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0-11-14 12:13
《(刀劍亂舞)立繪戰爭》作者:透明的美控【完結】
文案:
只是在等朋友,就被莫名其妙的觸手拐進了奇怪的世界。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竟然被弄成了一個沒有頭的人!
遇見一只自稱是『兔子』的狐狸狗突然說要我是公主,要去救什麼勇者?
拜托,我連勇者都沒見過好嗎!
無論如何都想要回家,兔子也很無奈。
被帶到了一個可以穿越的井邊推了下去,結果誤闖入了刀劍亂舞的世界……
PS:想了想~最後把男主定為了三日月宗近!
內容標簽: 穿越時空 少女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五仁、三日月宗近 ▏ 配角:沃斯特、鶴丸國永 ▏ 其它:刀劍亂舞
一句話簡介:逗比女主的刀劍亂舞之旅
[url=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556725]原創網[/url]
悠于 2020-11-14 12:15
☆、前奏
我是武仁,是個學生。別問我什麼會有這麼二的名字,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問老媽我的名字的時候,老媽總是露出一個深不可測的笑容拍著我的頭回避了問題。
所以我至今也搞不懂,為什麼我一個女孩子會被叫做武仁呢?
今天是來參加一個約會的,2V2的約會。朋友帶著她的男朋友以及我帶著我的男朋友。原本是四個人的約會,卻只有三個人。
看著面前兩個從進門就開始吵架的人,我默默的拿起了游戲機,跟我的男朋友約會。
我的男朋友,就在游戲機裡面,以各種各樣的身份。
捧著我的男朋友聊天,無視對面兩個人拍桌子吵架。
============下面全部以武仁為稱呼=========================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吵的非常熱鬧,武仁在旁邊聽著,嘴角不停的在抽搐。
『還好這間咖啡廳是他們自己開的,要不然我們一定會被請出去的。還是我家的這位省心啊,從來都不會跟我吵架。』心滿意足的看著游戲機,武仁隔絕了這兩個吵架的人的信號。
『聽他們吵下去絕對沒完沒了啊,有沒有什麼理由能趕緊滾蛋離開這裡呢?』正當武仁在想應該用一個什麼樣的理由離開的時候,手裡的游戲機男票被一把奪走了。
「武仁,你說說這個人是不是有病!他就可以玩游戲,我就不能玩一定要去關心他!」朋友很生氣的看著武仁問道。
「……」武仁抬著頭沒有管她說什麼,而是一直盯著被她上上下下揮舞著的游戲機男票,心裡卻是很想吐槽。
『拜托,兩個人吵架可不可以別殃及到第三個人啊!這要是不小心扔出去,直接就可以進醫院,額,修理站了啊!』
「別激動。」抓住朋友揮舞著的手臂,奪回了游戲機男票,武仁拍了拍朋友的肩膀,示意她冷靜。
「看看人家女朋友都帶著什麼,你看你們倆!」那個男人說完就一把拿過朋友的包就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我們倆怎麼了?」武仁覺得自己的膝蓋瞬間中了一箭,正准備反擊的時候,朋友也追了出去。
「喂,你要拿我的包做什麼,還給我!你要是敢動我包裡的游戲我讓你好看!」
兩個人走遠了,武仁一個人在店裡面無語嘆了口氣的坐了下來。
覺得這兩個人今天是不會有結果了,武仁慢慢的把游戲機裝進包裡放好之後准備回家。剛碰到門把手的時候,只聽見『哢嚓』一聲,門竟然被鎖上了!
「誒?」武仁有些吃驚,使勁拽著大門。大門被拽的『咣當咣當』響,但是怎麼都打不開。
「前門打不開了?嘛,算了,還好還有後門。」就在武仁准備去後門離開的時候,『刷刷刷』百葉窗全部都放了下來擋住了陽光。屋子裡面有點暗,武仁茫然的看著四周,心裡有些害怕。
『百葉窗怎麼自己放下來了?大白天的鬧鬼嗎?別開玩笑了。』
還在想是『鬧鬼』還是朋友的惡作劇的時候,包裡突然傳出了電話的聲音。
『鈴鈴鈴』
武仁看了過去,這不是她的電話聲,但是確實是從她的包裡面響起的。
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整個人只是傻呆呆的站著。電話聲一遍又一遍好像催促著武仁接,鈴聲一直沒有斷過。
沒過多久,被煩的受不了了,武仁拿起了包。打開之後才知道,響的不是她的電話,而是游戲機男票。
游戲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最大聲,畫面就是電話在響,還有選項……接還是不接。
覺得一切都實在是太詭異了,武仁把游戲機的聲音關小了之後存了檔選擇了不接。應該是普通的游戲選項吧,這些東西等出去了之後再說好了。武仁是這麼想的。
電話鈴聲停止了,周圍又沒有了聲音。
松了一口氣,武仁拍了拍窗子在考慮是不是要砸它出去的時候,游戲機又響了一起來,來了一封電子郵件。
是帶著附件的電子郵件,不知道是誰發來的。
想了想自己的處境,覺得現在不是看這些的時候,武仁准備無視郵件,繼續找出去的方法。沒想到『滴』的一聲,郵件自己打開了,附件也開始下載中,嚇得武仁差點把手中的游戲機扔出去。
「……」
眼睜睜的看著它下完了,結果……什麼都沒有,郵件上只有一句話。
『既然不接電話的話,那我還是給你發郵件好了。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在等你喲』
「別開玩笑了,太詭異了好嗎。」武仁看著游戲機喃喃道。放下了一邊的游戲機拿起了電話,撥通了朋友的電話號……滴滴滴,一直都是忙音。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有些急了,武仁又嘗試撥了幾個電話,但是都沒有通。心撲通撲通跳著,恐懼感也慢慢侵襲而來,不知所措的看著手機。
「怎麼辦。」急的來回踱步,這時又來了一封郵件。跟上一封一樣,帶著附件的它自己打開了。
『別害怕了公主,我愛你喲。我會努力的活到你來救我的,請繼續加油。』
『活著等著我去救他?還公主?這什麼鬼……』
游戲機上一直在下載著附件,怎麼也停不掉。武仁也沒心思去管它,而是看著手機不停的發著短信,希望有一個可以回復過來。完全沒有意識到周圍正在發生著變化。
『滴滴』又來了一封郵件,郵件自己打開了。武仁看了過去,這次很出奇的竟然沒有附件,上面只有一句話。
『我愛你喲公主,來救我吧!』
正當武仁想吐槽『公主』這個稱呼的時候突然覺得腰上一緊,『呼』的一下整個人被舉起來了。
「什……」
轉過頭看到地上出現的一個巨大的黑洞的時候,武仁徹底說不出來話了。洞裡面出現了一只好像章魚觸手的東西,就是那個東西纏住了她的腰。
「放開我!」武仁掙扎著,但是並沒有什麼用。連『救命』都沒能叫出來,就被拖進了黑洞裡。
武仁消失的一瞬間,周圍恢復了原樣,朋友和她的男票回來了。
「所以說有事情說清楚就好,干嘛要生氣?誒?武仁呢?」
☆、立繪戰爭——序章
腰上沒有被什麼東西纏著的感覺,但是卻因為失重而下墜。
武仁覺得自己明明很清醒,就是睜不開眼睛也動不了。動不了就算了,耳邊還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絮叨著。
「你是誰?怎麼到這裡來的?」
『我不知道……』武仁說不出來話,只能在心裡回答著。
「喜歡什麼,被什麼喜歡;討厭什麼,失去過什麼……回答我。」
『……喜歡各種各樣的乙女游戲,不知道被什麼喜歡。沒什麼討厭的,失去的……我好像沒什麼失去的』武仁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下意識回答了這些問題,回答完之後心裡又有一些淡淡的後悔感。
「現在回答我的,全都是你內心的想法嗎?」
『是,這種問題沒什麼可隱瞞的』
「如果你回答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麼你想要的東西全部都會在那裡找到。」
『那裡?那裡是……』
低沉的聲音並不給武仁說話的機會,而是繼續說著。
「真是抱歉,我還沒有介紹這裡。這裡,是三千億平行世界其中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非常歡迎你。」
『三千億?平行世界?!!』突如其來的信息量讓武仁皺著眉搖了搖頭。眼前出現了一道道光亮,武仁的眼睛感覺到了一絲刺痛,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慢慢的睜開眼睛,武仁看到了周身淡淡的光亮。周圍都是漆黑一片,所以這些光亮特別的顯眼。
『什麼?我……我會掉到什麼地方去?』覺得身體好像也能動了,武仁翻了個身才發現,這些光不是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而是負責引導自己的。而目的地,竟然是一個星球??!這麼說現在她是在宇宙裡面??漆黑一片的宇宙??
「看見了嗎,這裡就是另一個世界——巴拉提雅。」
『我不是要去什麼另一個世界啊!!我要回地球!這裡是什麼鬼!!』武仁做出了游泳的姿勢想要從光芒裡面游出去。但是光芒就像是執意要把武仁帶到巴拉提雅一樣,無論武仁游到哪裡,光芒都會跟到哪裡。
『放開我!』繼奇怪的觸手之後又是粘人的光,武仁怎麼都掙扎不開,最後只能被帶著下去了。
「我的名字是沃斯特,負責引導你的……你的朋友。」
『沃斯特?朋友……?是朋友的話就放我回去!』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多了一個朋友,武仁到處看著,想尋找那個沃斯特的身影。不過看到的只是漆黑一片,除了引導的光和巴拉提雅之外,全部都看不見。
正當武仁想繼續說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股力量,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
『!!』武仁剛想回頭,就被一只大手蒙住了眼睛。
「噓,安安靜靜的,你會喜歡這裡的。」剛才那個沃斯特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耳邊,低沉的聲音讓武仁馬上就紅了耳朵,掙扎的幅度都小了很多。那個聲音就像是催眠一樣,武仁馬上就感覺到了睡意。
『放開……』糟糕了,越來越想睡覺了。
「好好休息一下,等你醒來之後,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不一樣?』
還沒能思考不一樣到底是什麼,最終,武仁沒能撐住,閉上眼睛睡了過去。也是因為睡著了,武仁並沒有看見,自己正在一點點變成銀光消散的身體。
隨著銀光的消散,抱著武仁身體的手臂也松開了。
「那麼,來自異世界的公主,你會把這個星球變成什麼樣子呢?嗯哼哼,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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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沒再有什麼失重感,輕哼了一聲醒了過來。踏實的地面讓武仁知道自己平安著陸了。
「啊,這裡是……」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物一點點清晰起來。油綠的草地,從來沒有見過的蔚藍色的天,還有不遠處一片茂密的樹林。
「什麼啊,這裡……」支撐起身體站了起來,武仁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已經醒了啊。」
武仁轉過頭,發現一只狐狸狗?叼著一根胡蘿蔔站在自己身後。又看了看四周,並沒有別人。這麼說……剛才對自己說話的就是這只狐狸狗了?
說叫狐狸狗也不是很合適,畢竟狐狸狗身上沒有奇怪的紫色花紋,沒有很大的耳朵,也沒有蓬松的尾巴,更不會說話!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武仁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太失禮了!」狐狸狗怒視著武仁,因為張開嘴說話,所以蘿蔔掉在了地上,滾到了武仁腳邊。
「不,我,我只是從來沒有見過會說話的動物,所以……對不起。」武仁馬上道歉。
「沒事,我也沒有見過長的很奇怪的人類。」狐狸狗無所謂的走到武仁腳邊,把蘿蔔叼到一邊吃了起來。
「奇怪?!」聽到這個詞武仁炸毛了。雖然自己不算是什麼美女,但是也不用奇怪來形容吧!
狐狸狗聽見武仁的怒喊,抬起頭打量了她一會兒,沒有理她。
『嘛嘛,我跟一只汪較什麼真』武仁搖了搖頭,決定不再理那只吃胡蘿蔔的狐狸狗,隨便找了一個方向走著。沒走多久,武仁就看見了遠處有小村莊,知道村莊裡肯定會有人,武仁加快了腳步,以至於沒有注意腳下。
「哎呦!」
腳下突然多出了一個東西。武仁停住腳步低下頭抬起腳,發現自己不小心踩了一只……蘑菇?
那只被踩住蘑菇有些困難的爬了起來,搖了搖被踩的有些懵的頭,抬起頭怒視踩了自己的東西。當看見武仁的一瞬間,蘑菇馬上嚇得站了起來,一溜煙似的逃跑了。
「怪物啊啊啊!!」
武仁也嚇了一跳,剛才還遇見了會說話的狐狸狗,現在又來了一只會說話的蘑菇?而且它剛才說什麼?怪物?
「我勸你還是不要進村子了,你這個樣子會嚇死人的。」狐狸狗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上來,就站在武仁的腳下。
一次被說長的奇怪,一次被稱為『怪物』武仁不得不低下頭審視了一下自己。除了身上有一套奇怪的男裝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啊。
『等等,是什麼時候換了衣服的?』
「你這麼看是沒有用的,你又看不到自己。不如跟我來吧,我帶你去看看自己的樣子好了……」狐狸狗建議道。
怎麼辦,要跟著它去嗎?
☆、立繪戰爭——無臉公主
武仁打量了一下狐狸狗。
這麼小的動物,雖說會說話怪異了點,但是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吧?
好像是感覺到了武仁的目光,狐狸狗的耳朵動了動,一個掉頭……把尾巴對准了武仁還掃了掃。
『這狐狸狗,還會害羞……?』武仁把頭撇到一邊無語的想著。
「……好,我就跟你去看看好了。」
「跟我來。」狐狸狗慢悠悠的走在前面,武仁跟在後面。狐狸狗把武仁帶進了森林裡面。一路上,一人一狗都沒有說話。已經走到了森林的深處,只能看見斑駁的陽光,周圍除了蟲鳴之外安靜的有些恐怖,武仁突然停下了腳步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為什麼會在森林裡面?」
「湖邊,這附近只有森林裡面有湖而已。所以你不用覺得害怕,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說完,狐狸狗坐了下來舔了舔爪子,好像是等待武仁的反應。
「我、我才沒覺得害怕呢,真是小看我。」
「說起來,我們兩個一起走了這麼久了,你都沒有想問問我到底是什麼嗎?」狐狸狗停止了舔毛,看著武仁問道。
「你是什麼……」武仁看著狐狸狗無所謂道。「你不就是一只吃蘿蔔的狗嗎?」
「第二次了!太失禮了!我明明是一只兔子!」
「……你這是欺負我沒有學問嗎,狗和兔子我還是分得清的。」一只狗非說自己是兔子,這還是第一次見。
「這是設定,設定!!我還以為你是求知欲很強的那種,問問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到這裡來。沒想到你竟然什麼都沒問,還害得我到處找你。」說完,自稱是兔子的狐狸狗又從身後不知道什麼地方拔出了一根胡蘿蔔吃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你找我干什麼,不過我對這裡是什麼地方一點興趣都沒有。我現在只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然後找到回家的方法。」說到這裡,武仁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一張臉,感覺也沒多了什麼,為什麼會被叫做怪物?到底長得多奇怪呢?
「這裡就是你的家啊……你所要扮演的是,被魔王帶走的公主大人,等待勇者來救你才是。」狐狸狗一邊吃一邊解答道。
「我是公主?別開玩笑了好嗎!我在來之前一直收到一個不知道什麼人的奇怪信息讓我去救他!!你確定不是勇者被魔王拐走了等待著公主去救嗎!?」說完,武仁拿起揣在兜裡的游戲機,打開了上面的信件給狐狸狗看。
狐狸狗抬起頭看了看游戲機,也不知道看沒看懂就低下頭說:「……這也許只是勇者在跟你開玩笑。」
「那拉黑好了。」武仁說完就做出了要拉黑的樣子。
「喂!!你怎麼可以把勇者拉黑!!」狐狸狗馬上跑了過來。
「他這算什麼勇者啊!明明都已經是騷擾了好嗎!!我都不知道那個勇者長什麼樣子,他就給我發這種東西說他愛我!」武仁指著信件上的『我愛你』三個字大吼道。
「……這個也是設定啊,這個世界的勇者的設定就是他很愛你啊,公主。」
「……」武仁沒有回話。
「你還沒有發現嗎?這裡就是游戲的世界啊,我就是負責引導你的……這裡的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嗎?」狐狸狗剛說完武仁就愣住了。這句話……武仁想起了在那個漆黑的類似宇宙的地方,那個叫沃斯特的人說的話。
『你想要的一切都能在那裡找到。』
這麼說來,這裡都是……
「你是公主,但是現在的你還不是……跟我來吧,去湖邊你就知道為什麼了。」狐狸狗又往前走著,武仁遲疑了一下也馬上跟了上去。對於這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還是先跟著去看看吧。
狐狸狗把武仁帶到了湖邊,說:「無論看到什麼,千萬不要害怕。」說完,狐狸狗就爬到一邊,用前爪捂著耳朵看著武仁。
武仁對它那個捂耳朵的樣子很是不解,疑惑的走到湖邊低下頭……
「啊啊啊啊啊啊!!!」
這尖叫聲驚的樹林裡面的鳥都飛了起來。
「這,這,這,這,這是什麼啊!!!」武仁指著湖面倒映著的自己的樣子。為什麼肩膀以上都不見了啊!!頭呢?臉呢?頭發呢!!!!嚇得武仁趕緊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都能摸到,但是什麼都沒有。不,不能說什麼都沒有,脖子和頭整個就變成了一個紅色的巨大問號。怪不得狐狸狗說自己很奇怪,怪不得蘑菇都被嚇跑了,原來是……武仁馬上看向狐狸狗那邊。
「這怎麼回事,我的頭呢!!」
「……這就是,你來到之後三千億世界的目的。在這些世界中,找到屬於公主的相貌。你只有找到了,我們這個世界才會運轉下去。這個世界就是因為勇者公主和魔王才會存在的,如果公主變成了這樣的話……這個世界的鎖鏈就會斷掉,運作不下去的世界只能消失了。」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啊!!」武仁依然在摸著自己的臉,一次又一次的確認它的存在。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只記得這件事,其他的什麼都不記得了。」狐狸狗喃喃道。
「什麼都不記得了啊,怪不得你要吃蘿蔔呢,真可憐。」武仁吐槽道。
「我是素食動物,這點是不可能忘記的!!!」狐狸狗馬上反擊。
「一只狗非說自己是素食動物。這麼說來,你連名字都不記得了?」武仁摸著好像還存在的下巴,想了幾個名字。
「對。」
「你就叫沃斯特吧!」就用那個奇怪的聲音的名字!!!武仁有些報復的想著。
「……好。」狐狸狗把頭轉到了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武仁正准備繼續吐槽的時候,後面的草叢裡面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沃斯特和武仁同時看了過去,一只綠色的小果凍從草叢裡面走了出來。看到了武仁的相貌之後直接癱在了那裡。
「媽、媽媽!!有怪物啊!!」
草叢裡又傳出一陣劇烈的窸窣聲,一只巨大的綠色果凍出現在了武仁面前。
「……!!!」看見大果凍的瞬間,武仁也癱在了那裡。
媽媽,有怪物啊……
☆、立繪戰爭——五仁
「沃、沃斯特,這是個什麼東西……」武仁抬起胳膊顫抖著指著眼前這個巨大的果凍。這個巨大的體型,剛才說這是在游戲裡,該不會是碰見什麼小boss了吧……
還沒等沃斯特說話,巨大果凍就先說了。
「竟然稱一位女士為東西!真是太沒禮貌了!」說著,果凍就又往前了幾步。
『好像這個星球的生物都喜歡說沒禮貌什麼的啊』武仁很好奇這個果凍到底是哪裡說的話,壯著膽子繞著果凍走了半圈都沒有發現。覺得自己不道歉的話這位女士是不會罷休的。於是,武仁果斷的鞠了一躬,道:「對不起這位女士,是我的不對!」嘴上道著欠,心裡則希望這只果凍趕緊走,千萬別發飆什麼的。誰知道果凍並沒有像武仁想的那樣離開,反而說道:「對著別人的後腦勺道歉,這就是你的禮貌嗎?」
聽完果凍女士的話,武仁的頭上掉下來了一片黑線。
『拜托,這三百六十度都長得一個樣的,誰知道哪裡是您的後腦勺啊!』
尷尬的笑了笑,武仁馬上跑到了另一邊心想:「這應該是正臉了吧。」
果凍沒有理武仁,反而喃喃道:「哎,都怪我出來的有些著急了,都沒來得及化個妝。」說完,果凍蠕動蠕動轉了過去,不知道在搞什麼。武仁很好奇的看了過去,誰知道果凍就像是怕看一樣,感覺到了武仁的視線之後又蠕動蠕動轉到了另一個武仁看不見的死角。
什麼都看不到,又不想在這裡等著。覺得好像沒自己什麼事情了,武仁走過去想要抱起沃斯特趕緊離開,誰知道武仁剛走了幾步,果凍就轉了過來。武仁看了過去,一口口水差點嗆死自己。
「咳咳,咳……」趕緊使勁咳嗽了幾下,這才好受了很多。又偷偷的看了過去,結果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這畫上去的大眼睛和大嘴……
『假發家的伊麗莎白,我竟然看到了你的史萊姆版!』
也許是因為果凍化了妝,武仁也很輕易的找到了果凍的正臉。
「這位夫人?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武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在一邊裝作看風景的沃斯特。
「不行!恩……」果凍打量著武仁。「就是你剛才嚇到了我的孩子?」武仁看見果凍畫上去的表情微微往下移動了,也就跟著看了下去。在果凍的下面突然鑽出了一只小果凍,正靠在果凍的身上瑟瑟發抖。
「我沒有嚇到您的孩子啊!」武仁馬上為自己喊冤。
「就你長得這個樣子,還說沒有嚇到我們家孩子!」果凍怒吼道。
『你沒有資格說我!』雖然武仁很想這麼說,但是為了生命安全還是忍住了。
「夫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在湖面看了之後我自己也嚇了一跳,沒想到您的小孩正好就……走過來了。」武仁想說蹭過來的,但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是這樣嗎?」果凍夫人問小果凍。
「……是,是的。」小果凍顫抖著回答。也不知道是迫於母親的壓力還是武仁的長相,小果凍抖著抖著,最後鑽了回去。知道自己錯怪人了,果凍夫人也很干脆的馬上道歉。
「真是對不起,都怪我家孩子太膽小了。」
「……不,這沒什麼。」
「作為賠禮,我送你點東西吧。」還沒等武仁回絕,果凍夫人的身體就劇烈的顫動了幾下,然後伸出來了兩條細長的觸手,分別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東西,遞到了武仁面前。
武仁看見眼前的綠色觸手,又想到了把自己帶進這個世界的那個章魚觸手,心裡不知道怎麼形容那個感覺,只能說是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不,不用了,夫人。」一個紙袋子和一個油性筆能干什麼啊。武仁看著那管油性筆,馬上就認出了它和果凍夫人臉上的那個是同一種筆的。
「你還是留著吧。我們這種沒有臉的,出門就是不好辦。我這個還能畫一畫,你這個……連畫的地方都沒有。」
「……」
「所以你把這個紙袋子套在頭上,然後畫一個表情……這樣就不會嚇到其他生物了。」果凍夫人把油性筆和紙袋子全都塞進了武仁的懷裡,還用觸手有些惋惜的摸了摸武仁的頭。
沃斯特見狀也道:「留著吧,肯定會有用的。」
武仁還是保持那個姿勢沒有動。
知道武仁一時接受不了,沃斯特也沒有再說什麼,反而看向了果凍。
「夫人,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請問您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知道自己的可能有救了,武仁也從石化中恢復了過來。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你們可以去人類的世界打聽一下,畢竟他們知道的比我們知道的要多得多。」果凍夫人建議道。
「怎麼辦?」沃斯特看向武仁。
「還能怎麼辦啊QAQ,只能去啊。」
告別了果凍夫人,武仁和沃斯特向森林外走著,武仁一路都死死的盯著紙袋子。
「別看了,還是戴上吧。戴上之後你只是有奇怪癖好的人類,最起碼是個人,進到村子裡面也好辦……如果不戴的話,你這個樣子絕對進不去村子的。」
「這個樣子真是對不起啊!到底為什麼我會變成這個樣子啊!」武仁在袋子上畫了一個哭泣的表情,然後掏了兩個洞套在了自己頭上。
沃斯特看了武仁半天,默默的低下了頭。
「別低頭!我知道你在笑!!」
被拆穿了,沃斯特也就沒有再忍著。在地上大笑著滾了幾圈之後,馬上站了起來說:「咳咳……你光給我起名字了,我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呢。」
武仁想了想,點點頭。「是啊,我還沒介紹自己呢……我是武仁,從今天起就是你的主人了!」
對於主人什麼的沃斯特並沒有反駁,反而更好奇武仁的名字。
「你果然是公主。這個王國的公主,就是五仁公主……」
「五仁公主是什麼……」都公主了,還叫武仁,能不能換個好聽點的。武仁無奈的想著。
「不,我的意思是……公主她,也叫五仁。」
☆、立繪戰爭——線索
『為什麼這麼奇葩的名字會冠在一個公主的頭上!』武仁光記得吐槽,一個不下心把自己也帶了進去。
「所以,你就是公主,公主就是你,不會有錯的。」沃斯特很認真的說。
看著一只狗一副很認真的表情看著自己,武仁也很無奈。
「嘛嘛,反正這是你們的世界,你說是就是吧。」趕緊把這個公主的樣子找到我就可以趕緊回去了啊!這件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武仁是這麼想的,但是誰知道事情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呢。
聽了史萊姆夫人的建議,沃斯特帶著武仁來到了小村莊。村子雖然感覺不是很大,但是人口卻很多。武仁頂著一個紙袋子進了村子,很顯然就是一個奇怪的存在。路過的人都紛紛偏過頭想看紙袋子下面到底是什麼,都被武仁低著頭躲開了。
「怎麼辦啊沃斯特,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根本就什麼都問不到啊。」武仁抱著沃斯特低聲問道。
沃斯特向四周看了看說:「你不用太在意,表現的自然一些的話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去人多的地方看看吧,也許會有收獲的。」
「是、是嘛,那我就相信你了啊。」武仁走到一個人比較多的地方,找了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坐下來休息。就在這時候,原本就很熱鬧的人群突然又爆發出一陣掌聲,伴隨著叫好的聲音,有人道:「就在山裡面是不會有錯的,那個可以實現願望的井。」
『實現願望的井?』武仁聽見了這句話,又往人堆那邊挪了挪。
「但是那個井可是有窮凶極惡的強盜們看守的啊。」
「不知道那群強盜想用那個井干什麼。」
「我覺得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麼那群強盜為什麼不自己用用呢。」
「對啊,散了散了,大家散了吧。」
人群聚的快,散的也快。沒一會兒,原本熱鬧的人群就散的只剩下零星的幾個人,看來都是對井有興趣的人。武仁也趁機湊了過去。
「大叔,你能再詳細的說一下關於那個井的事情嗎?」武仁這頂個紙袋子湊了過來,把原來看熱鬧的幾個人嚇了一跳,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
那個有些臉紅,一看就是喝醉了的講故事大叔看到武仁之後也愣了半天,揉了揉眼睛又拿起一邊的酒瓶子灌了一口。
「唔,你還真信啊,那只是我編出來的故事而已,快走吧快走吧。」大叔揮揮手開始趕人了。武仁聽說是假的,也有些沮喪。不過就這麼多年玩游戲的經驗來說,保持一顆猜疑的心是很重要的。因為設定就是……他越是否認,就越有可能是線索。武仁想了想,又說:「大叔,反正都是騙人的,不如說給我聽讓我見識見識好了。」說完,武仁就把不遠處一個木桶拉了過來坐下,一副等待講故事的樣子。
大叔挑眉看了看武仁,放下酒瓶子擦了擦嘴。
「算了算了,那你就當聽著玩吧,千萬別去啊……那裡有強盜,很危險的。」
「恩。」武仁點點頭。
「以前北面山上那個強盜頭子愛殺人,殺了很多人都扔到了井裡面……但是正常來說無論井多深,殺了那麼多人,這個井都不能再用了。可是呢,沒有,井一點變化都沒有,往下看甚至還能看到清澈的水。」
「……」武仁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難道說那口井可以通向什麼地方嗎?
「那個強盜頭子覺得很奇怪,就派了幾個人下去,那些人再也沒有回來過。但是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人又回來了……各個都穿的很奇怪,有的人帶著巨額的財富什麼的,不過這都是故事,誰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穿的很奇怪和巨額的財富,武仁馬上就想到了那口井的作用。應該是跟漫畫裡面一樣,那口井其實是可以穿越的。知道了這一點,武仁無比興奮的站起來鞠了一躬。
「謝謝啊大叔!」找到了線索,抱起了一邊的沃斯特,武仁話都沒聽完就向北面跑去。
不過那個大叔完全不知道武仁已經離開了,還閉著眼睛搖頭晃腦自顧自的說。「這都是以前的故事了,現在……那個強盜窩早就換人了,據說是被從井裡面爬上來的人殺掉了,小姑娘,你可千萬別去啊。」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回話,大叔睜開了眼睛,發現原來坐在那裡抱著一只狗的小姑娘已經不見了,變成了一個穿著禮服帶著高禮帽的男人。
「一口可以穿越的井嗎?你做的很好……這個確實可以利用一下。」男人站了起來,微笑著離開了。
坐在那裡的大叔在男人離開之後突然也站了起來,看著前方,兩眼空洞的輕聲道:「是的,主人,我完成了你的要求。」說完,大叔拿起了一邊的酒瓶子使勁向自己的頭砸去……
這邊,武仁坐在樹樁上等待著去找食物回來的沃斯特。
「嘛,這個沃斯特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啊,找個食物而已……為什麼……」終於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武仁正准備站起來去找它的時候,就看見沃斯特背著一個小包裹跑了過來。
「……你這是去別人家搶了嗎?為什麼會背著一個包裹回來。」武仁拆下包裹,打開來看,發現裡面全是蛋糕什麼的,心裡更加肯定沃斯特肯定是去做賊了。
「沒有,這都是找到的,我回到了村子裡面而已。」沃斯特很平靜的說道。
聽了沃斯特的話,武仁露出了一個壞壞的笑容。
「那你把包裹重新給我背在背上看看。」說謊也不看看自己,兩只爪子怎麼給東西打包。
「這都是技巧。」沃斯特沒有演示,而是懶懶的趴在了一邊,拿出一根胡蘿蔔啃著。武仁見它不想說也沒有再追問,也拿起包裹裡面的小蛋糕吃了起來。
「我們要去的那個北面強盜窩你知道嗎?」武仁問道。
強盜啊……想到這裡,心裡還是突然忐忑不安。剛才在城裡光顧著聽故事想辦法沒有感覺到,現在突然靠近了意識到這些。
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強盜窩啊,就這麼來了?雖說是這個世界的公主,肯定會有主角光環什麼的,但是……這麼貿然的過來,確實有點沒過腦子的感覺呢。
「知道,可以去。」沃斯特啃光了一根蘿蔔。
「誒?」
「那個強盜,我知道他……」
「誒誒??!」
☆、立繪戰爭——那口井
「知道?」
「知道,就是認識。」沃斯特也沒有多做解釋。
『一只狗跟一個強盜認識?這,這是怎麼回事?』武仁覺得自己很難想像到那個畫面,一只狗跟一個強盜不知道經理了什麼結下了深刻的友誼。
不理會武仁的驚愕,沃斯特把吃剩下的蘿蔔扔到了一邊說:「我們走吧,我是不會騙你的。」
對於現在發生的事情,武仁完全沒有任何頭緒,最後也只能選擇相信沃斯特。
武仁跟著沃斯特走著,一路上都沒有發現好像有什麼強盜的樣子,漂亮的花花草草倒是有不少。兩個人一路來到了一個小溪邊。溪水不深,武仁目測了一下,也就到小腿下面一點,而且水流也不急,很容易就能走過去。
「我們要過去嗎?」武仁走上前去想要抱起沃斯特,卻被躲開了。
「不用,就在這裡。」還沒等武仁弄明白,就聽見沃斯特大喊道:「巴巴托利亞,我知道你在這裡!」話音剛落,武仁不遠處的一棵樹就使勁的晃動了幾下,跳下來了一個人。
聽見有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武仁看了過去……是一個戴著單眼罩一臉頹廢相的大叔。大叔深金色的頭發倒是很漂亮松松垮垮的綁在了一邊,下巴周圍有一撮小胡子。上身穿著棕色的皮大衣,裡面是襯衫,下身是深色褲子和長靴子……這幅打扮,怎麼看也不像是強盜,倒像是一個四處旅行的人。
大叔看向武仁這邊,眼睛一亮,馬上走了過來打了聲招呼。
「喲。」武仁以為他是在跟沃斯特說話,正准備站在一邊看熱鬧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了起來,緊接著一個溫熱的東西貼在了手背上。
「小姐,在這種陽光明媚的天氣裡,只有你我兩個人,真是一個美麗的邂逅啊。」說完這段話,男人還對著武仁眨了眨眼睛。武仁愣住了,驚訝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還是一個紙袋子,並沒有什麼變化。明明自己是一身男裝,這個男人能看出自己是個女人,那就證明自己的身材還是挺有料的吧。至少能讓人看出來?
想到這裡,武仁有些高興。
『我還能被看出來是個女人啊!不是奇怪的問號!』
沃斯特看向了這邊,視線在兩個人握著的手上停留了一會兒之後道:「握夠了吧,該說事情了。」
沃斯特的話讓武仁馬上就甩掉了男人的手,往後退了好幾步,還沒等說什麼就聽見沃斯特說:「被一個男人吻了一下手就能驚訝半天,你還真是……」
「我只是驚訝為什麼他會發現我是個女人而已!並不是因為你說的那些!!」為了表示自己是清白的,武仁還使勁用另一只手蹭了蹭被吻的手背,一臉警惕的看著男人。男人也看見了武仁這個動作,並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反而笑道說:「這又是一只被抓來的無辜小兔子嗎?看來調、教還只是剛開始呢。」
「閉嘴,你這個見了女人就發情的混蛋。」沃斯特冷聲道。
聽到沃斯特的還擊,武仁更驚訝了。
『原來沃斯特是這個屬性嗎?』
沃斯特也看見了武仁驚訝的樣子,冷淡的瞟了一眼道:「把你那個驚訝的樣子收起來。還有,他能看出來你是一個女人完全是因為禽獸的直覺而已。」
聽了沃斯特的話,男人也沒有否認,只是略感覺無辜的聳了聳肩而已。
武仁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你就是強盜頭子嗎?原來你們真的認識啊,一只狗和一個人?」這中間到底是有怎樣的故事啊,武仁表示很好奇。
「我說了我不是狗是兔子!」沃斯特強調道。
男人搖了搖頭。「不不,小姐,強盜只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良民而已。」
「他就是巴巴托利亞,那個喝多了的醉鬼說的北面的強盜頭子。不過他說的那是曾經的強盜頭子。現在換了他,他只收過路費,從來不強搶。」沃斯特解釋道。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難道說沃斯特被搶過?武仁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一個人搶了一只狗。
覺得周圍有些冷,武仁哆嗦了一下,馬上驅散了腦海中的想法。
「唔,這是一個迷路的人和一個引路的……狗?的故事。」巴巴托利亞做出了思考的表情,無視了沃斯特強調『我不是狗是兔子的話』繼續說:「故事很長,如果小姐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住下,晚上來我的房間,我可以慢慢給你講。」
「……不用了。」武仁歪過頭無視。
『這個人的屬性和他那張臉還真是不一樣啊……』
「噗哈哈哈。」巴巴托利亞笑出了聲。「嘛嘛,小姐你不用這麼緊張。那麼,你帶著這位可愛的小姐來找我,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因為什麼啊……」沃斯特拉長了語調。
「當然是因為……為了實現她的願望啊……」
聽了沃斯特的話武仁突然愣住了,眼睛漸漸變得空洞起來。
『為什麼,這個話語,這種感覺……為什麼這麼熟悉?』
武仁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裡面只有她一個漂浮在了黑暗世界中,耳邊有人在說話。
「勇者,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只要公主有危險,他就會化身成任何東西趕過去保護公主。」
「你只需要跟勇者在一起就好,無論多長多久,一輩子,幾輩子……這麼一直在一起。」
『這個是……那個公主的記憶?』武仁仔細聽著。慢慢的,聲音消失了,耳邊又想起了另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被選中的公主。在這個沒有公主,沒有End的游戲世界裡,無法迎接結局的勇者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無數次被打敗的魔王又是什麼樣的心情呢?那麼,面臨選擇的時候開始了……」
『這聲音,那個黑暗世界的沃斯特?』
武仁猛然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巨大的木門前。木門上別的裝飾沒有,只有一把比較寬的劍,好像的穿過了木門,旁邊畫了一個紅色的小骷髏頭,骷髏頭旁邊還有一個好像蜜蜂的圖案。
「怎麼了,從剛開始你就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狐狸狗沃斯特問道。
「不,什麼都沒有……」武仁看著那個建築。「我們這是要去哪裡?」自己怎麼到這裡來的?為什麼腦子裡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剛才好像有什麼人說了什麼話,要選擇什麼……
選擇什麼?
「小姐看來心裡有事情啊。」
沃斯特有些無奈,嘆了一口氣。
「我們要去的,是那個醉鬼大叔講的,那口會穿越的井啊……」
「誒,那個東西?真的存在?」誤打誤撞而已,沒想到那真的是線索?
「哈哈哈……小姐,那個東西當然存在了,不然我怎麼會來到這裡呢?」
☆、立繪戰爭——再穿越
「!!」武仁驚訝的看著巴巴托利亞。「你難道說……」
「啊,他是不知道哪個世界迷路過來的佣兵。從井裡面爬上來的時候正好被我撞見了。我算是救了他一命吧。」沃斯特解釋道。
「我的那個世界,跟這裡差不多。王國是由女王統治。不過女王曾經就是我們佣兵團的團長呢……總而言之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小姐,你有興趣嗎~」說完,巴巴托利亞又看向了武仁,笑的很欠扁。
「……沒有。」武仁再次回絕。
「真是可惜。算了,我們進去吧,說不定小姑娘會穿到我那個世界……」
「我要回家!」
「是~是~」
「老大,你回來了!這位是……」又是一個獨眼的人迎了過來,用一種奇怪的眼光打量著武仁。武仁早就已經習慣了那種眼光,並沒有做出什麼避開的舉動。
「遠道而來的小姐。這邊不用管了,你們去忙你們的,這位小姐我來招待就好。」
「小姐……嘛?我知道了老大……」上下掃了掃,確定武仁是女孩子,獨眼人偷笑著離開了。
巴巴托利亞馬上就把武仁和沃斯特帶到了那口據說會穿越的井旁邊。
「就是這裡了,你從這裡跳下去……就能離開這個世界了。不過,會到什麼世界我就不知道了。」巴巴托利亞靠在了一邊的樹上聳聳肩。
「這裡?」武仁向下探了探頭。一口很大的井,裡面甚至還有水,水也很清澈,但是卻不知道有多深。這樣要是下去的話,能不能上來都是個問題。如果要是沒有所謂的穿越的功能的話,那麼掉下去了基本就淹死了。
「沒問題吧……」武仁有些害怕。
「武仁,你看看井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沃斯特突然道。
「誒?」武仁聽了沃斯特的話看了下去,什麼都沒看見。
「沒有啊。」武仁抬起頭。
「在裡面,你再往下看看。」
「哦。」武仁又往裡面看去。突然感覺後面有什麼東西襲來,等武仁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還沒有反應過來,武仁就被推了下去。
「沃……咳咳」井水嗆進了氣管,武仁覺得很難受,想往上游。但是井水就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一樣,武仁怎麼也游不上去,就只能慢慢的往下沉。昏昏沉沉的,腦子裡好像也有人在說話一樣。
『公主大人,為什麼你不出現?只是因為厭倦了在無數的輪回中被綁架被營救?還是說公主大人自己離開了這個游戲世界?拋下這個早就定義好的世界是多麼的不負責任啊』
「誰?我沒有拋棄那個世界,我只是想回去而已。」還沒等回答完,又換了一個聲音。
『這裡的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嗎公主。勇者等你等的望眼欲穿,魔王等你等的痛苦至極。國王,你的父親,他以為你會和往常一樣回到他的身邊。他只是一個奄奄一息的老者,公主大人你為什麼就這樣消失了?』
「我,我……」武仁不知道怎麼解釋,只是覺得思緒很亂。
『還是說哪裡都比這個世界好呢?那麼……選擇吧,公主……留在新的世界。還是,回來繼續參演魔王勇者和公主的故事』
「我才沒有拋棄任何人!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強加在我的身上!」
『噓,這就是一個游戲的世界。決定權在你,通關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什麼…?我是這個世界的公主,那你又是誰?」
『我嘛……我是沃斯特,屬於這個游戲的世界,也不屬於這個世界。和你一樣,這是一個屬於你的世界,同時也不屬於你』
…………
不是很理解這些話。
但是,只要通關了就可以回家了吧。
好累啊……
恍惚間武仁覺得自己在下墜,跟穿越去巴拉提雅的感覺一樣。慢慢的睜開眼睛,以為又是一片漆黑。結果睜開眼的一瞬間,武仁嚇著了。
這哪是一片漆黑啊,這不就是在天上嗎!藍天白雲看了個一清二楚。但是……
「再這樣掉下去的話,絕對會摔死吧!!」武仁側過頭看向下面,距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可是現在怎麼都無法阻止自己下落。
「救命,救命!!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眼看就要到地面了,武仁只能做了一個姿勢護住自己的頭。一道黑光閃過,武仁完全沒有注意到。只是覺得自己下落的速度變慢了,越來越慢……最後雙腳落地,很平穩的站在了地面上,沒有幾秒鐘就跪了下去。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想玩蹦極了……』
雙腿還有些發軟,武仁坐了好久才緩過來一點。趁著休息的時間看了看四周。周圍荒涼的怪異,就好像干旱了很久一樣。但是地面卻沒有干裂的痕跡,還是說這其實就是一片荒山?
跟初到巴拉提雅一樣,武仁完全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可以指路的。無奈,武仁只能用老方法隨便找了個自己喜歡的方向走著。
「真是奇怪啊。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這個紙袋子竟然沒有飛走。」武仁摸了摸頭上的紙袋子,它還存在著,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頭現在是一個問號還是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原來,長什麼樣來著?』
武仁想了半天都想不起來自己原來長什麼樣子,越想越頭疼,最後干脆驅散了腦海裡面的想法專注的找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還是一片荒涼。周圍有許多巨大的石頭,有些面很平很光滑。看起來好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給切開的。就在武仁想是什麼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了視線之內。
「這裡竟然有人!」那個人背對著武仁,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遠方。
『見到人了就證明他知道這裡是哪裡!』
武仁想到了這點馬上向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前面那個石頭上面的人!打擾一下,請問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那個人好像聽見了武仁的呼喊,慢慢偏過頭看著武仁跑了過來。
「請問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武仁看著石頭上的少年?少年很白,長得有些像女孩子。身上穿的也有些奇怪,懷裡……抱著一把刀?手上竟然還塗著紅色的指甲?這……
少年看著武仁很久,才說了一句話。
「你是我的審神嗎?」
☆、刀劍亂舞——審神
「嬸嬸?」原來自己已經到了這個年齡段了?不過套著紙袋子什麼都看不到才對吧。就在武仁發呆的時候,少年已經跳下來了。
「我每天都有打扮的很漂亮,所以……你會回來的吧。」少年湊了過來,低著頭頗為小心的問道。
「等、等一下啦……我真的不是什麼嬸嬸……」武仁後退幾步擺擺手。
「不可能的……這裡,是我們跟審神失散的地方。這種地方,除了審神者根本就不會有人來的。」少年往前走了一步。
「我們?失散?」看來不止一個人啊。
「審神,是因為我今天打扮的不漂亮所以你不願意承認嗎?」說著說著,少年有些急了。
「你先不要急。」武仁示意少年冷靜。「你先說一下為什麼你會跟你們的嬸嬸失散啊。」這個嬸嬸還真是不容易了,看樣子一個人養了很多孩子呢。
「我們搬家到在這裡,遇到了檢非違使……所有人都受了重傷昏迷了,醒來的時候審神已經不見了。或許又是一種考驗吧。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不記得審神到底長什麼樣子。大家就說,每天來這裡等,如果審神還在的話一定會來找我們的!」少年一臉滿懷希望的看著武仁,好像認定了她就是審神一樣。但是少年說的什麼武仁一句話都沒聽懂。
總而言之就是嬸嬸帶著自己家的孩子搬家遇見了壞人,所有人都失散了吧?不過這到底跟自己有什麼關系啊,難道說那個嬸嬸也是一個頭套著紙袋子的人?
不過為避免認錯親,還是……
「我真的不是嬸嬸啦,你看我這個樣子……很奇怪啊,頭上套著紙袋子什麼的,怎麼會有嬸嬸是我這個樣子的啊!」武仁指著自己頭上的紙袋子,希望少年可以注意到。但是,武仁失望了。
「你在說什麼啊審神,你跟其他嬸嬸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少年回眸一笑。
『啊?』
「看來審神也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少年沮喪的低下了頭。
「不過沒關系的,不記得我的話……總會記得大家的吧。」好像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那個尾句的顫音讓武仁的小心肝不由得抖了一下。有種想把眼前的少年抱進懷裡好好安慰的衝動。
就在這個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武仁被少年帶到了他所住的地方。結果剛一到村門口就嚇到了。
『這裡……』
『真的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樣啊!』
武仁驚訝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妹子偏多,不過也有男人。多數人頭上都帶著一個好像紙袋子的東西,少數人是各種顏色布擋住了臉。不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所戴的物品上面寫著一個巨大的『審』字。武仁一進村就成了一個很醒目的存在。
「誒?快看快看,那不是總出去找審神的加州清光嗎?」
「那個套著奇怪袋子的女人就是那些歐洲刀的主人嗎?這麼快就找到了……真是遺憾啊,我還想過兩天再去游說一下讓他們跟我走呢~」
「歐洲的審神就是不一樣啊,連裝飾都跟我們不同。」
武仁真可謂是走一路被圍觀了一路。從那些人的只言片語裡面能得到的消息並不多。
『加州清光?』為什麼這麼耳熟?
武仁看了看少年,拽了一下他的衣角道:「他們說的加州清光就是你嗎?」
少年馬上點了點頭。
「加州清光每天都有打扮的很漂亮等待著審神回來。」
『為什麼這個美少年總說自己打扮的很漂亮啊,雖然確實很漂亮……但是,總覺得自己好像要去一個不得了的地方啊!!』武仁覺得自己腦補出了什麼奇怪的場景。沒再說什麼,越想越覺得詭異。趕緊驅散了腦海中的場景,一路跟著加州清光來到了一個看起來很樸素的人家門口。還沒等加州清光去敲門,門就打開了……
出來了一個同樣帶著一把刀的少年,少年那身淺蔥色的衣服讓武仁覺得倍感熟悉。
『這個顏色和款式……』
「加州清光??為什麼……你……」少年也看到了武仁,微微睜大了眼睛。「她是……?」
「她是我們的審神,大和守安定……」
聽了加州清光的話,名叫大和守安定的少年馬上就後退了幾步讓開了門口。
「這還真是……你們先進來吧。」
武仁一邊走,一邊盯著大和守安定的衣服不放。
「那個,我問一下……這個是新選組的屯所嗎?」穿越錯地方了?雖然感覺哪裡不對,不過這個衣服明顯就是新選組的樣子。
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聽見了武仁的話都是一震。
「審神,你還記得新選組嘛!」難道說審神還記得他們?
「不不,你誤會了。」武仁連忙否認。「我確實是知道新選組的很多人,不過只是知道而已。」玩了那麼多乙女游戲,怎麼會不知道《薄櫻鬼》裡面的眾人呢。
「是嘛……」加州清光再一次沮喪的低下了頭。
「所以說這裡並不是新選組的屯所嗎?」那為什麼眼前這個少年會穿著這身衣服?
「並不是。」大和守安定搖了搖頭。
「如果審神你希望是的話,那就是好了……不過要問問大家才行!」
余光看見了一邊低著頭的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走上前去拍了拍加州清光的肩膀。
「嘛嘛,加州清光,不用這個樣子……只要審神跟我們在一起的話,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不是嘛。絕對,絕對不會像衝田君那樣離我們而去的。」
「恩。」加州清光有些別扭的撇過頭『恩』了一聲。
「總而言之我們把審神帶過去讓大家看看好了。」
「審神,跟我往這邊走……」
「誒?我真的不是……」
盡管一路上解釋了很多,但是兩位少年完全只是當武仁失憶了而已。
這個房子在外面看起來挺小的,不過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啊。走到一個院子前,還沒進院子武仁就聽見了裡面的打鬥聲。刀與刀碰撞的『當當』聲和不時傳來的拍手聲。
「嘿、哈!」
武仁有些好奇的看了過去,愣是被一屋子各種年齡段的美少年們嚇楞在了原地。
「怎麼了,審神?」
『審神』這兩個字讓原本還在打鬥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被一干大大小小的美少年看著的武仁表示心髒有些受不了……
到底誰來救救我啊,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刀劍亂舞——審神(2)
「哦呀哦呀,原來她就是我們的審神嗎?」
「爺爺,我覺得我們還是站起來去迎接一下比較好。」
「嘛嘛,不是已經有人去了嘛。我們這些就不要去跟年輕人湊熱鬧了。」
那邊還在討論要不要迎接。這邊,武仁已經被當成稀有動物正在接受圍觀了。
「誒誒?這個就是我們的審神嗎?為什麼我一點印像都沒有……」
「因為我們失憶了啊。」
「你們不要靠的太近啊,看把審神嚇的!」
「大俱利伽羅,你要是想看的話就不要躲那麼老遠啊!我在這裡都感覺到你的怨念了!」
「……閉嘴!我才沒有興趣跟你們廝混。」
「這個…那個……」武仁幾次試圖說話,最終都淹沒在了人群的議論之中。
『救命啊~~(海帶淚)』
「哈哈,看樣子審神好像很害怕呢。」
「噗,那麼我們身為長者的爺爺,你真的不准備去救救她嗎?」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之前審神應該是更喜歡你的吧……好像還有個愛稱來著,叫……鶴球?哈哈哈。」
「……爺爺,你黑了呢。哎,那就我去好了。」一身純白色的少年站了起來,向人群方向走去。
武仁這邊——
「你們,不要靠過來啊,我們真的不認識!!」武仁一直擺手後退著,完全沒有注意身後,一個不小心好像撞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下意識想到自己是撞到人了,武仁馬上轉過身鞠躬。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的,沒關系。」
聽到是一個少年音,武仁抬起頭。一個一身純白色衣服的少年就站在自己面前,少年金色的眼睛很漂亮,笑容也很溫和。配上精致的臉加上純白色衣服,讓武仁有一種靠近他簡直就是在犯罪的錯覺。想到這裡,武仁後退了一步。但是少年沒給她任何機會,抬起手抓住了武仁的肩膀問道:「你要去哪裡呢?審神……」
突然覺得這個聲音和笑容有些瘆的慌,武仁動了動肩膀道:「……哪裡也沒想去。」聞言,少年笑得更高興了。
「是嗎,那就好……因為到了這裡,是你絕、對、不、可、能、再、出、的、去、了、啊!」
「誒(顫抖)……」武仁抖了抖。
『為什麼這個美少年會說出這種感覺如此滲人的話!』
「所以說嚇到了嗎審神?」(歪頭笑)
「……」
少年歪頭的一個笑容讓武仁覺得原來烏雲密布的世界瞬間晴朗了。
……一秒鐘變臉啊有木有。
「啊啊,是鶴丸呢……真好,我也想被審神喜歡呢~」
「其實…審神,喜歡我們每個人吧,只是更喜歡鶴丸而已…要不然我們早就去拿去刀解了啊。」
「刀解??!!五虎退你不要說這麼可怕的事情啊!」
「你們不要吵了。我們也要跟上去了,鶴丸已經帶著審神走遠了……」
「吶,審神,跟著我我帶你去見見大家吧。」白色的少年向武仁伸出手。也不知道是著魔了還是怎麼著,武仁下意識的就把手遞了上去。少年很高興的握住了武仁的手,帶著她走著。
「我是鶴丸國永,審神叫什麼呢?」
「武仁……不是五仁月餅那個五仁,武術的武,仁愛的仁……」
「武仁公主嗎?真是奇怪的名字……」
「不是什麼公主啦!不要叫我公主!」要不然的話就又讓我想去那個什麼魔王和勇者了。感覺兩個世界完全不是一回事啊,那麼這裡又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會穿越到這種地方來?
『……算了,感覺眼前的更棘手啊』
盡管有很多疑問,不過武仁還是決定先把現下的事情都搞清楚了再說。
跟著鶴丸國永沒走幾步就看見了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很空曠,景色的也不錯,倒是很適合喝茶賞景什麼的。剛想到這些,武仁就看見了不遠處屋子裡,有兩個人正在面對面的喝茶。
『還真的有人在喝茶啊……』
正當武仁想詢問是誰的時候,旁邊的鶴丸突然喊道:「爺爺,你還真的沒有准備來接審神啊。」
武仁一下就注意到了那個稱呼……
『爺爺?!!』開玩笑的吧!!
武仁仔細看了看院中屋子裡坐著的兩個人。一個穿的好像是西裝,另一個穿的是和服。兩個人看起來都很年輕的樣子,那麼這個爺爺又叫的是誰啊!?
「嘛嘛,不要折騰我這把老骨頭了~」
『真的是在叫他們兩個!!』
「……」武仁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真是傷腦筋,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還是過去好了,審神……?」鶴丸疑惑的看著武仁臉上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的表情。心裡也有些納悶。『果然就像是大家說的已經失憶了嗎?不過沒關系的。那種感情,雖然已經忘記了,但是只要存在過就一定會記得起來的』
想到這裡,鶴丸覺得自己的心情瞬間變好了很多。
「來吧審神,我們過去。」
鶴丸把武仁帶到了屋子前,武仁想都沒想就先跪了下來。整個人都快趴在了地上,雙手攤在前方做著伸展動作大喊道:「大佬我錯了,我不應該闖進來的,放我回去吧!」聽到武仁這番話,一屋子大大小小全都沉默了好久。
「噗……」不知道是誰開的頭,馬上就引起了一片笑聲。
「哈哈哈,沒錯!!雖然記不清長什麼樣子了,但是我們的審神就是這麼一驚一乍的。那些片段我還記得!」
武仁不知道自己引起了什麼笑話讓這群美少年們如此的開心。
「嘛嘛,不用緊張。到這邊來……」
武仁看著穿和服的青年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對自己伸出了手。另一個青年見武仁愣住了,也放下了茶杯很溫和的說:「上來吧審神,不要這麼拘謹。大家,還都很想念審神的。」
感覺好想要開什麼家庭大會的樣子。武仁搭上了青年的手,被他一把拉了上來坐在了他旁邊。鶴丸和走了上來,坐在了對面。沒過多久,院子裡和屋子裡就基本上站滿了人。
「她就是我們的審神嗎?好小的一只啊。」
「是你太大了吧岩融!」
☆、刀劍亂舞——審神(3)
「誒,那個,請問……」武仁一開口說話,瞬間屋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著武仁,好像是在等待她發號施令一樣。武仁掃了一下屋內的美少年們,穿著打扮都有寫奇怪,每個人還都拿著一把刀。
「請問,你們都是什麼人啊?」武仁也看了看身邊這個穿的最華麗的這位,笑眯眯的很從容的樣子在喝茶。感覺到了武仁的視線,他把頭轉了過來,開口道:「我們不是人,是刀。」
「誒?」是刀?武仁反射性的看了看這些人拿著的刀。
「是呢,審神失憶了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嗎。」加州清光走了過來,把手裡拿著的刀推到了武仁面前。武仁看了看那把刀。就顏色來說確實跟加州清光的身上的顏色一樣。不過說一個人是一把刀什麼的……
「鏘~這邊這邊,這個就是我啦。」一個戴著帽子的小正太把一把好像都比他高的刀也放到了武仁面前。由於刀實在是有點長,導致有一部分還露在了屋子外面。
「這個是?」武仁摸了摸那把很長的刀。小正太好像很高興的樣子,輕笑出了聲。
「我的名字是螢丸~因為是用螢火蟲修補好的,所以叫螢丸哦~」
「誒誒!螢丸好狡猾!!」
「所以說你們每個人都是有名字的了?」這麼多人,而且名字都好奇怪……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可是……
「雖然很有趣,不過我真的不是你們的嬸嬸啊……」此話一出,所有人又都沉默了。
「不是嬸嬸,是審神哦。只是聲音比較像而已。」坐在武仁身邊喝茶的青年解釋道。
武仁看了過去。
「那個,請問你……」
「哈哈哈。」青年笑出了聲,聲音有些慵懶。「我是三日月宗近。嘛,年齡有些大了所以不太愛動呢。」
「不,完全看不出來您的年齡很大!」武仁馬上反駁。
「如果你不是我們的審神的話,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加州清光有些急切的問道。
「我……」頂著眾人的目光,武仁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在那種地方,我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不可能是你們的審神啦。」
「這沒什麼不可能的。審神也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一個一身灰色,眼神也有些犀利的青年說道。
「哎,想說的話竟然被大狸子搶先了~」一個披著淺蔥色衣服的長發青年說。
「和泉守,你說誰是大狸子!」
「愛稱愛稱,這不是審神給你的稱呼嗎~」
「……」看著吵鬧的兩個人,武仁嘆了一口氣。所以說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啊,哎……
事情有太多的巧合了,也解釋不清楚,自己還需要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不如就暫時答應他們,不過也要快點找到可以回去的方法。
武仁想了想,點點頭說:「我可以答應你們暫時當你們的審神,直到你們找到你們的審神為止。」
「好像很為難的樣子呢?不過既然答應了,那麼我們的生活也應該步入正規了吧。也許有一天你想起來了,你就是我們的審神也說不定。」三日月宗近說完掃了一眼眾人。
「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吧。」一直坐在三日月宗近對面的青年站了起來走出了人群。
武仁看了過去。
「他是?」
「他是鶯丸,就年齡來說比我還大呢。他只是去把門口的名牌掛上,這樣每天都會有人來演練,也證明我們的生活要步入正軌了。」三日月宗近解釋道。
「終於可以演練了,真是太棒了。再不動動的話我真的就要生鏽了。」
「鏽!!太可怕了!」
武仁看著打鬧著的小孩子們笑了笑。
「話說三日月宗近,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看到好多人的頭上都套著紙袋子。」
「叫我宗近或者爺爺就好。」三日月宗近糾正道。
「說起來那個稱呼還是你起的呢,不過你可能不記得了。那是審神的證明,並不是什麼袋子。看,你的頭上不是也有嗎。」
「……」
「我的才不是那個意思啦!」武仁連忙抓住了自己頭上的袋子,就怕一個不經意間掉下來一樣。
「哈哈哈,不要在意那麼多。既然你是審神的話,只要做好審神的工作就行了。」
「審神的工作?」
「今天就來休息一下好了,工作的話明天再做。嘛,反正明天大概會很忙吧。清閑了很久,偶爾忙一次也是不錯的呢。」三日月宗近只是捧著茶杯,偶爾喝上一口。不過武仁覺得坐在他身邊既安心又安靜,就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說的沒錯呢,外面等著演練的人已經排出去好遠了。」鶯丸回來了,懷裡抱了一堆白色的信封。把信封放在眾人面前,鶯丸活動了一下有些疲累的肩膀,又回到了屋子裡面捧起了茶杯。
「這些都是什麼?」武仁也爬了過去拿起了一封。轉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大大的戰書兩個字。把『戰書』拆開,裡面只寫了一句話『鳳凰子』請求演練。
「演練的戰書哦。我們自從搬到這個村子來就沒有出去演練過一場呢。沒有審神,我們連繼續演練下去的目的都沒有。」鶴丸的語氣也有些憂傷。拿起了幾封看了看,然後很整齊的擺在了一邊。一封疊一封,整整擺了一大片。
「村子裡不是還有很多人嗎!為什麼我們就收到了這麼多!!」太奇怪了吧這些。武仁看著那一排排的戰書,心裡算著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演練完。
「誒?我記得之前好像有誰問過這句話,他們是怎麼回答的來著?爺爺,你還記得嗎?」鶴丸看向三日月宗近。三日月宗近捧著茶杯想了想說:「好像是因為我們的審神是歐洲人,要接受整個村子的非洲人的毆打?這也算是一種歡迎儀式吧。」
武仁聽見那兩個詞馬上就跪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收到了這麼多的戰書。一個歐洲人搬到非洲人的村子來炫耀什麼的簡直就是欠毆打啊。這下倒好,前主人不在,自己要背著這個歐洲人的頭銜了。但是自己明明並不歐啊,如果歐的話現在已經穿回家了吧』
「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那這些戰書什麼的我們明天再解決好了。」
☆、刀劍亂舞——審神(4)
『看著這些戰書頭都大了!』武仁挑了幾個捏在手裡,不過馬上又扔了下去。
「明天嘛?那我們就讓審神去休息吧。」
「誒?休息嗎?我還不用……」武仁擺擺手。
「還是休息吧,要不然明天應付那些事情的時候就沒有精力了。」鶴丸也勸道。
「唔。」武仁想了想。
「好吧……」畢竟他們是為了自己好啊。
「喲~那麼就由我來送審神回去吧!」螢丸一下就蹦了起來。剛想向武仁這邊跑的時候,一雙大手從天而降抓住了他的頭。
「螢丸,你剛剛吃過甜吧!趕緊去刷牙!」一個聲音咬牙切齒的說道。武仁看了過去,是一個紫色短發戴著眼鏡的青年。
「啊啊,出現了出現了!眼鏡怪獸!」這話一出,戴眼鏡的青年愣了一下。
「博多藤四郎,你怎麼跪下了。螢丸說的是明石國行啊!!」
就在青年發愣的功夫螢丸一個轉身,帽子都不要了,拿起一邊的刀撒腿就跑。
「誒!螢丸你等等我!」旁邊的紅發小正太也想追過去,但是沒有成功。剛才抓住螢丸的戴眼鏡的青年一把抓住了想逃跑的紅發正太,努力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很溫和』的表情看著他。
「愛染國俊!你、想、去、哪、啊?」
「呃~」叫愛染國俊的小正太被抓住的瞬間就僵住了,干笑了幾聲看向了武仁這邊。「審神,救命!」
「……」武仁抬起了手還沒等說什麼,頭上也落下來了一個東西。抬起頭往上一看,原來是三日月宗近的手。
「來喝茶講故事好了,果然這樣晴朗的日子就是應該這樣度過啊,哈哈哈。」被摸頭了,話也聽到了,武仁馬上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收回手坐在了一邊當什麼都沒看見。
愛染國俊看求救失敗,最後也只能乖乖的妥協跟著明石國行走了。看著眼前一場鬧劇結束,旁邊藍發的青年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對站在自己身後的幾名少年說:「要乖乖的聽話每天刷牙哦。可不能像螢丸那樣調皮搗蛋。雖然這樣也有很多樂趣,不過一個個追你們真的很累人的。哥哥我又是太刀,跑不了多快的。話是這麼說但是也有些期待呢,可以追著弟弟們奔跑什麼的……」
「啊,糟了,一期哥又想到奇怪的東西了。」
「哥哥放心,我們絕對會每天努力刷牙的!」一個長得很像女孩子的少年(?)馬上承諾。少年抬起胳膊往旁邊碰了碰,結果並沒有碰到人。轉過頭一看,剛才跪在地上做失意體前屈的眼鏡少年依然是那個動作。
「博多你怎麼還在失落,趕緊起來啦!」長發少年一把拉起了眼鏡少年晃了幾下少年都沒有反應。
「一期哥,博多好像沒有魂了一樣!」
「誒?」藍發青年馬上走了過去,抓住博多少年的肩膀搖了搖,名叫博多的少年馬上回魂了。見博多少年終於有了反應,藍發青年松了一口氣。
「哎……嚇死我了。」
「一期哥,我沒怎麼。」少年摘了眼鏡,對著一個完全沒有人的地方說道。
「……」
武仁在旁邊看的哭笑不得。
「一期一振和明石國行都要帶小孩子,其他人也都各有各的事情。不過送人這件事……就讓大俱利伽羅來吧。等等,大俱利伽羅好像也有愛稱來著,是……大加裡?」名為和泉守的青年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不是大加裡是大咖喱!還有為什麼是我!!額……」被點名的大俱利伽羅馬上就跳了出來,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立刻閉上了嘴巴。感覺到眾人的目光之後又轉過身去淡淡道:「我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著。」
「這樣嘛,不過這種和審神千載難逢的獨處機會……據說不聽話的人會被審神討厭呢。」和泉守摸著下巴『無意』的說。
也不知道這話是踩了大俱利伽羅的哪個敏感點,他馬上走了出來輕聲道:「我沒興趣跟你們搞好關系!」頂著眾人帶著笑意的目光,大俱利伽羅飛奔一樣的離開了。
「嘛~嘛,大家都不願意去,那就我去……」鶴丸還沒等說完就被打斷了。「不,我去好了。」三日月宗近放下了茶杯。
「誒?爺爺,你……」鶴丸驚愕的抬起頭。感覺到了三日月宗近帶著笑意的目光,鶴丸也沒有再堅持。
「這樣嘛,那麼就你去好了。」
「恩。」三日月宗近點點頭走到了院子裡,轉過身對武仁說:「來,來我這邊,我帶你去休息的地方。」
「……」武仁絕對不承認自己被美男的回眸一下給電愣了,想了半天才反應了過來。抬起手搭在了三日月宗近的手上,被他一個用力拉了起來。結果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向前撲去,正好撲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面。
「哦呀,小心一點。即使這裡不高也會摔傷的啊。」被按在懷裡輕輕的拍了拍頭才松開。出來的武仁覺得自己的臉整個都是熱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好了。
「謝、謝、謝謝!!」趕緊彎腰道謝。武仁轉過身拍了拍自己的臉,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我的天啊,這個男友力簡直了……不行,武仁,你要鎮靜!你們才剛認識。而且你並不是他們的審神啊,這樣就把心投進去的話早晚有一天會後悔的……但是後悔也願意啊,每天過著這樣的生活簡直都不想回家了啊!!咳咳……不行,冷靜冷靜!!』
在心裡警告了自己之後,武仁慢慢的平復了心情轉過頭笑著說:「我們走吧,宗近~」
「唔,我還以為你也會叫我爺爺呢。哈哈哈。」
「……那怎麼可能,你明明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歲!」
武仁跟三日月宗近走了,不過剛才的反應也被其他的刀劍看在眼中。
「看來審神這次很喜歡爺爺呢?沒關系吧,鶴丸?」
「啊。」鶴丸歪著頭露出了一個笑容道:「沒關系喲,審神只是失憶了而已。」
你說對吧,審神?
☆、刀劍亂舞——審神(5)
不知道那邊的鶴丸有多失落,武仁很開心的跟三日月宗近一前一後的走著。
偏過頭,看著處於自己後方三日月宗近。
『一前一後』這點武仁覺得很奇怪。三日月宗近怎麼也算是成年的男子,走路的速度怎麼也比自己快,為什麼會一直在自己的後方呢?
「宗近,你能往前走走嗎?我們並排吧,你這樣我好奇怪。」雖然是一前一後,但是總覺得好像隔了很遠的樣子。轉過頭發現旁邊沒有人,那種心情也是有點小小的失望呢。
「哈哈哈,年紀有些大了,所以走的慢。不需要管我,你走你的就好。」三日月宗近笑道。
「是嘛?」武仁歪著頭並沒有想太多。
『或許他是有什麼顧忌吧。』
看了看周圍的景色,好像比剛才還要漂亮。一看就是被精心打理過的。
「我們這是要去我住的地方嗎?」
「嗯。這片很漂亮對吧。都是由石切丸他們負責打理的。」
「石切丸?」
「對。他的話現在應該在睡覺吧。畢竟老年人都是需要休息的……」
「是、是嘛……」又是一個老人家……
「我住在這裡,那其他人呢?」武仁還是接受不了這些人都是刀的設定,所以決定以後都稱呼他們為『人』。
「都住在這個附近,你熟悉了附近之後可以到處逛逛。」
走到了一棟不是很大的房子前,三日月宗近停下了腳步道:「前面就是審神住的地方了。裡面放了很多之前的記錄。」
「誒?你不進來嗎?」
「哈哈哈,這可不行呢。雖然是刀劍,但是這個身體怎麼說也是個男人啊。」
「……」
見武仁沒說話三日月宗近又笑了。
「偶爾講個笑話看來效果不錯呢。」
「……」好冷啊。
不過最終,三日月宗近也沒有進來,理由是希望審神可以好好休息。聽了這話武仁也沒有再堅持。打開了房間的門看了看,就是一個普通的房間。牆上貼了一些東西,武仁走過去拿下了一張,發現上面寫的是一些日常記錄。
『無論是養馬還是種地就是喜歡把大咖喱和其他人放一起。雖然他來說了很多次了,但是口嫌體正直不也是一種萌點嘛~』
『今天也把爺爺打扮的美美的放在一邊觀賞~不用勞動什麼的,每天能看見爺爺就已經很高興了~』
『做夢都想跟鶴丸結婚~不過他好像不願意的樣子。不肯娶我沒關系,我來娶他就好了~』
「看來原來的那個審神真的很喜歡這些刀劍啊。」
只是簡單的看了幾張,武仁就把他們放回了原位。畢竟這裡的東西都是別人的,還是不要動的好。心裡有些小小的羨慕,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而已。這裡並不是自己的世界,再羨慕也是得不到的。
也許是因為太疲勞了,武仁連飯都沒有吃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隔天,起了個大早想多了解一下演練到底是什麼。武仁剛一打開門,就發現螢丸一溜煙的跑了過去。順著螢丸跑過來的方向看,正好看見了拿著牙刷的明石國行。
「螢丸,你不能再跑了!每天都要認真的刷牙!」明石國行跑了過去帶起了一道風,吹亂了武仁前額的頭發。這時愛染國俊叼著牙刷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說:「審神早上好~」即使是在洗漱也不妨礙小正太可愛的,每天都要保持爽朗的笑容才可以!
「早上好……一大早就這麼精神真是不錯呢。」武仁摸了摸有些疼的頭,在考慮是不是要回去睡一個回籠覺。
「其實明石國行是一個很懶的人,但是只有在碰到跟螢丸有關系的事情才會這麼的……努力呢。」愛染國俊解釋道。
「誒?為什麼?」
「因為我們三個都是一個流派。螢丸是最小的,受到照顧是正常的。」愛染國俊看著武仁回答著,語氣中沒有一點的不自然或者羨慕什麼的。
「原來如此。說的也是,哥哥照顧弟弟是理所當然的。」跟愛染國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沒過多久,螢丸就被抓回來了。夾著螢丸的明石國行看到了站在一邊發愣的武仁走上前道:「審神,我今天抓螢丸的時候浪費了太多的體力,現在想回去睡一覺,最近都不能出陣了。」
「……好。」果然和愛染國俊說的一樣,除了螢丸以外的事情都提不起勁。不過只是跑了一圈就最近什麼的……
對著武仁點點頭,明石國行打著哈欠夾著螢丸懶洋洋的走了。
目送走了兩個人,武仁准備向昨天那個能放下很多人的大房子走。
『那個地方叫什麼來著?昨天問問就好了』
愛染國俊見武仁一臉茫然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說:「審神你等我一下!」叼著牙刷愛染國俊跑走了。
「誒?」
沒過多久,跑走的愛染國俊就回來了。前額的頭發還有點濕,好像剛洗完臉的樣子。
「審神你是不是要去本丸?今天應該是可以出戰了吧!」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愛染國俊有些興奮的看著武仁。
「本丸?」
「就是審神昨天見到大家的地方。每天大家都會等在那裡聽審神分配任務的。」愛染國俊再次解釋。
「哦,是的!我是要去本丸。」原來那個很大的房子叫做本丸啊。
「走吧走吧,我帶審神一起去!」愛染國俊跑了幾步在前面帶路,武仁馬上就跟了上去。
等武仁和愛染國俊走到的時候本丸裡面已經有好幾個人了。
三日月宗近和鶯丸以及鶴丸三個人還是老樣子的坐著喝茶,旁邊還靠著一個白頭發紅色眼睛的青年。
『恩?有沒見過的人。』武仁走了過去。
「起來的還真是早呢審神。」鶴丸叼著一串丸子對著武仁揮了揮手。
「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想來了解一下。他是……?」武仁看著白發紅眼的這位。
「我是小狐丸~主人~」小狐丸對著武仁眨了眨眼睛。那一瞬間,武仁覺得自己好像看見小狐丸上面的頭發動了動。控制住自己不去注意小狐丸的頭發,武仁看向了三日月宗近那邊。
「請問,演練到底是什麼?」
「審神之間的對戰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放松放松……」
「原來是這樣……」三日月宗近的話讓武仁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松了一口氣,剛想走過去一起喝茶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武仁看了過去,原來是大和守安定。
「審神,如果你再不出去演練的話……我想那群在外面等著的審神們就會打進來了。」
☆、刀劍亂舞——編隊(改)
「哦我的天,這麼早……」為什麼他們會這麼執著!武仁無語望天。
「原來隊伍還沒有編好嗎?那我去跟門口等著的審神們說一下好了。」大和守安定掃了一眼人群點點頭又跑走了。
目送大和守安定離開,武仁嘆了一口氣。
「被嚇到了嗎?審神……但是不可以呢,怎麼可以被我以外的事物嚇到呢~」鶴丸笑道。
「看起來人數眾多的樣子。只能請一把大太刀出來了。那麼,這個時間我們有哪把大太刀醒著呢?」鶯丸掃了一眼人群,但是並沒有看到一把大太刀。
「大太刀是什麼?」武仁輕聲問了問身邊的三日月宗近。
「很長很大,一下能打到最多三個人的刀。哈哈哈,這麼解釋最通俗了。」
「誒?」武仁嚇了一跳。「我們原來有那種刀嗎……?」很長很大,聽起來就覺得挺重的。這屋子裡面好像都沒有能拿得動那種刀的人啊……
「是啊審神,螢丸就是……不過螢丸現在應該被明石國行抓著洗漱吧。噗……」想到了那個畫面,愛染國俊笑出了聲。
「誒!!螢丸竟然……」武仁腦海中閃過了螢丸的那把刀,確實呢。「原來如此……那除了螢丸還有其他的嗎?」
「石切丸、太郎太刀、次郎太刀……不過石切丸現在應該在修剪花草或者在跟笑面青江喝茶聊天,倒是可以去找一下太郎和次郎。」天藍色頭發的青年解釋道。
「啊,你是……?」好像有一些他的印像,叫一期什麼?
「我是一期一振。要好好照顧我的弟弟們喲,審神~」一期一振歪著頭對武仁眨了一下眼睛。
「弟弟……們?」腦海中又閃過了昨天的幾個片段,視線馬上就找到了坐在一邊聊天的幾個看起來還沒有長大的幾位。每個人的腰間或者身側都放著一把短刀。
「他們都是……?」有好多的弟弟啊。武仁一個不小心就腦補到了幼兒園老師的形像,順便把旁邊的一期一振帶了進去……完全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藤四郎是我的弟弟們,所以審神……如果要去池田屋的話,請務必給他們帶上金刀裝。雖然一定會受傷,但是……只要能活著回來就好了。」一期一振的聲音越來越小。武仁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憂傷,一期一振的話裡面有太多的信息量讓武仁實在是反應不過來。
『是什麼讓他這麼傷心?』
「那個,一期哥?」武仁試著叫了一聲,這稱呼讓一期一振抬起頭。「我昨天聽你的弟弟們是這麼叫你的。我沒有聽懂你在說什麼,不過好像是很危險的事情。如果是很危險的事情的話,我可以跟你保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讓他們有危險的。」
一期一振愣了一下,馬上就露出了笑容。
「這樣啊……那麼我也要有表示才行。」一期一振握住了身邊的刀對著武仁很認真的說:「今天的演練,請務必讓我出戰。」
「演練而已演練……」
「一期哥你太緊張了。」弟弟們馬上上來勸說。
其他人也都笑了笑。
「話說我們演練到底需要幾個人?難道每個人都要上嗎?」武仁看向三日月宗近。
「不用,最多六個人就好……一期一振還有……我。」三日月宗近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誒誒誒!爺爺你竟然要參戰,你還是我知道的那個爺爺嗎?」鶴丸指著三日月宗近,表情有些驚愕。
「哈哈哈,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的想跟審神一起去演練呢。而且我這把老骨頭要是再不運動的話,生鏽是遲早的事情。」
「……」鶴丸盯著三日月宗近看了一會兒,撓了撓頭好像很煩惱的樣子。「是~是,那麼我也跟著去好了。我也好久沒有跟審神一起演練過了……」
「那麼我也……」一身灰色衣服的青年剛站起來就被拉住了。
「大狸子!你不許去……今天你的任務是學會用農具,要不然耕田你總有借口!」拉住他的是一頭灰發的青年。
「長谷部!你叫誰大狸子呢!我的任務是上戰場殺敵,不是去做農活!」盡管被叫做『大狸子』的青年很生氣,但是拉住他的青年完全沒有放開他的意思。最後大狸子也只能無奈的坐在一邊拄著下巴無奈道:「我的名字是同田貫正國,不是大狸子。」
好像是怕被人誤會一樣還特別強調了一遍,這個舉動讓武仁笑出了聲。
「哈哈哈,等我熟悉了什麼叫演練之後再把你們重新編隊好了。大家都會有上場的機會的……」笑歸笑,正事還是要辦的。武仁看向三日月宗近道:「請問那兩位大太刀先生在什麼地方?我去請他好了……」
「……確實是需要請呢。」想了想太郎太刀的性格,三日月宗近點點頭。
「我去我去!」愛染國俊馬上又跳了出來。「我帶著審神去太郎和次郎的住處!」
「是嘛?那就愛染國俊帶著你去好了。」說完,三日月宗近又拿起了茶杯,很享受的喝了一口。
「審神,這邊這邊!」愛染國俊已經首先跑到了院子裡。
「哦哦。」總覺得三日月宗近有話要說,好像不是很方便的樣子。武仁回頭看了一眼,他還是保持著喝茶的狀態。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武仁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跟著愛染國俊走著,武仁的心裡其實挺忐忑的。
『沒見過的大太刀會是什麼樣子,好不好相處……』諸如此類的問題已經塞滿了武仁的腦海。
就在武仁煩惱這個的時候,愛染國俊開口了。
「審神能回來真是太好了,大家都又有干勁了呢!」
對於愛染國俊這番話有些意外,不過武仁還是輕『恩』了一聲。心裡越發的羨慕那個真的審神。
『每天過著這樣的日子也是挺幸福的……』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湧上來一股想要留下來的念頭,馬上就被武仁驅散了。
『不行,這些都不是自己的,萬一原主找上門的話……而且……』抬起手摸了摸套在頭上的紙袋子,武仁嘆了一口氣。
『在沒有想起來自己長什麼樣子之前,還是不要關注太多的東西比較好吧……』
「審神,我覺得你和記憶中的樣子有些不一樣。」愛染國俊突然道。
「誒?」以為愛染國俊想起來什麼,武仁停下了腳步。愛染國俊並沒有注意到。
「雖然記不得審神長什麼樣子,但是審神做過的事情我還是記得的……說起來,審神能和爺爺親近我真是嚇了一跳。」
「為什麼?」武仁很不解。三日月宗近是一個看起來很好親近的人啊。
愛染國俊發現武仁沒有跟上來,也停下了腳步。
「我印像中的審神對爺爺好像從來只有敬畏的樣子。也不讓爺爺出戰,每天只是穿的很漂亮的呆在本丸裡面跟鶯丸喝茶。」
「……」
「所以我想爺爺大概是很高興吧。審神回來的第一天就坐在了他身邊,什麼事都會詢問他。因為審神主動去親近了爺爺,所以今天爺爺才會主動出戰。雖然只是演練,但是對爺爺來說真是久違的戰鬥呢。」
「……是嗎。」不知道為什麼很緊張,話也說的磕磕巴巴的。
「原來,我那麼……能再說一點嗎?關於原來的我的事情……」明明知道那個人不是自己,可是無論怎麼樣都想去了解。原來的她,喜歡刀劍的那種心情……
「多說一點的話……我覺得審神失憶了影響最大的人應該是鶴丸吧。畢竟審神每天都吵著要嫁給他。還有一次就是把一期哥的弟弟們派到了池田屋卻只給了普通的刀裝,讓弟弟們差點刀折在池田屋,每個人都受了重傷在手入室休息了好久才出來。一期哥一直坐在手入室門口哭……不過審神最後你也道歉了,一期哥也沒有再怪你……」
愛染國俊的話都是無心的,可是在武仁這裡……卻聽的很難受。
『原來如此,怪不得剛才一期一振用那樣的方式請求自己。他的意思是,只要能對弟弟們好,就算是賣了他也可以嗎……』
感覺後面沒有聲音了,愛染國俊轉過身看見武仁好像很失落的樣子。
「誒誒!!審神,為什麼你一直低著頭,我說錯了什麼嘛!!」
「……大概是為了以前做錯的事情而自責吧。不過只是想哭而已,我還沒有哭出來!」如果他們真的是我的得有多好……
「大家都沒有怪審神!我們遇到了檢非違使的時候,審神失蹤了……大家都很努力的找審神的。就連外面下著大雨,加州清光也都會去審神丟失的地方等待審神。不過最後大家沒讓他去就是了。雖然有著人類的身體,但是我們還是刀劍,真的很怕雨水什麼的。」
「很怕雨水嗎?」武仁想了想點點頭,把這點記在了心裡。
「恩恩。啊啊啊!!說了這麼多,正事都忘了……走吧走吧,就在前面,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住的地方!!」順著愛染國俊指的方向看過去,武仁確實看到了一棟很高的建築。
「這房子好高啊……」自己住的房子大概也只有這個的三分之二吧。
「恩,因為他們兩個都太高了……在正常的房子裡面住會很擠,所以特別建了一個高的給他們兩個住。」
愛染國俊帶著武仁走了過去。門開著,從門口就能看見房子前回廊上面躺著一個人。
「次郎!次郎!!」愛染國俊走上去推了推,但是躺著的那個人完全沒有反應。哼唧了幾聲抱著酒壇子又轉過去。
「好高啊……」武仁打量了一下躺著的這個叫做『次郎』的人。長得很漂亮,如果不是因為名字的話武仁真的會以為他是個女人。躺著就能看出來這個人很高。站起來的話,恐怕自己只能到他肩膀下面吧,說不定還要更下面。難怪要住這麼大的房子……武仁看了看周圍。綠油油的一片什麼都沒有,安安靜靜的好像與世隔絕了一樣。
「沒辦法了。」愛染國俊有些傷腦筋。「我們只能去找太郎了。」
「太郎?」武仁這才想起起來。對哦,大太刀有兩位呢。
「太郎是次郎的哥哥,現在,應該房子裡面面壁打坐吧。」
跟著愛染國俊又往屋子裡面走了走,一股熏香的味道撲面而來。淡淡的,沒有很嗆人,反而挺好聞的。走到一個屋子前,熏香的味道越發的濃郁了。
愛染國俊敲了敲門。屋子裡面傳出了一個清冷的男聲。
「進。」
把門推到一邊,愛染國俊帶著武仁走了進去。武仁進去的時候嚇了一跳。一個有著一頭黑色長發的男子就坐在屋子的正中間。閉著眼睛,面前放著一把巨大的刀,刀的前面還有一個小香爐正在冒煙。
『感覺好像在供奉一樣』
男子感覺有人進來了,睜開了眼睛盯著武仁看了半天才緩緩道:「你是誰?」
「她就是我們的審神啊。就怪你不出門,連審神回來了都不知道。」愛染國俊無奈的聳聳肩。
「我對她沒有任何印像。」好像是為了確認一樣,太郎又看了看武仁,再次點了點頭。
「因為我們都失憶了,所以記不住是很正常的……」
「是嘛……」太郎太刀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垂下眼簾輕聲道:「那麼你們來是為了什麼?」
覺得是該自己說話的時候了,武仁馬上開口道:「我想請太郎先生跟我一起去演練。」聽到『演練』兩個字,太郎的眼睫毛顫了顫。
「我……還是被需要的嗎?」
「誒?」不明白太郎太刀是什麼意思,武仁愣了一下點點頭。「當然了!是大家提到了太郎太刀的名字,所以我才來的啊……」這裡武仁撒了一個謊。愛染國俊聽出來了,不過也沒拆穿,反而很配合的說:「對,所以我才會帶審神來的。」
「原來如此。」太郎太刀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所以……」雖然感覺氣氛緩和了不少,但是總覺得太郎不會答應呢。
「走吧,只是演練而已。」
☆、刀劍亂舞——演練
「所以我已經把太郎先生帶過來了,嚶嚶嚶嚶……」武仁無力的跪坐在地上。
「怎麼?遇見什麼事情了?」三日月宗近問道。
「沒有,只是覺得完成了很重要的任務松了一口氣而已。又想到一會兒要去演練所以有些腿軟……爺爺,過來扶我一把。」武仁向三日月宗近伸出手。
「爺爺?」聽到這個稱呼三日月宗近明顯愣了一下,不過還是伸過手搭了武仁一把。
「所以說我們的隊伍是一期哥,鶴丸、爺爺還有太郎先生?這麼說還差兩個人……」武仁看了一圈,認識的沒幾個,所以點名字都點不出來。
「我也一起去……」鶯丸也放下了茶杯。
「我、我……」加州清光走了過來。
「嗯,這樣就人夠了呢。那麼今天沒有去演練的人等下要去喂馬和種地……哈哈哈,又是充實的一天。」三日月宗近笑著整理衣服,完全沒注意身後那一片陰雲。
「啊啊,種地喂馬,生活又走向正軌了~」
「大狸子,你今天一定要學會怎麼種地才行!不然你要是跟大咖喱分一起了,他又得干兩個人的活。」
「不是大狸子,是同田貫正國!」
「哈哈……」
沒有再管身後吵吵鬧鬧的一群,帶著自己剛編好的隊伍,武仁在加州清光的指引下終於成功的找到了大門。
剛到大門口,並沒有看到想像中的混亂。審神們都很有秩序的站在一旁跟大和守安定聊天。大和守安定好像很能應付的了這種場面的樣子,笑著面對這群審神,言語中沒有一點的不耐煩。
有眼尖的看見武仁等人過來了,馬上指著大叫道:「啊,終於出來了歐洲審神。」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刷』的看向這邊。武仁也看著她們,總覺得她們的眼神中有些埋怨的感覺。
想想也是。人家一大早就找上門要演練了,自己卻拖了這麼久。
武仁剛想開口道歉,卻聽見對面的審神說:「真是的,為什麼這麼慢。大和守安定在這裡守門可是很累的!」
「說的是呢。下次不要讓他來守門了!我們不會進去的,累壞了他我們可是會心疼的!」
『原來是為了這個在埋怨啊……』
「對不起……」武仁還是道了歉。
「不過你還真是歐呢,有這麼多好刀……」一個審神走了出來,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把小扇子,萊到了武仁面前側著頭往袋子裡面看了看。不過什麼都沒看到,漆黑一片。
「說起來,歐洲人都是你這種裝扮嘛。」拿著扇子想要挑起紙袋子,武仁剛想要制止,卻提前被另一只手阻止了。
「我們還是演練吧,隔壁家的審神。我們審神現在腦子還有些迷糊,您還是別嚇她了好。」聽到有人為自己說話了!武仁偏過頭一看,原來是鶴丸。
被阻止了的審神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的捂住了臉。
「啊~會護人的鶴,我也好想要……」
鶴丸聽見這句話好像很高興。
「想要當然可以用,不過請用正當的方法得到……被偷來偷去我也真是有些累呢。」鶴丸笑著回答,語氣也有些無奈。
「恩恩。」本來想調戲武仁的審神聽到鶴丸的話之後很高興的離開了,不過臨走時還是對武仁說了一句。
「歐洲審神,有空來我們家,我們可以徹、夜、長、談……講講大家的鍛刀技巧喲~」
「……」徹夜長談為什麼要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而且鍛刀技巧是什麼……
武仁目送那個審神回去了,回到了隊伍最前面的位置上大喊道:「那麼排隊的審神們我們就按照順序一個一個來好了~」
「誒?!可是一天只能打十場吧……嘛,算了,反正我就是來看刀的。」排著隊伍的審神們很快就同意了。
「真是意外的順利,我還以為會很久…不過這樣就有時間回去幫弟弟們種地了。」一期一振一臉幸福的笑著說。
「一期哥還真是喜歡弟弟們,即使到了演練這裡也不忘回去幫助弟弟。」有人愛護真的很幸福呢,回去之後也跟一期一振的弟弟們認識一下好了。
「弟弟們也很強,有些地方也只有他們能去。」
「有些地方?」武仁馬上就想到了愛染國俊說的池田屋。
「審神,這些話一會兒回去再說,對面的審神問你是不是准備好了。」一期一振提醒道。
「好了!」武仁馬上答應道。結果剛回答完就發現眼前一黑,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了一片荒野之中。
「!!!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難道我又穿越了?為什麼前面什麼都看不見!「眼前霧茫茫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前面到底有什麼。周圍都是荒山,連個干樹枝都看不見。
「爺爺,你還在……」武仁偏過頭,發現原來站的地方已經沒有人了,只能看見一個馬頭。
「唔啊!!為什麼爺爺變成馬了!!」
「哈哈哈,你在做什麼?」
聽到三日月宗近的聲音了,武仁看了過去,這才發現剛才還站在自己身邊的幾個人現在全都騎著馬。不僅如此,身後還以一群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士兵,拿著盾牌的,拿著刀的,拿著弓的……密密麻麻站了一群。
「審神,不要怕,這只是演練而已。」鶴丸安慰武仁說。
「……不,我只是奇怪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而已。還有為什麼我沒有馬……」現在看人需要抬起頭啊!!而且所有人都騎著馬只有自己沒有,感覺好突兀的有木有!
「如果需要審神上場了,那我們這群刀劍該去什麼地方呢?」鶴丸笑道。
「哈哈哈,演練而已放松放松,看……他們出來了。」三日月宗近指向前方。武仁轉過頭順著三日月宗近指的方向看過去……
原本厚重的霧氣已經散開了,對面的隊伍也已經顯露了出來。
「那麼太爺爺,有看到對面是什麼陣嗎?」鶴丸問道。
『太爺爺?』
「看到了,鶴翼陣……」
☆、刀劍亂舞——演練(2)
「鶴翼陣是什麼……」總覺得好像進入了什麼不得了的世界裡面。這一會兒要是兩軍出兵了,我該往哪站!武仁看了看這邊六個人的馬……
『好像都坐不下兩個人的樣子』
「不用著急審神,你看看這個好了……」一期一振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個卷軸遞給了鶴丸。鶴丸打開看了看,挑了挑眉道:「真不愧是你,竟然還帶著這種東西。」鶴丸把東西遞到了武仁手裡,武仁打開掃了一眼慢慢合上抬起頭,用可憐兮兮的語氣對鶴丸說:「看不懂!」話音剛落,就看見鶴丸的額角蹦出了一個紅色的十字。
「你給我認真點看!下面可是有字的!」
「是!」
武仁再次打開卷軸,往下看的時候才發現下面確實有一行行字。上面解釋了什麼是鶴翼陣以及應對的方法。武仁一邊看一邊點頭。
『原來如此,不愧是一期哥,想的真是周全啊』
看到最後,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一期一振寫給所有可愛的弟弟們。記得一人拿一份,到了戰場別忘了遞給健忘的審神』
「……」武仁覺得自己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原來不是給我准備的!!!看來原主是一個健忘的,才會讓一期哥為了弟弟們的安全想出了這種辦法。
「咳咳,剛才說了是鶴翼陣,那麼……對我們有利的就是魚鱗陣了?那我們就按照魚鱗陣的陣型出擊好了……」下完了命令,武仁才意識到,好像哪裡不對?光顧著下命令了,好像還沒有問自己應該往哪站呢!
不過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武仁』等等『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只聽見後面『嗖嗖嗖』幾聲。一串弓箭就射向了對面,爺爺首先出擊。騎著馬往前跑了一段,拔出腰間的刀對著對面的加州清光就是一刀,對面的加州清光還沒出擊就下了馬,捂著剛才被砍傷的地方站在了對面審神的身後。原本密密麻麻的士兵也瞬間消失了一列。爺爺騎著馬回來了,站回了原來的位置,等待下一次出擊。
武仁被這一套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驚到了,下手那叫一個干淨利落。轉過頭偷偷的看了看自己家的加州清光。他的嘴角帶著一絲笑容,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武仁真的很想問問他『看見自己被砍傷是什麼心情』不過又覺得這樣很傷人。這個小動作被偏過頭看自家審神反應的三日月宗近看到,三日月宗近微笑著說:「哈哈哈。雖然是同樣一把刀,但是每把刀只是性格相近,意識都是不同的。所以,就算是看見和自己一樣的刀被砍傷了也不會有什麼感覺的。」
「原來如此……」武仁的話音剛落,自己家的加州清光就衝了上去。砍了對面和泉守一下,和泉守受了點輕傷不過並沒有下馬。並沒有像三日月宗近那樣一刀直接讓對面下馬消失,加州清光的表情有些不甘心,咬咬牙等待著下一次的出擊。
加州清光剛回來,鶯丸、一期一振還有鶴丸就順次衝了上去。這一番下來,對面只剩下兩個小隊了,帶隊的分別是一個戴著白色頭巾的男人和一個戴著眼罩的男人。兩個人並排站著,好像在等待出擊的時候。
「我們這邊先手結束了,現在該輪到對面了。不過,應該不會受很重的傷。」三日月宗近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士兵,放心的點了點頭。
武仁還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看見對面戴眼罩的男人拿著刀奔著自己就來了,嚇得武仁倒吸一口氣往後退了好幾步。不過站穩了之後武仁才發現戴眼罩的男人要砍的並不是自己,而是旁邊的三日月宗近。眼看著刀就要揮下來了,武仁閉上了眼睛。只聽見『當』一聲,再睜開的時候看見三日月宗近拿著刀擋住了那人揮下來的一刀,後面的士兵消失了幾個,人並沒有受傷。
「……呼。」武仁松了一口氣。
偏過頭看著三日月宗近身後空缺的士兵位置,武仁蹭了蹭,湊了進去。這個舉動弄得三日月宗近愣了一下。
「你填補進去也沒有用的。」
戴著頭巾的男人也衝了上來,砍了一期一振一刀。一期哥咬著牙擋下了這一刀,身後同樣消失了幾個人。
「原來大家都這麼厲害……」還沒感嘆完就聽見一聲馬鳴,一個黑影衝了上去。武仁連忙看了過去,竟然是從跟自己出來就沒有說過話的太郎太刀。他一直都不說話。雖然長得很高,但是一直站在陰影處的樣子,完全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如果不是特別去注意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發現。武仁看著他拿著那把大太刀。刀鞘還在原地,巨大的刀在地上拖出了一條很重的痕跡。大太刀一揮,對面兩個人想拿著刀去擋,完全抵擋不住,兩個人紛紛下馬站在了對面審神身後。太郎太刀松了一口氣,騎著馬轉身回來了。
對面已經全局覆沒,這麼說就是我們……贏了?
霧氣又重新聚集直到完全看不清楚對面。武仁扶著有些痛的頭走出了士兵堆。剛走出來,士兵就填補上了,看的武仁一愣一愣的。
『好高大上啊有木有,瞬間覺得自己土爆了有木有!』
「審神,我們還要繼續嗎?」鶴丸偏過頭問道。
「誒?繼續……可是對面……」他們好像已經不能再戰鬥了的樣子。
「會換到下一個人。不過沒關系,這只是演練,受的傷都不是真的。會疼,但是不會像真正被砍到那麼疼。」鶴丸解釋道。
「這樣啊……」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怪不得他們的表情都是這麼從容。
「但是……」鶴丸話鋒一轉。「如果是真的在戰場上的話,被砍到重傷還不撤兵的話,可是會刀折……」鶴丸的語氣有些陰森森的。
「刀折……就是會死吧。」武仁回答完了鶴丸下面的話。
鶴丸驚訝了一下,馬上變回了笑臉,雨過天晴。
「哦呀,你竟然會知道,我以為會嚇到你呢……失敗失敗。」
☆、刀劍亂舞——演練(3)
「……算了吧,不要嚇我了。」武仁覺得自己這幾天已經承受了前面十多年都沒有從承受過的東西,現在在腦子裡面亂成了一鍋粥,隨時都能炸。覺得呆在鶴丸這邊還是會被他嚇,武仁又往三日月宗近那邊湊了湊。這個舉動讓鶴丸的眉毛動了動。挑眉看了看武仁又看了看三日月宗近,最後笑了笑還是看向了戰場。
『審神只是失憶了而已,沒錯……』
不知道那邊鶴丸的心思。看著眼前厚重的霧,武仁考慮是不是要回去,又想到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演練了,難得出來一次一定要盡興才行。想了很多,武仁下定了決心,繼續演練。
「繼續演練。」
戰場上的霧氣散開了,對面的陣型也露了出來。
「還是鶴翼陣。」三日月宗近的話音剛落,這邊的弓箭手就已經把箭矢射向了對面。本來以為又會像之前一樣,直接出擊、勝利就這麼簡單。剛站好等著出擊的時候『嗖』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從眼角旁邊飛過。武仁轉過頭一看,原來是一支箭矢。旁邊又多了不少空位,看來是士兵已經被箭矢射到所以消失了。
『如果自己再偏一點是不是就被射到了?』
「……對面也有弓箭手嗎?」
覺得有些腿軟。看向對面,武仁在尋找弓箭手的痕跡。就在這時,有更大的東西向這邊飛來。都快到眼前了武仁才發現,竟然是大石頭!!
「為什麼還有石頭!!」武仁大叫了一聲,看了看四周,不知道往哪裡躲好。眼看著石頭往自己這個方向砸來了,武仁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在原地打轉。
「哈哈哈,沒關系的,害怕的話就來這邊吧。」是三日月宗近的聲音。
『果然很溫柔啊!!』武仁剛想往三日月宗近那邊走,就聽見鶴丸說:「或者來我這邊也行。」
『誒?』
看著鶴丸的笑臉,武仁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愛染國俊之前說的話。
『其實,鶴丸會這麼好,只是把自己當成原來那個一直追著他跑想要嫁給他的審神了吧?』
『如果自己再回應他,讓他繼續那個錯覺的話。萬一那個審神回來鶴丸知道了……那自己豈不是像騙子一樣?』
想到這裡,武仁笑了笑說:「我還是去爺爺那邊吧!」說完,武仁馬上跑了過去,完全沒有看見她說出答案的一瞬間,旁邊的鶴丸笑著握緊了拳頭。
『轟轟轟』幾聲,石頭砸到了武仁原來站著的地方。那個地方的兵消失了一大塊兒,緊接著石頭也消失了。覺得小腿有些刺痛,好像是被濺起來的碎石頭擦到了一樣。武仁僵硬轉過頭看向後面……
地面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士兵少了好多。
感覺到了武仁的害怕,三日月宗近抬起手摸了摸武仁的頭。
「不要怕。」
突然覺得頭上落下了一個溫熱的物體,武仁抬起頭。
「不要怕。這都是假的,會傷到我們但是絕對不會傷到你的……哪怕是在真實的戰場上,也是我們先倒下才會傷到你。所以鎮定下來看著前面吧。」又拍了兩下武仁的頭算是安慰,三日月宗近騎著馬衝了上去。
一瞬間武仁聽見了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大到讓武仁已經忘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只想趕緊藏起來不要讓其他人也聽見這個聲音。
像前面一樣,三日月宗近衝了上去,利落的斬下了對面的一個人。回來的時候看見了蹲下的武仁,以為她只是害怕而已。
鶴丸也笑著衝了上去,對面還剩下三個人。鶴丸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覺得有些生氣。不,可以說是很生氣。為什麼會生氣?審神對誰好不是由她自己來決定的嗎?
『為什麼審神會變了這麼多……』
不由得想起了記憶中那個現在依然不記得長什麼樣子的審神。
『鶴丸,如果可以結婚的話請一定要嫁給我!』
「她會是說那種話的人嗎?」
想到武仁,又想到那個看不清楚臉的審神。想把她們兩個聯系到一起,思緒卻越來越亂越來越想不通。最後只能把所有的憤怒都灌注在這把刀上。鶴丸用力的一揮,直接斬下了對面一個人。連看都沒看就低著頭回到了原位。
「竟然是會心一擊,鶴丸認真起來了。」
『恩?』聽了三日月宗近的話,武仁抬起頭看向鶴丸那邊。他確實是一臉認真的看著戰場,已經完全收起了剛才的笑臉。
『能認真是好事吧?』武仁很天真的想著。
看向對面剩余的兩個人。跟上一局一樣戴著頭巾的和……拿著□□的?
原來還有拿著槍的人嗎?武仁想了想家裡面那些……好像沒有見過拿槍的。還是說有但是自己沒有見過呢?
就在武仁思考的時候,包著頭巾的已經衝上來了。一刀砍向了太郎,不過被太郎的大太刀擋住了。太郎的馬後退了幾步,人並沒有受傷,只是兵少了幾個。
武仁松了一口氣,看向對面拿槍的。他提著槍衝了上來,目標是自己這邊偏右的方向,看來目標是鶴丸。就在武仁以為鶴丸會拿著刀去擋的時候,那把槍直刺進鶴丸的肩膀。鶴丸馬後退了幾步,身後的兵一點也沒少,人也沒掉下來。
「鶴丸!!」拿著槍的人騎著馬離開了。武仁驚呼一聲衝了過去。馬太高,武仁也只能在旁邊心疼的的抓著鶴丸的衣服。鶴丸捂著被刺傷的肩膀,血還在不停的流著。
「沒,沒關系吧鶴丸。」拼命告訴自己這都是假的,但是看著泊泊流血的傷口武仁還是覺得很害怕。
『看著就好疼,為什麼鶴丸還能笑出來?』
「呵呵呵……」鶴丸低沉的笑了幾聲,仿佛之前的嚴肅都是幻覺一樣,偏過頭看著武仁笑道:「沒關系的。看,紅色的。有沒有覺得我更像一只鶴了呢?」
武仁不知道鶴丸為什麼笑,踮起腳看著鶴丸的傷口道:「別開玩笑了,傷的重不重?」
「不重的,看……」鶴丸用滿是鮮血的手摸著武仁的臉。武仁除了感覺到溫熱的觸感之外好像還有什麼東西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刀劍亂舞——過度(改)
武仁連忙後退了幾步,抬起手摸了摸流下來的那個東西,把那只手移到了眼前。
結果……
什麼都沒有。
『明明看見鶴丸那只手沾滿了血伸過來的,怎麼會……』
看到武仁嚇成這個樣子鶴丸大笑。
「都說了這些東西是假的了,為什麼你還會相信?」聽了鶴丸的話,武仁看了過去。果然,剛才被刺中的傷口已經不見了。一切就像是幻覺一樣。不過武仁還是被嚇到了。本來就被之前的弓箭和投石嚇得有些腿軟,再加上這麼一出,武仁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沒想到自己的惡作劇會造成這樣的效果,鶴丸一驚,連忙跳下馬。
「審神,我……」鶴丸剛開口想要解釋。武仁連忙搖搖頭:「沒什麼,是我反應太大了而已。」雖然知道鶴丸願意嚇人,但是突然來了這麼一出真的是被嚇了一跳。借著鶴丸的力量站了起來,武仁拍了拍有些髒的衣服說:「嚇我可以但是別搞的這麼血腥啊……」
「我真的沒想到審神你的反應會這麼大……」看武仁沒有問題了,鶴丸一個翻身上馬,繼續問道:「演練還要繼續嗎審神?」
武仁看了看又重新變厚的霧氣,明白了。
『原來是因為這樣啊。剛才剛好上一場演練結束了,所以鶴丸的傷才會瞬間好了……』
「繼續吧。」
就這樣,演練又過了兩場。這兩場都比較平靜,沒見過什麼投石車弓箭手之類的,贏的也比較順利。站在演練的場地完全沒有時間的提醒,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武仁終止了演練,場景又變回了本丸的樣子,吵吵鬧鬧的。對於演練被終止,審神們表示很奇怪,紛紛看向武仁這邊。
「各位審神,因為我剛接手本丸這邊,還有很多都不熟悉。所以最近的演練也只能進行這麼幾場,很抱歉讓大家等了這麼久。」武仁對著審神那邊微微點點頭。看見武仁這樣,審神們表示理解,也沒有過多的為難紛紛離開。
重新調整好了心情的武仁在眾人的帶領下回到了本丸。
「回來的這麼快,看來有些人是難逃一劫了。」和泉守看著坐在一邊把頭扭到別處沉默不語的同田貫正國。
「……」被點名的某個人頭上露出了一個紅色的十字大吼道:「不就是干農活嘛!我去就是了!」
還沒聽懂兩個人的話是什麼意思,武仁舉起手,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干農活到底是什麼?」聽到武仁的提問,和泉守笑出了聲:「噗,審神,你不如讓大狸子給你解釋一下好了。他在這方面也許有什麼特別的解釋?」
「都說了我不是大狸子是同田貫正國!」大狸子剛說完就感受到了武仁投過來的目光,馬上就閉上了嘴巴很不自然的解釋道:「只不過是去後院耕地而已。雖然我不是藝術品,但也不是農具,為什麼我一定要去耕地不可。」大狸子好像很討厭的樣子,抱怨完還看了看武仁的反應,本來以為她會露出很厭惡的表情。沒想到看到的只是驚訝。從驚訝變成了疑惑。
咬了咬牙,大狸子再次問道:「……還有哪裡不清楚。」
「沒有。」武仁搖搖頭。「只是沒想到原來這裡還有田地什麼的。」明明看起來是一個很小的房子,能放下這麼多人已經很不錯了,竟然還有田地什麼的。
「這裡不只有田地,只是大狸子最討厭那裡罷了。西邊還有馬鵬,用來養馬的地方。每天也要派人去打理。東邊有訓練場,平時也可以派人去訓練。」和泉守笑道。
「你才剛回來一天,並不用著急知道很多。這種東西慢慢熟悉的好……」鶯丸說完又坐回了屬於他的位置。
「反正現在也沒有事情,如果大家不累的話……我們去田地那邊看看好了。」武仁建議道。
「審神。」鶴丸突然出聲。「怎麼了?」武仁看了過去。
「……真的不用休息一下嗎?」鶴丸看了一眼武仁,心裡有些擔心。
『真的沒事嗎?審神……』記憶中也曾經這樣子嚇唬過審神。當時審神的反應是……
『好像是嚇哭了』
『對,是嚇哭了……哭的很慘。整個人幾天都沒有精神,也不怎麼吃飯。整個人神經兮兮的守在自己身邊……』
『這次只是嚇得腿軟了而已。變得堅強了呢,審神……』
「沒關系沒關系,我可是很強的。」武仁還特別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雖然根本就沒有。
聽到武仁的再三保證,鶴丸才放下心來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帶著我們堅強的審神去後院的田地看看吧。」
「等等,去之前我需不需要准備一下什麼,用不用幫忙之類的?」既然有田地的話審神也是需要勞動的吧?說起來還從來沒有種過田,這樣貿然就去幫忙真的沒關系嗎?
「這樣也好,那就來分配一下種地的人好了。」三日月宗近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坐著的其他人。
「說起來確實是每天都要派兩個人去種地,兩個人去養馬,兩個人去訓練……審神想要派誰去?」
「我嘛?」武仁看了看在場能叫出名字的幾個人。
「那就這樣好了,種地的話和泉守和大俱利伽羅,養馬……螢丸和愛染國俊,訓練切磋……」
「我和次郎。」武仁還沒說完,太郎太刀就打斷了武仁的話。
「誒?太郎先生?」武仁有些驚訝。太郎先生竟然會主動要求去訓練,這還真是很難得的感覺。
對於打斷了審神說話,太郎自己也驚訝了一下,不過馬上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沒有說話,好像在等待武仁同意一樣。
「那訓練那邊就太郎先生和次郎先生好了……」
「誒誒?這麼安排嗎?我還以為審神一定會安排大狸子去種地呢?」和泉守好像很可惜的樣子。
對於和泉守會這麼說,武仁覺得很奇怪。
「為什麼?」
「因為審神以前最喜歡看大狸子出糗了才對……」
☆、刀劍亂舞——暴風雨前的平靜
對於和泉守的話,武仁只是笑了笑。可以否認,但是沒法承認,想想還是不說話的好。
感覺誤會好像越來越深了。這才一天他們就說了很多關於『過去』的事情,就像篤定了自己一定失憶了一樣。
如果他們再這樣誤會下去,真的審神回來的話該怎麼辦?
正當武仁沉思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說:「怎麼辦?當然是不讓她回來就好了」
『不讓她回來?別開玩笑了,要是這麼……等等,誰在跟我說話?』武仁回憶了一下那個聲音。
沃斯特?黑暗中那個的家伙。
「就是我~」沃斯特倒是很大方的承認了。
『你來的正好!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這是你希望的不是嗎?」
又是這句話!
『別開玩笑了。如果是我希望的,那麼我現在應該在家裡面才對!』
「不不,你穿越的時候並不是這麼想的。你想的是……隨便去哪裡都好,只要能離開這個世界。所以你才會來到這裡……」
當時是被推下來的,想的什麼已經完全不記得了。是這麼想的嗎?還有一件事挺奇怪的,為什麼那只狐狸狗會把自己推下來?
『那只狗是你安排的吧!!』除了這個家伙沒有別人!從開始就不知道安的什麼居心。
「那只狗?什麼狗?」
『就是那只引路的狗!哦不對,它自己稱自己是兔子!』
沃斯特沒有說話,好像一直在思考一樣。
『……為什麼不說話了?』
「……沒什麼。怎麼樣?我剛才的那個提議~」沃斯特一下把話題扯到了奇怪的方向。
『什麼?』
「就是……讓這個世界原來的那個人沒有辦法回來!然後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呆在這個世界了!」沃斯特覺得自己提了一個很棒的意見,整個人的語氣都透露出了興奮感。
『別開玩笑了,你這樣跟謀殺有什麼區別?』因為想呆在這裡而希望另一個人消失什麼的。
「唔,謀殺……如果你是這麼認為的話。也許有一天你會需要的,到時候再來呼喚我好了。我隨時在,不過現在我要去調查一些事情!」
『喂!喂!沃斯特!』武仁又試著叫了沃斯特幾次,但是都沒有得到回應。
『什麼啊……這家伙為什麼會出現?』
跟沃斯特對話期間武仁一直在發呆中,以至於這邊鶴丸等人叫了武仁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
「審神?」鶴丸抬起手拍了一下武仁。武仁一個激靈,這才反應了過來。
「怎麼了?」武仁笑著問道,都怪那個沃斯特,說了一堆奇怪的話。
鶴丸看著武仁,過了片刻才說:「都分配完了的話審神是要去看看後院的田地對吧?不過我覺得審神還是休息好了,田地早晚都可以看的……」武仁發呆的這段時間讓鶴丸誤認為她還是害怕,只是逞強而已。武仁搖了搖頭。「走吧,我真的沒什麼。」只是被一個奇怪的人灌輸了一堆奇怪的話而已。為了留下來而讓別人消失什麼的,才不會做呢。
「恩。」鶴丸點點頭。「跟我來吧審神……」
武仁跟著鶴丸向田地的方向走去,旁邊還跟著和泉守……大俱利伽羅跟在最後。
「田裡都會種什麼?」難道說刀劍也要吃東西嗎?也有可能,雖然是刀劍,但是還是借用的人類的身體,有所需求也是應該的。
「種的就是一般的水果蔬菜什麼的。沒有種什麼特別的,如果審神想要種什麼特別的東西的話可以說出來。大家會想辦法滿足審神的要求。」鶴丸笑道。
「……我對種地一竅不通。而且也沒有什麼需求。」本來到這裡占了人家審神的位置就不好了,再要求這要求那的話,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審神從剛開始就不說話,是有什麼事情嗎?」
「事情?」武仁想了想。要不要再跟他們說一次自己不是他們的審神呢?
「什麼都沒有。」還是別說好了。
「是嗎……」
「我自己一個人就好。」大俱利伽羅拿起一邊的鋤頭,好像很嫌棄和泉守一樣,一個人默默的下地干活。
「啊啊~雖然我也不想干活。不過既然審神在的話怎麼都要好好表現一下才是。」和泉守也跟著進了田地。
就像鶴丸說的,地裡面種了很多水果蔬菜。主要是以蔬菜為主,旁邊種了很多水果。還有一塊兒地方種了很多仙人掌……也不知道是誰種上去的。居然會在菜地附近種仙人掌,還真是奇怪。
「那邊的仙人掌是誰種的?」武仁指了指青椒附近的幾株仙人掌。
「那個嘛……」鶴丸看了過去。
「你種的啊。」
「……」原審神,你告訴我為什麼會在地裡面種仙人掌!!
日子就這樣過著。每天除了演練就是看看菜地什麼的,偶爾去一次馬棚。不過馬棚的馬好像並不喜歡武仁,每次武仁去看馬的時候馬都會走過來舔武仁頭上的袋子。
「哈哈哈,你不用害怕,它只是喜歡你而已。」三日月宗近笑著摸摸馬頭,然後被咬了。
就在武仁認為以後的日子也就這樣了,午夜的一場敲門聲擾亂了平靜。
「又在下雨啊……」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武仁依然沒有睡。最近今天一直在下雨,還是連續的那種。田地裡已經好幾天沒人去打理了,就連演練也減少了。刀劍們都討厭下雨,下雨就有可能生鏽。雖然幾率很小,但是有幾率就代表著可能會發生。所以武仁也禁制刀劍們出門。
就在武仁還在想這個雨能下多久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是誰?」拿起一邊的雨傘,武仁走出去開門。打開門一看,原來是藥研。這段時間武仁也沒閑著,每天都跟刀劍們溝通感情沒過幾天就把所有人的名字都記住了。
「快進來!發生什麼了,這麼晚了冒著雨來找我?」武仁把藥研藤四郎帶進了屋裡面,拿出一塊兒布遞給他擦衣服。這麼晚了,一期哥竟然還讓他的弟弟們出來。
「沒關系的……」藥研藤四郎把布放到一邊。「外面有審神在找你,好像發生事情了。」
「事情?」這種下大雨的天氣會發生什麼事情?
☆、刀劍亂舞——人影
「事情?」武仁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跟著藥研藤四郎來到了本丸,只有幾個人在。來找武仁的審神坐在墊子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審神……」一期一振看見武仁馬上走了過來。三日月宗近原本在閉目養神,聽到一期一振的聲音之後也睜開眼睛。一期一振看著武仁身邊的藥研藤四郎道:「你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就夠了。」
「我知道了,一期哥也早點休息。」
藥研藤四郎走了,武仁走到了那個審神的身邊。彎腰一看……原來是熟人。雖然大家的裝扮都差不多,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
「鳳凰子?發生了什麼事了?」沒錯,這個審神就是當時給武仁下戰書的審神之中的一個。也是初次演練的時候調戲了武仁的那個審神。
被叫到名字鳳凰子聽到了武仁的聲音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這個反應……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了?』武仁想了想拿過一個墊子在她旁邊坐下。鳳凰子見武仁坐下了,做了好一陣思想准備才道:「我剛才帶著刀劍們出戰的時候……在戰場上碰見了人。」
「人?」碰見人有什麼可奇怪的?武仁覺得沒什麼,但是看鳳凰子的反應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好像不是人!」鳳凰子突然抬起頭。「如果只是人就算了,沒什麼……雖然不常見但是這個世界還是有人的。那個人特別奇怪,是個女孩子。因為太遠我只看到了她有一頭黑色的長發和慘白的臉。衣服特別髒,不過我還是能看出來……那件衣服跟我們這群審神是一樣的款式。太奇怪了,為什麼人會出現在戰場上?而且我叫她的時候她突然就跑走了……」
「……」聽起來有些恐怖啊……
「最詭異的在後面……我去追她想問問她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緊接著我就遇到了檢非違使……我帶去的隊伍全部都重傷,現在還在手入室休息。」
鳳凰子抱著雙腿,把頭埋了進去,好像很自責的樣子。
「人出現在戰場上嗎?遇到檢非違使只是巧合吧。」武仁倒是沒有想到什麼詭異的事件,能想到的只是巧合而已。不過這附近有人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就不應該去追的!如果不去追的話我的刀就不會受傷了!!」鳳凰子抓住武仁的胳膊很激動。
「你冷靜一些,刀們都還好吧……」武仁拍了拍鳳凰子的手,示意她放松。
「還好,雖然是重傷,但是還沒有刀折。」鳳凰子松開了抓著武仁的手。
「歐洲審神,我有一件事很奇怪,為什麼那個人會穿著審神的衣服?」
「穿著審神的衣服怎麼了?這衣服又沒有什麼特別的……」武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就是普通的白色長袍,看起來像睡衣似的。這衣服是借的原來審神的,她房間的衣服只有這一個款式,自己穿著還有點大。不過這就是一件普通的衣服,並沒有哪裡不妥。
「不,這衣服是有防御功能,一般人是不知道的。穿著審神的衣服,頭上卻沒有代表審神身份的這個……」鳳凰子指了指頭上寫著『審』的袋子。「穿著審神的衣服,頭上卻沒有代表審神身份的東西。這可以說明兩點……」鳳凰子看著武仁。「要不然是她偷了審神的衣服穿,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她本身就是審神。」
「偷衣服什麼的,審神的衣服又沒有什麼特別的。」武仁心虛的笑了笑,不過由於套著頭上套著袋子,並沒有人看出來。
『她以前也是審神』
『不會吧……』武仁想到了原來的那個審神。應該不會就這麼巧吧……
「你說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戰場上呢?我好好奇啊……」
聽了這句話武仁算是明白了,什麼事情都沒有,這個鳳凰子就是個愛八卦的屬性。
「所以……你大半夜的急急忙忙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有事情早上說不就好了嗎?為什麼大半夜的……
「主要是想告訴你出征的時候小心點,別像我一樣碰到什麼奇怪的人都去追。萬一碰到檢非違使的話,你這些歐洲刀可就……」
「我知道了。」武仁有些無奈。白擔心了……
「不過我應該不用擔心這個,我不會讓我的刀劍們出征的……」不讓刀劍們出征,就自然什麼都不會遇見了。
聽了武仁的話鳳凰子也是一愣,半天才才說:「果然是歐洲人啊,出征拾荒這種事情都不會做……」
對於『遇見奇怪的人』這件事,武仁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送走了鳳凰子,武仁又回到了本丸。看見三日月宗近披著衣服,還沒有要去休息的樣子。
「這麼晚了為什麼還不去睡,老年人不是不能熬夜嗎?」武仁走上去坐在一邊跟三日月宗近開玩笑道。
「哈哈哈,沒什麼,只是休息多了睡不著而已。」
這個時候一期一振也走了進來。
「審神,沒什麼吧……那個審神剛才是哭著進來的,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期一振也坐在了一邊。
「哭著進來的?」原來如此,所以藥研才說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樣子……
「並沒有發生什麼,只是她遇見了一些事情來找我說而已。」雖然對她來說很重要,但是對於自己來說,根本就是無所謂的。武仁是這麼想的。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但是沒過多久,整個審神的村子都鬧的沸沸揚揚的。並不是戰場上面突然出現的女孩子,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暴增的檢非違使。平時來演練的審神們也不演練了,反而是聚在一起聊天。
「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檢非違使變多了,好像出門就能碰見。」說話的是村子裡面最喜歡出征的審神。
「我也這麼覺得。我現在只要出門就一定會遇見檢非違使,搞得我都快不敢出門了。」
「我之前聽鳳凰子說在戰場上看見了一個女孩子,不會就是那個女孩子帶過來的吧?」
「別開玩笑了。那件事我也聽說了。我覺得那個女孩子應該是附近的村民,被檢非違使追著跑躲起來而已。如果隨便的一個女孩子都能召喚出檢非違使的話,那麼豈不是都不用出門,等著檢非違使打進來了。是吧鳳凰子……」
鳳凰子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大概吧……」
☆、刀劍亂舞——疑似告白的戲碼
「我覺得…現在的檢非違使再不清理的話,也許…有一天真的會打進來也說不定。」公認最神經的審神輕聲說道。
「喂喂,別開玩笑了……現在的我們碰見他們都會重傷,真的打進來什麼……」
「她倒是說了一個很好玩的事情啊……」鳳凰子突然說。
「我們結伴去消滅檢非違使吧。最近的檢非違使確實多的離譜,大家結伴的話遇到了什麼事情也會好解決。」
「結伴?你不會是怕又遇見什麼奇怪的事情吧?」距離鳳凰子最近的審神笑著調侃道。人影的那個事情已經讓鳳凰子變成了大家調侃的對像。
『戰場上穿著審神衣服的人影,只是鳳凰子看錯了而已』
盡管鳳凰子多次解釋,但是大家依然不相信。
「那怎麼可能!」鳳凰子馬上否認。
「不過就算是結伴出門我們也不可能在一個戰場。互相都幫不到,結伴有什麼意義嗎?武仁,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被點到了名,武仁看著眾人搖了搖頭。
「我是絕對不會讓我的刀劍們出征的……」
武仁的話一說完眾人都沉默了。
「歐洲審神,其實我上次就想跟你說了。」鳳凰子看向武仁。「刀劍們都是來自於戰場,如果最後不能回歸到戰場的話會很寂寞吧。」
對於鳳凰子的話,武仁沒有回應,只是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審神者。完全沒有審神者那種從開始鍛刀培養刀的那種經歷。也許真正的審神們可以把刀們分的很清楚,可是武仁做不到。沒有辦法把人當做是刀,所以也就不願意讓這些人上戰場。
混淆了刀和人的世界。
在人的世界中,戰爭是很可怕的東西,更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
「感覺話題跑到了一個很嚴肅的方向,我們換個話題好了……」神經質的審神感覺氣氛不對連忙出來暖場。
「換話題……好!快說說你們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刀劍!」其他審神也連忙附和。話題來得快去的也快,上一個話題馬上就被下一個話題給淹沒。
「我的話當然是喜歡我們家的今劍小天使了,小天使快嫁給我~」
「正太控!」
「我是正太控,你是什麼啊!」
審神們你一句我一句聊的熱火朝天的,武仁一句話都沒有摻和上,悠悠閑閑的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
送走了各位審神,武仁走在回到本丸的路上。腦海裡一直在想上午她們討論的事情。倒不是在意鳳凰子的話,只是……
『刀劍們是不是真的很在意上戰場這種事?』
『還有喜歡的刀劍……』
武仁馬上就想到了三日月宗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喜歡,不過就是覺得心裡很高興。把所有事情都拋在了腦後,武仁哼著歌回到了本丸。
『想個方法來確認一下好了』
在一天演練完了之後,武仁偷偷的找到了三日月宗近。這段時間兩個人關系好了很多,武仁沒事就願意呆在三日月宗近的身邊跟他喝茶聊天。大多數的刀們都只是奇怪,明明之前只喜歡的鶴丸的審神怎麼變的開始依賴其他的刀了。這些也只是在心裡奇怪而已。鶴丸並沒有什麼表示,還是和以前一樣。武仁跟所有的刀劍都說過自己不是原來的那個審神,不過並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
大家都想不起來原審神長什麼樣子,只記得住她的行為和某些習慣。恰巧武仁比較符合,就是這麼簡單。
帶著三日月宗近繞著本丸散步,武仁想了想道:「爺爺…唔,宗近……額,我還是叫你三日月吧。前兩個稱呼都怪怪的。」武仁吐著舌頭撓了撓頭。第一個稱呼是前主人起的愛稱,第二個稱呼像是在叫別人。也不用順著什麼前主人的意思,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吧,畢竟前主人已經是過去式了。就是不知道名字的本人願不願意。
偷偷的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笑著點點頭:「恩,好啊。」
得到同意了,武仁繼續說:「那麼,三日月……你對上戰場有什麼看法?」這是武仁這幾天一直在關心的問題之一。當然,還有另一個問題……
三日月宗近被問的愣了一下,之後笑道:「這件事情你應該問其他人的想法,我的想法又不能代表所有的刀劍。」
被這一句話堵住了嘴巴,武仁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就不能不一句話噎死我嘛。說說你自己的想法就好了啊!」說完這句話武仁就在心裡抽了自己一巴掌。
『讓你不總跟人溝通,這下把人叫出來連說什麼都不知道!』
武仁罵的就是自己。平時因為太過於喜歡玩游戲,基本上很少跟其他人說話。現實裡沒有什麼喜歡的人,游戲裡也是游戲人物先主動的。所以到了這種自己主動刷好感度的時候,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其實武仁很早就明白了自己是喜歡三日月宗近的,那種喜歡或許就是從剛見面的時候開始。
三日月宗近完全不知道武仁內心有多窘迫,因為她表現的完全不是那種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有的樣子。
「哈哈哈,好吧好吧……」三日月宗近好像很理解的樣子抬起手摸了摸武仁的頭。
「我的話,畢竟是出生在戰場上的刀,原主人也是個劍道高手……所以我非常喜歡戰場和戰爭,恩。」大概是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很偉大的話,最後還『恩』了一聲算是肯定。不過武仁怎麼聽都怎麼覺得這是敷衍。
『三日月宗近才不會這麼說話!』
好像是在哄小孩的態度讓武仁欲哭無淚。
『這種態度和方式,讓我怎麼狠下心來說我喜歡你啊!!!』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心情被這一段好像玩笑的話全部都衝垮了,武仁嘴角抽了抽說:「爺爺,你敢不敷衍我嗎……」
三日月宗近也沒有否認,反而很大方的笑道:「哈哈哈,被發現了嗎。果然我不適合說笑話啊。」
『他竟然承認了!!』
武仁默默的把頭扭到一邊,氣氛沒有了,第一次打算告白的計劃也就這麼沒有了……
於是那個問題也就這麼不了了之……
『有些事情,還是再過一段時間問好了』
回到了住的地方,武仁一進屋就看見了貼在牆上的前審神的各種記錄。走了過去忍不住拽下來了一張看。上面寫的是一些勵志要娶鶴丸的話。又想到今天自己的經歷,武仁又嘆了一口氣。
「前審神,你到底是有多喜歡鶴丸啊……」
☆、刀劍亂舞——錢到底是怎麼賺的?
經過上次熱烈的討論之後,各位審神失蹤了好幾天,武仁這裡也清淨了一段時間。
也許真的是檢非違使暴漲的關系導致所有的審神都在家裡修刀,不過還是有另外的。
「武仁,你真的不去嗎?」鳳凰子又一次的來邀請武仁出去清理檢非違使。盡管被毆打了很多次了,但是她們依然不放棄。武仁也不是很明白,明明家裡已經有很多刀了,為什麼她們還要每天出去找檢非違使的麻煩?
「不,我就算了吧……實在是不想看到刀受傷什麼的。」演練偶爾受一次傷已經夠嚇人的,實在是想像不到真的受傷了會是什麼樣子。只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已經很好了。每天宅在家裡什麼都不做,沒意思的時候跟刀劍們聊聊天,看看田地養養馬。只要不出去找麻煩,麻煩是不會找上自己的,武仁是這麼堅信著。
送走了邀請自己的審神們,武仁站在門口等著遠征隊回來。雖然不出征,但是遠征什麼的還是會去。畢竟不出征再不遠征的話就有點太宅了,而且遠征又沒有危險。
遠征隊回來的一直都很准時,每次還能帶回來很多東西。武仁沒在門口站多久,就看見了遠征隊的身影。
「大家辛苦了……」武仁迎了上去。說笑的幾個人看著武仁迎了過來也都紛紛微笑招手。
「大和守安定、大俱利伽羅、鶴丸、螢丸、明石……好像少了一個吧,今劍呢?」武仁想了想,遠征隊出去了六個人才對,為什麼最後就回來了五個?
「今劍的話,應該在這附近玩吧。快回到本丸的時候才脫離的隊伍,不會走多遠的。」鶴丸拿出了一袋子錢遞到了武仁的手上。「今天的收獲,大家都記住你的話沒去什麼危險的地方。所以這些,姑且算是打工換來的吧。」
『打工?』武仁看了看袋子裡面的錢,還真是不少。剛想問他們去哪裡打工,再抬起頭的時候鶴丸已經走遠了。
「好累好累,好想洗個澡……」鶴丸伸了個懶腰抬起手錘了錘肩膀。
「你們去哪打工了?」武仁帶著錢袋追了上去。
見武仁追了過來,鶴丸也停下了腳步。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道:「這、是、秘、密。」神秘的笑了一下鶴丸就走了。
「喂……」武仁見鶴丸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也就沒有跟上。
「竟然還有秘密什麼的……」武仁無奈的聳聳肩。跟鶴丸的關系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尷尬了。他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了一樣,一夜之間不知道怎麼了,再見到鶴丸的時候感覺他整個人都變了。本來武仁還想如果再這樣誤會下去的話要不要躲著鶴丸呢,現在已經完全不用。兩個人就像朋友一樣。這種關系倒是讓武仁覺得非常好。
『看來他真的想明白了』
笑著轉過身,武仁正好看見了准備巡邏的大和守安定。
「大和守安定,你們怎麼弄到的錢啊?」武仁跑了過去。其實之前就很疑問這件事,刀劍們遠征到底是怎麼弄到錢的?難道是跑到人類住的地方賣藝?武仁腦補了一下那個場面,結果驚出了一身汗。
「怎麼弄到的錢啊……」
聽了這疑問的口氣就知道武仁肯定很好奇,大和守安定也神秘的笑了一下。
「其實每個人的方式都不同,這要看遠征的隊長是誰。」
『遠征的隊長?』武仁想了想。今天的隊長好像就是鶴丸啊。
「……所以說鶴丸今天帶你們做了什麼?」
「今天的話,呵呵。很棒的遠征呢……大家一起去打劫了檢非違使……」大和守安定沒有一次說完,好像在給武仁緩衝的機會。
「……」
「扒了他們的衣服拿到人類的村子去賣。說起來好像賺了不少錢呢……檢非違使的衣服真的很受歡迎啊。」大和守安定拄著下巴笑的很開心的樣子,而聽的武仁則被雷的不行不行的。
「真的假的……」這是在騙人吧,刀劍不是應該很討厭或者很懼怕檢非違使嗎,武仁覺得自己已經理解不了這個世界了。
「恩,因為很討厭所以忍不住下手重了點呢,想想好像真的有點慘的樣子。」頓了頓,大和守安定趁著武仁沒接話的時候擺擺手說:「我先去巡邏了,晚上見審神。」
「……再見。」武仁愣愣的揮手。
低著頭,武仁看著錢袋,還是有點不相信。
『難道是平時太小看了他們?』
低著頭繼續往前走著,沒注意就撞上了一個人。反射性的趕緊抓好了頭上的紙袋子,結果『嘩啦啦』錢灑了一地,武仁連忙蹲下去撿。剛蹲下來伸手,另一只棕色的手也伸了過來。皮膚會是這個顏色的,不用想了就知道肯定是大俱利伽羅。
『他今天也是遠征的其中一個人吧』
想著想著,武仁一邊撿錢一邊問道:「大俱利伽羅,我聽大和守安定說你們今天打劫了檢非違使,是真的嗎?」
這時,大俱利伽羅的手突然停住了。武仁抬起頭,發現他正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難道是紙袋子歪了?』武仁抬手摸了摸紙袋子。
發現武仁在看自己了,大俱利伽羅馬上站了起來話也不說的走了。
『我是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為什麼他會用那種眼神看我?』把剩下的錢撿了起來,武仁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越是得不到答案就越想知道,這件事最後還只能讓鶴丸來解答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浴室門口,武仁輕輕的敲了幾下,沒有人回應。仔細聽了聽,也沒有聽到任何水聲。
「難道是已經回去休息了嗎?」武仁覺得有些可惜。還想趁著他洗完澡用奇怪的方法逼迫他說出來呢,看來是沒機會了。
「雖然好像很累的樣子,不過應該沒休息吧。」攥著錢袋,武仁向鶴丸住的地方走去。
走著走著,路過鍛刀室的時候『咚』的一聲引起了武仁的注意。停住了腳步,武仁看向鍛刀室的方向。
「這個時間誰會在鍛刀室裡面?」鍛刀室怎麼用至今武仁都不知道,所以武仁平時很少靠近這裡。
想都沒想就走過去打開了鍛刀室的門。結果這一開不要緊,同時看到了好幾個半裸的人。幾雙眼睛也同時看了過來,驚的武仁手一松又沒拿穩錢袋子。嘩啦啦,剛裝好的錢幣又灑了一地。
這邊武仁愣住了,鍛刀室的幾個人倒是覺得沒什麼。
「審神,小心一點啊。」鶴丸拿下了蓋著頭頂的毛巾,從冷卻材裡面站起身,緊了緊圍住下半身的浴巾就走出來幫武仁撿錢。
武仁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嘴巴動了幾下,吐出了幾個字。
「你們…怎麼在這裡……?」
☆、刀劍亂舞——又是告白(1)
聽了武仁的話,鶴丸的眼睛轉到了旁邊沉默了一會兒露出了一個笑容說:「看也知道了,我們是來洗澡的~」鶴丸這個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武仁更是摸不著頭腦。
「那麼大的浴室空著你們不去,為什麼要來鍛刀室洗澡?」覺得那個笑容壞壞的,武仁的視線越過鶴丸查了查人數。鶴丸、和泉守、咦!加州清光怎麼也在!愛染國俊、虎徹弟弟……這都快湊成一個小隊了!
「浴室審神去就好了。我們是刀啊,當然要在冷卻材裡面洗澡了。」鶴丸站起身,把重新收拾好的錢袋遞給了武仁。看著鶴丸的笑臉,一瞬間跟三日月宗近重合了。
『為什麼會有一種被忽悠了的感覺』武仁又想起了之前被各種忽悠的慘痛經歷。
但是鶴丸的這個理由確實讓武仁沒有辦法反駁。
『他們是刀啊,在冷卻材裡面洗澡有什麼奇怪的?沒有任何奇怪的,就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他們之前明明也在浴室洗澡的。為什麼這次……
「噗。」和泉守兼定突然笑出了聲。
「審神,快出去吧……不過如果你願意留在這裡的話我們倒是也無所謂。」說完,鶴丸就一副要解開浴巾的樣子。
武仁看見鶴丸這個動作『刷』的一下臉就熱了。
「對,對不起!我馬上出去!!」話都說不利索,武仁抱著錢袋子『砰』的一聲關上門就跑遠了。
聽著武仁遠去的腳步聲,鶴丸撓了撓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靠在門板上。
「我只是想嚇唬她玩而已,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成功了。」
鍛刀室內頓時傳出了一陣笑聲。
武仁已經跑出去很遠了,但是臉上的溫度依然沒有降下來。剛想靠著休息一會兒,正好看見三日月宗近向這邊走來。
『這個方向是……』
腦海中又想起來剛才在鍛刀室洗澡的那群人,武仁連忙迎了過去。
三日月宗近見武仁的身影立刻就停住了腳步,看著她跑到自己面前。
『臉很紅,手裡抱著一個錢袋子,這是?』
「這麼晚了在走廊上跑動可不太好哦。」
武仁沒有接話,抓住三日月宗近的衣袖急忙問:「三日月,你也要去鍛刀室洗澡嗎?」
三日月宗近愣了一下,笑道:「每次你跟我說話都會讓我很意外呢。」
『誒?這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三日月宗近的話是什麼意思,武仁繼續道:「我剛才看見鶴丸他們一群人在鍛刀室,鶴丸說他們在洗澡。所以我想跟你說,鍛刀室已經有很多人了,如果要洗澡的話請去浴室。」說完了想說的話,武仁乖乖的站在一邊等著三日月宗近回話。
「鶴丸說他們在鍛刀室洗澡嗎?」三日月宗近沉思了一會兒說:「原來如此,那我也去湊湊熱鬧好了。」
「誒!!」武仁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不由自主的腦補了一下三日月宗近只圍著一條浴巾的樣子。
『哦,我的天……』覺得血槽已經要見底了,武仁晃晃悠悠的靠在一邊的柱子上把臉隱藏到陰影處。
看著武仁這個反應,三日月宗近挑挑眉。
「你……該不會去偷看鶴丸洗澡了吧?」說起來好像以前確實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才沒有!!」武仁馬上抬起頭反駁。突然一陣天暈地旋,武仁一個沒站穩就向前倒去。
「小心!」三日月宗近馬上反應過來接住了武仁。與此同時,武仁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鼻子裡面流了出來,把手伸進紙袋子裡面抹了一把一看,竟然流鼻血了。想推開三日月宗近已經來不及了,血還是滴在了他的衣服上。
「對不起。」捂著半張臉拽著紙袋子,武仁連忙道歉。
「沒什麼,不過……你還是去處理一下的好。」撿起掉在一邊的錢袋子,三日月宗近抬起手想要把武仁扶起來,但是卻被躲開了。
「……」
「我,我自己起來就好。」一瞬間的眩暈感已經沒有了,武仁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一只手捂著半張臉,一只手拽著袋子對三日月宗近道:「對不起,能不能請你幫我把錢袋子拿到我的房間。」
對於武仁這個樣子三日月宗近很奇怪,不過還是點點頭。
「謝謝!」武仁連忙轉身跑走了。
看著武仁著急的樣子,三日月宗近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拿著錢袋子跟了上去。
武仁跑回了臥室關上了房門不過並沒有鎖上,知道三日月宗近在外面,也知道他是不會進來的,所以完全沒有鎖門的必要。
坐在鏡子前,武仁看著自己套著袋子的頭。一把扯開袋子,什麼都看不見,是一個問號,看起來很恐怖。但是確實能摸得到自己的這張臉。
血還在流,能摸到,但是鏡子裡卻什麼都看不到,只有滴在手上才能看見。趕緊處理完了鼻血換一身衣服,武仁又重新拿出了一個紙袋子。剛要畫上鼻子眼睛的時候突然停住了,想了想,最後還是寫上了一個『審』字。重新套在頭上,又是一個平時的武仁,除了袋子上的圖案之外和之前沒有任何不同。
真是奇怪呢,明明頭上套著東西,但是卻什麼都能看見。
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武仁站起身打開了房門。三日月宗近正好坐在外面喝茶。又是那副樣子,美的就像一幅畫一樣。
看見武仁出來了,三日月宗近放下了茶杯。
「以後不要再那麼劇烈的跑了。你不常運動,跑得太快突然停住休息肯定會頭暈的。」
「恩,我記住了。」武仁也走過來坐下,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
「對不起,不過謝謝你幫我把錢袋子送來。」金錢收入都要拿過來記賬,這是前審神留下來的規矩,武仁也就很自覺的遵守了。
「沒什麼,你不舒服的話我不可能當做看不見的。」
『真的好溫柔啊……』
三日月宗近的話讓武仁真的很想哭。沉默了一會兒,武仁突然說:「我剛才沒有去偷看鶴丸洗澡。」
聽了武仁感覺有些別扭的辯解,三日月宗近又笑了。
「原來如此,那麼……我就相信一次好了。」還是那種哄小孩的口氣,聽的武仁又心塞又著急。
「真是的,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武仁突然抬起頭。「我很喜歡你啊,三日月!」
喝茶的動作停住了,三日月宗近頓了一下說:「還真的是那樣,每次開口都讓我覺得很意外。」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三日月宗近看著武仁繼續說:「我也很喜歡你。」抬起手想要摸武仁的頭,卻被武仁躲開了。
「不是那樣的!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不要故意去扭曲!」
三日月宗近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你是跟鶴丸吵架了嗎?」語氣很平淡。
聽到這個回答武仁簡直想撞牆。
『前審神,到底怎樣才能擺脫你在他們的心裡留下的形像啊!』
☆、刀劍亂舞——今劍
「不不,跟鶴丸沒關系……」
三日月宗近還是沒有回話,只是拿著茶杯看著外面。
「三日月……」武仁輕聲叫著三日月的名字。
這應該是被拒絕了吧。心裡無比的清楚,但是還是存在著一絲僥幸。
『也許,會有希望呢?』
「其實,有一些話,你可能不太記得了……」三日月宗近突然開口。
「什麼話?」總覺得自己是明知故問啊,大概又是跟以前的審神有關系的話了。
「我們是刀劍,繼續表現的再像一個人,但是終究不是人。所以,我們可以陪著你一生,但終究不會是跟你度過一生的人……哈哈哈,這個是鶴丸說的,很久之前,只不過被我改了改。怎麼樣?是不是聽起來很對?」還是那種開玩笑的口氣。
「……是呢。」三日月宗近的話讓武仁很牽強的笑了,帶著紙袋子,誰也不知道那個笑有多難看。
『果然還是這樣啊』
三日月說的沒錯呢,不是同一個世界的,怎麼能在一起呢?是審神者,也許大家只有一條界線。如果連審神者都不是的話……
『原審神死掉的話,我是不是就能成為審神者了?』
腦子裡突然閃過了這句話,嚇得武仁顫抖了一下。
『又是這樣,又是這種想法,為什麼我會這麼希望其他人死掉……』
武仁的顫抖也被三日月宗近看在眼裡。抬起手,拍了一下武仁的肩膀,三日月宗近溫柔的笑著說:「覺得難受的話,來靠一下是沒關系的。如果你的心情不好的話,我們這些刀劍也是不會開心的。」
『真是不好呢,這種想哭的感覺。』
「三日月……」武仁對著三日月宗近伸出手靠了上去。
三日月宗近拍著武仁的肩膀。
「就以前來說我一直是被照顧的那個,現在竟然也來照顧人了……不過這種感覺並不壞,你想靠多久都可以。」
「嗯。」武仁點點頭。心裡覺得莫名的安心,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放松下來。這樣就好……
就在武仁覺得自己要睡著了的時候,『噔噔噔』跑步聲越來越近。
「審神!!!」
聽見有人叫自己,武仁馬上抬起頭。螢丸的身影出現在了視野之中,氣喘吁吁的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發生什麼了?」整理一下自己,武仁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審神,壓切長谷部讓我來問問今劍還沒有回來嗎?」
「今劍?!!」這個時候武仁才想起來,今劍脫離的隊伍出去玩,好像現在一直都沒有消息!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啊。
「壓切長谷部按照審神之前留下的規矩查人的時候發現的……」
「都怪我忘記了這件事情!我們趕緊出去找找吧!」武仁馬上准備站起來跑出去,剛起身就被三日月宗近拉住了。
「事情看起來很嚴重,冷靜一點。還是把所有人叫到本丸商量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少其他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很冷靜而且優雅,這就是三日月宗近。
「恩。」武仁點點頭。
跟著三日月宗近和螢丸來到本丸。院子裡滿滿都是人,看樣子所有人都已經集中在了一起。
「怎麼樣,還少了其他人嗎?」武仁跑到了壓切長谷部身邊看著他手上拿著的本子,數著上面的名字……
「沒有少任何人,只有今劍不見了而已。」長谷部把本子完全攤開遞了過去,方便武仁查看。
「不是說在這附近玩嗎?」武仁抬頭看向鶴丸。鶴丸點了點頭。
「沒錯,之前確實是在附近玩的,我們看著他離開的。而且這個村子就這麼大,他又不可能一個人跑出去。」
小狐丸馬上站出來抬手示意道:「後院附近的話……我一直在後院最高的那棵樹上。那個位置可以看向後院很遠的地方,我並沒有看到今劍的影子……」
聽了眾人的話武仁一直拄著下巴沉思。
『難不成是被別的審神帶走了?這不應該啊……今劍,大概每個審神家都有吧。而且就算沒有,她們也應該不喜歡別人家養出來的刀劍才對』這是武仁跟那群審神接觸了之後才發現的。雖然嘴上會說想要帶走『歐洲刀』什麼的,但是只是說說而已,根本就不可能那麼做。
『刀劍還是自己養的好』這是那些審神們說的。
「我們還是出去找吧。」這是最簡單的方法了。武仁抬起頭。「在村子的範圍之內找,誰也不許出村子!我去各位審神家敲門,問問她門有沒有看見過。」武仁把記錄冊遞給長谷部,環視了一下屋內的刀劍們。
「小的不許去!一期哥和明石留下來看家,順便看住小的們……其他人都去。人多的話找起來就會很快,相信沒過多久應該就會找到了。」
對,絕對會找的到的。武仁咬著下唇,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今劍失蹤了,應該是著急才對……為什麼會覺得很悲傷?以及……這種不好的預感』
「我明白了審神。」一期一振點點頭。「這邊我會照顧好的,也請大家小心。」
「嗯,拜托你了,一期哥。」
帶著刀劍們奔向大門,武仁心裡的那種不安感越來越強烈。就在已經看到大門的時候。『哐哐哐』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今劍!」武仁馬上跑了過去打開門。結果敲門的人並不是今劍,而是鄰居,一個叫做鏡的審神。
鏡的視線越過武仁看向她身後的刀劍們緩緩開口道:「你這麼著急,應該是去找什麼吧。」
聽到鏡的話武仁睜大了眼睛……
『難道說……』
「你見過我家的今劍?!!」一把抓住鏡的胳膊,武仁連忙問道。
「冷靜點。喏,那邊……」鏡的頭向旁邊偏了一下示意武仁看過去。武仁轉過頭,發現今劍就靠在旁邊的牆壁上昏迷不醒,頭上還帶著傷還流著血。
「今劍!」武仁驚呼一聲跑了過去蹲下,試著抬起手拍了幾下今劍,但是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會這樣……」
「審神,冷靜一點……」
這邊,跟著武仁來的刀劍們也紛紛出來,把今劍抬進了屋子裡。
「到底發生什麼了?」武仁看向鏡。鏡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是帶著隊伍准備出門路過你們家的時候看見今劍的,就在不遠處的樹下……頭上的傷,應該是撞的。我撿到他的時候附近有很多石頭。」
「……」
鏡看見武仁沒有說話,馬上安慰道:「你也不用太自責,他應該是貪玩不小心撞傷的。我們家今劍也經常受傷,只不過沒有嚴重到昏迷什麼的……回去吧,我看你挺擔心的,進去看看吧。」
「謝謝……」武仁對著鏡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負責守門的大和守安定也對著鏡點了點頭。
看著緩緩關上的門,鏡用袖子擋住嘴喃喃道:「那個穿的很破舊的審神衣服的女人,原來真的存在……」
☆、刀劍亂舞——跟蹤
盡管鏡的態度很奇怪,但是武仁已經完全沒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了。快速回到本丸,看見今劍就躺在本丸的榻榻米上。
「躺在這裡好嗎?我們還是把今劍送回他的房間吧。」這裡就是大家平時休息聊天的地方,只有幾個軟墊子而已。今劍躺在這裡,武仁很擔心會不會受涼什麼的。
「還是算了。今劍住的地方距離這裡還有一段路程。現在不知道他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還是不要貿然移動的好。」一期一振坐下來查看著今劍的傷勢,武仁坐在另一邊。抬起頭環視了一下本丸。所有人都在,不過既然已經找到了今劍也應該讓大家去休息了。想了想,武仁開口道:「大家回去休息吧。看時間也有些晚了。」
「審神……」螢丸走了過來,明顯不想回去的樣子。
「我知道你很擔心,螢丸。但是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如你們養好精神,等著明天大家一起去調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了武仁的話螢丸點點頭。
「我知道了。需要調查的話就交給我們吧!」
「審神,有需要的話叫我們。」知道自己留下來也不能做什麼,刀劍們紛紛離開了。只留下了幾個喜歡夜景休息的很晚的太刀負責看守。
看著其他人離開了,武仁也把精力全部集中在了今劍身上。
「怎麼樣了一期哥。」
「沒什麼,只是傷口有些發炎而已,半夜說不定會發燒,不過燒退下來就沒事了。」一期一振拿過剛才讓藤四郎們准備的清水和毛巾替今劍擦掉了臉上的血,血卻沒有停止,一直在流。
「需要進手入室嗎?」記得刀劍受傷應該就是需要進手入室修復的。
「不用。」一期一振搖搖頭。「這並不是刀劍本體受傷,而是人類的身體而已。手入室只能修復刀劍,並不能修復人類的身體。不過就通常來說,刀劍會跟人的身體一起受損,所以才需要進手入室。修好了刀,身體自然也就修復了。今劍這種……應該只需要用處理人身上傷口的方法處理就好,不用擔心。」
「是嘛……」聽一期一振說不是很嚴重,武仁松了一口氣。
「不過審神,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一期一振把已經染紅的毛巾扔進了清水中清洗。沒一會兒清水染上了血色。雖然傷口看起來不重,但是流血挺多的。
「什麼?」武仁很認真的看著一期一振。總覺得能讓一期哥交代的任務,肯定不會簡單。
一期一振看著套著紙袋子的武仁。雖然看不到臉,但是想像中那個認真的樣子讓一期一振不由得笑出了聲。
「審神,放松一些。只是讓你去別的審神家看看是不是有醫療用品而已。我們家並沒有人受過傷,只有在戰場上受傷的經歷而已,進手入室就能修好。所以我們並沒有准備醫療用品,只有普通的消炎藥。今劍這個情況需要包扎一下,需要審神去其他審神家看看是不是有醫藥箱,我們借來用一下就行。」
『原來是要借東西』看來是想多了。
「我知道了。」武仁站了起來。
『剛才鏡說過她們家的今劍總受傷,想必她們家肯定會有這些的』
「這麼晚了不安全,審神我跟你一起去。」鶴丸也站了起來。
「鶴丸……」一期一振急忙開口,不過武仁先拒絕了。
「不,不用。我只是去鏡家而已,她們家就在我們家後面的街道……沒有幾步路的,鶴丸不需要陪我。」拒絕鶴丸的好意,是因為這幾步路真的不需要陪同。不過武仁不知道鶴丸在想什麼,只是看見他露出了一個笑容說:「是這樣嘛,那麼我就去休息了。」完全沒給武仁反應的機會,鶴丸站起身離開了。
感覺怪怪的,鶴丸好像有什麼話要說的樣子,不過當務之急是先去別的審神家借東西才是。武仁沒有想太多,站起身跑出去屋子。
「今劍就交給你負責了一期哥,我馬上就會回來的。」
看著武仁走了,一期一振也放下了毛巾坐在一邊。
「你是故意支走她的,今劍只是撞傷嗎?」沉默了很久的三日月宗近突然開口問道。
「恩。」一期一振點點頭。「有些事情,不想讓審神知道,以免她擔心。最嚴重的確實是撞傷,昏迷也是因為這個。不過,還有一點……」一期一振把今劍右手的袖子翻了上去。「不知道為什麼這裡還有傷口,看樣子是什麼東西刮的,感覺像是指甲之類的。」
「指甲?」三日月宗近靠過去抬起了今劍的胳膊看了看。上面確實有幾道好像被東西劃出的血痕。
「對。擦傷的話會是一片,別的東西也只是細痕。我覺得只有擁有長而尖的指甲才能抓出這個樣子。審神沒有長指甲,所以大家想像不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是長指甲。說起來,這個讓我想到了之前那個被嚇哭了跑到這裡找審神的鳳凰子說的事情。」
「那個,穿著審神衣服的人影嗎?」三日月宗近點點頭,想起了之前那段對話。
「就是那個。從這個狀況來看,也許那件事情是真的,而那個人影現在就在這個村子裡。」
「那審神一個人出去豈不是危險?我去看看好了。」小狐丸拿起刀走了出去。
「拜托了。」一期一振對著小狐丸離開的方向點點頭。「剛才審神在這裡我沒有說,不過這確實是一個事情,需要注意一下才行。」
「恩,我會告訴其他人的。」三日月宗近點點頭。
天已經完全黑了,武仁快跑到門口,正好看見了准備回去的大和守安定。
「大和守安定!先別離開,幫我開一下門。」武仁馬上揮手喊道。
「恩?」大和守安定抬起頭。「怎麼了審神,這麼晚了還要出去。」
「今劍受的傷需要醫療用品,我們家沒有。這麼晚了也沒有地方去買,所以我准備去隔壁家借用一下。留一個門給我就好,不需要守著,今天也辛苦你了。」武仁推開門跑了出去。
「誒?天很晚了,審神小心一點!」大和守安定在後面喊道。
「我知道了!」
鏡的家就在武仁家後面的街道上,不過因為房子沒有後門,所以武仁必須得繞一下才行。
快步跑到了鏡家門口,武仁站在原平復了一下呼吸之後才走上前敲門。
『嘎吱』一聲,門開了,開門的就是鏡本人,好像就在等武仁來一樣。
「鏡!太好了,拜托,請把你家的醫藥箱借給我!」武仁雙手合十對著鏡鞠了一躬。
「喏,給。」鏡把早就准備好放在一邊的醫藥箱遞給武仁。「早就知道你會來了,也想到了你們家根本就不會准備這種東西。用完不用還回來了,就當是鄰居送給你的禮物好了。」說完,鏡還打了一個哈欠,好像很困的樣子。
「太感謝了!」
武仁馬上拿著醫藥箱准備回去。剛轉身就被鏡叫住了。
「武仁,你等等!」鏡拉住了武仁的衣服。
「怎麼了?」武仁停了下來轉過頭。
「武仁,你老實告訴我你在這裡還有認識的人嗎?」鏡突然問道。
「認識的人?」武仁搖了搖頭。「沒有啊,我在這裡不可能有認識的人的。」穿越過來的人,怎麼可能在這個世界有認識的人呢。
「那你有得罪過什麼人嗎?」鏡又提出了一個奇怪的問題。聽完這個問題武仁笑了。「你在說什麼啊鏡,我這麼宅……哪有空去得罪人。」鏡這是怎麼了,雖然平時也有些神秘,不過今天問的問題真的好奇怪。
「這樣嘛……」鏡松開了抓住武仁衣服的手,低著頭沉思中。
「還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了,不過……武仁,你最近不要一個人出門,現在拿著箱子趕緊回家!我會看著你離開這條巷子的。」鏡很認真的囑咐道。
「謝謝。」武仁對著鏡點點頭。
『神神秘秘的……雖然平時不怎麼跟大家說話,不過鏡也是一個很好的人呢』
武仁對著鏡揮揮手,快步離開了。
看著武仁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鏡關上門。旁邊加州清光也是一臉擔心的樣子。
「沒關系嘛審神,看著審神好像很擔心的樣子,我們不用去送送她嗎?」
「沒關系的。」鏡抬手摸著加州清光的頭。「我還不確定那個人影就是想找武仁的,雖然你們都看見了她在附近徘徊。不過還是看看情況再說好了,等確認了再跟幾個審神說一下想想對策。」
不知道兩邊都在為自己擔心,武仁抱著箱子跑著。剛拐彎一道黑影就從後面慢慢的跟了上來。
周圍非常安靜,只有路燈在亮。平時這個時候應該會碰到出征夜戰的審神,但是自從檢非違使增多了之後,晚上審神們都很少出門了。
『恩?這個……;
感覺到了什麼,武仁跑著跑著突然慢了下來。
『總覺得好像有人看著這邊』
疑惑的轉過頭,結果後面什麼都沒有,但是那種後背被盯著的感覺一直存在。
「會是錯覺嗎?」倒是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阿飄什麼的。阿飄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怕被其他什麼人盯上。不過這個村子裡面都是審神,大家也都互相認識,被盯上什麼的應該不太可能。
「大概是錯覺吧……」
武仁沒有在意很多,繼續向前跑著。也許是心思完全沒有在這上面的關系,武仁並沒有注意到,她轉過頭的瞬間從拐角處出來的黑影。
黑影盯著武仁的背影半天才輕聲喃喃道:「難道就是她嗎?」
一心只想快點到家,沒跑多遠就一個影子就從後面跟了上來。
「審神,你怎麼從那邊跑回來了。」
聽見有人叫自己,武仁停下了腳步。從家裡出來接人的小狐丸馬上跳到了武仁面前。
「小狐丸?你怎麼在這裡?」作為全村子唯一一把小狐丸,平時他都是不出門的,最喜歡在後院的樹上看風景或者休息。偶爾會參加演練或者對練什麼的。對於他能出來找自己,武仁覺得很意外。
「大家怕你有危險,我就出來看看了。為什麼你會從那個方向回來?」小狐丸抬手指了指武仁身後。
「那邊?鏡的家不就是在那邊嗎?」剛才確實是去了鏡的家裡沒錯啊。武仁把手上的醫藥箱遞給小狐丸看。
「這個就是從鏡的家裡面借來的。」
小狐丸點點頭。
「我知道審神,因為我也去了那個審神的家。你只是繞遠了而已……那位審神的家還有一條近路。」小狐丸接過醫藥箱解釋道。
「原來如此。」看來小狐丸是找了自己一路啊。
☆、刀劍亂舞——安心
「審神不總出門,所以近路什麼的都不知道……以後還是多出來轉轉吧,我帶你在村子裡面逛逛。」小狐丸笑著在前面帶路。走了幾步發現武仁並沒有跟上。
「怎麼了,審神,為什麼不走了?」轉過身看著武仁,發現只是她走得很慢,明顯是在想事情。
「沒有。」聽見小狐丸叫自己武仁回過神加快了腳步。
「剛才的話……謝謝。」馬上開口道謝,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小狐丸說他是從後面跟上來的?難道剛才那個感覺就是小狐丸嗎?不過……武仁看向小狐丸白色的頭發。他這個樣子應該很明顯吧?而且也沒有必要躲著我什麼的。
「說起來。小狐丸,你是什麼時候看到我的?」武仁向前走著,小狐丸跟上。盡管想讓自己的樣子顯得輕松自然一些,不過看著一個方向頭一動不動樣子和刻意的語氣已經出賣了武仁。
所以說武仁還是不適合裝。小狐丸也不是好糊弄的。既然審神本人都說了沒什麼,也就沒有好拆穿的必要。
「哼嗯~?」玩味的一笑,小狐丸點點頭。
「就是剛才。怎麼了,有哪裡不對嗎?」
「你沒有跟著我吧?」突然想到了奇怪電視劇裡面的暗衛。說不定小狐丸就是想充當一下這個職責呢~盡量告訴自己往好的地方想,可是,想的越好就越害怕。
「沒有。」這次是小狐丸停下了腳步,彎下腰靠近武仁用一種試探的語氣問道:「審神,你該不會是看見什麼……」表情很輕松的樣子,嘴角帶著笑意,那雙紅色的眼睛卻很認真的注視著武仁。
試著張張嘴,武仁想說謊,不過被那個認真而銳利的眼神看的有些為難的點點頭。
「不知道是我想多了還是什麼。我總覺得後面有人在看著我。回頭卻什麼都沒看見。我倒是沒有想到是阿飄什麼的,就怕是什麼可疑的人……」說完,武仁還不放心的看了看身後。從小狐丸出現的時候,那種被看著的感覺已經沒有了。大概是已經離開了吧。
知道了答案,小狐丸直起腰嘆了一口氣。
「啊啊~聽起來是很嚴重的事情,為什麼你不說呢?」看來沒有錯了。抬起手遮住自己半張臉,小狐丸從指縫中一直看著低著頭的武仁。雖然看不到臉,但是還是能從一些小動作上感覺到武仁的忐忑。
『一期一振說的話,那個叫做鏡的審神說的話。再加上剛才的話……』
「今劍受傷的事情已經讓大家很煩惱了。我這邊應該是天太黑了的心理作用,無視就好,無視……」
「沒關系。」就好像故意說給別人聽一樣,小狐丸大聲道:「如果真有那樣的人的話,就讓他來好了。好久沒運動了,我也期待著。」是鬼還是人,總要出來見見才好。
明白小狐丸是在安慰自己,武仁連忙擺手。
「好了好了。都怪我浪費了這麼多時間,我們快回去吧。」快走了幾步,轉過頭看見了小狐丸向自己走來,剛才還懸著的心一點點放下了。
『這個就是可以把背後交出去,那種被保護著的感覺吧……真好呢』
巷子的陰影處,剛才一直跟著武仁的黑影沒有再繼續跟著,而是探出了大半個身子看著她離開的方向。
小狐丸的話,它已經聽到了。
露出了一個略帶苦澀的笑容,黑影晃晃悠悠的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安靜的夜晚就傳出了奇怪的聲音。
『咕~咕~~~』
好像有些為難的樣子,黑影靠著牆壁蹲了下來。吞了吞口水無奈的看著路燈緩緩的開口道:「鶴球,我肚子餓了……」
和小狐丸一起回到了宅子,武仁馬上向本丸方向跑去。
「一期哥,我帶著醫藥箱和小狐丸回來了!」這個時候小狐丸也走過來了,聽到武仁的話裝作一副很傷腦筋的樣子。把手裡的醫藥箱遞給了一期一振,小狐丸靠在了一邊。正巧三日月宗近看了過來,小狐丸點點頭,做了個『等等』的口型之後就閉目養神去了。三日月宗近也把視線移向了武仁,看了一會兒之後同樣閉上了眼睛。
一期一振打開醫藥箱,很快就幫今劍包扎好了傷口。那個速度和手法讓武仁張大了嘴巴不由得感嘆。
「真不愧是一期哥,連治療和包扎也這麼熟練。」
一期一振回給了武仁一個笑容,手上還在收拾著醫藥箱。
「包扎什麼的,我只能做點簡單的而已。治療的話,石切丸才是這方面的專家,不過這麼點小事情還不用專門請他來。」
「原來是這樣……」
看著今劍的傷口沒事了,武仁徹底的放下心來。
「大家都去休息吧,今晚我來看護今劍……身為審神,這麼晚了我都沒有注意到他沒有回來確實是我的錯。」
『還是醒醒吧武仁。冷靜一點,把事情處理好,其他不要想太多……這樣,大概就能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了』武仁微微搖搖頭,在心裡這麼告訴自己。
「審神你要看護嗎?」一期一振抬頭跟在場的幾個人對視了一下,小狐丸和三日月宗近都點了點頭。
「那就留下吧審神,我去房間裡面那些被褥出來,審神今晚就在本丸休息吧,明天我會早點起來通知大家的。」
沒想到竟然得到允許了,還以為一期哥會反對呢~
「謝謝,辛苦了大家……」
武仁完全沒有發現刀劍們的小動作,而是把所有的心思轉到了休息的今劍身上。
「我馬上就把被褥送來,醫療箱就放在這裡以防萬一,審神早點休息。」一期一振站起身離開了,小狐丸和三日月宗近也都站起來一同走了出去。
本丸就剩下了昏迷的今劍和武仁。抬手幫今劍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在武仁覺得差不多可以了的時候,衣袖上斑斑點點的血跡引起了武仁的注意。
「這是……?」頭上的血嗎?怎麼蹭到袖子上了?仔細看了看血跡,武仁把今劍的袖子往上掀開。兩道血痕平躺在了今劍的胳膊上。
「這是……什麼傷?」劃痕嗎?
☆、刀劍亂舞——= =
這邊三個人很默契的一同出來,一邊走一邊聊天。
「一期一振說的沒錯。我覺得村子裡確實多人或者其他的什麼。」小狐丸剛說完,另外兩個人都停下了腳步。
「其他的……什麼?」三日月宗近馬上提出了質疑。真是不太平啊,最近……
「審神剛才說,好像有被盯著的感覺。另外,我去那個叫做鏡的審神家裡面的時候,她說她和她的刀都看見了有影子在這附近徘徊,是個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在找我們家的審神。」
「聽起來神出鬼沒的樣子。不過是人是鬼,對我們來說都一樣吧……」一期一振輕輕地飄過來這麼一句。
「喂喂,這不像你說的話啊一期。」小狐丸調侃道。
聽著一期一振的話,三日月宗近抬起頭看著天上透亮的明月,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人影,只是出現了一下就忘記了。
『女人?』
不知道今劍手臂上的劃痕到底是怎麼來的,武仁打開一邊的醫藥箱翻著裡面的消毒用品開始幫今劍處理傷口。還好傷口不大好處理,要不然就武仁這個笨手笨腳的樣子最後還是得麻煩別人。拿起裡面的瓶瓶罐罐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消毒水。一期一振過來送被子的時候武仁已經把傷口處理完了。
「辛苦了,一期哥。」想到了今劍胳膊上的傷口,武仁覺得還是不要把今劍胳膊上有傷口的事情告訴他們好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已經夠讓人擔心的了。再說,那個也許只是普通的擦傷吧。
「審神,今天也辛苦你了,後面的事情交給我們去做,你不用擔心什麼。」把抱著的被褥放下,一期一振准備幫武仁鋪被子。不過馬上被武仁制止了。
「我自己來吧!一期哥去休息好了。」我的天,如果被子都需要別人幫忙鋪的話……
看著武仁急急忙忙低頭整理被子的樣子,一期一振很不給面子的笑出了聲。
「我知道了,那麼,好好休息吧審神。」站起身,一期一振對著武仁點點頭就離開了。看著一期一振離開了,武仁慢慢放慢了手上的動作,最後選擇把被子披在了身上裹了裹。這個感覺讓武仁想起了當年半夜在家看電影的時候,開著空調蓋棉被周圍放著零食。不過今天卻是在看護。從來沒當過看護的武仁以為看護是個很簡單的工作,只要時不時的摸摸今劍的頭看他是不是發燒就好。但是沒想到的是過程是那麼的無聊,手邊什麼打發時間的東西都沒有,又不能睡,沒過多久武仁就開始打起了哈欠。
「現在……過了多久了。」看向外面,還是漆黑一片,就好像時間已經靜止了一樣。以前確實有過熬夜的經歷,不過那都是手邊有事情,可以消磨時間,現在……
武仁又抬手摸了摸今劍的額頭,溫度比剛才高了點,不過沒有什麼大礙。
『好無聊啊。休息一下,應該沒事吧?』盤著腿坐在一邊拄著額頭武仁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睛,外面的天還是黑的,好像過了沒多久。揉了揉有些疼的頭和眼睛,武仁往前爬了過去抬起手摸著今劍的額頭,結果那個溫度直接把武仁嚇醒了。
「為什麼漲的這麼快!!」剛才還只是微微有點熱而已!!手邊只有醫藥箱,沒有任何降溫的東西,武仁連忙站了起來把被子都堆到一邊出門打水。心裡雖然很著急,不過大家都休息了,又不能在走廊上快跑。打了滿滿一盆水,武仁端著水盆往回走著,結果一個沒注意就踩到了衣服。
『咣當』一聲,一盆水全都灑在了地上。
看著滿滿一盆水都灑了,武仁有些無奈的坐在一邊。
「為什麼審神的衣服這麼長啊!!」
絕對不承認是自己笨。不過武仁不知道的是,審神的衣服都是正好的。武仁穿著會長,只不過是因為衣服不是她的而已。
「你在干什麼,半夜坐在走廊上。」
四周靜悄悄的突然有人說話,武仁嚇了一跳。
「是誰?」抬起頭一看,原來是鶴丸。
看著武仁猛地抬起頭的樣子,鶴丸不禁扶額。
『這也能嚇著』
「原來是鶴丸啊……」武仁松了一口氣站起身,把扣在一邊的水盆拿了起來。
「我剛才打水的時候把水弄灑了,你小心點不要踩到……踩的都是腳印的話明天負責打掃的人就要抓狂了。」看著一點水都不剩的水盆,武仁嘆了一口氣。
『生活好艱難』
「原來如此。」
想問鶴丸為什麼這麼晚了不睡,轉過頭的時候卻發現他在脫衣服。
「為什麼你要脫衣服!!」連忙後退了幾步,武仁驚愕的看著鶴丸。
「為什麼?」鶴丸笑了一下往前走著,繞過了有水的地方到了武仁面前,剛彎下腰准備說什麼的時候,武仁馬上把盆拿了起來擋在了前面。鶴丸看著那個盆,頭上蹦出了一個十字。
「我要打掃地面啊!!」真是的,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把外衣扔到了武仁頭上,鶴丸繞過了武仁。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轉過頭突然問道:「你打水做什麼?」
武仁把盆放下趕緊把鶴丸的外套拽了下來拿著,正了正頭上的袋子說:「今劍在發燒!!我打水給他降溫。」拿起一邊的盆,抱著鶴丸的衣服,武仁准備再去打一盆水,不過卻被鶴丸攔住了。
「等等,你不是拿到了醫藥箱嗎?」
很驚奇為什麼鶴丸會知道,武仁愣愣的說:「醫藥箱裡面只是藥品又沒有水什麼的可以降溫。」聽見武仁的回答鶴丸的嘴角抽了抽,很傷腦筋的樣子叉著腰扶著額頭道:「醫藥箱裡面沒有水,但是有降溫的東西,這是常識啊……」為什麼審神會變的這麼笨。依稀還記得醫藥箱裡面有降溫的東西還是以前審神自己說的,回想了一下那個場景,鶴丸看著武仁,抬起手拍到了她頭上,最後無奈的說了一句。
「笨蛋……」
☆、刀劍亂舞——蘇醒
『這個寵溺的口氣是怎麼回事!』
「總、總而言之,這裡就交給鶴丸你了,謝謝你這麼晚了還來幫忙!我回去看看今劍怎麼樣了。」
把盆交給鶴丸,武仁連忙走了。
看著武仁像是逃難一樣的身影,鶴丸無奈的單手支撐著頭想了想,最後也只能無言的聳聳肩轉過頭去干活。
回去的路上,武仁一直在納悶。
『是不是太在意鶴丸和前審神過去的感情,所以搞得有點奇奇怪怪的?』
回到了本丸,坐在今劍的旁邊把鶴丸的衣服放下,打開醫藥箱,武仁開始翻找退熱的東西。果然,在最下層鋪著幾張退熱貼。
「真的有啊。」被鶴丸說對了。拆掉退熱貼的包裝放到一邊,把它貼在了今劍的額頭上,武仁又把被子拿過來披好。這次武仁努力打起精神,不過還是處於著半睡的狀態。
鶴丸進來的時候武仁就一直在點頭點頭。看見武仁這個樣子,鶴丸也就沒有打擾,而是拿起衣服坐在外面。
夜晚很寂靜,等待的過程也很無聊。武仁有點迷糊的看著今劍,一直在想什麼時候熱度才能退下去。沒想到這個時候今劍突然動了,很不舒服的樣子。
「恩……」悶哼了一聲,今劍的頭動了動。武仁稍微清醒了一點,爬了過去。
「怎麼了今劍,哪裡難受嗎?」隔著退熱貼摸了摸今劍的額頭,不過因為在被子裡面呆了一段時間的原因,手很熱。放在今劍的頭上只能感覺到都很熱,但是具體的溫度是不是高了一點也摸不出來。
「怎麼辦呢……」武仁急的單手敲著額頭,回想著以前生病時測試溫度的方法。又拿起醫藥箱照了照類似體溫計的東西,不過並沒有。
『等等,好像可以這樣』把手邊的東西全都放到一邊,也沒收拾就這麼堆著。武仁又往前爬了幾步到了今劍頭上,低下了頭貼了上去……
也許是聽到了聲音,鶴丸走了進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你在做什麼。」看著好像要對今劍做什麼的武仁,鶴丸的表情說不出的精彩。武仁的頭在今劍的額頭上碰觸了一下……
『唔,好像比剛才降了一點?』
又坐回了原位,轉過頭看向鶴丸。
「手很熱,所以我用頭試試今劍發不發燒。你那個表情,不會是想到了什麼奇怪了吧?」結果是肯定的,鶴丸沉默不語的樣子外加精彩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嘆了口氣走了上來,把刀放在一邊,抬起手摸了摸今劍的頭。
「沒關系的,這已經不算熱了。」收回手,看了看被武仁堆在一邊的東西,鶴丸把它們全都收拾好又放回了醫療箱裡面。一邊收拾一邊笑著說:「你啊,即使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但是習慣依然沒有變,亂七八糟的。」沒有一點怪武仁的意思,反而有些懷念,好像已經做習慣了這些工作。
「是嗎……」又是一樣的習慣。我跟原來的審神,相似度恐怕只差長相了吧。如果長得都一樣的話……不過怎麼可能,又不是親姐妹。
「不要碰我……」迷糊中的今劍輕喃道。
「……到底之前發生什麼了。」聽今劍的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不過在這審神的村子裡面能碰到什麼呢?
「不用擔心。我們是刀劍,身體只是借體。只要刀本身不出問題的話,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不會有事情的。」把收拾好的醫療箱放在一邊,鶴丸繼續道:「我們之前還在想刀劍會不會生病。遠征回來的時候聽見其他審神家的刀劍在談論這件事,還特別回來測試了一下,結果還沒開始你就進來了。」
聽見鶴丸的話武仁愣了。
「還沒開始我就進去了?」難道說……聚在冷卻材裡面是為了測試能不能生病?!!這是什麼魚唇的方法!!
「恩,就是那次。這個是……其他審神家的刀劍為了證明自己更像一個人而特別向他們家審神打聽出來的方法。聽說人的身體,只要劇烈運動出汗了之後沾上冷水就會生病,好像是這樣的。」
「證明自己更像一個人而生病……?為什麼……?」之前聽他們的口氣,感覺借用人的身體只是無奈,刀劍始終才是本體而已,為什麼會想證明自己更像一個人?
「為了什麼啊……」鶴丸神秘的一笑。「為了一件在其他刀劍看起來都是不可能的事,是秘密喲。不過對於有些刀劍來說…確實是個夢想。」聲音越來越小,鶴丸看著外面,語氣也有些無奈。
「對於有些刀劍來說是夢想?」越來越迷糊了,不過,這就是最近鶴丸變得奇怪的原因吧。
「會流血,會像人一樣生病。借體受了多重的傷都會好,刀本體不折斷就不會死,也不會變老……審神,你說百年之後我們該去什麼地方?」鶴丸很認真的看著武仁。
「……」被問了一個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的問題,躲避著鶴丸的眼神,武仁看向昏迷的今劍。
「我還很年輕,百年之後的事情我怎麼知道。」過一天就少一天,但是又不能不過,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武仁心裡的顧忌鶴丸不知道,同樣,也不知道鶴丸的。
「說的也是呢。畢竟時間還很長……糟糕,好像說了很奇怪的話,也許因為對方跟我一樣是鶴丸國永,所以感受比較多吧。」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周圍又變得靜悄悄的,除了蟲鳴什麼都聽不見。
突然,今劍的身體又動了一下。
「放開我,好討厭,別抓著我!!」驚的武仁和鶴丸都看了過去。
「今劍!」武仁上去抓住了今劍的袖子。
今劍覺得頭很疼,眼皮也很重。迷迷糊糊的好像還能感覺到被什麼抓住了,腦海中全是那個長發的女人,不過耳邊卻是似曾相識的聲音。
『誰在叫我?』
緩緩睜開眼睛,只能看清楚一個模糊的人影。一瞬間,另一個影子跟人影重合在了一起。畫面越來越清楚,那個影子也漸漸的消散,眼前那個熟悉的紙袋子讓今劍徹底安心了。
「審神……」聲音還有些虛弱,今劍看著武仁。
『太好了,這是回來了嘛』
主動抓住了武仁的手,今劍往武仁這邊靠了靠。
「終於醒了……」武仁也往前湊了湊,讓今劍的頭靠在自己的腿邊。
今劍用力的抓著武仁的手輕聲道:「好可怕啊審神,那個女人一直在抓著我。」聲音還有些顫抖,好像快哭出來的樣子。不知道今劍到底經歷了什麼,武仁只能抬起手拍著今劍的肩膀,心裡想的卻是『那個女人』
『果然是其他審神嗎?不過,為什麼會來找今劍呢?』
☆、刀劍亂舞——昏迷的女人
只是醒了一會兒,今劍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鶴丸,來幫我一把。」武仁放松了身體對著鶴丸招了招手。鶴丸挑挑眉站起身走了過來。
「腿,腿坐不住了……幫我把今劍抱到枕頭那邊。」所以說跪坐神馬的,不是說能來就來的。苦笑著揉了揉小腿,希望可以緩解一下酸疼。
「噗。」鶴丸把頭撇到一邊很不客氣的笑出了聲。不過還是彎腰把今劍抱回了原位。
見腿上沒了重量,武仁嘗試著站起身,最後還是敗給了這雙腿。見狀,鶴丸道:「你明明可以用最舒服的方式坐著。經常盤著腿那個樣子不是很好嘛,需不需要我也幫你站起來?」話雖這麼說,不過鶴丸好像一點也沒有想要幫的意思。
「……算了,我還是慢慢等著恢復吧。」蹭到一邊讓雙腿放松,使勁揉著小腿希望酸痛感趕緊過去。
「鶴丸,我好在意今劍說的那個女人。其實我回來的時候也有被跟蹤的感覺,我還以為是錯覺,沒想到是真的……」想著就這麼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盯了一路,武仁打了個寒顫。
『還好小狐丸最後跟上來了,要不然……這麼黑的天路上又沒有什麼人,想想都覺得恐怖』
鶴丸點了點頭。
「關於這件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今劍已經蘇醒了,其他的等天亮了之後大家一起解決。你也休息吧,明天……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呢。」
聽了鶴丸的建議武仁果斷搖搖頭。
「我不用休息,我還要看護著今劍呢。」說好了看護就一定會看護到底的。
「就你?」鶴丸打量著武仁。
「這才多久你已經迷迷糊糊睡過去幾次了?況且現在今劍已經醒過來,退熱貼也貼上了,你還不如休息好了明天可以養足精神討論事情。」一臉『我很無奈』的樣子,鶴丸又坐在了門口。
武仁的嘴角抽了抽。
「……」啊啊啊,真是好不爽他那個鄙視的口氣啊!!不過……他說的是事實吧,現在腦子裡面已經像漿糊一樣,就靠著『一定要堅持下去』支撐著。這樣硬撐下去其實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武仁看向今劍那邊。
『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人也醒過來了,確實沒什麼需要看著的』
「你一個人沒關系嗎?」武仁看向鶴丸,刀劍也是需要休息的吧。
「我一個人?」鶴丸笑出了聲。「你只看到了我沒有休息而已,現在這個時候,還有很多人都陪著我呢。」知道發生了事情審神沒有休息,他們怎麼可能睡得著呢?這就是……忠於主人的刀劍啊。
「……」很多人?意思是還有很多人都沒睡嗎?
越想越亂,武仁決定放棄。
「辛苦你了,鶴丸。」往被子裡面靠了靠,武仁依著被子堆迷糊著睡了過去。
片刻之後,聽到這邊完全沒有聲音了,鶴丸轉過了頭。看見了武仁露在外面的手。手指又短又小,像小孩子的手一樣。手指甲也很短,一點也沒有攻擊力的樣子。和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
記憶中,那雙曾經抓傷過一期一振的手,在武仁這裡出現了說不清楚的違和感。
就好像是兩個人一樣。
「是不是,哪裡搞錯了?」鶴丸喃喃道。使勁回想著過去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想的起來,但是關於那個人,還是一片空白。
武仁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就是那種精神緊繃之後又放松下來徹底休息過後的感覺。
「……」睜開眼睛,首先進入眼睛的是熟悉的房頂。
『這裡是……』支撐起身體看著周圍,熟悉的布置讓武仁有些納悶。
『什麼時候回到自己的房間的?啊,糟了!』
突然想起來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武仁趕緊起來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就去洗漱。快步走到本丸卻發現並沒有多少人在。
「對不起,我起來晚了。」
「沒關系,你也已經累了一晚上了。要不要來這邊坐坐?」三日月宗近邀請道。聽到邀請,又是三日月宗近的,武仁很高興的湊了過去,坐在三日月宗近身邊往裡面看了看,原本睡在那裡的今劍已經不見了。
「今劍呢?」發現今劍也不見了,武仁才想起來自己也是從房間裡面醒來的。
「剛剛被鶴丸送回去了,這裡大家還要說事情,怕打擾今劍休息。」一期一振解釋道。
「這樣啊……」武仁想了想,繼續道:「昨天今劍醒的時候說了一些話,我聽著迷迷糊糊的也沒搞清楚。」
一期一振點點頭。
「那些我們已經從鶴丸那裡知道了。」這種危險的事情,看來要必須盡快解決才行呢。如果不解決下次再有人受傷的話……
「誒?鶴丸已經說了嗎。」向四周看了看,都沒有看到鶴丸的影子。
「一期哥,鶴丸人呢?」武仁有些奇怪,這個時間他不是從來都不缺席的嗎?
「不用擔心。鶴丸的話,已經去遠征了。」鶯丸輕聲道,一期一振也點點頭。「雖然有事情發生,不過本丸還是要每天正常運作的。你還在休息,沒有人來分配人手,鶴丸就主動帶著之前的遠征隊伍出去遠征了。」
武仁有些驚訝。
「啊,這樣,真是辛苦鶴丸了。」嘴上答應著,不過心裡還是有些擔心。鶴丸也是一晚上沒有休息了,就這麼帶著遠征隊伍出去的話……
「沒問題的。」三日月宗近突然出聲。「只是熬夜而已,並不會出什麼事情。」
「……」
聽到三日月宗近的話武仁忍不住轉過頭扶額。
「為什麼,你明明看不到我的臉,卻知道我在想什麼。」不用面部表情也能被看出想什麼了,這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呢?
「這個嘛……」三日月宗近想了一會兒。
「大概是因為熟悉了吧。而且並沒有什麼難度……」
「……」為什麼突然覺得這個人好可怕。武仁把頭轉到一邊,旁邊的三日月宗近笑出了聲。
「那個女人……」
「審神!!」一期一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所有人都向聲音的源頭看了過去。
「審神!」大和守安定跑了過來。
「怎麼了?」武仁看著大和守安定,這麼慌慌張張的是怎麼了?
「門口,暈倒了一個人。」大和守安定看著幾個人。「是一個女人,穿著審神的衣服,黑色的頭發……好像,就是之前襲擊了今劍的那個女人。」
「什麼?!」武仁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
「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暈倒在我們家門口?」還在想怎麼去找她呢,沒想到她卻自己跑出來了,不過為什麼會暈倒呢?實在是有太多問題了,武仁抓住了大和守安定的袖子道:「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了。」
「恩。」
武仁跟著大和守安定跑向了門口,這邊剩下的幾個人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昨天還到處襲擊人,今天就出來了,真是奇怪。」一期一振也有些搞不懂了。
「我們也去看看吧。」表情從微笑變成了認真,三日月宗近放下茶杯。幾個人拿起一邊的刀也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武仁跟著一期一振跑到了門口,門口已經有了其他刀劍還有圍觀的審神們。
「怎麼了怎麼了,為什麼都圍在這裡。」武仁走了過來,刀劍們看見了武仁也馬上給讓出了一條路。
「這個女人……錯不了了,就是她。」和泉守兼定打量著靠著牆壁女人。雖然那些線索只是分析和聽說,不過眼前這個女人完全符合了『聽說』的條件。
「為什麼會暈倒呢?」武仁走了過去蹲下來,撥開了女人擋住臉的頭發。感覺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不過搞得很狼狽的樣子。這個女人身上確實穿著審神的衣服,只不過好像很久都沒有洗了,衣服上面的味道也是非常明顯的。最吸引武仁的就是女人手上長長的指甲,塗著紅色的指甲油,掉了不少,不過,應該就是她抓傷了今劍了。
「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出現在這裡……」武仁站起身看著幾個認識的審神。
「不知道,我們也是路過你家的時候才發現的。」鳳凰子看向其他審神。「誰是第一個發現這個女人的?」
幾個審神互相看著對方。這個時候,鏡走了出來。
「是我。」
聽到有人承認了,所有人都看向了那邊。
鏡不慌不忙的解釋道:「因為之前就有發現這個女人,只不過當時不確定是不是而已所以我來看看,沒想到就在武仁家拐角的地方看見了這個女人倒在那邊。我就讓我家的加州清光把她搬到了武仁家門口。」
武仁點點頭,看著昏迷的女人有些傷腦筋。
「怎麼辦,好像不是那麼簡單的樣子,要不要把她帶回來,等她醒了之後問問怎麼回事?」說完,武仁看向了自家的刀劍們。
「這麼一個不明的人把她帶回來?」
「那也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也許就像審神說的那樣有什麼事情也說不定。」
這麼討論下去也沒有結果,武仁點了點頭。
「就這麼定吧,把她帶進去,等她醒了問問是怎麼回事好了。」
審神都同意了,刀劍們也就沒有任何反駁的話。
「把她帶進去吧。」武仁看向圍觀的審神們。「最近可能要處理一些事情,演練什麼的暫時是進行不了了。等事情處理完了我會把前因後果都告訴大家的。」
「沒關系的。」審神們也都紛紛表示理解。目送圍觀的審神們離開了,武仁關上了門的那一瞬間,一個聲音突然說:「你會後悔的」
『!!!』
見武仁突然停住了,走在後面的大和守安定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沒,沒什麼。」武仁低著頭轉過身慢悠悠的往前走。
『該死的沃斯特,為什麼這個時候會說話!』
「哼哼哼~」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沃斯特笑出了聲。「我只是想告訴你,聖母心泛濫,你會後悔的。」
被不是很熟的人說自己是聖母,武仁有點不高興。
『你說什麼!我怎麼就聖母心泛濫了,救人也有錯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一切的一切你都不知道,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你就能去救一個可能危害到自己和已經傷害了身邊朋友的人,不是聖母心泛濫是什麼?」聽語氣能很明顯的感覺到沃斯特幸災樂禍的樣子。
『哼,就是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我才要問清楚。』
「為什麼要問呢?」沃斯特突然問道。「她已經傷害到你們了,救她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確實沒有什麼好處。
『那也,那也不能放著她在一邊不知道生死吧!』
☆、刀劍亂舞——昏迷的女人(2)
依然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可是武仁就是辯不過沃斯特。
「哼哼,所以你就是聖母心泛濫。你一定沒有聽說過農夫和蛇的故事。」頓了頓,沃斯特繼續道:「這個不是你所知道的那個世界。作為你的引導人,我想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不要隨便救其他人。」
『我不知道的世界?那你倒是把我送回去啊』說不過那就只有耍無賴。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提出這種要求了,武仁也說不清楚現在自己的心情。那種想回去又舍不得的心情。
「噓,恕我做不到~乖一點~」沃斯特很好脾氣的再一次拒絕了武仁。
「不過……」話鋒一轉,沃斯特神秘兮兮的說:「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可以隨時叫我,我可以滿足你任何願望,任何~除了回去以外。那麼,好好休息,異世界的武仁公主~」期待你給我看到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喂!』
試著叫了幾聲,沃斯特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而武仁的腦海卻一直在回想著他的話。
『任何願望嘛……』
要說想要的,以前不知道,現在……還真有呢。看向本丸的方向,心裡面那個揮之不去的迷之身影,一直是武仁心中的死結。
『如果可以的話,就不要讓原來的那個審神回來好了』一輩子。這樣的話,就可以一直的跟他們在一起了吧。
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想法,在其他人眼裡,武仁還是那個懶癌拖延症發作的宅女。
回到本丸才知道那個昏迷的女人已經被帶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整個宅子裡面只有武仁一個女孩子。沒有辦法,最後也只能武仁動手幫女孩子洗澡。
在刀劍的幫助下把她搬到了浴室,送走了他們之後武仁開始幫她洗澡。
『讓一個懶癌晚期自己都快懶得收拾自己的人去幫別人洗澡,還真是……』不過不這樣又能怎麼辦呢。
可能因為她不是審神的原因,即使身上穿了審神的衣服也沒有任何的防御能力。身體上的擦傷和劃傷各種各樣的小傷口看的武仁頭皮發麻,覺得自己的身上都在疼。最嚴重的還是手上的一道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造成的傷口。一道紅色的傷疤貼在右手上,看起來還沒有完全好的樣子。傷口前面很整齊,有點像人為的,後面卻像硬扯開的一樣。很恐怖的一道傷痕趴在那裡,不難想像當時受傷的時候有多疼。
『這只手真的還能用嗎?』小心避開那個傷口,武仁繼續幫她脫衣服。
因為身上的傷口太多的原因,而且大部分都沒有好,所以把她放到水裡面的時候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頭也動了動,好像要醒過來的樣子。以為她真的要醒,武仁還特別停下手上的動作等了一會兒,不過她只有開始動了動,再就沒有任何反應。
「這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啊。」等她醒來之後一定要好好問問才行。一邊洗澡一邊上藥,盡管浴室的溫度並不高,武仁還是熱了一身汗。等處理完她身上的傷口之後,旁邊用來擦血的紗布已經堆了一小堆。
「……」倒抽一口氣,武仁把紗布收拾好放在了一邊,開始佩服起自己來。
『看來我還有當醫生的潛質,竟然沒有手抖或者弄錯什麼之類的』笑了笑,武仁站起身,覺得浴室裡實在是熱的受不了了。拿起一邊的浴巾給她蓋住,轉過身把窗子支上,把熱氣放出去,讓空氣徹底進來。
「哎……覺得好像打掃了整個宅子一樣,好累。」從來沒有這麼徹底的照顧過別人武仁嘆了一口氣,坐在一邊看著已經洗完了澡躺在地上的奇怪女人。
『真是一個漂亮的人啊,漂亮的我都有些嫉妒了』
之前她的臉上粘著頭發,身上又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武仁也只是匆匆掃了一眼而已。沒想到自己竟然撿回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
『不知道家裡那些刀劍有什麼感想』
「我要是長這麼漂亮得有多好。」感嘆一聲,對於自己長什麼樣子都想不起來的武仁聳聳肩,拿起一邊全新的審神衣服給她穿上。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的,除了有些大之外,長短意外的合適,沒有絲毫偏差。對於此,武仁不禁想道:「如果她再胖一點的話這個衣服就完全合適了吧?」
奇怪,我的衣服竟然合適。
…………
……我的,衣服?
!!!
好像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武仁死死的盯著昏迷著的女人。
『為什麼,為什麼前審神的衣服她會穿著合適!!』
又想起了之前沃斯特說的話,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真相一樣,一個很明顯的答案浮現在了武仁的腦海中。
『她,不會就是那個審神吧?』
看著這個昏迷著的漂亮女人。如果她就是前審神的話,那麼自己真的是一點競爭的能力都沒有了。這只是巧合吧,她是審神的話為什麼審神的衣服會沒有防御能力,明明她身上有那麼多的傷。
『是不是最近有點神經質了』稍微冷靜下來一些,輕輕敲著自己的頭,武仁靠在牆上慢慢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巧合而已。這個時候,女人的身體突然抽動了一下,嘴也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什麼。
「……」微微皺了皺眉頭,武仁慢慢的走了過去跪坐下來,側著耳朵靠近女人。
「鶴…球……」聲音實在是很虛弱,武仁試著聽了好幾次。
「餓?求?」難道說她是餓暈的嗎?
被突然來的這麼一個插曲打亂了武仁所有的思路,越想越覺得是自己多心了,武仁站起身打開了浴室的門。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站在遠處的刀劍們一直都很擔心浴室裡面會發生什麼事情。畢竟那個女人很危險的人,只有審神自己的話……
浴室的方向傳過來開門聲和腳步聲,眾刀劍看了過去,武仁捶著胳膊走了過來。
「審神,沒事吧。」幾個小的跑在了前面。
「沒關系是沒關系……光忠呢?如果在的話麻煩他去下廚吧。或者其他可以下廚的人也行。」
「下廚?」刀劍們互相看了看對方。
「審神你是餓了嗎?」一期一振納悶的問道。
「不是。」武仁搖搖頭,抬起手指了指後面。「餓了的是她。昏迷的時候都在喊餓,我猜她是餓暈的。」
「……」
「所以拜托了,去廚房開火吧~」
☆、刀劍亂舞——昏迷的女人(3)
雙手合十抬起頭看著刀劍們,武仁請求道。
對於武仁的請求,刀劍們從來都不會拒絕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都不怎麼會做飯,最後得出來的結論就是去找光忠。
武仁看食物這邊解決了,就點點頭轉身准備回浴室。
「我回去把她背出來,大家幫我把她送到我住的地方好了。」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放她了。宅子就這麼大,住了這麼多刀劍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剩下的幾個空房間據說是給以後新來的刀劍住的,裡面什麼都沒有,現收拾也來不及,又不能讓她住在別的刀劍的房間。也就只有武仁那裡能收留她而已。
「審神。」一期一振叫住了武仁。
「嗯?什麼?」武仁回頭。
「那個女人……」腦海中閃過紅色的指甲,一期一振捂住了手臂往浴室的方向看了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沒什麼,請小心。」
「……??」不明白一期哥叫住自己干嘛,武仁有些疑問。不過看他不想說的樣子,聳聳肩也就沒當回事轉身又進了浴室。
浴室裡面僅存的一點熱氣也已經散的差不多了,視野也清晰了不少。武仁看著女人濕淋淋的頭發。
『這樣出去的話會生病吧?』
從旁邊拿出一條毛巾把她的頭發包起來,又緊了緊她的衣服。拽著她一條手臂蹲下來把她整個人背在了身上。雖然這個女人比武仁高不少,但是實際上並不是很重,估計也是很久都沒有休息好的原因,體重清減的比較多。
背著女人出去的時候,刀劍們依然在門口。
「來幫個忙~」盡管女人不沉,背著走幾步還是可以的,要是走到自己住的地方絕對會累死了。
這種力氣活一向都是長得比較高的刀劍去做。來湊熱鬧看戲又長得很高的刀劍只有岩融這麼一個,所以岩融也很主動的走了出來對於武仁伸出手。武仁轉過身讓岩融接過女人。本以為岩融會直接把她扛著帶走,沒想到不是,反而是用公主抱直接把她抱走了。
武仁看著岩融離開的背影有些驚訝。
「……我以為會是扛著走的,沒想到竟然會是公主抱。岩融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粗心?」也不知道這個形容詞合不合適。
「不是,審神,你誤會了。」愛染國俊走了上來。「岩融只是喜歡所有比他小的東西罷了,會有那個動作,只是怕不小心把她捏壞了而已。」聽了愛染國俊的話,短刀們好像深有感觸一樣,同時點了點頭。
「……是,是嗎。」這裡面好像還有故事呢。
「哼~?如果你覺得羨慕的話可以說,我想在場所有的刀劍都可以用公主抱的方式抱一下審神你喲。」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小狐丸用著開玩笑一樣的語氣說道。
「不用了。」武仁扭過頭。「我只是感嘆一下而已。」
雖然聽著像是在開玩笑一樣。不過,如果自己真的說羨慕的話,他們絕對會像小狐丸說的那樣,每個都上來抱自己一下吧。
「啊啊~那下次好了。」
「……」
「浴室那邊長谷部已經分配人去打掃了。審神,你是去照顧她還是先回本丸?」一期一振走上來問。
「去本丸的,今天的事情不是還沒有安排完嗎。而且遠征隊也快回來了吧,這個時間……」這個澡好像洗了很久的樣子。如果遠征隊去的地方跟之前的一樣的話,現在估計馬上就要回來了。
「好。」一期一振點點頭。「那就繼續每日正常的工作好了。」
該工作的工作,該休息的休息,看著刀劍們解散了,武仁跟著一期一振小狐丸幾個經常在本丸聊天的回到了本丸。
「石切丸先生,青江……」離老遠就看見了這對組合的武仁馬上跑過來打招呼。
說實話,能在本丸看見這兩個人真的很不容易。他們兩個從來都是自己在房間裡面聊天,偶爾才會跟一下隊伍。大概是知道了最近發生的事情,所以才問問情況的吧。
「審神,看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笑面青江打量了一下武仁,並沒有在她身上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
總覺得青江話中有話,武仁呵呵的笑了幾聲,很自覺的坐在了三日月宗近旁邊。其他人也都紛紛走上來坐好。
「青江和石切丸先生怎麼會到本丸來?」武仁問道。
「開始是聽說你被奇怪的東西纏上了,所以我來看看。沒想到又聽到了有趣的話題。」笑面青江解釋說。
『被奇怪的東西纏上了?這……』不過,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好像確實是這麼以為的。
「沒有奇怪的東西!」武仁搓了搓胳膊。開始並不覺得有什麼東西存在,不知道為什麼,被笑面青江說過了之後反而有些信了,真可怕。
「因為是白天,那些東西或許晚上就會存在。」青江說完還特別看了一眼武仁。
「!!」聽明白了青江的意思,武仁一驚,馬上收回目光偏過頭。
一個兩個都是喜歡嚇人的,鶴丸也是,青江也是。不過鶴丸嚇唬人最多是驚訝而已,青江這個……也許就是要命了吧,還好自己心裡承受能力比較強。
青江畢竟是斬過幽靈的刀,又不像是會開玩笑的人。他說的話,可信度還是有點高呢。
「那個撿回來的女人怎麼樣了。」鶯丸突然問道。
「啊?」武仁一個激靈回過神。
「哦!我已經幫她洗完澡了。她身上有很多傷,好像遭了不少罪的樣子。」又想起了女人身上的傷口,武仁覺得寒毛都豎起來了,身上也有點疼。離得最近的三日月宗近馬上就感覺到了武仁身體顫抖了一下。
「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嗎?」偏過頭,三日月宗近的語氣中帶著些許關心。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那個女人身上的傷而已。如果是在我身上的話,我一定會覺得疼死吧……」
捂著自己的手背摸了摸,這個小動作完全沒有逃過眾刀劍的眼睛。
「那麼,她的傷就是她昏迷的原因嗎?」石切丸問道。
「不,並不是。這個是我猜的。」武仁看了看眾人慢悠悠道:「我想,她大概是餓暈的吧。」話音剛落,就看見喝茶的聊天的全都停下了,本丸內頓時鴉雀無聲,武仁心裡更無奈了。
「所以我讓光忠去做飯了。她醒了,吃飽了飯之後,也許我們就能知道她為什麼要抓傷今劍了。」
有攻擊性的怪人什麼的果然都是自己腦補過頭了吧。這個女人都餓暈了,哪裡還有什麼攻擊性存在啊。
☆、刀劍亂舞——昏迷的女人(4)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沒過多久鶴丸就帶著遠征隊伍回來了。
「你們撿了什麼回來,我進村子就聽見有其他審神和刀劍在議論這件事了。」鶴丸一邊說一邊往這邊走。見鶴丸走了過來,武仁往前蹭了蹭給鶴丸讓位置。沒想到鶴丸沒進來,只是靠在了外面的門邊一臉『我很有興趣』的表情看著她。
「只是撿了一個女人回來罷了。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武仁指了指自己房間的房間。「在我房間裡睡覺。」
鶴丸搖搖頭。
「她就是抓傷了今劍的那個女人嘛?你竟然會把不認識的人撿回來。」果然又是老好心泛濫了嗎?真是記不住教訓的審神啊。心裡是這麼想的,不過鶴丸並沒有說出來。
「嘛,鏡把她放到咱們家門口了,我也不能讓她就這麼躺在外面。」
跟鶴丸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這個時候螢丸和愛染國俊跑過來了,一前一後好像在比賽一樣。
「喲!我第一!」愛染國俊首先跑到了武仁面前。見愛染國俊先到了,螢丸的腳步慢了下來。
「大太刀怎麼可能比短刀還快呢。」說完,螢丸還摸了摸背著的大太刀。愛染國慨嘻嘻』一笑看著武仁道:「審神要的食物已經做好了。是拿到這邊還是拿到審神住的地方?」
「唔……」武仁回頭看了看,大家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好像已經沒有自己的事情了。
「拿回我的房間吧。」武仁站起身。「既然沒什麼事情我就回房間看看好了。」萬一那個女人醒來亂跑的話,宅子裡又得一陣轟動了,真是麻煩啊。無精打采的離開了,一邊走還一邊想該把那個女人怎麼辦。
這邊,鶴丸看著武仁離開了就坐在了她剛才的位置上。
「你們…竟然會看著她把人帶進本丸來而沒有阻止。」鶴丸掃了一眼屋內的幾個人,都不是那麼輕易的會妥協的人,沒想到竟然會答應。正常來說是不允許人類住進審神者的房子之內的。審神者也是人,不過與外界的人類並不同,擁有可以驅使刀劍並且讓他們臣服的能力。這種能力很可能被人類恐懼利用,被當成異類。
之前就有過一次了,一個慘痛的教訓。
「審神的要求,怎麼可以拒絕。雖然可能有危險,不過審神覺得開心就好。」青江倒是覺得無所謂,鶴丸再次搖搖頭。
「哎……之前也是審神開心,告訴了人類我們的秘密。我們才會被人趕出村子,到全是審神的村子居住。中途還遇上了那樣的事情……」那樣的事情?是什麼來著?越想頭越疼,鶴丸扶住了額頭靠在了一邊。
『每次都是這樣。感覺想到了什麼關鍵的事情都會頭疼。這種感覺還真是糟糕。』
一期一振看著鶴丸扶著額頭的樣子,以為他是沒有休息好。畢竟已經一夜沒有休息了,還連著帶了兩天的遠征隊,怎麼也會疲勞的。
「鶴丸,你剛帶著遠征隊回來,還是去休息吧。那個女人還沒有醒過來。況且這村裡都是審神,不會再發生之前那樣的事情了。」 雖然說那是一個記不清細節的危機。不,過去的危機就不可能再讓它發生第二次了。一期一振沒有像是鶴丸那樣特意去想過去發生過什麼,所以自然體會不到鶴丸那種頭疼的感覺。
「但願如此吧,也許我真的該休息一下了。」或許真的是想多了,鶴丸揮揮手起身離開了本丸。
目送鶴丸離開了,一期一振看著剩下的幾個沒怎麼說話的人。
「你們覺沒覺得鶴丸最近有些奇怪?」還是一種說不上是哪裡奇怪的感覺。好像是態度不太一樣了,是不是最近遇上了什麼事情?
三日月宗近捧著茶杯看向外面,鶴丸回去的那個方向。
「也許鶴丸是搞錯了什麼吧。」
不知道本丸的幾個人進行了怎樣的談話,武仁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女人還在睡覺,嘴角帶著一絲笑容好像很幸福的樣子。端著從廚房拿過來的剛做好的食物,武仁看著食物,又看了看女人,覺得有些糾結。
『這睡覺呢,怎麼吃飯?』雖說光忠和很貼心,做的是粥。可是就算是粥也要人張嘴喝下去才行。
乘出一勺粥比量了半天武仁都不知道該怎麼喂下去。也許是聞到了粥的味道,女人的頭動了動,皺了皺眉頭很不舒服的樣子。
「鶴…球……」
「???」武仁側過耳朵,還是聽不清楚女人在說什麼。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看著旁邊還冒熱氣的粥,武仁揉了揉肚子,最後三下五除二全都吃了下去。
『反正廚房還有,她又沒醒著,放在一邊也是浪費了』
洗澡的時候女人喊餓,武仁還覺得她馬上會醒過來,誰知道又是錯覺。
「下次還是確定了再說吧,要不然真是麻煩他們了。」
事情都解決了,放松了身體,困意也上來了。從櫃子裡拿出一套備用的被子,把它鋪在了地上,武仁躺在了女人旁邊看著她。
『大概,不會半夜詐屍起來掐死我吧。啊啊~或許是我先嚇死她也說不定』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袋子,頭一次覺得這個東西很好用,可以很安心的睡著。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許是太累了,武仁睡得很熟。慢慢的,一團黑色的霧氣聚集在了武仁頭上。此時還在做夢的武仁完全不知道房間已經被人光顧了。或許,就算是醒著也不知道吧。
「嗯哼~今天休息的還真是早呢。」一個戴著高禮帽的男人出現在了房間內。男人看了看武仁,又偏過頭看了看旁邊昏迷著的女人,笑了笑,抬起手變出了一個白色的面具。面具浮在半空中,一寸寸向下,蓋在了昏迷的女人的臉上。
「這張臉,也許可以利用一下也說不定。」片刻之後男人指著面具做了一個抬起的動作,面具浮了起來。被蓋住臉的昏迷女人的臉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面具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不過就好像得到了什麼好東西一樣,男人捏住面具笑著,笑的很詭異,可以說有些病態。輕輕一拋,面具消失了。
「那麼打擾了,沉睡著的和昏迷著的公主大人,祝你們做一個好夢。」打了一個響指,男人也消失在了屋內。一切什麼都沒發生過,男人的這個舉動對於武仁來說,只不過是原來前進的軌跡稍微發生了變化。這個變化,可以讓原本想得到的結局變得更有趣了而已。
『那麼,做一個好夢。然後,去面對著無法逃避的現實吧』
腦子裡浮浮沉沉的感覺,明明知道自己在睡覺卻又感覺很清醒。武仁知道自己又做夢了,好像才剛睡下去沒有多久吧。最近總是在做夢,一切奇奇怪怪的,根本想不到的夢。
抬起頭看不清周圍的景物,隱隱約約的覺得好像是一個很大的宅院裡面。
「這裡是……」
面前只有一條路,是特別修剪出來的草鋪成的。武仁往前走著。突然,不遠處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圓桌,圓桌旁邊出現了椅子,花瓶還有……食物。餅干、蛋糕、冒著熱氣的咖啡。這個夢已經真實到武仁覺得自己貌似聞到了咖啡的味道。不知道那邊是什麼,又止不住好奇心,抬起腳向前方走過去。越走越近,桌子也越來越明顯,椅子上也出現了一個又一個身影。走到桌子不遠處的時候武仁才發現,原來還有一個空椅子,上面沒有坐任何人。
就像是控制不住一樣,武仁一步一步向椅子走去。雙手搭在椅子上,武仁不想坐下去,可是身體怎麼都不受控制。跟莫名其妙的力量對抗著,一個用力,武仁把椅子推倒在了一邊。
『咣當』一聲,原來坐著椅子聊天的幾個人也嚇了一跳站了起來,最後慢慢的消失了。
周圍又變回了黑暗,武仁慢慢睜開眼睛,外面已經徹底的黑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坐起身,掃了一眼旁邊睡覺的人。她還是那個姿勢躺著都沒有變過。
「什麼啊,那個夢,奇奇怪怪的。」感覺那個氣氛,以及那種聊天喝茶的生活並不像是自己的。武仁拄著額頭怎麼也睡不著。沒辦法只能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就這麼一直躺著。
「那個夢,大概是以前五仁公主的吧。為什麼我會做屬於她的夢?」
☆、刀劍亂舞——醒來的女人
「為什麼你要來質問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況且他們不是回來了嗎。」
這是在做夢?好清楚的夢,不過這個聲音是……
「他們還剛進戰場沒有多久。你以前不是不喜歡短刀嗎?這次池田屋想起他們來了!?他們能出征我也很高興,不過最起碼,最起碼要帶上守吧!沒有守,至少要全都是金刀裝吧?可是你……」
這個聲音是……我嗎?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一期一振才發現原來那個很生氣的人竟然是自己。穿著內番的衣服在跟一個女人說話。真是奇怪啊,為什麼會生氣呢?對面的那個看不清楚臉,性格有些惡劣的人是……還沒有失憶的審神嗎?真的是現在的那個審神嗎?
夢裡,面前這個穿著審神的衣服但是看不清楚臉抱著手臂的的女人,一期一振真的很難把她和武仁聯想到一塊兒去。
審神,不應該是一個喜歡披著被子的宅女嗎?
「已經沒有多余的守給他們了!」把頭撇到一邊,女人好像很不耐煩的樣子。
「呵,哈哈……好啊。沒有多余的守。」一期一振看見夢裡的自己摘下了一直掛在腰間的守扔在了地上。「如果還不夠的話我去跟其他人借!拜托了,下次讓他們出征的時候給他們帶上守好嗎?」
那個女人彎下腰撿起了守拿在手裡。
「這是你的守,如果你不要的話我可以拿去給別人。至於他們,我會盡量多造一些盾兵出來讓他們帶著的。」
「盡量多造出來一些,但是你有想過他們是拿命在拼嗎?」一期一振看著夢裡的自己低下了頭,把內番的外套也扔到了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期哥你不要生氣了。」女人走上來拉住了自己的手臂,很用力,很用力,好像怕自己會跑掉一樣。「等他們從手入室出來之後,我會好好感謝他們的。畢竟,他們幫我帶回了明石啊。」
「帶回了明石?」凄慘的笑了一下抬起頭,一期一振看著面前這個看不清楚臉的女人。想反抗但是卻不能的那種心情壓抑著非常難受。或許她只是忘了吧,再怎麼說作為審神也不可能不為自己的刀劍著想啊。心裡拼命的為眼前這個女人找著理由,說服自己不去恨她。
「是被明石帶回來的吧。」想掙脫開女人的手,但是她卻抓的很緊。低下頭,看著女人手上紅色的指甲,一期一振想起來了。過去的審神她,很喜歡染紅色的指甲,每次都把指甲修的很尖,據說這樣會顯得手很長。修長指甲的原因,好像是為了鶴丸。對,沒錯,審神以前說過的……
『只有紅色才配得上一身純白色的鶴丸啊』
是啊,審神是那麼的喜歡鶴丸呢。
「一期哥,我作為審神再怎麼說也會為了刀劍著想。如果一期哥你再質疑我的決定的話……那我就不如換一把一期一振好了。」女人這話很有自信,好像料定了一期一振不會背叛她一樣。
「!!!!」確實是被女人的話嚇到了,並不是害怕,而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女人會說出這種話來。她的話……擊碎了一期一振所有找到的理由。
「是嗎,我知道了。」一期一振掙脫開了女人拉著自己手臂的手,由於太用力了,一個不小心被女人的長指甲劃傷了手臂。幾條紅色的痕跡滲著一點血躺在手臂上,一期一振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轉過了頭。
「等等,你要去哪裡?」女人在後面叫到。
「……我去看看,手入室的弟弟們。」走向的門內是一片黑暗,一期一振突然被驚醒了。看著天花板。夢裡的那種絕望的心情現在還能感受的到。
「果然,她不是我們的審神嗎?」扶著額頭坐了起來,一期一振覺得有些傷腦筋。原來都是他們搞錯了,審神……不,是武仁她從開始說的都是真的,她不是我們的審神,而我們的審神……過去的審神被現在的審神撿回來了?
不,說不定那個女人只是普通的村民而已。這種巧合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也不知道,他們想沒想起這件事。」這個夢,勾起了太多過去的回憶。每一個回憶都跟現在的武仁完全搭不上邊。想了很久,一期一振決定把今天的這個夢隱瞞下來。過去的審神那樣對待弟弟們的話……
只是,不希望類似的事情再發生罷了。如果是現在的這個審神,她應該……巴不得不出門吧。想起每次被其他審神拉著出征最後都以各種理由推掉的武仁,一期一振笑出了聲。
『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迷迷糊糊又睡過去的武仁覺得鼻子癢癢的,嘟囔了一聲拍了拍旁邊。
……空的,什麼都沒有摸到。
只摸到了溫熱的被子的武仁馬上就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見那個被撿回來的女人坐在一邊看著外面。也許是聽到了武仁的聲音,女人轉過頭看著武仁套著紙袋子的樣子,一點也沒有驚訝,只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
「你已經醒了嗎。」武仁嘆了一口氣坐了起來看著女人輕聲問道。我的天啊,這半夜三更的不聲不響的起來坐在旁邊一直看著,也是有些滲人的啊。
「是你救了我嗎?」女人的聲音還有一些虛弱,不過已經比之前好多了,至少武仁可以聽得清了。
「唔。救了你的是村子裡的其他人,我只是負責收留罷了。」武仁擺擺手,表示希望女人不要誤會。女人點點頭。
「這樣啊,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又是誰?」
「我嘛。」武仁笑了笑。「我是武仁,是個臨時的審神者,這裡是審神的村子。我想你穿著審神者衣服大概知道審神者是什麼吧。你呢,你是誰?」武仁一直看著女人。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都感覺很吸引人,就像是特別訓練過一樣。大概是很有錢的人家的小姐吧。
「我是…弓月,只是一個,普通的…人而已。」說著說著弓月就低下了頭。聽她的聲音總覺得她有種想哭的感覺,武仁也就很識相的點點頭沒有問。
「對了,弓月,既然你已經醒了,能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抓住我們家的今劍嗎?」私人問題不問,但是正事還是要問的。
「你們家的今劍?」聽了武仁的話弓月抬起頭,表情有些詫異,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武仁從她的眼睛裡面讀出了一絲恨意。
『大概是錯覺吧。從來也沒有見過她,恨我什麼的。在沒有確定之前不要腦補什麼奇怪的了』
「是啊,我們家今劍,在外面玩的時候。他說被一個奇怪的女人抓住了。鏡也說看見了你在我們家附近徘徊……當然我們也只是猜測而已,如果不是你的話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冤枉你的。」
「奇怪的……女人?」表情又突然變得很憂傷,弓月低下了頭道:「我想起來了,之前,確實有抓住過一個小孩子。不過我並沒有惡意,只是,迷路到了這個村子裡面,想問問這裡是哪裡而已。沒想到會把他嚇到……他好像受傷了吧,傷勢怎麼樣,嚴不嚴重?」
武仁搖搖頭。
「並不嚴重,只是摔傷了頭而已。你為什麼會迷路到這種地方來?這邊,應該很少有人知道才對。」審神的村子都是很封閉的,外人也很少知道。能迷路到這種荒山野嶺的,恐怕這個弓月是第一人了。
「只是出來玩罷了,不小心就……走散了。遇上了,山賊。一起出來的人,也都受了重傷。我不小心…掉下了懸崖,好不容易才撿回了一條命……最後迷路到了這裡。」每說一段都要想一想,感覺像是很討厭的回憶一樣。弓月緊緊抓著被子,身體也微微有些顫抖。
「掉下懸崖了嗎?那能活著還真是好運。」怪不得她身上有那麼多的傷口。手上的上也是那個時候造成的吧。
對於弓月的話武仁沒有一點懷疑。只是看著弓月的那個表情,武仁就覺得她不會騙人,也說不出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大概是因為長得漂亮吧。精致的讓女孩子都忍不住贊嘆的面貌,臉的主人也不會是什麼壞人才是。
不過這一切都是武仁一廂情願的想法,誰知道弓月又是怎麼想的。
☆、刀劍亂舞——日常
和弓月聊了半宿,就算想睡也沒有辦法睡。早上武仁很早就起來把弓月已經醒來的事情告訴本丸裡面的大家了。只不過他們看起來好像並不感興趣的樣子。
「所以我覺得弓月好可憐。跟隨從們失散又掉下了懸崖什麼的,能活著簡直太好了。」把很長一段故事用很簡單的話說完了,武仁看了看本丸常駐的幾個人,喝茶的喝茶,看風景的看風景,好像完全沒有聽見自己說話一樣。
「喂……你們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真是的。」鼓起臉頰有些賭氣的撇過頭。武仁小聲道:「一個人說了半天沒人理很尷尬好嗎。好歹給一個反應啊。」
聲音不大,不過在安靜的本丸卻能被聽的一清二楚。
「噗。」一期一振笑出了聲。
小狐丸也無奈的扶額搖搖頭。「審神,你這些話,應該去找其他審神們說的。」
「誒?為什麼?」
「沒什麼,只是……」小狐丸猶豫了一下,好像不知道怎麼說的樣子。
「只是?」武仁歪歪頭,表示不理解。這時,一期一振接上了小狐丸的話:「只是我們是審神的刀劍,沒必要關心審神以外的其他人的事情而已。」
「!!!!」咦!!
聽到一期一振這麼說,武仁不覺得感動都是不可能的。
「是這樣啊,謝謝。」對著一期一振點點頭,一期一振回了武仁一個笑容。
「那麼,你准備將那位怎麼辦呢?」三日月宗近側過頭問道。聽了這話武仁愣住了,拽了拽頭上的紙袋子。
「怎麼辦?唔……應該是把她的傷養好了,然後把她送回去吧。」武仁想了想。
她昨天晚上剛醒來,今天還真的沒有考慮過那麼多。聽了武仁的回答,三日月宗近挑了挑眉繼續問道:「她說她是出來玩的,你知道她是住哪的嗎?」
「額……」這個好像沒有問啊。
看武仁這個不說話的反應就知道是什麼都沒有問清楚了,三日月宗近也沒有說什麼別的,只是笑著摸了摸武仁的頭。
「為什麼你會這麼輕易的就相信一個人呢?」
「為什麼?大概……是因為她長得很漂亮,並不像是會騙人的人吧。」
話音剛落,武仁就覺得自己好像聽見外面有烏鴉飛過的聲音。
本丸內的幾個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很無奈,哭笑不得,武仁在他們的臉上讀出了很多種意思。
「……我就是說她長得很漂亮而已,為什麼你們會這樣看著我!」這是事實啊!
「你,不會喜歡跟你一樣的女孩子的吧。」用很認真外帶疑惑的表情看著武仁,三日月宗近貌似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
「什、麼!」武仁驚訝的往後蹭了蹭,那種特別想使勁抓住三日月的衣領問問他是不是故意的心情一直膨脹著。
『這家伙明明我到底喜歡誰的,為什麼……』
驚訝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傷心,原本還很精神的武仁頓時蔫了下來低著頭玩手指。
看見這樣的武仁,三日月宗近又抬起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哈哈哈,我只是開玩笑而已。」
「嗚嗚嗚,不要安慰我,讓我靜靜!」拽起三日月宗近的袖子就捂在了臉上,武仁怎麼也不肯抬起頭。看著自己的袖子被抓住了,三日月宗近輕輕扯了幾下都沒能扯回來,最後也只能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任由武仁拽著。
「就像三日月宗近曾經說的,你果然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呢。」一期一振看著互動的兩個人笑著說。沒有稱呼審神而是用的『你』如果武仁細心一點肯定會發現的。不過,恰巧武仁不是這麼一個細心的人。
從三日月宗近的袖子裡面抬起頭,武仁看著一期一振,不滿道:「一期哥,你也跟著他們欺負我。」
一期一振連忙擺手喊冤。
「我怎麼敢欺負你呢。不過,說真的,還是多跟其他審神接觸一下吧。要學會不要隨隨便便就相信別人的話才行啊,就算是為了以後打算也好。」一期一振的話包含了很多意思。不希望這個審神走,也不希望那個審神走。但是按照規矩只能留下來一個人,另一個人必須離開。一批刀劍的審神者只能有一個人。如果那個審神有意要留下的話,武仁是一定要走的。
因為她本來就不是審神,即使刀劍們承認了,原審神不願意的話也是沒有用的。
『她不是審神,那麼她是誰呢?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跟那個審神比,武仁簡直太傻了。傻的已經讓人不忍心告訴她說『你該離開了』
關於原審神,一期一振並沒有想起很多。只是想起了一些有關於自身的事情。夢裡的原審神做的一切都太讓人心寒了。
『既然不喜歡我們,為什麼要把我們鍛出來呢?』
鍛出來的也好,撿回來的也好。被選為審神者,如果不管刀劍的死活的話,那麼刀劍的『絕對忠誠』又有什麼意義?把刀劍的思維寄存於人類的身體上又有什麼意義?
這樣的審神者,明明她們只是需要一把利刃而已。那麼刀劍的感情為什麼要存在呢?
一期一振看著跟三日月宗近玩的很開心的武仁。
她不是天生的審神者,就連審神者都不是。所以她能把所有看到的『人』都當做人來看。她害怕流血,她不敢輕易的帶著刀劍們出門,她知道戰爭到底有多恐怖,她怕看到有人死去。這確實是人對人應該有的對待。不過也是因為這點,這就喪失了刀劍們存在的意義。既然手裡握著這刀,世上也有只有這刀才能消滅的存在,那麼它就不能只是一個裝飾。
嘆了一口氣,一期一振看著外面的天空。
『到底想要什麼呢?我……們。』
「一期哥怎麼也讓我出去轉轉啊,明明宅著就很好的。」說著說著,武仁放開了三日月宗近的袖子倒在旁邊縮成了一團一直滾來滾去。
屋內的一切都被看在眼裡,弓月看著屋內,找了好幾圈都沒有看見自己想要見的那個人。
『去哪了,這個時間。』
「你在哪裡做什麼。」
「!!!」聽到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弓月嚇得僵住了。慢慢轉過頭發現愛染國俊拿著小短刀敲著肩膀,一臉戒備的看著自己。
弓月搖搖頭。
「不,那個,我只是看那邊很熱鬧,所以不想去打擾而已。」
『為什麼看著她覺得有些不舒服呢』微微皺著眉頭,愛染國俊打量著弓月,直到看到了她手上的指甲,嚇得後退了一步。
「果然是你抓傷了今劍嗎?好可怕,這個指甲。」
微微有些討厭的語氣,愛染國俊只是說出了心裡話。不過在弓月這裡就不一樣了。
「可,可怕?」低頭看著手指甲。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剪了,確實有些長,不過還沒有到可怕的地步吧。他還是曾經的愛染國俊嗎?為什麼會說出害怕這種話呢?
「你最好還是回去剪一下好了,你這樣再抓傷了審神的話我們可是會很生氣的。」不想再跟弓月繼續說下去了,愛染國俊繞過弓月轉了個彎,向螢丸住的地方走去。
☆、刀劍亂舞——鶴、鶴球
武仁在本丸滾來滾去,快到門口的時候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探出頭看了看,正好看見了發呆的弓月,就伸出胳膊大喊道:「喂,這邊。」
弓月聽到了聲音轉過頭,看見了一種奇怪的姿勢趴在地上向自己揮手的武仁。
「喂,弓月,這邊。」武仁看見弓月轉過來卻沒有走來的意思,以為她是聽到了聲音卻沒有看到人,就蠕動著站起來跑了出去。
「這邊啦,這邊。」
看著武仁那副樣子。弓月有些疑惑。為什麼她都上會套著一個紙袋子呢?和自己有些郁悶的心情不同,武仁好像完全沒有煩惱的樣子。雖然看不見表情,但是那種陽光的氣息怎麼都不可能忽視掉。
『她好像很高興。不過確實呢,有他們在……我也會很高興。』看向本丸的方向,弓月走到了武仁面前。武仁一把拉住了弓月的袖子,把她帶到了本丸。
「大家,她就是我們撿回來的那個,弓月!」介紹完,武仁又看向弓月。「弓月,他們都是住在這裡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你自己找個地方坐好了。」放下扯著弓月衣服的手,武仁又湊到了三日月宗近的身邊。
看著屋裡的人,弓月點點頭,找了個靠門的地方坐下。
「我是弓月……第一次見面,請多指教。」對著眾人鞠了一躬。交疊的手使勁拽著衣服,拼命忍住那種想哭的衝動。
『迎著自己曾經的刀劍們介紹自己說是第一次見面,那種心情應該怎麼形容呢?』
「請多,指教。」三日月宗近喝了一口茶掃了弓月一眼。很冷淡,比第一次見到武仁的時候還要冷淡。武仁有些奇怪,還能想起來,三日月宗近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那個溫和的笑容。
是因為不是審神嗎?所以才這麼的……
其他人也只是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很納悶,不過大概是不喜歡本丸內有其他的外人吧。弓月來到這裡的時候氣氛突然就變了。小狐丸也一個翻身跳到了屋頂上。鶯丸喝著茶不知道在想什麼。一期哥就像是沒看見一樣一直看著風景。
『是不是應該聊點什麼啊』
武仁絞盡腦汁的找話題,但是越想就越亂。
『怎麼辦』
「哦呀,今天多了一個人呢。」
聽見了這個聲音,武仁馬上轉過頭看過去。
『來了啊,暖場的救世主』
鶴丸笑著走了進來拍了拍武仁的頭坐在了一邊。
「你今天好像很歡迎我的樣子。」也覺得本丸的氣氛有些詭異,鶴丸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松了一口氣的武仁,明白了。
「那麼,這位是誰?」鶴丸看向坐在一邊沉默不語的弓月。
『恩……看著眼熟。莫名其妙的眼熟。很懷念以及…有種想扶額的衝動』鶴丸打量著弓月。弓月卻好像看到了什麼害怕的人一樣,身體顫抖著,看著鶴丸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
覺得弓月有些奇怪,不過武仁也沒有管太多。
「她是弓月,我們之前撿回來的那個人。你不是有興趣嗎,現在看到本人了。」武仁指了指不知道怎麼就顫抖成那樣的弓月。
「唔。」鶴丸搖搖頭沒有說話。
「我是弓月,鶴、鶴球。」情不自禁的說出了這個稱呼,弓月看著鶴丸捂住了嘴巴。但是心裡還是希望他能對這個稱呼有所回應。果然,就像是弓月想的那樣,鶴丸聽到這個稱呼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或許說整個本丸的人都愣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這個稱呼?」之前的懷疑瞬間又湧了上來。弓月的所有不自然的表情和動作以及自己的懷疑交織在了一起,一個很明顯的答案已經出來了。不過武仁還是想找弓月確認,確認她真的是那個人。拽著三日月宗近的袖子,武仁往那邊靠了靠。
『幸好,幸好他們看不到我的臉』
武仁知道現在自己的表情肯定非常恐怖,只不過他們都看不到罷了。
『她要說什麼了嗎?她會說什麼嗎?她說了之後我該怎麼辦,我要離開這裡……?那我以後,還能見到三日月他們嗎?』
「為什麼?」弓月看見鶴丸皺眉的表情,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把頭撇到了一邊道:「沒什麼,只是知道關於你們審神者的事情。這裡所有的人我都知道。他們的稱呼什麼的,忍不住就叫出來了。」
表情和小動作已經出賣了弓月。盡管她在解釋,但是又有誰會相信她的話呢?
「鶴,鶴丸,你是怎麼想的?」武仁看向鶴丸。被叫了愛稱,鶴丸應該是最有感觸的那個吧。他會想起來什麼嗎?會嗎……
鶴丸突然笑了,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道:「沒想到審神起的稱呼會被其他人叫出來呢。不過沒什麼,如果是知道審神者的話,知道這個稱呼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不過……」話鋒一轉,鶴丸繼續道:「我可不想讓自己的稱呼被其他人叫,畢竟那只屬於審神。」
完全就是一種警告,鶴丸看著弓月,越看越覺得熟悉。尤其是那個指甲。盯著弓月的手指甲,和記憶中的正好吻合。
一個疑惑浮現在了鶴丸的腦海中。
這時,被警告的弓月突然站了起來轉過身道:「我還有些難受,先去休息,失禮了對不起。」弓月快步離開了。
武仁看著弓月的背影,沒有挽留,甚至更希望她快點離開。
『原來,沃斯特的警告就是這個。』
沒想到前審神竟然真的還活著,而且還被自己發善心撿了回來。撿回來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這是不是一種諷刺?還是在說,不屬於這個世界就不要貪戀太多呢?
那我應該屬於哪裡?
「她有些奇怪啊。要不然,還是盡早送她走吧。」一期一振看著武仁很認真的說。相比沒有多少記憶的前審神,武仁留下的回憶更多一些。而且,有一件事也很奇怪。
既然前審神還活著,為什麼武仁這個不是審神的人可以使用那些審神才可以用的東西?
按照規則。本丸裡,如果審神還存在。那麼手入室,鍛刀室等都是不會工作的,就連門都打不開。不是主人,自然用不了主人的東西。武仁卻可以用?一期一振回想了一下武仁來到本丸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是因為得到了所有刀劍的承認嗎?不過刀劍,並不代表本丸的事物。能驅使刀劍,卻不能把他們送進手入室修理,也不能鍛出新刀。
除非。一期一振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想法。
除非前審神已經放棄了審神這一身份。那麼規則自然就會默認審神是刀劍們承認的人了。
『對,沒錯了。她……那個弓月,應該是因為什麼原因,已經放棄了審神的身份了』越想越覺得可能,一期一振又看向武仁。
『不知道,她會不會想到這一點?』
武仁好像沒有被影響,依然還是跟三日月宗近你一句我一句玩的很開心。不過,其他人就……多少表現的有些不自然。鶴丸一直看著外面,片刻之後突然站了起來。
「我出去轉轉。」
聽到鶴丸要出去了,武仁的身體猛震了一下。最後還是慢悠悠的點點頭。
「記得,早點回來。」
他是要去,問什麼嗎?
☆、刀劍亂舞——她就是審神
想太多了吧,疑神疑鬼的。拍了拍自己,武仁又恢復了原來的狀態。
『全都是我想多了,這一切都是錯覺而已』
只出現過這麼一次,弓月這一天好像都呆在房間裡面。本丸的其他人似乎並沒有受到弓月的影響。其實想想也對,她就是個過路人,大家都無視她的話自己何必在意這麼多呢。
晚上,武仁回到房間,發現弓月安安靜靜的躺著睡覺。躡手躡腳的走進來關上了門,再一回頭的時候,弓月的眼睛已經睜開了。
「……你沒睡啊。」突然多出這麼一個人真是不習慣,感覺做什麼事情好像都被拘束了一樣。
雖然武仁覺得自己心裡是個男孩子,但是……看到比自己優秀的女孩子還是忍不住想要把自己優秀的一面也展示出來跟她比一下。明明知道比不過,還是不希望被她知道自己的一些缺點。單獨跟弓月在一起的時候,武仁的也收斂了不少。
弓月看了過來,片刻之後給了武仁一個笑容。
「你回來了,忙到這麼晚真是辛苦了。」
「沒什麼,就是交代一些事情之後跟大家聊天罷了。」走過去坐在自己睡覺的地方,武仁心裡一直想著今天大家的話。
應該問清楚她是哪裡來的,然後把她送回去就可以了。
「對了弓月。」武仁抬起頭。「你是從哪個村子來的?傷養好了之後我讓大家把你送回去好了。」
「……」聽到武仁的話弓月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表情也從微笑變成了難以置信。
很詫異為什麼弓月變臉的真麼快,武仁剛想問,就聽見弓月說。
「我住在一個叫櫻的地方,也是一個村子,村子裡有很多櫻花樹,櫻花餅也很好吃。村子裡面全部都是人,很和平……大家也,很友好。」語氣有些懷念,好像也有一些其他的意思在裡面。
「櫻嗎?我讓幾個人送你回去好了。」把她送回去吧,她在這裡感覺整個宅子的氣氛都不一樣了。想到這裡,武仁有些後悔救了她了。早知道救了她會給自己造成這麼大的困擾的話……
「可以啊。」弓月點點頭,不過馬上就話鋒一轉道:「可是,我並不知道應該怎麼回去。因為,我從來都沒有獨自出來過。」幾句話就把武仁說的無言以對。
「你……這……」她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武仁一遍又一遍的在腦子裡面想該怎麼辦。
和弓月的第一次對決,武仁幾句話就敗下陣來。
看見武仁低著頭說不出來話的樣子,弓月又恢復了笑容,向武仁頭上的袋子伸出了手。
感覺有東西要碰自己,武仁馬上反射性的避開。弓月抓了個空,愣了一下之後笑出了聲。「你還真是奇怪呢,這都要休息了,為什麼頭上還要套著袋子。」
「這個是……」武仁摸了摸袋子。「個人習慣的問題,我有……對人恐懼症。」
「你不會覺得喘不上來氣嗎?或者看不見路什麼的?」抬起手在武仁面前晃了晃,武仁馬上拍開了弓月的手。
「這麼久了怎麼都習慣了,還有我能看見。」
「對不起。」弓月的表情有些歉意。
嘆了一口氣,武仁有些頭疼。
「明天我和他們商量一下怎麼辦好了。畢竟這裡是審神的村子,從來都沒有人的存在……不能讓你留下的。」不管你是前審神,還是什麼其他人,怎麼都好,哪來的就回哪去吧。就算是前審神那也沒什麼,知道真相的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我而已。除非他們都同一時間想起來什麼,不過……那怎麼可能。
聽了武仁的話弓月的表情沒有一點不自然,只是平靜的點點頭。
「那就麻煩你了。」
「沒什麼。」把頭撇到一邊,武仁想要休息。但是旁邊的弓月好像是休息了一下午,現在並沒有要睡覺的意思。弓月不睡覺,武仁自然也不可能放心的睡覺。帶著一絲困意,武仁看著天花板。
弓月好像對這個房間很有興趣,已經在屋裡看了好幾圈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這屋子是你自己整理的嗎?」站起身看見牆上貼的紙條,弓月抬起手拽下來一張,反復的看著上面的文字。「這個世界上最喜歡鶴丸了,鶴丸……你喜歡鶴丸嗎?」轉過身拿起紙條晃了晃,知道武仁沒有睡,弓月笑著看著躺著的武仁。
「那不是我的東西,是前審神的,所以最好還是貼回去的好。」說到這裡,武仁也看了一下這個房間。沒有一個東西是自己的,衣服被子用的東西,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還有牆上那些紙條……
我明明喜歡的是三日月宗近才對。
「前審神?」弓月思考了一下,又把紙條貼了回去。
「沒想到我竟然會跟前審神有一樣的喜好呢。」坐在武仁身邊,弓月很認真的看著武仁緩緩道:「我也喜歡鶴丸。」
「!!」聽見這話武仁馬上就坐了起來。
「你在……說什麼,你又不是審神。」再次看著弓月,發現她坐在那裡笑著看著自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樣子。合身的衣服,知道審神的一切,對於這個屋子的懷念……
吶,她就是原來的審神吧。
對不對,沃斯特?
半夜,武仁也沒有睡著,看著旁邊熟睡的弓月,第一次召喚了沃斯特。
武仁覺得現在自己的生活完全就是被掌控了,看著弓月的心情,只要她心情不好的話自己馬上就可能收拾包袱滾蛋。不,連包袱都沒有,這個屋子裡面沒有一樣東西是自己的。只是她一句話,兩個人的位置瞬間就會調換了。
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一樣,為什麼我會把她撿回來呢?
「晚上好異世界的公主大人,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您果然已經發現了什麼嗎?」沃斯特的聲音很快在腦海中響了起來。
『你這話的意思……她果然是前審神嗎?』心裡撲通撲通,心髒好想要跳出來了一樣。得到了沃斯特的肯定,再加上自己之前的猜疑,這其實就是真相了。
「是這樣呢。如果……當初你沒有突然善心泛濫的話,她現在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是你自己把她救了回來,給了她可以搶回你位置的機會。」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哦,那麼……你會怎麼做呢?我真想看看。武仁的表情,一舉一動都在沃斯特的眼中。恐怕沃斯特是全世界唯一一個知道武仁長什麼樣子的了。不過武仁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些,而是全心的投入到了這個世界,投入在了弓月的身上。
☆、刀劍亂舞——弓月
『怎麼辦?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要救她。把她送回去……送回原來的地方,不要讓她再出現了』武仁已經有些慌了。我現在只想一輩子安安靜靜的跟刀劍們在一起了,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她本來已經在死的邊緣了,不過為了回來,她這一路上已經做出了一個很大的選擇。就是為了見這些刀劍們的,無論把她送到什麼地方。我想,只要她還活著,她就一定還會找回來的。這個,大概就是執念吧。」
五仁公主,你會聽得懂我的意思吧。那麼你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無論怎麼選,都會是一個很棒的結果……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感覺像是被牽著走一樣,好討厭這種感覺,但是又反抗不了。
「為什麼?」沃斯特聽見武仁的話沉默著思考了一會兒。
「大概是因為……我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吧。」
「很厲害的人是?」
武仁想要繼續打聽關於沃斯特的事情,不過卻被他制止了。
「不不,知道關於我的事情對你也並沒有好處。你現在的目光不是應該放在你心愛的刀劍上面以及……從地獄的邊緣爬回來的姑娘那裡嗎?」
「從地獄的邊緣爬回來的……」沃斯特對弓月的稱呼嚇了武仁一跳。
「是啊。你現在可以什麼都不做。不過作為你的朋友,友情的提醒一句。其實,她並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但是,如果你觸碰了她的執念的話……你猜她會做出什麼事情?那麼做個好夢,五仁公主~我隨時聽候召喚。」
昏沉感消失了,武仁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微微偏過頭,旁邊的弓月睡的很熟。現在已經可以斷定她之前說的一切都是謊話,那麼她是怎麼回來的?沃斯特說的代價到底是什麼?回來了為什麼要裝成一個陌生人?明明,她才是審神。
擔心憂慮讓武仁一宿都沒能睡好,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沒精打采的。
「審神,你問了她是從哪裡來的嗎?」
「……」武仁沒有反應。
「審神?」
小狐丸挑挑眉,彎下腰揮了揮手,但是武仁依然沒有反應。
「怎麼了審神,是因為屋子裡多了一個人睡不著嗎?」一期一振叫了武仁好幾聲,武仁都是直勾勾的看著一個方向沒有說話。看著武仁發呆,眾人也沒有去打擾,都是安靜的坐在一邊等著武仁回過神。
片刻之後,武仁微微側過頭道:「一期哥,你剛才說了什麼嗎?」
其實武仁聽到了,可是大腦就是反應稍微慢了那麼一點。
一期一振還沒有說話,三日月宗近先開口了。
「如果不舒服的話就去休息吧。」
「沒什麼……陪我出去走走吧三日月。」這是武仁來到這裡這麼長時間來第一次要求出門。刀劍們都覺得很意外,原因只有武仁自己心裡清楚。
『說不定哪天就會離開了』
武仁的邀約,三日月宗近並沒有拒絕。在一群人詫異的目光中,武仁跟著三日月宗近出門了。
「審神昨天還好好的,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審神也是想到了什麼嗎?一期一振有些擔心。
是不是要找個時間跟審神說一下比較好?
「本身就是個藏不住事情的人,還覺得自己隱藏的很好,審神啊……」小狐丸也有些無奈。
「不過……」鶴丸的話說一半突然停住了。
「你在那裡做什麼?」
順著鶴丸的目光,一期一振和小狐丸看了過去。弓月站在鍛刀室前,伸出手好像是要推門的樣子。聽到了鶴丸的聲音,弓月馬上驚訝的轉過頭,臉上也掛上了笑容。
「鶴球,為什麼你們會在這裡?」就像是熟人打招呼一樣,在弓月看來完全沒有什麼,不過在另外三個人看來,這個弓月的行為很奇怪。
「那個稱呼……是審神的稱呼。我覺得你還是少叫一些的好。」笑著拒絕了弓月的親密,鶴丸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到弓月就是覺得很煩躁,並不是討厭,就是覺得她很熟悉,熟悉度已經超過了武仁。
一個可以影響自己和審神的人,那種人怎麼可以存在?
看著鶴丸的笑容,弓月非常打擊。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已經這麼拼命的回來了就是為了見他,為什麼他會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是懲罰嗎……』
把目光移到一期一振和小狐丸那邊,從他們的眼裡依然只看到了陌生,弓月覺得很難受。
即使記憶恢復了一些,一期一振對弓月的態度仍然像是陌生人一樣。想起來的都是一些不好的記憶,就算是一期一振,也很難給弓月笑臉。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回去吧。」
弓月驚訝的微微睜大眼睛,抬起了手用袖子擋住了半張臉低下了頭。
「我只是覺得屋子裡面太無聊了,所以就出來走走而已。武仁呢,她去哪裡了?」
「審神的話跟三日月宗近出去了。」小狐丸回答了弓月的問題。
聽到回答弓月愣住了。
「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出征嘛……」一句很無心的話,聲音也很小,不過足夠在場其他三個人聽見了。
「你知道的還真是多。有些事情竟然比我們的審神了解……不過很可惜,我們家這只審神有點懶,而且人又特別膽小。隨隨便便掉下來什麼東西都能把她嚇一跳,她才不敢去出征。」聽起來好像是在諷刺,不過那個略帶寵溺的語氣讓弓月暗暗握緊了拳頭。
『鶴球的這個態度……什麼都可以給她,只有這個不行』
『但是我又有什麼權力去要呢?我連審神都不是了……』
『不過他還是回想起來的吧,關於我,關於過去。畢竟,我那麼愛他……』
「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想想關於過去都發生了什麼,好讓審神把你送回去。這邊不要再來了。並不是我攔著你,既然你知道這麼多,我想……除了審神和刀劍之外平常人是進不了鍛刀室。這點,你應該是知道的。」
微微有些警告的意味。弓月沒有說話,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了。
『明明什麼都不記得的,是你們才對』
☆、刀劍的幻想
武仁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跟三日月宗近出來,其實是抱著一些約會的意味。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是自己心裡知道就好。可是,出來之後……
武仁又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
長相無可挑剔,性格溫柔,穿的又很華麗,怎麼看都是濃濃的乙女游戲男主的感覺。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轉過頭對自己一笑,然後背景是愛心或者閃閃的星星嗎?
但是……
三日月宗近確實笑了,確實是對著自己笑的。
不過,武仁搖搖頭再次正視三日月宗近。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他身後飄著的不是什麼粉紅色的愛心和閃亮的星星,而是茶杯丸子還有老頭子的頭像!
Why!!?
對於武仁的舉動,三日月宗近也表示很疑惑。
「怎麼了,你從剛開始就不停的搖頭。」難道是我今天哪裡不對?垂下眼掃了一遍自己的穿著。衣服沒有問題,這套衣服一直都是這麼穿的,那麼她的意思是?
自己的小動作被抓了,武仁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視線。
「啊,什麼都沒有,只是覺得三日月你今天又漂亮一個層次。」這種調戲的語氣,不過武仁並不覺得說著有哪裡不對。或許是弓月的原因,武仁巴不得跟所有的刀劍都更親密一些,因為只有這樣,只有抓住了刀劍們的心,才有跟原主對抗的資本。
突然轉變的態度,讓三日月宗近有些意外。
「你既然喜歡的話那就很好了。」和以前一樣溫柔的語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態度讓武仁覺得很高興之外還有些舍不得。
「還真是像以前一樣溫柔啊。」武仁不再想這些看向了前方。
審神的村子,變化還是挺大的。雖然幾乎不出門,但是剛來的時候村子是什麼樣子的武仁還記得,路上只有審神和刀劍們。現在……也許是審神們結伴出行,互舔傷口之後互相鼓勵的原因。她們走的更遠了,也帶回了更多原來村子裡面沒有東西。原本空曠的街道上出現了小攤位,擺著很多從外面帶回來的『戰利品』。
「誒?三日月,你有沒有覺得村子變化挺大的?」跟認識自己的審神擺了擺手,武仁轉過頭問道。
「恩,更像人類的村子了。」
像人類的村子?
「你竟然知道人類的村子是什麼樣的嗎?」他們不是應該從鍛刀室鍛造出來或者從戰場上撿來的嗎?難道以前是跟人類生活在一起的?等等……
聽到武仁的話三日月宗近也沒有打算隱瞞的意思。
「以前一直是在人類的村子生活的,不過,發生了一些事情之後就來到了這裡。」
「……可以,繼續說說嗎?」總覺得,他好像……
武仁的心裡『咯噔』一下,有種秘密被發現的感覺。
「當然可以。」三日月宗近對武仁笑了一下,繼續道:「從前的審神是一個,善良的人。我們雖然是刀劍,但是生活在人類村子裡面,並沒有任何違和感。人類也沒有發現我們的秘密。直到審神救了一個人,相處之下告訴了那個人關於我們的秘密,最後我們就不得不離開人類的村子來到這裡了。」
一段跟自己完全沒有關系的話,但是武仁越聽越覺得發慌。
「三日月,你……」一把抓住了三日月宗近的袖子,武仁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
『還好他看不到我的臉,要不然……才不希望這麼醜的樣子被人看見』
怎麼辦,他好像是……
在心裡反復的告訴自己是錯覺,武仁深吸一口氣低聲問道:「三日月,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咚咚』
耳邊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武仁的心裡已經想好了三日月宗近下面要說的話。那就是否認,然後告訴自己都是錯覺。事情應該就是這麼發展才對。
不過幻想終究是幻想。
「對。」只是輕聲一個字,打碎了武仁心中所有想像出來的美好畫面,組織起來的話語完全沒有任何用處。
覺得有些脫力,武仁靠在了三日月宗近的身上。
「為什麼你不否認呢?」為什麼不按照我想的走呢?是你的話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才對吧。
武仁一直把『是這些刀劍的主人』當作是一種榮譽和幸運,同時也最怕人提到這一點。
怕人提到這一點,自己還要反復的強調,這就是矛盾吧。不過這麼做的原因也是希望離開的時候可以顯得很輕松,不希望別人看到自己內心的不甘心和嫉妒。
只不過,這些好像並沒有什麼用呢。
無論自己做什麼,只要他們想起來的話,什麼也都結束了吧。從來沒想過,他們真的會有想起來的那一天呢。
「你在害怕?」被靠著的三日月宗近不可能感覺不到武仁的身體在顫抖。抬起手放在了武仁的頭上,三日月宗近不明白為什麼武仁會變的這麼反常。
「我當然害怕!就要離開你們了……」為什麼這個日子來的這麼快。有些自暴自棄的感覺,武仁就是抓著三日月宗近怎麼也不松手。
這個回答讓三日月宗近更是摸不著納悶。
「你是我們的審神,為什麼要離開?」盡管覺得自己能夠洞察很多人的情緒做出最適合的選擇,不過武仁這種跳躍的這麼快的人還是第一次見。
「你們都想起來了,我這種代理的審神留下來還有什麼意義。」建立深厚的感情讓他們舍不得自己這個計劃還沒走出第一步就夭折在了襁褓中,武仁心中的後悔怎麼都放不下,無比的希望時間可以回到剛來的時候,從那個時候就應該主動出手,才不要什麼聖母心泛濫救人什麼的,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結局了。
「哈哈哈,我明白了。」三日月宗近笑出了聲。
突然聽到三日月宗近的笑聲,武仁抬起了頭。
「你一直在強調自己是代理審神,原來是這麼回事……」收斂了笑容,三日月宗近一只手環住了武仁,用略帶安慰的口氣道:「你不用擔心那麼多了,以前也許你是代理的。不過,現在你已經是得到認可的審神了。」
「!!!」他說什麼,這意思難道說?
「……為什麼?」事情轉變的太快,武仁還沒有能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是說自己之前的擔心都是多余的嗎?
「從過去的審神放棄了自己的權力,你能進隨意使用本丸的那一刻得到刀劍們的認可開始,你就是審神了。」
「她放棄了自己審神的權力?」弓月嗎?
回想著弓月和三日月宗近剛才的話,武仁把它們串到了一起。
弓月救了一個人,告訴那個人關於審神的秘密,讓弓月不得不離開村子躲藏。這中間還發生了什麼導致弓月和刀劍們分開了。刀劍們忘記了很多,來到了這個村子,但是他們還記得自己有個主人,所以每天出門尋找。直到自己來了。自己從來的時候就可以隨意的使用本丸的一切,也就是說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就已經是得到承認的審神了。換句話說,從刀劍們到這裡,一直到自己來之前,這段時間裡面弓月那邊發生了什麼,導致她不得不放棄自己審神的權力,所以自己才可以隨意的使用本丸。
好像,中間還差了點什麼。本丸合適的衣服寢具以及房間裡面的紙條筆記,都證明弓月在本丸生活過。
安安分分的在本丸生活,弓月是怎麼跑到外面的?
「我一直以為你是知道的。沒想到是不是審神這件事情能讓你惦記這麼久。」三日月宗近嘆了一口氣。
「有什麼,不要埋藏在心裡,也跟我們說吧。畢竟,現在的你是主人啊。」
悲傷、疑惑、狂喜,一瞬間經歷了多種感情讓武仁完全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最後也只能再次抱住三日月宗近點點頭。
『太好了,我不用離開了』
『可是,我不離開了,弓月怎麼辦?』
「三日月,所有人……刀劍們全都想起來了嗎?」
三日月宗近搖搖頭。
「我也只是想起了一部分,從見到弓月的那一刻起。不過你不用擔心。刀劍的忠心是不會變的,換了一個主人,我們就要對現在的主人忠心。只不過……」三日月宗近摸著下巴猶豫了一下。
「鶴丸如果想起來的話,大概會有些麻煩吧。」
「鶴丸?」
武仁還想繼續問鶴丸和弓月的事情,不過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兩個竟然站在大街上秀恩愛。」
☆、刀劍的幻想——自以為無事的幻想
這討厭的話是誰說的!武仁順著話音源頭看了過去,鏡帶著她們家加州清光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懷裡還抱了一只小狗?白色的,武仁也不認識狗的品種什麼的,只是覺得很可愛。
「……你最近不是經常晚上出去嘛?為什麼白天會出現。」
「晚上出去有晚上的事情,白天……我只是出來遛遛狗而已。」說完,鏡就把小狗放在了地上,小狗聞了聞,跑到一邊玩去了。
「不拴著點可以嗎?你也不怕丟了。」武仁看著小狗跑走的方向。原來審神的村子裡還有狗嗎?
鏡搖了搖頭。
「丟不了,全村子就這麼一只狗,它也跑不了多遠。」
「全村就一只?你從哪弄來的?」鏡那裡好像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下次有機會的話去她們家參觀一下好了。
「帶著刀劍們出征帶回來的,你也不出征,所以有什麼東西自然你都不知道而已。」鏡指了指不遠處沒有人售貨的小攤子。「喏,那些都是從外面帶回來的,你要是喜歡可以去看看,反正大家只是擺出來玩,又不指它賺錢,你可以去要點。」
武仁看了過去,攤子上是一些小玩意什麼的。在武仁看來不是什麼很稀奇的東西,不過在這個基本上什麼都沒有的審神的村子裡還是挺稀有的。
「算了,我沒有什麼跟別人要東西的喜好。」武仁拒絕了鏡的提議,鏡也只是笑了笑道:「你真奇怪,為什麼性格變了這麼多。」
「!!!」詫異的看著鏡,武仁有點沒反應過來。
「性格變了不說,頭上還帶著奇怪的袋子。而且也不愛出征了,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家的刀劍還聽你的話,我真的懷疑你已經被人掉包了。」鏡走了過來,拍了拍武仁頭上的袋子。
覺得有些不自然,武仁拍掉了鏡的手。
「……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武仁的心裡卻很忐忑。難道說鏡認識原來的審神嗎?雖然已經不用擔心自己是不是審神的這個問題了,不過還沒有確認全部的刀劍是不是都想起來之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為什麼套著袋子,是因為受了傷嗎?」鏡沉思了一會兒又說:「上次出征就告訴你帶上我一個,結果你非要自己出去。還失蹤了好久,幸虧被你的刀劍們找到了,要不然……哼哼,你們家刀劍就有我來接手了。」鏡抬起手對著三日月宗近打著招呼,三日月宗近也很禮貌的笑著點點頭。
『上一次?』
「……鏡,我記不太清楚了。你能給我重新說一下嗎?」說不定,這個鏡,就是空缺的那塊線索的鑰匙。鏡看著武仁的眼神突然變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武仁面前。
「聽說你失憶了,我還不信。你想跟我說你失憶了是真的?」
看著鏡的臉貼了過來,武仁微微後退了一點跟鏡拉開了距離。
「……別靠過來。」貼得太近,總覺得她會伸手扯掉自己頭上的袋子一樣。
聽了這句話鏡笑了。
「果然還是跟原來一樣啊,排斥人什麼的……如果不是你家門口貼的門牌的話,我至今都不知道你叫什麼。」
「……」至今不知道叫什麼?這麼說鏡雖然知道弓月,卻不知道她叫什麼的。弓月那個時候很排斥人?
想想也不覺得奇怪。被出賣離開了人類的村子,再來到其他村子不跟人親近也是很正常的。
看著陷入沉思的武仁,鏡無奈的擺了擺手。
「算了,反正現在大家都是好朋友了。晚上,可以的話一起出征吧。」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打算了,鏡也搞不清楚原本很冷漠並且只在半夜出征的一個人,為什麼失蹤之後再次回來突然變得很開朗。說起來,她來到村子的時候還是半夜呢。如果自己沒有半夜出征的習慣的話,恐怕會跟那些審神一樣,村子裡突然多出了一群歐洲刀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
「唔,我考慮一下好了。如果要出征的話我去找你。」武仁想了想道。
「……!!」對於沒有被拒絕這件事,鏡有些驚訝。同樣驚訝的還有三日月宗近,不過他也只是看了看武仁並沒有說什麼。鏡低下了頭,走到武仁身邊輕聲道:「謝謝。」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被感謝了,武仁有些納悶。轉過頭的時候鏡已經走遠了。
「算了,我們也回去吧!」抓住三日月宗近的袖子,武仁很高興的拉著他走著。
「之前……原審神,跟鏡認識嗎?」看著跟自己並肩走的三日月宗近,武仁真的很高興。記著剛來的時候,他還走在自己後面。那個時候恭恭敬敬的,很禮貌,但是也很冷漠。現在可以並肩走了,這是不是代表關系進步了很多?
武仁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裡啪啦的響,一切小動作三日月宗近都沒有阻止。
「我並不清楚是不是認識。以前我很少跟審神出征。多數的時間,是在跟鶯丸在宅子裡面喝茶。這點你可以問問鶴丸。」
「……」對哦。
聽到這些話,武仁才想起來,好像之前愛染國俊說過類似的話。弓月從來不帶著三日月宗近出征,總是把他打扮的很漂亮然後放在本丸喝茶。
「為什麼你會想出征?你的話,應該最喜歡在家裡呆著才對。」不明白為什麼之前還態度堅決,怎麼勸都不肯出征的武仁突然變化這麼快。三日月宗近有些擔心。雖然本丸的刀劍們都很希望可以再次上戰場,但是審神要是再有點什麼事的話……
刀劍們很想,但是也很怕。這種怕的心情已經超越過了想,所以寧可不出門,也不希望審神再出什麼事。
「你就當我只是想要一只小狗吧。」
晚上,玩了一天的武仁一直都沒有能睡著。並不是因為不想睡,而是身邊的弓月好像在做噩夢一樣,緊緊抓住了武仁的胳膊怎麼都不松手。被她那個長指甲一直掐著胳膊上的肉,疼的武仁呲牙咧嘴。終於忍不下去了,使勁把自己的胳膊扯了過來,也帶醒了做惡夢的弓月。
弓月滿頭大汗,睜開眼睛看著武仁就像是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抱著被子往後挪了好遠。
被折磨了小半宿的武仁也懶得理她,揉著胳膊道:「這屋子給你睡吧,我出去。」
「等等。」弓月叫住了准備離開的武仁。
「什麼?」武仁回頭。
「你既然不睡,那就坐下來聽我講故事吧。」弓月抓了抓自己凌亂的頭發,把它們弄的稍微整齊一些。因為武仁的頭上套著袋子,所以弓月也並沒有看見她臉上現在快要吃人的表情。
『不是我不想睡,是你抓著我我睡不著好嗎!』
☆、刀劍的幻想——對於執念的幻想
『算了,聽聽看好了』武仁放棄了想要離開的念頭坐在一邊。
「我最近一直在做這個夢,從來到這裡開始……」弓月的眼睛雖然在看著武仁,但是又好像是透過武仁看著什麼別的一樣。因為故事對於弓月來說真的很嚇人,她的眼睛也慢慢的失去了光亮,變得空洞起來。
「那一天晚上,我很任性的帶著他們出去。拒絕了想要跟我一起出去的人。本來以為跟平時一樣,結果……悲劇就發生了。我帶著受著重傷的他們跑著,後面一直有人在追。他們都倒下了,沒有人保護的我馬上就會被殺掉。倒在地上的他們無能為力,只能告訴我快點跑。晚上太黑了,我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麼地方。順著山的滑坡就掉了下去……」講到這裡,弓月松了一口氣,不過馬上就換上了一種緊張的表情看著武仁。
「你知道嗎武仁,我不是害怕自己怎麼樣,而是他們……每天都做著他們重傷的夢,也許這就是懲罰。以前的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心疼的感覺,現在……就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我就明白了。不是什麼心死,而是被最不願意面對的畫面每天折磨著,反反復復寢食難安。」
『這恐怕就是弓月和刀劍的故事了』帶著刀劍出征,最後,刀劍們全部重傷,僅剩下的弓月也掉下了懸崖。只是沒想到這段事故變成了一直糾纏弓月的噩夢。
「一切都過去了,你平安無事,跟你出來的人如果活著的話也會安心了。」刀劍們也都沒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全部都不記得了而已。難道是因為弓月放棄了自己作為審神的權力的原因嗎?
聽了武仁的話,弓月低下了頭緩緩道:「是啊,他們,如果看見我的話,大概會很高興吧。我完全沒有事情啊……完全沒有。只是,只是……我現在只是想撲進喜歡的人的懷裡跟他說我有多害怕,希望他安慰我。現在,恐怕這也只能是個幻想而已。」或許是因為過去的遭遇太過於悲傷,弓月的語調有些不對了,好想要哭的樣子。一向不知道怎麼應付別人哭的武仁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不如我也跟她說點什麼好了。正好明天想要帶著刀劍們出征,弓月如果是原審神的話,應該知道刀劍出征應該准備什麼吧』
「打起精神來,我也跟你說一件事情好了。」看著弓月的目光被吸引過來了,武仁繼續道:「我明天想要帶著刀劍們出征了,第一次出征,有些緊張。」
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弓月只是愣了一下,然後就送給了武仁一個笑容。
「恩,那很好啊。你准備帶著誰呢?」
「唔.。」這個問題好像還沒有想過呢,武仁看向了外面。
「三日月、一期哥、加州清光、太郎先生、小狐丸……」人數好像還不太對?哦,對了,還有一個。
「再加上鶴丸!」基本上就是初次演練的隊伍呢,第一次出征也帶著他們吧!武仁看著外面想著自己的問題,完全沒有注意到提到鶴丸的時候,旁邊的弓月瞬間突變的表情。
「弓月,你說……」武仁剛轉過頭,話還沒說完就被撲倒了。
『砰』的一聲,頭撞在了地上。大腦空白了幾秒鐘,武仁才被疼痛拉回了思緒。
「你發什麼瘋!」武仁使勁掙脫著,但是弓月就是按著武仁的肩膀不讓她動。
「帶著誰都行,絕對不許帶著鶴丸!」眼睛睜得很大語氣也頗有威脅的意味。武仁被這突然的一推撞到了頭心裡也很煩躁,根本就不想去想弓月說了什麼。
「我帶著誰去是我的事情,也許你比我知道的多,你可以建議。但是有你這樣的嗎!」
論力氣來說,武仁怎麼也比身體還沒有恢復的弓月力氣大。用力把弓月推到一邊,武仁拿起了一邊的外衣有些氣憤的說:「你自己睡吧,我出去。」或許從一開始就應該出去的。
看著武仁怒氣衝衝的出門了,弓月也捂著額頭稍微冷靜下來了一些。翻個身躺著地上,不知道是在對自己,還是在對什麼的說著話。
「不是都想好了放棄了身份的話就不要去搶了嗎?她可是救了我啊。」
「可是,我還活著……那就證明,我還有把他們都搶回來的機會?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早就應該死在外面了才對。」
「不過刀劍們已經不記得了。現在做什麼都沒有用了。只是……鶴丸。」
「對,就是鶴丸。她竟然想帶著鶴丸出去?開什麼玩笑!她連刀劍都不會照顧,跟著她出去鶴丸怎麼可能不受傷!」
「什麼都可以給她,只有鶴丸不行。鶴丸永遠都是我的,誰都不給。」
「有什麼辦法呢……什麼辦法……」
一直在喃喃自語的弓月,完全不知道這個屋子裡其實還有一個人。
弓月看不見沃斯特,不過沃斯特卻能把弓月的表情甚至內心想法都看個一清二楚。
「你也挺有意思的。只不過……真可惜,有了執念的話就很難改變了。」看著弓月站起身翻找著屋子裡面的東西,沃斯特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哦呀……有了執念,說不定也會做出讓人意外的事情。」
唯一可以休息的地方還送了別人,武仁准備去本丸過一夜的。但是手裡連個被子都沒帶,又不想回去拿。
「好累啊,我去哪好呢……」可以去的地方都在腦子裡面轉個遍。最後,武仁決定去偷襲三日月宗近。
知道三日月住哪裡但是從來都沒去過的武仁躡手躡腳的走進了三日月宗近的住的地方。刀劍們都有自己的喜好,住的地方也是不一樣。上次去太郎太刀那裡的時候,他跟次郎太刀住在一起。三日月宗近喜歡安靜,所以就自己住。
因為是第一次進來,武仁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大。還沒走幾步,就聽見有人說:「在那邊站著干什麼,來這邊吧。」轉過頭,三日月宗近就坐在不遠處的屋子裡。武仁看了看,就那個位置來說,自己算是正好闖進了他的視線之內。
不過……
「三日月,你是有多愛這身衣服?都這麼晚了不休息就算了,為什麼還穿著白天那套衣服。」還以為會看到穿著睡衣的三日月宗近呢,當然不穿就更好了。不過那都是武仁的幻想而已。
三日月宗近笑了笑。
「哈哈哈,如果我不穿成這樣坐在這裡,怎麼可能接待的到某個半夜迷路到這裡的客人?」
「……」有其他企圖的武仁默默的把頭轉到了一邊。
☆、刀劍的幻想——出征的幻想
坐在三日月旁邊抱著雙腿,武仁縮成了一團。也許是因為之前跟弓月糾纏了太久的關系,消停下來之後疲累感馬上就湧了上來,沒過多久就困得不行了,倒在一邊放心的睡了過去。
於是第二天……
一期一振看見了遠處往本丸的方向走的武仁,馬上跑上去打招呼。
「審神,早上……好……」看到武仁的那一刻一期一振愣住了。從後面看還真就沒瞧出什麼,怎麼正面就……這個感覺怎麼形容呢……
「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嗎?為什麼……」為什麼感覺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一樣。一期一振眨了眨眼睛,總覺得好像在武仁的身邊看到了一閃一閃的小星星。
武仁露出神秘一笑。當然,一期一振看不見,就是有種被東西盯住的感覺,心裡有些慌。
「什麼都沒有,就是覺得今天心情很好,很適合出征什麼的!」
「出征……?」宅的不行的審神竟然提出了想要出征?盡管很疑問,不過看著武仁好像很高興的樣子,一期一振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要出征嘛?我知道了……審神都想帶著哪些刀劍去?需不需要我去幫忙叫一下?」
「不需要,就總在本丸的我們幾個好了!等我熟悉了出征之後再帶著大家一起。」武仁擺擺手。
把本丸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給了剛起床還一頭霧水的壓切長谷部,武仁帶著刀劍們稀裡糊塗的就出門了。
被留下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搖頭又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這個時候,一個人影走了出來。要出門的時候被大和守安定攔住了。
「你是……我想起來了,你是有什麼事情要出去嗎?」
大和守安定看著弓月。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之前還聽加州清光說靠近弓月就覺得很熟悉,看來那只是他的錯覺而已。如果真是熟悉的話,自己怎麼可能沒有感覺呢?
「大和守安定,原來還是你負責守門。」弓月笑了笑,繼續道:「我要出門走走,畢竟不能總在這裡住著。外面,說不定我能想起來什麼。」
不明白弓月這番話的意思,由於武仁之前並沒有說不可以放弓月出門,大和守安定也就自然放行了。
「請小心,天黑之後要記得回來。」目送弓月離開了,大和守安定關上了門,又在腦子裡面回想了一遍弓月的樣子,馬上就想不起來了。
「如果要是重要的人話應該記憶很深刻才對,果然是搞錯了。」
弓月轉過頭看著宅子,捏緊了手上拿著的東西轉身離開了。
這邊武仁帶著隊伍出門,一路上被不少審神圍觀,不過還是平安的殺出了重圍。
來到了村外面,武仁對這裡基本上沒有什麼記憶,也就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走,出門走的太急連地圖都沒帶。
「現在我們應該去哪?」感覺去哪裡好像都是一樣的。一種奇怪的錯覺,就好像是世界上只有審神的村子,其他的地方都是荒蕪的土地一樣。在周圍看了一圈武仁都沒有找到任何可以指明方向的東西。
鶴丸聳聳肩。
「去哪裡都是一樣的,審神閉上眼睛隨便選一個地方就好。」
「……隨便選,萬一轉回去了怎麼辦?」
聽了武仁的話鶴丸笑了。
「如果真的轉回去的話,那也許證明今天真的不合適出門了。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的運氣到底有多好。」
武仁看了看其他幾個人,大家都沒有反對的意思。所以也就閉上了眼睛轉了一圈意思了一下。停了之後,眾人向武仁指的方向走去。
原以為出征會是什麼危險的事情,不過走了很久了都沒有碰到什麼。
「好像走了挺遠了,我們是不是要休息一下。」武仁找個石頭坐下,這時候三日月宗近突然說:「恐怕是休息不了了,客人已經來了。」
『來了?』武仁聽到這句話馬上跳起來警惕的看著周圍。
果然,就在幾個人要走過去的方向來了幾個影子。影子漸漸清晰了,武仁也看清楚了所謂客人的樣子。
其實就是人拿著刀劍而已,應該也是寄宿在人類身體裡面的刀劍,就穿著來說還是自己這邊比較華麗隨性。對面那幾個人的衣服都是統一的款式,看起來是有規劃的一群人。刀也是普通的太刀,並沒有什麼別的。
「喂……」武仁剛開口,周圍的景色就變了,變成了演練時候戰場的樣子。只不過對面的不再是認識的審神,而是一群敵人。彌漫在戰場上的不再是白霧,而是微微發紅的顏色。
偏過頭,自己帶著的刀劍們也都騎上了馬,身後的士兵們也都紛紛就位。唯一什麼都沒有的自己站在人群裡面非常突兀。
『現在應該做點什麼嗎?』
就在武仁在想該怎麼辦的時候,三日月宗近開口道:「你不要害怕,現在還沒有事,躲在後面。但是如果發現我們都倒了的話,千萬不要再往前走,馬上轉過頭回去。」
這,這是……
武仁抬起頭看著三日月宗近,覺得不是很明白。腦子好像突然就不夠用了一樣。
『有必要這樣做嗎?』
『真的這麼危險?』
對面的敵人可沒有給武仁反應的時間,戰場上淡紅色的霧散開了,三日月宗近第一個衝了上去,一期一振鶴丸緊隨其後。或許是敵人比較弱,都還沒還手,戰鬥就結束了。
四周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武仁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戰鬥結束了?剛才,我好像看到了血液什麼的……』
只是憑借著意識慢慢的往前走著,走到了那群敵人站著的位置前面。地上有一攤黑色的東西好像是水跡,不過武仁心裡也知道,那不是水跡,而是那群敵人的血。
『這是真的……』
那群敵人剛才已經死在了自己面前,變成了這樣一灘灘。
『敵人都這樣了,我們的話……』
那如果我們這邊受傷了的話,是不是也會?
武仁思考著,地上的血跡慢慢的變成了煙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這就是出征嘛?」心裡有些小小的失望,以為會有千軍萬馬兩軍對壘,不過那都是幻想而已。更多的是慶幸,慶幸自己的刀劍們都沒有受傷。
『三日月宗近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讓我跑?他們都倒下的話,自己就會死?只是憑著意識帶著路,七拐八拐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周圍都是樹木,好像是一個森林裡面。
走著走著,鶴丸拿著劍敲了敲旁邊的樹木。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裡很熟悉?」好像以前來過這裡。難道是遠征的時候來過嗎?想到這裡鶴丸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對,遠征的話從來都不會往樹林的方向走的。
「我也覺得這裡很熟悉呢。」加州清光點點頭。
不過一期一振卻搖了搖頭。
「我沒有想起來這裡是哪裡。也許你們是遠征的時候來過這裡吧。」
「我好擔心回不去了怎麼……啊!!!」話還沒說完,腳下就突然一空,武仁整個人就滑了下去。
「審神!!!」
離得最近的小狐丸馬上就抓住了快要掉下去的武仁。被一把拉了上來,武仁馬上就覺得腿有些軟,心髒也跳個不停。
「樹林裡竟然有滑坡,嚇死我了。」如果不是小狐丸的話自己真的就掉下去了。
對著拉住了自己的小狐丸點點頭,武仁看向眾人,卻發現鶴丸捂著頭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你怎麼了,鶴丸?」
☆、刀劍的幻想——不安的幻想
「臉色不太好,是哪裡不舒服嗎?」武仁走了過去抬起手,還沒等碰到鶴丸就被他一把抓住了。
鶴丸本能的抓住了靠近自己的『東西』抬起頭,發現竟然是武仁的胳膊。一瞬間在武仁的身上好像看見了什麼人的影子,不過馬上就消散了。
『曾經好像有人在同樣的地方說過同樣的話』
沒有強迫自己繼續往下想,頭疼感很快就消失了。鶴丸松了一口氣站起身,搖搖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的樣子掃著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頭疼,現在已經好了。」露出了一個略顯無力的笑容,在武仁這裡怎麼看都有一些強撐的感覺。
「是,是嗎……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的話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今天就到這裡好了。」武仁建議道。
『看鶴丸這個樣子,是想起什麼重要的東西了?』
「難得出來一次,還沒走出多遠就回去?我感覺要想起什麼過去的東西而已,不刻意去想的話就沒有問題。」記憶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阻攔一樣,那塊屏障始終都撞不破,甚至連裂紋都沒有。鶴丸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只是看到剛才武仁要掉下去的那一幕和某一個影像重疊了。
過去也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看了看周圍的刀劍們,他們都沒有任何反應,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的只有鶴丸自己而已。
「大家都怎麼看?是回去還是繼續?」雖然這一次出征已經成功的挑起了武仁對於前方的好奇心,不過既然已經有人狀態不好了還要硬撐的話,最後只能是傷上加傷而已。
「審神你還是繼續往前走走的好,很難得出來一次。」小狐丸想了想建議道。
「以後還有機會啦……」
「走吧,沒關系。」擦肩而過的時候鶴丸拍了一下武仁的頭。「小心點,這附近滑坡很多的樣子,下次再掉下去的話就不一定會這麼好運了。」
看著鶴丸一再堅持往前走,武仁也沒有攔著,帶著眾人繼續探索。
一路上都很平靜,敵人都沒有幾個。如果這個就是所謂出征的話,每天都這樣出來轉轉還是挺好的。
『記得出村的時候那些審神說路上有很多檢非違使,不過到現在什麼都沒有看見,是因為運氣好嗎?』話雖然是這樣,不過越往前走就感覺越來越不好,周圍安靜的過頭了,也許是過於緊張。離村子越遠就越覺得不安。附近有風,但是卻沒有吹起樹葉的聲音。明明風挺大的,樹枝也在晃動。這陣風沒有帶來什麼有利的東西,反而帶來了一片薄霧,遮住了周圍原本清晰的景物。
也不知道是審神的直覺還是弱者對於強大事物的恐懼,武仁一把抓住了走在旁邊的三日月宗近顫聲道:「可以了,我們回去吧,我有不太好的預感。」再走下去好像有什麼東西會過來一樣。
刀劍們都停下腳步互相看了看最後無奈的搖搖頭。
「審神,剛才你還安慰鶴丸呢,現在自己倒是害怕起來了。」
武仁吞吞口水。確實是害怕了,也沒有否認的必要。
「這叫女人的直覺!向來都是很准的!況且今天已經走了挺遠了,還殺了不少敵人,應該可以回去了。」雖然什麼都沒有拿到,不過已經有了一次出征的經驗,下次再出來心裡就有底了。
審神堅持回去,眾人也就只能打道回府。
樹林裡面沒有什麼道路,所有的看上去可以走的地方都是其他人踩出來的,再加上周圍的薄霧。來的時候挺容易的,轉過身再往回走的時候就難了。路上又沒有什麼實在的路標,武仁這個帶頭的很快就帶著隊伍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
掃了掃周圍,都是長得一樣的樹,武仁嘆了一口氣有些傷腦筋。
「看來這下真的是迷路了。」快步往前走了幾步,一不小心踩斷了一節枯樹枝。
『啪』的一聲,在安靜的環境裡面很是突兀。低下頭看見是踩斷了枯樹枝,被嚇到的武仁松了一口氣。
突然,一股寒意從背脊處慢慢升了上來。周圍突然刮起了強風,毫無防備,衣服都被吹起來了,霧氣也吹散了一些。武仁捂住頭上的袋子不讓它被吹走。不過這些東西馬上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強風就像是錯覺一樣。
只不過……
感覺的到前方有什麼東西攔住了自己回去的路,武仁能清楚的看見四周都染上了紅色,像是戰場的紅霧,慢慢的越來越重。
沒有抬起頭,反而後退了幾步,退到了人群之中。偏過頭看著三日月宗近,他皺著眉頭露出了難得認真的表情看著前方,別在一旁的刀也微微出鞘,預示著馬上就要展開的一場大戰。
頂著莫名的壓力抬起頭,武仁看向了攔住去路的那些東西。外表看起來跟之前的敵人相同沒什麼區別,只是他們的身體周圍好像有什麼,像是火焰一樣,在紅色的霧氣下變成了妖異的紫色。
跟自己這邊相比,對面的它們手中的刀武仁基本上都沒怎麼帶出來過。大太刀、槍……還有比大太刀還要巨大的刀。
悄悄拉了一下三日月宗近的袖子,武仁輕聲道:「那個比大太刀還要大的刀是什麼?」
「薙刀,岩融就是。」收起了平時慵懶的樣子一直看著那些敵人,三日月宗近解答完武仁的問題就往前走了一步,抬起了一只胳膊把武仁護在身後。
「……」看見三日月這個舉動,武仁也很識相的往後躲了躲,腦海中浮現出了長得特別高大的岩融。以前還在納悶為什麼看不見岩融的刀,原來是因為太大了拿著不方便。聽說過卻沒有見過,武仁這次終於見到了,只不過是在對面敵人的隊伍裡面。
『這個東西的殺傷力,恐怕跟它的體型是一樣的吧』
「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嗎?」三日月宗近突然問道。
「什麼?」
「……來不及了。」
武仁驚訝的抬起頭,正好看見對面那群敵人向自己這邊撲了過來。在毫無准備的情況下強行被帶入了戰場之中。
☆、刀劍的幻想——真實的幻想
「開玩笑吧……」對面的敵人完全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整個戰場都透露著不祥的氣息。偏過頭看了看,自己的刀劍們的臉色也都不是很好。抬起手扯住三日月宗近的袖子,武仁顫聲道:「不,不要上。」戰場允許逃跑嗎?我們可以逃嗎?!!
答案當然是不行。
「如果我們都倒下的話一定要記得往回跑,回到村子裡面就可以了。」三日月宗近轉過頭對武仁露出了一個笑容。或許是因為歪著頭的關系,武仁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覺得嘴角微微揚起的那個弧度是那麼的不安。
下一秒,雙方的士兵開始交戰。看了看自己的士兵群,由於配置的原因,只有幾個投石兵在。幾塊大石頭投向了對面,馬上就得到了對面的回禮。武仁看著對面基本上毫發無傷的敵人氣勢洶洶的提著槍衝了上來,瞄准的就是自己的方向。既然是自己這邊,它的目標不是鶴丸就是三日月宗近。緊緊的盯著它的動作,士兵們也都往前走防御起來,然而並沒有用。敵人是槍,先天的優勢讓它略過了一干阻攔的士兵,一槍就刺穿了三日月宗近的肩膀。慣性的原因馬匹向後退了幾步,最終站穩了。
「!!!」
被刺穿了肩膀的三日月宗近咬著牙,死死的盯著那把槍,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然而這並沒有結束,槍看見自己得手了,也露出了一個囂張的笑容。武仁看見三日月宗近被刺中了,倒吸一口冷氣迎了上去……
再一個用力,原本刺進三日月宗近肩膀的槍被拔了出來,飛濺出來的血也落在了武仁的身上。
抬起手在紙袋上抹了一下,低下頭看著身上的斑斑點點。原本白色的審神衣服出現了一些紅色的痕跡,正在慢慢的化開。
「不要……」已經叫不出來了,搖著頭靠近三日月宗近,但是也只能摸到他的袖子。一手捂著肩膀,一手拿著刀,三日月宗近輕聲道:「沒關系的,這只是中傷而已。看,我還在馬上不是嗎?」雖然看不見表情,不過已經很了解武仁的三日月宗近知道,她肯定已經哭了。想抬起手默默她的頭告訴她不要悲傷,這沒什麼。在看見自己滿手都是血之後,最後也只能把行動變換成一個安撫的笑容。
「不要,不要再打了。」踮起腳抬高手臂才能碰到三日月宗近的肩膀,手放在了他的手上。但是血怎麼都止不住,武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血順著自己的手臂流下來,染紅審神的衣服。
腦袋裡嗡嗡響完全不知道怎麼辦,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滑了下來。武仁想要叫停或者認輸,可是這是真正的戰場,對面怎麼可能給她這個機會。
又是一連串的馬蹄聲,不過這次上的是自己這邊的人。加州清光騎著馬衝了上去,一刀直接斬下了對面的槍。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對面的槍就變成了一道藍色的火焰,慢慢熄滅變為灰燼消失在了戰場上。即使對面僅剩兩把槍,威脅也依然存在。
『只要對面的槍在,那麼肯定會出現下一個像三日月宗近一樣受傷的刀劍』
果然,就像是武仁想的那樣,另一把槍出擊了。帶著跟之前那把槍一樣的笑容,目標選中了距離武仁較遠的地方。不知道下一個受傷的會是誰,武仁連忙跑了過去。
『那個方向是……一期哥和小狐丸』
「小心!!」
看著槍向自己這邊過來,一期一振和小狐丸都做好了防御的姿勢。一道銀光穿過了前面防御的士兵刺向了小狐丸,小狐丸皺皺眉側過身,只是被槍尖擦過了胳膊。雖然流著血,但是並沒有三日月宗近那麼嚴重。
吹了個口哨,好像是為了報仇一樣,小狐丸騎著馬衝了上去。可能由於受傷的關系,這一刀並沒有能斬下對面的敵人。被小狐丸砍中的大太刀的馬後退了幾步。
『叮』的一聲,大太刀用力的把手中的刀□□了地上,算是穩住了後退的趨勢。
「切。」小狐丸盡管很不甘心,也只能騎著馬回來。那道被砍出來的傷痕變成了火焰在對面的敵人的身上燃燒著,上下起伏著卻並沒有能吞噬那個身體。
看見小狐丸回來了,武仁衝了過去。
「傷,傷得重嗎?」看著小狐丸流血的胳膊,武仁拽著自己的衣服袖子,找出一塊沒有染上血的地方給小狐丸擦著胳膊上的血。
「完全沒有問題。這點小傷,絕對沒有三日月宗近的嚴重,你還是去看看他吧。」
小狐丸抬抬胳膊示意自己完全沒有問題,之後擺擺手讓武仁趕緊離開。
「……謝謝。」武仁點點頭,又跑了回去。
你來我往幾輪下來,雙方已經打了好幾場。對面還是有剩余的刀劍,自己這邊除了三日月宗近之外其他人也受了傷。演練的時候從來沒有嘗過失敗的感覺,第一次出征就遇見了這樣的事情,武仁的衣服也被血跡染的一片又一片。不明白什麼敵我的實力差距這麼大,武仁看了看自己這邊,唯二傷的比較輕的就是加州清光和鶴丸。
不過,再這麼下去的話一定會刀折的。
『不要再打了,誰能幫幫我』恍惚間想到了沃斯特,那個自稱什麼都可以辦得到的男人。
『……沃斯特,讓他們停手』
在心裡一遍一遍叫著沃斯特的名字卻沒有任何人回應。奇怪的是,在武仁呼喚沃斯特的過程中,戰場的紅霧慢慢散去了,原本待命的士兵也一個個消失,刀劍們的馬也不見了,周圍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結束了…嗎?」自己這邊的刀劍們已經不可能再戰鬥了,想來,對面也是一樣吧?
武仁跌坐在地上,用力抓了一把土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這就是審神們說的檢非違使嗎?
三日月宗近被刺中的畫面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完全不受控制。武仁還沒能回過神,就被一把抓住了肩膀。
「站起來,快跑!」
回過頭,是鶴丸在說話。捂著受傷的地方眼睛卻是盯著前面。武仁順著鶴丸的視線看了過去,幾個影子出現在了白霧中,越來越明顯……
「別發呆了,站起來快跑!他們還在!」
☆、刀劍的幻想——真實的幻想(2)
被鶴丸用力的抓住了胳膊,武仁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還在!?」戰爭結束之後不是應該消失了嗎,難道是因為沒有能殺死他們的關系?還是說這裡面有什麼其他的理由?武仁轉過頭……
確實可以看見後面正在追逐的影子,只是被白霧擋住了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小狐丸扶著三日月宗近。因為動作太大,本來已經不怎麼流血的傷口又裂開了,順著三日月宗近的胳膊落在了地上。收回目光的時候正好看見沿途的血跡,武仁覺得自己的大腦瞬間當機了,那一瞬間的空白讓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灑在地面的血跡上。
「不行,不能再跑了,三日月宗近還受著傷。你們也都傷得很重,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早晚會被耗死的。」這一路不止三日月一個人在流血,其他人跑動的路線上也多多少少落下了一些血跡。只要順著這些血跡找,只要血跡在,無論跑多遠都沒有用的。這一切都是武仁的猜測,以為檢非違使是順著血跡找上來的,然而事實好像並不是那樣。
「沒關系的審神,我們是刀劍不是人。只要刀還在,流多少血我們都死不了的。」
「為什麼他們會追我們,誰能告訴我!」這實在是太反常了。因為從來都沒有出征過,因為從來都沒有在出征中輸過,武仁並不知道敵方的刀劍還在追的原因。
面對武仁的問題,刀劍們選擇了沉默。
『是不能說嗎?為什麼……』對於從來都對自己沒有任何隱瞞的刀劍們第一次回避了自己的問題,武仁的心裡只有不安。以自己對刀劍們的了解,從來都沒有秘密的他們會不說話的原因……
除非,那個原因跟身為審神的自己有關。
沒有再問下去,這一切都是假設。被追的喘不上來氣,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對策的武仁只能被鶴丸拉著往前跑。
心裡不焦慮是不可能的。不想讓自己的刀劍不明不白的刀折在這種地方卻什麼反抗的辦法都沒有。
如果真是只追自己的話……把他們都留下他們是不是就安全了?腦海中閃過這個想法,又馬上被武仁否定了。
『不行,這只是猜測而已。如果猜測錯誤的話那麼一切都完了』
內心掙扎著,武仁咬著牙,無比的希望現在的自己可以再強一點。身體也好腦子也好,只要可以解決現在這個困境,付出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
突然一個黑影從腦海中閃過,武仁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似乎有這麼一個人可以幫自己。
『沃斯特!沃斯特!』
已經豁出去了,在心裡叫著沃斯特的名字。以現在的狀態可以確信的是,無論沃斯特想要什麼代價武仁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奇怪的是這種關鍵的時刻,沃斯特卻像消失了一樣。
「你……不要著急。」被小狐丸架著另一只胳膊帶著跑,三日月宗近輕聲道。
武仁看了過去,失血過多,三日月宗近的臉已經白的像紙一樣。不過他好像並不在意這些,眼睛一直盯著武仁。
「你,還記得我說的話嗎?」
不明白這個時候他提這個干什麼,武仁搖搖頭。
「你不要說話了,省點力氣。」
露出了一個無力的笑容,三日月宗近說:「順著路往村子的方向跑,跑到有人的地方就好了。」抬起受傷的胳膊使勁推了武仁一下,三日月宗近輕咳了一聲停下了腳步。
被突然推了一下,武仁踉蹌了幾步。
破土的聲音傳了過來,似乎是刀劍□□地面的聲音。原本在旁邊抓住自己的鶴丸也不見了,所有的刀劍都停了下來。
轉過身,看著已經拿出了佩刀的刀劍們,武仁有點不太明白。
「吶,你們想要干什麼?」
『停下裡是想要干什麼?為什麼不往前跑呢?為什麼要拔出刀?』武仁看見了三日月宗近的笑容,那個笑容和檢非違使剛對戰的時候一模一樣。盡管衣服已經變成了深紫色的,三日月宗近依然拄著□□地面的刀沒有動。
「嘛,快跑吧審神,你跑了我們也就可以安心了。」小狐丸拿著佩刀敲了敲後背一副很悠閑的樣子。
「!!!」
「別開玩笑了!!我們會想出辦法的……」抓住鶴丸的袖子,武仁看著鶴丸。鶴丸也回頭看著武仁,張了張嘴好像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
「……審神,我這個樣子竟然沒有嚇到你實在是太失敗了。不過如果還能順利回到村子的話,就找個時間來聊聊吧。」用力甩了一下袖子,甩開了武仁的手,鶴丸轉過身背對著武仁。
還想繼續說什麼大家一起跑之類的話,不過已經來不及了。檢非違使追了上來。武仁定睛一看,就是之前沒有殺死的那些。他們也都受了重傷,受傷的地方藍色的火焰燃燒著。他們卻沒有一絲疲憊的樣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猙獰。
本身就不是人給了他們足夠的優勢,被那種莫名的氣息震懾住,武仁後退著。
「審神,快跑!」一期一振突然喊道,提起刀擋在了前面卻並沒有什麼用。那些檢非違使就好像被控制了一樣,避開了和刀劍們的戰鬥,拿著刀向武仁衝了過來。
「!!!」
『果然……目標是,我嗎?』
看到這一系列的動作,武仁終於明白了,自己的猜測都是對的。這些檢非違使……他們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徹底破壞刀劍,而是殺了控制刀劍們的審神,也就是自己。
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一旦審神死亡的話刀劍們自然也就失去了戰鬥的意識,沒有審神的刀劍也就沒有目標和方向。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無論自己怎麼問刀劍們都不說話。因為那些檢非違使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他們。
『是啊,如果說出來的話按照自己的性格,恐怕一定會跟他們分著跑吧』
「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這麼簡單的事情我為什麼沒有想到呢。」低喃著,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下定決心之後思路也清晰了很多。
『只要跑的足夠遠的話他們就不會追了吧』
轉過頭咬咬牙看著前方一片白霧,也不知道路通向什麼地方,武仁跑走了。
☆、刀劍的幻想——劫後余生的幻想
『這樣他們就會追過來了吧。只要追過來的話,那些刀劍應該就不會有事了……但是,我要跑向什麼地方呢』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方向,武仁跑的也並不順利。
這邊,受了傷的刀劍們並沒有攔下追擊武仁的檢非違使。
用力揮過去的一刀被躲開之後,鶴丸倒在一邊。檢非違使趁著刀劍們露出破綻的時候順著武仁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可惡。」用力握緊手中的刀,鶴丸也站起身追了上去。
「鶴丸!」小狐丸咬咬牙也跟了過去。
看著兩人都跑遠了,三日月宗近撿起掉在地上的刀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用袖子擦掉了臉上的血跡,三日月宗近道:「我們也追過去。」
「誒?!」對於三日月宗近還想追一期一振和加州清光都嚇了一跳,閉目休息的太郎太刀也睜開了眼睛。
「你的身體已經極限了,再追下去的話……」一期一振擋住了三日月宗近,不讓他再繼續往前走。
「沒關系,帶著這個我就不會有事。」把劍柄後面綁著的東西亮給一期一振看,手放在一期一振的肩膀上,三日月宗近笑道:「帶我去吧,交給你了。」
「……」
雖然從心底不贊同三日月宗近的做法,但是一期一振知道自己攔不住。
嘆了一口氣收回刀,抓住三日月宗近的手臂轉了半圈讓他靠著自己,一期一振微微偏過頭道:「太郎先生就交給你了加州清光,我先帶三日月宗近過去。」
「喂。」加州清光抬手,不過並沒有留住一期一振和三日月宗近。轉過身看著在一旁休息坐著都比自己高的太郎太刀,加州清光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鶴丸用盡全力追逐著,追上了落在後面的一個檢非違使。或許是身上受的傷太多了,即使感覺不到疼痛身上燃燒的火焰也快要將這個檢非違使吞沒了。抓住機會一刀砍死了檢非違使,鶴丸繼續追著。
『糟了,好像又靠近了』
從身後傳來的壓力並沒有消失,那種恐懼感反而原來越近。知道那些東西又追了上來,武仁加快了腳步。周圍全是樹木,並沒有能躲藏的地方。想不清楚自己是哪裡吸引那些檢非違使。明明周圍都是霧什麼都看不見,但是他們就是能夠精准的找到自己的逃跑的路線。
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武仁突然想起了弓月。
『這個場景……』
『難道說,弓月也曾經遇見過這樣的事情嗎?』想著事情向前跑著,武仁並沒有能注意腳下。結果一腳踩空,整個人向前倒去……
「啊啊!!!!」向下跑了幾步本能的往後倒,武仁趴在地上一直向下滑著。沿途使勁抓著滑坡面希望有可以扣住的東西,最終,武仁抓住了一塊石頭,停止了下滑。
半個身子都火辣辣的疼,正了正頭上的袋子,就這麼抓著石頭等待著疼痛感過去。
『之前還被警告過這裡滑坡多,沒想到這就又碰上了』
不過還好這裡是個滑坡並不是什麼懸崖之類的,否則一定會掉下去的。換了一個手抓著石頭,武仁檢查了一下自己受傷的那條手臂,不算太嚴重的擦傷已經滲出了血,盡管很疼。感嘆了一下自己的人品之後武仁一點點向上趴著。
『這種傷,看起來跟弓月身上的傷很像。不會有錯了……』自己幫弓月洗的澡,還記得她身上的傷口,大部分都是這種覆蓋的很大片卻並不怎麼嚴重的擦傷。那麼剩下的那些嚴重的傷口是怎麼來的?還有,刀劍們怎麼樣了……
抬起頭,什麼都看不清。
『一定要爬上去才行』
雖然是坡面,但是能抓的東西也有很多。武仁好不容易爬到了上面,隨即那種惡寒的感覺又湧了上來,而且非常近。
之前被疼痛分散了注意力,現在疼痛散去了,那種恐怖的感覺又回來了。
果然,一抬頭,白霧中出現了檢非違使的身影。
「糟了!!!」完全來不及反應,武仁驚喘一聲轉過身。後面只有大片滑坡,由於霧的原因,根本看不清楚下面到底是什麼。後退一點看著靠近的檢非違使,武仁知道現在只有兩條路擺在自己眼前。
要不然突過去,要不然滑下去。
突過去被斬殺的幾率非常高。已經跑了一路了,又浪費那麼多體力爬上來……
「好像,已經沒得選了呢……」應該不會死的太慘吧,這種關鍵時刻沃斯特也不知道去哪了。又後退了幾步,武仁掉了下去……
已經做好了下滑的准備,就在武仁轉過身准備扣住石頭停止下滑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手臂被人抓住了。
「!!!」以為抓住自己的是檢非違使。武仁猛的抬起頭一看,發現抓住自己的竟然是鶴丸。
本來那條胳膊就受了傷,又抓住下墜的武仁。從鶴丸的傷口流下來的血順著手臂就滴在了武仁的衣服上。
被這一幕驚到了,武仁大喊道:「放開我,掉下去也不會死的!相信我!!」不敢動作太大怕把鶴丸也拉下來,武仁眼睜睜的血慢慢的向下流。
鶴丸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只是笑了笑輕聲說:「上次也是這麼說的。這次我抓住了,絕對不會讓你再掉下去了。」
「……!」聽見這話的一瞬間武仁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頭上響起了拔刀的聲音,武仁回過神,看見鶴丸抽出了自己刀用力的□□了滑坡上。
「抓著刀調整一下,我拉你上來。」
反應過來的武仁馬上抓住了鶴丸的刀,就在准備往上爬的時候,鶴丸的頭上出現了一個影子。
那個檢非違使舉著刀就在鶴丸的頭上,不過鶴丸就好像不知道一樣,抓著武仁怎麼都不松手。
「放開我,快躲開!!!鶴丸,你後面!!」武仁大叫著,拼命想告訴鶴丸他身後有檢非違使。鶴丸沒有松手,反而很認真的說:「我躲開的話,他不就砍到你了嗎?」
眼看著檢非違使的刀就揮下來了,武仁根本就來不及爬上來。就在這時,一聲『真劍必殺』
一道光下來立刻斬殺了那個檢非違使。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震驚之中看著那片消失的藍光,武仁被鶴丸拉了上來。
跪在滑坡邊上,武仁喘著粗氣。旁邊的鶴丸也松了一口氣,彎下腰拔出了自己的刀又別在了腰間,轉過頭看著檢非違使消失的方向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審神,沒關系吧!」遠處,小狐丸和一期一振也追了上來。
「……沒關系,撿回了一條命,謝謝你們。」松了一口氣,武仁坐在一邊,看著這幾個人。
『恩?怎麼好像少了一個?』
「我剛才好像聽見了三日月的聲音,他人呢?」
☆、審神的戰爭
「……」一期哥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武仁覺得很不安。
「稍微冷下靜一下,審神……」
「吶,一期哥,三日月宗近呢?」武仁再次問了一遍這個問題。環顧了一下周圍,白霧已經漸漸的開始散去了,原本看不清楚的東西也顯露出來,但都沒有人的影子,只有一把刀,靜靜的躺在剛才檢非違使死掉的地方。
經常纏著三日月宗近,武仁對他的刀也很熟悉。
『開,開玩笑吧……』
走了過去跪坐下來,武仁一直都不敢碰那把刀。
「怎麼會呢?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吧……」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但是沒有人看得見,就這麼一直坐著,武仁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
『果然啊,就是不應該出來。覺得自己變成了審神就得意起來了,什麼准備都沒做好就出來了,都是我的錯』無比的希望現在自己就是在做夢,夢醒了一切都會變成原來的樣子。武仁抬起手拿起了那把刀,上面掛著的東西在隨著刀被抬起瞬間化成了灰燼。沒有注意到這些,武仁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刀上。
「吶,我們回家。」抱著刀,武仁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衣服,低著頭一直都沒有什麼表示。過了片刻,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武仁抬起了頭。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麼地方,回去的話就要靠大家來找路了!」又是平時那個很二貨的武仁,可是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審神,三日月沒事的,只是重傷變回了刀而已。」拍了一下武仁的肩膀,一期一振解下了自己帶著的守遞給武仁看。「只要帶著這個,無論多重的傷都不會刀折的。」
「是啊。」小狐丸也把自己的刀遞給武仁看。「很久之前我們就都帶著這個了,所以沒關系的。」
「守……」看著面前這個像是護身符的東西,武仁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確實大部分人身上都掛著這個。
『……帶著守又怎麼樣呢。雖然沒有刀折,但是受了重傷變回了刀』
好像一期哥的弟弟們也曾差點刀折,那個時候的一期哥恐怕跟自己是一樣的心情吧。
「我們回去吧,說不定還能碰見加州清光和太郎太刀呢。」回去,修好了三日月宗近,然後,這件事情大概就會結束了。
「鶴丸呢?」一期一振回過頭,正好看見了發呆的鶴丸。
「鶴丸,我們回去了。」
怎麼回來的,武仁已經不太記得了。一路上昏昏沉沉的,但是莫名的順利,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碰上,也可能是這一路上的所有敵人都被消滅了的關系。到達審神的村子的時候已經晚上了,街道上完全沒有人。武仁也覺得挺慶幸的,還好沒有人,要不然自己和刀劍們這個樣子,估計馬上就會傳遍整個審神村子了吧。到時候審神們又會上門詢問情況。
不想被人知道自己這裡發生了這樣的情況,也討厭別人憐憫的眼神。
『扣扣』兩聲,輕輕敲了兩下門,門馬上就打開了。
來開門的大和守安定看到武仁幾個人,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突然變成了驚訝。
「發生什麼了,為什麼……」視線停留在武仁的身上,直到看到了她懷裡抱著的三日月宗近之後,大和守安定沒有再說話。
一路上不顧刀劍們的詫異和擔心,武仁跑向了手入室。
手入室的門從來都沒有打開過。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用的武仁抱著三日月宗近在手入室不停的打轉。
『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一個身影跑了進來一把抓住了武仁。
「告訴我,為什麼鶴丸會受傷!!三日月宗近會變成了這樣?你去了什麼地方!!」武仁抬起頭一看,原來是弓月。她的眼睛有些紅,或許是因為跑得太快又著急的原因,喘著粗氣抓著武仁的手也特別用力。
「運氣不太好,遇上了檢非違使……」莫名的煩躁,不太想搭理弓月,武仁只想盡快找到可以修刀的地方。
弓月抬起手指了指一邊用綢緞鋪著的台子。
「你把三日月宗近放到那邊的台子上修復,我們出去說。」
知道了可以修刀的位置,武仁馬上把三日月放了上去。雖然想一直呆在這裡等待修復完成,不過弓月那邊的事情還是得解決一下。
「門不用關,一會兒受了傷的刀還得過來。」說完,弓月就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著。雖然很不爽弓月的語氣,不過……
『跟弓月比起來,我真的什麼都不會……』從某些方面來說自己確實不如她。跟上弓月的腳步,兩個人一起回到了住的地方。
這是審神住的地方,刀劍也不會來,弓月也覺得沒有再隱藏下去的必要。
「你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不適合當一個審神!!你明白我的話是什麼意思吧!!」覺得自己的隱忍度已經快到極限了。雖然在心裡無數次的對自己說武仁是自己的恩人,審神的位置給她就給她吧。但是……直到今天看到了受傷的刀劍們之後,弓月覺得自己錯了。
『一個從來沒有養過刀劍的人怎麼可能成為一個好審神』
『竟然讓鶴丸受傷了。絕對不會原諒她,絕對不會……』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武仁心裡也不好受,再多的指責都可以接受,唯獨不想讓弓月這麼說自己。
「我沒有想逃避錯誤,讓他們受傷是我不對……他們要責怪我我什麼都不會說。不過,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們兩個,半斤八兩而已。一個只關心自己喜歡的刀,一個□□於現狀而忽略了很重要的東西。
我們都不是合格的審神。
弓月帶著刀劍們出征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武仁已經徹底搞清楚了。同樣的遭遇,發生在了兩個不同的人的身上,結局也稍微有些偏差。弓月掉了下去,而自己被鶴丸拉了上來。
鶴丸那些話,是對弓月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武仁沒有明白。但是經歷了這麼一次之後,鶴丸應該也恢復了記憶吧。
武仁的話讓弓月意外。
『難道說她知道自己過去做了什麼嗎?誰說的,刀劍們不是都失憶了嗎?』
『還是說有人想起來了?是誰……想起來了為什麼不來認自己,還讓這個半吊子繼續當審神』
看著死死的瞪著自己的弓月武仁也很納悶,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曾經還覺得自己可以跟弓月成為好朋友。
『一個本丸並不需要兩個審神,總有一個要認輸的』
「我們都有錯,誰也沒有資格怪誰。我會一直記著這個錯誤,不會再讓它發生……如果你沒事我就去其他刀劍的傷勢了。」不想再跟弓月糾纏,武仁轉身離開了。
看著武仁離開的背影,弓月咬著嘴唇很不甘心。
『明明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什麼不肯還給我』
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東西弓月喃喃道:「以前是什麼都可以給你,只有鶴丸不行。現在……什麼都還給我好了。因為我是那麼的喜歡刀劍們啊。同樣的心情,你會理解我吧……」
☆、審神的戰爭(2)
趁著弓月沒有回來的時間,武仁回去換了衣服和頭上的紙袋子。原來的衣服上面都是血跡已經不能要了。低頭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還好並不嚴重,只是有些地方流了血,有些地方腫了起來。
做完這些還來不及收拾,武仁馬上跑到手入室,門口只有一期一振的弟弟們。
「審神……」亂藤四郎先看見了武仁。
「他們都進手入室了嗎?」回到家之後就安心了很多,武仁靠在了手入室的門邊。
「恩。一期哥他們已經進去一段時間了,相信很快就出來了。」話音剛落,門就打開了。鶴丸和加州清光走了出來,武仁馬上迎了上去。
「還好嗎?」圍著兩個人轉了一圈,不得不感嘆這裡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可以修復刀劍就算了,竟然連衣服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了?
「恩。沒關系,我和加州清光傷的並不重,只是有些累而已。不過審神你,這次可被嚇得不輕啊,有沒有哭出來呢?」鶴丸挑挑眉戲謔道。
「哭了,你也看不見吧。」指了指自己頭上的袋子,武仁繼續說:「我真的承認被嚇到了。恐怕,未來的一兩個月之內我是不想再出征了~你們就在本丸宅著陪我吧,誰也不要出去了。」以為會看到刀劍們沮喪的表情,沒想到他們反而點點頭。
「好啊,審神。」
「……」武仁半天沒有說話。
「哈哈哈哈……」看著武仁沒說話,鶴丸反而笑了起來。
和刀劍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手入室的門又開了。小狐丸,一期一振和太郎太刀走了出來。
「一期哥!!」藤四郎們首先把一期一振圍了起來。
「讓你們擔心了。」
「啊啊,還以為恢復不了了,手入室還真是個神奇的地方,竟然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了。」看了看自己的頭發還有原來受傷的地方,小狐丸感嘆道。
太郎太刀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路過武仁的時候點點頭輕聲說:「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辛苦了,謝謝。」
「審神。」跟弟弟們擺擺手,一期一振走了過來。「審神去休息吧。三日月宗近……今天晚上是出不來的。不如審神養好了精神,明天再來等。」
想一直在這裡等下去,就在武仁想拒絕一期一振的提議的時候,加州清光也說:「是啊,審神回去吧。三日月宗近也不想看到為了等他而很久都不休息的審神吧。」
「審神,去休息吧。」藤四郎們也勸道。
「……」嘆了一口氣,明白他們的好意,武仁閉上了眼睛。想想也是,自己在這裡等著也沒有什麼用。還有那麼多事情沒有處理,弓月那邊還沒有擺平,總覺得她好像要做什麼的樣子。那番話自己是聽明白了的,難道她只是為了嘲諷自己才說的那番話?不如回去問問她好了……
「我知道了。我去休息就是了……大家也去休息吧。不用擔心我,我沒關系的……讓我想一晚上就好。」想想,應該怎麼可以處理弓月的事情。
告別了刀劍們,武仁走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看著武仁離開了,鶴丸有些傷腦筋的撓撓頭。
這一幕被小狐丸看見了,笑著走到鶴丸身邊攬住了他,小狐丸有一種不大但是在場的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問道:「我記得,你好像有話對審神說來著。」
聽了這話鶴丸一愣,也吸引了原本聊的很開心的藤四郎們的目光。
知道小狐丸是故意的,鶴丸也沒有上當。
「明天再說。」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小狐丸,鶴丸也轉身走了。
「我真的很好奇啊。曾經審神每天都對他告白他都沒有回應,這次怎麼了?一期一振,你怎麼看?」看向一期一振的方向,小狐丸問道。
一期一振搖搖頭。
「怎麼看,倒是沒有……只是擔心罷了。」
……………………時間分割線
『住手,拜托!我再也不會帶著刀劍們出征了』
『快跑啊!他們只是想追我而已!你們已經受了那麼多傷,不要再攔著他們了』
『放開我,鶴丸,他會砍到你的』
『救命!!』
「!!!!」夢見自己從滑坡上掉了下去,武仁被嚇醒了。周圍還是自己的房間,弓月就睡在了旁邊。知道自己在做夢,但是還是嚇出了一身汗。把被子踹到一邊,武仁坐了起來低下頭回憶著自己做的夢。夢境是那麼的清楚。曾經因為弓月被夢嚇醒了而覺得詫異,對於那番噩夢就像是懲罰的話更是不以為然。但是經歷了這種事情之後,似乎全都理解了。
這也許就是懲罰,並不是自己怎麼樣。而是就連睡覺的時候都會夢見最不想想起來的景像……一遍又一遍的凌遲著自己,寢食難安。
「怎麼,做噩夢了,睡不著對吧。」
「……」武仁抬起了頭,看著弓月轉了過來。
「我想,你也體會到了那種感覺。一輩子都不想再有一次。明明想要逃避,但是潛意識卻總是想著……」坐了起來,弓月整理了一下頭發。
「……你還沒睡啊。」看著弓月轉過去了,以為她睡著了。沒想到……
「啊,鶴丸受傷了,我有些睡不著。雖然已經好了,但是還是有些擔心。」之前的話兩個人就算已經說明白了,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遮遮掩著,弓月也很自然的說出了這番話。
武仁沒有回應。
「如果你還擔心的話。櫃子裡面的日記本裡面夾著東西。是加速符,你拿著它到手入室門口說一聲三日月宗近的名字,手入室就自然會加快修復他的速度……」
聽了這番話武仁愣住了。
『有這麼……』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本丸就是這麼神奇的東西,雖然看起來只是一個房子。你可以去試試,又不損失什麼。」弓月再次說道。
不明白弓月的態度為什麼轉變的這麼快,之前還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樣子,現在又來幫自己……
盡管很疑惑,但是武仁還是站了起來走到櫃子前拿出了日記。隨便翻了幾下。果然,從裡面掉出了像是符咒一樣東西。
「拿到了?這個就當是你住了我的房間這麼久都沒有動過房間東西的謝禮吧。」
「謝謝……」還不明白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能加速修復三日月的話,那就拿去用吧。捏著符咒,武仁隨手拿了一件衣服就准備跑出去。就在快要跨出房門的時候,弓月突然道:「明天我要出去,你要跟我一起嗎?」
武仁停住了腳步。
「不了,我等三日月……」下意識不想跟弓月單獨出門,武仁拒絕了弓月的邀請。
「是嗎,那就沒什麼了。」弓月也沒有說什麼,而是把頭轉到了一邊。
雖然心裡很納悶弓月出去干什麼,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捏著符咒,武仁跑了出去。
看著武仁的身影從視線中消失了,弓月捂住了臉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該怎麼辦才好。她這麼蠢,都讓我不忍心下手了。」
「不不不,我的東西必須全部都拿回來才行。」
「她這麼笨,你還幫著她。為什麼呢,沃斯特?」弓月的話音剛落,戴著面具的沃斯特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弓月身後。
「因為笨,才會有無限的可能……」
抱著被子轉過身,弓月看著沃斯特。
「你不如來找我好了,我幫你完成任務,然後你就可以快點交差了。」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弓月自薦著。
「雖然我很想,不過很遺憾……人選已經全部都安排好了,我也沒有辦法。」做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沃斯特聳聳肩。
「……那還真是可憐。」弓月搖搖頭。
「我們只是合作關系。不過還是很感謝你能幫助我,弓月小姐。」對著弓月,沃斯特半跪著行了一個禮。
「沒什麼,我只是想拿回我自己的東西罷了。」
沃斯特沒有回應。
「算了,我要休息了。」擺擺手示意沃斯特可以離開了,弓月覺得心情很好,伸了個懶腰再次躺了下去。
由於戴著面具,弓月沒有看到沃斯特嘲笑她的樣子。
『能隨便相信一個有些能力的陌生人編出來的故事,弓月小姐……你也不太聰明呢』
☆、審神的戰爭(3)
拿著日記本裡面掉出來的加速符跑到手入室前,手入室燈還亮著,工作一直就沒有停止過。
「三日月宗近。」用之前弓月告訴自己的方法,武仁輕念了一聲三日月的名字。話音剛落,加速符就變成了星光飛向了手入室。眼看著星光順著手入室的門縫飛了進去,武仁也追了上去,一不小心推開了手入室的門……
「!!!」刺眼的光芒閃過,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光芒之中。
「哦呀,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又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語氣,武仁愣在原地沒有動。三日月宗近也沒有說話,只是把放在一邊的刀拿起來別好。
「怎麼了,站在門口發呆。」
「……」
「……沒什麼,只是太激動了而已。」武仁往前走了兩步,撲到了三日月宗近的身上。
「還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使勁抱著三日月宗近,就怕他會再消失一樣。
三日月宗近把手放在了武仁的頭上。
「能救下主人的生命是一把刀的榮耀,你也不用太在意。其他人也都沒事吧?」
「沒事。」武仁搖搖頭。「他們都出來的挺快的,最後手入室就剩下你,我很著急。如果不是弓月告訴我加速符的位置在什麼地方,恐怕我會在門口站上一天吧……」
「弓月……說起來鶴丸也受傷了。」三日月宗近想了想。
「看樣子你是跟弓月吵架了。」
「……不算是吵架吧。畢竟我讓鶴丸受傷了,弓月來找我……雖然我很意外,她說了很多。」不想把弓月已經跟自己攤牌的事情告訴任何人,也包括三日月宗近。雖然審神的位置已經得到了承認,不過武仁還是挺怕被其他人知道的。刀劍們還好,如果被外面的審神知道的話……總會有那麼幾個說閑話的人,不在乎外面的壓力幾乎是不可能的。
到時候演變出來的話題,恐怕就是自己占著那些歐洲刀不肯放手,欺負弓月之類的吧。
……雖然,看起來確實是這樣。
三日月宗近沒有說話,武仁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算了,我們還是說點別的吧。反正我現在還不想回去休息。」
「……」
拖著三日月宗近來到了本丸,找了一個團子坐好,武仁想了想說:「我覺得鶴丸好像也想起來了什麼。在滑坡那裡他說了很奇怪的話……應該是對弓月說的,你說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弓月?」如果弓月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一定會很感動吧。
「鶴丸會說奇怪的話……?」笑了一下,三日月宗近繼續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他說了什麼。」鶴丸,恐怕是最不想想起來過去的人吧。
「我要從滑坡滑下去逃跑的時候被鶴丸抓住了……他對我說『絕對不會再讓你掉下去』之類的。我想,你們之前應該是遇到過同樣的事情,弓月掉下去了……所以才會受了那沒多傷。」即使這樣,她也堅持爬了回來。這是一種什麼感情呢?僅僅是對鶴丸的愛嗎?還是……放心不下這些刀劍?不行,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
搖搖頭,武仁岔開了話題。
「我很疑問啊三日月,為什麼你們傷的很重,鶴丸和加州清光卻沒有什麼事?」
「大概是因為……實戰經驗的關系吧。」看著外面,三日月宗近輕聲道。
「實戰經驗?」是指出征嘛?
「其實以前,鶴丸和加州清光經常跟著審神出征……就經驗來說一定會比我們強得多。」過去的自己,好像一直都是跟鶯丸坐在這裡賞風景呢。想到這裡,三日月宗近不由得笑出了聲。
「這……有什麼關系嗎?」武仁還是沒有聽懂。因為實戰經驗多,所以受的傷就少?也說得通,就是哪裡不太對勁。
「檢非違使是根據遇見的審神隊伍之中實戰經驗最高的人來調整自己的強弱……鶴丸和加州清光都比我們高的多,所以檢非違使對我們的傷害也就比他們要嚴重。」繼續耐心的給武仁解釋,三日月宗近說的很委婉。其實會弄成這個樣子,歸根結底還是武仁的錯。沒有調查過隊伍的實戰經驗,沒有去了解檢非違使,只是憑著『想』就隨意的出征了,最後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即使再笨,武仁也聽明白了這些話的意思。
心裡有些難過,武仁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我真的適合當個審神嗎?
光有愛是沒什麼用的。沒有一起並肩作戰的經驗,不了解刀劍的成長是真的沒有辦法做一個好的審神。弓月雖然很偏愛鶴丸,但是至少在指揮方面她要比自己強得多。
搶了別人的東西卻駕馭不好,最後只能用語言和某些感情得到別人的諒解。武仁知道這就是自己,一個虛偽的人。
和三日月聊了什麼已經不記得了,這個想法卻一直停留在武仁的腦海中。
回到房間的時候弓月已經睡著了,武仁卻一直睡不著。
其實自己跟弓月是一樣的吧。一個偏愛鶴丸,一個偏愛三日月。只不過相比弓月的鋒利,自己可能稍微軟一些,能夠得到眾多刀劍的喜歡。心裡真的很喜歡三日月,是審神的話跟三日月之間還有一絲羈絆。如果不是的話,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不是審神,又不知道應該怎麼成為審神……那豈不是跟現在的弓月一樣。弓月心裡還有個秘密,自己的話……真的是沒有任何理由了。
『不行,就算是為了自己……這個位置也不能還給弓月!』
武仁握緊了拳頭,否定了心中所有同情弓月的想法。
…………換視角
弓月醒的時候武仁還在睡。
『她既然來睡覺?那就三日月已經修好了?修好了就好,畢竟爺爺真的不是一把可以輕易拿到的刀。』想到這裡,弓月的視線移到了武仁頭上的袋子上。這段時間弓月一直很疑問。
『為什麼她的頭上會戴著奇怪的袋子?明明有可以證明審神身份東西。』
『呵呵,也多虧了沒有戴那個東西。如果戴著的話,恐怕吸引的可不是一隊檢非違使那麼簡單了』
這算是笨蛋的幸運嗎?
腦海閃過最不想承認的那一幕,弓月皺著眉搖搖頭。
總覺得這個紙袋子就是武仁的秘密。對著袋子伸出手,就在快要碰到的時候武仁翻了個身,嚇得弓月連忙收回了手。
「……」
『算了,那個沃斯特還不知道在這個屋子的哪個地方保護著這個笨蛋……我還是去完成今天的事情好了』
『審神這個位置最後一定會是我的。那個沃斯特,應該會遵守那個約定吧』
起身穿衣服,弓月打開門轉過頭看了一眼武仁笑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早上好,長谷部。」路上遇見了刀劍們,弓月也對著他們點點頭打招呼,雖然並沒有得到回應,不過心裡卻很高興。
『這種感覺,和平時一樣……』
就在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拐角。
「!!!」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忘記那身白色的衣服,弓月微微一驚,連忙躲在了一邊偷偷的看著那個身影。
『鶴球……』
覺得好像有人在看自己,鶴丸看了四周,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現。
『奇怪,為什麼感覺到了一陣很……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的目光』正當鶴丸納悶的時候,小狐丸悄悄走了過來撲在了鶴丸身上。
「我是不是應該說一聲早上好?」
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了,鶴丸表示很無奈。
「你不是應該在樹上或者哪個奇怪的角落休息嗎,為什麼會在這裡。」鶴丸也很奇怪什麼時候開始小狐丸這麼八卦了,想找個時間好好跟武仁聊聊,這個家伙總在一邊埋伏。
「我只是很好奇你想對審神說什麼……」放開鶴丸,小狐丸站到了一邊。
「只是想起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想要找審神聊聊而已。」鶴丸覺得,自己的記憶就像是一層磨砂玻璃一樣。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對面,只要想的話也可以想起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抗拒想起那些。
『就算是想起來,也不會改變什麼的』
「奇怪的事情……哼~?難不成你是終於良心發現,想要回應審神?晚了晚了。」小狐丸擺擺手。
「!!!」小狐丸這番話沒有嚇到鶴丸,反而嚇到了在一邊偷聽的弓月。
『……小狐丸說的那個人是誰?』
是自己嗎?還是武仁……
「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所以滿腦子都是奇怪的想法……」鶴丸白了小狐丸一眼。
小狐丸聳聳肩。
「沒什麼,只是休息的時候看見……隔壁街的審神對著她們家的鶴丸告白,結果……那只鶴答應了。」
「不可能!」鶴丸馬上否定了小狐丸的話。隔壁街的事情,鶴丸也知道。同樣身為鶴丸,思想肯定是差不多的。心裡很清楚,所有的刀劍們都一樣,只要規矩還在就永遠沒有辦法跟審神在一起。
「他們只是約定會永遠在一起,不小心被我聽到了。沒什麼不可能的,只是你一直都不在乎而已,所以審神才會選擇了三日月宗近。」小狐丸面露同情的拍了拍鶴丸的肩膀。
「……」沒有反駁小狐丸的話,鶴丸心裡很清楚事情並不是看起來那樣。很喜歡審神,但是卻沒有『愛』的感覺,這就是鶴丸現在正在煩惱的問題。
那邊,小狐丸還在調侃鶴丸。這邊的弓月卻已經把嘴唇咬出了血。
『如果這個位置我再不拿回來的話,那麼鶴丸是不是就會徹底忘記我了?』
腦海中一直回蕩著這個想法,弓月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小狐丸看見了弓月抬起手打招呼,不過弓月卻沒有看小狐丸,而是徑直走到了鶴丸面前。
「可以找個時間來跟我聊一下嗎?我有很重要的話想要對你說。」
☆、審神的戰爭——夢
小狐丸和鶴丸都很意外。
「我和你……有什麼可以聊的嗎?」明明只是打過招呼的陌生人而已。鶴丸剛想拒絕弓月就被弓月抓住了袖子。
「拜托了,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請…找個時間跟我聊聊吧!!」再不爭取就連機會都沒有了。弓月不知道鶴丸要跟武仁說什麼。但是對於武仁的感激和厭惡,兩種矛盾的心情一直在衝擊著弓月的心。
『明明是個外來人,卻比我還要受刀劍的歡迎……現在就連鶴丸也……』
從來都沒有和刀劍一起坐在本丸笑過,從來都只是拖著不情願的鶴丸兩個人去各種地方。一直都以為自己得到了鶴丸的心。
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吶,鶴丸,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快點想起來,然後回應我吧……
弓月用哀求的眼神看著鶴丸,手也從抓住袖子改成了抓住鶴丸的手。
感覺弓月的眼神有一種莫名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對視之間一下擊碎了鶴丸心中的屏障。
「!!!」記憶瞬間湧了上來。過去的,現在的。各種記憶衝擊著鶴丸,帶來的……並不是弓月所希望的感情,而是鶴丸一直不想看到的東西。
「……」被突然而來的記憶衝擊著半天沒有能說話,鶴丸低著頭後退了幾步,撞到了身後的小狐丸。小狐丸扶住了鶴丸,不明白為什麼鶴丸的表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只是直覺告訴他不太想見到這個弓月。
『難道鶴丸也這麼想嗎』
「鶴丸。」弓月往前走了兩步,語氣有些興奮。
看鶴丸的表情就知道了,他想起來了。不,就算沒有全部想起來,至少想起來自己是誰了。
表情從哀求變成了高興,弓月上前再次抓住了鶴丸的手想繼續說什麼的時候卻被鶴丸甩開了。
「誒?」一直盯著手被甩開的方向,,弓月愣住了。
『為什麼……』
滿腦子都是為什麼,弓月的腦海中一直都在重復剛才的畫面。
「不要隨便抓著我。」
被鶴丸的話喚回了思緒,看著鶴丸的弓月半天說不出話來。
「雖然不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還是等到下午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審神說。」鶴丸的這些話算是給了弓月說話的機會,不過卻不是弓月心中所想的那樣。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都想起來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難道說……』
『你已經喜歡上別人了嗎』
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想像是對的,弓月把所有的錯誤都歸咎到了武仁的身上。
『是啊,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上別人的話……從前的鶴丸,那個只是無奈卻從來都沒有反抗過的鶴丸,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錯不了了,一定是這樣』
看著一臉若無其事在跟小狐丸說話的鶴丸,自己跟他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怎麼可以改變呢』
『我的鶴丸喲,我愛著你啊……既然是我的,我怎麼會允許你跟別人在一起呢』
又變回了陽光的笑臉,內心的衝擊和糾結什麼的完全都不存在,弓月抬起頭笑了。
「如果肯給我機會的話那就太好了。正好我也要出門,那麼我們就下午說吧……但是,這裡畢竟不是我家,我不太熟。」想了想,弓月裝作煩惱的樣子繼續道:「這樣吧,你來審神住的地方吧,正好武仁也要出去,好嗎?」
心中的情緒在扭曲著,一遍一遍回放著自己的遭遇。面上確是完美的笑容,一點破綻都沒有。
「……」弓月好像還是那個弓月,鶴丸卻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看她。
「啊,我知道了。」好像敷衍一樣點點頭,鶴丸扶著有些疼的頭轉身離開了。
完全沒看明白的小狐丸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兩個人,最後也只能跟著鶴丸一起走了。
『都快結束了吧,一切都快結束了。我的東西還是我的。至於最後都無法拯救的,那就只有請你去死了』
目送鶴丸離開,轉過身一直保持著完美的笑容,弓月離開了宅子。
======視角轉換
被中午的太陽熱的受不了了,武仁一腳踹開了被子爬了起來。
旁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主人已經起來好久了。武仁嘆了一口氣。
『還想起來給弓月道謝什麼的,看來是沒什麼戲了……算了,有時間再說吧』
反正都住在一個房間,她也跑不了。
趕緊穿好衣服,武仁來到了本丸。
「啊!大家,早上好!」又見到了三日月,覺得心情很不錯。很自覺的走到了三日月宗近旁邊坐下,武仁知道現在自己的笑容一定很猥瑣。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反正沒有人看得見啊~~
在旁邊喝茶的三日月宗近感覺到了一陣寒意,反射性的看向了武仁。
「好像少了人啊,今天鶴丸和小狐丸不在嗎?」屋子裡少了兩個人特別明顯,真奇怪呢,難道是去遠征了?
「小狐丸說要去找鶴丸說事情,所以一大早兩個人就不在了。」一期一振解釋道。
聽了一期一振的解釋武仁更奇怪了。
『這兩個人從來都沒有什麼交集,話也很少說……今天會突然一起是失蹤啊』
再次把目光移到了一期一振的身上還沒等說話,一期一振就先開口了。
「他們說什麼我也不知道呢。如果審神有興趣的話不如自己去問問好了。」
「……」
喂,我還沒說話呢。據說想說什麼可以從表情看出來,我這頭上套個袋子,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武仁再次張嘴,不過這次又被打斷了。
「想知道你在想什麼實在是太簡單了,所以,你還要再努力一些啊,加油吧。」喝了一口茶,三日月宗近笑眯眯的看著武仁。
『你們都會讀心術嗎』
感覺自己的刀劍們越來越深不可測了,武仁輕咳了一聲,很識趣的岔開了話題。
「今天天氣不錯呢,反正這個時間什麼都做不了了。大家都沒有一起出去過吧,今天我們就趁這個時間出去轉轉好了,在村子裡~!」武仁話中的大家指的就是本丸的這幾個人。畢竟刀劍太多,要真是一起出去的話就完全不像是逛街了,反而像是搬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武仁准備……蠕動著來。每次出去都換一波人。本來的目的就是想更了解這些刀劍而已。從今天開始就是真正的審神了。
可以從心裡被大家接納,做一個真正的審神,這是武仁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一個夢。現在就連一直都很別扭的弓月都接納了自己(?)。也就是說這個夢就快要實現了……在經歷了失敗和失去之後。
不興奮是不可能的,武仁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喜悅。
能感覺到審神突然變得很精神,刀劍們也都很高興。只是……
「抱歉呢審神,最近……我們有些事情想要說。所以……」
說事情?
「沒關系的,以後還有機會。」想知道他們會說什麼,武仁沒有離開。這個時候鶯丸突然說:「審神可以幫我們找一下鶴丸和小狐丸嗎?我早上聽說他們好像是出門去了。」
「誒?」出門?武仁很疑問,屋子裡的人也都沒有說話。片刻之後,武仁點點頭道:「找他們兩個嗎?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去找人好了!」
不知道刀劍們在想什麼,只覺得是很重要的事情,武仁很高興的蹦著離開本丸。
『盡快把人找到好了~』
看著武仁的身影消失了,鶯丸喝了一口茶。
「既然你們都做不到要趕人的話,那就由我來做好了。」
☆、審神的戰爭(4)
跟守門的大和守安定打過招呼之後,武仁離開了宅子。
路上的審神們看見武仁都很驚奇。
「武仁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晚上嗎?」
「刀劍們沒關系吧?」
「遇到了什麼?給我們講講好了!第一次出征的感想什麼的?」
看著武仁身邊沒有任何刀劍,幾個審神馬上就圍住了武仁。
把手舉在胸前稍微阻隔了一下自己跟審神們的距離,就怕被人不小心碰到了頭上的袋子,武仁干笑了一聲解釋道:「確實是晚上回來的,刀劍們也都沒什麼。只是我出來找我家的小狐丸和鶴丸而已,有點急,有人看見過嗎?」
其實並不著急,只是武仁想快點擺脫這些審神。畢竟,八卦的時間是無止境的……這麼聊下去的話這一天都不用干什麼了。
審神們看了看對方片刻之後搖搖頭。
「你們家小狐丸跟鶴丸真的有出來嗎?村子就這麼大,你的小狐丸又那麼明顯,如果一起出來的話我們不可能看不到的。」
「確定有出來嗎?」
「是啊,我們一直都在街上,完全沒有看見過。」
「啊。」武仁點點頭。「確實是有出來呢,鶯丸告訴我的。」
「那我們真的沒有看到呢……」審神們紛紛搖頭。
「這樣啊,那我去別的地方看看好了。」
不明白為什麼走的這麼急,武仁剛轉過身,一只手就伸了過來抓住了她。
「誒?」被嚇了一跳轉過一看,原來是許久不見的鳳凰子。鳳凰子好像挺緊張的樣子,抓著武仁的手急忙道:「你先別急著走,跟我來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說。」
「……等,等一下,發生什麼了。」不明不白的被拽走了,武仁什麼都沒能搞清楚。
『搞什麼,神秘兮兮的』
跑到了一個人比較少的地方,武仁喘著粗氣一下甩開了鳳凰子的手。
「呼……累死我了,到底要去什麼地方?」人還真是奇怪。那個時候被檢非違使追著跑,不知道跑了多遠都沒覺得累。現在沒跑幾步就覺得不行了,是因為沒有危機感了嗎?
跑得太快,鳳凰子也平復了一下呼吸,斷斷續續的說:「我剛才看到你撿回來的那個少女了。」
「我撿回來的少女?」腦海中馬上就浮現了弓月的身影,武仁點點頭。
「然後呢?」弓月昨天確實有說今天會出來什麼的,在審神的村子裡面看見她也沒什麼奇怪的。
「你等一下。」鳳凰子翻著自己的袖子抖擻了半天,終於掉出了一條手鏈。彎下腰撿起那個手鏈,鳳凰子把它遞到了武仁面前。
「這個是不是你的?」
武仁看著手鏈。手鏈是紅色的月亮和星星串成的,很漂亮……不過武仁知道這個絕對不會是自己的。
「不是。」來的時候身無分文除了游戲機什麼都沒有帶,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漂亮的鏈子?
「你先別那麼著急否認……吶,我告訴你,這個是上午你撿回來的那個少女到我隔壁的攤子上用來換東西的手鏈。那個少女叫什麼我不記得了,不過絕對錯不了。」把手鏈放在了武仁手上,鳳凰子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武仁,你是不是跟那個少女發生了什麼?」
看著鳳凰子的表情,武仁連忙擺手。
「喂喂,你別嚇我……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雖然之前有點過節。不過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已經決定要跟她當好朋友了。」因為那張加速符,武仁已經徹底對弓月改觀了。從前的猜忌和防備都是過去的,不管怎麼樣,大家的目的都是為了刀劍,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如果好好跟弓月談談的話,我們一定可以和平相處的』
「而且……」武仁看著鳳凰子。「你連弓月叫什麼都不記得了,說不定是認錯人了什麼的。」
聽了武仁的話鳳凰子有些怒了。
「你不要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我是為了你好啊!整個審神的村子,除了你這個頭上套著紙袋子的奇怪的人之外只有她是個奇怪的人,我怎麼可能認錯!」指著武仁頭上的紙袋子,鳳凰子往前走了兩步。
「嘛,冷靜一點。」武仁擺擺手後退,就怕鳳凰子一個發怒扯掉自己頭上的袋子,搞出一個什麼大白天見鬼之類的傳聞什麼的。
「你不要這麼天真。從她一直在審神的村子附近徘徊我就開始懷疑了……武仁,你知道她跟那個擺攤的審神換了什麼嗎?」
「……什麼?」武仁也想不明白會換什麼東西。弓月住在本丸也屬於什麼都不缺的那種。而且那個房間本來就是她的,有什麼東西需要拿其他東西出來換?
等等,拿其他東西出來換?
想到了這裡,武仁低頭看著手上的鏈子。
這麼說這條鏈子是屬於弓月的?
對啊,那個房間的東西自己從來都沒有碰過,有什麼也不知道。只有弓月這個原審神才知道什麼東西在什麼位置。
「她換了一個匕首回去,是那個擺攤的審神帶回來觀賞的東西。」
「匕首?!!」驚呼一聲,武仁嚇了一跳。
『為什麼?』
「就是這樣啊你這個笨蛋!!你把她撿了回去,她卻偷了你的東西拿出來換了匕首!你還在這裡幫她說話!你的宅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她為什麼可以隨便拿你的東西?」鳳凰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武仁。又懶又軟弱。這個時候如果是自己的話,知道撿回來的人換了一個匕首回去不知道要干什麼,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衝回去把她掃地出門了!餓死也不關自己的事情,這個武仁到底在干什麼?
「這不是我的……」
「那你告訴我這個是誰的?她一個都快餓死的人怎麼可能拿得出這種東西!?這個東西雖然不是很值錢!但是你撿到她的時候她都快餓死了,怎麼可能還留著這種東西?」不明白為什麼武仁一直在幫那個少女說話,鳳凰子也很是疑惑。
「是……」這個東西就是弓月的,這種話無論如何武仁也說不出來。如果這麼說了,按照鳳凰子的性格這件事不可能這麼結束。萬一把弓月叫過來對質的話,那麼一切都完了。
「你是不是在怕什麼?」鳳凰子突然道。
武仁抬起頭,有些驚訝。
『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在這裡說弓月就是個小偷嗎?已經占了她的家占了刀劍們了,現在還要在這裡說她是個小偷?』
「喂,你怎麼不說話了。」抬起手揮了揮,但是都沒有能拉回武仁的思緒。正當鳳凰子准備采取暴力手段讓武仁回神的時候,另一個審神跑了過來。
「鳳凰子,你們家和泉守讓我問問你,段的刀好了,是不是要回去看一下?」
「我馬上就回去!」不知道這回又要出什麼刀呢?鳳凰子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臨走的時候拍了一下武仁的肩膀,鳳凰子輕聲道:「別這麼仁慈,如果她想害你的話……刀劍還有我們,誰都救不了你。」
鳳凰子走了,感覺危機好像是解除了,不過武仁一定都不高興。
是啊,手鏈的事情確實已經沒人管了。
不過為什麼弓月要買匕首回去呢?
☆、審神的戰爭(5)
『哈哈哈,也許是為了防身什麼的?』心裡不停的給弓月找著理由,不過武仁心裡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匕首這種東西,本丸確實沒有。因為有刀劍的存在,匕首之類的完全就是多余的。
『特別拿東西出來換,還不讓自己知道……果然她是為了什麼吧?殺了自己然後搶回審神的位置嗎』
這個確實是最可能的了。一直睡在一個房間,除非自己不休息,否則她總有機會的……
把找人什麼的完全忘在了一邊,武仁低著頭慢慢的走回了本丸……
===視角轉換
鶴丸按照約定來到了審神住的地方,剛進門就看見弓月低著頭在做什麼。
聽見腳步聲也沒有抬起頭,弓月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情。
「你來了,先找個地方休息吧,我馬上就弄完了。」抬起手張開五指對著陽光看了看,弓月笑了,好像很喜歡的樣子。
靠近了的鶴丸也看到了弓月在干什麼。
「恩?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剪指甲?」鶴丸找了一個地方靠著嘆了一口氣。
「再等一下吧。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告別過去啊。」抬起手吹了一下,弓月繼續磨著指甲。
「嘿誒?告別過去?不是挺好看的嗎,為什麼要剪掉?」
就是一句平常的話,傳到弓月的耳朵裡就像是誇獎一樣。
「果然你也覺得好看嗎,我真的很高興。」弓月對著鶴丸歪著頭笑了一下,不過馬上表情就變成了憂傷的樣子。
「但是不行呢。我也很喜歡這個指甲,但是除了裝飾之外,只能帶給我災難而已。它已經傷害了太多人了,我不想再因為這個指甲而出什麼事情。」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因為手上的長指甲礙事導致沒能抓住石頭的話,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結果了。
本來就是為了讓鶴丸誇獎而留的,都已經死心了。今天卻得到了意外收獲,已經是很值得高興的事情了。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弓月的心情好了不少。
鶴丸看了弓月一眼。
「如果你沒有弄完的話,我們改天再說好了。」其實鶴丸找武仁,只是想告訴武仁他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情。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都想了起來,鶴丸決定先把事情跟她說然後嚇她一跳什麼的。完全沒有想把武仁換下來的意思,相反的,鶴丸很高興武仁可以當審神。一個可以理解並且關愛刀劍們的審神是很必要的。相處了這麼久,多多少少也對武仁的性格了解一些。完全可以看的出來武仁喜歡三日月宗近,不過也可以確定的是,她至少不會做出因為什麼就傷害其他人這種事情……
至少不會跟她一樣。
因為一些原因,鶴丸並不想跟弓月獨處。過去的弓月實在是太……讓人無法理解。
喜歡一把刀而傷害其他的刀劍,即使得到了什麼鶴丸也並不覺得高興。刀劍們並不喜歡跟弓月在一起,不過忠誠是絕對不可以背叛的。所以到了最後……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注意弓月已經從滑坡上掉了下去。
『只要攔住了檢非違使就好。其他的,恐怕她也不希望鶴丸之外的人去管吧』
這是本丸基本所有刀劍的想法,最後才會出現那樣的事情。
弓月掉了下去,其他刀劍也都因為不明原因失憶了。
所有人的印像中只剩下了最初的審神應該是什麼樣子,這個時候出現了武仁……
什麼都不知道的武仁,和最初的弓月是一樣的。
看著弓月,鶴丸的嘴角微微上挑了一下。
嘛,這段不當審神的時間可以讓她想清楚。在武仁身上學習一些她沒有的東西……不,或許是曾經有過但是已經被遺忘的東西。看起來現在已經在慢慢改變了,也就是說武仁還是有影響的。
完全找回那樣東西的那一天,就回應她好了。
像隔壁街那只鶴丸一樣。
在鶴丸以為,弓月執著的只是感情而已。
鶴丸的每個細節都在弓月的眼中。皺眉思考,一直到最後的那個微笑。
「怎麼了,你是想到什麼好事情了?」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盡管已經大概猜得到答案是什麼還是想要去問,就是想聽見鶴丸親口說。
「沒什麼,只是很期待以後的日子。」
這幾個字深深刺激著弓月的內心。
『以後的日子?不,那種東西已經不會再有了……』
『為什麼要忘了我?都是你的錯……我那麼愛你,你卻一點都不記得我』
「鶴丸,你覺得武仁怎麼樣?」盡管腦子裡面的思緒已經亂成了一團,還是問出了最想知道的事情。但是無論怎麼樣,弓月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不想離開,那我就送你離開好了』
「武仁?」鶴丸愣了一下。「她很好啊,作為刀劍來講,大家都很喜歡這樣的審神。」
『喜歡……』
『竟然說喜歡……』
『怎麼可以說喜歡』
『我才是審神啊,我才是原來的審神啊……』
再也聽不進去任何的東西,突然站了起來,弓月一步一步向鶴丸走去。
「我也喜歡你啊,為什麼你就是不記得呢……」
覺得弓月有些不對勁,鶴丸皺了皺眉頭。
「你沒事吧……」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完全不知道現在的弓月是個什麼狀態。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我也很喜歡你啊。樣子、聲音、小動作、還有那個喜歡嚇人的癖好,一切我都是那麼喜歡。為什麼呢,為了回來我連審神的身份都放棄了,為什麼回來之後卻讓我看到這些?」雙手抱著頭,好像頭很疼的樣子,弓月停下了腳步。
「在那個懸崖邊上,你不是最後都想努力的救我嗎?為什麼會突然就全都忘記了?」
「不,沒什麼,這都可以……但是,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們會認同武仁那個連審神都不算的外來者!!」用盡全力的喊出這句話,弓月怒視著鶴丸往前走著。突然一個不小心被絆了一跤向前倒去,鶴丸反射性的過去接,正好接住了倒下的弓月。
撲在了鶴丸的身上,弓月沒有松手,反而輕聲道:「吶,鶴丸。如果你不認同武仁的話,我就原諒你。其他刀劍都無所謂,只要你不認同的話……」
鶴丸搖搖頭。
「她是個好孩子,也並沒有做錯什麼。」
「是嗎。」弓月笑了。
「果然我還是最喜歡你了……」
最後都無法拯救的,那就只有請你去死了。
☆、染上鮮血的審神之位(1)
武仁走了回來,站在宅子門口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應該怎麼做……』
『是先去找弓月還是先去找三日月他們』
『誰能告訴我』
「怎麼了審神,在門口站了半天不進來?」
門是開著的,大和守安定早就看見武仁了,只是納悶她為什麼一動不動。
「……沒什麼。」武仁搖搖頭。「對了,弓月回來了嗎?」
「她的話早就回來了,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審神如果要找她的話,可以回住的地方。」
「這樣啊……那小狐丸和鶴丸呢?他們回來了嗎?」這一路上都在想應該怎麼辦,結果把正事給忘了。
聽了武仁的話大和守安定愣了一下,歪著頭笑著說:「我並沒有看見他們兩個有出去,審神可以在宅子內部找找。」
「……」沒有出去??!這次發愣的人換成武仁了。
不對啊,明明鶯丸說過兩個人好像是出去了,所以自己才會去找的……如果沒出去的話……
「有哪裡不對勁嗎?」
「沒有!!我去找弓月了。」嘿嘿笑了兩聲,武仁對著大和守安定擺擺手轉身離開了。
他們是有什麼事情想要說吧,大概跟自己沒關系。出門的時候問問好了,早問清楚的話就不用出去了……嘛算了,反正得到了意外的收獲。
要這麼去找弓月談嗎?她會說什麼呢?
回到了住的地方,並沒有看到弓月的身影,武仁覺得有些奇怪。
『除了這裡她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吧』
還沒有找的地方只剩下後院,那種地方武仁平時都不怎麼去,只是偶爾來打理一下。來到後院,武仁馬上就看見了弓月……還有跟弓月抱在一起的鶴丸。
『他們倆這是……』
「……」覺得好像來的不是時候,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武仁看了過去。兩個人都沒有動,好像是在說什麼。
『鶴丸會這麼允許弓月抱著他大概是因為想起了什麼吧』否則按照鶴丸的性格的話,是不可能有這麼親密的舉動的。
在遠處觀察了一會兒,武仁覺得哪裡不太對勁。雖說抱在一起沒有問題,可是看鶴丸那個樣子……不像是抱,倒像是靠在了弓月的身上。
果然,就如同武仁猜測的那樣。鶴丸突然掙扎起來,一把推開了弓月向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慢慢的滑了下去。這個時候武仁才發現,鶴丸的衣服已經染了一大片紅色。
再眼瞎也知道那是什麼,完全顧不得什麼被不被發現。
「鶴丸!!」武仁大叫了一聲跑了過去。
這一聲呼喊驚的弓月馬上轉過身,拿著手中的匕首指著武仁大喊道:「別過來!」
武仁沒有再動,眼睜睜的看著弓月拿著匕首向鶴丸走了過去,就像脫力一樣跪坐在地上,頭靠著鶴丸的肩膀。
「最後都無法拯救的那就去死好了。為什麼你都不說一些可以諒解我的話呢,說了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鶴丸低著頭沒有說話,武仁能聽見他沉重的呼吸聲,好像傷的很重。
『被敵人的刀劍所傷可以進手入室,被人用匕首劃傷的話,不能再拖下去了……』
武仁只看到了鶴丸表面的傷流出來的血,完全不知道鶴丸此時內心的想法。
鶴丸能動,也可以反抗。但是……
「我本來是想,哪怕你理解我一點點的話,這把刀都不會對著你……」
「弓月,你冷靜一點……我有話對你說!」弓月手裡面的匕首是一個隱患,總覺得如果再說什麼刺激她的話她還會再給鶴丸一刀。武仁已經完全慌了,跪在地上,怎麼都想不明白。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你不是喜歡鶴丸嗎弓月,如果喜歡的話怎麼會,怎麼下的去手……」弓月沒有解釋,而是低頭笑出了聲。笑聲越來越大,大的讓武仁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覺得這樣也許就聽不見了,雖然隔著一層紙袋子,但是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效果的。可是武仁錯了,那個笑聲一直都沒有減小,徘徊在腦子裡。
「我跟你到底哪裡不一樣?為什麼鶴丸最後都在向著你……」拿著那把匕首,弓月抬起了胳膊……
「我確實是下不去手,可是我更不想看到……」
「不要!求你了住手!!」向前爬了幾步,武仁站起來拉住了弓月的胳膊。
「放開我!!」弓月推開了武仁,抱著也要毀了她的心態,匕首一轉向武仁劃去。武仁一驚後退躲開了弓月的匕首。
『嘶啦』一聲,紙袋子被劃出了很長一道口子。連忙捂住被劃壞的地方,武仁警惕的看著弓月。
「吶,我很好奇你的紙袋子下面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反正都壞了,給我看看好嗎?」語氣很溫柔,就好像普通的詢問一樣。如果沒有滿身的鮮血和剛才的舉動的話……
武仁捂著袋子又後退了幾步,弓月也沒有為難。好像不願意離開鶴丸身邊一樣,看著武仁後退了,弓月又坐了下去。
看著弓月,又把視線轉移到了鶴丸身上。滿身都是血,完全不知道哪裡受傷了。
『這樣下去會死吧……』
再一次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武仁繼續勸說,聲音止不住的顫抖著。
「弓、弓月……你傷了鶴丸,他現在傷口在流血。就算是刀劍,血流干了也會死吧。你就這麼看著他死嗎?」
以為利用鶴丸的生死怎麼也可以讓弓月在乎一下,但是武仁忘記了。弓月都可已經可以對鶴丸下手,那麼也許早就不在乎他的生死了。
「不。」弓月搖搖頭。「鶴丸是我親手鍛出來的……與其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在一起,不如我親手毀了他好了。現在的我沒有辦法刀解,但是我總有其他的辦法的。」
「所以你就這樣讓他死?我完全沒有想跟鶴丸在一起!!弓月,你到底想干什麼!?你曾經是審神啊,審神怎麼會這麼對待自己的刀劍?」那個笑容,那個表情……她是瘋了嗎?我到底該怎麼辦才能阻止她……
對了!!
『沃斯特,沃斯特你在吧』有了困難武仁本能的想到了沃斯特,在心裡叫著他的名字。上次沒有成功,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在。
話音剛落,沃斯特的聲音就出現了。
『有什麼事情嗎』
『沃斯特,你快阻止她!去阻止弓月……』
『唔,真是抱歉呢……我不能這樣做』
『……為什麼,你不是說我的要求你都會答應嗎』
『確實是這樣……不過這是有關你的選擇,我無法干預其中呢』
『選擇?』
『是這樣……她會變成這樣無非就是本來應該屬於她的東西變成了別人的。現在你要做的選擇就是,還給她還是繼續……』
沃斯特的話提醒了武仁。
對啊,把弓月逼成這樣的……大概就是這個審神的位置吧。
「你是想要回審神的位置嗎?」武仁輕聲道。把視線再次移到了鶴丸的身上。鶴丸還是一動不動的靠著,不知道是沒有力氣反抗了還是什麼別的。
聽了武仁的話,弓月又變回了那種迷茫的表情。
「你要把審神的位置還給我嗎?」
☆、染上鮮血的審神之位(2)
「……」不能給,絕對不能給。有一絲動搖,但是心裡還是選擇了否定。武仁沒有回答,只是把頭偏到了一邊選擇了逃避。這個表情正好證實了弓月的想法。
「看,你能做到的也不過如此。」露出譏諷的表情,弓月的心裡已經很清楚了……武仁的弱點。只要掌控好那個弱點,就能完全消滅掉那個礙眼的存在。
沃斯特就在一邊看著兩個女人的戰爭。
其實能完美解決的辦法是有的,而且有很多。不過事情就是要有波折才有意思啊。
『說不定真的會用上這個』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面具,把它罩在了臉上。目光雖然是看向了正在對峙的兩個女人,但是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面。
『那麼,怎麼才能變得更有意思呢』
或許是受傷的位置過於疼痛,鶴丸輕咳了兩聲,咳嗽聲引起了弓月的注意。
把手貼在了鶴丸的臉上,弓月靠了過去輕聲道:「就快結束了,很快……」
鶴丸沒給任何反應。
身體上的傷痛完全比不上心裡的震撼。這一刀對鶴丸來說並不疼痛,只是打碎了什麼。
大和守安定把武仁找鶴丸和小狐丸的事情告訴了正在本丸喝茶的幾個人,鶯丸笑了。
「看來是穿幫了。」把目光投向了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鶯丸看著兩個人道:「看來需要有人去解釋一下了。」已經說謊的人再去解釋恐怕可信度不會太高,只能把這個任務交給其他人。
「我去的話倒是無所謂,不過三日月宗近說話的可信度應該會比我高。」一期一振又把這個任務扔給了三日月宗近。
「倒是可以。其實在審神的眼裡,大家的分量都是一樣的。」言下之意就是誰也跑不掉。說完三個人又互相看了看同時笑了。一邊的大和守安定抬起手把圍巾往上拉了拉低頭道:「如果大家一起去解釋的話審神會更高興的。不過我看審神好像並不是在在意這個,我們還是去看看審神好了。」用幾句話就把本丸喝茶隊全部都叫了起來,幾個人一起向武仁住的地方走了過去。
在門口敲了好久的門都沒有看見有人出來,怕裡面出了什麼事情,幾個人向屋子裡跑去。
不甘心,但是也狠不下心。武仁被夾在了中間,在腦海中做著讓還是不讓的辯論。
明明一切都是自己的,卻還是能被威脅到。明明只要除掉那個威脅就一切都可以解決,卻又下不去手。軟弱、舉棋不定還有對一切的愧疚是武仁最大的弱點,這次全都被弓月捏在了手裡。
『怎麼辦』武仁抱著頭想不出任何辦法。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呼喊聲。
「審神!」是大和守安定的聲音,武仁抬起頭向後看去。
大和守安定尋找武仁正巧來到了後院,剛走進來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知道是出事情了,大和守安定連忙加快了腳步,結果被後院的這一幕嚇了一跳。
「審神!」跑到武仁身邊扶起了跪坐在地上的武仁,大和守安定對著弓月拔出了刀。
「那麼,被撿回來的小貓咪,告訴我你做了什麼事情?」眯著眼睛看著弓月,看起來是在笑,但語氣又透露著一絲危險。
被自己養的刀劍拿著刀對著自己,弓月的心裡很不好受。看著面前的刀一點都不害怕,拿起了匕首跟大和守安定對峙著。
「哼哼哼哼?做了什麼事情,這種問題應該問問你旁邊的那個人才對。」
搶了別人的東西讓武仁對弓月多多少少覺得有些愧疚。弓月的這些舉動把武仁心中的愧疚放大,給了武仁一種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占了審神的位置』的錯覺,最後變成了無論什麼事情武仁都要想想弓月。因為有愧疚之心在,武仁絕對不會允許刀劍們做任何可以傷害自己的事情。利用著武仁的愧疚之心,弓月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
抓著大和守安定的胳膊往後靠了靠,武仁好像也明白了這一點。看著表情略顯瘋狂的弓月,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或許,可以這樣做……』
弓月並沒有一個好形像,跟她相比,自己則是基本上沒有什麼負面形像。現在這個場景,再加上弓月的動作和倒在一邊的鶴丸,無論如何弓月都是解釋不清的。如果再把她拿東西買匕首這件事情扭曲的話……
或許就有些勝算了。
『一盆髒水潑下去,她就徹底完蛋了』
『恩?是個好主意呢』在一旁看熱鬧的沃斯特突然道。
『閉嘴!你還是離開吧』
心裡也一直在叫嚷著要這麼做,武仁還是把那個念頭慢慢的壓了下去。
『利用刀劍們對自己的心確實可以這樣做,刀劍們絕對會無條件的相信。但是……』
「弓月刺傷了鶴丸。」就這麼幾個字解釋著這一切,沒有說明原因。這幾個字完全沒有任何作用,用眼睛看就能看明白發生了什麼。不過對於沒有什麼印像的陌生人弓月,大和守安定更偏向的是自己家的審神。
在其他地方尋找武仁的刀劍們也聚到了後院。
「審神。」所有人的反應都跟大和守安定一樣,戒備的看著弓月,把武仁攔在身後。
看著每個人都一臉憤怒的看著自己,弓月反而很高興。
「都來了,真是太好了……」有多久沒有看見他們聚在一起了?反問自己,卻完全找不到答案。對面的那一幕,把審神攔在身後的那一幕,全都應該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過最後,這麼做的只有鶴丸一個人。
是誰的錯呢?高興……那種心情在這一刻突然變了。
「為什麼要用那樣的表情看著我呢?」憤怒、憤怒、憤怒……揮之不去的憎恨的表情。心裡盤算著所有的刀劍都來,然後自己可以說出這一切。但是真的等刀劍們都到的時候,弓月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入侵的異端者一樣孤立無援。傷害了他們的朋友,接受著無言的控訴。
往前走了兩步,手中的匕首也掉在了一邊,弓月就是想不明白。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這麼看著我?明明我才是你們的審神啊……」從女瘋子到一個委屈的人一瞬間的變換,沒有經過任何多余的加工。
刀劍們愣住了。
大和守安定拿著刀的胳膊也慢慢的放松了下來。
「你在說什麼?」
☆、來自弓月的柔軟的陷阱
態度變化的太快,大和守安定完全明白過來。而知道真相的刀劍們也只是沉默不語。天使與惡魔相比,更多的人還是希望天使才是屬於自己的。
「我才是審神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怎麼能夠證明呢?他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看向那邊的刀劍。冷漠或者疑惑,表情基本上沒有任何波動。知道真相的武仁還躲在他們身後不知道在想什麼。在這些刀劍裡面,能為自己證明的只有鶴丸了吧。
「吶,鶴丸,我才是你們的審神對吧?」看向鶴丸,弓月喃喃道。
鶴丸保持原來的樣子沒有回答。
「我該怎麼辦……」沒有辦法了,真的沒有辦法了。眼看就要贏了的局面,最後還是輸給自己了嗎?
看著弓月把匕首扔到一邊,面對毫無防備的弓月刀劍們很快就會抓住她的。只要抓住她的話一切都結束了。
武仁張張嘴,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弓月動了。好像很失落的樣子慢慢的走到鶴丸身邊坐下,靠著他的肩膀。
「鶴球,我輸了呢。」輕飄飄的一句話,好像只是說給鶴丸聽的。
「即使是輸了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呢。不想把你還給她……如果你愛上她的話我該怎麼辦呢?為了能夠回來見你們一面,我已經把審神的位置都放棄了。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子……還記得我是怎麼把你帶回來的嗎?當時用了各種各樣的玄學就是一直鍛不出鶴丸你。最後自暴自棄的我第一次帶著一期哥的弟弟們出去,沒想到最後反而被鶴丸救了回來。從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我的鶴丸是想用一種英雄的方式出場來救我,而不是簡單的鍛造就可以……」
在場的人都沒有說話,武仁也只是靜靜的聽著。
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感覺只要弓月說完了這些話那麼形式又會被逆轉。可是眼前這一幕武仁真的狠不下心來去打擾。這是弓月的詭計嗎?還是說這一切都是弓月真正想說的話?
武仁看著弓月。從形式上看起來好像是自己跟弓月的事情。弓月想要回審神的位置而已。其實,弓月只是想得到鶴丸的認同吧。看著三日月宗近,武仁覺得自己好像很了解。一見鐘情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陷阱。如果剛來的時候三日月宗近沒有對自己伸出手的話,或許也就沒有今天的事情了。相信弓月也是一樣的。
把弓月想要審神的位置歸咎到了這都是對鶴丸的愛上,武仁天真的想法正中了弓月下懷。如果在場已經恢復了一些記憶的刀劍們有讀心的能力知道武仁在想什麼的話,肯定會告誡武仁放棄那種想法什麼的。
很好的利用了自己的弱勢,弓月的示弱又勾起了武仁的愧疚。
『我的刀劍就算是刀解了也不會給你的』這一想法已經充斥著弓月的大腦。硬碰硬是沒有結果的,被一瞬間的情緒影響了之後弓月又恢復了冷靜。知道對刀劍們解釋再多都沒有用,最後只要搞定武仁就夠了。
就像弓月想的那樣,這一番話確實讓武仁動搖了。每一句話都像是一種無聲的指責,指責武仁正在拆散一對互相喜歡的人。
『如果沒有自己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這麼一想,武仁發現自己確實是個多余的人。因為任性一定要回家才會來到這個世界,現在還占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逼瘋了原主人弓月。
是啊,都是自己的錯。
說起來好像以前就辦不好事情呢,所以才會選擇玩游戲。那裡面的人從來都不會指責自己什麼。就像是現在一樣,穿越什麼都對自己來說也是一場游戲, 而自己這個來自異世界的人,他們也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剛才竟然還想要利用他們……
『對不起』
往前輕輕一靠頭抵在了三日月宗近的背上,武仁在心裡輕聲道歉。
「?」不明白武仁為什麼會這樣,三日月宗近微微撇過頭。
「怎麼了?」
「沒什麼。」謝謝你們,最後也肯相信我。
無論何時都想站在理解別人的角度上。
然後,徹底犧牲了自己。
隱藏在內心之下的軟弱被武仁自己一點點的挖掘了出來。
弓月也注意著武仁的舉動,心裡雖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弓月知道,自己的話是有效果的。
「吶,武仁,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是怎麼回來的嗎?現在就告訴你好了,然後……」帶著你的那些天真的想法下地獄去吧。在一個其他人看不到的陰影處,弓月笑了。得意的笑容讓身體微微的顫抖著,而感覺到了這一點的鶴丸的身體震了一下,引起了弓月的注意。
「鶴丸,這是最後的告別了……」
失血過多的鶴丸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張開嘴好不容易說出來的幾個字全都被弓月的聲音給蓋了過去。
「其實我們兩個真的很像呢,武仁。遭遇都是一模一樣的。」
弓月眼含淚光看著武仁笑著說:「你很善良,所以最後的那一刻,刀劍們全都選擇了救你……就連鶴丸也。我會變成這樣終究都是自己的錯。從懸崖掉下去之後,我並沒有死,也沒有受什麼重傷。很快就可以回來的……可是,一個連一把刀都沒帶出來的審神怎麼能從滿是檢非違使和敵刀的地區裡面走出來呢?」深吸一口氣,弓月繼續道:「所以我啊,親手扔到了像征著審神身份的頭飾,以一個人類的身份躲躲藏藏著。路上也被很多敵刀追著,那種感覺你應該也體驗過才對……」
「早上,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發現,噩夢一樣。只要扔掉身上的衣服就可以完全不在乎被追趕了。可是這附近荒山野嶺,怎麼可能有人呢……最後,我穿著這一身衣服,算是爬著吧……回到了這個村子。」
「早就回來的我只有晚上才敢出來,我到了這附近……看著你的一舉一動,也看見刀劍們對你有多好。那種感覺我完全沒有體驗過呢,最後都只是一直在糾纏鶴丸而已。我想,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重新好好當一個審神,但是看起來好像沒有機會了……」
「看著他們都相信著你我也很高興啊……就好像,他們也在相信我一樣。」抓准了時機,弓月給出了最後一擊。
『那麼,動搖吧……在你並不是全都了解的刀劍們給予你的感情之中』
『帶著愧疚和猜疑……哭著把這個位置還給我』
『你很像我。你就像是我一樣……被冠上這樣的想法之後你是不是還會這樣淡定的相信他們呢』
☆、你贏了,弓月
「你很像我,很像我……」弓月的話一直在武仁的腦海中回蕩。
『很像……弓月?』說起來好像確實是這樣。因為像弓月所以才會被帶回來的?因為像弓月所以才會有現在的待遇?想著想著,武仁搖了搖頭。
不對,不是這樣的。如果真是打因為像的話,那麼弓月回來的時候他們就應該有所表示了。
「我們很像,所以你應該會了解我吧武仁。我啊,我……」弓月的聲音有些不對勁。
說不下去了,完全沒有預料之中的反應。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看著武仁,弓月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劇本已經安排的很完美,施加的精神壓力也已經足夠。只要武仁松口,哪怕是一點都有贏的機會。但是,武仁並沒有按照弓月想的那樣。那樣站出來辯駁,正面承擔著來自弓月的壓力,只是躲在刀劍的身後。很少說話,也不怎麼動。盡管壓力很大,心裡負擔很大,腦子中有很多負面情緒,可是她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正面打不過,就縮回殼裡面默默的承受,一點也沒有骨氣。而擋在前面的刀劍們成為了很好的保護,自己一點機會都沒有。
『這樣下去的話,就要輸了啊……』
弓月咬咬牙,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次分析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武仁就這麼一直躲著的話一點辦法都沒有,能說的都已經說了,但是那些刀劍們一點都不為所動。
報應嗎?都是費盡心思養出來的刀劍,自己卻因為一碗水端不平而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不過人都是會犯錯的,所以現在是要找到彌補的機會。
沒錯,只要有彌補的機會的話,錯誤就一定會改正的。
把腦子中多余的想法扔到一邊,弓月看著受傷的鶴丸又閃過一個想法。
『我心愛的鶴丸,到最後是我的刀劍,也是我手中唯一的利器。』
側過身,靠近鶴丸的耳邊,弓月吐出了幾個字。鶴丸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慢慢的抬起頭看向武仁的方向。
「我,沒、事……」聲音非常小,即使站的不是很遠,武仁和刀劍們也聽不清。再想說什麼的時候,弓月已經不允許了。
「我讓你說的好像不是這個呢,鶴丸……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呢?」
弓月是想讓鶴丸求救。既然自己的威脅和裝可憐都已經不能讓武仁從殼裡面出來的話,還能動搖武仁的就只剩下鶴丸了。
兜兜轉轉一圈,最後還是得回到原點,只不過是想法稍微有些變化而已。
鶴丸不肯配合,那就只有自己來了。
「審神的位置就給你吧武仁,我是不會再搶的了。」看著武仁,弓月的眼淚流了下來。不過,又有幾分是真的?
「不過,作為交換,把鶴丸給我好嗎?他是我唯一下功夫培養的刀劍,也是我最愛的……所以,什麼我都不要了,我只要鶴丸就可以了。」
從想要審神的位置到想要鶴丸,弓月用盡了辦法,武仁都不為所動。言語什麼的威脅不了的話,那就用行動好了。
使勁抽出了鶴丸的佩刀,弓月舉著『鶴丸國永』跟武仁對視。
「如果你們不同意的話,我和他就一起死在這裡好了。」
這一刻,氣氛變了。刀劍們紛紛收起了手中的刀,把頭轉到了一邊。距離三日月宗近很近,武仁能夠感覺到他緊繃的身體。好像是很憤怒一樣,盡管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原本帶著冷光的眼睛也閉上,已經再也看不下去了。
「……怎麼了。」武仁不明白,弓月也同樣不明白。
在一旁看戲的沃斯特摸了摸下巴。
「曾經上過戰場,後被無數人爭搶的刀……被用在這種地方,最後還被拿起來威脅自己的現任主人。難怪那些刀劍們會這樣,已經看不下去了嗎?也對呢,這對任何刀劍來說都是一種侮辱吧。」
『……』武仁沒有說話,並不是無言以對,而是不知道應該怎麼把心中的那種震撼表達出來。
曾經,也一度認為,刀劍們是沒有任何自我感情的。不會因為自己的事情憤怒或者高興,只會隨著主人的感情而已。直到後來跟刀劍們聊過之後才明白,是不是審神只要跟他們聊過都會有感覺吧。弓月,只是沒有珍惜過這樣的機會罷了。
「我覺得這場戲已經可以結束了。」沃斯特突然道。
『什麼意思?』武仁不明白
「這場屬於你們的戰爭,盡管你很慫,但是對方也確實沒有什麼辦法了。再加上……她現在的那個舉動。我想,如果那個鶴丸現在能動的話,估計不用你們說什麼就已經舉刀自盡了,如果他可以自盡的話。」
『……』
「算了,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走了。」這場戲已經結束了,覺得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沃斯特准備離開。就在這時,武仁突然叫住了沃斯特。
「喂!最後……幫幫我吧。」
氣氛突變,對面的人都沒有說話,弓月拿著刀的手也顫抖的越來越厲害。拿著刀漸漸貼近自己跟鶴丸,眼看就要做出最後的選擇了的時候,武仁走了出來。
「把你的刀還給鶴丸。相對的,你要的東西我都還給你。」
幸福來得太突然,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就已經放松了。手中拿著的刀掉在了地上,弓月愣愣的看著武仁。就連刀劍們都很驚訝,但是誰都沒有說什麼。
「你說的是真的?」這是自己成功了嗎?但是為什麼覺得跟預期的不一樣?
「我說你想要的都給你。」武仁點點頭。
「……為什麼?」心中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明明已經得手了,現在應該是高興的才對,為什麼會有這種預感的存在?
武仁沒有再理弓月,而是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沃斯特說得對,到最後我也是個『聖母』。但是如果我不背負這個名號做出選擇的話,最後……傷心的會是更多人吧。」
「總有一個人要放手,你不肯,也就只能由我來了。」
「……為什麼?」弓月越來越想知道是為什麼。為什麼會不安,為什麼會這麼簡單。
這個時候,原本在武仁那邊的沃斯特悄悄的出現在了弓月身後。
「枉你還說自己最喜歡什麼人,但是卻連他在想什麼都不知道,就這一點來說,武仁比你做得好。」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唔,你不如問問你那把刀?」
☆、最後
『刀?』
微微偏過頭,鶴丸國永靜靜的躺在地上。好像是受了它的主人的影響,刀身很暗淡,完全沒有了過去鋒利的感覺。
弓月走了過去,就在要撿起它的那一刻,旁邊沉靜已久的鶴丸動了。
「別動它。」不顧身上的傷口掙扎著站了起來,不過力量並不夠。就在要再次倒下去的時候,在一旁因為『突然的消息』而震驚的刀劍們也反應了過來。
「鶴丸!」
「別過來!」鶴丸出聲制止了小狐丸和鶯丸的腳步。聲音並不大,卻用光了鶴丸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力氣。借助牆的力氣站穩了,喘著粗氣,鶴丸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地上的『鶴丸國永』上。時間好像被定格了一樣,誰都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就連瘋狂了好久的弓月也靜靜的看著。看著鶴丸一步一步走過來,因為力量不足而跪倒在了『鶴丸國永』附近,但還是硬撐著撿起了那把刀。
「對不起。」不知道鶴丸是在向誰道歉。是向自己?是向刀?是向為自己擔心的刀劍們?還是……對曾經鑄刀的人?
知道那裡面肯定沒有自己的弓月不斷地搖著頭後退,怎麼也不肯接受眼前這些。
看見有些崩潰的弓月沃斯特很高興的又添了一把火。
「拿到想要的你不是應該很高興嗎?不過你還真是卑鄙啊,想到了所有能用的……到了最後竟然拿自己最喜歡的人去威脅別人。」
弓月震了一下,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要是不卑鄙的話,怎麼從武仁手裡拿到這個位置?況且根本不是我的錯,如果武仁能立場堅定一點話,不那麼善良聖母的話,說不定我早就敗下來了。」
其他人根本看不見沃斯特的存在,弓月的話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
還沒等沃斯特回答,鶴丸就先開口了。
「如果武仁不善良的話,你早就已經死在外面了。」
「!!!」
這就是一句很普通的話,但是從鶴丸的嘴裡說出來,卻比任何人都管用。再也支撐不下去,失血過多的鶴丸倒在了一邊,而弓月則是晃了晃,跪坐在了地上。刀劍們連忙過去把鶴丸帶了出去,沃斯特笑了笑。
「那麼我們的約定算是結束了。你很厲害,沒用我的幫助也把位置拿到了手,剩下的就是你的事情了,祝你好運。」
弓月還沉浸在剛在鶴丸的話裡,隨之湧上的就是無法形容的後悔。
『因為什麼這麼衝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已經記不起來了。
衝動之下的後果,就是親手傷害了自己最喜歡的人。
武仁看著弓月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院子。
來到手入室門口,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其他刀劍也都紛紛趕了過來,對於眼前的情況完全摸不著頭腦。
「怎麼回事?」和泉守兼定拍了拍旁邊的大和守安定。
大和守安定擺擺手。
「嘛,一時半會也說不清。」
「怎麼辦?進手入室有用嗎?並不是被敵刀所傷的。要輸血嗎?」鶴丸流了很多血,只要把血補回來就行了吧。武仁又變回了那個傻白的武仁,好像剛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走到門前抬起手想推門進去,門卻紋絲不動。
「!!!」大腦空白了一瞬間,為了掩蓋這個動作裝作好像忘記什麼的樣子,武仁轉過頭看向刀劍們。
「你們知道鶴丸是什麼血型嗎?」
「……」沒有人回答,一個問題問住了所有的刀劍。
注意到了剛才的動作,也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小狐丸和一期一振站了出來。
「刀劍怎麼會有血型呢審神。」
「是啊!」
知道他們是在幫自己解圍,武仁張了張嘴。
「說、說的也是呢,我都忘記了。」
周圍又恢復了吵鬧,手入室裡也傳來了工作的聲音。不過武仁卻一點心情都沒有。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剛才那個硬邦邦的觸感還在。記憶中那些話還很清楚。沒有能推開手入室的門,那就證明已經不再是審神了。
已經不再是審神了……
那就沒法跟刀劍們在一起了吧?
抬起頭掃了一圈刀劍們,最後視線停留在了三日月宗近的身上。武仁發現他也正在看著自己。什麼都沒想,走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在眾多刀劍們疑惑的眼神中,武仁拉著三日月宗近走了。一路上小跑著,穩住了腳步之後卻突然湧上來一股眩暈感,靠著旁邊的樹,武仁閉上了眼睛扶著額頭,等待著那股眩暈感過去。心裡還是不肯接受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好像周圍都是幻覺。
半天不說話再加上那個動作,三日月宗近很快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之前就告訴你不要突然跑起來會頭暈。怎麼樣?現在好點了嗎?」
武仁抬起手搖了搖。
「不,並不是因為這個。我……」
張開了嘴巴卻說不下去,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做。
『是要告別嗎?還是說……其他的什麼。』
「我、你、這……」比劃了幾下,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了地上。知道這樣下去肯定沒完沒了,武仁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抬起了頭。
「我不是審神了,我不能再呆在這裡了。」
「……」三日月宗近愣了一下。
「不是審神就不能跟你們在一起了,這一點我也知道。」
「……」
「我沒有辦法讓弓月松口,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說話了。」
「……」
「所以臨走之前我要揩點油!」用最快的速度站了起來,武仁一下子就撲到了三日月宗近的身上。
「!!!……」心裡有些無奈,不過三日月宗近已經習慣了武仁突然的動作。
「我有很多秘密想讓你知道。但是要走了我又想讓自己保持一個好形像,想讓你知道又不想嚇到你。」聲音有些哽咽,咬著牙忍住想要哭的感覺,武仁抓住了抓緊了三日月宗近的衣服。
「我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方法讓你記住我……」
並不知道武仁指代的是什麼意思,三日月宗近單手環抱著武仁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就好像安慰著受了驚嚇的小孩子一樣。
「人不會那麼容易被忘記,不要哭了。」
三日月宗近的話讓武仁沉默了半天。
「……你還記得你的主人長什麼樣子嗎?」
聽了這話三日月宗近輕笑出了聲。
「哈哈哈,那當然了。主人的容貌,不光是我,所有刀劍都會記得很清楚。」因為沒有辦法忘記。無論轉手了多少次,主人依然是主人。對於為了主人而生的刀劍是無法也是不想抹去的記憶。
「弓月你也記得對吧。」
「嗯。」
「那你也會記得我對吧!」
「嗯。」
「可是……」我該怎麼才能讓你記住我……
☆、二選一
「你能感覺到我在靠著你對吧?」就像是為了確認一樣,武仁一遍又一遍的問著三日月宗近各種問題。
「嗯。」三日月宗近也不厭其煩的回答著。
「那可真是太好了。」放開三日月宗近,武仁抬起頭看著他。
「我本來以為不會有這麼一天,只要每天的生活都不變的話這個秘密就永遠都不會被發現。」
「盡管大家對我為什麼頭上有個袋子很疑問,不過只要我不願意說的話大家也從來不會逼我說出來。」
「但是,沒想到呢……」摸著頭上的袋子。側面有一個被匕首劃出來缺口,但是並不大,不足以看清楚裡面是什麼。面對著三日月宗近溫柔略帶疑惑的目光,武仁的手顫抖著。不想在自己在意的人的臉上看見任何嫌惡的表情,又想讓他知道這個秘密。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也許就是一個閑的很無聊的人在跟我開玩笑,我不記得自己長什麼樣子了。」說完,武仁閉上眼睛摘下了頭上的袋子。
「……」
不敢抬起頭,沒有任何聲音,能感覺到看過來的目光。
「……很嚇人對吧。我也納悶呢,為什麼突然有一天我的頭不見了?明明我在說話,明明它存在,卻沒有人能看見。」
「那個人說只要我扮演那個『五仁公主』,就可以把頭找回來。可是我不想那樣。我的東西,沒有人能奪走反過來命令我。」
「我不想按照他說的做。即使一輩子都是這個樣子,也不想聽他的話。」
「可是……我來到了這裡呢。」
深吸一口氣,武仁把湧上來的淚意壓了下去。
「所以我拜托你只有一次……」
「不要讓我看見你眼中的『厭惡』好嗎!!」吼出來了這句話之後眼淚也流了出來,可是沒有人能看見。三日月宗近也沒有說話,心裡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武仁看了過去。
他的眼中沒有一絲的嫌惡,一直都是那麼溫柔。見到武仁看過來了,他抬起了手,慢慢的。
感覺到了臉頰上的觸感,有些癢,武仁扯著嘴角動了動臉頰。三日月宗近的手指順著臉頰滑動到了武仁下巴附近。不明白他想做什麼,武仁把視線又移動到了三日月宗近的臉上。
「不要哭了,不管是作為審神還是作為你自己,都不要哭了。」
「我並不會覺得厭惡。只是……我看不見而已,不過確實是存在。看,我還能碰的到。」就像是為了證明一樣,三日月宗近的指尖碰了碰武仁的下巴。眼淚不受控制的流著,落在了他的手上。
能感覺到手上滴落的眼淚,三日月宗近順著眼淚流下來的方向慢慢的擦了上去。武仁感覺到手指碰到了自己的眼睛,到了頭頂。
「笑一個吧。不過不要因為我看不見就騙我就好。哈哈哈。」
被摸著頭,武仁用力的點了點頭。
『這樣就已經足夠了。我不會再說喜歡你什麼的,就這麼離開就好。』
想起自己拜托沃斯特的那件事,武仁抓住了三日月宗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我有笑,你可以確認一下!」
在忘記之前,最後確認一下吧。
………………
跟三日月宗近告別,武仁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本來應該跟大家說再見的,可是如果那樣的話就會舍不得離開了吧。武仁知道刀劍們一定不會讓自己走的。不過這個宅子都已經排斥自己的存在了,這麼留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況且,弓月不會允許的。
武仁可不覺得弓月會有那麼好心允許自己留下來。
……還是早點走吧。
來到後院,武仁看著地上,就在不久之前這裡還發生過那樣的事情,不過地上一點痕跡都沒有了。鶴丸流下來的血已經完全看不見,不知道消失到什麼地方去了。唯一可以證實過確實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的東西,應該就是地方那把匕首了吧。
弓月之前扔到角落的匕首還在那裡,上面的血跡也已經沒了。武仁走過去撿起了那把匕首。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個道理武仁還是懂的,不過那樣做的話就跟弓月本身沒有什麼區別了。
「弓月你一直告訴我我們是一樣的。」
「我是我,你又怎麼知道我是什麼樣的?」
「我確實是看起來很傻,但是傻又不是笨。他們會一直記得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不過武仁覺得已經再也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把手中的匕首再次放回了剛才的地方,武仁笑著准備離開。剛一轉身,就看見一個戴著面具的人站在自己身後。
「!!!你是?」
「我們剛才還見過面,我是沃斯特。」摘下頭上的帽子,沃斯特對著武仁行禮。
「這麼久我們終於見到了。雖然我很想這麼感嘆一句,不過我覺得你出現並沒有什麼好事。」大概就是帶自己回到原來的世界吧。武仁這麼猜測著。
「不不不。」沃斯特搖搖頭。
「我是來讓你做出一個選擇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沃斯特的手中多了一個面具。面具沒有任何花紋,就是白色的。
「如果說我能讓你留下來,並且讓你有一副美麗的面孔。不過有一個前提,你願不願意答應?」
聽見可以留下來幾個字,武仁睜大了眼睛。
「什麼前提?」
「前提是……作為別人活下去。」趁武仁不注意的時候把手上的面具罩在了她的臉上,沃斯特後退了幾步。武仁嚇了一跳,連忙把面具拿下來扔到了一邊。就在這拿下面具低頭的瞬間,一道黑色劃過眼前。武仁僵住了,側著頭看了過去,黑色的頭發披散在一邊,被微風吹起了一道很漂亮的弧線。
有些不敢相信的摸著頭發,武仁此時真的很喜歡它們。
但是,總覺得這個樣子……
「你覺得見過也不奇怪,抬起頭看看你自己吧。」
聽了沃斯特的話,武仁抬起頭。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面大鏡子,鏡子裡面的人是武仁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的,毀了一切的那個人。
「這是……弓月?」
☆、BE:偽裝著你的臉的你的人生
不敢相信的把面具又罩在了臉上,拿下來之後還是弓月的樣子。
「等,等等,這……」反復試了幾次,都是弓月的臉,自己原來那個看不見的頭好像已經回不來了。武仁看著沃斯特,尋求著答案。
「你不用緊張,我可以讓你變回去。不過,你真的希望變回去嗎?」繞到武仁身後,沃斯特抓起了她的頭發慢慢的梳起來。
「看看,這漂亮的頭發你肯定很想要吧。而且……」沃斯特靠近了武仁,語氣中帶著一絲惡意。
「作為弓月的話你就可以留下來了。」
雖然戴著面具,但是武仁覺得沃斯特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微笑的嘲諷,語氣也讓人很不舒服。
「我已經跟該告別的告別了,所以……」把頭發從沃斯特的手中抽了出來,武仁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的離沃斯特遠一些。.
「你真的不希望留下來嗎?留下來的話你就可以擁有弓月現在有的一切,可以留下來,可以使用那些你現在用不了的東西。包括,跟你喜歡的刀劍在一起。」
「!!!」武仁別過頭去看向一邊,不讓沃斯特看見自己的表情。
「你能擁有很多。你擁有修改別人人生的權力,你就是她。她做錯了什麼你可以用你的方式彌補,讓所有人都接受現在的你……所以,只要你努力了,你就可以想過你自己的生活。」這句話有多少是真的,沃斯特自己心裡都不清楚。唯一可以知道的是,這句話很有效果。
聽了沃斯特的話,武仁遲疑了。
之所以不用弓月的臉就是因為她做了太多不好的事情,不過那些事情如果可以彌補的話……
心裡一直在動搖。
相比自己原來那個完全想不起來的樣子,弓月的臉更有吸引力。
「那麼,去吧……改變別人的人生,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完全不給武仁反應的機會,沃斯特打了一個響指,周圍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再見~五仁公主。」
沃斯特離開了。
原本還有些遲疑的,但是沃斯特的『強買強賣』並沒有給武仁機會。把一切都歸咎在了沃斯特的身上,武仁心安理得的收下了沃斯特這份大禮。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弓月了嗎?那麼真正的弓月呢?」
如果弓月也在的話……
武仁慌慌張張的跑到了住的地方,想尋找弓月的身影。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都沒有看見,只是塵封已久的日記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拿了出來攤在了桌子上。
走過去拿起日記本,武仁看見上面有一行字。
「我拿到了一切,就不會被人搶回去。他們都不喜歡我,我會離開。你可以選擇呆在那裡,不過什麼都得不到。」
弓月離開了,帶走了審神的位置。
是沃斯特做的嗎?還是她真的已經離開了?
把日記本放回原來的位置,武仁走到了房間有鏡子的地方。
鏡子裡面的人跟弓月一模一樣,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什麼區別。已經徹底變成了弓月的樣子,就像沃斯特說的那樣,只要彌補了過去的錯誤就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了吧?
是吧?
是……吧?
從激動中冷靜了下來,武仁這才意識到,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
來到本丸,刀劍們都在。只是,並沒有那種溫柔的問候,甚至氣氛都……
武仁看得見,在自己來到本丸的那一刻,小狐丸轉身跳上了房頂。鶯丸和三日月宗近喝茶聊天,好像完全沒有看見自己的存在。
「為什麼……」簡單的一個疑問,沒有任何人回答。
這時一期一振也站了起來,好像也要離開的樣子。武仁上去抓住了一期一振的衣服,披著的衣服滑落了下來掉在了地上。
「你要去哪,一期哥。」
一期一振彎下腰撿起衣服。
「去看看弟弟們。最近聽說有新的區域可以去探索了,所以我去研究一下是不是可以帶回新的刀劍。」
一點都沒給武仁說話的機會,一期一振點點頭拿著衣服離開了。
屋裡只剩下來三日月宗近和鶯丸。鶯丸正在閉目養神,而三日月宗近好像也在想什麼。
「三日月,我是武仁啊!!」
武仁看著三日月宗近,希望他可以發現眼前這個弓月並不是弓月。自己跟弓月還是有區別的,所以他一定會發現的吧?自我安慰的這麼想著,武仁等待著三日月宗近的答案。
「她不是已經離開了嗎?就算您這麼說,也不可能變成她的。」三日月笑著回答道。
「不是的,我就是武仁!我沒有離開!離開的那個人是弓月。」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解釋現在發生的情況。在那腦海中已經想像到了會發生的事情,現在看全都是紙上談兵,無力又蒼白。看著三日月宗近的笑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溫柔,那只是一個笑而已。
「我真的是武仁!我被一個人變成了弓月的樣子!我之前還把那個紙袋子拿下來讓你看過我是什麼樣子的!拜托你相信我啊三日月!!」抓住了三日月宗近的袖子,武仁一臉著急的看著他。
三日月宗近只是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弓月竟然也會知道武仁的秘密。眼前這個人跟弓月確實有些不同,要是以前的話肯定會相信了。不過剛剛見識到了那樣『百變』的弓月,現在要再說相信什麼的……
「您被什麼人變成這個樣子的?」
武仁愣了一下。
「一個叫沃斯特的人。」
「那個人在哪,他是怎麼進來的?」
「在……」完全回答不出來,武仁並不知道沃斯特在什麼地方,甚至完全都沒有考慮過這樣的事情。在心裡使勁的呼喚著沃斯特的名字,不過完全沒有回應。武仁只能搖搖頭。
「我不知道。」
「您……讓我怎麼相信您呢?」
武仁沉默了。被一瞬間的喜悅衝昏了頭,完全沒有想到後果是什麼。用什麼證明,怎麼去證明,這些完全都沒有想清楚。
「我只是覺得,想跟你在一起的話至少要有一張讓人看得見的臉而已,不管它是什麼。沒想到……」
武仁站起來轉身離開了本丸。看著武仁離開的方向,三日月宗近放下了茶杯。
「這句話確實挺像是武仁會說的。」
「你相信了?」鶯丸睜開了眼睛。
「那怎麼可能。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什麼的,武仁不會同意的。」這句話說的是那麼肯定,只不過武仁完全聽不到。過去的武仁塑造的形像已經印入了眾刀劍的腦海中,那個形像變成了一個『現在的弓月』怎麼都無法填補上的大坑。
回到了住的地方,武仁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瞬間也有些迷茫,隨之而來的就是後悔。
「沃斯特,沃斯特你在不在!!!」
沒有人任何人回應。
就像是沃斯特說的那樣,以後要作為弓月活下去。頂著別人的臉,過著別人的人生。或者可以說是,因為自己的一點私心,而不得不去洗刷別人的污點。
沃斯特沒有騙人。得到了刀劍們,得到了本丸,得到了一直想要的臉。只不過,未來好像已經偏離了軌跡。
「我到底該怎麼去證明……」
沒有人回答。在一個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武仁原本帶到這個世界的游戲機正在一點點的消失。想讓過去的自己保持良好的形像,想讓現在的自己變成過去的自己。這個時候,武仁才剛剛意識到中間到底差了多少。
不過一切都太遲了,遲疑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以後都要作為弓月生活下去。
「一個錯誤的選擇,以後都要承擔著別人的人生嗎……」
發生了什麼,沃斯特都已經看見了,只不過已經沒有必要再去管什麼的。
「這麼做真的好嗎?」一直白色的狐狸狗跑到了沃斯特腳邊。
「不是你把她推下去的嗎?」沃斯特揮手關上了武仁的畫面,彎下腰抱起了狐狸狗,狐狸狗顫抖了一下。
「我沒有想到她是真的不回來了。」好像是為了確認什麼一樣,狐狸狗抬起了頭。「就算她沒有答應變成那個樣子,你也會讓她留下吧,哥哥?」
聽到了這個稱呼,沃斯特笑了。
「誰知道呢。」抱著狐狸狗坐在了一邊,抬起手一遍一遍撫摸著它背上的毛。
「好像,那個五仁公主也給你起了一個名字吧。『沃斯特』,從某些方面來說這個名字確實沒有錯……只不過,估計永遠都不會有人再這麼叫你了。」表情和話語都很惡意,撫摸的動作卻還是很輕。
狐狸狗沒有說話。
「無論怎麼偽裝,終究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做出錯誤的選擇。要不然就這麼裝下去一輩子,要不然就徹底做一個歇斯裡地的瘋子把想說的一切都說出來。真可惜,她們都是一樣的。」
「我以為她們會不同的,那我們還要繼續嗎?」
「當然。」
「下一個人是誰呢?」
「就選擇……武仁的那個朋友好了。」
「到底還要這麼做多久……」
「……直到,有人願意犧牲一切幫助我們吧。」
在穿越的過程中不被任何感情動搖,走到最後一直尋找著那個答案。
那樣的人,會存在吧。
☆、HE:笨蛋也是有堅定信念的
『這太恐怖了。』武仁驚的後退了幾步。
看見武仁的樣子沃斯特嗤笑了一聲。
「這有什麼可怕的?我還能做到更多,只要你願意乖乖聽我的話……」
總覺得沃斯特的目光是那麼的不懷好意,感覺好像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一樣,武仁一個機靈馬上搖搖頭。
「不用,把我變回去。」
聽到了拒絕的聲音,心裡在納悶武仁為什麼沒上當,沃斯特有些不悅。
「你不再考慮一下,有了這張臉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下來,不用再跟我回去了……」
『真難道不是她的願望嗎?』心裡也有些搞不清楚武仁在想什麼,沃斯特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聽了沃斯特的話,武仁沉默了,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表情。這幅畫面,證明著武仁的失落,卻讓沃斯特勾起了嘴角。
『果然啊,她還是舍不得……』
就在沃斯特這麼想的時候,武仁抬起了頭。
「嘛,已經夠了,沃斯特。」想做的已經做了,該說的也已經說完了,真的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而且,就算留下來了又能怎麼樣呢?還要來一個真假弓月嗎?武仁覺得自己還沒有淪落到要跟弓月搶的地步。
人可以不要,只要心就夠了。沒有心,就算得到了人也只能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之中。
得到了武仁的回答,沃斯特咬著牙想要繼續勸說,卻發現武仁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不知道在想什麼。心思不在,證明無論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沒有如自己所願,沃斯特的話語也開始變得有些不對勁。
「什麼都得不到也不想去掙,難怪你握不住他們。」
聽見沃斯特的話武仁笑了。
「不,我握住了,一個都沒留下。」
再也不想聽武仁的狡辯,沃斯特把頭撇到一邊一揮手,院子裡恢復了平靜,兩個人不見了。
一轉瞬的黑暗,再緩過來的時候,武仁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裝修很復古但是很豪華的房間裡面。
「把她帶到房間休息。」沃斯特開口道。
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武仁看了看周圍。好像只有自己和他兩個人。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鐵甲碰撞的聲音,武仁轉過頭,發現就在身後的裝飾用的騎士鎧甲動了起來。看著兩個鎧甲走向自己,武仁剛想後退就被抓住了。
「……」掙脫了幾下發現完全掙脫不開,反而把自己弄得很疼,鐵質的護手一點也不像是擺設,那個硬度和冰冷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也能感覺到。
「他們只聽我的話,而且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是魔術而已。你好好去休息吧,記得好好考慮要不要跟我合作~」又是一揮手,武仁被抓著兩邊的肩膀,什麼都來不及問就強行帶走了。
黑暗中,一直狐狸狗走到了沃斯特腳邊,沃斯特把它抱了起來。
「哥哥,都是我不好。」
聽到狐狸狗的話,沃斯特沉下眼眸。
「……算了,誰也沒想到會這樣。」
被強行帶進一個房間門前,門剛打開,武仁就被推了進去,一瞬間屋內的燈光開啟。這就是一個歐式的復古屋子,有床,有沙發,基本的需求都有。看見有窗子,武仁走了過去。外面的已經黑天了,月光掛在天空中,勉強抵御了一些黑暗,武仁能看見外面大片樹林。
「看來這是一個森林中的城堡?」抱著這個想法,武仁向下看去,結果被嚇了一跳。
下面什麼都看不見,漆黑一片。
在這裡能看見樹木的主干就證明那些樹並不高,可是……下面這一片深不見底的漆黑又讓人覺得這個房間距離地面很高。遠景和近景互相矛盾著,武仁也明白了,想要學習跳窗逃跑什麼的根本就不現實。
「算了,休息吧。」打消了那個念頭,武仁也就放棄了腦海中一絲僥幸。
由於武仁的不合作,沃斯特已經撤消了魔術,武仁又回到了套著紙袋子生活的日子。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出門也不怎麼說話,只是拿著屋子裡面的書看。期間沃斯特來過幾次,表示想要讓武仁合作,去異世界做任務。但是武仁怎麼都不肯答應。
「把我送回家吧,無論如何我是不會答應的。」
真想回去跟那些刀劍們在一起,根本就不想去拯救什麼星球世界之類的,武仁就這麼默默的反抗著。
就在這時,把武仁推下井的狐狸狗給沃斯特出了一個主意。
武仁被叫到了沃斯特所在的地方。面前有一片巨大的玻璃,就好像是液晶屏幕一樣,沃斯特坐在玻璃正對著的沙發上。
「過來。」知道武仁來了,沃斯特招招手,武仁走過去在角落坐下。
「你想不想知道那些刀劍現在在做什麼?」
聽了這話,武仁看了過去。
「讓你看看好了。」
打了個響指,面前的巨大玻璃上出現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武仁十分的熟悉,是一期一振。
「一期哥……」武仁一動不動的盯著屏幕。
一期一振抱著買來的東西走著好像在挑選什麼東西,路過一個攤子的時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恩?」一期一振回過頭。
「怎麼又是你自己一個人出來了啊,你們家審神呢?我都好久沒見到她了。」抓住一期一振的經常找武仁的鳳凰子,鳳凰子收回了手一臉納悶在考慮什麼。
聽了鳳凰子的話一期一振愣了一下。自己家已經換了審神的事情村子的其他審神還不知道,當然也不知道,原主人剛要回他們這些刀劍,就離開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你怎麼不說話了?該不是你們審神出什麼事兒了吧?」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沒有錯,再加上之前看到那個被撿到的女人買了匕首回去,鳳凰子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答案。
知道眼前這個審神愛八卦又愛腦補,一期一振連忙搖頭。
「沒有,審神……沒出什麼事情。」審神怎麼會出事情呢?審神如果出事情的話,那麼他們這些刀劍早就應該消失了。
知道一期一振不會騙人,鳳凰子更納悶了。
「那你們審神去哪了?」
這個時候一期一振笑了。
「我們的審神……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歷練。相信,很快就會回來了……」一個,兩個,都不在……但是刀劍們依然在本丸等候著審神。
「有具體時間嗎?我們這些審神還等著跟她扯淡聊天呢。」想到了過去聊天的時光,鳳凰子笑出了聲。
「大概,快了吧……」一期一振回答道。
反正他們這些刀劍只是靈體不會死,等多久不都是一樣的嗎……
審神在外面玩夠了的話,早晚會回來的。
武仁看著面前的畫面剛想說什麼的時候,畫面變了。從一期一振,變到鶴丸和小狐丸的那邊。
「……看來鶴丸沒事了。」
看著畫面裡笑著跟小狐丸聊天的鶴丸,武仁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並沒有說出來。
畫面裡,小狐丸和鶴丸坐在房頂上,看著街道的景像聊著天。
「說實話我都以為你死定了,沒想到啊沒想到……」
「你們都被我嚇到了嗎?雖然我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好像是被普通的利刃傷到的?到底是為什麼呢?」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鶴丸拼命的想去回憶那段記憶,但是始終是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兩個人影走了過來,小狐丸看了過去。
「能下定決心跟審神在一起,他們也不容易啊。」小狐丸說的就是那兩個人影,別人家的審神和鶴丸。那只鶴丸也看見了坐在房頂的小狐丸和跟自己一樣的鶴丸,笑著揮了揮手就帶著審神離開了。
「他們的事情整個村子都知道了。」小狐丸感嘆著,當初想把自己變得跟人類一樣的鶴丸,最後就是為了跟自己家的審神在一起。同樣都是鶴丸,自己旁邊這位就……
「曾經我好像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只是有點不記得了。」曾經也好像有類似的想法,去做了同樣的事情。
不過,到底是為了誰呢?自己家審神嗎?
腦海中只出現了一個帶著紙袋子的審神,鶴丸搖了搖頭。
「我喜歡審神但是並不是這種感情。只是,稍微有些羨慕呢……」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嘛,已經不記得了……
失憶的又不光自己一個,該想起來的時候總會想起來吧。
畫面閃了兩下結束了,武仁站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那塊玻璃,片刻之後跪坐在了地上。
「他果然選擇了忘記啊……」想起了當時的交換,武仁低聲道。
當時,弓月拿著鶴丸國永威脅自己,明白了刀劍們的想法,武仁跟沃斯特做了一個交換。
「如果鶴丸不想擁有這段記憶的話就讓他忘記吧,相對的,我跟你走。」
就是這麼一個交換,武仁來到了這裡,而鶴丸忘記了一切。
坐在地上,武仁想著曾經那些回憶,也在等待沃斯特的話。
片刻之後,沃斯特開口了。
「你,從我的眼前消失吧……快回你的世界吧,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就好像在發泄什麼一樣,沃斯特站了起來,一把掃掉了放在一邊的花瓶。
『嘩啦』一聲,武仁嚇了一跳,不明白沃斯特為什麼這麼大的脾氣。
聽到東西掉落的聲音,狐狸狗也跑了過來。
「哥哥!」
武仁看到狐狸狗,有些驚訝。
「果然你們認識……」就像是普通的乙女游戲那樣,負責引導自己人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
『只是沒想到會是兄弟。』一個人,跟一只狗竟然是兄弟?那麼這麼說來沃斯特曾經也是一只狗?
狐狸狗沒有管武仁,而是有些擔心的看著沃斯特。
「哥哥,你沒有用那個辦法?」
沃斯特就好像是脫力一樣靠在牆上,很是沮喪。
「讓她走吧。如果不是心甘情願的話是幫不了我們的。」
剛才放那些畫面其實是想威脅武仁讓她乖乖聽話的。可是,威脅得到的結果跟心甘情願完全就是兩碼事。不過這都不是沃斯特放過武仁的主要原因。
「你走吧,五仁公主。我騙了你。」
「什麼……?」武仁完全摸不到頭腦。
沃斯特嘆了一口氣。
「你剛才看到景像是真的……只不過,那個鶴丸,失憶了並不是因為我的魔術,而是因為他自己。」
「他自己?」
「……簡單的來說。原本是他自己打碎了那道屏障,促使自己想起來更多。但是經歷了那些事情之後,他又重新把打碎的屏障粘了起來……他希望自己忘記那些。」
沒聽懂,不過武仁明白了一點。
「也就是說咱們倆的交換……作廢?」
沒有得到沃斯特的回答,不過從他的表情和表現上武仁已經明白。
「所以你快點滾,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無論發生什麼我也絕對都不再管你了!」
沃斯特一揮手,一道門出現在了武仁身邊。
完全沒有猶豫,武仁站了起來打開了門。這個時候,沃斯特突然叫住了武仁。
「等等!」
轉過頭,生怕沃斯特反悔,武仁半個身子都進到了門裡面,小心翼翼的。
「怎麼了……」
「你真的一點都不想留下來……」幫助我們嗎?後面的幾個字沃斯特沒能說出口,只是不想讓自己輸的更凄慘而已。
「我實在是不想讓別人控制我的想法。盡管我很……軟弱,舉棋不定。不過你幫了我很多我很感謝你,只能說希望你能找到幫助你的人吧。」說完,沒有一絲留戀,武仁轉身走入了門內。
看著武仁消失的方向,沃斯特撇過了頭。
「真絕情啊……」
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順著光點走過了一條漆黑的通道。光點越來越大,完全走出通道的那一刻,光點變成了景像。
這個景像武仁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
正好就是審神的村子裡面剛剛興起的集市。
「真的回來了……!!」興奮的感嘆一聲,武仁蹦了一下,突然又想到了自己頭上的紙袋子。
「糟糕了,差點就掉下來了。」
就在這時,一只手伸了過來。
「武仁,你偷偷回來了?」
這個聲音,剛剛還聽到過,是鳳凰子的聲音。
「誒,這個……」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武仁吞吞吐吐的,再一次感謝自己頭上有個袋子,鳳凰子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不知道武仁在猶豫什麼,鳳凰子也覺得無所謂了。
「我還以為你被你們家那個什麼暗殺了呢……不過回來就好,走吧走吧,大家都等著跟你八卦呢。」鳳凰子拉著武仁跑了起來。
「等,等一下……我還要回家……」至少跟刀劍們說一聲什麼的。
鳳凰子並不給武仁這個機會。
「我會讓我家被被去你們家說明的,走啦走啦……」
「……」
武仁就這麼被拉著跑著。
經過了一個賣鏡子攤子的時候,武仁看到了鏡子裡面的自己。那個帶著紙袋子的奇怪的人……
變成了這個樣子多多少少都有些糾結。
「前面那個不是你們家一期一振嗎?沒想到三日月宗近也在……」鳳凰子拉著武仁的手指著不遠處兩個熟悉的人影。
武仁看著那兩個人影,湧上來的喜悅把剛才的糾結全部都衝散了。
這麼久了早就已經習慣了啊。
而且,只要他們不嫌棄的話變成什麼樣子都無所謂啦……
離那兩個身影越來越近了,武仁有一只手做出了大喊的樣子。
「喂,前面的兩個帥哥,有沒有興趣跟我聊一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