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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0-12-11 20:52

《(鬼滅)請和膽小的我談戀愛》作者:神下【完結】短篇。

文案:

「我說你啊,孜孜不倦地給柱寫情書又有什麼意義啊?反正都不會得到回信啊!」
「當然有意義啦,追星的意義在於享受過程而不是得到結果啊!」
「可是把努力用在能得到結果的地方不是更好嗎?」
「比如說?」
「比如說——」
比如說……回頭看我一眼啊。

內容標簽: 少年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我妻善逸,隱之少女 ▏ 配角: ▏ 其它:鬼滅之刃

一句話簡介:請和膽小的我談戀愛

立意:表達少年少女初戀的青澀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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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23-4-18 04:15 編輯 [/i]]

悠于 2020-12-11 20:52

第 1 章

  我妻善逸已經記不清自己這到底是第幾次受到幾乎快要死掉的重傷了,總之,睜開眼又是熟悉的雪白的病房天花板,熟悉得令人感動落淚:「我又成功的活下來了嗎……嗚哇!!感謝老天!」
  
  他還沒來得及在心裡感謝各路相關人士八百遍,就聽見床邊一個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感謝什麼老天啊……感謝一下我好嗎?把你背回來超辛苦的誒!」
  
  「……嗯!?」
  
  是女孩子的聲音!這是什麼難以置信的奇跡……竟然還會遇到有救命之恩的女孩子坐在病床邊等他醒過來嗎!這這這該不會是他的春天到了吧!!按照這個套路……是不是該以身相許才對啊!按照這種套路不就該這麼展開嘛!……啊不對——我的心是屬於彌豆子的!雖然說心是屬於彌豆子的,但是這位小姐要是執意非要和他喜結連理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這是報恩啊!報恩是沒有問題的!是應該的!!!
  
  明明都還不知道聲音的主人長成什麼樣,但是善逸的腦子裡已經飛快地塞滿了各路胡思亂想,並且飄起了粉紅色的小花。
  
  他滿懷著期待,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期待的看向了救命恩人的臉,然而——他卻只看到了一身全黑的統一裝束,面部被統一款式的面紗遮住了眼睛以下的部分,頭發也都被頭巾仔仔細細地包裹了起來,一根都沒露出來,只有一雙還算清秀的眼睛,不滿地瞪著他,勉強看得出少女正在不滿。
  
  ……這……不是隱嗎!!!
  
  原來是職務性救助啊。
  
  粉紅色的小花一瞬間全部凋零殆盡。
  
  所有的旖旎幻想,這一瞬間全都從我妻善逸的腦子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太過明顯的失望,讓少女氣得柳眉倒豎,忍不住狠狠地錘起了床頭櫃,震得水杯都跳了起來:「……喂喂喂!你這態度也太失禮了吧!是對我有什麼不滿嗎!」
  
  「不是!沒有!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善逸立刻縮起了脖子,飛快地慫了。
  
  少女這才放下了拳頭,「這還差不多……」她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嘛,這次是找你幫我個忙。」
  
  「……嗯?幫忙?」這態度熟稔到有點過頭啊……善逸有些摸不著頭腦,直率地問了出來:「抱歉……我認識你嗎?」
  
  「……」隱之少女只想打爆他的狗頭。「這些天你出任務身受重傷每次都是我把你扛回來的啊!要不是我趕到得及時你就掛了好嗎!!!你對救命恩人怎麼說話的呢!!!」
  
  「……誒?誒誒誒??我以為都是誰閑著就誰去的……一直都是你嗎!!!」
  
  「當然是我啊!!你這家伙對我一點印像都沒有的嗎!!!」少女再一次提起了拳頭。
  
  善逸心說我就算想要有印像……穿成您這樣,我也很難記住個啥啊。可是這種話是不可以說出來的,說出來說不定——不,一定會被打死的。
  
  「……哦,哦。」他慫慫地縮了縮脖子,這種時候先轉移個話題准沒錯:「你要找我幫什麼忙吧!」
  
  少女撇了撇嘴,勉勉強強放過了他:「幫我把這個交給水柱大人吧。」說著,她從懷裡抽出了一個信封,信封上還用細細的麻繩系著一支粉紅色的小花。
  
  這是個什麼東西簡直不要太明顯。不過,這是什麼到不是重點。
  
  善逸心情復雜地接過了信封,重點是——「……那個,這位小姐……是什麼給了你我認識水柱大人那種大人物的錯覺!?」
  
  「我才不管這個呢!!總之!你給我送過去!!!」
  
  =
  
  「事情就是這樣。」我妻善逸沮喪地低下了頭,將手中那系著小花的信封塞進了灶門炭治郎的手裡,雙手合十,猛地一拜:「拜托你了!好兄弟!幫我轉交一下吧!她說我不幫忙的話她下次不跟著我了!!我可不想因為救助不及時而死在荒郊野外啊!!!」我、我還沒娶到彌豆子啊!!!——當然,最後那句他是沒敢說出來的。
  
  炭治郎爽快地接過了信封,「嗯!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一定會送到義勇先生手裡的!」
  
  「那真是太好了……」善逸拍了拍胸口,終於放下了心來。感謝上天給了他這個和水柱關系不錯的好兄弟,也感謝天然的炭治郎,完全不覺得轉交情書有哪裡尷尬。如果他不認識灶門炭治郎,又如果灶門炭治郎是個更加有常識的人,或許他就真的得做好准備因為惹怒少女而死在荒郊野外了。
  
  不過……現在想想,或許他也還是該做好准備。鬼知道那個女孩會不會因為富岡義勇不給她回信而遷怒自己呢?我妻善逸嘆了口氣,望著天邊,只覺得自己是真的命途多舛。


第 2 章

  做完復建運動之後,我妻善逸拖著疲憊的身體,幽幽地爬回了病房。
  
  少女已經在床邊等著他了,「怎麼樣怎麼樣!送過去了沒有啊?」她唯一露出的雙眼閃著期待的光,看得善逸都有些害怕,縮著脖子趕緊答道:「總、總之,托人送過去了……有沒有回信我可不保證啊!你不能因為這個對我見死不救的!!!」
  
  「嗯嗯放心吧!不會的!超感謝你!」少女頓時喜笑顏開。說著,她又立刻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東西——
  
  善逸低頭一看,又是一個扎著粉紅色小花的信封。
  
  「……那個,上一封的回信都沒收到……」我妻善逸額角那尷尬的冷汗都有點掛不住了,「這就送第二封……是不是……太心急了點?」
  
  「才不是呢!」少女又瞪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是那麼沒常識的人嗎!」
  
  善逸趕緊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少女白了他一眼,這才繼續說了下去:「這是給霞柱大人的!」
  
  「……」他翻過了信封,只見背面果然用娟秀的小楷寫著「時透無一郎大人敬啟」字樣。
  
  喂喂喂你這也太花心了吧……而且霞柱他才十四歲!他還是個孩子啊!!而且你這花都不帶換一下的!太敷衍了啊!!而且為什麼我要認識那麼多柱啊!!!你以為我是個什麼人啊!我不久之前都還是最末階的底層炮灰渣渣好嗎!!!
  
  ——雖然心裡一肚子槽點吐都吐不過來,可是怕死的善逸……還是只能將吐槽全都吞進了肚子裡,默默地接過了信封,咬牙流著血淚應了下來:「……我知道了!」
  
  見他答應得如此爽快,少女的心情似乎也相當的不錯。「那就拜托你啦!」她拍了拍他的肩,踏著輕快的步伐,一蹦一跳地走出了病房。
  
  第二日,善逸不得不如同昨日一般,愁眉苦臉地將信再一次塞給了灶門炭治郎。
  
  也虧得炭治郎從來不多想,十分干脆地收下了信封,笑著問道:「又是給義勇先生的?那個女孩真熱情啊!」
  
  「不是,是……給霞柱大人的……」善逸無奈地嘆了口氣,捂住了臉。
  
  「……」
  
  就算是天然好人如炭治郎,此時也沒忍住,露出了一言難盡的神色。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這麼花心的又不是我!!」善逸別過了臉去,「總之……拜托你了!今天的復建訓練我就不去了……幫我給忍小姐帶個話吧,就說我已經好了,謝謝她這幾天來的關照!」
  
  「誒!?這麼快?」
  
  「嗯……」善逸愁苦地點頭,「我怕再待下去,她一會又要掏出一封信強迫我轉交……」
  
  「……」
  
  炭治郎摸了摸胸口的信封,他也不得不承認……善逸的擔憂或許不是空穴來風。他嘆了口氣,也只能對著善逸離去的悲壯背影揮了揮手。
  
  總之……已經幫忙轉交了兩封信了呢!那位小姐至少會看在這兩封信的份上,這次也好好地把善逸帶回來吧!
  
  =
  
  善逸剛剛逃似的走出半個山頭,就被凌空飛來的石子狠狠地砸了後腦勺。
  
  他一個趔趄撲倒在地,就聽見背後少女那惡魔般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跑什麼跑,骨折還沒養好呢!你不是怕死得要命嗎?怎麼今天突然這麼急著出去送死?」
  
  還不是因為怕你又掏出個信封嘛……善逸哭喪著臉,摸著立刻鼓起了一個包的腦袋,撐起了身子,「嘶……知道我傷還沒好你竟然還這麼打我!?」
  
  「我下手也是有分寸的好嗎!」她從樹枝間一躍而下,輕盈地落在了善逸的身邊,從腰間的小包裡掏出了藥粉和水壺,塞給了善逸,完全沒注意到少年的臉色都發青了,「喏,今天份的藥!真是的……就算不想在醫院裡躺著了,藥也還是要——誒你跑什麼!!站住!!」
  
  「嗚哇啊啊啊啊你是魔鬼嗎!!!」
  
  「……什麼!!!你這也太失禮了吧!!」
  
  最終,善逸沒跑出去多遠就被少女追上了,按在地上強行灌下了那一杯味道宛如來自地獄一般的藥水。
  
  善逸的魂都從口裡飄出來了。
  
  她……絕對是魔鬼!女孩子是不可能這麼可怕的!她這麼可怕絕對不是女孩子!!既然她不是鬼,那她一定是披著女孩子外皮的魔鬼!
  
  少女看著他那生無可戀的臉,雙眼中寫滿了嫌棄,「你這是什麼表情啊……不吃藥的話,會痊愈得很慢噢?你還不臥床休息,就這麼跑出來了,完全是出來送的啊!」
  
  如果只是苦藥的話,他遠不至於就這麼逃跑;如果只是一封信的話,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如果兩封信是給同一個人的話,他覺得自己也還能忍一忍……偏偏這壓力越來越大,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雖然滿心都是委屈,可是……枕在少女大腿上的我妻善逸實在是沒辦法在這個時候抱怨出口。
  
  見他終於安靜下來了,少女的眼神也柔和下來了不少。
  
  「要不,今天就先回忍小姐那裡吧?」
  
  「……不要!」善逸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為什麼?在病房裡的話,吃完藥可是有點心清口的哦?」
  
  我妻善逸氣得鼻子都歪了。
  
  我當然知道啊!我當然知道在病房裡吃完藥有點心的啊!這不是因為你我才落跑的嗎!你還好意思說!!
  
  然而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最終說出口的台詞還是變成了另外的借口:「……可是告別都說過了,因為逞強跑掉、半天不到就再回去是不是有點丟人啊……」
  
  「……噗。」少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雖然看不到她的笑顏,但是她的肩膀那明顯的顫動,也足以讓人看出她是真的被逗樂了,「好吧好吧……那就不勉強你啦!不過,既然你對自己的傷還算有自覺——」說著,她拽著善逸的肩膀,一個用力、起身——就這麼熟練地將他放在了自己的背上,結結實實地背好了,「那還是找個地方,總之再休息幾天吧!」
  
  「……!?!?!?」我妻善逸整個人都懵了,「等等!?這是什麼展開?被女孩子背什麼的也太丟人了吧???」
  
  少女倒是完全不以為意,已經撒開腿在林子飛奔了起來:「哎呀怕什麼,反正沒人看見啊!再說了這也不是我第一次背你了啊!你哪一次不是我背回來的啊?」
  
  「那不一樣啊!有意識的時候和無意識的情況能混為一談嗎!!」
  
  善逸崩潰地抱著頭,只覺得自己的面子都丟光了——雖然完全沒有人看見——雖然也不是第一次丟光面子了,可是他還是覺得自己這下都不能算個男人了。
  
  毫不意外的,少女立刻噴了回去:「對啊有意識的你好煩啊!給我乖乖趴好不要亂動!不要因為逞強而給我增加工作負擔好嗎!!再鬧我打暈你了!!!」
  
  本以為他會被嚇得閉嘴,然而少女完全沒想到的是,我妻善逸的聲音聽上去竟然一瞬間精神了起來:「誒這個辦法好!你打暈我吧!」
  
  「………………」
  
  這實在是太過於丟人的發言,讓高速奔跑中的少女都忍不住回過頭來,對我妻善逸投來了一個巨大的鄙視。
  
  「……嚶!」


第 3 章

  狂奔出去兩個山頭之後,二人終於在林間找到了一間破廟。
  
  少女用稻草給善逸鋪出了一張床,然後出門用她那百發百中的扔石子技術打了兩只野兔回來,嚇得啾太郎窩在善逸的頭發裡瑟瑟發抖。
  
  這主人和信鴉——不對,信雀——一樣膽小的樣子,讓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放心啦啾太郎,不會把你烤了吃了的!」
  
  「可是你這滿手是血的樣子說這種話真的很沒說服力啊!」
  
  「啾啾啾!」
  
  下一個瞬間,一人一鳥頭上都被揍出了一個大包。
  
  「矯情什麼!也不想想我是在給誰准備晚飯啊!!!」
  
  善逸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不一會,野兔烤好了。少女干脆地撕下了一只油汪汪又肥碩的兔腿,遞給了善逸,「吃吧,」然後,又從腰包裡掏出了一個飯團,揪了一撮米飯搓碎在手心裡,伸到了啾太郎面前:「這是你的份。」
  
  剛啃了一口兔肉的善逸一愣,「誒?我以為你是沒帶吃的才出去獵兔子,原來你帶了飯團啊?那這麼麻煩干什麼?我們直接吃飯團不就好了嗎?」
  
  聞言,少女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搞得那麼麻煩啊……你自己的身體自己也多在乎一點啊!你這還是在養傷呢,得多吃點營養豐富的東西才是啊!」
  
  「……噢!」被訓了的善逸,立刻縮起了脖子,用兔腿堵住了自己的嘴。
  
  一邊嚼著油乎乎又鮮嫩的兔腿,善逸一邊想著,她好像……也沒那麼可怕。
  
  接下來的兩天,少女發現我妻善逸喝藥的時候再也不會鬧得要死要活了——雖然他喝藥時的臉色還是一樣的難看到五官都擰成一團,但是至少不會掙扎著逃跑,還大叫著她是魔鬼了。
  
  她拍了拍善逸的肩,贊賞性的誇道:「最近表現還不錯嘛,給你一點獎勵!」說著,她便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小包金平糖,倒了幾顆在善逸的手心裡。
  
  看著手心裡的小星星,善逸有些意外:「……你還隨身帶著糖啊?」
  
  「沒有啊,山腳下的鎮上買的。」
  
  「……」
  
  原來山腳下還有個鎮子!那為什麼不帶他去住旅館啦!!非要住破廟!!!
  
  像是讀懂了他的表情一般,少女大大地白了他一眼,「你想什麼呢!我也是剛發現的啊!早知道的話我也不想在這種地方住這麼久啊!」
  
  善逸心虛地縮起了脖子。也是哦,他好歹還有一堆稻草,她可什麼都沒有呢。住在這種地方,怎麼想都是她更不舒服一點。
  
  少女確認善逸的傷已經養到完全無礙了之後,便也不再陪同他,讓他一個人下山去找鎮子了。
  
  她的身影飛快地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中的時候,我妻善逸竟然還覺得有那麼點兒寂寞——接下來的路又要一個人走啦。
  
  雖然嘴上嫌棄她煩,可是……其實吵吵鬧鬧的也沒什麼不好。
  
  =
  
  經過數個村鎮,殺死了兩三只鬼,已經變強了不少的他再也不會輕易地被傷到瀕死了。
  
  倒是再次碰上了同樣復建完畢出來繼續執行任務的炭治郎。
  
  重逢的二人很是欣喜,難得的小小奢侈了一下,買了一碟饅頭,點了兩杯熱茶,坐在點心店門外聊了起來。確認完彼此的近況之後,炭治郎十分自然地問了起來:「對了,那位姑娘沒有繼續為難你吧?」
  
  「……沒有。」善逸搖了搖頭。別說為難了,她簡直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自從破廟一別之後,再怎麼叫也叫不出來了。哪怕他大半夜的翻山越嶺一個人走嚇得求爺爺告奶奶拜遍滿天神佛,鐵石心腸的她……都沒再出來過了。
  
  「沒有就好!」炭治郎完全沒察覺到善逸語氣中那一絲遺憾的味道,由衷的替他感到開心,「和托付背後的隊友之間,果然還是要好好相處才是啊!你也別有太大壓力了,如果她下次還有信件要你轉交的話,不用和我客氣的!」
  
  「嗯……」善逸點了點頭,似乎有那麼點心不在焉。如果炭治郎早在一開始這麼說,他絕對是感激涕零跪下抱著炭治郎的大腿叫爸爸的,可是現在的話,他竟然也不怎麼在乎了。
  
  為什麼呢?或許是因為少女也沒有再跑來塞給他第三封情書了,又或許是……不,沒有什麼別的原因了。
  
  =
  
  數日之後,善逸再一次遭遇了鬼。
  
  這次比前幾次打得都要艱難不少。
  
  或許是因為前幾次積累的暗傷沒有好徹底,又或許是因為這次是被鬼的突襲打了個措手不及,總之,這次他只能算是慘勝。
  
  失去意識之前,他隱約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影子,彎腰向他伸出了手。
  
  你來了啊……真慢啊,就不能來早點嗎?再晚一點我可能就要失血過多而死了哦……
  
  想要抱怨的話不知道有多少,然而他卻連動一動嘴皮子的力氣就沒有了,就這麼陷入了昏睡之中——
  
  ——帶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安心感。
  
  再次醒來時,完全如善逸所預料的一樣,他又回到了蝴蝶館。
  
  少女也如同定番一般地坐在床邊。
  
  她單手撐著下巴,嫌棄地吐槽道:「終於醒啦?」
  
  「嘿嘿。」善逸干笑著撓了撓頭,「這次也辛苦你啦……」
  
  「好說!」少女湊過來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見他並沒有露出什麼吃痛的表情,眼裡露出了幾分贊賞,「還行嘛,這次恢復得挺快的……不過,我說你啊,這次是怎麼回事啊?對上這個鬼你不該傷得這麼重的啊?」
  
  「只是疏忽了一下嘛……」善逸干笑著打了個哈哈,雖然說少女這話是在質疑他的能力,不過……這說到底也是關心嘛,他感覺竟然意外的還不錯,「再說了,這不是還有你跟著嘛!」
  
  「……哈?你的意思是還賴我咯??」見少女一瞬間就變了臉,善逸連忙賠笑擺手:「不不不沒有沒有!我怎麼敢……是我自己松懈了!」
  
  「哼,這還差不多。」她這才滿意的坐回了椅子上去,放下了沙包大的拳頭。
  
  就在善逸為了自己逃過一劫而松一口氣的時候,她又一次從懷裡掏出了一封系著粉色小花的情書,「這次也拜托你啦,這是給風柱大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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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我妻善逸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本以為這次氣氛這麼好,不會有這一出的啊!為什麼在最後突然補上了啊!!
  
  見他這般反應,少女撅起了嘴,「……你那是什麼表情啊?有意見?」
  
  「不敢有……」善逸飛快地認了慫,收下了信封,心說都是第三次了,也該……習慣了。
  
  他像是掩飾什麼似的,撓了撓頭,小聲吐槽道:「為什麼是風柱啊……他那麼可怕,嚇死人了好嗎,為什麼還有女孩子能對著那張滿是傷疤的可怖的臉產生愛意啊,太令人意外了……」
  
  如果是平時,這樣直白地質疑女孩子的審美、嫌棄她愛慕的對像,那絕對是要被打的。如果沒有被打,那一定是因為她打不過你。
  
  可是這次十分意外的,少女竟然沒有生氣,反而搖了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給善逸解釋了起來:「這你就不懂了!」說著,她伸出了一根食指,輕輕地搖晃了起來,「傷疤是男人的勛章啊!而且風柱臉上的疤痕雖然多,但是五官輪廓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個美男子的啊!」
  
  「……」
  
  你是用哪只眼睛看出他是個美男子的啊!為什麼我就看不出啊!!!
  
  可是看少女那振振有詞、雙眼晶亮的樣子,話到嘴邊他又吞了回去。算啦,肯定說不過她的……他訕訕地將信塞進了口袋裡,悶悶地點了點頭,「嗯……見到炭治郎了的話,我會拜托他的。」
  
  這個回答讓少女十分的滿意,「嗯嗯,交給你啦!」
  
  =
  
  上次逃跑了也沒啥用,這次,我妻善逸就干脆地放棄了逃跑,好好休養。
  
  在灶門炭治郎回蝴蝶屋整修的日子裡,少女又如同他所預料的一樣,跑來給塞給了他兩封情書——分別是給前音柱和蛇柱的。
  
  善逸掰著手指數了數,這……除了已故的炎柱,和不符合她審美的岩柱,她這也算是集齊了給所有男性柱塞情書的偉大成就。
  
  如此一來……接下來應該不會再有情書了吧?他應該也可以松口氣了吧。
  
  然而令人震驚的是,就在他康復訓練做到一半的時候,少女竟然又來找他了——帶著滿臉的苦悶。
  
  雖然說她蒙著面,但是那愁雲慘霧都快要在她背後凝結成實體了,剛在床邊坐下,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善逸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她,「……你……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
  
  還從沒有女孩子在他面前露出過這種模樣呢,善逸立刻手忙腳亂了起來,又是掏手帕又是遞水,想要拍拍她的後背卻又怕她嫌棄自己太唐突,手腳完全不知道往哪放。
  
  他強迫自己動起了腦子,努力地從他那實在是談不上有多豐富的戀愛經驗中搜刮出了貧瘠的幾種可能性,最終分析出……或許是哪位柱拒絕她了?
  
  不,不對——她從沒留過地址和姓名,柱們就算是想要回信拒絕她也不知道該往哪寄吧。那……那又是怎麼一回事?她難道還有別的愛慕對像?看上去也不像啊——
  
  滿腦子胡思亂想怎麼都停不下來,每想到一種可能性,下一秒就會立刻自我否決掉,其結果就是越想頭越大。
  
  就在善逸的大腦瀕臨爆炸的前夕,少女終於哭夠了,抽抽搭搭地抬起了頭來:「水、水柱大人他……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嗚哇我不活了!!!」
  
  「…………啥?」
  
  ……這……?一瞬間,善逸腦子裡進行著的所有猜想全部都瞬間急剎車停住了,然後——怎麼都轉不過這個彎來。
  
  等等。
  
  等等——
  
  等等…………???
  
  他完全想不通其中的邏輯,好奇心縈繞在心頭怎麼樣都想問出來。最終,他吞了口唾沫,盡量小心翼翼問道:「那個……你不是沒指望追到水柱大人麼……」
  
  「那不一樣!我可以接受我愛豆不愛我,但是這不代表我能接受他愛別人啊!!」說完,她哭得更厲害了,「除了蛇柱大人和戀柱大人官配配一臉之外,其他的我都不接受啊!!!」
  
  「……」善逸越聽越茫然了。
  
  這是什麼奇怪的心態啊!「愛豆」和「官配」是什麼啊!?除了蛇柱和戀柱配一臉之外,前音柱大人還有老婆呢!還有三個老婆呢!三個老婆還個個如花似玉呢!你怎麼不介意啊!?
  
  不過直覺告訴善逸,以上的吐槽全都不能說出口……至少現在不能,現在說出口一定是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完全無法理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他,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話安慰少女,也只能就這麼陪著,亂七八糟地哄著,直到她哭夠了,終於抹著紅腫的雙眼走了。
  
  直到最後,我妻善逸都沒搞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
  
  稍晚些時候,炭治郎也回病房來了。
  
  思考到現在還雲裡霧裡的善逸,滿臉迷茫的轉向了自家的信友、水柱大人的好師弟,茫然地問道:「誒,炭治郎……聽說水柱大人有了愛慕的女孩子……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正在喝藥的灶門炭治郎聽到這話差點一不小心被藥嗆死。
  
  「……什、什麼情況?我怎麼可能知道啊?義勇大人也不可能跟我說這種事的吧!」
  
  「誒?連你都不知道?」善逸有些驚訝,但是轉瞬之間又想通了,「也是,你們看上去也不像是會相互商談戀愛心事的樣子……」
  
  「就是說嘛……」炭治郎擺了擺手,「不過,義勇大人戀愛的樣子啊……我也完全沒想過呢!」
  
  「我也是……看水柱大人一直那麼嚴肅正經的樣子,簡直想像不出他會有喜歡的女孩子……」
  
  「……還是會有的吧,就算是嚴肅的人也是會談戀愛的吧。」
  
  「啊,說的也是。」
  
  說到這裡,炭治郎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扭過了頭,看向了善逸:「啊,對了!義勇大人之前通知我了,說明天要來蝴蝶屋!他說他有些事想和我商談!到時候我幫你問問他吧!」
  
  「……誒?」這個發展完全是善逸始料未及的,他意外地瞪大了眼,飛快地擺了擺手,「不不不不還是算了吧,這太尷尬了吧!」
  
  然而炭治郎卻一臉天真地看著他:「會嗎?」
  
  「……」我妻善逸默默地閉上了嘴。
  
  既然有這種舍身勇闖雷區的猛士替他打探,那…………他也就不攔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恨審核。

  發現缺了半句准備修改,打開後台一看待高審禁止修改……淦。


第 5 章

  消息不知道怎麼的,轉瞬間就傳到了少女的耳朵裡。
  
  第二天,她便拉了善逸一塊,從一大早開始便偷偷跟著炭治郎,隨時准備好偷聽。
  
  「……我說,這個真的不可能的,放棄吧?」善逸嚇得瑟瑟發抖,偷聽柱的談話……他是真的沒那個膽子,而且,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本事不被水柱大人察覺。萬一被抓住了……唔,照炭治郎描述的性格來說,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可是,他在鬼殺隊就要一舉成名了吧,以這種丟人到家的姿勢。
  
  ……雖然他現在就已經是鬼殺隊內有名的丟人到家的劍士了。
  
  「放心吧,沒問題的!」少女不知為何,在這方面似乎有著異常的自信。她拉著善逸蹲在樹杈上,從高處遠遠地看著炭治郎的行動。
  
  「怎麼可能沒問題啊!萬一被水柱大人發現我們兩就全完蛋了!」
  
  見善逸這沒自信的樣子,少女露出了個充滿了信心的微笑,鼓勵似的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不會的!最多發現你,絕對不發現不了我!我們兩不會全完蛋的!」
  
  「……」我妻善逸絕望地閉上了眼。
  
  理性討論還有什麼辦法規避這預料得到的名聲徹底破滅的未來吧。
  
  善逸抱著樹干想了半天,只能祈求——炭治郎再能耐點吧!在水柱大人來之前就先發現自己被監視了吧!!!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炭治郎毫無察覺,就這麼被跟了一整天。
  
  直到下午復建訓練完成後,已經變成橘紅色的太陽開始西沉之時,二人才終於等來了水柱——富岡義勇的到來。
  
  炭治郎熱情地招呼了一番義勇,二人便就這麼坐在廊下像是拉家常一般閑聊了起來。
  
  少女趕緊拉著善逸從屋頂上接近了過去,趴在了炭治郎和水柱大人的正上方。
  
  善逸剛想說,就算是這樣你也啥都聽不清楚啊,他們說話的聲音也不怎麼大。
  
  不過他的嘴唇剛動了動,就被少女飛快地捂住了。少女瞪了他一眼,豎起食指在嘴唇前比了個「噓」的姿勢,然後從包裡掏出了早就准備好了的小道具——一個沒有芯的風鈴,系著長長的棉線,她一手拽著線軸,一手動作輕巧得出奇地將這風鈴從廊邊垂放了下去。
  
  這是要干什麼!善逸完全無法理解這個風鈴能有什麼用……不就是個風鈴嗎!
  
  等放好風鈴之後,少女終於從包裡掏出了線軸的另一端——還是一只沒有芯的風鈴。
  
  她掐著長度切斷了棉線,系在另一只風鈴上,然後松開了手,棉線繃緊的瞬間,炭治郎說話的聲音,就這麼從風鈴中傳了出來。
  
  「有哪裡不對勁嗎?」
  
  雖然不如他用自己的耳朵聽到的清楚,但是聽明白在說什麼是完全足夠了。
  
  善逸震驚地看向了少女,她竟然還有這種法子!他一開始還以為她拉他來就是為了讓他用自己的聽力替她偷聽的呢!
  
  少女看懂了他眼神中的鎮靜,驕傲地抬了抬下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接著,是富岡義勇的聲音:「就是……最近這幾天,好多隊士走得好好的,迎面看到我就突然跑掉了。」
  
  「誒?您最近做什麼了嗎?」
  
  「……沒有吧。」
  
  「那,您有追問過他們為什麼嗎?」
  
  「沒有,都是女孩子,我追上去是不是有點……怪怪的?」
  
  「……啊,那我覺得,可能和我昨天聽說的某個傳言有關……」
  
  少女的眼睛頓時一亮。來了,重頭戲來了!
  
  炭治郎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猶豫,「那個……有傳聞說,您有了喜歡的女孩子?」
  
  富岡義勇立刻驚呼出聲:「……誒?有這回事?為什麼?」
  
  「……沒有?」
  
  「沒有。」
  
  ……哈?沒有??
  
  善逸飛快地看向了少女,只見少女顫抖地捂著嘴,眼裡閃爍著激動又喜悅的淚花……
  
  這興奮的樣子,讓善逸有些……不想理她了。
  
  說到底一個你追不上也不指望追上的男人沒有女朋友,是那麼值得你高興成這樣的事情嗎!?他別過臉去,有些悶悶地撅起了嘴。
  
  沉默了片刻,廊下的談話又再次開始了——
  
  「你從哪裡聽來的這個消息?」富岡義勇疑惑地問道。
  
  「同伴告訴我的,他的話……應該是從別的女孩子那裡聽來的吧。」說完,炭治郎干笑了兩聲。
  
  富岡義勇疑惑道:「可是……就算真是這樣,她們也沒有必要見到我就掉頭走吧?」
  
  「或許她們對義勇大人您……」
  
  「……會嗎?」
  
  「……不會嗎?」
  
  善逸聽得都要落淚了。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差別這麼大!!!他喜歡的女孩子從來沒正眼瞧過自己、每一次戀情都失敗到慘不忍睹,而下邊那個家伙野桃花盛開到溢出來,居然還能毫無自覺泰然處之!!!而且他還那麼強!!!看不慣他悄悄拖出去打一頓都是不可能的!!!啊啊啊啊上天不公!!!
  
  他意難平得都哭了,而一旁的少女卻毫無察覺。善逸可憐巴巴地看向了少女,眼裡滿是期待,然而,此時的少女,卻只顧著捧著臉,無聲地尖叫,被天然的水柱大人萌得心都化了。
  
  我妻善逸覺得自己更加的凄慘了。
  
  「會不會有女孩子喜歡富岡義勇」這個話題並沒有繼續討論下去,廊下二人的討論此時已經轉向了調查一下這個傳言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裡,少女准備收工跑路了。
  
  畢竟,接下來的事情,炭治郎多半是要找善逸了解的,那麼到時候她便也可以自然而然地參與進去了。
  
  她輕手輕腳地將風鈴收上來之後,拍了拍善逸的肩,示意他趕緊撤退,然而就在這時,二人一回頭,只見滿臉笑容的蟲柱——蝴蝶忍大人,正托著腮,微笑著看著二人。
  
  這一瞬間,我妻善逸和少女嚇得簡直魂飛魄散。
  
  蟲柱笑眯眯地拎起了二人的領子,輕輕一躍,下一秒,三人就這麼一同落在了後院裡。
  
  善逸想都沒想,立刻按著已經徹底嚇得動彈不得的少女的頭,飛快地一同噗通一聲跪下了:「對不起!蝴蝶大人!我錯了!」
  
  「哦?那你說說你錯哪了?」
  
  「我們不該偷聽水柱大人的談話!」
  
  「那你對我道歉干什麼呀?」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蟲柱大人的意思是讓他去和水柱大人本人道歉?意識到這點的一瞬間,善逸嚇得刷的一下臉色變成了慘白一片。
  
  「噗!」蝴蝶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瞧你嚇成這樣……要我保守秘密也是可以的哦!不過——」
  
  這時,我妻善逸猛地抬頭,眼睛一亮,飛快地抓住了這根蜘蛛絲:「您說!」
  
  「這麼有趣的事,帶我一起吧!」
  
  「……哈?」
  
  這一瞬間,我妻善逸和少女兩人都被驚呆了。二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搞不明白蟲柱大人到底想干嘛。

作者有話要說:

  ……補半句,等一夜(。

  審核要不要這麼誇張……


第 6 章

  雖然蟲柱大人看上去是把他們兩都輕輕放過了,可是這驚嚇是不折不扣的,我妻善逸覺得自己大概要減壽好幾年,「我以為我死定了!!」
  
  「我也是!!」
  
  二人抱頭痛哭,哭了好一會才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之後,少女轉向了善逸:「……你不覺得,蟲柱大人要參與進來這是個更加可怕的消息嗎……」
  
  「……」我妻善逸又瞬間石化了。
  
  雖然他想像不到事情到底會怎麼展開,但是……參與這件事的柱,從一個變成兩——也就是說,搞砸了的話,可能糟糕程度要翻倍。
  
  「……所以我都說了就不要偷聽嘛……」他哭喪著臉。
  
  原本少女也是很有自信不會被發現的,然而現在她也沒立場說什麼,也只能一副喪氣的樣子,垂著頭,可憐巴巴地衝善逸眨眼。
  
  「對不起,」她縮著脖子,「我連累你了……」
  
  「……誒?」善逸是完全沒想到,之前那個凶巴巴又強硬的她竟然還會道歉。這一下,反倒讓他有點不習慣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呆在了原地,只會傻乎乎的撓著頭,像只呆頭鵝一樣,發出僵硬又意味不明的「哦,哦」。
  
  原來她也沒有那麼蠻橫不講道理。
  
  「接下來怎麼辦呢?」
  
  「走一步算一步吧……」善逸嘆了口氣,「只希望最後不要死得太慘。」
  
  「……」少女尷尬地捂住了臉,「嗯。」
  
  =
  
  回到病房之後,炭治郎和水柱大人果然都端端正正地坐在床邊,他一進門,炭治郎就十分主動地出聲了:「善逸!之前說的那個傳聞,我想跟你打聽打聽!」
  
  來了!
  
  善逸心頭一凜,趕緊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刻意的說:「什麼事?……啊,是關於水柱大人的那個——」
  
  炭治郎和富岡義勇齊齊地點了點頭,「你知道些什麼詳細情況嗎?」
  
  「完全不知道。」善逸搖頭搖得飛快,「不過——要不要我把知道的人找過來?」
  
  「嗯嗯,拜托了!」
  
  =
  
  不過片刻,早就准備好待命的少女給蟲柱大人傳好了信,便踏入了病房。
  
  善逸聽得到,她的心跳聲宛如擂鼓一般。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緊張什麼……到底是面對水柱心情激動呢,還是演戲的負罪感呢——多半是激動吧,瞧她那通紅的耳尖,眉梢眼角也帶著一層淡淡的粉,看上去比平時嬌媚多了,若不是有面罩遮著,想必是能看到她整張臉都紅成了一片吧?
  
  少女激動得話都說不清楚了:「不、不知水柱大人找我前來是、是有何事要吩咐?」
  
  「是……」富岡義勇剛開了個口,就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他覺得,似乎不論怎麼措辭,好像都有些尷尬,說著,他斜著移開了視線,別過了臉,推了推炭治郎,「……還是你來說吧。」
  
  「啊哈哈哈……」炭治郎干笑了兩聲,他確實察覺到了義勇大人的尷尬,不過他這也是第一次和女孩子談這種事情,他也有些不太自在,不過事主終歸不是自己,總是要好上那麼一點:「那個,聽說您比較了解那個『水柱大人有了愛慕之人』的傳聞……能否請您將您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呢?」
  
  就在這時,早就接到了信報的蟲柱大人,「正巧」出現在了門口:「哎呀呀,好像聽到了有趣的話題呢?」
  
  「……」
  
  這一瞬間,富岡義勇整個人都石化了。
  
  雖然他原本就面無表情,這一瞬間的僵硬完全不顯眼,不過在座各位都是感官敏銳過人之人,除了少女,其他人俱是察覺到了他這一瞬間的尷尬。
  
  他默默地扭過了頭去。
  
  對他的表情已經很熟悉了的炭治郎在心中為他默哀了數秒鐘。
  
  太慘了,義勇大人……
  
  然而蟲柱大人並不打算就此輕易放過水柱大人。她歪了歪頭,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拉長了調子故意問道:「誒~難道我來得不是時候?我是不被歡迎的客人嗎?」
  
  富岡義勇張口就想答「對」,然而早就屈服於蟲柱淫威之下的少女答得更快:「怎麼會呢!豈有不歡迎蟲柱大人的道理!」
  
  少女跪得如此之迅猛流暢,讓善逸都震驚。
  
  不過仔細想想看,由她來開這個口,比自己來適合多了,他也就訕訕地閉上了嘴。
  
  富岡義勇剛到口邊的逐客令也不得不吞了回去,只得看著蟲柱·蝴蝶忍就這麼微笑著點頭,在床邊坐下了,一副要一探究竟的模樣。
  
  算了,反正是誤會……富岡義勇在心中這樣自我安慰道,誤會調查清楚了就會解開的,他也並不是當真有了愛慕的對像,她要摻和,就………………讓她摻和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轉過頭去,對少女說道:「你說吧。」
  
  少女連忙點了點頭,將事情說了出來:「事情最開始是在信鴉之間傳開的——」
  
  信鴉,顧名思義,是鬼殺隊隊員之間用來傳信的、能夠口吐人言的奇妙的烏鴉。每個鬼殺隊隊員都有一只信鴉,只要通過最終考核,就會得到屬於自己的信鴉。不論是否作為劍士繼續活躍,信鴉都會與每個隊員繼續相伴一生。
  
  信鴉不僅僅是簡單的傳信工具,烏鴉作為十分聰明的鳥,自己也會有自己的想法,所以除了正經任務的傳信之余,偶爾也會相互只見傳一些八卦。
  
  大部分時候,是不痛不癢的話題,比如說什麼這個鎮子哪家的蕎麥面特別香,又或者是下個山頭的鎮子在開祭典啦,以及誰都不認識的誰誰誰喜歡誰誰誰啦,什麼的。
  
  聽到這一點的瞬間,炭治郎便點了點頭,他的信鴉也喜歡說這些,平日裡趕路的時候聒噪地也說過不少。
  
  「也不知道是從誰的信鴉開始傳起的,總之,數日前,這件事情突然就出現在了信鴉口中。」
  
  「也就是說,事情真正的源頭你也不知道?」蝴蝶忍第一個出聲。她支著手指撐著下巴,微微皺起了眉頭,「你只是聽你的信鴉說的?」
  
  「不是……」少女搖了搖頭,「是聽我的同僚說的,我的信鴉沒說呢。」
  
  「哦?它為什麼沒說呢?」炭治郎天真地問道。
  
  「不知道誒!叫來問問吧!」說著,少女當即打了個響指,不過一會,她的信鴉便從窗子裡鑽了進來。
  
  然而這聰明的鳥兒在看到一屋子人的瞬間,立刻扭頭就要逃。少女毫不留情地掐住了信鴉的脖子:「……水柱大人有了愛慕對像向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信鴉當即張嘴大喊道:「殺——殺——殺鳥啦——救命啊——」
  
  「早早坦白!饒你不死!」
  
  看著少女那凶神惡煞的樣,我妻善逸的額角滑下了一滴冷汗,啾太郎也被她這恐怖的樣子嚇得鑽進了他的領子裡,瑟瑟發抖。
  
  「真的?」
  
  「真的!」
  
  「那你先松手!」
  
  「有種你別逃!」
  
  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和信鴉把關系搞成這樣的啊……簡直堪稱鬼才。
  
  就在這時,少女的視線轉向了善逸——
  
  善逸嚇了一跳:「……誒?看我做什麼!」
  
  「把窗戶關上啊!」
  
  「……哦。」他縮了縮脖子,將窗戶關好了之後,少女才終於松開了手,蔫巴巴的信鴉抖了抖亂糟糟的羽毛,才扯著嗓子答道:「說了的話——你會掐死我——你不是——喜歡水柱大人嗎——」
  
  這次,輪到少女尷尬到想要找條縫鑽進去了。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她的信鴉竟然會這麼說……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麼當著正主面被迫表白的公開處刑!!!剛松開沒兩秒的手再一次掐住了信鴉的脖子:「……最後一句可以不說的啊啊啊啊啊!!!我現在也很想掐死你!!!」
  
  「……噗。」×2。
  
  蝴蝶忍和我妻善逸都沒有忍住。
  
  怎麼說呢,實在是太好笑了……這叫人怎麼忍得住嘛!
  
  第一次被人當面告白的富岡義勇,臉上也飄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果然看到了好戲呢!蝴蝶忍相當的滿意,不過現在在這個點上糾纏過多,大概會嚇跑富岡義勇,於是她干脆開口,為了掩飾笑意,輕咳了兩聲,道:「……此事就略過吧,那麼,是誰的信鴉開始傳的呢?」
  
  少女這才松開了手,「……還不快回答蟲柱大人的問題!」
  
  信鴉哀怨地看了一眼少女,才不情不願地答道:「是聽XXX家的——說的——」
  
  那個名字,少女聽說過的,是隱中的一位同僚。
  
  「他現在在哪裡?」
  
  「南南西——二十五裡外——鎮子裡——」
  
  說道這裡,看樣子是要去找那只信鴉才能知道上一個節點是誰了。
  
  於是少女扭頭,看向了水柱和蟲柱:「……那麼,要去找他問問嗎?」
  
  蝴蝶忍點了點頭,「去吧!反正二十五裡也沒多遠,就當訓練了吧!」
  
  富岡義勇也沒反對。
  
  我妻善逸抽了抽嘴角,二十五裡誒,沒多遠……他訕訕地笑了笑,「這和我也沒什麼關系了,我就不去了吧?」
  
  少女立刻投來了殺人一般的眼光。
  
  他嚇得又縮了縮脖子,立刻改口:「好嘛……我去還不成嗎!」
  
  看著他光速認慫的樣子,蝴蝶忍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神色。
  
  哎呀,原來還不止一場戲呀~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了


第 7 章

  出發的時候就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間了,到達鎮子上的時候,天已經接近全黑了,只剩下最西邊還有一條橘紅色的線。
  
  那位隊士被叫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逼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事需要兩個柱趕過來啊!
  
  看著他那驚恐的模樣,我妻善逸的心裡也十分想吐槽,這種事情讓兩個柱來親力親為,完全算得上是用牛刀殺雞……不,雕花了。
  
  他看著被推出去出面的少女尷尬地說完來意之後,那位隊士惶恐地交出了自己的信鴉,以為自己的信鴉惹得水柱大人生氣了,嚇得整個人都得抖成了篩子,只覺得內心感慨萬分。那位隊士內心的惶恐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或者說,感同身受。
  
  這只信鴉也老實交代了,它是聽另一位XXX的信鴉說的,不過,倒是不用再跑一趟了,這只信鴉交代說,XXX的信鴉挺著胸脯保證情報真實可靠,因為霞柱、蛇柱和戀柱的信鴉都這麼說了。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僵硬了好一陣子,富岡義勇才艱難地、用一種求助似的眼神看向了炭治郎和蝴蝶忍,「……這是怎麼回事?」
  
  「那麼,要去問問看嗎?」蝴蝶忍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善逸覺得這笑容裡寫滿了沒安好心,跑過去追問這種事情絕對會尷尬得要死掉吧?
  
  然而富岡義勇只遲疑了不過兩三秒,就點了點頭。
  
  善逸窒息了。他舉起了手,「那個……去找蛇柱和戀柱路途遙遠,那接下來就不需要我們跟著一起了吧?」
  
  確實沒這必要。就在富岡義勇剛剛想點頭的瞬間,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不用不用!」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出聲的是那位隊士,他飛快地說道:「蛇柱和戀柱就在鎮子上的旅館裡!二位大人需要小的帶路嗎?」
  
  「………………哈?」善逸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剛剛看到了一線生機,沒想到竟然又有了這樣見鬼的轉折,他簡直難以置信:「為什麼蛇柱和戀柱會在這裡啊!!!」
  
  為什麼!局面從面對兩個柱再次翻倍!!變成了需要面對四個柱的恐怖場景啊!!!
  
  「你不知道嗎?」隊士竟然還挺驚訝地看著善逸,「今天這裡有祭典啊!祭典上熱鬧起來可以掩蓋很多東西的,容易出事啊!今天鎮子上聚集了不少隊士的!」
  
  「……可是就算這樣也沒必要來兩個柱吧!」
  
  「可是戀柱和蛇柱在談戀愛啊,他們是來約會的吧。」
  
  「……」
  
  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蝴蝶忍微笑著拍了拍善逸的肩,艱難地忍著笑意道:「這樣不是也沒什麼不好嘛,誤會能快些解開,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我妻善逸默默地將喉頭哽咽著的老血吞回了肚子裡。
  
  啊,人生啊,為何如此之艱難……放過我們這群路人甲不好嗎?
  
  他向少女投去了求助的目光,然而——他身側的少女竟然露出了一副向往的神情,很顯然,她也是想去的……哦也是了,她先前說過她吃蛇戀CP的。
  
  我妻善逸絕望地捂住了臉。
  
  =
  
  旅館並沒有多遠,不過一刻鐘的功夫,眾人就成功地找到了目的地。剛轉上二樓,走廊盡頭的紙拉門就刷地一聲打開了,一顆亮眼的櫻粉色腦袋冒了出來——是戀柱·甘露寺蜜璃。
  
  甘露寺蜜璃笑得相當熱情地衝大家揮著手,「這邊這邊!」
  
  「甘露寺小姐,日安。」蝴蝶忍十分自然地同她打著招呼,富岡義勇也衝她微微點了點頭。
  
  善逸、炭治郎和少女趕緊對戀柱大人鞠了一躬,跟在蝴蝶忍和富岡義勇的身後,一同走進了甘露寺蜜璃的房間。
  
  見屋內只有蜜璃一人,蝴蝶忍歪了歪頭,「哎呀,伊黑先生不在嗎?」
  
  這第一句話就讓蜜璃一個激靈,她尷尬地笑了笑,「啊……他出去散步,透透氣去了!」
  
  「啊……該不會是知道富岡先生要來,所以就……」
  
  「啊哈哈哈……」
  
  富岡義勇的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緩緩地移開了視線。
  
  他聽懂了呢……蜜璃趕緊替確實是溜之大吉了的蛇柱道歉道:「對不起!!」
  
  「……沒關系,我也不怎麼在乎這種事情。」富岡義勇道。
  
  然而在座的所有人都覺得,他就差把「我相當在乎」寫在臉上了。
  
  不過,人艱不拆是好文明,大家都默契的沒有提。
  
  為了打破尷尬,蜜璃趕緊笑著引開了話題:「那麼,今天各位前來是有什麼事要和我們商談嗎?」
  
  「正是如此。」蝴蝶忍笑著點了點頭,「不過主角是富岡先生呢,還是讓富岡先生自己來說吧?」
  
  「嗯嗯!」蜜璃說完,期待的轉向了富岡義勇。
  
  蝴蝶忍是存了看戲的心思的,義勇這樣不善言辭的人,對上蜜璃這樣熱情洋溢的人,真是非常的有看點,再加上話題又相當的有趣,怎麼像都應該會產生很棒的化學反應……
  
  然而她本以為會有些窘迫的富岡義勇,竟然就這樣淡然地開口了:「最近,在隊士之間有關於我『有了心儀之人』的傳言,經過打探後確認是甘露寺小姐和伊黑先生的信鴉傳出來的傳言,所以特來向二位求證一下,到底是哪裡產生了這樣的誤會。」
  
  說完,富岡義勇的拳頭悄悄收緊。
  
  剛剛還驚訝於他竟然如此沉穩的蝴蝶忍,察覺到這個小細節的瞬間,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看來,他是在勉強自己保持冷靜啊?
  
  倒也是了,明明之前還會窘迫到臉紅的。
  
  蜜璃倒是沒有察覺到富岡義勇有什麼異樣,只是被這麼一說,她立刻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似的,立刻慌亂了起來,「對、對不起!我並沒有有意要傳播您的私事的意思!我、我回頭一定會好好管教我的信鴉的!」
  
  「不……」富岡義勇搖了搖頭,「我沒有心儀之人,您為什麼會產生那樣的誤會呢?」
  
  此話一出,蜜璃更加的震驚了:「……誒?怎麼可能?」


第 8 章

  「您之前,不是將一封情書轉交給伊黑先生了嗎?」蜜璃紅著臉問道。
  
  富岡義勇點了點頭。
  
  善逸、炭治郎和少女三人內心皆是一凜,等等……繞回這裡來了是怎麼回事?難道緣由竟然在他們幾個人身上嗎?
  
  蜜璃接著說了下去,「我之前聽時透君也說了,您也轉交了一封情書給他……」
  
  「……」
  
  「還有宇髓大人也……」
  
  「……」
  
  「聽伊黑先生說,不死川先生也收到了……」
  
  「……」
  
  「您和伊黑先生、不死川先生相處得……不是很和諧吧,您竟然會幫那位女性轉交這樣的書信,所以我猜測,那位女性多半是您重要的人……」
  
  「……」
  
  這一刻,善逸、炭治郎和少女三個人,只想原地去世。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啊!!!
  
  罪魁禍首的少女緊緊地捂住了臉,整個人都窘迫得縮成了一團。
  
  雖然和愛豆傳了緋聞這種事絕對是經典的言情小說劇情,一般來說確實爽點爆炸,但是在愛豆本人面前被挑破這件事……實在是太……公開處刑了。
  
  然而對實情一無所知的蜜璃完全沒有在意後邊那個姑娘為何會表現得這麼奇怪,只是繼續對著富岡義勇說了下去:「富岡先生,不要總干這種事情啦,在乎她的話……就自己去追呀!熱心地幫她做這種事情的話,她會誤會富岡先生您對她毫無情意的!她是不會明白您的心意的!」她越說越興奮,激動得漲紅了臉,完全沒注意到富岡義勇的表情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滿臉都寫著困惑和震驚,「不,不是這樣的——」
  
  「不用害羞哦,我都理解的,富岡先生不善言辭嘛……」蜜璃紅著臉,道:「不過我是支持你的哦!有什麼想要商量的可以來找我!我可以從女孩子的角度給你提供建議呢!」
  
  「……」
  
  這一瞬間,蝴蝶忍覺得她能笑到去世。
  
  =
  
  走出旅館的時候,富岡義勇的腳步都還有點漂浮。他完全理解不了,為什麼幫人送信罷了,會被理解成這樣呢?
  
  善逸、炭治郎和少女三人不停地跟在他身後搶著道歉,大有一副要三人一同切腹謝罪的架勢,富岡義勇看著他們這樣,心裡也有些不太舒服。
  
  怪罪他們……沒必要,他們也沒有要坑他的意思,甘露寺也沒有惡意,要怪……也只能怪信鴉們太八卦。
  
  富岡義勇看著他們這惶恐的樣子,也覺得不需要這樣,他們幾個大概也被嚇壞了。他嘆了口氣,「……算了,也沒多大事。」
  
  反正,事已至此……也只能等流言過去了。
  
  看著這幾個人氣氛沉重到不像話的樣子,蝴蝶忍倒也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干脆轉移話題道:「說起來,既然正好碰上祭典,大家要不要干脆放松一下,一起去玩玩?這樣的機會也挺難得的。」
  
  「誒?」善逸和炭治郎一愣,這突兀的轉換話題,他們兩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彌豆子也可以出來玩玩嘛,已經很久沒有放松過了吧?」
  
  「是!」說到自家可憐的妹妹,炭治郎立刻想也不想就點頭了。以前家裡窮苦,彌豆子沒好好玩過,現在更是成天蜷縮在箱子裡,有這樣的機會,對她來說確實挺難得的。
  
  炭治郎都點頭了,善逸倒也沒堅持抵抗,少女也矜持了一小會就答應了。
  
  見所有人都通過了提議,義勇想了想,這大概……也是和同伴搞好關系的方式吧,便也沒有拒絕。
  
  於是,幾人一同去了鎮子上的成衣店,打扮打扮也比較應景。
  
  男孩子不論是挑衣服還是換衣服都比較快,炭治郎、善逸和義勇三人在大堂裡足足喝了三杯茶之後,才等到了終於挑好衣服的蝴蝶忍、彌豆子,以及……少女。
  
  蝴蝶忍換了身低調的深藍色的流水紋浴衣,彌豆子換上了一身少女感十足的粉色地印著小白花的浴衣,而少女則是選擇了一身嬌俏的鵝黃色配紅色芙蓉花的浴衣,在三人之中顯得格外突出,盤起了一頭長發,還插著墜了金銀穗子的珊瑚珠發簪,搶眼極了。
  
  善逸都看呆了。
  
  不禁是因為衣服,也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摘下面紗的樣子。
  
  她長得意外的好看,比之前想像中的還要漂亮不少。雖然不及蝴蝶忍的端莊秀麗,也不及戀柱的天真嬌憨,但是她的五官也生得相當的清麗,超出平均線許多的柔美,誇一句小家碧玉絕對不算過分。
  
  「怎麼樣,」蝴蝶忍將少女往前推了好幾步,推到了三位男子面前,「我給她選的衣服呢,我的品味還不錯吧?」
  
  善逸連連點頭。
  
  「……蟲柱大人!」少女羞得拽起袖子遮住了臉,低下了頭,耳尖都紅透了。即使如此,少女卻也還是會悄悄抬起視線,飛快地掃過富岡義勇的臉,指望愛豆給她一點評價。
  
  然而,鋼鐵直男富岡義勇,從頭到尾都面無表情,「換好了的話,那就出發吧。」
  
  ……有點失望啊。
  
  別說是少女,蝴蝶忍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是說好了出來放松放松的嗎,搞得像是來抓賊的一樣干什麼啦……她嘆了口氣,對少女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肩,「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誒?蟲柱大人?」還不等少女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蝴蝶忍就飛快地牽起了彌豆子,一把拉過善逸,朝富岡義勇的反方向走了過去——「誒,那邊有棉花糖誒!彌豆子想吃嗎?」
  
  「嗚嗚!」彌豆子用力地點了點頭。
  
  於是猝不及防轉瞬之間,就只剩下少女留在了原地。
  
  少女一愣,這……總不能讓水柱大人一個人吧?那——啊!她瞬間明白過來了蝴蝶忍的意思,感動得簡直淚流滿面——蟲柱大人,真是個擁有高尚情操的好人啊……
  
  對著蟲柱大人的背影發射了無聲的敬意之後,少女咬牙,轉身快步跟上了富岡義勇的腳步。


第 9 章

  看著少女歡快地踩著木屐啪嗒啪嗒跑遠追上富岡義勇的背影,善逸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然而沒有人發現他的焦急,炭治郎也在開心地給彌豆子買這買那,手裡提了一堆小玩具和零食。
  
  直到少女和富岡義勇的背影徹底淹沒在人群裡、看都看不著了之後,蝴蝶忍才終於松開了一直鉗著善逸的手。
  
  然而這個時候再去追也沒什麼意義了,善逸只覺得萬念俱灰,干脆地放棄了逃跑。
  
  「真是的……蟲柱大人您為什麼非要把我也拉過來啦!」他酸澀地吸了吸鼻子,難過得簡直都快要哭了。
  
  「嘛……」蝴蝶忍聳了聳肩,「難道你要過去當電燈泡?」
  
  「……」他確實有這個打算。
  
  這時,一邊的炭治郎才突然恍然大悟:「啊……難不成,善逸你對那位小姐——」
  
  「……啊啊啊啊啊你閉嘴!我才沒有!!!」
  
  然而就算這樣說了,炭治郎也還是露出了一副同情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沒關系的,善逸你這次表現得不錯的,沒有給人家添麻煩!已經比最開始的樣子好多了!下次一定可以追到心儀的女孩子的!」
  
  善逸再一次捂住了臉。回想起當初他和炭治郎第一次見面時,自己抱著路過的女孩子求結婚的蠢樣子……「求求你,別說了,炭治郎……」他真的哭出來了:「……你這樣的安慰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啊!!!」
  
  旁觀的蝴蝶忍開心地笑出了聲。
  
  大致上終於理清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的她,難得親切地拍了拍善逸的肩膀,「嘛,剛才甘露寺小姐的話,雖然不是說給你聽的,但是我覺得……你也應該好好聽進去才是哦?」
  
  「嗯嗯!」炭治郎也在一邊連連點頭。
  
  話是沒錯。他確實……剛才聽戀柱大人說話的時候,他就覺得,那完全就是在說自己啊……可是那又有什麼用,他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追女孩子啊。
  
  「不要說得好像是在為我好一樣啊……」善逸氣鼓鼓地瞪了蝴蝶忍一眼,但是立刻又慫得為自己的冒犯道了歉。話雖如此,他卻也還是意難平:「如果真的為了我好的話,那為什麼剛才要拉住我啊……」
  
  「啊,那當然是因為——」說到這裡,蝴蝶忍賣關子似的拉長了語調,見善逸露出了滿臉的期待,她終於繼續說了下去:「——要給她制造機會對富岡先生告白呀~」
  
  「……」
  
  「因為,沒有結束,就不會有新的開始啊!」說著,蝴蝶忍衝他擺了擺手,「去吧,現在可以去找她了!我只能幫你到這裡啦!」
  
  「……誒?你不拉著我啦?」善逸也沒明白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嗯嗯,上吧!」
  
  不過,既然蟲柱不會再拉著他了那當然再好不過求之不得!
  
  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拔腿就跑。
  
  身後傳來了炭治郎的加油聲,還有彌豆子嗚嗚的應援,善逸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瞬間,他的眼神都亮了起來。
  
  =
  
  我妻善逸仔細分辨著成百上千人嘈雜的聲音、找到少女的時候,她正坐在神社的後院的台階上,蜷著身子哭得一塌糊塗,清秀的小臉徹底哭花了妝。
  
  為什麼會是這個場景啊!我妻善逸都想不明白,她不是應該開開心心地和水柱大人一起享受兩人世界浪漫時光嗎?怎麼會……搞成這樣啊?
  
  他一下子就慌了神,趕緊跑過去,在她面前蹲下,連忙問道:「你、你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聞聲,少女抬起頭,見來人是善逸,頓時有爆發了一陣更猛烈的哭聲,「唔哇啊啊啊啊……水柱大人他、他也太過分了!!!」
  
  「……他怎麼了!他做了什麼事情嗎!」
  
  「他……我……我向他告白了,他居然說……」
  
  「他說了什麼?」
  
  少女嘴巴一瞥,大概是回憶又觸動了她的心酸吧,又湧出了一輪豆大的淚珠,「他竟然對說『你應該把心思花在更有意義的地方』!!!」
  
  「……」
  
  這一瞬間,我妻善逸都被震懵了。
  
  天啊,這是什麼……毫不留情、嚴厲到不留半分情面的拒絕啊……太過分了!
  
  他趕緊連連點頭,順著少女的心意往下說:「他說得太過分了!就算是拒絕也沒必要這樣說啊!」
  
  「是啊……」少女抽噎著,用力地點了點頭。或許是終於找到意見相同的小伙伴了吧,她看上去似乎比剛才好了不少,「就是,簡直就是鋼鐵直男!」
  
  什麼是鋼鐵直男啊!善逸完全不懂,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硬著頭皮繼續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就是,怎麼能這麼對待女孩子呢!」
  
  「是啊……太過分了!」
  
  「說得委婉一點也沒關系啊……」
  
  「對啊!」
  
  就這樣,二人一唱一和,善逸順著少女的意思罵了好一陣,少女的情緒才終於緩和了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吸了吸鼻子,像是頓悟一般宣布道:「……我脫粉了。」
  
  「……?」
  
  又是一個不明白意思的詞彙。不過感覺好像是放棄了富岡義勇的意思……?善逸頓時眉開眼笑,毫不猶豫地順著繼續往下說:「脫得好!」
  
  這果斷閉眼吹的樣子,倒是讓少女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嘆了口氣,遺憾道:「哎……他要是有你一半好,我也不至於……哎……」
  
  這話,突然讓善逸繃直了脊背。等等——她剛才說了什麼?
  
  ——【他要是有你一半好】……
  
  他的重點,在這一瞬間徹底歪掉了。
  
  深吸一口氣,我妻善逸扭過了頭,鼓起勇氣問道:「……你覺得……我挺好的?」
  
  「嗯……?」少女一愣,沒有否認,「你突然問這個干什麼?」
  
  「就是……」我妻善逸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得宛如擂鼓一般。可是就是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勢,話語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衝出了口:「既然你覺得我……還不錯,那……考慮考慮我?」
  
  此話一出,少女像是在原地定住了一般,愣了足足有十幾秒。
  
  善逸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她的反應。
  
  這十幾秒,漫長得像是過了幾個世紀一般——
  
  然後少女別過了頭去。
  
  啊……失敗了嗎。
  
  就在善逸泄氣的一瞬間,突然,天邊亮起了一片柔黃色的光芒,照亮了少女紅透的耳尖。
  
  是煙花。
  
  遲了兩秒,煙花聲控的爆音才傳了過來,緊接著,神社外的人們便沸騰了起來,巨大的歡呼聲瞬間淹沒了這剛才還算安靜的後院。
  
  就在這時,耳尖的善逸聽到,身側傳來了細如蚊蠅一般的答復:「……也不是不能考慮一下……」
  
  「……誒?」驚喜之下,善逸卻也還是有些不敢詳細,若不是他聽力過人,他絕對聽不見這聲音。可是就算他聽力過人……也難保不是幻聽。他壯著膽子追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了?」
  
  少女猛地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答道:「……什麼都沒說!」然而漲紅的臉頰已經徹底的出賣了一切。她也不是察覺不到臉頰滾燙,扭頭就向外走去:「煙花大會開始了!還窩在這裡干什麼!!」
  
  「……誒?好!」善逸趕緊快步跟了上去,然後,鼓起勇氣——牽起了少女的手。
  
  她沒有甩開他的手。
  
  END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義勇那句話的本意是「我沒有你心裡想的那麼好,我不值得你這麼喜歡我,你沒必要也不該把感情毫無意地浪費在我身上……」

  社交鬼才富岡義勇,你值得擁有!

  =

  完結了!

librarian 2021-2-20 13:43

社交鬼才我的媽🤣🤣🤣真的好好笑,這篇很短但人物塑造和劇情都很豐滿,看得很開心

lotte 2021-3-16 19:46

文章雖短,但是文筆歡快又吸引
cp 互動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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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鬼滅)請和膽小的我談戀愛》作者:神下【完結】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