拉,但他會獲得靈力,達成從查克拉攜帶源向靈能者的轉變。

  既然天地靈氣不能為忍者所用,那就干脆轉職好了,廢掉所有的查克拉,改變體質,從而釜底抽薪。

  如果對方是個活人,雲靜靜還真不敢隨便這麼搞,屍體的話就沒那麼多顧慮了。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很成功。

  石化現像沒了,雷雲因為找不到目標消失了,泉奈的屍體轉化為靈能者體質後雲靜靜法術用的更加順手了。

  當躺在棺材裡的泉奈睜開眼睛,是懵逼的。

  泉奈:???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親,轉職嗎?靈能者套餐了解一下,從此拋開忍者的群體debuff,掙脫連坐枷鎖,走上人生巔峰不是夢!


第59章

  隨著宇智波泉奈睜開眼睛, 一場關於宇智波和千手的修羅場也即將到來,沒錯,身為宇智波斑的弟弟, 宇智波真正的二把手,份量就是這樣重。 跟宇智波火核那種原二把手掛掉了頂替上來的不同,宇智波泉奈不光武力值頂尖,頭腦方面的戰鬥力也很不俗, 他的蘇醒意味著宇智波一族當中鷹派的崛起, 如果處理不好, 勢必會對兩族的聯盟帶來巨大影響。

  哪怕知道宇智波泉奈會帶來難以估量的不確定因素,千手柱間還是選擇全力支持宇智波斑, 不斷的懇求弟弟,如今見到宇智波泉奈真的復活過來, 他真心為好友感到高興,不禁哈哈大笑。

  「斑, 真是太好了, 泉奈醒了!」

  聽到這笑聲,原本還在懵逼中的宇智波泉奈眼神頓時一變,犀利凌冽,猛然從棺材裡坐起身, 惡狠狠瞪著眼前的千手族長,「你為什麼在這裡?!」

  然後他被宇智波斑緊緊抱住,失而復得的喜悅叫宇智波斑抱得非常近,勒得宇智波泉奈呼吸困難, 艱難道:「……斑、斑哥?」

  下一秒,他的目光跟站在棺材邊的斑對上。

  宇智波泉奈:???

  斑哥結婚了?這斑哥的兒子??跟斑哥小時候一模一樣!!!

  接著,他還看到了千手扉間,以及跟小時候的千手族長如出一轍的另一個小孩子。

  一睜開眼睛,信息量太大了,宇智波泉奈的腦子一片茫然混亂,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他知道,一定發生了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畢竟,他是從棺材裡醒過來的!

  「你們要不找個地方交流一下?感覺有不少的話要講。」雲靜靜提了一個建議。

  千手扉間是真心不想繼續留在這裡,既然宇智波泉奈復活了,天上雷雲也消散了,留在這裡跟死對頭面對面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體驗,但是他又不能真的就這樣甩手走人,他的好大哥聽到這個建議後立馬點頭了,期待的不得了的樣子,自己大哥什麼腦子他還不知道,所以他現在根本不能走,必須看著他大哥,免得被宇智波泉奈下套坑了,況且現在千手跟宇智波聯盟,形勢不一樣了,有些事情確實需要好好溝通,不可能越過宇智波泉奈這個真正的二把手。

  然而宇智波泉奈完全不想跟千手交流什麼。

  「不,我不認為我們宇智波跟千手有什麼好交流的,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沒看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宇智波的地方。」宇智波泉奈就算被自家斑哥勒得呼吸困難,依舊犀利的很,一眼就搞清楚屋內的布局是按照宇智波的習慣,他下巴抵在宇智波斑的肩膀上,用凶狠的眼神怒視死對頭千手,語氣充滿排斥,「你們想背著我偷偷蠱惑斑哥?!我不准!」

  「可是現在宇智波已經跟千手結盟了啊,我和斑還一起創建了一個村子!」千手柱間老實的說,提起木葉村,他的眼睛就閃閃發亮,神采奕奕,「現在兩族的族人都生活在木葉村,除此以外還有很多其他忍族加入,也有許多普通人,木葉正在成為和平之地,我和斑小時候的夢想實現了!真是太好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泉奈你不在,斑說過,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村子,就把弟弟放到村子裡保護起來,現在太好了!我真是太高興了!」

  宇智波泉奈面目扭曲,不可置信脫口而出,「斑哥,他們千手不懷好意!!」

  宇智波斑松開手,眼睛直視弟弟的眼睛,帶著失而復得的喜悅,抬手輕輕碰了碰弟弟的臉頰,「柱間說得對,宇智波和千手結盟了,我和柱間一起建立了這個村子,以後泉奈就能生活在這個村子裡,能讓泉奈生活在一個和平安全的地方,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現在終於實現了!」

  宇智波泉奈愣怔怔,他感覺很難過,胸口悶得慌,「……可是千手……」

  「你能夠復活過來,千手扉間幫了很大忙,是他用時空忍術把能夠救你的人帶過來。」宇智波斑說道,

  宇智波泉奈頓時感覺格外荒謬,眼睛瞪的老圓,看向千手扉間的目光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被這樣看著的千手扉間面無表情,還嫌棄的撇開臉。

  宇智波泉奈:這種樣子哪裡像是想救他了!

  現在情況已經明了,這是一個復雜的修羅場,怕是講起來一時半會兒說不完的,雲靜靜並不想聽這些,伸出右手一把拉住斑的手臂就走,吐槽道:「你們有話自己慢慢講,我們就不奉陪了。復雜糾結的大人世界不適合像我們這樣單純的小孩子,不如思考一下等會兒吃什麼。」

  斑張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能夠看到另一個泉奈復活過來他已經心滿意足了,說到底長大後的那個他才是這個泉奈的哥哥,自己是宇智波斑,可也有屬於自己的泉奈,繼續留在這裡確實挺尷尬,他能看出來,這四個大人之間情況復雜,怕是一時半會兒都講不清楚。

  柱間早就想跑了,修羅場啊,交給長大後的他來處理吧!

  然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屋子裡的四個大人氣氛詭異,外面院子裡的三個歲月靜好。

  雲靜靜用木系法術搞了個搖椅出來,躺到上面一搖一擺的,斑拿著把扇子給他扇風,就因為他咬了雲靜靜一口,被逮到把柄了,不得不聽從使喚,憋屈死了。忍者對這點小傷壓根不放在心上,但雲靜靜痛心疾首的說這是自己長這麼大受過的最嚴重的傷,斑還能咋滴,只好認了,因為他的小伙伴看起來確實就像是那種人。柱間在搖椅的另一邊一臉嚴肅的幫雲靜靜處理傷口,明明只是大拇指上被咬出的一個口子,他卻像是在處理什麼非常嚴重的傷勢似的,小心翼翼,神情凝重,千辛萬苦給雲靜靜的大拇指纏繞了一層又一層的繃帶,包得好似手指斷了。

  千手柱間一本正經的說:「包好了,接下來幾天切忌不要沾水。」

  斑翻白眼。

  雲靜靜收回手,看了看自己被繃帶整個纏繞起來的大拇指,露出滿意的神色,誇獎道:「干得好。」

  斑感覺兩個小伙伴槽點真多,嘴角抽抽,「小靜也就算了,柱間你干嘛呢包的這麼誇張。」

  「主要是為了加深印像,以後千萬別咬小靜的手指。」柱間正兒八經的說,還加上一句,「不然就會變成斑斑現在這樣,不得不聽從使喚。」

  斑瞪他,扇風的動作不由自主大了一些。

  雲靜靜躺在搖椅上深思,感覺還缺了點什麼……對,應該有音樂!

  於是他拿出玉簡,把自己喜歡的歌曲都塞到裡面,然後放了出來。

  躺在搖椅上,扇著風,聽著音樂,看著天空飄過的白雲,這日子簡直美滋滋,如果能有只毛茸茸趴在懷裡,就更加棒了。雲靜靜正這樣想著,院子的牆壁上跳下三只貓咪,一點兒都不怕生,直直衝著他走過來,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腳,其中一只機靈的跳上搖椅,趴在了雲靜靜懷中,剩下兩只在搖椅踩腳的位置枕著雲靜靜的腳背蜷成一團。

  「貓很喜歡小靜啊。」柱間看著不知道哪裡跑來的三只貓。

  「這些是宇智波的忍貓,敏銳的很。」斑對自家的忍貓會這麼喜歡小伙伴感到頗為意外,這些機警的忍貓有多麼難以討好他可是知道的。

  「當然是因為我可愛。」雲靜靜大言不慚的說,無比自信。

  斑和柱間默默看一眼小伙伴,沒有發言。

  哦豁,居然沒有反應,雲靜靜詫異:「你們難道這是默認了?」

  斑呵呵了,皮笑肉不笑,「只是對你的自戀無言以對而已。」

  「不是啊,小靜安靜不說話的時候確實很可愛啊,但是跟貓喜歡小靜沒有關系吧。」柱間誠懇道,一下子拆了兩個小伙伴的台。

  兩人都盯著柱間看。

  柱間被看得心裡發毛,轉移話題,「你們吃飯了嗎?早上突然發現雷雲,我早飯都沒吃,現在肚子好餓。」

  「我直接被大斑斑從被窩裡挖出來,哪有時間吃早飯,你這麼一說,確實肚子好餓啊!」說著,雲靜靜萎了,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給趴懷裡的貓順毛,幽幽的說:「柱間你負責做早飯,我想吃燒烤。」

  「行啊。」柱間爽快的答應下來。

  材料雲靜靜這裡都有,柱間就地生火做燒烤吃,香味飄得滿院子都是,自然也飄進了四個大人所在的房間裡。

  這邊的大人世界電閃雷鳴,修羅場走起,宇智波泉奈戰鬥力高強,宇智波斑攔都攔不住,面對失而復得的弟弟哪裡還能說出半句重話,繼續結盟已經是他最大的堅持,千手兄弟被宇智波泉奈鼓足勁兒炮轟,言辭犀利毒辣,難纏的很,而且還不能敷衍過去,各種問題揪出來掰扯,千手柱間都被噴得自閉了,眼巴巴看著千手扉間跟宇智波泉奈你來我往的互撕。

  直到院子裡飄進來的燒烤香味,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一個院子裡被分成兩個世界,一邊是大人肮髒黑暗的世界,一邊是孩子快樂單純的世界。

  雲靜靜躺在搖椅上,懷裡趴著只毛茸茸的貓,聽著喜歡的音樂,左邊斑在給他扇風,右邊柱間把烤好的肉夾一塊吹涼送到他嘴邊,見他吃下去了,連忙問:「味道怎麼樣,好吃嗎?」

  「烤的挺好吃。」雲靜靜一點都沒不自在,嚼著烤肉說道。

  「那你多吃點,今天辛苦了。」柱間關切的說,帶著慶幸,「剛才真是太危險,天雷差點又劈下來,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肯定是小靜做了什麼,不但讓雷雲散開,還救回來斑的弟弟。」

  柱間努力投喂小伙伴。

  說起這個,斑同樣心有余悸,他離得近,看得更加真切,泉奈差點就要變成石頭!

  心裡想著,手上扇風的動作不禁殷切幾分。

  雲靜靜望著天空飄過的白雲,感嘆,「歲月靜好啊!」

  屋子裡的四個大人表示不同意!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我是傷患。

  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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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千手兄弟和宇智波兄弟默默注視院子裡的畫面, 滿心的臥槽,不論是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這兩個「當事人」,還是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這兩個「當事人」的弟弟, 他們怎麼都想不通這個發展是怎麼回事。

  發現屋子裡電閃雷鳴互相撕逼的四個人注意力轉移過來,正盯著自己這邊看,雲靜靜隨口打了一聲招呼:「喲,事情談好了?要吃燒烤嗎?」兩個事情過渡起來毫無違和感, 行雲流水無縫銜接。

  不!當然沒好, 還有很多話要說!作為修羅場的發起人宇智波泉奈表示還能再戰三百回合。

  宇智波泉奈看著院子裡幼年體的斑, 兩眼發直,「……那個是小時候的斑哥對吧?斑哥在……」

  關於雲靜靜三人的來歷, 剛才交流時宇智波斑有跟他交代過。

  在給雲靜靜扇風的斑默默跟宇智波泉奈對視一眼,眼中透出幾分困惑, 搞不懂這邊這個長大後的弟弟為什麼這種反應。,好像被雷給劈了一樣。弟弟大了, 跟小時候不一樣了, 搞不懂心裡是什麼想法了。想到這裡,斑有點小惆悵,幸好他自己的弟弟還是個小孩子。

  柱間抬眼看去,用譴責的語氣說:「你們聞到燒烤的氣味終於想起來要吃飯了嗎?一大早起來什麼都沒吃, 肚子不餓嗎,尤其是小靜,基本都是他在忙活。」

  被宇智波泉奈一醒過來立馬拉入撕逼頻道的眾人頓時回神。

  千手柱間尷尬的道歉:「抱歉,疏忽你們了。」

  「呵, 這就是大人肮髒的世界啊,用完就丟。」雲靜靜滿臉鄙視,張口咬住柱間遞來的烤肉,一邊嚼一邊講:「再忙也是要吃飯的,你們不吃我們也是要吃飯的,跟你們說找個地方談一下,居然就真的找個地方坐下來交流,都不安排一下早飯。」

  「你們看,小靜都餓的沒力氣了,只能躺著。」柱間添油加醋的說,用譴責的眼神控訴四個大人們的旁若無人,居然不管飯!

  斑沒說話,他默默接過柱間遞過來一根烤串,默默咬一口,用實際行動證明他也餓了。

  被擠兌一通的四個大人氣氛尷尬,還有些心虛。

  千手柱間起身走到院子裡,坐到燒烤的炭火前,滿臉歉意,「真是不好意思,一談正事就把其他的給忽略了,是我們不對,我來幫你們烤吧。」

  其他三人也從房間裡向院子轉移,坐到了燒烤的炭火前,一邊是千手兄弟,另一邊是宇智波兄弟,自覺擔負起燒烤任務投喂三個嗷嗷待哺的小孩,也給自己當早飯。

  柱間立馬道:「給我烤十串羊肉!」

  斑:「五串烤面筋,加辣。」

  雲靜靜:「給我烤個羊排。」說完之後,他對斑講:「你還是吃清淡點,別加辣吧,看你最近上火的,早上起來都流鼻血了。」

  聽到他提這個事,斑的表情頓時一陣扭曲,青一陣白一陣,咬牙道:「不是上火,我沒上火!」

  「可你流鼻血了啊。」雲靜靜不太信,「上火就多喝涼茶,看你暴躁的,我不就多看了你一眼,居然打我頭,你是爆竹嗎?」

  斑滿臉憋屈,但是原因他不好意思講,只好泄憤的大力扇風。

  柱間偷笑,咬一口手裡拿著的烤串,「我覺得斑應該不是上火導致的流鼻血。」

  雲靜靜沉思,「一大早起來挖鼻孔把鼻粘膜挖破了?」

  眾人:……

  「我沒挖鼻孔!」斑咬牙切齒,他突然覺得有必要把事情講清楚,不然還真不知道會被編排成什麼樣,但是讓他開口他又說不出來,感覺更憋屈了。

  「噗哈哈哈!」柱間大笑,滿臉的樂不可支,「我覺得斑斑應該也不是挖鼻孔挖到流鼻血,是晚上做夢了吧。」

  斑頓時對柱間投以狐疑的目光,深深審視一遍小伙伴,突然靈光一動,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為什麼說的這麼肯定,你昨晚又不是跟我一起睡的!」

  這時在炭火前燒烤的千手柱間插嘴一句,「其實他早上起來的時候也在流鼻血,被子上滴的都是。」

  斑盯著柱間看,不知為何突然松了一口氣呢,果然有人跟自己一樣犯傻心裡就輕松了。

  柱間傻笑,「那個啥,昨晚做夢一直夢見小靜在跳舞,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在流鼻血,聽到斑斑也這樣我突然就安心了,哈哈哈哈……」

  千手柱間一副很理解的表情,用過來人的口吻說道:「年輕人火氣大,容易衝動,受不了刺激很正常,以後就好了。」

  斑:不但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加羞恥了!

  柱間:情不自禁說出去了,但是有人一起背鍋真好!

  雲靜靜陷入思考,毒哥的裝束有那麼刺激嗎?啊,大概是見識太少,驟然直面新世界所以留下了深刻的印像,又因為少年人受不了刺激,所以反應大了些。

  遂,一臉淡定,還用老母親一樣的眼神看著兩個小伙伴,只把斑看得雞皮疙瘩爬滿身。

  「你那是什麼奇怪的眼神?」斑臭著臉,毫不客氣的吐槽,「有點惡心!」

  「我也覺得有點惡心。」柱間發言表示贊同。

  「只是再一次感受到了你們生活的艱苦辛酸。」雲靜靜誠懇的說。

  斑抓著扇子感覺蠢蠢欲動,好想把扇子糊到小靜臉上。

  柱間一臉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兩者有何關聯。

  雲靜靜躺在搖椅上,小幅度的一搖一晃,懷裡趴著個貓跟摟著愛妃似的,不知不覺周圍聚攏了好一些貓,散落在院子裡,全都愜意的很,音樂聲不疾不徐的響著,身邊一陣一陣風,舒服的都要犯困了。

  「羊排烤好了。」千手柱間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嗯。」雲靜靜漫不經心的發出一個單音,望著天空的白雲。

  看他這麼懶洋洋,一點都沒有要動的意思,千手柱間遲疑,「你不要羊排了嗎?」

  雲靜靜斜睨一眼千手柱間。

  正在吃烤串的柱間也盯著千手柱間,露出催促的神色。

  千手柱間:???

  千手扉間感覺真是沒眼看了,這麼嬌氣的孩子當真是生平僅見,羊排幫烤好了居然還要人喂到嘴邊,躺著飯來張口,他那個小時候的大哥也是一副理應如此的樣子,真心沒法理解。

  千手柱間遲遲沒動作,就連斑都看過來了。

  三人露出如出一轍的嫌棄眼神。

  千手柱間終於後知後覺的搞懂了,認命的把羊排處理了一下,剔掉骨頭切成小塊,用竹簽子叉一塊送到雲靜靜嘴邊,滿臉無奈,「我還是第一次喂人,大概沒有更加嬌氣的了吧,大名家的孩子年齡到了都要自己坐著吃飯,這個年紀躺著讓人喂的我是第一次見到。」

  雲靜靜理直氣壯的說:「我是傷患。」

  在場的成年忍者們瞅瞅他包扎了一圈又一圈的左手大拇指,無話可說。

  忍者哪個沒受過傷,有通靈之術的每次召喚時都必定要咬指頭一口以血為引,根本不會把這種小傷當回事兒,然而這個指頭被咬一口的,嚎得比被人砍了一刀還要驚天動地不說,直接躺下不肯動彈了,吃東西都要讓人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癱瘓了呢。

  幼年體的千手柱間和幼年體的宇智波斑偏生還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跟躺著的那個一樣理所當然,慣得不行,幼年體的斑還一直給扇風伺候,要不是他們擔負起燒烤任務,讓幼年體的柱間得出空閑,怕不是要一直一邊燒烤一邊投喂。

  千手柱間神情古怪,還有點呆愣,「那個……斑啊,我們那時候沒這麼黏糊吧?」

  宇智波斑冷冷哼一聲,當然沒有了。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啊?

  不光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不解,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也超級不解的,總感覺面前兩個幼年體是不是哪裡變異了。

  對此,柱間和斑都表示很淡定。

  「那是你們沒見過,小靜腦袋靠在一個美麗大姐姐的懷裡,另一個大姐姐剝葡萄喂他吃,腳邊還有兩個大姐姐給他**,一個**左腿,一個**右腿,眼前還有三個大姐姐跳舞給他看。」柱間平靜的陳述,早已見怪不怪了。

  「吃了後葡萄籽吐姑娘掌心裡,除了葡萄還有其他東西,只需要眼神一掃立馬有人從矮桌上端過來,小心翼翼的喂他吃,吃完還用溫熱的濕布給他擦嘴。嫌屋子裡太悶了還會叫好幾個姑娘過來給他扇風。」斑同樣也是見怪不怪的口吻,補充了一下。

  小伙伴能懶成什麼程度他們早就習慣了,有多麼會享受他們也早就知道了。

  千手柱間:「……」

  宇智波斑:「……」

  千手扉間:「……」

  宇智波泉奈:「……」

  人能有多麼紙醉金迷頹廢懶惰算是漲見識了。

  沐浴在成年忍者們復雜的眼神之下,雲靜靜老淡定了,一點都沒不自在,擱現代不就是躺椅電視風扇**帶嘛,也就吃東西讓人喂了一下。

  好半晌,千手柱間才干笑的說:「你們感情真好啊。」感情要是不好能這麼慣著嗎。

  斑翻白眼,「我是看在剛才情急之下咬了他一口的份兒上!」

  柱間哈哈笑,「因為小靜對我們更好嘛。」

  作為話題中心人物,雲靜靜淡然的吃著喂到嘴邊的烤羊肉塊,懶洋洋的問一句:「你們談好沒有?既然泉奈讓我救過來了,難道來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

  「你想要什麼?」宇智波斑接話道,弟弟復活過來整個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樣了,看起來居然沒那麼陰沉了,他狂傲的一挑眉,「只要我宇智波斑能給的,你盡管提!」

  千手柱間也趕緊說:「這次真是太感謝你了,只要我能夠辦到的你盡管講!」

  雲靜靜有一下沒一下的擼著懷裡趴著的貓,語氣平淡:「你們剛好是柱間和斑的未來,對他們來說,應該不會有比你們更好的老師了。」

  柱間和斑都露出錯愕神色,沒想到小伙伴會突然提出這個要求。

  雲靜靜輕描淡寫道:「來都來了嘛,我還費了這麼大的勁兒,總要有點收獲。」

  在場的成年忍者們突然有點刮目相看了,嬌氣是真的嬌氣,腦子裡也確實很會想。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來走來了,總要帶點特產回去,我尋思著對戰國忍者來說實力大概就是最好的特產。

悠于 2020-7-22 19:23

第61章

  黑長炸宇智波斑雷厲風行, 直接拖著幼年體的自己就地展開特訓指點,也可能是想從弟弟和摯友之間的修羅場裡逃出來喘口氣吧,弟弟剛睜眼就搞事他也是沒辦法, 只能寵著,與摯友一起建立的木葉是心中的理想之地,他不想放棄,夾在中間特別痛苦。

  見到宇智波斑這麼果決, 說干就干, 千手柱間也不甘示弱, 抓起幼年體的自己也在院子裡直接進行體術指點,心中還有點想比賽的念頭, 這個想法一出來就如星星之火迅速燃燒了整個草原,讓千手柱間興致高漲, 哈哈大笑道:「斑,我們來比賽怎麼樣, 既然都是訓練小時候的自己, 看誰教出來的更加厲害!」

  這個提議一出來,宇智波斑果然感興趣了,臉上掛著張狂肆意的笑,神采飛揚, 「正合我意!」

  被拿來比賽的斑和柱間就這樣陷入了慘無人道的挨打當中,這兩個成年忍者都信奉著實戰是最好的訓練,壓根不給適應的過渡期,而且他們對小時候的自己老自信了, 壓根沒考慮過用對待普通小忍者的方式對待兩個小的。

  這麼直接粗暴的訓練方式簡直叫雲靜靜目瞪口呆,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把小伙伴送到了虎口裡。

  媽惹,太慘了!

  嚇得雲靜靜抱緊懷裡的貓愛妃,唯有毛茸茸能夠安撫他受到驚嚇的心靈。

  被抱緊的忍貓一點沒生氣,睜開眼睛,嬌嬌的喵了一聲,仿佛安慰一樣發出呼嚕聲,嘴巴輕輕碰了碰雲靜靜的下巴,可愛極了。

  被毛茸茸安撫到的雲靜靜低下頭,用臉頰輕輕蹭蹭忍貓毛茸茸的腦袋。

  忍貓回蹭過去,發出撒嬌一樣的聲音。

  人吸貓,貓吸人,黏糊的很。

  宇智波斑在訓練指點幼年體斑,千手柱間在訓練指點幼年體柱間,炭火前只剩下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間兩人面對面,那個氣氛自然不可能好,完全可以用險惡來形容,跟旁邊的人與貓咪形成鮮明對比。

  宇智波泉奈一點都不想面對千手扉間那張冷臉,尤其是現在自己失去所有查克拉的情況下,處於下風輸給死對頭的憋屈感叫他格外不愉快,只要一想到現在如果沒有斑哥的保護,千手扉間想殺他易如反掌,宇智波泉奈就感覺如鯁在喉,他無法接受自己成了拖累斑哥的累贅。

  宇智波泉奈起身轉移陣地,坐到了雲靜靜身邊,笑吟吟的說:「斑哥跟我說,是你救了我,剛才不好意思,我剛醒過來搞不清楚情況,看到以前一直對掐的死對頭難免反應大了一些,我向你道歉。」

  雲靜靜抬眼看一眼,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倒不是他有意冷著對方,實在是跟大泉奈沒話可講,小時候的泉奈很可愛,長大後感覺也變了很多。

  想了想,雲靜靜擠出一句,「身體感覺如何,有異常嗎?」

  宇智波泉奈的笑容消失了,他抿抿唇,低聲說:「我的查克拉全都沒了……」

  「要不是驅散了你全身的查克拉,根本沒法順利復活,反而會讓你變成一個石頭。」雲靜靜瞥一眼神色低落的宇智波泉奈,平靜的說。

  「謝謝,讓你費心了。我只是……心裡落差太大不大適應罷了,好不容易復活過來,應該好好珍惜重新得來的這條性命,不論是為了斑哥,還是為了我自己。」宇智波泉奈強顏歡笑,這些話同樣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就算沒了查克拉無法再當忍者,他也不會讓人小瞧的。宇智波泉奈的眼底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轉瞬即逝。

  作為宇智波泉奈的死對頭,千手扉間從沒想過對方會因為失去了查克拉就此沉寂,沒了自身的查克拉,不是還可以修煉仙術嗎,沒了查克拉的干擾說不定仙術修煉起來會更加順利,也可以進一步佐證查克拉與自然能量之間的關聯。

  至於死對頭此時的心理落差,那自然是有的,但是作為宇智波斑的弟弟,宇智波真正的二把手,肯定不會允許自己窩囊的死去,既然不會自殺,那就只能奮起振作。

  千手扉間跟宇智波泉奈從小鬥到大,有多討厭宇智波泉奈,就有多肯定宇智波泉奈的能耐。

  見死對頭坐到雲靜靜旁邊去,立即觸動了千手扉間的敏感神經,果斷把手上烤好本來打算自己吃的魚處理一下,剃掉魚刺跟骨頭,放到盤子裡,端起來坐到雲靜靜另一邊的位置上去,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若無其事從善如流道:「魚烤好了。」

  筷子夾起一塊魚肉送到雲靜靜嘴邊。

  雲靜靜一臉莫名其妙,不過有人喂他干嘛要拒絕,羊排才吃了兩塊千手柱間就提著小伙伴去訓練了,他肚子還餓著呢,張嘴嗷嗚一口,嚼了兩下發現味道不錯。

  看到死對頭又坐到自己跟前,宇智波泉奈差點沒忍住噴人的衝動,皮笑肉不笑的諷刺,「你可真是自覺。」

  千手扉間沒有理會他,徑自對著雲靜靜說道:「雖然沒有聽你講起,但是我想復活宇智波泉奈一定不是輕松的事情,何況這個過程中並不順利,又是雷雲,又是石化,現在感覺如何?有什麼需求盡管提,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千手扉間拒絕相信有人會因為大拇指被咬了一口就「重傷」,他寧願相信是復活儀式太波折,費了太多精力疲勞過度導致的不想動彈。

  然而雲靜靜並不了解他的良苦用心。

  「給我削個蘋果,切成小兔子的形狀喂我。」

  千手扉間:「……」

  宇智波泉奈差點笑出聲,他順手抄起斑放下來的扇子,給雲靜靜扇風,笑眯眯問:「這個風感覺怎麼樣?」

  雲靜靜坦然自若的接受了,「還行。」

  於是,沒了斑和柱間,換上了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一個喂烤魚,一個扇風,雲靜靜愜意的躺在搖椅上感受歲月靜好,對兩人之間隱隱約約的較勁視若無睹,那是大人的修羅場,關他一個無辜的小孩子什麼事,他只要吃吃喝喝就行了。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的的實力遠遠不是這個年紀的斑和柱間能夠應付的,兩個成年忍者還壓根沒拿普通小忍者的水平要求他們倆,現場可以說是很慘烈了,光是體術指導就夠他們喝一壺的,全程挨打,各種姿勢挨打,地面感覺都被蹭的更加光滑了,最後只剩下喘的力氣可憐兮兮的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雲靜靜都沒眼看了,不忍直視小伙伴的凄慘樣子。

  「哈哈哈哈,原來我以前這麼弱的嗎?感覺真是復雜,真的是變了好多啊!」全程完虐幼年體的自己後千手柱間發出毫無陰霾的天然笑,滿臉新奇,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跟旁邊的宇智波斑交流心得。

  「哼,太弱了!」宇智波斑不滿意的哼聲,對幼年體自己的實力非常嫌棄。

  「別這樣嘛,跟同齡的比起來已經很優秀了。」千手柱間還是一臉的哈哈笑,陽光燦爛的很。

  「這種程度遠遠不夠,連自保能力都沒有!」宇智波斑更加嫌棄了。

  雲靜靜默默吐槽,也不看看你們之間差了多少年,這麼鄙視小時候的自己沒問題嗎,你們就是從這個水平過來的啊,好歹鼓勵一句,一個噴起人來連自己都不放過,一個對自己發出扎心言論,簡直喪心病狂,真是夠了啊!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在炭火前坐下,坐姿大馬金刀,從串好的食材中挑選出自己想吃的種類,開始燒烤。

  宇智波斑剛想問弟弟一聲要吃什麼他烤,抬眼注意到宇智波泉奈正在給躺搖椅上的雲靜靜扇風,視線頓時定格住了,意味不明的說一聲:「你倒是真的很會享受啊。」

  雲靜靜嗷嗚一口吃掉烤魚最後一塊魚肉,抬眼看了看宇智波斑,突然語重心長的說:「你有沒有發現你很不合群,和大家格格不入?」

  宇智波斑挑眉,不置可否,想知道他接下來能說出什麼。

  「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給我按按腿。就差你了。」雲靜靜臉不紅氣不喘,一點都不心虛。

  千手柱間手裡的烤串差點掉了,感到深深的震驚,這孩子是要上天啊!

  宇智波斑呵呵了,他是那種會跟孩子一般見識的人嗎?他是那種會乖乖聽人使喚的人嗎?都不是,但他覺得自己必須給個反應。

  宇智波斑站起身走過來,一把拎起雲靜靜放到地上,自己躺到了搖椅上,雖說有欺負小朋友的嫌疑但不知道為何居然感覺有點爽。

  雲靜靜抱著貓一臉震驚,居然搶他搖椅。

  他當即放下貓,抓起宇智波斑的一條腿使勁想把他拽下去,拖不動,完全拖不動,然後繞到後面去,兩手伸到搖椅的枕頭位置下方使勁往上抬,想把宇智波斑倒出去,抬不動,完全抬不動。

  忙活的氣喘吁吁都是在做無用功,雲靜靜氣得跳腳,新仇舊恨一起報,抓起宇智波斑的左手就往大拇指上咬,牙齒使勁咬,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連皮都沒咬破,連牙印都沒能留下。經過查克拉長年累月的不斷強化,皮膚柔韌度跟常人不一樣。

  雲靜靜大受打擊,斑張口就咬破了他的大拇指,然而他咬了半天宇智波斑的大拇指,除了口水什麼都沒留下,話說都是一口的大平牙,斑究竟是如何做到這麼鋒利的?

  雲靜靜失落了,雲靜靜萎了,雲靜靜消沉了,抱起毛茸茸的愛妃也不管搖椅上還躺著個人,把宇智波斑當作肉墊直接躺了上去,縮成一團,默默唾棄自己的廢柴。

  千手柱間噴笑:「噗哈哈哈哈哈!」

  充當了一把肉墊的宇智波斑懵逼一秒,反應過來後也被逗樂了。

  宇智波泉奈:o(n_n)o

  千手扉間:Σ(o_o;)


第62章

  原本是自暴自棄直接躺宇智波斑身上拿他當肉墊的, 但是雲靜靜不知不覺卻睡著了,懷裡抱著毛茸茸軟綿綿的忍貓,整個人蜷縮起來, 下巴抵著貓咪的腦袋,發出的呼吸勻稱綿長,一人一貓都睡得十分香甜。

  復活宇智波泉奈確實十分耗心神,這一點上雲靜靜已經表現出遠超普通築基期修士的能力, 憑借的就是一周目留下的知識跟技能, 但自身的修為太低是硬傷, 況且意外真的是一個接著一個,一波三折。驅散化解掉宇智波泉奈肉身內的查克拉之後, 石化現像自然而然沒了,雷雲也消失不見, 本以為總該萬無一失,沒想到把靈魂召過來之後又發現一個問題, 宇智波泉奈的靈魂上也含有查克拉。

  靈魂不同於屍體, 不能用同樣的方式粗暴轉變體質,如果直接塞入身體裡喚醒過來,宇智波泉奈即使能夠復活,支撐不了多久就會因為體內的能量碰撞而發生意外, 要麼石化,要麼身體崩潰而亡,總之不會有好下場。

  雲靜靜想到了自己收下的鬼僕,除了明月以外, 其他的生前都是忍者,他沒有仔細檢查過他們是否擁有查克拉,但是依照宇智波泉奈的情況來看應該也是擁有的,成為陰魂以後有屬於陰魂的力量,生前的能力並不一定能用,既然這樣,不如壯大屬於陰魂的力量,然後促使這個力量吞噬掉查克拉,完成轉化。

  針對屍體跟靈魂的不同情況對症下藥,兩套方案執行起來所要消耗的精力是很驚人的,越是精細的活兒就越是費神,這些還都是前期的准備工作,完成之後才是最為重要的復活,雲靜靜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有能耐,真的完成了這麼復雜的復活儀式。

  到底是砍號重練的二周目,並非是完全的從零開始,某些方面不經意間就會展現出超越性。

  雲靜靜確實累壞了,表現出來是整個人十分的頹廢,懶得動彈,因為平時就不是多麼勤奮的人,所以他的兩個小伙伴都沒有發現,此時不知不覺睡著了完全正常,最後一點精力也給消耗掉了呢。

  躺搖椅上的宇智波斑感到很驚訝,沒想到雲靜靜居然這麼沒戒心,隨隨便便就睡著了,還以為會再蹦噠折騰兩下。

  「這小鬼的警惕心太差了。」宇智波斑挑剔道。

  千手柱間看了看,「應該是太累了吧,畢竟是復活,如果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忍者當中早就有人發明復活的忍術了。」

  宇智波斑深深贊同,如果復活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他也不會失去一個又一個的兄弟,最後為失去了泉奈陷入深深的絕望之中。

  累到只能躺著喘氣的兩人終於緩過來,慢吞吞的,有氣無力的坐起身,斑一張臉被打得十分凄慘,青青紫紫一大片,還貌似腫了一圈,他痛苦的揉著被打腫的地方,齜牙咧嘴的說:「不過是躺人身上睡而已,這個笨蛋被人丟水裡都能浮在水面睡到天明,醒來發現自己不知道漂哪裡去了。」

  柱間同樣苦逼兮兮的揉著臉頰上被打腫的地方,將瘀血揉開,痛得整張臉都皺成一團,「我和斑就是在水邊發現小靜的,他那個時候可淡定了,一點都不慌。」

  要說水邊,果然只有那個地方了吧。

  千手柱間一臉意外,「你們是在南賀川裡發現他的?」

  斑艱難的站起身,拍拍身上沾到的塵土,雖然看起來灰頭土臉十分狼狽,精神頭卻很好,眼睛炯炯有神,回答:「我和柱間在南賀川岸邊發現了水裡漂的小靜,把他撈上岸,你們的話應該是錯過了。撿到小靜,和錯過了小靜,分成了兩個世界也說不定。」

  「我覺得能夠撿到小靜真是太好了!」柱間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因為扯痛臉上的傷表情扭曲了。

  對此,斑是贊同的,他看了看宇智波斑,盡管氣勢驚人,實力強大,但還是感覺少了那麼幾分代入感,更多的是憧憬,他肯定的說:「我絕對不會變的像你這樣陰沉!」

  就算接受了對方是長大後的自己這個設定,斑還是感覺太陰沉了一點,當然了,他也不接受小靜說的噴火龍。

  宇智波斑冷笑,「看來你已經恢復過來,可以繼續了!」

  斑臉色僵硬了,但嘴上不認輸,「來就來,我以後一定會變得比你更加強大!」

  柱間眨巴眼睛,他覺得自己可以緩一會兒再接受挨打,大家都在吃燒烤,自己不但要挨打還要看別人吃,多慘。

  千手柱間可沒忘自己提出來的比賽,立馬問:「我們要不也繼續?你看斑都這麼努力了,要是偷懶說不定要被甩下。」

  柱間表示抗議:「那可是你們自己提出來的,我沒同意!」

  「別這麼說嘛,我們比賽,也就是你們在比賽啊,哈哈哈……」千手柱間掛著天然燦爛的笑容,放下手裡的烤串,站起身,一副准備進行下一名為訓練實為輪毆打小朋友的熱身運動。

  「等等!至少讓我吃個烤串啊,我才吃了幾根而已!」柱間大聲抗議,痛心疾首的說:「你可是長大後的我啊,你怎麼能這麼虐待我!難道長大後不止是皮膚變黑了,就連心肝也黑了嗎?」

  千手柱間:「呃……沒這麼嚴重……吧?」

  柱間聲嘶力竭,以示他的抗拒之心,「有!你好黑啊!」

  成功吵到了雲靜靜,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柱間。

  正嗷嗷叫抗議的柱間立馬閉嘴,噤若寒蟬。

  雲靜靜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柱間謹慎的看了一會兒,確認沒有醒來的跡像,狠狠松口氣,打了自己嘴巴一下,自我反省懺悔。

  這下大家都好奇了。

  宇智波泉奈嘲諷道:「千手族長小時候原來這麼慫?」

  這話千手扉間就不同意了,他大哥小時候哪裡慫了,就連明知道會被父親打還是要跟父親正面硬懟,被收拾了不知道多少次,下次還是會犯。他皺眉看著幼年體的自家大哥。

  「……一般來說都會有點怕,以前有個吵到小靜睡覺的家伙,被他砍了一刀。」柱間干巴巴的說。

  忍者還會怕被砍一刀嗎?

  那得看是砍什麼地方。

  斑扭頭看向遠處天空漂浮的白雲,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那人兩腿中間的那啥被剁掉了。」柱間忍不住表情扭曲。

  眾人都默了。

  這一刀果然很可怕。

  宇智波泉奈臉僵了,他扭回頭看躺宇智波斑身上睡得正香甜的雲靜靜,原來是氣性這麼大的小鬼嗎?睡覺被吵醒了就會發飆。

  身為男性聽聞此事難免惡寒一下,但要說害怕甚至忌憚,那自然是沒有的,他們可都是成年忍者了,還都是忍者中的佼佼者,經歷了不知道多少風風雨雨,刀頭舔血,無數次死裡逃生,練就一身本領,哪怕是現在被廢了一身查克拉的泉奈也是不慫的。

  宇智波斑挑挑眉,好整以暇的躺在搖椅上,伸手捏住雲靜靜的鼻子,「原來脾氣這麼大嗎?既然能夠被你們承認為朋友,身手應該也不錯吧,不如一起練練。」

  他覺得剛才逗小朋友玩挺有意思的,一臉炸毛的鼓足勁兒想把他從搖椅上趕下來,比那些看到他就瑟瑟發抖的小鬼好玩多了。

  斑聞言扭回頭看長大後的自己,表情一言難盡。

  宇智波斑注意到幼年體的自己這副表情,「怎麼,你難不成認為我躲不過?」

  斑深深看一眼成年體的自己,意味深長的說:「如果是體術較量他還沒我和柱間厲害,但其他方面就說不准了。」

  柱間深以為然。

  這讓宇智波斑難得生出幾分好奇心。

  倒是千手柱間,不知道想起什麼,突然表情僵了,伸手捂臉。

  就連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這下都好奇想知道了。

  被騷擾醒的雲靜靜睜開眼,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暴躁,他恨恨的怒視宇智波斑,就是這個人,不但搶他的搖椅,還不讓他睡覺!

  雲靜靜怒氣衝衝,咬牙切齒道:「你太過分了!我一定要報復你,讓你也沒法好好睡一覺!」

  這大概是宇智波斑聽過的最沒危險性的報復威脅。

  雲靜靜起身,踩著重重的步伐氣呼呼跑出宇智波族長的院子。

  斑和柱間一看,立馬跟了出去。

  千手柱間望著三個孩子離去的背影,嘴角抽抽。

  宇智波斑閑適愜意的側身躺在搖椅上,單手支起腦袋,一只腳踩搖椅上單腿曲起,不以為然的問了一聲:「你在擔心什麼,柱間?」

  千手柱間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只是表情復雜的說:「我覺得我們或許該跟上去看看,我有……不太好的預感……」

  宇智波斑眼神一凝,眯眼,「你想說,他會做出危害木葉的事情?」

  「不是。」千手柱間搖頭,他猶豫了一下,輕輕咳嗽一聲,「斑,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木葉的大家……對你的反應跟平日裡有點不一樣?」

  這宇智波斑當然注意到了,只是當時急著復活泉奈,沒心情去追究,既然現在千手柱間特意提起,他覺得這裡面或許有什麼名堂。

  他盯著千手柱間,等待對方給出一個解釋。

  千手柱間干笑,「解釋起來有點麻煩,我們跟上去說不定就知道了,總感覺那個孩子又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沒錯,雲靜靜又上街浪了,為報復宇智波斑騷擾他不讓他好好睡覺的惡劣行為,他又用障眼法把自己變成了宇智波斑,隨機攔住姑娘表演壁咚,展示土味情話,背誦瓊瑤台詞,斑和柱間跟在後面全都給哽住了,感覺自己小伙伴怕是逃不過這一頓毒打了。

  當四個成年忍者過來時,雲靜靜正頂著宇智波斑的樣子,壁咚了第十五個姑娘,每說一句話台詞,周圍都會響起女人的尖叫聲,完全就是一追星現場。

  「你是風兒我是沙……」雲靜靜深情款款。

  被壁咚的姑娘面色通紅,激動到昏過去。

  雲靜靜攔下第十六個姑娘。

  「讓我們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在女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宇智波斑就像被雷劈了一樣,好像有什麼在碎掉,崩裂了。


第63章

  除了當事人宇智波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別的圍觀群眾的感覺都是很樂呵的,作為知情人更是差點笑出聲,要不是怕這時候笑出來被宇智波斑當場逮住抽一頓, 早就噴笑了。

  千手柱間捂臉,一方面是覺得不忍直視,另一方面也是在掩飾為忍笑忍到扭曲的表情。

  千手扉間被迫不得不跟昔日死對頭互懟撕逼徒增工作量的憋悶心情都奇異的一掃而空了,他自認打不過宇智波斑, 為了避免激怒對方被當街按著毆打, 強行忍住笑意, 臉皮都抽搐了。

  就連宇智波泉奈也……明明是個悲傷的故事,不知為何很想笑。

  只有宇智波斑, 在場只有宇智波斑遭受到了莫大的精神攻擊,不但不想笑, 還想一扇子清場把那個膽肥的小鬼送上天。

  眼看著宇智波斑的臉色越來越黑,為了避免他真的氣到暴走當街行凶, 千手柱間挺身而出, 迅速躥入撩妹現場,一把抄起雲靜靜夾在腋下,對周圍圍觀群眾道歉,「不好意思, 家中小輩調皮,變成斑的樣子到處跟女孩子搭訕。」

  然後迅速撤退。

  眾人:???

  比起剛才到處撩妹的是某個小孩調皮,人們更加願意談論時表示是宇智波斑干的,因為這樣瓜會更加好吃。

  比起剛才撩自己的其實是某個頑皮的小孩, 姑娘們更加願意在說起時表示是宇智波斑,因為這樣會顯得自己很有魅力,成為曾經被宇智波斑撩過的女人。

  所以千手柱間這一番話完全沒用,事實是什麼不重要,重點是人們願意相信哪個。

  混在人群中的斑和柱間看到小伙伴被撈走了,趕緊跟上去,對方跑得飛快不要緊,反正能去的估計也就那麼兩個地方,不是千手柱間的院子,就是宇智波斑的院子,依照方向來看,是宇智波的可能性最高。

  千手柱間夾著雲靜靜以最快的迅速跑回宇智波斑的院子,順手把人放到搖椅上,還給擺了擺腳踩的位置,哄誘的說:「這個是你的,你繼續睡吧,斑要是又過來搶,我幫你!保證不讓他再騷擾你睡覺,真的!」

  說著,看了看院子,滿地的忍貓都沒走,順手抄起一只塞到雲靜靜的懷裡。

  終於躺回自己的搖椅上,懷裡還被塞了一只毛茸茸,雲靜靜瞅了瞅千手柱間,解除給自己施加的障眼法。

  千手柱間抄起扇子對著雲靜靜扇風,笑容可掬的說:「我給你扇扇,睡吧。」

  然後雲靜靜真的就在千手柱間一下一下的扇風中閉眼睡著了。

  能吃能睡,這心大的,千手柱間很感慨,他都有點羨慕了。

  宇智波斑大步流星返回自己的院子,看到的就是千手柱間跟個守著孫子睡覺的老爺爺似的,一臉慈祥的看著孫子的睡顏一邊扇扇子。

  宇智波斑:「……」

  尋了個位置一屁股坐下,宇智波斑沒好氣的說:「你對這小鬼倒是好的很。」

  「聲音小點,我才剛給哄睡著。」千手柱間提醒了一句。

  宇智波斑頓時露出嫌棄的眼神,拿起自己剛才放下的烤串,惡狠狠咬一口,「這小鬼膽子可真夠大,居然敢做這種惡作劇,也不怕被抽一頓。」

  「算了吧斑,你看他這樣子,跟忍者家裡的孩子可不一樣。」千手柱間無奈的說。

  宇智波泉奈在自家斑哥身邊坐下,難得贊同了一句,「看起來細皮嫩肉的,似乎沒經過訓練。」

  「別被他的樣子騙了,這小鬼結實的很,被雷劈了都毫發無傷。」宇智波斑嗤笑,「不過沒經過訓練這點倒確實是,一眼就能看出來,怕是只會些不同於忍術的奇怪能力。」

  千手扉間也返回這個院子,他不放心自家大哥,村子的事情可還沒有跟宇智波泉奈談妥。他坐到千手柱間身邊,瞥一眼搖椅上的雲靜靜,沒有做任何發言。

  最後斑和柱間慢悠悠回來,在炭火前坐下,才吃了些燒烤而已,還跟不上後面特訓的消耗,現在肚子餓著呢,准備繼續燒烤填飽肚子。

  柱間跟族裡學過醫療忍術,給自己治療了一下,好歹別看上去那麼凄慘,臉上青青紫紫的淤青痕跡在醫療忍術的作用下消失不見,腫起來的紅痕也沒了。

  他看了看正在燒烤的斑,說:「我給你治療一下吧,臉被打得好慘。」

  「嗯。」斑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臉稍微抬一點示意柱間給他治療,眼睛的視線依舊盯著手中的燒烤。

  柱間把手按到斑臉上,柔和的綠光撫平淤青與傷痛。

  宇智波泉奈看在眼裡,表情怪怪的,不太開心,幽幽的說:「另一個世界的斑哥和千手也這麼早就認識了,看起來關系還挺好。」

  自家斑哥是注定甩不掉千手了嗎?

  這話該怎麼接呢,聽起來那麼怨念,斑和柱間假裝認真燒烤,沒聽見。

  千手柱間好奇問了一句:「你們一起玩沒被族裡發現嗎?」

  柱間樂呵呵的說:「沒,族裡以為我是去找小靜玩。」

  斑也回了一句,「父親以為我找小靜玩。」

  這讓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陷入沉思,難道他們那時候會被發現,是因為少了一個?兩人瞅了瞅搖椅上睡得香甜的雲靜靜,很明顯不是忍族,如果那時候被瞧見的是跟他一起,大概只會以為是跟某個偷跑出來的大少爺一起玩,而不會起疑心。

  這就讓人不平衡了。

  千手柱間酸了,「我和斑那時候可慘了,被逼著決裂,之後就再也不能一起玩了,等我們兩個都當上了族長,斑還不太願意搭理我,能夠一起建立木葉實在太不容易了。要是那時候起一直沒被發現,木葉村說不定早就建立起來了。」

  柱間不禁陷入沉思。

  斑翻白眼,「死心吧,我們這邊就算要聯手也不可能建木葉村。」

  柱間若有所思的說:「如果是小靜提出來,讓族裡的大家遷徙到扶瓊山居的山腳下居住,族裡說不定會同意。不過應該不會是村子,我感覺到時候大名的位置有些危險啊,不知道小靜會怎麼處理。」

  斑嘲笑道:「你想的太簡單了,你族裡會不會同意我不知道,但小靜肯定不樂意太多人在扶瓊山居下吵吵嚷嚷,你還不如以扶瓊山居為中心畫個圈把千手族地還有宇智波的族地都包括進去,讓其他人搬過來,建成一個大城……」

  兩人突然都沉默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小伙伴真的有可能這麼干。

  宇智波斑嗤笑,「你們未免想的太簡單,沒有力量憑什麼建城,忍者建立屬於自己的村子尚且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何況是城池。」

  「我們那時候不也只是理想而已嗎,現在真的實現了,那邊說不定以後真的能夠建立起一座理想中的城池。」千手柱間好脾氣的說,對幼年體的自己和斑給予肯定和鼓勵。

  「因為多了個小鬼?」宇智波斑不置可否。

  「哈哈哈,雖然調皮了一些,不過其實挺讓人羨慕的不是嗎,我們為之奮鬥的理想不就是希望孩子們能夠遠離戰爭,再也不用上戰場,我想,無憂無慮長大的孩子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什麼都不擔心,膽子大,活潑天真,順從孩子的天性盡情玩耍,雖然有時候叫人哭笑不得,但孩子們能夠這麼快樂,是件開心的事情啊,這證明我們做的事情是正確的,是值得的。」千手柱間開心大笑。

  宇智波斑頓時嫌棄臉,不由自主在腦海把木葉村以後出生的孩子都代入雲靜靜,滿街的搗蛋鬼,不禁一陣惡寒。他猛然想起剛回村子時在大街上看到的情景,貌似不用等以後,現在就開始變得讓人看不懂了。

  「我離開村子期間,發生了什麼事?」宇智波斑冷不丁問。

  千手柱間表情僵了一下,打哈哈,「能有什麼事,你離開村子就這麼點時間,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事,你回來就看到了。」

  斑和柱間盯著手中的燒烤,什麼都不知道,嗯。

  「你說的對,我確實看到了,只不過惦記著泉奈沒空追究,村子裡的孩子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我離開的時候可還跟以前一樣。」宇智波斑眯眼,冷笑道。

  「……斑,這就是我們為之奮鬥的意義啊,你看要是以前,孩子們哪有這麼活潑的。」千手柱間試圖糊弄過去,滿臉的誠懇。

  「包括拿我們開刷?變成我們的樣子,穿著奇怪的衣服,說莫名其妙的話?」宇智波斑皮笑肉不笑。

  見千手柱間這副樣子,宇智波泉奈頓時不爽了,他懷疑討厭的千手族長是在意圖敷衍他斑哥,語氣不善的質問:「你們千手是什麼意思?斑哥問一句而已,支支吾吾的搪塞。」

  千手扉間是真的啥都不知道,見宇智波斑刻意提起,自家大哥又支支吾吾的不肯講,心生懷疑。

  「大哥,到底是什麼事?」他停頓了一下,似有所悟,「難道跟宇智波火核派人叫你來接人有關?」

  什麼人能讓千手柱間親自去接人?

  這個很好回答,目前木葉村會誤入宇智波族地,讓宇智波火核派人通知千手柱間,而千手柱間又真的親自出馬去接人的,也就只有剛來木葉不認識路的三人。

  千手扉間的目光落到雲靜靜身上,不一會兒移動到斑和柱間身上,意味不明。

  柱間憋不住了,「魔鏡啊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噗哈哈!」

  斑抬手給了他一個爆栗,咬牙:「閉嘴!」

  千手柱間感嘆的說:「比我們小時候活潑多了。」

  宇智波斑面無表情,「我看他們是太閑了,訓練不夠多。」

  千手柱間求情道:「不是他們兩個,訓練時出手不要太重了,打他們沒用的。」

  宇智波斑斜睨,「你當我很蠢嗎,想也知道不會是他們兩個,另一個不是正好有明顯的前科,還被我給當場撞見了。既然他們三個感情這麼好,只訓練兩個怎麼行,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小鬼是修行什麼的,但是鍛煉鍛煉體力總沒錯,跑兩下就累得不行實在太弱了。」

  雲靜靜抱著貓在搖椅上睡得香甜,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安排了。


第64章

  一開始聽到宇智波斑說要給自己做體力訓練時, 雲靜靜是拒絕的。

  雖然修士也會有這方面的鍛煉,但通常是在剛開始修行就連煉氣都還不會的這段時間裡,可謂是基礎中的基礎, 需要多少長時間才能感受到氣的存在,控制氣為自己所用,成功進入煉氣期也是需要看天賦的,而一旦進入煉氣期, 就會轉為通過真氣強健筋骨的高效方式來淬體。雲靜靜直接進入煉氣期, 然後晉級築基期, 既然有更加高效的淬體方式,何必采用又累又低效的體能運動來強健身體, 除非是以武入道的修士。

  然而雲靜靜的拒絕並沒有什麼卵用,宇智波斑是在通知他, 說完後直接衝他揮大團扇,雲靜靜還能怎麼辦, 只能在大團扇的威脅之下逃竄了啊, 在宇智波的訓練場裡上躥下跳躲避宇智波斑揮過來的大團扇。有時候閃避不及,只好以防御盾來抵御,這也讓宇智波斑的攻擊變得越來越凌厲,逐步加強, 一點一點測試出雲靜靜的身手水平,比如速度,比如閃避,比如防御力。

  比起訓練幼年體的自己, 宇智波斑這種從弱到強逐步遞增的測試方法已經溫柔謹慎很多,他知道對方不是忍者,不能貿然以忍者的標准要求對方,為了避免出手太重這才降低了攻擊力度,結果也證明這種做法的正確性。

  宇智波斑的攻擊越來越凶,雲靜靜的真氣也消耗的越來越厲害,別說什麼過招,光是躲避攻擊就已經占用了他所有的心神精力,他一個沒什麼實戰經驗的菜雞哪裡是宇智波斑的對手,能一直苟著全靠對方只用大團扇物理攻擊,而且只是全程追著他扇,簡單粗暴。雲靜靜不是不想逃,只是每次一表現出逃走意圖,去路就被大團扇給堵住了,一扇子拍回來,預判賊准,結果只能在訓練場裡亂躥。

  雲靜靜應付起來很吃力,體力飛速流失,真氣劇烈消耗,最後用防御罩抵御住大團扇的攻擊時,整個人被扇飛,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沒受傷,純粹是累的。

  宇智波斑抓著大團扇,狂拽酷炫的開嘲諷,「防御還不錯,但是其他的全都一塌糊塗,這種程度也就只能跟小孩子一起玩耍,碰上打法瘋狂不要命一點的小孩子,你也就只能一味的防御躲避,最後被耗盡力氣,再也用不出防御落敗身死。」

  雲靜靜趴在地上喘氣,心跳的很快,他很想反駁說他有攻擊手段的,但是現在的事實是,在宇智波斑暴風雨式的凌厲攻擊下,他光躲避和防御就已經很吃力了,根本沒法抽出心神來進行反擊,定身術根本沒空使,無法有效的進行反制就只能繼續狼狽的閃避防御,被放了風箏,直到撲街。

  「你們三人平日裡肯定有練過招,那種程度的對練或許對提升體術有效,但缺乏真正的壓迫感,他們兩個是上過戰場的忍者,只要體術提升自然會應用起來,而你不一樣,你一定沒有上過戰場,恐怕就連恐懼是什麼都不知道,對你來說,同伴之間的練招更多的是玩耍,感受不到危機和緊迫,就無法真正激發出潛力。」宇智波斑居高臨下俯視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雲靜靜,「習慣了我的攻擊模式後,後面那幾下躲避有明顯的進步,但是你最大的缺點已經暴露出來,所以就算有進步,在這時候也沒用了。」

  「你的體力太差了!」宇智波斑斬釘截鐵的說,語氣裡充滿了指責,眼中流出明顯的不滿之色,「就連練招都沒法支撐多久時間,只能進行短時間的劇烈運動,後面全靠仙術查克拉撐著,不論閃避還是防御都在消耗仙術查克拉,最後徹底失去行動力。」

  「你需要增加體能,強化身體素質,降低因為對仙術查克拉依賴性過高增加的消耗,有的地方完全可以避免,否則一旦消耗完仙術查克拉就會徹底陷入任人宰割的局面,無法使用任何術,連跑的力氣都沒有。」

  雲靜靜趴在地面,幽幽的說:「那個叫做真氣,不是仙術查克拉。」

  「稱呼不重要。」宇智波斑毫不客氣的說,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你在這裡恢復真氣,等會兒繼續。雖然稱呼不一樣,恢復的過程應該跟柱間一樣,通過吸收自然能量補充消耗。如果敢偷懶敷衍,你不會想知道後果!」

  宇智波斑剛想轉身,低下頭。

  雲靜靜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腳踝。

  「松手。」宇智波斑面無表情。

  「我們修士的修行方式跟你們不一樣!真的,這種不適合我!」雲靜靜使勁抓著宇智波斑的腳踝不肯松手,痛哭流涕的說。他一點都不想特訓,明明是讓斑和柱間跟著未來的他們特訓,來都來了,不走一下捷徑簡直就是浪費這次的機會,可以一下子獲得成年體多年積累的修行經驗,載入升級壓縮包,更早的走上人生巔峰,為什麼他也被抓著訓練?

  「那有如何?」宇智波斑冷笑,「既然是三個人一起,總不能落下了一個,讓他們兩個挨打,你躺著看他們挨打。你救了泉奈,我索性大方一點,買一贈一給你也制定一個特訓計劃。能讓我宇智波斑來負責指導訓練,這項殊榮別人求都求不來。」末了還惡劣的添加一句,「反正來都來了。」

  啊,就是這一句……

  可怕的魔咒!

  什麼叫做搬起來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雲靜靜被宇智波斑的現學現用堵的說不出話來,自閉了。

  宇智波斑抽出自己的腳,丟下一句話:「不准偷懶敷衍,等會兒繼續,如果不想因為沒有足夠的力量防御而被我打成重傷,現在馬上抓緊時間恢復真氣。」

  態度堅定,直接給安排了。

  雲靜靜還能怎麼辦,他當然不想被打成重傷,那個大團扇挨上一下可不是開玩笑的。強撐著精疲力盡爬起來,盤腿坐起,入定運行功法恢復真氣。這種時候運行真氣的好處是很明顯的,恢復過來後真氣量得到提升,只要反復耗盡真氣然後運功恢復,就能迅速提升真氣量,只不過這個過程會很辛苦。雲靜靜之前沒有這麼嘗試過,真氣耗盡的感覺是很疲憊的,老老實實堅持每天運轉功法進行周天循環就可以提升,何必那麼折騰自己。但是現在卻不得不體會到了真氣耗盡再恢復的感覺,比起普通的周天循環確實更有效率,但真的很折騰人。

  宇智波斑這邊雖然正在抽打幼年體的自己,卻也一直有分出幾分注意力在雲靜靜那邊,發現恢復速度比他預料的要快很多,能重新站起來後居然悄咪咪的打算開溜,當即冷笑的一扇子揮過去,攆得雲靜靜上躥下跳,干脆同時對兩個人展開訓練。

  雲靜靜發現宇智波斑的攻擊更加凌厲了,他不得不一直開著防御罩以免躲避不及挨上一扇子被打成小餅餅,小伙伴因為不會這一招,一旦挨上就是實實在在的受傷,被打得可凄慘了,下意識給一起挨打的小伙伴加了防御罩,導致真氣消耗的更快了。

  「哦,有意思,這一招原來還能施加給別人。」宇智波斑露出饒有興味的神色,打得更凶了。

  在他暴風雨般的凌厲攻擊之下,兩人逐漸打起配合,雲靜靜給斑施加防御罩,斑衝上去當主攻手給雲靜靜制造施展定身術的機會,一旦施展成功就能獲得短暫的喘息時間,不再是一味的被動局面,就算定身術落空失敗,有防御罩的保護也不至於被打得太慘。

  就這樣,雲靜靜不斷的消耗真氣,然後打坐恢復真氣,高強度高消耗的訓練叫他在打坐時無意識展開淬體模式,表現出來就是進步神速。

  幾番下來,宇智波斑發現到這個現像,一方面驚訝於真氣對身體素質的強化作用,另一方面也想知道能做到什麼程度。

  木葉村剛建立不久,作為創始人之一宇智波斑的事情也是挺多的,不可能整天呆在訓練場裡,所以他就給斑和雲靜靜布置了作業。

  為了避免雲靜靜偷懶,宇智波斑直接下了幻術,普通幻術對擁有神識的雲靜靜無效,但萬花筒寫輪眼級別的幻術他就扛不住了,他現在的神識還不足以正面硬扛這個級別的幻術。

  於是等到雲靜靜從幻術當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在跑圈。

  意識雖然清醒過來,萬花筒寫輪眼的幻術卻沒有完全破解掉,只是因為他神識自帶的抗性抵消掉了一部分讓他中途恢復意識而已,幻術的命令還在持續生效,只有完成宇智波斑交代下來的作業才會消失。

  繞著宇智波族地的圍牆跑圈,期間不斷以真氣淬體,持續高度消耗,跑不動了就爬,直到爬也爬不動了,再選擇恢復真氣,不斷重復,直到晚飯時間,這就是宇智波斑交代下來的作業。

  可以說很鬼畜了,魔鬼教練本鬼啊!

  雲靜靜在幻術作用下跑得精疲力盡,啪嘰趴倒在地,實在不想繼續了,可是幻術還在生效,總是會不自覺照著做,這就很痛苦了。

  他趴在地面,自暴自棄的搞了個非常規的爬行模式,就當是苦中作樂了,下巴和肩膀抵在地面,膝蓋抵在地面,屁股高高撅起,向前一點,整個人趴平了,然後再次高高撅起屁股,肩膀和膝蓋抵在地面,向前一點……模仿青蟲的爬行姿勢,可以說是很蛇精病了。

  算是雲靜靜小小的抗議,敷衍出新高度來。

  直到,他遇到了之前一起玩過鬥雞的幾個玩伴,不知道是緣分,還是算狹路相逢。

  幾個小忍者目瞪口呆的看著雲靜靜青蟲式的爬行前進,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你在做什麼?」犬塚少年騎在黑丸背上,眼角抽搐道。

  求問,當自己的傻逼行為被別人瞧個正著時,該怎麼辦?

  莫怕,這個時候只要假裝很正常就行了。

  要理直氣壯,要驕傲自信,高高在上俯視魚唇無知的凡人。

  雲靜靜用無比自信的語氣說:「我在做宇智波族長交給我的訓練任務!」

  ……你騙人!

  幾個小忍者差點罵出聲。

  「呵呵,你們一定覺得這樣很愚蠢對吧?那也難怪,不是誰都能有資格得到宇智波族長的指導。別看動作簡單,其實特別考驗身體的柔韌度和協調性,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會把臉蹭的都是灰,更笨一點,說不定會把鼻子磨沒了,一般人做不到,也很難堅持下來。」雲靜靜鄙視了他們一頓,特別驕傲的說。

  就算當青蟲,也要當個驕傲的青蟲,穩住!

  小忍者們頓時就不服氣了。

  「這有什麼難的,我也行!」

  「看我的!」

  除了犬塚少年,其他幾個小忍者當即爬起來,當起了青蟲。

  「喂你們幾個,不要隨便被人一激就相信了啊!」犬塚少年張口結舌,滿臉的不忍直視。

  「這個家伙上次耍詐贏了我們,這次我一定要贏!」男孩咬牙切齒,趴地上屁股拼命一撅一撅向前移動,爬到了雲靜靜前面,得意洋洋「怎麼樣?」

  「切,哪有這麼簡單,堅持到最後才是勝利。」雲靜靜不屑道。

  「少得意,說,要到什麼時候?」另一個小忍者氣呼呼的問。

  「到晚飯時間。」雲靜靜眼睛都不眨一下,從善如流道。

  「犬塚,你去叫幾個人過來,這次我們一定要聯手打敗這個家伙!」第三個小忍者叫囂道。

  「對,再叫幾個人過來!」

  犬塚少年眼看著同伴們壓根不聽勸,一個兩個催他找幾個人過來,只好無奈的說:「好吧,我知道了。「

  雲靜靜:「……」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他一開始只是想把人忽悠過去,掩飾自己自暴自棄的傻逼行為。

  但是想想滿地青蟲爬的小朋友,其實還挺帶感的。

  訓練任務都不那麼枯燥痛苦了呢。

  謝謝,真是謝謝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你能支配我的身體但是支配不了我的心,我永遠是這條街上最靚的崽!

  黑長炸:柱間,看你理想中的崽!

  黑長直:……他只是比較活潑。


第65章

  自從鬥雞游戲輸了, 這些個參加過的小忍者們就一直耿耿於懷,並不是每個在鬥雞游戲中被打敗的小忍者都參加過後來的真人秀換裝大賽,連輸兩次的雖然還是不那麼服氣, 至少已經不會主動挑釁,鬥雞游戲輸了滿村子找人沒趕上參加換裝秀的那部分小忍者心裡就老不爽了,尤其是想起兩人當街開的群嘲,那囂張的表情猖狂的笑聲以及揚長而去的背影, 每次想起來都特別氣, 越想越氣, 攢了一肚子的憋屈。

  所以這次冷不丁突然狹路相逢,自然是想報仇雪恨, 哪怕青蟲爬的姿勢看起來蠢爆了,也不妨礙他們想要一雪前恥的決心, 不但自己上,還要呼朋引伴, 從人數上碾壓, 從聲勢上完爆,要讓對方一敗塗地,狠狠搓一搓銳氣。

  一個人在地上青蟲爬看起來是傻逼行為,一群小孩在地上青蟲爬, 可能是孩子們的新游戲。

  宇智波圍牆外面的小路上一個個小忍者屁股一撅一撅的往前爬,彼此間你追我趕,旁邊還有幾個小伙伴緊跟著圍觀,鼓勵打氣, 一副熱鬧非凡的景像,氣氛火熱朝天,叫地上青蟲爬的小忍者們猶如打了雞血一樣亢奮,衣服褲子在地上摩擦摩擦,蹭的髒兮兮,肩膀胸口還有膝蓋位置的布料都給磨出了洞,他們也完全感覺不到,一個勁兒的往前爬,爭拿第一名。

  還真別說,這個青蟲爬的姿勢特別累人,一開始不覺得,持續下來後感覺很折騰人,畢竟這種姿勢不是人類習慣的行動方式,做起來自然沒有兩腳著地走路來的方便省力,不但累,總感覺一直在吃灰。

  「使勁使勁!快!要被超越了!」

  「超越前面那個!」

  「就差一點點了!」

  「不要停下來啊,要被甩後面了!」

  「可惡!」

  雲靜靜運起真氣迅速起伏扭動以游泳般的流利動作向前移動,把小忍者們都甩在了身後。這不是狡詐,這叫做靈活,反正他從來沒說一定要以青蟲爬的姿勢在地面摩擦摩擦著前進。

  犬塚少年叫來一干玩過鬥雞游戲的小伙伴後就一直騎著黑丸亦步亦趨的跟著,眼尖的瞧見雲靜靜迅速爬行前進的姿勢不太對,雖說動作沒錯,但貌似只在地面輕輕碰觸就往前進了,根本不像其他人那樣是在地面上摩擦摩擦。

  有了這個發現後,他還迅速發現證據,那就是大家的衣服褲子都在相同的位置磨出了破洞,唯有雲靜靜一人,雖然也蹭的髒兮兮,在大家磨破的位置蹭出了黑乎乎的痕跡,但是沒有破洞。

  「你是不是又在耍詐?為什麼你的動作這麼快,輕飄飄的?!」犬塚少年馬上叫起來。

  「呵呵呵,這就是你無知了吧,我這才真正的奧義啊!」雲靜靜當即鄙視了一句,驕傲自信的說:「這可是宇智波族長交代下來的,難道你們當真以為是在地上爬爬,把衣服蹭的髒兮兮嗎?不,你們錯了,哪有那麼簡單!」

  說得好有道理,犬塚少年無言以對,畢竟那可是宇智波族長啊。

  雲靜靜振振有詞,信誓旦旦的說:「你們別小看這個動作,只有真正領會到裡面的奧義才能夠明白宇智波族長的用心良苦,一般人連得到指導的資格都沒有,更加不可能知道秘密所在,我和你們講,這可是獨家鍛煉法!」

  犬塚少年頓時不信了,「胡說,宇智波族長憑什麼把獨家鍛煉法傳授給你?」

  「就憑我現在住在宇智波族長的院子裡,難道還不夠有說服力?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宇智波族地的入口問一下守衛,他們肯定知道的,我可是被他們族長親自帶進去的。」雲靜靜一點也不心虛。

  犬塚少年相信木葉裡沒有誰敢拿宇智波斑撒謊,所以他信了,望著小伙伴們屁股一撅一撅的樣子,不禁代入宇智波幻想了一下,渾身一顫,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地上正在爬的,還有跟著圍觀的小忍者們也都忍不住代入幻想了一下,吵吵鬧鬧的現場突然按了暫停鍵似的。

  「……你騙人!」一個小忍者咽了咽口水,艱難的反駁,「我爸爸說宇智波可厲害了,他們怎麼可能趴地上爬來爬去!」

  「……對啊,我爸爸也說過,宇智波很可怕,尤其是他們的族長,是特別可怕的人!」另一個小忍者干巴巴的說。

  並不想相信長輩口中可怕的宇智波其實也會在圍牆內趴地上爬。

  「宇智波的族地都被圍牆圍著,你們知道他們是怎麼訓練的嗎?隔著牆壁你們這些住外面的人誰能看到他們怎麼訓練的,畢竟這種姿勢,如果不能領悟奧義的話看起來就會特別愚蠢,有圍牆擋著就不怕啦,可以盡情的投入到訓練當中。」雲靜靜胡說八道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還特別誠懇,有理有據的瞎編亂造,發揮出現代狗仔隊捕風捉影穿鑿附會的技能,當場編出一個設定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沒法可以反駁,畢竟宇智波族地被圍牆攔著,入口出口都有守衛把手,他們誰都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景。

  「說起來,木葉的忍族,好像只有宇智波的族地有圍牆攔著。」有個小忍者突然顫巍巍的說。

  莫名有種實錘了的趕腳。

  眾人一陣幻滅,腦子有些暈乎乎,不大敢相信宇智波身上居然有這種設定,但是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居然還挺帶感的,既不想相信,又很想聽一聽,這種猶如偷吃禁忌之果的隱秘興奮在他們的心中蠢蠢欲動。

  新世界大門一代打開,就再也合不攏了。

  「宇智波的忍者都很可怕,傳聞是魔性一族,冷酷無情而且殘忍,大人們都對宇智波的眼睛特別忌諱,據說宇智波開眼的方式特別殘酷……」

  「你們是說眼睛突然變紅那個?很殘酷?」雲靜靜老驚訝了,隨即露出一副已經看穿一切的表情,不屑道:「呵,這些大人就喜歡編造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騙小孩,我媽媽還曾經騙我說我是從門口的垃圾桶裡撿回來的,從河裡撿來的,別人送給她的,每次問回答都不一樣,還騙我說小孩子玩火會尿床,西瓜籽吞進肚子會從肚臍眼裡長出芽來,吃飯敲碗以後會變成乞丐,說謊鼻子會變得比人還要長,你們肯定是被騙了,宇智波的眼睛明明是被鬼嚇紅的,我可是親眼看到!」

  傳聞特別可怕的魔性一族因怕鬼而開眼,這個瓜簡直讓一干小忍者大開眼界,八卦之火不禁熊熊燃燒。

  「你有什麼證據?」犬塚少年滿臉懷疑,這跟以往的認知不符,三觀受到衝擊搖搖欲墜。

  「那還不簡單,找一個沒開眼的宇智波過來,當場試驗一下就知道了,我那個宇智波的朋友被嚇得特別凄慘,大老遠就聽見了他的慘叫聲,走路都在打顫扶著牆壁走的,眼珠子紅紅的裡面有個勾玉,一直關不攏。」

  「我只是想用鬼嚇唬嚇唬他,沒想到他反應那麼大,我真是太厲害了!」

  「別看宇智波老是冷著臉的樣子,其實那只是偽裝而已,只是為了掩飾不擅長交際,只要冷著臉一副很酷的樣子,別人就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表面看起來很冷靜的樣子其實心裡說不定慌得一批。你看你們都被騙了就知道有多麼成功,以前你們誰知道宇智波會被鬼嚇到開眼?」

  雲靜靜臉不紅氣不喘,真假參半的瞎忽悠,秉著「開局一張圖過程全靠編」的原則,眼睛都不眨一下,口若懸河舌燦蓮花的給宇智波套上一個個設定,越講越興奮,吃瓜的感覺是如此快樂,如果加個標題,那就是《扒一扒宇智波那些不為人知的一面》、《我和宇智波不得不說的故事》、《那些年你所不知道的宇智波》、《震驚,魔性一族宇智波的真面目竟是如此》、《一起探尋宇智波的那些小秘密、《走近宇智波》》,喋喋不休的講下來,大家心目中神秘魔性的宇智波已經面目全非了,成功塑造出另一個形像,為裝逼而殫精竭慮的戲精一族,魔性一詞實至名歸,只不過此魔性非彼魔性。

  內容不夠,瞎編來湊,鑒於大家都不敢拿宇智波開刷,小忍者們都以為是雲靜靜住在宇智波族地的關系才知道這麼多,這種背著別人悄悄吃瓜的感覺真特喵刺激。

  不知不覺中腦子裡成功被塞入了各種設定,譬如宇智波建圍牆就是為了隔著牆壁偷偷青蟲爬,為維護宇智波的形像不願意讓別人看見,就算當面問也一定不會承認的,大家心裡悄悄知道就好,譬如宇智波都死要面子,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能丟,他們高貴冷艷的面孔之下其實是社障,只要擺出這副表情別人就會被忽悠過去。譬如宇智波超級怕鬼,那些什麼神秘可怕的開眼方式,都是大人編出來騙人的,要麼是大人自己被嚇過為了不顯得丟臉故意說謊騙小孩維護自己的形像,要麼就是宇智波自己編出來給自己打造高貴冷艷形像的。

  每一個瓜都該死的甜美,叫人沉醉不已。

  宇智波斑下的萬花筒幻術暗示太深刻,雲靜靜無法抵御多久,帶頭吃了不少宇智波的瓜之後,只好遵守幻術暗示繼續在地上爬,磨磨蹭蹭的,打定主意拖延到晚飯時間,背著宇智波斑吃瓜的趕腳真快樂。

  一群人所在的位置可是在宇智波族地的圍牆外面,隔著一道圍牆說話聲音清晰傳到另一邊,聽到的宇智波們忍了又忍,最後通知了外面那個叭叭叭個不停瘋狂造謠的家伙口中的那個宇智波朋友。族長在訓練場裡抓著兩個人特訓,大家可都是知道的。

  你知道你的小伙伴是怎麼造謠你的嗎?

  你知道你的小伙伴叭叭叭說個不停收集起來已經能給你出一本書了嗎?

  你知道你的小伙伴喋喋不休在外族人面前給宇智波按上了多少莫名其妙的設定嗎?

  面對這三連問,斑眼皮一跳,放下訓練任務跑去找小伙伴,區區圍牆哪裡能阻擋他,一躥就上去了,蹲在牆頭俯視下方,第一眼就給震驚了,這是什麼奇妙的姿勢啊,屁股一撅一撅簡直傻逼到極點。

  小伙伴說什麼來著,他說他的一個宇智波朋友每天起床都在房間裡屁股一撅一撅的鍛煉?

  斑的表情當時就扭曲了,虧他還擔心來著,怕小伙伴受不了忍者的訓練,結果好得很,不但受得了,還精神奕奕的在給他造謠!

  「小靜!」

  聽到這驚天怒吼,雲靜靜果斷爬起來,拔腿就跑,逃的飛快,動作熟練流暢自然。

  斑跳下圍牆,對小伙伴展開千裡追殺。

  他今天一定要捶爆小伙伴的狗頭!

  留下一群小忍者望著他們一逃一追迅速離開的背影。

  啊,果然是噴火的少年,這嗓子多麼中氣十足,這追上去打的氣勢多麼狂暴,所以這個就是「挖鼻孔挖到流鼻血吃飯吃撐了不得不扶牆走被鬼嚇到開眼耍帥裝陰沉立志要成為最靚最有氣勢的宇智波」的那個宇智波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我要用事實證明,毒打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黑長炸:所以這就是你造謠的理由?

  雲靜靜:我不生產瓜,我只是瓜的搬運工。

  黑長炸:柱間,這就是你理想中的崽!

  黑長直:多麼善解人意的孩子啊!

悠于 2020-7-22 19:23

第66章

  被黑長炸宇智波斑追著打的時候雲靜靜是憋屈苦逼的, 但是被小伙伴斑斑追殺的時候,雲靜靜是雀躍興奮的,對, 就是這種趕腳!

  雲靜靜一下子躥到了別人家的屋頂,一個跳躍就從這家屋頂跳到了另一家的屋頂。

  「咩哈哈哈哈……來呀來追我啊!」雲靜靜歡快的挑釁,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追在後面的小伙伴,那囂張的笑容不知悔改的表情, 能把斑氣到原地爆炸。

  「你背著我跟別人都亂說什麼!」斑緊緊追在後面氣到寫輪眼都開了, 瞪著一雙紅色的眼睛, 咬牙切齒的咆哮,「我怕鬼耍帥裝陰沉?!」

  這一嗓子吼的周圍都聽見了, 抬頭一看,哦豁, 一個小宇智波!

  雖然兩人跑得飛快,但是眼尖的忍者還是瞧見了追在後面那個男孩紅紅的寫輪眼。

  「還有每天起床第一句, 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嘿嘿嘿!」雲靜靜轉頭火燒澆油的加了一句。

  「我打死你!!!!」斑瘋狂怒吼, 怒氣值瞬間漲破^。

  狂化值+1+1+1+1……

  速度提升+1+1+1……

  快到一閃而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飛過一只鳥。

  雲靜靜運起真氣加快馬力,一躍跨過好多間屋子,達到了短距離飛行的效果, 他跳一下的距離等於身後斑要在這一瞬間迅速躥過好多間屋子的房頂。

  兩個人,一個是跨度大,一個是速度快,你追我趕滿村子亂躥。

  村子裡有很多忍族, 相當於他們躥過的屋子不知道哪一間住的就是忍者,這麼跑起來哪裡能不驚動屋頂下的忍者,要不是兩人一邊跑一邊制造出許多聲響,被屋頂下哪個忍者反應過度襲擊了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主要是雲靜靜在制造噪音,斑被動狂吼。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給我住嘴!我弄死你!」

  「這裡的山路十八彎!這裡的山裡九連環!」

  「不准再唱歌,你故意的嗎?!」斑衝著前方大叫。

  「昨天我打從你門前過,你正提著水桶往外潑,潑在我的皮鞋上,路上的行人笑呵呵,你什麼話也沒有對我說,你只是眯著眼睛望著我,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哩……」雲靜靜歡快的唱著歌。

  這樣要還沒被驚動,大概是耳聾的。

  斑覺得小伙伴絕對是故意氣他,一邊跑一邊唱歌是什麼鬼,還盡是些不知道什麼歌,調子又快又活潑,尤其是現在唱的這一首,污蔑!紅果果的污蔑!斑手裡癢癢的,超級想衝著前面扔點什麼,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小伙伴吊起來打一頓。

  雲靜靜飛快逃竄,一躍就是幾十米的距離,大輕功越來越厲害了。

  突然,腳下經過的一個屋頂裡伸出一只淡藍色的巨手,能夠清楚看到最裡面的手骨以及包在最外面的一層,赫然是查克拉形成的巨手。

  「我擦!」

  雲靜靜緊急閃避躲開這只抓向自己的巨手,這麼一耽誤,後面緊追不舍的斑迅速拉近距離靠近,一腳蹬了上來,雲靜靜連忙半空中扭轉躲開這一腳,淡藍色的大手緊接著又揮了過來,這次他沒能躲過去,被一巴掌拍到了地面。

  防護罩保護住雲靜靜,沒有受傷,他迅速就地打滾,躲開斑從天而降的一腳,一邊嗷嗷叫:「斑斑住腳!要死了要死了!」

  「我今天就是要打死你!」斑火大的吼叫。

  淡藍色的查克拉巨手猛然壓下來,雲靜靜果斷撐開防護罩把自己和斑都籠罩在內。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居然能夠掙脫開我萬花筒寫輪眼的幻術。雖然只是隨意揮了揮,沒有認真出手,好歹也是須佐能乎,防御力算是你目前最大的優勢。」宇智波斑的聲音從上方傳過來。

  他站在屋頂上破開的大洞旁邊,淡藍色的巨手正是從他那邊伸過來的,周圍還籠罩著半個淡藍色的人形,跟巨手一樣,能夠清楚看到裡面的骨架,跟最外面的表層,宇智波斑站在這個骨架的胸口位置,肋骨包裹著他。

  居高臨下俯視巨手下的兩人,宇智波斑兩手環胸,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嘴邊露出一個笑容,控制著巨掌往下壓了壓。

  「斑,別生氣嘛,其實歌挺好聽的。」千手柱間笑呵呵的打圓場。他也從屋頂破開的大洞裡出來,站在宇智波斑的身邊,居高臨下俯視下方。

  「我沒生氣。」宇智波斑哼哼一笑,眯眼,「相反,我還挺高興的,這小崽子的戰鬥意識不怎麼樣,保命意識倒是強的很,反應速度足夠快。或許我應該改變一下策略,嘗試更激烈一點的方式。」

  「不要擅作主張啊,你的方法根本不適合我!」雲靜靜頭皮發麻,大聲尖叫。

  另一只淡藍色的巨手伸過來,一把抓住了防護罩裡的兩人,送到宇智波斑面前。

  「這種忙碌的時候沒空處理你這活潑過頭的小崽子,既然自己撞到我手上,那就補一個幻術,省的你吵吵鬧鬧制造騷動。」說著宇智波斑露出他的萬花筒寫輪眼對雲靜靜施加了一個幻術。

  淡藍色的須佐能乎消失,斑和雲靜靜都落到了屋頂上,雲靜靜呆呆的望著一個方向,表情有點掙扎,突然他向著宇智波的族地奔跑起來。

  斑的露出擔憂的神色,連續被施加兩個萬花筒寫輪眼的幻術,小伙伴的精神受得了嗎?

  宇智波斑望著雲靜靜離開的背影,淡淡道:「安心,並不會對他的精神造成不好的影響,我很注意分寸。」

  斑聞言松一口氣,隨即在心底狠狠唾棄自己的心軟,之前明明還火冒三丈的叫著要打死小伙伴,看到他被收拾了卻又擔心起來,幻術解開就解開吧,悄悄溜走別人也不會知道,非要搞事引起注意,這下好了吧,自投羅網,又給下了萬花筒寫輪眼的幻術,真是自討苦吃。斑心裡想著,向宇智波的族地跑去,他的訓練任何可還沒有完成。

  宇智波斑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突然「嘖」了一聲。

  「怎麼了斑?」千手柱間立馬緊張問。

  「那小崽子的精神抗性出乎意料的高,凡是強迫他訓練的幻術反抗都特別激烈,沒有人看著怕是又要滿村子亂竄,若是狠狠心打他一頓給他吃點教訓,」宇智波斑呵呵了,「手指被咬一口都忍不了,躺下來非要人伺候,真要打上一頓狠的怕不是要自閉。」

  「這麼嬌慣的孩子,真不知道是誰養出來的。」

  千手柱間撲哧笑了,「真難得看到斑頭痛的樣子。」

  「資質很好,一經訓練進步很快,就是太懶了也太喜歡鬧騰,這種小孩子,若是忍者怕是活不了多久。」宇智波斑的語氣特別嫌棄。

  「可是斑很喜歡他不是嗎,不然也不會揪著他訓練,想要活的自由就要有相匹配的實力,過於弱小太容易死了。」千手柱間語調輕快道,一口戳破了摯友的用心良苦,「他的力量跟我們不同,也就只有在體術方面能給他做訓練,剩下的就看那孩子自己了。斑,果然是個很溫柔的人,誠實的說出來不就好了,省的被那孩子這麼嫌棄。」

  宇智波斑冷冷一哼,「別說廢話,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當雲靜靜醒過來,身上還穿著他的那身髒衣服,蹭的髒兮兮都是泥灰,他仰望著房間的天花板,陷入沉思。

  直到宇智波泉奈推開幛子門,「熱水燒起來了,你要洗澡嗎?」

  雲靜靜立馬坐起身,大聲說道:「要!」

  當全身泡在熱騰騰的水中,雲靜靜舒服的呼出一口氣,感覺一整天的疲勞都在熱水浸泡下漸漸消融,雖然受幻術控制自己沒有什麼記憶但疲憊感是會留下來的,不斷重復真氣消耗恢復對身體也是種負擔,任何事都是過猶不及。

  泡澡太舒服了,雲靜靜有些昏昏欲睡,興許是他磨磨蹭蹭太久了,門外傳來斑的聲音。

  「小靜,你好了沒?要吃晚飯了。」

  「等等,馬上就好。」雲靜靜打了一個哈欠。

  站在門外的斑突然沉默下來,沒有離開,也沒有走。

  「還有什麼事?」雲靜靜奇怪的問了一句。

  「小靜你的聲音……」斑的聲音裡透出明顯的遲疑。

  雲靜靜被斑一提醒立馬醒悟過來是怎麼回事,她在熱水中變回女身了,女孩跟男孩的聲音是有差別的。為了防止洗澡時遭遇意外有人從外面闖進來,她一直都很謹慎,必定會設下禁制。

  雲靜靜輕輕咳嗽一聲,掐著嗓子唱起來:「一雙鴛鴦戲在雨中那水面,就像思念苦裡透著甜……」

  「不要又唱奇怪的歌,趕緊起來換上衣服,吃飯了!」斑果然凶巴巴的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雲靜靜默默為自己點贊,機智啊!

  千手柱間頂著宇智波泉奈的冷臉,硬拉著弟弟千手扉間跑來宇智波斑這裡蹭飯,跟著千手柱間一起修煉的柱間也趁著這個機會過來跟小伙伴團聚。

  吃過飯之後雲靜靜一臉嚴肅的宣布他接下來要閉關修行,不需要給他送飯,等閉關結束了他自己會出來,期間誰都不許打攪。

  柱間虛心請教:「小靜,閉關是什麼?」

  「閉關是我們修仙之人常用的修行方式,就是在靜室之中與外界隔絕,進入長期的入定狀態,以求得修為上的突破。我不知道我會閉關多久,這次我想要在修為上取得突破,最好是能夠突破築基期進入辟谷期,很難說要多久,長的話,一年半載也是有可能的。」雲靜靜想了想,給小伙伴打個預防針。

  柱間睜大眼睛,「居然要這麼久?期間都不能打攪,也不用送飯?那小靜你不會在靜室之中餓死嗎?!」

  雲靜靜認真解釋道:「閉關時不需要進食,身體會進入到一種玄妙的狀態,以天地靈氣支撐身體的消耗。」說著,他恨恨的磨牙,「我一定要突破境界達到辟谷期,我才不要再被大斑斑控制!」

  宇智波斑的強勢安排叫雲靜靜感受到了壓力,所以他決定發憤圖強,修為高了,神識的強度自然也會提上來,淬體的程度也會進一步加強,總之就是各方面素質都會上一個台階。

  修行前期是最容易提升的,築基期到辟谷期就屬於最容易晉級的階段。

  宇智波斑給安排了一個房間作為雲靜靜閉關用的靜室。

  在周圍下了禁制之後雲靜靜盤腿坐,閉上眼睛,開始全身心沉浸到真氣的循環周天之中,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掛在脖子上的寶珠發出淡淡的光芒,周圍的靈氣迅速聚攏過來,在寶珠的作用之下化作一點一點星光,滲透到雲靜靜體內,他的身體表面泛起與寶珠一樣的淡淡光芒。

  閉關無歲月,雲靜靜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長時間,只感覺修行十分順利,如有神助,成功一舉晉級辟谷期之後果斷破關而出。

  在這個太陽下山天色剛剛黑了的時間裡,對習慣了日落而息的人來說夜晚開始就是預示著接下來是休息時間,而對雲靜靜來說,夜晚才剛剛開始,他破關而出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牆,然後被斑逮個正著。

  還沒來得及高興小伙伴終於閉關結束,剛出來就一副要搞事的樣子,斑也是心累,抓著雲靜靜的一條腿不讓翻牆出去。

  「你要干什麼?」斑無奈的問。

  「那還用說,當然是報仇雪恨!」雲靜靜憤憤的說。

  「報什麼仇?」斑一頭霧水。

  「你忘記了,之前大斑斑用幻術控制我的事情,可惡!都說了我不要訓練,他完全不聽!」雲靜靜表示自己可記仇了,他閉關就是為了今天這一刻。

  「……所以你要怎麼做?」斑冷漠臉,萬萬沒想到小伙伴破關而出第一件事就是報復長大後的他,這麼久不見腦子裡只有這些嗎?

  「我要變成大斑斑的樣子,給他認一百個爹,認一百個慈愛的老母親,收一百個兒女,想必有了家人的溫暖,一定能夠讓他變得更加溫柔,這麼大的院子裡居然只有他跟泉奈,看起來好孤單,寂寞使人社交障礙啊!」雲靜靜大聲道。

  斑的腦子一下子空白了,「……你、你說什麼?」

  「吾以老之老及吾人之老,吾以幼之幼及吾人之幼。這是多麼高深的思想境界啊,木葉村裡一定有無人贍養的老人和無人撫養的孤兒,作為帶頭人,一定能夠發揮出上行下效的作用,引領大家主動關愛弱勢群體。」雲靜靜呵呵笑,「為了宇智波和大斑斑,我真是操碎了心!」

  斑的表情都猙獰了,「是啊,你真是操碎了心!還有呢,你還想干什麼呢,都說出來啊,讓我好好聽一聽!」

  「上門送溫暖,禮輕情意重啊,為爭取十大感動木葉青年之首的榮譽寶座,主動上門關愛孤兒寡母,定期視察送上最關切的問候,想別人想不到的,做別人做不到的,木葉第一暖男從點點滴滴做起。」雲靜靜一本正經的說。

  斑不可置信了,「主動關愛孤兒寡母?大晚上的你要變成長大後我的樣子去找村子裡的……寡婦?」

  「專門問候一個當然很可疑啦,還容易對名聲造成不好的影響,但如果村裡所有的寡婦都問候定期問候呢?木葉第一暖男實至名歸對吧!呵呵呵!」

  「世界最美之人,感動木葉十大青年之首,木葉第一暖男,三好青年,才德兼備木葉創始人,最善解人意婦女之友,女孩子最想嫁的黃金單身漢排行榜第一名……來來來,你喜歡哪個稱號,爸爸我幫你刷!咩哈哈哈哈哈嗷嗷……松手啊,快放開不要拽了,褲子要掉了,松手!」

  「不准用暴力,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知道嗎!!」

  「……」

  「哈哈哈哈哈哈我錯了不要撓我腳底板哈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不行了撐不住了!哈哈哈哈……放開啊!」

  「……」

  「哈哈哈我不找小寡婦了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斑:總覺得有一天我不用結印就能噴出火來!

  雲靜靜:我的小伙伴是來自玩火世家的暴躁噴火龍,終有一天會成為火一樣的男子,勇奪「烈火男兒」的稱號!

  柱間:那我呢?那我呢?!

  雲靜靜:……呃,大概是和我組隊,成為絕代雙焦。


第67章

  雲靜靜破關而出後大晚上的想搞事被小伙伴及時攔住制裁了, 他回房間睡覺睡得香甜,這天晚上卻有很多人被他搞得睡不著覺。

  比如說斑,一晚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高度警惕,就怕小伙伴半夜突然爬起來溜出去再次翻牆,打著上門送溫暖的名義去騷擾別人,雖說覺得小伙伴應該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 半夜三更跑別人家裡去, 怕不是要被當成可疑分子給打出去, 但就是睡不著覺,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 到天微微亮才有了幾分睡意。

  比如說宇智波們,只恨身為忍者聽力太好, 總趕腳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住在族長院子裡的孩子真是要上天啊, 大晚上不睡覺精神奕奕的試圖搞事, 風格跟族長太不搭了,為了力量那麼可怕甚至是喪心病狂不擇手段的族長居然這麼縱容孩子?

  第二天早上,斑頂著一對熊貓眼出現在飯桌上。

  雲靜靜滿臉驚訝,關切的問:「斑斑你昨晚睡得不好嗎?精神這麼差, 黑眼圈好重啊!」

  斑惡狠狠瞪了瞪雲靜靜,這個罪魁禍首還真好意思問,他這樣都是因為誰啊!說閉關期間不用管,就真的呆在靜室之中不吃不喝了這麼久, 要不是靜室周圍被設了結界別人進不去,他和柱間早就按捺不住,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看一眼裡面的情況,好不容易出來,結果居然就跑去翻牆,為了打擊報復長大的他想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主意,可把他給氣得。

  這種小伙伴就不應該操心,讓長大後的他打斷雙腿得了!

  被瞪了的雲靜靜一臉莫名其妙,感覺小伙伴真是越來越暴躁了,一大早就這麼大火氣,不過失眠確實挺難受的,休息不好也容易暴躁。

  坐在飯桌前的宇智波泉奈一臉微笑,仿佛完全沒有聽見昨天晚上的動靜似的,親切問道:「小靜,這麼多天不吃不喝,你的身體真沒關系嗎?」

  「沒關系,完全沒影響!」雲靜靜歡快的回答,對宇智波泉奈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斑哥對你出關後的實力很好奇呢,不知道經過這麼多天,進步了多少。」宇智波泉奈笑容可掬的說,下一秒從善如流提出道:「既然這樣,不如跟斑哥對練對練?剛好最近斑哥比較清閑,能夠確認一下你的實力進步也挺好,斑哥可是很關心小靜,一直都在惦記著。」

  斑眼皮跳了下,瞅了瞅這個長大版的弟弟,感覺好像哪裡不對,但找不出哪裡不對,因為他其實也對小伙伴現在的實力如何挺好奇的。

  宇智波斑也在飯桌前,正面無表情的看著雲靜靜,昨晚的動靜他也是聽得一清二楚,對於這個膽大包天總想著搞事的小崽子現在實力如何確實有幾分好奇心,不過更多的是想接機把人抽一頓,撓腳底板那種小孩子之間的打鬧可滿足不了他,膽敢再次頂著他的樣子搞些莫名其妙挑戰人理智的事情,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准備,雖然這次是搞事未遂,弟弟的提議正合他意。

  雲靜靜聞言咽下嘴裡的飯菜,爽快的答應,「好啊!」

  宇智波斑微微眯眼,審視的目光盯著雲靜靜,勾唇,「哦,看來你對現在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居然膽敢正面應下,而不是試圖逃避。」

  雲靜靜翻了個白眼,「上次被你追著打,那是因為我沒有真正發揮出實力,訓練場太小了根本不夠我折騰,宇智波族地人口密集,我要是真的放開手腳不管不顧,不知道要誤傷多少人。」

  斑差點被湯嗆到,居然這麼大言不慚!痛苦的咳嗽好幾聲緩過來,「你胡說八道也要有個限度,就算是好面子,吹成這樣也太過分。」

  「才不是吹牛,我們的戰鬥方式本來就跟你們不一樣,而且我還沒有稱手的法寶。築基期只是入門而已,各方面才剛剛開始,短處會比較顯眼,境界提升上去後長處會變得更長,短處也會得到很大程度的彌補,跟自己的其他方面比依舊是短處,但跟別人比未必還是短處。」雲靜靜認真的說。

  斑想了下,好像是有幾分道理,力量體系不一樣戰鬥方式不同很正常,不能理所當然用忍者的思想去衡量,可忍者以外的戰鬥方式是什麼樣他還真的想不出來,因為平日裡的對練小伙伴並沒有展現出明顯不同的戰鬥方法,除了那個越來越硬的烏龜殼。

  「那麼你現在認為自己的短處已經得到很大彌補,不再那麼拖後腿了?」宇智波斑饒有興致的問,對於小崽子口中聲稱的有別於忍者的戰鬥方式他很感興趣。

  「精神力方面我有信心不再那麼容易被你控制,但是身手方面只能說身體各方面素質得到一定強化了而已吧。」雲靜靜想了想,謙虛的說。

  斑嘴角抽抽,「那你還這麼自信十足,好像根本沒有太大的變化。萬花筒寫輪眼的幻術如果真的那麼容易抵擋住,那些倒到這雙眼睛下的忍者豈不是要死不瞑目。」

  「幻術說到底是精神系的技能,一力破萬法,只要精神力足夠強大,什麼幻術都沒效。」雲靜靜搖搖頭,不贊同小伙伴的看法。

  斑不高興了,「你想的太簡單了,一力破萬法,又哪有那麼簡單。」

  「我沒說吧,我們修士都會修煉神識的,也算是精神力的一種運用方法,雖然跟你們的幻術走的路線不同,但本質上是運用的同一種能量。就我目前跟宇智波寫輪眼的幻術接觸經驗來看,你們好像都不修煉精神力,是靠家族遺傳的血脈天賦自然增長?」雲靜靜平靜的說,雖然是用的疑問語氣,但口吻確實肯定的,他心中已經下了結論。

  「現在多說無意,試過就知道了。既然你認為之前是因為場地限制了你的發揮,現在就讓你自己選個場地如何?我也想看看,讓你這麼自信的力量到底是什麼樣。」宇智波斑輕輕一挑眉頭,充滿了對未知力量的興趣。

  「那就木葉外,吃過飯就可以。」雲靜靜毫不退縮,直接拍板。

  「木葉外……」宇智波斑深深看了一眼雲靜靜,如果不是狂妄自大,那或許真的很值得期待。

  雲靜靜慫過黑長炸對他的那一頓打嗎?當然沒有,就算被全面壓制摁著打,他也是不慫的,因為近身戰真的是他的短處,這方面他在遇到小伙伴之前就沒學過,平日裡跟小伙伴也多是玩鬧,被個從小訓練近身格鬥經驗豐富的高手按著打完全正常,他贏了對方才是不正常,水平得有多菜才被他這個連花拳繡腿都算不上的初學者給打敗了。近戰方面雖然不行,但他也是有自己擅長領域的,據他了解,很可能剛好是忍者不擅長的領域。

  木葉村的村口,柱間死死抱著好久不見的小伙伴嗷嗷叫,那悲痛的語氣,活像目睹小伙伴准備自殺一樣。

  「小靜你不要衝動啊,大斑斑超級厲害的,只有長大後的我能跟他打,擅自挑戰他一定會被打得很慘!萬一被打斷腿就糟了!會超級痛的,只能躺在床上,哪裡都去不了,你就不能跟我們一起玩了!」

  「我跟你說,我和斑斑都學會仙術了,我還沒來得及給你看啊!」

  「我還會木遁了,可以開花哦!」

  「不,我一定要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之處!我要為修士證明,我們是很厲害的!」雲靜靜大聲拒絕,義正辭嚴宣布自己的決心。

  「我知道小靜你很厲害啊,超級厲害的!」柱間果斷吹捧小伙伴,下一秒話鋒一轉,「可是小靜你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真正跟人交過手,一挑戰就是大斑斑這種超級厲害的類型,要是輸了對自己失去自信怎麼辦?!不行,我不想看到小靜失魂落魄,被打得爬不起來的樣子!想想就覺得好慘,你一定接受不了的!」

  「還沒打呢,你就覺得我會輸!」雲靜靜對小伙伴這種不信任自己的行為表示很生氣,死命推開柱間,「你給我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嗚嗚嗚嗚……小靜你這麼嬌氣,肯定會哭得很慘,怎麼辦啊!」柱間深深陷入自己的幻想之中,朝旁邊的另一個小伙伴求救,「斑斑你也來勸勸啊!」

  斑兩手環胸,被兩個小伙伴搞得很頭疼,「給我閉嘴!既然小靜這麼堅持,我們看著就是,說到底我們根本不知道修士的戰鬥方式是什麼樣,再不濟,小靜還有防御罩啊,這烏龜殼越來越硬,好用的很。」

  他上前來,揪住柱間使勁一撤,撕下來,「別在這裡妨礙人。」

  終於沒人妨礙,雲靜靜松口氣,放出自己趁著閉關煉出來的飛劍,輕輕一跳上去,「可以開始了。」

  宇智波斑站在木葉村大門口好半晌,一直看著這場鬧劇,雖然滿臉不耐煩卻沒有開口催促,瞧見雲靜靜這一手,頓時收起漫不經心的神色來,露出感興趣的神色,「終於開始了,好像挺有趣的樣子。」

  「接下來會更有趣。」雲靜靜拋下一句,踩著飛劍迅速飛上天,幾乎眨眼間就化作了一個小黑點,然後就不見了。

  柱間:「……???」

  斑:「……???」

  天空傳來雲靜靜的聲音,飄渺空靈,無法分辨是從何處傳來。

  「遠程戰鬥才是我擅長的領域,天空就是我的主場!!修真者,千裡之外取人性命輕而易舉!如果無法上天,連迎戰的資格都沒有。」

  宇智波斑的眼中露出興奮之色,「既然如此,就讓我宇智波斑來試試修真者的手段!」

  淡藍色的巨人拔地而起,背後一對翅膀張開來,刷的一下飛上天。

  然後天空就開始接二連三出現轟轟轟的爆炸聲,其激烈程度堪比種花家過年放鞭炮,每一聲都代表了宇智波斑的須佐能乎受到攻擊,這鞭炮似的連續爆炸代表了他受到連續不斷的集中爆破攻擊。

  這麼密集的連續高強度集中攻擊,就算是須佐能乎也扛不住,何況雲靜靜一上天就把自己藏起來了,廣闊浩瀚的天空就是最佳的藏身之所,修士的遠程攻擊能力能最大限度拉開自己和對方的距離,神識讓他精准鎖定目標,就像個瞄准了宇智波斑的須佐能乎瘋狂投彈的轟炸機一樣,作戰策略簡單粗暴,無腦流轟炸,缺點是消耗太大,這一波瘋狂轟炸把雲靜靜儲藏的火雷符都消耗光了,於是他掏出了驚雷符。

  驚雷符的威力更加強大,一催動,天空頓時出現一大片烏雲,一道巨大的閃電衝著須佐能乎劈下去,當場將淡藍色的巨人劈得崩潰消散。

  這是宇智波斑打得最為憋屈的一戰,全程挨打。

  首先須佐能乎太大了,在天空很顯眼,基本就是個巨大的目標,那麼大的體積動作也不會太靈活,其次天空太大了,場地太廣闊鎖定目標是個難題,靠肉眼是肯定不行的,忍者並非沒有肉眼以外的方法鎖定目標,但並不適用於天空,也不適用於雲靜靜,只要飛得夠高往雲層裡一躲,宇智波斑就抓瞎了,最後,忍者並不擅長空戰,忍者當中擁有飛行能力的很少,唯一能夠跟宇智波斑對戰的千手柱間並不會飛,過去須佐能乎背後那對羽翼基本就是個裝飾,明明能飛卻揮刀跟千手柱間的木遁打,個別能飛的又沒那個實力叫他用出須佐能乎,缺乏相應的對手讓宇智波斑在空戰方面幾乎是一片空白,這個短處因為沒有遇到厲害的空戰對手沒有顯露出來,處於思維盲點上。

  雲靜靜恰恰是空戰方面的專家,或者說,修真者稍微有點本事的都會空戰,就算是修真者當中空戰能力比較垃圾的這方面也比通常只在地面活動的忍者強,畢竟飛行是修真者必點的技能,遠程戰鬥技能自然也會跟著點上。

  以己之長攻敵之短,大獲全勝。

  雲靜靜揚眉吐氣啊,昂首挺胸特別得意,如果忽略他在不住打顫的雙腿。

  兩個小伙伴看著雲靜靜,表情復雜。

  一是因為結果太出人意料,居然那麼干脆利落打敗了宇智波斑。

  二是因為小伙伴此刻的樣子,那雙打顫的腿是怎麼回事?

  柱間欲言又止,「小靜……」

  斑冷靜指出:「小靜你怕高?」

  雲靜靜:「……」

  當時沒想那麼多,結果現在回神後怕的不得了,不但雙腿打顫,還有點暈眩,嚶~~

  這慫樣落在宇智波斑眼裡,突然很想罵人。


第68章

  雲靜靜的空戰能力有多麼讓人驚艷, 他的恐高症就有多麼讓人無語。

  哪怕是千手柱間都不能如此干脆利落的讓宇智波斑迅速落敗,雖然只是須佐能乎被雷劈的潰散,宇智波斑大可以再次使出須佐能乎, 但同樣的,雲靜靜也可以連續降下雷電,除非速度能快過雷電,否則宇智波斑在須佐能乎潰散後幾乎不可能在下一道閃電到來之前再次凝聚出新的須佐能乎, 他能否用□□硬扛下這能將號稱最強防御的須佐能乎劈崩潰的雷電, 這是一個假設, 事情還沒有發生,自然是仁者見仁, 智者見智了。

  正如雲靜靜之前所說的那樣,宇智波族地的巡場練太小了, 根本讓他施展不開,就連木葉也太小了, 只有廣闊的天空能讓他大展手腳。

  這一戰算是一舉為修真者正名, 若是正面對上修真者,忍者基本只有在地面全程挨打的份兒。

  雲靜靜飛上天之後一下子就沒影了,但是宇智波斑的須佐能乎那麼大,下面木葉村裡的人都看的真切, 自然把整個過程都看在眼裡,不管是那密集可怕的連續爆炸攻擊,還是後來威力強大的雷電,都能輕而易舉把木葉夷為平地, 冷不丁突然瞧見這種嚇人的場景,大家受到的驚嚇可想而知。

  感覺跟死神擦肩而過,差點就化成灰灰了。

  是誰的攻擊木葉?

  宇智波斑在天空迎戰?

  到底是誰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就連忍界修羅都被壓著打?

  一連串疑問在木葉眾人心頭閃過,在危機壓迫之下迅速行動起來,猶如炸鍋一般。

  理所當然的,木葉村口迎來了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兩人都是嚴陣以待,准備迎敵的狀態,結果眼前瞧見的畫面卻叫他們一愣,那個須佐能乎被雷劈潰散戰鬥失敗疑似從空中墜落的當事人宇智波斑正完好無損的站在村口,臉色很黑很難看,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瞪著一個人,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去咬死對方一樣,這樣的神情實在太難見到,或者說,旁人壓根無法想像宇智波斑竟然也會有這種氣到原地爆炸又無可奈何的時候。

  「你這副樣子像什麼話!你可是在剛剛贏了我宇智波斑,空中戰鬥這一方面是當之無愧的最強,不准露出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宇智波斑火大的罵道,心裡頭一股火越燒越旺,快要氣死了。

  「……腿自己要抖我也沒辦法!」雲靜靜使勁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拍的啪啪響,聲音裡透出幾分顫抖,仿佛是在大魔王的陰影之下瑟瑟發抖的小可憐,哭唧唧的叫著:「可惡!不要再抖了!破腿真沒出息!!有什麼好抖的,都已經到地面了!!」

  雲靜靜越慫,宇智波斑肚子裡的火氣就越大,他簡直無法理解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家伙!

  「拿出你最強的姿態來啊!你這副樣子簡直比柱間還要丟臉,那家伙好歹也有威嚴的時候,該嚴肅的也會嚴肅,不會露出這種軟弱的樣子來,不准再抖了!!」宇智波斑的火氣值都漲破表了,一身可怕的氣場幾乎要實質化,從來沒有人能把他氣成這樣還不被抽一頓的,簡直能當場表演一個不用結印就噴出火球的節目來。

  木葉村看守大門的兩名忍者被嚇得腳都軟了,可憐巴巴的抱在一起發抖。

  千手柱間聽到宇智波斑拿他當反面教材舉例,當場就給打擊到了,消沉出一片陰影來,風中蕭瑟,「我有這麼丟人嗎?」

  千手扉間額頭暴起青筋,「大哥,現在不是消沉的時候,先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既然斑看起來這麼精神,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千手柱間一臉萎靡的說,整個人就像枯萎的樹葉一樣。

  「那也要問清楚發生什麼事情,能讓宇智波斑使出他的須佐能乎來,整個木葉村都看的清清楚楚,現在大家都在等消息!!」千手扉間咬牙。

  現在整個木葉都以為是強敵來襲,嚇得炸鍋了,作為村子的管理高層,同時又是村子裡最強戰力中的兩人,率先前往事發地點探明情況,就算眼前的場景表明事情並非大家以為的那樣,也必須把前因後果搞清楚,給大家一個交代。

  千手柱間不是不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不合時宜的消沉一下是性格所致,關鍵時刻還是很靠得住的。

  「斑,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看到你的須佐能乎好像在天空和什麼戰鬥,被一道閃電劈潰散,那麼高掉下來你沒事吧?!」千手柱間上前來問。

  一聽到有人提起這件事,宇智波斑堵在心頭的怒氣更加高漲,他扭過頭來看千手柱間,表情可怕,氣場更是要殺人一樣,讓人毫不懷疑他下一秒就會暴起傷人,千手柱間都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千手扉間更是直接全身緊繃,隨時都能為突然情況做出反應。

  「斑你表情好可怕……」千手柱間咽了咽口水。

  尼瑪的,也是一副慫樣!

  宇智波斑表情扭曲了,堪稱猙獰,他怎麼就一而再被這種貨色打敗,先是柱間,現在又來了個看起來更加慫更加沒出息的小崽子!!明明是空戰最強的高手,忍界無人能出其左右,就算是柱間跟這小崽子打起來,木遁恐怕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制霸天空的優勢有多麼明顯他剛才已經親身體驗到,只能夠在地面活動的柱間完全就是個靶子,壓根打不到空中的對手,只能全程挨打。正如那小崽子所說,如果無法上天就連迎戰的資格都沒有,須佐能乎好歹還能上天!

  這一口怒氣堵在心頭,宇智波斑簡直能當場氣出高血壓來。

  宇智波泉奈也快維持不住笑臉,他其實超級想罵髒話,無法接受剛剛贏了斑哥的人露出這種慫樣,輸給一個頂尖高手那是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但是這高手一點高手風範都沒有,還一副很慫的樣子,落差太大,就特別氣人了,越看越氣。但是他知道,此刻必須忍下來,不然他自己一發飆大概要帶動連鎖反應,直接讓斑哥也跟著發飆,他要安撫斑哥,忍住,不能發火,不能生氣!

  默默在心裡拼命催眠自己,宇智波泉奈感覺情緒終於平靜了一些,勉強擠出一個和善的表情,對千手兄弟道:「你們怎麼來了?」冷靜下來後腦子飛快轉動,幾乎是話音落下就立馬意識到這兩人為何而來,「你們是被須佐能乎驚動了特意來看看是什麼情況的?」

  千手扉間面無表情,「正確的說,整個村子都被驚動了。」

  宇智波泉奈臉僵了,須佐能乎那麼大,除非眼瞎,木葉村裡的人只怕都看到了,比試之前壓根沒想到會是這種發展,不過面對那種程度的戰鬥力,即便輸了也沒什麼好說的,須佐能乎是輸了,連上天都做不到的木遁迎戰資格都沒有。宇智波泉奈並不覺得自家斑哥輸了有什麼可恥的,堂堂正正的一戰,輸了就是輸了,只不過本能的對千手扉間感到不爽膈應,特別是斑哥輸了的事情被木葉村裡所有的千手都看在眼裡,一想到這個心裡就憋得慌。

  宇智波斑心情正火大著呢,壓根不想搭理千手柱間,咬牙切齒的,用眼神狠狠剮人。

  宇智波泉奈也沒心情搭理千手扉間,努力調整心態,不然真的要崩了。

  還是兩個小的看到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為了小伙伴和黑長炸的比試特意過來一趟,出言說明原委。

  聽到驚動了整個木葉村把所有人都嚇一大跳的那場戰鬥其實是雲靜靜跟宇智波斑之間的約架,雲靜靜還把宇智波斑給打敗了,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的心情就像坐上了雲霄飛車,最後攪成一團漿糊,不知道是什麼心情了。

  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雲靜靜,此刻還沒從恐高症的余韻裡出來。

  這就讓人很操蛋了。

  兩人突然明白了宇智波斑的心情。

  想罵髒話。

  對於這些人一個又一個表現出了無法理解恐高症的反應,雲靜靜委屈極了,雖然他是修士沒錯,但他以前也是一直在地面活動的啊,驟然無法適應高空不是很正常,他不但有恐高症,還有深海恐懼症黑暗恐懼症呢,都是對不熟悉的環境表現出來的不適應症狀而已。

  就不信這些家伙上了天還能跟地面一樣,連一點不適症狀都沒有。

  雲靜靜不服氣,雲靜靜感到很氣憤,雲靜靜深深覺得這些人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所以雲靜靜掏出了他以前畫得飛行符,憤怒的說:「既然你們都無法理解,那我就讓你們都體會一下好了!!」

  說著,就甩出飛行符,把這些人都送上了天。

  為了豐富大家的高空體驗,雲靜靜當場開發出了高空游豪華套餐,各種極限運動都包含在內,比如說360°托馬斯螺旋轉,比如說忽上忽下忽左忽右720°翻轉,比如說人體筆直朝下跟地面呈直角的極速下降,然後在距離地面幾十米突然升空。

  反正能想到的高空雜技都讓他們演繹了一遍,虧的是忍者,一般人哪裡經得起這種折騰,怕不是要當場暴斃。

  當飛行符把六人安全送回地面時,他們的第一反應是齊刷刷扶樹吐的淅瀝嘩啦,嘔吐聲此起彼伏。

  雲靜靜兩手插腰,抬高下巴,用不屑的語氣挖苦道:「嘁,真沒用!」

  突然感覺腿抖也沒什麼了,至少沒當場吐出來嘿嘿嘿嘿嘿!

  「我不針對誰,在場的諸位都是辣雞!」

  「……」

  「……」

  「……」

  「……」

  「……」

  「……」

  六人份的混合毒打正在解壓中。

  雲靜靜:呵,有本事上天打我。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誰敢再噴我的恐高症我就送誰上天!自己也受不了憑什麼噴我!


第69章

  千手的大當家二當家以及宇智波的大當家二當家, 兩族針鋒相對多年,其勢同水火的程度遠近聞名,都發展成一方雇佣了千手另一方必定會雇佣宇智波, 同樣的,一方雇佣了宇智波,另一方必定會雇佣千手。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作為各自族中的頂尖戰鬥力,又同時都是族長, 除了建立木葉這件事讓他們倆聯手, 在此之前還從未有什麼能讓他們倆共同出手的, 但是今天,這項紀錄刷新了。

  不但千手的大當家和宇智波的大當家共同出手, 就連兩位二當家也同仇敵愾把矛頭指向同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雲靜靜,成功群嘲了他們四人, 狂拉仇恨值。

  就連他的小伙伴也站到了對面去,瘋狂想毆打他。

  親自上天走了這麼一遭, 四個成年忍者承認確實不應該這麼diss恐高症, 人是陸地生物,驟然上天體會到失重的感覺並不好受,天空是陸地生物的禁區,是不曾探索的神秘領域, 面對不熟悉的陌生環境出現不適症狀簡直再正常不過,但是吧,能夠理解不代表能夠平靜接受自己被整了一頓。

  轉到頭暈眼花,吐到手腳發軟, 多少年沒有這麼狼狽了,好氣啊!

  柱間和斑吐的稀裡嘩啦,渾身乏力,差點一頭栽到自己的嘔吐物之中,虛弱無力的靠著樹干,滿臉菜色,雙目無神的望著前方,一副被玩壞的樣子。

  他們深深感覺到小伙伴這一手玩得狠,真的。

  身上感覺有多難受,就有多想毆打小伙伴。

  到底是大人的身體素質更加強,吐了一通後緩過勁兒來,紛紛把目光投到了罪魁禍首身上,磨牙。

  「柱間,這就是你理想中無憂無慮活潑可愛的小崽子?」宇智波斑面無表情,陰沉沉的模樣配上剛剛大吐特吐過的有氣無力,看起來更加喪氣了。

  「小孩子沒煩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比我想像的還要快樂自由啊。」千手柱間擦拭掉嘴角的嘔吐殘渣,露出一個天然豪爽毫無陰霾的笑容,「不過該打的時候還是要打的!」

  兩人說著就擼起袖子上前來。

  呵,這些大人就是這樣,講不過了打一頓,管教不了就打一頓,自己才是沒道理的那一個仍然打一頓再說。

  雲靜靜已經看穿了一切。

  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兩人之間沒有話可講,只是默默擼袖子,跟上自家兄長的步伐。

  眼前這一只已經不是普通的孩子,他已經能上天了,圍毆起來毫無壓力,完全不會有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罪惡感,只有報仇雪恨的快樂。

  啊,心態崩了呢。

  面對四個大人一副摩拳擦掌擼袖子准備干架毒打自己一頓的樣子,雲靜靜會坐以待斃嗎,當然不,剛想竄上天卻發現腳踝被什麼纏住了,低頭一看,是不知何時從腳邊泥土裡鑽出來的一根藤蔓,特別鬼畜,一下子就把他整個人都給綁起來,別說飛上天了,連動都動不了。

  千手柱間對他露出和善的笑容,語重心長的說:「小靜你這樣頑皮是不行的。」

  呵,肮髒的大人!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實際上卻打算毆打欺負小朋友。雲靜靜用眼神狠狠唾棄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大柱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柱間!

  被人用眼神唾棄的千手柱間一臉仿若未覺,利索果斷的上前蹲下來脫掉雲靜靜的鞋子,木遁出一根狗尾巴草,臉上掛著爽朗天然的笑容,眼神誠懇真摯,搖著毛茸茸的狗尾巴草跟逗貓似的撓他腳底板。

  「哈哈哈哈哈哈住手!不准撓我腳底板!哈哈哈哈哈哈……!!」雲靜靜忍不住大笑,下意識掙扎起來,拼命想收回腳,腳趾縮起來。奈何木遁出來的藤蔓十分頑強,任他怎麼使力都掙脫不開。

  宇智波斑兩手環胸,一臉狂拽酷霸的居高臨下俯視雲靜靜,嘴唇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冷酷的說:「竟然敢對我做出那種事情,想必已經有覺悟了吧!」

  說完下一秒果斷蹲下來,脫掉雲靜靜另一只腳的鞋子,催促千手柱間,「給我也木遁一根狗尾巴草出來,快!」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兩個賤人……!哈哈哈哈哈哈我操!哈哈哈……」雲靜靜笑出眼淚來,笑得太厲害肚子都笑疼了。

  兩個大人就這樣蹲一起手裡各自抓著一根狗尾巴草瘋狂撓雲靜靜腳底板,聽到他一邊笑一邊罵,不禁撓的更加起勁。

  心狠手辣宇智波斑,惡毒冷笑:「還有力氣罵人,看來還不夠狠啊。」說著招呼站在身旁的弟弟蹲下來,順手把自己手裡的狗尾巴草塞過去,伸手向千手柱間又要了一根,冷酷道:「泉奈你也來,好好教訓這小崽子!」

  陰險狡詐宇智波泉奈,從自家斑哥手裡接過狗尾巴草,蹲下來,對雲靜靜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皮笑肉不笑道:「能夠讓我和斑哥一起出手對付,小靜你果然不容小覷!來,讓我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說著,狗尾巴草在雲靜靜腳底板撓撓撓。

  慘無人道千手柱間,折磨人的快意叫他笑容逐漸變態,面目全非,興奮的遞了一根狗尾巴草給自己弟弟,「扉間你也來,我們兄弟聯手,齊心合力!」

  滅絕人性千手扉間,從自家大哥手裡接過這根萬惡的折磨人道具狗尾巴草,蹲下來殘忍道:「大哥你這樣無亂撓刺激性不夠大,應該這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這些牲口!給我住手,不准再撓了信不信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震驚,光天化日之下,四個大人竟對一個孩子做出這種事情來,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在四個大人殘忍變態的笑容中,孩子發出慘叫聲,竟無人住手。

  柱間和斑兩個小的終於緩過勁來,瞧見眼前的場景不甘被排擠在外,毫無猶豫加入進來。

  只見柱間脫下自己的鞋子,將臭腳丫伸到雲靜靜鼻子前,那**的味道立即叫大笑不止的小伙伴翻白眼,臉扭到一邊去以躲避這可怕的毒氣,然而這討厭的臭腳丫如影隨形,怎麼都躲不開。

  「哈哈哈傻逼柱間哈哈哈哈臭腳丫拿開!」

  斑左右看了看,走到旁邊的林子裡折了好幾根長滿蒼耳子的蒼耳草,默默返回,默默把蒼耳子摘下來一個一個糊到小伙伴美麗的秀發上。而雲靜靜為了躲避柱間的臭腳丫腦袋轉來轉去,頭發自然也甩起來,蒼耳子糊上去之後很快就成了一個個打結的毛團,頭發粘的亂七八糟。

  「嗷嗷嗷我的頭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場面一度失控,人性的醜陋與黑暗發揮的淋漓盡致,實在過於駭人聽聞,慘不忍睹。

  唯二的兩個目擊者精神受到嚴重刺激,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感覺過不了多久就要被滅口原地去世!

  為什麼要讓他們看到這種事情?

  為什麼今天是他們負責看守木葉村的大門!!

  看門的兩個小哥恍恍惚惚,一時不知身在何處,只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木葉村疑似受到不明強敵襲擊,宇智波斑迎戰被打落,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率先出擊,其他人可沒有閑著坐等千手兄弟,該忙活的一通忙活,還有組織編隊,調動村裡的戰鬥人員前去支援。

  所以當村子裡的一干戰鬥人員帶著上戰場的悲壯決絕視死如歸趕到木葉大門口時,沒看到任何敵人,風平浪靜,什麼強敵來襲,什麼大敵當前,都是他們的一廂情願。

  本以為上天迎戰悲壯落敗的忍界修羅宇智波斑正蹲在地上手裡抓著一根狗尾巴草瘋狂撓一個孩子的腳底板。

  本以為率先出戰迎敵一身疊層掛甲的忍界之神千手柱間正蹲地上手裡抓著一根狗尾巴草瘋狂撓一個孩子的腳底板。

  本以為跟著忍界之神出戰冷靜理智的千手二當家千手扉間正蹲在地上手裡抓著一根狗尾巴草瘋狂撓一個孩子的腳底板。

  以及完全沒有想到居然也在場的宇智波家二把手宇智波泉奈蹲在地上手裡抓著一根狗尾巴草瘋狂撓一個孩子的腳底板。

  還有最近分別跟著忍界之神和忍界修羅訓練修行的兩個孩子也在場,一個在用臭腳丫狂熏那個孩子,一個默默摘蒼耳子糊了那個孩子一頭。

  莫名慘遭六人折磨的孩子看起來可憐極了,疑似木遁產物的綁人藤蔓此時看起來超級鬼畜。

  這是什麼喪心病狂慘絕人寰令人發指的畫面????!!

  猝不及防目睹如此神仙場景,趕來支援的戰鬥人員如遭雷噬,一時間都恍恍惚惚神志不清了,精神受到成噸的刺激,並持續掉san值,當場清空了。

  啊,心態崩了呢。

  冷不丁有一大波人亂入片場把自己正在干的事情全都瞧個正著,這邊六個人當場石化了。

  柱間和斑還好,他們本來就是小孩子,平日裡這種打鬧沒少干,被瞧見就被瞧見吧,雖然突然跑來一大堆目擊者讓他們感到十分窘迫,倒也不算太難接受。

  千手兄弟和宇智波兄弟就不一樣了,精神受到成噸的傷害,san值狂掉,整個人都不好了。

  啊,心態也崩了呢。

  千手柱間反應過來,訕笑,「那個……斑和小靜打起來的動靜太大,村子以為受到強敵襲擊……」接下來的話他不敢說了,宇智波斑的神情可怕極了,仿佛能當場干掉所有人滅口。

  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皆是表情扭曲,尼瑪的忘記這茬了!都怪氣氛太上頭!!

  宇智波斑一身氣場非常嚇人,萬花筒寫輪眼都不自覺冒了出來。

  「那個,斑冷靜啊,冷靜!」千手柱間狂冒汗。

  宇智波斑當場打了千手柱間一頓,丟下狗尾巴草,揚長而去,堵在木葉村口的戰鬥人員如摩西分海自動讓出一條筆直的路,誰都沒敢出聲,噤若寒蟬。

  不過風評這東西,是徹底玩完了。

  木葉村的四大高層全滅啊。

  雲靜靜:呵,報應!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我就是這樣磨人的小妖精,摩擦摩擦,把你們的理智摁在這光滑的地面上摩擦!

  宇智波斑:風評被害,已經無法搶救了。

  千手柱間:愛之千手形像崩了。

  宇智波泉奈:哦,臥槽!

  千手扉間:仿佛失了智。

  柱間:這下大家都知道我腳丫子臭了,發愁。

  斑:報仇雪恨請選蒼耳子,綠色健康無污染,只有我依舊是個優雅的靚仔。

  木葉眾:這是什麼品種的魔鬼???

  !


第70章

  必須要承認, 有的人其存在本身就仿佛有毒一樣充滿魔性,比如說雲靜靜。

  當初是為了救宇智波泉奈強行把人逮到這邊來,現在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答應了給柱間和斑當老師,依照他們的眼光,想要達到讓他們滿意認可的地步可不是簡單容易的事情,憑借他們的傲氣和心性也斷然不可能敷衍了事, 隨便應付幾下就把人送走, 那必定是用心教導, 把自己的畢生絕學都傳授給小時候的自己,柱間還特別大方, 不但傳授了小時候的自己仙術,還指導了小時候的斑學習仙術。

  這裡面也有幾分柱間和斑自身的關系,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走到今天經歷過很多事情,好不容易才握手言和結盟建立木葉, 驟然遇到小時候還沒有被迫決裂的自己, 以及這個小時候的自己似乎正在走向跟自己幼時截然不同的道路,不禁想要知道究竟會如何發展,是否能夠避開那些年的遺憾,走出一條更加完美圓滿的道路, 情不自禁想要推一把,助眼前的幼年體一臂之力。

  對戰國忍者來說,實力就是通往成功的通行證,沒有實力什麼都做不到, 沒有實力什麼都是空談,所以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在教導自己的幼年體時格外嚴格用心,想想他們的夢想在另一個世界中將提前實現,是一件多麼愉快的事情。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兩個幼年體在他們的訓練之下進步神速,或許讓成年體親自教導幼年體的自己本身就是一種作弊,所以效果驚人,進度一帆風順,實力跟開了掛一樣突飛猛進。

  即便如此,現在的柱間和斑在千手柱間以及宇智波斑眼裡依舊是不合格的,還遠不到出師的時候。

  那麼問題來了,雲靜靜就跟有毒一樣充滿了魔性,自從來了木葉之後各種皮斷腿的騷操作,攪得木葉雞飛狗跳,也就只有他閉關後老老實實呆在靜室的這段時間沒有搞出事情來,一旦自由活動就必定會弄出什麼動靜,還一波更比一波浪,這次更是直接把木葉上下都刷了一遍,叫千手兄弟和宇智波兄弟的風評都跟掉地上的節操一樣再也撿不起來了。

  如果繼續放任自由活動,滿村子到處閑逛,不知道還會弄出什麼事情。

  為了大家的心髒著想,也為了眾人的心理著想,必須要給雲靜靜找點事情做,好讓他轉移一下注意力,至少別再可勁兒的造作,上上下下的折騰人,就算要折騰人,也請折騰別人,不要這樣折磨大家,謝謝。

  除了宇智波泉奈,其他三人不約而同想到了學校。

  當然,不是把雲靜靜送入學校,忍界之神和忍界修羅都被他給搞了,學校的老師能頂什麼事兒,他們想到的是把學校交雲靜靜手上。

  那天通過水鏡,雲靜靜對木葉的學校有多麼恨鐵不成鋼他們三人可都看在眼裡,聽起來就是個很有想法的人,反正木葉的學校也還在起步當中,各方面都需要摸索,有很多不足之處,不如交給雲靜靜這樣有想法的人盡情發揮,也好消耗一下他的精力,有什麼想法請衝學校去,不要波及無辜路人。

  三人完全沒擔心過雲靜靜會不會把學校玩壞這種可能性,因為他們對學校的要求只有一條,那就是不要讓孩子過早的上戰場,對於這些沒有上過學並且第一次籌辦學校毫無經驗的人來說,還根本無法正確認識到學校的價值跟重要性,這個地方在他們眼裡就個庇佑孩子的場所,底線很低。

  雲靜靜會把學校的孩子送上戰場?

  這種可能性直接被排除了,他們都是經歷了風風雨雨走過來,打小就在刀口舔血,一眼就能看出來,雲靜靜壓根就沒有那股狠勁,別看他空戰能力強大,目前忍界無人能出其左右,就連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都奈何不了他,但真要生死搏命,不死不休,雲靜靜根本搞不過他們倆,本質上來說,他就是個嬌氣柔軟的孩子。

  是啊,還是個孩子呢,這個年紀了還是一個天真活潑的孩子,簡直就像一個新奇物種,若未來的每個孩子都能如他這般無憂無慮,那該是個多麼美好幸福的世界,仿佛是幻想中的存在具現化了,無聲告訴他們這樣的存在並非鏡花水月,現實中是存在的,而且比他們幻想的還要好。

  這也是四人對雲靜靜容忍度這麼高的原因之一,哪怕他造作的時候仿佛是個奇行種,即使被氣個半死也沒想過把身為忍者冷酷無情的那一面用到他身上,只當是家中過於頑皮的孩子。

  所以會發展成這樣,都是給慣的。

  目測還要繼續慣下去。

  此時雲靜靜盤腿坐著跟一只忍貓玩,摸摸小爪爪,揉揉肚皮,擼擼毛,兩個小伙伴辛辛苦苦幫他摘粘頭發上的蒼耳子。

  這些小東西絕對是長發星人的噩夢,一旦粘到長發上就不好拿下來,如果亂糟糟卷成一團,就更加不好拿,雲靜靜頭上的蒼耳子就一個個粘滿了長發,想要把這些都摘下來,其難度不亞於泡泡糖粘頭發。

  柱間小心翼翼的把粘在一個蒼耳子上的頭發捋順,一根一根捋下來,這活兒又細致又耗費工夫,瞪的他眼睛都酸了。

  「斑斑,你看你弄的這些,粘小靜頭發上全都打結了,要一根頭發一根頭發的捋順,好累!」柱間深深嘆氣,感覺今天真的是無妄之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些蒼耳子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全部摘下來。

  「閉嘴少廢話!」斑聞言狠狠剮了柱間一眼,「還不都是你拿臭腳丫熏他,小靜才會拼命搖頭甩頭發,不然哪會粘成這樣。」

  「我就當時熏他一下,你放上去的蒼耳子可是要我們倆花費好多時間精力處理啊。」柱間委屈巴巴,頭發要一根一根捋順,還不能弄斷了,好辛苦的。

  斑翻白眼,都是惡意報復,誰也不比誰善良,不過……斑看了看雲靜靜滿頭的蒼耳子,發愁了,這一招真的是後遺症太強啊,不曉得要捋多久。

  兩個人都唉聲嘆氣了,對著這些蒼耳子愁眉苦臉。

  「你們要是妄想剃掉我的頭發,我就把你們都剃成光頭!」雲靜靜斬釘截鐵的警告道。

  柱間表情漂移了一下,被猜中想法很心虛,嘴上果斷矢口否認,信誓旦旦道:「沒,我絕對沒有這麼想過!」

  心裡一陣惋惜,頭發剃掉多快啊,蒼耳子超級麻煩的。

  斑皺著眉頭,「這樣慢慢搞太耗費時間了,不如換個方法。」

  柱間頓時精神一振,目光灼灼的看著小伙伴,「斑斑你有什麼辦法嗎?」

  「既然是植物的種子,不如用熱水燙一燙?」斑語氣不確定的說。

  柱間疑惑,「把蒼耳子從頭發上燙下來?真的能行嗎?」

  「你看那些蔬菜,只要燒熟了都會變軟,蒼耳子放熱水裡燙熟了說不定就不會這麼粘,變軟了自己掉下來。」斑開動腦筋,迅速找出植物遇熱後的一條規律來,並試圖套用到蒼耳子上去。

  柱間回想了一下,對小伙伴的這個主意大加贊同,「不論是什麼植物,一旦燒熟了質地都會發生變化,說不定蒼耳子熟了真的就會變軟自己掉下來。」

  「所以你們打算怎麼燒熟我頭發上的蒼耳子?」雲靜靜冷漠臉的問。

  柱間:「……」

  斑:「……」

  兩人具是陷入沉思,因為雲靜靜頭發上的蒼耳子離頭皮太近了,不論怎麼思考都是直接給他剃個板寸頭才是最快最便捷的辦法,但是小伙伴不讓剃頭,並聲明如果他們膽敢給他剃頭就把他們的頭發都剃光,為了不變成光頭只好放棄這個誘人的想法。

  最後,只好愁眉苦臉的繼續給小伙伴捋頭發,一根一根的捋。

  這活兒真的超級瑣碎精細。

  當四人拍板決定了把學校交到雲靜靜手上,並過來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雲靜靜已經因為長時間枯坐而感到困意連綿,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讓我管理學校?」雲靜靜眼皮耷拉,看起來喪極了,「哪種管理法?當個榮譽校長還是實權的那種,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別人都不得擅自插手?」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千手柱間斬釘截鐵的說。

  雲靜靜驚訝了,「真的?不反悔?」

  學校這麼重要,是能夠隨隨便便交出去的嗎,居然對他這麼信任?

  「我們商量了一下,一致認為你或許對學校更加有想法,可以辦好村裡的學校。」千手柱間語氣輕快道,看著雲靜靜,一臉誠懇,「我希望學校裡的孩子都能夠像你一樣無憂無慮,憑借我們這些內心滄桑壓根沒有享受過孩童時期的大人估計是不行的,小靜你的實力木葉裡沒人能質疑,由你來管理學校再適合不過,所以我想代表木葉的孩子們,希望你能夠接下這個職務。」

  雲靜靜看了好半晌,發現一個一個居然都是認真的,希望能夠像他一樣無憂無慮?這個還不容易。

  「行吧。」雲靜靜輕描淡寫的答應了,「只不過到時候可不要對我的做法指手畫腳,我有我自己的原則。」

  「這是自然。」千手柱間爽快道。

  「你們四個人都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一句?」雲靜靜狐疑的看了看他們。

  「不是啊,其實是順便蹭個飯,大家聯絡一下感情嘛。」千手柱間衝雲靜靜眨下眼。

  「既然都來了,正好多些人手,幫我摘一下頭發上的蒼耳子,謝謝。」雲靜靜毫不客氣的指使起人來。

  目光不禁聚集到雲靜靜頭發上,那一頭的蒼耳子簡直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代表了繁瑣精細超級耗費時間的工作量。

  千手扉間面無表情,「剃了。」

  雲靜靜也面無表情,用棒讀的語氣道:「那我只好化悲憤為力量,寫一本《千手扉間跟他一百個前女友不得不說的故事》當做課外閱讀發給學校的學生,以祭奠我慘死的秀發。」

  這就是文人筆杆子的力量,就問你怕不怕,分分鐘給你造一百個前女友出來。

  千手柱間當場噴笑,「噗!」

  宇智波斑的眼底也浮現笑意。

  宇智波泉奈樂不可支,覺得這主意真心不錯,有創意!

  唯有千手扉間風中凌亂,他大哥說什麼來著,希望學校裡的孩子都能這般無憂無慮?一個就這麼難纏了,全都這樣怕不是要翻了天!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有讀者表示主角一天天的不干正事,一直在水什麼的,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其他讀者有這樣的想法只不過沒留言,針對這個我覺得有必要說明一下。

  這個副本確實是有正事要干的,但切入點要名正言順,主角既不是上級領導下鄉巡查,也不是木葉專門聘請過來的專家,肯定不能一來就理所當然的對木葉指手畫腳,這種行為是很冒失很不妥當的,甚至可以說是冒犯,就像旁觀別人下棋玩游戲畫畫之類的時,如果有旁觀者一直嗶嗶個不停,這不行那不好,應該這樣雲雲,自我感覺好到爆棚一個勁指點江山,自己想像一下就知道有討厭了。

  主角說到底不是這邊木葉的人,最終是要回去的,他自己也是抱著旅游的心態,壓根沒想過要在這個木葉裡干大事,就等著柱間和斑學成歸來,陪小伙伴在這裡留學的。

  木葉高層也不可能隨隨便便讓別人插手村子的政務,就算他們認為主角很有想法,在他們眼裡主角是個「孩子」,跟身為「大人」的他們本來就是不對等,可以慣著,嬌寵著,但不會把他看作成熟的個體,管理發展村子這麼重要的事情不可能讓一個不成熟的孩子插手。

  但這個副本開了,自然不會真的讓主角過來溜達一圈就回去,所以這一路造作的,不斷升級,終於搞得他們受不了了,想找點事情給主角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順便也消磨一下過剩的精力,然後學校就被拋出來。

  這個時候木葉的學校才成立不久,對於生活在遍地文盲知識被貴族統治階級壟斷的時代裡的忍者來說,並沒有認識到學校這個設施的重要性,在大家眼裡壓根不是什麼人才培養基地,最廉價的國防,未來的棟梁搖籃這種一聽就高大上的存在,就一個托兒所,能夠讓小孩子一起玩耍學習訓練有個正當理由不讓他們過早接觸危險可以有個童年的地方,交到主角手裡他們完全不虛,讓一個大孩子帶領一群小孩子而已,只要別搞出人命就萬事ok了。

  不過就算是個托兒所,那也是村子裡正當的機構,有正當的職務,主角關榮走馬上任,成為一名有部下有地盤有實權的管理者,可以正式名正言順插手木葉的事務了。

  干大事,從名為校長實為托兒所的所長做起。

  所以接下來主角就要干正事了,把只有初始值的托兒所升級成村子乃至全國重要的組織機構,並將影響擴散到各地。

悠于 2020-7-22 19:23

第71章

  為了雲靜靜那一頭的蒼耳子, 一伙人奮戰到半夜才捋順,就著煤油燈昏暗的光芒瞪大眼睛捋頭發,就連一直坐著讓人捋頭發的雲靜靜都累的不行, 其他人更是眼睛酸痛,深深感覺煤油燈的光線不行,太暗了,夜裡看東西很傷眼睛, 之後直接在院子裡歇下了。

  第二天, 雲靜靜哈欠連天的起了個早, 整個人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 接過宇智波泉奈遞來的熱毛巾敷到臉上,熱氣蒸騰下皮膚的毛孔打開來, 慢吞吞洗了臉,人才精神起來, 不過看著還是有些萎靡。

  漱口之後就是吃飯, 早餐已經准備好了。

  雲靜靜是起床時間最遲那一個,其他人都早早起來了,大家一起熬夜,結果第二天全都精神奕奕的起來, 就他最沒精神,突然感覺有點迷茫呢。

  他拍了拍臉頰,振作一下精神,拿起筷子吃早飯。

  大家坐一起吃飯, 千手柱間和柱間的表情最為燦爛,一大一小都是一臉的雀躍,渾身上下洋溢著輕快幸福的氣息,實在叫人側目。

  雲靜靜看了又看,實在忍不住問:「你們這麼高興做什麼?雖然今天的早飯味道確實挺好的。」

  「早飯是扉間和泉奈做的。」千手柱間高興的說,接著滿懷期待的問:「你覺得吃起來怎麼樣?我覺得特別好吃!」

  「是挺好吃的,泉奈已經完全學會這些菜色了?」雲靜靜說著,想了一下,順便補上一句,「還有扉間也是?」

  「你說的那些菜色我一直都在鑽研,能夠讓你滿意真是太好了,總算沒有白費心思,至於千手扉間,只是我做飯的時候幫忙打下手,沒想到他在這方面似乎蠻有天份。」宇智波泉奈對雲靜靜溫和的說,像個鄰家大哥哥一樣友善,只不過提到千手扉間的名字時稍微有一點點不自然,很快就掩蓋過去了。

  千手扉間面無表情,扯扯嘴角,「只是在家裡經常做飯而已。」

  「對啊,扉間可厲害了,所有家務活都會!」千手柱間說的時候語氣貌似還挺驕傲,然而聽得別人只想為千手扉間抹一把心酸的淚水,要不是這個當哥哥的太不靠譜了,弟弟能這麼十八般武藝樣樣皆通嗎,都是被生活給逼的。

  宇智波泉奈都憐憫的看了千手扉間一眼。

  沐浴在眾人同情目光之下,千手扉間冷漠臉。

  雲靜靜看了千手扉間一會兒,若有所思的問小伙伴:「你不是會做蘑菇雜飯嗎?」

  柱間聞言立馬高興道:「對啊,我最喜歡蘑菇雜飯了,其他的食物我也會做的,不過扉間老嫌棄我,經常做飯的時候把我趕到一邊去不讓我插手,還有洗衣服打掃衛生的時候也是,後來我就很少做的了。」

  雲靜靜立馬了然,「你是不是一邊做一邊玩了?」

  「因為無聊嘛。」柱間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

  行吧,這個大柱間是怎麼廢的,這個大扉間是怎麼練成十八般武藝家務活樣樣精通的原因已經明了,果然是柱間太不靠譜的關系,一邊做飯一邊玩,一邊洗衣服一邊玩,一邊打掃衛生一邊玩,叫扉間這樣認真嚴謹的人怎麼受得了,有時候可能還越幫越忙,次數多了,干脆把人趕一邊去自己動作利索點快些做好。

  千手柱間傻笑,仿佛沒有感覺到別人投到他身上的譴責眼神,徑自感動,「能夠像這樣坐到一起吃飯,我真是太高興了。扉間和泉奈的關系也變好了,可以一起在廚房做飯,真好!」

  宇智波斑果斷命令:「閉嘴,吃飯!」

  「哦……」千手柱間有點萎了。

  吃過飯以後,大家都要准備上班工作,雲靜靜也要去學校上任啦,柱間和斑雖然沒有工作,但他們要訓練,今天也是繁忙的一天。

  宇智波泉奈遞給雲靜靜一個可以斜跨的小布包,「今天是你第一天工作,我給你准備了一些零食,可以帶到學校裡吃。有什麼想要的,可以告訴我。」

  「中午給我送飯。」雲靜靜淡定道。因為這裡的人並非遵循一日三餐的定律,所以他想要強調一下,免得中午……呃,到辟谷期已經沒有進食必要了,但生活果然還是要遵循一些規則,不能吃好吃的少了多少樂趣,還是要每天按時吃飯的。

  「好,到時候我給你送過去。」宇智波泉奈和善的說,笑眯眯的樣子,似乎把雲靜靜當做弟弟在照顧遷就。

  他跟雲靜靜說完後,轉向斑,笑容親切友善,「到時候我也給小時候的斑哥送飯吧,訓練辛苦了。」

  斑愣一下,默默點頭。之前都是自己帶飯團過去,餓了就吃掉,或者吃兵糧丸解決的,因為在自己那邊世界的族地裡就是這樣,也沒覺得不對。也就只有小伙伴一直投喂各種好吃的東西,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在小伙伴閉關期間,總是掛心他的情況,不可避免想起曾經吃過的那些美食,跟小伙伴一起完全不會缺吃的呢。

  柱間不禁把期待的目光投向千手扉間,滿眼渴望。

  千手扉間默默嘆氣,無奈道:「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給你送飯。」

  柱間立馬高興了,「真好,終於可以不用吃干巴巴的飯團和難吃要死的兵糧丸了!!」

  千手柱間也向千手扉間投去期待的目光,滿含期待的呼喚:「扉間……」

  千手扉間面無表情,「走了,該工作了。」

  千手柱間不禁垂頭喪氣,哀怨的看著弟弟。

  宇智波泉奈若無其事的對宇智波斑說:「斑哥,到時候我也給你送飯吧。工作了一個上午,確實很累,吃飽了才有體力繼續。」

  「可是泉奈你也很辛苦,還要負責給我們做飯跟送飯。」宇智波斑猶豫。

  「沒關系,不過是中午擠一點時間出來罷了,很快就好,工作是做不完的,現在木葉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總是吃兵糧丸對身體不好,而且這東西的味道真的不怎麼樣,若是執行任務倒也罷了,日常生活還是盡量避免吧。」宇智波泉奈搖搖頭,堅定的說。

  「那中午我和泉奈輪流做飯吧,不能只讓你一個這麼辛苦。」宇智波斑考慮後,拍板道。

  千手柱間眼巴巴的看著,轉頭控訴道:「扉間,你看別人的弟弟……」

  千手扉間呵呵了,諷刺道:「那你看別人的哥哥。」

  「是你不讓我做的呀。」千手柱間委屈的說,振振有詞的指責,「你老是把我趕走,不讓我碰這個,不准我碰那個的。」

  千手扉間懶得搭理自家傻逼大哥了,率先邁步走開,繼續在這裡掰扯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不如去辦公室處理文件。

  雲靜靜把宇智波泉奈遞給自己的小挎包帶上,裡面裝滿了各種吃食,走在去學校的道路上,突然他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這樣是不是特別像背著書包上學校的學生?

  有點想唱歌了。

  「小呀小兒郎。背著那書包上學堂……」

  還是換一首吧,這歌不行。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雲靜靜哼著小曲子來到學校。

  學校原本的負責人已經在昨天就接到通知,木葉高層直接任命了一個頂頭上司過來,今天上任,但是親眼看到自己的新上司哼著歌背著小布包蹦蹦跳跳的來到學校,內心是崩潰的,不禁懷疑是不是聽錯通知了,其實不是有上司空降,而是有個新生今天要入學?

  這種荒謬的感覺在對方停到自己面前,從小布包裡掏出一把果干遞過來問要不要吃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不,謝謝你的好意。」被任命為校長助理,負責協助校長處理事務,傳達校長指令,管理學校裡的老師以及學生的原負責人木著臉道。

  雲靜靜看他這麼嚴肅才想緩解一下氣氛,嘖,真冷淡。

  「行吧,那你先把學校裡的情況大致給我講一下。」雲靜靜把果干塞自己嘴裡,若無其事的說,停頓一下,問:「你叫什麼來著?」

  「千手桑枝。」新任的校長助理慢吞吞說,注視著新上任的校長,默默胃痛,感覺學校更加像托兒所了。

  雲靜靜一點也不在意對方略微奇怪的眼神,「學校目前有多少學生和老師?感覺有些冷清啊。」

  「目前學校有一百一十二名學生和十五名老師。」千手桑枝回答。

  「啥?」雲靜靜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驚啊,「才這麼點人?」

  根據他目測,這所木葉學校的占地面積比他初中時的學校還要大,就算教學樓都不高,依照這個時代的建築水平還沒法造出七八層的高樓作為教學樓,就算都是低層的小樓,怎麼得也要有個一兩千人,居然只有一百多個學生,太少了!

  難怪感覺怪冷清的,不是他的錯覺,是因為人真的太少。

  「木葉裡適齡的孩子不止這麼一點吧?」雲靜靜懷疑的說。就他看到的情況,木葉裡其實有不少年幼的孩子,遠不止這一百一十二人。

  「因為各個忍族的孩子都是到了六歲就要開始執行任務,基本都已經見過血,各個忍族在搬入木葉之前彼此關系復雜,指不定就曾經互相廝殺過,超過六歲的孩子自然也很可能彼此之間有過某種衝突,甚至結仇的,如果全都送入學校,圈在一個地方成天見面的,就算有家長叮囑,也很難保證他們不會在學校裡打起來,畢竟孩子容易衝動。學校雖然有老師看顧著,執行過任務見了血的孩子到底不能輕視,若真心想乘機做些什麼,這麼多孩子放一起,不好防範。所以現在送到學校裡來的基本都是六歲以下的孩子,他們彼此間沒有直接對立過,年齡也小,對現在的新環境更加容易接受。」千手桑枝講解道。

  所以意思就是,六歲以上的孩子因為不可抗拒的歷史因素,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就不送入學校了,訓練啥的都放到族裡,繼續沿用忍族以前的那一套培養方法,但是近些年新生的,還年幼的,不曾殺過人跟其他忍族直接結仇的小孩子可以送入學校。

  嗯,確定了,是個托兒所,連體校都不是!

  不是大家不願意配合,為了不掃高層的面子已經很努力捧場了,要升級成體校至少等這新一批的孩子長大再說,頭幾年都只能當托兒所使用。

  雲靜靜終於知道為什麼這麼干脆利落把學校交到他手裡了,尼瑪的托兒所能翻出什麼浪花來,自然老放心了!

  這些個狡詐的家伙,呸!!!


第72章

  雲靜靜開始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雖然被坑一把接手了這所名為學校實為托兒所的組織機構,但好歹掛著學校的名頭,是有編制的正規單位, 初始值是凄慘了一點,但潛力很大,只要好好經營,未來一定能成長為重要的機構, 想要發展少不了人才, 而學校就是培養人才的基地, 負責向社會各行各業輸送人才,提供生力軍, 百年大計教育為本,從長遠來看, 教育一點都馬虎不得。

  現在只是因為大家還沒有看到學校未來能夠發揮出的巨大作用,才會這樣門可羅雀, 畢竟這是個文盲遍地的時代, 知識被統治階級壟斷,像學校這樣的機構絕對是項大膽的嘗試,也正因為此,對如何辦好學校缺乏經驗, 學校的投資方估計是一籌莫展毫無頭緒,不然就不會變成托兒所了,木葉的村民對學校大概接受度不高。

  其實換位思考一下很容易就能理解,對於木葉諸多忍族來說, 這所學校剛創辦不久,還沒有展現出吸引他們的價值。能夠在戰國亂世傳承生存下去,各個忍族都有自己的拿手絕技,或者說,都已經形成一套屬於自己的教學方案,根據自己族內的情況量身定制,並且沿用到現在。這個前提下,驟然讓他們把孩子都送到學校裡去學習,當然是不肯的。

  孩子是一族的未來,大家都很重視培養新生代,自己家明明有適合的傳承方案,為什麼要送到學校裡去跟其他小忍者接受統一的教學呢?

  這負責教授的老師又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也不能像他們在自己族裡那樣給予量身打造的學習訓練。孩子的成長時間就那麼多,送入學校後無法得到高質量的教學,就算回來自己在家裡給開小灶,總感覺得不償失,孩子花費了更多的時間精力,卻不一定獲得更好的提升,送入學校太多此一舉了,不如沿用一族傳統的教學方式。

  如果在學校當老師的是千手柱間或者宇智波斑,願意把孩子送入學校的忍族估計會比較多,就算不能學到他們的幾分本事,能得到指點也是好的,如果可以成為親傳弟子那就更好了,簡直是一步登天,簡直預示了未來平步青雲,必定會在木葉獲得一席之地。

  可學校的老師並不是他們,就普通的忍者。

  要說讓孩子遠離戰爭,這些個忍族當然是樂意的,他們要是不渴望和平,又何必加入木葉,但讓孩子遠離戰爭跟上學又不是直接掛鉤的,只要木葉強大無人敢來犯,生存壓力小了孩子們當然就能過得輕松幸福一些,不用早早背上沉重的責任。

  可木葉學校畢竟是木葉創始人竭力促成的,不能太不給面子,總要捧捧場的,以免得罪了人。

  所以這些忍族就把族裡六歲以下的孩子送了過來,並找了一個明面上過得去的借口婉拒了讓大一些的孩子來入學。

  終其原因,就是大家對學校缺乏信任感,也看不到足夠吸引他們的價值。

  換個說法,就好比張三豐投資開辦了一所學校,呼吁江湖各大門派把年幼弟子送進來學習,大家自然都是不樂意的,你張三豐再德高望重,那也是武當派的,這所學校又不可能把武當派的鎮派絕學傳給別人,把自己門派中的孩子送來學習有何意義,華山派有華山派的功夫,嵩山派有嵩山派的功夫,誰還不會教弟子怎麼的了,就算你武當派投資的學校願意教授門派中的功夫給別人,這些個年幼的孩子學成歸來後,是算武當派的,還是算哪個門派?

  也好比儒家開辦了一家書院,呼吁諸子百家把年幼的弟子送過來入學,誰都不會樂意的好嗎,他們又不是不會教弟子,你儒家的能代替法家教他們的弟子如何當一個成功的法家,還是能代替墨家管教弟子如何當一個合格的墨家?

  木葉建立不久,可以說很多方面都才起步,缺錢缺人什麼都缺,既然木葉學校反響不好,自然就沒必要投入太多人力物力,安排十五個忍者來當老師,看守照顧那些孩子已經足夠了。先把其他搞好了效果立竿見影的重點關照了再說。

  其他忍族一看,感覺木葉學校果然不是什麼好去處,這麼寒酸,更加不樂意送孩子過來了,送進來就是耽誤孩子啊。

  這也就造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繼續下去,以後指不定等學校的孩子滿六歲之後那些忍族就會找借口不再送學校,放自己族裡用傳統方式訓練培養。

  這樣木葉學校可就真的成了托兒所。

  忍族中反響不好,那麼普通平民怎麼看呢,這個就更加簡單了,雖然木葉有普通人居住,但不代表他們就對忍者有好感了,忍者的風評太差,不是建個村子就能改的,就算領主是個扒皮,領地裡照樣有居民不是嗎,跟這個是同理。而且忍者的地位,在很多人眼中是比平民還要低的,是下賤之人。就算是免費上學,至少也要孩子投入時間精力才能學到東西,即便因為木葉村的建立讓局勢發生變化,可該窮的還是窮,讓人們富裕起來,有余裕把孩子送入學校,至少現在還不滿足這個條件,年幼的孩子雖然抵不上大人,起碼也是個勞動力。

  所以,平民對木葉學校的反響也很冷淡,或者說,壓根就不覺得跟自己有關系。

  雲靜靜仔細扒拉研究了一下木葉學校冷清的原因,回想起自己在街上遇到的那些小忍者,寧願讓他們滿大街的玩耍也不願意送到學校裡來,就能看出有多不看好了,怕小忍者在學校裡成天見面會容易滋生矛盾,好勇鬥狠,完全就是借口。真要這麼想,就不會放他們滿村子亂跑了,在學校裡遇到了容易發生衝突,難道村子裡就一輩子遇不到了嗎?

  從忍族和普通村民身上總結出原因後,也反過來研究扒拉了一下木葉學校,首先師資力量不行,十五個老師都特麼是體育老師啊,沒一個文化課老師,依照忍者的思維估計就沒想到要上文化課,大概覺得能識字就行了,或許以後隨著發展會逐漸意識到課程分配的重要性,慢慢添加新增,完善學校功能,就現在來說,真的很不入流,完全就是草台班子。

  這不能怪人家,他們又沒辦過學校,只能摸著時候過河,自己慢慢摸索,現在還只是一個雛形而已,任何一個新事物都是從幼稚到成熟,總要有個發展的過程。

  雲靜靜能夠給學生上文化課,但不可能擔任全校學生的文化課老師,這是不現實的,一所學校的文化課全都壓在一個人身上,只能說明真的超級不靠譜,所以學校需要增添新的老師,補充完善師資力量。

  這個容易,不就是找些知識分子嘛,雲靜靜已經干過一回了,雖然這裡沒有鬼僕供他使喚,但是手底下有十五個老師啊,這些可都是經驗豐富的忍者,木葉村肯定有屬於自己的情報網,讓查查有哪些符合條件的知識分子,手底下的忍者上門招聘,願意就帶回來,不願意就算了。一個個試過來,總有人願意的,至於帶過來的知識分子可不可靠,能不能直接投入學校使用,自有木葉的忍者來確定,都已經是一個村子了,總有排查間諜以及可疑分子的手段吧,送過去走個流程,沒問題就給安排編制。

  多個渠道,多條來源,雲靜靜拿出一把珍珠,讓手底下的一個老師去地下黑市發懸賞,木葉學校長期招聘文化課老師,。這些想領取賞金的人自己會想辦法找合適的人過來,有的腦子靈活一些,可能看到懸賞後琢磨自己能不能過來擔任體術課老師。

  這就是千金買骨的效應,沒有報紙,缺乏宣傳渠道,地下黑市也是可以湊合的,重要的是把消息擴散出去。

  雲靜靜手頭上有自己編寫的教材,正好可以拿出來投入使用,雖說文字不一樣,但這些全都可以做成點讀版,就算文化課的老師一開始不大適應只能照本宣科,到底是文化人,可以自己學習,過些時間就能靈活講課了,也能根據自己的學識試著編寫教材,好的話可以投入使用。

  最後,是至關重要的學生問題,沒有學生的學校遲早要倒閉,學生是維系一所學校存在的重要資源。

  家長不願意送孩子入學,那孩子怎麼想的呢?

  雲靜靜默默琢磨了一下,畢竟是六歲就要上戰場的存在,能夠存活下來估計都早熟的很,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忍者家的孩子早早就要在生死線上掙扎,刀口舔血,為生存而努力,腦子裡估計挺有主見的,比較有想法,只不過沒什麼話語權,又有大人壓制。

  甭管成不成熟,有想法就對了,有想法就代表會為了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而做出決定。

  比起老奸巨猾的大人,雲靜靜更加樂意和小孩子談。

  他們小孩子的事情直接跟小孩子交流就行嘛,大人插什麼嘴。

  雲靜靜這樣想著,向木葉裡孩子聚集的公園走去。

  果不其然,曾經跟他一起玩過鬥雞游戲一起變過身一起地上青蟲爬的小伙伴都在這個公園裡!犬塚少年一如既往騎著他的大狗,鶴立雞群,辨識度特別高,畢竟就他一個騎著狗的,而圍在犬塚少年周圍的,應該就是曾經那些一起玩過的小伙伴!

  雲靜靜興衝衝的向犬塚少年跑去。

  公園裡的犬塚少年立馬注意到向自己這邊跑過來的雲靜靜,因為彼此的辨識度都很高,加上印像深刻,他馬上認了出來。

  「啊!是你!」犬塚少年大叫,大狗黑丸跟他心有靈犀,快步上前,圍著雲靜靜轉了一圈,他睜大眼睛,「你這家伙那麼久不見,不會是那天被那個宇智波追上給打成重傷了,這些天都在養傷吧?!」

  「呸!不要一開口就不說好話,你才被打成重傷了!我只不過蹲在家裡修行,沒時間出去玩。」雲靜靜立馬反駁,對於犬塚少年的污蔑表示極其憤慨。

  「你都沒出來,誰知道你是重傷了還是在修行。」犬塚少年撇嘴,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試圖找出重傷的痕跡來。

  雲靜靜抬高下巴,配合的轉了一個圈,「怎麼樣?」

  黑丸湊上來仔細嗅了嗅,轉過頭跟犬塚少年嗷嗚了一聲。

  「黑丸說你身上沒有藥味,也沒有血腥味。」犬塚少年無所謂的聳聳肩,對於是重傷還是修行其實不大在意,忍者受傷是家常便飯。

  「喂,你上次說的那個……」一個小忍者湊上來,眼底藏滿了興奮,八卦意味滿滿,「宇智波怕鬼被嚇開眼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親眼所見,不信可以再試一次。」雲靜靜斜睨一眼,「你也可以自己找些人一起扮鬼,說不定就把宇智波嚇到開眼了呢。」

  這個小忍者懊惱的說:「你以為我不想嗎,這個超級有趣的,要是真的那可是大新聞,如果能扮鬼把一個宇智波嚇到開眼,我可以吹好久!可是宇智波都生活在他們的族地裡,很少出來,根本逮不到落單的小宇智波!」

  雲靜靜想了一下,「我倒是可以約一些小宇智波出來。」

  「哦哦哦哦!真的嗎!」這個小忍者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叫做什麼名字。」雲靜靜說,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就連犬塚少年他也只知道對方的姓氏,名字叫做什麼壓根不清楚。

  大家聞言,面面相覷,都默了。

  「對哦,你這家伙!」犬塚少年如夢初醒,大聲道:「我叫做犬塚利,記清楚了!」

  「我叫猿飛良,叫我阿良就行。」

  「我是猿飛志吉,叫我阿吉。」

  「我是秋道座次。」

  「奈良鹿葉。」

  「山中佐和。」

  「旗木左。」

  …………

  輪番介紹下來,有的是一個家族的,但是從本質上來講,這一伙兒人是由不同家族的小忍者構成的,就連那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看起來最陰沉的都自我介紹了一番,叫做油女輝。

  所以說那些大人果然是在敷衍對吧,胡說八道呢,族裡的小孩子明明相處的很好,整天成群結隊一起玩耍,哪裡像是針尖對麥芒的沒法在一個學校裡呆著!

  少了衝突之後,這些孩子比大人融合的還要快,還要自然。

  「喂,該你了!」犬塚利不滿的說,然後被雲靜靜的表情嚇到了,那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會哭了,他慌慌張張道:「你干嘛啊一副要哭的樣子,男子漢怎麼能隨便掉眼淚!不准哭了啊,我跟你道歉,是我語氣不好!」

  「我才沒哭,就是覺得超級傷心,可惡,氣死我了!」雲靜靜又是郁悶又是氣惱。

  「你生氣什麼啊?」猿飛良好奇問。

  「你們知道村子裡建了一所學校嗎?」雲靜靜問。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由奈良鹿葉做出發言。

  「知道啊,據說是招收年幼的孩子進去,培養成忍者的地方,不過大人們好像都不太看好。」奈良鹿葉懶洋洋的說,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嘛……可以理解,大家都有自己培養忍者的方法,學校的話,老師也不是很厲害,又不是自己族裡的,感覺很浪費時間精力。」

  雲靜靜當場就淚眼汪汪了,「那些可惡的大人,居然騙人說怕你們在學校裡打架,私下尋仇鬧出人命來,所以就不送入學校,送了一百多個不到六歲的豆丁進去!騙子,大家明明相處的就很好!!」

  「……呃,你就是傷心生氣這個?」奈良鹿葉遲疑的問。

  其他小忍者好奇了,七嘴八舌的講起來。

  「你為什麼傷心啊,你想去學校?」

  「感覺好像很無聊,我完全不感興趣。」

  「據說要一整天都呆在學校裡,不能這樣到處玩。」

  「也不算騙人吧,有些確實有仇的,說不定還對砍過,只不過我們一起玩的這些彼此間沒有仇恨。」

  「我弟弟就送到學校裡去了,今年五歲,我母親說等到六歲就不送學校了。」

  雲靜靜汪的一聲哭出來,「這些大人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小忍者們一下子被鎮住了。

  犬塚利憋了半天,「你哭什麼啊?」

  「我就是學校的校長啊,都怪這些大人害我要帶一百多個小豆丁!」雲靜靜委屈巴巴的說。

  「……」

  「……」

  「……」

  小忍者們都懵了。

  這、這確實是件讓人悲傷又生氣的事情啊……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大家對木葉學校的看法。

  犬塚利:托兒所。

  猿飛良:托兒所。

  猿飛志吉:托兒所。

  秋道座次:托兒所。

  奈良鹿葉:托兒所。

  山中佐和:托兒所

  旗木左:托兒所。

  油女輝:托兒所。


第73章

  木葉第一托兒所, 所長是個小孩子,嗯,沒有毛病, 畢竟忍者六歲就要上戰場,現在任命一個半大不大的校長很合理,反正托兒所在村子裡,一群大人的包圍之下, 讓一個大孩子帶著一群六歲以下的小豆丁難道還能出什麼事不成。

  小忍者們毫無障礙的接受了小伙伴是校長的這個設定, 但是瞅瞅小伙伴心塞的樣子, 不禁心生同情,換位思考一下, 他們也不想接手那麼多豆丁,是一個人不好玩, 還是自由不快樂?

  聽聞小伙伴陷入如此悲催的境地,大家憐憫一秒鐘, 心裡不由自主的想, 帶著點果然如此的意味在內:木葉學校果然不行啊,連個厲害點的忍者都不願意指派,任命了一個未成年的小校長,托兒所實錘了。

  雲靜靜怒了, 兩手插腰,凶巴巴的質問:「你們那是什麼眼神?!我很垃圾嗎,不配當校長嗎?」

  小忍者們齊刷刷搖頭,果斷給傷心過度的小伙伴一點面子。

  「不不不, 你一點都不垃圾,能夠得到斑大人的指導怎麼會是一般人,當校長簡直太合適了。」

  「咳咳,這說明了斑大人對木葉學校的重視啊!」

  「對對對,都是那些大人太過分了,一點都不懂斑大人的苦心。」

  「就是,居然把木葉學校當成托兒所,大家都不樂意報名入學,學校當然也沒法配置太多人手。」

  一通捧場之後,突然安靜下來,小忍者們反應過來。

  「對啊,你不是說你得到了斑大人的親自指點?為什麼讓你去當校長,難道真的是代表了斑大人對木葉學校的重視?」

  「就算斑大人指派了自己重視看好的後輩去當校長,年齡也太小了一點,根本不能說服其他大人吧?」

  「除非斑大人或者柱間大人這樣厲害的忍者親自去當老師,不然大家還是更樂意用自己的辦法培養忍者。」

  「這個也難說,我們這些家族較大的不樂意去,那些傳承艱難的小家族興許樂意,只不過木葉學校現在這個樣子,很難讓人信任啊。」

  「據說千手和宇智波的孩子都沒有去報名,也一樣送了六歲以下的孩子過去,連他們族中適齡的孩子都不去,其他忍族才更猶豫了。」

  七嘴八舌的討論了一番,各自發表意見,最後一起把目光放到雲靜靜身上。

  「你知道千手和宇智波為什麼沒有適齡孩子去報名嗎?」

  雲靜靜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得回學校問一下我的助理,他就是千手家的人。」

  奈良鹿葉聞言愣怔一下,面色古怪,「你剛從學校裡出來?」

  「是啊,我對帶小孩不感興趣,六歲以下啊,好些還掛著鼻涕呢,玩沙子都能玩很久,我站那兒像什麼話。」雲靜靜說著,突然深深嘆氣,仰望天空,「不瞞你們說,我站在那些小豆丁裡,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個智障,雖然有著比他們大好幾歲的身體,卻有著跟他們一樣的心靈,不然我為什麼站那……」

  「噗!」

  小忍者們噴笑,想了下,真的好慘啊!

  「總之,突然讓我當校長,果然是不懷好意!」雲靜靜咬牙切齒。

  「所以,你是做什麼了嗎,要這麼打發你?」奈良鹿葉撓撓頭。

  其他小伙伴們頓時都扭頭看他,似乎好奇為什麼會這麼想。

  奈良鹿葉翻白眼,「這不是很明顯的嘛。」

  小伙伴們搖頭。

  奈良鹿葉嘆氣,「算了,我隨便猜的。」

  雲靜靜眨下眼睛,驚嘆,「鹿葉你腦子好像很靈活啊,我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犬塚利好奇心越發強烈,「所以到底是什麼事啊?」

  「也沒什麼吧,就是報復了他們一下,被逮著撓腳底板,剛好被一大群大人瞧見了。呵,肯定是覺得面子掛不住了,蓄意報復我!簡直幼稚!」雲靜靜一臉憤慨。

  現場安靜一秒。

  過了好半晌,奈良鹿葉的聲音小心翼翼的響起,求證一般。

  「……逮著你撓腳底板,斑大人……?還是……」

  「就是千手的大當家二當家,還有宇智波的大當家二當家啊。」雲靜靜撇撇嘴,對自己嘴裡的幼稚鬼充滿了不屑。

  你騙人!!!

  小忍者們再次感受到了三觀被猛然甩地上的衝擊,差點沒忍住叫起來。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趕腳!

  「呵,我就知道你們是這種反應,少見多怪。」雲靜靜滿臉鄙視,「知道什麼叫做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感情嗎,再怎麼厲害也是人類啊,又不是真的神,也是會有這樣那樣的毛病,睡覺打呼嚕流口水,磨牙說夢話,腳丫子臭……」

  小忍者們表情都扭曲了,痛苦的想要捂住耳朵,或者求小伙伴不要講了,尼瑪的要窒息了!

  「好了好了,不想聽我就不講了,自欺欺人,切!」雲靜靜不清不願的住嘴,最後不忘嘟囔一句。

  奈良鹿葉嘴角抽搐,「所以你到底干了什麼?」

  雲靜靜想了下,一本正經的說:「具體情況語言描述起來不夠生動,不然你們親自體驗一下?誰要來試一試?」

  犬塚利咽咽口水,「試一試……?就是那個,你報復……結果導致被抓著撓腳底板那個?」

  「對啊,描述的再好,也是跟實際有代溝的,親自體驗一下就知道了,剛好我今天帶了。」說著,雲靜靜從袖子裡掏出幾張剛塞進去不久的飛行符,在小忍者們面前晃了晃,「就是這個了,我親手畫的,超級猛哦。放心好了,我會溫柔一點的。你們誰先來?」

  大家圍著看,討論了一下。

  「這個是……符?」

  「不是起爆符,完全沒見過的類型。」

  「什麼作用?」

  雲靜靜輕描淡寫的回答,「不是什麼厲害的符箓,飛行而已。」

  天空是忍者的禁區,會空中作戰的忍者非常少,若一張符能夠像起爆符那樣,貼上就可以飛,絕對會在忍者當中掀起暴風雨。但凡有些腦筋的,在看到飛行符的瞬間就想明白了這東西具備的能量,如果能夠大批量制作,改寫忍者作戰風格絕不是幻想。

  大家看雲靜靜的目光一下子變了。

  好像突然明白斑大人為什麼要親自指點這個家伙了,也明白為什麼能夠被指派當木葉學校的校長,並非高層已經對學校泄氣,干脆當做托兒所算了,而是不遺余力展示出對木葉學校的看重,連這樣特殊的人才都派到學校去,為了飛行符,各個忍族必須好好斟酌考慮該采取的態度,絕不能像之前那樣敷衍。

  但是,這一切建立在飛行符確實如起爆符那般便利的前提下。

  雖然個個都是年紀不大的孩子,早早就已經懂得為家族牟利,此時就算對忍界從未出現的飛行符抱有一定懷疑,也還是決心一試。

  每個小忍者都像是要上戰場一樣,抱著視死如歸般的覺悟,從雲靜靜手中接過飛行符。

  空中游豪華套餐,值得擁有!

  雲靜靜確實對他們溫柔了,至少沒讓他們竄上幾百米的高空,只是在公園天空幾米高的地方體驗了一下空中雜技,把所有人都給整吐了,齊刷刷扶著公園裡的樹,嘔吐死此起彼伏,一個個吐的淅瀝嘩啦。

  然後他在那裡說風涼話。

  「哎呀,你們都不行啊,跟他們一樣,從空中下來後,一落地就扶著樹瘋狂嘔吐,一地的嘔吐物臭死了。居然一個個嘲笑我恐高,我就直接送他們上高空體驗一遍,吐的這麼厲害還好意思笑我,我抖個腿而已。」雲靜靜選擇性忽略掉究其原因是他故意折騰人。

  扶樹猛吐的小忍者們聞言頓時深感聽到了不該知道的秘密。

  好像要完……

  奈良鹿葉吐得手腳發軟臉色慘白,他虛弱的靠著樹干,猛然想起一個事情,這個念頭一出來就扎根瘋漲,他強忍住心中的驚濤駭浪,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問:「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嗯?」雲靜靜側頭,用一邊眼睛看他,頭微微歪,「什麼?」

  「你說的那些,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奈良鹿葉堅持問道。

  「昨天啊,你們應該看到了啊,動靜老大了。」雲靜靜不以為意的說。

  「!!!」

  小忍者們心中皆是驚濤駭浪,全都想起昨天驚動整個木葉的大事件。

  大家以為是有強敵襲擊木葉,斑大人迎戰被擊落,震驚所有人,柱間大人和扉間大人身先士卒率先迎敵,之後突然不了了之,只說是誤會,大人們沒說,他們這些還年幼的孩子沒資格知道這些信息並不清楚是什麼情況,真相竟然是這樣嗎?

  柱間大人和扉間大人前去不久後,應該有一批作戰人員緊跟著去支援,呃……

  小忍者們的表情頓時漂移了,如果當時看到的是那種場景,也難怪大人們都不敢說,避而不談。

  他們突然知道真相,心裡慌,完全能夠理解親眼目睹的大人們受到了怎樣的精神衝擊,怕不是當場恍惚了,以為自己中了幻術。

  偏生在場有個人壓根不懂他們受到的心靈衝擊,以及此時心中充斥的仿佛會被滅口的錯覺,喋喋不休的講個不停。

  「明明是他們不對,嘲笑我恐高,明明自己也恐高,人是陸地生物嘛,一直呆在陸地上生活,突然到高空有不適症狀多正常,我抖腿而已,不像他們直接吐了,居然這麼幼稚的報復我,讓我給一群不到六歲的小豆丁當校長,簡直可惡!暗示諷刺我嗎?我生氣了,我一定要讓他們好看!」

  「我要干出一番大事業,然後把成果甩到他們臉上,狠狠打他們的臉!」

  「呵,幼稚鬼!以為這樣就能打擊報復到我嗎!」

  說著,雲靜靜用充滿期待的眼神望著在場的小忍者們。

  奈良鹿葉心中頓時有了預感,隱約知道對方的意思了。

  「現在學校招收六到十二歲的孩子,你們應該都沒超過十二歲吧?」

  果然。

  奈良鹿葉心想。

  「……我剛好十二歲。」犬塚利愣愣的指著自己說,似乎不大相信,滿臉的恍惚,但是飛行符充滿了誘惑力,他一想到要是可以騎著黑丸在天空自由飛翔就興奮的不得了,簡直太拉風帥氣了,他一定會成為犬塚家最最帥氣的忍者。

  犬塚利咽咽口水,「你是想讓我們入學?」

  雲靜靜眼睛果然亮了,重重點頭。

  犬塚利心髒砰砰跳,他舔舔嘴唇,想要緩解一下緊張,「我想問那個飛行符……」

  「你想要?」雲靜靜又從袖子裡掏出幾張飛行符,用食指跟中指夾著朝上舉著甩了甩。

  小忍者們的目光都黏在上面,雖然初體驗太刺激,其實並不好,但想想可以飛就很激動,也許人類本能的對無法涉足的天空懷抱深深的渴望與妄想。

  「如果是木葉學校的學生,身為校長給成績優秀的學生一點獎勵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旁人的話……我畫這個也是很累的。」雲靜靜故意不看犬塚利,目光看向其他地方,吊人胃口,沒等對方開口,又轉回頭來,抬高下巴,特別驕傲的說:「不過我是要干大事的人,要做出一番成績狠狠甩到那些幼稚大人的臉上,狠狠打他們的臉,如果只是因為想要飛行符而入學的話就算了,為了這種目的加入,肯定沒法跟上我的步伐,我可是很有想法的人。」

  「我要用事實證明,別看我年紀小,我也是很有能力的,少瞧不起人!」

  「只有跟我志同道合的人,才能跟我一起在理想上共同前進!」

  犬塚利斬釘截鐵的說:「沒錯,雖然我年紀小,還沒有成年,但我也很有理想的,大人們總覺得自己特別了不起,老是忽略我們這些小孩子的想法,擅自為我們做決定,太可惡了!」

  雲靜靜深以為然,憤憤道:「對吧,一定要做出一番了不起的事業,讓大人們驚掉下巴,後悔以前是多麼膚淺!」

  犬塚利狠狠點頭,一臉覺悟,「讓我加入你吧!」

  其他小忍者不甘示弱,怎麼能讓犬塚利搶了大家的風頭,他們也想啊。

  如果一開始只是為了飛行符,現在是真的想加入了,人不中二枉少年,忍者也是有叛逆期的,就看有沒有發揮的條件,雲靜靜說的話深深鼓動了他們心中的小叛逆,小孩子想法多,誰沒個被父母粗暴鎮壓的時候,會溫柔開解的終究是少數,忍者的教育還基本都是鐵血類型,這些個戰國忍者當父母的發現孩子叛逆了基本是**的,簡單粗暴,立竿見影,母親或許會溫柔一點,但父親絕對不會有好臉色的,小忍者還能怎麼辦,打不過就只能認了啊。

  此時,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的渠道。

  沒錯,做出一番事業甩到大人的臉上,狠狠打他們的臉!

  雲靜靜滿臉懷疑,「你們真的想跟我一起干?剛剛明明都不感興趣的樣子,突然這麼熱情超級可疑的哦。」

  「對不起,其實一開始只是想要飛行符,但是後來我覺得你說的特別合我胃口,所以我想加入進來。」猿飛良爽快的道歉,表明自己的決心。

  「是啊是啊,我簡直迫不及待想看到老頭子驚掉下巴的樣子!」猿飛志吉狂點頭,仿佛已經在腦子裡想到那個畫面,情緒高漲。

  「看來大家的想法一樣。」旗木左一臉深沉,「家裡的老頭子超級凶,罵我太異想天開,如果真的能做出一番事業甩到他臉上,想想就迫不及待了。」

  就連一直沉默寡言的油女輝都慢吞吞的發表了意見,「我想過養蜜蜂,被罵了。查克拉能培養寄壞蟲,培養出來的蜜蜂一定也厲害,還能釀蜜。到現在一直沒能實現,也不敢再說。」

  一個天馬行空的想法被硬生生折斷的例子啊。

  秋道座次和山中佐和把目光投向奈良鹿葉,顯然也怦然心動了,想加入到這項偉大的行動中去。

  奈良鹿葉無奈的說:「你們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辦,而且聽起來確實挺有意思的樣子。」

  秋道座次興奮道:「我要加入!」

  山中佐和同樣興奮,「我也要加入!」

  「既然我們有著共同的理想,那我們就一起干吧,不過要先瞞著大人,如果被知道了會怎麼樣,你們應該清楚的吧?大人都這樣,老是喜歡無視小孩子的意願,擅自替我們做決定。」雲靜靜警告道。

  小忍者們答應了,並認為雲靜靜說的很有道理,大人就是愛干這種事。

  「如果你們身邊有其他也抱著同樣想法的,也可以一起加入,人多力量大嘛。」

  這一天,一個個叛逆期發作的小忍者們在雲靜靜的號召下組成一個小團體,向木葉學校報名,成為一名光榮的學生,並努力向身邊其他的小伙伴安利,一個小忍者一般不可能只有一個朋友,而朋友也會有其他朋友,叛逆期又是普遍性的問題,組隊向父母發起華麗的叛逆,想想就有些小激動,這個群體也因此迅速擴大。

  大人們被瞞得死死的,只知道家裡的孩子突然對木葉學校感興趣,擅自報了名。想退學吧,必須要校長同意,但雲靜靜會把送上門的人往外推嗎,想也不可能。大人們瞅瞅這半大不大的校長,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多說一句都仿佛是在以大欺小,這種一看就特別嬌氣的孩子也不知道怎麼養出來的,萬一惹哭了,會不會被當做是挑釁高層?最後算了,只當是小孩子又突發奇想。沒法退學,就只能老老實實按照規定讓孩子去上學,再怎麼看不上學校,那也是忍界之神跟忍界修羅竭力促成的。

  最後報名的孩子統統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從一年級到六年級人都有了,雖然每個班的人數很少,好歹成功有了學生。

  那一百一十二個六歲以下的豆丁則根據年齡被安排成學前班。

  因為文化課老師還沒有到位,雲靜靜宣布上學時間按照七天循環,星期一到星期五上學,星期六和星期天休息,並在開學典禮之後表示今天是星期五,休息兩天,下星期一開始正式上學。

  然後甩出一把飛行符,死命鞭策手底下的十五個體育老師去上門招聘,關注地下黑市的情況。

  在雲靜靜的高壓政策之下,還真讓收獲到幾個可以用的知識分子。

  就這樣,托兒所搖身一變,成為了小學。

  短短幾天就搞出這樣的成績,千手大當家二當家和宇智波大當家二當家都表示驚訝,原本只是想給雲靜靜找點事情做,沒想到出乎意料的能干,他們可是已經做好了頭幾年木葉學校都不怎麼景氣的心理准備。

  達成這一切的方法是什麼?

  雲靜靜:「大人不同意,小孩子自己同意不就好了。六歲就開始執行任務,代表著六歲開始就有自己的任務金,也被當做半個擁有自主能力的獨立個體看待,不用事事看父母臉色。學校再怎麼不被看好,那也是正規組織,要按照規矩辦事。」

  「最大的竅門,就是人人都有叛逆期,而忍者的孩子差不多就在這個階段,好像還因為被迫早熟而提前了。」

  「至於叛逆期的力量有多麼強大……」

  雲靜靜瞅了一眼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聳聳肩:「看你們自己不就知道了嗎。」

  就連家族仇恨都阻礙不了叛逆期的自我行為,違背父母的意思跑學校報名算什麼。


第74章

  千手和宇智波為什麼也都沒有送適齡孩子入學, 這一點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新事物出來時總是容易受到質疑的,時間能考驗一切, 現在學校在雲靜靜手裡,那麼學校的未來會朝著哪個方向發展是他說了算。

  這樣的事情怎麼能不帶上小伙伴,就算他們要學習訓練提升實力,也不妨礙參與進來啊。

  所以, 雲靜靜向小伙伴發起邀請。

  如果說一開始柱間和斑只是心底有改變現狀的念頭, 打心底反感忍者體制的殘酷無情, 看到長大後的自己建立起木葉,心中頓時就有一把火燃燒起來, 小小的念頭扎根在腦海裡變成了未來一定要做點什麼,到後面成了未來肯定要干大事。他們一邊接受長大後的自己制定的種種訓練, 一邊觀察木葉,觀察加入到木葉裡的各個忍族, 以及形形色色的忍者, 默默為未來做參考。雲靜靜的這個邀請,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這個木葉建立學校時遭遇到的困境,他們以後未必不會遇到, 原本只能接受訓練,作為旁觀者注視著木葉,現在有了一個正當理由參與進來,親自體驗一遍積累寶貴的經驗, 以後說不定很能派上用場。

  兩人非常爽快的答應了,就算這樣可能會很辛苦,訓練本來就很累了,還要自己給自己另外攬事,但是他們樂意,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雲靜靜把柱間和斑都安排成教導主任。

  「這樣一來,你們的文化課就要加把勁才行,可不能被學校裡的學生給比下去了。你們學習的比他們都早,學生們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你們的進度,趁著這段空隙好好努力趕進度,而且學校還請來了好幾位有學識的老師,你們兩個正好可以順便向他們也學習一下,增加文化涵養,拓展知識面。這些老師們都在研究我編寫的教材,為了教學做准備,因為知識面跟他們以前學的不一樣,也可以說是新手,你們說不定可以探討探討。」雲靜靜趁熱打鐵的說。

  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柱間和斑肩膀上的負擔更加重了呢,要訓練,要當學校的教導主任,還有繼續學習。

  柱間整個人都驚悚了,看小伙伴都是受驚嚇的表情,這是什麼品種的魔鬼?!

  斑好半晌沒說話,最後咬著牙答應下來,愣是不肯示弱。

  看小伙伴這副樣子,雲靜靜給他們打氣,灌上一碗心靈雞湯,「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獻血,我相信你們一定能行。吃得苦中苦,方為人生人啊,現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為了美好的未來做鋪墊。沒有什麼事是能一蹴而就的,都是通過奮鬥一點一滴積累的。現在的你們不是為了自己讀書,是為了未來千千萬萬人的幸福而讀書,現在多辛苦一點,以後經歷的磨難挫折就少一點!」

  柱間:「……」

  斑:「……」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也有點被鼓勵到,但怎麼感覺那麼像是在忽悠人。

  兩人可沒忘記,小伙伴見學校裡只有六歲以下的豆丁,親自跑去忽悠來幾十號人到學校報名的光榮事跡,總感覺自己也被忽悠了。

  面對小伙伴狐疑的目光,雲靜靜一臉正氣。

  沒有找到可疑神色,柱間和斑放棄了,行吧,小伙伴說的確實沒錯,要是和平那麼容易就能得到,又怎麼會讓戰國持續了那麼久。這麼多忍族加入木葉,說明渴望和平的人一直都有,而且比他們以為的還有多,只不過以前迫於殘酷的現實不得不藏起來,看到和平的苗頭後才紛紛跳出來。

  文化課交給招聘來的知識分子,在學識這方面他們可主動了,因為是以前沒有接觸過的知識面,就連文字和發音都是自成一套體系,這些個擔任文化課的老師們特別積極,一邊自學一邊努力備課,把自己理解消化的東西交給學生,遇到不懂的問題主動向雲靜靜這個教材的編寫者提問。為了應付這些老師千奇百怪的疑問,雲靜靜不得不使出十二分的精力,尤其是化學物理,不光是更仔細的回憶以前學過的東西,甚至為了讓老師們更加明白,還親自上手做試驗,努力還原再現各種原理,幸好都是基礎知識,沒有過於復雜高深的內容,想自己做試驗還是能搞出幾個來的,倒是無意間溫故而知新了一把,知識點掌握的更加深刻了。

  負責教導學生體術的,從學校裡那十五個老師中挑選出六名來,剩下的都給安排到學前班當當老師。這六個老師算不上多麼厲害,只是普通的忍者而已,實力上雖然並不驚艷,教導未成年的小忍者還是夠格的,畢竟年齡差距擺在那裡,成年忍者從經驗體魄到查克拉量都占優勢,小孩子想反殺成年忍者是很難的。

  能教學,和能提供高質量的教學,是兩碼事。

  所以雲靜靜就想了法子提高教學質量。

  他雖然不能從忍者的角度提供訓練方案,但他可以提供忍者以外的思路啊,戰鬥又不是忍者的專利,其他有戰鬥需求的職業多得很。

  他雖然沒真實接觸過那些戰鬥職業,但他打游戲接觸的多了去,各種體驗,刺客戰士坦克法師輔助治療,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還有電競選手們總結出來的各種戰術,針對不同場景處境采取的措施,各種配合套路。不能因為這些是游戲經驗,就覺得現實裡派不上用場,這些也是智慧的結晶啊,就算不能完全照搬套用,打通思路拓展思維也很有用處。

  話說這些忍者走的路線,很多也是能從游戲裡找到影子的,道理都是相通的,只不過忍者能在現實裡展示出來,把理論化為現實,玩家只能在游戲裡實踐。

  學校提供午飯,雲靜靜的食譜又一次派上用場,果然民以食為天,有好吃的就有幸福感,學校食堂成功以各種好吃的美食收服了全校師生的心。

  木葉財務有給學校撥經費,但這些經費根本經不起雲靜靜這樣的消耗,他在吃喝方面絕對沒有虧待師生,完全對得起高品質三個字,挖空心思提高飲食水平,甩出同村人一大截,成功養叼了大家的嘴。

  沒多多久,學校的經費就不夠了。

  雖然他自己有各種庫存,但他並不打算使用。

  雲靜靜召開了一場會議,除學前班的一群豆丁,所有小孩都來參加了,人少就這個好處,開會可以所有人一起參與。

  「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壞消息,學校經費要不夠用了,依照這個消耗,下星期起食堂就要關閉,無法再提供任何吃的。」雲靜靜一臉沉重的向大家宣布這個噩耗,成功引起軒然大波,一片哀嚎。

  嘴巴已經被養叼了的學生們無法接受再也沒有美食可以吃的悲慘生活,明明不久之前還過著忍者苦逼兮兮的日子吃沒滋味的白水煮肉,但現在卻好似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無法再回到過去,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奈良鹿葉嘆氣,「我還在奇怪,學校有那麼多的經費嘛,就算背後有千手和宇智波的支持,未免也太奢侈了,果然經費不夠了啊。」

  秋道座次悲傷極了,簡直痛不欲生,「鹿葉你難道不難過嗎,以後沒有紅燒肉了,沒有宮保雞丁了,沒有東坡肉了,沒有回鍋肉了,沒有……」把自己喜歡的美食都念了一邊,越念越絕望,痛苦到當場流淚,「每天中午在學校食堂吃飯已經是我最大的樂趣了啊,家裡的飯菜我已經完全吃不下了,為了不讓家人起疑每天都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逼迫自己吃下去,唯有食堂能夠安慰我的痛苦!沒有了那些好吃的,我會被活活餓死的!」

  秋道座次的話引起一片共鳴,沒錯,沒了食堂他們會餓死的,再也不要吃那些沒滋味的東西!

  現場陷入愁雲慘淡之中。

  「雖然我可以向高層申請撥經費,但同樣支撐不了多久,現在木葉財政緊張,哪兒都需要錢,我也不能老是伸手要錢,希望大家能夠體諒一下高層的難處。」雲靜靜面帶難色,惆悵的說。

  看到現場因為雲靜靜的話陷入更加低迷的氣氛,奈良鹿葉深深嘆氣,「既然校長你特意召集大家開會,應該不是只為了告訴我們這件事這麼簡單吧?學校經費全都握在校長手裡,怎麼花自然也是你說了算,我想,校長肯定想過這樣耗費的結果,卻還是做了,應該是有解決的辦法?」

  柱間和斑不禁投以刮目相看的目光,這家伙腦子真靈光,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奈良鹿葉見此,知道自己是說中了,一攤手,「有什麼主意,校長你就直接說吧,我想現在也沒有誰會拒絕你的提議,套路太深,全都跌進去了。」

  「別這麼說嘛,我確實是有主意,而且一早就打算這麼做,只不過那時候提出來估計大家都不會同意,但是現在的話,已經沒問題了。」雲靜靜笑眯眯,雖說被看穿了,但是沒關系,看大家的反應就知道,已經勝券在握。

  「是什麼,校長你就快點說吧!」猿飛良急不可耐的催促。

  「就是啊!」猿飛志吉拼命點頭。

  雲靜靜也不賣關子了,看向眾人道:「大家都知道,木葉才建立沒多久,很多地方都需要錢,而經濟來源也一直都很讓高層頭疼,要養活這麼多人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學校人不多,能夠撥下來的經費,就算有我的面子,也不會太多,我也不想一而再靠自己的面子從別人手裡要錢,最好的辦法就是能自給自足,一來可以滿足學校的需求,二來也能為木葉減輕一點負擔,最重要的是,如果效果不錯的話,還可以在木葉裡推廣開,增加村子的收入來源,緩解財政緊張的問題。」

  「我的想法是,我們自己飼養家畜為學校提供肉食,多的可以賣掉換錢,除此以外,還能自己種植蔬菜水果,滿足學校對瓜果蔬菜的需求,同樣,多的可以換錢,作為學校的經費。」

  「我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提出來,是因為我知道忍者以前沒有過這樣的嘗試,直接讓你們這麼做估計心裡都會不太樂意。」

  「正如我說過的,我要干出一番事業,狠狠甩到大人們的臉上,打他們的臉,就從這裡開始吧!」

  說著,沒等其他人開口,雲靜靜轉頭,「小輝輝,你說你以前曾經想過用查克拉培育蜜蜂,現在有在做嗎?」

  呃,小輝輝?

  油女輝的腦子空白了一下,回神後干巴巴的說:「我不叫小輝輝,不要這樣叫我。」

  「你不覺得這樣更加親切嗎,反差萌啊。」雲靜靜興致勃勃的說,還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笑容燦爛,「突然整個人都清爽了呢!」

  「……是、是嗎?」油女輝口吃了一下,聽得出有些窘迫,他迅速轉移大家的注意力,若無其事的說:「自從那天聽了校長的話以後,我就偷偷開始用查克拉培養蜜蜂,現在已經有些效果。」

  「太好啊!這就是我們的宗旨啊,我們要用自己的想法,做出一番事業來,大家要是有什麼提議的,也可以現在提出來!」說著,雲靜靜對油女輝鼓勵道:「你的那些蜜蜂可以放到學校裡來,這樣就不會被大人發現啦!」

  油女輝不好意思的微微低頭,「嗯。」

  為了能一直吃到好吃的美食,大家毫無障礙迅速接受了雲靜靜的提議,並對養什麼家畜,怎麼飼養,進行了熱烈討論。

  「既然是為了滿足學校的需求,飼養的種類最好選擇長得快,肉又多的,這樣就能每天都有肉吃。」

  「沒有這種動物吧?」

  「蔬菜的話,我倒是知道白蘿蔔長得特別快。」

  「不論是種植還是飼養,都不可能有那種一下子就長大的類型,還不如考慮做點什麼東西,可以催生,能讓種植的蔬菜水果快速長大,動物吃了快點長大,而我們吃了以後不會對身體產生不好的影響。」

  這一位提出了十分有建設性的意見。

  「如果是藥物的話,就要那種被吸收過後沒有殘留的,這樣既能催生,又不會對我們產生不良影響。」

  ……

  這一刻,大家都為了吃的努力開動腦筋,提出各種各樣的建議和看法,經過熱烈的探討,一致認為可以試著研發能夠快速催生的物品,並且因為這一番探討各自打開了思路,衍生出了各種討論主題,比如說種植飼養過多後該怎麼賣,是直接賣還是加工一下,反正都是種植飼養了,不如干脆多種一些,經費多起來後是不是在開銷和收入上標明比較好,讓大家都知道自己辛苦努力賺到了多收錢,用到哪裡去了。

  一個又一個問題拋出來,討論的熱火朝天。

  雲靜靜表示,這樣的會議以後可能要經常開,不如大家設置一些專門的職位,比如說管錢的,以後學校賺到的錢就有專門的人管理,比如說負責銷售的,把多出來不要的賣掉,還有負責管理監督紀律的。

  木葉學校的學生會就這樣成立了,從設立的各種職務以及明文規定的職能來看,完全算得上是政務的縮影,一個存在於學校內的小型政體。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這就是道家思想無為而治的提現。

  柱間:小靜厲害!

  斑:我覺得你只是想甩手。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第75章

  興許是考慮到忍者訓練需要足夠的活動面積, 木葉學校的占地面積挺大的,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為此時的木葉土地使用並不緊張,所以大手一揮就直接劃拉了一大塊地建學校, 這倒方面了木葉的學生們。校內人數不多,甚至可以說,這麼一點人占用這麼大一塊地完全算得上奢侈,教學樓裡沒多少人, 十分空闊, 用於訓練活動的場地更是空闊, 甚至還有一片小樹林,所以在雲靜靜的指示下, 學生會的帶領下,從一年級到六年級的學生在校園裡開啟了農場模式。

  全校師生加起來只有那麼一點人, 想要自給自足養殖家禽家畜供應所有人的肉食,並不需要另外尋個地方開辟養殖場, 直接在校園內就能搭建出合適的養殖場地, 順便在旁邊開墾出一片農田來。

  小忍者們並沒有種田和飼養的經驗,雲靜靜也算不上有經驗,但他見識多,所以主意也多, 照葫蘆畫瓢總是可以的,剩下的就是在日常中多加摸索,逐漸總結出合適的經驗來。

  養殖場的家禽,經過討論大家選擇了雞鴨, 要問為什麼,因為食堂裡提供的菜色中,雞肉和鴨肉經常出現,他們已經吃慣了這兩種家禽肉制作的美食,要飼養家禽理所當然選自己知道的,而且確定可以做成好吃的。

  家畜方面同理,選擇了食堂料理中最常出現的豬,在雲靜靜的提議下,增加了一種家畜,那就是山羊,理由是可以喝羊奶,長期喝羊奶對身體生長發育好,可以長個子,每天一杯羊奶,營養豐富,長得高,長得壯,比不喝羊奶長大的同齡人更加健康。

  確定了目標後,大家伙一起出發,親自抓活的送到學校裡去。

  看著修好的養殖場裡活蹦亂跳的牲畜,小忍者們一時間都頗有成就感。

  牲畜有了,接下來才真正開始。

  為了去掉豬肉中的騷味要從小閹割了飼養,這對小忍者們來說是面臨的第一項考驗,不是刀功的問題,主要是心理障礙,高年級的小忍者一個個面色發黑,下不了手,還是低年級的小忍者接手了對小野豬的閹割工作,手起刀落,干脆的很,就像莫得感情的冷酷殺手。

  喂養方面,野豬和山羊都不是嬌氣的動物,不需要特別擔心,野雞和野鴨也一樣,這些個野生動物生命力頑強著呢,一開始都想逃跑,後來可能是發現每天都有吃的,也似乎沒有危險的樣子,就沒那麼焦躁不安了,不再總是想逃跑。大家最操心的是該如何讓它們快速長大,這可難倒小忍者了,暫時沒頭緒,只好拼命的多喂食,期望著吃的多了就能多長肉,就能快點長大。

  沒過多久,奈良鹿葉跟秋道座次對著養殖場嘀嘀咕咕,似乎有什麼想法的樣子,還做起實驗,每種分別選了一只隔離開,喂食時在飼料中摻雜入一些疑似藥粉的東西。是他們根據自己家族裡的秘藥研發出來的,秋道家族在將能量轉化為脂肪儲存起來,有需要時再轉化為能量這方面頗有研究,所以就試著在這上面努力一下,讓牲畜多儲存能量,多長點肉。

  奈良家有做藥材生意的,奈良鹿葉在這方面比較有研究,秋道座次提供家族秘藥的成品,藥方是不可能拿出來,兩人合作研究。經過反復的探索實驗,不斷失敗失敗再失敗,漸漸讓他們倆摸索出來,為了試驗單獨隔離開的小野豬跟吹了氣的氣球一樣膨脹成了球,依照正常的生長周期來說,還屬於幼崽,身上的花紋都沒有退掉呢,還是乳豬,卻壯碩的有半個成年野豬那麼大。反正確實長了很多肉,飼養野豬也是為了吃豬肉,是不是成年有什麼關系,不如說乳豬的肉質更加鮮嫩,反正能讓小野豬在短時間裡長這麼大,依照成果來說已經算成功了。

  凡是吃了奈良鹿葉和秋道座次合力研發的試驗品,全都跟吹了氣一樣膨脹成一個球,不光是小野豬瘋長,另外三種也是,野雞跟野鴨也就算了,長肉了宰了吃就是,小羊羔也長成這樣有什麼用,養羊是為了喝羊奶啊。

  為了確認這些膨脹成球的牲畜肉對人體是否有害,還需要檢測試驗。

  柱間用千手的醫療術檢查了一下,確認並沒有問題。

  雲靜靜也用自己方法檢查了一下,並沒有找出什麼毛病來,這些牲畜就是瘋狂儲存能量把自己給膨脹成了球,而且並不全是奈良鹿葉和秋道座次的原因,他悄悄設下的聚靈陣也出了不少力,充沛的靈氣滋養加上藥物的催化,讓這些牲畜的體質發生了一些變異。兩小忍者只是想讓牲畜多儲存能量,這樣就會長很多肉,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在藥物的作用下,它們還順便多吸收儲存了一些靈氣,得到更多的滋養,所以才能這麼瘋長,否則光拼命儲存能量只會撐死這些動物。

  當天就把這些試驗品宰了,雖然雲靜靜認為對人體應該是無害的,藥物被吸收的很徹底,沒有任何殘留,靈氣充分滋養了這些試驗品,但謹慎起見還是沒有直接送入食堂做成料理,而是選擇了進行測試。

  木葉成立後外界對村子並不是毫無動作,一直都有抓到不懷好意的家伙,或是間諜,或是試圖混進來搞事的,這些都會被抓起來拷問,壓榨最後的利用價值,最後基本不可能活著出來,反正都是要死得,不如再挖掘一下剩余價值。因為拷問的工作主要由宇智波來負責,寫輪眼在這方面很有優勢,所以是斑負責送過去的,有疑問的就說是斷頭飯,最後吃一頓好的。

  莫名其妙突然給一群俘虜送斷頭飯也是突兀,看守的宇智波當然就問了,斑很光棍的把雲靜靜拉出來當擋箭牌,攤手表示是雲靜靜的意思,據說是為了給學校裡的學生樹立正確思想,教育學生要當有理想有原則有文化有紀律的新時代四有忍者,脫離低級趣味,感悟哲學,向更高深的境界前進。

  住在自家族長院子裡的其中一個小孩子,腦子裡想法同常人不一樣,這一點基本已經是宇智波們的共識,聽說被族長打發去學校當校長了,大概又是突發奇想折騰人吧,只要別搞他們宇智波,這些個要死的俘虜隨便玩。

  這一關輕而易舉過了。

  一連送了好幾天,吃了斷頭飯的俘虜死後,斑若無其事的把屍體領走,送給醫療忍者解剖檢查,看守的宇智波更加確定剛上任的小校長肯定暗搓搓打算搞什麼,不過被搞的只是俘虜而已,反正並不妨礙拷問任務,做個記錄,以便未來有需要時搜索,也就完事了。

  經過嚴謹慎重的試驗,確認這些試驗品的肉並不會對食用者產生不良影響,奈良鹿葉和秋道座次合力研發的藥正式投入使用,應用到除了山羊以外的牲畜身上相信很快就會像吹了氣一樣膨脹成球,然後送入食堂,端上大家的餐桌。

  只是這樣一來,養殖場就要不斷的去抓新的野生動物,並不能算是完全的自給自足,還得養殖場裡的牲畜下崽才行。

  學生會經過討論,養殖場裡的規劃做了一下,一部分就是為了養著吃肉的,另一部分留著專門繁殖,分開來養,然後把規模擴大一些。

  養殖方面因為奈良鹿葉和秋道座次的研究成果得到巨大突破,他們一起研發的催長藥被兩人命名為肥球粉,因為吃了的都會胖成球。

  種植方面的進展更加喜人,靈氣對植物的滋養效果可比對動物產生的效果直觀多了,可能是因為植物會光合作用吧,吸入二氧化碳的時候順便也會吸入靈氣,完全不用研發什麼催生藥,平日裡普通的施一些肥也就足夠了,長的特別快。

  其他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柱間和斑瞧著立馬就懂了,這分明跟扶瓊山居裡的情況一模一樣,一定是他們的小伙伴做了什麼。

  悄悄問了一下,雲靜靜告訴他們那是因為靈氣的關系,他在學校設了聚靈陣。

  油女輝的蜜蜂培養也在進展順利,他還順便培育了一些馬蜂,不但能夠警戒用,還有一定的攻擊性,因為都是很常見的昆蟲,偽裝效果很強,他把自己培育出來的馬蜂布置在了學校裡作為安保系統的一環,警惕外人隨便翻牆進去校園,還在養殖場和耕地布下馬蜂,警惕可能出現的盜竊,同時也可以關注養殖場和耕地裡的情況。作為學校風紀委員部的部長,油女輝可以說是很盡心盡力了。

  當有事情要忙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這一學期是充實的一學期,是意義非凡的一學期,學校在雲靜靜的帶領下,在學生會的組織之下,實現了自給自足,過上了每天都有肉吃每天都有新鮮的蔬菜水果可以吃的幸福生活。

  吃穿住行,人生四大要事,第一項可以說圓滿了。

  雖然文化課特別讓人頭禿,尤其是高年級的,雲靜靜表示他們入學太晚,而需要學習的內容太多,所以要壓縮課業,盡可能掌握更多的知識,特別是六年級的學生,時間最為緊迫,所以其他學生都可以放假,唯有六年級的學生假期裡必須回到學校裡補課。

  年紀最大的六年級生頓時都哭了,為什麼要對他們這麼殘忍!

  大家都補習也就算了,偏偏就他們要補習,內心不平衡了,酸成檸檬的同時,對一年級到五年級的學生表示各種羨慕嫉妒恨。

  盡管各種哀嚎,最後還是乖乖服從了安排。

  這一學期他們在學校裡體會到了很多以前不曾感受到的快樂以及成就感,也體驗到了當忍者感受不到的痛苦,熬夜寫作業真是讓人頭禿啊,各種抓耳撓腮,各種絞盡腦汁,一度想過要不放棄算了,學這些真心看不到有何用。但是一想到要從學校離開,就舍不得了,心一橫,咬牙堅持下來,痛並快樂著就是指這樣吧。

  而在清晰的感受到這一學期努力的成果後,就算趕也不樂意走了,心中的信念更加堅定,因為追隨校長的腳步真的能夠看到以前看不到的風景,憑借自己的雙手與努力,過上自給自足的生活,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整個人都圓潤了不少。

  雖然才剛剛放假,就已經不由自主期待起下一個學期。

  雖說是這樣,補課果然讓人很痛苦。

  不用補課的學生在放假後還是每天自主來到了學校,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程。既然不用上課,不如做點其他的,把時間充分利用起來。

  雲靜靜想了想,既然吃方面已經走上軌道,滿足了大家的需求,甚至還有多余的賣出去為學校賺取經費,接下來自然就是研究穿住行方面。穿倒不緊迫,可以延後一些,但住方面,他對這個又矮又不結實的教學樓已經忍耐很久了,不如干脆推翻了建一座新的。小時候老家村子附近有磚廠和水泥作坊,他看過很多次,每個步驟都見過,雖說自己上手親自去做可能在細節上會有出入,畢竟並不是專門學習過,但只要明白原理,再多多試驗琢磨,總能總結出完整的制作工藝,再說了,養殖場已經證明有想法的人只要給個方向自會向著希望前進。

  「說起來最近怎麼都不太見到大柱間和大斑斑了?」雲靜靜頗為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他好奇的問了小伙伴一句,「你們好像訓練任務也沒有以前緊迫了啊,晚上挑燈夜讀都少了。」

  斑磨磨牙,他都是因為誰才不得不挑燈夜讀啊,每次被迫熬夜寫功課,而罪魁禍首卻睡覺睡得香甜,他的內心都受到巨大的折磨,真特麼想站在院子裡對著月亮嚎兩聲,以發泄心中的怨氣。

  「畢竟是村子的創建人,有很多事情要忙,最近特別忙的樣子,泉奈不得不接手更多的公務,都瘦了。」

  「說起來我也好一陣子沒見到未來的我了,他好像出村去了。」柱間想了下,說。

  「是有什麼事情嗎?」雲靜靜奇怪的問。

  「好像是執行任務去了,」柱間說著苦著臉,「我回去不是訓練就是寫功課,都沒時間關注是怎麼回事,扉間也沒有主動跟我講。小靜,作業就不能少點嗎?熬夜寫作業好辛苦啊,煤油燈的光那麼暗,感覺好傷眼睛。」

  晚上無聊沒什麼消遣,打坐入定修煉功法的雲靜靜向來是到天明才睜眼,對他們每天在煤油燈昏暗的光芒下寫作業的事情只是知道而已。

  「那行,我給你們做個晚上照明用的東西。」

  柱間:「不,我想作業少點!」

  雲靜靜冷漠臉。

  柱間:「嚶~」

  斑:「住嘴!」

  雲靜靜:「來,給你加雞腿。」

  柱間:「要兩個!」

  斑:「就這點出息,加兩個雞腿就收買你了?」

  柱間:「那斑斑你的雞腿給我。」

  斑:「做夢,休想!」

  作者有話要說:

  木葉學生:通過勞動成功實現吃香的喝辣的。

  木葉大人:貧窮。

  木葉學生:家畜肉類只有豬,太單調了,不如增加一下,除了喝羊奶,還可以吃羊肉。

  木葉大人:物資少。

  木葉學生:查克拉蜜蜂釀造的蜂蜜真好喝,貴十倍都有很多爭著買。

  木葉大人:為錢頭禿。

  當村裡的大人們還在因為傳統的雇佣兵模式而頭禿時,學校的孩子們已經在種田模式的指引下過上自給自足吃喝不愁的生活。

悠于 2020-7-22 19:23

第76章

  為了新的教學樓, 學校的小忍者們開始熱火朝天的研究燒磚和研制水泥,燒磚需要建一個磚窯,利用校園的空場地就行, 不需要太大,一個小磚窯就能滿足需求,水泥在制作過程中也有煆燒成熟料這一環,要建個水泥窯。燒磚的原材料比較容易獲取, 而水泥的原材料就要到別的地方采集了, 需要大量的貝殼, 只能委托別的忍者去海邊收集貝殼,反正學校現在不缺經費。

  高年級學生的課程裡含有化學這一學科, 研制水泥也算是終於化理論為實踐,不止是學生們興致勃勃, 老師也非常感興趣,興衝衝的加入進來, 親自上手操作, 觀察化學反應的前後變化,甚至還衍生拓展出其他試驗來,並不局限於水泥上。所以說聰明人哪裡都不缺,只要打通了思路, 自會循著前進的方向一路奔跑。

  研制水泥成了快樂的化學實踐課,師生都參與進來,共同體驗感受這門新學科的魅力。

  有一個確切的方向,加上大家共同努力, 不斷調整配方以及制作過程,終於研究出成果來,磚和水泥都有了實物,經過測試,調配出來的水泥完全能用來做磚頭之間的粘合物。

  有了建築材料,接下來就是推翻舊教學樓,建新的教學樓,這方面大家同樣都是新手,但是沒關系,反正假期挺長的,多折騰幾次,總會掌握方法,建造出符合心目中要求的新教學樓,這也是一項實踐活動。

  看著一個個小忍者們在推翻了舊教學樓的位置上動作快速的清理掉廢墟,然後努力打地基,雲靜靜莫名的突然有種自己在壓榨童工的錯覺,雖然這些童工一個個干起活兒來沒有一點生澀,除了身高還是孩子,做事方面一點都不差,他們自己干活兒干得超起勁,興致勃勃,仿佛不是在工作,而是在玩。

  雲靜靜站在工地外面看了一會兒,反正自己也幫不上忙,便沒有一直逗留,轉頭向養殖場走去。

  斑做為擅長火遁的宇智波,磚窯和水泥窯都需要他,這些天的試驗操作下來,他的火遁想不精進也難,溫度,時間,持續燃燒,全都需要精准控制,算是意外之喜了,化學實踐操作讓他找到一個鍛煉火遁的有效方法。柱間貌似是從這上面得到了靈感,覺得自己的木遁也可以挖掘一下,時常在耕地裡晃悠,對種田充滿了熱情。

  此時兩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所以雲靜靜就向養殖場走去了。

  雖然安排了不同的人輪流每天投喂牲畜,還有油女輝的馬蜂暗中監視,雲靜靜依舊認為養殖場這邊的關注度不夠,最好是每天都有人守著,這個工作不適合學生來做,他們有學習任務,文化課跟體術課占據了大部分時間,那只好他這個一天下來比較清閑的人多多關注了。

  或許是因為假期空閑多,雲靜靜來的時候,已經有另外一個人,是山中佐和。

  只見他站在柵欄外面,直勾勾盯著裡面有半只成年野豬那麼大的小野豬,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思考什麼,突然之間,兩手結印,大喝:「心轉身之術!」

  呃,目標是小野豬……

  雲靜靜愣怔了,不知道山中佐和這是在搞什麼,練習忍術嗎?

  豈料山中佐和對一頭小野豬用了心轉身之術後,又對另外一頭小野豬使出了心轉身之術,為何能夠看出來,因為視線方向明顯變了啊,就跟挨個寵幸似的,一頭頭小野豬輪過來,對每一頭都使了一遍心轉身之術。中了忍術的小野豬立馬就會變得安靜,一張豬臉甚至能夠看出沉靜之色,好似在專心感受什麼一樣,這個過程非常快速,不一會兒就換成了另外一頭小野豬。

  頻繁使用忍術讓山中佐和累得氣喘吁吁。

  眼見對方大有對養殖場裡所有牲畜都使一遍心轉神之術的架勢,因為他換地方站了啊,從豬欄走向羊圈,估計太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睛盯著羊圈裡的羊看,仔仔細細一頭一頭看過來,特別認真。

  雲靜靜忍不住了,開口問:「你想做什麼?」

  山中佐和似乎完全沒有發現雲靜靜的到來,驟然聽見聲音嚇一大跳,整個人條件反射的站起來,結果晃了晃差點跌倒,瞧清楚是誰以後,松一口。意識到自己剛才做的事情被人給瞧見了,山中佐和臉漲得通紅,窘迫的不行,磕磕巴巴的說:「沒、沒什麼,我就是……想試一試……」

  「你在練習忍術?」雲靜靜疑惑問。

  「唔……那個……不是練習忍術。」山中佐和支支吾吾,滿臉尷尬。

  就算他不說,雲靜靜也能看出來,那個心轉身之術應該是精神系的技能,因為中了這個忍術的小野豬反應很明顯,透著股人性化的感覺,這種感覺很難描述,雲靜靜也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是轉念一想,他自己的神識就是精神力的體現,興許因此對精神技能特別敏感,還強化了本身的第六感。

  雲靜靜只是納悶對方想干什麼,並不是一定要知道不可,既然這個問題這麼讓人為難,也就不追問了。

  誰知雲靜靜不追問了,山中佐和反而主動起來。

  他躊躇好一會兒,可能是在猶豫,也可能是在組織語言,最後干巴巴的說:「其實我在給牲畜做體檢。」

  雲靜靜考慮了三秒,才出聲道:「所以那個是山中家族的獨家醫療忍術?」

  心裡則在嘀咕,感覺不像啊。

  「不是,我不會醫療忍術。」山中佐和搖搖頭,「我們山中家族並不是擅長醫療忍術的忍族,心轉身之術是我們家族的獨家秘術,並沒有治療作用。」

  他停頓了一下,表情有些低落,「鹿葉和座次合力研發了肥球粉,我完全沒能幫上忙,總感覺好像一下子被甩在了後面,感覺很不甘心,不過這只是我自己在較勁而已,跟鹿葉和座次沒關系,我在藥材方面無法提供幫助,也拿不出座次家那樣的秘藥,所以就想偷偷研究,有什麼只有我能做到,而別人做不到的。」

  「我想了很久,終於想到一個。」

  山中佐和的神色變了變,有些難以啟齒,但又很想得到別人的贊同,猶豫一番後才咬牙開口道:「我們山中家的心轉身之術可以讓自己的精神占據中了這個忍術的人的身體,進而控制對方,剛才我對著小野豬用這個忍術,就是把自己的精神投入到小野豬體內,這樣一來,我就能控制小野豬的身體,以小野豬的視野感受一切。」

  雲靜靜果斷捧場,「有想法!」然後好奇的問:「話說當一只小野豬是什麼感覺?不同的野豬感覺不一樣嗎?」

  山中佐和幽幽的看著他說:「我才不是突發奇想,也不是為了玩,我這麼做是有用意的。」

  雲靜靜做出洗耳恭聽狀,肅然道:「你說吧。」

  山中佐和瞅了一眼,發現他確實沒有任何嘲笑或者不贊同的意思,這才繼續道:「學校養殖場擴大了養殖規模,養了這麼多動物以供學校的需求,甚至還有多余的賣掉賺取經費,所以在照顧牲畜方面必須多多小心。雖然安全和食物方面都已經提供了保障,但健康方面卻還有很大的缺口,野生動物的生命力很頑強,但也有生病的可能性,如果生病了,或者是傳染病,沒有及時發現,不就糟糕了嗎?」

  「牲畜不會說話,就算不舒服也沒法開口告訴我們,只能照顧的人平日裡小心關注,雖然學生會安排了人輪流每天投喂,但因為都是學生,通常喂過就走,一天下來並不會跟牲畜長時間接觸,也就是說,很難及時發現哪個動物生病了。」

  「所以我就想,如果用我的心轉身之術,把我的精神投到牲畜身上,就能立馬知道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果然孩子們天馬行空的幻想是世界的瑰寶啊,這麼溜的想法,思想已經僵化了的大人壓根想不出來吧?!

  雲靜靜肅然起敬,對山中佐和大力稱贊,「你想的真是太對了,我也是覺得養殖場這邊關注力度太低,牲畜再健壯也是有生病的可能性,萬一沒有及時發現,然後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吃了生病的畜牲肉,那不就糟糕了。能夠及時檢測發現,就太好了!你一定會成為世界一流的獸醫,心轉身之術真是獸醫界的福星,一下子解決了多少獸醫看診時的困難!」

  山中佐和:「……謝謝誇獎。」

  雖然被狠狠誇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微妙的感覺。

  錯覺嗎?

  這個想法如果被老爸知道了,肯定要被打一頓,誇獎就別想了。

  這麼一想,山中佐和覺得學校真是太好了。

  雲靜靜記得柱間是會醫療忍術的,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夠傳授山中佐和一些醫療忍術,這樣檢測出毛病來還能立即給予治療。

  所以回去吃晚飯的時候,雲靜靜便問了柱間。

  聽聞山中一族的秘術即將成為獸醫界的看診法寶,饒是柱間也不禁驚呆了,這是什麼神奇的想法啊,要是被家裡大人知道了怕不是一頓毒打,下一秒拍胸脯一口答應下來,他覺得這個想法必須支持啊,這可是打破了忍術一貫的用法,創造出新用途來,是個好苗頭。

  並在心裡琢磨著,那邊世界自己家開了養殖場,以後說不定要指望山中一族給自家的牲畜體檢呢,雖然千手擅長醫療忍術,但普通動物不會說話啊,體檢方面還是山中一族的秘術有優勢,誰都代替不了,要是學會了醫療忍術,不就更加專業了嗎。動物哪兒不舒服,具體什麼症狀,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也不需要口述給別人,自己就能給動物進行治療。

  就這樣,山中佐和踏上了向獸醫前進的道路,前途一片光明啊。

  奈良鹿葉:我家鹿場裡的鹿麻煩看診一下,謝謝。

  秋道座次:鼓掌支持。

  山中佐和:……

  作者有話要說:

  山中佐和:老爹,我找到了人生真諦,我們山中一族就應該當獸醫啊!老天爺賞飯吃,獸醫界扛霸子的位置我預定了!

  山中老爹:……兔崽子找打!

  山中佐和:等種田模式推廣開,我會成為最受養殖場歡迎的男人!錢途光明,想想有點小激動!

  山中老爹:……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第77章

  學校師生熱火朝天的蓋教學樓, 利用化學知識研制出需要的建築材料後,還把數學物理都運用起來,各種計算推演, 設計教學樓的樣式,大致需要多少磚和水泥,樓房承重量,一樣一樣的反復計算, 杜絕豆腐渣工程, 務必第一次施工就達到要求, 而不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反復推了重建,浪費精力時間, 也浪費錢財和材料。

  比雲靜靜一開始預想的要好多了,杜絕浪費的意識深入人心啊。

  放假還在學校裡蹲著的要麼蓋教學樓, 要麼在尋找人生真諦, 山中佐和絕對不是唯一一個自我意識萌芽後放飛自我找到另外道路的小忍者,就連不得不在學校補習的六年級生也在補課之余干點別的,數來數去,雲靜靜發現自己居然是全校最清閑的。

  蓋教學樓的任務完全交給學生會去組織了, 老師們都是出於對新知識的實踐興趣自願加入的,基本是文化課老師,體術課老師全放假回家去了,頂多因為想吃食堂裡的美食跑來蹭飯, 對下工地干活敬謝不敏,在這些個傳統的忍者眼裡,做這些實在太不務正業吧。

  就連小伙伴,一個燒磚燒水泥,一個沉迷種田,在尋找人生真諦的道路上放飛自我。斑不但掌握了燒磚煆水泥的工藝,火遁更上一層樓,還打通了任督二脈,在空閑之余努力琢磨手頭上的材料,沉迷化學無法自拔。柱間親自開墾了一塊地出來,還去木葉周圍的樹林裡挖了一些植物栽種進去,一心一意想把木遁應用到農業上去,不知道大柱間回來後看到小時候的自己鑽研出了一手木遁的新用法會是什麼反應,如果性格在這些年裡沒有太大變化的話,應該是高興的,興致勃勃的打算嘗一下。

  雲靜靜尋思著自己也該找些事情做,充實一下,比方說那些個體術課老師,就可以趁著學校放假給他們制定一個提升計劃。能夠教學,和能夠提供高質量的教學是兩碼事,這些體術老師本身不是驚才絕艷的人物,只能說是合格的忍者,但他並不想要被傳統思想打磨的失去棱角和自我思想的合格忍者,之前匆忙上任,手頭上又沒什麼人,只好將就著使喚,後來的體術課教學方案還都是他絞盡腦汁,把電競融入到現實中才滿意的。

  這怎麼能行,老師才是負責教導學生的人啊。

  於是,雲靜靜把十五個體術課老師都召集起來,包括他的助理,千手桑枝。

  「雖然我覺得放假期間把你們召集過來不好,但我仔細琢磨了,你們身為體術課老師在上個學期的表現讓我很不滿意。這不能怪你們,因為你們本來就不是受過專業培訓的老師,而是趕鴨子上架被發配到學校裡來的,我不知道你們心中是不是對此有什麼不滿,如果有,我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提出來,不想呆在學校裡的我會跟上面提,讓他從學校裡解放出來,回歸大眾忍者的生活。」雲靜靜對所有老師說道。

  不論是什麼部門,缺乏凝聚力,組織松散,人心不在,肯定不是好事,心不甘情不願只是迫於命令呆在學校裡的還是趁早走人吧。

  如果說一開始聽從命令被調配到學校裡的老師確實不大情願,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那個想法了,為什麼呢,縱觀木葉,有什麼工作能像在木葉學校裡當老師這樣福利高待遇好工作輕松的,學校食堂裡的美食實在太好吃了,其他地方根本吃不到,每個月的工資很高,收入穩定還沒什麼風險,根本就是個金飯碗啊。雖然學前班的孩子因為年齡全都低於六歲,需要多照看著著點,不過忍者的孩子沒有那麼嬌貴,能送到學校裡來的年紀也不會太小,基本是四歲五歲,在家裡就有經過訓練,普通的磕磕絆絆就連孩子自己都不放心上。

  所以雲靜靜的一番話,並沒有任何老師表示要退出。

  「行吧,既然你們都要留在學校裡,那接下來請多多努力。我們木葉學校目前是村裡唯一的學校,肩上的責任重大,雖然現在學生不多,但是萬事開頭難,一項新事物剛出來時總是免不了經受一些質疑,我們要做的就是不受外界干擾,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讓時間考驗一切。鑒於諸位以前並沒有經過系統的職業培訓,在教導學生方面多是根據自己的經驗來,但學生卻不撕以前那樣都是自己族裡的孩子,而是來自各個家族,傳統的訓練方法已經不適用於這樣多樣化的學生,為了提高教學質量,制定出適用於大部分學生的教學方案,我希望大家能夠趁著假期好好提升自己的教學水平。」

  「上學期體術課的教學方案都是我提供的,想必大家已經熟悉我的風格,以及在教學方面對學生的要求,諸位可以作為參考。」

  「另外,召集你們過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我發布到黑市上的招聘信息有人給予回應了,表示想應聘學校的體術課老師。大概是某個忍者吧,還不清楚是誰。既然有人回應了,好歹要給個反應,面試一下,如果符合條件就招收進學校,不然我那把珍珠不就打水漂了。」

  「因為是通過黑市聯系上的,特別謹慎,不願意到木葉裡面試,所以只能這邊出村見個面。出村的申請我已經拿到了,因為千手大當家和宇智波的大當家都不在村子裡,兩族的二當家雖然同意了我的神情,但是不准我一個人出村,所以我就順便趁這個機會把你們都帶上,有十五個忍者跟我一起行動,總可以放心了。」

  「有什麼准備的你們回去趕緊弄好,正午村子門口見。」

  帶著十五個忍者出村面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出村圍剿對方呢。

  千手桑枝欲言又止,到底沒說出來。

  到了正午,老師們都在村子門口集合,雲靜靜看了看人數,全都到了,就准備出發。

  當然不可能是用腳走,都已經煉出飛劍,他也不樂意用大輕功趕路了,踩在飛劍上多快,雖說不適應高空,有恐高症,但一直不練習的話就一直無法適應了啊,多練練,從低空開始,慢慢提升高度,循循漸進,總能克服恐高症的。

  眾位老師雖然對目前呆在學校裡的福利待遇很滿意,對空降下來的校長也還算服從,但要說多麼的心服口服那是肯定沒有的,忍者到底還是憑實力說話,一個半大不大又從未在他們面前展示過實力的校長,怎麼能收服這些打小刀口舔血走過來的忍者。木葉四大高層把學校甩給雲靜靜的時候,肯定也不會對著學校裡所有的老師說雲靜靜有多麼厲害,要好好聽話,不然被打了也是活該這樣的話。老師們的服從,是建立在木葉高層的威信上,理由跟那些家長一樣,怕多說一句就把這麼嬌氣的孩子欺負哭了,如果因為這樣的理由莫名其妙被高層惦記了,那多冤枉。

  所以當雲靜靜踩著飛劍輕松自在宛如郊游的前進,而追在後頭的老師們為了跟上他鼓足勁兒拼命跑,長時間的高強度趕路消耗巨大,漸漸速度落下來,最後被遠遠甩在後頭時,這些個老師內心都是震驚的。

  這麼一落後,連讓他們喊一聲的時間都沒有,雲靜靜直接飛沒影了。

  眾人:「!!!」

  有心追上去,奈何無力啊。

  踩著飛劍低空飛行的感覺是那麼快樂,雲靜靜都忘記身後還跟著十五個人,還以為一直跟著呢,還是飛著飛著想起自己不知道地點在哪裡,回頭想問一下,結果身後空無一人,只有他一個人。

  雲靜靜:「???」

  只好踩著飛劍往回飛,找到一票累癱跑不動的老師。

  「你們這樣不行啊,等會兒讓人瞧見了,總感覺會影響學校的形像。」雲靜靜搖搖頭,不滿的說。

  眾位老師以為這是故意給他們的下馬威,畢竟他們一直沒有真正把這個半大不大的校長放在眼裡過。

  千手桑枝作為學校空降校長之前的負責人,對這些個同僚的心思算是最清楚的,其實不止是他們,他自己也是這樣想的,能活到現在的忍者哪個不是經歷了風風雨雨,在場任何一個人都比空降的校長有資歷,尤其是這個校長看起來還特別嬌氣,無法服眾也是當然的。

  然而事實似乎跟他們以為的不一樣,對方不曾展現過實力,似乎只是因為缺乏表現的機會。

  雲靜靜對眼前這些人心裡的想法一點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畢竟他不是那種為了展現實力為了服眾就把手底下毒打一頓的人。

  「我們學校是不是應該制定統一的校服啊?老師們各穿各的,學生也是各穿各的,感覺不太正規的樣子,有專門定制的校服看起來更加規範,作為木葉唯一的學校,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呢,要從各方面給予眾人高規格高質量的感覺。」雲靜靜陷入自己的思緒,思考什麼樣的校服比較好。

  千手桑枝覺得自己必須說點什麼了。

  「關於校服可以回去以後再決定,大家或許都有自己的看法。」

  雲靜靜贊許的點頭,「你說的對。」

  然後就真的就此打住了。

  「扉間大人和泉奈大人對於校長出村的事情,是否有其他交代?」千手桑枝試探的問。

  不但自己出村,還帶著十五個忍者出村,怎麼想都透著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如果是其他人,幾乎可以肯定是打著幌子出村辦事,但是擱到眼前這個校長身上,就不確定了。原本是這樣想的,但是趕路時對方露的這一手讓他想法發生了變化,便想試探一下。

  雲靜靜看了千手桑枝一眼,莫名其妙道:「沒啊,我都帶了十五個老師一起出門,還能有什麼意見。」

  ……一般來說,帶這麼多人出門才有意見吧?千手桑枝心裡想,感覺溝通有些困難,跟不上對方的思路。他想了想,決心再試探一下。

  「關於這次應聘的人,雖說因為對方是通過地下黑市聯系上的關系,所以比較謹慎不願意到村子裡來面試,但對方或許就是有意引誘村子裡的人過去也說不定,或許有埋伏。」千手桑枝說出自己的想法,這一趟出村行動,他從一開始就有這樣的疑慮,感覺對方不懷好意。

  「可能吧。」雲靜靜沒有否定這個可能性,還挺贊同的。

  見對方沒有反對還贊同的樣子,千手桑枝精神精神一緊,明知道可能有詐還要出去,還帶上了十五個忍者,高層果然另外交代了秘密任務?是這次表示要應聘的人牽連到什麼嗎,為掩人耳目才找個正當的理由帶人出村執行任務?校長其實只是個出村的由頭,真正要執行任務的是他們這些人?

  雖然當老師福利待遇爽歪歪,但如果有其他命令,還是必須執行的。

  想到這裡,千手桑枝整個人都嚴肅了,迅速進入到忍者執行任務的狀態,「上頭有何交代?」

  其他旁聽的十四個人也迅速進入到一樣的狀態。

  他們在出村時就帶上了平日裡出戰的裝備,除了沒穿上戰場的防具,其他的就跟出任務沒什麼兩樣,這是刻入骨子裡的習慣。

  此時所有人都透著莫名的肅殺之氣,等待雲靜靜傳達命令。

  感覺到氣氛突然變了,雲靜靜是懵逼的,見眼前這些人一副嚴正以待准備搞事的架勢,他深深感覺到了代溝。

  這是讓他交代個啥啊?

  雲靜靜自認是個講道理的人,雖然不知道手底下的老師們腦子裡是經過了怎樣的思考才突然把話題轉到這裡,但話還是要好好講。

  為了滿足這些人的願望,雲靜靜只好對著他們使了一個障眼法,把自己剛才想到的教師制服給他們換上,虛心請教道:「你們覺得這個作為體術課老師的制服怎樣?」

  現場陷入死一樣的沉靜。

  過了好半晌,千手桑枝深深吸一口氣,「我是說,這次出村上頭是不是有額外的交代?」

  雲靜靜點頭,繼續問:「你們覺得這身制服怎麼樣?」

  千手桑枝想打人了,反正不在村子裡,稍微過分一點沒關系吧。

  「請不要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一口氣批准十五個忍者一起結伴出村,村子上頭是要搞大動作需要我們配合嗎?雖然我們一直在學校裡任職,但村子裡的事情一直都有關注……」千手桑枝幾乎是質問的,停頓一下,臉色突然一變,「柱間大人和斑大人出村抓捕尾獸,是否發生了意外需要村子派人接應?」

  要說村子最近的大動作,自然就是抓捕尾獸這件事。發生意外需要村子派遣忍者接應,事關重大,村裡村外都有人盯著,為了避免引人注意,便將任務交到校長手裡,隨便找個由頭帶人出村,合情合理。

  雲靜靜覺得話題越來越歪了,雖然不知道對方腦子裡經歷了怎樣崎嶇坎坷的腦補才扯這麼遠,總感覺如果不趕緊打住還能歪的更遠一些。

  「這身制服怎麼樣?」雲靜靜面無表情的說,並且在對方開口前,冷靜平淡的說:「我就是上頭,身為上頭我問你們對這身制服的意見,就是交代。」

  眾人:「……」

  沉默過後,千手桑枝代表一干同僚,獰笑著發出邀請,「校長,一直趕路多枯燥無聊,不如切磋一下,練練手,也好讓大家伙解解悶。」

  雲靜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發現眾人果然一個個蠢蠢欲動躍躍欲試,一副很想打他的樣子,還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感覺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浪費口水而已,就答應了:「好啊。」

  請注意,此時雲靜靜是站在飛劍上的,居高臨下俯視眾人,所以答應下來後馬上嗖的一下飛高了。

  緊接著就是劈裡啪啦的爆炸聲。

  眾人:破案了破案了,原來那天的人就是我們校長!!!

  雲靜靜:教科書級別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教師制服好看嗎?

  眾位老師:好看!

  雲靜靜:還有什麼意見嗎?

  眾位老師:沒有!

  雲靜靜:我們接下來要去對應聘者進行面試。

  眾位老師:聽校長安排,校長辛苦了。

  雲靜靜:還有什麼意見嗎?

  眾位老師:不如我們先把他打一頓測試一下實力!


第78章

  地下黑市, 因為各種不能擺到明面上的需求而誕生的交易場所,甚至因此誕生了專門依靠黑市懸賞而生的人,也就是賞金獵人。

  這些賞金獵人跟忍者很相似, 但又有很大的區別,忍者是有傳承的,哪怕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背離了家族的浪忍,也是通過傳承學習到忍者的能力, 而賞金獵人的組成比忍者復雜, 什麼三教九流都有, 就是一群追逐著金錢利益的投機者,混亂, 黑暗,金錢至上, 同時也是龍蛇混雜。

  亂世之中都是為了利益,為了混口飯吃, 忍者跟賞金獵人還真的說不上誰更高貴。

  如今忍族們一個個抱團, 在各個國家中建立起屬於忍者的村子,形勢驟然變化,一下子就把賞金獵人甩到了身後。

  關於黑市中那條「木葉學校長期招聘老師」的懸賞,高高掛了那麼久, 不是沒有人心動過,但是沒有一個人去接,都只是觀望而已。一開始這條畫風格格不入的懸賞掛出來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嘲笑來著, 懷疑是不是腦子有坑。

  隨著木葉的忍界之神和忍界修羅正在各地抓捕尾獸的消息廣泛傳播,而且越來越多的證據說明確有其事,這條高掛黑市的奇怪招聘令受到的關注也越來越多。

  哪怕各地忍族抱團建村,木葉有這當世的兩大高手在,毫無疑問是最強的,就連尾獸都不是對手,被一只一只的逮住抓起來。這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如今形勢變化這麼厲害,心思活絡想攀個大腿的大有人在,只不過想歸想,該怎麼做卻是個大問題,沒渠道想再多都是白搭,這些個混跡黑市的人肚子裡花花腸子多的很,早就已經不懂簡單的做法,一定要想的很復雜。

  這條來自木葉的招聘令,隨著眾人自己的心思變化,漸漸變了味,一開始嘲笑到後來懷疑是不是有什麼深意,到現在暗暗琢磨著是不是木葉拋出來的敲門磚。雖說賞金獵人的風頭是沒有忍者盛,明面上的雇佣任務都是委托給忍族的,他們只能撿地下黑市的任務做,但既然存在了這麼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木葉發布這條招聘令,是不是有意吸收整編賞金獵人的意思?

  若能夠加入木葉,以後也是有組織的人,樹大好乘涼。

  忍族建村這件事,賞金獵人眼熱著呢,奈何想也知道,忍者的村子即便收人,忍族能夠舉族加入,普通人能夠入住,商人也能夠入住,但賞金獵人想要加入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因為不像普通人那樣手無寸鐵也不像商人那樣能夠帶來物資,組織松散全無紀律,就算是抱團的賞金獵人團伙,基本是一幫子金錢至上的亡命之徒,跟忍者這種接委托基本是為了養家糊口的可不一樣。

  隨便收賞金獵人,就相當於隨便收留來歷不明心思難測無組織無紀律的不穩定因素,就算建村之初急需擴充人口,也絕對不會考慮賞金獵人的。

  盡管很多賞金獵人心裡明白,但眼熱還是眼熱啊,這年頭大家伙日子都不好嘛,能舒坦點誰也不會拒絕的不是嗎,亡命之徒也是想享受生活的啊。

  所以黑市裡那個招聘令,就像個小妖精似的勾引的一干人心裡癢癢。

  彼此暗戳戳討論。

  你們說木葉是不是有那個意思?

  賞金獵人裡也是有好手的,收編起來也是不錯的戰鬥力啊。

  大家都是混日子的,咱賞金獵人也有屬於自己的渠道,就連忍者都不清楚。

  現在忍村競爭很激烈啊,各個國家爭相建村,木葉作為第一個忍者村,想擴大影響力加強村子的力量也是可以理解的。

  ………………

  ……

  總之,蠢蠢欲動。

  最後常年混跡黑市的賞金獵人熬不過內心的躍躍欲試,終於聯合起來,讓黑市的人給出回應,表示有人要應聘。木葉到底是不是那個意思,直接跟那邊溝通,這可是他們自己掛上來的,如果有人回應了肯定會派人處理的吧。

  這些人拒絕去木葉面試,給出的理由也是合情合理,在沒有搞清楚木葉真正的想法之前,絕對不會隨便踏上到處都是忍者的地方,萬一有個什麼,跑都跑不了,他們賞金獵人可是很惜命的。

  如果木葉願意派人來接觸,至少可以相信木葉確實有一定的誠意,可以談談看。

  如果是木葉其他忍者接到黑市給的這種回復,出於同樣謹慎的神經,肯定不會同意的,這分明是故意把人往外引,一定有詐。

  那邊謹慎,這邊也謹慎,除非一方確實很執著,否則兩邊根本沒法順利溝通,更別說敞開心胸的談了。

  但雲靜靜不是忍者啊,現在剛好還放假了,沒什麼事情做,反正閑著閑著也是閑著,就去看看是什麼人想要應聘。

  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聽到雲靜靜想出村的原因時,第一反應是不同意的,太可疑了,懷疑有人想借機使壞,黑市那種地方,人太復雜了,誰知道是想干嘛。

  但雲靜靜不是他們的屬下啊,報備一聲完全是出於體貼和禮貌,所以兩人苦口婆心的講了半天,就怕這娃子出門被人騙了。

  然後雲靜靜表示自己不是一個人出門,他帶其他人一起去。

  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一聽是要帶著十五個老師一起出門,本來還很警惕的,愣是在那一瞬間無語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帶著這麼多人去圍剿呢。行吧,都帶上這麼多忍者了,就算對方不懷好意也沒什麼,外面世界混亂黑暗的人心有忍者把關,實力方面,雲靜靜飛上天後誰都得給跪。

  於是大手一揮,就給批准了。

  雲靜靜是抱著郊游的心態出發的,雖然人多了一點,但十六個人也不是太多啊。

  十五個老師身為忍者,哪怕在學校裡蹲了一陣子,深入骨子的思考習慣也沒有改變,以為是有大事要辦。

  中途老師們給雲靜靜上演了一幕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戲碼,被毒打了一頓後變得乖巧無比,就連被使了障眼法後頂著一身金燦燦的藏劍校服也愣是沒敢說個不字,明明是一身跟忍者習慣極為不符的打扮,過於張揚顯眼,過於騷包跋扈。十五個人整齊規劃的穿著藏劍校服,加上領頭的雲靜靜一身低調奢華的白色玉虛境校服,這是頂級紈绔子弟帶著一幫狗腿子出門壓馬路呢。

  當人站在地下黑市入口的時候,黑市暗中關注監視外面的人都在納悶,這是哪裡來的公子哥,生怕別人注意不到嗎,眼都要給亮瞎了。

  「這邊就是黑市的入口,出於隱蔽性的考慮十分不顯眼,整個地方建立在地底下。眼前這個是火之國裡最大的地下黑市聚集場所,裡面甚至有各種專門販賣見不得光的商品的商店,以及鬥獸場。」千手桑枝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雲靜靜盯著入口看,一個看起來髒兮兮,又小又窄的石門,總感覺走近一點就能聞到不可描述的古怪氣味,就算要玩捉迷藏都不想躲進去的那種。

  神識一掃,發現有人暗中監視這裡,眼神看過去,不用任何吩咐,立即有部下嗖的一下上前去抓人,儼然就是盡心盡職訓練有素的狗腿子,跟之前一個個不把他放眼裡還敢質問他的樣子天差地別,乖巧,自覺,善解人意。

  監視入口的人立馬被拿下了,押送到雲靜靜跟前,被摁倒在地,臉貼著地面那種。

  「你好,我是木葉學校的校長。這裡就是回復我聲稱有人想應聘老師的地方?人現在還在裡面嗎?」雲靜靜問,對於這種鬼鬼祟祟的人,粗暴就粗暴吧,完全沒有任何良心不安的感覺呢,一看就感覺不是個好東西。

  被強行摁到地上的人心中大駭,沒敢沉默,艱難回答:「是,是的,人全都在裡面。」

  感覺今天要完,這是要圍剿抄了這裡啊!

  哦豁,居然還不止是一個。雲靜靜面無表情命令道:「叫他們都出來!」

  然後這人被放開了,之前押著他的兩個老師默默站著,沒有其他動作。

  重獲自有的倒霉蛋這一瞬間簡直不敢自信,又慶幸,又害怕會被突然一刀結果了,這殺氣騰騰的,一個個眼中都是殺氣,沒錯了,絕對是要搞事啊!

  被老師們嚇唬到的倒霉蛋跌跌撞撞逃入地下黑市,給裡面的人報消息去了。

  看門人:不好啦,木葉派人來圍剿我們啦!!!!!!

  雲靜靜嫌棄往後退了幾步,站在樹蔭下面,吐槽:「我才不想鑽到那種莫名其妙的地底下去,就算是黑市,想要隱蔽性,干嘛搞成這樣,髒兮兮的,寒酸的不忍直視。我穿的可是白衣服啊,裡面走一圈誰知道會不會沾了一身灰,都不知道搞個機關嗎。」

  等啊等,等啊等,入口處一個人影都沒有。

  雲靜靜不耐煩了,「怎麼還不出來?」

  千手桑枝善解人意的說:「興許是被什麼耽擱了,不如我們派幾個人進去看看,催一催?」

  雲靜靜抬頭看看天上的大太陽,「反正我也已經到這裡,干脆進去看看吧,不過這麼大架子的應聘者,總感覺有些微妙,不肯到木葉也就算了,我人都已經到這裡了,居然還縮在裡面不肯出來。」瞅瞅那寒酸的石門,躊躇了一下,還是不大樂意進去。

  雲靜靜覺得自己老有誠意了,有誰能夠像他這樣接到消息後立馬做出反應的,人家心有顧慮不願意來還親自出馬,大老遠的趕過來,結果這是搞什麼啊,下馬威嗎?這些混地下黑市的家伙果然不是東西!

  雲靜靜不開心了,雲靜靜有小情緒了,雲靜靜掏出了他的飛劍,對著地下黑市就是橫著一削,長長的劍氣發出來,給這建在半山腰裡面的地下建築剃了個頭,上面的山體部分給削掉了,活像屋子的房頂被扒了一樣。

  他踩著飛劍嗖的一下飛上去,俯視下面建築物裡的人,氣沉丹田,聲音超級響亮:「是誰要應聘木葉學校的老師,趕緊給我出來,我都在外面等半天了,一直縮在裡面不肯出來見人是什麼意思?我大老遠的跑過來,要是敢放我鴿子,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話落在下方人的耳朵裡,意思就是:出來挨打!

  建在山腹內的地下建築都給剃了頭變成露天建築,剛才那一擊要是低一點,大家都要人頭落地。

  這裡的入口並不止一個,狡兔都有三窟,這麼大的黑市建築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出入口,那自然是有好幾個的,分布在山腰,特點都是隱蔽不起眼,被這麼一搞,直接成了露天的,什麼隱蔽不隱蔽的,都是浮雲,太陽都照進來了。人都還在天上飛著呢,壓根不敢跑,就怕引起注意,直接從天上來一下,一命嗚呼掉。

  雲靜靜在天上居高臨下的時候,那十五個老師也沒閑著,果斷跑進去,找到黑市的負責人。

  當人家知道他們確實是來找應聘老師的人,不是來圍剿黑市的時候,負責人跟周圍一群人內心都是崩潰的。

  尤其是負責人,那叫一個欲哭無淚,不是圍剿勝似圍剿,這裡算是完蛋了,都成露天的了,還怎麼當做地下黑市的據點啊!

  全特麼報廢了!


第79章

  黑市這些人是什麼心情雲靜靜不知道, 他感覺自己還挺有火氣的呢,任誰大老遠趕過來卻疑似被人放鴿子,站在外面等了好半天都沒人給個回應, 心情都不會美好。

  所以此時雲靜靜大馬金刀的坐著,跟眼前的黑市負責人面對面的說話。

  如果這樣坐著的是宇智波斑,任誰都要感覺亞歷山大,喘不過氣來。

  如果這樣坐著的是千手柱間, 那也是要氣勢有氣勢, 不容小覷。

  可這樣坐著的是雲靜靜, 那感覺就奶凶奶凶的,連螞蟻窩都沒捅過, 殺條魚都被手裡拼命掙扎的魚從手裡滑走的家伙能有什麼殺氣啊,就算此時一臉的心情不美好, 看起來一言不合就找茬的樣子,也不會給人生命有威脅的感覺。跟雲靜靜面對面坐著的黑市負責人就是這種感覺, 但是一想剛才那個壯舉, 直接叫他辛苦經營的據點毀於一旦,便心中一緊,頭皮發麻,深感木葉盛產怪物, 千手柱間跟宇智波斑抓尾獸抓得轟轟烈烈,眼前這個半大不大的孩子也不容小覷。

  瞅瞅眼前領頭的孩子,再瞅瞅那十五個穿的金燦燦渾身上下寫滿招搖神色不虞殺氣騰騰的部下,黑市負責人心裡打顫的同時不免思緒走偏, 默默吐槽木葉這什麼風氣,任誰看了都以為是紈绔子弟跟他的狗腿子啊,即便是京都裡的紈绔子弟都沒這麼騷包招搖的。

  然後打起精神回答對方的問題。

  「關於木葉發布的長期招聘老師的懸賞令,我們這裡有不少賞金獵人感興趣。如今雖然各國紛紛成立忍村,但木葉才是最為強大的忍村,這一點毋庸置疑。世道艱難,大家都是混口飯吃,要是能有個強大的依靠,日子也能好過一些。賞金獵人雖然都是些金錢至上的亡命之徒,裡面也不乏好手,大家琢磨著或許木葉是想從賞金獵人裡吸收一些好手,壯大村子的力量,所以才特意發布了這麼一條懸賞,試探賞金獵人。」黑市負責人小心翼翼的斟酌措辭,心裡很是無奈。

  賞金獵人跟忍村關他黑市屁事,他這裡就是一個地下中介所,這件事本來就不應該問他,直接跟賞金獵人接洽啊,雖然剛才有一些以為中計跑了,但還有一些自認身手不錯的留了下來,意圖跟戲耍了自己的木葉忍者大戰三百回合,砍死個把忍者出口氣。奈何對方就抓著他問,他自認脖子沒有山體硬,只好乖乖的回答,而那些原本打算跟木葉忍者決一死戰而留下來的賞金獵人混在人群裡假裝自己是路過的,乖巧的很,氣死他了。

  他為什麼要受這種折磨,為什麼要挨這麼毒的打!?

  滿心憋屈的黑市負責人此刻簡直想以頭搶地,發泄心中的悲憤之情。

  「所以,便讓黑市回復了木葉,表示有人想應聘,試探木葉的態度。只是沒想到,木葉這麼快就給出回復,負責應聘的人還帶了這麼多部下到這裡來……」黑市負責人說著小心翼翼覷了一眼雲靜靜,以及他那十五個金燦燦的部下,嘴角抽搐,委婉的說:「大概是太有氣勢了,讓看門人誤以為是來找黑市麻煩的,所以這才傳達了錯誤的訊息,以至於久久無人出去接應。」

  眾位老師:呵呵,剛被毒打了一頓心情能好嗎。沒錯,他們就是殺氣騰騰,就是想把應聘的人毒打一頓好發泄一下憋屈的心情!

  雲靜靜坐在土遁出來的椅子上,開門見山直接道:「所以這裡還有賞金獵人嗎?留下來的是不是自認本事不錯膽子也大的,趕緊出來讓我瞅兩眼。對木葉感興趣的直說,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就難了,我也不跟你們兜圈子,我這兒現在確實缺人手,所以如果有合適的,符合條件的,我今天就帶走,不說的話我可不管啊,連自我推薦都不樂意的,我就默認是對木葉不感興趣。」

  黑市負責人敏銳察覺到用詞的差異性,說的是「我這兒」,而不是「我們木葉」,對方過來招人只是個人行為並不代表木葉。恐怕對方的今日之行不會有什麼收獲了,來的負責人是個半大不大的孩子也就算了,好歹還派了這麼多部下一起來,興許是木葉高層看中的後輩出來歷練,可對方居然不能代表木葉,也就是說,就算現在談下來,答應好的條件,轉眼間就能因為什麼原因而作廢。面對這麼大的不確定性,這些個狡猾謹慎的賞金獵人是不會出面了,只會躲在人群裡假裝自己是路人裝到底。

  深深感覺自己今天遭受的是無妄之災,黑市負責人暗罵晦氣,暗暗琢磨著要不要推幾個倒霉蛋出來轉移一下對方的視線,免得一直無人理會又惱羞成怒,他可不想再受無妄之災,被個忍村出來的紈绔子弟和賞金獵人之間的你來我往連續波及牽連。

  ……呃,真心沒想到忍者也能出紈绔子弟,黑市負責人感覺自己今天也真是長見識了,只看外形真的就像是個繡花枕頭,氣質也是,就連眼神也……

  果不其然,在場眾人都在裝死,安安靜靜的無比乖巧,誰都沒有出聲自薦。

  要說為什麼,理由也簡單,正如黑市負責人所想的那樣,在場眾人誰不是跌摸打滾混到現在的,個個都是人精,他們是想抱木葉大腿,但絕對不會因此昏了頭,大不了還是跟以前那樣,過於激進,瘋狂倒貼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如果沒有足夠的保障,不會冒這個險。雖說本來就是刀頭舔血,但誰也不想莫名其妙增加多余的風險不是嗎,把腦袋拴褲腰帶上不代表就不惜命了啊,就是因為危險,所以才更要謹慎。

  負責人是個繡花枕頭,還特麼不是代表木葉來的,整個事件都透著股莫名其妙,這種不清不楚的渾水他們都不想淌。

  沒有人出來自薦,雲靜靜也不在意,因為他找到了聊天對像,沒錯,就是這個倒霉的可憐的黑市負責人。

  雲靜靜興致勃勃的問:「據說很多地方都有黑市,你們這些黑市都是連鎖的嗎?對,就是背後老板是同一個人,各個地方的黑市同氣連枝,那種?」

  黑市負責人一陣無語,差點沒為對方豐富的想像力翻白眼,他忍住了,假笑道:「閣下的想法很有意思,但是可惜各地黑市的掌管者都是不同的人,或許有的人厲害一些,同時掌握多個黑市,但要說所有黑市的掌管者是同一個人,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雲靜靜「哦」了一聲,想也對,如果各地黑市的掌管者是同一個人,那這個人手裡的勢力該有多麼大,名副其實的黑暗帝王,估計其他勢力都不會樂意看到這麼一個人物的誕生。

  「據說黑市之間是有聯系的,這麼說來,是你們自己自發聯系的?」

  「情報交流是基本的操作,黑市想要長久生存,自然要有足夠的嗅覺,只不過大家各取所需。」黑市負責人繼續假笑,心裡更加確定對方是木葉高層家中受寵愛的後輩,所以才會被養的這麼不諳世事,這種大家都知道的常識居然半點都不知道。

  「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是你自己辛苦創業,一點一滴,一步一步創造出來的?」雲靜靜繼續問。

  「……對。」黑市負責人干巴巴的說,心中默默內流,心疼的無以復加,這可都是他的心血,就這麼被一下子結果掉了,幸好發展出來的人手都還在,人脈也沒有受到打擊,找個新的地方重新發展成據點也就是了,只當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但辛苦創建的據點沒了果然心疼的滴血,痛苦,崩潰,晴天霹靂。

  「你好厲害啊,真是太勵志了!」雲靜靜鼓掌稱贊。

  「謝謝誇獎。」黑市負責人嘴角抽搐,要不是迫於武力,真的一點都不想跟對面那個小智障說話。

  「很好,就你了,我對你很滿意!」雲靜靜高興的說。

  「……啥?」黑市負責人瞬間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我決定錄取你成為我們木葉學校社會學的任課老師!」雲靜靜宣布道,興致昂揚,眉飛色舞的說:「我們木葉學校正是用人之際,特別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才,單純的學識我可以教授,但唯有一門課學校裡時教授不了的,那就是社會實踐課。像你這樣一點一滴,自己打拼創業,最終成就一番事業的人實在是太適合了!請務必把你的成功經驗傳授給學校裡的學生們,告訴他們各種社會生存的經驗。」

  「考慮到你肯定還有屬於自己的屬下,學校可以代為安排就業,養殖場要多大,直接說吧,牛羊豬雞鴨鵝魚,想養哪個就哪個!」

  「不但可以享受學校的超豪華的福利待遇,還能維持自主創業的幸福快樂,怎麼樣,是不是特別開心,像我這麼善解人意的上司一定很少見!」

  這一刻,黑市負責人懷疑人生,到底是自己腦子有病,還是對方腦子有病,為什麼話題突然跳轉到這上面,看對方如此理直氣壯,如此理所當然,三言兩語把他還有他的屬下給安排了?!

  養殖場???

  牛羊豬雞鴨鵝魚???

  黑市負責人仿佛聽見了周圍人群中的噴笑聲,這特麼的簡直就是公開處刑!!!

  「不,我一點都不想應聘貴學校的老師!真的!」黑市負責人努力冷靜拒絕。

  「給木葉學校做出回復的是你們黑市對吧?」雲靜靜問。

  「對,可是我們只是代為……」

  「現在壓根沒有一個賞金獵人上前自我推薦對吧?」雲靜靜接著問。

  「對,可是……」

  「你說是賞金獵人要求黑市回復我們的,可現在有賞金獵人能夠出來為你作證嗎?一個人自薦的都沒有,你說的那些可能只是一面之詞。最重要的是,從剛才起,就只有你一個人在跟我說話。因此,我有理由認定,其實是你黑市負責人想要應聘我們學校的老師,賞金獵人什麼的都是隨口瞎謅的借口。」

  「呵,你們這些混黑的大人就是這樣,肚子裡花花腸子一大堆,一件小事也能搞得這麼復雜!我已經看穿了!」

  有理有據,邏輯清晰。

  「……」黑市負責人表情扭曲。

  還是動手吧,雖然對方武力值驚人,但他真的不想被迫轉行當老師以及一群屬下從此過上每天伺候牛羊豬雞鴨鵝魚的養殖場生活!

  能把黑市做到這個規模,手底下自然是有一票人的,或許不是頂尖的高手,但肯定有一定的能力,正面打不過可以來陰的嘛,這裡還是他自己的地盤,有的是機關暗道,犧牲一些人逃走並非不可!

  但就在黑市負責人就要叫屬下動手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渾身動不了,只有眼珠還能轉動,心中大駭。

  雲靜靜掐著一個手決,對他笑靨如花,十分的陽光燦爛,「我在天上飛的時候就已經布下禁制了,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是談崩了你們暗算我怎麼辦,你們要是看我長得可愛想把我抓起來賣掉怎麼辦,人心難測啊。畢竟你們一個個都是心髒的大人,混黑的啊,我這麼單純的人,就不和你們比誰更心髒,我肯定比不過你們的啊,我是個多麼簡單善良的孩子!」

  「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果然是至理名言。」

  「這麼多人,也不知道誰才是你的屬下,算了,全都帶回去好了。」

  「我跟你講,關人的法寶在我們修士當中還是挺盛行的,你看我這個荷包,我最近才發現可以放入活物,想必把你們都塞下是不成問題的!」

  「我這大老遠的跑一趟多不容易,來都來了,當然不能空手而歸!」

  眾位老師全程安靜如雞,看到最後這翻轉更是默默在心中嘆為觀止,並對雲靜靜的迷之自信感到深深的懷疑,這麼一個表裡不一陰險狡詐的家伙是怎麼說出口,說別人心髒的?在場哪個不是久經風雨,尤其是這黑市的負責人,全都一口氣翻船了啊,罪魁禍首居然說別人心髒,怎麼說出口的?!

  黑市負責人心裡都是媽賣批,滿屏草泥馬,該精明的地方宛如智障,不該聰明的地方機智的一批,這到底是木葉哪家教出來的神獸?!莫不是放在家中受不了了,故意放出來毒害別人的???

  莫名其妙翻船的吃瓜群眾也是滿心臥槽,心中大罵木葉神經病,這麼個寶貝蛋兒就該收好,不要放出來禍害別人!

  就這樣,雲靜靜這一趟大豐收啊!


第80章

  被雲靜靜一鍋端了的是火之國目前最大的地下黑市聚集所, 不但接受委托發布各種懸賞令,許多見不得光的黑暗交易都在這裡完成,甚至還有鬥獸場的存在。這種血腥野蠻的娛樂方式在某些人當中向來十分受歡迎, 理所當然的,伴隨著鬥獸比賽,怎麼能少了賭博的身影,也可以說, 鬥獸場是黑市聚集所專有的賭博方式, 有的人傾家蕩產, 有的人大發橫財,還有的人純粹就是為了觀看血腥野蠻的鬥獸, 發泄心中的陰暗戾氣。

  因為看門人慌慌張張的衝進來說木葉派人圍剿了,那些個沒什麼本事的賭徒全都跑了個干淨, 留下來的都是一些自恃有本事的人,以及沒來得及撤走的人。

  比如說黑市的負責人, 不會因為看門人的一句話就隨便拋下自己辛苦經營的黑市逃走, 當然,如果確定自己這邊沒有一敵之力,肯定也不會傻乎乎留在這裡跟黑市共存亡。問看門人對方實力大致如何,看門人只能表示對方來了十六個人, 一下子就把他抓住了,這個人數不足以讓黑市負責人認為自己只能逃走,但來者不善也是可以肯定的。

  比如說鬥獸場裡的人,那些被培養起來專門參加鬥獸大賽的選手。雖然叫做鬥獸場, 並不是只會鬥獸,有凶獸相鬥,有人獸鬥,甚至還有人與人之間的死鬥,每場比賽都必定有一方死亡。那些野獸餓得飢腸轆轆,一旦被放入鬥獸場的比賽場地上,就會凶猛的互相廝殺;人獸鬥,人一旦落敗,就會被野獸活生生吃了;人與人之間的死鬥,打得你死我活,為了取勝不擇手段。

  雲靜靜說要把黑市裡所有人都帶回去,但當真的開始往荷包裡賽人的時候,發現有些人他真的不想帶上,於是便挑挑揀揀起來,看中了就塞荷包裡,沒看中的就丟下,神識一掃,整個黑市建築物裡有多少活物都瞞不過他。一路走過來,理所當然的,他發現了鬥獸場專用的野獸,一個個看起來傷痕累累,瘦骨嶙峋,眼神暴戾充滿凶光,即使關在籠子裡也攻擊性十足,一旦有人靠近就會咆哮,也發現了關在鬥獸場後方的選手,大人也就算了,裡面居然有小孩。

  看到那些年齡從小學生到初中生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一個個的眼神,就像野獸一樣,雲靜靜默默伸手探入荷包,把最先塞到裡面的黑市負責人掏出來,當場表演了一個大變活人。

  「這些是怎麼回事?」雲靜靜指著那些未成年的孩子問道。

  黑市負責人原本只有眼珠可以轉動,此時突然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知道自己碰到硬茬子,沒敢上演威武不能屈,識時務的很,不過語氣也說不上有多麼諂媚就是了,死氣沉沉的,無精打采的。

  「那些是鬥獸場專門收集培養起來參加鬥獸大賽的選手,這年頭做生意不容易,太單調了留不住客人啊。他們不是普通的孩子,每個人都具備一定的奇特能力,有的像是忍者的血繼界限,不過根據忍者出身的賞金獵人的說法,他們體內沒有查克拉,而是其他什麼力量,有的就是血繼界限,嘛……忍者之間打的這麼厲害,總有些血跡家族滅亡了,遺孤流落在外的。來鬥獸場的客人就喜歡看這些孩子進行殊死搏鬥,覺得足夠刺激,夠帶勁,下起賭注來特別興奮大方。」

  明明是充滿惡意的話,黑市負責人說起來語氣卻平淡的很,只是陳述事實的第三方一樣。

  雲靜靜面無表情看著他。

  「我說這位少爺,干這種事情的可不止是我,何況他們也不算完全是被迫的,鬥獸場裡雖然危險,外面更危險,這些小孩子根本活不下去,而且他們也不是一直都在鬥獸場裡,等到一定年紀後會離開這裡,雖然那種很少就是了,鬥獸場出身的賞金獵人也是存在的。」

  黑市負責人眼珠轉了轉,「你看,像我這樣冷血無情的家伙,實在不適合教書育人,你就不怕我把孩子們都帶壞,變成像我這樣殘忍無情唯利是圖的家伙嗎?你就不怕我呆在木葉,偷偷跟別人勾結,販賣木葉的消息嗎?像我這種家伙,根本不適合家養圈起來,只要你放了我,我發誓……」

  「其實像你們這樣的家伙,按律來說應當執行死刑。」雲靜靜一句話打斷黑市負責人的的話,成功叫對方噎住。

  忍村出來的家伙居然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說別人應該死刑,真他麼好笑,這世道為了混口飯吃,大家都是一樣的貨色,誰也不比誰高貴。黑市負責人心中嘲諷,要不是自己現在是俘虜,他真想狠狠打擊這個不諳世事的少爺,把他從虛假的美好世界中扒拉出來,重重摔到殘酷的真實世界中去,想必會是一件十分快意的事情。

  「但我尋思著,亂世嘛,我那一套規則不適合,人要懂得變通,不能死板的只知道按規矩來,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背景,大家都不容易嘛。所以我決定體諒你們的生存不易,不跟你們較真,因為自己過得幸福快樂,就高高在上的指責別人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妥協去適應環境的行為,未免過於自我。你看,我這不是欣賞你的才華,當場錄取了你嘛,還有你的一票屬下,我都愛屋及烏的決心照顧他們,怎麼樣,我特別善解人意吧?」

  「所以鬥獸場裡的這些人現在也是屬於我的了。」

  黑市負責人只想呵呵了,謝謝你的欣賞了啊。

  「我對從此以後養牛羊豬雞鴨鵝魚不感興趣,也不想當什麼老師!」他咬牙切齒的再次聲明,然後苦口婆心的勸說:「就算你現在把我還有我的屬下全都抓回木葉,你憑什麼認為我們就會聽從你的話?若是自己帶回去的人,在村子裡引發動亂,或者闖了禍,你一定會有麻煩的吧?反正帶回去也只會是一些禍害,破壞村子安定的不穩定因素,不如現在放了我們,你想要什麼人,我一定給你留意,想辦法幫你想留下!」最後完全是在求饒和示好。

  「你怎麼會以為我沒有想到這一點,我親自帶回去的人,肯定不會隨手放養啦,我可是學校的校長,教育可是我的本職工作,雖然你們是大人了,錯過了最佳時機,但是沒關系,我有別的方案,保證能讓你們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你們一定會成為有文化有素養有理想有覺悟的新時代文化人,脫離了低級興趣,脫離了低俗與野蠻,內心世界得到徹底的淨化升華,怎麼樣,想想是不是還有點小激動?」雲靜靜一點都沒有被打動,笑眯眯的說。

  黑市負責人確定了,這個看起來超級像繡花枕頭的小少爺特麼的腦子有毛病,而且還病的不輕,一個勁的自說自話,每句話都像是在做夢。他簡直忍不住內心的嘲諷,滿臉惡意道:「不知道這位少爺你打算怎麼改造我們,讓我們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雲靜靜親切和善的問:「你聽說過黃粱一夢嗎?或者,南柯一夢?」

  黑市負責人當然沒聽過,他不再克制滿滿的惡意,既然逃不了,放肆一回又何妨,這個少爺一看就知道怕是連只雞都沒宰過,根本沒有殺人勇氣,反正不會死,也就那樣了。「你是想說你自己活在夢裡嗎,所以一直都在說夢話?被家裡人寵著,就以為外面的人也都會像家人這樣隨你的心意,讓你想怎樣就怎樣?在這黑市裡的,沒有一個簡單的人,就連鬥獸場裡的孩子,也沒有一個真的是孩子,你的一番好意,只不過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便是喂了狗,也好過自以為是的隨便同情別人,畜牲永遠是畜牲,但人有的時候畜生不如。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只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

  「你一定不知道我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吧,來來來,我用你能夠聽懂的話解釋給你聽一下,意思呢,就是要把你們放到幻陣裡面,裡面時間跟外面現實的時間是不一樣的,幻陣之中哪怕過去千年,現實世界也只過去了一會兒。都過去這麼久了,哪怕是頭豬也該開竅了,何況我還會加入各種測試心境的考驗,這可是我們修士專用的,渡過了心魔便能從幻陣中出來,你現在的一切執念,都源於你心魔,一旦過了之後,就什麼都放下了,你會發現世界是那麼美好。」

  「別怕,大不了當做坐牢嘛,你犯的事兒足夠牢底坐穿啊,只不過一般人根本沒那麼長的壽命,判刑判個幾百年上千年的壓根沒意義你說是吧,但是有了幻陣就不一樣了,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夠在幻陣之中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畢竟時間能夠改變一切嘛,我對你們有信心!」

  言下之意,關到幻陣裡面,小黑屋教你重新做人。

  黑市負責人聽得心頭發冷,睜大眼睛盯著雲靜靜看,想要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奈何這雙眼睛清澈透底,干淨明亮的讓他心慌,對方是認真的。倘若真的有這種能力,什麼掙扎都是徒勞的,除了隨對方的心意外別無他法,乖乖聽話還能得到一些自由,但是如果膽敢違反對方的意思,做出觸怒他的事情,那必定是萬劫不復之地!

  養殖場……就養殖場吧。

  他有心服軟了,但雲靜靜卻不打算讓人輕松過關。

  「不論你們現在想什麼,我都會把你們丟到幻陣裡改造一番,畢竟規矩什麼的都是要花費些時間的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思維都定型了,我也不想為了這些事情對你們大發雷霆,我不高興,你們也傷自尊心,你說是吧?打打罵罵的多傷和氣,還顯得好像我是什麼奇怪的家伙一樣,成年人了,有自律性,讓你們自學就行了。何況,人都有僥幸心理,我要是不讓你們走這麼一遭,以後指不定以為我是在忽悠你們,因此生出異心,那就不好了,而且你們這些人,好像一定要打一頓才聽話啊。」

  然後也不管黑市負責人什麼反應,直接用定身術讓他恢復成只有眼珠能轉的狀態。

  雲靜靜站在關著孩子的牢房前,解除了他們身上的定身術,然後拍拍手,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實際上就算不拍手這些孩子們也都在盯著他看。

  剛才的對話他們可都聽在耳朵裡,黑市裡來了個超級鬼畜的角色啊,心狠手辣的,就連負責人都翻船了,被玩弄於鼓掌之間,他們未來的命運就握在對方手裡,怎麼能不關注。看到對方似乎有話要對他們講,孩子們一個個精神緊繃,緊張的不行。

  就在孩子們高度緊張的時候,雲靜靜開始了招生宣傳。

  「少年們,少女們,我們木葉學校即將開學,如今火熱招生中,歡迎各位報名!」

  「我們有著優秀的師資力量,優渥的校園條件,豐富的教學課程,鼓勵式教學,食堂每日提供早餐和午餐,美味盡在舌尖,校園活動精彩歡樂,務必要讓每一個孩子享受無憂無慮的童年,快樂成長。心動不如行動,還在等什麼,趕緊報名吧!」

  孩子們:……

  等什麼,當然是答應!

  他們雖然還是孩子的模樣,內心早就成熟的不似孩子,利弊權衡自然是會的。

  黑市負責人:不服!這個可惡的鬼畜!

  雲靜靜感動,「果然小孩子就是跟肮髒惡心的大人不一樣!」

  就在這時,一個臉上有疤痕的孩子突然襲擊了雲靜靜。

  理所當然被防御罩擋住了,彈飛老遠。

  現場氣氛一下子變了。

  「你這家伙干嘛呢,突然打人?把他給我拿下!」雲靜靜怒了。

  十五個狗腿子現在乖的不得了,他們也被雲靜靜的鬼畜給嚇到了,不同於黑市負責人心中暗藏懷疑,沒有見識到幻陣的威力以前還是忍不住會心存僥幸,他們全都深信不疑,認為雲靜靜說的幻陣確有其事,畢竟這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夠跟宇智波斑打,有這實力的人何必在這上面說謊騙人。

  攻擊了雲靜靜的孩子一下子就被抓住了,其他孩子雖然沒有動手,但也被包圍起來,眾位狗腿子隨時准備動手。

  「你們在這裡等一下。」雲靜靜大聲說,然後踩著飛劍嗖一下飛走了,過了好一會兒,抓著一根折斷的樹枝飛回來,跳下飛劍站在那個孩子面前,一臉獰笑,「你這家伙,趕緊給我道歉!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

  「呸!露出真面目了吧,你跟那邊那個沒什麼兩樣!」那個孩子咬牙切齒,「就算假裝一臉親切的樣子,實際上也不過是想利用我們!」

  「放屁,你眼睛瞎了,我這麼可愛,跟那邊那個醜逼怎麼會沒什麼兩樣!」雲靜靜更生氣了,從抓著的樹枝上小心翼翼摘下一片大葉子,凶巴巴的說:「現在馬上跟我道歉,不然要你好看!」

  被擒住的孩子冷哼,一臉的威武不能屈。

  雲靜靜把葉子翻開給那個孩子看,滿臉冷酷道:「我再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那片葉子上面赫然爬著個洋辣子,雲靜靜一副要把洋辣子糊到對方身上的架勢。

  那孩子看清楚後,表情都漂移了,不可置信的盯著雲靜靜看:這個就是心狠手辣?

  「看什麼看,趕緊給我說對不起!」雲靜靜怒道。

  那孩子把頭扭到了一邊去,「哼!」

  雲靜靜:(╰_╯)#

  於是,這個莫名其妙突然攻擊了雲靜靜又對他口出惡言的孩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受到了酷刑,從洋辣子到蒼耳子,從狗尾巴草撓腳底板到山椒水塗皮膚,使出渾身解數,最後以一記千年殺,終於把對方給整哭了。

  一群與那個孩子共患難被困鬥獸場的同伴全都冷眼旁觀,無人出言阻止,甚至還笑出了聲,真是人性的陰暗。

  雲靜靜叉腰大笑:「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慘遭折磨的孩子滿地打滾,「嗚……!!」

  突然跳起來抓雲靜靜的頭發。

  「草泥馬松手啊!!!」雲靜靜驚叫。

  「不放!」

  「快放開!」

  「不放!」

  「我也抓你頭發!」

  「嗷嗷嗷!」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我不打你,不罵你,因為我是有文化有涵養的文明人,所以我要改造你,讓你重新做人。

  黑市負責人:媽的鬼畜!我服了還不行嗎!

  雲靜靜:不行,你們這些人好像一定要毒打一頓才聽話,你看他們都走了流程,你們這些新來的也要好好走一下流程。

  黑市負責人:憑什麼小孩子可以直接去學校!

  雲靜靜:你們是大人了嘛,可以接受來自社會主義的毒打了。他們是國家的花朵,而我是園丁啊。

  黑市負責人:不服!!!!!

悠于 2020-7-22 19:24

第81章

  黑市裡的人被挑挑揀揀收走了大部分, 那些錢財商品之類的東西當然也不會落下,秉著能帶走的都帶走,看上眼的全都不放過的原則, 雲靜靜把這個黑市聚集所徹底洗劫了一番,從人到物,乃至野獸,不但一下子獲得了人才, 還獲得了大量錢財, 各種金銀珠寶, 通過不法交易彙聚而來的錢財統統落入了雲靜靜的荷包中。

  洗劫過後,還讓人把他看不上眼的那些人從黑市建築裡搬出來, 放到外面,一把火點燃了黑市建築物, 讓這個火之國最大的黑市聚集所在熊熊烈火中化為烏有。

  「善後的特別干淨呢,最後就剩下這些人該怎麼處理了。」雲靜靜的目光從眼前的大火轉向旁邊, 那些人中了定身術後渾身僵硬無法動彈像個雕塑似的, 此時全都橫七豎八的隨意丟在地上,只有眼珠可以轉動。

  見到那個喪心病狂的鬼畜搶了人搜刮了錢財後還一把火燒了黑市,最後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雖然無法動彈但意識很清晰的眾人全都如置冰窖, 心跳如擂,不知道這個可怕的黑心少爺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既然把你們全都搬出來才放火,當然不會要你們的命,不然何必多此一舉, 剛才直接放火讓你們葬身火海就是了,灰飛煙滅,干脆利落。我挑人的時候特意開了天眼,你們這些挑剩下的當然各有挑剩下的理由,我雖然不會殺你們,但肯定也不會放了你們,更加不可能把你們帶回木葉。」雲靜靜說著,露出非常嫌棄的眼神,「就暫時放我這包裡,廢了賣到礦場裡挖礦算了。」

  新一代的扒皮在此誕生,何其的喪心病狂!

  千手桑枝咽了咽唾沫,感覺心頭都在打顫,他自認作為一個成熟的忍者也算是見多識廣,從小到大見過多少人間黑暗,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校長這樣的人,這一波操作當真是喪心病狂到極點,有價值的全都抓了,錢財也都搶了,沒有利用價值不想要的人還給想到可以廢了賣到礦場裡挖礦,心黑到清醒脫俗了,宛若一朵奇葩。最重要的是,就算干出這種事情,竟然還能保持干淨清澈的眼神,要不是親眼見到了,做夢都想不到校長居然是這種人渣。

  目睹這一切的狗腿子都感覺長見識了,人渣不一定看起來都像人渣,還有校長這種眼神清澈氣息干淨的人渣!

  雲靜靜敏銳的扭頭看過去,狐疑的盯著手底下的眾位老師,「你們是不是在想什麼很失禮很糟糕的事情?」

  十五個人瘋狂搖頭。

  這麼明顯,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雲靜靜滿臉都是不信。

  危機時刻,千手桑枝的十四個同僚齊刷刷後退了一步,不約而同把千手桑枝這倒霉蛋丟出去頂缸,讓他去應付鬼畜喪病的校長。

  千手桑枝心中大罵同僚,在雲靜靜的目光之下,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說:「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雲靜靜好奇了,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千手桑枝咽了咽唾沫,艱難道:「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對木葉的聲譽不好,讓木葉忍者的名聲變得更加糟糕?掠奪錢財是盜賊才會干得事情,忍者也有忍者的規矩,有些事情不能做……」

  雲靜靜驚奇了,「忍者還有什麼名聲可言嗎?只要給錢什麼都干,在民眾當中早就沒名聲了,什麼髒的臭的都往忍者身上潑。」

  「雖然民眾這樣想,但我們接委托賺取佣金,是正當的生意,憑本事吃飯,跟盜賊之流不一樣。」千手桑枝干巴巴道。

  雲靜靜忍不住吐槽,「這是你們的想法,民眾貴族可不這麼想。該遵守的原則不遵守,旁枝末節的東西倒是挺會講究。搶了就搶了,哪有那麼多廢話,反正他們掙得也是黑心錢,我們拿過來還能發揮出別的價值。」

  如此理直氣壯,如此理所當然,眼神還是那麼的清澈干淨,甚至還能感覺到……義正辭嚴?

  千手桑枝憋不住了,他一定要知道校長此時是怎麼想的,生平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奇葩,完全無法理解!

  「校長,您是怎麼想的?抓了人,還搜刮走所有錢財,還要把這些不要的人賣到礦場去,您……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真的完全不覺得哪裡不對嗎?」

  被這麼質問的雲靜靜感覺老新奇了,「我當然有感覺啦,我此時心中充滿了正義,親手打擊黑惡勢力的快樂簡直讓我喜上眉梢,揚眉吐氣,俠之大義,為國為民,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懲惡揚善,為民除害!」

  眾人:所以這就是您眼神始終清澈干淨的理由?正義原來是這麼可怕的東西嗎?!

  「我親手挑選帶進木葉學校的人,我會讓他們痛改前非重新做人,這些沒收過來的錢財,也會投入到木葉的建設當中,如今木葉什麼都缺,一下子獲得了人力財力,有什麼不好的?不如說,簡直是太好了,可以一解木葉的燃眉之急。」雲靜靜不以為意的說,他對千手桑枝等人居然會有這種想法才覺得無法理解呢。

  眾人:行叭,您是大佬,您說什麼都對!

  這一票干得這麼快樂,雲靜靜想著反正無事,還可以再干個幾票,黑市不是各個地方都有嗎,不如把那些個大的黑市全都抄了,想想就有點小激動!

  得知雲靜靜想繼續干個幾票,眾人心情復雜。所以說,這種人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說別人黑心的,明明他自己最黑心了。

  雲靜靜不知道他們的想法,親自把那些個孩子送回木葉學校。

  就算馬上讓學生會在校園裡建造宿舍供這些孩子入住,也不可能馬上得到一幢宿舍,而且有新的居民也是要跟村子打聲招呼,走一下流程,於是雲靜靜就跑到去找千手扉間跟宇智波泉奈。

  這時他們兩個已經聽完了千手桑枝的報告,看到雲靜靜跑過來,心情還挺復雜的。

  總感覺好像重新認識了一遍這個孩子。

  要說心狠手辣,那絕對是沒有的,從頭到尾都沒有傷過任何一個人,就連鬥獸場那個突然襲擊的孩子也只不過是被惡整一番,只能算是惡作劇,可要說心思純善,現在根本說不出口了,這孩子讓人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方法聽起來便能讓人感覺到其中的冷酷,世界上並非只有嚴刑拷打才叫殘忍,心靈上的折磨同樣能讓人痛不欲生。

  宇智波泉奈的想法則更加多,他的家族很擅長利用幻術,無論是戰鬥,還是拷問情報,但從來沒有想過應用到這方面上。乍一聽毛骨悚然,仔細一想,確實很有可行性,延長人在幻術當中渡過的時間感官,憑借宇智波的寫輪眼能夠做到,但是目前來說暫時做不到一夢千年的效果。

  雲靜靜興奮的對兩人說:「我這次出門真是大豐收啊,不但帶回了很多人,還帶回了很多金銀珠寶,剛好木葉現在不是很缺錢嗎,都給你們好了。」

  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大為驚訝。

  宇智波泉奈錯愕,「全都給木葉?你自己不留一些嗎?」

  「黑心錢我才不感興趣呢,我能堂堂正正的賺錢,干嘛拿黑心錢?」雲靜靜撇嘴,對自己從黑市收集過來的金銀珠寶敬謝不敏,還是嫌棄。

  「我聽桑枝說了,你把黑市裡值錢的東西全都搜刮了。」千手扉間面無表情,他盯著雲靜靜看,試圖從他的神情裡找出點熟悉的色彩來,然而怎麼看,都是一個眼神清澈干淨沒有沾染半分黑暗的單純孩子。看了好半晌,千手扉間終於泄氣了,他抬手揉揉睛明穴,放下手來,無奈的說:「如果可以的話,能講一下你的想法嗎?不是說要去黑市招聘學校的老師,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

  「因為沒有人願意上前來自薦啊,只有黑市的負責人跟我講話,他說的那些話既然無人能夠證明,就只是一面之詞,我來都來了,不想白跑一趟,反正是黑市,就當是打擊黑惡勢力了。」雲靜靜無所謂的說。

  這些話千手桑枝向兩人報告的時候說過了,但是親耳聽到本人又說了一遍果然感覺不一樣。

  「那為什麼要把剩下那些不要的人賣到礦場裡去?」宇智波泉奈試探的問。

  「不賣到礦場裡去,難道放了嗎?」雲靜靜詫異的問。

  宇智波泉奈差點脫口而出說就地宰了,話到喉嚨處硬生生咽了回去,跟千手扉間對視一眼,發現對方那一瞬間似乎跟自己產生了一樣的想法,那種完全不假思索,下意識的反應,頓時苦笑。此時似乎有些明白這孩子的想法,不能放了,又不想帶回木葉,那自然只能找個其他的去處,反正是作惡多端的壞人,廢了賣到礦場就當是對他們的懲罰了,還能順便賣一筆錢,壓榨出最後的價值來。

  看到兩人表情奇怪,雲靜靜湊上前來,「你們怎麼了?看起來怪怪的?」

  「……沒什麼,只不過突然感覺到我們果然是肮髒黑心的大人,你才是最善良的小可愛。」宇智波泉奈抬手,揉了揉雲靜靜的腦袋,笑容溫和的說。

  「你還想繼續抄了黑市?」千手扉間冷靜的問。

  「打擊黑惡惡勢力,人人有責!」雲靜靜興致高昂道,豎起大拇指,滿臉的神采飛揚。

  千手扉間沒有反對,只是平靜的說:「那你帶回來的人要先管教好,以免給村子增添不必要的麻煩。到底是從黑市裡出來的,個個都是人精,不是你這樣心思單純的孩子可以應付,改造好了我讓人檢查一下,是否還心存異心或者不懷好意。」

  「沒問題!」雲靜靜一口答應了。

  「那些孩子你既然要招收到學校裡去,就好好負責,他們從小在鬥獸場長大,需要你多費些心思,若是跟學校裡其他孩子相處不好,或者因為觀念問題產生衝突,都需要你及時解決。」宇智波泉奈叮囑道。

  「哦!」雲靜靜應了一聲,他想了想,「那最近都沒空離開村子了。」

  「反正黑市就在那裡,跑不了。」千手扉間冷淡道。

  「那行吧,我先把金銀珠寶給你們。」雲靜靜拿起荷包往下一倒,嘩啦倒了滿地的東西出來,堆滿了兩人的辦公室,還滾到外面的走廊。

  千手扉間:「……」

  宇智波泉奈:「……」

  送了錢,跟兩人也打過招呼了,雲靜靜哼著小曲離開:「沒有吃,沒有穿,自有敵人送上前……」

  辦公室裡兩人的表情差點繃不住。

  宇智波泉奈揉揉太陽穴,「雖然對不起那些黑市,不過讓他禍害折騰別人總比盯上自己人強。只是感覺還是低估了他的戰鬥力,比我們想的還要能折騰。現在村子裡到處都是關於宇智波奇怪的流言,要不是把學校交到小靜手裡讓他轉移了注意力,真不知道還會傳出什麼奇怪的謠言來。」

  如果是平時,宇智波泉奈一定不會這麼跟千手扉間說話,只不過現在真的是心累,坐一個辦公室同病相憐的死對頭也沒那麼礙眼了。

  千手扉間死魚眼,村子裡少了兩個主心骨,壓到身上的工作量翻倍,每天都很累。

  他其實也在慶幸,那個跟小時候的大哥交朋友的孩子簡直魔性,折騰起人簡直雞飛狗跳,但嚴格上來說又不是闖禍,從未見過這個品種的娃!今天又叫他大開眼界,無憂無慮的孩子要真的都是這樣,簡直無法想像木葉學校裡的那些孩子以後變成什麼樣。

  聽到宇智波泉的話,千手扉間呵呵了,拿出了他大哥的評語,面無表情道:「他只是比較活潑。」

  宇智波泉奈頓時生無可戀了,「他想打擊黑惡勢力就讓他打吧,有正義感也挺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宇智波泉奈:混亂,迷茫,懷疑人生,帶上濾鏡後一切症狀不藥而愈!

  千手扉間:大哥同款濾鏡,果然好用。


第82章

  雖說雲靜靜對於該如何改造自己從黑市逮過來的人, 讓他們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心中已經有個主意,但具體實施起來還是需要多多琢磨,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些思維已經定性見多了世間黑暗早已經不相信真善美的糟糕大人,想要改變他們難上加難,所以幻陣的布置得多加考量, 這黃粱一夢不但是懲罰, 還要讓他們參悟哲學, 突破心靈的迷障,最後達成大徹大悟的思想境界。

  幻陣布置起來不是很難, 想要達到預想中的效果就比較難了,因為沒有前車之鑒, 缺乏參考資料,只能自己琢磨研究。修士雖然會將幻陣用到心境的歷練上, 設置各種歷練關卡, 但從來沒有讓凡人參與體驗過,而修士本身就有突破心靈迷障破除心魔的自我意識,歷練幻陣的目的本就為修士服務,所以應用到凡人身上, 還是頭一遭,各種考量都要雲靜靜自己思索。

  不能太重了,凡人的精神意志不比修士,精神上的壓迫打擊若是過於嚴重, 很可能會讓當事人精神崩潰,在幻陣之中化作植物人,也不能太輕了,力度若是不夠就達不到想要的效果。

  如此一來,雲靜靜就要仔細小心調試幻陣,以求達到最佳效果。

  什麼樣的人意志最為堅定,那定然是有信仰的人。

  信仰就是心中有某種推崇堅持的東西,可能是思想,可能是某人某物,這份心中的信奉敬仰能夠化為強大的心靈力量,信仰越是堅定,心靈的力量就越是強大。

  金錢至上或許就是某種信仰,混跡黑市的投機者大約都信奉這一套,所以他們能夠為了利益出賣一切。

  雲靜靜想做的,就是為這些投機者的心靈上一把鎖。

  人的性格,跟成長經歷有莫大的關系,哪怕是思維已經定性的人,也會因為經歷而慢慢改變,區別是能夠改變多少,一個窮凶極惡之徒基本不可能變成真善美之人,除非是窮凶極惡的這個人格消散了,生出一個新的人格來,一個新生的自我意識自然可以是真善美。

  然而強行抹去別人的自我意識催生出另一個意識的做法不可取,雲靜靜直接排除掉這個選項。

  那麼,灌輸新的思想如何?

  黃粱一夢,人生副本。

  想定方案後,雲靜靜便開始著手布置,拿出精益求精的態度,孜孜不倦,務必要將幻陣勾畫的足夠深刻,以求達到叫人大徹大悟的效果,為了測試哪種更好,他擬訂了不同版本的黃粱一夢人生副本,並將這些副本都合到一起,讓進入幻陣的人自己觸發,選擇自己要走的道路,走了一個副本之後不能頓悟的,還可以走下一個副本,總之只有感悟到人生真諦突破心靈迷障破除思想桎梏才能從幻陣中蘇醒過來。

  為了這個幻陣,雲靜靜可謂是廢寢忘食,勞心勞力,拿出了衝刺高考的態度來,一起離開村子去抓尾獸的千手柱間跟宇智波斑都回來了他也沒關注,一心撲在幻陣之上,就連學校推翻舊教學樓後成功建立起新的教學樓,建了一幢學生宿舍,甚至把校園的圍牆拆除了重新建,都沒能引來雲靜靜多少關注。

  斑成天燒磚燒水泥的,工作枯燥無聊,他閑暇之余自己琢磨起化學來,正好食堂裡經常宰殺牲畜,動物油多得很,材料都是現成的,多多動手之後,讓斑搞出了手工皂。一開始比較粗糙,經過不斷的改進完善,添加各種藥材,誕生了不同功效的手工皂。

  柱間整日蹲在耕地裡琢磨他的木遁新用法,教教山中佐和醫療忍術,俗話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兩人又都不是笨蛋,都很有收獲。柱間向回村的千手大當家展示自己這陣子的研究成果,木遁出一地的瓜果,對方是震驚的,萬萬沒想到木遁還有這種用法。

  千手柱間震驚過後是興奮開心,其他人心情就老復雜了,木遁這種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大殺器還有這種作用,要說不務正業那絕對是沒有的,糧食增產何等重要,大家撕的你死我活還不是因為資源過於緊巴巴,不爭就沒得吃,驟然發現還有這種法子一時間心情真的無法平靜,柱間能這麼用,木遁掌握的更加成熟的千手柱間自然也可以做到,相當於木葉手裡有了一張重要的新底牌。

  對木葉而言是件好事,但最大的問題是,千手覺醒木遁的只有柱間。

  然後柱間說:「泉奈不是也在學習仙術嗎,比我和斑斑學的都要快,我記得小靜說過他也會木系法術,而且好似還是種基礎法術,仙術與小靜的力量相似,說不定可以用出木系法術,基礎法術的話,應該跟三身術差不多吧?」

  忍術當中極為稀罕的木遁,在別的力量體系中居然屬於基礎法術,大家都十分驚訝,不過這樣一來傳承問題就容易了,雖然仙術學起來也不容易,但至少是一種可以通過修煉得到的力量,不像木遁,在千手柱間覺醒這個血繼以前,一直屬於傳說,未來估計也很難有新的覺醒者。

  「小靜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學校都不去了,整天呆在房間裡。」斑不爽的說。他整天在學校裡忙活,小伙伴卻蹲在家裡,連他成功研究出來的手工皂都不捧一下場,虧他還第一時間想著小伙伴,特意添加藥材研制出不同功效的手工皂,就是想著小伙伴生活那麼愛講究或許需要這個。

  感到被冷落了的斑伐開心。

  「對啊,最近都不怎麼見到小靜。」柱間癟癟嘴,他也覺得被冷落了,伐開心。

  「估計跟黑市那些人有關,他說要讓自己從黑市逮過來的人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大約不是容易的事情。」宇智波泉奈說道,提起這個,他挺好奇雲靜靜打算怎麼做,不禁露出深思的表情,「據說是跟幻術有關。」

  宇智波斑一聽,頓時感興趣了,「跟幻術有關?他打算怎麼做?」

  宇智波一族向來擅長幻術,還沒想過應用到這方面去。

  千手柱間興致勃勃,「那我們一起去問問,好多天沒見到小靜了,我還挺想念他的。」

  就在這時,有一個宇智波的忍者突然跑來,臉上還帶著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表情,像是頭疼,也像是一言難盡,他恭恭敬敬的對眾人報告道:「今天一早靜大人給拷問部送來一些人,讓我們確認一下有沒有問題,並表示不可以用粗暴的手段,還親自守在拷問部等著,打算完事了把人都領走。因為有靜大人盯著,我們用了幻術對那些人進行排查,誰知道,龍一對著一個人使了幻術之後,整個人就……就……」

  宇智波斑眉頭一皺,「就怎麼了?不要吞吞吐吐,有話直說。」

  只見這名宇智波忍者滿臉的一言難盡,「龍一就跟那個人開始了哲學探討,一直說個沒完沒了,攔著不讓說還不肯,執意要跟那個人說個明白,拷問室裡都是他們兩個爭辯的聲音,爭得臉紅脖粗,差點大打出手,我們攔下之後,他們又開始了哲學探討,講得唾沫星子滿天飛。」

  宇智波泉奈聽得眼睛都瞪圓了,有不好的預感,他懷抱著僥幸,「所以現在龍一跟那個人還在拷問室裡討論哲學真諦,你們實在攔不住了?」

  這名宇智波的表情更加一言難盡了,「我們見龍一這個樣子,就讓曉對那個人使了幻術,想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曉使了幻術之後也……加入到了他們的辯論之中,三個人一起辯論,更加激烈了,說到亢奮的地方還差點打起來,被我們拉開了,情緒平靜了一些後又繼續展開辯論。」

  宇智波泉奈聞言,吃了一口柱間木遁出來的瓜壓壓驚,深呼吸,「那你們有問小靜這是怎麼回事嗎?」

  「靜大人說,可能是對那人使用幻術的時候,順便也學習了一把那人腦子裡的知識,所以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一時間心裡有萬千想法,想與旁人訴說,剛好被使了幻術的那個人與自己有共同話題,就情不自禁說了起來。兩個人對同一個話題有著不同的看法,不同的感悟,於是就爭辯起來,理越辯越明,道越論越清,誰都阻擋不了他們對真理的追求,這是社會進步的必經之路。」這名宇智波陳述雲靜靜說的話,一邊說著,表情都扭曲了。

  「……所以,拷問室現在他們三個人還在各抒己見,瘋狂辯論?」宇智波泉奈艱難的問。

  這名宇智波瘋狂搖頭,滿臉的一言難盡中還夾雜著驚恐。

  「到底發生了什麼,快點說清楚!」宇智波斑不耐煩的催促。

  「是,斑大人!雖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到底不是真的有事,所以排查還是得繼續,只不過暫時放過了那個人,換了個目標,靜大人送來的人有幾十個,全都需要一一排查。雅治對第二個人展開了排查,結果使了幻術之後,也變得跟龍一還有曉一樣。他跟被自己使了幻術的人結伴,瘋狂噴他們三人,形成二對三的局面,大概是覺得自己這邊少了一個人情況不利,所以雅治就對羽合使了幻術,變成三對三……」

  所有人都盯著那個來報信的宇智波,聽到這個發展,總感覺還沒有完。

  果不其然,這個宇智波咽了咽口水,萬分艱難的說:「我們只好把他們隔離開,放到一個房間裡讓他們自己慢慢爭辯,以免為了增加自己這邊的人數對其他同伴使用幻術,同時,派人去請示火核大人,因為泉奈大人交代過,若靜大人送人過來,一定要仔細排查,沒問題再讓靜大人把人領走。火核大人了解到情況後,立即安排了工作,把族中幻術優秀且今日沒事的族人都給叫去,叮囑大家一定要小心,一對一進行排查工作,說早點完成工作好早點讓靜大人把人都帶走,然後……」

  說到這裡,他狠狠抹了一把臉,豁出去道:「凡是使了幻術對那些人進行排查的全都變得跟龍一、曉、雅治一樣,就連火核大人也不例外!」

  宇智波斑:「……」

  宇智波泉奈:「……」

  千手柱間:「……」

  千手扉間:「……」

  斑:=_=|||

  柱間:☉△☉?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沒有最糟糕的,只有更加糟糕,事態越演越烈。

  「現在拷問部裡亂糟糟的,都是大家爭辯哲學的聲音,誰也不服誰,都覺得自己最有道理,堅持己見,而且還分成了好多個學派,不同學派之間互相爭執吵鬧,都覺得其他學派是傻逼,就算是同一個學派的,對同一個問題也有不同的看法,不同角度的闡釋,所以他們跟其他學派互噴,自己學派裡互噴,噴得昏天暗地。靜大人說他們的學術流派應該是道家、儒家、墨家、法家、兵家、農家、雜家還有陰陽家,每個人既推崇自己所屬學派,又全都有不同的理解,所以才會這樣。一群人噴來噴去還不過癮,試圖壯大自己這邊的人數,都想讓自己的學派力壓其他學派,發揚光大,所以就對拷問部裡其他沒參與到排查工作裡去的同族使了幻術。」

  「我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差點被抓了,我跑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向拷問部外邊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抓了其他部門的人……」

  「斑大人,泉奈大人,如果不趕緊阻止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眾人都是一臉被雷劈了的樣子。

  千手扉間倒抽一口氣,「他們從拷問部跑出去了?!」

  這名宇智波拼命點頭,他顫顫巍巍的說:「實際上,我們關在拷問部裡的囚徒也都已經淪陷了,被施展了強力的幻術化為某個學派裡的一員,裡面實在沒其他人了,可他們還是吵個不停,幾乎打起來……」

  「那小靜呢?小靜還在裡面嗎?」斑反應過來,連忙追問。

  「靜大人一看情況不對趕緊跑了,大家看到他跑了全都追上去,這才跑出了拷問部。」

  「為什麼要追小靜?」柱間大為不解。

  「他們都覺得自己說得對,想要分個高低,那些靜大人帶來的人說這些學術流派靜大人全都懂,於是就想讓靜大人做個裁決,誰說的對,哪個流派才是最棒的,靜大人不堪其擾才逃了,大家一看他跑了就追了上去,一邊跑一邊互噴……」

  「我還是趁著他們全都追靜大人去了躲到一邊去才沒遭殃。」

  已知火核調了宇智波中今天無事的幻術好手前去拷問部裡進行排查。

  然後這些人全都淪陷了,化為不同學派的支持者。

  接著他們為壯大自己學派對其他人使了幻術,包括關在拷問部牢房裡的囚徒。

  最後,這些人追著雲靜靜從拷問部裡跑出去了。

  百家爭鳴的泥石流即將在木葉內蔓延,今天的風兒注定格外喧嘩。


第83章

  為了黃粱一夢這個幻陣, 雲靜靜真的廢了好多精力,用出了畢生功力只為刻畫出一個完整真實的世界,帶給人最深刻的體驗。 他尋思著,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思想,過於超前的思想文化或許不適用於那些思維已經定型僵化的大人,又正好想制作多個不同的人生副本,就考慮了春秋戰國時期的百家爭鳴, 來一場思想風暴。一旦突破副本從幻陣當中蘇醒過來, 還能當個現成的人才使用, 而不是只能當做人手使喚,人才跟人手差了一個字, 意思確實天差地別,誰都可以當人手, 人才卻不是誰都行的。

  諸子百家學術眾多,雲靜靜雖然對其中一些有了解, 但當真算不上十分精通, 可他不了解,一周目了解啊,畢竟一周目不是自行修煉的散修,而是有門派的修士, 底蘊深厚,藏書閣中收集了各種典籍藏書,不但有修行相關的書籍,還有許多門中弟子收集而來的雜書, 其中就包括諸子百家的書。修行亦是修心,並非閉門造車,下山歷練是常有的事情,將自己認為對修行有利的書籍物品帶回門中,很是正常。有直接收集著作,也有自己參悟各家思想之後創作寫書的,只要得到門中尊長認可,便能放入藏書閣,供大家翻看。

  一周目的師尊修行了三千年,見多識廣,知識淵博,幾乎是一個活動的知識庫,日常中潛移默化傳授弟子各種學識。

  雲靜靜調試幻陣時,在裡面添加入許多師尊所教導的學識,為了這些他可是很努力從一周目留下的記憶裡汲取知識,創作人生副本的時候也著重參考了師尊曾經講過的那些親身經歷以及所見所聞。

  師尊不虧是師尊,懂得那麼多人生哲理,言語發人深省,充滿了智慧,使人折服。

  比如那個黑市負責人吧,從幻陣裡蘇醒後,就成了一個佛系中年人,眼神氣場跟在黑市裡見到他時的完全不一樣了,臉上寫滿了大徹大悟。

  還沒醒的就先放著,醒了的送過去走一下流程,雲靜靜有自信,這些人思想上肯定已經沒問題了,有問題的根本過不了幻陣這一關。

  事情也確實如此,這些人的思想並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在某些方面虔誠過頭了,一說起自己的學術流派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上頭,不過這也只能算是正常的學術交流吧,對自己的學術流派特別驕傲自信,那些在某個領域裡頗有造詣的研究者都這樣,文人的傲氣嘛。

  後面會發展成那樣,猶如黃河之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雲靜靜認為自己老無辜了,他哪曉得拷問部是依靠什麼方法確認別人有沒有異心的。

  聽到拷問部這個稱呼總感覺不大好,心裡滲得慌,就留下來盯著現場的工作人員,免得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下黑手,這樣不好。然後,接下來的事情便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朝著一個奇怪的方向撒丫子狂奔。宇智波對剛經歷了黃粱一夢的人使出搜索大腦思維的幻術,等同於經歷了一遍削弱版的黃粱一夢,幻術的力量反向運轉,把被施術者印像最為深刻的東西傳回給了施術者,就跟病毒傳播一樣,當場就被洗腦了。

  估計剛被灌輸了一腦子思想的宇智波情緒太激動,心裡萬千想法想與人說,抓著被施術者就喋喋不休的講起來,都是文化人,被抓著的那個也不甘願一直當個啞巴聽別人講,便說了兩句,結果兩人意見不合,就爭執辯論起來。

  只不過是兩人控制不住的嗶嗶而已,拷問部的工作還是要繼續的嘛,就派出第二個人繼續,然而這個也在使出了幻術之後被洗腦了,變成三個人的辯論賽。

  之後就跟病毒傳播似的,宇智波的幻術成了洗腦**,成了他們壯大自己學派的有力道具。

  並迅速侵占了拷問部。

  雖說吵吵嚷嚷的像是數千只鴨子在叫,但雲靜靜自認是個冷靜的人,吵就吵點,辯論賽又不是沒看過,就算他們一個個爭得面紅耳赤,撕得天昏地暗,他也能坐在現場冷靜的喝茶。

  要說罵人,儒家罵的最為毒舌辛辣,一連串罵出來不帶髒字兒的卻能讓人羞憤欲死,氣到爆炸。

  法家罵起人來也不遑多讓,從法律角度把人噴到無地自容幾欲自戕謝罪。

  一個從道德方面出發,一個從法律角度切入,儒家跟法家撕的最為厲害,互不相讓,儒家覺得法家冷酷無情,法家覺得儒家目無王法,撕到激烈的地方差點當場打起來,還是墨家擠到中間把人分開,然後噴他們這種行為不好,勸架勸到把雙方都痛罵一頓的,墨家也是骨骼清奇,然後變成了三方互撕。然後兵家也湊了一波熱鬧,加入到這三方混戰之中,變成四方撕逼。

  道家跟陰陽家爭執起來,雙方就天地道法自然規則上進行深入的討論,說到都認同的地方氣氛和諧,說到有不同看法的地方氣氛激烈,雙方就自己的看法展開辯論,你來我往,各抒己見,氣氛變化復雜,在和諧與險惡之間反復橫條。

  農家一會兒在四方撕逼的戰場裡插嘴講上幾句,一會兒在道家跟陰陽家的辯論賽裡嗶嗶兩句,也是忙得很。

  雜家就不一樣了,集百家之長,所以跟誰都能說上幾句,又對誰都不認同,狂開地圖炮,到處轟炸,就跟個杠精似的。

  百家爭鳴,場面過於失控,個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眼見眾人沉迷學術無法自拔,根本不能好好工作了,雲靜靜氣運丹田,大吼一聲:「安靜!!!」

  宛如獅子吼,震耳欲聾,成功讓打了雞血上頭的一干諸子百家停下來,目光齊刷刷望向雲靜靜。

  「我知道各位有很多話要講,可這裡實在不是個辯論的好地方,大家若當真有意,不如一起上書木葉高層申請舉辦一場辯論賽,廣發請帖,邀請天下的有識之士前來參賽觀賽,諸位也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辯個明白,既能一展才華,也能向天下人宣傳各位的學派思想。」雲靜靜高聲道。他知道諸子百家一定抗拒不了這個提議。

  果不其然,大家眼睛都亮了。

  然後有一個聲音冒了出來。

  「靜大人滿腹經綸博古通今,對各家學派了如指掌,我等在靜大人面前賣弄學識,實在是班門弄斧不自量力。學生冒昧,有個不情之請,若能得靜大人的指點,只言片語也是好的。」

  「不知諸子百家,靜大人最看好哪一家?」

  剛安靜下來的各家學子果然炸了,如滾水滴到熱油之中,紛紛出言,甭管說些什麼,都是一個意思,綜合起來就是:選我選我選我選我選我……

  媽蛋!

  剛才是哪個牲口?!

  驟然成了風暴中心的雲靜靜在心裡暗罵那個挑事的賤人,這種大家雞血上頭的時候問出那種話,不就是火上澆油嘛。

  眼瞅著場面更加失控,眾人圍著自己一個個爭先恐後各不相讓,眾說紛壇,各執一詞,雲靜靜頭都大了。這些人各吵各的時候他能坐下來喝茶,只當自己是個觀眾,但是被推到風尖浪口,成為眾矢之的,那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一張嘴怎麼說的過那多麼張嘴,而且這樣多費力,就算說得他們心服口服又有何意義,他對舌戰百家根本不感興趣。

  情況不妙,還是趕緊溜吧!

  雲靜靜撒丫子跑了,毫無預兆跑得飛快,丟下拷問部裡一干新鮮出爐雞血上頭的諸子百家。

  眾人一看,沒求到認同怎麼甘心,當即追了出去。

  「靜大人!」

  「靜大人,諸子百家,唯有我儒家才有資格當這百家之首!今天下混亂,戰事不休,理應遵從儒家治世,天下大同,還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謬論!亂世用重典,戰國亂世,自當遵從我法家學派,快刀斬亂麻,一個蘿蔔一個坑!方可得井然有序,法治之國!」

  「當今世道混亂,是因為上位者屍位素餐,不管民眾死活,為謀求利益肆意發動戰爭!」

  「所以應當一統天下,政權歸一!」

  「若無農桑,大家吃什麼!」

  「道法自然!」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陰陽合萬事生,這才是天道!」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當集百家之所長,融百家之所思,揚百家之所名!」

  拷問部可不是單獨的部門,只不過因為有地牢的關系建的低,一伙人追著雲靜靜從拷問部裡跑出去,宛如喪屍出籠,泥石流轟然過境,迅速蔓延開。

  雲靜靜在一個拐角直接踩著飛劍逃走了,從諸子百家的手中逃出生天,他狠狠松一口氣。

  踩著飛劍居高臨下,不敢下來。

  雲靜靜默默思考。

  雖說這些人現在就跟病毒似的,尤其是宇智波,那一手幻術儼然成了洗腦**,一用一個准,但是學術真理的事,就算擴散開了也沒什麼吧,一下子都成了讀書人不好嗎,掃除文盲傳播學術,怎麼想都是件大喜事,只要別出什麼流血事件,萬事大吉啊!

  反正這兩天大柱間和大斑斑回來了,他們一個是忍界之神,一個是忍界修羅,打遍忍界無敵手,有他們在木葉坐鎮肯定不會有事兒。

  剛好這些天為了研發調試黃粱一夢累得很,今天一早去拷問部也是為了早點完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雖然中途發生意外,但是沒關系,現在回去休息也一樣。

  雲靜靜很放心的回到宇智波斑的院子裡,發現只有柱間和斑在。

  兩人看到小伙伴跑回來,想起剛才聽到的,表情有點古怪。

  「我回來啦!」雲靜靜衝兩人歡快揮手,然後伸懶腰,「我好累啊,想睡一會兒。」

  斑抽一口氣,不可思議道:「你居然還有心思睡覺?」

  柱間干笑一聲,「嘛……其實也不算大事吧,小靜這些天好像確實很累。」

  斑翻白眼,沒好氣道:「他們已經去處理了,等會兒回來,你要是被打了我可不會救你!」

  雲靜靜眼神飄乎,「你們都知道了?」

  「哈哈哈,好像很有趣。」柱間遞過去一片切好的瓜,「這個是我木遁出來的,你嘗嘗看味道怎麼樣?」

  雲靜靜咬了一大口,滿不在乎的說:「頂多就是掃盲活動嘛,有什麼好生氣的,你們不是說知識都被貴族權勢壟斷了嗎,現在好了,終於能夠打破這種壟斷,讓大家都掌握知識。」

  柱間撓撓臉頰,「可是聽起來好像騷動的厲害啊。」

  雲靜靜不以為意,「突然暴富,當然心情激動不可自拔,過陣子就好了。」

  斑端著一片瓜狠狠咬一口,吐槽:「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你哪次不是這樣。」

  「別說的好像我經常惹事一樣。」雲靜靜不滿了。

  柱間和斑頓時無言了:有點自知之明好嗎,都幾次啊。

  最後還是柱間打圓場,「別想那些了,吃瓜。」

  大人們為了平息騷動焦頭爛額的時候,三個小的坐在宇智波斑的院子愉快的吃瓜。

  吃完後,雲靜靜還躺下睡起覺來,睡得特別香。

  見小伙伴這副能吃能睡的樣子,柱間和斑也是佩服的,真的是啥都不操心,這無憂無慮的良好心態,真的不是誰都能做到。


第84章

  為了處理這場百家爭鳴的暴動, 木葉高層忙得焦頭爛額,其他人也就算了,作為傳播主力的宇智波一定要先控制住, 避免繼續增加人數。

  宇智波斑跟宇智波泉奈身為宇智波的族長跟二把手,阻止族人散播洗腦**責無旁貸,考慮到其強烈的傳播性,以目前宇智波當中瞳力最強的宇智波斑作為主力, 正面出擊, 先把人打暈了, 宇智波泉奈從旁輔助,帶領部下將被擊昏過去的族人送到專門准備好的封印室關起來, 手段是粗暴了一些,但勝在管用, 快刀斬亂麻,從源頭遏制住擴散, 然後再慢慢處理這件事。

  所幸宇智波的族人全都身穿有族徽圖案的族服, 非常好認,在搜索上省去了許多功夫,而且都在木葉裡流竄,並沒有跑出去。

  優先處理了宇智波以後, 接著就是其他的諸子百家。

  等到把所有暴動的人都關押起來後,木葉高層開始苦惱起該怎麼處理這件事,一直關著肯定不行,而且嚴格起來說, 這些人沒犯什麼大錯,因為學術流派的問題跟別人瘋狂辯論互噴撕逼也能算是罪嗎?肯定不能算的,頂多算是擾亂了公共秩序,這種小錯誤哪能關太久。

  沒等木葉高層煩惱太久,很快有人來報,負責關押看守諸子百家的人表示,封印室裡的宇智波蘇醒過來後就吵起來了,吵得非常激烈,罵得非常亢奮,簡直能夠靠互噴撕逼的氣勢衝破封印室從裡面出來,另外關一起的那些人也在吵,各種唇槍舌戰,針鋒相對,一個賽一個的能說會道。明明是關在兩個地方,結果他們自己吵著吵著,居然還隔空跟另一個房間裡關著的人吵起來。

  現場非常慘烈,語言就像暴風雨一樣傾盆而下,震得腦子嗡嗡響,因為關在裡面的人也不是什麼敵人或者間諜臥底,都是村子裡的自己人,大家也都沒犯什麼大錯,不能采取過於粗暴的手段去阻止,只好聽著,承受了忍者不該承受的痛苦,這些負責看守的受不了了。

  得了,這還才關進去而已,就把看守的煩到受不了。

  那行吧,就把這些人按照不同的學術流派分開關押,相同學派的關到一起去,總能夠安靜一會兒了吧。

  然而事實證明,以為這樣就能安靜實在太天真了。

  不同學派會有爭執,同個學派的一樣也會有爭執,每個人想法不會完全一樣,只能說某方面存在共識,但某些方面又會有差異,所以就算把同個學派的人關到一起一樣會嗶嗶嗶吵個不停,就算是正常的辯論,一樣會在各持己見的地方爭鋒相對,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再說了,把這些人關到一起,他們沒事做了可不就只能討論哲學,自己開辯論賽了嗎。

  關押他們的房間還都是連在一起的,關人可以,隔音效果那是沒有的,所以就算分開不同的房間關著,他們也能一個房間一個學派的隔空撕逼吵起來,其熱火朝天的程度,宛如一場大型的辯論賽,講到**,群情激憤,因為房間隔著才沒有大打出手,但拍牆捶地是沒法避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打算越獄。

  諸子百家自己開辯論賽開的高興了,其他部門的人卻都被吵得沒法好好工作,這木制的房子,聲音能夠傳出老遠呢。

  去向諸子百家抗議的人被噴的狗血淋頭當場自閉,其他人只好向木葉高層抗議。

  然後就熱鬧了,這邊吵,那邊吵,這幢為辦公而建的樓房兩頭吵,諸子百家辯論賽的聲音還隱約能傳到木葉高層的辦公室去。作為當世首屈一指的忍者,雖然因為距離聽不大真切傳來的那些聲音,但是偶爾能聽到的只言片語冷不丁就戳中心底,撓的心癢癢。

  千手柱間憋不住了,他要到現場去,聽聽那些人的辯論賽,總感覺不聽會後悔,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辦法來,不如先搞清楚他們是什麼想法,也好對症下藥。

  千手柱間按捺不住了,宇智波斑也是,那些言語裡有些真是太對他的胃口了,簡直是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一下子都豁然開朗了。

  這兩個人沉不住氣了,另外兩個還能按捺住嗎,其實他們倆也覺得挺長見識的,有些言語真的是太直擊心靈。

  然後四個人結伴去了諸子百家自己臨時發起的辯論賽。

  這一去,就出不來了。

  來自忍族的四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源於文人的戰鬥力,語言的交鋒竟是如此的精彩,思想碰撞的火花是如此激烈,知識學術的交流是這麼鼓動人心,自己的腦子裡原來是這麼的淺薄幼稚,對世間真理看得太膚淺,這背後原來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有那麼多規矩原則。

  學術的碰撞衝擊在他們腦子裡掀起強烈的思想風暴,驚為天人。

  這個說的特別有道理,那個說的特別有道理,大家說的都特別有道理!

  在沒有科舉制度的時候,有學識的的知識分子為了出人頭地引起上位者的關注,通常都有一項特質,那就是戲精,戲越多的人越容易引起關注,各種套路,只有你想不到的。千手兄弟與宇智波兄弟毫無疑問是木葉的當權人,這麼一個大好的表演機會,那還等什麼?

  諸子百家辯論賽還是辯論賽,只不過不約而同套路起千手兄弟跟宇智波兄弟,鼓足勁兒表演,就看誰的套路更得人心,能夠鼓動木葉高層。

  身為宇智波的諸子百家,在宇智波兄弟面前有著先天優勢,其他人一看就把關注裡放到了千手兄弟身上,心照不宣的把木葉四大高層給瓜分了。

  這一刻,雖然他們關在牢裡,但他們的思想在自由翱翔。

  千手兄弟和宇智波兄弟被纏得脫不開身了,並因為腦子裡被猛然灌入太多思想,成了一團漿糊。

  而諸子百家還在拼命說,恨不得打開他們的天靈蓋,把自己的思想塞進去。

  這種狂熱過頭的勁兒,簡直叫人毛骨悚然。

  淪陷的人並不只是他們,身為木葉高層需要決斷的事情多著呢,總會有部下前來報告的,而且因為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兩人聯手抓了尾獸,現在外面風起雲湧,局勢復雜,各國自己成立的忍村可全都盯著木葉。

  這些拿著問題來向高層報告的人,無一例外全都被諸子百家掏出了他們想要報告的事情來,然後諸子百家就問題展開激烈的搶答辯論,就看誰更加高明。

  還真別說啊,雖然吵得要命,唇槍舌戰猶如戰場交鋒,但拿出來的那些問題真的被從裡到外從上下全方位無死角剖析分解,拿出了合適的方案abcdefg……優質的方案隨便挑隨便選,比起高層自己苦苦思考,簡直不要太幸福,不如說是甜蜜的負擔,無論哪個都很好,只用一個太可惜的那種。

  隨著一個個問題被處理掉,大家都感受到有個超級智囊團的好處,除了中途總是因為意見不合發生多次撕逼互噴外,總結出來的方案都是頂好的,但這個智囊團狂熱起來真的太可怕,雞血上頭勢不可擋,首屈一指的忍者也扛不住這種氣氛,就像暴風雨中隨波逐流的一葉扁舟,風尖浪口,甚是艱難,然而身為頂級強者的自尊心讓他們不願意落荒而逃,只好強撐著,從一開始的驚為天人到心懷畏懼,深深感覺到自己是個文盲,痛苦,無助,內心煎熬。

  直到,雲靜靜抱著一大疊白紙過來,身後還跟著柱間和斑。

  「我聽說你們自己展開了辯論賽,還把木葉的高層都給卷進來了?差不多一點啊,討論什麼時候都可以,不用急於一時,你們自己身上也都有工作的,哪能一直蹲在牢裡成天嗶嗶,現在木葉百廢待興,很多地方都缺人。真金不怕火來煉,多說不如多做,做的多了,大家看到成果自然會心生認同。諸子百家各有長處,各有短處,找到能讓自己發揮的位置做出一番成就,才是最重要的。相信各位為了木葉,一定都願意發揮自己的才能,一展抱負。」

  「正好我打算給學校招收一些老師,你們誰感興趣?」

  學校?

  諸子百家的眼睛全都亮了,這種香饃饃,那肯定不能放過啊!

  眼見大家反響激烈,雲靜靜給他們發放白紙,斑和柱間跟著一起發放筆墨,拿到筆墨紙硯的學子果斷找個地方坐起來,等待出題。

  「大家都知道學校的重要性,我也就不多說廢話了,考題非常簡單,就講一下你們關於學校的看法,以及如果自己是老師,打算怎麼教導學生。距離開學還有兩日,我將會在開學前一晚過來把卷子收走,從中挑選出合適的人聘為學校的老師。因為學校才建立不久,地方不大,人也不多,肯定不會聘任太多老師,若是落選也不必失望,木葉還有很多地方等待大家一起去建設。」雲靜靜出題後,鼓勵了一下大家,順手把千手兄弟和宇智波兄弟撈了出來。

  終於從可怕的文人戰場上出來,四人都是狠狠松一口氣,滿臉的心有余悸。

  「我都打聽清楚了,你們也太老實了,被忽悠的團團轉。」雲靜靜瞧著他們的樣子,吐槽道。

  「可是小靜,我剛才在外面聽的時候,感覺很可怕啊。」柱間也是一臉心有余悸。

  「戲精而已啦,都是套路,你們會被忽悠住,是因為對這種類型太陌生了吧,頭腦是文人的戰場,跟你們以往經常接觸的完全不一樣,就像你們對空戰都不擅長一樣,第一次面對直接抓瞎了,又不能拿自己擅長的一面把他們都打一頓,畢竟他們不是敵人,還一個個特別會說。」雲靜靜擺擺手。

  然後他發現大家都看著他。

  「看我干什麼?」雲靜靜一臉莫名其妙。

  「搞出這些家伙的小靜,總感覺是個更加厲害的大家伙。」柱間表情古怪的說。

  「那是因為你們沒文化,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換其他的知識分子,能立馬擼袖子跟他們大戰三百回合。多給他們找些事情做就好了,一定特別高興,實在不行就送去京都讓他們跟那些成天玩政治陰謀的互相傷害。」雲靜靜撇嘴,從頭到尾都不覺得這是個事兒,不如說突然多出一批可以使勁壓榨的勞模真特麼開心。

  雖說聰明人想法多,但立場擺在那裡,有些事情只能,也必須站在統一戰線上。

  只要大原則上沒問題,那種小毛病就無關緊要。

  作為罪魁禍首,雲靜靜特別沒有自覺,能吃能喝能睡,還吐槽別人,這就讓人心情復雜了,一開始沒時間削他一頓,這會兒被他從文人戰場裡撈出來的,就更加不好削他了,而且千手兄弟跟宇智波兄弟也確實感受到了好處。

  深受刺激的四人回去後立馬發奮圖強,堅決不要再受沒文化的痛苦,並強制勒令族中有適齡孩童的必須把人送到學校裡去,他們有預感,下一代一定會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不能在家裡耽擱了。

  其他忍族一看千手跟宇智波有這樣的大動作,躊躇一番後,決定跟上兩族的步伐。

  木葉學校開學,迎來報名熱潮,幸好學校的教學樓已經推翻了建了更大更高更明亮的教學樓,不然還真不夠用。

  諸子百家根據自身學派的特色被安排到各個部門上,整個木葉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運轉起來。

  如果說以前純粹是靠愛發電,很多方面都在摸索中,現在有了系統的理論支持,少走很多彎路,整個氣氛也在發生巨大變化,猶如注入充滿生命力的活血,精神面貌都不同了。

  在熱火朝天的建設木葉氛圍中,其他四大國的忍村向木葉發來邀請,表示要聚一起開個會。


第85章

  這種五大國忍村巨頭聚會的事情當然跟雲靜靜一個校長沒有關系, 自有村子裡的高層以及智囊團操心,但是雲靜靜不操心,柱間和斑聽聞這個消息以後, 就一直很在意的樣子,尤其是柱間,格外蠢蠢欲動,斑雖然也總是心不在焉的, 心事重重, 明顯對這很有可能影響到未來各國局勢, 十分具政治意義的聚會很是關注,只不過情緒沒有柱間那樣外露罷了。

  木葉學校如今走上正軌, 他們三人,一個校長, 兩個教導主任,反倒清閑, 真正每天忙碌的是學校裡的老師, 學生會也因為學校人數暴增的關系進行了擴充,從原先簡單的組織變為部門設置更加詳細完善,職能劃分更為細致的小型政體,井然有序的管理著校內學生。

  忍者原本就有很強的服從性, 哪怕是這些年齡還小的孩子也一樣,這個特性無疑方便了學生會的日常管理,使一開始推行管理就沒有遇到什麼阻力,如今人數變多了一樣, 完全由學生自己組成的機構來管理校內學生,這樣一個組織對校內學生來說極具吸引力。年幼的孩子通常沒有話語權,忍者的孩子也是一樣,在族裡時都是聽從大人的命令,忍者的服從性讓孩子更加不敢違抗大人,而學生會的存在,是學校將權力放到了孩子手上,即是放權,也是一種鼓勵。

  這讓學生們下意識努力維護學生會,積極配合學生會的工作,小心翼翼呵護這份權力。

  學校人數變多了,原本的養殖場和耕地不夠用了,繼續擴大的話,會占用了校園的訓練場地,畢竟現在學生人數增多,所需要的活動場所面積也變大了,只能夠在外面開辟屬於學校的養殖場和種植地,以滿足學校的需求。

  學生會通過了方案後,提交到雲靜靜手中,他拿著學生會提交的方案跟木葉高層談,成功審批通過,獲取到高層的支持。

  學校形成了這樣一種規律,學生會負責管理學生,老師只負責授課,校長管理校內的老師,並且負責跟木葉高層聯系,是學校跟木葉管理層之間的橋梁,教導主任負責輔佐校長,處理老師跟學生之間相關的問題,大家各司其職。

  所有人當中,就雲靜靜最為清閑,因為學校,並不是直接跟高層掛鉤的組織,需要他出面的事情很少,連最為重要的經費問題都被他想辦法解決了,學校不但能自給自足,還能為學校賺取經費,最大限度的實現了自由,外人無法輕易插手,可以專心當一個培養人才的基地。

  學校裡需要柱間和斑處理的事情也不多,平日裡一般也沒什麼事兒,算是雲靜靜以外最為清閑的人。

  如今因為各大國忍村巨頭聚會的事情,吸引住兩人的注意力,一個賽一個的緊張。

  柱間簡直恨不得扎根到木葉辦公樓裡全程傾聽管理層對這件事的看法以及處理方式,關注整個走向,只嘆自己沒有那份權力,最多向長大後的自己多多打聽消息,然而這並不能滿足他,抓耳撓腮,蠢蠢欲動,大概在各國忍村巨頭聚會的事情完結以前他都會是這個狀態。

  斑也很關注整個走向,只不過相較於柱間,他更多的是憂心忡忡,不知道這個發展是好是壞,總有種來者不善的感覺,四大國的忍村聯合起來向木葉發出邀請,怎麼看都像是沆瀣一氣,聯手對木葉施壓,這兆頭太不好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村子,一片和平,難道又要陷入無止休的紛爭之中嗎?

  以至於斑總是心事重重。

  雲靜靜啥都沒想,不是因為自己查不上手就不關心,而是關於這個走向,他已經隱隱有數。

  這麼一件大事,諸子百家怎麼可能按捺得住,一個小小的木葉壓根不夠他們折騰的,如今怕是想打瞌睡天上正好掉枕頭,做夢都要笑醒了吧,甭管四大國的忍村是抱著什麼心思一起向木葉發出邀請的,反正最後肯定不會如他們所願,指不定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雲靜靜真的一點都不操心,他很相信諸子百家在這方面的戰鬥力。

  他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落在柱間和斑的眼裡,哪能不叫他們產生疑問,剛好一個蠢蠢欲動熱情過頭,一個心事重重憂心忡忡。

  面對小伙伴的疑問,雲靜靜高冷一笑,「因為我已經知道結局了。」

  都劇透完了還能有什麼期待,除非中途殺出個程咬金壞了事兒。

  村裡還在為這件事做准備呢,小伙伴卻說他已經知道結局,兩人一臉不信。

  「木葉都還沒決定讓誰去,四大國的忍村估計也還在准備,你怎麼就知道結局了?」柱間滿臉懷疑,舉行會議的地方還是鐵之國,大家都在木葉當中,得到的訊息是一樣的,憑什麼這麼肯定?

  「四大國忍村聯合向木葉發出邀請,來勢洶洶,雖然木葉擁有當世最強大的兩大戰力,但會談不是打架,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用武力達成,一個不好,木葉說不定會成為眾矢之的,被四大國圍攻,這樣的話,好不容易創建的和平就……」斑嘆氣,戰鬥他不怕,長大後的他肯定更加不怕,但戰爭是一定會死人的,只要有犧牲,就會給和平蒙上一層陰霾。

  「只要不是馬上開打,一切都好說,比起木葉,其他國的忍村恐怕更加害怕開打,就算聯手了,也不代表是鐵板一塊,如今的木葉要武力有武力,要智囊團有智囊團,不出意外的話,結果也就是那樣了。」雲靜靜一臉淡定。

  柱間追問,「是怎樣?」

  斑若有所思,「大柱間提過把抓過來的尾獸分給其他村子,大家都很反對。」

  雲靜靜鄙視的說:「說什麼很反對,太委婉了吧,分明就是被噴的狗血淋頭,怕大柱間不死心,還輪流上陣把他堵在辦公室裡噴了幾個時辰,要不是大柱間認錯態度良好,怕不是要連續噴上很多天,現在只要大柱間有一絲毫這樣的意思,就立馬被噴,防微杜漸,堅決要掐死在苗頭裡。」

  柱間撇過頭去,看起來有些萎,「那些人也太可怕了,至於這麼興師動眾的嗎。」

  「因為這個提議太傻逼了,諸子百家無法忍受這麼愚蠢的想法,尤其產生這種想法的還是木葉的頂梁柱,要不是大柱間認錯態度良好,還跑得快,我猜諸子百家能把他堵在辦公室裡講到滿意為止,輪流給他擺事實講道理,引經據典,從各個角度闡述分析,誓要把思想工作給做透了,掰正態度,以免未來又產生類似的傻逼想法,畢竟一時傻逼不要緊,就怕時不時的傻逼,更或是一直傻逼。」雲靜靜翻白眼吐槽。

  「不論誰代表村子去參加會議,這次出行的人當中,肯定會有諸子百家的人。」斑沉吟,垂下眼瞼,皺眉思索,「但他們會怎麼做,我完全沒有頭緒。」他抬眼看小伙伴,「小靜是預料到諸子百家會怎麼做,所以才說已經知道結局了?木葉既有最強大的兩個忍者,綜合戰力也是最強的,武力上已經把其他村子甩在後面,現在有了諸子百家補足短板,四大國的忍村根本不是木葉的對手。」

  「只把目光放在忍村上,還太狹隘了。」雲靜靜意味深長的說。

  柱間睜大眼睛,好似明白了什麼,「火之國的大名也會插手嗎?可這樣一來,其他國的大名也就會出手干涉了吧?會變得越來越復雜。」

  「不要只瞧見火之國大名嘛,其他國家的大名參合就參合唄,沒有他們上陣,這場戲還演不好了。接下來諸子百家肯定會有大動作,這木葉實在是太小了啊。」雲靜靜說到後面明顯興致高昂起來,笑得特別開心。

  柱間倒抽氣,「難道小靜你已經把諸子百家會怎麼做全都預料到了?」

  雲靜靜沒有回答,反問道:「以你們忍者的思路來看,你們認為四大國的忍村想做什麼?會怎麼做?不需要具體的細節,只要說個大概的思路就成。」

  柱間和斑對視了一眼,陷入沉思。

  忍者更懂忍者的思路,因為他們腦子裡思維模式是一樣的,就算有差異,一般也不會相差太多,都是一個圈子嘛。所以,依照他們的想法,這場會議肯定不會平靜,四大國的忍村恐怕是打著聯手向木葉施壓的主意,其目標之一大概就是尾獸,木葉把尾獸都抓了估計早就讓其他村子坐不住,能忍到現在,就是顧忌當世兩大強者都在木葉,他們沒人打的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利益一致,四個村子聯手,說不定能從木葉手裡討到便宜。

  但木葉肯定不想讓別人占便宜,明知道來者不善卻還是准備參加,說明有所圖謀,雖然四大國忍村不懷好意,可也確實是個好機會,若能達成和平的協議,就能夠穩定局勢,給各國帶來和平,只不過肯定不好達成,有了諸子百家上陣,成功率就大了很多。

  其他的,暫時想不到了。

  柱間跟斑明白小伙伴的意思,他們兩個是忍者,所以更懂忍者的想法,而小伙伴更懂諸子百家的想法,這場會議既然不是打著開戰的主意,因為其他村子比木葉更加害怕開戰,那麼諸子百家自然就是主力,不論是長大的柱間還是長大的斑代表村子去參加,都只是給諸子百家撐腰的,最後給決斷點頭而已,腦力工作就交給專門的腦力派,論嗶嗶,忍者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

  「具體的細節我不知道,但大致的思路我能想到。接下來諸子百家肯定要向各國政體高層使力,木葉太小了,平日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估計你們也看不到他們真正的戰鬥力,根本施展不開,雖然各家學派有爭執,總是互相撕逼,但是立場擺在這裡,他們勢必會為同一個立場各自出力,攜手為木葉爭取最大的利益。」

  「忍村都需要大名的支持才能建立,哪怕是木葉,大名也有很大的影響,所以大名的決斷必定會直接影響到忍村。諸子百家一定會先派人去接觸各國高層,進入大名的視線,然後使勁忽悠各國的管理層,誘使他們做出看似對自己有利實際上對木葉有利的決斷。」

  「五大村會議開始的時候,對其他村子來說是剛開始,對木葉來說,只不過是收尾罷了。」

  「一切在會議開始前,就已經穿針引線做好了所有鋪墊。」

  「至於諸子百家想干什麼……」

  柱間和斑不禁屏住呼吸,高度緊張起來,等待小伙伴解開謎題。

  雲靜靜也沒吊人胃口,他只是慢悠悠的說:「想必四大忍村聯手向木葉發出邀請,應該是已經做好了准備。他們的村子應該已經建設到一定規模了吧,不然哪來的底氣呢,要是連村子都沒有建設好,哪裡的功夫關注別人,還搞這種動作。」

  「這種時候正好啊,簡直就是天上掉肉餅,不撿起來塞到嘴裡簡直對不起人家的這份心意。」

  「你們說,若是五大忍村會議的時候,突然達成共識,合並成一個大型跨國忍者組織,開不開心?激不激動?驚不驚喜?」

  兩人當場驚呆了,這個神轉折,跟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太出人意料,太大膽了,也太……讓人怦然心動!

  「可可可可可是別的忍村會樂意嗎?大名根本不可能讓自己國家的忍村跟別國忍村合並的吧?」柱間震驚到口吃,心髒砰砰跳,若當真這樣,世界或許就真的太平了,比他想像的最好還要好很多,比做夢還要夢幻,夢裡都不敢想!

  「……大名一定不會允許忍村合並成一個組織,別國的忍村也不會……就連聯手都很勉強,何況是合並。」斑對此很不看好,話雖然喪氣,但他其實也是非常心動的,心髒砰砰跳。

  「呵,只要鋤頭舞的好,沒有挖不倒的牆角。你們會這麼想,是因為你們自己能力的問題。大名不但會舉雙手雙腳贊成,還會送很多錢,每年送很多錢,信不信?」

  兩人覺得小伙伴越說越離譜了。

  「到時候,五大忍村會議就是翻開歷史新篇章的起點,若有史書記載,就是各村深明大義,為和平而獻上勝利的果實,一片祥和啊。」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雲靜靜說著,情不自禁鼓掌。

  柱間:懷疑小伙伴白日做夢,但是,怎麼辦?這夢好開心啊,竟該死的甜美,無法自拔!

  斑:懷疑小伙伴白日做夢,但是,怎麼辦?這夢竟如此甜美,充滿吸引力!

悠于 2020-7-22 19:24

第86章

  沒錯, 但凡大名有一點政治嗅覺,就絕對不會讓各大國的忍村合並成一個組織,側臥之榻豈容他人酣睡, 所有忍者聯合起來的威脅性,豈止是如此,本身就掌握了超越普通人的力量,這些人還抱團了, 以後各國大名豈不是要仰忍者鼻息, 看忍者的臉色過活, 這種事情他們當然不可能允許。

  可心裡想的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想什麼就能實現什麼,大名壓根就不會讓忍者聯合起來成立忍村, 看他們對武士的要求就知道了,上位者不需要太有想法的部下, 只想要忠心耿耿讓他生就生讓他死就死一聲令下拋頭顱灑熱血鞠躬盡瘁為自己流干最後一滴血的工具, 即便是自己不對也不准許別人對自己心懷怨恨,雷霆雨露均是恩,都要乖乖接受順從。

  忍者符合這些條件嗎?

  那當然是不符合的。

  雇主挑選忍者,忍者何嘗不也在挑選雇主, 不知內情的人以為忍者只要有錢就能雇佣,雖說某方面來說確實如此,只要能干得任務忍者都會接受,不論是什麼髒活兒都有忍者願意接受, 但他們在接任務時也是會斟酌的。忍者接任務是為了養家糊口,為了在亂世生存,那種明顯是燙手山芋類型,接了後患無窮的任務,他們是不會接的,以免禍及全族,得不償失。

  上位者想要的忠心,忍者身上壓根就沒有,今天能接這個人的任務,明天能為那個人委托的任務出生入死。哪怕如今支持自己國內的忍族建立忍村,大名對他們難道看法就不一樣了嗎,當然不是,只不過是迫於木葉的建立,感覺到忍村對自己國家的威脅,不得不采取措施做出對應策略罷了。

  就好似有個國家研究出了一個超級厲害的兵器,掌握了王炸級別的力量,別的國家為了應對,也只好在這方面投入研究,以免被甩在身後,失去了話語權,讓別的國家騎到自己頭上為所欲為。

  忍村的建立並非沒有好處,對整個國家來說,把國內所有的忍族都整合起來,等於控制住了大家對忍族下委托的亂像,起碼,在大名支持下建立的忍村一定程度上是受大名桎梏的,再也不能自由的接任務了,像刺殺大名這樣的任務,忍村就不會接了對吧,刺殺國內某些政要的任務,忍村不會接了對吧。若是以前,這種事情是有可能發生的,只要無法鎖定凶手,哪怕知道是忍者干得也沒轍。雖說不對自己國內的忍村下這個委托,可以對別國的忍村下,也可以找浪忍,或者在黑市懸賞,但忍村的存在確實很大程度遏制了委托任務的亂像。

  同時,忍村的存在,也大大提升了本國的綜合軍事力量,讓忍族獻出自己的力量,為保衛國家而戰鬥,不再如以前那樣散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或是各掃自家門前雪,從這個角度來說,是一件好事。

  對忍族本身來說,也有很大的好處,抱團建村,還有大名的支持,比之前靠自己一族單打獨鬥要有保障多了,也更加安穩。

  對大名,對國家,對忍族自己,忍村的建立都有極大的益處,然而再大的益處,其背後也隱藏著陰影,那就是猜忌。

  大名猜忌忍村嗎?

  那是自然的。

  這些政治圈出身的,為了手中權力連自己的骨肉至親都猜忌,猜忌一個忍村有什麼好奇怪的,不如說再正常不過,說毫無芥蒂才是假的。

  那麼他們在猜忌什麼呢?

  首先,要了解一個事情,大名貴族是依靠什麼來統治國家的,毫無疑問,是暴力和剝削。統治者手中有屬於自己的軍事力量,雖然雇佣忍者很方便,但忍者很多人都可以雇佣,擁有獨屬於自己的軍事力量才能夠安心,有些事情只能交給心腹去做,再說了,雇佣忍者再方便,日常裡還是雞毛蒜皮的事情更多一些啊,難道也雇佣忍者嗎?那當然不可能的,好鋼使在刀刃上。

  上位者利用自己手裡的武力組織統治普通人,然後是層層剝削壓榨,這些都跟忍者無關,因為他們手頭上的武力跟忍者相比是以卵擊石。上位者哪怕瞧不起忍者也不相信忍者依舊會雇佣他們,未嘗沒有安撫的意思,普通人吃不上飯了都要暴動,他們能鎮壓的了,忍者要是吃不上飯了暴動起來那力量可就不一樣了,而雇佣不同的忍者,自然就是制衡的意思,忍者的力量還是得讓忍者來對付。

  大名貴族統治國家的底氣,在忍者面前太過於脆弱,他們之所以能一直統治國家,全虧了忍者沒有騎到普通人頭上作威作福耀武揚威的想法,反而還挺規矩的,乖乖接委托,通過執行任務混飯吃,對統治者雖說不算俯首帖耳,也稱得上尊敬。

  這些個上位者可能從未想過忍者有天翻身做主人,但一定顧忌著忍者的力量,所以一方面輕蔑鄙夷,將忍者視作低賤之人,比平民還要不如,各方面竭盡貶低,從社會地位到人格尊嚴,大有武力值方面沒辦法了但其他方面一定要踩在腳底下的意思,另一方面安撫制衡,免得真翻船了。

  忍者這些沒文化的,沒察覺到政治家腦子裡的這些彎彎繞繞,也意識不到統治者通過其他手段給自己脖子上套了一個又一個的枷鎖。

  忍村是千手和宇智波聯手建立的,是忍者這邊自己發起的,並非出於火之國大名的意思,雖說大名同意了這個事情,但主動權在忍者手裡,也就意味著,上位者心照不宣的某種東西,翻船了。

  火之國大名是心甘情願的同意了木葉村建立嗎?是心甘情願的願意跟自己口中低賤卑微的忍者平起平坐嗎?木葉村甚至不是大名的下屬組織,而是大名的同盟,一起為火之國效力的,大名他從一國之主降位成了火之國的附庸,從屬都變了。以前是火之國屬於大名,現在是大名屬於火之國,木葉也屬於火之國,這順序變了,裡面的意義也就完全不一樣了。

  火之國大名是自己願意的嗎?

  當然不是了,如果他有這份覺悟,就輪不到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聯手建立木葉村了,而是大名下令整頓國內忍族成立忍村。

  他是迫於忍界之神跟忍界修羅這兩大強者的聯手,不得不退一步,向現實妥協,建立忍村帶來的諸多好處頂多讓他松口的爽快一些,有個台階下,明面上不那麼難看。

  火之國大名都是這樣了,其他國家大名對忍村的看法只會更加忌憚,怕自己也翻船了,哪天要跟忍村稱作同盟。

  上位者對忍者的猜忌,是歷史原因,是社會背景,是慣性使然,也是必然因素。

  如果過個二三十年,大名貴族跟忍村平安過了磨合期,他們之間的關系自然會牢固很多,哪怕中間依舊夾雜著數不清的猜忌,但是來自外部的壓力以及同個陣營立場的關系,會讓他們彼此間找出合適的相處模式,在現實的壓力下妥協,畢竟他們之間就算有猜忌,也遠遠比不上對外界的猜忌,兩害相權取其輕啊。

  這時候的大明貴族估計也找出另外一種模式來,戰國亂世的忍族對上位者毫無忠義,但忍村卻是一個送上門的切入口,一個可以光明正大讓忍者對自己俯首帖耳的機會,一個可以通過潛移默化洗腦忍者,達成「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模式的機會。

  這種事情,這些心髒的政治家最擅長了,這也是他們能一直統治國家的重要因素,洗腦必不可少啊。

  可惜現在是忍村初建之時,大名與忍村之間的關系十分脆弱,這牆角,軟著呢。

  木葉抓走了尾獸,不光是各國忍村坐不住了,大名更加坐不住。

  木葉的建立打破了舊平衡,建立起新模式,以至於影響到各國,讓整個形勢都大變,多少眼睛盯著,如今又出新動作,下一步,會是什麼呢?

  所以才會有這忍村會議的邀請。

  外界對木葉的猜忌,已經達到了巔峰,一個處理不好,或許會讓已經高度緊張警惕的四大國聯手孤立木葉,他們對木葉越是忌憚,彼此間的聯系就越是緊密。

  其他忍村都緊張木葉,而他們背後的大名,在緊張木葉的同時順帶也會更加猜忌自己國內的忍村,只不過有木葉在風尖浪口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只能暗暗提高對自己國內忍村的防備心。

  不論是自己國內的忍村,還是別國的忍村,追根究底都是忍者。

  這是人性的陰暗,亦是政治家的通病。

  這麼大的破綻,諸子百家不盯上才奇怪,哪怕親密無間,也有反間計可以挑撥離間,何況本身就沒有多少信任,只是出於形勢被迫采取應對措施建立的忍村,火之國大名就更好挑唆了,木葉能夠強行跟他同盟,以後也能為了木葉的利益強行把他這個火之國大名怎麼樣了。

  這世道,武力值就是最大的底氣,而這底氣,在忍者手裡,上位者想要搞忍者只能通過腦子,如果忍者鐵了心跟上位者對著干,千手柱間或者宇智波斑直接跑京都裡開大招,他們能夠怎麼滴?能用那張嘴罵退對方,還是能夠命令對方退下?所謂權勢,只有能夠威脅的了對方時才能讓人聽話,威脅不了時屁都不是,上位者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對忍者諸多猜忌嘛。

  如果千手柱間或者宇智波斑開著大招威脅大名貴族,要麼臣服,要麼死,大名貴族能咋滴?大概只能原地表演個寧死不屈了,然後被弄死,或者臣服保命。

  從長遠來看,這種簡單粗暴的做法不可取,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善戰不代表善治,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政治傾軋干掉了多少厲害的家伙,但大名貴族惜命啊,如果自己死了,以後會怎樣還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話說當今五大國之所以能夠從戰國亂世脫穎而出,憑借的可不是嘴,也不是以德服人,而是暴力征服吞並,才有今天的領土。

  忍者有武力值,最大的毛病就是腦子裡有著一個又一個的枷鎖,洗腦洗得都傻逼了。

  但諸子百家沒有,學術思想讓他們取下了這些枷鎖,有了自我。

  試問,他們若是跑到各大國的大名面前說:當今無人是忍界之神和忍界修羅的對手,現在更是收服了尾獸,木葉如日中天,風頭正勁,忍村雖是在大名支持下建立的,然而忍者無忠義,且仰慕強者,這忍村會議怕是有詐。很有可能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明面上為了試探木葉,暗地裡興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向木葉投誠,好攀上木葉這棵大樹,到時各國忍村就會合並成一個組織。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不會為自己做打算,何況他們都是忍者,反正已經抱團了,再多抱團幾個,擴大自己的勢力簡直是水到渠成啊,對忍者百利而無一害。若是有人敢阻止,怕是討不了什麼好果子吃,忍者凶悍,為了利益便是遇神殺神又何妨。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從忍者的整體利益出發,這確實是大好事啊,為什麼不呢,有什麼理由拒絕呢,送到嘴邊的肉為什麼不吃?

  況且各大忍村是在木葉抓到尾獸後發起會議邀請的,這個時間點,說是恐懼於木葉的力量四村不得不聯手試探也可,說是四村仰慕強者,被木葉所吸引,想要捧著建立好的忍村送到木葉面前當做加入的籌碼也可。

  有證據證明,他們就是鐵了心試探木葉,絕沒有加入木葉的意思嗎?

  沒有!

  既然兩種可能性都有,就把這兩種比較一下。

  沒錯了,後一個對忍者更有益。

  只這麼講,還不夠,但挑撥離間已經成功了。

  然後這時候就可以從善如流向大名進言,讓其下令把忍村會議改為聯手埋伏刺殺木葉派出的人,對,就是鴻門宴。

  若忍村遵命了,在會議上為大名的命令拋頭顱灑熱血舍身就義,不管成不成功,既能夠證明他們的忠心,也能斷了他們的念想,以後跟木葉也不會有更多的瓜葛,不可能合並到一起了,一箭雙雕啊。

  若是刺殺失敗惹來木葉追責,就把責任甩到忍村頭上,推出去擋災,這樣他們就更加不可能聯合到一起了。

  若是不肯遵命,或是准備陽奉陰違,就說明忍村確實打著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主意,也請大名早作准備。

  忍村既准備向木葉投誠,定然不准旁人阻止,到時候事成,忍者便聯合到一起成了一個可怕的龐然大物,手裡握著強大的力量,以前尚且不能硬碰硬,此時自然更加不能,不如主動退讓一步,妥協示好,幸好忍者雖然強大,但數量並不多,這世界上更多的還是普通人,不如約法三章,讓忍者自己管理忍者,每年奉上金銀珠寶以示友好,只當是花錢買平安,讓忍者滾一邊自己玩去。

  簡單講就是趁這個機會把忍者甩一邊去,不帶他們玩了,讓他們自己玩去,大名只跟自己掌管下的普通人一起愉快的玩,也省得像以前那樣如鯁在喉。

  考慮的如此周全,面面俱到,既分析了當下局勢,又指出了未來。

  想大名之所想,急大名之所急,解大名之所惑,供大名之所需,簡直不能更貼心。

  忍村接到刺殺的命令,心裡估計都是日了狗,全是媽賣批刷屏,要是知道大名打著若是失敗了就把忍村推出去頂罪的想法,估計沒心造反的都會給逼的想打人,背後隨時可能來一刀誰忍得了,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啊。這時候只要透露大名懷起忍村意圖趁著忍村會議向木葉投誠,合並成一個跨過的超大組織,原先沒這想法,也會開始考慮起來了。

  大名能因為一個懷疑就打算捅刀,以後的日子怕是難過了,誰都不想整日裡被磋磨的,自然要好好打算。

  跟木葉合並,這送上門的選項,剛好可以仔細琢磨一下。

  越琢磨,就越帶勁。

  綜上述,雲靜靜才會那樣斷言。

  這劇本,簡直無懈可擊,就看諸子百家能把劇本擴充到什麼地步了,反正就是這個思路:反間計。

  越是聰明,就越是容易想太多,越是聰明,就越是知道自身跟忍者的差距,看得越清楚就越是忌憚猜忌忍者,而這個劇本,越猜忌忍者就越會成功。

  大名是普通人,骨子裡就有著對「忍者」的排他性,這種無法被自己掌握的存在,簡直就是叫當權者深惡痛絕。

  這猜忌,是人性的陰暗,是政治家的通病,亦是弱者對強者的畏懼,以及嫉恨。


第87章

  外頭再怎麼風雨欲來都自有人去處理, 雲靜靜作為木葉學校的校長只用等待結果即可。

  為了更好的教導學生,老師們都十分努力,認真鑽研琢磨, 試圖摸索出一套合適所有孩子的基礎訓練方案,總結梳理,歸結成一個完整的系統。不論是哪個家族,不論擁有怎樣的獨家秘術, 有些基本功是所有忍者都需要會的, 老師就是把這些歸納總結出來, 對學生統一進行教導,然後就是選修課, 可自行選擇想要深入學習的課程,而他們家族獨有的秘術也可以自己回去學習。這些是關於忍者的教學, 文化課的安排也是這個模式,先是進行基礎教學, 再安排選修課供學生選擇。

  年幼的孩子不需要額外調整, 直接上忍者教學跟文化課即可,年紀大的就需要調整一下教學安排了,因為本身就有不錯的基礎,甚至還上戰場打過, 只給他們安排基礎功太浪費時間,需要進行更加深入的教學,至於文化課方面,時間就緊湊了, 到底不是按部就班從一年級慢慢讀上來的,所以要壓縮時間盡量用最短的時間掌握更多的文化知識,擺脫文盲,這就很辛苦了。

  還好從諸子百家裡招收到足夠的老師,不然還真會不夠用。

  有新的教學樓,有宿舍,新建的樓房都安裝上了抽水馬桶,還都用上了手工皂,有供全校人吃喝的養殖場跟種植地,經費不愁,校園夠大,完全不用擔心活動場所不夠用,師資力量豐富,學生充足,一切都井然有序,欣欣向榮。

  從一開始只有一百一十二個豆丁跟十五個體育老師,到現在這個規模,真是不容易啊,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

  加油,以後一定會更好!

  雲靜靜坐在校長室,望著外面,正在暢想未來時,一群人上門專程拜訪。

  是諸子百家,特來請求雲靜靜廢去他們一身的查克拉。

  這個要求可真是……

  雲靜靜看了他們好一會兒,驚嘆,「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就是准備出去搞事的那波人吧?這麼做,真是下血本,如果只是為了這次,就太浪費了,應該是為了長期目標吧?」

  其中一人恭敬道:「您說的沒錯,靜大人當真是慧眼如炬,什麼都瞞不過您。」

  另一個人也畢恭畢敬道:「我等已經下定決心,懇請靜大人相助。」

  「此次任務事關重大,務必萬無一失。」

  「所以我等商議過後,一致同意廢去一身查克拉。」

  「雖說諸子百家中有的人前身是賞金獵人,裡面有的人並無查克拉,只看這一點似乎更加合適,但這麼重要的任務不能如此輕率隨意的任命執行者,我們是經過內部競選後的獲勝者。」

  雲靜靜點點頭,饒有興致的說:「那我來猜猜看,是……神道?」

  一人頷首道:「想要大名貴族放開忍者,勢必要推出第三勢力,如此一來就更有把握。若是忍者徹底自成一派,與大名貴族之流分割開,為了安心,也為了制衡,上位者勢必會自行扶持出第三勢力,好一起抱團,早晚都會有,不如由我們自己把這個第三方勢力送到大名眼前,既能夠在前期快速取得大名的信任,又能作為權貴身邊的臥底長期潛伏,做出三足鼎立之像。」

  一人附和道:「有了這第三方勢力,也能讓大名他們更快的下定決心拋開忍者。我們經過商議,認為以神道的名義最為合適。神道如今雖然沒落了,但曾經輝煌過,深受上位者的重視,且神道一心侍奉神明,不貪權勢,十分適合作為中立者調節雙方矛盾。」

  一人又道:「只是,我們對神道並不了解,與其耗費時間鑽研早已沒落,晦澀難懂的神道,不如完全自成一體,以神道的名義推出全新的一套來,他日即便有真正的神道出面,也無法指責我們是冒充的,神鬼之事那麼多,凡人哪能全部了解掌握,亦或者可以解釋成分支不同。」

  雲靜靜已經完全了解他們的來意,請求廢去一身查克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為了偽裝神道之事,說白了就是請教怎麼裝一個神棍,他們打算組隊偽裝成神道去忽悠大名,然後順勢以第三方勢力的名義發展起來,大名以為是自己扶持出來的擋箭牌,實際上是忍者這邊派出去的臥底。

  為了快速取信於大名,偽裝出來的第三方勢力必須要有自己的鮮明特征,能夠與忍者完完全全割裂開的全新形像。諸子百家身上終究有著一些過去的痕跡留下來,這些東西他們過於習以為常,骨子裡甚至可能存在自己都意識不到的破綻,想要徹底脫去這些影子偽裝成第三方,最好要有個參照物。

  全木葉確實沒有比雲靜靜更加合適的人了,他就是屬於那種完全無法跟忍者掛鉤的類型,就算當場噴個火球出來,別人也會自動補齊設定,只以為這個少爺會噴火,而不是偽裝成少爺的忍者。這些人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從形像上徹底跟忍者分割開,鮮明獨立到無法跟忍者掛鉤聯想到一起,徹底自成一派。

  雲靜靜靠著桌子,單手托腮,「即便是神道,想要快速取信大名也得有個由頭,來一場神跡是必不可少的,你們若是廢去了查克拉,可就造不出神跡了,普通人裝神弄鬼容易留下破綻,一個毫無力量的神道團體也無法得到大名重視的,更何況是扶持成第三方勢力,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算修習仙術也不會有太大的成果,從走入大名的視線到取信於大名都需要時間。忍村會談再怎麼拖延時間,也是有限度的,而且若是做的太明顯了,以後可能會被有心人聯想到,若是拖延時間,必定得是別的原因,而不能是因為木葉的關系導致會議延後。」

  一人拱手道:「這也正是我等想與靜大人商議的事情,不知靜大人可有良策?」

  雲靜靜聞言,咧嘴露出一個歡快的笑臉,眼角眉梢都是幸災樂禍,「當然有,我這裡剛好有一個呢!待我開壇做法招來一批陰魂厲鬼,做下培訓,送去騷擾大名,大名受到驚嚇之後必定會叫忍者來解決這個事情,然而忍者並無驅鬼的能力,只能一番努力徒勞無功,一來能夠順便打壓他們,降低在大名心中的評分,二來也好讓你們以神道的名義,名正言順進入大名的視線。忍者無用,大名只能求助於神道,神神鬼鬼方面的事情神道才是專家,大名多次找巫女神官都無法收拾掉那些陰魂厲鬼,心中的恐懼無措達到巔峰時,就是你們出場的時候,一舉驅邪,獲取大名的信任跟依賴。」

  這套路雖然老,但是好用啊,本來打算用到那個意圖下禁肉令的傻逼大名身上,現在拿出來用也是一樣的,招不在老,有用就行。

  「不過若是四國大名府突然毫無緣由的同時鬧鬼未免過於刻意,得找個由頭,讓他們以為是自己的緣故,是自己自食惡果招致的災禍。你們覺得天降異寶,引來眾人紛紛窺視,都想據為己有這個套路怎麼樣?四國大名聞聲,派出忍者前去探查,都拿了點啥回去交差,結果發現竟是如此寶物,紛紛上交給大名,這樣就算都鬧出個什麼來,也是正常的,東西可是他們自己拿回去的。」

  「煉個玉璽出來,拆成四份讓人玩拼圖游戲,然後散播謠言:天下至尊,神授君權,號令天下,莫敢不從。這個套路也挺好的,我感覺比前面那個更讓大名心動啊,只要動靜夠大,不管真假他們肯定都要派人來探查。我就不行這些個大名完全沒有統一天下,成為唯一之主的想法。」

  「不然讓四國大名同時做夢,夢見魔界大門即將開啟,魔族鐵蹄將入侵人界,上神不忍人界遭此劫難,召喚天選之子救世,勒令他們輔佐救世主,否則將受到神罰。若是不信,正好有個神罰的由頭,若是信,就給他們表演一個天選之子剛出現就被捅死,然後神罰。」

  「大名他爹托夢,表示一國之主均有紫薇帝星庇佑,一身氣息在冥界也是特殊,環境險惡,厲鬼橫行,不禁抱團,結了仇家,對方弄不死自己,意圖偷溜入陽世,找自己還活著的子嗣後裔尋仇,千萬要小心。」

  「還有……」

  雲靜靜講的是眉飛色舞,眉開眼笑,一個又一個的劇本,一個又一個的套路,分分鐘就新鮮出爐了,這個核心就是:強行碰瓷。

  聽到後面,眾人只感覺恐怖如斯,這麼多套路,那些個大名都不夠他玩啊,各種方式忽悠人,各種角度展示套路,大名就算在陰謀裡打滾長大的也扛不住吧,因為這些套路角度太特麼清奇了,聞所未聞,而且都是只聞套路逮不到人的那種,哪怕察覺有炸都很難辨明背後是否有人策劃,不管真假都沒法放著不管。

  眾人:靜大人這滿肚子壞水,呆在學校裡實在是屈才啊!

  躲在外面偷聽的兩個小伙伴都窒息了,這是攪事精本精了!

  柱間:=_=|||

  斑:=_=|||


第88章

  雲靜靜興致昂揚的講了一大堆套路, 以前看過了那麼多,終於有個機會可以應用到現實當中,真是越講越開心, 不但把看膩了的老套路一一講出來,還靈感迸發自己想出新套路來,自己一個人就能嗨,最後在諸子百家安靜如雞的詭異氣氛中停下, 謙虛矜持的表示自己只是出出主意而已, 具體怎麼做還是看他們, 畢竟他們才是負責跟大名貴族接觸的人,這些都是為了有個合理的理由自然而然跟目標接觸, 為第三方勢力計劃打基礎。

  言下之意:你們看哪個套路合適?有看上眼的就挑一個,咱合計合計具體怎麼搞, 務必要做好鋪墊,讓你們閃亮登場!

  諸子百家矜持含蓄的表示:既然是要讓大名府鬧鬼, 自然是跟鬼有關的事件更合適, 銜接起來毫無違和感,更加流暢。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夠拖延足夠長的時間,不論是大名, 還是忍村,都被纏得焦頭爛額,無暇顧及忍村會議。

  鬧鬼也有不同的鬧法,所產生的效果自然也是不同的。

  如果是大名府毫無緣由的突然成了鬼窩, 哪怕大名一開始被嚇得六神無主病急亂投醫,以後總會慢慢回味過來,能把持住上位者的位置不翻船,本身自然具備相應的素質,即便是昏聵,打小接觸的格局不同,眼界認知自然也不同。若真的是個蠢貨,這種人反而沒有接觸的必要,只有跟聰明人一起,這第三方勢力才能夠穩固,今天剛上位明天就翻船,這種毫無意義,浪費時間精力,最重要的是也浪費了機會,無論哪裡都有聰明人,若是一擊未中不要想著換個目標繼續,所以機會只有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讓四個國家的大名家裡都鬧鬼還不讓人起疑,正好還是即將舉行忍村會議的其中四個國家的大名,就算把火之國大名也算進去,這件事本身就寫滿了可疑。

  所以換個思路,不要只盯著他們,找出一個共同點,並以此作為篩選,把其他符合條件的人也囊括進去。

  厲鬼復仇,只要符合條件就可能遭到報復,樹大招風,大名正是因為高高在上所以一下子就被注意到了,然後遭了殃,默默無名的反而安全無恙。如此一來就能把真正的目標掩飾過去,只不過涉及各國各地這樣的大面積鬧鬼會增加很多工作量。而鬧鬼理由也是現成的,因為常年戰亂,穢氣日漸積累,終於突破臨界點,以至於爆發出百鬼夜行,肆虐人間。這樣一來神道復出的理由也有了,不貪權勢無欲無求一心侍奉神明的信徒被百鬼夜行所驚動,不得不四處游走,平息騷動。

  環環相扣,水到渠成,完美。

  雲靜靜感覺自己更加機智了。

  如何在各國各地引發騷動他也有了一個主意,戰亂殺伐導致人間穢氣橫生這個理由可不是瞎謅的,確實有這樣的現像。這時代信息塞閉,興許哪個地方就真的在鬧鬼呢,只不過彼此間缺乏交流,旁人不知道罷了,即便流通,也是在小範圍內有人聽聞,有些可能只是以訛傳訛。這些似是而非的信息都可以收集起來作為炒作的素材,跟刻意引發的鬧鬼事件交織到一起,真真假假,可信度反而更高。

  煽風點火,推波助瀾,讓鬧鬼事件來得轟轟烈烈。

  雲靜靜講出自己剛想到的主意,然後說道:「雖然聽起來花費時間,實際上只要在忍村會議開始前引爆話題,四大國的大名都中招,急於處理內部事情無暇關注其他的情況下,會議就會延期,而且我想了一下,之前都把注意力放在火之國外面,下意識只考慮其他四國,要鬧就不能單獨放過火之國,雖然名義上是木葉的同盟,身為大名,在這方面其立場態度跟其他大名是一樣的。」

  對此,諸子百家毫無意義,原本就沒想放過火之國大名,忽悠的目標名單上絕對有對方一個,只不過木葉這邊有意拖延忍村會議開始的時間,但又不想讓別人知道,這才算計其他四國,讓他們出狀況導致會議不得不延後,所以在思考的時候下意識忽略掉了火之國大名。

  雖說並非盲點,但確實導致後面的一系列思考都出現了微妙的偏差,既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當然要馬上改。

  鬧鬼容易,只要雲靜靜多招一些陰魂過來,他讓哪裡鬧,就哪裡鬧,就連情報都可以通過陰魂輕松獲取,只不過為求數量工作量太大,而且還要小心一些避免翻船,誰知道什麼地方是不是藏著個厲害的家伙能夠順藤摸瓜找到他,所以要做一些准備工作,雲靜靜還是很有憂患意識的,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一群人在校長室裡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商議著怎麼坑大名貴族,敲定最終方案,雲靜靜雖然全程蹲在木葉,但是充分發揮了修士千裡之外取人人頭的特性,隔空坑人也毫無含糊。

  然後,畫風急轉而下,雲靜靜從抽屜裡拿出斑新做的手工皂,柱間通過手工皂得到靈感成功研發出來的護發油,以及他自己做的各色護膚品,給眼前的一干糙老爺們講解起如何保養皮膚,呵護秀發,讓皮膚白皙光滑有彈性,讓秀發靚麗絲滑不開叉。從洗臉洗澡洗頭講到日常護理,敷面膜塗抹水乳面霜,還有祛黑頭去黑眼圈祛痘祛粉刺……

  一整套講解下來,所有糙老爺們都麻木了,包括外面偷聽的兩只,他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保養容顏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簡直是沒完沒了,每天這些堅持下來,特色能不鮮明嗎,沒有哪個忍者會在這上面花費這麼多功夫的。

  就算成了修士,雲靜靜還是堅持依照過去的習慣在保養皮膚上花費許多功夫,只不過所使用的日常用品都變成了自己研發出來的修士版,效果更好,簡直自帶柔光。

  所以別人老覺得他嬌氣都是有原因的,自身氣質是一方面原因,一看就感覺從沒挨過社會的毒打,保養太成功也是重要的原因,人都是視覺動物。

  從今天起,諸子百家也要過精致男孩的生活,為了把自身跟忍者割裂開,他們真是太難了!

  雲靜靜講完了護膚保養,開始說穿衣打扮,雖然他現在總是一身白色的門派校服,但該有的品味還都在啊。

  偽裝總歸是假的,要徹底成為第三方才行,試問若是看到一個從頭到腳仿佛都寫滿了精致的神道信徒,會跟忍者聯想到一起嗎?肯定不會啊,第一眼就直接排除了,連想都不會想。

  商議坑人計劃沒花費太多時間,護膚穿衣倒是占用了大部分時間,當諸子百家離開時,腳步都是飄忽的。

  躲在外面偷聽的兩只也被迫聽了一耳朵。

  校長室裡,雲靜靜把自己拿出來講解用的護膚品一樣一樣放回抽屜裡。

  斑看了,眼角一抽,「你好歹也是校長,抽屜裡就不能放些靠譜的東西嗎?」

  柱間一屁股坐下來,長長的呼吸一口氣,兩手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精神一下,然後迫不及待的追問:「小靜,你是不是已經有主意了?」

  雲靜靜瞥一眼,發出一個單音,「嗯?」

  「就是那個……鬧鬼啊……」柱間突然反應過來,慫慫的咽口水,他超級怕鬼的如今卻要追問跟鬼相關的事情,雖然是小伙伴策劃的,但果然還是感覺毛骨悚然,對於忍者未來命運的憂心讓他克服了心中的畏懼,哪怕還是顫顫悠悠,依舊堅持關注。

  「你是想知道怎麼通過大名府鬧鬼的事情拖延時間?」雲靜靜看了一眼斑,雖然不發話但明顯也很關注。

  剛才敲定了整個方案,但有些細節他還沒有說,這樣的事情不可能一次性就把所有事情都敲定完的,比如廢去查克拉這個,也還需要仔細琢磨琢磨,不過小伙伴若是想知道,提前告訴他們也沒關系。

  雲靜靜順口回答:「大概能拖延十個月。」

  斑詫異了,「這麼肯定?」

  而且感覺還有些微妙,十個月?

  柱間神色奇怪,他小心翼翼的問:「為什麼這麼肯定是十個月?」

  雲靜靜以理所當然的口吻道:「懷了鬼胎可不就是十個月,長一點短一點,差不多是這個時間。」

  斑:「!!!」

  柱間:「!!!」

  「大名的話,肯定有很多老婆的對吧,然後因為妻妾們私底下的鬥爭,總會有個流產啥的,所以鬧鬼名單上那些後院女人多的,全都給安排懷鬼胎,時間長,中招的人肯定急到瘋,懷疑人生,精神受到極大的刺激,其他的事情估計都沒心情管了,什麼忍村不忍村的,木葉不木葉的,都是浮雲。」

  說著,雲靜靜還嘿嘿笑了兩聲,特別開心的問:「你們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麼樣?是不是特別棒?」

  「嗯?你們怎麼了?」

  可不是嗎,別說即將遭殃的大名了,只是聽到這個消息就已經讓兩只懷疑人生。

  小伙伴疑似能讓男人懷孕,還准備讓五大國大名懷孕……

  這可怕的實在突破下限了!


第89章

  當確認五大國的大名真的懷孕時, 饒是事先有心理准備,聽聞這個消息還是讓眾人恍惚了。

  男人懷孕!

  還是一國大名!

  頭皮發麻,恐怖如斯!

  雖然還有不少為了混淆視聽的□□跟著大名一起倒霉, 都是家中妻妾眾多,後院紛擾不休的類型,這麼一群人放到一起果然還是大名懷孕最吸引眼球,能把奇聞榜屠榜。公眾人物就是這樣, 發生個什麼都賊特麼引人矚目, 不論好的壞的, 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因為事發時木葉有心關注,大名又不知道自己會懷孕, 只是感到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叫來大名府的御醫為自己診斷,然後就爆出個驚天大瓜。

  為大名診斷的御醫老無辜了, 驟然發現大名居然懷有身孕能不懷疑人生嗎,大名明明是男人, 這男人懷孕, 擱在別人身上就只是荒誕趣聞,大家聽聽也就算了,掀不起多大的風浪,放大名身上, 當真是晴天霹靂,滴水落入熱油之中,但是這種事情肯定不能瞞著大名,那眼睛正盯著自己呢。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 御醫診斷了又診斷,就是想確認是不是自己搞錯了,甚至豁出去請大名喚來其他同僚,再三確認。

  人家御醫也是長了心眼的,如果自己耿直的馬上說出大名懷有身孕這種話,大概是活不了,脾氣暴躁一些的……呃,懷孕了情緒不穩很正常,所以驟然聽見這種消息,暴躁上頭直接把自己剁了,血濺當場,是很有可能的。多叫一些同僚過來,一來也是心懷僥幸,萬一真的是自己誤診呢,二來,這麼多御醫眾口鑠金信誓旦旦,一致認為是懷孕,大名……應該能冷靜一點吧?

  聽見御醫聲稱自己才疏學淺,為防誤診還請叫來其他御醫一起診斷時,大名心裡是咯吱了一下,這些個專門為大名府服務的御醫是什麼德行他還能不知道嗎,如果只是風寒之類的,肯定不會這樣,能夠讓御醫如此謹慎,必定是診斷出了□□煩,又不好不回答,想法子推諉呢。

  大名自然是愛惜生命的,如果是一個御醫不敢直言的病,那當然是多叫幾個過來,讓他們一起想主意。

  便遂了御醫的願,把所有御醫都叫來了。

  每一個給大名診斷的御醫在辨明情況的瞬間便臉色一變,即便是最有資歷的老御醫也是神情恍惚糾結,年輕的當場表情扭曲,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大名,診斷了又診斷,最後定格成滿臉恍惚癱軟在地。

  御醫都是這種反應,大名明面上還是一臉鎮靜,但心裡已經有些慌,只是還不知道答案,無法推斷出具體情況。

  最後所有御醫推選出一個作為代表,來告訴大名大家的診斷結果。

  御醫代表:殿下,您這是有喜了。

  大名:……???

  初聞腦子一片空白,接著滿眼不可置信,最後惱羞成怒,怒不可赦,深深感覺被人戲耍了。

  御醫們都跪下來,瑟瑟發抖,被推選出來的代表人痛哭流涕的表示:臣等再三確認,殿下毫無疑問是身懷有孕,沒有一絲虛假,即便是殿下當場斬殺了臣等,也是如此!

  大名不信,生生把自己給氣到動胎氣了。

  經過一番折騰,這下不信也不行了。

  被迫接受了這個噩耗的大名很想殺人滅口,但是這種事情不是殺人滅口就能解決的,剛才不過是動了胎氣便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以後還不知道會怎樣,所以御醫現在萬萬不能死,要是又動個胎氣啥的,還要靠御醫,比起另找他人,自然還是大名府裡專門供職的御醫更加信得過,至少這些人精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不會胡亂泄露消息。這些貼身服侍自己的侍婢也是不能殺了滅口的,日常中還需要人照顧,根本離不開人,殺了還得另外換上一批,到時候還不是一樣會被知道,能夠貼身服侍大名的有些還是心腹,留著還能打掩護。

  不能滅口,封鎖信息卻是一定要做的,絕對不能泄露出去,然後大名連夜傳喚忍村首領,十萬火急,鬧得村子人仰馬翻。

  因此大名懷孕這件事,除了早有心理准備暗中關注大名的木葉拿到了第一手情報,旁人都被蒙在鼓裡,只知道本來准備開忍村會議的,突然都變了,整日裡神神秘秘的。

  一般來說,若是懷孕,流了便是,但男人懷孕,聞所未聞,御醫們束手無策。

  忍者雖然手段很多,但這樣獵奇的事情也是不曾聽聞的,何況大名是個普通人,疏於鍛煉,身體素質還不如尋常普通人,不是忍者能粗暴折騰的,動手術啥的就別想了,大名也不樂意讓旁人在自己身上開刀。不過忍者到底不同與御醫,有著醫療忍術,給大名看診時察覺到異常狀況,大名雖然從各種症狀上來看都與懷孕無異,但使用醫療忍術為大名體檢時卻沒有在他體內找到胚胎。

  哪怕因為男人身體構造跟女人不一樣,若是懷孕了總該有個胚胎吧,甭管這胚胎呆在哪裡的,但是卻找不到。

  這意味著什麼呢,這說明大名沒有懷孕。

  雖然沒有胚胎,醫療忍者卻在大名體內發現到一個異常的存在,一個像是胚胎的東西。

  這句話並非前後矛盾。

  醫療忍者發現的那個東西毫無生命跡像,卻模擬著生物反應,若不使用查克拉探查根本發現不了端倪還真以為是胚胎,換句話說,大名體內冒出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營造出了懷孕的現像,最重要的是,這東西在醫療忍者的查克拉感應中十分的冰冷陰森,充滿了負面能量,碰觸到的瞬間一道殘虐戾氣沿著查克拉直直衝入自己體內,直接叫人精神動蕩了。

  因為醫療忍者的診斷,大名終於洗脫了懷孕的嫌疑,這讓大名對忍村的感官好了一些,但是該暴躁的地方還是暴躁,因為診斷結果太模糊了,而且醫療忍者也無法處理這種狀況。那個像胚胎的東西沒有實體,只是一團未知的能量體,位置就在大名小腹與女人子宮對應的位置,勤勤懇懇的扮演著胚胎的角色。

  就算診斷出了可能並非懷孕又怎樣,沒轍就等於說白話,大名雖然心裡好受了一些但也懷疑醫療忍者是不是在哄自己,說那麼多廢話照樣跟懷孕似的,症狀全都對的上,孕吐可把他給折騰慘了。

  御醫束手無策,醫療忍者沒轍,那自然只能找其他人,對外宣稱是大名得了怪病。

  目光也並非放在醫者身上,就連寺廟的僧侶以及神社中的巫女都給叫去了,為了掩人耳目,這些人並不知道自己是在給誰看診,只知道是個重要人士,在篩選時就非常嚴格,只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留下來,上前去做診斷。

  忍村一邊搜尋可用之人,一邊查找資料,看看是否有前例可供參考,那些鬧鬼事件便一個個走入忍者的視線,其中,就包含了鬼胎。

  哪怕現在神道沒落了,真正掌握了神道力量的人員十分稀少,有心人當真要尋找還是可以找到的,鬧鬼事件波及範圍廣泛,總有幾個運氣好一些的人遇到了能夠處理這種事情的人,而且此時諸家學子組成的神道勢力已經開始在各地走動。

  只是廢去查克拉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忍者自己也能夠研發出消去敵人查克拉使其成為廢人再也當不了忍者的手段,難的是轉職,諸家學子自請廢去查克拉的最終目的是轉職啊。

  因為已經有宇智波泉奈這個例子在,大致的原理已經有了,接下來的問題是該如何把這個過程變得更加溫和無害,活人跟屍體是完全不一樣的,雲靜靜一點都不想搞出人命來。

  那些最先以神道名義在外面活動的都不是忍者出身,修習仙術十分順暢,而且雲靜靜還給他們磕了藥,修士磕丹藥輔助修行是很常見的手段,為了快速催生出一個有底蘊的神道勢力,嗑藥修仙術,能夠很大程度彌補修行仙術時間太短的缺陷。雖然只有少數人在外面行走,但這樣才正常,哪有為了驅邪除鬼所有人傾巢而出的。

  外面鬧鬼鬧得轟轟烈烈,木葉裡的造假工程忙活的如火如荼。

  當游走各地盡心盡職驅邪除鬼的神官被請去為大名治病,代表這丟出去的魚餌終於被咬鉤了。

  千手柱間看著最新的消息,忍不住對雲靜靜問出心底藏了許久的問題。

  「如果鬼胎在肚子裡留十個月,真的會生出孩子來嗎?」

  雲靜靜搖頭,「當然不會了,鬼胎只不過會讓人體驗到從懷孕到分娩的整個過程,壓根生不出什麼來。真實的懷鬼胎可是十分凶險的,壓根不會這麼乖順,吸盡宿主的生命力破開肚子而出也是有的。這些胎鬼是流產兒的魂魄吸收了怨氣之後凝聚而成,最喜歡鑽入活人腹中,無法出生的怨念讓它們既無比渴望出生又本能的渴望生氣,遏制不住本能的就會吸收宿主的生命力。」

  得到回答的千手柱間心裡發毛,這種靈異事件真的是太防不勝防。

  「對了,火之國大名有委托木葉嗎?」雲靜靜問了一聲。

  「大概是對木葉心存戒心,直說是得了怪病。」千手柱間苦笑道。

  強行跟火之國大名結盟成為盟友的舉措確實狠狠得罪了大名,其他忍村雖然被折騰的人仰馬翻,這些天一直為這個事奔波,連忍村會議都無法准時參加不得不延後了,好歹也算是信任的表現。

  以為一切都相安無事,只是自作多情。


第90章

  鑒於並非所有諸家學子都組隊改頭換面從此以神道的名義活動, 只是內部競爭選出一部分離開木葉去當第三方勢力,雲靜靜擔心以後可能被有心人察覺到這一點,揪著攻訐木葉跟神道。 諸家學子目前可是被木葉壟斷了, 就算以後擴散開,起初只有木葉有,以及被大名扶持成第三勢力的神道有,還是比較容易產生聯想的。

  畢竟是個長期計劃, 一點點這時候沒注意的小瑕疵, 可能在將來會放大成致命的破綻, 至少自身設定這方面的破綻能抹就抹,若真的成為第三勢力, 眼紅的人定然不少,明裡暗裡不曉得多少眼睛盯著。

  因此在教授時, 雲靜靜不自禁講解了一些玉虛境的規矩以及思想理念,還有一些常識。

  自身的獨特性越多, 越吸引眼球, 其他與旁人相似的共通性就容易被忽略掉,這個世界沒有玉虛境,自然是獨一份的特殊。只要不把門派的立門之本傳授出去,這些理論常識講解給旁人聽無傷大雅, 頂多算宣傳,也算是給眾人一個模仿目標,作為新體系神道的參照物。

  有玉虛境的特色作為補丁,將二五仔包裝成神道的計劃就更加順利了。

  作為一個校長, 雲靜靜認為自己當真是敬業極了,雖然平日裡很清閑,但那是因為他把學校規劃的很好,學生的事情有學生處理,老師的事情有教導主任處理,大家各司其職,所以事情才少,不過一旦需要用到他的地方,一點都不含糊。完美為學校發揮出了人才培養基地的職能,包裝二五仔也是如此敬業專業,不然干脆跟離開村子那批人商議一下合力開一家神道學校,專門為第三方勢力培養所需要的人才,他們擴張勢力也是需要人的嘛,有所學校源源不斷輸送新鮮血液也能更加省力。

  不過這個計劃目前只能暫時擱置,還是等忍村會議的重頭戲達成了再說,到時候木已成舟,即便稍微有些出格也容易找理由糊弄過去,到底是以第三方勢力登場的,是中立者,並非大名的附庸,此時卻是一點風險都不能有,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緊要關頭,還是不要自找麻煩。

  所以把二五仔包裝速成班的人都送走之後,雲靜靜開始琢磨著開一所技校。

  在這木葉裡生活的可不止是忍者,還有很多普通人,既然忍者有忍者學校,普通人也該有自己的學校才行,大家都是木葉的居民不能厚此薄彼,雖然一些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也可以上木葉學校,但總有人不願意當忍者的,對於這些人,有個求生的一技之長也好混口飯吃,最好畢業後還能介紹工作。

  雲靜靜越琢磨,便越心動,然後就行動起來,起草擬訂了技校申請書遞交上去。

  木葉高層一看到這個申請書,如醍醐灌頂,頓時打開了思路。

  雖然開辦了一所忍校,但從創學理念上來說,木葉學校只是孩子的庇佑所,一個可以名正言順拖延孩子過早上戰場的理由,雖然後面雲靜靜接手以後理念大變,正在朝人才基地發展,但嚴格意義上來說,目前木葉學校培養的學生依舊是朝著忍者方向發展的,相當於一個學校只有一個忍者專業。這自然不能很好的滿足社會需求,盡管木葉如今運轉的還不錯,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湧入村子,問題也逐漸湧現,需要更多專業人才。

  一所需要什麼人才就開辦什麼培訓班的技校,絕對是木葉當下急需的重要機構。

  果斷通過申請書,並大力支持。

  本來木葉高層還思考新辦的技校應該設立哪些專業,辛苦培訓出來的專業自然得有用武之地,不能投入了人力物力財力以及時間卻培訓出個壓根不需要的專業來,結果雲靜靜直接采取投票模式,通過木葉負責維護秩序,每個角落都會派人巡邏的部門向木葉村民傳達信息,邀請大家踊躍發表意見,提名想要什麼樣的培訓班,將收錄提名次數最多的前十個,作為新辦技校最先設立的專業,然後還讓強調提名截止日期,催促有意向的趕緊提名,只要到登記處記錄即可,凡是前來登記的人全都可以領取到由木葉學校食堂提供的一根棒棒糖。

  這意思跟凡是參與活動就送小禮品是一樣的,一根棒棒糖聽起來是很兒戲,但那是對現代人而言,這個時代的制糖技術產量很低,吃糖是件奢侈的享受,能夠免費領取到一根棒棒糖對於從來沒有吃過糖的平民來說絕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對手頭比較寬裕想吃糖還是能拿的出錢嘗嘗味道的而言,也是有吸引力的,不過這類屬於少數。

  即將開辦的技校迎來了萬眾矚目的關注度,大部分一開始只是被棒棒糖所吸引,但是仔細想了想後,若真有這麼一個可以學習到本領的地方其實也不錯,哪怕心裡認為自己根本上不了,也還是真心提了意見。登記處人員爆滿,都是前來想要投票的人,排隊的人把現場擠的滿滿當當,一時半會兒輪不到的就彼此交流了一下意見,越說越熱絡,紛紛猜測技校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有的表示就算自己上不了技校,從今天開始努力攢錢,說不定自己的孩子能上呢。

  投票登記很快,每個完成投票的都領取到一根棒棒糖,想要滿足現場所有人,所需要的糖量絕對是個大手筆,然而雲靜靜有絕招,他用木系法術搞出了甘蔗,以甘蔗榨糖那產量自然就升上來了。

  這個方法不但宣傳了即將開辦的技校,也很大程度調動了木葉村民的積極性,讓他們多多少少對技校生出期望來。

  通過投票得到數據後,開始按照排名前十的專業配置資源,從場地到人員,都需要劃分,哪怕教師資源可以通過聘請獲取,場地是肯定要木葉高層審批通過才行。

  雲靜靜表示配置的場地一定要附帶養殖場跟種植地,用以提供學校師生的需求消耗。

  他這麼強調堅持,大家覺得奇怪了。

  宇智波泉奈很是不解:「你為什麼一定要給學校配上養殖場跟種植地?雖然木葉經費不算很寬裕,但也沒有緊張到需要克扣學校經費的程度。現在木葉步上正軌,發展的越來越好,又有一批新的商家要入駐木葉,上繳了一批費用,未來也算是一筆穩定的收入。」

  雲靜靜思考一秒,「這個用語言描述比較不好解釋,還是用數據說話比較直觀。你們等一下,我叫學生會的財政負責人過來跟你們說一下。」

  當即用了千裡傳音,把人叫過來。

  學生會的財政負責人叫新村賀,是學生會自己發現後提拔上來的人才,對數字極其敏感,原先的負責人成了給他打下手的。

  聽著木葉學校是如何通過養殖場和種植地自給自足,走上發家致富的道路,從原先的經費緊張到如今的財政寬裕能夠滿足學校裡的各種需求,讓校園裡的學生們過上了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辛福生活,相比之下,木葉政務部門簡直是弱爆了。

  那一串串的財務數據簡直讓一干聽眾酸成檸檬。

  千手柱間抹一把臉,他預想讓木葉學校成為孩子們的樂園,也知道雲靜靜干的不錯,但真的沒想到會這樣厲害,木葉學校真的如他之前交到對方手裡時那樣,讓孩子們都過得十分無憂無慮,快樂都要讓他嫉妒了。可能,這就是生不逢時的心酸吧,誰不想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無憂無慮,做喜歡的事情,啥都不用操心呢。

  雲靜靜做到了,他真的讓學校成了這樣一個地方。

  宇智波斑干脆利落的答應了,「你說的養殖場跟種植地全都准了,只不過,我希望能夠仔細看看木葉學校現在的這種模式。若是合適,或許可以在木葉裡推廣開,雖然現在手頭富裕了一些,但花錢的地方也很多,特別是收入問題,若當真能夠讓忍者獨立開,這方面就是一大問題,是繼續以前忍者的任務委托模式作為收入來源,還是尋找新的收入方式,我們最近都在苦惱這個問題。」

  雲靜靜不解了,「木葉這麼多忍族還用苦惱這個問題?我們學校裡的小孩子自己鼓搗了一下就搞出掙錢的東西來,大人應該掌握更多的知識跟能力吧?」

  千手柱間眼神飄了,滿臉心虛。

  若說當忍者,在場眾人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但若說該怎麼掙錢,這個就……

  專業不對口啊。

  千手扉間一臉淡定,從善如流問:「比如說?」

  不恥下問,一點都不心虛。

  「你們千手不是有挺多的醫療忍者嗎,好像還每個人多少會一點那種?開辦一家醫院,忍者自然是不用多說,開放給木葉內外的普通人還不財源滾滾來,有錢人誰不怕死,為了治病救命能毫不猶豫一擲千金,還能開辦美容服務,擅長醫療忍術的女忍應該對這方面都有些心得的吧?女孩子為了美麗,大方的很。」

  「到時候肯定火爆到一家醫院完全不夠用,還可以在木葉外邊開分院,反正那時候忍村都合並了,開在木葉外邊也沒關系。」

  雲靜靜說著,情不自禁想吐槽,「我還以為是世道太混亂所以把你們都給絆住了,無法朝這方面施展開,合著是壓根沒想到!」

  真是些糟糕的大人,治病是多麼重要的民生問題啊,不論走高端路線,還是走親民路線,都十分受歡迎,因為人難免有個生病的時候,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用不到醫生呢。

悠于 2020-7-22 19:24

第91章

  許是真的被收入來源問題困擾了很久, 說要參觀木葉學校,當天就抽出時間來,八成是把原本要處理的事情往後面推了吧。

  剛站在學校門口, 眾人就受到了第一波的衝擊,在大家都是用木頭作為建築材料的時候,木葉學校已經用上了水泥磚頭,砌成的牆壁堅固耐用, 最外面一層細細的刷了一層白色塗料, 整個圍牆看起來渾然一體, 跟周圍的畫風格格不入。校園內高高的教學樓清晰可見,顯然也是采用了同樣的水泥磚頭建築材料, 外面刷上一層暖色塗料,干淨亮眼。

  還沒走進學校, 就深深感覺周圍的低矮木質樓房被木葉學校襯托成了土鱉,那個高端大氣上檔次。

  「等等, 木葉學校是這個樣子的嗎?」千手柱間一臉懵逼, 受到的刺激大了去,表情茫然極了,下意識比劃了下,發出會心一問, 張口結舌的,「我記得原本也是木質樓房啊,周圍的牆壁也是木頭的,跟周圍的房子差不多, 只不過場地大了一些!」

  千手扉間也是愣怔,冷靜道:「很顯然,已經徹底面目全非了,而且改建的比原來要好很多,這種建築材料十分適合用來建房子。」

  宇智波泉奈眼神復雜,深深反省起來,「斑哥,我們對學校的關注度真的太低了,這些可都是在我們眼皮底下發生的啊。」

  宇智波斑沒有回答,他站在牆壁前,伸手摸了摸牆壁,感受具體的觸感跟制材,很堅實,就像石頭一樣,但不是真的石頭,這樣想著,他手底下使力,在牆壁上留下手指印來,心下判斷,硬度比不上石頭。

  圍牆後面飛出一群的馬蜂,正對著站在圍牆下面的宇智波斑,紛紛做出戒備的姿勢,一有異動馬上就會攻擊。

  「這些是……」千手扉間微微眯眼,「好像不是普通的馬蜂。」

  「這些是油女輝特意培育的查克拉馬蜂,是學校安保系統中的監視者,也具備一定的攻擊力。大斑斑把牆壁摳出了個指印,破壞公物,驚動了監視學校圍牆以防有不明人士混進來的警衛馬蜂。破壞圍牆屬於損害學校財物行為,請到學生會的安保部門提交罰款,謝謝合作。」雲靜靜淡然道。

  宇智波斑:「……」

  宇智波泉奈尷尬,「這麼嚴格的嗎?」

  雲靜靜理所當然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大家都遵守公共秩序,才能維持良好的治安環境。」

  千手柱間默默收回自己意圖戳兩下圍牆的小賤爪,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千手扉間看了看宇智波斑在圍牆上留下的指印,問道:「這個學校會怎麼處理?」

  「當然是補起來,看不出任何被損壞過的痕跡。」雲靜靜回答道。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一只查克拉馬蜂從空中降下來,跟其他的警衛馬蜂不一樣,這只抓著一張罰單。

  雲靜靜順口介紹:「這是信使馬蜂,負責給人送罰單。」

  宇智波斑接過罰單,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一行字,標明了罰款項目以及罰款金額。盯著手上這張罰單,宇智波斑神色古怪,倒也不是生氣,只是看著像是發愣。

  「還進去看嗎?」雲靜靜問道。

  還沒進校園就獲得一張罰單,還要進去看嗎?

  宇智波斑收起罰單,面不改色,「繼續。」

  進入到校園後,教學樓看起來更加清晰了,從校門口到教學樓,一路上還有花圃跟雕像,花圃裡鮮花朵朵,蝴蝶翩翩起舞,耳邊還有清脆悅耳的鳥鳴聲,好一派鳥語花香。

  千手柱間看著路邊的一個雕像,睜大眼睛,興奮道:「這個是我?原來我看起來這麼英俊帥氣嗎?!」

  雲靜靜吐槽:「雕像嘛,總要藝術加工一下,何況還是擺在學校裡的,若是太醜了有損木葉創始人的形像。」

  千手柱間充耳不聞,圍著自己的雕像左看右看,特別興奮,看過了自己的,又躥到另一邊去,圍著宇智波斑的雕像左轉右轉,嘴裡都是驚嘆:「斑的雕像也特別帥氣啊,威風凜凜!」

  然後不滿了,嘟囔著說:「為什麼我跟斑的雕像隔這麼遠,中間有一條道,有點不吉利啊,我想跟斑的雕像放一起!」

  「閉嘴!」雲靜靜毫不客氣的說。

  千手柱間可憐巴巴,試圖尋找同盟,「斑……」

  宇智波斑扭過頭去不看他,一行人丟下千手柱間走遠。

  千手柱間只好垂頭喪氣的跟上來。

  鑒於大家來學校參觀是為了給木葉找一條發家致富的新道路,雲靜靜沒有帶他們去參觀教學樓,直接去了校園裡的養殖場跟種植地。

  看到養殖場裡那些吃了肥球粉後跟個氣球似的膨脹成一個球的豬仔,幾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這……是野豬對吧?」宇智波泉奈兩眼發愣,不大確定的說。正常的小野豬才不可能長這麼大這麼壯。

  「養殖場裡的牲畜吃了由奈良鹿葉跟秋道座次合力研發的肥球粉,摻入飼料之中,胃口好,吃嘛嘛香,身體強又壯!」雲靜靜十分得意的比劃了一個好棒棒的手勢,「最近養殖場增添了新的牲畜,兔子一年四季都會繁衍,雖然個頭比不上豬,但數量彌補了這方面的不足,吃了肥球粉長得特別快,已經供給食堂了。」

  說著,雲靜靜招呼蹲在養殖場外面,此時正忐忑不安看著這邊的山中佐和過來。

  「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山中佐和,他可是我們學校養殖場裡重要的獸醫,平日裡都是他負責給牲畜體檢,呵護每一頭牲畜的身體健康。你們如果准備開一家醫院,一定不能忘記找山中家族的人,他們家的秘術用來給無法描述自己感受的嬰幼兒體檢特別合適!」雲靜靜大力推薦道。

  眾人臉抽了一下,瞅瞅走過來站到自己面前,躊躇不安的少年忍者。

  所以,這就是讓他成了一個獸醫的理由?

  山中佐和大力鞠躬,彎腰彎成直角,「柱間大人!斑大人!扉間大人還有泉奈大人!」

  千手柱間笑容爽朗,抬手一拍山中佐和的肩膀,「我都沒有想到,山中家族的秘術原來還有這種用法,真是好厲害啊!」

  「……謝謝!」山中佐和大聲道。得到忍界之神的肯定,讓少年眼睛都亮了。

  看完了養殖場後,雲靜靜帶著一行人去種植地。

  規劃整齊的耕地裡種植著各色農作物,全都生長得十分茂盛,除去正常的植物外,還有一些明顯不像是自然生長出來的植物種類。

  千手扉間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開口問道:「那些是什麼?看起來不像是正常的植物。」自然界長出的植物不可能一株上面同時長出了黃瓜跟西瓜,有個看形狀還很像南瓜。像這樣大雜燴的植物,那邊居然有不少。

  雲靜靜瞥一眼對方指的那些植物,「那是柱間實驗的產物,反正吃著也沒事,就一直留著。

  種植地旁邊有蜂箱,勤勞的小蜜蜂們勤勤懇懇的工作著,在蜂箱的入口進進出出。

  「這是油女輝培育出來的查克拉蜜蜂,蜂蜜產量很高,除了供應學校需求外,還對外銷售,供不應求,十分受歡迎,新入駐木葉的商人當中,好一些就是衝著我們木葉學校出產的蜂蜜來的,這可是獨家壟斷,味道跟營養比普通蜂蜜都要好,即便高價出售,也很受追捧。學校裡的蜂箱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學校外面還專門規劃了一個地方作為蜂場。所得收益與油女輝五五分,蜂場掛在學校名下,油女輝技術入股,即便以後他畢業了每年也會收到來自這部分的分成,學校的部分全部作為經費。」

  校園裡的養殖場跟種植地只是一部分而已,為了滿足擴充的全校人數,在其他地方也開辟了屬於學校的養殖場和種植地,不過已經看了學校裡的,沒有必要再一一看過去,反正運轉模式都是一樣的。

  「既然已經看了這些,不如我再帶你們去看看磚窯和水泥窯吧,現在已經停工了,但接下來建技校肯定要繼續開工運轉,主要是斑斑負責。一直燒磚燒水泥太枯燥無聊,斑斑還自己研發了手工皂,清潔效果好,根據添加的材料還擁有各種美容效果,現在也是學校的主打產品之一。」

  在看過了磚窯水泥窯之後,還親身體驗了一遍用手工皂洗手,感受到學校裡的種種創新帶來的巨大變化,大人組感到深深的挫敗。

  這種感覺就像是什麼呢?大家都在創業的道路上磕磕絆絆抓耳撓腮,有人已經原地起飛了,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得賊尼瑪滋潤。

  在雲靜靜看天色差不多了,帶大人組到食堂吃飯,享受了一把舌尖上的美食之後,這種不平衡的感覺就更加深刻了,深深受到了打擊。

  千手柱間垂頭喪氣,他以為自己干得很不錯了,木葉人越來越多,受到更多人的信任,但是跟木葉學校比起來,就是一群不會過日子的窮逼擠到一起湊合而已,為了財政赤字的問題他們幾人多麼辛苦啊,頭發都愁掉了好多。

  差距都是對比出來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宇智波泉奈小心翼翼的問:「這些都是你帶領大家弄出來的?」

  雲靜靜搖頭,「我頂多一開始起了個頭,剩下那些都是學生會帶領大家做出來的。」沒等詢問,干脆解釋道:「學生會就由學校裡的學生構成,負責管理學生,以及跟學生相關的事宜。學生自己想出來主意向學生會申請,批准通過了自然就會撥下經費,組織人員進行實施或者是學生會內部開會提出了新的規劃方案,通過後組織人員進行實施。」

  「最近的話……我記得油女輝好像在嘗試飼養蠶,若是成功,就可以織絲綢,到時候也好給學生們做校服。」

  大人組再次受到會心一擊,今天一直都在恰檸檬啊,酸到胃穿孔。

  千手扉間面無表情,「即便我們對木葉學校的變化不太清楚,那些送孩子上學的家長為何都沒有向上面反應,這是個問題。他們送孩子來學校報名時,至少看到了教學樓以及周圍的變化。」

  說到這個雲靜靜就呵呵了。

  「你們的送孩子上學還真是別致啊,跟孩子說一聲,讓他們自己帶著學費來學校報名,就算是『送』了。雖然這些孩子都是忍者,一個個都執行過任務,連戰場都上過,獨立性較強,而且在村子裡安全性很高,報名也不是什麼復雜的事情,就覺得完全沒必要特意來這麼一趟,直接省去到學校露臉的功夫也真是夠了。」

  所以你們這些大人不知道木葉學校這些變化是理所當然的,你們壓根就沒進過學校,只看個圍牆跟新教學樓,其他人還以為是上層的意思。

  宇智波斑若無其事道:「現在知道也不晚。」

  據他所知,那些個家長確實很可能這樣干,孩子連戰場都上過了,還怕讓孩子在自己村子裡一個人去學校報名會怎麼樣嗎?

  千手柱間沮喪了一會兒後很快恢復過來,發揮出厚臉皮的優勢,湊過來詢問雲靜靜這些發家致富的成功秘訣是什麼。

  雲靜靜翻白眼,「那還不簡單,撇去所有跟打打殺殺有關的路線,想想自己的能力可以應用到生活的哪些方面,多多鑽研民生問題,結果自然就出來了,忍者也是要生活的。」

  一葉障目說的就是這些糟糕的大人們。

  大人組:……

  _(:3へ∠)_


第92章

  木葉學校運行的種田模式深深刺激到大人組, 宛如恰了一個又一個的檸檬,面對雲靜靜發自靈魂的回答,他們不禁無言以對。 這話沒錯, 忍者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但依舊是凡人,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的,普通人會遇上的問題, 忍者一樣也會遇上。

  有這麼一條康莊大道擺在眼前, 為何就沒有看到呢, 這些日子裡為了木葉的經濟收入來源愁掉了多少頭發,看著財政赤字問題絞盡腦汁, 然而解決方法其實就在眼皮底下。

  孩子們都快要穿上絲綢制的校服了,他們這些大人卻還在為溫飽問題發愁, 木葉學校的一道圍牆,隔開了兩個世界啊, 更甚至是, 那些個送孩子上學的家長不夠上心,對學校內的變化一無所知,白白錯失了這個了解情況的機會。

  雖然受到了沉重的打擊,該做的事情還是要繼續的。

  參觀校園只能大致籠統的了解到木葉學校目前采取的是何種模式, 看到的是結果,若是想要從中吸取經驗推廣到整個木葉,成為經濟來源的支柱,就要仔細了解整個模式的運轉流程, 這些全都需要詢問學生會,那邊有詳細的記錄。

  也就是說,大人組需要派人去向木葉學校的學生會學習,經過仔細系統的了解之後,再根據木葉的情況制定出計劃來。

  這就尷尬了。

  接到通知的學生會上下振奮,最先那批因為叛逆期被忽悠進學校的成員感覺所有的辛苦努力都沒有白費,大人們注意到了他們的付出,木葉高層准備考察後將這種模式推廣開更是最直接的肯定,另一方也頗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怎麼說呢,要不是這個通知,他們都快忘記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跑到木葉學校報名,是為了做出一番事業狠狠打那些大人的臉。

  一開始確實是這麼想,但是後來漸漸就忘記了呢,因為在學校裡,他們找到了自我,可以拋開那些大人施加到他們身上的枷鎖追尋夢想,實現了自我價值,能不能打大人的臉變得不那麼重要,如今冷不防發現當初的願望實現了,還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心態已經不一樣了。

  被派去木葉學校名為考察實為學習的負責人是奈良鹿建,木葉學校的學生會會長是奈良鹿葉,父子倆各自帶著自己的人站在校園門口,大眼瞪小眼,氣氛尷尬詭異到了極點。更絕的是,因為大人組來學校參觀時了解到一些創新是學生自己研發出來的,所以順便把他們的父輩塞到了學習團裡去,也就是說,秋道座次、山中佐和以及油女輝等人的爸爸也都來了。

  爸爸們……既有種想把兒子打一頓的衝動,讓你特麼搞事,又隱隱感到驕傲,自己兒子真棒!

  領頭的奈良鹿建跟領頭的奈良鹿葉一陣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聽說你帶領學生會為木葉找出一條重要的經濟收入來源模式?」奈良鹿建掛著虛偽的官方笑容,眼底寫滿了「你這臭小子回去後一定要讓你好看」的神色,天知道他看見學生會長就是自己兒子時是什麼心情,懷疑人生啊。

  「哪裡哪裡,不敢當,一切都是校長的指示,我只不過是個打雜的。」奈良鹿葉若無其事的說。這麼大的帽子他可不敢接,太招眼球,以後別想清淨了,必須得推到校長頭上,反正本來一切都是校長起的頭。

  「靜大人說過,木葉學校裡的學生全都歸學生會管理,是學生會自行運轉,摸索出一切來。」奈良鹿建呵呵笑,那個笑裡藏刀。

  「不,這些只是校長的謙虛之詞,為了鼓勵我們學生會而已。木葉學校是校長接手之後才有了這些改變,之前只是一個托兒所而已,誰都不能否認校長的重要貢獻。正是因為有校長的庇佑和指引,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奈良鹿葉不動聲色的跟自己老爸打太極,十分堅定的把功勞都往雲靜靜頭上甩,半點不沾功勞。

  這話倒是真的,木葉學校之前是什麼樣,各忍族誰不知道啊。

  這邊奈良家父子倆你來我往的,其他幾對父子也不平靜。

  山中佐和的老爹山中純盯著自己兒子看了半天,愣是想不明白自己兒子怎麼會想到當一個獸醫,這是家裡出了一朵奇葩啊,更讓他無語的是,千手柱間還熱情洋溢的跟他打招呼,說醫院建起來後山中家族的人一定要來幾個當醫療忍者,嬰幼兒需要他們。他就著這個邏輯琢磨了一下,發現居然還沒有哪裡不對的樣子,確實只有山中家族的秘術能夠做到跟患者感同身受,給嬰幼兒看診十分便利,如此一來還能大大提高嬰幼兒的存活率呢,只不過過於年幼的孩子精神也脆弱,施展秘術時務必要精准控制,以免傷到孩子的精神體。

  見兒子忐忑不安的看著自己,山中純憋了半天,擠出一句誇獎,「你做的很好。」

  好歹也是給家族找了一條出路,多個選擇,多個發展路線。

  雖然聽聞自己兒子在用家族秘術當獸醫看診技能的一瞬間想過暴打兒子一頓,真特麼糟蹋家族秘術,但柱間大人都這麼說了,他也只好按捺住想打兒子的衝動,勉強往這方面琢磨了一下,發現確實可行,然後又想了想家族未來的發展前景,千手家族拿出家傳的醫療忍術開醫院,酒香不怕巷子深,以後必定會飛黃騰達,成為舉足輕重的一個地方,能夠憑借秘術預定這條大船,絕對劃算。

  這才歇了打兒子一頓的衝動。

  被父親誇獎了的山中佐和眼睛一下子亮了。

  秋道座次跟自己老爹大眼瞪小眼,最後秋道老爹的大掌一拍兒子的肩膀,算是無言的肯定了。

  油女輝全身上下包裹的密不透風,只露出眼睛來,他老爹差不多也是這個打扮,兩人誰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表情,只有一雙眼睛能看出個啥啊。他們倆不虧是父子倆,一脈相承的沉默,最後還是油女輝打破了平靜,他說:「查克拉蜜蜂釀造的蜂蜜供不應求,非常受歡迎,學校賣掉的每一份蜂蜜,我都有抽成。」

  要是早點讓他培育查克拉蜜蜂,早就發家致富了,何必等到現在。

  讀懂這個意思的油女老爹:「……」

  這嘲諷,當真扎心了。

  雖然父子們之間各種電閃雷鳴,反應不一,但也不可能一直堵在校門口,磨蹭了一會兒後就開始他們今天的主題。

  孩子組揚眉吐氣。

  家長組憋屈磨牙。

  木葉忙著開發推廣種田模式時,雲靜靜忙著開辦木葉技校。

  因為技校是針對普通人開辦的,所以在招生報名方面的措施有所不同。忍者的家底通常比平民富裕,學費不高的情況下自然家庭負擔輕,但平民就不一樣了,商人做生意本來就算是一技之長,比起送入學校更加願意把孩子帶身邊親自傳授,普通平民的家底通常不太好,這世道混亂啊,花錢送自己孩子去一所技校學習,對他們來說幾乎就是一項風險很高的賭博。

  不論是木葉學校還是技校遭遇到的招生困難問題,都源於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個時代人們對學校的不信任,他們並不認為接受教育是多麼重要迫切的事情,這是思想上的代溝,也是時代的烙印。為技校投票開設哪些專業時,不少人直接下意識認為自己可能上不了,一是因為錢的問題,二就是思想觀念的問題,兩相結合,導致大家都不夠積極,就算有些心動,也還不到行動的地步。

  萬事開頭難,技校的招生問題也沒有難道雲靜靜。

  他讓學校負責售賣商品的人跟商戶說,若是願意接受技校培育出的畢業生去他們那邊進行實習,沒問題的話便留下來雇佣為正式員工,就可以得到優惠價格,並且優先供貨。

  成功談妥了好幾家商戶,還都是些頗有規模的商家,並非小規模的個體戶。

  然後讓人宣傳即將開辦的技校會給優秀畢業生分配工作。

  這就很讓人心動了,既能學個一技之長,又能分配到工作。

  大家下意識忽略掉自己可能不優秀的問題,花了錢上學的,還能不拼命努力嗎。

  雲靜靜深諳宣傳的重要性,從技校還只有個劃分出來的空地時就開始宣傳,一遍遍在木葉村民耳邊刷存在感,當學校還在修建中,已經有一大批人翹首以待,關注技校。

  與木葉忍校不同,大人組通過學習之後攬下了修建技校的工程,宇智波負責燒磚燒水泥,其他忍者合力修建學校,因為是他們接手的第一個建築工程,整個過程十分謹慎小心,杜絕建材的浪費,也避免建好後不合格的可能性。

  技校分成兩個部分,一個是招收孩子的,一個是開放給成人的速成培訓班,白天孩子上課,晚上大人來上課,完美交錯。考慮到有些人可能家境並不允許,准許先報名學習,工讀償還學費。

  經過不斷的宣傳,同時也有木葉忍校打底,現在木葉村民已經知道校長雲靜靜厲害著,學校坐落成功後就有一批人一直暗中期待報名開學,然而校門老是關著,這就讓人著急了。

  連身為高層的千手兄弟跟宇智波兄弟都被人明裡暗裡的多翻打聽,到底何時開學,以至於他們專門為這事詢問了雲靜靜。

  雲靜靜表示,要跟木葉忍校的開學時間一致,不能這所學校是這個時間開學,那所學校時那個時間開學,必須統一起來。

  好吧,他才是校長,當然他說了算。

  當拖延了很久的忍村會議終於舉行,卻驟然爆出五大國忍村宣布合並的消息傳出來,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可真是個驚天大瓜!

  同時,木葉高層悄悄接到一個消息,二五仔小分隊忽悠大名的時候,一個陰陽家學子逮到個奇怪的東西,像是邪煞,黑乎乎的一坨,能夠附身於人,明顯擁有理智跟獨立的思考能力,這點與邪煞不符。

  那名陰陽家學子表示自己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這是什麼玩意兒,只能判斷應該有些年頭了。


第93章

  若是一般的邪煞, 自然不會刻意傳消息回木葉,當場消滅了就是,這種東西難道留著過年嗎。正是因為情況十分特殊, 他們處理不了,才想找場外支援。

  自從二五仔大隊全都轉職修行仙術之後,就開始自己研發仙術的招式,忍界中能夠修行仙術的太少太少, 即便修行了也是配合著忍術使用, 單獨修行仙術基本就是涉足一個全新的領域。掌握仙術的通靈獸族群有屬於它們的招式, 但最多只能拿來參考,就像如今忍界忍術眾多, 因為忍者們自身的天賦以及屬性的關系,有些忍術學習起來事半功倍, 有些則是事倍功半,還有的壓根就學不了, 這條規則在仙術上同樣適用, 通靈獸族群為自己研發的仙術並不見得適合人類。

  所以這些轉職成功的諸家學子只能自己動手研究,可供參考的參照物就只有兩個,一個是能使用仙術的通靈獸族群,另一個就是雲靜靜。

  兩者比較, 自然是身為人類的雲靜靜更加合適。

  正好為了包裝這些二五仔,雲靜靜特意講了不少玉虛境的常識以及理論,這些給了他們極大的啟發,研發招式時不禁就著方向一路琢磨。到底曾經當過忍者, 不是徹頭徹尾的普通人,轉職後的道路還算順暢,只不過是放棄了一種能量,改用另一種而已,很多經驗還是能夠派上用場的,可以少走彎路,但同樣的,不能被忍術固定了思維,查克拉是查克拉,仙術是仙術,兩者各有特點,不能一概而論。

  在招式研發上,道家學子跟陰陽家學子走的最快,其次是雜家學子,接著是農家,儒法墨吊車尾,他們的長項不在於此,進度慢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反正他們自己也沒有不樂意。

  道家學子感悟自然,陰陽家學子鑽研陰陽,農家學子沉迷研究種田,儒法墨摩拳擦掌忽悠大名,大家各干各的,不互相撕逼拖後腿的情況下一派和諧啊,然後陰陽家學子就逮到了一個可疑的東西。隱蔽性很強,來無影去無蹤,旁人難以察覺,若非剛研究出來的新仙術,強化陽性力量以探知陰性力量,陰氣凝聚邪氣晦澀的存在在這陽性探查仙術的感知中猶如白紙上一個墨點,還真發現不了那東西的存在。

  起初以為是邪煞,總是在地底下活動,後來發現居然附身到大名身上,要壞他們的計劃,陰陽家學子當機立斷把這東西揪了出來,誰知道差點讓跑了,凝聚到猶如實質呈現流動液體狀態,被揪在手裡後居然就像在融化一樣往地上滴落。陰陽家學子當機立斷施展陽性仙術,被抓在手裡的邪煞在這力量下仿佛油煎似的滋滋響,黑乎乎的流體迅速蒸發消失。

  然後這東西居然開口求饒。

  可真叫道家學子跟陰陽家學子精神一振,果斷停手關起來,兩家圍到一起,聚精會神的研究,此時這坨邪煞已經只有一個成人的腦袋大小。

  會說話的邪煞,真是新鮮極了。

  邪煞是陰性力量跟邪氣凝聚纏繞後形成的一種能量,充滿了負面性質,但說到底只是能量而已,跟泥土石頭水流差不多,只是自然現像。邪煞會說話,至少具備了一定的思維能力,所以這是成精了嗎?

  這麼稀罕的素材,那當然是要好好研究。

  但是研究了一整晚,感覺不對頭。

  如果是邪煞成精了,為何這麼弱小,除了隱蔽能力強,哪怕面對面都幾乎察覺不到氣息,只能以相克屬性的力量「照」它才會有強烈的存在感,逃跑能力強,流□□態,在地底下活動毫無障礙,物理手段基本困不住,只能用仙術封印,好像就沒有其他能耐了,嗯……特別狡猾能說會道或許也可以算是一項本事,居然聲稱自己是六道仙人的遺產。

  六道仙人的遺產,跟陰陽家有什麼關系?

  六道仙人的遺產,跟道家有什麼關系?

  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像是邪煞又好像不是的樣子,總之可以肯定,憑這巧言令色胡說八道的功力,絕對不是好東西。

  自從轉職以後,傳說中的忍者之祖六道仙人就在這些人的心裡失去了光環,尤其是修行仙術之後仿佛驟然打開了新世界,在與天地能量溝通交流的時候能夠感覺到以前當忍者時察覺不了的東西,以至於對忍者的起源感官很不好,冥冥之中有什麼在告誡他們一般。

  這坨自稱是六道仙人遺產的黑漆漆為了取信於人,信誓旦旦的告知了不少關於忍者起源的秘密,殊不知,這種做法只會讓人更加防備忌諱。如果是忍者說不定真的會被打動,然而它面對的是已經轉職了的二五仔。

  雖然證據不是很充足,誰知道是不是瞎謅的,但有些地方可信度很高,涉及到六道仙人,他們自認處理不了這樣的事情,便傳消息回木葉。

  光語言描述判斷的時候容易出現失誤,還得有個實物才行,所以這名陰陽家學子就把自己抓到的戰利品給分裝打包好,手段非常絕的故意裝到一個又一個很小的容器裡,把疑似邪煞成精的不知名存在的眼睛摳出來,一只眼睛裝一個小容器,剩下的黑色液體一一分裝,在容器表面附上一層濃烈的陽性仙術,然後飛鴿傳書的方式,一只鴿子身上綁一個小容器。

  真是謹慎到極點,對那團黑漆漆來說,也是很慘烈了,都被分成這麼小,哪怕中途逃出來,是一顆眼珠能干什麼,還是一克身體能干什麼?

  液體的身軀逃跑起來很有優勢,但被分割成無數份以後,並且每份還被拉開那麼大的距離,還能像之前那樣自由的控制嗎?

  答案是不能。

  木葉高層接手,千手扉間著手研究這是個什麼東西。

  接著,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黑漆漆跑掉了。

  那名陰陽家學子可是以自己研究發明出來的陽性仙術抓住了這個黑漆漆的哦,為了防止它逃跑一直有在用陽性仙術進行關押,也就是說,別人根本不會這一招,而力量,總有消耗完的時候。

  雖然千手扉間接手的時候用上了家族裡的封印術,但是很可惜,這種力量並不克制黑漆漆,它怕的是依附於容器外面的陽性仙術,被分成n份之後,就算宇智波想用寫輪眼拷問都不知道該怎麼拷,至少要把兩顆眼珠放到一起吧,但是鑒於黑漆漆雖然行動可疑,到底是未遂,還很輕易被抓起來了,實在看不出多少危害性,這還是看在它可能跟六道仙人有點關系的面子上,千手扉間才親自出馬,不可能再分出更多的關注度給它,現在木葉忙得很啊。

  所以在黑漆漆裝了幾天死以後,趁人不注意跑了。

  辛辛苦苦打開每一個容器的蓋子,把自己七零八落的身軀拼好,就算嚴重縮水,只有一個成人腦袋大小,那也是它的身軀啊,然後滲入地面,逃跑……

  雲靜靜打坐入定,放開神識與天地靈氣溝通交流,正沉迷修煉之時,突然發現感知範圍中有個邪煞路過自己的腳底下,那存在感之強,就跟夜晚海面上的燈塔一樣。

  當然是抓了。

  潛入地下冷不防被抓起的黑漆漆內心是崩潰的,它不可置信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不可能,我的蜉蝣之術不可能這麼輕易被發現!」

  「你是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不會被發現啊?」雲靜靜驚奇了,「天地靈氣那麼排斥你,存在感超級強烈的好嗎。」

  「什麼?」黑漆漆懵逼。

  雲靜靜看著它,上上下下一番打量,自言自語,「乍一看去好像是邪煞,有些年頭了吧,但邪煞成精……不太可能吧?」

  黑漆漆一聽這詞彙就心裡一緊,它暗道不好,趕緊開口說:「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只知道是六道仙人讓我誕生的,在這世界上游蕩了很久。我在大名府裡看到有壞人想欺騙大名,就想附到大名身上幫他趕走壞人,誰知道就被抓起來了,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真的,我沒想干壞事!」

  「六道仙人?就是忍者始祖的那個?」雲靜靜眉頭一挑。

  黑漆漆連忙道:「對對,就是他!你們都不知道,六道仙人特別壞,是個打自己媽媽的不孝子!」

  雲靜靜:「啊……?」

  「我是說真的!」黑漆漆強調了一下,然後一副萎靡傷感的口吻:「他媽媽真可憐,辛辛苦苦把孩子養大卻被打了,還封印起來,一直封印到現在。我想幫別人趕走壞人,卻被抓了起來。外面果然有好多壞人,我還是一直呆在地底下比較安全。」

  雲靜靜若有所思:「那你知道查克拉是怎麼來的嗎?」

  黑漆漆馬上回答:「知道知道!是六道仙人從他媽媽那裡分走了查克拉,所以他才這麼厲害,真好啊,我也想要。」

  「那忍者起源呢?」雲靜靜又問。

  「六道仙人把自己的查克拉分給大家,告訴所有人,唯有愛與信念才能給大家帶來真正的幸福,不過……我知道那些人裡面有搶劫犯,以搶走旅人的行李為生。」黑漆漆說到後面,明顯猶豫了。

  哦,媽的智障。

  把查克拉分給搶劫犯是什麼腦回路,難道以為這樣能讓人回頭是岸嗎?

  「六道仙人收了?沒有懲罰什麼?」雲靜靜忍不住追問。

  「沒有,他覺得那個人也是心中有愛的人,只不過曾經走錯了路。」黑漆漆眨巴眼睛。

  把一個傻白甜演繹的淋漓盡致。

  雲靜靜問了黑漆漆很多問題,黑漆漆都乖乖回答了,表現的又軟又甜,眼見雲靜靜始終沒有放走自己的意思,黑漆漆按捺下心中的焦慮不耐,發揮演技陪一個孩子扮演天真無邪。

  雲靜靜問來問去,滿足心中的好奇之後,隨手把黑漆漆塞到了自己的荷包中關押起來。

  聽說有人會把自己的心魔分離出來,以順利渡過心魔劫,沒想到今天親眼見到活生生的心魔。

  這個心魔應該是六道仙人的吧?

  雖然心魔的言論不能全信,但目前聽來六道仙人的各種行為真是一言難盡,哪怕掐去七成可信度,只看剩下三分,也是個讓人懷疑腦殼有病的家伙。看看忍者的現狀,怕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言傳身教,嘴上叫著愛與信念,卻跟做的完全不一樣,對上忤逆母親,對下廢長立幼,收了些人品堪憂的家伙卻不制定規則加以約束。

  修士門派時間久遠的多了去,名門正派哪個不立規矩,就怕後人長歪了,這六道仙人倒好,自己不立規矩,還不准自己兒子立規矩,選了個跟自己一樣的幼子,說什麼愛與信念。愛與信念跟立規矩有半毛錢的衝突嗎?愛之深責之切啊。

  忍者會變成如今這樣,六道仙人絕對要負很大的責任,是他讓忍者誕生,卻沒有好好指引忍者未來的道路。作為六道仙人的心魔,對本體的感官肯定好不了,這些年來估計沒少搗亂,可如果忍者本身行得端坐得正,即便有心魔暗中搗鬼也無濟於事,正是破綻太大又不知道自我糾正,才會被利用。

  或許不是六道仙人本意,但就結果來說,稱他一聲邪修老祖沒有錯。

  至於這黑漆漆,放任心魔到處游走終究不是好事,未免夜長夢多,送它去輪回算了,也算是除去一個隱患。

  黑漆漆:???

  作者有話要說:

  天道:看到沒,這是我選的救世主,安全無副作用,全效修復,你這偽劣消炎藥已經沒用了。

  黑漆漆:???


第94章

  雲靜靜說的送去輪回, 是真的不打折扣的送入輪回,並非某種委婉說法,只不過心魔不同於魂魄, 被本體分離出來後是殘缺的,若直接送入輪回轉世很容易在轉生體身上展現出這種殘缺來,這對心魔以及其轉世後的生身父母而言都是種折磨,平白無故的何必這樣折騰人家, 要是心魔轉世後因為這種殘缺一生不遂, 痛苦憎惡催生邪氣, 長成個魔頭為禍人間就不好了。

  所以在送六道仙人的心魔入輪回之前,要先把殘缺補齊了。

  本來很難的, 心魔極其容易產生負面情緒思維也容易偏激,可以說, 本體心性上所有負面不好的方面都凝聚在心魔上,好的都被本體自己保留著, 所謂的補齊, 就是中和掉這種極端負面,令心魔成為一個完整的個體,理論聽起來容易,真要做卻十分困難, 會被本體分離出來以渡過心魔劫的心魔能是什麼簡單的存在,若要中和,自然要以對等的正面。

  所幸這個心魔似乎因為被分離出來頗有些年月了的關系,自己成長了不少, 不但擁有十分清晰的理智跟獨立思考的能力,感覺上也沒有那麼偏激,不可救藥,雖然那副天真無邪傻白甜的樣子八成是裝出來的。

  打定了主意後,雲靜靜開始做准備。

  他自認不是什麼魔鬼,一直把人家塞荷包裡關小黑屋不好,在房間角落裡設置了一個禁制,就伸手從荷包裡掏出黑漆漆,關到禁制當中。

  以為是傻白甜少爺努力忽悠,誰想到說翻臉就翻臉,還把自己給關到一個奇怪的地方,沒過多久又被抓出來塞到房間角落裡,黑漆漆下意識就想滲透到地底下逃走,這兩天當真是流年不利,連續翻船,太可怕了!

  然而角落裡設了禁制,黑漆漆根本逃不走,不論是灘成一團,還是化作一地,這地板就是無法滲透。

  眼見雲靜靜好整以暇的站在面前盯著自己看,行了,罪魁禍首是誰已經很明了,黑漆漆默默停下了逃跑行為,兩顆圓溜溜的眼珠幽幽的回望著雲靜靜,因為沒有臉,只有地上一灘黑色流體,也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你先暫時在這裡呆著,等我做好准備就送你入輪回,到時候投胎轉世,就能徹底脫離本體的影響,成為獨立個體。怎麼樣,開不開心?」雲靜靜向黑漆漆宣布這個好消息,暗暗感嘆自己真是日行一善,這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送上門去。

  黑漆漆開心個鬼,它可是個史詩級媽寶,千年來一直孜孜不倦救母大業,要不是本身沒什麼力量,它能上演一個沉香劈山救母,把月亮劈了。因為過於弱小才只好曲線救國,萬萬沒想到,苟了這麼久一直沒被發現,如今冷不防連續翻船兩次,一次比一次慘烈,前面還可以說是搞事不成被逮了,第二次翻船完全就是禍從天降,逃跑的時候路過一個地方直接從地底下被人掏了出來。

  現在這個逮住它的罪魁禍首說什麼?送它入輪回投胎轉世,徹底脫離本體的影響?!

  黑漆漆驚恐值+1+1+1+1+1+1+1……

  這家伙想干什麼???

  黑漆漆情緒激動,「不,住手!你要干什麼?!」

  這反應跟雲靜靜預想的不符,好像他要對它不利似的。

  嗯,他懂了,一定是這心魔孤陋寡聞,不知道它一個被分離出來的心魔能夠投胎轉世多麼幸運的事情!

  於是,雲靜靜耐心解釋:「你是從本體身上分離出來的心魔,本身存在巨大的殘缺,原本是不可能轉世的,只能夠以心魔的方式在世間游蕩,若轉世為人,便能脫去心魔的身份成為真正獨立的個體,成為被天地所承認的生靈。」

  黑漆漆當然不樂意,別人說什麼它就信什麼嗎?這轉世投胎是什麼情況它可不知道,不過……心中驟然一動,它小心翼翼的問:「脫去心魔身份是什麼意思?」

  心魔是什麼它不知道,如果是指它現在這種狀態的話……

  雲靜靜思考了一下怎樣以簡單的語言描述給黑漆漆聽。

  「就是以後不再是黑漆漆,成為一個人。」

  「真的?」黑漆漆震驚,喜出望外,但是馬上否認,「不可能的,只有母親大人有這種力量,你不可能的!」

  雲靜靜疑惑,「母親大人?」

  黑漆漆自知失言,但話已經說出口豈能收回,它當即吹了起來,「母親大人是這世界上最為厲害的人,是查克拉的始祖,世界上第一個擁有查克拉的人!母親大人溫柔慈愛,以一人之力平息了世界上的戰亂,守護著大地,掌管秩序,賜予人們幸福平靜的生活,被尊為卯之女神。明明母親大人為世界付出了那麼多,人們卻一直不滿足,習慣了安穩祥和的生活之後就有了更多的願望,甚至還漸漸生出反抗母親大人的聲音!太可恨了,這些貪婪愚蠢的人!」

  「更沒想到的是,母親大人居然被自己疼愛的兒子給背叛封印了,自打生下孩子,母親大人便小心翼翼的照顧著,悉心培育教養,給予最好的一切,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成為支持自己的中堅力量,沒想到卻辜負了她的一片苦心!」

  說著,黑漆漆不禁流淚,一灘黑漆漆流體物上兩顆圓溜溜的眼珠流出透明的淚水,咬牙切齒,悲憤交加,顯然是真情流露。

  「那個不孝子,最後居然還利用從母親大人那裡分來的力量開辟忍宗,被人尊稱為查克拉始祖,可惡,明明母親大人才是查克拉始祖!」

  雲靜靜:嗯???

  這點,黑漆漆之前沒有說啊。可能是因為他光圍繞著六道仙人問東問西了吧。

  不過這個反應好像不太對,難道它其實不是六道仙人的心魔?

  可總得有個本體啊。

  既然不是六道仙人,那麼六道仙人他媽,那個黑漆漆口中真正的查克拉始祖就很可疑了。如果真的追溯到那麼久遠以前,能夠鎖定的人選估計也就那麼幾個。

  雲靜靜沉思了一下,問道:「所以那個真正的查克拉始祖,六道仙人他母親現在其實還在?」

  既然是封印起來了,只要不解開封印,誰也不知道被封印的人現在是什麼情況,也就是說,有一定概率還活著,何況,既然能夠成為第一個擁有查克拉的人,本身應該具備某種特殊性,後人即便繼承下來,很有可能也是弱化版的,天生能夠與之媲美,或者超越過去的可能性非常小,能量可不會憑空產生啊。

  黑漆漆忽然激動,「當然還在!母親大人是不會死的,她只是被封印了!只要解開封印……!!!」

  它突然噤聲了,圓溜溜的眼睛警惕的望著雲靜靜。

  雲靜靜鼓掌,「厲害啊,這麼久了還活著,六道仙人都不知道上哪裡去了。話說,要是解開封印,六道仙人不會跑出來阻撓搗亂吧?」

  黑漆漆狐疑了,聽著口吻,不太像是站在那個不孝子那邊的。

  「六道仙人他母親叫什麼名字來著?如果她真的是那麼好的人,我可以幫忙解開封印。」雲靜靜問了一句,然後說道。

  黑漆漆不信,但這是它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聽見有人主動要幫忙解開母親大人的封印,還是個小孩子,下意識嘲諷:「母親大人被封印在月亮上,你上的去嗎?」

  如果對方是個大人,它一定不會這麼輕率,小孩子的欺騙性太高,一個小孩子聲稱要幫忙解開六道仙人施加的封印太過於不知天高地厚,要是這麼容易,它何苦忙活這麼多年。

  「上不去。」雲靜靜誠懇的回答,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剛才是說了大話,然後話題一轉,「不過我就是覺得吧,六道仙人他不應該把查克拉隨便分給別人,他母親要是解開封印了,情況或許會不一樣。」

  「這是自然,所有查克拉都是屬於母親大人的!是母親大人為了平息戰亂,吃下神樹的果實成為第一個擁有查克拉的人,其他人都不配擁有!」黑漆漆不屑的說,完美呈現出一個終極母控應有的表現,骨灰級舔狗,凡是跟母親有關的都要誇,凡是跟母親作對的都要貶低。

  原來如此,查克拉是嗑果子得來的,跟嗑藥漲修為差不多了吧,區別是那果子好像特別牛逼,能讓人一下子成為世界第一人。

  凡是天材地寶都要吸收天地靈氣孕育而出,那麼問題來了,一個能讓人原地成神的果子,得吸收多少靈氣才行?

  假設查克拉這種能量的傳播方式,都是從查克拉始祖身上分走的,以六道仙人分走母親的查克拉,再傳給別人,以及他的兒子從他那裡分走了查克拉,兩種方式把這種能量擴散開,最初擁有查克拉的那個人身上該有多麼龐大的力量?

  神樹想要孕育出這麼一顆果子,需要吸收多少天地靈氣?

  雲靜靜默默在心中做了一個假設,現在忍界所有忍者的查克拉若歸於一人所有,這還不包括那種有當忍者資質但沒有開發出來的人……

  這果子怕不是什麼天材地寶,孕育起來要抽走那麼多靈氣的東西,又豈會是自然產生的。

  甭管那女人是不是知曉這件事,磕了這麼一個可怕的果子都沒死,還成功獲得力量,若說全然無辜他是絕對不信的。

  原本還疑惑為何靈氣如此排斥查克拉,現在終於明白了。

  如果黑漆漆說的是真的,那麼神樹壓根就是在大量竊取天地靈氣,估計還傷及根本了,所以查克拉直接上了天道的黑名單,以至於天道把持有查克拉的忍者也記上黑名單,暗搓搓削弱這個群體的運勢,疊加debuff,最好是能自相殘殺死光光,好把被竊取走的力量回收。忍者之所以無法自然輪回轉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忍者的靈魂同樣含有查克拉,所以死後只能在天地游蕩,直至消散,當靈魂消散的時候,查克拉也就回歸天地了。

  「六道仙人的母親叫什麼名字?身為真正的查克拉始祖,她的名字應當為世人所知。」雲靜靜又問了一遍。

  「大筒木輝夜,母親大人的名字是大筒木輝夜!」黑漆漆激動的說。

  雲靜靜笑眯眯的說:「我決定送你跟大筒木輝夜一起進入輪回,下輩子當真正的母子怎麼樣?開不開心,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大筒木心魔?」

  如果是正面扛,他自認修為低微干不過,但一個被封印了的家伙,哪怕被封印在月亮上,也有的是辦法搞她。

  若大筒木輝夜當真竊取了天地本源的能量,天道自會助他一臂之力,加快本源能量的回歸。

  若不是,就當日行一善吧。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你的報應就是我。

  天道:一百昏一百昏。摩拳擦掌.jpg


第95章

  大筒木心魔不知道雲靜靜打算干啥, 但讓它跟母親大人「當真正的母子」這點戳中了它的心,很心動,非常心動, 無法抑制的心動。

  雖然它覺得自己是母親大人的第三子,但天生只有黑漆漆一團,沒有實質的身體,也沒有什麼強大的力量, 只有蜉蝣之術以及隱蔽性強這兩點能拿的出手, 因為是精神體所以具備了附身能力, 其實叫它很自卑,也因此對擁有與母親大人血脈相連的血肉之軀還繼承了強大力量的不孝子們更加憎惡, 得不到的在騷動,各種羨慕嫉妒恨。

  若能成為與母親大人血脈相連的母子, 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大筒木心魔可恥的心動了,但是它不說。

  它在世間存在了千年之久, 見識過不知道多少人性險惡, 況且它自身也不是什麼真善美的存在,對人心尤為猜忌,正是因為這份小心謹慎才讓它成功苟了這麼久,雖說現在翻船被抓了, 只要能夠逃走,一定會比以往更加謹慎。

  雲靜靜的話盡管讓它非常心動,但它努力單干了這麼久,是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

  大筒木心魔信不信無所謂, 雲靜靜也沒指望它信,心魔嘛,人性陰暗面的集合體,慣性思維就是往惡毒裡想,反正這件事也不需要對方配合,只要他自己這邊做好准備就行了。這大筒木心魔已經在他手上,被封印在月亮上的大筒木輝夜就得花些功夫了。

  首先,這件事關乎世界,所以雲靜靜壓根不打算自己單干,他是那種自己勞心勞力背後默默付出的人嗎?當然不是了,能鞭策別人的,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能丟給別人做的事情,一定不會掐在手裡自己做,大家各司其職,為共同的目標一起努力,才是無為之治啊。

  作為一個單純可愛無憂無慮的小孩子,就不要扛起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重擔,肩膀太纖細了扛不動,如何上月球這件事就交給大人們去煩惱,他只需要做最後一道工程,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裡發光發熱,送大筒木心魔跟大筒木輝夜去輪回。

  雲靜靜估摸著對方還有一些信息沒有講,大概也不會輕易說出口,他已經套了不少信息出來,剩下的就交給擅長拷問的人去干吧,能掏出多少是多少。

  於是木葉高層四人組在繁忙之際,迎來了一道晴天霹靂。

  忍村合並是多麼大的事情啊,各種交接,特別是對權力的重新劃分,誰當老大,誰手裡握多少權力,這關乎到至關重要的利益分割,要是處理不好容易生出亂子來,會讓整個局勢陷入動蕩之中。

  這時候居然還爆出真正的忍者始祖大筒木輝夜的事情來。

  原本誰是始祖無所謂,六道仙人還是大筒木輝夜,都不過是歷史人物,糾正個功績而已,但問題就在於這不是普通的歷史翻案,湮滅於久遠時間之中的歷真相揭露出一個殘酷的現實,關乎忍者的命運不得不妥善處理,否則現在建立的一切都可能化作泡沫,只是鏡花水月夢一場。

  雲靜靜坐在木葉高層辦公樓的會議室當中,大筒木心魔被他下了禁制蜷縮成一個圓溜溜黑乎乎的球體,就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它此時無法聽見外面的聲音,只能夠看見畫面,兩顆圓溜溜的眼珠轉來轉去。

  因為有些事情不適合讓大筒木心魔知道,特意帶出來主要是為了轉交到四人組手裡。

  「你是說這東西透露出的消息揭露了忍者命運的真相,是因為真正的查克拉始祖大筒木輝夜吃下了神樹竊取天地能量凝結出的果子,傷及世界本源,以至於持有查克拉便上了天地法則的黑名單,被削弱運勢,直至這個群體徹底消亡,讓本源回收所有被竊取走的能量?」千手扉間強忍著頭疼,濃縮簡化了一番,做出總結。

  「沒錯。我以前心中的很多疑惑都迎刃而解,得到了答案,不過到底只是大筒木心魔的片面之詞,還需要驗證。只要確認大筒木輝夜確實現在還被封印在月亮上,以及曾經確實有這麼一個竊取天地靈氣的神樹存在,基本就能證明確有此事。」雲靜靜難得一本正經,涉及到這麼大的事情,他看起來格外靠譜,不偏聽偏信,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力求還原出真相。

  千手柱間沉吟,「有的通靈獸族群存在很久了,它們當中或許對這方面有記載,可以從這方面著手調查。」

  宇智波泉奈掛著溫和的笑容,眼中卻寫滿了不友善,「關於拷問更多的信息出來,就交給宇智波吧,一定會從這大筒木心魔身上掏出更多的情報!」

  雲靜靜提醒一句:「小心啊,不要太過分了,像這種精神能量體,若是精神世界崩潰,它整個就會消失不見掉。」

  宇智波泉奈和煦一笑,「安心吧,會小心的。」

  倒是宇智波斑看起來有些奇怪,好似在遲疑什麼,態度跟平日裡都不一樣,顯得格外異常。

  這放在宇智波斑身上過於反常,在場幾人馬上就注意到了。

  「斑哥?」宇智波泉奈投去關切的眼神,擔憂的問。

  「斑,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心事重重,如果有煩心的事情,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一個人憋在心裡煩惱我們都會擔心的。」千手柱間立馬憂心忡忡的說。

  雲靜靜瞅了一眼,「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不然咋在這時候反常?

  宇智波斑猶豫,他看了看自己弟弟宇智波泉奈,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泉奈,你還記得我們族中神社地下室裡那塊石碑嗎?」

  弟弟正是因為看了那塊石碑,才在彌留之際一心想要獻出眼睛,想起石碑就會想起不好的回憶,以至於他下意識有些排斥。

  宇智波泉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開到萬花筒寫輪眼之後他在石碑上看到了一些信息,萬花筒寫輪眼會隨著使用逐漸失明,唯有換眼進化出更加強大的眼睛永恆萬花筒寫輪眼才能挽救。

  思及此,他心中一動,試探的問:「難道斑哥你……看到了別的東西?」

  宇智波斑點頭,「石碑上記載了關於神樹跟大筒木輝夜的事情,跟大筒木心魔說的基本吻合,不過……上面還記述了另外一件事情,只要對著月亮使出無限月讀,就能令全世界的人都陷入幻術之中,讓世界獲得和平。這是六道仙人留下的忍術。」

  雲靜靜啪啪鼓掌,贊嘆:「厲害了啊,這麼大規模的法術!能不能和平我不知道,不過大筒木輝夜不是封印在月亮上嗎,對著月亮用無限月讀,不會最後變成大筒木輝夜奪取了幻術主導權重返人間吧?六道仙人廢了那麼大勁兒才把自己母親封印了,這是又後悔了,才想出這麼一個委婉的方式讓後人把老母親從月亮上放出來?然後再現大筒木輝夜是世界第一人時的和平?」

  「一鍵重啟,真是厲害了啊!」

  四人組臉色不禁一冷,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忍者,立馬意識到其中可能有詐。

  宇智波泉奈忙不迭追問:「大筒木心魔真的只會隱蔽潛伏以及附身?會不會是它修改了六道仙人留下來的石碑,刻意誤導別人,好放出大筒木輝夜?」

  雲靜靜手上一推,讓自己面前的黑漆漆圓溜溜的大筒木心魔滾到宇智波泉奈面前,一攤手,「你可以自己問它,反正我確定它沒有其他特殊力量。」

  望著滾到自己面前的黑球球,宇智波泉奈神色泛冷,恨恨咬牙道:「我會讓他吐露出所有情報的,一定!」

  千手扉間看了一眼大筒木心魔,神色鄭重道:「事關重大,必須小心調查求證,如果證據確鑿,那麼大筒木輝夜必須妥善處理,輪回也好,其他的也罷,總之不能繼續封印在月亮上,要把她竊取走的查克拉之源全都釋放,回歸世界,否則我們現在構建的大好形勢都會成為白費功夫,摧毀遠比建設容易,崩壞只是眨眼之間。」

  千手柱間皺著臉,「那我們忍者該怎麼辦?我們身上也有查克拉啊。被天地法則所排斥,只能游蕩到消散,太慘了吧?!不止是我們還活著的人,這麼多年出現過多少忍者,他們的靈魂全都不如輪回,要麼還在游蕩,要麼已經消散?」

  他們不禁想起自己的親朋好友,死去的父母,死去的兄弟,死去的族人,那些人全都……

  這麼多份的不幸疊加到一起,簡直要喘不過氣。

  戰國忍族是以族群方式延續的,忍族出身的人,周圍熟悉的人基本都是忍者,流有忍者血脈的孩子哪怕沒有提煉查克拉,體內一般也存在這種能量,只不過沒有提煉而已,沒有繼承查克拉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

  四人組陷入可怕的沉默。

  雲靜靜單手撐著下巴,另一只手無聊的在桌面上劃來劃去,「那只能想辦法推廣仙術了。老一輩的估計不樂意廢去查克拉重頭開始,但是新生代可以廢去查克拉修行仙術,用幾十年的時間來完成這場淘汰,到最後一個查克拉持有者死去,全員修行仙術,屆時,本源的回收也就完成了。」

  「能夠主動助力本源回收能量,絕對是一件大功德,不但能一舉拿去多年來壓在忍者頭上的厄運光環,還能改善全體的運勢。」

  「到時候,你們就能體驗到天道爸爸帶你裝逼帶你飛的快樂!」

  「要不名字也改下,忍者始終還是帶著六道仙人的烙印。」

  「來個簡單的,要麼叫仙術師,要麼就統稱修士。」

  作者有話要說:

  雲靜靜:明明是親生的,卻當了這麼多年的小可憐,是時候翻身感受親生的待遇。

  天道:因為他們認賊作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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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綜)恕我直言》作者:珞神月【完結+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