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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0-11-26 07:46

《(綜漫)我靠擺地攤養活本丸》作者:指露為霜【完結】短篇。

文案:

本文可叫做《本丸人太多實在養不活了》、《為了養活本丸我不惜重操舊業》、《成為都市傳說的我其實有一大屋子人要養》、《養不起本丸裡的刀刀們我選擇鋌而走險……》

---文案---
從祖母再到我的母親,我繼承到的本丸裡共計有79號刃嗷嗷待哺,為了養活他們我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甚至不惜干起了老本行——擺小地攤。
客戶的話,只要是給得起錢的,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怪,我都OK的。
至於賣的東西,裡頭學問比較多,而且涉及商業機密,無可奉告。
總之,為了掙錢養活那一大家子刃,我也是日漸頭禿啊。
但看到短刀和劍能穿上可愛的小短褲、脅差們能穿上五分褲、打刀能穿上九分褲、太刀和大太刀能穿上拖地褲,薙刀能穿上美麗長裙……
我辛苦點沒什麼的,真的。
#擺地攤以後我成為了都市傳說#

----排雷----
第三人稱√
女主美麗的成年女子但不自知,有著一身逆天能力但都拿來掙錢
男主買股,本丸79號刃+橫濱男子天團+各路有錢人+地獄鬼神+各式死亡角色的亡靈+轉世(沒錯就是那些原著領便當的)
日常為女主和刀子們生活加和各種客戶做買賣
女主身世很復雜,反正是大佬,後續會在文裡慢慢交代

內容標簽: 綜漫 勵志人生 甜文 都市異聞
搜索關鍵字:主角:五月女彌良 ▏ 配角:鬼燈,中也,太宰,刀子好多巴拉巴拉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努力掙錢養活本丸順便找個繼承人

立意:為了喂飽本丸那79張嘴,我干起了老本行

[url=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4916277]原創網[/url]

悠于 2020-11-26 07:48

人生艱辛

  #

  橫濱,港口。

  海邊城市的空氣總是帶著一絲絲鹹澀,不同於白天,夜晚的時候要涼快一些。

  在靠近最熱鬧的街市的地方,於人流之間,有一抹嬌小的黑色身影。

  只見她找到了一處空地,再麻利地將帶來的包裹打開,將裡頭散落的小件物品等一一擺放好——做完這些以後,她攏了攏身上的黑袍,抱著一個水晶球在一張做工有些粗劣的小木椅上坐了下來。

  黑色大袍子罩住了她那瘦小的身子,從兜帽下露出的半截臉以及寬松袍子所勾勒的玲瓏弧度,可以分辨出她是個女性。

  她搓了搓手,今晚也得努力掙錢才行。

  埋沒在人潮之中,一般人若是不仔細還是不太容易發現她的,但她一點也不著急,因為她的服務對像比較特殊。

  沒太久,她和她的攤位便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只不過並不是所謂的客人,而是——

  「喂,你知道這裡是誰的底盤吧?」幾名身形剽悍的光頭紋身大漢走了過來,踹了踹她那擺在打著不少補丁的黑色絨布上的某個小木雕。

  少女稍微抬頭,看著那名光頭大漢,掃了眼他身後的幾人,平靜道,「你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麼嗎?」

  「哈?陰陽怪氣的到底在說什麼?」光頭看她神神秘秘的,不免有些反感,抬腳直接踩碎了那個木雕。

  「哦豁,你完蛋了呢。」從黑袍下伸出一只纖細白皙的手來,指著那碎片,只聽得她語氣輕快地說著,「那個是被稱為『普通人類碰一下就要倒霉一輩子的詛咒』的詛咒木雕,順帶一提,取材自大叫喚地獄的枯樹枝哦。」

  「嗯嗯,碰一下都要倒霉一輩子,你還踩碎了,怕是轉世幾輩子都要倒霉呢。」少女感嘆道。

  聽到她在那自言自語,說的還是些駭人聽聞的話,大漢怔怔,但下意識還是覺得她在唬人,當下抬手把她從攤位上揪了起來,怒不可遏地朝她吼道,「你他娘神神叨叨的胡說八道些什麼?識趣的就給我把保護費交出來!」

  「你知道這裡是港口黑手黨的底盤吧,竟敢在這裡擺攤,你怕是活膩了吧?」光上身大漢的胸口上還刻著歪歪扭扭的「港口黑手黨」的字眼。

  事實如何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無非是地痞流氓在冒充黑手黨坑蒙拐騙罷了。

  因為這突然一出,路過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但沒有一個人敢插手的。

  在面對體格比自己大那麼多的對手,被揪住領子的少女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慌亂,反而淡定自若。而因為拉扯的關系,罩在她頭上的兜帽滑了下來,露出了她那滿頭的銀色卷發,以及那精致得猶如瓷娃娃一般的臉蛋,而最讓人無法忽視的,當屬那雙猩紅的桃花眸。

  在注視到那雙眼的一剎那,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無不都望著那一雙仿佛擁有攝人魂魄的能力的紅色眸子,每個人的眼裡都失去了高光。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大意了。」她訕訕笑著,把兜帽又戴了回去,再打了個響指,剛剛被蠱惑的人都回過了神。

  伴隨著那一聲清脆的響聲落定,所有人,包括還擰著她領子的大漢悠悠轉醒,但沒有一個人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有所印像,所有人面面相覷,都搞不清發生了什麼狀況。

  唯有少女悠揚一笑。

  「這位大哥,你剛剛看我差點摔倒所以扶了我一把,真是感謝。」她面不改色地撒著謊。

  那光頭才幡然醒悟,而後把她輕巧放下,看看她再看看地上的東西,依舊一頭霧水,之後便轉身離去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少女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朝著一行大漢的背影親切地喊著——

  「回去多喝點紅棗枸杞茶哦,可以去去邪氣嗒~」

  她好心提醒,他們有沒有聽進去就不關她的事了。

  少女收拾著地上的碎渣,一邊嘆了口氣,這玩意她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但畢竟去一趟地獄的話很麻煩。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還沒開張就先虧本了。

  又過了一會,就在她有些發困的時候,總是無人問津的攤位前終於迎來了今夜的第一位客人。

  少女激動地站了起來,看到是熟客後,臉上的笑容越甚,「晚上好啊,客人,今晚上要來點什麼嗎?」

  那名客人是個身穿黑色長大褂、年約十五六歲上下的美少年,有著一頭蓬松的棕黑色短發,臉上和手上總是纏著一成不變的繃帶。面對少女的熱切問候,少年展露一個溫暖人心的笑容。

  「還是和之前一樣,你上次賣給我的那種讓人長不高的藥還有沒有?」少年笑容很治愈。

  「有的有的,只是這藥得下夠十次,配方每一次都不同,你看這價錢是不是……」少女搓著手暗示道。

  「價錢好商量,你定個價,我下次帶錢包了再給你都補上,ermmm加上之前的話,一共多少次來著?」少年一派溫柔,說的話也很難讓人不相信。

  「加上這次,一共六次啦,要不然我給你打打折,你下次記得要帶錢包啊。」少女嘆了口氣,「我也是為了混口飯吃,不容易啊,希望你也體諒體諒我,都是小本生意畢竟。」

  少年點點頭,溫和地說道,「我懂的,所以那個長不高的藥給我吧?」

  談話間,少女從後面的大包裹裡翻找出了一個小藥瓶,然後遞了過去,再三叮囑道,「下次一定要帶啊,我養家糊口靠你了啊。」

  少年離去前,扭過頭來朝她暖暖笑著,「還是和以前一樣,你可以摘下帽子讓我看看你的臉嗎,我真的很好奇呢。」

  搖了搖頭,少女認真道,「等你什麼時候帶錢了我再考慮摘下來。」

  「真可惜,不過下次一定啦~」

  望著第一個客人離去的背影,少女抱著水晶球坐了回去。

  好像干詛咒這行不吃香啊,要不要試試看走戀愛占蔔?

  看著水晶球,她陷入了思考。

  ……

  ##

  天快亮,東方天空漸吐魚肚白,少女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今天晚上除了虧本一個木雕外加被熟客賒賬白女票以外一張單也沒開到。

  ermm要不然轉行吧,擺地攤不行啊。

  思考間,她抬手直接劃開了個傳送門,朝著漩渦深處走了進去。

  ……

  「主人回來了!!!」

  「大家快來迎接啊!!!」

  「真的很辛苦呢,一整夜不睡覺到外面去工作什麼的……」

  和以前一樣,還沒到本丸門口,就聽到了刀劍們的談話聲。少女在穿過結界後便脫下了一身的大黑袍,露出了本來的銀發紅眸的模樣,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清醒一些的時候,刀劍們已經都圍了過來,替她搬東西的搬東西,給她捶背的捶背,就差沒把她抬起來了。

  「主人,今天也辛苦了!」長谷部熱淚盈眶,一副悲愴的表情沉聲道,「都是我長谷部能力不夠才讓您犧牲如此……」

  「長谷部先生,你也知道,這是大勢所趨,在我代替祖母和母親接管本丸以後就注定了會有這麼一天的。」她那兩位長輩也是因為常年熬夜工作積勞成疾,最後過勞死的。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還是有不得不出來工作的原因——

  穿過本丸大門,她來到了中庭,在她面前的是齊刷刷列隊排好的七十九號刀劍男士。

  看到她以後,所有人都齊神朝她問好。

  「恭迎吾主!」

  七十九聲齊發,響徹雲霄。

  就問,七十九張外加她自己的,一共八十張嘴要怎麼喂飽?

  不擺攤不行啊。

  人生艱辛,掙錢不易。

  ……

  

  作者有話要說:

  繃帶少年是誰?

  買的長不高的藥給誰?

  ----

  男主沒定,支持買股,所有出現的男性角色都可以買。

  留言有沒有?下一章刀劍視角,交代背景,繼續搞事

  #已開新坑求收藏《我妻小姐為何那般》

  #待開新坑鬼燈bg《鬼燈大人快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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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錯萬錯都是白澤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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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胎solo上千年的阿保,在被第38任男友甩的那個晚上於眾合地獄買醉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長得好看、說話又好聽,她本人稱之為「第39個春天」的男人。

  奈何喝斷片酒醒後,記憶裡那男人的臉被糊上了高斯模糊,但依稀間她還是記住了對方的一個顯著特征——

  狹長的上吊眼。

  就在她下決心要踏上漫漫尋愛之路時,電視上播送的地獄訪談節目裡,她的「春天」居然自己出現了!!!

  看著電視上侃侃而談的儀態威嚴的男人,當晚阿保收拾包袱直奔閻魔殿,開始了那名為「成為輔佐官大人妻子」的新娘修行……


城市套路深

  #

  五月女彌良從出生起就和刀劍們住在一塊,這座本丸的第一任審神者便是她的祖母,二代是她的母親,到她這剛好經歷了三代,可以說這本丸裡的刀劍們是看著三代的審神者長大成人的。

  五月女家從戰國時代開始便是名震一方的巫女世家。可就是這麼一個大家族人丁卻稀少得很,而且只有女性,仿佛被詛咒了一般,五月女家只能誕下健康的女嬰,男胎不是胎死腹中就是產後早夭,奇怪的是,生下的女嬰的靈力一代比一代強。

  雖然以靈力高強聞名於世,但五月女一族也難逃沒落的命運,到了近現代更是衰減到單脈相承,一代只一個,逐漸的,被人所淡忘。

  小的時候,彌良就聽說了前面上百代的祖先們因為貧困而不得不到處謀生計的故事,概括來說,她們一族就是被詛咒的一族,注定只有女性也注定貧困潦倒到四處打工。

  到她祖母那代,聽說時之政府招工,希望混口飯吃的祖母毫不猶豫就去面試了,也就有了這後面的故事。

  祖母那代刃少尚且還有口飽飯吃,到她母親那會,本丸的刀劍數量一下子就上去了,在到她這,她已經到了嚴重的入不敷出的程度了,這也是她不得不到外面兼職擺攤的原因了。

  刃太多了,真的養不活了。

  ……

  晚上擺攤,白天補覺加研究生錢大計,她的日子一直過得很拮據緊張。

  今日的近侍是巴形薙刀。

  還在補覺中的她被叫醒了,聽說是後院出了點問題。她有些頭腦發脹,但也不管睡眠足不足,她簡單梳洗換了身干淨的衣服後便跟在巴形薙刀身後去了後院。

  從她的房間到後院要一點時間,雖然窮,但本丸還是很氣派的。

  上一次的擴建是半個月前,而那一次擴建幾乎是給這座本就不富裕的本丸雪上加霜,可這是時之政府的要求,她的本丸規模太大不擴建的話是違反了條例的,所以本丸上下從那以後就開始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而她也不得不在半夜去外面擺攤掙點錢糊糊口。

  還沒到後院,彌良注意到天空變陰了,低氣壓讓空氣變得沉悶而陰抑,一旁的巴形薙刀看上去心事重重,畢竟他平時可都是比較話多的,今日顯得很安靜,讓刃很在意。

  到了後院,遠遠的就看到了圍著田地的一圈刀劍們,以三日月長谷部帶頭在那,也不知道在談論什麼。

  看到她來了,刀劍們一改之前的憂心表情,朝她恭敬地問候著。三日月緩步走來,神色有些凝重,「詛咒的區域又擴大了。」

  聽著他的話,彌良抬眼掃向後院那一望無際的耕田,不久之前那原本還是一大片富饒的田地,種著新鮮的蔬菜,而那時候本丸的吃飯問題也沒現在這樣緊張,至少能夠自給自足,可自從某天這一帶被詛咒覆蓋以後就再也沒法種植農作物了,無疑是一次不小的打擊。

  所以吃飯的問題本丸一直沒法解徹底決。

  雖然她擅長施加各種詛咒,但不代表她會解除所有的詛咒,更何況那毫無根源的詛咒,尋常人都靠進不了,更別說要解除了。

  她原本要去調查,但刀劍們都攔著,畢竟她人類之軀脆弱的很。

  現在是田地,沒准之後就是本丸的住宅區了,吃飯問題倒是次要的,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會想辦法的,主人不要擔心。」長谷部闔眼,沉聲道。

  彌良看看其他刃,再看看三日月,嘆了口氣,「這也不是你們擅長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

  「這怎麼行,主人每天都為了本丸的正常運轉那樣勞苦,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長谷部皺眉,不容拒絕。

  而這時在一旁安靜了許久的巴形薙刀忽然開了口喊了聲主公大人,一旁的刃都看了過來。

  「……之前的方案,希望您能夠重新考慮,我和長船那邊的幾位考慮了很久。」巴形薙刀看著彌良,認真道。

  之前的反感。

  聽他提起,彌良回想起了上回他特地找來和她談判的那些事,當下擰起好看的眉,搖頭拒絕了他,「不行。」

  「我們研究過了,聽說只要去銀座那邊,一夜能掙到很多錢的。」巴形薙刀微微一笑,看著彌良的眼裡滿是溫柔,「為了主公大人,我們碎刀都不怕,只是和客人聊聊天什麼的,不會怎麼樣的。」

  「我就是去偷去搶也絕對不會讓你們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靈魂的。」彌良嚴肅道。

  一旁的刀劍聽到他們的對話,難免有些疑惑,而刃群裡的知情者加提議者,燭台切光忠便開口解釋了一切:「是這樣的,上回去現世考察的時候途徑了最繁華的一帶,我們發現了新的商機——那邊的『從業員』一晚上據說有相當可觀的收入,所以我私底下和其他人商討了下,他們也都同意。」

  聞言,巴形薙刀又補充道,「我和靜形還有岩融已經學會了鋼管舞了。」

  彌良捂臉,「你們學那個做什麼?」

  巴形薙刀從容道,「聽說這個更掙錢。」

  彌良:……

  刀劍們自從降臨本丸以來,除了工作以外是絕對不會離開結界範圍的,更別提去外面的世界。彌良很清楚,他們雖然年紀都不小,但在險惡的現世裡他們就無異於一張白紙,新生兒又怎麼會知道城裡的套路深呢。

  就是她,也被熟客總是白/嫖,不容易啊。

  長船派外加薙刀組那幾位似乎對應征服務業那方面特別有興趣,但她深知那邊水更深,這件事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就算他們都學會了鋼管舞脫衣舞也好,不行就是不行。

  ……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長船組忍不住了,蠢蠢欲動哈哈哈哈

  馬上要實裝鋼管舞三人組,我迫不及待!


那個男人來了

  #

  白天的話,彌良要做的事情不多,大多時候就是宅在本丸裡研究生錢大計,除了出陣,文書一類的工作她自認沒那個本事做好所以也就落到了近侍的頭上。

  像她的話,閑下來的話就偶爾逗逗貓什麼的。

  「絕對是詛咒~~絕對是詛咒啊喵!!!」

  庭院裡,彌良拿著一根鳥毛制成的逗貓棒抖啊抖,而庭院路一身白色運動服加厚實木屐打扮的金發美青年則是像個貓一樣,因為逗貓棒的關系上躥下跳著,時不時放聲大喊著。

  「我家的鳥兒看上去興致不錯呢。」

  和彌良一樣盤腿坐在走廊上的還有閑適運動服打扮的山鳥毛,那個逗貓棒就是他做來逗貓的。

  「雖然很想吐槽你對我們的稱呼,但還是算了。」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山鳥毛就一直喊她小鳥,而他們刀派的,也不意外地成了那所謂的他家的鳥兒們。也許這也是他對待關系比較好的人一種方式,彌良想著,又抖了抖,另一頭綁著的鳥毛飄啊飄的。

  底下的南泉一文字伸長了手在院子裡蹦跶著,滿臉不情願卻又樂在其中。

  「絕對是詛咒~~絕對是詛咒喵嗚!!!」

  「這叫做以毒攻毒,南泉先生再忍耐一陣子啦,等您免疫了一切逗貓行為的話,詛咒不就破解了嗎?」彌良撐著腦袋,把逗貓棒往左,看著南泉很乖地衝去那邊,她又往右,心情好極了。

  雖然,她這個方法已經嘗試了10年了。

  「山鳥毛先生要來試試看?」彌良笑著問。

  「不必,小鳥你再玩會好了,我比較古板,玩不來這些。」笑著拒絕,山鳥毛喝了口茶,卻看到了轉角處露出的半個腦袋。

  對上眼的那一刻,對方又給躲了起來。但匆匆一看,眼力極好的他還是認出了那是每次「大型逗貓」現場都會偷偷跑來偷看的大俱利伽羅。以前他有邀請過,但被冷面拒絕了,雖然如此但每次都會跑來打卡。

  還有就是,南泉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收到一些木天蓼,當然是誰送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淺淺喝了口茶,山鳥毛放松了些,感慨道:「我果然太古板了,還是我家的鳥兒們比較招人喜歡。」

  彌良眨巴著大眼望著他,有些不太明白他這麼說。注意到彌良的視線,山鳥毛抬手揉揉她的腦袋,寵溺道:「累了的話就讓我來吧。」

  聽到這,底下的南泉瑟瑟發抖著,「大、大哥怎麼你也這樣啊~~喵!」

  「乖乖,鳥兒和貓兒也能夠很好相處的。」

  山鳥毛撥了撥自己的亞麻色柔軟頭發,嘴角勾起,陽光下眼角下的刺青紅了紅。

  今日的生活也很和平。

  ……

  下午的時候,在捆晚上要賣的詛咒稻草人的彌良收到了有客來訪的消息。

  有人造訪這座本丸的情況,只有兩種。其一是來自時之政府的特派員,當然,上一個特派員半個月前才來過,所以這種情況排除。那麼也只剩下另外一種——她的客人。

  還得是很熟很熟值得信賴的那種大客戶才行。

  像她這種靠詛咒養家的人難保會被人報復,所以家庭住址這個絕對是不能夠輕易給出去的。

  而大客戶裡頭又比較經常來的,也只剩下了一位。

  拉開了客廳的障子門,一身黑紅和服的偉岸男子出現在了彌良的面前。

  「什麼風把您刮來了呀。」對上那雙狹長且犀利的黑灰色眸子,彌良臉上換上了討好的笑,態度異常熱情,「鬼燈大人今天不用忙工作嗎?」

  端坐在榻榻米上的鬼燈客氣地和她打了聲招呼,視線卻落在了她身後武裝整齊蠢蠢欲動的好幾名男子身上,當然,其中的幾個他是特別「熟悉」的,尤其是最高個的那個,好像是叫做鬼丸國綱的,第一次打照面的時候嗅出他身上的鬼氣後二話不說抄起刀就要開干。

  當然,還不止他一個,他記得當時帶頭的好像還有兩個,一個叫做笑面青江,一個叫髭切的,當時就屬他們三個比較亢奮,鬼丸國綱那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

  順著鬼燈的視線,彌良看到了身後不知何時跟過來的那幾位本丸殺鬼專業戶,心裡一陣咯噔,趕緊進了房間然後隨手把門給關上了。

  門徹底被關上的那一剎那,而鬼燈恰好對上了門外頭對著fufu邪魅笑著的笑面青江和滿臉飢渴(?)得不到滿足的鬼丸國綱。

  不管來多少次,他們幾位總是元氣滿滿。

  真有干勁。

  ……

  當然每次這種時候彌良少不了一陣道歉,生怕惹了客人不高興買賣就砸了,畢竟鬼燈是她這難得的大客戶,出手又大方而且很紳士。更重要的一點,同為社畜的他特別體諒她工作辛苦,每次還會多給點小費,實在是催人淚下,所以在交易額到了以後她便把地址告訴了他,而這買賣關系也一直維持至今。

  「這次鬼燈大人有什麼需求呢?」提到工作,彌良干勁滿滿,像變戲法似的掏出了許多最新款的詛咒器物,一一解釋了起來。

  「這個呢,是我在任務的途中恰好得到的,民間制作的用來詛咒人腹瀉不止的『腹瀉繩』,據說織田信長在某次遠征途中就中招了呢。」彌良捏著鼻子,拿著一串粗麻繩,皺眉卻笑得明媚。

  鬼燈眼睛一亮,「多少錢?」

  「算您特價,5000日元就好啦,畢竟被許多人『使用』過,我也沒法完全清理干淨呢。」

  「成交!」

  「那這個呢,之前在現世的時候偶然發現的,附有只要踩上就絕對要被扎屁/股的『厄運石頭』呢?聽說安倍……唔不太記得名字,嘛,反正就就是首相先生在參拜靖國神社因為這個痔瘡被戳爛了呢。」

  聞言,鬼燈正襟危坐,板著臉十分之嚴肅,「請務必把它賣給我!盡管開價!」

  對於擁有詛咒器具收藏癖的鬼燈來說,彌良的賣品總是特別合口味。他此刻的揮霍,若是讓總是說他摳門的閻魔大人看了恐怕要嚇壞,事實上,那位地獄赫赫有名的鑽石單身漢的存款有相當大一分開銷都是砸在了這裡。

  外頭,因為不放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刀劍們悄悄拉開了門,看著自家審神者和賣家愈演愈烈的交易現場。

  「啊啊,女孩子怎麼可以說『屁/股』這種不雅的俗詞?一點也不風雅啊!」歌仙絕望。

  「那個繩子,我記得沒錯的話好像是以前的人沒有草紙,用來……」三日月若有所思。

  「啊啊啊別說了啊三日月,那誇獎過小狐皮毛好的姬殿的居然用那纖纖玉手……」小狐丸抓著三日月,幾欲崩潰。

  「看來得加強一下主人的修養了呢,畢竟前代特別囑咐過要我們好好照看的。」一期一振和拉著幾乎要爆炸的長谷部的燭台切交換了個眼神,而後同時長嘆一聲。

  ……

  傍晚時分,幾乎是把自己大半個庫存都給推銷出去的彌良送著背著大麻袋的鬼燈到了本丸外,滿臉不舍。

  要知道,她還有貨沒有來得及介紹完,但對方工作太忙了,也只有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而已,能來這裡真的太不容易了。可以說,本丸可以正常周轉,還得靠鬼燈的慷慨。

  鬼燈一直是彌良的夢中情人的標准,有錢到足夠養活整個本丸。

  當然也只是標准而已,在本丸脫貧以前她沒想過脫單,畢竟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麼我告辭了。」鬼燈有禮地道著別。

  「要不要我撥兩個壯丁給你扛過去啊,東西有點多,這邊也應該給您包郵加送貨上門的。」彌良摸了摸鼓鼓的錢袋,別說是送貨上門,讓她做啥都行,有錢就是上帝!

  鬼燈看了眼彌良身後跟來的那散發著怨氣的殺鬼組,再來到笑得燦爛的彌良身上,盯著她看了幾秒,還是婉拒了。

  「歡迎下次光臨啊,客人~~」

  彌良扯著白手絹依依不舍地送他離開千裡之外,像他這麼有錢的客人真的不多了。

  臨走前,鬼燈又看了她一眼,說了句下次還會來的便離開了。

  彌良感慨萬分,要是每個人都和他一樣,她也不至於和貧困鬥爭這麼多年。

  ……

  不遠處,肥前忠廣注意到身旁的南海太郎朝尊在自己那不離身的紫色手賬上飛快地記錄著什麼,難免有些好奇,「老師?」

  後者溫和一笑,合上了手賬,緩緩說道,「我對那位來自地獄的鬼神先生很有興趣。」

  聽到他這麼說,肥前想起了之前總是特別儒雅的老師不小心誤飲了鬼燈帶來的伴手禮裡頭的酒,半杯倒以後他似乎就對鬼燈格外上心。

  「不覺得那個鬼神先生對我們的審神者很特別麼?據我所知他在地獄的風評可不是如此,就在剛才,我發現注視的時間比上一次長了幾秒呢。」南海太郎朝尊眯眼笑著。

  「……」

  肥前忠廣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老師這也……

  難道老師一直都在觀察那個男人嗎?!

  ……

  

  作者有話要說:

  南貓:喵嗚!

  山鳥毛:我家鳥兒學鳥叫真好聽~下回給你做個好看的逗貓棒,喜歡什麼顏色?

  大俱利:想擼,忍不住!

  老師:我覺得鬼燈股可以買。

  肥肥:老師的眼裡只有那只鬼嗎?

  ---本丸的大家真的太可愛了

  聽到有人催更,我就更新了,嗯~


不是老太婆

  #

  又是要外出擺攤的一天。

  夜幕降臨,一身黑袍打扮的彌良身邊跟著同樣穿著黑袍卻蓋不住那一身耀眼白金的物吉貞宗。兩人個子差不多,又都背著大麻袋,如果不看其他是很容易錯認的。

  因為最近最近生意不好做,所以物吉便自告奮勇來幫忙了,當然彌良是個會招致不幸的巫女,物吉的幸運BUFF到時候起不起作用還不好說。

  「洗發水又不夠了,明明同期買的沐浴露還剩很多呢。」

  看著由其他刃遞來的本周采買清單,彌良心疼起錢包來。這刃一多,各方面開銷都來了,像是日常洗護用品已經都成了主要消耗品,每個月花的錢就好像丟進了無底洞一般。

  可她的話剛說完,後排站著的數珠丸不知從何處掏出來一把大剪子,神態自若地抓起自己的頭發就要剪下去,如果不是旁邊的刃拉著,那一頭比他刃還長的頭發可就要沒了。

  然而他才被阻止,另一邊的江雪左文字也變出了一把剪刀,作勢就要剪自己的頭發,而旁邊的刃忙著又把他拉住。

  就好像連鎖反應一般,從數珠丸,江雪左文字,再到後來的小狐丸鯰尾太郎太刀次郎太刀等等,但凡頭發過肩的刃都拿著不知道從哪來的剪刀要剪頭發,勢頭很猛,令人防不勝防,始料未及。

  「大家!!」

  情急之下彌良大喊出聲,所有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會遭遇法難我已有覺悟,若是這般能夠普度芸芸眾生,又有何不可?」數珠丸緩緩說著。

  ——不,剪頭發和普度眾生是兩碼事。

  其他刃落汗。

  「洗發水用完,就一定會有一方沉浸在悲傷之中,我不希望小夜他們難過,虛偽的平和維持不了多久的。」看了眼一旁露出迷惑表情的小夜,江雪越說越悲愴,又要剪頭發了。

  「就算讓小狐拋棄這一身的毛發也無所謂,只要姬殿開心……足矣。」小狐丸摸了摸頭發,滿臉哀傷,一旁的三日月跟著搖了搖頭。

  「我,今晚絕對會掙夠買洗發水的錢的,所以請不要那麼做!」彌良抓緊麻袋的繩子,滿臉堅定,「我會買好多好多的洗發水回來,多到每個人一天洗三次頭都用不完,請放心吧,大家!」

  ……所以做了那樣的承諾後的彌良滿身干勁地開啟了結界,去往了現世,物吉緊隨其後。

  例行把攤子鋪好,彌良抱著玻璃球,坐在攤位上期盼地看著每一個路過的人,希望他們可以看在她那樣懇切的態度上來光顧一下。

  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什麼也沒有改變,坐在一旁的物吉滿臉自責。

  「都是我不好,沒能給您帶來幸運QAQ」物吉內疚不已,揪著黑袍子看上去可憐極了。

  彌良忍不住摸摸他的腦袋安慰道,「一定是因為我身上煞氣太重,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你也不用自責啦。」

  物吉到哪哪就有好事,可一旦待在彌良身邊他就和被詛咒了沒什麼區別,本來被大家推崇為「本丸幸運小王子」的他更是難過了。畢竟審神者可是他們從小帶到大的,看著她年紀輕輕卻出來工作誰都不忍心。

  彌良安撫著情緒低落的物吉,忽然檔口來了幾個人,彌良和物吉對視一眼,激動的站了起來並拿出十二萬分精神來招待起光顧的客人,剛剛的沮喪一掃而光。

  「有什麼需求呢?這裡承包一切詛咒,下毒和各類的特殊服務!只要給得起錢,我什麼都干!」彌良搓著手,滿臉期待。

  光顧的是幾個年紀不大的女學生,看上去應該是國中生,只見她們時不時瞧著一邊還抱著彌良給塞的巫蠱娃娃的物吉,臉上有著少女的嬌羞和靦腆,彌良看了看還不明所以的物吉,再重新看向那幾位學生。

  「咳咳,請問有什麼需求呢,客人們?」彌良又重復了下。

  這時,其中一個扎著馬尾、模樣青澀的少女絞著手紅著臉指了指物吉,「可,可以看看那個人的樣子嗎?」

  彌良剛想拒絕,但想到物吉還因為沒開張而失落,當下腦子轉了個彎,朝少女們伸出了手,正色道,「1000日圓摘帽子。」

  「成交!」

  彌良拿著錢,朝物吉咧嘴一笑,物吉懵懵的,但還是把兜帽拉了下來,露出了底下那張清秀的臉來,而只是一看,那些女學生們紛紛倒吸著氣,眼裡有著掩不住的驚艷和愛慕。

  「可,可以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嗎……?」

  少女扭捏著,一雙眼卻止不住往依舊物吉身上瞄,物吉被她們那毫不掩飾的火熱目光盯得很是不自在。從被傳喚至現世以來除了三任的審神者以外他壓根就沒怎麼解除其他的女性,尤其是一上來就如此主動的,他更是招架不住。

  可仔細想想,她們會給錢,而錢正是本丸所需要的,這樣一想好像又覺得沒什麼。物吉想了想,剛想回話,可那頭彌良卻一口拒絕了。而少女們露出了極為失落的表情,在交涉無果後便散了。

  物吉有些不解,明明是掙錢的好機會彌良卻要拒絕。

  「我說過,絕對不會為了錢出賣你們的。」彌良把那掙得的1000日圓遞給了物吉,「今晚才剛剛開始,所以打起精神來吧!」

  物吉收了錢,有些哽咽。從她降生那一日開始,他也和本丸其他刃一樣,看著她從那麼小小的一個長成現在這副亭亭玉立的樣子,可她總是那樣善良溫柔,對待每個人都是掏了心窩子的好。

  正如其他刃所說的那樣,他們的三任審神者雖然頂著一個臭名昭著的壞女巫的名銜,可只有和她們朝夕相處過才知道,她們其實比任何人都要善良、可愛得多。

  也許,這就是大家寧願落發也不願讓她為難的原因吧。可她呢,還是一個人背負了所有啊。

  忽然,物吉有了個想法。今晚值得一試,若是成效不錯的話他覺得可以私底下和其他刀劍們說說。

  本丸的大家要齊心協力才行不是麼?

  ……

  大概是晚上十點半左右,來攤子的人忽然多了,只不過並不是為了買攤子上的詛咒品——絕大多數都是來看樣貌氣質出眾的物吉來了。甚至,還有所謂的星探一眼相中了物吉,說是最近流行那種看上去很治愈的美少年,而物吉各方面硬件都相當符合。

  物吉一改之前的羞澀,甚至在其他人搭話的同時幫著彌良推銷了一些產品出去。

  如果光說不買彌良一定會起疑心,伴隨著錢入了袋以後彌良自然想的就沒那麼復雜了,她也壓根沒注意到物吉和其他人的談話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不過物吉本來也很聰明,他深知太明顯的話彌良很快會發現,所以總是當著她的面刻意推銷產品,而一問到功能上的事情他總是會引導彌良去回答。

  彌良當然樂呵呵地一一介紹起來,只是她多少有些在意,即便那些詛咒品自帶的詛咒聽上去五花八門也怪嚇人的,但還是沒有辦法嚇到那些沉迷於物吉美貌的少女們。對此她也只當是物吉的幸運BUFF突然靈驗了,心情前所未有得好。

  到十一點半的時候,攤子上的東西都賣的差不多了,彌良也相當滿足,一股勁誇物吉有商業頭腦。

  而物吉笑得治愈,還說能夠幫上忙真的太好了。

  守護審神者的一切,這是本丸其他刃約定好了的。

  幾近深夜,攤子上也沒有多少可以賣的東西了,物吉主動跑腿去買洗發水了,而留守的彌良數著今晚掙到的鈔票,心裡美滋滋。看來最近要行大運了,連著兩天收入都不錯,她之後得花點時間去找找有沒有更好的詛咒品了,貨品自然多多益善。

  就在她幻想自己掙得盆滿缽滿,帶領本丸其他刃走上刃生巔峰之時,一個略顯狂野的嗓音從她上方傳來——

  「喂,就是你吧,在這種地方做生意的奇怪巫婆。」

  聞言,彌良微怔,入目先是一雙皮鞋,伴隨著她的抬頭,一個身著黑大褂、黑帽的紅發青年出現在她的面前。

  「老婆婆,這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識趣的話馬上收拾東西走吧。」這可是黑手黨的勢力範圍,來這裡擺攤真的是嫌命長,他只是路過,聽到手下說起這才想來把人趕走。

  「下次也不要來了,聽到了沒?」被他看到也就罷了,若是其他人,可就不會這樣有耐心了。

  更何況他還是個老人。紅發青年瞧著那一身黑袍,忍不住皺了眉,現在流行起了坑蒙拐騙的那一套了?

  不動聲色的,彌良瞧到了他身上被一股令她感到異常熟悉的黑氣所包圍著。她站了起來,對方靜靜地打量著她,因為身著黑袍看不到臉的緣故,若是不說話很難分辨她的性別年齡。

  所以他一上來是把她認成了都市老巫婆了麼?

  感覺還挺貼切的,她確實就干那些勾當。

  不過今天也掙夠錢了,確實可以早點回去了,等物吉買完東西回來就差不多了。這麼想著,彌良蹲下身來開始收拾東西,而那雙皮鞋卻還在那裡,似乎是想要確定她離開了才會走的樣子。

  「大半夜的還是回家睡覺吧,沒事不要去外面閑晃。」

  聽到他嘆了口氣又說了這麼一句,彌良有些意外,所以他這是在保障她能夠安全離開這的意思?

  彌良想了想,然後站了起來,把一小捆扎好的枯草放在他的手裡,輕聲道,「看在你是個好人的份上,這個辟邪的玩意就送你了,不收錢,戴在身上,七七四十九天以後煞氣就會退下去了。」

  她能夠確定他身上迷茫的那股邪氣是和她同根的詛咒,但具體是什麼詛咒她也不清楚,所以直接給點辟邪的東西會比較有效。

  驅邪需要一個過程,她也不擅長,所以只能這麼做。

  至於要不要信,就看他個人的造化了。

  大老遠地看到物吉拖著一個大麻袋回來了,彌良笑著把收拾好的東西往身上一背,小跑著去和他會合。

  中也看著手心裡躺著的東西,皺了皺眉。

  這騙小孩的東西可騙不到他。

  可這麼想著,一回頭,那邊的身影卻又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中也這才後知後覺。

  啊,不是老太婆啊。

  ……

  

  作者有話要說:

  然後中也就把東西給丟了,太宰給下的詛咒就再也解不開了

  中也就再也長不高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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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偵探社社長

  #

  夏天暑假末的時候,十六歲的藤井夏彌有了戀愛的煩惱。

  和過去幾年一樣,學校暑期長假期間夏彌都會到橫濱的舅媽家的店幫忙,每一個夏日假期都格外忙碌且充實。十六年來獨立生活在早逝的父母遺留下來的老房子裡,她從來都是一個人活在自己那個小小的世界,和別人鮮有交際。

  也是偶然發現,舅母家後頭總是會出現一個男人——披著厚重顏色的羽織,穿著濃抹茶色的和服,銀發細碎的中長發。從她所處的二樓的位置看過去,男人的樣貌並不大能看得清,但就他所散發的氣場來說絕對是孤傲清冷到不容易親近的那種類型。

  可就是她認為的那個高冷的男人,每天都會在那裡位置站著,偶爾從懷裡掏出小魚干來——試圖引誘那裡的野貓們。因為舅母家是開餐飲店的,所以這一帶的野貓們總是特別多,而她閑下來的時候也會特地去投喂,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那麼一個讓人覺得不好靠近的男人基本每天都會來她家後面擼貓。

  實在是不可思議。

  一開始或許是好奇,她都會算准了他來的時間,打開窗戶去看看那個男人,明明一次次努力和貓咪親近卻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

  真是太可憐了。

  慢慢的,夏彌不再滿足於從樓上遠遠看著,她嘗試著躲到了院子裡的植叢後,雖然被舅媽誤解了好幾次,但她只要看到那個男人冷硬的臉上露出緩和的笑容,她總是特別滿足。

  很快,她發現自己的眼睛離不開他了,只要某天他沒有出現,她會覺得寂寞。

  再然後——她發現自己可能喜歡上他了。

  看著威嚴不容接近的高大男人,從多方面來說這樣的暗戀是相當莫名其妙、離譜且不現實的。她不曾和他說過話,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但伴隨著越來越膨脹的情緒,以及越來越患得患失,等到自己真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的時候,她已經深深陷入了。

  想要知道更多,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那個男人的一切,他真實的一面會和她幻想的一樣嗎?

  好想知道,想他想到很痛苦。

  ……

  「您有苦惱呢,需要我幫忙嗎?」

  是的,她非常需要幫助。禁忌的感情找不到宣泄口,她快要被日益暴漲的心意給吞沒了。

  「無論是什麼,都可以哦,我會想辦法幫助你的。」

  少女那刻意壓著嗓子的聲音讓她心頭為之一動,回頭,對上那一雙黑袍下若隱若現的紅色眸子,她體內原本還躁動不已的心虛瞬間平息。

  心底深處一個聲音告訴她,或許,人家真的能幫得到她。

  所以,她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把自己深深隱藏的心毫無保留地告訴一個陌生人。

  「原來如此,我有一個辦法。」黑袍少女是這麼告訴她的。

  而在聽到確切的回復後夏彌心頭顫了顫,過去以來那段教她焦慮的感情統統轉化為了希望。

  「你的經歷讓我很感動,而且你也是個學生,所以我會給你算最大的優惠哦。」黑袍少女在後方的麻袋裡翻來找去,一改之前的神秘,感覺她比看上去要朝氣了不少。

  夏彌看著她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方型小盒子,就見她勾唇輕松一笑,「雖然說我是個擅長下詛咒的巫女,但只要使用的方式得當,詛咒也可以是祝福。」

  也不知道是誰對詛咒下的定義,辯證一些來看待的話,詛咒也不完全都是給人帶來麻煩的。

  看著被塞到手裡的小盒子,夏彌有些不安,畢竟對方說的,做的都是那麼可疑。而清醒過來的她難免有些後悔自己一開始的衝動,沒准對方就是擅長鑽空子的江湖奸商?

  沒有注意到夏彌的小心思,彌良還沉浸在少女那美好又純潔的初戀裡。一想到靠自己的一點點小手段就能給其他人帶來幸福,這對總是被人因詛咒惡意詆毀巫女一族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

  只要對方願意去相信,她就會努力達成願望——事實上靈力高深的五月女一族一直堅守的信條並沒有像人們理解意義上的那樣反社會。

  「不是說想要對方在和貓咪相處的時候感到愉快一些麼?這個擬貓丸剛好可以滿足你和對方的需求哦。」說著,彌良打開了盒子,露出了裡頭那一顆黑色的藥丸,通體烏黑讓人怎麼看都很沒有食欲。

  「既能夠讓對方享受擼貓的快樂,也能讓你借此機會親近他,不是一舉兩得嗎?」

  少女的暗戀是苦澀的,至今夏彌仍不敢主動和對方打招呼,只敢就那麼遠遠地看著。毫無疑問,彌良給出的條件很吸引她,涉世未深又陷入苦戀的少女總是特別脆弱。

  「會不會有什麼問題?」遲疑了許久,夏彌還是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疑問。

  但其實她本人也清楚,對方可以是拿了個假的東西糊弄她,沒准她吃了會拉肚子;或者退一步來說,若真的能讓她變成貓的話,她會不會再也變不回來了?

  看出她的疑慮,彌良輕笑,拍拍她的肩膀安撫道:「放心好了,我雖然以詛咒為生,但那種專門坑人的吃力不討好的勾當可是有違我的職業操守的。」

  夏彌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彌良以及在旁邊始終沉默的高個子,兩人都披著黑袍,還是怎麼看怎麼可疑,對於心思純粹又習慣於安逸的她來說,確實真的不該招惹的。

  怕她不信,彌良和一旁的小狐丸交換了個眼神,後者猶豫了片刻還是主動把黑袍的帽子給摘了下來,露出了本來那張俊美到讓人呼吸困難的臉。

  不出所料,純情的夏彌在看到小狐丸那異常出眾的真實樣貌後直接看呆了,一雙圓圓的大眼愣愣地望著小狐丸,她直勾勾的注視教本來有些怕生的小狐丸有些不太舒坦。

  隔了好一會,她指著小狐丸,轉頭看向彌良,怔怔地問道,「那,那個人也是吃了這種藥丸嗎?」

  彌良有些疑惑,剛想搖頭,那頭夏彌驚呼出聲,「他居然有耳朵!我,我能不能摸摸看?!」

  小狐丸:……

  彌良決定放棄解釋,這時候解釋的話感覺她就會不買了,不如就讓她活在美好的謊言裡。彌良看了眼風中凌亂的小狐丸,搖了搖頭,後者摸摸自己的頭發,有些卑微。

  那個真的不是他的惡趣味啦!

  但不管怎麼說,少女對他們顧慮也因為這一出放下了許多。

  而彌良最後也成功地以3000日元的價格把擬貓丸給賣出去了。

  當然,考慮到售後服務,彌良決定再幫一把。

  ……

  黃昏時分,武裝偵探社接到了一份特殊的委托。

  「請問可以指定人來完成任務嗎?」穿著黑袍戴著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彌良抱著一只純白的貓咪坐在會客室裡,同樣黑袍打扮的小狐丸也規規矩矩地坐在她的身邊。

  負責接待的人是國木田。

  「指定我吧,雖然被寬大的袍子遮住了,但就從露出的纖纖玉手以及那半張秀麗精致的臉來看,那底下必定是個美得讓人窒息的美人,美人啊,我想要和你一同探討自殺的奧妙,不知您意下如何?」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腔調。

  這……這不就是那個常常來光顧然後總是賒賬的熟客嗎?!

  半年前那次買藥以後似乎就再也沒出現過了,彌良還因為找不到人苦惱過一陣子。

  彌良看過去,面前的少年和半年前看到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一成不變的一身黑、總是喜歡用繃帶纏住半張臉的中二形像——現在的他一身淺色風衣,除了手還是纏著繃帶以外,看著可正經多了!

  彌良理解他裝作不認識自己的原因,畢竟她干這行不太能見光。

  說話間,他的手就要伸過來抓住她的,而就在半空中,一旁的小狐丸感覺不對勁,當下站了起來,以自己高大的身形擋住了那個蓬松卷發男人,一邊用警告的口吻讓他不要靠近。

  「請不要隨意動手動腳。」雖然被吩咐過在外要謹言慎行,但他要杜絕一切可能傷害到審神者的行為。

  「好凶惡哦,個子還那麼大~」太宰往後退了幾步,忽而打了個響指。

  清脆的響聲讓所有人為之一愣,緊接著,小狐丸用於掩飾的黑袍不知何時被人解開,落在了地上。而他原本那一身戰鬥裝束包括那振亮晃晃的本體太刀都毫無保留的,落入了所有人眼裡。

  在場的,就連彌良也都被嚇了一跳。

  那個男人手腳也太快了!做小偷出身的?

  小狐丸皺眉,感到深深惡意的他下意識握住了刀柄,然而下一刻彌良卻制止了他。在他感到不悅的同時,彌良已經重新把袍子撿起,再給他套了回去,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彌良朝他溫柔一笑。

  「一會帶你去吃好吃的油豆腐,就別生氣啦。」

  聽到油豆腐的一瞬,小狐丸高大的體格震了震,最後乖乖點了點頭。

  「乖乖。」彌良摸摸他的腦袋,笑得開心。

  安撫完炸毛的小狐丸後,彌良站到他的面前,換她來替他擋掉其他人的視線。她戒備地看了眼指不定什麼時候也要來摘她袍子的太宰,溫和地勸告道:「最好不要那麼做,如果不想這個地方所有人都出事的話。」

  在靠近的時候她還是小聲地催了下賬,畢竟他賒賬賒太久了!

  然而他似乎鐵了心裝傻,一邊笑著說著不修邊幅的話。

  「一起死嗎,感覺還不錯呢!」

  話一出口,在底下一直坐著的國木田已經怒氣值充值完畢,謔的一下站了起來,撥開面前擋道的人,一把抓過太宰的領子,頭也不回地道了聲一會回來就拽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太宰走了。

  關上門的那一剎那,外頭響起了慘烈的聲音。

  彌良回頭重新抱起貓咪,摸了摸。

  國木田再回來的時候,看著神采飛揚了不少,看來外頭慘不忍睹了。他先是把一個布包遞給了小狐丸,說是為太宰剛剛的失態的補償,打開一看卻是一個個金燦燦的油豆腐,小狐丸瞬間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國木田還交代,說是剛進門的時候太宰就聞到了小狐丸身上的味道早有准備的。

  彌良有些感慨,那個少年看著心思單純,其實心眼子特別多,所以她還能討回債嗎?不然一會的時候找他單位要?

  「不好意思久等了,麻煩你再說一下委托的事宜。」國木田拿著筆和筆記本就要做記錄,一副認真的樣子。

  彌良點點頭,想到眼下還有工作,便問,「我想指定你們的社長,可以嗎?」

  此言一出,其他本來還在做事的人都詫異地望了過來。

  在他們的注視下,彌良舉起了貓咪,歪頭笑得燦爛。

  「任務的內容就是——在接下來的一個禮拜裡,好好照顧小夏彌哦!」

  ……

  

  作者有話要說:

  在這裡整理下時間線:

  太宰差不多要十九歲的樣子,也就是還在底下工作洗白檔案的階段,所以不是偵探社的成員,出現在這裡就只是眼尖過來湊熱鬧【?】

  第一章宰的話,是叛逃前夜宰,這裡是過去了半年的樣子,這本文執著時間線沒意思哈哈哈哈,因為是各種小故事串起來的,故事性比較重要,ooc和bug屬於我,嗯。

  問一句,想看社長戀愛嗎,想看我就寫,不想看我不寫,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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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四兄貴

  #

  古樸簡約的日式舊宅中,白色/貓咪趴伏在小方桌上用軟布鋪好的小床上,用那雙澄澈的大眼望著一旁已經熟睡的銀發男子。

  微敞的窗子泄流出柔和的月光,傾倒在男子的身上,柔化了他那冷硬的輪廓。

  貓咪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小魚干,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嚴肅到不言苟笑的人,但他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想要和她接觸的樣子讓她心裡一暖,果然近距離感受和遠遠看著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啊,好溫柔的人。

  躡手躡腳地走到小魚干旁,她低下腦袋嗅了嗅,可卻被那刺鼻的味道嗆得連連後退。

  人類又怎麼能夠吃這些給貓兒准備的事物呢!她也想和他一樣,吃著想像的米飯,喝著暖暖的味增湯……

  只可惜她不是真正的貓兒,她實在不想吃這些味道糟糕的東西,但看他一副期待的樣子她又不舍得讓他難過。

  ……那魚干吃了不會鬧肚子吧?她試探性伸出爪子來拍了拍,可那腥臭的味道還是令她難以接受。

  誒,她從下午開始就沒有吃過東西了,肚子好餓。

  爬在桌上,她毫無生氣地望了眼那旁熟睡的銀發男子,耳朵耷拉了下來。

  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是不是會被他送回去呢?

  再度望了眼小魚干,她嘆了口氣。

  真的要吃嗎?

  誒……

  就在她嘆氣的時候,一雙靈巧的手將她托了起來,她一驚下意識要掙扎,一回頭卻見到了一身熟悉的黑袍。

  「噓。」

  黑袍的少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貓兒驚訝地睜大了眼。

  接著,少女抱著她,走到了窗台的位置然後坐了下來,並將她置於腿上,輕輕地替她順毛。

  「很抱歉夏彌小姐,我忘了些事情,見諒見諒。」少女的動作很輕柔,聲音也很溫柔,似乎擁有鎮定的魔法一般,在被觸摸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些了。

  這時,夏彌看了看一旁的福澤諭吉,搖了搖頭。而那少女似乎明白她所顧慮的,當下解釋道:「不用擔心,剛剛來的時候給他撒了點睡眠粉,他睡得很香,不會發現的哦。」

  不僅如此她還張開了結界,她一向是個比較謹慎的人。

  而夏彌這才放松下來。

  「肚子一定很餓吧,真是可憐。」說著,少女從懷裡掏出一顆糖果來塞到她嘴邊,和善地笑著,「吃吧,這是人類的食物。」

  嗅到甜甜的味道,夏彌身形顫了顫,滿分感動地張口含住了糖果,屬於糖果的甜味自口中泛開令她感動的眼淚都要奪眶而出了。

  喵嗚,這是何等的人間美味啊!

  只可惜她沒法說話。

  摸了摸她,少女從懷中摸出一個袋子來,自顧自解釋道,「擬貓丸雖然沒有副作用,但藥效偶爾會不太穩定,所以當你感覺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就吃一個這個糖果,雖然是我熬夜做好的,但請放心吃好了,味道不差的。」

  夏彌眨巴大眼,伸出爪子來拍了拍袋子,把腦袋探了進去,就見到了一顆顆糖果,味道聞起來和她剛剛吃的一模一樣。

  「順帶一提,考慮到口感的問題,我特地做成了少女都喜歡的糖果味哦。」少女笑著。

  夏彌很是感動,用頭蹭了蹭少女的手,以此表達自己的感謝。

  「不用謝,我的職責是服務好每一位在我這裡消費過的客人,盡全力讓人滿意~」少女嘴角的笑意加深,即使不通過言語也能夠明白她所要傳達的意願。

  「另外,我把談話時忘記交代的事情給寫了下來,這封信就拜托你在他醒來以後交給他吧。」說著少女將一封信遞給了夏彌,夏

  少女將夏彌放回了小桌上,而夏彌深深地看著那頭的福澤諭吉,心裡滿是期待。

  她會好好把握好這剩下的時間的。

  這一切就好像是妖精聽到了她的情願,施個魔法。

  「我可不是妖精哦,只是個女巫。」

  少女忽然笑著出聲。

  而夏彌回頭,少女已然沒了蹤跡,就好像沒有從來沒有來過。

  ……

  彌良坐在福澤諭吉宅子外的牆壁上,等待接她的刃的到來。

  過了一會,三日月和小狐丸才緩緩走來,看到三日月的時候彌良很是意外。

  「您又穿過了我的結界了,還是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彌良雙手撐在兩側,看著那頭溫厚笑著的三日月,語氣裡有些無奈。

  畢竟從顯現至今已有百余年,時之政府每日下達的任務壓根不需要她操心而其他刀劍自覺會做好,每個刃都善戰多謀,而這其中最拔尖的莫過於三日月,套用本丸裡其他刀劍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同樣都是刃,為什麼就他最秀。

  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牛,甚至能夠在她的結界內穿梭自如。但好在他一向是個有主意也不愛亂來的,她也就隨了他了。

  當然,要說三日月對她的寵愛,那也是本丸上下所有刃有目共睹的。

  「哈哈哈哈,看今夜月色不錯就想著和主君一道來欣賞,所以我就自己來了,抱歉抱歉。」三日月悠悠走著,而後面的小狐丸看上去頗有微詞,畢竟他才是近侍。

  不過看在剛剛幫自己梳頭發的份上就暫時放過他吧。

  「下來吧,姬殿。」小狐丸朝牆上的彌良伸出了手。

  而這時三日月也伸出了手,並且用那雙印有金月深藍的眸子淡淡地掃了眼小狐丸,嘴角彎彎,「長得大可真好啊,小狐丸。」

  小狐丸挑了挑眉,「雖然名為小狐,但我確實長得大。」

  看底下針鋒相對的兩人,彌良郁悶地撐著腦袋看著他們,忍不住嘆了口氣,「小的時候就經常看到你們一直在爭什麼大不大的,所以大對於你們來說很重要嗎?」

  底下兩人皆是一愣,小狐丸紅著臉搖了搖頭,「最重要的當然是您,姬殿。」

  三日月溫和一笑,「哈哈哈,主君的見解總是特別有趣,當然我和小狐丸很在意大小的問題,畢竟越大越好不是麼?」

  「三日月我懷疑你在開車!」小狐丸湊過來皺眉道,「這種話不能在還是孩子的姬殿面前亂說啊。」

  「哈哈哈哈,意思是變成大人了以後就能說嗎?」三日月反問。

  「啊這……」小狐丸無言以對。

  在上面看著他們唇舌激戰了一會,彌良嘆了口氣,然後伸手握住兩人伸來的手,兩人皆投來意外的目光。彌良鼓著臉,說道:「不要吵了哦。」

  「姬殿……」

  「哈哈哈哈我和小狐丸沒有爭吵哦。」

  「是的,我和三日月只是三觀有點不同。」

  「這麼說就暴露了哈哈哈哈。」

  「三日月你也真是不厚道。」

  「哈哈哈哈。」

  彌良歪著腦袋笑了笑,「那就和好吧,就好像小的時候你們帶我玩捉迷藏那會,游戲結束了就要和好哦。」

  她是在本丸所有刃的呵護下長大的,可以說她就連和母親在一塊的時間都沒有比和刀劍們在一起的多。而在她還是小孩的時候,常常會纏著小狐丸和三日月一起玩游戲,佛系加資深玩家三日月總是和護主心切的小狐丸意見不合,玩著玩著就有了「糾紛」,那時候總是彌良哭著要兩人和好。

  兩人相視釋懷一笑,跟著握緊了彌良的手,將她從上面帶了下來。

  「小狐丸長得大就是好啊,力氣也大。」三日月憨憨笑著。

  小狐丸一滯,哼了聲,「三日月也不小啊。」

  彌良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跟著笑著。

  而這時候,後方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令三人錯愕不已。

  「啊咧,是我來得太晚了嗎,總感覺錯過了和你們分享快樂的時機了呢。」望過去,依舊是纏著繃帶的太宰。

  小狐丸不動聲色地將彌良拉到自己身後,而三日月勾唇一笑,看了眼巷子黑暗處。

  下一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在反應過來之時,太宰的脖間已經架了一振散發著寒光的短刀。

  烏雲飄遠,月光重現,照亮了巷子,也讓深處黑暗的藥研藤四郎現了身。

  太宰治微笑著,無所畏懼地說著,「呀呀,真是個暗殺的個中好手,就我遇到的暗殺高手的話,你的排名應該是靠前的。」

  彌良默默看了眼三日月,後者笑著裝不知道。但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三日月那個怕麻煩的性格肯定會□□出來的,畢竟在夜晚的情況下還是得拜托善於夜戰的短刀,而本丸裡頭最驍勇善戰的短刀也非藥研莫屬了。

  今晚的事兒有點多,彌良按了按太陽穴,「藥研先生可以放開那個人了哦,不然我就虧大了呢。」

  那個人可是從頭賒賬到現在,死了他找誰要錢啊?

  藥研皺眉,抬頭看了眼三日月,後者歪了歪腦袋,笑眯眯的也沒說話。接著藥研收了刀,往後一個魚躍站在了高處但還是將手按在刀柄上,隨時准備繼續動手。

  「啊啊,黑袍小姐姐身邊正是臥虎藏龍呢,差點就死了,好險好險~」太宰笑得花枝亂顫,一點也沒有死裡逃生的僥幸,扭頭看向那邊的彌良笑著道了謝,「作為感謝我來還錢好了。」

  說著,太宰從上衣裡掏出了一個棕黑色的皮夾,別有深意地笑著,「雖然平時我經常忘記帶錢包,但今天為了你我特地檢查了好幾遍哦。」

  聽著他輕浮語氣,小狐丸和藥研同時皺眉。

  「另外,我有個訴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我呢,我保證我絕對會好好還錢的。」太宰忽然又道。

  「什麼訴求,買東西嗎?」彌良好奇地問。

  而這時那頭太宰笑著繼續說道,「正好現在我也沒其他事情做,能去小姐姐家裡做客嗎?」

  做客?

  去本丸?

  明明是個普通的人類還真是膽子大啊。

  太宰亮了亮手裡的皮夾,笑得顛倒眾生。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再賒賬啦~」

  ……

  

  作者有話要說:

  誰的錢包,把你們的答案打在公屏上

  下一章,黑泥去荼毒本丸了

  小狐丸和三日月當眾開車,有理有據,很是硬氣。

  催更有效,我更新了,留言多可以催下一更,嗯。

  歡迎收藏新坑《暗墮本丸以德服人》


被詛咒的眼睛

  #

  「三千日元一枚,吃下這個能讓您在毫無副作用的情況下穿梭異界,持續時間是二十四小時。」

  彌良打開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裡頭裝著一枚通體黝黑光亮的小丸子。僅僅只是靠近就能夠感覺那丸子所散發出來的令人不安的奇怪氣息。

  「呀,看上去真別致呢,不知道拿在手裡的感覺如何呢?」說著太宰笑著把手伸了過去,而在他觸碰以前彌良就已經把盒子關上了。

  「您說過不會再賒賬了,所以請一手交錢,我這邊才好一手交貨。」彌良攤開手掌要錢。

  「呀,我居然忘了這事呢,原諒我記性不大好。」說著太宰從懷裡又摸出來一個錢包來,對著彌良笑著,「那麼你是想要這個黑色的皮夾呢,還是這邊這個棕色的皮夾呢?」

  彌良微笑:「我要錢,哪個皮夾都沒關系。」

  太宰看看兩只手,然後把棕色的那只放在了彌良手裡,而就在彌良收攏掌心的時候太宰又拿了回去。

  彌良笑笑不說話,雖然這個客人買東西很爽快,但不給錢也很爽快。

  「另外,看在我難得一次性結清賬單的份上,能不能滿足我一個小小的願望呢,巫女小姐?」太宰又道。

  「還真是精明的人啊。」看到這,三日月在一旁都開始陰陽怪氣了。

  小狐丸皺眉,看到太宰一再得寸進尺的笑容,忍不住都想拔刀了。

  「您請說。」彌良笑得沒脾氣。

  看在錢的份上,沒錯,就是看在錢的份上。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有……讓我看看你的樣子好嗎?」太宰咧嘴輕笑,「我記得第一章的時候你說過只要我付錢了就會滿足我的好奇心的。」

  「我記得我說只是考慮而已。」彌良抓了抓帽子,看向太宰,有些無奈地笑著,「很不巧,我的眼睛有看了就會抽去普通人類魂魄的詛咒,為了健康著想,您還是不要看為好。」

  聽到這,太宰的表情馬上轉為詫異和驚喜,他激動地就要上前拉住她的手,而三日月和小狐丸率先一步用自己高大的身體擋住了他才沒有得逞。

  「當真?你身上的詛咒就好像童話一般美妙夢幻啊!」太宰伸長了手卻夠不到彌良。

  「能一睹那黑袍子下像妖精一樣的美貌然後被抽魂而死好像也很不錯啊,真好啊……」太宰滿臉陶醉。

  彌良歪了歪腦袋,不是很懂他突然痴/漢化是腦那般,畢竟和她做交易的人很多人都不太正常,當然她早就習以為常了,所以她很淡定。

  「當然,我有個大膽的提議,你可以先聽我說說看。」太宰也學著彌良歪著腦袋,笑得滿臉純真無邪。

  說完,他從那大而寬松的風衣裡掏出了一副男式眼鏡,依舊笑得顛倒眾生:「之前的時候我就很好奇了,既然是不能直接接觸的話,那用眼鏡是不是就能解決問題了呢?」

  彌良怔了怔,下一秒她身上罩著的那鬥篷忽然松了——和前不久小狐丸在偵探社的遭遇一樣,太宰又在不知不覺間把袍子給解開了。而在袍子落下之時,在一旁候著的藥研忽然上前,動作極快地伸手遮住了彌良的眼睛這才免於讓太宰遭受剝魂之苦。

  「試試看吧,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從同伴那裡『借』來的哦。」太宰依舊笑得跟個沒事人似的。

  彌良嘆了口氣,接過那架男式眼鏡,雖然度數高了點,但她的眼睛有免疫一切干擾的能力,所以近視眼鏡並不會對她起到太大的影響。

  「那麼,看看我,如何?」

  太宰咧嘴笑著,「如果就在這裡死了,我可不會就此心存怨恨的,畢竟我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

  ……

  這個客人真是個瘋子,比她以前遇到的都要神經得多。

  ##

  黎明時分。

  夏彌睜開眼,伸了個懶腰,而就在她放松之時,不經意間瞥到了窗台外站著一只三花貓。

  在視線相撞的那一刻,夏彌覺得那只貓眼裡透著的冷靜和睿智不似尋常的貓所擁有的。

  總覺得……它和她是同類。

  恍惚間,那只貓突然躍下了窗台,可那雙眼卻給夏彌留下了深刻的印像。

  那貓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來看它,它難道有什麼事要告訴她?

  不懂。

  這時候,後方傳來了些許動靜,夏彌回頭,銀發男人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她身後,手裡拽著根小魚干,她聞了依舊想吐。

  不過定眼一看,因為剛睡醒,男人看上去氣場不再銳利,暖暖的曙光打在他那滿頭銀發和那張冷硬的臉上顯得柔和又溫柔。

  而他微微敞開浴衣下是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光是一眼就已經讓她羞得在桌上打起了滾。

  這時,他伸來了手,在她的下巴處撓了撓,一時間她覺得舒服得很,喉嚨不由自主地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早上好,夏彌。」

  男人味十足的嗓音卻說著最溫柔的話。

  夏彌心跳加速著。

  這個男人果然……

  她最喜歡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太宰黨的福利。

  高興嗎,我更新了,催更有效。

  黑泥太宰: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國木田:眼鏡-1,錢包-1

  中也:錢包-1

  下一章想看誰,繼續點菜,我寫~

  不然我寫本丸了【?】

  麻煩收藏下存稿坑:《暗墮本丸以德服人》


披上了嫁衣

  #1

  「怎麼了?臉色很差哦,長谷部先生。」

  彌良抱著個大帳本,盤點著倉庫裡的庫存的同時注意到近侍似有心事。

  「還是上周的那件事,主公您怎能夠讓一般的人類到這裡頭來呢,而且……」長谷部看著已經戴上了太宰事後送的無度數眼鏡的彌良,嘆了口氣,「再怎麼看也不是個能信任之人啊。」

  本丸是介於彼岸與此岸的灰色曖/昧存在,不屬於任何地方而其他地方的人也無法在這個地方待太久。

  尚且積怨深的鬼都不能在此處逗留太久,更何況是更加脆弱的人類呢?本丸裡充斥的來自於五月女一族的詛咒以及高濃度的靈力也就只有本丸裡的能夠承受了。拋開這個不談,上周彌良帶來的人類已經在各方面都影響到了本來相安無事的其他刃了。

  因為聽信片面之詞,鋼管舞外加夜店從業者大軍已經蠢蠢欲動了,而且,現在還多了要開奶茶店的,以左文字一家首當其衝。而他每天光是為了「鎮壓」都已經分/身乏力了。

  「是說太宰先生麼?確實,一開始的時候賒了很久的賬,但最起碼是個很講誠信的人呀,他已經把欠款都付清了,而且還付了本丸的展覽費耶。」彌良想起了什麼,又道,「聽說現在是在努力做地下工作好洗白呢,說明他很努力地想成為一個好人啊。」

  雖然給的錢包裡頭裝的是別人的身份證,唔,中原什麼來著?嘛,反正她只認錢啦。

  太宰雖然看著人畜無害,但閱歷深的長谷部無法信任他,想著彌良是因為涉世不深才被騙得團團轉的,而之後他也會動員其他刀劍來商談此事的,至少不能夠讓那個滿肚子壞水的人類再踏足本丸了!

  「放心吧,長谷部先生,五月女一族本身就是詛咒,挑釁詛咒還活得好好的人是不存在的哦。」彌良微笑,「而且媽媽也說過了,渣男絕對逃不掉的,所以請放心。」

  長谷部愣了愣,倒是忘記了這茬,關於五月女一族單脈相傳且只又女性繼承人的秘密。

  是秘密也是詛咒,五月女一族與男人們的糾葛,看來確實不必想太多。

  正如彌良所說的,膽敢挑釁詛咒,而且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巫女家族的詛咒的男人,沒有能活下來的。

  下午的時候,彌良還在倉庫裡打包著晚上要擺攤的東西,還沒結束就有刃通報,說是妖怪總大將奴良一族的人來了,彌良有些納罕,但還是收拾了下,換了身干淨的衣服去見客。

  來本丸的人不多,除了VIP客戶如鬼燈之類的以外,就是公務或者友人了。

  奴良家的話和五月女一族自平安時代就建交了的,可以算是「世交」了。只是奴良家是妖怪一族,這期間只更迭了3代,而與之相對的,五月女一族到彌良這代已經是三十五代了,先代們命運多舛,正值花季被餓死的就有不少,而現在她這個唯一傳人也還在為了溫飽問題努力掙扎著。

  「咦,你近視了麼?」剛進門,就聽到裡頭的人驚訝說道。

  奴良陸生人類形態的時候也是戴著眼鏡的,比起夜晚時候完全妖怪化的模樣要儒雅斯文得多,

  彌良在他對面端坐了下來,笑著提了提眼鏡框,解釋起了由來,而陸生則是若有所思,而後溫和地笑著,「別的男人送的啊……不知道禰瀧見到了的話會怎麼樣呢?」

  奴良禰瀧,陸生雪女之子,奴良組少主,下一代的總大將人選。彌良和他算是打小就認識的,畢竟在她母親還活著的時候兩家就經常串門,而一旦到了揭不開鍋的時候奴良組總是不遺余力地接濟他們,當時的初代總大將還戲說,只要把彌良嫁過去,整個組都歸她管都沒問題。

  只是在本來本丸一百多號刃嗷嗷待哺的基礎上再加上幾百個妖怪,確實挺禿然的,不過彌良的母親並沒有答應加上孩子還小,而等到彌良長大後更是沒有再提過了。

  「所以陸生叔叔又是為了禰瀧君來這的麼?」彌良和禰瀧是同年出生的,不過有妖怪血的禰瀧看著更加成熟高大,只可惜情商和智商並沒有一塊長。

  像是經常性去外頭游蕩流浪的事情他也沒少干,所以陸生定期會來她這找人,以前的時候來躲過幾次,但這次並沒有。而當彌良把實話告訴陸生後,後者頭疼不已,自家的兒子有多能惹事他是清楚得很,只是這次讓人很在意。

  「那小子吵著嚷著要出門游歷,說是等到建立了屬於自己的百鬼夜行以後再回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陸生扶額,臉色很差,見狀彌良遞了茶過去,說了些安慰的話。

  「這也不一定是壞事呀,陸生叔叔您應該這麼想,禰瀧君是想要成為獨當一面的大妖怪,不是應該替他高興嗎?」彌良笑著,而陸生則是越發沮喪起來。

  「明明有家業能繼承還出去闖蕩個球,也怪我老婆把他給寵壞了,誒。」抱怨著,陸生忽然想起了什麼,然後抓著彌良很嚴肅地說道,「我記得你以前說過要嫁給白手起家的有錢人,對吧?」

  彌良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小的那會在努力掙錢的母親跟前待久了,那套價值觀也是耳濡目染,所以也的確說過比起富二代啃老族,希望將來自己的另一半是個有掙錢能力的人,畢竟啃老族要是花光了積蓄可不懂得掙啊。

  沒想到這話影響到了禰瀧,啊這……

  陸生長嘆了口氣,老父親常態。這時外頭黃昏落下,夜幕升起,而屋內的陸生也有了些變化,棕色的短發一點點變長變深,樣貌也肉眼可見地發生了變化。

  不過數秒的時間,面前的儒雅溫柔人類男子變成了個灑脫不羈的妖怪大將。

  而這變身的過程對於彌良來說,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有意思的很。但不管是哪個陸生,她都很喜歡,對於沒有父親的彌良來說,從小在陸生關愛下長大的她一直很依賴他。

  「能幫叔叔個忙不?」夜陸生勾唇邪魅一笑,而那舉手投足間的瀟灑和氣度也是剛剛所沒有的。

  彌良想了想,又道,「我倒是能做那種標記的詛咒,就是得把人先找到才行。」

  「啊,這個你不用擔心,包在我身上了。」陸生咧嘴樂呵呵地笑著,金色瞳眸裡浮現起絲絲精明算計,「就是要麻煩你配合一下演出戲,我那傻兒子會乖乖回來的。」

  如果說晝陸生優柔寡斷拿兒子沒辦法,那麼八面玲瓏夜陸生可以說是把兒子耍的團團轉了。

  看出她的疑惑不解,陸生慈愛地摸摸她的腦袋瓜,「叔叔不會虧待你的,畢竟差不多是一家人了。」

  陸生可是一直都把彌良當兒媳來養成的,而彌良以為他那番話只是單純地在安慰她。

  畢竟是親近的叔叔提的要求,彌良沒有拒絕,所以今晚的擺攤也就暫時停一停。而作為找回兒子的報酬,彌良自然是能得到相應的補償的。

  #2

  關於陸生說的演戲。

  具體操作是,彌良得扮成新娘的樣子,在今晚假裝結婚,而結婚的對像經過篩選最後確定為來自地獄的鬼燈。

  本來新郎的人選是內定好了的,讓猩影來假扮的。但說來也巧,那時候鬼燈本人剛好在現世考察而且還剛剛好在奴良家做客,聽說了這回事以後就主動提出幫忙了。

  用他本人的話來說就是,那個二世祖也該接受社會人的調/教了。

  誰也沒想到鬼燈突然如此熱心,而陸生對他那番慷慨激昂的說辭也是舉雙手贊同的,畢竟他兒子就是缺少社會的毒打才天真地出走一次又一次。

  看著兩個偉岸魁梧的男人在滿月櫻花樹下喝著清酒,分享著育兒心經的場面,穿著白無垢的彌良站在走廊上安靜如菊,或許她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婚禮在月上樹梢的時候開始,鬼燈穿著純黑羽袴而彌良則是一身潔白的婚服,兩人站在奴良家的大廣間裡,兩邊熙熙攘攘的都是些長相亂七八糟的妖怪們。

  至於那些刀劍們,尤其是殺鬼殺妖怪組,那臉上的表情是相當的飢渴難耐了。

  如果不看後排鬼丸國綱髭切笑面清江那蠢蠢欲動的表情的話,彌良還是很平靜的,畢竟結婚是假的。而一旁的鬼燈臉上也很難看到其它情緒流露,他本來就是個表情管理控。

  「彌良小姐今天很漂亮。」鬼燈對女性一直很體貼而對於彌良態度更加友善。

  「還是很好奇,鬼燈大人怎麼會答應這樣的事情呢。」她是有報酬的,而鬼燈完全是白工,在她印像裡鬼燈是個有底線有操守的人,這種事按他的性格來說是不太會做出來的。

  「……和彌良小姐結婚說不定是件不錯的事——這麼想著的我就做了這樣的決定,事實證明感覺確實不錯。」鬼燈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我是鬼,而你是擅長使用詛咒的巫女,看來相性也良好。」

  彌良笑笑,他還真是沒有辜負他體驗達人的稱號。聽說他死得早,很多東西都沒能來得及體驗過,所以總是對新奇的事務保持好奇心,但既然他高興她也支持。

  說實在話,和這個男人結婚也是件好事。很聰明也很會掙錢,看他每次來都消費那麼多,她一直覺得自己和他很合得來的。

  「那麼就好好享受當下吧,鬼燈大人。」彌良明艷一笑。

  鬼燈面色微滯,而後伸手來主動將她落在臉頰前的發給播到了而後,語氣溫和,「彼此彼此。」

  兩人有說有笑的場面落在了在堂前站著的陸生眼裡,讓他很不是滋味。

  他怎麼覺得好不容易養大的牆角正在被人撬呢。

  兒子啊,快回來啊!

  盼著盼著,等到月上高空,屬於滑頭鬼的獨特氣息開始彌漫,陸生一下子就感應到了兒子的存在,只是在場所有人都感知不到。

  滑頭鬼的本事可不是說著玩的。

  也不枉他早前讓那些妖怪們到處散布彌良結婚的事情,那個傻兒子終於是坐不住了。

  伴隨著清風拂過,庭院裡那棵櫻花樹搖晃了下,一陣濃墨從外間飄了進來,圍住了一身白的彌良。

  鬼燈皺眉,反應極快,抄起自己的狼牙棒便錘向了最濃之處。

  「喂喂,好險好險!大叔,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歲了,糟/蹋花季小姑娘這些事也干得出來,信不信我去閻魔大人那告你誘/拐/幼/女?」

  伴隨著少年那不耐煩的嗓音響起,濃墨最終彙聚成人形,而一個一身藍羽織的俊美長發少年飄飄然出現在了眾人眼裡,而彌良也被他抱在了懷裡。

  鬼燈扛著狼牙棒,無表情地說道,「你這欠糾正的人格讓人蠢蠢欲動啊。」

  而禰瀧公主抱著彌良輕松一躍,遠離了渾身煞氣的鬼燈,低頭對懷裡的彌良挑挑眉,展露一個滑頭鬼祖傳的招牌撩妹笑容。

  「喲,彌良,你這一身的嫁衣是為了我而穿上的吧?」

  「雖然現在還沒法讓你成為總大將夫人,但我向你保證,往後余生我會讓你成為天下都敬畏的妖怪之主的妻子!」

  彌良扶額,別的就不說了,禰瀧中二病這點讓她一直都很,嗯,無f**k可說。

  ……

  

  作者有話要說:

  滑頭鬼也好好吃,真香。

  話說催更大軍不夠積極呀,你們的熱情呢?

  不想看修羅場嗎?

  還想看誰?告訴我!

  歡迎催更,催更有效~


鬼與妖怪修羅場

  #

  武裝偵探社。

  「今天也不在嗎?」連著幾天福澤諭吉都沒有現身,國木田提了提眼鏡看向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忍不住擔心起來。

  與謝野從醫療室裡走出,笑著,「感覺像是沉浸在戀愛裡的男人呢。」

  「什……」國木田被自己口水嗆了下,差點從位置上摔下來。

  「嘁~」坐在飄窗上的亂步耷拉著兩條腿,有些郁悶地垂著腦袋,對於一旁秘書小姐為了讓他開心特地買來的他最喜歡的波子汽水也沒興趣了。

  看看亂步,再看看與謝野,國木田表情很沉重。

  就連亂步先生也無精打采的……

  難道正如與謝野所說的那樣,老師遲來的春天終於到了嗎?!

  此刻,春天到的某位社長正抱著這次的任務在橫濱的街頭漫步著,神情輕松而閑適。這幾日下來,可以說是了卻了一樁他多年來的遺憾。

  從雙手染上他人的血開始,他就不受那些小動物的青睞——都說萬物皆有靈性,或許正是因為看出他身上所背負的,那些小動物才不願意親近他的吧?

  不過。

  夏彌是個例外,她是特別的。

  福澤諭吉低頭看了眼陽光下睜著大大圓圓的眼睛望著他的夏彌,忍不住伸手撓了撓她的後背和喉嚨的位置,而她也舒服地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這是她表達自己愉快和舒服的方式。這幾日的相處下來他對她的習慣和脾性多少也有了些了解。

  不喜歡吃小魚干也不喜歡吃傳統的貓糧,喜歡水果,還有和菓子,尤其是三色丸子。

  沒錯,這是一只喜歡吃甜食的貓咪。想想也是很不可思議,但委托人留下來的信裡的的確確寫著,希望他不要只是單純的把她看做一只寵物貓咪,而是要不斷地深入,去了解她的喜好,去感受她的感覺……

  確實很有趣,信上寫的東西。除開一些注意事項,字裡行間都透露出一個信息:希望他把她當人看。

  「社長先生,今天也來買小魚干嗎?」路旁專賣寵物用具的店主朝他招招手,爽朗地笑著。

  福澤諭吉低頭看了眼夏彌,再抬頭時嘴角微微揚起,「不,今天不需要。」

  看到他懷裡的貓咪後,店主滿臉訝異,最後是送上祝福,畢竟這條街的人都知道福澤諭吉沒有貓緣,經常能夠看到他被貓咪忽略的尷尬場面,現在是有了自己的貓了,怎麼看怎麼欣慰、

  有貓的日子,即便是簡單地散步也有滋有味。福澤諭吉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日落黃昏時分,福澤諭吉又一次拐進了那個常去的巷子,這次並沒有看到其他的貓,掃了眼空蕩蕩的食盤,估計是定時投喂的人不在所以貓咪沒有來。

  關於有人在這裡投喂的事情他是知情的,不過一直沒能碰上面。也多虧了那個一直堅持投喂的人,他也得以在其他時候看到這裡集隊的貓咪們。

  他平時閑著沒事的時候就會來看看,雖然一如既往不受貓待見,但就只是看著也足夠讓人滿足的了。

  夏彌抬頭,看著背光而立的福澤諭吉,燦燦的金光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邊,銀發也跟著染了色,暖暖的。以這樣的視角看過去感覺他更加孤傲難以接近了,可就是這樣一張冷硬的臉卻讓她心髒砰砰跳。

  雖然以這樣的方式同居了,期間發生的尷尬事確實不少,之前他要給她洗澡,她因為害羞難當在屋子裡上躥下跳,但還是給他抱著去洗了澡,而下了水以後的恐慌教她不由自主地掙扎起來,可他卻是那樣的耐心和好脾氣,抱著她,動作輕柔又令人心安,雖然她不是人類的姿態,但那種被搓揉的感覺還是讓她……

  真是難為情。

  而洗一次澡,他也一身濕了。在她萬分愧疚的時候他卻還是穿著一身濕衣服,小心翼翼地替她吹干身上的毛發。

  雖然是以這種方式,但她還是和心心念念的人在一起了,睡覺的時候他會摸摸她的腦袋,溫柔地道一聲晚安,早上的時候,他會笑著和她說早安,一塊吃飯一塊散步……

  不是夢。她的願望真的被神明聽見了。

  「不是神明哦。」

  這時候,巷口的位置傳來一聲清脆的少年音,聞聲望去,就見一名身穿純白狩衣、年約十六七上下的美少年站在那,迎光而立,面含春風,嘴角掛著悠揚的笑容,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著優雅從容的氣質。

  「擬貓丸?嗯嗯,又是些騙人的小把戲,多少年了還玩這種不入流的小把戲。」說話間,少年已經走了進來,面色不改,自顧自說著話。

  夏彌沒由來感到心慌慌,那人似乎能夠聽到她內心的話。更可怕的是,他似乎對她變成貓的事情是知情的。

  福澤諭吉感覺到懷裡的夏彌瑟縮著,一個勁兒往他懷裡鑽,向來是感到不安和害怕。這倒是很稀奇,雖然夏彌膽子不大,但卻能夠讓他抱著在街上散步,這是其他家養貓很難做到的,而就是這樣的她,因為這個不速之客在害怕著。

  他也抬手讓她躲在寬大的袖子下,一邊抬頭審視起那位少年來,論氣勢上來說,福澤諭吉碾壓對方。

  「別緊張別緊張,我並無意做傷害你的事,銀發的武士先生。」說著,少年笑著又道,「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花開院冬介,來自京都,不過離開本家生活了很久了,現居橫濱哦。」

  「順帶一提,你懷裡那只……唔,姑且說是貓咪吧,她身上有我很熟悉的氣味~」少年指了指福澤諭吉懷裡的貓咪,笑道,「所以希望你能夠把她轉交給我^V^」

  一番話讓福澤諭吉雙眸一凜,這人明擺著就是來挑釁的。

  委托人給的任務書裡頭,也沒明說可能有什麼危險,所以一開始所有人也只當是普通的寄養貓咪的任務,現在看來,似乎沒那麼簡單了。

  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面前的少年並非善類。

  ……

  ##

  奴良組總部。

  「那個,禰瀧君可以放我下來了嗎?」在奴良禰瀧和鬼燈唇槍舌劍互相傷害的時候,在他們之間的彌良卑微地舉起了手。

  聞言,禰瀧把人給抱緊了些,看向彌良時面對鬼燈的那股子囂張狂狷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柔情和含情脈脈。

  「這樣就很好,我一輩子都不會撒手的,乖,彌良,嗯?」說著,禰瀧展露一個滑頭鬼祖傳閃瞎狗眼的帥氣笑容,無差別射殺了在場所有人,而一旁的老父親陸生則是頗為感慨地坐下,給自己斟了一大杯酒。

  不愧是奴良第四代,好兒子,夠瀟灑!

  鬼燈看了眼突然倒戈的老父親,毅然決定放棄他,扭過頭來時一邊掂著手裡的狼牙棒,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一邊卻用極為不耐煩的口吻說道:「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輕浮不務實的男人了,上一個在我面前調戲女孩子的某只神獸現在還在我不眠不休挖了一個禮拜的土坑裡待著……」

  「怎麼,你也想試試?」絕對試試就逝世。

  不過滑頭鬼素來就以難以捉摸著稱,雖然鬼燈那地獄第一鬼神的稱號很是響當當,但在他手裡不知不覺溜走的話,這點奴良父子還是很有信心的。

  說話間,那邊的禰瀧就抱著彌良又是一陣鏡花水月,直接出現在了庭院的小池塘邊,月光下兩人模樣氣質出塵,像極了一對璧人。而這也惹來了鬼燈的極大不快,當下朝兩人的位置很是直截了當地就把那杆子又粗又大還布滿尖刺的狼牙棒丟了過去。

  禰瀧一個勁閃躲,鬼燈也不知疲倦地追趕著,所到之處基本上就是一片狼藉了,不說准頭如何,鬼燈的蠻力實在嚇人,沒准單憑他一個人,把這屋子掀個底朝天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站在屋內的妖怪加一干刀劍們面色復雜,也不知道該不該插手。

  「哈哈哈,主君遇到了麻煩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三日月和陸生喝起了清酒,一邊笑著,「抱歉抱歉,你們屋子才修葺不久,看來又要花錢了。」

  陸生咂咂嘴,不在意地攤攤手,「到時候讓我家那小子一磚一瓦砌回去就好了,都是他該。」

  刀劍們加妖怪們:眼神死.jpg

  同樣眼神死的還有禰瀧懷裡的彌良,生無可戀的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亂七八糟的地方。雖然說陸生叔叔答應事成之後會給錢的,但這樣的工作下次還是別接了,擺攤它不香嗎?

  就在彌良思考著明天晚上該擺點什麼的時候,手心忽然傳來一陣灼痛。低下頭,就見原本什麼也沒有的手心裡赫然多了一道咒印。

  陰陽師。

  糟了!

  抬頭看向今晚的圓月,已不知何時變成了血月,而這等不祥之兆,也只印證了一件事——

  五月女的宿敵,又來了。

  忍著痛,她從懷裡取出一張白紙,再咬破食指,快速地在紙上寫下幾個名字,然後將紙拋向空中,皺眉大喊著——

  「出陣指令,藥研藤四郎,小夜左文字,博多藤四郎,厚藤四郎,平野藤四郎,不動行光……隊長,藥研藤四郎!以吾之靈力為媒介,速速前往現世,勢必阻止陰陽師冬介之邪念,擊退時空溯行軍!」  

  話音剛落,紙張飄揚,被點到名的六名刀劍身上浮現起白光,眨眼間所有人都被吸入空中那張同樣發著白光的紙內,伴隨著紙張爆炸,一陣迷人眼的櫻花花瓣肆意紛飛。

  所有人都為這等場面驚訝,紛紛不解究竟發生了什麼。

  鬼燈與禰瀧也停了下來,很快,他們發現櫻花瓣消散以後,同樣消失的,還有剛剛被抱在懷裡的彌良。

  ermmm女主都不在了,修羅場好像沒有意義了。

  「哈哈哈哈……」

  屋內傳來一陣笑聲,所有人都望了過去。

  三日月溫和地笑著,「我替我家主君向在場的道個不是,畢竟拿人錢財,□□。」

  說完,又是一陣哈哈哈哈,沒有人知道他自己一個人在那哈哈哈自嗨什麼。

  鬼燈見形勢好便閃現到禰瀧身後,對著他嬌嫩的臀/部就是一踹,而這一踹直接把他踹回了屋裡,下巴抵上了自家老爸的露出來的白花花大腿上。

  「搞偷襲,居然這麼卑鄙,你還是不是正經人了?!」禰瀧怒不可遏。

  鬼燈望了過去,懶得給他個表情:「你說得對,我不是什麼正經人,我是鬼。」

  那邊的世界裡說道義說正義什麼的,可是行不通的,暴力至上才是王道。

  

  作者有話要說:

  史上最淡定女主,修羅場還在中途就溜了,沒誰了哈哈哈

  下一章,社長的春天才叫真的到了

  留言呢?說好的留言呢?下一章需要你們的催更!

  感謝在2020-08-28 14:11:03~2020-09-03 02:17: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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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滑溜溜和毛茸茸

  #

  要說到五月女一族的宿敵,那就得從平安時代以前,也就是奈良時代末期的時候說起了。

  那時候,五月女一族還是名噪一時的大家族,那會族裡頭也不只是有巫女的存在,巫男也是有的。不過就靈力來說,女性普遍強於男性,且能夠通過孕育下一代而達到繼承的目的,也就是說,靈力是代代相承的,族長第一個孩子在降生時刻便會得到絕大數的靈力,毫無疑問地成為了下一任的族長。

  而與花開院的糾葛,正是因此而展開的。

  五月女一般族內通婚以保證血統純正,而每一代的族長必定是由純血統來繼承。而這一先例,於第108代宗主接任的時期被打破——內定為第109代的族長的五月女伴音與來自京都的陰陽師大家族的花開院的後代相戀並孕有一女。

  被視為背叛的109代未來族長遭到驅逐,其女順位繼承。

  而生下孩子後不久,女兒被奪走,丈夫遲遲不出現,加上靈力轉移後的五月女伴音一日老去,最終在黎明前含恨咽了氣,於死前,她用盡最後的力量,詛咒了五月女一族,也詛咒了花開院一族。

  沒有人知道詛咒的內容。

  但在那以後,五月女一族由盛轉衰,而且後代裡再也沒有出現過男性子嗣,因此為了延續血脈,五月女的後代不得不與外族通婚,打破了一開始所有的戒律,至於花開院被詛咒的那一支分家,也因為詛咒的緣故被逐出族譜,不得使用花開院的名號。

  ……

  「其實丈夫沒有丟下妻子,只是被那群可笑頑固的本家老頭子們給關起來了,他什麼都不知道啊……等到他逃出去,迫不及待地想去見見自己的妻女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了啊。」

  花開院冬介仰頭大笑著,笑容裡卻一絲快樂也感覺不到。

  「而關於花開院的詛咒,你知道是什麼嗎?」少年看向福澤諭吉,微笑道。

  福澤諭吉沒有說話,關於他說的那些玄幻的話,一般人也只會覺得是不可信的怪談,當然,此刻讓他更在意的,是他出現在這裡然後莫名其妙胡說八道的原因。

  「不老不死不滅,一個人寂寞孤獨地活在這個無情又冰冷的世界裡。」在時間的長流裡,一點點麻痹失去感覺的過程讓他痛苦絕望卻無法反抗。

  少年忽然咧嘴一笑,「所以我啊,要替□□道,把那個散播詛咒的五月女一族趕盡殺絕。」

  「或許這麼做,我破碎的靈魂,或許能夠得到一絲慰藉。」

  說完,斂去所有的情緒,少年忽然逼近,而福澤諭吉利落往後一退,將夏彌藏得嚴實了些。雖然不懂對方在說什麼,但他能感覺到夏彌很害怕,很抵觸這個人,那麼他行動的理由也足夠充分了。

  「吶,為什麼要為了那麼一只無關緊要的貓咪這麼拼命呢,難道你喜歡她嗎?」冬介問。

  福澤諭吉沒有說話,看了眼瑟瑟發抖的夏彌,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背以示安撫。而這一切也落入了冬介眼裡,讓永生且早已忘記了愛為何物的冬介覺得很是扎眼,當下加緊了攻勢,一邊說著攻陷心裡的話。

  「看樣子你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在那裡的可不是什麼單純的人畜無害的貓咪……」

  「人,那可是人類啊,還是個人類少女,就算如此你還是要護著她嗎?」

  回應他的依舊是福澤諭吉的沉默,他壓根就沒有要和對方周旋的打算。

  來回過了幾招,雖然沒有帶武器,還得保護一只小貓,但福澤諭吉的動作還是無可挑剔的,對方幾乎沒有可乘之機。而幾個回合下來,對方顯然也是知道他無懈可擊,當下便放棄了近身戰鬥,轉而從懷裡掏出幾個紙人准備召喚式神。

  然而就在他即將行動之際,月光下幾道黑影快速略過,一道刺目的光閃現,花開院冬介甚至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自己就已經倒在了血泊裡,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雙雙泛著寒光的皮鞋。

  他滿臉錯愕地看向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幾位衣著怪異的少年們。

  年紀不大,手裡拿著刀……

  時之政府旗下的由審神者傳喚而來的刀劍男士。

  五月女,來了啊。

  他笑著,滿臉的興奮之色,一邊把自己給組裝了起來,而前排擺好架勢的藥研忍不住皺眉,剛剛動手之時每個人都是瞄准了要害的,只是就算被大卸八塊了那個「人」還死不了。

  福澤諭吉不願讓夏彌看到面前那血腥的場面,很干脆地把她給往懷裡藏嚴實了,一雙孤冷的眸子掃向突然出現的那幾個身手不凡的孩子們——瞧著也不過十來歲的樣子,卻個個都是暗殺的好手,沒有多余的動作就在一瞬間把人給拆解了,若是一起上他也絕對討不著好處。

  「五月女,別躲著了,給我出來啊!!!」

  花開院冬介狂笑著,臉上有著掩不住的欣喜,而身受重傷本應該死去的他卻生龍活虎的,一點印像也沒有。

  身為隊長的藥研皺眉,看了眼後頭的福澤諭吉,咬了牙道了聲該死便下令讓其他人離遠些。

  「喂,識趣的話一會我們拖住他的時候就逃跑。」緊盯著危險,藥研壓低聲音對福澤諭吉說道。

  福澤諭吉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掃視起了擋在前面為他保駕護航的幾名少年,短短的接觸他已明了他們的立場,也清楚此刻沒有武器的他不能戀戰。

  「五月女,出來啊!!!」

  又是一聲歇斯底裡的吼叫,隨著藥研一聲令下,左側機動組不動博多以及平野發動佯攻,緊隨其後的便是右翼的攻擊核心小夜厚以及他自己展開攻擊。

  訓練有素且配合無間,他們這一支六人小隊也是本丸裡頭練度最高的,被派上場也足以證明審神者對此的決心。

  而他們的目的也只有一個,誓死完成審神者的任務!

  ……

  那邊戰鬥開始,福澤諭吉輕松躍上巷子兩旁的牆壁,跑了一會,卻發現是死胡同,夏彌識路可奈何貓咪的身體並不能夠說話,當下只能焦急地撓著抓著,可上面的福澤諭吉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眼看著陷入死胡同一籌莫展,上頭忽然傳來了木床推拉的聲音,再就是一個熟悉的女聲,底下的福澤諭吉和夏彌同時抬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上來吧,福澤先生,別嚇到夏彌了哦。」

  即便是眼鏡都無法掩蓋的精致容貌,彌良穿著一身純白的白無垢,在黑夜裡尤為顯眼。

  ###

  啪嗒一聲,屋內的燈被打開,照亮了漆黑一片,屬於少女的房間一覽無遺。

  福澤諭吉道了謝,坐在這不過七八疊大小的房間內,高大的他讓房間顯得有些擁擠起來。他望了眼桌上擺放著的相框,看清了上頭印著的少女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靜和內斂。

  彌良給他倒了杯茶,笑著和夏彌打了聲招呼,然後才在他們跟前坐下,怕他擔心,便安慰道:「放心好了,這一帶我已經設下了結界,花開院的敗類是感覺不到的。」

  福澤諭吉喝了口茶,看著茶杯裡豎起來的茶梗,心裡有些意外。

  今天算是走運了?

  夏彌縮著,一動不敢動,福澤諭吉怎麼逗也沒反應,對此彌良解釋為她還在害羞,因為這個屋子的緣故。

  畢竟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喜歡的人進了自己的臥室,當然覺得難為情。

  想到來時遇到的,再看著面前滿臉自己才是房間主人一樣自在的彌良,福澤諭吉平靜又冷靜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嗯,沒錯,剛剛那些小短褲們是我派去接應你們的,畢竟才第九章就遇到終極BOSS的話後面就編不了了。」彌良喝了口熱茶,小臉上有著滿足和放松,「不過你們放心好了,那家伙是衝著我來的,應該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

  能動手的話早就動手了,何必拖到刀劍們到了才把式神叫出來?畢竟不能把無辜的人類卷進來一直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

  隔了一會,彌良跟前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張白紙,一陣櫻花的香氣彌漫開來,卻不見有花。

  「辛苦啦,回去的路上我會買好吃的大福回去的哦。」彌良對著那張紙笑著說道,然後把它折好小心收回了衣服內。

  外頭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彌良也沒有要說的意思。

  就像是謎一樣的存在,雖然給人感覺很親近,態度也很友好,但她由始至終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這時,她忽然站了起來,看看福澤諭吉,笑著對他懷裡的夏彌說道,「很抱歉要提前終止七天的任務了,為了你們兩個的安全著想。」

  聞言,福澤諭吉低頭看著夏彌,雖然沒有表態但也看得出相當不舍得,畢竟這麼多年了第一回擼貓,還沒擼夠就要還回去了,心裡難免失落。

  看他一摸再摸,夏彌舒服地喵了聲。

  彌良表情有些繃不住。

  ermmm雖然能夠理解擼貓的行為,但只要帶入夏彌是人類的話,一切突然變得十/八了起來。

  「社長先生,在分別以前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彌良坐在窗台上,笑著問。

  「嗯。」福澤諭吉淡淡應道。

  「我信上說的,您都有好好做到嗎?」彌良又問。

  福澤諭吉微愣,沉默了一會,最後是頷首應了聲。

  「雖然我更擅長詛咒,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祝你們好運哦。」

  你們,由始至終她對他們的稱呼都是你們,也就是說……

  伴隨著一聲利落的響指聲,一聲輕微的爆炸聲自房內響起。

  嘭——

  櫻花彙聚然後散開。

  福澤諭吉感覺懷裡的貓咪變重了,四溢的花香沁人心脾,甜甜的,春天的味道。

  低頭定身細視,原本毛茸茸的小貓咪……變成了滑溜溜的妙齡少女。

  福澤諭吉那雙總是充滿了冷靜的眸子裡破天荒地被慌亂和震驚所取代。

  魔法……

  真的存在嗎?

  -【福澤諭吉篇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皮這一下很開心啾咪!

  ps其實社長早就知道夏彌了,最後驚訝不是因為滑溜溜,是因為貓咪是夏彌哈哈哈~

  下一個搞誰呢,重酬一下,中也,太宰,赤司彩虹黨,蛤蜊黨?

  挑,你們挑!

  麻煩大家去上一章也留留言呀,今天雙更耶,不容易,所以給我留個言加雞腿呀!


年輕的教父

  #1

  幷盛。

  從使用了幻術而藏匿起來的雲雀的大宅中出來,沢田綱吉一人在夜色中漫步,年輕帥氣的黑手黨教父眸中染了些許愁色。

  不敢去思考未來,太殘酷了。

  都是他能力不夠才會導致今日這個局面,若是他能再強大一些,老師,愛人,朋友……或許也不至於因此陷入絕境。

  沢田走在石板台階上,周圍只有他一個人,倒不如說入了夜以後的神社是不會有人靠近的。走到一半,他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驟然降了溫,以至於讓他感到些許寒意。

  再往下走,起了霧。薄薄的一層霧卻也足以擋住下方的視野,他不得不停下了腳步,看著本來並不算長的台階忽然變得深不可測,一時間超直覺也讓他感到些許不安。

  就在他考量踟躕之際,一陣殺氣從霧中傳來,讓敏感的他瞬間進入了備戰狀態。

  會是密魯菲奧雷的家伙埋伏在這一帶麼?

  不可能的。剛萌生那個疑惑他便毫不猶豫否決了,這附近是雲雀的據點,以那個人謹慎的性格來說,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存在的。

  所以到底是什麼人盯上了他?

  因為無法確定殺氣的源頭在哪也無法確定是何人釋放的殺氣,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選擇觀望,就連死氣之火也沒有使用,畢竟對方極有可能是一般人,作為那個世界約定俗成的規定,他是不能夠動用死氣之火的。

  殺氣於一點集中爆發,沢田皺了眉,神經高度緊繃。可下一秒,就在他以為對方會趁此機會衝上來時,霧中卻早早地響起了交戰的聲音。

  從聲音和時不時產生的火火來看,似乎是使用的刀劍的攻擊方式。和他的友人山本武一樣的交戰方式,那對於他來說是頗為棘手的。

  他思考著要不要上前去一探究竟,可那霧卻越來越濃烈,似乎是有意切斷了他前進的道路。

  噠噠噠。

  似乎是腳步聲。

  有人靠近了。

  略輕的腳步聲,可以判斷對方年紀不大,或者是女性。沢田腦中閃過分析,隔了一會,謎團解開——

  一名身穿黑色鬥篷的銀發少女自濃霧中出現,邁著悠揚的步伐,向他緩緩走來,而其中最讓他在意的,當屬那雙猩紅的眸子,仿佛能夠攝人心魄。

  和她對上視線的一瞬間也確實發生了這樣奇怪的事情——原本要退開一些和她保持距離的他動彈不得,只能看著她一步一個台階,慢慢走到他面前。

  這時頭頂上的烏雲撥開,露出了底下的圓月,月光輕盈,照在她那略顯病態白的精致臉龐之上,銀發亦在清暉下閃現點點光澤。

  「這位先生,很不好意思讓您卷入了這樣的紛爭之中,要不要和我一道喝杯茶呢?」

  她微笑著,然而他無法拒絕。

  就像是一團詛咒將他牢牢束縛在其中。

  #2

  走在並盛町內的巷子內,沢田打量起了身旁的兩位。

  「您身上似乎有著很不可思議的力量啊,難怪會成為那些家伙的目標。」彌良笑著,抬眼看向了沢田身後的背後靈們。

  一、二、三……居然有十五個之多,看來他壓力大也不是沒原因的。

  這時,她看向一旁的桑名江。

  「桑名先生有帶茶嗎?」畢竟說了要一起喝茶的話。

  桑名江伸手把身上穿著的大件運動衣拉開了些,露出了衣服裡層上掛著的瓶瓶罐罐和各式小型農具,看的一旁沢田目瞪口呆。

  這人是行走的耕種道具嗎?

  「沒有茶,今早摘的西紅柿榨的西紅柿汁行嗎?」說著他從上衣內袋裡掏出一個裝滿了紅色不明液體的瓶子遞給了彌良。

  彌良朝沢田歉意一笑,「很不好意思,沒有茶,你喝番茄汁嗎?」

  誰會喝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送的飲料啊?沢田嘴角抽抽,看著那裡頭的粘稠液體,頓時沒有了食欲。

  「賣相上看可能差了點,但是桑名先生親手種出來的東西是真的很好吃的哦。」

  彌良眯眼燦爛一笑。

  沢田凝視著她的笑容,雖然形跡可疑,但直覺上卻告訴他,她對他構不成威脅,倒不如說她更像是來幫助他的。

  她的笑容,告訴了他這些。

  看著她好一會,他終是伸手接過了那瓶子,打開了軟塞,在他們的注視下喝了一小口。

  屬於番茄的甘甜和清香自口中泛開,不知為何,讓他從很久以來就為此的緊張焦慮清掃而空,甚至有些滿足。

  「很好喝。」沢田看著她,微笑著,「很感激你對我做的這些。」

  「能幫上忙真是太好了。」說話時,沢田似乎看到她那雙紅色的眸子閃了閃,有些疑惑。

  事實上,從他成為黑手黨首領至今就一直處於緊張的情緒之中,與人交往也不再像從前那般隨意,畢竟那個世界爾虞我詐,只有謹慎謹慎才能夠活下去,那個世界便是如此殘酷。

  可即便如此,他身邊那些親近的人都因為他……

  注意到他眸中一暗,彌良歪了歪腦袋,眨了眨眼,想了想便開口道:「您似乎因為諸多事務煩惱著,如果信得過我的話,可以向我傾訴的。」

  就當做是沒保護好他,讓他成為時空溯行軍的目標的彌補好了。

  她會努力幫忙的。

  ……

  

  作者有話要說:

  家教篇開啟!我愛雲雀,大家都愛XD

  猜猜看,阿綱為什麼會被時空溯行軍盯上呀,還想看誰出場,留言咯~

  背後靈十五個,猜猜看都是誰啊哈哈哈哈,桑名江可愛嗎哈哈哈?

  --推個家教文:

  《風紀老總愛上我》←看文名都知道男主是誰了哈哈哈,目前有好多存稿了,不要大意地收藏等投喂吧嘿嘿~


鬼陰氣太重啦

  #1

  沢田並沒有把最近的困擾完全告訴,畢竟他不希望有更多無辜的人牽涉其中,而彌良也沒多問,他說多少就聽多少。

  她的任務也不是來聽他說這些的,只是出於好奇以及愧疚想要了解一下情況才這麼問的。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但彌良小姐給我一種很特別的感覺。」他的直覺一直很准,雖然現在做的事情讓他很不可思議,但他卻一點也不擔心,甚至覺得這麼做了會讓自己好受一些。

  「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算是結緣了。」說話間彌良看了眼沢田身後那扎堆的背後靈們。

  ……果然還是好在意。

  「這個給你,護身符,關鍵時刻能夠起到作用的。」彌良從懷裡掏出一個縫制好的御守,遞給了沢田綱吉。

  關於御守,許多年以前沢田也曾收到過,時隔這麼多年再看難免有些感慨,忍不住緬懷起了年少時的青春回憶,展露一抹溫柔的笑。

  彌良歪著腦袋看他笑得那麼開心,心情也跟著明朗了些,沢田身上有種讓人忍不住想要信任和靠近的特質,這種氣質的人她以前也遇到過,大多都是成功人士。

  「你之後會一直很順利的。」彌良又道。

  沢田怔了怔,看著她一副認真的樣子,而後笑開,「那就借你吉言。」

  一旁的桑名江看看彌良再看看沢田,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放心不下,當即蹲下身去捏了把黃土,對著沢田提議道:「這土質不錯,裝點在御守裡吧。」

  雖然頭發遮住了上半張臉但還是給人感覺他很認真。

  「我已經事先充好了靈力了,那個就不用了吧,桑名先生!」彌良知道他又來了。

  「這個土很好,用來播種作物的話一定能夠大豐收的,若是可以的話真想全部帶回本丸。」雖然看不到眼睛,但他的雙眼一定在發光,「剛剛已經嘗過了,幷盛的土地,很好!」

  沢田剛好在吸番茄汁,給他這麼一說忍不住嗆了下,艷紅的汁液從口中噴出,還灑了自己一身。

  「不能浪費,那些番茄是大家用汗水和勞動辛苦播種出來的。」桑名江頗為嚴肅地開始了說教模式。

  緊接著見他又拉開自己的綠色外套拿出一大瓶新的番茄汁,扭頭問沢田,「要續杯嗎?」

  沢田:……麻煩了。

  這時,彌良終於忍不住,拉著沢田到一旁小聲說起了悄悄話。

  「那個,沢田先生,您最近是不是經常感到疲倦?」

  「誒?你怎麼知道的?」沢田驚訝極了。

  「果然啊……」彌良看了眼沒跟來的背後靈們,小聲又道,「雖然不知道您之前做了什麼,但現在您的處境有點糟糕,因為您被鬼纏上了。」

  「鬼?!」

  沢田露出了些許慌亂的表情,彌良趕緊捂住他的嘴好讓他不要打草驚蛇,當下小聲又道:「一般的人類也看不到也摸不到,但一直放任不管的的話還是會有很多不良的影響的,您最近一定經常疲勞和心緒不寧吧?」

  沢田睜大眼,而後點了點頭。

  「是吧,那些玩意和你接觸過密了。」彌良若有所思地說著。

  「那應該怎麼辦?」沢田本來不太相信的,但她的樣子和說的話實在很難不去相信。

  「唔,如果是一般的亡者的話我拜托熟人拉下地獄就好了,但那邊的那些大多都不是日本產的,這就有點麻煩的,EU地獄我不太熟。」

  倒也不是不熟,主要是三觀不合。撒旦那個女僕控和別西蔔那個虛偽的老婆奴外加莉莉絲太輕浮,和她明擺著不是一道的,怎麼都是在地獄混的,鬼燈大人就那麼正經又優秀呢?

  聽到這,沢田真的覺得她在胡說八道,但看她從頭至尾一副很嚴肅認真的樣子,他實在不忍心潑冷水。可這時候一個聲音忽然自後方傳來,打亂了他所有的心緒——

  「十世。」

  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在場所有人聽清,沢田和彌良回過頭去,就見彭格列一世,Giotto被一團純粹的橙色火焰簇擁著,依舊是那副有威嚴又冷靜帥氣的模樣。

  「啊,居然是可以自己顯形的高級亡者嗎?」看到沢田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彌良在一旁吹了聲口哨。

  「我等並非你口中所述那般的存在,而是依附於指環所銘刻的一段記憶……倒不如說是時光一類的存在吧。」Giotto緩緩道。

  彌良看看他,再看看沢田,忍不住猜測:「你該不會是他祖先?」

  Giotto不語,也沒否認,沢田倒是滿臉的不可思議:「我明明已經下令摧毀了所有的指環才對……」

  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句,彌良沒有插嘴,目光從Giotto再到後排一一在沢田現形的彭格列之前的首領外加初代的守護者們。

  「關於你要如何處置指環亦或者是彭格列,我等不會干涉你的決定。」Giotto平靜道,「我們一直都在。」

  沢田神色暗淡了些,也不知道在傷神什麼。似乎是自責,似乎是無奈。

  「你們一直都在就是個問題吧,」一直沉默的彌良忽然開口。

  「雖然你不承認自己是鬼,但確確實實的,你們身上陰氣太重了,繼續下去的話沢田先生的身體會越來越虛弱的吧,和鬼壓床一樣的道理,這麼解釋你們能夠理解嗎?」

  Giotto:……

  後排的G看不下去了。上前就要辯解,可Giotto卻率先攔下了他,俊美的臉上瞧不出什麼情緒來,而他額頭上那團火燒得很燦爛,彌良忍不住走神思考起了那火是認真的嗎,那個位置的話不是分分鐘把人給燒成地中海了?

  或者說,那只是裝飾?那他們還挺潮流的。

  「還沒問,你是何人?」Giotto出聲,將神游的彌良拉回現實。

  「准確來說是巫女一類的存在,」彌良很認真地抬起頭來看著他,「你放心,我一般只詛咒人,抓鬼不是我的強項,但偶爾也干一票討生活這樣。」

  G皺眉:「所以你是來找麻煩的?」

  「別那麼敏感嘛,那邊的巫女小姐只是很坦率地介紹了自己而已。」朝利雨月笑出了聲,很友好地替彌良解釋了起來。

  Giotto把視線重新掃向彌良,一雙橙色眸子裡沒有任何波瀾。他和沢田一樣,都感覺不到任何惡意。

  「G,這樣就足夠了,大家或許真的給十世太大的負擔了。」看了眼沢田蒼白的臉色,Giotto闔眼又道,「有機會再見吧,十世。」

  說完,Giotto第一個消失,G瞪了彌良一樣,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跟著離開了。其他人一一離開,彌良看了樣角落裡的那個一身禁欲風衣的金發男子,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她都嚇了一跳。

  和小狐丸的聲音真像啊,還有,這群洋鬼的日語說得真好。

  他們的離開對於沢田來說確實是好事,被鬼纏上的話確實很麻煩。彌良再回頭卻見沢田滿臉苦澀,問怎麼了,卻也只是搖頭說沒事。

  沢田心裡苦。

  本來還以為可以就目前的形勢和他們多聊一會的,不過還是算了吧,本來神聖威嚴的歷代首領們外加戰績赫赫的守護者們……被勸退了啊。

  交代了幾句讓沢田要注重養生的話後彌良便要啟程去新地點找地方擺攤,離開前充了靈力的出陣單飛了回來,雖然人沒出現,但借由感應的力量,隊長藥研彙報了戰況,騷擾沢田的時空溯行軍被清理干淨。

  據說是因為沢田現在在做的事情對未來格局有很大影響才惹來了時空溯行軍,不過眼下危險已經清除,她的工作也告一段落。

  開啟結界的時候,□□的其他幾位也到了,分別是豐前江和松井江。特別是松井江,看到沢田身上的紅色番茄汁以後露出了有幾分妖嬈的笑容,沙啞著嗓音很是興奮的樣子。

  「血,赤紅的血總是讓人特別興奮……我要流鼻血了。」說完,一旁的大家長豐前江趕緊掏出手絹來捂住松井江的鼻子。

  「這種時候就別讓主人丟人了,快點憋回去,不然以後不給你膝枕了。」豐前江抱怨著,但還是很體貼地照顧著他。

  關於膝枕的話題就此展開,桑名江和松井江似乎對豐前江的膝枕特別執著,一聽到不能枕膝一個個都頗受打擊。而知道了禁忌的沢田選擇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彌良只好解釋為□□一家喜歡以此維系彼此良好的感情。

  「回去之後記得買多點枸杞備著,你現在還挺虛的,得好好養養。」彌良離開前再次囑咐道。

  沢田一一應下,面帶微笑送走了彌良。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是不可思議。

  巫女原來真的存在。

  本來只是想暫時開個結界傳送一下位置,彌良在結界中聽到了本丸的緊急聯絡,奇怪的是,以前會這麼聯系她的只有長谷部,這會打來的居然是剛剛出陣部隊的隊長,藥研。

  「大將,大事不好了,本丸現在亂成一鍋粥了!」

  腦內響起藥研那低沉卻顯得急躁的嗓音,總是特別穩重的藥研此刻也如此焦慮的原因讓人多少有些在意。知識還沒等彌良問,那邊藥研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不知道是誰觸發了詛咒,現在本丸的大家的神魂都打亂了!喂,三日月,你干嘛?!!」

  緊隨其後的是三日月用那和往日截然不同的語氣說的話——

  「huhuhu,要我脫嗎?」

  恍惚了一陣子,彌良緩緩回頭,看向桑名江和其他幾位。

  「三日月先生是拿錯台本了嗎?」

  桑名江皺眉:「要不然把他埋土裡冷靜冷靜?」

  本丸,要變天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的大家太可愛了,前方高能,本丸交換靈魂篇開啟

  想看看誰和誰交換了呢?

  三日月身體裡的是誰你們猜到了嗎QWQ

  請再評論區天馬行空地腦補吧,優秀評論發紅包!

  ps有空去收下新坑呀《風紀老總愛上我》


本丸亂了套

  #1

  經歷了數任審神者的本丸素來相安無事,但就在今日,維持了上百年的和平安寧的生活被打破——

  彌良帶著江/派的三位剛剛從結界裡出來,就看到了偌大的本丸被迷之黑氣團團圍住,裡頭的刀劍們表面上看著似乎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但熟識他們每個人性格脾性的彌良還是一樣就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平日最有干勁且活力十足的長谷部現在正滿臉NEET頹廢地窩在睡袋裡,就這麼橫在了走廊上;再比如,個子很高大但性格特別沉穩內斂的太郎太刀此刻穿著一件過分小號的橙色T恤在庭院裡大喊著「愛染明王裂開了」;又比如,總是特別慷慨溫柔的一期一振盯著一張冷漠的臉,用溫柔的嗓音卻對靠近的刀劍們說著「不要靠近我,不想和你們熟」的殘忍話……

  而一旁的一群個子高大的刀劍們聽到一期一振的話,一群猛男抱在一團哭成了一片……

  無論是彌良,亦或者是她身後的那幾位,看著此刻面前上演的人間悲劇,心情都異常復雜。

  隨後,經過調查才知道,也不知道是誰粗心大意觸發了倉庫裡頭的詛咒品,導致裡頭的詛咒外泄,而當時待在本丸的幾乎沒有幸免於難的,逃過一劫的只有當時在現世執行任務的彌良和以藥研為首的出陣隊伍七人而已。

  這詛咒的根源還未查明下落,所以現在的本丸幾乎是亂成了一鍋粥。

  本來為了能夠更好地維持本丸的周轉,彌良特地去了不同時代不同地方收集了各式各類的詛咒品,倉庫裡多的是還沒有記錄在冊的禁忌品,而這也讓她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完全不知道讓本丸混亂的究竟是哪個詛咒。

  再說了,她本來就不擅長解開詛咒。

  #2

  「呀,今天天氣真好啊。」窩在走廊上睡袋裡的「長谷部」滿臉悠閑地抬頭望了下天,「睡覺最合適了。」

  聽著那特別的關西腔,彌良在他旁邊蹲下,歪著腦袋戳了戳他的睡袋。而「長谷部」只是睜開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懶懶地問了句要不要一塊睡午覺,彌良心裡有數了。

  關西腔,極度節能加家裡蹲的設定,翻遍這座本丸找不到第二個。

  「不是長谷部先生的話,那麼是明石先生嗎?」彌良問著。

  「那種事怎麼樣都無所謂了,與其費神傷腦筋去思考倒不如什麼都別想舒舒服服地睡一個……哈啊……」話都懶得說完就閉上眼睡覺了。

  算下來明□□行是她篩選盤查的第5個刀劍男士了,雖然因為朝夕相處她可以通過一些細微的地方一下子判斷對方是誰,但奇怪的是,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直接承認自己的身份的,或許這詛咒還有「不能說」的這層設定。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座本丸這麼多號人要她一個個去認的話光是想想就腦殼痛。

  還有另外一個問題,就算認出來了,她需要做什麼才能讓詛咒從他們身上消失?彌良陷入了沉思,一般來說這種特別的詛咒或多或少都會存在著相應的一個特殊的解開方式,也就是說一般的詛咒解除公式是不適用的,而她之後所要做的就是一個個去嘗試,直到方法被破解出來。

  穿行於本丸內,彌良一邊觀察著刀劍的表現,一邊思考著對策,本來還想說去擺攤掙點錢的,現在這局面要是不控制好的話,沒准等她收攤回來的時候,本丸都暗墮了一半了。

  站在大廣間前,裡頭被召集而來的七十幾號刀劍們齊聚一堂,然而一改之前的井然有序,此刻裡頭嘈雜亂得很,角落裡那群刀劍們還曾經在被「一期一振」狠狠拒絕後的悲傷之中,哭得是一個比一個撕心裂肺。

  而估計是正牌的一期一振,她搜尋了一會才鎖定在了想又不敢靠近的,大典太光世。因為體質的緣故,他欲哭無淚地看著弟弟們想要安慰,可一靠近卻又不由自主散發煞氣嚇退一干小動物和名字帶鳥的刀劍們。

  ermmm,這就很絕望了。

  彌良拿來一個本子,讓刀劍們站好,想要一口氣記錄他們的情況,因為他們本身也因為詛咒無法說出實情。不過也有讓她無法分清楚的。

  比如,平野藤四郎和前田藤四郎,這兩小短褲的畫風一直很統一,性格人設也很相近,一開始的時候彌良就陷入了絕境。

  「不如兩位說說看自己平時比較喜歡做的事情?」彌良耐著性子問。

  「端茶倒水!」

  「整理床鋪!」

  「……」

  彌良身後的桑名江拿著鋤頭蠢蠢欲動了:「估計把他們埋到土裡以後就能夠返璞歸真也說不定。」

  聽到桑名江發表危險演說,藥研和豐前江等人都過來把他拉開了,果然農業大戶的腦子裡就是有些奇思妙想。

  看看平野看看前田,彌良嘆了口氣,再抬頭時臉上卻是釋懷的笑容:「幸好讓你們說了這個,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分辨了。」

  這話引來其他人的震驚的神情,端茶倒水整理床鋪不是一樣的設定嗎?

  彌良搖搖頭,笑道:「喜歡端茶倒水的是平野,整理床鋪的是前田哦。」

  「……」所以有什麼特別大的區別嗎?

  恐怕也只有熟悉自己刀劍的審神者能夠分辨得出了,就連此刻身為大典太的一期一振也因為答不上來而在角落裡畫圈圈自閉著。

  排查下來,倒是有不少很有意思的事情發生,那些刀劍們雖然還維持著原來的樣貌,但做的事情是真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比如說,加州清光的神魂到了同田貫正國的身體裡,可愛的人設一下子變成了厚實的猛男壯漢,這會正因為接受不能在角落裡一邊流著淚一邊擦著指甲油,雖然身體不是自己的,但還是完成了堪比藝術品的精致美甲。

  只是猛男的外表搭配上撒嬌可愛求關注和指甲油的設定就真的有點……一言難盡。

  當然,最讓人大跌眼鏡的還得從本丸那幾位德高望重的太刀們說起。

  三日月雖然偶爾脫線但很多時候還是持靚行凶,因為長得好外加氣度優雅讓人怎麼也討厭不起來,但此刻他那具身體裡所囚禁的是本丸四大禁忌之一的千子村正,這會他正因為穿的老人款保暖衣覺得熱在那邊把自己的衣服扯得亂七八糟的,一邊用那犯規的神顏和禁忌的語氣說著「要脫要脫個徹底huhuhu」。

  就在彌良想要把他那蜜汁臉紅的表情拍下來的時候,裙擺突然給人扯了扯,她回頭張望著,好一會才發現底下的螢丸……哦不,准確來說應該是占據了螢丸身體的三日月。

  「哈哈哈哈主君在做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嗎?不如讓我這個老人也參與一下?」

  別啊,頂著一張那麼可愛的臉說著老人的殘念的話!彌良覺得自己從小搭建起來的世界觀正一點點崩塌。

  就在她傷神的時候,忽然有人揪住了她的衣服,回過頭去,確實本丸裡個子最大又相當男人味的禰禰切丸。

  為了適應他的高度,她從剛剛俯視三日月變成了抬頭,脖子真的好酸。

  她記得沒錯的話,剛剛排查的時候確認了禰禰切丸的身體裡的是……呃,可愛的信濃藤四郎。

  「有什麼問題嗎?」看著又是一代猛男漲紅著臉害羞的模樣,彌良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將……就算如此,我還是想念您溫暖的懷抱了,我可以鑽到您懷裡嗎?」不,現在這體型差距是鑽不了的。

  這麼久以來,信濃一直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雖然個子和彌良差不多大但更多時候的表現都更為幼態,從很久以前他就喜歡和彌良來抱抱那一套。

  即便年紀相差懸殊,但信濃經歷了把她抱在懷裡到現在被她抱在懷裡,反正,他就是離不開彌良的懷抱。

  這也是一種別樣的執念了。一期一振怎麼教育也沒用。

  如果是以前彌良一定毫不猶豫地就張開雙臂和他擁抱,但現在……

  擁抱的對像換成了平常總是獨來獨往又生猛難當的禰禰切丸,彌良不知怎的,本能的有些抗拒,畢竟面前那張壯漢的臉她怎麼也聯想不到信濃的那張可愛的臉。

  不行,她生理不適。

  但他看上去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實在讓人狠不下心。

  「喵嗚!贗品君你這樣是要遭報應的!」

  庭院裡突然傳來了較大的動靜,看過去卻見「大俱利伽羅」正拿著一根逗貓棒逗得「南泉一文字」上跳下竄的。她看了眼筆記本,此刻大俱利身體裡的是山姥切國廣,而南泉……山姥切長義。

  看到總是比較自卑內斂又害羞的山姥切國廣對一直瞧不上自己的山姥切長義那樣逗弄,不知為何心裡一點阻止的想法也沒有。

  「喂,小不點審神者,你難道不阻止一下這個贗品君的危險行徑……啊啊喵嗚!」長義氣得臉都紅了,但還是抵擋不住身體的原始反應。但他還是一如既往愛給人起小外號,和同田貫一樣的癖好。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吧,大俱利先生那麼喜歡貓咪,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感受到國廣投來的小心翼翼的視線,彌良下意識給他找了個繼續逗貓的借口。

  嘴角微揚,她卻故作苦惱道:「所以請再堅持一下吧,我會想辦法解開詛咒的,在那以前也請加油和身體的本能作鬥爭吧。」

  「喵嗚,這絕對是詛咒,詛咒啊啊啊贗品君你也想想辦法啊,咖喱君就這麼喜歡貓嗎?!」

  「嗯,就憑這樣的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哇啊喵嗚!果然贗品君你也就這種程度了喵嗚,不要逗我!!!」

  身後是兩人一冷一熱的話,彌良心情稍微輕松了些。看到他們那麼精神,估計還能撐一會吧,她會加油的。

  #4

  路過左文字一家門口的時候,彌良本來心情還不錯,但在看清裡頭的情形後瞬間打回原形。

  露出純真無邪睡顏的日本號(小夜左文字)正膝枕著人淡如菊的御手杵(江雪左文字),一旁的蜻蜓切正滿臉慈愛地給他們扇扇風……看似不爭不鬧尤為和諧,但三個大男人那樣相處總覺得異常辣眼睛。於是彌良輕輕地把門給關上了,主要是怕嚇到其他的刀劍。

  果然還是抓緊時間吧,嗯。

  忙著想辦法和轉悠的彌良看到了不少捧腹又辣眼睛的場面。

  例如,一身潔白貴氣十足卻顯得清瘦的鶴丸(同田貫)光著上身,頂著大太陽在庭院裡咬著啞鈴、舉著不知道哪來的木頭在鍛煉著,一邊說著絕對要把身體曬成古銅色、把胳膊練得比腿還粗的狠話。

  但看著鶴丸那在太陽下白到發光的瘦弱胳膊,不知道為何有點同情起愛整活的鶴丸。順帶一提,鶴丸的神魂在數珠丸體內,而太鼓鐘的則是小狐丸裡,兩個本丸洗發水大戶在本丸屋頂上給對方編辮子,說是要好好打扮一下再去搞事什麼的。

  可憐的鶴丸,這會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正被猛男死亡鍛煉中,還沉浸在用新得到的身體和太鼓鐘去嚇唬別人。

  彌良一直忙活到了晚上,天色暗下來,本丸裡卻熱鬧非凡。好在並沒有出陣的指令,不然這情況要是讓時之政府的人知道了估計彌良審神者的工作也就不保了。

  「唔哦哦哦!!!貧僧的筋肉!!!」

  聲線清脆年輕的男性嗓音忽然響起,打破了本丸外的寂靜,齊聚在本丸用來開會的大廣間裡的所有刀劍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了人群的中央——就見一身淺色運動服、氣質如菊般高潔的美青年,大吼著並用兩手扒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露出了底下泛著粉色光澤的白皙肌膚以及……

  嘶——

  在看清他身上用於束縛的特殊結繩方式後幾乎是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氣,有著某方面見解的各家的家長們紛紛擋在了自家小輩的面前,可不該看的還是被看了個遍。關於這點,一期一振很絕望,他一個人根本就沒法擋住那麼多個弟弟的視野,而他的某些弟弟的個子都比他還要大,最後就連一向不管事的鬼丸國綱也是嘆了口氣然後站了出來。

  事實上,在亂藤四郎體內的他壓根擋不了什麼……

  「哢哢哢哢哢哢,貧僧崇尚自由,苦海修行的目的也是為了衝破屏障和束縛,讓心靈堅不可摧!哢哢哢哢哢哢……」

  就他還在那哢哢哢笑個不停,而被公開處刑的龜甲貞宗本人正縮在角落裡長蘑菇,此刻他在明□□行的體內,本來存在感低,也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的碎碎念,但等一切結束以後他覺得自己可能再也沒法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

  彌良是什麼也沒看到的,剛好在她旁邊的戴著眼罩、身著執事服的長曾彌虎徹(燭台切)先一步遮住了她的眼睛,一邊微笑著說著解圍的話。雖然一直在笑,但彌良知道他一個下午都非常不高興。

  「果然之後有必要和長谷部君好好商談一下本丸的規劃才行吶。」燭台切操著一口粗獷的嗓音用著最優雅的語氣說著,可怎麼聽怎麼別扭。

  一向最在意形像外表的燭台切根本接受不了自己變成了一個素來就不知道打扮為何物的糙漢,一個下午他都在研究該如何改造長曾彌虎徹,但從那胡子拉碴再到讓他無法忍受的亮紅色的運動服以及帶著男人味汗漬的汗衫和汗巾……他已經崩潰了許多次了。

  另外,長谷部之所以沒有出現,是因為無法確定他到底是進入到了鳴狐還是白光吉行的狐狸的身體裡去。

  真的辛苦了,本丸的大家。

  本丸本就刃口眾多,估計這以後她得好好加強一下心靈輔導,沒准之後有人留下心裡陰影、又或者說激化矛盾了什麼的。

  「那個龜甲縛綁的真漂亮,而且還考慮到了日常活動的輕便進行了人性化的改良……該說是天才嗎?」

  在彌良傷神的時候,院子裡頭忽然傳來了一聲贊嘆,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

  回頭就見一身黑色和服打扮的鬼燈立於月色之下。

  「上次的事情還是有些在意,所以趁著休假的時間就過來一趟了。」

  鬼燈扛著狼牙棒,狼牙棒末端綁著一個小布包,看上去是遠征的狀態。面對彌良略顯詫異的目光,鬼燈顯得游刃有余,一邊有禮地和她打起了招呼。

  「雖然很想和那邊那位龜甲縛先生好好分享下心得,眼下卻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談談。」

  「有時間嗎,彌良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要不然……下一章完結?

  #預收坑求收藏《風紀老總愛上我》

  東大高材生只是個名號,事實上我的職業生涯並不順利。

  上一份工作在東京的赤司財團,因為不堪上司騷擾,我辭職了。

  因為工資高我跳槽到了橫濱的港黑,兢兢業業干了五年,結果被調去幷盛。

  調我走的頂頭上司中原先生告訴我,因為我就不是個干黑的料。

  到了幷盛後,為了拯救處於生存危機的分部,我決定去找地頭蛇風紀財團調解。

  結果前一晚我就被人家總裁綁架了,人狠話不多,丟一沓錢過來讓我第二天去上班???

  同樣不太順利的,還有我的相親之路。

  聽說我婚後想接弟弟一起住以後,都跑沒影了。

  【浮萍拐預警】風紀總裁直接開了豪車過來,讓我馬上和他去扯證???


最終章

  #1

  本丸後有一大片尚且沒有開發過的小林子,雖然樹木長得不錯,但桑名江實地吃土後表示這一帶並不適合墾種,這裡也就空出來了。

  彌良感到好奇的是,這樣一個他們都忽略的地方,鬼燈會知道,而且還帶她過來了。

  「還記得這裡嗎,彌良小姐?」夜風颯颯,揚起了鬼燈那柔軟而又細碎的黑發,彌良有些晃神。

  被他這麼一問她反倒有些印像了,只不過她並沒有很明晰的記憶,腦袋裡一片模糊,只是隱約覺得自己小的時候有來過。

  鬼燈伸手附上一旁的大樹的樹身,大手輕柔地摩挲著,彌良難得地在他總是一成不變的臉上看到了些許不同。

  他這也是被詛咒了嗎?彌良怕了。

  「我和你的母親相識在先,你和你母親做著一樣的事,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們就見過面了。」鬼燈收回手,看著樹身上的刻痕,眼眸微低。

  「這裡也是你覺醒詛咒能力的地方。」

  彌良詫異,抬頭看向鬼燈,順著他的視線來到了樹身上的刻痕——那並不是人為造成的,只是一眼她便看出那是詛咒泛濫造成的痕跡,而在看清上面的字眼時,她目瞪口呆了。

  【彌良鬼燈大人】

  啊這……

  彌良擦擦不存在的汗,小心翼翼地看向鬼燈,想給他找個台階下:「鬼燈大人曾經也非主流過,我,我懂的,我以前也非過,在本子上也寫過諸如別低頭皇冠會掉的字眼……我,我理解的,嗯。」

  「不是我,這上頭殘留的詛咒很薄弱,若要是我的詛咒,估計這一片林子都毀掉了。」鬼燈風淡雲輕地說著。

  彌良傻眼,但還是不願相信自己,只能干笑幾聲:「那干這事的人可真是惡趣味啊,我怎麼敢肖想鬼燈大人您呢?」

  「你現在不敢,但以前敢。」鬼燈環胸,若有所思地說著,「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小時候發生的事情麼?」

  彌良出了一身冷汗,眼神閃避著,此刻覺得他的注視火熱得可怕,以前怎麼就沒覺得他這麼咄咄逼人呢?還有,她以前腦袋被門夾了嗎,居然干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所以鬼燈大人今晚來此的原因……就是為了這些陳年舊賬嗎?」多虧了他,她現在黑歷史上又多了一筆。

  「這是一部分,另外還有件事情得和你坦白才行。」

  那邊忽然安靜下來,倍感不安的彌良怯怯地抬起頭來,心髒砰砰直跳,可抬眼卻對上鬼燈那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流露真實情緒的雙眼,不知為何她覺得此刻的他格外陌生,以往沒有這層關系的時候相處一點也沒有負擔,現在什麼都不一樣了。

  夜風涼爽,卻掃不掉她臉上的燥熱。被他用那樣認真地眼神看著怪不好意思的。

  「你的詛咒已經生效了。」

  說著,鬼燈把袖子擼起,露出了一截結實有力的手臂,以及——上頭印有的【彌良鬼燈】的字眼。

  彌良張大了嘴,腦袋一片空白。

  啊這……

  「以前和你母親有交情的時候了解到,五月女一族對男人的詛咒,相戀的兩人在生下孩子後身體會因為靈力轉移和詛咒的原因一點點虛弱直至死亡,而這就是詛咒的標記。」

  「建立在彼此相同的心意之上的詛咒。」

  彌良咽了咽口水,顫抖著手把自己的袖子也擼了起來。

  【彌良鬼燈】

  完了,她完了。

  她還沒有談戀愛,這就莫名其妙地有了結婚的對像然後一點點走向死亡了嗎?

  鬼燈看著彌良的肩膀垂了下去,大概是接受了他說的話。一般來說五月女的詛咒只會發生在適婚期,在她身上提前發生了也不知道是不幸還是幸運了。

  「大概是上次在滑頭鬼家舉行的婚禮加速了詛咒吧。另外,你本丸裡盤踞的詛咒之所以無法祛除估計和你的體質也有所關系,不可否認,因為詛咒五月女一族的族人只會越來越短壽。」

  鬼燈說著,但那邊彌良已經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了,一心沉浸在自己要死掉的事實裡。

  他嘆了口氣,難道她的重點不該是他們彼此心意相通嗎?

  只能說她尚且閱歷不深吧,但那也沒辦法,她確實還小,身邊也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一直以來太過獨立對於她的人格來說也不完全是件好事。

  「五月女彌良。」

  鬼燈冷靜下來,沉聲喊著她的全名,而低沉的聲音也讓不在狀態的彌良從自己的世界裡清醒過來。

  她愣愣地抬起頭,就見他向她走近了幾步,在和她不到一步的距離停下,隨即俯下身來與她平視。

  他個子很高很大,相比之下她顯得很是嬌小可憐。以往只在他身上感受到壓迫感的她這一刻錯愕地發現他露出了冷酷以外的表情,一顆心髒忍不住加快跳動了起來……

  「關於詛咒的事情,前代的事情我暫不做議論,但唯有從詛咒之中誕生的我們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他這是在安慰她嗎?她張了張口,卻被他先一步以指按住了唇瓣,感受到他冰涼的指尖傳來的異樣觸感,一股異樣的感覺自胸口炸開而後蔓延至身體各處。

  啊,好奇怪的感覺,她這是怎麼了?

  她也是頭一回在他那一雙狹長的眸中看到了滿是認真和珍惜。

  「彌良小姐,願意和我一起下地獄嗎?」

  她身形顫了顫,下意識後退卻又被他攬住了腰,她不得不抬頭與他對視,他的氣息撲面而來,鑽入她的鼻腔內,讓她意識有些淡化了。

  他是詛咒了她嗎,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

  「五月女一族的詛咒僅僅針對人類,」他並非人類,也並非一般的死物,「你我的詛咒相融,或許和我在一起的話詛咒就能至此解除。」

  彌良感覺到手腕處在發燙,大抵是那個非主流的印記在作祟了。鬼燈看了眼她吃痛的模樣,將她攬入懷中,沒有一份的僭越,完全的謙和有禮。

  「雖然你的詛咒替你回應了我,但我果然還是想聽你親口答應。」

  隔了好一會,彌良才從這猝不及防的一切中緩緩回過神來,她悄悄抬起頭,對上他那雙柔化的眸子,心跳的更快了。

  「您,您真的不懼怕我身上的詛咒嗎?」

  「有什麼可怕的,地獄的字典裡可沒有害怕一詞。」

  彌良抓著鬼燈的衣服,咬了咬唇,「很多事情我都不太明白……」

  「放心,我懂的事情很多。」各方面他都在行的。

  彌良鑽到他懷裡,羞得不敢抬起頭,「那,那可以先試試看戀愛嗎?我……還不想那麼早結婚,一點點來行嗎?」

  「我對時間沒有什麼概念,放心好了。」

  「那,那……」

  「之後請多多指教了……」

  「你也是。」

  -END-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本來有很多的內容沒寫,但實在沒人看堅持不下去了。

  關於之後開坑的話,估計會開雲雀BG,本地存稿有4萬了,到時候寫夠10萬再發好了,不會被數據影響了心態,感覺自己在同人越來越力不從心了,雖然還是學生黨,但覺得大家都不太吃我的文了呢,不過沒關系,之後都是為愛發電的狀態了,唔,這文不會V,所以將就著看看,不喜歡出去就好,特地刷負分留言刷存在感的話要小心了哈哈哈,嘛,再怎麼說也是努力寫了好長一陣子的文,對別人寬容也是對自己的寬容,嗯。

  下一章,我貼一下新文的第一章的粗稿,如果感興趣的話去收一波啊,等我存稿夠10萬就日更給你們看,嗯。

  絕對不要被數據影響心態了,嗯!

  #已開新坑求收藏《我妻小姐為何那般》

  #待開新坑鬼燈bg《鬼燈大人快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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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錯萬錯都是白澤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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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胎solo上千年的阿保,在被第38任男友甩的那個晚上於眾合地獄買醉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長得好看、說話又好聽,她本人稱之為「第39個春天」的男人。

  奈何喝斷片酒醒後,記憶裡那男人的臉被糊上了高斯模糊,但依稀間她還是記住了對方的一個顯著特征——

  狹長的上吊眼。

  就在她下決心要踏上漫漫尋愛之路時,電視上播送的地獄訪談節目裡,她的「春天」居然自己出現了!!!

  看著電視上侃侃而談的儀態威嚴的男人,當晚阿保收拾包袱直奔閻魔殿,開始了那名為「成為輔佐官大人妻子」的新娘修行……


新坑指引

  以下是新文推薦時間,不想看可以出去啦,想看的可以留下來呀,我篩選了一些喜歡的片段放出來,喜歡的就去我專欄收藏一下呀,愛你們!

  目前是4萬的存稿,10萬到了就日更啦~就當捧個場啦~

  -----以下是《風紀老總愛上我》精彩片段放送時間

  #1

  橫濱,某家庭餐廳。

  正在執行外勤任務的途中,我妻雫由本來想先找個地方坐下休息一會,不過還沒坐熱,就讓熟人給纏上了。

  「還在港黑嗎?小雫要不要跳槽來我們武裝偵探社呢,這樣就可以經常見面了哦。」

  「暫時沒有那個打算,感謝您的邀請,太宰先生。」

  對面坐著的,是雫由的舊時——也是曾經她的上司,太宰治,不過他現在是組織的叛徒,是那種見到了可以就地擊斃的類型。

  但她自認為自己沒有那個本事,所以那個獎金還是別掙的好。

  雫由翻了翻手賬確認接下來要去地方,頭也不抬。

  「小雫你在港黑干得並不愉快吧,天天對著中也那個晦氣的存在,空氣都變得糟糕了呢。」

  「出於職業操守我希望您能尊重一下我的上司。」雫由抬眼看著他,淡淡道。

  「不可能的哦~」太宰拉長了尾音,撐著腦袋慵懶地笑著,「所以小雫不離開港黑的原因是什麼呢?」

  雫由合上了手賬,看著滿臉燦爛笑容的太宰,認真道:「五年前的時候我做過了計算,沒有任何一家單位開出的工資能比港黑要多了,而且以我的條件能選擇的並不多。」

  「條件麼?年輕漂亮聰明,對生活總是充滿了干勁……話說小雫不是東大生麼?」太宰理所當然道。

  「不好意思,我在五年前就已經接受了東大生也沒什麼卵用的設定了。」

  「那如果有一個地方能給出更高的薪資待遇,那小雫會離開這個工作了五年的地方嗎?」太宰又問。

  「是的,毫不猶豫。」

  雫由挺直腰背,回答得擲地有聲。

  太宰笑出聲來,別有深意地看著她:「我覺得你應該很快就會離職了。」

  一個雖然在黑手黨的世界裡打滾了五年卻沒有沾上一點血污的黑手黨,怎麼可能會被那個糟糕肮髒的世界所接納呢?像她這樣的人,他以前也遇到過一個,只不過那個人的結局……

  不殺人的黑手黨。

  真是諷刺啊。

  #2

  我妻姐弟倆回到飯桌上吃著飯,桌上多了碗醬菜,是富岡送來的,准確來說是替他家裡那位善解人意的姐姐送來的。

  兩家人住得近,剛好都只剩姐弟再加上學校那層關系來往一直不少,富岡鳶子,也就是富岡義勇的姐姐時常幫襯我妻一家,做了好吃的總是會讓弟弟過來跑腿。

  只是過去了這麼多年,富岡每次來基本都吃力不討好。

  頭頂著包、乖巧跪坐在一旁靜靜看他們姐弟吃得正香的富岡面無表情,視線始終跟隨著雫由,下意識忽略且避開了夾在兩人之間倍感尷尬不自在的善逸。

  誰又能想像得到……那個冷酷到一點也不近人情的富岡老師此刻儼然一副做錯事的樣子跪在他們家裡呢?

  關於富岡和他姐姐之間那些事……還是不提也罷。善逸忍住不去看富岡那人淡如菊的表情,埋頭扒飯。

  「善醬最近都憔悴了呢,多吃點哦,鳶子姐的醬菜還是那麼好吃,不能浪費呢。」說著雫由笑著往善逸碗裡加了些菜。

  富岡靜靜地看著溫柔的雫由,目光落至她綁在頭上的白色降溫頭巾以及那過於蒼白的臉色。隔了一段距離,仔細聞聞甚至還能聞到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他知道她胃不好,這身體不好還喝酒他實在不懂她為什麼這樣折騰自己,心裡有股子莫名的怒意。

  「嗯哼,我高興。」雫由瞥了眼依舊一身死亡芭比藍運動服的富岡,很快收回了視線。

  得虧長了張人模狗樣的臉,只可惜還不足以抵消他那欠缺社會毒打的性格和令人無處吐槽的穿衣喜好。

  善逸注意到富岡還想說什麼,便趕緊給他使眼色,只可惜日常ky外加教師職業病的富岡完全get不到。

  「我記得上個禮拜才因為胃潰瘍住院,醫生說過你近期不能熬夜也不能喝酒的。」

  啪。

  筷子和桌子相碰的聲音。

  善逸捂臉,富岡老師再見。

  其實雫由也不是個暴脾氣,在外工作的時候完全就是個被呼來喝去的三好社畜一枚,在家或者和朋友相處的時候也大多與人為善,至於炸毛……得看對像的。

  很不巧,富岡就是那個令她炸毛榜單上的NO.1。

  就算知道他心地不壞但他的嘮叨加死亡ky的屬性,對於雫由來說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十分鐘後。

  善逸系著圍裙在廚房裡洗碗,客廳裡時不時傳來姐姐雫由和富岡的爭執的聲音——事實上,雖然嘮叨但不善言辭的富岡總是閉嘴被單方面射殺的那位。

  他家那位姐姐大人平常不說太多,說起來就沒完沒了,這會他已經第三遍聽到她在數落那位在學校裡叱吒風雲的富岡老師的中學黑歷史。

  聽得多了,他也沒一開始那麼震驚了,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吊車尾,死亡芭比藍運動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學校逮住機會就欺負我家善醬的事,你這陰暗的昭和暴走男!」

  「什麼仇什麼怨就衝我來好了,欺負孩子算什麼?你做過的那些破事我都還記得,我看你就是純心想報復我當年扣你分了是不?」

  洗碗中的善逸搖了搖頭。

  他現在就讀的中學裡,大部分的老師和領導都是當年他姐姐那被稱為奇跡一代時的學生,關於過去的那些事不用從他們的爭吵他也在學校光榮事跡裡聽得差不多了。

  別說,現在規規矩矩還查風紀的富岡老師中學生那會還真就是個讓學校頭疼的「暴走族」,而他的姐姐,則是以優秀成績外加出色工作能力名噪一時的,傳說中的學生會會長。

  據說那以後歷任學生會會長上任都得去她留在辦公室裡的照片裡鞠躬致敬。

  雖然聽著怪怪的,但他的姐姐就是那麼出色。

  「啊,沒錯我就是失業了借酒消愁你也要念叨這麼久,還搬出我爸媽來,我知道我爸媽就是被酒駕的混賬撞死的,但我他媽也沒開車就只是在家喝了幾口你個混賬!」

  「不是幾口,你喝了三打啤酒了,你身上還有嘔吐過的味道。」

  「這你他媽都知道?!」

  「我妻,你弟弟是學生,不能在他面前說粗口。」

  「臥槽你這也要管,你是警察嗎什麼都管?!」

  「我是你弟弟的老師,我有權針對他的教育環境進行干涉。」

  「媽的你就是報復我當年為了績點和獎金蹲點抓你扣分!」

  「……我沒有。」

  「你就有!」

  「我沒有。」

  ……

  善逸看了眼客廳裡氣得拿抱枕砸人的姐姐,以及站著一動不動、滿臉平靜的富岡,心情尤為復雜。

  一個不安分的暴走族學渣和超級學生會會長之間的糾葛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3

  幷盛。

  夜色如水,雫由關上手機,和弟弟打了電話後就有些發困了。住在這清靜安寧的地方已經過去了一個多禮拜,日復一日的鹹魚生活讓她閑得發慌,可她還是沒有得到任何關於工作的安排。

  所以說,真的是有錢了不起,說是說再有錢也錢買不來時間,可他們用錢買了她一個多禮拜的青春了啊。

  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一開始的時候她還覺得鹹魚的生活很讓人忐忑不安,可過去了幾天,她適應了平淡而毫無波瀾的生活以後,反倒是要忘記了那段忙碌的歲月了。

  鹹魚確實挺好的,啥也不用干還能白拿錢……好像有點明白港黑分部的那些人了,確實,社畜累了些,有的時候還吃力不討好。

  「您該睡了。」草壁坐在走廊上,背對著庭院和月光,硬朗的五官被柔化了不少,看得雫由有些恍惚。

  之前租的公寓因為毀約的事被迫退了租,她也順理成章在這寬敞又沒幾個人住的大宅子裡住了下來,一日三餐都不用愁,除了沒法和弟弟在一塊有些遺憾外,生活很美滿。

  「吶吶,草壁先生,老總什麼時候回來呢?」

  「恭先生的話,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吧。」也不用問,那位幷盛狂熱分子必定是一處理完事情就回來。

  「還真是無聊啊,房子也沒其他人,建那麼大做什麼呢,不是浪費資源麼呢? 」說到這,她忍不住回想起了那個鳳眼黑發的男人。

  就算是他在也好啊,好歹她也不用老是對著草壁那張太成熟的臉了,感覺審美都要往他身上靠了。

  草壁忽然感到一股惡寒,感覺有被冒犯到。

  「希望老總明天能夠想起來給我安排工作。」她嘆了口氣。

  她管雲雀、也就是風紀財團的老板叫老總,雖然草壁一再強調那位未必喜歡她這麼叫,但她表示連面也沒見到的人叫什麼壓根不必講究,也就只好隨了她了。

  反正在那位心中,她就是特別的存在,或許她就是有本事能夠讓那個人改變主意。

  深夜,萬籟俱寂,雫由早早睡下。

  而防護門系統有了反應,守到深夜的草壁一覺察到動靜便到前門去迎接,可剛到庭院,就見一身黑西裝打扮的雲雀已經站在了雫由的門外。

  他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雲雀那清瘦的背影。

  障子門被輕輕推開,月光從門縫泄流而入,雲雀偏頭看向那邊躺在榻榻米上睡得並不□□穩的雫由。

  藉由著皎潔的月光他看清了她此刻的神情——緊蹙著眉,似乎在忍耐著疼痛,在被團裡的她偶爾翻身,很快他便看出她睡得不安穩的原因。

  腰背。

  只是一眼,他毫不留戀地抽回視線,再帶上門,回頭看向在庭院裡站好的草壁。

  「哲。」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有著別樣的魅力。

  「是,恭先生有什麼吩咐?」

  草壁應聲,卻還是忍不住為他剛剛所做的事感到詫異。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從來不見他對誰如此仁慈,而他對雫由實在是很有耐心了,甚至大半夜一回家就來看她。

  放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

  #4

  「結婚的事情你們怎麼看?我們這邊不想辦的太鋪張,一切從簡就行了,擺幾桌請幾個人做個見證最好。」說白了就是不想多給錢,甚至想空手套白狼白女票一個老婆。

  雫由面上維持著優雅的笑容,實際上她已經在心裡用加特林把那對極品母子掃射了一遍又一遍,而知道實情的齊木在一旁沒出聲,雖然平常他並不愛參合這種事,不過看表姐吃癟覺得有趣才留下來的。

  久留美平時雖然為人隨和,但也被這對母子惡心到了,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很護短的,尤其雫由一家經歷坎坷更值得人同情。

  「萵寺太太,您的一些看法我個人不太贊同,都是女人,您也知道結婚的事情不能這麼隨便的。」

  「齊木太太,你的看法我也不贊同。這些話說來有些欠妥,但我還是得說,你看小小年紀就失去了父母、這樣不安定的背景下想必也沒怎麼接受過良好的教養,還帶著個拖油瓶弟弟,差不多點就可以了。」

  「媽,結婚以後還得撫養她弟弟嗎?」麻寶男抓著母親的衣服,皺眉道,「本來多養一個人就已經夠吃力了,為什麼非得養多一個吃白飯的?」

  哢。

  似乎是什麼破碎的聲音。齊木看過去,就見雫由手裡的杯子出現了裂痕,但他很好心地用超能力防止水灑出來,要是被一杯水搞砸了接下來的大戲多不劃算。

  萵寺太太是個一看就很精明且攻於算計的女人,要不然也不至於養出一個那樣沒有主見的兒子。幾句話下來雫由多少看清了他們母子倆的嘴臉了,現在他們一唱一和的,不僅是把她,而且還連同她最愛的弟弟以及齊木一家的尊嚴放在腳底踩踏著。

  不能忍。

  齊木饒有興趣地看過去,期待她之後會怎麼做。

  弟弟被拿出來說事讓她想給他們來一套港黑酷刑大餐——天知道她又多麼想他們捆起來、踹一腳讓他們咬著台階,用力踹後腦勺把下顎骨磕爛,往胸口再補上三槍,結束這一對社會毒瘤的生命。

  但她是個靠譜的成年人,她有家教也有涵養,所以她得用更加文明的方式回敬回去,不然就對不起他們說她有爹媽生沒爹媽養了。

  維持著優雅的態度,雫由刻意朝麻寶男展露一個溫暖的笑容,本就生得極好,就算是再媽寶再眼瞎,麻寶男都被那恬靜一笑晃了眼,轉而痴痴地看著雫由,完全無視了自己母親在哪絮絮不止。

  「聽了您的話,我有點好奇萵寺先生從哪個學校畢業的呢?」雫由不慌不忙地問道。

  萵寺太太剛張嘴,那邊雫由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雖然態度柔和可卻讓人毫無插話的余地。

  「既然您對學歷一事有自己的見解和要求,想必萵寺先生是東大之類的名校畢業的吧?如果是東大的話我們可就是校友了哦。」雫由看著萵寺太太,臉上依舊掛著讓人挑不出毛病的笑容。

  雖然她一直都覺得自己身上的東大設定沒什麼卵用,但在尋常人面前,用來裝逼也夠資本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萵寺太太聽出問題所在,皺眉問道。

  雫由掩嘴輕笑,故作無辜:「哦呀,應該是久留美阿姨忘記告訴您了,我是東大的畢業生,讀的經濟和工程類雙學位。」

  齊木面無表情,但這一場戲不得不說看的還蠻過癮的,雖然已經事先通過讀心知道了後續會有如何發展,但親眼見證的感覺可比蹲在電視前看狗血劇要來得過癮,還有一點,他這個表姐也就只有這種時候雙商是在線的,看人格轉換的過程也很有趣。

  「久留美阿姨,其實我也不太介意婚禮規模如何的,從簡完全沒問題的,但是呢,這婚前婚後的財產情況得好好統劃一下才行。」雫由笑著,拋出一個深海巨雷。

  「我也不太喜歡鋪張浪費,但我一直是個未雨綢繆的人。既然萵寺太太也說到了未來,為了進一步了解彼此,那麼我也來說說看自己的婚姻觀好了……」

  「為了下一代的未來,得提前做好准備。我打算讓孩子將來學醫,我計算過了,至少得有4.6個億日元的存款,也就是說按照我現在一年收入一千萬來算的話,從現在開始規劃,至少得46年才行,所以我希望男方的收入能把數字縮短至5年內,這樣的婚姻對彼此都比較負責任,萵寺太太你們也一定是這麼認為的對吧?」

  聽到那一連串天文數字,萵寺母子都嚇褪色了。而那邊雫由還在不屈不撓地問他們是在哪裡畢業的,工作在哪,一個月收入多少,一改之前的被動處境,用那張無辜的表情和溫柔的嗓音狠狠地把那對母子的臉打得劈啪作響。

  東大畢業,一千萬的年收入,外加那驚人的育兒計劃……那對母子哪還記得一開始的囂張?

  齊木嘴角勾起一抹「我就知道」的表情。要知道,雫由單身到現在不是沒有原因的。更何況,扶弟魔還沒提出將來要和弟弟一塊住的要求呢。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上面是節選了好多章的精彩內容,有JQ也有打臉的部分,又聰明又可愛的女主她不香嗎?

  收一個收一個收一個!!!

  愛你們喲喲喲!

  記得去專欄收一波啦,認准《風紀老總愛上我》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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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綜漫)我靠擺地攤養活本丸》作者:指露為霜【完結】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