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1-2-2 18:18
第196章
帶著無限的疑惑,那杯茶被細川忠興端起來,且舉動比寧寧優雅了無數倍。
等那杯茶入口,細川忠興更是驚訝,這樣一杯茶,他實在沒喝出什麼出彩之處,倒是缺點能說上好幾個來,這就是老師提過的茶?
寧寧看細川忠興的神色就知道他可能很驚訝這杯茶入口的感覺,「哈哈,其實我並不是很擅長泡茶。不過這杯茶,」她笑著指了指那杯她自己都知道並不是什麼泡得很好的茶道,「其實喝的不是茶。」所以其實到底泡得好不好,重要,也不那麼重要。
細川忠興沒見過這麼干脆承認自己不擅長泡茶的人,也有些不明白寧寧話題的轉變,「您是說?」
「這杯茶,」寧寧笑了,笑得也帶上兩分懷念之色,「喝的是懷念。」細川忠興對自家老師的懷念,她對於千宗易這位亦師亦友的茶道大師的懷念。
大概,直到這個時候,她也才能更明白宗易先生說的,一杯好茶用什麼樣的心思去泡更重要了。
細川忠興也是極其風雅之人,家學淵源的同時又師從名師,在寧寧話出口之後幾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難怪,老師一直對您泡的茶念念不忘。」
看上去有些嚴肅的人說著微微展顏,「若能以如此心情來泡這樣一杯茶,又被喝茶的人品出了同樣的心情,那才是風雅之事吧。」
風雅之人,總會為已經得到的結論找出無數個理由來,寧寧的態度太過於理直氣壯,以至於到了連細川忠興都會為她的不風雅找足了借口的程度。
當然其實對於這位風雅之士來說,這杯茶,也確實喝的不僅僅只是一杯茶罷了。
「泡茶的人的用心,」寧寧笑著頷首,「同樣也要品茶的人有心,才能夠品到。」用心和有心之間,就是這樣一杯茶了。
細川忠興收斂起笑容,朝寧寧點了點頭,「這杯茶,我會記得的。」如果不論其他,這樣神奇的姬君,為他泡上這樣一杯茶,也足夠讓他銘記了。
寧寧難得的堅持到裝逼成功,現在見人如此給力,當然是笑著行禮致謝。
一杯茶很快品過,也到了該告辭的時候了。
「我送您出去吧。」雖然是寧寧泡茶,但其實細川忠興也應該算是茶會的主人,自然是要送客的。
「不用了,」寧寧卻是搖了搖頭,「茶喝過就可以了。」雖然她更想說點直白一點,但都到了最後了,只是……
細川忠興現在看寧寧可滿意了,看到滿意的人自然是什麼話都滿意,說不定還能自己加戲品出其他意思,他也沒有堅持,「既如此,那我就不遠送了。」
「不用送的。」寧寧說是這麼說著,轉頭就去招呼自家刀劍,「咪醬快來扶我一把。」所以說了,只是嘛……
細川忠興有些不解了,「您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寧寧笑得那叫一個自然而然的厚顏無恥,「不好意思啊跪久了腳麻了。」雖然她已經比之前進步了很多,但端正的跪坐這麼久,腿肯定會麻的好嗎!
「??」細川忠興立刻露出可稱為夢游的表情,是我現在產生了幻覺,還是剛才產生了幻覺。
從細川家的本陣出來,寧寧腳步頓了頓,隨即回頭望了一眼,細川家的九耀旗仍舊迎風招展,這樣的旗幟要和伊達家的竹雀一起延綿數百年的時間。
「突然,好像更明白時之政府在所有刀劍極化前都要安排這樣一次特別任務的意義了。」嘴角翹了翹,寧寧喃喃出一句來。
察覺到自家主人的腳步突然頓了住,燭台切光忠也是停步回頭,「主人?」
「啊,來了。」寧寧重新邁步,跟上其他刀劍的步伐。
寧寧之前在做幕末特別任務的時候就覺得,特別任務對於不管是審神者還是刀劍男士們來說都是必要的,通過這樣的任務得到的鍛煉完全不比平時的出陣。
而到了這一次特別任務,她才了解到特別任務存在的另一層意義。
對於刀劍們來說,這些重要的前主甚至是造就了他們的奇聞逸話,若更能了解這些前主,哪怕只是旁觀的角度,也能更了解這些刀劍男士們得以存在和顯行的基礎。
果然,不管是之前受過怎樣的培訓,有些事不實際去做的話,怎麼也不會有深刻的體驗的。
從慶長五年回到現代的本丸,跨越數百年的時間對於寧寧和刀劍們也說,也不過是時間轉換器金光閃過的片刻之間。
隨著金光的消逝,會在時間轉換器旁邊等候主人歸來的小短刀的歡呼聲首先就響了起來。
主人不在時本丸的沉寂,也在瞬間被打破,氣氛一下就熱烈了起來。
往往這種時候,本丸近侍長谷部的超高機動就會提現得淋漓盡致,幾乎是時間轉換器那邊喧嘩出來的下一刻就會從本丸的某處趕過來。
「主,」順著小短刀們讓出的道路,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神色難免激動,「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寧寧朝自家近侍點頭致意,「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略微頓了頓又繼續道,「麻煩你先去手入室准備,有些輕傷需要處理。」
最後一戰刀劍們多多少少都有些受傷,傷的最重的太鼓鐘貞宗她之前就直接修復過了,其他刀劍就算是輕傷也需要去手入室看看。
「我知道了,立刻就去准備。」壓切長谷部對於自家主人的命令向來是不打折扣的,答應著轉身就去。
寧寧這才看向一起出陣的刀劍們,「大家都辛苦了,」特別任務是連續作戰,哪怕她不用親身上陣搏殺也會覺得累,更何況是一直出陣的刀劍男士們,「包扎過傷口之後就各自去休息吧。」
「知道了主人。」燭台切光忠朝寧寧笑了笑,仍舊是十分帥氣的笑容,「你也辛苦了。」
寧寧朝出陣的刀劍們點點頭,又伸手摸了摸來迎接她的小短刀的頭,「你們辛苦了,」一直在這附近等著她,「都去休息吧。」
「知道了主人。」「您也請快去休息哦。」「主人辛苦啦。」
一連串暖心的話語之後,寧寧嘴角的笑容更深了點,果然短刀們都是小天使啊,就算是不喜歡孩子的人看到他們也會覺得很好吧。
和短刀們告別之後,寧寧正准備轉身回自己房間,卻看到其他刀劍都去手入室了,紫色頭發的打刀卻是躊躇了下,看到她看過去就是欲言又止。
「歌仙?」寧寧有些奇怪,「你怎麼還不去手入室?」雖然傷不重,但對於平時穿著打扮都是力求風雅的文系名刀來說,不立刻去換衣服整理太不可思議了。
「主人,我……」歌仙兼定向著寧寧邁了一步,卻仍舊沒有把話說出來,之前他說過很多次自家主人一點都不風雅,但到現在才發現或許她不懂那些風雅的和歌,卻並不是不懂風雅的人。
「嗯?」寧寧作為一個幾乎從來不鑽牛角尖,想得通就想,想不通就不想的人,實在很難明白文系的某些心思細膩和堅持。
說起來雖然她經常都被歌仙兼定噴不風雅,但在她看來不風雅就不風雅唄,又不當吃又不當穿,她又不是文人,也不覺得不風雅有什麼。
真的,如果吃麻辣火鍋都是不風雅的話,那她想都不用想,肯定選擇火鍋啊哈哈哈哈。
歌仙兼定低頭看著自家主人,微微蹙眉。以文系之名,此時若是作上一首詩歌才是最恰如其分的,但是他怕他家主人根本不看懂。
寧寧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家刀劍大約是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的模樣,眨了眨眼睛,「那個,不然等你想好要和我說什麼再來和我說?」
她覺得看著歌仙的樣子真的是屬於她比較著急的類型,文人還真不是她擅長應付的類型,雖然她家歌仙自稱著文系,在戰場上砍起人來特別可怕的那種。
「我先去洗澡?」寧寧指了指她房間的方向,這個特別任務在荒郊野外的時間不要太多,她覺得自己都快臭了。
自家主人都說到這種地步,歌仙兼定自然不會再阻攔,更何況他確實也還沒想好如何能夠風雅的處理這件事。
紫色頭發的打刀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他話未說完,卻被突然看到金字閃現的寧寧一口打斷,「你要來陪我洗嗎?」
某振文系名刀的臉色在經歷了變來變去之後,停留在了怎麼不太好看的顏色上,「真是太不風雅了!!」
說完也不等自家主人反應,轉身就走,他還在想著如何能夠風雅的讓他家主人明白他的想法,而他家主人想的卻是陪她洗澡?
本來寧寧也就是完成系統的安排,她什麼話沒說過,陪個洗澡這種小事啦,結果又再次被噴了一臉不風雅。
之前嘛她噴了也就被噴了,現在做過特別任務之後她和自家刀劍也熟了起來。
特別是在小夜和她提及過他家歌仙就是認生之後,她怎麼也沒辦法再僅僅將對方當成風雅的文士。
而這家伙從來就是越熟越會激發她某種可稱謂惡趣味做法的類型,現在看歌仙兼定臉色那麼不好的轉身就走,反而很想欺負一把。
於是黑發的審神者雙手往胸前一放,嘴角往上一翹就掛上點戲謔的笑容,用一種對方肯定聽得道的聲音大聲道,「鴛鴦戲水,哪裡不風雅了?」
啊,歌仙同學走得更快了呢,千萬不要摔倒了啊。
嗯,莫名有種她自己快被金句系統鍛煉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地步了。看看她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吧,簡直嚇(笑)死人好吧。
有點想給自己的機智點上一百個贊呢。
作者有話要說:
比金句系統還騷的寧寧同學∼
第197章
調戲過自家刀劍之後,心情很好的審神者哼著歌回到了天守閣上自己的房間。
每次回到本丸享受現代的便利時,寧寧都有種特別幸福的感覺,這次也不例外。從頭到腳洗得香噴噴的不說,擦臉擦身體乳抹護發油,一整套做下來終於有種回歸正常生活的感覺了。
雖然她平時其實也經常因為懶惰不是忘擦身體乳,就是忘記抹護法油,倒是因為臉更容易干還要露出來更記得擦些。
把頭發吹干從浴室出來,寧寧看了看時間不早不晚的,離吃晚飯的時間也沒多大一會兒了。
現在去睡的話睡到半夜肯定得被餓醒,再加上洗了澡好像也沒那麼累了,不如干脆吃過晚飯之後再休息。
打定主意後寧寧也懶得再打扮什麼,反正也是在自家本丸裡,就直接把最厚最長的羽絨服一裹,頭發隨意披散著就從樓上下來了。
嗯,現在的話應該不會遇到燭台切吧,不然又要被他念叨了。
從來都是『屢教不改』的審神者相當無關的感嘆了一句,完全沒有多半分去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
本丸現在已經是她的家了,在自己家裡還要打扮那麼精致干嘛,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了。
再說了,她再打扮能比付喪神們還好看?別開玩笑了,還不如放飛自我算了。
看,她多會為自己找理由,簡直連自己都要感動哭了。
於是走在回廊上的時候,寧寧臉上就一直掛著這種蜜汁微笑,然後就被刃叫住了。
「主君回來了啊,」這樣的天氣也一身內番服坐在回廊上的新月之刃,轉過頭來笑的時候完全不負天下最美的稱號,「出陣辛苦了。」
寧寧在三日月宗近身邊停了下來,「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在?」竟然沒有鶯丸,也沒有小狐丸,更沒有其他刀劍。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很是隨意的笑了笑,「大概是因為天氣太冷了的關系。」
寧寧點點頭,「要過年了啊。」馬上就要到日本慶祝新年的日子了,不過對於國人來說,過年還要稍微晚上一點。只是身在異國他鄉,年味怎麼也是沒有的。
等到時候去中華街看看吧,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呢。
「新年的時候,要去參拜嗎?」三日月宗近笑著問道。
寧寧想了想,干脆在三日月宗近身邊坐了下來,「比起新年的參拜,我更想要休假啊。」說到過年,第一個想法就是放假。
她說著就看了眼身邊最美的藍發太刀,「說起來,我連五元都給你了啊。」為什麼還是沒有假期。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一陣習慣性的尬笑,「主君實在覺得累的話,也可以休息的,不用太過於辛苦。」
「不是那種休息啦,」寧寧手撐著頭,「就是想要幾天完全放假那種,辛辛苦苦一整年,我也想出門旅游度假下啊。」雖然從接任審神者以來,她就跟著刀劍們出陣到過不少地方。
但是!但是出差和這種自己出去旅游度假哪裡能一樣。日本國內她都還有好多地方沒去過呢,這樣的天氣,她想去北海道賞雪泡溫泉吃螃蟹啊。
「嗯嗯,原來這就是主君之前提過的休假啊。」三日月宗近似乎終於把之前寧寧的祈願聯系了起來,「很好很好,轉換心情也很重要。」
「三日月也覺得不錯吧,」寧寧嗖的轉過頭來看刃,眼睛閃閃發亮,「看雪泡溫泉吃螃蟹……」
對於從來沒有經歷過休假而言的刃來說,很好的不是自家主人提到的事,而是眼前之人談及這個話題似分外明亮的眼睛,「這樣看來的話,確實很不錯呢。」
「嘿嘿,」寧寧聽到三日月宗近贊成她就笑了,然後帶著半分打趣開口,「看來就算是爺爺也會喜歡休假呢。」
三日月宗近微微偏了偏頭,隨即大笑,「哈哈哈哈,是啊,就算是爺爺也會喜歡的。」
寧寧並沒有聽出三日月宗近話裡的深意,三分認真七分玩笑,「那爺爺快點達成我的願望,這樣我休假的話也可以帶你一起去。」
「可以可以,」三日月宗近順著自家主人的話說,「只要能達成主君的願望。」
寧寧失笑,她隨意揮了揮手,「說得好像真的能有一樣。」她可是從來沒聽說過有年休假這一點啊。
三日月宗近轉頭看著自家主人,隱含新月之色的目光溫柔,就如同月出東山之上般,「主君不用想得太復雜,誠心期望的話,說不定就能實現。」
寧寧正准備再說點什麼,突然福至心靈,「你這麼說的話……」她想了想,然後召喚了本丸的狐之助。
雖然她覺得多半沒什麼可能性啦,但萬一有什麼時之政府的隱藏規定而她不知道的呢。
既然三日月都這麼說了,不試試的話好像覺得太可惜了。反正只是問問而已,又不費什麼事。
狐之助很快就從不知道哪裡跑了出來,這麼冷的天氣,它直接就跳上了寧寧的膝蓋縮成一團,「主人大人,您回來了啊。」
「是啊,」寧寧伸手揉了把狐之助,這樣的天氣毛茸茸真是惹人愛,「你有沒有乖乖的啊?」
「當然有啊。」狐之助這麼答著的時候,眼睛滴溜溜直轉,語氣倒還理直氣壯的。
寧寧看得好氣又好笑,也懶得管它,「對了,我是想問一件事。」
「主人大人想問什麼?」狐之助尾巴拍了拍寧寧的手,很親昵的那種。
「就是關於休假,」寧寧帶著點希望問道,「審神者難道真的是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的嗎?」她想要年休假啊。
「不是啊。」狐之助竟然想都不想的回了寧寧一個完全不同的答案,「審神者當然也是可以休假的。」
「什麼?」寧寧聞言反而驚訝了,「為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連之前的培訓也沒提過。
「因為時間溯行軍發動攻擊並不挑時間啊,按道理來說什麼時候都有可能,也沒聽說歷史修正主義者和時之政府同時放假的嘛,」狐之助還是那副油油滑滑的樣子,「所以審神者並沒有固定的休假時間。當然時之政府也不是什麼黑心工廠,也會考慮到審神者會需要休息,或者其他需要解決的事情,也是會同意審神者的請假的。只是這個時候就需要其他審神者代為看顧休假的審神者負責的這條時間線,這個帶班的審神者可不一定那麼好找,畢竟需要至少差不多的資歷,或者更高級別的資歷才行。所以時之政府也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宣傳過,真有急事的時候一般審神者也會自行申請詢問的。」
寧寧簡直是驚喜了,「也就是說,如果能找到代為看顧時間線的審神者,我也可以申請休假了?」
如果說其他可能還沒有那麼好達成,但是這個好找啊,她有個和她同期入職的好友在啊,她們兩人相互看顧一下,不是兩人都有假期了嗎?
「理論上是這樣的。」狐之助小爪子揮了下,「不過還需要提出申請,如果能得到批復的話,就可以有休假了。」
「太好了!」寧寧高興得雙手捧起了狐之助,「我可以休假了!」至於申請批復什麼的,她覺得只要她走正規渠道,一般而言時之政府還是會同意的。
畢竟也算是給時政賣了這麼久的命了,她對這個政府整體來說還是很滿意的,當然罵偶爾還是會罵兩句時政搞騷操作啦,但哪個社會人不會在心底罵公司的?不罵才奇怪了吧。
和狐之助玩鬧了一會兒之後,寧寧才把小狐狸放了下來,然後轉過頭,「三日月,謝謝你。」
如果不是之前三日月的提醒,她估計還沒那麼快想到去問狐之助。
剛一直微笑著看著自家主人和狐之助互動的刃聞言就是笑出聲來,「哈哈哈哈,這算是主君的願望達成了嗎?」
寧寧使勁點頭,「是的是的,多虧有你啊,我就要能去賞雪泡溫泉吃螃蟹了。」她剛說完,就想起自己答應的事。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可是說的是達成她的願望的話,她就帶對方一起去。
翻臉不認人什麼的寧寧覺得自己再厚顏無恥也做不出來,更何況三日月真的很溫柔,「那……爺爺也一起去嗎?」
「嗯,那就一起去吧,」三日月宗近答應得非常干脆的,「我也想體驗下主君說的那種休假的心情呢。」
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那行,不過去現世的話……」她撓了撓頭,突然覺得有些頭禿,三日月沒有身份證啊,飛機是不用想了,新干線倒是沒問題,但是住宿的話就有些麻煩了。
「怎麼了,主君?」從來沒體驗過現世生活的刃有些不明白自家主人突然而來的沉默。
寧寧回過神來,「啊,沒事。」她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總會想到辦法的,實在不行她去問問自家好友,大小姐大概是會有辦法的。
大不了,嗯,她多幫奈奈醬代幾天班,就當是報答了。反正肝到頭禿這種事嘛,肝著肝著也就習慣了。
暫時把這件事放在一邊,寧寧轉頭看了看三日月宗近,要說吧,被稱為最美的新月之刃,最好看的就是一身華貴的狩衣,只是怎麼都不適合穿去現世。
至於這內番服嘛……這個天氣穿這樣去現世會被人用奇怪的目光圍觀到死的吧,還是必須給他買點現世能穿的衣服才行。
不過,「我想到一個問題,」寧寧目光從上打量到下,「三日月,你三圍是多少?」不知道尺寸,她就算想買衣服也買不了啊。
而且,身為平安時期的刀劍,三條家的刀劍又不像古備前家或者源氏兄弟那樣是西式的出陣服,他們可能……不穿內褲……
就……有種東西……叫做……兜襠布……
作者有話要說:
老爺子來了∼感謝在2020-09-11 12:00:33∼2020-09-12 07:00: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瀚霖60瓶;Bolsy 40瓶;菊花配綠豆30瓶;option、蟬衣、2333333、藥研家的耳廓狐、古靈黑貓、弦臻10瓶;齋齋、星辰霄渺5瓶;葉夙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98章
「三圍……是什麼?」某位自稱爺爺的老年人立刻就露出稱得上是十分痴呆的表情。
趴在寧寧膝蓋上的狐之助立刻就跟著笑了,「哈哈哈哈,主人大人您可真是問了個好問題啊,您看三日月殿像知道的樣子嗎?他們三條家的刀劍們可都不是穿西式衣裝的。」
寧寧伸手彈了彈連她一起笑的狐之助,「好吧我知道了,我得去找個軟尺,」也不知道本丸有沒有這種東西,「算了還是找根繩子吧。」寧寧說著比劃了下三日月宗近胸口的位置,「這樣量一下尺寸,好給你買衣服。」
「可以可以,」三日月宗近對於寧寧說的量尺寸完全沒有任何抵觸,「可以隨便摸哦。」
寧寧直接白了天下最美一眼,爺爺我懷疑你在暗暗開車,但是我沒有證據。鑒於我自己也是個嘴巴上不把門的,所以我就原諒你了。
「狐之助,」寧寧懶起來也是真懶,更何況她是真的累,所以連自家式神也一起使喚,「去幫我找根繩子來啊。」
「好的主上大人,」狐之助看戲看得有趣得很,這點小事當然是沒問題,「我去一下就回來。」
花臉的小狐狸回來得很快,還給寧寧找了根足夠長的繩子,寧寧對繩子也沒什麼特別要求,謝過狐之助之後就把繩子遞給了三日月宗近,「來,拿著,量好之後在繩子上做個記號,或者直接剪斷都可以。」到時候她在直接拿去買衣服那裡就行了,估計只要賣衣服的都不缺軟尺,這樣也不需要知道具體多少了。
三日月宗近一臉茫然的接過寧寧遞過來的繩子,翻來覆去的看了下,「這個要怎麼用?」
寧寧冷著張臉指點自家刀劍,「很簡單,脫光,」她比劃了下脫衣服的姿勢,「然後這裡,」她指了指胸的位置,「量一下,然後這裡,」這次是腰,「量一下,最後是這裡,」指屁股,「量一下。就是三圍尺寸了。」哎,為什麼時之政府的官方數據裡沒有三圍啊。
好吧,她也知道自己是胡思亂想,對於用於戰鬥的刀劍來說,當然是給出戰鬥數據才是最正常的吧。
時之政府再怎麼說也是個正經政府,三圍這種東西也不會像戰鬥數據那樣給你標明,畢竟對於一個審神者來說,想知道的話還是很容易就能知道的。
等等,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奇怪的東西啊,感覺思維一發散就不可收拾了呢。
三日月宗近拿著寧寧給他的繩子一臉我不知道主君你到底在說什麼的脫線樣子,「哈哈,可是我不擅長這些,一直都是別人幫忙的。」
「人都總要有第一次,」寧寧手放上三日月宗近的肩膀,還一臉嚴肅,「去嘗試一下吧,說不定就此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呢。」
狐之助趴在旁邊看自家主人『教唆』天下五劍中最美的一振,簡直笑到臉都要埋進爪子裡了,渾身不住的顫抖,它家主人簡直不要太有意思了好嗎。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拿著繩子,怎麼也不像能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樣子,「是要這樣系起來嗎?」
寧寧看他的動作就知道要糟,「等等不是,你不要胡亂打結啊。」總覺得,真要他去量的話,說不定會量出一堆奇怪的數據來。
到時候她拿去給賣衣服的小姐看的時候,大概會被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待吧。
「不是這樣嗎?」三日月宗近感覺似乎是在努力,只是努力的方向怎麼看都不對,「哈哈哈哈,我果然不擅長呢,還是麻煩主君吧。」
狐之助這時終於似乎是笑夠了,「主人大人,您就幫幫三日月殿吧,他大概是真的不擅長……」話未說完,狐之助又將頭埋下去繼續笑了。
「不,我拒絕。」寧寧對著三日月宗近那張美得驚人的臉,覺得自己真是鐵石心腸的無情,「這個忙我幫不了。」
倒不是說矜持什麼的,對於都一起睡過的刃來說這個時候再來談這個也有些晚了,但是如果真的脫了外衣露出兜襠布……
她一定會笑死的!絕對會當場笑死,真的,她可不想背負上這麼奇怪且不名譽的死法。
大概三日月宗近也沒想到會被自家主人拒絕得這麼絕情,他今天沒有戴奇怪的內番服的頭巾,微微偏頭的時候略長的劉海就這麼滑落下來,就這麼看著寧寧的樣子,莫名的有些讓人心軟,「不能幫忙嗎?」
寧寧看得也是想要扶額,她偶爾也是拿三日月宗近沒辦法,畢竟那麼好看的一張臉就近在咫尺的那麼看著你,拒絕的話說過一次之後,好像也很難說出第二次了。
「也不是……」這麼說著的時候,寧寧臉上的表情怎麼都有點掙扎,她真的覺得自己可能會忍不住笑死。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見狀就是笑了,他直接拉著寧寧站起身來,「那就麻煩主君了。」
「等等等等,」寧寧被自說自話的刀劍拖得嘴角都差點抽搐起來,「你拉著我往哪裡去啊?」這家伙還是這樣都不怎麼聽人說話的。
「主君不是說要脫我的衣服?」三日月宗近臉上的神色還有些無辜,就是說話的內容實在讓人一言難盡。
寧寧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不要把量尺寸說得那麼奇怪好嗎,」她又不是沒見過三日月真劍脫衣的時候是什麼樣,至於那麼飢渴嗎,「去我房間吧。」
不然寧寧覺得等三日月宗近把她拉到刀劍的部屋那邊轉一圈再轉出來,又會有各種奇怪的傳言傳出來了。
雖然吧,她在本丸的各種傳言好像都沒斷過,屬於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的類型,但也不能完全破罐子破摔啊。
「主人大人,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看戲看完了全場的狐之助覺得自己是只頂頂有眼色的狐之助,「加油哦,主人大人∼」
寧寧沒忍住回頭瞪了一眼狐之助,這家伙真是夠了,總有一天她要收拾它的。
狐之助一看自家主人的眼神不善,也不多說,轉身就一溜煙跑了。在回廊上看看笑話無所謂,但跟到房間去的話,主人大人會不高興,三日月殿也會不高興的,它這麼聰明的輔助式神怎麼會犯這種錯誤呢。
「好了,脫吧。」順手把障子門關上之後,寧寧手裡拿著繩子晃啊晃的感覺自己特別像某種女王。
「主君不是說過,可以幫忙脫嗎?」三日月宗近笑眯眯的低頭看著寧寧。
寧寧偏了偏頭,「我什麼時候……」話說到一半自己就卡住了,想起來了,之前金句系統是讓她問過這個問題,而三日月很干脆的回答了可以脫。
好吧,就算她說過,「這麼簡單的衣服,我覺得你可以的,不然出門在外就一點都沒辦法了。」嗯,看她說得多誠懇,真的沒有半分威脅的意思對不?
再說了,她都退了一步說幫忙量尺寸了,不能連衣服也幫忙脫啊,就算是爺爺也不能這樣的!
「啊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立刻就聽懂了寧寧的意思,「我明白了。」
「嗯嗯,來吧。」寧寧興致勃勃的看著三日月宗近,好奇他外層的內番服下面是不是真的就是秋衣秋褲。
事實證明,老年刃也確實很有老年刃的自覺,果然外層的衣服下面就是秋衣秋褲,還是很貼身的那種。
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就這樣就可以了。」不過這麼貼身的衣物的話難道不是兜襠布而是什麼都沒穿?說起來平安時期,也不是沒可能……
嗯,她還是不要繼續深究這個問題,讓它成為一個謎團吧,「站直不要動就好。對沒錯就是這樣,手舉起來一下。」
大概是因為秋衣秋褲實在太好笑了點,在拉著繩子給三日月宗近量尺寸的時候,寧寧還是忍不住笑。
被稱為最美的太刀有張與日月爭輝的臉,但身材夠高,又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寧寧給他量胸圍尺寸的時候雙手合抱勉強可以,但就不得不幾乎整個人都貼上去了。
這家伙倒是臉皮厚沒什麼尷尬的,一邊量一邊還在吭哧吭哧的笑,繩子一扯就合圍在一起,然後打上一個結。
剛做好記號,寧寧就聽到頭頂上三日月宗近叫她的聲音,她一邊繼續量腰上的尺寸一邊抬頭,「嗯?」
眼中倒映著新月的太刀抬起手,撫開寧寧額前的碎發,「小姑娘今天很高興?」
寧寧幾乎是環著三日月宗近腰的姿勢,「你又叫我小姑娘。」雖然聽起來是很高興啦,總有種自己也年輕不少的感覺。
三日月宗近的手順著寧寧的側臉滑下,幾乎是半捧著臉的姿勢,在低頭看人的時候,眼底的月色也是盈盈清光,「在爺爺眼底,是小姑娘呢。」
寧寧怔了下,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聽三日月宗近說類似這樣的話,但是上次說的時候,他還是一把刀的形態,哪裡比得上現在的溫柔動人。
於是審神者也忍不住抿嘴笑了,「等我老了之後,你看起來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那個時候看你還能不能叫出來。」
她現在的年紀,三日月要叫,也勉強能聽,等到她七老八十頭發花白牙齒掉光的時候,看三日月還叫不叫得出來。
「啊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聞言就是一陣笑,笑過之後就重新低頭,「那個時候確實不能叫小姑娘了。」
「是吧。」寧寧挑了挑眉,隨即低頭在量好的尺寸上打了個結。
然而頭頂上,三日月宗近的話還在繼續,「那個時候,就是老爺爺和老奶奶了。」
咦?寧寧有些驚訝的抬頭,就正對上一雙月色撩人的眸子,其中蘊含的微光,是最美最動人的皎皎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
爺爺可會了∼
第199章
「可以啊,」對於寧寧提出的相互幫忙看顧對方負責的時間線,然後能讓對方休息這種事,黑田奈奈毫不猶豫的表示了贊同,「正好過年的時候我也需要回家幾天。」
她家算是比較傳統的日式家庭,非常的重視新年,她正好也在頭疼這件事,現在能這樣解決也算是正中下懷。
「那完全可以錯開,」寧寧反正也沒地方可以回去過年,而且就算她要過年也是過的春節,所以對新歷的新年並沒有特別的執念,「我年前去年前回來就行了。」
「你是打算回國嗎?」黑田奈奈雙手撐在桌上,她知道好友不是本國人,過年的時候回去一趟也可以理解。
寧寧怔了下,隨即搖了搖頭,「不了,我不打算休那麼久,就不回國了。」就算能夠回國又怎麼樣,到底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世界了,她還完全達不到鐵石心腸不在乎的程度。
看不到的時候可能還無所謂,也算是掩耳盜鈴的一種了,到真的看到那些物是人非的景色,反而會讓人更加難過吧。
寧寧的神色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異常,黑田奈奈聽她這麼說也沒多問,畢竟誰家裡都可能有點不想提的事,「那你休假打算去哪裡?不會就在本丸吧,那和不休假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當然不是啊,」寧寧早就想好了出去玩的路線,當然不可能就呆在本丸,「我打算去北海道看看,據說那邊挺有意思的。」
作為家裡不缺錢的大小姐,黑田奈奈早就去過很多次那邊了,聽寧寧這麼說就是點頭,「那邊確實不錯,有興趣的話你還可以去看看浮冰。」
「不了,那邊太冷了也太遠了,而且我對浮冰興趣不大,」寧寧這種時候就是典型的享樂主義者了,「我就去看看雪,泡泡溫泉,吃吃當地的特色料理就行了。」
這樣才是度假休閑嘛,沒必要把行程做得這麼趕,搞得人也很累,再說她還得帶老爺子呢。
「也行,」黑田奈奈覺得這樣悠閑一點的度假也不錯,「北海道那邊的海膽和螃蟹都很新鮮,奶制品也不錯,你可以去嘗嘗。」
「我也是這麼想的,」寧寧之前就做過詳細的攻略了,「我這次也不打算休久了,你一個人照看兩條時間線也不知道會不會太辛苦,先少歇幾天吧。」
「那你打算去幾天?」黑田奈奈也沒代過班,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個概念,覺得先嘗試一下也不錯,之後有經驗了再說。
「五天吧,」寧寧在提出之前就考慮好了,「時間是不長,但度假休閑的話也不一定要多長。」
「嗯,北海道那邊大了點,要玩過一遍這點時間肯定不夠。不過一次性玩遍也確實太累了,你就去一兩個地方的話,雖然時間稍微緊了點,也不是完全不能玩了,」黑田奈奈幫寧寧打算了下,「你就提前一天晚上的飛機飛過去,在最後一天飛回來好了,這樣時間利用得比較充分。」
「飛機……」寧寧臉上的神色掙扎了下,「可能坐不了,還是要坐新干線。」她其實也挺想坐飛機的。
「為什麼啊?」黑田奈奈很是不解,「飛機過去不是要快很多,你如果不一路從青森玩過去的話,沒有必要坐新干線啊,時間那麼長。」
寧寧撓了撓自己臉,「因為我答應了三日月帶他一起去,他沒有身份證件不能坐飛機,」誰叫她自己胡亂許願來著,「主要是之前我把當五元神拜了拜,說想要假期,還說如果能達成願望的話就帶他一起去。」
黑田奈奈愣了下,隨即笑到花枝亂顫,「你這是拜天下五劍嗎?你很想有想法啊。」她還真沒見過這種騷操作,不過如果是她家好友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所以現在就很麻煩了,雖然我之前就和時之政府申請了能帶刀劍來現世,但他沒有身份證件啊,」寧寧被黑田奈奈笑了也不在意,她往桌子上一趴就是嘆氣,「飛機是不用想了,新干線好在沒問題,就是住宿的話……」或許有些民宿可能可以,但她也想住能泡溫泉吃懷石的溫泉旅館啊。
黑田奈奈指尖戳了戳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某人的額頭,「求我啊,求我就幫你搞定。」
寧寧一下垂死病中驚坐起,雙手握住了黑田奈奈的手,深情款款的開口,「親愛的,我求你。」
黑田奈奈被她的動作弄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這臉皮也太厚了吧。」還真是說開口就開口,一點也不遲疑的。
寧寧眨了眨眼睛,隨即繼續用剛才的那種表情誠懇的道,「那是因為對著的是你啊。」
黑田奈奈簡直是好氣又好笑,「好在我喜歡的是男人,不然非被你給撩彎了不可。」
寧寧狀似認真的考慮了下,「我葷素不忌,男女通吃的,來吧寶貝,沒問題的。」
黑田奈奈也沒忍住伸手拍了寧寧兩下,笑得都停不下來,「你這張嘴就是一開口就喜歡胡說八道,快閉嘴吧。」
寧寧自己也繃不住笑了,「哎呀,玩笑玩笑嘛。」
有了黑田奈奈的幫忙,寧寧也就不擔心訂不到溫泉旅館的問題了,而且以大小姐的層次,訂到的和式旅館肯定是最好最有特色的,她只管去住就行了。
只能說好在審神者真的是高薪,而她經過前面幾個月的貧窮之後也終於緩和了過來,不然還真不敢這麼大方,頂級溫泉旅館的價格可不便宜。
不過還有另外一件事也需要在現世做,正好黑田奈奈也挺有興趣,可以一起逛。
「北海道室外還是很冷的,你要帶件厚的羽絨服,」黑田奈奈說道羽絨服就露出和說到雪地靴一樣的表情,「不過就在北海道穿穿就可以了,千萬別穿到我面前來。」
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沒那麼嚴重吧,就只是羽絨服而已,街上也不是沒有人穿啊。」她其實平時在本丸也穿的。
黑田奈奈露出相當嫌棄的臉色,「那是對時尚已經完全絕望的人的穿著,反正你不准這樣。」
對於偶爾刁蠻起來的大小姐,寧寧當然是遷就她啊,「好吧知道了,不過買羽絨服也買三日月的吧,爺爺什麼的應該很怕冷的。」
「就這件吧,」大小姐的纖纖玉指指著其中一件很貴的羽絨服,「這個男女款都有,你們穿一樣的就挺好,反正也就只有幾天時間。」
寧寧對黑田奈奈的審美很是信賴,讓服務的小姐拿來試穿了下看沒問題,就買了兩件款式相同的,反正三日月那家伙那張臉穿什麼應該都能撐得起,就不用試了。
在羽絨服放到櫃台這邊說好等下回來取之後,寧寧和黑田奈奈接下來的購物都是買給三日月的。
「奈奈醬,這個襯衣怎麼樣,穿在羽絨服裡面應該沒問題?」寧寧看中一件沒什麼花紋的白襯衣。
黑田奈奈看了看點頭,「不錯,襯衣在溫泉旅館裡就足夠了,外出再套上羽絨服就行了。」
「嗯嗯。」寧寧買好了襯衣又拉著黑田奈奈去買了褲子和鞋子,搞到最後大小姐也沒忍住買了給自家刀劍,反正好友這邊尺寸都是齊的,她就直接借來用用就行了。
天下最美什麼的,誰不想看看他穿這種現世衣服的樣子呢?
最後寧寧和黑田奈奈兩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提著,好在大小姐一個電話就叫來了自家司機,送到他們定位好的地方,就可以直接回本丸了,等到了本丸就不愁找不到能提東西的勞力了。
看著叫刀劍幫忙提上來的各種購物袋,寧寧坐在榻榻米上拆開分類,她自己平時要用的東西,這次出門旅游要帶的東西,還有給三日月宗近買的東西。
「好了,就是這些了。」寧寧把最後一件衣服塞進口袋,然後拍了拍雙手,「把這些給三日月就可以了。」
秉承著自己東西自己提的原則,寧寧直接讓今天的近侍幫忙叫一下三日月宗近,老爺子今天有出陣任務,應該快回來了。
果然沒過多一會兒,一身正式出陣服的刀劍就出現在了寧寧門口。
「來了啊,」寧寧仗著反正自己是在二樓,其他刀劍沒事也不會上來打擾她連門都沒關,看到三日月宗近就招手,「快進來。」
新月之刃手撫著本體刀的刀柄,走進門的儀態自帶白梅花優雅的冷香,「主君找我?」
「是啊,」寧寧指著整理好的一包,「這是給你的,出門的時候可以穿。」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聞言就仰頭笑得很高興,「勞煩主君了呢。」
「沒事,」寧寧覺得照顧自家刀劍原本就是應該的,「到時候你叫今劍幫你收拾下東西,不要帶掉了什麼。」
雖然真的需要什麼在現世買也很方便,但盡量還是帶得齊備點比較好。
「哈哈,讓你擔心了呢。」三日月宗近在寧寧指給他看的那包東西面前坐了下來,「這些都是衣物?」
「對,」寧寧說著真的有點擔心起來,「西式的衣物你會穿嗎?」褲子的話還要拉拉鏈扣扣子什麼的,總覺得老年痴呆的刃有些讓人放心不下。
「我不太擅長呢,」三日月宗近答得倒是爽快,然後他低頭看了看寧寧給他的那一包,戴著手指套的手伸進去翻了翻,隨即提出一樣東西,「這個要怎麼穿呢?」
寧寧看了看三日月宗近手上提著內褲,十分冷酷的開口解釋道,「套進腿裡去。」不然你以為怎麼穿?套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周末求個回帖∼
第200章
本丸之主要出門,而且要連著出門好幾天,本丸自然需要有非常給力的近侍承擔起責任來。
寧寧本丸的近侍在沒有特殊情況的時候一直是輪換,她需要熟悉刀劍們便於使用,而刀劍們也要熟悉她這個主人。
如果有特殊情況寧寧一般就會指定壓切長谷部,如果長谷部也無法擔任就是一期一振,都算是她心目中非常靠譜的刀劍也很能管事的刀劍。
現在她要出門休假,那走之前肯定需要和長谷部溝通清楚,時間不長,和特殊任務出去的時間差不多,寧寧相信以長谷部的能力肯定是沒什麼問題的。
只是寧寧也沒想到,她在和壓切長谷部提出這件事的時候,竟然遭到了煙灰色頭發付喪神的反對。
一般而言,作為一個已經認主了的合格主控,長谷部是不會輕易反駁寧寧下的決定的。他也知道他家主人並不是隨心所欲不靠譜的人,所以對主君的命令也是十分的尊重。
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長谷部不是很贊長,也不會直接反對。雖然看起來常常會覺得壓切長谷部是振有些嚴肅的刀,但其實要當一個主控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至少要做到隨時能自信的滿足自家主君的各種要求,沒有敏捷的心思和靈活的手段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他總有些辦法能恰如其分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而不是直接反對主人的決定。
所以寧寧在聽到長谷部反對的時候也不是不驚訝的,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長谷部明確的表示出他的不贊成。
有意思的是,長谷部不是不贊成寧寧休假,前段時間本丸之主有多忙他也是看在眼底的,現在主君要求休息也是合情合理。
當然他更不是不贊同寧寧帶著刀劍男士出去,既能護身還能照顧主君,也是他願意看到的事。
只是,他家主人要帶的刃竟然是三日月宗近?!
那振被稱為名物中的名物的太刀有多美壓切長谷部也是知道的,就算主人很喜歡那振刀他也沒什麼可說的。
但是,以那位的性格,在這種單獨跟隨主人出去的情況下,能照顧好主人?只怕沒給主人添麻煩都是好的了,怎麼想長谷部都覺得不放心。
如果主人能帶其他靠譜點的刀劍出門就好了,當然,如果帶他就是最好的,他有自信能滿足主人的所有需要。
在明白自家近侍的意思後,寧寧也不得不十動然拒。
她很明白長谷部的顧慮,其實說實話,連她自己都覺得老爺子怎麼看都不靠譜,特別是還是去他完全不熟悉的現世,又沒有什麼必須要做的任務能讓他稍微精心點。
想想三日月宗近平日在本丸裡偶爾老年痴呆的樣子,寧寧也是忍不住想要扶額。
可愛吧還是可愛的,她也覺得他能保持這樣的狀態不錯,但是就是和靠譜這個詞沒有十萬裡也有八千裡了。
但是既然答應了又話出了口,寧寧就不打算再反悔,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她多照顧一點對方就是了。
寧寧既然堅持起見,長谷部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只是皺著眉頭就開始各種憂心。
看來,果然該找時間去和三日月宗近談談才行了。畢竟這次主人出門就只帶他這麼一把刀。
寧寧可不知道她家長谷部的想法,在等待時之政府批復的日子,她開始興致勃勃的收拾起行李來。
聽狐之助的意思,只要沒有意外的話,她這樣的申請基本上都會被批復,那還等什麼,當然是收拾好心情出去玩啊。
雖然沒有特意向刀劍們說什麼,但寧寧收拾東西申請休假也沒避著刀劍們,所以消息還是很快傳了出去。
然後寧寧這裡一下就熱鬧了起來,稍微矜持些的刀劍們不提,有些和她關系好的自然是直接找上門來。
比如現在就在寧寧身邊各種撒嬌的兩振刀,一左一右同時盯著自家主人的時候,她也會覺得很難辦。
「我也想和主人一起出去嘛,」有著紅寶石般漂亮眼睛的刀劍拉著寧寧的手撒嬌,還特別委屈巴巴的看著,「主人為什麼不帶我出去?是覺得我不可愛了嗎?」
寧寧忙搖了搖頭,「沒有,清光一直都很可愛。」雖然這句話她已經是加了重音了,但怎麼換來的都是加州清光可憐兮兮的表情。
她還沒來得及再說點什麼,另一只手的袖子就被另外一振扎著高馬尾的少年打刀拉住了,「主人,我也沒出去休過假呢。」
如果加州清光的撒嬌寧寧覺得自己還有點免疫力的話,大和守安定這麼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一句反而讓人心疼了。
「抱歉,安定。」寧寧很是有些歉意的看著藍衣少年,「但這次是之前就已經決定了的。」
誰叫她對著天下五劍許願,而對方達成了她的願望呢。而且答應了別人的事,寧寧也不會反悔,所以再歉意她也只能堅持。
大和守安定抿了抿唇,手一松就放開了寧寧的袖子,低頭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落寞,「我知道,只是……」他略微頓了頓,聲音就低了下去,「有點寂寞。」
圍著白色圍巾的少年低著頭,從寧寧視線的角度就只能看到他蓬松的馬尾,怎麼看都覺得很可憐。
「真的很抱歉,」寧寧伸手摸了摸大和守安定的頭頂,「我會帶手信回來的。」
「誒?」加州清光聽到就晃了晃自家主人的手,「主人,那我呢?」
寧寧回頭,就見紅眼的打刀少年看起來撇著嘴,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他很委屈的樣子。
於是覺得自己不能偏心的審神者立刻承諾道,「我也會給清光帶手信的,」想了想又加了句,「會帶這種特意挑選的很可愛的禮物。」
聽到自家主人的話,剛還神色不虞的打刀少年立刻就笑了出來,他笑起來的時候連嘴角的小痣都生動了起來。
等從自家主人的房間裡出來之後,兩個身著同款不同色內番服的少年邊走邊聊著天。
「果然,主人下定決心的事就很難更改啊。」大和守安定收斂起在寧寧面前的那種乖巧,握拳放在下巴上,一臉的若有所思。
「啊啊,」加州清光伸展了下身體,「果然還是很想和主人一起出去啊。」他也想被主人單獨帶出去啊,如果和安定一起的話……嗯,也勉強可以吧。
「不過現在有手信也不錯,」大和守安定嘴角微揚,那可並不是什麼可愛的笑容,反而有那麼點的……黑,「要特意挑選禮物的話,主人就會一直記得這件事的。」
「主人說要帶可愛的禮物回來呢,」加州清光也重新笑了出來,「果然還是很寵愛我的吧。」
大和守安定看了眼加州清光,「主人也很寵愛我。」加州清光幾乎是立刻就不甘示弱,「主人更寵愛我!」
於是原本似乎還在認真探討問題的兩人又開始例行的偏題和鬥嘴,一直這樣吵吵嚷嚷的走過回廊。
在看到某位穿著一身內番服也姿容端麗的新月之刃的時候,加州清光停下和大和守安定的鬥嘴,實在沒忍住走到對方旁邊。
坐在回廊上的三日月宗近轉頭就看到加州清光正站在他旁邊,「哦哦,是加州啊。」
加州清光雙手叉腰,十分大聲的道,「主人說要專門給我帶可愛的小禮物!」雖然對方是天下五劍中最美的一振,但比可愛,他也絕對不會輸的!
三日月宗近怔了下,隨即便是笑了,笑得十分的大度,「哈哈哈哈,很好很好。」
加州清光一拳揮在了棉花上,但別人笑臉相迎,真是氣都不知道怎麼發出來、大和守安定看樣子就知道不好,他拽了加州清光就走,走之前也沒忘記多說一句,「三日月先生,主人就麻煩你好好保護了。」
說完也不等三日月宗近再說什麼,拖著加州清光走得還不慢。
比起加州清光來說,其實有時候大和守安定的心思要細膩得多。
三日月宗近見狀就是一陣尬笑,他身邊坐著的小狐丸放下手裡的梳子,「三日月殿好像很高興?」
雖然看起來好像和平時沒什麼區別,但以小狐丸的直覺,就是覺得三日月宗近要比平日高興一些。
「啊?」三日月宗近轉過頭來,露出一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表情,「什麼很高興。」
小狐丸完全知道這位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大概也就是該知道的時候什麼都知道,不知道的時候什麼時候都能痴呆。
於是在這樣提過一句之後,他也沒再多說什麼,而是又重新拿去梳子,打理起自己的毛發,「如果是我被主上單獨帶出去,我也會很高興。」
三日月宗近笑而不語,其實除了這個之外,剛才之所以加州他們會來找他,也不過是因為沒有得到主人同行的允諾罷了。
本丸裡嘛其實也沒什麼秘密,特別是在關於主人的事情上面。
在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的嘗試失敗之後,不少之前蠢蠢欲動的刀劍們都歇下了這口氣。
畢竟,被主人拒絕事小,如果反而讓主人不喜就得不償失了,他們家主人可是極有主見的人,大概也不會喜歡刀劍們接二連三的去試圖改變她的決定。
日子就這麼一晃而過,時之政府的批復終於下來了,寧寧申請的假期得到了許可,而這段時間她負責的時間線則由黑田奈奈負責代管。
准備好一切的審神者已經抱著開始要去度假的心情,偶爾工作的時候都有種想要偷懶的想法了。
在這樣的期待中,出行的日子終於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都很擔心的長谷部,2333333
安定其實挺大魔王的∼
悠于 2021-2-2 18:18
第201章
因為在車上的時間很長,所以寧寧訂的新干線的票時間很早,她大清早就起來最後檢查了一遍帶的行李。
去的時間不長,減去來回路途中的花費就只有三天,再加上寧寧做慣了特別任務,以前當社畜時各種精致的壞習慣也跟著改了不少,這次她帶的個人物品真不多。
不過就算如此,寧寧仍舊准備了兩個大的行李箱,一個給了三日月宗近裝他的東西,一個裝自己的東西,兩個箱子的重點不是要帶去多少,而是要帶回來多少。
沒辦法,日本很多東西都是地區限定,要買的話必須要去那邊。給自家好友和刀劍們的手信,寧寧光想想都覺得可能兩個行李箱還不夠裝。
嗯,實在不行就郵寄回來吧,奈奈醬應該不介意幫她代收一下的,等會兒就先發個信息未雨綢繆一下。
邊這麼打算著,寧寧邊快速清點好東西,合上她的行李箱。
正摸出手機來看時間,障子門外已經有刃熟悉的聲音響起,寧寧戳了下手機看過時間,「進來吧,我已經准備好了。」
等障子門拉開,寧寧抬頭就看得眼前一亮,雖然她教會三日月宗近怎麼穿現代的衣服花了不少時間,最後差點忍無可忍讓粟田口家的小短刀來幫忙演示。
但看到現在的『教學』成果之後,寧寧就覺得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了。
在本丸的室內並不特別寒冷,三日月宗近還沒有穿上寧寧給他買的外面的羽絨服,僅僅只是白襯衣黑褲子的普通穿著。
白襯衣這種衣著幾乎不挑人,好看的不好看的穿著都不會太奇怪,而好看的人穿著會分外的好看。
有著藍色短發的最美太刀,很明顯屬於人好看的類型,一身簡單的白襯衣清爽又干淨,襯得刃俊美之余又因為本身的氣質多了幾分優雅,實在是再養眼不過了。
「很適合呢,」在眼睛得到享受的同時,審神者也沒吝嗇誇獎,「雖然是很簡單的襯衣,但很好看。」
在寧寧的贊美下,三日月宗近沒保持過三秒鐘的美青年狀態,一笑起來就是撲面而來的老頭子氣息,「啊哈哈哈哈哈,被主君稱贊了呢。」
「是啊是啊,」寧寧也是想要搖頭,果然這位不尬笑的時候就是各種美,一旦笑起來就是糟老頭子的感覺了,「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已經收拾好了,多虧今劍幫忙了,」三日月宗近也沒掩飾自己的不擅長,「那個叫行李箱的東西很有意思,我就放在樓下了。」
「你們已經搞清楚怎麼用了嗎?其實挺簡單的,不鎖箱子的話沒什麼特別復雜的。」寧寧順手拿起圍巾,掛到自己脖子上也沒圍攏,然後把羽絨服搭在手裡,順手拍了拍自己的行李箱,「這是我的,拜托了。」
三日月宗近這次倒是沒露出老年痴呆的表情,而是很自覺的上前幫寧寧提起行李,在需要靠譜的時候他還是很靠譜的,「哈哈,這個使用起來很方便呢。」
「那確實是比古代的布包袱什麼的方便了不少,」寧寧最後背上自己的包,把手機塞到裡面,「我們走吧。」
「主君用過早飯了嗎?」雖然吧三日月宗近總是自稱爺爺,但長相俊美身材高大的付喪神提寧寧沒裝多少行李的箱子單手就可以隨隨便便的提起。
「沒有,」時間太早了寧寧根本就不想吃東西,「你吃了嗎?沒吃我們出去吃,我們可以去試試車站便當什麼的。」這種東西她早聞其名,只是一直沒嘗試過。
「車站便當?」對於寧寧時不時冒出的新詞彙,三日月宗近都很有興趣的樣子,「是在車站賣的便當嗎?」
「是啊,」寧寧邊和三日月宗近解釋邊關門下樓,「有些車站有很有特色的便當,據說味道也不錯,出去玩有機會的話也可以去試試。」
這麼說著的時候,寧寧也突然之間有了真的要出門旅游的感覺,跟著就興奮了起來,「啊,有些期待呢。」
寧寧帶著三日月宗近說說笑笑的下樓,結果剛轉過樓道,就看到樓下站著熟悉的刀劍。
「燭台切?」寧寧手裡還搭著羽絨服,看到黑發的太刀就有些驚訝,「你怎麼這麼早?」
「早安,主人,」燭台切光忠看到寧寧笑得很是帥氣,「長谷部君和我說今天早上主人很早就要出發,所以我特意做了這個。」他笑著遞過來手裡的便當盒。
「啊,謝謝。」寧寧也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之喜,將羽絨服換了單手拿著之後,她伸手接過便當盒,「這麼早就起來做這個,辛苦你了。」
「不用客氣,」燭台切光忠看了看寧寧和三日月宗近,以及兩個行李箱,「我送你們到時間轉換器那邊吧。」
寧寧聞言也沒推脫,「那就麻煩你了。」雖然她自己的行李箱她自己提也沒問題,她以前自己出去玩自己搬得很歡快,也不會因為成為審神者之後就莫名嬌弱了。
但既然燭台切願意幫忙她也不會拒絕,之前她自己搬行李箱的時候在外國遇到小哥哥幫忙她也沒拒絕嘛。
等到目送自家主人和三日月宗近消失在時間轉換器的金光中之後,黑發的太刀才轉身穿過庭院跨上回廊,然後停下腳步,「長谷部君,主人已經離開了。」
回廊的盡頭轉出的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正是今天開始擔任近侍的壓切長谷部。
燭台切光忠看著壓切長谷部皺著眉頭,怎麼都不放心的樣子,「既然這麼擔心,為什麼剛才你不親自來送主人。」
「主昨天就說過了,讓我不用特意送她。」壓切長谷部對燭台切光忠倒沒有隱瞞,他不會違背自家主人的命令,但讓他不來送行他又怎麼會放心。
燭台切光忠理解的點頭,隨即上前拍了拍眉頭緊鎖的長谷部的肩膀,「主人也是體貼你,」頓了頓他又是笑道,「不用太擔心,主人自己會有分寸。」
他們家主人除了喜歡亂說話之外,其實其他方面是個很靠譜的人,完全不用人擔心那種。就是,偶爾也太喜歡亂說話了點……
「我知道,」長谷部對自家主人的了解更深,不過,「我不太放心三日月能照顧好主人。」
燭台切光忠沉吟了片刻,「應該也不用太擔心,畢竟這次出去跟著主人的就只有他一個人。」
只有那麼一個人的話,應該會承擔起作為主君身邊的刀劍的責任吧。
壓切長谷部想了想,隨即勉強點了點頭,「走吧,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他向主保證過,哪怕她不在本丸,也會一切如初。
而在另一邊,已經到達現世的寧寧可沒那麼多顧慮,雖然她對三日月宗近的印像也差不多是不靠譜,沒見之前在平安京的時候,那家伙一副等主人來接的老年痴呆樣子嗎?
不過她向來想得開得很,就算三日月宗近不靠譜,但是她自己很靠譜啊。再加上雖然對方不靠譜又不是不聰明,怎麼都沒問題的啦。
既然不擔心,又是出來玩的,所以寧寧心情好得很,就差沒哼兩首曲子了。
只是從本丸出來之後,三日月宗近的表現反而讓寧寧有些驚訝了。
到了現世之後寧寧就怕三日月迷路一路拉著他,但三日月宗近雖然一路上興致勃勃,但卻並沒有表現出迷路老人的特質。
等到上了新干線放好行李之後,寧寧坐下就松了口氣,「上車就好了。」因為沒幾天的時間,所以寧寧也沒想還要到處轉移,到了那邊就住一個地方,然後乘列車在附近玩就行了。
而那邊的酒店已經預定好了來接的車子,所以最困難應該就是這段路了。
三日月宗近坐下之後先環顧了下周圍的環境之後問道。「從現在開始就一直在這個車上了嗎?」
「不是,途中還要換乘一次普通特急列車,到了北海道之後換乘,」寧寧回憶了下具體時間解釋道,「雖然之後的路程沒有現在這趟列車長,但那趟列車沒有新干線快,所以時間也不會太短。」
三日月宗近笑得特別的豁達,「哈哈哈哈,這樣的速度已經是之前的人想都不敢想的了。」
「那倒也是,」寧寧解下圍巾又脫下外面的羽絨服,「先吃飯吧,把桌子放下來就可以了。」
既然有了燭台切的愛心便當,那就沒必要再在車上買了,說起日料的調味,她家咪醬真的算得上是非常擅長的了。
「放下桌子?」三日月宗近還不太能理解寧寧說的什麼,他並沒有看到哪裡有桌子。
寧寧順手幫三日月翻下前面靠背上的小桌板,「這樣就可以了,是不是很方便?」這就是現代生活的便利了。
「哈哈,原來是這麼使用的嗎?」三日月宗近雖然自稱是爺爺,但對一切新奇的沒見過的事物都充滿了好奇心。
「是啊,所以現代生活的便利就提現在這些小細節上。」寧寧也放下自己的小桌板,順便把票插在前面座位靠背的口袋裡,方便等會檢票員來查驗。
在吃過早飯之後,列車也進入平穩運行的階段,寧寧和三日月宗近說了會話之後,就開始打呵欠。
早上起來得太早了,之前又一直都很累,現在吃過飯之後自然而然就開始想睡覺。
三日月宗近見狀嘴角微微一揚,「小姑娘困了嗎?」
「嗯,有點。」寧寧揉了揉眼睛,「在車上還要坐好幾個小時,有些想睡覺了。」
三日月宗近聞言長臂一展,圈過寧寧往自己這邊一帶,就讓寧寧靠在他自己身上了,聲音還帶著幾分溫柔,「想睡的話就睡一會兒吧。」
寧寧被刃帶到懷裡覺得靠著很舒服,就調整了下姿勢,「那我睡一會兒,應該睡不了很久。不過你注意下時間,等會兒要到了我還沒醒就叫我起來。」
想了想又想起一件事,「如果等會兒有人來查票,就告訴他票在這裡,他自己就知道了。」她指了指前面座位的靠背。
三日月宗近輕笑,和平日的尬笑完全不同的溫柔,「我知道了。」
聽到三日月答應之後,寧寧便閉上了眼睛,在列車平穩的節奏中逐漸沉入睡眠之中。
等到這列火車的檢票員來檢票的時候,就看到藍色短發的男子圈著懷裡女子,動作輕柔的把她散落下來的頭發拂開。
察覺到有人過來,他便抬起頭來,然後朝他豎起手指,笑眯眯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作者有話要說:
爺爺真是……嗯……
感謝在2020-09-13 12:00:01∼2020-09-14 07:00: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浮漓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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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一路上睡睡醒醒的,時間竟然也慢慢過去了,在換乘了特急列車之後,被車外的冷空氣一激,寧寧就完全清醒了過來。
坐上車之後她看著窗外的景色從未見過的風雪之景就開始興奮,等列車開始行進,大片大片的雪原上矗立著被雪色渲染的樹木,更是美得觸目驚心。
「三日月,你看那邊好漂亮。」指著車窗外的雪景,寧寧臉上是止不住的笑容,那是人看到美景之後從心底流露出的驚嘆。
「哦呀,」三日月宗近湊過來看了看寧寧指的地方,「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景呢。」
「是啊,這裡的雪景真是太美了。」寧寧說著摸出手機來試圖留下這樣的美景,只是列車的行駛過程中又隔著玻璃,到底也不能拍得很滿意。
「算了,等下車再拍吧。」折騰了半晌寧寧總算放棄了這個打算,不過看到手機她也想起一個問題,「三日月,你會照相嗎?」
「哈哈,之前只看陸奧守照過。」三日月宗近之前並沒有親自動手照過相,更別提寧寧手裡手機了。
寧寧干脆朝人招了招手,示意人看她手裡的手機,「來,我教你用手機拍,這個比相機簡單得多。」
她上次去游樂園就會膝丸的奇異審美糊了一臉,這次出來是和三日月一起,她真沒抱太大希望,誰知道這個時候老爺子會不會老年痴呆發作,拍出奇怪的照片來。
不過,不管會不會奇怪,拍還是要拍的。大不了質量不行就以數量取勝,多拍幾張再P一P,總會有能看的嘛。
三日月宗近用寧寧的手機拍照很有興趣的樣子,寧寧見他比膝丸有興趣得多,干脆就多說了點對焦構圖什麼的。
想了想覺得這樣還不行,干脆就科普了下拍攝人像的基本技巧,不說多專業,但請不要再拍出一米二的效果了。
寧寧說得多了,三日月宗近開始還聽得很是有趣,後面就開始露出習慣性的老年痴呆的神色了。
寧寧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沒聽懂,而且她自己也開始不太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干脆就長話短說,「說白了拍攝人像的技巧只有一個,怎麼好看怎麼來,至於好看的標准嘛……」
這家伙臉皮厚著呢,沒啥羞恥心的給自家刀劍曉以大義,「臉要小,腰要細,腿要長。」她本來就不是什麼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當然是要挑選角度照才行。
「哈哈,」三日月宗近已經被自家主人為難到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了,「哈哈,臉小,腰細,腿長……」這到底要怎麼才能拍出這樣的效果?
寧寧看藍發太刀一臉脫線的樣子就知道他沒在狀態,她拍了拍自己的腿,「其他的就不說了,至少腿要長點啊!」
說起來腿長她就是怨念,雖然吧她確實不是大長腿,她也不要求對方的技術能好到化不可能為可能,但也不至於一米二吧。
三日月宗近的目光順著寧寧的動作落到她的腿上,「嗯嗯,所以還是長些好嗎?」
寧寧聞言一挑眉,隨即露出一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三日月宗近的目光,「看來就算是爺爺,也是喜歡腿長的妹子的。」
「啊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怔了下,隨即笑出聲來,「長不長的,並沒有特殊愛好。」
寧寧眼珠子在眼睛裡轉了轉,一看就像是在打著什麼壞主意,「那爺爺喜歡什麼樣的?」
三日月宗近低頭,手撫上寧寧的側臉,動作自然極了,明明就心知肚明對方只是在開玩笑,他卻笑眯眯的說著還有兩分真心,「爺爺喜歡小姑娘這樣的。」
寧寧手摁住三日月宗近的手,同樣是臉上帶笑,「那可真是巧,我也一樣,喜歡小哥哥。」就算成了老奶奶,她的愛好也會一直是小哥哥的,就是這麼實在。
「小?哈哈,」三日月宗近就這麼看著寧寧的眼睛,咫尺之遙的距離,幾乎能倒映對她的存在,「不管是人也好,刀也好,還是大點的好。」
爺爺你這駕駛技術也是絕了好嗎,隨時隨地都能飆上高速公路啊。
「不不,大也要適度才好,」寧寧臉上的笑意不變,「不然太大不好使用的話,會被磨……短……哦……」她順手做了個扳斷的手勢。
她沒說錯什麼啊,她家的刀劍不就是有因為主人身高不合適,被強!行!磨!短!的嗎?
三日月宗近還沒來得及說,剛已經站過來准備檢票的大叔已經莫名的覺得某處一涼,忙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打擾一下……」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啊,總覺得很可怕的樣子,還是快點檢票之後離開吧。
寧寧抬起頭來,就看到檢票的大叔表情很奇特的臉,忙強忍了笑意,抽出票遞了過去,「麻煩你了。」
有點可惜呢,她還想繼續和三日月探討下磨短的話題呢∼雖然是這麼想著,但本來就是開玩笑的話,等檢過票之後,寧寧自然而然就轉移到了其他話題。
不論其他,寧寧和三日月宗近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的,還是相當開心的。
寧寧本身就是被金句系統無限拉低了下限的,她臉皮厚反應也快,而且她也知道三日月是開得起玩笑的。
老爺子不是鶯丸那種無論怎樣都淡定得不行的類型,偶爾配合你演,偶爾裝裝老年痴呆,怎麼都好玩得很。
所以車上的旅途雖長,但一點都不會無聊,到目的地下車的時候,寧寧還在笑個不停。
好容易笑夠了,寧寧就拉著三日月宗近停下來,正准備摸出電話來翻找之前黑田奈奈給她的旅館電話時,她的手機已經先行響了起來。
那是個有些陌生的號碼,電話那頭是個有些年紀但很禮貌的男聲,自我介紹說是寧寧他們住的溫泉旅館來接他們的車。
寧寧他們住的酒店離車站還很有些距離,來接寧寧他們的老先生很熱情,聽寧寧說他們是第一次過來,就一路上都在不停的給他們介紹附近的景色。
寧寧也是很有旅游精神的人,出來和陌生人搭話也是熟稔得很,很快她和司機大叔就聊到高興得偏題,再加上還有三日月宗近時不時的插話,最後幾十分鐘的車程下來還意猶未盡。
等到達黑田奈奈幫忙訂的溫泉旅館時,寧寧光從外觀看來就十分滿意了。
那是個非常復古的和式建築,在雅致的同時又不失古樸,算是非常頂級的私人溫泉旅館。
旅館占地面積頗大,雖然現在庭院裡也是落了不少雪,但和雪景想和的景致也讓人眼前一亮。
寧寧他們踏上主屋的榻榻米時,已經有女將端正的跪在那裡,迎接客人的到來了。
因為是走的黑田奈奈的關系,所以旅館並沒有讓寧寧他們出示證件,只簡單的登記了聯系方式之後就有女將介紹旅館的各處,然後一路把人送到房間。
到達房間的時候,他們的行李也已經被送了進來,連箱子底部的輪子都已經擦拭得干干淨淨。
房間裡所有東西都很齊備,泡茶的水也已經燒開,迎賓的點心是當季的食材做的新鮮的和果子,寧寧嘗了嘗,味道非常不錯。
她之前也不是沒住過日式的溫泉旅館,但比起這家來,大概多多少少還是有某方面的不足,只能說貴的溫泉旅館還是有貴的道理的。
因為車上的時間花得太長了,所以寧寧他們到達旅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放下行李休息一下之後就到了晚飯的時間。
晚餐可以選擇在屋內或者外面專門的食事處,寧寧有些好奇這家旅館吃飯的地方,當天晚上就訂了在外面吃。
懷石料理一吃就是一兩個小時,雖然菜品精致,食材的選擇也是獨到,但對於幾乎是吃膩了日式料理的寧寧來說沒多大驚喜。
不錯是不錯啦,但是就精致程度而言比不上歌仙做的料理,就調味而言也並不一定比燭台切好。
當然總的來說還是很值得一吃的,畢竟有些當地當季的特殊食材,而且在外面吃飯嘛也是吃個氛圍。
而且在這樣的環境中和天下最美的太刀面對面坐著吃飯,對方不尬笑的時候,真正如月色繚繞,連食物都似乎能變得更美味一點。
日式溫泉旅館的服務向來是不錯的,等寧寧他們吃過晚飯回屋,榻榻米上已經鋪好了被褥。
只是在習慣了自家本丸的大床後,再看到這種日式床鋪,寧寧心底多多少少有那麼點嫌棄。只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了。
不過想想日式的酒店可以泡溫泉賞雪吃特色的料理,睡榻榻米也不是不能將就的,至少人家看到是兩個人,就鋪了兩床被褥在地上,雖然是挨在一起的,但不至於會擠啊。
新干線上信號不穩定,到了旅館自然就沒問題了,寧寧本丸的網線雖然申請了但還沒有人來安裝,所以在本丸她仍舊處於斷網狀態。
現在好容易有了機會,網癮青年還不死死的抓住了。
所以寧寧洗好澡出來就把被子往旁邊一踢,滾到床上拿著手機就是各種刷,連號稱最美的太刀在她旁邊脫衣服去洗澡她都沒抬個眼皮。
有什麼好看的,真劍脫衣的時候又不是沒看到過。
而等三日月宗近洗好澡換了睡衣出來躺到她旁邊,寧寧仍舊沒有抬眼。
她正看到一個有趣的小段子,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有種微妙的扭曲感,不過她趴在被褥上,頭發又一擋,不怎麼看得出來罷了。
藍色頭發的太刀躺到床上手撐了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家主人,然而,再美的臉也沒比手機更有吸引力。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和三日月虎狼之詞的對話……
第203章
對於躺在床上就瘋狂上網刷手機的主人,三日月宗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都人旁邊躺了半天了,硬是沒給過他一個眼神。之前在平安京的時候,還會和他一起聊天的。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主人不理他,三日月宗近就自己開口了,「小姑娘,該睡覺啦。」
「再等一會兒,時間還早啊。」寧寧順口答應了句。現在薄櫻鬼才推出了音樂劇正當紅,她刷到推上很多關於薄櫻鬼的有趣消息,作為親身經歷過的人,自然看起來更好玩。
三日月宗近也沒想到自家主人一口就拒絕,正想再說點什麼,就見寧寧伸手去撈自己掀在旁邊的被子,當然視線也沒舍得從手機上離開,所以撈了兩把都沒撈到。
手撈了個空之後,寧寧終於准備在百忙之中轉頭看一眼的時候,一床被人蓋得暖暖的被子就已經從另一邊蓋住了她。
寧寧轉過頭去,就看到新月之刃美得過火的臉近在咫尺。
「啊,謝謝。」非常淡然的答了句之後,寧寧也沒管已經挨著她睡,還蓋著同一床被子的三日月宗近,換了個姿勢側躺在床上繼續玩手機。
又不是沒有一個被窩裡睡過,就算現在想要矯情點似乎也晚了,還是不浪費那個時間了。
而另一邊的藍發太刀雖然已經和自家主人面對躺著躺了,但並沒有什麼用,隔著個手機感覺就像隔著千山萬水。
下一刻,三日月宗近伸手把香香軟軟的主人往懷裡一帶。這下,自家主人應該會看他而不是手上的手機了吧。
然而事實再次和他想的大相徑庭,察覺到自己被人抱住,突然拉近的距離怎麼都不方便玩手機,寧寧皺了皺眉,直接在三日月宗近的懷裡翻了個身,背對著刃繼續剛才的動作。
再一次被嫌棄的新月之刃收緊了手,幾乎是將自家主人嵌進自己懷裡,抬起頭來氣息就吹拂在寧寧的耳邊,「小姑娘該睡覺了。」
耳朵上一陣發麻,寧寧又不是遲鈍得過分,只能暫時放下手機翻了個身,「你先睡行不行?我等會兒再睡。」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的『順手』拿過自家主人手裡那個叫手機的東西,「小姑娘不是說明天早上要早起出去玩。」
寧寧觸不及防之下手機已經被拿走了,「啊,等等……」她抬頭就看到某位自我主義者已經把她的手機放到了另一邊,想也知道她說的等等根本就沒用,「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把手機還我,讓我調個鬧鐘先啊。」算了算了,明天確實是要早起,而且到底是她帶了自家刀劍出來玩,也不能太過分了。
調好鬧鐘把手機放到床邊,寧寧起來上廁所順手關了燈,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就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暖和吧確實是很暖和,就是原本屋子裡的暖氣就開得很足,剛洗了澡出來她都沒蓋被子,現在被人這樣一抱,再蓋上一床被子……
「三日月,你不覺得很熱嗎?」寧寧覺得自己挺熱的,而且感覺有點擠,明明是兩張並排的床,就是被某位老年刃睡出了一張床的擁擠感。
「哈哈,」三日月宗近一陣尬笑,完全沒有自覺放手的意識,「年紀大了就是有點怕冷。」
屁!你在戰場上浪得起勁,搶譽搶到飛起的時候怎麼沒覺得你自己年紀大了?這個時候就會說年紀大了怕冷!
沒忍住在黑暗裡也翻了個白眼之後,寧寧決定有話直接說,反正暗示對三日月來說大概是沒用,「我覺得很熱,睡不著。」
「那要把被子稍微掀開一點嗎?」三日月宗近問得還有兩分體貼。
寧寧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變成了死魚眼的樣子,「我覺得你放開手就可以了。」她不覺得是被子蓋多了,她覺得是抱著睡太熱了。所以她不想掀被子,她想掀三日月宗近。
「可是小姑娘又軟又暖,」三日月宗近臉頰蹭了蹭寧寧的頭頂,「還是香的。」抱起來很舒服他很喜歡。
「之前就和你說過那是因為女性原本就脂肪多肌肉少,再說我才洗了澡,」不然能香才有個鬼了,「還有你有聽我說什麼了沒?」
好吧,可能三日月宗近還是聽了,但是聽了又不代表他就不我行我素了。
「哈哈哈哈,聽到了聽到了,」三日月宗近笑得很高興的樣子,「實在很熱的話,要不要脫一件衣服?」
「??」寧寧簡直是對這個回答嘆為觀止,旅館裡溫度這麼高,她就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再脫一件的話,那她還剩個啥?
睡褲?哦,對了,裡面還有條內褲。
「不脫,我就只這麼一件了。」審神者非常冷酷而絕情的拒絕了自家刀劍的提議。
「嗯嗯,只有這麼一件了啊,」三日月宗近像是思考了片刻,隨即用一種十分平常的口吻說出了相當可怕的話,「不穿也可以的哦。」
「三日月,」對於其他姑娘聽到可能都要惱羞成怒的話,寧寧的回答近乎語重心長,「在現世說這種話是要被查水/表的。」
只能說這個本丸不管是審神者,還是刀劍,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而某振天下五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查水/表?」在這種時候,三日月宗近的語氣裡又多了點痴呆感,「那是什麼?」
「就是把你放到一個小箱子裡關起來,不准出來。」寧寧覺得自己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解釋了坐牢。
「是放進刀箱裡嗎,」三日月宗近似乎是理解了寧寧的話,不過對於一把刀來說並不算什麼,「那就要睡很久了。」
本來其實是帶點威脅意思的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她覺得偶爾這樣脫線的老爺子還是蠻可愛的,就不和他計較了。
在心底暗暗搖了搖頭之後,寧寧努力的伸出手,把被子扯下來了點,「這樣好多了。」
做完之後寧寧又想到她這邊扯下來的話大概還會影響到某刃,他好像有點怕冷,畢竟連在本丸裡也是秋衣秋褲的配置,「老爺子你這樣會不會冷?」
「我抱著小姑娘,小姑娘是暖的。」三日月宗近很滿意懷裡自家主人的溫度,只不過,「小姑娘會不會冷?」
寧寧失笑,學著三日月宗近剛才的語氣,「我被爺爺抱著,爺爺是暖的。」
於是很高興的藍發太刀把自家主人抱得更緊了些,還低頭在小姑娘的頭頂上親了一口。
當夜便是無話,第二天早上起來在旅館吃過了早飯,寧寧便拉著三日月宗近興致勃勃的整裝待發了。
北海道的冬季已經進入了旅游旺季,旅館的車將寧寧他們送到地方後,寧寧還在車上就看到了不少人,看起來熙熙攘攘的頗為熱鬧,完全不像旅館附近人煙稀少的感覺。
「我們今天就在這邊市區先逛逛。」寧寧手裡拿著地圖,左右張望著道,「明天再去海邊。」
北海道的海邊有小樽有朝裡,哪個地方都是美得像畫一樣。
寧寧做了決定,三日月宗近自然也沒什麼異議,跟著自家主君走就是了。
然而以一種愉快的心情開始旅程的寧寧也沒想到,他們就在比較繁華的區域沒走多久,就遇到了麻煩。
就在寧寧轉頭問了下路之後,回過頭來就看到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三日月宗近被幾個妹子圍了起來。
寧寧都不用多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還不是因為三日月宗近那張美到過分的臉。
昨天在列車上就有人特意走來走去的就為了看他一眼,甚至還是試圖搭訕的,不過到底是在車上,來的人也不多。
現在就在這大路上,立刻就被圍住什麼的真的一點都不讓人奇怪。
調整了下表情,寧寧走過去直接就伸手挽住了三日月宗近的手臂,「三日月,這些是……」
她邊問著三日月宗近,邊目光不善的看了一圈那群妹子,手裡的動作明晃晃的宣告主權。
之前在游樂園膝丸被搭訕的時候她就是太友好,才讓人覺得好欺負,現在她絕對不會再那樣了,瞪她們!
三日月宗近臉上還維持著某種痴呆的表情,「她們來問路的,不過我都是主君帶著走,也不知道路呢。」
主君?她們沒聽錯吧?圍著三日月宗近的妹子們似乎感覺到了瞬間的窒息。
為什麼這個長著這麼漂亮一張臉的男人這麼理所當然的叫那個女的主君?
寧寧強忍了笑意,瞪了幾個妹子一眼,「我們也是游客,不知道這裡的路。」說罷也不等人反應,拽了自家刀劍就走,「三日月,我們走。」
走出幾步之後,寧寧也沒忘記給自家的迷路老人曉以大義,「她們可不是來問路的,三日月你要小心套路。」
「啊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一陣尬笑,對於這兩天自家主人是不是冒出的新鮮詞頗感興趣,「什麼是套路?」
「就是名為問路,實則搭訕,」寧寧抿著唇笑,帶著點壞心眼的解釋給自家刀劍聽,「她們想騙爺爺你回家呢,所以你得提高警惕,不然一不小心就被人騙走啦。」她說著一攤手,「這樣可就找不回來了。」
審神者的語氣裡沒加掩飾的惡趣味,三日月宗近自然也聽得出來,不過自家主人要玩,他當然是陪著玩,「哈哈哈哈,不怕不怕,爺爺是有主的刀劍,就算被人騙走主人也會找來的。」頓了頓,「之前在平安京的時候不就是這樣的嗎?」
寧寧裝模作樣的嘆口氣,「沒辦法啊,誰叫是自家爺爺呢。」自家刀劍就是再老年痴呆,也得自己寵著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聽到自家主君這麼,眼底有著新月的最美太刀,笑得可開心可開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缺乏動力……可能今天沒有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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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就在寧寧和自家刀劍隨意說笑的時候,沒走兩步,兩人又被人攔住了去路。
寧寧原本以為她都挽著三日月宗近的手了,他再好看也是一副已經死會的樣子,怎麼也能讓狂蜂浪蝶望而卻步的。
但是她還是太小看天下五劍中最美的一振成型的付喪神那張姿容端麗的臉了。
剛擺脫了幾個假裝問路的妹子,轉過頭來,兩人就被個男人攔住了。
妹子就算了,怎麼還有男人?寧寧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見對方笑得一臉熱情的遞出一張名片,「請問這位先生,有沒有興趣向演藝圈發展一下?」
於是審神者的嘴角就跟著抽了抽,很好很強大,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現實版的星探發掘現場呢。
「演藝圈?」三日月宗近在本丸裡似乎也聽其他刃提到過這個詞,「就是唱歌跳舞那樣的嗎?哈哈哈哈,我並不擅長。」
「不擅長也沒關系,除了唱歌跳舞之外還可以拍照演戲,」雖然星探對於三日月宗近問出這樣的問題頗有些奇怪,但仍舊熱情的解說,「就先生你的長相氣質,就算是電視劇……不,哪怕是大銀幕也不是沒有可能性……」
就在星探打算開始他長篇大論的說服工作的時候,寧寧手往名片前一擋,「抱歉,他沒有這個想法。」
星探這才將注意力勉強放在了寧寧身上,他其實剛才就看到了寧寧,不過作為一個以發掘美人為職業的人,他的目光只是平平的從寧寧臉上掃過,然後落到了三日月宗近身上。
接著就一發不可收拾的興奮起來,有這樣一張臉,他有把握說服公司立刻讓他出道,而且資源絕對不會差。
只是他也沒想到,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被旁邊那個不起眼的女人給打斷了,還拒絕得如此斬釘截鐵。
「這位小姐,」作為一個會說話的星探,他當然也不會說寧寧有什麼不好,「你男朋友這麼好看的臉,你難道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然後羨慕你嗎?」
不,只要成名了,他只會讓他們分手,當然這句話他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說的。
「不想!」寧寧想也不想的拒絕得干脆,「抱歉,我們都對演藝圈沒有半點興趣。」她說著也不想多說,拽了三日月宗近繞路就走。
「等等,」星探見狀立刻不死心的追了上來,「先生,請聽我說……」他邊跟上三日月宗近邊喋喋不休的述說著成名的好處。
在他的嘴巴裡,好像只要三日月宗近願意和他們公司簽約,立刻就會紅遍整個日本,連整個亞洲都不是難事。
寧寧聽得簡直是煩不勝煩,「都說了沒有那個意向了,麻煩你不要跟著我們。」她家三日月絕對!不可能!去演電影!
她說著就瞪了一眼怎麼看都不在狀態的三日月宗近,估計這家伙可能都不知道星探在說什麼,只能簡單說了,「他要你跟他走,你快點明確的告訴他,你沒有興趣!」
三日月宗近是真的不知道星探在說什麼,現在見自家主人開了口,便是一陣笑,「啊哈哈哈哈,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只會跟著我家主人的。」
他是刀,刀當然只會跟著自家主人。
「主人?」星探愣住了,「先生你在說什麼?」是他聽錯了,還是對方在開玩笑,但為什麼感覺又不像在開玩笑。
寧寧見狀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反正他是不會和你簽約,就這樣。」說著拉了自家刀劍就走。
被自家主人拖走的時候,三日月宗近還是一陣老頭氣息撲面而來的尬笑聲,笑得星探都愣在了當場。
雖然這位先生的臉是怎麼看怎麼好看,但如果精神不太正常的話,好像也不太適合演藝圈啊。
啊啊!實在太可惜了,這麼好看的臉,身材又夠高,氣質也不差,為什麼會精神不太正常呢!!
就算總算擺脫了星探,但這也還遠遠不是結束,只是開端。
接下來,寧寧就開始目睹各種各樣的人攔住他們,試圖用五花八門匪夷所思的借口來搭訕,其理由之奇葩,簡直讓人目瞪口呆。
開始寧寧還能維持住幾分禮貌,越到後面越是不耐煩。沒辦法,如果是那種能夠自行退散的都還好,有些搭訕的人臉皮厚的程度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有女朋友了沒什麼,哪怕結婚了也可以,只要有那麼一張臉在,她們無所畏懼。
到後來連寧寧都難免被牽連進來,她原本看起來就只是普通人的長相,平時無所謂,打扮一下也是很能見人的。
但和付喪神站在一起就會有種反襯效果,更何況她今天身邊站著的是天下最美的刀劍。
本來其實也沒什麼,也不是每個好看的人就只會和好看的人站在一起,但她還偏偏挽著對方的手,一副理直氣壯宣告主權的樣子。
於是在寧寧不客氣的拒絕掉來搭訕的妹子後,這幾個還穿著高中制服的妹子們趁著寧寧上廁所落單的時候,就堵在廁所門口故意大聲說給她聽。
「剛那個女人你們看到沒有,」這個妹子的聲音開口就顯得有些尖利,「有什麼可得意的,也不看看自己的長相,又老又醜的。」
她的話立刻就得到同伴的附和,「就是就是,我要是她那種長相,早就羞愧得一頭撞死了,她還有臉站在這麼帥的男人旁邊。」
「哈哈哈哈,說不定是她死纏爛打呢,要知道醜鬼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那個藍發帥哥不好拒絕她罷了。」
寧寧開始還沒注意,聽到後面立刻就察覺出不對,猛地推開廁所的隔間門,就看到剛才試圖搭訕那幾個穿制服的妹子嘻嘻哈哈的看著她。
一副不怕她看,擺明了就是說給她聽的樣子,她能怎麼樣呢?就算要打架她們也是有三個人啊!
寧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侮辱,差點直接氣炸掉,不過她是越生氣越冷靜的類型,冷笑了聲白眼一翻就轉身就走出廁所,其態度之不屑高傲,讓幾個說她壞話的妹子也是有種一口氣堵住的感覺。
等從洗手間出來,寧寧看到就站在不遠處等她的最美太刀,直接就來了個投懷送抱。
突然被自家主人抱住,三日月宗近不明所以,但暖玉溫香在懷,再不明白也是下意識的回抱住寧寧,「哈哈哈哈,小姑娘怎麼了?」
「等等,」寧寧余光看到剛才那三個妹子出來,就用一種十分妖冶賤貨的聲音大聲道,「哎我是不怎麼好看,奈何就是招人喜歡啊,就是有人願意成為我的,」她說著抬頭看了眼藍發短發的太刀,「三日月,你是我的(刀)吧?」
三日月宗近被問及就是一陣笑,新月之刃眼中倒映的只有一個人,「哈哈哈哈,當然是你的。」
於是審神者就很是滿意的就看到那三個諷刺她的妹子臉色青的紅的輪流上陣。
知道這些妹子當著男人的面不會說什麼,寧寧在心底哼了聲,轉身就用種勝利者的表情拽走了自家刀劍。
這是她家的刀,再好看你們再想要,就算咬碎牙齒也要不到!氣死你們自己最好!
走到外面的大路上後,寧寧放開了一直拉著的三日月宗近,還沒來得和自家刀劍說什麼,又再次被人攔住了,攔住他們的人目光也只落在三日月宗近身上,「那個……」
等再次打發走了人,寧寧剛因為懟了人一通壓下去的怒氣又冒了出來,雖然剛才來搭訕那兩個姑娘沒說什麼,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再明顯不過了。
也不過就是和之前那三個相同的想法,站在這麼好看的男人身邊,她不配!簡直是太讓人生氣了!
寧寧知道這不是三日月宗近的錯,畢竟人家是天下五劍中最美的一振,付喪神天生就擁有過於常人的美貌,更何況是最美。
而哪怕再是好看的妹子來搭訕,三日月宗近也沒表現出過老年痴呆外的其他表情,看上去也沒對人家有過興趣。
但是,但是!道理她都懂,然而遷怒又哪裡需要什麼道理。她知道自己不是特別好看的類型,但從小到大也從來沒人用醜女來形容過她。
現在不過是因為站在三日月宗近的旁邊,竟然被人這麼羞辱。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她還沒修煉到那種程度。
使勁的踩著腳下的雪,寧寧不想對刃發火,就只能靠這個發泄怒氣,反正生氣不憋著,憋著傷肝!
三日月宗近又不是遲鈍的刀劍,剛才就察覺出自家主人的異樣,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又被人打斷,現在看到寧寧使勁踩雪的樣子,也知道她是生氣了。
偏頭看了看自家主人,三日月宗近主動伸手去牽寧寧的手,自家主人還是個小姑娘呢,當然是要寵要哄的。
然而他才拉住小姑娘的手,就被對方一把甩開了。
三日月宗近只覺得手裡一空,從未有過這樣待遇的刃有些錯愕的看向自家主君。
寧寧摔開了自家刀劍的手原本心底還有些過意不去,結果看到那振太刀分外無辜驚訝的表情就來氣。
「這麼美的月色,果然是人人都想擁入懷中呢,」寧寧雙手往胸前一放,「三日月,要不要去照耀一下大家?」
雖然寧寧已經覺得自己很有氣勢了,但在三日月宗近的眼中,卻並非如此。
有著名物中的名物之稱的藍發太刀一直都知道,自家主人其實除了偶爾口無遮攔之外,一直都是個非常出色的審神者。
她在本丸裡平時脾氣很好,愛笑不容易生氣也大度,遇到事情的時候冷靜自持,也很有主君的樣子。
不管刀劍們願不願意承認,本丸只要有她在,所有刃都會安心。
他算是很早就和她熟悉起來的刀劍,但也從未見過她撒潑賣痴,無理取鬧的樣子。
而現在卻因為這樣的原因生起氣來……
三日月宗近伸手,直接將這種時候分外可愛的自家主人擁入懷中。
寧寧觸不及防之下被抱了個滿懷,連臉都被壓在了自家刀劍的胸口上,「喂你……」我告訴你,抱我我也不會消氣。
這樣的話,還沒被審神者說出來,就已經被抱著她連頭都埋到她肩頭的刃打斷,「主君啊。」
從出來之後就經常被小姑娘小姑娘這樣喊的寧寧怔了下,就聽到了那最是綺麗的月色落入她掌心的聲音,「天上的月光可能會照耀在每個人的身上,但三日月宗近眼中,只會有你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
感謝在2020-09-15 07:00:58∼2020-09-16 07:00: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蓮兒、泓茗、豬思思、浮漓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焰98瓶;彩虹48瓶;蠱瓷、安娜斯塔西婭、鳶羽、嬸嬸今天肝還在嗎20瓶;自古紅藍出cp、困死了、悠悠、藍雨喻文州、閑敲棋子落燈花、灼灼滿瑤華、option、一只頭冷的審神者、裁衣為刀、醉墨、回憶陌笑、夙願、塞拉10瓶;聆音lin、鹹魚、易安、樂莫樂兮、七糖、燭台有壓切三明會一期5瓶;葉夙鈺、貞靜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05章
自家刀劍話都說到這種程度而且還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怎麼辦,當然什麼氣都消了外加原諒他了啊,雖然其實也就是無理取鬧。
剛還氣得要命的審神者表面上不情不願的哼了聲之後,很從心的雙手摟了天下最美的太刀的腰,把臉埋進對方胸膛不說話了。
等過了半天再抬頭起來的時候,寧寧臉都被憋紅了,嘴角卻是止不住的上翹。
得意嗎?她可得意了!簡直得意到可以仰天大笑,再來個三百六十五度旋轉跳躍的地步了。其他人怎麼看又有什麼重要的,自家刀劍只向著她就可以了。
下一刻,等寧寧抬頭看向三日月宗近的時候,正低頭看著她的新月之刃眼中確實只倒映著自己的存在。
在高興過之後,審神者的理智也就跟著回來了,其實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的,只是她之前太過於焦躁了。
「真是的,」半真半假的抱怨了一聲,寧寧伸手解下自己的圍巾,示意三日月宗近低下頭來,「你這張臉在外面不遮住,就沒法繼續玩了。」
「啊哈哈哈哈,」又恢復了脫線狀態的老年刃乖乖的低頭下頭,任由自家主人把圍巾繞到他脖子上,「要用這個嗎?」
「是啊,」寧寧把自己淺粉色的格子圍巾給三日月宗近繞好打個了松松的結,然後扯起圍巾來遮住半邊臉,只露出付喪神一雙新月初升的眼睛,「先暫時這樣,可能會有點悶,如果不舒服就先忍一會兒,等會兒給你買個透氣的口罩或者帽子。」總而言之不能再這樣大剌剌的露著臉了,不然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麻煩。
圍好圍巾之後,寧寧看著自己的傑作,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和三日月宗近穿的是同款的白色羽絨服,所以她給自己配了條粉色的格子圍巾提色。
現在這根圍巾圍在三日月宗近的身上,竟然沒什麼違和感,還挺好看。就算只露出半張臉,天下最美也是很好看的樣子,果然是長相好看的人穿什麼戴什麼都好看嗎。
三日月宗近低頭看了看圍巾垂下的部分,剛從自家主君身上摘下來的圍巾,還帶著她的體溫,暖得連付喪神的眼底都溢滿了笑意。
只是,仍舊有些擔心,「圍巾給了我,小姑娘不冷嗎?」
「還好,」雖然是冰天雪地,寧寧覺得動起來也不會特別冷,「而且就算沒有了圍巾也不是沒辦法。」她說著伸手把羽絨服的帽子戴上,再使勁一拉拉鏈,整張臉也被毛茸茸圍著剩得不多了。
「哦呀,」三日月宗近還是第一次看寧寧把帽子拉上來的樣子,他伸手摸了摸自家主人臉邊的毛毛,「原來是這麼使用的。」
「是的,愛斯基摩人就是這樣的,」被帽子的毛毛圍著寧寧覺得自己可愛了一百倍,就是動起來有點累,「走,先去給你買口罩去。」
被圍巾遮住大半的臉之後,雖然三日月宗近的氣質和露在外面的眼睛依舊引人注目,但到底不會有整張臉露出的那種震撼效果了。
所以寧寧一路拉著自家爺爺走過去,還是有不少人會多看兩眼,被搭訕的幾率卻是大大減小了。
等買了那種透氣性很好的口罩換下圍巾,就更不引人注意了,只不過寧寧少不得要多叮囑兩句,「可能開始會不習慣,不過過會兒應該會習慣一些。」
這種時候三日月宗近就任由自家主人折騰,哪怕確實不太習慣也笑眯眯的不說什麼。
等到繼續往前走,好一會兒都沒有人來搭訕之後,寧寧這才滿意起來,好容易出來玩一趟,如果一路上都在各種被人搭訕,那就玩都玩不愉快了。
「感覺如何?」偏頭看著戴著口罩,竟然看起來時尚了不少的三日月宗近,寧寧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其實爺爺的發型真的很潮流啊,這樣的搭配都毫無違和感。
「哈哈,有點悶。」三日月宗近實話實說,其實真要說起來的話,他還更喜歡自家主人的圍巾一點,不過不能讓他家小姑娘冷到啊。
寧寧笑著安撫道,「今天我們逛的地方人多一點,明天我們去人少一點的地方,就不需要一直戴著口罩了。」
解決了現在最大的麻煩之後,出來游玩立刻就變得新奇有趣了起來。
寧寧本身是第一次來北海道,看什麼都覺得有趣。更不用提三日月宗近,對於長時間只待在刀箱或者戰場上的刀劍來說,也是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雖然自稱是爺爺,也經常說老了怎麼怎麼樣,但其實三日月宗近是好奇心很強的刃,沒見過的東西都會覺得有趣。
就這一點來說,寧寧覺得三日月宗近其實和髭切挺像的,只不過那振笑起來軟綿綿的太刀從來不會說自己老就是了。
說起來,本丸裡比三日月年長的刀劍也不是沒有,結果就只有這家伙會說自己是爺爺,這算不算倚老賣老?
噗,算了,老年脫線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很可愛的。
心情好了之後,寧寧的耐心自然而然也就恢復了。
對於三日月宗近對沒見過的東西的疑惑,寧寧知道的就解釋,不知道的就胡說八道。
她這可不是不懂裝懂,而是用通俗易懂的語言來解釋現代科技成果罷了,反正她也沒有指鹿為馬,隨便說說又怎麼了。
只是大概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一本正經的亂說,所以也沒掩飾說的時候那種忍不住的笑意。
一個喜好胡說的審神者,再加上一個這種時候特別脫線的老爺子,兩人湊在一起說的話,引起了好幾次路人的側目。
他們這種對話,真的是認真的嗎?還是在隨便亂開玩笑?
這種眼光寧寧可就不在意了,反正一路上她也好,三日月宗近也罷,兩個人都玩得很高興,那就可以了。
這天中午寧寧就帶著三日月宗近在外面吃了北海道有名的螃蟹,在兩個人安靜的包廂裡面,也就不存在什麼被圍觀的困境了。
「這個,真的超好吃!」昨天還對北海道的料理並沒有特別驚艷感的寧寧也吃得眼睛一亮,「果然新鮮的就是不一樣。」
「嗯嗯,」三日月宗近也很贊同寧寧的話,「確實很美味。」
「果然有些東西就是要在當地吃才是最好的,」寧寧幸福的眯起眼睛,「沒吃過之前根本就想像不到。」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笑得很高興,「雖然我們活了很久,但沒有得到人身之前也想像不到現在吃這些東西的樣子。」
「那就多吃一點,」寧寧比起生吃的螃蟹刺身更喜歡煮過的蟹肉,她伸筷子給三日月宗近夾了個螃蟹腿,玩笑著道,「好容易變成人了呢。」
雖然其實日本的付喪神有人形還是比中國的妖精成精容易得多,不過平安時期的刀劍確實也存在了近千年的時間了,對於普通人來說想像也有點困難。
看自家主人的樣子,三日月宗近禮尚往來也給寧寧夾了一筷子,「小姑娘喜歡吃的話也多吃點。」
寧寧有些驚訝的看向自己的碗裡,隨即抬頭,「感覺好奇怪,竟然被你照顧了呢。」在哪裡都是老年痴呆狀態,最喜歡被人照顧的刃,竟然會照顧她?
「啊?」三日月宗近愣了愣,隨即就是一陣習慣性的尬笑,「哈哈哈哈哈哈。」
寧寧沒忍住在這樣的尬笑聲中翻了個白眼,隨即又是失笑。
好吧,比起在本丸裡靜坐喝茶的時候,她家老爺子在跟著她出門的時候感覺竟然靠譜了不少呢。
雖然偶爾還是會老年痴呆的脫線樣子,但是也會主動照顧她了呢,而且其實還不止這一次。
所以長谷部的擔憂是沒什麼道理的,哼,三日月這家伙說是爺爺,心底可清明著呢。
吃過午飯又轉了一會兒,寧寧就帶著三日月宗近回了旅館,畢竟只是出來休閑的,也沒必要搞得太累。
這樣的天氣出門之後,早點回旅館泡溫泉休息,難道不舒服嗎?
反正寧寧是覺得舒服得很,特別是看到女湯既有室內又有室外,室外還可以泡著溫泉欣賞著雪景的時候,簡直覺得不能更幸福了。
這才最北海道的冬天應該有的打開方式嘛!
等泡的全身暖不暖的回到屋子裡,寧寧往榻榻米上一攤,就完全不想動了。
三日月宗近一進屋,就看到地上呈大字型癱倒的自家主人,她還穿著旅館提供的浴衣,只是那樣豪邁的姿勢,努力遮蓋著她大腿的浴衣,真是有種辛苦了的感覺。
笑眯眯的在寧寧身邊坐了下來,三日月宗近開口問道,「小姑娘睡著了嗎?」
「沒有,」寧寧其實聽到三日月宗近進來的聲音,只是不想睜眼罷了,「只是有點累,不想動而已。」就這樣舒服的癱著,才是度假啊!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聞言一陣笑,然後也在寧寧身邊躺了下來,「那我也躺一會兒吧。」
察覺到身邊的動靜,寧寧撐開眼皮,轉頭看了看。就在離她很近的地方,有月色般清輝的付喪神正笑眯眯的看著她。
被稱為最美的天下五劍,在穿著狩衣行動的時候,是如同那個消逝千年的時代般的優雅,就仿佛衣袖輕展之間有白梅花的香氣穿越了時間和空間撲面而來。
但就是這樣的刀劍,偶爾脫線起來也是毫無違和感,反而可愛有趣得很。
寧寧笑著翻了個身,同樣側躺的姿勢,手就隨意搭著兩人之間的空隙處,輕聲叫了句,「三日月。」
審神者的語氣太溫柔,溫柔到藍發太刀倒映著她的眼底月色流華,就好像清冷的月光也被賦予了動人的溫柔,自覺不自覺地呈現出最為波光粼粼的流光婉轉,「我在這裡。」
這樣的月色實在太美,寧寧輕笑,伸出空著的那只手撫了撫自家刀劍的臉,語氣裡自然而然的帶上兩分如同耍賴般的語氣,「爺爺。」
雖然寧寧和三日月宗近的關系向來不差,甚至可以說相當親近。
但寧寧對三日月偶爾無奈偶爾縱容偶爾還嘴壞兩句,像這樣的語氣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更別提這麼親昵的動作。
三日月宗近也是怔了下,隨即閉上眼睛,手摁住寧寧還放在他臉頰邊的手,就這麼嘴角微揚的笑了起來。
那也是藍色短發的付喪神從未露出過的神色,就如同皓月當空,卻無清冷,只余盈盈微光,溫柔而繾綣。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說我最近很水,嘖,那可沒辦法,誰叫我更的就是個寂寞呢∼中午特意沒有午休多更了一章,感謝說就喜歡我寫的寂寞的小天使們,麼麼噠,感謝一路有你們∼感謝在2020-09-16 07:00:53∼2020-09-16 13:43: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浮漓、阿蓮兒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談戀愛不如肝刀、困死了、葉夙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悠于 2021-2-2 18:18
第206章
接下來一天的行程是寧寧最期待的,之前各種旅游攻略、圖片都一再的告訴她,海邊下雪的小城會有多麼美。
但是真的只有到了身臨其境,她才明白這是種圖片根本無法呈現出的純淨之美。
就像是漫畫電影裡的經典場景,無論從什麼角度看去,干干淨淨,清清靈靈,怎麼都是美景。
這海邊的小城除了有美景之外,還有才捕撈上來最新鮮的海鮮,在端上桌之前還是活蹦亂跳的。
此外,因為有最優質的乳業,所以有了整個日本也出名的牛奶、蛋糕、冰淇淋、和果子……
「原來被冰雪覆蓋的港口是這樣的啊。」寧寧邊吃著剛買的冰淇淋邊贊嘆道,「挺好看的。」
「嗯嗯,」對於一個老年人來說,三日月宗近對於自家主人推薦冬天吃冰淇淋這種委婉的表示了拒絕,「看起來十分壯闊呢。」
「大海嘛,」寧寧見識過各種各樣的海水,對於這個港口的壯闊倒沒有特別感覺,只不過有了冰雪的加成,看起來就美了很多,「原本就是以廣闊著稱的,如果從更高處望去會更無邊無際。」
她被冰淇淋冷得嘴裡都麻木了,又舍不得不吃,只能含半天才咽下去,「好冷。」大冬天吃冰淇淋是很爽,但也太過於爽了,不是溫暖的室內的話感覺快有點撐不住了。
三日月宗近轉頭就看到自家主人被北風凍得通紅的臉,他伸手脫下戴著的手套,手就貼上寧寧的側臉,「這樣有暖和一些嗎?」
「嗯?」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之中,人手的溫度就十分的讓人眷念,寧寧蹭了蹭三日月宗近的手,「好厲害,三日月你手一點都不涼。」
雖然她自己也是戴著手套,可是手的溫度卻完全趕不上三日月,果然比起普通人類,還是付喪神的體魄更強健吧。
不過想像似乎也能夠理解,就算到了冬天,幾乎所有刀劍的內番服都不厚,哪怕是最像爺爺的三日月的。
三日月宗近低頭看著自家主人驚喜的笑臉,新月般的眸中也是溢滿了笑意,「雖然已經是爺爺了,但身體還是很暖和的。」
寧寧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多暖?」絕對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三日月每句話都頗有深意啊,該說果然不愧是平安時期的刀劍嗎?
「啊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一陣笑,笑過之後就順勢捧住寧寧的臉,彎下腰來,「小姑娘要試試嗎?」
爺爺我覺得你這句話相當的厲害呢,你還真是能隨時隨地的開車開得很順溜啊。
挑了挑眉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寧寧就看到了熟悉的金字,於是原本普通的答話就順勢轉了風格,「好啊,那我就試試吧。」
不,等等,在這種室溫是負數的情況下,真的要試的話絕對會凍!掉!的!吧!話說這種傷她真的能修嗎?
……她到底在想什麼啊,現在可不是思維滑向深淵的時候吧!
大概沒想到自家主人答得這麼干脆,三日月宗近微微一怔,隨即嘴角輕揚,「這樣的話……」
然而不等三日月宗近的話說完,寧寧就是動了。
終於把自己的思維從深淵中拯救回來的審神者直接就踮起腳,把拿著冰淇淋已經凍僵了手換了出來,然後貼在了三日月宗近的脖子上。
試試就試試!她是誰?她可是一路從開後宮苟過來的審神者,其反應速度和應對水平絕對是一流。
不想被凍掉的話,當然要順著金句系統做出最快捷又能挽住的反應!
就是,她能忘記凍掉這個詞嗎?實在太洗腦了有木有。
就算之前是冰冷的刀劍,現在也是人類正常感官的付喪神突然被這樣冰涼的手一貼,也是反射性的微微一顫,剛說了一半的話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其實腦海裡已經轉過了不知道多少奇特的想法,表面上仍舊只是有些壞心眼的審神者一本正經的把手拿開,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哎呀,確實很暖呢。」
這麼說出來之後,寧寧的思維終於轉了過來,想到之前三日月宗近說了什麼,她自己回答了什麼,然後她又做了什麼,終於忍笑忍到差點沒當場笑噴出來。
只是沒等寧寧得意上片刻的功夫,她剛作亂的手就被人抓住了。
被握住手的審神者眨了眨眼睛,抬頭看了眼同樣低頭看著她的藍發太刀。
新月之刃笑眯眯的看著她,語氣竟有兩分像剛才寧寧說話的時候,「哦呀,小姑娘的手很涼呢。」
三日月宗近的話說得並不可怕,甚至還有兩分玩笑的意味,但寧寧就是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畢竟,這件事是她自己挑起的,雖然也是背金句系統的鍋啦。
這麼想著的寧寧同學非常能屈能伸的改變了態度,立刻就換上最真誠的表情,「爺爺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不管怎麼說,對著一把什麼都看在眼底的老刀,千萬不要試圖狡辯,還不如干干脆脆的說明白比較好。
寧寧的賭咒發誓還沒開始上演,她的手就被比她大得多的一雙手包住了,她有些驚訝的看向三日月宗近,還能看到總是自稱爺爺的太刀眼底的溫柔。
怔了怔之後,黑發的審神者嘴角一揚就笑了出來,她學著平日裡三日月宗近的語氣開口了,「哎呀,被照顧了呢,」片刻的停頓之後,「嗯嗯,果然喜歡被照顧呢。」
三日月宗近聞言就是一陣大笑,「小姑娘有被照顧到了嗎?哈哈哈哈,甚好甚好。」
寧寧笑了笑,正准備說什麼,突然感覺到另一只拿著冰淇淋的手有什麼東西掉下去了。
她忙轉頭一看,「糟了,冰淇淋掉了。」她吃的就是抹茶牛乳甜筒,剛這只手拿著的時候沒注意倒了過來,然後現在上面部分已經掉了下去。
說著寧寧就抬頭看向三日月宗近,「這下怎麼辦?」這條路上干干淨淨的只有冰雪,現在掉了這麼個綠白色的冰淇淋在上面,簡直不能更顯眼,而且她手裡還剩下一個甜筒。
「啊?哈哈哈哈哈……」被問到這種事的時候,三日月宗近也只能露出老年痴呆的脫線表情了。
還好天氣寒冷,冰淇淋就算掉在地上也沒有立刻融化,不然還真不好清理。
在浪費了一張手帕和若干紙巾之後,寧寧總算解決了這個問題,只是一路提回到冰淇淋店裡拜托店主扔掉又花費了不少時間。
沒辦法,誰叫日本不管哪個地方,最稀缺的東西就是垃圾桶,有嚴格垃圾分類的國家實在是傷不起。
雖然一路上發生了不少小意外,但因為寧寧帶著自家刀劍去的小城人不多,他們又基本上都在偏僻的地方。
冷是冷了點,但沒有奇怪的人打擾,又吃到了不少好吃的各種甜品,心情自然就跟著愉快起來。
等晚上回旅館泡過溫泉之後,寧寧就癱在旅館的工作人員每天按時給他們鋪好的床鋪上,開始翻手機裡三日月宗近給她照的,和她給對方照的照片。
其實才開始翻的時候,寧寧是沒抱多大希望的,畢竟有膝丸的前車之鑒在那裡,而老爺子看起來又那麼不靠譜。
但翻著翻著寧寧才發現自己錯了,三日月看起來偶爾是不靠譜了點,但是平安時期熏陶出來的刀劍審美絕佳,如果說開始拍照還有點抓不住重點,越拍到後面越能體現出這種審美感。
雖然可能談不上什麼攝影技巧,但僅僅從美的角度來說,寧寧覺得已經是非常好的取景構圖了。
至少寧寧覺得自己可能都沒辦法取到這麼漂亮的景。
就只有一點實在讓人很是莫名其妙。
寧寧覺得三日月宗近拍的這些照片景色都很美,隨便洗出來應該也是一副畫,畢竟雪景自帶補光效果,其實是很容易拍出驚艷的照片來。
但讓審神者摸不著頭腦的是,為什麼她自己在照片裡就看起來特別的小?基本上沒什麼特寫鏡頭的照片在手機上看起來人就更迷你了,如果不放大都快找不到人了。
撓了撓頭,寧寧沒忍住問旁邊的刃,「三日月,為什麼我在照片裡都這麼小?」如果他敢說她不好看她就揍他。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笑得很尬,「小姑娘不是要臉小腰細腿長嗎?」
寧寧咧了咧嘴角,又去看了看那些很有意境的照片,隨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人都這麼遠了能不臉小腰細嗎?
但是,她能說這是三日月的錯嗎?
還真不能,畢竟臉小腰細腿長是她自己使勁要求的,而這些照片裡遠遠地看去,她就站在畫中的感覺也確實挺美的。
哎,總覺得自從和刀劍付喪神一起照相或者讓他們照相之後,自己對照片的要求降低了好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當然,這個時候各種想要咧嘴的審神者確實不知道,這真的是她的錯覺。
而她這種錯覺,要直到下次有刃給她拍照,還拍出了很美的效果才會被徹底扭轉開來。
畢竟,對於不管是畫畫還是拍照的人來說,對像是心上人的話,總會比其他任何人都會顯得要美一些。
至於現在嘛,秉承著對失智老人也不能要求太多的原則,寧寧也懶得說三日月宗近拍照的問題了,反正至少景還是美的,以後翻出來看看也行。
反正這一趟吃也吃到了,玩也玩到了,溫泉也泡到了,明天的安排就只有各種買買買了。
所以拍照什麼的,就這樣也就可以了,買東西又不需要拍照!只需要掏錢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現在不能罵我斷章狗了,你們看我現在騷話都放到了章中間∼要不要嘗試下召喚中午再來一章?下章就是本丸了23333
感謝在2020-09-16 13:44:31∼2020-09-16 20:23: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蓮兒2個;浮漓、豬思思、焰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風鈴de音符40瓶;聽雨10瓶;喵喵喵3瓶;七糖2瓶;葉夙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07章
寧寧在北海道最後一天的行程,就在各種買買買中度過。
其實她之前已經都買了不少東西了,畢竟海邊的小城裡還有不少值得買的東西,比如他們很出名的玻璃制品。
寧寧就買了不少像是炫彩的風鈴、精致的擺設、可愛的裝飾……准備帶給本丸裡的刀劍們。
她可是記得答應清光和安定的,所以這次特意給他們選了兩朵大小一致顏色不同卻極精美的雪花,可以掛起來當裝飾那種。
還有給小短刀小天使們的各種雪人、小動物,每個都是精心挑選,極具特色的可愛。
另外,寧寧還選了一只這裡特有的玻璃鋼筆,准備送給自家近侍,從來都是兢兢業業的長谷部君,希望他能喜歡。
除了玻璃制品,那裡還有最著名的八音盒,寧寧進去看到的時候差點沒邁得動腿,實在太像童話世界了,簡直是看到這個也想買,看到那個也想買。
不過在考慮過這種東西好看是好看,但大部分作用也就是在櫃子裡積灰之後,寧寧還是忍痛只給自己選了一個最心儀的小巧八音盒,裡面的音樂也很得她心。
然後還有自家好友的,好基友一輩子,當然要有少女心的用一樣的八音盒才能體現這一點啊。
也不知道算是意料之外還是情理之中,三日月宗近也很喜歡這種精巧的小東西,對於自家刀劍,寧寧當然是掏錢給他買啊。
就是她在選購的時候叫爺爺,爺爺的,還惹來店員好幾次的矚目,大概是三日月宗近的各方面都實在和這個稱呼不搭邊了吧。
看就看唄,反正是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這是一種情趣!情趣不行嗎!
這些東西已經占據了一個大行李箱剩下的位置,另外還有一個行李箱,寧寧准備今天買了裝的。
畢竟北海道可是有不少地區限定的果子點心美食,如果錯過了在其他地方可就買不到了。
難得出來一趟,總要給刀劍們都帶上點手信禮物什麼的,在有些刀劍實在不熟不知道買什麼的時候,食物總是不會錯的選擇。
再加上,她自己也喜歡吃呢,當然是多多益善。
結果各種東西放縱的買下去的結果,就是大包小包,寧寧和三日月宗近兩個人的手裡都提滿了東西,怎麼看行李箱都不可能裝得下。
到最後寧寧竟然都沒驚訝,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都沒把東西提回旅館,而是直接就用了速達全部打包寄運了,本丸不能寄就直接寄到了黑田奈奈家。
奈奈醬,已經很習慣她這種作風吧,畢竟她那位好友買起東西來也是個收不了手的。
把吃的寄走之後,寧寧又買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有任何懸念的把剩下那個行李箱空著的位置也填滿了,這才覺得舒服了。
至於剩下的時間,當然是要在旅館裡好好的泡溫泉休息,才不辜負特意出來度假旅游啊。
到第二天早上走的時候,旅館的工作人員來幫寧寧他們提行李,第一下竟然沒提得動。
見狀寧寧只能在心底默默的望天,她好像是往行李箱裡塞東西塞得太多了點,畢竟她整理起行禮也挺能的,就難怪人家小哥……
回去的路程依舊很長,雖然說是度假休閑,但玩了這麼幾天怎麼都累了,於是在回去的列車上寧寧又是呼呼大睡。
而這一次,熟悉過環境之後的三日月宗近也是跟著自家主人睡了過去。
等來檢票的列車員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藍色短發的青年和黑色頭發的女子靠在一起睡得很香的樣子。
真要說起來,兩人從樣貌氣質上看起來一點都不般配,列車員自己一時之間也很難想起到底什麼樣的女人能配得上眼前這個藍發青年的模樣。
但就這麼看他們睡在一起,相互倚靠著表情放松又自然,卻很難讓人不覺得這是極和諧的畫面。
於是年紀已經有些大的列車員大叔笑眯眯的欣賞了片刻這樣的場景之後,也沒叫醒兩人,而是輕手輕腳的從前排座椅的靠背上的口袋裡抽出票來,打卡之後又原樣放了回去。
主人不在的本丸,氣氛總是會比平時顯得沉寂一些,有不少刀劍甚至因此都會比平時更沒精打采一點。
但到了這一天,本丸的氣氛卻有了個回升,因為就是今天,本丸之主就要回來了。
一大清早,作為本丸近侍的壓切長谷部就繁忙了起來,因為之前他就無意間聽到自己主人提過沒什麼過年的氣氛。
雖然不明白寧寧提的不是這邊的新年,而是自己國家的春節。但並不妨礙作為一個主命之上的主廚,想在主人回來的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主人想要新年的氣氛,那還不簡單,把本丸布置得有新年的氣氛就行了。
今天晚上主人應該回來得比較晚,等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可以讓她感覺到過年的氛圍了。
因為是本丸之主的期望,甚至不用長谷部特意多說,本丸裡的刀劍們自然而然就跟著動了起來。
對於本丸裡的付喪神們來說,這也是他們有了人身之後過的第一個新年,除了想給主人一個驚喜外,他們自己也對過年這個新鮮的詞充滿了好奇。
「髭切殿,膝丸殿,你們能幫忙貼這個嗎?」戴著眼罩的黑發太刀抱著一個箱子找到了源氏兄弟兩人。
「這是什麼?」髭切有些好奇的看向燭台切光忠手裡的東西。
「是之前主人帶著蜻蛉切他們從中華街買回來的東西,主人說這個是過年的時候貼在窗戶上的,」燭台切光忠笑著解釋道,「所以能麻煩你們幫忙貼一下嗎?」
「我們知道了,」膝丸聞言從燭台切手裡接過那個箱子,「這個交給我們就是了。」
「那就麻煩你們了。」燭台切光忠還有其他事有得忙,在交代過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等膝丸把箱子放到地上的時候,髭切已經好奇的湊了過來,「家主說貼在窗戶上的嗎?」他伸手拿出其中一片紅色的剪紙。
膝丸看了看,很靠譜的道,「這個已經需要把外面的包裝拆掉才能貼。」
「拆掉嗎?」髭切伸手一撕,連裡面紅色的剪紙都撕成了兩半,「哈哈,好像太用力了。」
膝丸無奈的扶額,「阿尼甲……」
除了負責貼窗花的源氏兄弟之外,還有負責大掃除的粟田口家的刀劍們,他們刃口眾多,小短刀灑水擦地又快又好。
不過遇到很高處的東西的時候,就需要他們家哥哥幫忙了。
亂藤四郎擦完了低矮出的門,高興的用手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樣就可以了,」他笑著轉頭,「一期哥,上面就拜托你了。」
水藍色頭發的太刀正重復著機械的動作,並沒有立刻就回答自家弟弟的話。
「一期哥?」亂藤四郎偏頭,又叫了一聲。
一期一振這才回過神來,「亂,怎麼了?」
亂藤四郎眼珠子轉了轉,隨即掩著嘴就笑了出來,「一期哥也在發呆呢,肯定是想主人了吧。」
他們家成熟穩重的一期哥,也難得會這樣呢。
被自家弟弟笑了一期一振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主殿已經出門好幾天的時間了。」
「是啊,我也想主人了,」亂藤四郎也是嘆了口氣,然後少女模樣的小短刀很快就振作起來,「不過主人很快就會回來了,一期哥也要打起精神來啊。」
難得的被自家弟弟安慰了,一期一振溫和的笑著摸了摸亂藤四郎的頭發,「亂也是。」
「等明天就可以看到主人了。」亂藤四郎想著也高興了起來。
「是啊,」一期一振笑道,「我們繼續打掃吧。」
亂藤四郎點頭著繼續擦其他的地方去了,一期一振看著弟弟活潑的背影,也重新開始干起活來。
「鶯丸,」有著紅色頭發的付喪神站在障子門前就大聲叫道,「長谷部說讓我們去幫一下忙。」
比起急吼吼的大包平,正在屋子裡整理東西的鶯發太刀顯得不疾不徐了許多,「知道了。」
「咦,這是什麼?」大包平看到鶯丸手裡的東西,「新的茶杯?」他這個愛好喝茶的兄弟,有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茶杯。
「嘛∼,不用在意這些細節。」鶯丸把新的杯子拿出來放好,「長谷部在哪裡?」
立刻就被轉移了話題的大包平根本就沒有多想,「在廚房那邊,他們好像是要做什麼東西。」
鶯丸聽到似乎有了點興趣,「是飯團嗎?」
「不,不是飯團。」太過於耿直的大包平直接就把自家兄弟的底細抖了個底朝天,「他們說是要給主人吃的東西,你做的飯團估計主人是不會吃的。」
鶯丸怔了下,他做的飯團難道不好嗎?嘛,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主也不是很挑剔的人,下次拿給她試試吧。
(這時候在火車之上,已經睡著的審神者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發出了拒絕的吶喊,她絕對不要吃連馬都會吐出來的東西!)
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樂意做這種類似內番的工作的,比如……
「兼桑,這裡的事還沒有做完,你不要趁機溜掉啊!」
再次逃了內番的和泉守兼定聽到聲音之後走得更快了些,開玩笑,被捉住的話又要回去干活了。
另外還有這樣的……
「哢哢哢哢哢哢,新年的話,主人會願意一起鍛煉嗎?」同樣的幫忙做事的山伏國廣和自家兄弟討論著新年事宜。
已經極化修行回來自信心MAX,總是看著別人眼睛說話的山姥切國廣默默的轉過了頭。
他覺得,就算是新年,他們家主人也不會願意一起鍛煉的。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不在時候的本丸日常∼
第208章
寧寧帶著三日月宗近回到本丸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
這幾天下來累得夠嗆,就算在車上睡了不少時間寧寧也覺得自己在飄,思維都有些遲鈍了。強打起精神來和長谷部說了兩句之後,她連行李都沒有整理,就直接回房間洗澡睡覺了。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一切事情等睡醒了之後再說,不然她真的感覺自己是在夢游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一起來有了精神,寧寧立刻就察覺出了本丸的不同。就在她打開臥室窗戶的時候,她就看到了窗戶上貼著的剪紙窗花。
按道理來說這應該算是一個驚喜,畢竟她當時買回來就直接扔到了倉庫裡,好像就和長谷部還是燭台切提過那麼一句,說是新年裝飾用的,然後自己也忘記了。
但是……嗯……為什麼她窗戶上貼的是個雙喜?
當然本來慶祝新年的窗花上確實不應該有喜字的,但是但是大概是看寧寧買得多,老板順手就送了她兩張雙喜。
這種不要錢的東西當然是高興的收下啊,哪裡還會挑剔贈品的內容,所以當時寧寧就放在一起帶了回來,想著反正最多不貼就是了。
結果一大清早起來就在自己的窗戶上看到了這個顯眼的喜字,到底是誰這麼有創意把這個貼到她的窗戶上的,明明那個箱子裡有那麼多窗花。
站在窗戶邊思考了半天無果之後,審神者果斷地放棄了這個問題,雙喜就雙喜吧,反正本丸裡都是些日本刀劍,也不知道喜是什麼意思。
要知道對於他們而言,婚禮要穿的可是白無垢啊,被國人看到大概還會覺得不吉利的,反正是一方風俗養一方人嘛。
這麼想過之後,寧寧就重新高興了起來,繼續起床洗漱換衣服的一整套流程。
等她拉開障子門的時候,壓切長谷部已經作為本丸近侍等著外面了。
「早安,長谷部。」寧寧大清早看到這麼精神抖擻的刃,嘴角一揚就笑了出來,「我看到窗戶上的窗花了,是你布置的嗎?」
「早安,主,」長谷部看自家主人似乎很高興的樣子,也是跟著眼神閃亮,「因為您提及過新年的氣氛,所以大家昨天一起布置的。」
這下寧寧是真的覺得驚喜了,「真的嗎?那真是辛苦大家了!」頓了頓又有些好奇,「除了窗花之外,你們還布置了什麼?」
「還有不少東西,」長谷部看著寧寧的神色也有些自得,「您要現在去看看嗎?還是吃過早飯之後再去?」
「走,我們現在看看去。」才起床寧寧還覺得不餓,她對日本過新年的風俗也是不甚了了,現在聽到長谷部這麼說當然是有了興趣。
然後,寧寧就在長谷部的帶領下看到了煥然一新的本丸。
從裡到外都被刀劍們打掃得干干淨淨不提,還各種都布置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
像是窗戶上還有些門上貼著的窗花對比起來應該算是比較普通的裝飾了。噗,就是穿插在各種日式新年布置裡,有種莫名不倫不類的喜感。
「這個繩子是做什麼用的?」寧寧站定之後,指著門上懸掛著的繩子問道,那上面還有別有創意的編著各種花朵的形狀,看起來非常美觀。
「是為了迎接年神,和防止不淨的東西進入了。」隨意靠在門邊的脅差青年嘴角帶笑的解釋道。
「是青江布置的嗎?」寧寧抬頭看著花繩,「這個花編得真好看。」她該感嘆一句對方是玩繩子的高手嗎?
笑面青江站到寧寧身邊和她一起抬頭看著,「不覺得看著這麼漂亮的花就會高漲起來嘛,」停頓了下,「我是說食欲,吃早飯了嗎主人?」
寧寧面不改色的掃了一眼花繩,「我覺得看到再漂亮的繩子都不會讓我想吃,你先去吃早飯吧。」她說著就轉向一旁的近侍,「我們繼續走吧。」
帶著自家近侍往前面沒走幾步,寧寧又看到了讓人驚訝的東西,她有些詫異的打量著,「這是神龕嗎?」
「新年祈福儀式用的。」石切丸拿著御幣跪坐在神龕面前,「主人有時間的話可以來和我一起祈福。」
「啊,我不是很會,」寧寧下意識的雙手合十想拜,好像又覺得不太對,到底對不對她也懶得深究了,就這麼拜了兩下,「剩下的就拜托你了,石切丸。」
「請放心吧,」石切丸看著寧寧有架勢得多,「我會作為御神刀為大家祓除厄運。」
再繼續走下去,寧寧又看到了在庭院裡玩羽毛毽子的短刀脅差們,和他們打過招呼之後,他們熱情的邀請自家主人也來玩一玩。
寧寧只是在電視漫畫裡見過這種板子,覺得很有意思,就跟著他們玩了一會兒。
只是作為一個戰五渣,不管是短刀還是脅差作為對手,如果他們不是放水放到都波濤洶湧,她也別想贏就是了。
玩了一會兒審神者的體力就跟不上了,把板子還給他們讓他們繼續玩之後,寧寧就打算先去吃早飯了。
嗯,這樣的話,她還可以把剛才玩游戲玩了片刻就累了歸功於她還沒吃早飯體力不足。
等她吃飽了……好吧,不管吃得多飽她也打不贏自家刀劍們,除非石丸切願意和她比一比。不過或許她連石切丸也贏不了?畢竟就算手持大太刀,對方也是能揮刀利落的類型。
等到吃飯的廣間的時候,這裡就更熱鬧了,有不少刀劍們還在吃早飯,早飯也很有意思,其他的東西不提,人人都是一碗蕎麥面。
看到本丸之主帶著近侍刀進來,立刻就各種打招呼的聲音響起,寧寧笑著一一回應了,才轉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早安主人,」燭台切光忠笑容燦爛的給寧寧端上一碗面,「光忠特制,新年的蕎麥面。」
「哇,看起來真的很不錯呢。」寧寧拿起筷子,「辛苦你了。」
「主,」壓切長谷部也給寧寧端來了另外一碟東西,「這是我特意為您做的。」
「年糕?」寧寧有些驚訝了,「是你打的嗎?」記得這個東西可不好做啊。
「咳咳,雖然其他人也有幫忙,但是其中最重要的,」壓切長谷部手扶在胸口,「是我,長谷部,親手打的。」
寧寧夾起一塊年糕送到嘴裡,然後就露出相當滿足的笑臉,「很好吃哦,長谷部。」
「主……」被自家主人這樣真誠的贊美之後,如果櫻吹雪能具像化的的話,今天的近侍長谷部大概會立刻飄出新年第一場櫻花雪吧。
「還有布置這一切,」寧寧不用想也知道是長谷部的主意,她當時也不過是順口一提,也就只有長谷部會如此的放在心上了,「辛苦你了長谷部,我很喜歡哦。」
於是瞬間,櫻吹雪大概就要變成櫻爆雪了。
吃過早飯之後,寧寧轉完了本丸裡剩下沒轉過的部分,就帶著長谷部和隨便在路上碰到的太郎太刀出去了。
她昨天還在路上就接到了自家好友的電話,她寄的東西已經到了,奈奈醬已經幫她搬回了她家本丸,她直接帶著刀劍去取就行了。
寧寧覺得以她寄回來的東西的大包,帶長谷部一個人去還不保險,在路上碰到太郎就叫了對方一起。
果然不出所料,那麼多東西長谷部搬是搬得起來,只是搬起來之後大概就看不到路了,現在兩把刀一人搬一部分正好。
給黑田奈奈帶的八音盒寧寧沒有寄,直接放在箱子裡提回來的,剛特意找出來帶了過來。
寧寧和黑田奈奈的審美還是很有一部分重合的,現在看到那麼精致的八音盒,奈奈醬也是超開心。
對於大小姐來說她當然不缺什麼,但這是好友的心意,當然是不同的。
兩人膩膩歪歪的說了會兒的話之後,寧寧才叫自家刀劍搬著東西回本丸了。
「放在這裡就可以了,」等東西搬上了二樓,寧寧指著她外面房間的榻榻米笑道,「辛苦你了,太郎。」
「主人不用太客氣。」黑色長發的大太刀是非常有禮貌的類型,幫寧寧把東西放好就告辭,「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寧寧點了點頭,「你去忙吧。」
太郎太刀離開的時候,差點撞到門框上,寧寧看著就是忍不住的好笑。
明明就是看起來那麼溫和有禮的刀劍,偶爾也會這樣脫線啊。
不過大太刀的身高,也確實是沒辦法。嗯,總體來說並不太適合日式的建築。
接下來的時間寧寧就和長谷部一起理帶回來的東西,各種吃的用的玩的,本丸裡幾十振刀劍,反正人人都有份。
正好既算做手信,也是新年禮物了。不過,明天就是新的一年的話,她這個主人是不是要准備壓歲錢啊?但是她覺得她還是個寶寶……
等把所有東西都分好貼上簽子,寧寧也覺得累得夠嗆,不過這還遠遠不是結束,從明天開始,她除了要負責自己的時間線之外,還要負責奈奈醬負責的時間線。
也就是說從明天開始,大概又會繁忙起來。
寧寧之前就和長谷部說明了情況的,所以這個時候也無需多提,連近侍都不用換了。
「從明天開始大家就要開始辛苦了,」寧寧指著箱子裡分好的東西,「這些就麻煩你給大家帶下去吧。」
「請放心吧主,」長谷部處理起事情來從來都是有條不紊的,「我會按照上面的簽子給大家發下去的。」
「嗯嗯,還有,」寧寧點了點頭,然後拿起之前就特意取出來的玻璃鋼筆,「這是給你的,我特意選的。」
頓了頓,審神者就是笑了起來,「一直以來,辛苦你了。」
長谷部猛地瞪大眼睛,剛才整理東西的時候他就發現了自家主人沒有給他的東西,他還以為……
雙手顫抖著接過自家主人遞過來的禮物,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把東西捂在胸口,「我會好好珍惜的!主!」
作者有話要說:
修羅場,沒有的,只有日常!寧寧家的本丸日常忙碌……
不過還有兩三章就要開新的副本了,我保證很有趣(sao),嘿嘿∼
第209章
因為第二天正式新年的時候要開始幫忙接手黑田奈奈負責的時間線,所以當天晚上寧寧的本丸就提前慶祝了新年。
收到來自自家主人禮物的刀劍們都很高興,再加上經過這麼提前一布置,本丸過年的氣氛十足,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就顯得特別熱鬧。
而寧寧擔心的壓歲錢事件並沒有發生,雖然她是本丸之主,但作為本丸裡實際上真的是最小的一個,她竟然收到了不少老年刃發的壓歲錢,簡直夢回童年有木有。
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審神者那天晚上特別的高興,高興到哪怕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過新年,也因為和自家刀劍們一起吃飯玩鬧的氣氛太熱烈,以至於她根本就沒想起身在異鄉。
或許本丸對於寧寧來說,早就成為了異鄉的另一個家。
雖然不及自己的家鄉感情深厚,那是無法被替代的血脈相連,但到底也是一個家。能讓人感到安心,也覺得放心的家。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寧寧這家伙心比較大,該開心的時候就好好開心,從不矯情多想。
想家肯定還是會想,但心大的人就不存在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的那種高深意境了。
開開心心的玩了一晚上之後,寧寧晚上躺上床的時候嘴角還掛著微笑,自然是一夜好夢到天亮。
從第二天開始,寧寧正式代起了黑田奈奈的班。
要說一個人負責兩條時間線是個什麼概念呢?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寧寧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會忍不住摸一摸自己的頭發,看看它們是否還建在。
不過大概是因為人年輕還頂得住,直到代班結束,寧寧都沒摸出自己的頭發有減少的趨勢。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沒有禿掉的前兆是好事,雖然禿掉據說會變強,但是頭發能活著的話,弱雞就弱雞點吧。
新年隨著代班生活的結束也紛紛揚揚的落下帷幕,進入新的一年之後,寧寧在本丸的生活也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不過這段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寒冷的關系,連時間溯行軍的動態都少了很多。
因此在忙碌了這麼久之後,寧寧的日常工作總算是清閑了不少,也算是好好恢復了精神,也不至於像前段時間那樣半死不活的樣子了。
就在這個時候,寧寧也不知道算是意外還是意料之中的收到了一個申請。
當熟悉的粉色身影正式向她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寧寧心髒差點漏跳半拍。
放下手裡正在處理的公文,黑發的審神者抬頭直視那雙異色的眼睛,「你已經考慮好了嗎?」過去的事,你已經准備好獨自去面對了嗎?
宗三左文字就跪在寧寧桌前的榻榻米上,隔著桌子一步之遙的距離。他很少直勾勾的看人,帶著哀傷的神情,連眼睫垂下的角度,都似乎比別人更多些,現在卻在提出請求之後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家主人,「您會讓我去的,對吧?」他想要去修行。
寧寧微微嘆了口氣,「是的,我會讓你去的。」她會讓他去的,雖然會擔心會不舍,但是仍舊會讓他去的。
最開始送藥研藤四郎走的時候,雖然擔心,但寧寧也知道,以藥研的聰明通透,必定能平安返回,果然三天後就順利完成修行回到本丸。
到送不動行光去的時候,寧寧完全是操心多過於擔心,真怕那個小酒鬼又熊出什麼麻煩來,反復叮嚀囑托。
後來寧寧有送了不少刀劍出去極化修行,哪怕已經是經驗豐富,但仍舊都是各有各的不舍。
但送宗三左文字出去,寧寧還是覺得很不一樣,從給他穿修行衣裝開始,她的眉頭就緊皺著沒松開過。
刀劍們極化修行的地方都是前主的身邊,讓宗三又回去那個她都覺得頭痛至極的魔王所在的地方,寧寧怎麼都不能放心。
宗三左文字這振刀本身就有作為階下之囚那樣的經歷,寧寧還記得織田信長提到宗三的時候,那種盛氣凌人的眼神,只怕那是宗□□反復復無法磨滅的記憶裡。
更別說還有上次特別任務在本能寺,又出了那樣的事,簡直可以說是雪上加霜。
寧寧越是想越覺得各種不放心,但是她記得自己說過,不想把宗三束縛在籠中,成為裝飾性的刀劍,而想要上戰場就得不斷的變得更強。
這種更強不單單是劍術上的提高,實戰上的經驗,還有心的磨礪。所以極化修行不但是宗三的希望,也是通向變強必然的道路。
哪怕再擔心,寧寧作為審神者也得送宗三去極化修行。
不想再增加自家刀劍的心理負擔,寧寧盡量擠出正常的笑容來,「只去三天的時間,一定要注意安全。」
話說到這句突然就梗住了,千言萬語太多想說的話卻說不出口,最後只能彙成一句,「平安回來,其他什麼都好。」
平日裡總是染著郁色的刃,在此刻卻顯得比自家主人從容,一直乖乖的垂眸站著,任寧寧高抬著手給他整理衣裝,聽到她說話才抬眼看她,「其他……什麼都好麼?」
「嗯,什麼都好。」寧寧最後為宗三左文字整理了一次衣裝,肯定的道。雖然既然是去了她也想要他成功修行回來,但如果比起平安的重要性來說,就算失敗了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宗三左文字微一勾唇,俯身下來在寧寧耳邊喁喁私語了片刻,隨即抬起頭來,「您覺得如何?」
審神者臉上露出一種可稱為掙扎的神色,片刻之後才點下頭去,「行吧。」只要你平安回來。
就像一朵花在瞬間綻放,宗三左文字展顏,不帶凄艷之色,春山澹冶而如笑,「我走了,」頓了頓,眼底的神采便如雲破日出般,「三天就回來。」
寧寧點點頭,目送自家刀劍離開的背影,「去吧,我等你回來。」等你平安回到我身邊來。
送走宗三左文字,寧寧在本丸的日常一如既往,仍舊是安排出陣遠征當番,處理政府的公文,只要忙碌起來,白日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
入夜之後,寧寧就坐在回廊下,靠在柱子上,盯著不遠處影影綽綽的樹叢發呆。
「大將。」一件還帶著體溫的白色長外套披到寧寧肩上,藥研藤四郎低沉的聲音在夜色裡響起,「這個天氣坐在這裡吹風,小心著涼。」
「是藥研啊,」寧寧回頭看看極化後已經比她還高的小短刀,立刻就回了他一個笑容,「謝謝。」
「在擔心宗三?」藥研藤四郎在自家主人身邊坐下,通透而體貼的刀,總會比別的刃更容易摸透對方的心思,若是他願意的話。
寧寧並沒有否認,「是啊,回去織田信長那裡,我有些擔心。」只是她從來不會在刀劍們出去極化修行的時候在本丸露出擔心的神色,畢竟她是本丸之主。
「不用太擔心,」藥研的神色,帶著讓人安心的安慰,「宗三並沒有看起來那麼柔弱。」
「我知道。」寧寧揚了揚唇角。她其實知道的,看起來纖細到甚至有些病態的刃,雖然總會露出那種看起來快要哭出來的神色,但其實心性的強韌程度,只怕還在本丸不少刀劍之上。
否則被關著這麼多年,這樣的記憶在獲得人身時鋪天蓋地而來,逼也能逼瘋刃,哪裡還會只是幽怨呢。
還有,聽聽那家伙極化修行之前說的是什麼話吧!
什麼天氣寒冷被衾清寒,您不是也說過我很暖嗎?什麼得到了卻不使用,您也想成為這麼惡劣的人嗎?
帶著三分幽怨的竊竊私語,真是誰都沒有他會說!
只是,她說了多少次了!脖子以下是不能描寫的部分。
咳,不對,不是這句話。是她的新床她自己都還沒新鮮兩天,並不想讓其他人來分享啊,打著暖床旗號的刀劍也不行!
不過,寧寧覺得如果是宗三的話,只有一天晚上且不和她搶被子也不會擠到她,她還是能接受的。
更何況是她自己說過的,只要對方平安回來,什麼都可以。而且真要說起來暖床占便宜的人是她?那是傾國之刃啊。
「那大將還是擔心?」藥研紫色的眼眸在夜色裡越發的深沉,將視線轉到自家主人身上。就算是暗沉的紫卻也並不冰冷,而是溫溫柔柔如同水晶般剔透的色澤。
「嗯。」寧寧就算知道沒有危險對方又是什麼樣的刃,又怎麼可能完全不擔心,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每次送刀劍出去修行,就算知道沒有危險,還是會懸心。」
外出的刀劍們在本丸的時候尚不覺得,一但出門修行,則必然掛心到平安回歸的那一刻,「若是前主好一些還算好,如果遇上像織田信長這種。」
那個戲精,連寧寧想想都覺得頭疼,「還有當時我帶你們去本能寺做特別任務的時候……」
因為陰差陽錯,又發生那樣的事,寧寧現在都還清晰的記得那一刻,宗三對上蘭丸時的神情。
「放心吧大將,」藥研的語氣,就和目光一樣堅定,不由自主的就讓人產生想要信服的感覺,「現在的宗三,和在本能寺的時候已經不一樣了,他會平安回來的。」
「嗯,是啊。」這一點,寧寧從未懷疑過。
雖然寧寧並不懷疑宗三左文字一定能平安歸來,但直到該回來的那天晚上,她都還沒見到極化修行回來的打刀的身影。
「怎麼還不回來?」吃過晚飯,寧寧就坐在起居室的桌邊,手有意無意的敲著桌面,眉頭緊鎖在一起。
提心吊膽的感覺,總覺得連時間也過得分外慢了些,直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宗三左文字,修行歸來。」
回來了!寧寧猛地從桌邊站起來,幾步跑到門邊,伸手就拉開了屋門。
作者有話要說:
不,這不是副本,副本還沒開始,這是日常,吃瓜ing∼感謝在2020-09-18 07:00:03∼2020-09-19 07:00: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浮漓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江白鷺、Pervan、喜歡藥研的御主10瓶;夏目嵐、星海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0章
映入寧寧眼簾的刃,簡直到了她不敢相認的地步。
宗三左文字被譽為獲取天下之刃,或許是因為經歷過磨短、燒毀、再刃各種坎坷的經歷,或許是因為生而為刀卻從來都被束之高閣。
從寧寧見到他的第一天起,雖然綺麗卻總是哀傷,其凄切動人之處,如怨如慕,如訴如泣。
而現在審神者眼前這振刃,舒緩了神情,抹去了凄艷,就如同停駐在其指尖振翅欲飛的蝴蝶,其瑰姿艷逸,盡顯風流。
「宗三?」寧寧簡直是喜出望外,語氣裡甚至還帶著些不敢置信。
她真的沒想到宗三去極化修行一趟,回來神色改變了這麼多,簡直堪比之前她家小酒鬼回來的時候。
「我回來了,」宗三左文字抬眸,勾唇一笑,耀如春華般的笑容,「我現在的樣子,您還滿意嗎?」
「我都快認不出來了。」本來就是姿艷絕倫的傾國之刃,現在更是光彩奪目,寧寧笑著把他拉進屋,順手關上門,「快來讓我看看。」
燈火之下,寧寧總算看清了極化修行回來的宗三左文字,本來粉艷的戰服增添了金色蝶型的裝飾,在光線的照射下流光溢彩,襯得刃簡直是顧盼生輝。
寧寧拉開宗三左文字放在身側握刀的手,仔細打量著新換了出陣服的刃,「這身新的出陣服很適合你啊。」她家宗三真好看,穿這麼艷麗的衣服都好看!
宗三左文字笑了,仍舊是帶著幾分迷離的笑容,「您喜歡麼?」
「喜歡。」寧寧使勁點頭,她最滿意的莫過於宗三眉宇間神態的變化,那種舒展之姿,才是傾國之刃最美的樣子。
「這件衣服,」宗三左文字手撫上胸口,異色的雙眸若有盈盈秋水流轉,「是為您才換上的。」
寧寧笑著正准備說點什麼,卻看到金光閃閃的大字,以一種不合時宜的囂張姿勢在顯示著自己的存在,「所以也要讓我親手脫嗎?」
宗三左文字微一挑眉,他伸手拉住寧寧的手,放到系著衣帶的位置,「如果……這是您的期望的話……」
寧寧低頭看了看自己手現在被刃拉著放在的位置,又抬頭看了看極化修行回來感覺某種功力更勝一籌的刃,很誠懇的開口了,「你有帶睡衣嗎?」
幫忙脫又怎麼了,脫就脫唄,作為一個有見識的審神者,真的是看刀劍男士們真劍脫衣看到都麻木了好吧。
但是脫了之後總要穿點什麼吧,這麼冷的天氣總不能讓刃果奔!而且宗三看起來這麼瘦弱的樣子……
審神者的話題跳躍得太快,宗三左文字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垂眸,「那麼,我就先離開一會兒……」
果然還是不行嗎,他這位主人啊,雖然嘴上亂說話的程度比誰都高,但其實也僅僅就只是說說而已。
不過沒有關系,他現在是她的刀,她可以以她希望的任何方式使用他,任何的……
等宗三左文字再回到審神者的房間的時候,寧寧已經換好了睡衣,正靠在桌邊玩手機,還是之前去現世的時候更新的內容。
沒辦法,新年時之政府的效率也低了不少,不然按照狐之助的說法,本丸早就該拉上網線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快了,寧寧准備就這幾天去一趟現世買些筆記本電腦回來,正好拉上網線之後有些好奇的刀劍也能用上。
到時候,肯定會有不少刀劍就此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吧。
聽到宗三左文字的聲音寧寧就跟著抬頭,「進來吧。」
隨著聲音重新進來的宗三左文字已經換上了簡單的和式睡衣,隨隨便便掩起來的衣襟看起來有些松松垮垮的。
外面裹著最厚的加棉睡衣的審神者看到這樣的刃只覺得渾身一顫,「宗三你冷不冷啊,不然你先上床去?」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似乎取悅了傾國之刃,他笑著竟然答得還很干脆,「好。」
寧寧見自家刀劍這麼聽話,又接著開口道,「櫃子裡面有多的被子,你自己拿就是了。」
沒有聽到回答寧寧也沒在意,反正宗三應該是聽到了,這麼想著她就繼續拿起手機開始戳。
只是沒戳多大一會兒,寧寧就聽到了十分幽怨的聲音響起,「您也發現了嗎?……並不是想得到我,而是得到我這一事實……」
原本還在玩游戲的審神者立刻就是頭皮一麻,覺得好像自己立刻就變成了始亂終棄的混蛋。
想也不想的放下手機,寧寧起身進屋,就看到她自己的床上,正躺著一振能夠傾國的刀。
他側身躺在床上,散落下來的粉色頭發鋪在枕頭上,瞬間就把普通的床鋪襯出了香艷的感覺。
這樣的畫面,讓寧寧也是一揚眉,這樣好看的宗三,當然是要多欣賞一下啊。
不過繼續站在這裡不上床的話,大概又會被那種幽幽怨怨的聲音懟了。為了不成為某種可怕的混蛋,還是上床睡覺吧。
只是……她不是讓宗三拿了被子了嗎?怎麼床上還是只有一床被子。
「你沒拿被子麼?」寧寧站在床邊左右望了望,考慮再去拿一床被子,畢竟這個天太冷了,一床被子的話誰晚上多動一下搞不好兩個人都得挨凍。
她畢竟只是普通人類不比刀劍男士們身強體壯,還是得顧著自己別感冒了才行。
只是在寧寧問著轉身的瞬間,她一下就被人拉著躺到了床上,然後莫名的一個翻身就對上一雙異色的雙瞳,「有了我在身邊……還不夠嗎?」
在面對這樣的傾國之刃的時候,寧寧總覺得不增加點求生欲是不行的,於是她立刻斬釘截鐵的道,「夠了!」略微的停頓了下,「就……你先放開我讓我脫一下外面的厚睡衣啊。」
就像宗三左文字說過的一樣,有了他之後被窩裡確實很暖和,寧寧脫了衣服躺進來也沒有平時那樣冷到一顫片刻之後才暖和過來的感覺。
不過,「宗三,你松點手,你這樣我睡不著。」片刻之後,寧寧也沒忍住開口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她靈力流失過度之後的後遺症,宗三像是習慣性的緊緊的貼著她,從頭到腳的那種。暖和在這個天是真暖和,但是抱太緊她真的睡不著。
於是剛還有各種游刃有余的粉色頭發的打刀,微微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的松了些手。
寧寧見狀就是忍笑,其實這個時間宗三不抱她那麼緊她也睡不著的,「還沒問你之前出去修行的情況。」
既然能成功修行回來,而且還能是這樣的神色,應該是已經放下心底的包袱了吧。
真好呢,能看到這樣的宗三,簡直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聽到寧寧問這個,宗三左文字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就算已經出去修行回來,但我可能仍舊沒有辦法完全擺脫魔王的影子,」他說著語氣也隨之轉換,比之前多了幾分堅定,「但即便如此,我現在也僅僅只是您的刀。我的主人既不是魔王,也不是其他任何人。」
寧寧怔了怔,隨即有些動容的會抱住宗三左文字對於男人來說過分纖細的腰,「我的宗三啊……」
當夜便是無話,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寧寧覺得身上搭著的重量比睡覺之前沉了不少,睜開眼睛就下意識的去摸。
「咦?」寧寧坐起來,有些驚訝的看向被子上搭著的衣物,天光之下,打掛上絢爛的紋樣反射著光線,明艷華貴,是桃山安土時期特有的鮮艷絢麗。
「這件衣服……」她伸手摸了摸織物眼熟的紋樣,如果沒記錯,她在織田信長那裡穿過一件非常相似的,只是在細微處有所區別。
「您還記得這件衣服嗎?」熟悉的聲音讓寧寧循聲抬頭,已經換好衣服的宗三左文字正站在門邊,晨光初曉中,光線對他似乎特別偏愛般,好看得就像傾世之畫。
寧寧想也不想的點頭,「記得。」若是其他,還沒有這麼印像深刻,而這件絕對記憶猶新,「本能寺事變那天,我穿的就是類似這件的衣服。」
然後,火起的時候,為了方便行動,最外面的打掛她隨手脫了就扔在織田信長房間裡了,「這是,你去修行回來給我帶的禮物?」
隨著寧寧的問話,宗三左文字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問道,「是的,您喜歡嗎?」
「喜歡,」漂亮的衣服大約是每個女人都難以割舍的誘惑,只是寧寧也有些不解,「不過,你怎麼想到給我帶這個?」
在本丸的話,她也沒怎麼表露過有多喜歡華麗的衣服。最開始不熟悉,或者出陣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制服了事。
就算是現在,也很少特意在本丸打扮得光彩照人,說白了一個字:懶,人都有惰性的,在自己家裡還不能放松的話那也太緊繃了。
「那天,」宗三左文字做了個動作,就像掀開寧寧面前遮擋著的什麼東西似的,「我看到您穿著這件衣服,」他溫柔的笑著,異色的眼睛映著若水的繾綣,「很美。」
寧寧看到宗三左文字的動作就愣住了,她想起來了,那天,她戴著長及小腿的帷幕,根本看不清楚衣服紋飾。
只是在最後轉身離開的時候,她掀開帷幕對他笑了笑,只為他一人而笑。
心底有些酸澀有些動容,驚鴻一瞥便歷歷在目,因為那是她在他心中很美的樣子嗎?
深吸了口氣,壓下心緒,審神者漾出明媚的笑容,「那麼,今天就穿這件衣服吧。」
打褂小袖,她還從來沒有在這個時空裡穿過,現在偶爾這麼穿一次的話不也是挺好的麼?
作者有話要說:
虎狼之詞的糟糕反應,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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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1-2-2 18:19
第211章
桃山安土時期的貴族女性穿著確實是極美的,擯棄了十二單衣的厚重,又無江戶時代的淡薄,是極具特色的綺麗。
當然,就穿慣了現代便利服裝的人而言,這樣的穿著還是太過於繁復了些,但偶爾穿哪裡管好不好穿,方不方便,美就行了。
之前在安土城寧寧有侍女幫忙穿戴,她就只需要像個木偶那樣任人擺布就可以,現在就只能麻煩宗三左文字了。
層層疊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身,時間就像被拉回那個三百年前的夏日。
等宗三左文字最後幫著寧寧梳好頭發,系好發繩之後,「好了,您看看。」
雖然之前在安土城特別是後期,寧寧一直都是這樣的打扮,但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穿起來是什麼樣子,畢竟在沒有清晰鏡子的時候,要搞清楚自己具體長什麼樣,還是頗具難度的。
所以等現在裝束停當,寧寧就有些好奇的往鏡中看去。
唔,雖然不如大河劇裡漂亮女演員們那般明艷絢爛,但寧寧覺得自己還是挺好看的,只要……不和旁邊的臉相比較的話。
大概是對自己親手裝扮的主人很有信心,所以宗三左文字就湊在寧寧的旁邊,和她一起看向鏡子,結果鏡子裡就印出了兩張臉。
寧寧微微轉了轉頭瞥了一眼身邊的刀劍,如果她現在把宗三的臉從鏡子裡推開,一個人獨霸鏡子,會不會顯得太薄情寡義了點?
畢竟衣服是人家送的,頭發是人家梳的,而且昨晚才睡了人家。
但是,單獨看自己還好,把兩張臉放在一起,寧寧只覺得受了會心一擊。
默默的捂住胸口,寧寧不是被自己的裝束驚到,而是覺得心好痛,果然和傾國之刃比美是不道德的。
實在不想再繼續別扭著眼睛努力只看自己的照鏡子,寧寧干脆移開視線,「謝謝,宗三。」
她說著便試圖站起來,宗三左文字忙伸手扶著她,「小心。」
寧寧立刻就是失笑,「沒事。」她可是穿著這種衣服也能跟著蘭丸上山摘花,使勁蹦噠的人,還讓每次蘭丸試圖伸出來扶她的手都落空。
雖然自家主人這麼說,但宗三左文字還是扶著寧寧站了起來,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寧寧怎麼都覺得好笑,「好看嗎?」
「很好看。」宗三左文字嘴角笑容綻放,盈盈美景撲面而來。
「呵呵,」寧寧以袖掩唇,擋了嘴角略微抽搐的笑容,「謝謝,我很喜歡。」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笑得這麼美干嘛。本來極化之前就已經美得不可多得,極化修行回來之後更上層樓,簡直不負傾國之刃的美譽。
看過了這樣的臉之後,怎麼還會覺得自己好看得起來,能不被打擊到寧寧已經覺得自己很有自信了。
不過也沒什麼,想開一點,宗三再美也是她的刀嘛。
這麼想過之後,黑發的審神者立刻就覺得好多了,「去吃早飯?」
「好。」宗三左文字答應著,先行一步為自家主人打開房門,又在下樓梯的時候朝她伸出手,「小心腳下。」
寧寧見狀都有些想要撓頭了,怎麼莫名的覺得換了身衣服之後她就成了玻璃做的?
「不用這樣。」寧寧干脆的伸手,開玩笑似的拍了拍宗三左文字伸出來扶她的手,「我腳步很穩的。」
如果沒有審神者的制服,她可是打算穿著這身翻/牆的人,「走山路的時候,我也沒讓蘭丸扶著啊。」
「可是……」宗三左文字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放心,或者難得看到這樣盛裝打扮的主人,怎麼也要更加小心以待。
「真的沒事,」寧寧之前也是穿著這樣的衣服在安土城裡各種晃的,從來沒摔過,「只是衣服罷了,本來我穿它,又不是它穿我。」
既然自家主人都這麼說了,宗三左文字當然也就不會再說什麼,便跟在了寧寧的身邊,只是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她身上罷了。
等宗三左文字跟著寧寧從樓梯上下來,就知道自家主人這樣的自信從何而來。
之前在山上驚鴻一瞥,宗三還看得不是很清楚,現在看主人穿著這樣的衣服也能提著衣擺上下樓完全無礙的利落,也是輕嘆。
他家主人確實是完全不需要別人攙扶的,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嬌貴的姬君,而是統領刀劍們的本丸之主。
其實寧寧倒沒覺得自己走得有多豪邁,畢竟她很久沒有穿過這種衣服,而且逶迤及地的衣擺也不適合快步急行,特別是下樓梯的時候,所以她走得比平時還是慢得多了。
等從二樓下來,寧寧也懶得提著衣擺了,反正本丸裡地板都被刀劍們擦得很干淨,光腳上去也沒有一點灰塵。
穿過回廊的時候,寧寧抬頭就見到難得的冬日暖陽,「哎呀,出太陽了。」這樣的天氣,陽光照在人身上連心情都會跟著明亮起來。
「啊,難得的好天氣呢。」宗三左文字跟著感嘆了句,隨即轉頭想向身邊的主人。
她從來不是那種會讓人一見驚艷的美人,但這樣迎向陽光的樣子,在看著她的刀劍眼中,陽光也不及她明媚絢爛。
審神者難得的盛裝打扮,還在本丸裡掀起了好一陣的熱議。
畢竟本丸之主的事,怎麼也不算小事,更何況還是衣裝這種頗為敏感的事。
只是很快本丸裡的刀劍們就發現自家主人對於這件事只當是尋常,就和她收下其他刀劍們出去帶給她的手信是一樣的。
既然主人自己都不在意了,那麼這件事的余波寥寥也就慢慢的淡了下去。
冬日的積雪漸漸融化,似乎是在一夜之間,本丸就好像被春色喚醒,萬物復蘇,鶯飛草長。
本丸的櫻花已經開始綻出了花苞,只等著春風一度便悄然綻放。
花見是一年之中最值得期待的盛事,連寧寧也在有意無意聽刀劍們提過幾次之後開始盼望起櫻花盛開了。
而她就是在這樣的心情中,在一個天氣晴好的清晨接到狐之助的通知的。
「一周年紀念特別調查?」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審神者還愣了下,「什麼一周年啊?」
狐之助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當然是您就任一周年啊主人大人。」
寧寧這才反應過來,都快春天了的話,「啊對,我到本丸都快一周年了。」從最開始抱著破釜沉舟心情的忐忑,到現在游刃有余的輕松,她也快成為一個成熟的審神者了啊。
「是的是的,」狐之助使勁點頭,「所以在每個審神者就任一周年的時候,時之政府都會發布特別調查的任務。不過嘛,」狐之助習慣性的左右望了望之後就壓低聲音,「說是特別調查,其實也就和旅館觀光差不多。任務只要回來之後上交一份調查報告就能完成了,據我所知,基本上只要上交了報告的,就沒有被判定過不合格的。所以也算是給審神者們的福利了。」
寧寧湊在狐之助面前聽著它的小聲科普,「聽起來好像很不錯,那特別調查的地點是哪裡?」
「地點是可以選擇的,」狐之助坐直身體之後又恢復了正常的語調,裝模作樣的假裝自己是只正經狐之助,「主人大人您看,」它放出幾幅投影來,「只要是您做過特別任務的時代,都是可以選擇的。」它小爪子點了點其中一幅投影,「當然,說是特別任務的時代,但其實並不是我們的歷史,而是歷史上的支流,也就是所謂失落的歷史。」
寧寧聽明白了狐之助的意思,「就像之前聚樂第特別調查一樣。」
「對沒錯,」狐之助贊賞的看了眼自家主人,「在主人大人選定時代之後,時之政府會隨機開放那個時代其中一個被遺棄的世界,到時候主人大人就可以前往啦。」頓了頓,它也沒忘記最重要的一點,「當然,因為本身就是獎勵性質的,所以不會有時間溯行軍哦。」
「啊,沒有戰鬥的話確實有些像是旅游觀光了,」聽狐之助這麼說寧寧就提起了興致,公費旅游誰不喜歡呢,還沒什麼危險性,「那我可以帶哪些刀劍前往呢,是上次做過特別任務那些嗎?」
沒想到狐之助卻是搖了搖頭,「因為沒有戰鬥,所以不需要帶刀劍男士們前往。主人大人如果願意去的話,就當放松心情,完全作為普通人游玩觀光哦。」
寧寧怔了下,隨即像是有些明白這個特別調查的意義了,也難怪說是對審神者的獎勵了。
「是必須接受的特別調查任務嗎?」雖然寧寧已經有些動心,不過該問清楚她還是要問清楚的。
「當然不是,是可以拒絕的,」狐之助搖頭晃腦的賣安利,還賣得很起勁,「有些審神者也會不習慣這樣的規定而拒絕這次特別調查任務,不過主人大人我建議您接受,因為報酬是很豐厚的,畢竟是慶祝一周年嘛,您也知道時之政府主人大人一向大方。」
「可是我一個人去的話,」寧寧還是有點顧慮,「如果遇到危險怎麼辦?」她可是個真正的戰五渣啊。
「特別調查任務原本就只有七天的時間,而且七天中也是可以隨時回來的,」狐之助顯然早就准備好了答案,「再說主人大人不是一個人前往啊,我也要作為輔助式神一同前往的。」
「噗,狐之助也一起去嗎?」寧寧失笑,「那這樣的話,我覺得也可以接受。」雖然她一個人的陌生的時代也不是沒有苟過來過,但是狐之助一起的話就算是旅游也會有趣得多。
「另外,主人大人,」狐之助跑到寧寧更近的地方,「關於特別任務的補貼……」
寧寧心神領會的湊了過去,狐之助對著自家主人的耳朵一陣嘀咕。
片刻之後,審神者擺出最嚴肅的姿態,「狐之助,這是時之政府對我們的考驗,作為維護歷史的審神者,我們一定要接受這個考驗!」
狐之助立刻心有靈犀的做出同樣嚴肅的表情,「沒錯,主人大人!」它眼珠子轉了轉,「那主人大人選定哪個時代前往呢?」
寧寧想也不想的指著其中一個時代道,「當然是平安時代啦。」幕末她游戲裡呆過很長時間,戰國是戰亂時期不夠安全,當然是選平安時期啊,她還欠安倍晴明一個道謝呢。
「明白了主人大人,」狐之助摁了幾個按鈕,「這就為您提交申請,等時之政府批復下來,我們就可以准備出發啦!」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開始新副本∼請期待哦小天使們∼反正肯定和大家想的不一樣哈哈,當然如果有人猜中的話我會願意雙更的23333
要不要來試下?哈哈哈哈感謝在2020-09-18 20:19:12∼2020-09-20 16:15: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橋橋子2個;豬思思、浮漓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豬思思100瓶;瑜瑾90瓶;深海天空50瓶;菊花配綠豆20瓶;深淺都是藍、泓茗10瓶;談戀愛不如肝刀5瓶;阮言柒3瓶;江戶川呀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2章
「狐之助,我覺得我快被壓塌了,真的不是錯覺嗎?」寧寧把懷裡抱著的東西使勁往上提了提,順便和跟著自己的花臉小狐狸吐了個槽。
「主人大人,誰叫您只是過來七天都要帶著方便面和飯團,」狐之助跟著寧寧,小短腿跑得還不慢,「再加上您自己的換洗衣服,日常用品,能不重嗎?」
「方便面又不重,飯團更是只有兩個,」寧寧嘴硬得很,而且說得也是實話,「你難道忘記之前我們在平安時期吃的什麼東西了嗎?」
想想都覺得背脊一涼,她是來游玩觀光的,不是來日日皆修行的,「還有,狐之助你好意思說我嗎,你不也背著油豆腐?」
「就算方便面和飯團不重,您懷裡抱著的包裡的酒和小菜也不輕啊,」狐之助臉皮可厚,就當沒聽到自家主人說自己的話,它也是受夠了沒有好吃油豆腐的日子了,「您前面抱著一包,背後背著一包。主人大人。我覺得您現在還在努力的挪動已經很不錯了。」小狐狸說著幾步就跑到前面一點,又停下來等著寧寧。
「酒是送給晴明大人的謝禮啊,至於下酒的小菜,」寧寧撇了撇嘴,「我實在不想繼續吐槽平安時期的食物了,既然都送了酒了,那就連下酒的小菜一起吧。」
反正她自己也是要吃的,干嘛不對自己和安倍晴明好一點呢。
狐之助聞言轉頭望了望前進的方向,嘗試鼓勵自家主人,「不用再吐槽了主人大人,前面不遠處就是安倍宅了,等把您懷裡那包放下,您就輕松了。」
「嗯,一鼓作氣!」給自己打了打氣之後,寧寧加快了步伐,終於在不久之後越過小橋,正式踏入了安倍宅的範圍之內。
她到底也算是來過一次了,在看到宅子門自己自動開啟,然後穿過雜草叢生的庭院,接著又看回廊上跪坐著迎接她的侍女時,半點驚訝都沒有。
到底是平安時期最有名的陰陽師,大概在她還沒走到門前的時候,對方就應該知道她已經來了。
「貴客再次光臨,」來迎接寧寧的侍女是上次幫她換過衣服的那一個,她的笑容比起之前也多分熟稔,朝寧寧躬身行禮,「主人很是歡喜,已經在庭院裡等候了。」
寧寧也是朝那侍女露出笑容來,「謝謝。」她說著先把手裡抱著的東西放到回廊上,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放下自己背著的包,才轉身坐下脫鞋准備進去。
狐之助見狀擦了擦自己的小爪子,覺得已經差不多不髒之後才跳上回廊坐到寧寧的身邊等著。
寧寧出行穿的是短靴,脫起來有些費勁,好在她也不急,就坐在那裡慢條斯理的解著鞋帶。
剛脫下一邊鞋子還提在手裡沒有放下,寧寧就聽到身後有衣衫摩挲的的聲音傳來,然後是另一位侍女的聲音,「貴客,就請恕我不遠送了。」
回答那位侍女客氣的話的,是清透悅耳的熟悉嗓音,「多謝。」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寧寧手如遭雷殛般猛地轉過頭。不止是她,連她身邊的小狐狸都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然後一人一狐就瞪大眼睛看著正准備走下回廊的青年,雙雙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有著好聽聲音的青年長相並不奇特,相反,身著平安時期狩衣,在晨光微曦中走下回廊的人有著張十分清俊好看的容顏,一頭長及腰間的鶯色頭發微微卷曲著披在身後。
在察覺到寧寧的目光後,他微微轉過頭來,比發色稍淺的眼眸倒映著晨曉,似乎將初春枝頭最滴翠的艷色都收入眼中。
寧寧看愣住了,狐之助也看愣住了,連詫異的表情都如出一轍。
一人一狐的動作只是驚訝卻並沒有什麼惡意,又是在安倍晴明的宅院裡,想也知道是這位聲名遠播的大陰陽師的客人。
所以來人在看到寧寧和狐之助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之後並沒有露出什麼異色,而是微微頷首致意之後,便穿上鞋子踏入庭院之中,神色淡定極了。
「狐之助,我沒有看錯吧……」寧寧覺得自己現在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主人大人,我覺得您沒有看錯……」狐之助回答的聲音也有些像是在做夢。
下一刻,黑發的審神者驀地回過神來,她動作麻利的將剛才脫下的鞋子又重新套回腳上,三兩下系上鞋帶。然後站起身來將准備送給安倍晴明的謝禮往那位迎接她的侍女面前一堆,「這是贈予你主人的謝禮,我還有急事,等下次再來親自致謝。」說罷也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一手拎起自己的背包,一手操起狐之助,轉身就跑。
開玩笑嗎!那可是鶯丸!平安時期年輕的、身著狩衣的長發鶯丸,不追上去多看兩眼不是枉費跑到平安時期來這一趟。
道謝什麼時候都可以再回來道謝,反正安倍晴明又不會跑,但是長發的鶯丸這一跑就再也看不到了啊。
立刻就在腦海中衡量出誰輕誰重的審神者動作十分迅速,快步跑到門口,然後趴在門背後看人,「狐之助,那是鶯丸?」
狐之助努力的從寧寧的臂彎裡夠著頭看著,它也沒見過這樣的付喪神,「沒錯主人大人,那絕對就是這個時期的鶯丸殿下。」
「但是他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刀嗎?怎麼會出現付喪神?」寧寧遙遙看著白衣鶯發的身影,也是不得其解。
狐之助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不過據我猜測,這既然是個遺失的世界,那麼自然就已經偏離我們所知道的正史,鶯丸殿在這裡已經成為付喪神也是有可能的。」
「真是沒想到,」寧寧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年輕的付喪神那頭漂亮的長發,「年輕時的鶯丸竟然是長發啊。」
「這可是平安時期嘛,付喪神有頭長發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鶯丸殿不是還因為起泡被修復過嗎,」狐之助很有道理的點著頭,「所以外形略微有所改變也是正常的。」
「這麼說起來也確實有道理,」寧寧的語氣裡滿滿的都是感嘆,「不過鶯丸長發的時候真的挺好看的,之前我都想像不出來呢。」
「確實也是,」狐之助搖頭晃腦的,「連我都想像不出來啊,」它可是時之政府的輔助式神啊,「所以主人大人,您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寧寧把狐之助放下,先把背包背好,然後重新抱起狐之助,「反正我的任務不是調查這個世界嗎,走,先去調查鶯丸看看。」
「主人大人,」狐之助實在沒忍住吐了個槽,「您這不是調查,您這是見色起意。」
寧寧正想說兩句自己可是正經審神者做正經任務的話,金句系統已經幫她決定了說法,「所謂色不迷人人自迷嘛。」
狐之助眨了眨眼睛,隨即小爪子鼓了鼓掌,「不愧是主人大人。」這話說得還真是有水平啊。
一人一狐鬼鬼祟祟的跟著鶯色長發的付喪神,不敢離得太近,畢竟寧寧可是知道這些付喪神是有多耳聰明目的。
如果是晚上她絕對敢更近一點,白天的話……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畢竟現在這個時候的鶯丸可不認識她啊。
然而,寧寧還是太低估生活在平安京的野生付喪神了,就在她跟上對方沒多久之後,一個錯眼,前面的人就不見了蹤影。
「誒?怎麼不見了?」寧寧原本正躲在一顆樹後,見狀也顧不得躲了,從樹後轉出來就抱著狐之助左顧右盼。
「在找我嗎?」隨著清越的聲音,有長發的付喪神從樹上一躍而下,瞬間就落到寧寧面前。
寧寧只看到鶯色的長發一閃,熟悉又不熟悉的太刀就站到了她的面前,她還有些回不過神來,「你爬樹?」
她完全不能想像常年坐在本丸回廊上淡定喝茶的刃從樹上跳下來的場景啊,就,就很帥啦。
「嗯?」長發的付喪神微微蹙眉,似乎並不太明白寧寧的感嘆,不過這似乎並不需要太在意,「你為什麼跟著我?」
年輕時候的鶯丸說話很直接啊,寧寧在腦海裡相當無關的感嘆了句,然後才反應過來她被人抓個了現行,「因為,因為……」
一時之間連寧寧都有些反應不過來該怎麼回答,然後下意識的就問了,「狐之助,我是因為什麼來著?」
狐之助被寧寧問愣住了,它眼珠子左轉右轉就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而長發的付喪神修長的手,已經握住了腰間掛著的太刀的刀柄,「因為什麼?」
威脅的動作寧寧看懂了,狐之助也看懂了,小小的狐狸被氣氛一激,直接脫口而出,「我家主人大人沒有惡意,她只是見色起意。」
寧寧沒忍住看向了懷裡抱著的狐之助,我說,你這一激動張口就來的毛病不但沒改還變本加厲了啊,之前我才到本丸的時候你那句我現在可是都還記得的。
狐之助則拼命給自家主人打眼色,主人大人,相信我,在平安京見色起意絕對不算什麼壞事!
這個時候,在距離這裡有著千年時空萬裡空間的本丸裡,因為本丸之主的遠行,平日裡熱熱鬧鬧的氛圍也跟著沉寂了不少。
連有著一頭紅發,平日裡總是精力充沛的付喪神也跟著有些沒精打采的在本丸的回廊上坐著,和自家兄弟一起喝茶,「主人不在,出陣又每次都是固定那幾個簡單得不得了的戰場,沒意思得很。」如果不能上有難度的戰場,怎麼體現他的價值?
鶯發的太刀捧著杯茶倒是不以為意,「嘛∼,去旅行什麼的不是很好嗎?」他之前見過自家主人期待出行的模樣,當然會覺得這樣也不錯。
正說著的時候,鶯丸的動作突然一頓,然後腦海裡就莫名其妙多了段本來不應該屬於他的記憶。
熟悉的人熟悉的小狐狸,最後的畫面就停留在了花臉的狐之助那句嘶聲力竭的見色起意上。
嘛∼,原來是見色起意啊。嗯,見色起意……
一聲細微的瓷器崩裂聲響起,鶯色頭發太刀手裡的捧著的茶杯驀地裂成了兩半。
大包平被嚇了一跳,「誒,你手上的茶杯怎麼突然裂開了?」
「嘛∼,不用在意這些細節。」鶯丸順口答了句,他放下手裡裂開的茶杯,甩了甩手上的水站起來,「我去重新拿一個杯子。」
莫名其妙的大包平點了點頭,然後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茶,「怎麼感覺鶯丸的臉色不太好?難道是因為主人不在的關系,可是他之前明明不是說什麼去旅行挺好的?」
怎麼也想不明白的大包平在思考了片刻之後,就徹底放棄了思考這個對於他來說太過於困難的答案。
而遠在平安京的審神者也根本沒想到,她在外面勾搭野鳥的舉動,被自家鶯看了個全場。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想對寧寧童鞋唱一首《祝你平安》?
很可惜沒人猜對啊哈哈哈哈∼感謝在2020-09-21 07:00:38∼2020-09-22 07:00: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張小默20瓶;藥研家的耳廓狐10瓶;七糖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3章
見色起意?在聽到這句之後,有著鶯色長發的付喪神雖然手沒有從刀柄上挪開,但似乎也沒有進一步拔刀的意思。
他打量了下寧寧和她懷裡抱著的式神,又思及剛才是在安倍晴明的宅子裡見到的對方。
於是他也有了自己的猜測,「你是陰陽師?」就在寧寧抬頭看他的時候,他又繼續問了下去,「所以你是想要我?」
就算已經習慣了自家鶯丸那種淡定的說出可怕的話的風格,自己也是帶著金句系統的審神者,寧寧也沒想到會被第一次見面的付喪神問這麼一句,沒忍住就磕巴了下,「要?要……」
連寧寧都這樣了,更別提已經完全目瞪口呆的狐之助了,一人一狐竟然在這一刻思維同步了:年輕的鶯丸(鶯丸殿下)說話這麼可怕的嗎?
大概是寧寧臉上震驚的神色太過於自然,鶯色長發的付喪神微微偏了偏頭,有些不解,「你不是想和我簽訂契約?」
寧寧一口氣就松了下來,說話也半點不結巴了,「不,我沒有這種想法。」害,結果說的是簽訂契約啊,她還以為是什麼呢。
不不不,她當然沒有想要,她家都有一振鶯丸了,再勾搭一振回去想想都會覺得可怕。雖然她家鶯丸是很淡定,但越是淡定的刃生起氣來就越可怕啊,她可不想以身試(飼)刀。
鶯色頭發的付喪神很淡然,聽到寧寧這麼說也沒有絲毫變色,「既然如此,你不要再跟著我了。」說罷轉身就想走。
「等等。」寧寧下意識的開口挽留,她剛就看到付喪神利落的身手,真的要走她根本就追不上。
鶯色長發的付喪神雖然身為刀劍,卻並不是會主動攻擊人類的類型,再加上他個性也算得上是平和,所以就算寧寧跟蹤了他,他也沒有立刻就拔刀相向。
但到了這一刻,還很是年輕的刃也是有些不耐煩了,他手直接搭在了刀柄之上,「還有什麼事?」若對方真的不懷好意,就別怪他拔刀了。
「不是,不是,」寧寧嚇了一跳,她總不能說是因為沒見過長發的鶯丸,就想多看兩眼吧,「我是說,是說……」電光火石之間,她好像看到有什麼浸潤在白色的狩衣之上,「你是不是受傷了?」
那一瞬間,付喪神看過的視線稱得上是犀利,他的拇指微微用力,那振漂亮的太刀已然出鞘。
被寧寧抱在懷裡的狐之助被嚇得毛都豎了起來,好在越是這種時候它反應也是越快,扯著嗓子就叫了出來,「這位殿下,我家主人沒有惡意,她,她,她能修刀!」
鶯色長發的付喪神並沒有因此全然放松警惕,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寧寧,「修刀?」她是刀匠?看起來不像。
強烈的求生欲讓寧寧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會修,」這個時候她也不管沒和她簽訂契約的刀劍她能不能修了,反正狐之助都說了能她就能吧,「你是刀劍付喪神吧,我雖然不是想和你簽訂契約,但是想和你做個交易。如果你真的受傷的話,我可以幫你修復,換你保護我七天的時間。」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寧寧接下來就更流暢了,「我只在這平安京呆七天的時間,但是你也看到了我手無縛雞之力,所以需要人保護我。」
鶯色長發的付喪神上下打量了下寧寧,沒有輕易放下疑心,「為什麼找我?」
寧寧微微笑了笑,「因為你是我在平安京遇到的第一位刀劍付喪神。再說了,你長得好看啊,」為了自保她也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當然也有可能說的就是心裡話,「我不喜歡奇形怪狀的妖怪。既然我總要找人保護我自己的,為什麼不能是你?」
審神者的目光很誠懇,鶯色長發的付喪神看這一人一狐實在都不像有什麼攻擊力的樣子,這才稍微放下警戒,「如果你說的是實話,我可以跟你做這個交易,」頓了頓就看向寧寧,「以言靈為誓?」如果對方用言靈的話,他就相信她。
「言靈?」寧寧愣了下才想起平安京似乎都使用這種方式來達成協議,「言靈我不會,不過我可以發誓,或者你如果會的話你使用我也可以。」
只不過寧寧是這麼說,但身為刀劍付喪神,似乎這位長發的鶯丸也不會陰陽師使用的咒術,搞得寧寧又是賭咒又是起誓的弄了半天,對方才似乎開始相信她的話了。
平安時期的這些付喪神真的警惕心好高啊,果然野生的就是不一樣嗎?
邊這樣感嘆著,寧寧邊朝長發的付喪神伸出手,「我們先來試試吧,你把刀給我,如果我修好了,你再履行承諾,如果修不好……」
咳咳,她先不要烏鴉嘴啦,再怎麼說她也是身經百戰(?)的審神者,修刀這種事可是從來沒出過差錯。
這樣寧寧都還怕對方不放心,「如果你不放心把本體給我,你就把刀柄遞過來讓我能摸到就可以了,這樣應該你就不擔心我使用咒術了吧?」
長發的付喪神思忖片刻之後,將本體刀的刀柄遞了過來。
他傷得確實有些重,但能將刀修復完整的刀匠並不好找,否則他剛才也不會去那位聲名遠播的陰陽師那裡了。
既然已經是現在的樣子,看她賭咒發誓了半天,就冒險相信她一回吧,畢竟他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有些自信的。
寧寧見對方的刀柄遞了過來,就將狐之助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伸手握住刀柄,也並不往自己這邊拖拽,而是直接灌入自己的靈力。
之前寧寧就這樣修過自家鶯丸,現在靈力順著刀身衝刷也分外熟練,只是到底不是自己簽訂契約的付喪神,她付出了比平時多幾倍的靈力才達到了修復的效果。
用靈力直接修復刀劍非常快,只片刻的功夫,剛還身受重傷的付喪神已經在靈力的衝刷下煥然一新。
「好了。」寧寧放開握著刀柄的手,「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鶯發的付喪神已經感覺到了身體的好轉,他在寧寧放開刀柄之後收回刀,輕輕一拔太刀便是出鞘,光潔如新的刀身已經完全看不出之前裂紋的痕跡。
下一刻,長發的付喪神也略微放緩了表情,「多謝你。」
「不用道謝的。」對於修刀來說只是日常的審神者來說,這真的算不上什麼,寧寧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道謝,「那你現在應該可以相信我沒有惡意了吧?」
既然寧寧已經表示出了足夠的誠意,長發的付喪神也不會再懷疑什麼,「好,就按照之前的約定,我會保護你七天的時間。」
寧寧聞言就是楊唇而笑,「那我就提前謝謝你了,」頓了頓,又想到一件事,「說起來,你叫什麼名字?」現在的鶯丸,有鶯丸這個名字了嗎?還是是其他的名字。
寧寧的話剛問出口,長發的付喪神還沒來得及有所表示,狐之助毛都炸了起來,它拼命朝寧寧打眼色,「主人大人,不能問名字的。在平安京,名字是種咒語。」
「是這樣嗎?」寧寧回過神來,她似乎好像是聽過這種說法,「啊,對不起,我不是平安京的人,所以並不太了解,那我就不問你的名字了。」
鶯色長發的付喪神目光淡淡的瞥過,隨即點了點頭,「嗯。」
「不過沒有名字稱呼起來不方便啊,我總不能這七天一直都叫你喂吧,」寧寧覺得不能叫鶯丸也是頭禿,「你有我能叫的代號什麼的嗎?」
「沒有,」鶯色長發的付喪神答得很簡短也很干脆,「你可以用你想叫的名字來稱呼我。」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個不被承認但能知道是叫誰的稱呼罷了。
我能直接叫鶯丸嗎?好吧很明顯不行,萬一現在他已經叫鶯丸了呢,這一叫出來說不定還會有麻煩。
寧寧撓了撓頭,「我也不太會取名字啊,我叫你……」在認真想了半天之後,她突然靈光一閃,「我就叫你鶯(中文)吧。」
其實比起日文鶯的發音,寧寧一直都覺得中文的發音又簡短又好聽,畢竟日文有四個音節,中文只有一個還擬聲呢。
雖然並不明白這個詞代表的意義,但鶯色長發的付喪神莫名的覺得這個發音不錯,而且簡短又便於記憶,「可以。」
寧寧笑了,「你之前是准備去哪裡,我現在也沒什麼急事,如果你急的話我們也可以先去。」
被稱為鶯的付喪神倒也沒有隱瞞,「之前我是打算去尋找刀匠,不過現在也不需要了。」略微頓了頓,「我既然答應了你這七天會保護你,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就可以了。」
「我也沒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就隨便走走吧。」寧寧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總不能就停在這裡。」
這裡除了周遭的荒木叢生,什麼都沒有,「或者這附近有什麼漂亮的景色,你也可以帶我去看看?」她笑著偏頭,喚了一聲,「鶯。」
聽到寧寧這樣的提議,鶯點了點頭,「那你跟我來。」說罷就轉身向著一個方向而去。
寧寧跟上付喪神的腳步,蹲在她肩膀上的狐之助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湊到寧寧的耳邊,壓低聲音道,「主人大人,您叫的是什麼意思?」
黑發的審神者聞言特意放慢了腳步,然後覺得對方肯定聽不到才壓低了聲音,「鶯丸的鶯,中文的發音。」
狐之助恍然大悟,「主人大人,您真是太機智了。」寧寧也覺得自己可機智了,簡直能給自己點一百個贊不嫌多的。
而就在遙遠的本丸,已經換了個新杯子喝茶的鶯丸剛重新給自己倒了茶喝了口,還沒來得及和旁邊坐著的大包平說上點什麼,剛腦袋裡多出的記憶就有了後續。
黑發的審神者偏頭叫人的樣子,笑容裡似乎還帶著兩分甜。
鶯?嘛∼,他家主人也只有偶爾會這樣親密的叫他,更別提用中文叫了。
而鶯丸之知道自己名字的中文發音,還是因為上次寧寧畫那副畫提字的時候,然後順口說了那麼一兩句而已。當然聰明的付喪神對於這樣簡短的發音,聽過一兩次也不會忘記。
至於現在嘛,她用那種發音和那樣的笑容叫著鶯。嘛∼是鶯呢……
下一刻,鶯發太刀手裡新換上的茶杯瞬間碎成了渣,而聽到聲音驀地轉過頭來的大包平被自家兄弟臉上的表情嚇了一跳,「我說你干嘛啊,表情這麼嚇人。」
作者有話要說:
嗯,再唱一遍祝你平安吧∼
感謝在2020-09-21 21:30:47∼2020-09-22 21:12: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浮漓、閑鶴、46909720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彩虹20瓶;唔姆怪10瓶;過激膝丸廚9瓶;貞靜5瓶;江戶川呀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4章
平安時期的山林比起現代可供游人攀爬的山峰來說完全是蠻荒原始,參天的樹木,及膝的各種灌木荒草,時不時還能看到不遠處草叢晃動,似是有什麼動物一串而過。
開始時狐之助是跟著寧寧走,那時還能隱隱約約找到人踩出來的道路,越到山裡面,連這種行走已經很艱難的小路都不見了蹤影。
後來小狐狸都快被草叢淹沒了,怎麼都有種快要丟了的感覺,寧寧沒辦法,就抱起狐之助跟著長發的付喪神走。
這種道路對於能在樹上輕松縱躍付喪神來說,當然不是問題,所以鶯走得很是尋常。
但寧寧就踩得一腳深一腳淺的,她還背著背包,荒草叢生又看不清楚地面的情況,得不斷的用手撥開擋住她的各種枯木荒草,時不時可能還會踩滑一下,越走到後面越艱難。
「那個,鶯……」在努力攀爬了半晌之後,寧寧覺得自己已經走不動了,實在不想勉強自己,「你到底准備帶我去哪裡啊?」
如果不是對方也是鶯丸,她多多少少也了解,而且實在遇到危險她和狐之助還能苟回去,她都不想繼續走下去了。這麼偏僻的地方,真的只會讓人想起殺人毀屍什麼的啊。
鶯色長發的付喪神其實已經為了配合寧寧放慢了步伐,聞言就此停步轉頭,「你不是說想去看看風景漂亮的地方嗎?」
「啊對,不過風景漂亮的地方離這裡還有多遠?」寧寧抬頭看了看天色,「感覺太陽都快下山了啊。」真的走了很久了。
鶯考慮了下之前見過寧寧的行走速度,再計算了下路程,「按照你的走法,可能明天這個時候會到吧。」
「嗯……」寧寧立刻就覺得自己風景漂亮的地方真的看過不少了,也不差這一次,於是果斷的改口道,「那還是算了,我們還是去城裡吧。」
她真的對露宿荒山野嶺並沒有什麼愛,她還是喜歡能住的房子,能喝到熱水的地方,還有好走的道路。她是來旅游度假的,不是來爬山鍛煉的!
已經蹲到自家主人肩膀狐之助爪子捂住嘴就笑了出來,沒辦法啦它家主人就是體力渣,哪怕美色當前也敵不過這種渣的程度。
「進城?去平安京裡?」長發的付喪神雖然不明白這個人類為什麼變卦得這麼快,但他倒是沒有露出驚容,平淡的模樣和寧寧熟悉的鶯丸像了個十足十,「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如果現在倒轉的話,天黑之前也進不了城。」在他看來,既然已經做了等價交換,當然要信守諾言,不管對方要去哪裡,只要是能去的地方,他都可以跟去。
「那也就是說,今天晚上要在荒郊野外過了?」寧寧覺得心底一涼,她可是沒帶任何可以露營的東西,連條毯子都沒有,如果要露宿的大概只能坐地上?想想都覺得好凄慘。
看著審神者的神色,狐之助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湊到她耳邊,「主人大人,美色誤人啊。」誰叫它家主人想也不想的一定要跟著人家呢。
寧寧沒忍住伸手拍了下狐之助,雖然她是沒辦法反駁啦,但是這家伙還真是欠抽啊。
鶯色長發的付喪神也不知道是聽到了狐之助的話還是沒聽到,也沒有什麼特殊反應,只是抬頭看了看天色,「今天晚上應該不會下雨,就算在野外也沒什麼。」
「哈哈……」寧寧訕笑,「那就這樣吧,這樣吧……」不將就她還能怎麼辦呢?誰叫她一定要跟著只野生的付喪神的。
只是之前做特別任務的時候為了任務將就,現在明明自己可以做決定了,還把自己搞到露宿郊外,也只能說是自己作孽自己背了。
趁著天還沒有黑,在寧寧的要求下,長發的付喪神帶著她又轉向了平安京的方向,這次有了目標,寧寧也重新打起了精神來。
等太陽差不多快要落山的時候,寧寧率先停下了腳步,「天要黑了,我們找個能擋風的地方,生堆火休息吧,等會兒再黑一點,你走路也很勉強了。」
不管是千年前的付喪神還是千年後的,夜晚瞎眼的太刀都不太好走路吧。雖然說起來也是鶯丸,但又不是自家刀劍,她也不會去牽著人家走。還是找找地方休息吧,至少要能避風的。
長發付喪神目光平淡的看了過來,「為什麼這麼說?就算天黑你要趕路的話,也是可以的。」
寧寧怔了一下,「刀劍付喪神……」她話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什麼,便不再說下去了。如果眼前這位長發的鶯丸沒有胡說的話,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胡說,所以她是被自家刀劍套路了嗎?
說起來她這個意識是怎麼來的,嗯,想起來了,她家三日月,然後是一期,接著是膝丸……
反應過來之後寧寧暫時壓下這個想法,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有什麼可以等她回本丸之後再說,「啊,抱歉,我還以為是這樣。」
鶯點了點頭沒多問什麼,只是,「你之前和其他刀劍付喪神簽訂過契約嗎?」她會修刀,又似乎對刀劍付喪神有些了解。
寧寧也沒隱瞞,「算是吧,我家也有些刀劍。」算起來似乎還不少?她之前接手本丸的時候刀劍就挺多的。
狐之助坐在寧寧的肩膀上,聽到這裡就挺了挺胸,「鶯大人,您別看我家主人看起來只是普通人的樣子,其實她可是很優秀的審神者呢。」
「審神者?」長發的付喪神聞言看了眼寧寧,黑發的女子見他看過去就笑了笑,笑容有那麼些刻意,鶯對上她的笑容就表情淡然的開口,「見色起意的優秀審神者?」
寧寧慶幸自己這個時候沒有喝水,不然絕對一口水就這麼噴了出來。為什麼年輕時候的鶯丸能用這麼平淡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來啊?還說得這麼直接?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啦,但總感覺膝蓋特別疼特別疼,而且絕對不是錯覺。不過這麼說起來,她家鶯丸也是偶爾會用這樣的表情吐槽她這個主人來著……
狐之助也愣了下,隨即揚起了自己的頭,一副理所當然的驕傲樣子,「就算我家主人喜歡見色起意,但她仍舊是個優秀的審神者嘛!」
寧寧聽得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聽聽她家老油條說的是什麼話吧,感覺好像是在誇獎她,但這種誇獎怎麼都覺得哪裡不對呢。
倒是鶯丸聞言很淡然的點點頭,竟然像是贊同了狐之助的話,「她刀修得不錯。」看起來就像是經常做這種事的熟稔。
寧寧真的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吧確定了,就算是年輕時候的鶯丸也是鶯丸,真的是什麼話都能淡定的接下去沒跑了。
狐之助立刻就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那是當然啊。」除此之外,它家主人鍛刀什麼的都很不錯呢。
在心底搖了搖頭,寧寧看了看長發的付喪神又看了看狐之助,「我該謝謝你們的誇獎?」這兩個也真是的。
「嘿嘿,主人大人賽高。」狐之助相當厚臉皮的蹭了蹭寧寧的臉,反正它知道就這樣它家主人大人是不會生氣的。
之後長發的付喪神帶著審神者和她的小狐狸式神找了個比較避風的山洞,點了篝火起來准備將就一夜。
這樣的環境也沒辦法燒熱水,方便面就不想了,寧寧也只能將就啃了飯團了事,而且還忍痛把她僅有的兩個飯團分了一個給年輕時候的鶯丸。
雖然不是她家鶯丸,但到底也是鶯丸,她沒辦法對著那樣一張臉吃獨食啊!太有罪惡感了!
而鶯對於這種沒有吃過的食物,表達了充分的好感,很喜歡的樣子。
寧寧表面看起來禮貌,其實一直在偷笑:就算你年輕的時候開始就喜歡飯團,也不是你在馬當番的時候把飯團喂給馬吃的理由。
還有,更不是你試圖用這種奇怪的飯團投喂我的理由!就算你親手做的喂到我嘴邊我也不會吃的!我可是個很有原則的審神者!劃重點!
就算已經讓鶯幫忙割了些草來鋪在地上,但坐在上面也就僅僅比坐在地上好那麼一點而已。
前半夜還好,後半夜寧寧實在困極了也沒辦法,抱著反正只將就一晚上,明天怎麼也能睡正常地方的想法,把狐之助抱在懷裡,靠在石壁上打盹,半夢半醒的根本沒睡著。
雖然之前那個特別任務也有不少時間寧寧跟著自家刀劍露宿野外,但那個時候有燭台切有歌仙,就算是野外也能把她照顧得好好的。
現在雖然她身邊也有一把刀,但到底不是自家刀劍,也不好多麻煩人家,就只能自己忍忍了。
狐之助蜷縮在自家主人懷裡,時不時尾巴拍兩下寧寧,倒是睡得比自家主人好得多。
一人一狐毫無戒心的模樣,讓鶯色長發的付喪神也是忍不住側目,他從來沒見過對著他這樣的付喪神毫無防備的人類,真是奇怪呢……
寧寧就這樣閉著眼睛也沒怎麼睡著,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終於可以起床,等就著冰冷的溪水一洗臉,什麼瞌睡都跑光了。
「好冷啊主人大人。」狐之助蹭著寧寧撒嬌,「一天不洗臉也沒什麼啊。」
「不可以,」寧寧這種時候表現得尤其冷酷,「快洗,不然我扔你下去。」
「主人大人嚶嚶嚶……」在試圖蒙混過關無果之後,狐之助也不得不委委屈屈的就著溪水洗了洗臉。
大清早起來趕路,寧寧開始因為冰冷的溪水打起的精神很快就渙散了,開始了邊打呵欠邊跟著長發付喪神後面用種夢游般的神色趕路的經歷。
鶯色長發的付喪神看寧寧總覺得她立刻就會栽倒在地或者被什麼東西絆倒,但神奇的時候一直走到平安京外,她竟然都沒有摔倒,也沒有倒下去,果然是個很奇怪的人類。
等見到了路人,寧寧才又重新打起了精神,然後在看到年輕時候的鶯丸就這樣試圖進城的時候,便伸手攔了一下,「鶯,等等。」
鶯有些莫名的看向寧寧,「怎麼了?」怎麼突然攔住了他。
「你就這樣進城沒有關系嗎?」寧寧更是不解,「之前我來平安京的時候,看到他們好像很敏感,見到我抱著狐之助都大叫妖怪。」
「嗯?」被稱為鶯的付喪神有些奇怪的偏頭看人,「平安京裡不是有很多付喪神和式神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誒?!」寧寧震驚了下,「是這樣嗎?」怎麼和她的認知完全的不同?
狐之助也有些吃驚,不過吃驚之後也反應了過來,它當然不會提什麼被改變歷史,而是婉轉的道,「主人大人,這裡和我們之前來的時候不同了。」
寧寧被狐之助提醒之後就反應過來,是了,這裡雖然是平安京,但到底是失落的世界,有所不同也可以理解。
「哈哈,」寧寧找了個借口掩飾過去,「看來有段時間沒來,都不太一樣了呢。」
長發的付喪神並不會深究寧寧的說法,他原本就不好管閑事,更何況只是按照約定要保護她七天罷了,「那走吧?」
「嗯,走吧。」寧寧點點頭,主動邁步向城裡走去。
進到平安京裡,來來往往的人流就多了起來,寧寧好奇的東張西望著。
之前她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看什麼就遇到刀劍被擄走的事。後來雖然去了時之政府的虛擬合戰場,但虛擬的和正經歷史裡的又怎麼會一樣?
而且她現在沒有任務在身,自然是抱著觀光旅游的心情,到處看啦。
走著看著,自然腳步就慢了下來。下一刻,寧寧在目光轉過去的時候突然就是腳步一頓,接著猛地瞪大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猜猜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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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狐之助,你看那邊……」黑發的審神者吞了口唾沫,有些困難的叫著自家小狐狸。
花臉的小狐狸正在順自己的毛,聞言順著自家主人說的方向抬頭,「主人大人,您都沒說叫我看什麼……」
話說到一半,狐之助已經看清了寧寧說的是什麼,它的語氣也跟著變了,「這還真是!」
「不可思議對吧!」已經有些回過神來的寧寧立刻就接了下去。
就在一人一狐看著的方向,有腰懸太刀的武士神態肅穆,目光凜然的大踏步走過。
若只是這樣,其實在平安京並不是什麼特別難得一見的景像,哪怕這位武士大人看起來出身高貴,容貌出眾也不值得寧寧和狐之助露出這種表情。
真正讓審神者和她的輔助式神色變的是跟在那位武士身後的付喪神。
那是位有著最清淺的青色般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他身著平安時期常見的武家常服,手扶在腰間的太刀上,一頭長發高高的束起,隨著他的行動舉止有節奏的晃動著。
從側面望去,微微皺起的眉峰顯得他的神色略微有些凌厲,仿若出鞘的刀劍般鋒利得毫無遮擋。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寧寧遠遠的望著那邊的付喪神,忍不住感嘆道,「我真的想不到膝丸的頭發長長了會這樣好看,果然不負薄綠之名。」
雖然她也覺得膝丸的頭發顏色很好看,但平時相處的時候因為習慣總會有意無意的忽略掉這點。
「是啊主人大人,」狐之助也跟著猛點頭,「不過年輕時候的膝丸殿下看起來好凶啊。」比本丸裡那位還要凶啊。
寧寧也覺得狐之助說得很有道理,「確實比千年後看起來更不好惹。」
那種鋒芒畢露的樣子,才真正有源氏重寶刀劍出鞘的模樣,似是稍有不慎就會被他的氣焰割傷一般。
就在一人一狐感嘆的時候,那位武士已經帶著年輕的膝丸快要走過這條街了。
而在察覺到寧寧沒有跟上來之後,有著鶯色長發的付喪神已經站在不遠處等待了。
他不知道是什麼使得寧寧停下腳步不住張望著,畢竟能讓她足的東西太多,只要沒有危險,他也並不打算過多的干涉對方。
「哎呀,主人大人,膝丸殿要走過了。」狐之助看著那邊的付喪神也要消失在道路的盡頭,沒忍住下意識叫了聲。
寧寧想也不想幾步就追上鶯發的付喪神,「那個,鶯啊,我突然想起我還有其他急事。之前我們的約定就此結束,你不用保護我了,有緣再見。」
說罷也不等人反應,邊揮手告別就邊往剛才那個武士前進的那個方向追去。
鶯發的付喪神莫名其妙的看著寧寧的舉動,片刻之後看到她在揮手告別完之後加快腳步往一個方向跑去,就微微皺了皺眉頭。
片刻之後,付喪神也重新邁步,轉向另一個方向。
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不過他和對方本來就是萍水相逢,現在一起行動也是因為對方要求。
既然現在是對方主動廢除了約定,那他離開也就不算不信守諾言了。
寧寧在這種時候爆發力還是挺強的,再加上帶著膝丸的武士走得並不快,很快就遙遙看到了兩人的背影。
這下寧寧就放慢了腳步,喘著氣開口,「還好跟……跟上了……」
她邊說著也不敢跟近了,就往旁邊可以遮擋住她身形的東西後面一躲,探頭出去看人家走得比較遠了,才偷偷摸摸快步緊跟幾步。
「主人大人,您的調查對像不是又要從鶯丸殿變成了膝丸殿吧?」狐之助對自家主人這種跟蹤狂似的舉動充分表達了某種鄙視的態度。
寧寧轉頭看狐之助的時候正好金光閃過,「嗯沒錯,我就是這樣見一個愛一個。」
狐之助再次對自家主人的厚顏無恥刮目相看了,它近乎真心實意的開口贊道,「果然不愧是主人大人。」
能把這樣的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也只有它家主人大人了。
寧寧早就修煉出來了,金句說了就說,還能接得順暢,「其實還不止呢。」反正她都見色起意了,見一個愛一個怎麼了。
「還不止什麼?」狐之助再次覺得自己似乎是小看它家主人了。
「膝丸我都看到了,你說髭切還會遠嗎?」寧寧躲在旁邊小巷子裡,探出一顆頭來望向膝丸那邊,「還有,如果沒記錯的話,源氏那裡……」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就看到薄綠色長發的付喪神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猛地一個回頭。
做賊心虛的審神者立刻就一縮脖子,屏住呼吸連話都不敢多說了。糟,糟糕了,她不會被發現跟蹤對方了吧。
這樣想的不但是黑發的審神者,蹲在她肩膀上的狐之助也是毛都立了起來,爪子捂住嘴巴什麼一副緊張至極的模樣。
就在一人一狐各種忐忑之中,時間像是被無限拉長又縮短,巷子口的地方突然被高大的付喪神擋住了光線,寧寧哆哆嗦嗦的轉過頭去。
下一刻,只見雪亮的刀光伴隨著厲喝聲響起,「什麼人,竟敢跟蹤源氏家主?」
付喪神的動作太快,快到戰五渣的審神者根本來不及反應,只下意識的用兩只手臂擋住了臉。
就在危急時刻,另一個聲音高聲阻止道,「膝丸,不要傷人!」
於是那一陣鋒利無匹的太刀,就險之又險的從寧寧身側劃過,差之毫釐的距離帶起一陣冷風。
片刻之後,寧寧顫巍巍的放下手臂,看著雪亮的太刀和手持太刀付喪神冷厲的眉眼,直接就差點順著牆壁滑了下去。
如果後面那人的聲音再慢一步的話,她真的會被砍上一刀吧。以付喪神的力量,被砍上一刀她就算不死,躺上十天半個月也是起碼的了。
看著眼前靠著牆壁的女人嚇得慘白的臉,薄綠色長發的付喪神不屑的冷哼了聲,就這樣的膽量還敢跟蹤源氏家主?
就在這時,剛出聲的那個武士也已經轉進了巷子,他站到長發的膝丸那邊打量了下幾乎是緊貼著牆壁的寧寧,然後竟然關心的問了一句,「沒有受傷吧?」
寧寧到底也是經歷過太多次各種事情,在最初的驚嚇過後已經慢慢緩和了過來,她搖了搖頭,「沒有受傷。」
那位武士明顯的松了口氣,「沒有受傷就好。」隨即轉頭看了看仍舊持刀對准了寧寧的膝丸,「收刀吧,膝丸。」
「是。」他開了口,薄綠色長發的付喪神立刻就動作利落的收刀回鞘,甚至不會質疑這樣的命令。
那武士這才重新轉向寧寧,寧寧見他再望了過來,刀劍沒指著她的時候,她也恢復了平日的反應速度,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開口道,「我沒有跟蹤您。」
開玩笑,坦白從寬牢底坐穿,這個時候就算是真跟蹤也不能就這麼認啊,更何況她說的是實話。她跟的是膝丸,而且她真的什麼都沒做啊只是看了兩眼,還是遠遠地看……
那武士聽到寧寧的話,竟然是沒忍住笑了出來,「我知道,你不是在跟著我,你是因為看到了膝丸吧?」
那一刻,不但寧寧和狐之助同時瞪大了眼睛,連長發的膝丸都忍不住詫異的看了過去,「家主大人?」
那武士朝膝丸擺了擺手,暫時也沒解釋什麼,「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這樣吧,我家就在前面不遠處,如果你沒有什麼急事的話,請往我家一敘吧,」他頓了頓,又繼續道,「雖然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不過我還是應該正式的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膝丸的現主:源賴光。」
寧寧聽到這樣的自我介紹卻是愣住了,不是因為對方的名字,在之前看到膝丸跟著對方的時候她其實已經猜到對方可能是誰了。
但是對方的自我介紹是如此奇怪,不是這個時期常用的官名,也不是其他的稱呼,而是用了膝丸的現主這幾個字。
所以其實對方是知道什麼的嗎?還有他對著她有些過於和善的態度,要知道這位可是武家的家主,哪怕不是魯莽之輩也不至於對著可能跟蹤自己的人如此和善。
在心底略一思量之後,寧寧朝源賴光點下頭去,「那就麻煩您了。」既然如此,就跟著他去一趟吧。
源賴光說的不遠,確實就離現在的地方不是很遠。作為權傾一時的藤原道長的親信,又有繼承自父親的產業,源賴光的家宅占地面積頗廣,也修建得很有特色。
在進入宅院之後,就不停地有各種打扮的人在遇到源賴光之後躬身行禮,口稱家主大人。
只是寧寧暫時也無心欣賞源氏家宅,在和源賴光面對面坐下之後,她把一直蹲在她肩上的狐之助也放到一旁。
花臉的小狐狸多乖覺,這樣的狀態立刻也是正襟危坐,看起來還是頗有架勢的。
「不用太拘束,」源賴光雖然也是出身世家,但武家出身的人不如公家那樣禮儀至上,他看到寧寧似是有些拘謹的樣子就是一揮手,「隨意就好。」
寧寧禮貌的笑了笑,倒沒有直接附和什麼,她是臉皮厚,但對著陌生人還是很有些社會上混出來的人的疏離禮貌的,「剛才聽源賴光大人的意思,似乎是認識我的?」
「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我確實知道你。」源賴光也沒有賣什麼關子,武人習慣了說話直來直去,「你應該是膝丸以後的主人吧。」
幾乎算得上是石破天驚的一句話,讓端正跪坐在源賴光身後的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猛地抬頭看了過來,然後用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盯住了寧寧。
作者有話要說:
馬甲掉了,幸災樂禍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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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1-2-2 18:19
第216章
寧寧雖然之前就已經有了些猜測,但現在聽到對方這麼直接的提出,還是難掩異色,「您怎麼……」
話問道一半,她突然就想了起來,之前在夢境裡遇到那個神明的時候,他確實是說過是從源賴光手裡拿到的那根靈線。
但是他又怎麼知道,那個人一定是她而不是別人呢?她腦門上可沒貼著字啊。
源賴光見狀就是笑了,出身高貴的武士笑起來很是豪爽,「之前是猜測,不過現在看到你的反應,我應該沒猜錯吧。」
寧寧也知道自己是露陷了,也是,雖然說是武家的家主,但若是空有武力,源賴光也無法奠定清和源氏的輝煌吧。
不過這裡既然是失落的世界,那麼不比真實的歷史,不管她做什麼都不會產生影響。
「既然您已經猜到了,我再虛言狡辯也就對不起您的招待了,」重新露出笑容來,寧寧微微行禮,「確實如您所言,我有一把叫膝丸的刀,只是身份不便自我介紹,請原諒我的失禮。」
源賴光對寧寧的干脆很有好感,「我知道你們這些人的名字不能隨便示人,這無所謂,」他頓了頓也打量下微微笑著的審神者,「只是沒想到,我竟然真的能見到我源氏寶刀的下一任主人。」
他的話裡帶著幾分感嘆,畢竟膝丸作為他現在的佩刀,在他死後也應該會歸源氏家族持有。但世道變遷,誰也不知道以後會出什麼事,竟然讓這把刀流落到對方手中。
不過,源賴光也不是看不開的人,既然對方也是膝丸的主人,那怎麼也算是和源氏家族有緣之人,他怎麼也不能讓膝丸對自己以後的主人動手。
「感謝您的諒解,」寧寧也對源賴光的豁達很有是贊賞,「只是您是怎麼認出我的?」她也會好奇自己的馬甲未免也掉得太快了吧。
源賴光換了個坐姿,看起來隨意了許多,「我和晴明關系不錯,他之前和我提過你。」肯為了簽訂契約的付喪神孤身犯險的人並不多。
他說著示意寧寧看她身邊坐著的狐之助,「這樣的式神,應該不多見吧。」他說著又轉頭看向寧寧,「再加上你這樣的衣著樣貌,也和其他人大相徑庭。」
正說著,侍女便端上茶水來,源賴光略微停頓了下,才繼續解釋道,「後來有一個神明,他雖然說著神明,臉上的神色卻是頗為不感冒的,好像在說一個人不務正業一樣,」特意來找過我,說可以從我這裡得到一根靈線,這根靈線牽連的就是同時和同一個付喪神簽訂過契約的兩人。一個人是我,一個人就是晴明之前提過的那個人,也就是膝丸以後的主人。」
寧寧完全沒有去動放在她面前那杯茶水的打算,平安京時期流行的茶,實在不敢恭維。
在聽源賴光說道這裡,她也是恍然大悟,「原來是晴明大人。」個中緣由,說來復雜,其實也不是那麼復雜。
源賴光微微頷首,「本來那根靈線我是不打算給他的,不過晴明說什麼因果總是要了解,就讓我給了他。不過晴明也怕他傷害到你,就和他打了個賭,以言靈為誓。」
寧寧聞言就是笑了,「接下來的事我就知道了,因為那位已經來找過我了。」現在回想起來,那夢裡的經歷還真是讓人難忘。
源賴光聞言一挑眉,上下打量了下寧寧,「看來你並沒有因此受傷?」
寧寧根本不會否認,「還得多謝晴明大人和您兩位。」雖然源賴光不給,那位神明也不會這麼容易找到她,但是源賴光不給,那位說不定還是能從其他途徑得到,這樣一來她就非常被動了。
所以,她完全能理解安倍晴明說的因果必須要了結這句話,晴明和對方打的那個賭,相當於把主動權更多的交到了她手裡。
不過如果她不是下了那樣的決定,估計這件事也沒那麼輕易過關,說不定還真會被那位神明算計,當然安倍晴明大抵是能從她之前的言行推斷出她會做什麼樣的決定的。
這麼想來,安倍晴明也不負白狐之子的名號了,有那麼點沒有惡意的小狡黠。
黑發審神者的目光非常清澈,說話的時候也不會躲閃別人的視線。
源賴光閱人無數,自然知道寧寧說的是實話,她明白晴明的用心,也為此感激對方。
至於這種腦筋清醒又能理解別人用心的人,怎麼也能讓人好感倍增的,再加上明白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所以源賴光現在看寧寧還是頗為順眼的。
雖然她和時下的姬君們完全不同,並不美貌(因為沒有光可鑒人的長發),但確實讓人欣賞。
「無需言謝,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相信晴明也會這樣說的,」源賴光倒不在意謝不謝什麼的,「只不過,那位神明曾提及過你存在於不同的時空之中,所以這次你又是跨越時空而來。」
「確實如此,」既然說到這裡寧寧也沒什麼可以隱瞞的,反正底都被那誰全部掀掉了,「但我具體的來處,就請恕我不能和盤托出了。」她總不能解釋什麼是時之政府什麼是審神者。
源賴光點點頭,「這個我理解,不過你這次來平安京所謂何事?」頓了頓他又加了句,「若是不方便說也可不說。」只要對平安京的安全沒有妨礙,他也並不一定要打聽別人的**。
「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寧寧笑了笑,「我只不過是因為上次來得太過於匆匆,並未好好游覽過平安京的景色,所以才再次前來而已。」
不提什麼特別調查,其實她來平安京的理由不就是這個嘛,比起幕末和戰國,這裡更合適觀光旅游罷了。
「原來如此,」源賴光也沒懷疑寧寧的說法,雖然對方看起來只是普通人,但既然能和如此多的付喪神簽訂契約,也有肯定自己的能力,「不過現在的平安京比你之前前來的時候更……」他微微皺了皺眉,也說不出平安京不安全的話來,「你孤身在此,也要多注意安全。」該叮囑的,熱心的武士仍舊會叮囑。
「實在太感謝您的好意了。」寧寧再次鞠躬感謝,對於別人的好意,當然是要好好的致謝。
「不過說到這裡,我想順便問下,」她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平安京裡哪裡有比較安全又干淨的住宿的地方啊?」她可不會忘記之前決定來城裡的初衷啊。
「你沒有地方住宿嗎?」源賴光愣了一下,「你打算在平安京停留多久,是要置辦宅院還是其他?」
「不用不用,我就只呆幾天,」對於對方張口就是買房子這種超級土豪的話,寧寧忙擺了擺手,「所以只需要旅店這類的就好。」就算她是審神者她也沒辦法在平安京買房啊。
源賴光聽了寧寧的話立刻就是相當豪氣的一揮手,「若只是住幾天的話,就請你在我的宅院裡住下吧,雖然一條院的宅子簡陋了些,但怎麼也比外面的旅店強。」
「誒?」寧寧也沒想到對方這麼爽快,「這……會太打擾了嗎?」她到底也算是陌生人吧,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源賴光笑著搖頭,「這有什麼好打擾的,你不是膝丸之後的主人嘛,和我源氏也算有緣之人了。」
既然對方都說這個地步了,源賴光這裡怎麼也比外面的旅店強,所以寧寧也沒再推脫,就厚著臉皮答應了下來,「如此一來,我就打擾您了。」
源賴光最喜歡爽快的人,見寧寧這麼干脆就更高興,「那就讓膝丸帶你去客院吧,」他說著轉頭,「膝丸。」
薄綠色長發的付喪神立刻低頭行禮,「是。」
本來寧寧是女子,應該是由侍女來帶領的,但在直爽的武士看來,膝丸既然以後也是她的刀,那就帶著對方去也方便得很。
但是源賴光也沒想到的是,對於年輕的武家刃來說,身為源氏的寶刀是他引以為傲的事,他以後的主人是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且十分膽小的女人,這是他怎麼都不能接受的。
之前寧寧就曾提及過,她第一次見到膝丸的時候,也是見識過對方身為源氏重寶的傲氣和矜持的。
而現在,還沒有被轉手過這麼多次,更是年輕驕傲的付喪神,只會比她見過的膝丸更甚。
所以在領著寧寧和狐之助從家主那邊出來之後,薄綠色長發的太刀就很不客氣的看向她,「你真的是我以後的主人?」
雖然對方語氣不善,但寧寧也沒想那麼多,畢竟這個事實可能對對方來說難以接受了點,所以她的語氣還算是禮貌,反正禮多人不怪嘛,「是吧,」還很有溫和的問了句,「有什麼問題嗎?」
年輕的薄綠色長發的付喪神有雙茶金色的眼睛,在冷冷的看人的時候特別像是某種冷血的動物。
面對寧寧稱得上是誠懇的表情,年輕的源氏重寶回視她的樣子是全然的不屑一顧。
就這樣的女人,是肯定不會帶他上戰場的,那她拿他來做什麼,作為裝飾品嗎?還是隨意的束之高閣?
雖然心底全是的都是嫌棄和不滿,但到底現在寧寧也是自家家主大人留下的客人,所以年輕的膝丸在得到她的確認之後就把頭偏向一邊,「沒什麼。」
片刻之後又不情不願的開口,「你跟我來。」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得到他的,但他肯定是不會認主的。
說完之後膝丸也不等寧寧反應,徑直邁步往前走去,寧寧忙帶著狐之助跟上,只是眉頭卻是緩緩皺了起來。她向來很喜歡源氏兄弟這兩把刀,對兩人也很了解,她家膝丸在她面前從來都是很聽話的,哪怕是才來本丸也不會對她露出這樣的神色。
穿過回廊庭院,薄綠色長發的付喪神悶頭向前走,根本就不搭理寧寧,緊緊皺起的眉頭就像是渾身上下寫滿了不高興。
寧寧又不是遲鈍,在意識到了付喪神對她的態度可能充滿了嫌棄後,她皺著眉頭思忖了片刻,隨即恢復了平日的表情,甚至比平日的表情更冷淡了點。
年輕的付喪神一直將寧寧帶到客院的門口,然後相當隨意一指,「就是這裡了。」
他態度不好,寧寧自然不會熱臉起貼冷屁股,也就淡淡的答應了聲,話都不想多說半句。膝丸也不管她,看到自家家主大人布置的任務完成之後轉身就走,走得好像身後有什麼十分讓他不高興看到的東西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被嫌棄了∼
感謝在2020-09-25 07:00:12∼2020-09-26 07:00: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橋橋子100瓶;沁39瓶;雲繞、刺蝟20瓶;鳶羽、完全等不了10瓶;羽落雲霄、七國的天下,我要九十5瓶;七糖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7章
看著付喪神熟悉的背影消失,寧寧才低頭看向腳邊的狐之助,「狐之助,這個膝丸很討厭我啊。」
狐之助多精明油滑的式神,早就看出這裡的膝丸對待自家主人的態度,「主人大人,雖然客觀上來說,現在的膝丸殿下作為一把武家的刀,又是被家主經常佩戴使用的寶刀。在沒有經過之後千年的輾轉流浪、數易其主,還很有著寶刀的傲氣。看不起您這樣一看就不能上戰場的普通人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它大喘氣兒了下,「我可是您的式神,所以對於這種看不起您的人,我只會鄙視他!」狐之助說著瞪起眼睛,做了個怎麼都不凶的凶樣,「沒眼光!」
寧寧原本因為年輕的膝丸的態度有些不高興的心情一下煙消雲散,她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狐之助,雖然很高興你無條件站在我這邊,但我怎麼總覺得你這話不太對啊。」
狐之助剛嚴肅起來的臉一下就破了功,它幾步跑到寧寧腳邊,使勁蹭她的腿,「沒什麼不對啊,主人大人。」
寧寧雙手往胸前一放,「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誇獎下我的人格魅力,再論證一下他只是沒看到我這一方面所以才這樣的嗎?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式神就站在我這邊,難道我就沒什麼可誇的嗎?」
「當然不是啊,」狐之助立刻開始大拍馬屁,「主人大人有超多優點的!」
寧寧早就不吃它那一套了,她蹲下來指尖戳了下狐之助,「比如說?」
「嗯……」狐之助小爪子勾住寧寧的褲腳,「膽大心細,臨危不亂,想想您才到本丸來的時候的發言吧,連我都被您嚇了一跳,您那時候看起來多鎮定啊!」
寧寧被狐之助氣樂了,她伸手提起花臉的小狐狸,「我怎麼覺得你這不是在誇獎我呢?」
「當然是啊!」狐之助被寧寧提著還使勁點頭,「絕對是的主人大人!畢竟您當時面對的可是一本丸的,還是不是自己喚醒的刀劍男士啊。」
寧寧伸手戳了兩下狐之助,換回對方很配合的嗷嗷聲,這才滿意的繼續道,「算了,他討厭我就討厭我吧,反正不是自家刀劍。」
反正不管怎樣,她本丸裡的那振膝丸可好可好了,才不是這個長頭發看不慣她的付喪神呢。
「沒錯沒錯,」狐之助立刻想也不想的附和寧寧的話,「本丸的膝丸殿可尊敬喜歡您了!他可是叫您家主啊。」
對於一只優秀的輔助式神來說,它對本丸裡源氏兄弟改口叫家主的緣由也是略知一二的。
寧寧聽狐之助這麼一提才想起來,「啊,對,之前髭切和膝丸都是叫我主人的,但是後來就改稱家主了,聽你的意思,家主還有什麼不同嗎?」
狐之助也愣了下,「主人大人您不知道嗎?」它一直以為自家主人是知道的,所以它也沒有特意提過。
寧寧更是茫然的搖頭,「我不知道啊,之前我問過髭切,他說稱呼什麼的無所謂,然後我就忘記了。」
「不不不,稱呼什麼的對於源氏的刀來說怎麼可能是無所謂呢,」狐之助搖頭晃腦的解釋道,「您剛才沒聽到這個膝丸殿下稱呼源賴光大人什麼嗎?」
寧寧回響了下,「叫的家主大人。」她剛才好像是有這麼聽到,因為稱呼很熟悉,所以現在也能想起來。
「對,」狐之助點了點頭,「對於現在的源氏一族來說,家主就只會有源賴光大人一位而已。在武家,家主的地位特殊,可以說是整個家族認可的領導者和決策者哦。」
寧寧聞言恍然大悟,「你這麼說起來我突然想起歷史上很多武家當主退位出家,把領袖的位置傳給兒子的事。」
「沒錯,這又要牽扯到武家的繼承制度什麼的,相信主人大人也是有所了解的,您再把這兩者聯系一下,就能明白啦。」狐之助尾巴掃過寧寧的手。
寧寧想了想,「我大概是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那才是髭切和膝丸對她態度改變的開端嗎?
狐之助興奮的揮了揮小爪子,顯然對自家主人能獲得刀劍的認可很高興,「要知道源氏兄弟這兩把刀從平安時期開始在不同的人手裡輾轉,經歷過無數的主人,」它頓了頓,開了個小玩笑,「所以主人常有,家主不常有啊。」
「嗯……」寧寧沉吟了片刻,隨即相當順從心意的展顏而笑,「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很高興啊。」被人認可的感覺,又怎麼會不讓人開心呢。
「哈哈,主人大人高興就好,」狐之助不油滑的時候還是能靠譜的,「那接下來呢,主人大人還想見一見髭切殿下嗎?他現在應該在渡邊綱手裡,可能就在附近哦。」
「髭切?」原本之前還興趣滿滿的審神者想也不想的搖頭,「還是算了,本來還是很想見見這個時期還是長發的髭切的,但看膝丸的態度就知道他估計也不會看得起我,我還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別人都嫌棄她了,她干嘛還要這麼想不通湊上去。回去看自家喜歡自己的刀劍難道不香嗎,自家髭切和膝丸有那麼(長音)好!
狐之助也是心有戚戚焉,不看就不看吧,「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呢,主人大人?」
寧寧豎起一根手指頭,「繼續平安京特別調查,反正平安京能去的地方也不少,我們還可以去拜訪下晴明大人,感謝他數次相助呢。」
結果她這次明明都走到門口了,卻因為見色起意(?)跟著鶯跑了,沒去當面致謝還是覺得有點失禮啊。
「這個好,」狐之助也對那位陰陽師感官很好,「去吧去吧,我們去吧!」
一人一狐說得高興的時候,寧寧也沒想到有的時候並不是她不去招惹麻煩,麻煩就不會來招惹她的。
當這個時代的膝丸臉色難看的回到住的地方的時候,同樣束著高馬尾,身著武家常服的太刀正坐在回廊下笑眯眯的吃著點心,看到他就笑著打招呼,「弟弟回來了啊。」
膝丸相當氣悶的往自家兄長旁邊一坐,怎麼看都不太高興,「阿尼甲。」
髭切一看自家弟弟的狀態就知道不對,他放下手裡的點心拍了拍手,換了姿勢撐著頭,「出什麼事了嗎?」
膝丸當然不會隱瞞自家兄長,立刻就一五一十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有自己將來可能會落到個女人手裡情況說了。
不比膝丸顯而可見的郁悶,髭切聞言卻像是頗覺有趣的偏頭問道,「啊嘞?以後的主人嗎?」
「是。」膝丸的表情可以說是相當悶悶不樂了,「怎麼看都只是個膽小的普通女人嘛。」他就不明白,那樣的女人要一把源氏的寶刀來做什麼。
髭切手抵在下顎上思考了片刻,「嗯……,」然後在膝丸有些莫名的目光中站起身來,對著自家弟弟軟軟的一笑,「那就去看看吧。」看看他家弟弟以後的主人是什麼樣。
於是就在寧寧和狐之助還在討論剩下的幾天要做些什麼的時候,就有這個時代的源氏重寶已經找了過來。
「你就是弟弟以後的主人嗎?」軟軟糯糯的聲音傳入寧寧耳中的時候,因為太過於熟悉,她根本就是毫不設防的抬過看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付喪神有著束起的奶黃色的長發,笑眯眯看她的樣子像是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
髭切?寧寧對於笑成這樣的付喪神幾乎有著下意識的反應,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
然後下一刻,就見雪白的刀光在她面前一閃而過,快得幾乎在人類的眼中只剩下殘影。
緊接著那懾人的刀鋒就停在了寧寧的額頭上,只半寸就會見血的地方。
就在片刻之前,寧寧家的本丸裡,毫不知情的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正專心致志的擦拭著相框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這是源氏兩兄弟的房間,雖然本丸裡房間不少,但和其他關系好會住在一起的刀劍一樣,同時到達本丸的髭切和膝丸也是住在一起的。
寧寧是幾乎沒進過刀劍們的房間,不然她如果進來的話,會覺得這個房間裡的各種東西格外的熟悉。
榻榻米上放著的是游樂園裡買的可以捏可以抱還可以當枕頭的團子,牆上掛著水母和章魚的小掛件,櫃子上擺著的是她和髭切,她和膝丸,還有他們三人的合照。
其實當時寧寧沒打算把這些照片洗出來的,結果後來膝丸總來問,她就精挑細選了些自己覺得還過得去的,當然是有好好美圖過,才拿到現世衝洗出來給了他。
等膝丸拿回來之後就特意買相框好好的裝起來,就擺在了櫃子上面,時不時還要擦擦上面可能存在的灰塵。
想也知道在時間空間夾縫裡存在的本丸灰塵其實特別少,但常常擦拭也不過過於愛惜罷了。
當然比起勤快的膝丸,另一把源氏重寶的太刀,就懶洋洋的抱著團子癱在榻榻米上,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膝丸放下其中一個相框的時候,就和之前的鶯丸一樣,他的腦海裡就多了段從沒有過的記憶。
在看到『自己』舉刀對著家主的那一刻,膝丸整個人都懵了,隨即在回過神來的那刻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
他轉過頭,「阿尼甲……」邊哭邊用手臂捂住了眼睛了。
髭切被膝丸叫得回頭就看到哭得傷心的自家弟弟,他放下手裡的團子挪到膝丸身邊,笑眯眯的拍了拍自家弟弟的頭,「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
他目光掃過膝丸剛才還在擦拭的相框,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是因為家主不在太寂寞了嗎?」頓了頓,「別哭了別哭了,家主已經出門兩天了,再有五天就會回來了。」
嘴裡說著什麼都無所謂的刃,其實比誰都清楚自家主人離開和回來的時間。
就在膝丸准備說什麼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自己』對寧寧不假辭色的嫌棄模樣,然後瞬間就趴到自家兄長的肩膀,哭得簡直淚如雨下。
「哈哈哈哈,」髭切還覺得有趣似的摸了摸膝丸的頭,「弟弟……」停頓,「還真是喜歡家主啊。」
然而他這句話沒出口多久,他的腦海裡也自然而然的多了段記憶,他也是朝著自家家主,舉起了手裡的刀。
於是瞬間,那種剛才還似乎帶著點開心的笑容就這麼僵在了臉上,然後下一刻,笑眯眯的表情不再,付喪神的神色在瞬間險惡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膝丸,幸災樂禍臉ing∼
第218章
寧寧愣住了,眼前有著甜甜軟軟笑容的付喪神實在太過於熟悉,熟悉到他之前也曾對她揮過一次刀,但她並不曾懷疑過會真的受到傷害。
所以看著眼前的鋒利的太刀,寧寧並沒有立刻反應過來,「你這是做什麼?」難道又有什麼她看不到的妖魔鬼怪。
黑發的審神者的神色太過於鎮定,鎮定到這個時代的髭切偏頭笑了笑,順手收刀回鞘,「哈哈,看起來也並不是完全的膽小嘛。」
一句話,讓寧寧驀地回過神來,眼前的這家伙不是她熟悉的髭切,而是平安時期她從未見過面的付喪神。
反應過來之後再結合對方的這句話,寧寧猛地瞪大眼睛,「你是來試探我的?」這家伙就這樣劈她一刀,就為了這樣的理由?
她膽小又怎麼了,難道還有誰規定哪個人不能膽小,只有勇敢的人能活在這個世界上嗎?
長發的髭切也沒理會寧寧的憤怒,而是笑眯眯的看向身邊的自家弟弟,「弟弟以後的主人,好像還挺有趣的呢。」
寧寧立刻就炸了,這種品頭論足的態度是什麼意思,「髭!切!」
無緣無故差點被劈了的審神者氣得想也不想的一腳踹去,她當然知道她的攻擊對於付喪神來說只是毛毛雨,但還不興讓她以牙還牙的嗎!
而在長發的髭切眼中寧寧的動作雖然完全不具有威脅性,他也不能白白受這一下,所以在看到寧寧踹過來的時候就輕輕松松的往旁邊一躲,就躲過了她的攻擊。
還沒忘記順口來了句,「哦呀哦呀,就是好像脾氣不太好。」根本上就忘記了自己是怎麼拔刀的。
寧寧差點沒給對方的一躲閃到自己腰,忙手忙腳亂的站穩了。
審神者旁邊的狐之助也給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主人大人您沒事吧?」小小的花臉狐狸也幫不上忙,就只能焦急的圍著自家主人的腳邊轉。
寧寧被狐之助這一叫反而冷靜了下來,雖然仍舊是生氣,當她也明白了現在的髭切可不是她家本丸的那個髭切,而是源氏的太刀。
「沒事。」深吸了口氣,寧寧強壓下怒氣,狠狠瞪了一眼笑眯眯的付喪神,和另一邊面無表情的看熱鬧,也不知道回去給自家兄長說了什麼的長發膝丸,轉身就准備走。
「等一等,」沒想到寧寧才剛轉身,就被長發的髭切叫住了。
寧寧腳步頓了頓,就聽到身後付喪神熟悉的聲音想起,「你以後不但是弟弟的主人,也是我的主人嗎?」
長發的膝丸聞言立刻就露出震驚的表情,幾乎是下意識的上前一步,「阿尼甲?」
髭切轉過頭看向自家驚訝的弟弟,「弟弟沒發現嗎,她剛才對我的態度也很熟稔呢。」所以,其實不是膽子大,而是根本不相信他會傷害她嗎?
看起來,以後的自己和這位新主之間的關系很是不錯呢。但是為什麼呢?
明明看起來就只是普通女人的樣子,既不是勇猛無雙的武士,也不是英勇無畏的勇士。
被髭切發現了寧寧也很光棍,既然連源賴光都知道她是以後膝丸的主人了,那再多一個髭切又怎麼樣?
於是她跟著轉身,抬了抬下顎,「沒錯,我不但有把叫膝丸的刀,也有一把叫髭切的刀。」源氏兄弟可是時之政府給她的補償呢!
膝丸聞言轉過頭看著寧寧皺起眉頭,那種嫌棄的感覺更重了點,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是他家兄長以後的主人?
倒是髭切聞言重新笑了出來,「真是沒想到呢。」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他卻沒有像膝丸那樣色變,畢竟作為刀劍來說,落到誰的手裡都是正常。
只是,如果和以前一樣僅僅是刀劍也就罷了,現在他和弟弟都擁有了自己的身體,能夠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為什麼會奉對方為主?
越是想,就越是讓人好奇,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是尋常的女人,到底有哪一點不一樣。
寧寧可不知道眼前付喪神的想法,她已經從有著薄綠色長發的付喪神的神色中讀出了滿滿的嫌棄。
呵,嫌棄就嫌棄吧,是你自己要把你家兄長找來的。
我現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被人劈了一刀也沒受傷就只能算了,不然就你嫌棄我那個樣子,我還嫌棄你呢。
嗯,就算是不能打回來,我也一樣的嫌棄,嫌棄你,也嫌棄你那個討嫌的哥哥。
「是嗎?」不鹹不淡的答了句之後,寧寧也沒打算繼續在這裡和兩人墨跡,彎腰抱起腳邊的狐之助,神色有點冷,「不管怎麼說,我是你們家家主留下來的客人,不要讓我質疑源氏的待客之道。」她是打不回來,但她嘴巴懟人輸過嗎?她就不信以源氏的寶刀為傲的兄弟兩,在她這麼說之後還能如何。
長發的髭切根本就沒想到眼前這個普通人類,在落入如此下風的時候還能最後反戈一擊,似乎怒氣並沒有壓垮她的理智,反而讓她鋒芒畢露。
看著黑發的審神者離開的背影,高束著馬尾的付喪神微微偏了偏頭,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呢。
寧寧可不知道自己打不過懟也懟回來的舉動會給自己惹下大麻煩,在她看來這件事到這裡就結束。
而作為源賴光的客人,除了那兩個和自家的完全不同,怎麼都有些討嫌的刃之外,寧寧得到了其他源氏家族侍女們的熱情款待。
雖然晚飯仍舊是不太好吃的水飯,但配上方便面也算是一種文化體驗了,再加上晚上終於有地方洗澡換衣服,寧寧一下就開心了起來。
這個時代的髭切和膝丸暫且不論,源賴光真是個大好人!看在源氏家主這麼熱情這麼好客的份上,就算有兩把討嫌的刀也可以不介意了。
哪怕又回到了榻榻米的狀態,但有了荒郊野外的對比就有了差異,當夜寧寧就是一晚上好夢,狐之助也是蜷在她枕頭邊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上起來,又有侍女們送來各類洗漱的用品和早飯,其態度之周全讓人動容。
就……不用給我的外衣熏香,也不用試圖給我染眉毛塗牙齒啊,真的不用了謝謝!
吃過早飯之後寧寧就帶著狐之助出了門,按照她和狐之助昨天的計劃,今天是要去拜訪那位大陰陽師的。
除了覺得上次過門而不入太過於失禮之外,寧寧和狐之助本身對這位陰陽師也是充滿了好感,能去拜訪也是讓人高興的事。
在土御門外的安倍宅裡,那個有著獨特氣質的男子依舊坐在回廊上賞景,在察覺到寧寧進去的動靜後轉過頭來扇點唇一笑,鮮活而動人的優雅。
寧寧本來就很欣賞安倍晴明,再加上對方數次相助,心底更是感激對方,現在看到也相當的高興,「晴明大人,好久不見。」
「遠方來的貴客,」白衣的陰陽師唇角揚笑,對於客人他也是歡迎的,「好久不見。」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之後,寧寧就上次的事和之後發生的事再一次慎重的道謝,如果沒有對方的幫助,她真的還不知道陷入多少麻煩中。
「貴客不用客氣,」安倍晴明舉了舉杯中清淺的酒,「這回禮已經誠意足夠。」雖然有不少人送過他酒,或是人類,或者非人類,但如此醇香的酒,他也是第一次喝到。
寧寧見安倍晴明喜歡她的謝禮也很開心,「雖然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前來,若能前來,我必為晴明大人再帶上這樣的酒。」現代的釀酒技術還是比千年前進步太多了。
安倍晴明聞言也是笑了,他衣袖一展,動作瀟灑而典雅,「那我就先謝過貴客了。」
「我才是要謝謝晴明大人的照顧呢。」安倍晴明言語灑脫,寧寧也就不再多客氣,「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為何這平安京比我上次來的時候,多了如此多的付喪神。」
這大概就是這個時空之所以會成為歷史的支流而被遺棄的原因了,雖然特別調查並沒有要求一定要調查出此事產生的原因。但既然來都來了,寧寧也希望能完成得更圓滿一些,更何況她本身也有些好奇。
「您見過那位原因了啊。」安倍晴明勾了勾唇角,眉梢眼角自然而然流露出一段風流,也難怪他是白狐之子的傳言從來沒有斷過。
「我見過……」寧寧想了想,隨即猜測道,「難道是那位神明?」他這麼能搞事的嗎?
安倍晴明笑而不語,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寧寧搖了搖頭,也不多問,而是轉而和對方說起其他話題。這已經不是她能干涉的問題了,而且既然守護京都的陰陽師和武士們都沒有大驚小怪,那她也不值得如此了。
這次做客算得上是賓主盡歡,最後寧寧帶著狐之助離開的時候神色還帶著愉悅。
只是這樣愉快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等她回到源賴光在一條的住所的時候,剛進院子就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
就在回廊之上,有著月色般頭發的付喪神正隨意的坐著,看到她過來就笑眯眯的揮手致意,而他旁邊坐著的薄綠色頭發的太刀神色是一如既往的緊皺著眉頭,並沒有很待見她的樣子。
這樣的景像,讓寧寧都差點沒忍住扶額,怎麼又是你們?!
雖然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看長發的髭切笑得這麼軟綿綿的樣子寧寧似乎也不該擺個冷臉。
但昨天那樣的印像太過於深刻,深刻到寧寧實在不想露出笑臉,只會警惕的看著兩人,「你們來做什麼?」
笑得軟軟糯糯的付喪神根本就沒在意寧寧問的這句話,「你去找安倍晴明大人了嗎?」頓了頓就撐著頭上下打量了下寧寧,「你也是陰陽師?」
呵呵,原來髭切這家伙從平安時期就這麼會自說自話,只聽自己想聽的話而不回答自己不想回答的話了嗎?
完全毫無保留的翻了個白眼之後,寧寧脫鞋踏上回廊,「我不是陰陽師。」她是審神者,是受過正規培訓受到時之政府認可的審神者,才不是什麼傳說中被騙去的人呢。
「那你是哪家的姬君嗎?」髭切目光追著寧寧的動作,在他看來,能養得起不少付喪神的人,怎麼也不可能是普通人家出身。
寧寧腳步頓了頓,她轉過頭笑了笑,笑容特別的假,「我不是哪家的姬君,」隨著金光閃過,寧寧頓了頓,隨即捂住自己的胸口說得挺誠懇,「請叫我女王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女王大人來了(不是)
第219章
有著奶黃色長發的付喪神聞言愣了下,隨即立刻就笑了出來,他真的從未見過能把這種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到不要臉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比起髭切看笑話般的覺得有趣,旁邊的膝丸立刻就沒忍住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所以他以後的主人不但是個膽小的女人,還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嗎?
原本寧寧也不過是重復金句系統的話而已,聽到這個膝丸這麼說她就不高興了,就算她真的不要臉又怎麼樣。
很大聲地哼了一聲之後,寧寧徑直轉向自家狐之助,「狐之助,我是誰?」
油滑得要死的輔助式神哪裡會不明白自家主人的意思,它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朝寧寧做了個拜見的姿勢,「女王陛下!」就差沒喊萬歲了。
寧寧暗暗給了狐之助一個你真上道的眼神,隨即挑釁似的看向這個膝丸,「怎麼樣?」說我不要臉,就讓你們見識下什麼叫真的厚顏無恥。
長發的膝丸對寧寧和狐之助之間天衣無縫的配合簡直是目瞪口呆,「你,你們……」
一時之間,他竟然都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這一人一式神比較好,大概就是真的什麼人養什麼式神?
倒是髭切毫不猶豫的放聲大笑了起來,他實在是覺得以後這個主人有趣得很,能這麼理直氣壯臉皮厚的人連他都沒見過。
寧寧沒理會髭切的大笑,而對於膝丸這種和她差著段位的,她懟贏了也沒什麼成就感,這不是應該的嗎?
很是嫌棄這兩兄弟的審神者翻著眼睛,隨意揮了揮手,「我要休息了,你們走吧。」干嘛有事沒事老往她這裡跑,你們源氏的寶刀都是這麼閑的嗎。
終於反應過來的膝丸立刻就露出憑你也想命令我們兄弟兩人的表情,「我們是源氏的寶刀。」
寧寧挑起一邊唇角笑了笑,「我還是源氏的客人呢,也沒見過哪家是這種待客的風俗的。」
「你……」膝丸是怎麼都說不過寧寧的,在尚且年輕的付喪神眼中,對於敵人來說砍就是了。
但對這種又不能砍,又說不過的,除了指著嘴上戰鬥力超強的對方說不出來話,好像一時之間也沒什麼別的反應了。
髭切這時似是終於笑夠了,他拍了拍膝丸的肩膀,也沒多說什麼,但下一刻就見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雖然仍舊憤憤不平,但還是放下手去。
「既然是源氏的貴客,」髭切笑眯眯的好脾氣模樣,他站起來向寧寧走了兩步,「那當然我們也應該好好招待了。」
對著直來直去的膝丸寧寧還不怕,反而是白切黑的髭切讓她有種莫名的危機感,她可沒忘記那個時候還叫她主人的付喪神是怎麼個黑法的,而且想也知道那個時候自家髭切還是顧及著她的身份有收手的。
「你想要做什麼?」寧寧表面上看起來還算冷靜,其實已經做好了轉頭就跑,邊跑還邊大聲呼救的想法。
要知道這裡可是源氏的宅院,又不是什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實在有什麼她就豁出去不要臉的大叫好了。
奶黃色長發的付喪神一眼就看出了寧寧的意圖,他並沒有戳破,「你應該還沒有好好參觀過這裡吧,不如就讓我和弟弟帶你參觀啊。」
「不用了!」寧寧想也不想的拒絕道,開玩笑嗎,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她還跟著去,她又不是傻缺,她看起來很像傻缺的樣子嗎?
髭切偏了偏頭,「真的不去嗎?」他說著就笑了起來,甜甜軟軟的笑容,誘惑的語氣,「這裡有很多有趣的地方哦。」
「我並沒有什麼興趣,謝謝。」寧寧說得很是冷淡,打定了主意不去。
然而在面對的是熟悉的付喪神們的面孔時,仗著自己是源氏的客人,多多少少還是缺乏警惕心的審神者忘記了,這把叫髭切的太刀從來都是我行我素慣了的。
在沒有經歷過千年的輾轉,也沒有和時之政府簽訂過契約之前,還年輕的付喪神更是想做什麼就要做什麼,並不會因為別人的拒絕而放棄。
所以在聽到寧寧非常果斷的拒絕之詞之後,髭切笑了笑,軟軟糯糯的笑容看起來一點攻擊力都沒有。然後人卻在寧寧觸不及防之下上前兩步,扛起寧寧就走。
寧寧完全被嚇懵了,等頭朝下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髭切你這個混蛋,你快放開我。」
「哈哈,不用害怕,」話說得帶著軟軟的笑意,「帶你去看有趣的地方。」
這時同樣因為髭切的騷操作愣住了狐之助也反應過來,「髭切殿下你要做什麼,快點放開主人大人!」
髭切轉頭看了看自家弟弟,「它好吵。」於是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立刻上前抓住狐之助,隨便還捂住了它的嘴。
這邊寧寧已經開始了拳打腳踢,「你快放開我,不然我不客氣了。」頓了頓,「啊啊啊啊,救命啊!」這個時候臉面要來做什麼,當然是實在的比較重要。
然後下一刻,她就被付喪神換了個姿勢抱著捂住了嘴,接著那個笑眯眯的付喪神就對著聞聲趕來的侍女們溫聲道,「沒事,我們兄弟在和以後的主人鬧著玩呢,你們去忙吧。」
不知道是因為髭切的話太有迷惑性了還是付喪神在源氏的地位頗高,果然這些侍女們在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之後,遲疑著退了下去。
接著寧寧就被笑眯眯的長發付喪神一路抱到了一個院子裡,當然他身後還跟著待遇比寧寧還不如的狐之助。
看著黑發的審神者死死瞪著自己的目光,奶黃色頭發的太刀笑了,「哈哈,不用擔心,我真的只是帶你來參觀的而已。」
他說著示意寧寧看那邊的屋子,「這邊的屋子,可是放著源氏的戰利品哦。」
寧寧理都沒理回髭切的解釋,反而更凶狠的瞪著他,直到對方將她放下,然後推開門,又伸手就將她推進了屋子,還砰一聲關上門。
被推得踉蹌了一步的寧寧好容易穩住了身形,然後抬起頭來,借著障子門的微光,就對上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寧寧被驚得後退了兩步,抵上門之後才停下腳步。借著障子門透過的微光,她屏息凝神,這才看清楚那是個巨大的鬼族頭顱,還頂著一對巨大的角。而這對角在這樣的光線中還散發著幽藍的光芒,可想而知對方在活著的時候那是多麼犀利的武器。
寧寧緊張的環顧四周,發現屋子裡並不只有這顆頭顱,其他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東西在幽暗的光線下更顯得恐怖。
就算是見識過不少可怕東西的審神者在這樣的環境中也是渾身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她下意識轉身就試圖去開門,接著就發現門被壓得死死的怎麼都打不開。
「髭切你這個混蛋!」寧寧使勁了半天勁把自己手都拉痛了門還紋絲不動,氣得她直踢門,「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這家伙竟然把她關在這裡!
門外是付喪神軟糯糯的笑聲,「哦呀哦呀,這可是我們兄弟的招待啊,源氏的貴客就請好好參觀源氏的輝煌吧。」
寧寧忍不住破口大罵,她很少有這種因為生氣而完全失去冷靜的時候,往往是越是生氣越是冷靜。然而在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打又打不到,當然是先罵了再說。
可惜寧寧罵得越凶,門外的付喪神就像是越高興一般,話還說得各種好聽,絲毫都沒有破綻般。
當然寧寧不知道的是,另一邊的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見狀也是提著狐之助,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對於很嫌棄的那個女人,作為源氏的客人膝丸是不能怎樣對方,但現在的情況他也是樂於見到的。
在門外的這群非人類之中,只有狐之助可憐巴巴的看著障子門,眼睛都紅了。
嗚嗚嗚嗚,它家主人大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啊,哪怕才到本丸來的時候本丸的氣氛再是微妙,她也是本丸之主,沒人會對她不敬的。
現在這樣的狀況,如果不是因為它只是個輔助式神的話,也不會就讓主人大人被人欺負了。
主人大人和它到底是倒了什麼霉才招惹上這兩兄弟的啊,要死了啊!
就在下一刻,屋內的動靜突然停了下來,靠著障子門的長發付喪神正有些莫名其妙,就突然察覺到有什麼東西破空而來的聲音。
長期跟著源氏的武士上戰場的太刀相當的警覺,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前面一讓,正正好讓過穿透障子門頂了出來的兩只鬼角。
「阿尼甲?」原本一直看熱鬧的膝丸把狐之助一扔,手就放到了腰間的太刀上。
髭切收斂起笑容,卻向著自家弟弟擺了擺手,示意他暫時稍安勿躁。
他轉身面向障子門退了兩步,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見鬼角已經被人使勁抽了回去。
接著著,一直被他壓住的障子門被人從裡面猛地拉開,露出黑發審神者那張怒到極致,反而有種泠然感覺的臉。
天光毫無障礙的照在她的身上,她手裡提著的惡鬼頭顱,兩只幽綠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前方的敵人,她身後似還有無數險惡的東西,然而這一刻,一切東西都成了她的陪襯。
原本警戒著的髭切有些驚訝看著眼前的景像,怎麼都沒想到寧寧會做出這樣的反擊,更別提更是震驚的膝丸了。
反而是被膝丸隨意扔下的狐之助反應比較快,它在愣了愣之後,嗷的一聲就跑了過去,「主人大人……」
在跑近自家主人之後,反而有種畏懼著寧寧手裡提著的頭顱不敢靠近的感覺。
寧寧當然不會為難自家狐之助,在狐之助靠近之後她放下手裡的惡鬼頭顱,改伸手抱起狐之助。
懷裡抱著小狐狸,審神者冷冷的看了一眼這個時代的髭切和膝丸,「什麼源氏的寶刀,」不屑至極的目光,「呸!」
說罷,也不等兩兄弟有什麼反應,抱著狐之助就往外走。
在相隔著千年空間的本丸,在記憶裡目睹了今天發生一切的源氏兄弟兩人,膝丸……又哭了,一定會被家主討厭的吧,一定會的吧!
而髭切卻是笑了,笑得連茶金色的眼睛裡都流露出笑意來,她可是他們的家主,又怎麼會甘心束手就擒?
在此之後被派遣了出陣任務的兩振太刀,在戰場上都齊齊露出了惡鬼般的神色,瘋得連一起出陣的刀劍們都齊齊打了個寒顫。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還是很剛的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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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寧寧帶著狐之助走得那叫一個昂首挺胸,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那討嫌的兩兄弟竟然沒追過來。
等順著回廊走出這片院落發現這個時代的髭切和膝丸真的沒跟上來之後,看起來神色幾乎稱得上是高冷的審神者立刻把狐之助往地上一放,「啊啊!」
「怎麼了主人大人?」狐之助被寧寧突然的變臉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了,經過剛才那麼一遭,小狐狸還沒完全醒過神來,神經到現在都還緊繃著。
「那個頭那個頭……」寧寧一副想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又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覺,「我不但摸了還抱了,感覺精神受了很大的衝擊啊!」
狐之助也沒忍住嘴角抽搐了下,「主人大人……」它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結果竟然是因為這個?
「不行,」寧寧忍不住咧了咧嘴,怎麼想都覺得很不舒服,「感覺我得趕緊回去換衣服洗澡才行。」而且必須要好好洗洗!
狐之助對自家主人在某些時候也有些無語,那種英勇無畏的帥氣形像就維持不到三分鐘,「有那麼誇張嗎主人大人?」
「當然有啊,」寧寧邊走邊對自家輔助式神曉以大義,「你想想,那可是別人的屍體,還是長角的頭顱。那顆頭被砍下來之後估計也沒經過清洗,上面的血跡屍斑,還有各種各樣放在那樣的環境裡滋生的細菌,說不定還有腐爛發霉長的毛……」
「停停,主人大人,不要再形容了!」原本還覺得沒什麼的狐之助自己也覺得快受不了了,「您剛才還用摸了頭顱的手抱我了!」
「所以說咯!」寧寧低頭看了眼自家輔助式神,「趕緊都回去洗澡吧。」還有什麼說的,連她家狐之助都受不了吧。
狐之助突然就覺得自家主人說得超級有道理,「對對,趕緊回去洗澡。」
於是一人一狐幾乎是下意識加快了腳步,向著住的客院走去,其間還因為來時沒看路迷路了下,問了路過的侍女才找到正確的道路。
等回到客院之後,一人一狐都把自己洗刷得干干淨淨,才一起攤在了回廊上休養生息。
「總算覺得又重新活過來了。」寧寧拿著自己帶過來的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剛才的想像實在太可怕了。」她雖然上過不少次戰場,屍體什麼的也見過不少,但自己去抱還是頭一遭啊。
狐之助大字型躺在寧寧旁邊曬毛,「都怪這個時代的髭切殿和膝丸殿,」既然不是自家刀劍,狐之助吐起槽來也沒留情面,「真是不知道招惹他們什麼了。」
寧寧毫無形像的翻了個白眼,「他們是武家的刀,看不起我這樣的普通人再正常不過了。而且,誰都知道柿子挑軟的捏。」也不過就是因為她看起來好欺負罷了。
「那是他們沒眼光,」這種時候狐之助就毫不猶豫的站在自家主人這邊了,「主人大人可不是普通人。」
「我也覺得我不普通,」寧寧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我隨時隨地不看場合說話的本事絕對不普通。」或者說,她隨時隨地都必須把金句說出來還能苟活到現在的本事不普通。
「噗!」狐之助沒忍得住也是噴笑,「主人大人,您都知道為什麼還不改啊?」
寧寧把毛巾取下來,然後攤開手,「這不是身不由己嗎?」雖然她現在說話的功夫也被金句系統鍛煉得有了極大的進步,但有些話她自己可仍舊是不會說的。
狐之助差點沒笑得在地板上翻滾起來,半晌才緩過來,「主人大人,我可喜歡你這張嘴說出的話了。」
「這個馬屁我就愉快的收下了,」寧寧也沒什麼不敢收的,「不過確實就武力值來說我就是個普通人,實在沒辦法跟源氏的家主相提並論。」
狐之助可知道寧寧說的是實話,「那怎麼辦?」它眼珠子轉了轉,「不然我們去告訴源賴光大人吧,他一定會阻止那兩兄弟再來的。」
「不行,」寧寧想也不想的搖頭,「源賴光大人可是很熱情的招待我們的啊。」這兩天侍女們能這麼周全,想也知道肯定是主人特意吩咐過。
她說著就是嘆了口氣,「這樣我們怎麼好去告這種狀啊。而且,」她也不得不承認這裡的髭切雖然年輕,大概是比不上她家那位歷經千年的刃,但也不是省油的燈,「那個髭切可是說的要招待我們啊。」
「就那樣的招待?」狐之助也沒忍住露出十分嫌棄的表情,自從它家主人吐槽過那個頭顱之後,它也對那些東西產生了極大的惡感。
寧寧瞥了狐之助一眼,「那可是源氏很珍貴的戰利品,怎麼不是招待。」大概不是貴客,還真不能被帶到那個地方參觀那些東西。
狐之助聽得也是用小爪子撓了撓自己的尾巴,「既然不能去告狀,那萬一他們兄弟兩又來怎麼辦,下次還不知道他們會出什麼主意啊。」
寧寧也是想要哀嚎,「你說他們兄弟兩怎麼能這麼討嫌呢?」簡直是無法想像的討嫌啊啊!
狐之助明明知道沒人還是左右望了望,然後壓低了聲音,「主人大人,您覺得本丸裡那兩位殿下就很溫順嗎?」
寧寧立刻就想起了某個笑得甜甜軟軟的付喪神賴在她懷裡要喂飯的經歷,立刻嘴角就是一抽,「……也是這個道理。」話出口之後還是覺得不能比,「但我們家髭切和膝丸怎麼也要知道分寸得多吧。」就算之前沒改口叫她家主的時候,髭切也最多有那麼一點點自說自話罷了,更別提一直都很聽話的膝丸了!
「畢竟多了千年的經歷嘛,」狐之助不以為然,「輾轉過太多任主人,有些年輕氣盛也被歲月磨平了,更何況您在本丸的身份不一般啊。」
「雖然你說得有道理,」寧寧的態度還是很堅定的,「不過我還是堅決的認為自家的髭切和膝丸要好得多!」
「主人大人您這就是偏心嘛,」狐之助偶爾是連寧寧也一並吐槽的,「偏心自家刀劍。」
「沒毛病啊,」寧寧覺得可理所當然了,「不偏心自家刀劍,難道偏心這兩?」她也沒忍住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您還是偏心自家刀劍吧。」狐之助也不喜歡平安時期這兩兄弟。
一人一狐話題偏了半天之後,終於還是繞了回來。
「主人大人,您想好如果明天這兩兄弟再來怎麼辦好了嗎?」狐之助作為輔助式神,還是很盡心竭力的。
寧寧抓了抓已經有些干的頭發,「我也不知道啊,」想了想又覺得這樣不行,「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和源賴光大人告辭吧,反正平安京這麼大,總有其他地方可以住。」
狐之助有些不太情願,「但感覺這樣好像是輸給了他們啊。」
寧寧被狐之助的表情逗樂了,她伸手彈了下癱著的小狐狸,「狐之助你這家伙還有點傲氣啊,不過我們本來就是來旅游……不對,調查的。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討厭的兩兄弟身上,不如開開心心的玩好才是啊。」實在不行就退一步海闊天空吧。
狐之助是忍不住的側目,「主人大人,您還真是想得開啊。」
「雖然話是這麼說,道理我也都知道,」寧寧眼睛一翻,「但想到的話還是很不甘心和生氣啊!」她又不是什麼忍者神龜,被人挑釁的話當然也會動怒的,只是有些事得不償失罷了。
狐之助完全被自家主人的直爽逗樂了,它該再說一次果然不愧是它家主人大人嗎?
結果寧寧和狐之助都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源賴光作為主人,竟熱情的設了宴招待寧寧。他也看出來了寧寧和這個時代的普通姬君都不相同,若要相處的話還不如如男子般相待。
這樣的邀請寧寧自然是欣然前往,然後她就發現席間作陪的是渡邊綱,也就是髭切的現主源次綱。
於是不管是告狀還是告辭,就都完全說不出口了。好在和源賴光他們相處起來也頗為愉快,寧寧也完全感受到了主人的好意,這麼想想的話,好像也就不用那麼在意那討嫌的兩兄弟了。
這天回去的時候,寧寧和狐之助都莫名的忐忑了下,結果在看到並沒有其他人身影之後,沒忍住對望了一眼,然後都是放松的笑了出來。
「狐之助,我們這算不算反應過度?」寧寧踏上回廊進屋,「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
「主人大人,誰都不會喜歡總是來討嫌的人嘛,」狐之助小跑著跟上寧寧的腳步,「不過說不定昨天那兩兄弟被您呸過之後,就羞愧到不敢來了呢。」
雖然寧寧也知道羞愧什麼的是絕對不可能,但自家狐之助說話這麼好聽,當然是把它抱起來使勁擼啊。
然而就算審神者和她的輔助式神都實在不想見到那兄弟兩人,但有些時候不是想怎樣就會怎樣的。
再次看到身著武家常服,仍舊高束著馬尾的兩兄弟的時候,寧寧真的想當完全沒看到這兩人,就這麼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但是很可惜,長發的髭切在看到寧寧之後就主動笑著打了招呼,話還說得挺好聽,說是今天特意帶了禮物來,作為上次的賠禮。
所以人有時候就不該有好奇心,特別是寧寧在旺盛的好奇心作祟之下沒忍住看了一眼長發的髭切說的回禮的時候。
下一刻,寧寧看著長發的付喪神笑眯眯的樣子,考慮把他手上那只可能是鬼怪的血淋淋的胳膊直接拿過來扔到他臉上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摔!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討嫌的刃啊啊啊啊!
大概是寧寧的表情太過於一言難盡了,笑得軟綿綿的刃微微偏了偏頭,「啊嘞?難道以後我和弟弟不是也會經常給你帶戰利品嗎?」
屁!如果我經常見到這些東西就不會前兩天被你突然推進那個屋子的時候直接破口大罵了!
你明明就知道你還故意帶這種東西來!
「呵呵,」快忍到極點的審神者雙手往胸前一放,「真不好意思,沒有戰利品。」誰會那麼想不通給她撿時間溯行軍的斷肢殘骸回來啊。
薄綠色長發的付喪神聞言卻是誤解了寧寧的意思,他皺眉看人,「你不讓我們兄弟上戰場嗎?」原本之前他還對她有所改觀的。
寧寧剛轉過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了熟悉的金字,她的語氣也跟這樣一變,「用來暖床不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金句系統還是一如既往的坑!
雙更沒有……最近實在太忙了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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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1-2-2 18:20
第221章
「暖床?」在寧寧這句話出口之後,有著薄綠色長發的太刀瞬間臉色青的白的輪流上陣,最後定格在其黑無比上,連唇邊的利齒都若隱若現,「你竟然把源氏的寶刀用來暖床?」
之前,他最多以為對方是拿他們兄弟兩來當做裝飾品,或者只是炫耀而已,然而沒想到竟然還有更意想不到的使用方式,她竟然用刀劍來暖床?
寧寧這句話出口就知道要糟,本來這兄弟兩大概就是看不慣她的,結果還聽到她把刀拿來做這種用途。
但只要金句出口,寧寧就不能反悔,而且她現在也不想認慫,實在是這兩兄弟太討厭了,「我自己的刀,不是想怎麼使用就怎麼使用嗎?」
膝丸被寧寧這麼正面剛的一懟,更是怒到了極致。他手握上腰間的太刀瞪著寧寧,茶金色的眸子隱隱約約有了豎瞳的模樣,那是野生獸類捕獵時的猙獰。
氣氛一時之間如同一觸即發,一旁奶黃色長發的付喪神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既沒有開口阻止,也沒有加油添醋。
寧寧看似一時衝動,其實心底反而冷靜得要命,「生氣嗎?你為什麼生氣?其實你很清楚,你不是有資格對我拔刀的人。」
雖然對方也是膝丸,但從來都不是她家的膝丸,千年前和千年後,到底也是不同。
膝丸握著刀柄的手微微一緊,他想反駁對方的話,但就像對方說的,他其實知道就算眼前這個女人這麼做了,他也沒辦法一刀砍了對方,並不僅僅是因為她是源氏的客人。
審神者也是難得露出自己的脾氣,目不轉睛的盯著像是隨意可以拔刀的付喪神卻毫無畏懼,倒是她腳下的狐之助一看就急了。
萬一,它是說萬一它家主人被眼前這個膝丸殿下一刀砍了怎麼辦!
雖然作為審神者,它家主人並不是對刀劍付喪神毫無辦法可想,但它也怕自家主人一時之間沒想到啊,而且現在也不是出聲提醒的時候。
沒有其他辦法,花臉的小狐狸動作迅速的跑了過來,「膝丸殿下,」它的神色裡滿是焦急,「請不要誤會主人大人,她只是偶爾口無遮攔喜歡亂說,她並不是那樣的人。」
狐之助說著見膝丸似是沒有理會它的意思,立刻就是轉向另一振源氏重寶的刀,「髭切殿下,請快勸勸膝丸殿下吧,他絕對不能對主人大人動手,否則這讓以後的他如何自處。」
對主人動手的刀劍,只怕只能去跳刀解池了吧,然後其實這並不是他們家膝丸殿下應該承擔的錯誤。
髭切聞言才略微收斂起表情,「你是叫狐之助是吧,你是說你家主人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暖床是胡說八道的?」
「這個……」狐之助也被髭切會心一擊的問題問得怔了一下,這要怎麼回答,它又不能說真的從來沒有過。
於是狐之助的眼神也飄忽不定了起來,「其實不是……我是說也沒有經常,不不,」它說著就是一抬頭,「其實在我家主人大人手裡,不管是髭切殿下還是膝丸殿下,都是經常出陣的。」
它家主人大人算是對這兩兄弟小有偏愛,兩振太刀都是經常出陣遠征的,不過基本上而言審神者在這方面還是很公平的使用本丸裡的刀劍,所以也不是很顯罷了。
奶黃色頭發的太刀聞言就是笑了,他蹲下身看著小小的輔助式神,「哦呀哦呀,所以還是是有暖床的嗎?」
狐之助簡直被這位殿下搞得頭疼欲裂,到底要不要這麼會抓重點啊!
但它自從寧寧到本丸來之後也算是久經考驗的狐之助了,聽到這裡腦袋還是反應得相當快,「願意的你們都是願意的,」頓了頓,狐之助終於找到了重點,「你們可是稱呼主人大人家主啊。」
狐之助這句脫口而出的話,不但讓笑眯眯的髭切怔了下,連在那邊一直和寧寧氣氛劍拔弩張的膝丸都是愣住了。
就像狐之助之前對寧寧說的那樣,對於源氏的刀來說,主人是主人,但只有家主是不一樣的。
下一刻,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髭切站起身來,然後重新對著自家弟弟露出笑容,「弟弟不要嚇著客人了啊。」
還……真是有趣呢,雖然所謂未來的那兩人似乎和他還有弟弟也沒什麼關系,但能讓未來的那兩人稱呼家主的話……
長發的付喪神這麼說著,就偏頭看了看寧寧。
剛才他家弟弟已經威逼到這種程度了,她不但沒有像他家弟弟說的那樣膽小認慫,反而言辭犀利,看似被逼到極限的不管不顧,但卻每句話都正中要害。
是太了解以後的弟弟,所以知道說什麼才能讓他不會真的動手嗎?在這種時候還能這麼冷靜,比想像中還要有趣的反應呢。
膝丸在聽到自家兄長的話之後,手自然而然就從太刀刀柄上挪了開來,哼了站到旁邊不再說話了,家主的意義,他同樣也是知道的。
你哼我不會哼嗎,這時候的寧寧反而幼稚了起來,對著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也是哼了聲,然後才開口道,「狐之助,走了。」
真是每次碰到他們兄弟兩人都沒什麼好事,再這樣下去,連她也不敢保證不會遷怒自家本丸的兄弟兩人啊。
嗯,冷靜冷靜,這不是她家髭切和膝丸,這不是她家髭切和膝丸,這不是她家髭切和膝丸,重要事情說三遍。
寧寧招呼著狐之助准備轉身就走,然後還沒離開,就被人叫住了,「等等。」
雖然真的很想當成沒聽到這句,但寧寧也知道她就算當聽不到對方也不會善罷甘休,於是她腳步頓了頓,冷冷的開口了,「還有什麼事嗎?」
「你忘記這個了,」很快,笑眯眯的付喪神就將那只差點被寧寧遺忘的殘肢遞到了她面前,還好心好意的介紹道,「這是很少見的種類哦。」
怎麼!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討嫌的刃啊啊啊啊
實在沒忍住在心底咆哮了一聲之後,寧寧表面的表情更冷了下去,「不要!」
說罷也不等對方反應,繞過那只血淋淋的胳膊就走。
這次長發的髭切倒沒有追上去,而是繼續笑著開口,「是不喜歡這個嗎?那明天給你帶其他東西?」
你們明天還要來?還要來?你們真的是嫌自己討嫌得還不夠嗎?
寧寧實在是忍無可忍的回頭威脅道,「你們再出現在我面前,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要知道,她在這裡是源氏的客人,而這兩位是源氏的刀,所以哪怕再生氣寧寧最多口頭上懟兩句,也沒真的怎麼樣過,但現在她也覺得自己忍耐到極限了!
膝丸聞言皺眉,微微變換了動作看向寧寧,而他家兄長則頗有趣味的問道,「要怎麼不客氣呢?」
呵呵,他們以為她在說笑嗎?她看起來像是會這麼說笑的人嗎?
寧寧氣極,反而是笑了出來,非常溫柔的笑容,「再來的話,」她瞬間沉下臉色,甚至稱得上是殺氣騰騰的表情,「拆了你們哦!」
「主人大人,那兄弟兩人真的就這樣就不會再來了嗎?」之後,狐之助還頗有些擔心的問道,雖然它很欣慰自家主人心思清明無需它過多擔心。
但說實話,能不看到那兄弟來的話,狐之助表示它還是很願意的。
「不知道。」寧寧也不知道自己的威脅是不是真的有用,至少她覺得,如果是自家的那兩個的話,估計威脅什麼的對他們其實是不管用的。
特別是髭切,那家伙看起來笑眯眯的天天說著什麼名字什麼的都無所謂,不要嫉妒要悠閑的生活,她還真是信了他的邪了!
不過,「不管他們,總不能因為他們而影響我們自己的行程。」既然都這樣了,她話已經說到,就隨意吧。她管不了別人,但是能管自己。
狐之助眨了眨眼睛,「所以我們的行程又要有改變了嗎?」就算它自認為已經很了解自家主人了,但偶爾還是會跟不上她的思路。
「其實也沒什麼行程安排,」寧寧原本就是抱著隨意游玩的態度,「不過其實之前我最開始看到膝丸的時候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大概是因為這個時代的源氏兄弟太討厭了,討厭到她竟然都忘記這件事了。
「還有什麼事啊?」狐之助偏了偏頭,沒有明白自家主人的意思。
「不知道狐之助你還記不記得,我當時說的是,膝丸在這裡了,髭切肯定也不會遠了,其實除了髭切和膝丸,現在這個時候,源氏這邊應該還有另一振本丸也有的刀劍吧。」
說到這裡,寧寧也是重新露出笑容,「狐之助,你應該也能想到的。」她都說到這種程度了,她家狐之助的話,肯定能想到的。
狐之助多聰明的輔助式神,更何況寧寧都已經提示它了,它幾乎是在寧寧話音剛落之後就驀得回過神來,嗷的一聲就叫了起來,「是三日月殿!他現在應該也在源氏這裡。」
「哈哈,是啊,」寧寧笑著搖頭,「我們都看到了這個時代的鶯丸、髭切和膝丸了,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三日月是什麼樣子。」
那振眼底倒映著新月的太刀,也會是按照這個時代的風儀,留著一頭長發嗎?
這是時代的三日月應該不會自稱爺爺了吧,年輕時的付喪神有著平安時期的優雅和長發,嗯,莫名的覺得會很好看的合適呢!
「主人大人,您想去看看嗎?」狐之助也很有興趣的樣子,「按道理說三日月殿現在應該也會在一條宅的,我們雖然沒有見過,但只要拜托源賴光大人的話,應該沒有問題的。」
「那倒也是,源賴光大人真是個好人,」寧寧毫不猶豫的給武士大人發了張卡,「不過如果他知道連三日月宗近也是……咳咳,你覺得他不會太過於驚訝吧?」
不知道為什麼總莫名的有種對不起人家的感覺,應該只是錯覺吧。
「哈哈,不會的啦,那位大人胸懷寬廣,」狐之助說起好話來也是不要錢的使勁潑,「根本不會在意這點的。」
寧寧瞥了一眼狐之助,「我怎麼覺得你就是像看熱鬧呢?」以她家狐之助,就太有可能了,它可是連她這個主人的熱鬧都看的。
狐之助搜的跑過來蹭了蹭寧寧的腿,相當厚臉皮的那種,「主人大人您不想看嗎?」
寧寧沉吟了下,隨即笑開,「當然是想看啦!」頓了頓,「我們明天去問問源賴光大人吧。」
機會難得,就厚臉皮去拜托一次吧。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想看的另一把……來了∼大家國慶快樂,放假快樂呀∼
感謝在2020-09-30 07:00:28∼2020-10-01 07:00: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葉綠素、彩虹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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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想見一見三日月宗近,」源賴光聽到寧寧的請求之後愣住了,片刻之後耿直的武士才反應過來,「難道這把刀以後也是你的?」
寧寧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這麼說也沒錯啦,我確實有一把刀叫做三日月宗近,所以才想看看平安時期的他到底是什麼樣的。」
其實總體而言,您家的這些刀不是國寶就是國家重要指定文化遺產,本體基本上都在博物館裡。
只不過這樣一來需要解釋的事情就太多了,還要涉及到時之政府和審神者,所以就讓她再厚顏一次吧。
「原來是這樣。」源賴光話是這麼說著,但看著寧寧的目光還是有了那麼點微妙的不同,他們源氏真的和這位如此有緣嗎?連三日月宗近那把刀竟然也……
像是發呆般的神色,直到寧寧喚了源賴光兩聲,他才反應過來,「你要看的話當然可以,」這樣的要求只是小事而已,「不過這把刀住的地方離客院有些距離,我讓人帶你前去吧。」
寧寧立刻就笑了出來,「多謝您了。」她在人家這裡又吃又住還有各種要求,「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才好。」
「你太客氣了,」源賴光倒是無所謂的樣子,「以後髭切和膝丸他們都要承蒙您關照,」從那次招待過寧寧之後,他也知道了源氏另一振寶刀的歸屬。
源賴光說完之後又覺得差了點什麼,「現在還有三日月宗近。」
寧寧搖了搖頭,「那原本就是應該的事。」她自己的刀,她自己好好照顧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源賴光哈哈大笑了起來,「既然如此,就當我是招待一個朋友吧,既然有朋友遠道而來,那招待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所以就不用客氣了。」
對方既然如此豁達,寧寧也不小氣,干脆很直接的點頭,「那我就不道謝了。」
寧寧早就不是初出茅廬的審神者,歷史人物也是見過不少,源賴光算是她最欣賞的那一類。
真要說起來,寧寧覺得如果能夠跨越空間與時間的話,眼前這位豪爽的武士或許會和阪本龍馬成為好朋友呢。
武家的家主很喜歡寧寧的爽快,比起現在平安京裡的公卿,她簡直干脆到讓人贊賞。
又和寧寧聊了幾句之後,源賴光就讓侍女帶著她去三日月宗近所在的院落。
於是寧寧跟著侍女,她腳邊小跑跟著狐之助,一路順著回廊走去。
雖然心底多多少少有些設想,但真正見到那振坐在回廊上正在賞景的太刀時,寧寧還是止不住的驚艷。
這是還年輕的三日月宗近,可能才被鍛造出來不長的時間,雖然不是寧寧熟悉的氣質,卻是真正的歲月正好,芳華正茂。
在察覺到有人接近之後,年輕的太刀轉過頭來,因為距離的關系看不清他眼底的月色,卻因為那一回頭,流水般的深藍色長發從他肩頭滑落而下,美得就像流動的畫面。
「三日月大人,」侍女上前行禮,「家主大人讓我帶了客人前來。」
「哈哈,客人嗎?」沒有千年的沉澱,付喪神的語氣略微的活潑那麼一些。
只是有些習慣性的語氣還是沒有變,比如說明明自己看起來就很年輕,但看著寧寧卻是開口,「是個小姑娘呢。」
寧寧噗嗤一聲就是笑了,好吧大概是太熟悉了,實在有點客氣不起來,「我是小姑娘,你也不是爺爺啊。」
三日月宗近聞言就是笑了,「哈哈哈哈,可以可以,你要叫我爺爺也是可以的哦,我怎麼也比你年紀大吧。」
「不用了,」寧寧朝那位侍女點頭致謝後就在年輕的三日月宗近身邊坐了下來,「我已經有個要叫爺爺的人了。」
審神者的態度自然,三日月宗近似是也沒覺得異樣,他偏頭看了看寧寧,眼底含笑,「那是個怎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啊?」寧寧思考了片刻,然後很是認真的開口,「是個很壞的老頭子。」
剛在寧寧身邊坐下的狐之助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然後在寧寧看過去的瞬間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露出一副我絕對沒有笑的假乖巧模樣。
寧寧一挑眉,狐之助干脆轉身就溜,留在這裡狐命堪憂啊。看著自家狐狸逃命的樣子,審神者也只能在心底搖頭。
「嗯……」年輕的三日月宗近的聰明一如既往,看透人心的本事也仍舊一流,「但是你看起來很喜歡這個壞老頭子。」
寧寧轉回頭來看看身邊這位和自家刀劍如出一轍,但氣質有些不同的付喪神,實在是忍不住的笑意。
她手撐了頭,根本就沒否認對方的問題,「是很喜歡啊。」畢竟是自家爺爺嘛,又怎麼會不喜歡。
「哈哈哈哈,」年輕的付喪神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的耀眼奪目,「甚好甚好。」
當然,這個時候說得如此輕易開心的審神者並不知道,她這些話,統統都被本丸裡正悠閑喝茶的新月之刃聽了個正著。
於是瞬間,那隱有月紋的眼睛如同被賦予了新的生機,流光皎潔之色,盈盈清輝之光。
哦呀,這句話的話,果然還是想聽小姑娘當面說呢。
寧寧覺得,和年輕的三日月宗近聊天也挺有意思的,雖然偶爾他也會尬笑,但笑起來還真沒什麼撲面而來的老頭子氣息。
只不過她沒坐上多大一會兒,就見自家狐之助火燒屁股一般的跑了回來,「主人大人,主人大人……」
寧寧被狐之助的模樣嚇了一跳,「怎麼了狐之助,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她家小狐狸跑得如此焦急。
「是髭切殿和膝丸殿,他們朝這邊過來了,也不知道是來找您的,還是來找三日月殿的。」狐之助一口氣就說了出來。
寧寧簡直是一躍而起,直接挽起自己的袖子,「他們還敢來,不怕我真拆了他們!」這兩個家伙簡直是討嫌起來沒個夠嗎!
「主人大人,主人大人,」狐之助拼命朝自家主人使眼色,「三日月殿還在這裡呢。」
於是寧寧的動作就頓了下,她緩緩的轉頭,就見身邊的付喪神正饒有興趣的抬頭看她,似乎對她揚言要拆了髭切和膝丸分外感興趣的樣子。
寧寧臉皮再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果對方真的在這裡欺上門來,那她就算做了什麼也算是反擊。
但是現在這個時代的髭切和膝丸還沒過來,她就開始挽袖子什麼的,而且還是在這不熟悉的三日月宗近面前,好像是有點失禮啊……
她訕訕的放下袖子,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那個,三日月先生,我就不打擾你了。」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就像是明白寧寧為什麼說這句話一樣,三日月宗近微微頷首,「請自便。」
於是寧寧抱起狐之助轉身就跑,跑得好像後面有什麼人在追著她一樣。
好吧,其實說起來,似乎是真的有什麼在追著她。
一直跑出去很遠,寧寧覺得源氏兄弟肯定是找不到她之後才停下腳步,這陰魂不散的兩兄弟,實在實在太討嫌了!
好在直到那天晚上,寧寧都沒看到那兩兄弟的影子,等到月亮升起來之後,她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都大晚上了,雖然按照之前這裡的鶯的說法,太刀也不至於晚上什麼都看不到,但至少是行動不那麼方便的,這下他們應該不會來找她麻煩了吧。
於是重新高興起來的審神者就和同樣高興的狐之助一起玩了起來,手機沒辦法充電寧寧沒帶來,但狐之助那裡有各種有趣的史料,足夠她和狐之助各種吹牛打屁了。
源賴光給寧寧安排的是個獨立的小院子,把障子門打開的話,有個小小的庭院,坐在回廊上就能看到天上的月亮。
天氣略微有些熱,所以寧寧大大方方的開著門通風透氣,反正除了那討嫌的兄弟兩,在源氏的一條院,沒人會闖她這裡。
但正和自家式神嘻嘻哈哈的審神者怎麼也沒想到,她還是太小看那兩把叫髭切和膝丸的刀。
在聽到熟悉的軟糯聲音時,寧寧下意識的就是轉頭,然後就看到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在了打開的障子門的門框上。
和白日是干淨利落的打扮很是不同,有著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一頭長發已經隨意放下來,僅穿著白色寢衣靠在門框上笑眯眯的看著榻榻米上正撅著屁股和自家式神玩耍的審神者。
如果不是沒在喝水,寧寧絕對一口水直接噴出來,誰來告訴她這是什麼神劇情的展開。
那個穿著件白色衣服,還隱隱約約的露出半邊胸膛的付喪神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她房門口到底是要干嘛。
還有還有,他旁邊那個和平日裡打扮無異,卻一臉便秘般臉色的弟弟又是來干嘛的?
大概是因為實在太震驚,震驚到寧寧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就翻臉罵人。
片刻之後,寧寧才回過神來,警惕的望著兄弟兩人,「你們來干嘛?」
「嗯,」長發的髭切手抵在下巴上思考了片刻,隨即笑了,「當然是招待客人啊。」
「你就這樣招待客人?」寧寧快忍不住露出一雙死魚眼了,「你要怎麼招待?」
長發的髭切笑眯眯的,也沒管寧寧臉上難看的神色,相當干脆的吐出一句話來,「你不是說了,暖床嘛。」
「果然不愧是武家的刀,夠直接……」也不知道是反應過來了還是沒反應過來的狐之助喃喃了一句。
「……」突然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吐槽對面的付喪神,還是吐槽自家式神的寧寧。
作者有話要說:
平安風俗……相當的……直接……
嗯,就是這樣。
第223章
作為本丸之主的審神者在離開的時候特意任命,在她不在的時候管理整個本丸的近侍,壓切長谷部最近有些頭疼。
按道理說他們家主人也不是那種天天宅在本丸裡的審神者,偶爾離開的時候本丸事宜基本上都是交托給他來關照的,在這方面長谷部擔任起近侍可以說是經驗豐富、游刃有余。
就算有什麼突發事件,也不是不能處理。但是偏偏這一次,怎麼都有些不同尋常。
平時他們家主人離開的時候,本丸裡的刀劍們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整個本丸的氣氛會顯得比主人在的時候沉靜得多。
大家搞事的玩鬧的少了,連上戰場的積極性都降低了不少。畢竟刀劍們雖然基本都喜歡派遣出陣這樣的被使用方式,但使用的人都不在,哪怕責任感和本能仍舊會讓他們按照安排下來的任務出陣,也不會有主人在的時候的興致高昂。
拿到譽回來都不會被人多看一眼,那有什麼好努力拼命地去搶奪的?他們現在雖然有人的身體能夠自主行事,但到底也是刀劍,還是很需要有主人的。
因此長谷部履行近侍的職責,在主人不再的時候代替她安排起本丸的各種任務的時候。
刀劍們不會太積極,但也不會有什麼抵觸,按部就班的完成就可以了。
這樣一來,長谷部的近侍工作不說多輕松,但至少也不會讓他太過於頭疼,只要能維持這樣的局面,也是他家主人樂於看到的。
而這一次,前兩天主人才離開的時候還好,到這幾天本丸裡那兩振源氏太刀開始在戰場上瘋起來,長谷部就跟著皺眉。
本丸裡都是刀劍,誰在戰場上沒個殺到興起的時候,但這一次,那兩兄弟在長谷部的眼中,是瘋到過頭了。
按照寧寧的臨走之前的叮囑,她不在的時候長谷部不會安排刀劍們去太困難的戰場,因為審神者不在沒人能給刀劍們手入,很容易傷上加上。
以自家主人重視刀劍們的程度,這肯定不是她想要看到的事。
然而就是這些相對比較簡單的戰場,源氏兄弟那兩把太刀都能把其他一起出陣的刀劍們的活都一並搶著干了,搞得自己渾身是傷。
傷不重,原本也不值得擔憂,但次次都是如此難免傷上加傷,長谷部擔心這麼下去主人還沒回來,這兩人就到了必須得修復的地步了。
最讓近侍大人覺得惱火的是,他管不住那兄弟兩!
之前長谷部對髭切和膝丸的印像其實一直都不錯,不提看起來有些凶,但其實一直和本丸刀劍們有好好相處的膝丸,就是髭切,也是一直一副笑眯眯軟綿綿的樣子,看起來溫和豁達好說話。
兄弟兩人雖然在戰場很有源氏重寶的傲氣,但在本丸裡和其他刃關系都還挺和諧。
所以長谷部完全不知道,這兩振刀突然發起什麼瘋來,瘋到偶爾在本丸裡也會露出相當險惡的表情。
再這樣下去,等主人回來,他要怎麼向主人交代這件事呢……
眉頭緊皺的付喪神行色匆匆的走過回廊,卻意外的被人叫住了。
長谷部停步的時候略微有些驚訝,「有事嗎?」叫住他的,是那振最喜歡坐在本丸光線好的回廊上喝茶的太刀。
本丸幾乎所有人都習慣了鶯丸的作風,偶爾在他身後走來走去,都不會去打擾他,所以長谷部也沒想到鶯丸會突然叫住他。
鶯發的付喪神轉頭的時候嘴角還掛著很溫和的笑意,「長谷部最近是在擔心髭切和膝丸的事吧?」
長谷部眉頭一動,隨即雙手往胸前一放,「嗯,不知道那兩兄弟怎麼回事。」
早就體驗過一遭自家主人的騷操作,猜也能知道髭切和膝丸大概經歷了什麼的喝茶老刃淡定的開口安慰道,「不用太擔心,如果沒有折斷的危險,你就讓他們去吧。」
看起來也是受了很大的氣呢,不好好發泄一下的話估計本丸的演練場都該禁止那兩兄弟進入了。
長谷部沒太明白鶯丸的意思,「就這麼放任他們?」
鶯丸微微頷首,「這件事已經不是長谷部你能處理的了,等主人回來,她自己會處理的。」
長谷部多精明的刀劍,更何況事涉自家主人,立刻就從對方的話裡聽出了端倪,「這件事和主有關?」
主人不是去平安時期了,髭切和膝丸的異常又怎麼會和她有關?
鶯丸笑而不答,雖然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復,但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長谷部這時也回過味來,既然是和主人有關的事,想來鶯丸也不會多說,於是盡職盡責的近侍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這就是打算按照鶯丸說的去做了,真要說起來,長谷部還是很重視鶯丸的意見的。
在長谷部看來,雖然這振刀平時有事沒事總是坐在回廊下喝茶,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
在刀劍眾多的本丸裡,並不是那種會非常引人注意的存在,甚至不特意注意偶爾都會忽視他。
但有一點就足以讓這把刀在這麼多刀劍裡脫穎而出——他家主人喜歡這把刀。
主人喜歡他,他就是特別的,就這麼簡單。
更何況長谷部也知道,鶯丸雖然平時並不對本丸事務指手畫腳,但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不代表他就真的會對本丸的事置身事外。
所以長谷部在對方特意開口的事情上,還是願意聽聽他的意見的。
見長谷部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鶯丸微微笑著喝了口茶,「對了,最近有長線遠征任務嗎?」
長谷部還沒從剛才的想法裡回過神來,一時之間沒跟上鶯丸的思路,「你要做什麼?」
「嘛∼,像這種不趕時間的悠閑遠行,還是很適合我的。」鶯發的太刀慢悠悠的這樣說道。
雖然對鶯丸這種相當悠閑的性格會主動要求做什麼任務有些奇怪,但本丸確實也有這樣的遠征任務。既然對方已經主動要求了,那安排他出門也沒什麼問題。
因此長谷部並沒有多加思索,就同意了鶯丸的提議。
看著鶯發的太刀端著茶盤回屋去換衣服准備出發的背影,長谷部屈指抵在唇邊微微皺眉,主在平安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在平安京的本丸之主當然不知道自家本丸裡發生的一二三事,當然如果她知道的話,或許就不會在外面浪到如此飛起。
現在寧寧面臨的狀況就是這個時代的源氏兄弟兩人堵在了門口,自家狐之助還不太在狀態,聽聽這家伙脫口而出的是什麼話吧。
懶得理會現在嘴巴也是隨時隨地可能亂說話的狐之助,寧寧看著長發的髭切,拒絕得十分干脆,「謝謝,我不需要!」
如果是自家刀劍,睡了就睡了,而且自家的髭切和膝丸那麼可愛,一起玩多有意思,她還淪落到連別家的刀劍也不放過的地步吧,就算付喪神再好看也不行。
平安時期的風俗極其開放,而奶黃色頭發付喪神既然來都來了,又怎麼會輕易被打發走。
哪怕寧寧拒絕得這麼斬釘截鐵,髭切臉上的神色也沒有絲毫的轉變,反而是笑眯眯的徑直走了進來,伸手就提起狐之助,「我確實是武家的刀沒錯哦。」
說完就干淨利落的把狐之助往門外一扔,還站在門口的膝丸就接了個正著。
然後薄綠色長發的太刀一手提著狐之助,一手關上了打開的障子門,其動作之自然流暢,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等等!」寧寧完全被這兩兄弟的騷操作搞愣了,等膝丸關門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只不過這又不是她家膝丸,就算她叫了也不會理她。
反而是髭切趁著這個時候已經湊到了寧寧面前,然後一副頗有興趣的樣子打量著她。
付喪神的嘴角掛著笑意,眼神卻隱隱帶著些侵略性,寧寧轉過頭來對上這樣的目光就是皺眉,「你看什麼?」這樣的目光,她不喜歡。
長發的付喪神伸手就摟住寧寧的腰,根本不等她反應就往自己這邊一帶隨即翻身一壓,就穩穩的把人壓倒在了榻榻米上,「看我以後的主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寧寧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就被刃壓在了身下,整個人壓制著幾乎無法動彈,她卻是冷靜的挑了挑眉,「看清楚了嗎?」
付喪神的手撫上寧寧的側臉,「和想像的不一樣呢。」但是,也比想像的有意思地多。
寧寧是真的呵呵笑了出來,「不知道你記性好不好,」反正她家那個是這也不記得,那也不記得,「還能不能記起上次我見到你們兄弟兩人的時候說過的話?」
很顯然,還很年輕的付喪神並沒有千年之後那種丟三落四,記憶模糊的毛病,他手摸著寧寧的臉,人類的溫暖對於冷兵器來說是種抵擋不住的誘惑,「啊嘞?是什麼呢?要拆了我們嗎?」
他的話問得有些漫不經心,不過他也不認為眼前這個讓他覺得很有趣,但其實真的只是個普通人類的人真的對他有什麼威脅性。
說到底,還是因為這個時代的髭切還沒有經歷過太多的風浪,雖然本身聰明,但對自己的力量太過於自信,也太小看所謂的普通人了。
下一刻,付喪神的手被一雙屬於人類女性的手握住了,看起來毫無反抗力的人笑得極盡溫柔,「難道你覺得,我就是在開玩笑嗎?」
如果是寧寧自家本丸的髭切,在看到自家主人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會善了了,但很可惜,這個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嗯,放假我也很想給你們雙更,然而我出門旅游了,沒斷更已經很不錯了,笑哭∼感謝在2020-10-02 07:00:42∼2020-10-03 07:00: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泓茗、浮漓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塞拉12瓶;泓茗10瓶;葉夙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4章
長發的付喪神似乎覺得很有趣的樣子就這麼笑了出來,然後下一刻,他就像是感受到什麼不可抗力一般,在表情驀然驚訝的瞬間,猛地消失了身影。
而原本溫柔笑著的審神者的手中,則突兀的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太刀。
只是本體的刀劍,連刀柄都沒有,更不用提什麼刀鞘了。寧寧雙手握著刀莖,神色冷靜。她輕手輕腳的將這振刀放到身邊,刀身和地板碰觸幾乎沒有發出過多的聲響。
放下太刀之後,寧寧起身爬起來快步走到障子門前,不疾不徐的拉開了屋門。
門外的回廊上,還坐著另一振薄綠色長發的太刀,他手上壓著一只不停掙扎的花臉小狐狸。
見狀寧寧差點沒忍住直接爆發出來,那可是她家狐之助。想到現在的情況,寧寧忙深吸了口氣忍住了,這時那振太刀也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過頭來。
等看清楚出來的是寧寧之後,長發的膝丸也是皺眉,「你怎麼出來了?」他警覺性不差,探身就要去看寧寧身後屋內的景像。
寧寧有意無意的擋住對方的視線,隨即掩唇而笑,笑得頗有那麼幾分蕩漾,「我不是要出來,而是問你要不要進來?」
於是膝丸也不看屋內了,而是看向寧寧,怎麼看都覺得這個女人笑得有些太過於不懷好意了,他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斷然拒絕道,「不用了。」
髭切和膝丸是看似相似實則不同的兩把刀,他對自家兄長也算是了解,大概能猜得到自家兄長對眼前的人感興趣的原因。
雖然他不否認在某些方面可能她和之前想的不太一樣,不是他以為的那樣軟弱無用,但是他對她沒有自家兄長那麼大的興趣。
所以他知道自家兄長今天晚上來干什麼,卻並沒有相同的打算。
寧寧笑得越發做作了,她伸手就來拉坐著的付喪神,一副想拽著他一起進屋的樣子。
大概是審神者看起來太沒有威脅性了,只是讓人有些不適而已,膝丸只是緊皺著眉頭試圖擋開她的手。
然而就在他的手臂就要擋開對方的手的瞬間,不想寧寧突然加快速度,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你要干什麼?」膝丸正莫名想要甩開寧寧手的瞬間,就見她詭異一笑,然後回廊上坐著的付喪神再也不見蹤影,而狐之助也一下就掙脫了束縛。
「主人大人?」花臉的小狐狸一下就跳了起來。
「沒事吧狐之助?」寧寧手裡握著太刀,臉上已經收斂起那種刻意的笑容。
「我沒事。」狐之助幾步跑過來使勁蹭寧寧的腳,「主人大人也沒事吧?」它剛才擔心死了。
作為寧寧的輔助式神,狐之助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生,只是它再不想又能怎麼樣,它只是輔助式神啊嚶嚶嚶。
其實真要說起來,狐之助本身就式神,又長期混跡本丸,本丸裡平安刀戰國刀,對於男人也好女人也罷,某種貞操一類的東西認知可以說無限接近於無。
寢當番什麼的只要自家主人大人高興,刀劍男士們又願意,它也就最多看個好戲而已。最開始寧寧才到本丸的時候,狐之助擔心的也不是刀劍付喪神們所謂的貞操,而是逼迫太過可能造成的反彈,兩廂情願和被迫屈辱又怎麼會一樣。好在讓狐之助擔心的事情也並沒有發生,寧寧比它想像的還要適合擔任審神者。
剛才的情況情況也是,狐之助倒不是擔心其他,它家主人也是偶爾會開寢當番的人嘛,但還是那句話,兩廂情願和被迫屈辱又怎麼會一樣,它一點也不想主人大人受到這種屈辱。
還好主人大人自己機智,一下就想到了審神者對於付喪神天然的克制作用。雖然這些付喪神不是自己簽訂過契約的付喪神,但像平安京這種情況,付喪神們還真不是因為和有靈力的人類簽訂契約獲得的身體,再加上自家主人本身也有和這些付喪神的同體簽訂過契約,多多少少有那麼點特別的因緣,所以雖然比自家刀劍困難了點,也不是不能將付喪神們壓回本體,解除他們的顯形的。
「我沒事,」寧寧嘴角一揚就笑了出來,冷笑,「等我先收拾這討嫌的兩兄弟。」真當她是軟柿子可以隨意捏的嗎?
「主人大人……」狐之助愣了下,它還以為解除顯形已經是結束了,不知道自家主人還要做什麼。
寧寧也沒解釋,她隨手扔下膝丸也沒管,然後轉身進屋用衣袖包了兩下她剛放在下太刀的刀莖,就這麼一路從屋子裡拖了出來,在門口的時候刀尖還坎坷了好幾下。接著撿起膝丸,也是一樣的待遇,兩振太刀雖然對於她來說拿是重了點,拖還是沒問題的。
狐之助就看著它家主人一路拖著兩振太刀到回廊下,扔在一旁穿上鞋子,又把太刀從回廊上拽了下來。
先把膝丸丟下拿起髭切,黑發的審神者笑得非常冷,抬手把太刀往庭院裡的泥巴地裡狠狠一插,惡狠狠地開了口,「你真當我在開玩笑嗎?說過了你們再來就拆掉你們,我看起來像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嗎?」大概是氣得狠了,她把太刀插到泥地裡還不解氣,又重新拔了出來繼續插,「怎麼?天天來討嫌還不夠還想來睡了我?我看你插,現在插得爽不爽啊!」說著又拔/出來狠狠往泥巴地裡一戳,「我叫你插,插啊!」
狐之助看得在月光之下狠狠地打了個冷戰,它不是沒見過它家主人大人生氣的樣子,之前它惹惱了她,還被威脅過要吊起來呢。
但是!但是比起現在這個來,吊起來算什麼啊?看看這位的下場吧,身為源氏寶刀就這樣跟爛泥地攪和在一起,還被自家主人指著鼻子罵。
不過想像了下這位殿下之前的所作所為,狐之助決定丁點兒都不同情他。
真的是活該,惹誰不好非要惹它家主人大人,它家主人大人雖然看起來是普普通通,可是從來不會忍氣吞聲的,除非在她覺得必要的時候。
在拿著髭切往泥巴地裡一陣亂捅,看著原本光華四射的源氏寶刀沾著泥巴的樣子,寧寧才覺得氣順了不少。
就隨隨便便把源氏寶刀插在泥地裡,接著寧寧又轉頭獰笑著看向另一振刀,然後開始重新挽袖子。
狐之助驚訝過之後就在回廊上坐了下來,邊打理著尾巴上的毛邊圍觀好戲,比起那位髭切殿來說,它可是更討厭罷它壓在地板上的這個膝丸殿啊。
看起來它家主人大人十分的一視同仁,在收拾過髭切殿之後,也不會忘記膝丸殿。
果然,下一刻寧寧就把那振太刀撿起來,往歪歪斜斜插在泥地裡的髭切旁邊一扔,抬腳就踩了上去。
邊踩也沒忘記邊罵,「叫你總跟你哥來討嫌,你來啊,你來啊,」越說下腳的力度越狠,直接就把太刀踩到了泥巴裡,「你哥跑進我屋裡,你還在門口給他守著,要干嘛啊你,源氏寶刀了不起啊,給你對翅膀你是不是要上天?」
就這樣寧寧還覺得不解氣,又把旁邊的泥巴踹了兩腳來蓋在太刀上,狠踩了兩腳,「說了多少次了叫你們別來了別來了,討厭死了,非趕著上來討嫌。看著我只是個普通人好欺負是不是,」又踩了一腳已經沾滿了泥巴的太刀,「看不起我是不是?我也沒有非要你們看得起!大家相看兩相厭不看就好,結果還非要到我這裡來,不真的拆了你們你們還當我說笑呢,現在看你們還怎麼討嫌!」這口氣她憋了好久了,早就要忍得不耐煩了。
在把髭切插進泥地裡,又把膝丸踩到自己滿意,寧寧這才拍了拍自己的手,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清爽了,這些天的憋屈感簡直是一掃而空。
看自家主人有收工的架勢,在旁邊吃瓜吃夠了的狐之助率先拍起小爪子來,「主人大人太厲害了∼主人大人太棒了∼」
寧寧心情好了自然看什麼都好,看到狐之助使勁拍馬屁的模樣也覺得可愛,她走到回廊邊,在狐之助身邊坐了下來,「哼,叫這兩兄弟總是來討嫌!」
狐之助猛點頭,「就是就是,沒見過比他們兄弟兩更討嫌的付喪神了。」
它是時之政府的式神,見過的都是和時之政府簽訂契約的付喪神。哪怕來平安京之後見過野生的,也沒見過像源氏兄弟這樣的。
寧寧手往身體後面一撐,放松仰望的姿勢,「早知道這個時代的髭切和膝丸是這樣,我就不一時興起想來看他們了。」她當時看到膝丸,還抱著圍觀的心態來著。
狐之助湊來過跳到寧寧的膝蓋上團起來,「別生氣啦主人,他們已經受到懲罰了。」
「我沒生氣,」寧寧保持著那樣的姿勢,「我只是覺得有點可惜,好容易能來度假旅游的,結果……」她說著自己也是搖了搖頭,「算了,不這麼想,其實這幾天在源賴光大人這裡也不錯。」至少源賴光是個不錯的朋友,而且她也按照原定計劃去感謝了安倍晴明,總要看到事物好的一方面嘛,不然不就是自己氣自己。
「主人大人您能這麼想就好。」狐之助尾巴蹭著寧寧,「接下來您打算怎麼辦呢?」
寧寧換了姿勢坐起來,撓了撓頭,「回去吧狐之助,」略一頓,「不是說只要我願意,隨意可以選擇回去嗎?」
「主人大人已經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了嗎?」狐之助眨巴眨巴了眼睛。
「不想呆了,」寧寧伸手順了順狐之助的毛,「想回本丸了,反正明天就是第六天了,我們就提前一天回去吧,我覺得應該不會影響我寫報告的。」
其他的不敢說,寫報告什麼的對於前社畜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既然主人大人已經決定了,那我們就明天回去吧。」狐之助到底是寧寧的輔助式神,既然自家主人大人下了決定,它也沒什麼異議。
「嗯,」寧寧笑了笑,然後伸手抱起狐之助,「走,我們收拾東西去,明天就回家咯。」
狐之助被寧寧的好心情影響了,「我想念燭台切殿特制的油豆腐了,鳴狐殿做得也不錯。」
「噗,」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她帶著狐之助進屋,然後放下狐之助關上障子門,「雖然我不想念油豆腐,但是我想回去吃火鍋了。」
「主人大人您又要吃火鍋嗎?」狐之助小爪子揮啊揮的,「歌仙殿大概又要念叨了。」
「不管他,」寧寧可不在意了,「我都很久沒吃火鍋了,等還回去就可以熱熱鬧鬧的吃火鍋了。」
「主人大人,您這個熱熱鬧鬧也就只包括您、髭切殿和膝丸殿吧。」狐之助忍不住吐槽寧寧。
「那也行啊,」寧寧覺得自己一點也不挑剔,而且自家髭切和膝丸有那麼可愛,「所以我就說要早點回去嘛,不然我覺得我都快遷怒自家的髭切和膝丸了。」
雖然知道只是同體,但看著那一模一樣的臉,寧寧覺得自己再這麼下去,可能真的要遷怒了。
但是轉念想想,自家髭切和膝丸那麼好那麼可愛,為什麼要被遷怒啊,所以還是趕緊回去吧。
「有道理!」狐之助聽得也是點頭,「連我都覺得快要遷怒了,所以主人大人,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還是本丸好啊。
「哈哈哈哈,可不是嘛,雖然源賴光大人對我們不錯,但怎麼也比不上本丸的。」寧寧邊收拾東西邊和狐之助愉快的聊著天。
而在外面的院子裡,冷寂的月光下,快要倒下去但仍舊沒倒下去的,還有旁邊躺在泥地裡的兩振太刀,就完全沒有人理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23333致命打擊什麼的太沒新意了嘛∼我們要與時俱進。
而且一把刀打擊他干嘛,要拆!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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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隨著時間轉換器的金光閃過,壓切長谷部作為近侍已經等在了那裡,迎接出陣回來的隊伍。
出陣的六位刀劍男士中,其他人看起來都沒受什麼傷,但當近侍大人的目光落到隊伍裡那兩振太刀身上的時候,也是微微一黯。
長谷部雖然已經猜到可能是這樣的情況,還是皺起眉頭來多問了句,「你們兩都沒事吧?」
主人還要兩天才會回來,這種程度的傷都已經是必須進手入室讓審神者修復的了。
有著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軟綿綿的笑著,不在意的揮手,「哈哈,這樣的傷無所謂的。」
只是他笑得再是不在意,也不能掩蓋臉上、身上還沾著不知道是自己還是敵人的鮮血,經過激戰的事實。
「我們兄弟都沒事。」另外那振薄綠色頭發的太刀看起來也沒好到哪裡去,只不過聽到長谷部問,他就扶著腰間掛著的本體刀的刀柄答了句。
完全管不住兩兄弟的近侍看他們精神尚可,一時之間還沒有斷刀的危險,也懶得多說什麼了,「那就去休息吧。」
兄弟兩人回到自己的房間清洗干淨換上內番服之後,就坐在門口的回廊上休息。
「阿尼甲,」膝丸帶著點希望開口問道,「今天都這個時間了,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了吧。」
比起膝丸來說,很明顯髭切更明白作為「自己」的想法,「就是這個時間,才更危險呢。」
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否則的話……
膝丸聽得一頭霧水,「危險,會有什麼危險?」他說著就皺起眉頭,「難道家主……」話說了一半,洶湧的記憶一下就湧入了腦海之中。
幾乎是在同時,髭切也收到了相同的記憶,雖然是從兩兄弟自己不同的角度,但到最後的記憶卻是殊途同歸,反正不是插在泥地裡,就是躺在泥地裡。
而他們家家主的那些話,也都清晰的印在了兄弟兩人的腦海裡。
於是剛才還皺著眉頭擔心的膝丸在怔了怔之後,眼淚就跟著掉了下來。
家主說……討厭他,之前她從來沒有這麼說過,他不想被家主討厭啊!
越想越是傷心,眼淚完全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在戰場上凶狠得猶如野獸的刃在這一刻充分演繹了下什麼叫哭得稀裡嘩啦。
比起自家弟弟哭得傷心的模樣,髭切在看完整段記憶之後,特別是在看到自家主人沒有任何遲疑,毫不猶豫的把那振太刀插到泥巴地裡還一陣罵之後。
付喪神嘴角一揚,然後開開心心的笑了起來,之前還殘留著的哪怕上了戰場都不能發泄的郁氣一掃而空。
早就說過了,那可是他們承認的家主,又怎麼會是任人宰割之人。
至於那半夜試圖爬上他家家主床的人的心思,都是同一把刀,他實在太清楚了。只是為了討嫌或者試探的話,『他』可不會做到這一步……
就因為越是清楚,有著月色般頭發的付喪神就笑得越是高興。
那可是他捧在手心好好寵著,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的家主,現在有人給了她那麼大的氣受還想要連他都沒有要到的『獎勵』?
插在泥巴地裡真是便宜他了,如果真的出現在他面前的話……
瞬間,付喪神茶金色的眼睛了閃過一道利芒,那一刻的表情簡直如惡鬼般的可怕。
當然,這麼想著的源氏重寶,根本就選擇性的忘記了,在改口叫家主之前,自己也是『欺負』過自家主人的。
不提本丸裡刀劍們的動靜,在狠狠出了一口氣之後,寧寧一夜好夢,第二天早上起來簡直是神清氣爽。
只是早上來往的侍女在看到庭院裡兩振太刀之後,怎麼都有些驚訝。雖然身在源氏,她們倒是不至於害怕兩把刀,但這兩把刀為什麼在一夜之間就出現在了貴客的庭院裡?
寧寧笑眯眯的安撫侍女們不用擔心,也不用去管,她會去處理這兩把刀的。
在拆了刀鞘和刀柄之後,不是對刀劍特別熟悉的人近距離仔細查看,是不可能會認出來的。
所以寧寧也不擔心侍女們發現她把源氏的寶刀扔在了爛泥地裡,當然她也沒打算要怎麼兩兄弟,看在源賴光的面子上,等她回去的時候,會把兩人都放出來的。
至於現在,還是讓他們繼續享受陽光泥土吧……
洗漱過吃過早飯,寧寧就帶著狐之助去向源賴光告別了,不提這個時代的髭切和膝丸,她和狐之助確實是受到對方很好的招待,當然要好好告別。
對於寧寧突如其來的告別,源賴光也有些驚訝,原本說好要在平安京呆的時間還沒到,難道是他招待不周才讓客人提前告辭?
寧寧又怎麼會讓源賴光有這麼誤會,在極力誇贊了對方的熱情好客之後,審神者表示只是家裡有事,才提前告辭的。
既然是這樣的原因,源賴光當然也不會強留客人,自然是好好道別。
和此間的主人告別之後,寧寧又回到之前住的院子,還有兩把刀還躺在院子裡沒有收拾起來呢。
雖然以寧寧的想法,這麼討嫌的付喪神們,還是就保持著刀劍的形態比較好。但說起來這兄弟兩也只是對她這個外人討嫌罷了,他們仍舊是源氏的寶刀,而源氏的家主一直待她很好。
所以出氣也就算了,不能要走了還給源賴光大人留件這樣的麻煩事,人家可只是武士,不是什麼神靈也不是陰陽師。
在將侍女們打發走之後,寧寧用一種相當嫌棄的姿勢把兩振太刀從泥巴地裡拖了出來,也沒想要擦干淨什麼的,直接就解除了昨晚的封印。
片刻之後,原本只是刀劍的地方再次出現了付喪神的身影,只是經過寧寧這麼一陣折騰,兄弟兩人都一副在泥巴地裡滾過的樣子,怎麼看都有些狼狽。
寧寧見狀立刻毫不客氣的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她還從來沒見過髭切和膝丸這麼渾身泥土,頭發凌亂,連臉上都髒兮兮的樣子呢,怎麼都覺得讓人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感覺呢。
才從刀劍再次變回人形,不管是這個時代的髭切還是膝丸都沒能立刻反應過來,等終於回過神來,膝丸立刻怒氣衝衝的開口了,「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寧寧撐著怎麼看都是個壞字的笑容,「當然是實踐諾言,拆了你們啊。」看,她是一個多麼信守諾言的人,說拆就拆,而且拆得很愉快。
比起膝丸,髭切看著寧寧的目光裡多了些深究,「你到底是什麼人?」能將他們這些付喪神輕易的變回本體,絕對不是普通人。
寧寧手指往臉頰邊一放,回了對方一個做作的笑容,「你猜?」她為什麼要回答這種問題呢。
大概是寧寧的表情實在太作了,連一旁的狐之助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長發的膝丸簡直被寧寧氣得都快爆發了,「你……」他下意識的上前一步,又想到自己被變回刀劍的經歷,怎麼也有了些顧及。
寧寧可明白膝丸那遲疑的意思了,她也懶得再理會這兄弟兩人,哼笑了聲之後轉向腳邊的狐之助,「我們走了,狐之助。」
是時候該回去了,氣也出了,戲也看了,她可不想繼續留在這裡看討嫌的兩兄弟了。回本丸是咪醬的火鍋不好吃了,還是長谷部的近侍不夠香了?
長發的髭切抬眸看向寧寧,「你想走?」在做到這種程度又把他們兄弟兩人放出來之後,卻要一走了之?
「我不是想,我是這就走,」寧寧看著狐之助已經啟動好時間轉換器,她好心情的抬手朝兩兄弟揮了揮,「再見,再也不見。」
察覺到不對的髭切下意識的邁步上前,伸手就去抓寧寧,然而隨著金光閃過,他伸出去的手只抓住了虛影,而原本還笑盈盈立在那裡的審神者則突然不見了蹤影。
「突然消失了?」膝丸有些驚訝的左右張望著,「這是怎麼回事?」他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髭切在片刻之後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他剛伸手去抓卻什麼都沒抓到。
「阿尼甲?」半晌沒聽到自家兄長的動靜,膝丸有些不解的望了過來。
「沒事,」髭切笑眯眯的放下手,「只是沒想到,我們兩以後的主人,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所以,還會有再見的那一天嗎?雖然不知道是在多久之後……
寧寧當然不知道她離開之後兄弟兩人的對話,對於她來說,再也不見就是真的再也不見。
只不過她也沒想到時間轉換器的金光閃過之後,看到的仍舊是同一張臉,那種俊秀的臉上還帶著軟軟的笑容,就好像是某種甜甜的棉花糖。
在看到自家主人後,千年後的付喪神看到自家主人笑得更開心了些,「家主回來了。」
寧寧在看到髭切的當時就愣住了,隨即看到熟悉的蓬松短發和內番服,又聽到了熟悉的稱呼才反應了過來,「髭切?」
這是自家髭切!但是明明她是提前回來的,他為什麼會等在時間轉換器這裡?
滿腦子都是問號的審神者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笑到十分高興的付喪神伸手卡著腰就舉了起來,還伴隨著某種笑聲,「哈哈哈哈,歡迎回來。」
一直在寧寧身邊的狐之助見狀眼珠子轉了轉,轉身就一溜煙跑了,反正在本丸安全無虞,繼續接下來雖然可能是好戲,但它也不要當面看比較好。
它雖然是很厲害的輔助式神,但怎麼也帶輔助兩個字,和刀劍付喪神們可沒得比。
被看好戲的話,平安時期的那位髭切殿下都能順手扔了它,更何況是千年之後的呢。
至於它家主人大人,嗯,她那麼厲害,肯定能應付得來的!
悠于 2021-2-2 18:20
第226章
寧寧自從成年後就沒玩過這種游戲,不,或者說她從小就就沒怎麼玩過舉高高,完全是被髭切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有趣吧是有趣,但驚嚇也是真驚嚇,一時之間除了驚笑之外,還真不知道有什麼其他反應。
好在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玩得也並不過分,在片刻之後就把寧寧放了下來,抱在懷裡的時候仍舊在笑。
寧寧被自家刀劍抱在懷裡不撒手簡直是好氣又好笑,「你干嘛啊?」突然來個這麼熱情的歡迎雖然也是挺驚喜的,但是未免也太驚喜了吧,「等我先把背包放下來啊。」背在背上真的很重。
髭切這才稍微松了些手,等等放下背包扔在腳邊,他伸手就又抱住了自家主人,在低頭看人的時候,茶金色的眼睛特別的閃亮,「家主做得很好哦。」
「什麼做得很好?」寧寧還沒反應過來,「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就要回來?」原本她可是預定明天才會回本丸的,但看髭切的樣子卻像是知道她要回本丸專門在這裡等。
髭切笑眯眯的伸手拂開寧寧剛被他一陣亂抱而胡亂翹起的劉海,越看自家主人越是可愛,越看越是喜歡,忍不住捧著臉色低頭就親了下去。
寧寧只覺得唇邊一痛,「唔……」下意識的掙開付喪神的手後退,拇指摸了摸嘴角,「髭!切!」這家伙竟然又咬她?!
就像是知道寧寧肯定會生氣一般,吃到了一小口的付喪神卡著自家主人生氣的邊緣丟出了重磅炸彈,「我都看到了啊。」
寧寧的氣還沒發出來就被髭切的這句話炸暈了,「你都看到了?你看到什麼了啊?」話問出口之後突然福至心靈,「等等難道你說的是……」難道是?!
趁著寧寧驚訝的功夫,髭切伸手就把她又拉回懷裡抱著,還占有欲相當強的摟著腰。這可是他家家主,和那京城裡的誰誰誰半點關系都沒有。
「嚇了我一跳呢,」有著奶黃色短發的付喪神用著種點都不驚訝,還帶著笑意的語氣開口,「腦袋裡突然就多了段記憶,還是和家主有關的。」頓了頓又誇了一遍,「家主做得很好。」
雖然剛才就已經有了些猜測,但真正聽到自家刀劍這麼說的時候,就算是臉皮極厚的審神者也差點被自己一口氣嗆到。
感覺就像是原本在外面怎麼浪都無所謂,結果突然被自家刀劍看了直播,怎麼都有點……下不來台。
「咳咳,」片刻之後寧寧假模假樣的咳了一陣,秉承著只要我咳得夠快,尷尬就追不上我的想法繼續開口了,「那不是說你和膝丸都看到了?」還有鶯丸和三日月。
「我和弟弟都多了這段時間的記憶呢。」覺得難得露出這種神色的家主也很可愛,髭切又低頭側臉蹭了寧寧兩下。
寧寧伸手推著自家刀劍快粘在她身上的臉,「那膝丸呢?」如果你們兩都看到了的話,怎麼就你一個人守在這裡。
被自家主人問到弟弟,髭切笑了兩聲之後終於不蹭了,他轉頭看向回廊的方向,「弟弟……」習慣性地停頓,「也在啊。」
也在?寧寧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髭切說的方向,然後看了半天之後終於隱隱約約從轉角處看到了某人的一只眼睛和薄綠色的一點點頭發,然後在看到她轉頭看過去的瞬間就縮了回去。
看得眼睛差點抽筋的審神者有種想要扶額的衝動,「膝丸躲在那邊干嘛?」有時候她也對這兩兄弟無語得很,看起來軟軟的髭切其實是個白切黑,反而是皺起眉頭很凶的膝丸倒是乖巧。
她說的是自家的,和平安京那討嫌的兩兄弟一點關系都沒有!
「弟弟大概是覺得被家主討厭了吧。」髭切笑眯眯的解釋寧寧的疑問,完全是難得的有問必答。自家主人收拾了那兩人又回了本丸,他心情好得很。
「討厭?」寧寧怔了下之後反應了過來,她怎麼會討厭自家膝丸,難道是因為之前她在平安京的時候說那兄弟兩討厭死了?
之前看髭切的態度她都忘記這件事了,畢竟這家伙看起來很高興她拆了那兩兄弟的,還特意表揚她來著,沒想到膝丸會這麼在意。
不過髭切這家伙看起來笑成這樣,八成是又逗膝丸了,也不說清楚點。
瞥了一眼無良兄長,寧寧掙開髭切的手,向著膝丸在的那邊回廊走去。
膝丸和髭切一樣,也是知道今天自家主人是要提前返回本丸的,兄長要來迎接家主,他當然也會來。
只不過比起大大方方的髭切,這家伙就是完全躲著不敢見人了,但是要他走,他又舍不得,只能就站在回廊的拐角處,在看到寧寧看過來之後還往後面一躲。
「膝丸快出來,我都看到你了別躲了。」只片刻的功夫,身後熟悉的聲音響起,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整個人僵了下。
但到底還是某種天性站了上風,哪怕再不知道怎麼面對,還是聽從自家主人的指示轉了出來。
寧寧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膝丸這個樣子,倒不是說期期艾艾,畢竟再怎麼也是個大男人,又是武家的刀,怎麼也做不出那種姿態,只是紅著的眼睛怎麼看都快要哭出來了。
好氣又好笑看得還有些心疼,寧寧朝比她高得多的付喪神招了招手,示意他彎下來腰來,然後摟著脖子直接就親在對方的臉上,「我家膝丸超可愛的!」
她家膝丸又乖又聽話又可愛,和平安京那個討嫌死了的付喪神一點都不一樣。
在不知道怎麼安慰對方的時候,直接就用實際行動表達好了,她是真的很喜歡膝丸的。
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驀地瞪大眼睛,隨即低頭看向自家主人,在看到他看過去之後,寧寧還回了他一個微笑,在笑容浮現在唇邊的時候就好像綻放了一朵好看的花。
就好像有什麼轟的一聲在腦海裡炸開一樣,這一刻的付喪神大概是什麼都沒有想,就憑借著本能摟住了自家主人的腰,然後吻上了那朵花。
只是輕輕的觸碰,來不及感受到多余的溫度親的人自己的放了開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紅透了一張臉,他,他,他親了家主?
雖然到現在腦海裡還是一團亂麻不知道為什麼要親,但是就是想親,非常想。
「哦呀哦呀,」在旁邊清清楚楚看到這一幕的髭切笑眯眯的感嘆道,「弟弟……」名字無所謂,「動作很快呢。」
果然不愧是他家弟弟嗎,在還沒清楚原因之前,已經會憑本能行動了,很厲害呢。
膝丸哪怕是在這種時候,在聽到自家兄長說話的時候也已經養成了下意識的反應了,「是膝丸啊阿尼甲。」
寧寧都快被這兄弟兩人搞得沒脾氣了,就算剛才想生氣被這麼一岔就算想生氣火也熄了一半,「膝!丸!」她知道是膝丸,她叫了。
膝丸被寧寧叫得反應了過來,「家主,我……」然後卡住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於是就臉又紅又手足無措的僵在了那裡。
「你什麼?」雖然她是不怎麼生氣,但寧寧也沒打算就這麼放過這家伙,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剛才說他乖,結果什麼不學竟然學他哥。
審神者的語氣不善,看起來就像是生氣了,就這麼直直的盯著的刃的神色竟讓膝丸想起之前記憶中看到的她對著「自己」的樣子,然後就是那句討厭死了。
「家主討厭……我嗎?」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瞬間的神色表情就像個迷路的孩子,滿滿的都是無措。
本來還想著不能就這麼算了的審神者看著比自己還高的付喪神露出那樣的神色,又想到他被平安時期那兩兄弟牽連,連自己面都不敢見的樣子,只堅持了不到三秒鐘就心軟了。
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又朝膝丸招了招手,示意他低下頭來,然後在對方乖巧的依言而行之後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不會討厭的。」
她怎麼會討厭自家這麼乖又很喜歡她的刀劍,更何況她家膝丸是真的有那麼……好。
薄綠色的頭發落在掌心比想像中要稍微硬一些,也難怪早上起來的時候容易亂翹,寧寧相當無關的感嘆了這麼一句。
被自家主人安撫的摸了摸頭,她的語氣裡帶著嘆息,意味卻很明白。
所以不會被討厭嗎?就算平安時期的那個自己做了這麼過分的事,他剛才自己也……
仍舊不會被家主討厭嗎?
瞬間,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紅了一雙眼睛,眼看眼淚就要掉出來了。
寧寧看得簡直是啼笑皆非,這家伙明明在外的時候又凶又很有源氏重寶的傲氣的,結果其實是個愛哭鬼。
只不過會在她面前露出這一面,也說明他對她完全的信任吧,她倒是從來沒有聽本丸其他刀劍提及過膝丸還有這樣一面。真是的,這樣她又怎麼會舍得生他的氣啊?
「好了別哭了。」又氣又好笑的審神者伸手拍了拍自家刀劍的肩膀,「真是高興你也哭,不高興你也哭。」干脆改名叫哭哭丸算了。
「沒有,我沒有哭。」膝丸手臂擦了擦眼睛,堅決否認自己有想哭的趨勢。
「好吧你說沒哭就沒哭吧。」寧寧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才不會和個愛哭鬼計較這種事情。
下一刻,髭切幾乎是掐著時間湊了過來從背後抱住寧寧,下巴就擱在她頭頂上,「家主回來了,弟弟……」反正是停頓,「就不會總是哭了。」
寧寧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長谷部不知道從哪裡過來了,看來也是察覺到時間轉換器的異動過來查看的。
在看到寧寧之後,付喪神紫色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主!」
作者有話要說:
出來玩真累啊,好在我還有存稿箱><感謝在2020-10-04 07:00:32∼2020-10-06 07:00: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彩虹2個;浮漓、豬思思、沉音敘弦、鵝鵝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憶絲華35瓶;錦官20瓶;悠悠、塞拉、夜、暗夜10瓶;22406546 2瓶;月落長河、潔絲敏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7章
寧寧聞聲轉過頭就看到熟悉的刃,於是立刻就是笑了,果然還是回到本丸好啊,「我回來了,長谷部。」她拍了拍髭切抱著她的手臂,「放開我。」
自家主人開了口,雖然有那麼些不情願,但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仍舊笑眯眯的放開了她,對命令的執行力還是很好的。
而膝丸在看到其他人之後,手臂放下來就恢復了平日的表情。如果不仔細看有些泛紅的眼睛,還真的很難看出端倪來,也難怪寧寧總說他平時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愛哭的樣子。
「您怎麼提前回來了?」憑著自己的超高機動,在看清楚寧寧之後長谷部幾乎可以說是瞬間就瞬移了過來,站在自家主人面前眼睛晶晶亮的,怎麼看都是很高興的樣子。
被平安時期那兩兄弟討嫌得實在不在繼續呆下去,所以提前回來了。
實話雖然是這樣,但怎麼也不能就這麼說啊。所以寧寧笑了笑,選擇了個比較含糊的說法,「在平安京那邊的調查任務已經做完了,我就提前回來了。」
「原來如此,」長谷部也不會去深究寧寧的說法,他只是高興自家主人能夠回來,「剛才是我太失禮了,」付喪神手往胸前一放,朝著自家主人慎重行禮,「歡迎回來,主。」
寧寧笑開,「不用這麼嚴肅,長谷部。」還是長谷部看起來有禮貌啊,不像髭切和膝丸這兩個家伙……算了自家刀劍還是不要吐槽了。
略微的停頓了下之後,寧寧又關心的問道,「我不在這段時間,本丸還好吧?」
「請您放心,」雖然寧寧說了不用那麼嚴肅,但長谷部對於寧寧的問話還是回答得一絲不苟,「本丸一切和您在的時候一樣。只是……」他不會對自家主人隱瞞什麼,更何況這種事也瞞不住,刀劍受傷太重不經過審神者的手入就無法自行恢復,「有兩振刀可能需要您親自動手修復。」
「修復?」寧寧愣了下,「誰受傷了?傷得重不重?怎麼會受傷的?」她走之前叮囑過長谷部不要在她不在的時候安排刀劍們去太難的戰場。
長谷部肯定會按照她的命令行事的,怎麼還會有刀劍傷到需要她親手修復的程度?
「我想,」長谷部想起之前鶯丸提過的話嗎,他目光瞥向站在一旁的源氏兄弟兩人,「或許由他們親自向您解釋會比較清楚。」
寧寧順著自家近侍的目光就看了過去,「髭切?膝丸?」這兩家伙受了傷,她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是他們兩太能忍還是她太不仔細了?
被長谷部來就揭破了偽裝的源氏重寶反應截然不同,髭切笑眯眯的完全不在意,「這樣的傷根本無所謂的。」就是吃定了自家主人肯定會心疼他們兩兄弟。
倒是膝丸有些不敢對上寧寧的視線了,只不過做都做了,他也沒打算不認就是了。
寧寧簡直想噴那個笑得軟綿綿的付喪神一臉,長谷部都說要她親自動手修復了,這家伙還說無所謂。
罵他他不在意,打他吧現在還傷著寧寧又有點舍不得,只能暗暗暫時先忍下這口氣,准備去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把刀修復好了再說。
使勁瞪了一眼髭切和膝丸,寧寧轉向長谷部的時候神色就平和多了,「長谷部,麻煩你幫我把背包拿回房間,我先帶髭切和膝丸去手入室。」
「我知道了,主。」對於寧寧的命令,長谷部向來是唯命是從的。
交代過自家近侍之後,寧寧一路帶著兩振刀往手入室走去的時候,就碰到本丸裡不少刀劍,見到自家主人突然回歸,幾乎是所有人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審神者看到的都是驚喜的笑臉,於是她也不由得想回給對方一個笑容,就這樣笑過去,再大的氣也消了。
等拉開手入室的門,寧寧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榻榻米上看書的藥研藤四郎,「藥研。」
隨著寧寧的喚聲,身著白大褂的極化短刀抬起頭來,看清楚來人之後,他眼底也是閃過笑意,「喲,大將回來了啊。」
「是啊,」寧寧和藥研藤四郎極熟的,邊答應著邊走進屋來,「剛回來的,麻煩你幫我准備下手入的物品。」
聰明的短刀目光從寧寧身上又掃到跟著她進來的源氏太刀身上,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經常都在手入室幫忙,對於本丸刀劍們的受傷狀況非常清楚,之前自家主人不在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向源氏兄弟兩人提過受傷的事,只不過沒什麼效果罷了。
現在聽到自家主人這麼說,黑發的短刀就推了推眼鏡,「我知道了。」
看藥研藤四郎開始有條不紊的准備東西,寧寧又轉向兩兄弟,看著就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話說得一點都不婉轉,「去那邊坐著。」
一個兩個人高馬大的,站在她旁邊比她還高那麼長一截,也是活過千年的刀劍了,怎麼有時候這麼不靠譜?
然而寧寧的話說得再不客氣,兩振前段時間發起瘋來連長谷部都是頭疼的刃也乖乖的聽從了。只是跪坐下來之後髭切還是笑眯眯的看著寧寧,膝丸倒是低下頭去不敢和寧寧對視了。
寧寧也沒管他們,從藥研藤四郎手裡接過東西,「謝謝,藥研。」還是藥研好,什麼時候都不讓人操心。
想也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藥研藤四郎沒有多說也沒有多問,「大將需要幫忙的話,就叫我。」說罷也沒在屋子裡多留,收起剛才看的書轉身就出了屋子,還體貼的順手帶上了門。
感慨了下藥研的通透聰明之後,寧寧這才轉身收拾兩振太刀,立刻就換上沒好氣的語氣,「脫吧,還要我幫你們啊?髭切先來。」
這兩家伙想也知道出陣服肯定是有些破爛了,竟然換了干淨整齊的內番服,結果害她也沒看出端倪來。
髭切這家伙臉皮可厚,聞言直接就笑著道,一副真的就打算過來讓寧寧脫的樣子,「家主要幫忙的話也無所謂哦。」
寧寧伸手抄起打粉棒就抵住了付喪神的動作,「給我乖乖的坐好脫衣服,不然……」眼睛一眯,「拆了你們哦。」受了傷還不安分?
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看也知道自家主人是真的在生氣的邊緣徘徊了,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去惹她了。
比誰都懂得自家主人底線的刃立刻就不亂動了,乖乖按照寧寧說的開始動作。而膝丸則更干脆一點,早就寧寧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等看到付喪神身上受的傷,寧寧的眉頭就是皺了起來,拿起打粉棒挨個開始修,「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她可不相信那些低難度的戰場會讓源氏重寶傷到這種程度。
「哈哈,」看到自家主人的樣子也知道她是擔心心疼了,髭切低頭看向寧寧的目光很是溫柔,「是之前戰鬥的時候受的傷呢。」
「戰鬥?」寧寧眉頭就沒放松下來,「那麼低難度……」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意識到什麼,「這幾天你們出陣了多少次?」就算是再低難度的戰場,如果反復去的話還是會受傷的,特別是在沒有治療過之前傷勢的前提下,一次次的傷總會加重。
「哈哈,」髭切笑得很開心的半點不擔心,「不太記得了呢,我對自己的記憶沒什麼信心。」他說著就是轉頭,「弟弟……」停頓,「還記得嗎?」
膝丸這幾天也是跟著各種記憶被塞進腦袋裡面來,哪裡還顧及得到這種東西,現在被自家兄長一問就愣了下,隨即也是搖頭,「我也不記得了。」
寧寧簡直是氣得牙癢癢,「你們兩個這是要干嘛?」回來就讓她看到這個,「如果我再晚點回來,是不是要……」
話說到一半,她自己先說不下去了,難聽的話她不想說出口,其他事情其實她都不是那麼容易生氣,但是唯獨這一點,她絕對不能忍,也不會妥協。
下一刻,有溫暖的手撫上寧寧的側臉,戴著手套的手摸在臉上是布料柔軟的感覺,寧寧抬頭就對上一雙茶金色的眸子,「不用擔心,不會發生你擔心的那種事的,我和弟弟都是。」
寧寧頭一偏就讓過髭切的手,還是余怒未消,「這次是這樣,那下次我再看不到的時候呢?」
雖然寧寧是生氣,但想也知道她生氣是因為什麼,膝丸伸手就握住寧寧的手,慎重的保證道,「對不起家主,讓您擔心,下次不會了。」
寧寧轉過頭來就瞪膝丸,「就算你這麼說了,但你家兄長要做什麼,你還不是會跟著。」她還不知道這家伙了,髭切要做什麼他能攔得住?沒推波助瀾就算不錯了。
膝丸被自家主人說得一下就卡了殼,他不是那種會說好聽話來騙自家主人的人,但是確實就如她所言,有些事他也做不到。
寧寧哼了聲,直接就掙開膝丸的手,兩兄弟一起罵,「再有下次,你們就一起去給我種一個月的地。」她還收拾不了這兩兄弟了?
髭切和膝丸聞言都怔了下,下一刻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笑眯眯的來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稱贊,「家主實在是太調皮了。」當然調皮起來也很可愛。
實在不想去種地的膝丸跟著無奈,「阿尼甲……」他覺得家主真的不是調皮,她絕對會說到做到的。
寧寧翻了個白眼,難得理會根本是自說自話,就沒聽她說什麼的刃,邊繼續剛才的修復動作邊開始教育兩兄弟。
看到源氏兄弟兩人的傷她是會心疼會擔心,但她擔任審神者也不是一天兩天,當然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就失態,該罵就罵,該教育就教育,如果這兩家伙能省點力她也少操點心。
作者有話要說:
阿勒?你們竟然覬覦我的存稿箱?
感謝在2020-10-04 09:42:19∼2020-10-06 10:43: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彩虹2個;豬思思、沉音敘弦、鵝鵝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憶絲華35瓶;錦官20瓶;Pervan 12瓶;夜、暗夜10瓶;22406546 2瓶;月落長河、潔絲敏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8章
兩把太刀的傷說重也不是太重,不然寧寧也不會最開始都沒發現這件事,她其實更多是生氣這兩兄弟的亂來,真要罵完了修復起來花不了已經是熟練工的審神者多少時間。
等連膝丸也一起手入好之後,寧寧滿意的看了看已經完全恢復的傷口,隨即把靈紙打粉棒什麼的都收好放進盒子裡,「好了,都去休息吧。」
雖然她回來的時候看這兩把刀還活蹦亂跳的,但就算刀劍付喪神身體強壯又不是真的不會痛,又是出陣又是受傷,還帶傷這麼些天,折騰了這麼久也該累了。
然後寧寧也沒想到的是,這兩家伙在穿好衣服就就磨在她身邊怎麼都不肯走了。
正確的說是髭切怎麼都不肯走,髭切不走膝丸自然就不走,畢竟他也是很想留下來的。
寧寧簡直是被兩兄弟磨得沒辦法,她無論說什麼反正髭切就是笑眯眯的說著既然已經乖乖聽話了,那麼就要家主獎勵。
這家伙自說自話起來非常厲害,只要看准寧寧沒有真的生氣,就半步都不會退的,該要的東西都要要到手。
哪怕寧寧板起臉來凶他,他都哈哈哈無所謂的笑著,打就任打,反正自家主人打起人來又不痛,打兩下她自己都舍不得了嘛。
而且還很會哄人,總會有辦法哄得快上火的主人又生不起氣來。偶爾還能裝裝可憐,反正就是吃准了自家主人會心疼。
出身武家的刀沒有公家的那麼有講究,只要能達到目的,手段什麼的根本不重要。
搞到最後寧寧也是無奈,「你們到底要怎麼樣啊?」她現在就想回房間去洗澡收拾,然後等會兒就可以開開心心的吃晚飯休息了。
現在總不能帶兩把刀去浴室吧,雖然她真的懷疑髭切這家伙會開開心心的跟去。
有著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笑得軟軟糯糯的,「家主不是說是用我們來暖床的嗎?」
寧寧捂著額頭隨意揮了揮手,就知道逃不過這個,「行了知道了,來吧來吧。」反正她都換了大床了,就算再多擠兩個人……還是會擠的好吧!
但是算了吧,誰叫她自己口不擇言,在平安京那兩兄弟面前亂說,說就是用來暖床的,現在就算髭切這麼說她都沒辦法反駁。
等所謂的獎勵要到了,髭切就很干脆了,「那我和弟弟……」弟弟的名字習慣性的忽略,「晚上再來。」
「走吧走吧,」寧寧都沒脾氣了,「我要去洗澡了。」雖然在源賴光那裡已經是各種待遇好了,但千年前的世界哪裡能和現代比。
聽到寧寧的話,髭切原本打算離開的腳步頓了頓,他笑眯眯的湊過來彎下腰,「家主需要……」
付喪神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寧寧伸手捂住了臉,張開手掌蓋住臉的那種捂法,「不管你想問什麼,都不需要!」總覺得讓這家伙開口就沒好話,她說了多少次了,脖子以下是不能描寫的部分!
「哈哈。」被自家主人打斷了要出口的話髭切也不在意,還順便抓著寧寧的手親了下才轉身離開。
「阿尼甲。」膝丸看髭切轉身走得干脆,叫著就跟了上去,反倒被寧寧叫了聲,「膝丸。」
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立刻停步轉頭,「家主,還有什麼吩咐嗎?」
寧寧搖了搖頭,「不是有什麼吩咐,而是,」她笑了笑,「你和平安京那個膝丸,是不一樣的,明白嗎?」她從來沒有把兩人混為一談過。
其實不管是髭切也好,膝丸也罷,寧寧從來都沒把他們和平安時期那兩兄弟搞混過,不然那主動跑來暖床的刀劍又怎麼會被她直接丟出去?
在趕走源氏兩兄弟之後,寧寧終於能洗澡換衣服收拾東西了,等晚上下樓去吃飯的時候,她就受到了留守的刀劍們的熱情歡迎,當然還有豐盛的晚餐。
除了長線遠征還沒回來的刃,這天晚上吃飯時候的幾乎在本丸的刀劍都來了大廣間,整個房間熱鬧得想之前過年的時候一樣。
吃著光忠特制晚飯的時候,審神者也是滿足的嘆氣,果然提早回來是對,還是本丸呆著舒服啊。
當然她現在想是這麼想,等多在本丸裡呆幾天,她又會覺得無聊想要出去了,喜新厭舊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等寧寧晚上吃過了晚飯回到房間不久,早先她答應了寢當番的兩振太刀就都來了。
寧寧那時候還攤在外面起居室的榻榻米上裝死,聽到聲音就懶洋洋的叫刃自己進來,障子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之後,寧寧本來對著天花板的視線中很快就多了兩張熟悉的臉。
「家主怎麼躺在這裡?」髭切在寧寧的身邊坐了下來,笑眯眯的低頭問道。
寧寧正准備答點什麼,就看到了顯示存在感的金句系統,她反應迅速的點了點臉側,「嗯,我摔倒了,要膝丸親親才能起來。」啊,這口氣真的有種她自己都想扶額的衝動啊。
跪在寧寧另一邊的膝丸怔了下,隨即臉就有點紅,要他親親嗎?雖然之前也不是沒親過,但這家伙仍舊是會害羞的類型。
比起反應還慢那麼點的膝丸,髭切的反應就快多了,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相當厚顏無恥的往寧寧身邊一躺,「我也摔倒了,要家主親親才能起來。」
那種軟綿綿的可愛語氣,讓寧寧也沒忍住轉頭側目,這家伙不要臉的程度都快趕上她了啊。
咦?總覺得這句好像不對的樣子,她是不是往自己膝蓋上射了一箭?
察覺到自家主人看過來的視線,髭切也是轉頭回了她一個笑容,還帶著三分軟軟的甜,可愛得怎麼都不像在戰場上能瘋成那樣的樣子。
寧寧翻了個白眼就轉回頭,然後就看到另一邊的膝丸紅著張臉湊了過來,「家主……」
你現在反應也不慢啊,寧寧下意識的吐槽了句,微微側臉就讓這個親親落在臉側,「好了好了,拉我起來吧。」她也在榻榻米上癱了半天了。
膝丸還是很乖巧的,聽寧寧這麼說就伸手把她拉了起來,站穩的審神者看了看旁邊還賴著的刃,強忍著踹一腳的**,「還不起來?」
髭切也很好玩,他就笑眯眯的學著寧寧剛才的動作點了點臉側。
寧寧回了他一個特別燦爛的笑容,然後理都沒理躺在地上的刃,轉身就往屋內走。
然後還沒等她離開,她就被人拽住了,接著就和地上的刀劍滾成了一團。
因為有刃給她墊著,所以寧寧摔得一點都不痛,只是被髭切抱著在榻榻米上滾來滾去的,就是不放她起來。
他摔倒了嘛,當然是要家主親親才能起來,他的親親都沒要到,家主也不可以走哦∼「阿尼甲,」旁邊站著的膝丸望著地上滾來滾去的兩人一臉無措,「家主……」
自家刀劍這種幾乎無賴的舉動搞得寧寧想氣又想笑,「髭切你這家伙夠了啊!快放開我!」
真是連生氣都不好生氣,畢竟這件事還是她自己挑起來的,金句系統的鍋她也得背。
「沒問題沒問題,」付喪神笑眯眯的抱著自家主人滾,「不會有事的。」
什麼不會有事,我可沒問你這個,你又當聽不到我的話了。
寧寧氣樂了,「膝丸還不快來幫忙,幫我摁住你家兄長。」
膝丸被寧寧一叫更加不知所措了,摁住,要怎麼摁住阿尼甲啊?
髭切滾過來就對著自家弟弟一臉笑,「弟弟也想要來一起玩嗎?」
「不准帶壞膝丸。」寧寧想也不想使勁瞪了一眼髭切,這家伙每次都會攛掇乖乖的膝丸干些壞事,還每次都問得那麼理所當然。
「啊嘞?在家主心目中我會帶壞弟弟嗎?」髭切笑眯眯的問著寧寧不想回答的問題。
於是審神者根本沒理他,「膝丸快來幫忙。」當然接著她這句的就是某兄長的無良問話,「弟弟也一起來玩吧。」
接著就莫名其妙的,膝丸也被卷入了兩個人的無聊行徑中,偶爾來能聽到三個不同聲音同樣無聊的內容。
比如,「誰壓住我的手了!」「哈哈哈哈……」「家主小心。」
亂七八糟無法詳述的叫聲終於停歇下來之後,寧寧已經和兄弟兩人打鬧玩出了一身汗,「不玩了不玩了,累死我了。」
就算是這種窮極無聊的游戲,她一個戰五渣還是首先投降認輸好了。不過既然她認了輸,某付喪神想要到手的東西還是要到了,嗯,其實要不到也沒什麼,他自己也會動手要的。
寧寧新換的大床其實就算睡三個人都不會太過於擁擠,前提條件是睡在左右兩側的兄弟兩人能夠自覺的往床邊睡的話。
但很顯然那是不可能的,於是審神者又再次體驗到了被三明治支配的恐懼,而她這次不打算再妥協了,如果不給她留出足夠的空間的話,她就要試試半夜把人趕出去了!
「髭切不要抱著我,」還抱那麼緊,「還有膝丸也是,你們這樣我根本沒辦法翻身!」寧寧開口的時候連膝丸也沒留情面。
「家主可以翻身的啊,」髭切笑著答得可輕松了,「想怎麼翻都可以。」
屁,你們這樣抱著我能翻身我就是個神仙!而且就算能翻身也不舒服好嗎!
在心底狠狠的吐槽了之後,寧寧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快放手,不然我睡都睡不著。」
上次還是因為她實在太累了就這麼被兩兄弟抱著睡了過去,一晚上上的的時間都沒怎麼動,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人都睡僵了,這次她可不想再這樣了。
原本睡覺就是要放松才會睡得好,她可不想做一個什麼被纏住的噩夢。
寧寧的語氣不善,兩兄弟在寧寧面前相對乖巧得多的膝丸還是聽話放手了。
正考慮著該怎麼讓髭切怎麼也像膝丸一樣聽話的審神者就聽到有軟綿綿的聲音響起,「不抱著的話,家主就能安心睡著了嗎?」
嗯?有些奇怪的問題讓寧寧抬眸看了過去,總覺得自家刀劍這句話哪裡透出些說不出的怪異。
面對著她的有著茶金色眸子的付喪神嘴角的笑容仍舊甜軟,眼底卻有莫名的光閃過,「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躺在我和弟弟身邊,家主還真是信任我們呢。這麼可愛的家主,實在讓人……」他湊到寧寧耳邊,平日掩蓋在軟糯表像下的野獸在這一刻露出了獠牙,「想要打破這份信任呢。」
瞬間,整個屋子裡之前猶如玩鬧放松的氣氛立變。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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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付喪神的氣息曖昧,帶著極強的侵略性,附在耳邊說話的時候,寧寧被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連神經都下意識跟著緊繃了起來。
「阿尼甲!」寧寧身後的膝丸都被自家兄長突然露出的另一面嚇了一跳,出口的話裡都是震驚。
髭切嘴角微微一揚,「弟弟,」仍舊是刻意的停頓,卻和平時有了不同的意味,「也想要嗎?」他都知道的。
「我……」膝丸被自家兄長相當直接的話懟著話都說不出來,他沒有不想,他沒有想,他不是……
氣氛一觸即發之際,寧寧卻是嘆了口氣,但既不是生氣也不是無可奈何的妥協,而是反而有種無奈,像對著不懂事的孩子時的無奈。
審神者伸手,撫過面前付喪神的側臉,語氣裡滿滿的都是縱容,「傻瓜,成年人的信任從來都不是單純的我相信你,而是我相信自己有能力阻止你,明白嗎?」
她又不是初出社會的傻白甜,早就過了有我相信你,所以你不能辜負我信任這樣想法的年紀。成年人所謂的信任,無論怎麼相信,總要給自己留一分。
就像哪怕再愛其他人,也要先愛自己,自己才是每個人生存和立足的根本。連自己都不愛的人,就像無根的浮萍,又有什麼能力去愛別人呢。
所以成年人能給予的最大信任,不是我覺得你值得信任,所以我相信你。而是哪怕我知道,無論我如何信任都仍舊有可能背叛,但我仍舊想要相信你。
寧寧都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做到這一點,她想要相信本丸裡的刀劍,但如果她真的走了眼,也不會將自己完完全全的置於危險之中。
她是這個本丸的審神者,真正的本丸之主,這個本丸所有的刀劍付喪神都依賴於她的靈力,她是有能力解除付喪神顯形,甚至刀解他們的人。
初來乍到時候寧寧還是個新手審神者或許還不那麼清楚本丸之主的含義,但到了現在,她早就無比明確這一點。
除非是刀劍們趁她不備突然動手,直接一刀斃命,不然她在自家本丸裡就不存在所謂的危險。
時之政府請審神者們是來維護歷史的,而不是將他們的性命當成可以隨意丟棄的物品,都什麼年代了,哪裡還有隨意草菅人命的工作。
當然,對於普通審神者和普通本丸來說,根本就不至於走到這一步罷了。
髭切聞言也是怔了下,他早就猜到自家主人絕對是會反擊的類型,但他也沒想到,她的反擊從來都不是被逼到角落的奮起反抗,而是早就勝券在握的游刃有余。
她是他和弟弟都承認的家主,他一直以為,雖然她只是普通人不比源氏的首領們武力高強,但她已經做得足夠好,好到連他都心生喜歡。但就算如此,仍舊是小看她了嗎?
下一刻,在收起獠牙之後,被稱為獅子的付喪神就這麼抱著自家主人,從輕笑到哈哈大笑也就只有片刻的功夫。
哦呀哦呀,家主實在太可愛太讓人喜歡了怎麼辦呢?都完全不舍得放手了呢。
被付喪神緊緊的抱在懷裡,寧寧甚至能感覺得到他胸腔傳來的震動,也不知道他到底又突然發什麼瘋,寧寧的眼睛都要翻上天了,「你放開我再笑可以嗎?」
就這樣的姿勢,對方還在大笑,寧寧怎麼都覺得不太舒服。然而她話是這麼說,抱著她的付喪神卻丁點沒有放手的打算。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寧寧越看越不滿,越看越看不慣。不像話,簡直太不像話了,她去了趟平安京回來,這家伙竟然學會威脅她了?之前叫她主人的時候還會給個乖巧的表像呢,現在當著她的面就敢這樣。
伸手就扯住髭切看起來很是白軟的臉,審神者下手一點都沒留情,反正她打又打不痛,踢又踢不痛,就只能扯臉了,「你剛是在威脅我?」
髭切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自家主人要扯就任她扯,太使勁了叫痛。
寧寧可一點都沒心軟,一只手覺得不夠過癮還換了雙手一起扯,「你這家伙快給我說!」
這兩把刀到底都是千年的刃了,膝丸在她面前向來乖巧不提,髭切那家伙聰明得跟個什麼似的,之前才見過她怎麼在平安京拆了那兩把刀的,現在就敢往她這裡撞?
說他是無意識的犯傻,或者根本就是一時興起,她可是絕對不相信的!今天她不聽到好好的解釋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髭切被寧寧扯著臉,努力的說出一句來。
這句話實在太外星語了,寧寧一點都沒聽懂,只能轉頭問膝丸,「髭切他說什麼?」反正膝丸這麼了解自家兄長,怎麼也能幫她解釋的。
膝丸果然不負所望,聽到寧寧問就老老實實的回答,「阿尼甲說這樣他說不出話來。」
寧寧轉頭看了看付喪神被她扯到變形的臉,估摸了下這樣可能確實不好說話之後,終於大發慈悲的放開手來,「現在你可以開始解釋了。」
臉紅紅的付喪神仍舊笑眯眯的看著寧寧,就好像看著看不夠一樣,「家主想聽什麼解釋?」
寧寧瞪著這個時候都感覺有恃無恐的刃,她是不是真的對這兩個家伙太心軟了,「你說我想聽什麼?」她可不信髭切什麼都不知道。
「就是家主想的那樣哦。」有著月色般頭發的付喪神答得相當的理直氣壯,甚至是恬不知恥。
其實他也在試探自家主人的底線,不過卻發現了很有意思的東西呢,只是不知道,他想要的獎勵,什麼時候才能要到呢。
越發……想要了呢。
寧寧簡直快被氣樂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什麼,這家伙還說和她想的一樣。
不過,其實作為刀劍之主,她也不是完全沒有自己的猜測。
到底還是多多少少受到平安時期那討嫌的兩兄弟的影響吧,畢竟也算是自己,怎麼都不可能完全不在意的。
他們應該是在意她這個主人的,再加上還有些其他東西暗流洶湧……
在心底嘆了口氣,寧寧伸手給髭切揉了揉臉,「不用在意平安時期那兩兄弟。」到底都不是自己的刀,她也沒吃虧,就不想放在心上了,當然更不會遷怒到自家刀劍身上。
被自家主人心疼了很開心,髭切笑得軟軟糯糯的,「不在意哦,畢竟當了一千多年的刀了,大部分事情都無所謂了。」他可不是平安時期那初出茅廬的付喪神。
略微頓了頓,奶黃色頭發的太刀自然而然就換了語氣,「如果能見到的話,就砍了他吧。」嗯嗯,就是這樣。
好氣又好笑,寧寧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能把自己砍了自己說得這麼理所當然的,也就只有她家這家伙了吧。還有還有,平時還會說著什麼要更加悠閑的生活……
伸手拍了拍刃,「松松手。」寧寧說得語氣並不重,笑眯眯的付喪神聞言卻像明白什麼似的松開了手。
寧寧在床上翻了個身面對另一振太刀,「膝丸也不用在意。」她雖然之前就對膝丸說過一次了,但並不吝嗇再說一次。
薄綠色頭發的太刀肅容點點頭,「我知道了,家主。」如果在家主回來之前他還很在意的話,在家主回來又說了這麼些話之後,他就真的不在意了。
寧寧一看就是笑了,所以就說平安時期那兩個和自家刀劍一點都不像嘛,特別是膝丸,她家膝丸這麼乖這麼聽話,可一點都不討嫌!
覺得事情已經解決之後,寧寧換了個姿勢平躺著,手往肚子上一放,「睡覺睡覺。」睡了幾天榻榻米可一點都不舒服,終於可以回來睡床了。
話音剛落寧寧又想到了什麼,轉頭就瞪了一眼髭切,「不准抱過來!」真的睡不著啊。
當然這個完了也沒忘記另外一個,「膝丸也是。」說著就非常認真的威脅道,「否則就不要你們暖床了。」
雖然她真的覺得一起睡的話自己比較像個抱枕,一點都不像享受暖床的人嘛。
髭切反應迅速,聞言就軟軟的開口問道,「不抱著睡的話,下次也可以來嗎?」
寧寧露出很是有些不情願的神色,「你們真的不覺得三個人一起睡很擠嗎?」作為夾心三明治中間那塊肉,就算髭切和膝丸不抱著她睡,寧寧也覺得真的很擠。
她更喜歡一個人想怎麼睡就怎麼睡的感覺,不然她干嘛一定要換這麼大張床呢,就是因為在床上無拘無束的滾來滾去很舒服啊。
「嗯……」頗為認真的思考了翻之後,髭切笑著道,「那我和弟弟,」弟弟的名字無所謂了,「分開來好了。」頓了頓也沒忘記帶上自家弟弟,「弟弟也覺得這樣不錯吧。」
躺在寧寧另一邊的膝丸聽到自家兄長的話之後想像了下那樣的場景,莫名的臉就有些紅,但仍舊回答了自家兄長的問題,「嗯。」
寧寧也沒忍住側目,「你們還真是反應迅速啊。」這兩家伙真是夠了,膝丸都快被髭切帶壞完了。
「哈哈哈哈,」髭切笑得很高興的樣子,完全是被表揚後的反應,「家主太誇獎了。」
「阿尼甲,」還是膝丸要更耿直一點,「我覺得家主好像不是在誇我們。」
這兩兄弟說話實在很有趣,寧寧又忍不住笑了,然後下一刻,有人順著她的手臂摸到她的手握住。
寧寧疑惑的轉頭,就對上付喪神軟綿綿的笑容,「家主也不要在意,千年前和千年後是完全不同的。」
略微怔了下,寧寧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安慰了,緊接著她的另一只手也被人握住了,回過頭就對上另一雙茶金色的眼睛,薄綠色頭發的太刀說得很認真,「我們兄弟兩人,都和那個時候不一樣了。」
原本也覺得沒什麼,但在被人好好安慰過之後寧寧反而想要嘆氣,「沒事,反正也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喜歡我。」有人討厭有人喜歡,在這個世界上再正常不過了。
「不是的哦,」有又輕又暖的吻落在審神者的臉頰邊,「最喜歡家主了。」
寧寧睜大了眼睛,然後她另一邊臉也被人親了親,「我也……」不那麼順暢的話片刻之後還是說了出來,「最喜歡了!」這對他來說有些難,但他還是想說過她聽。
平日裡被鍛煉的臉皮極厚的審神者在這一刻臉上也是慢慢的彌散開紅暈,緊接著她便也順從心意的笑了出來,很高興很高興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髭切(平時)笑眯眯:嫉妒他人可不好哦。會變成鬼的……更加悠閑地生活吧。
髭切(看到平安京同體)鬼臉:砍了他吧。
嗯,就是這樣的無所謂。
下章鶯丸遠征該回來了,笑∼
感謝在2020-10-07 21:58:55∼2020-10-08 22:15: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愛吃肉肉的月月、彩虹、豬思思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漆影128瓶;深海天空20瓶;塞拉19瓶;星瞳、valleylily 10瓶;易安5瓶;蘇九、快樂四葉草?、西葫蘆玉米羹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30章
雖然是提前了一天回來,但這次去平安京真的不算特別累,遇到平安京源氏兄弟那種心累不算,所以回來的第二天寧寧就恢復了正常的工作狀態。
日常的工作做順了的倒是不急,特別調查的報告還是要先寫起來,畢竟這關系著這次能夠獲得的補助,也算是時之政府變相給予的就任一周年獎勵了。
原本寧寧是這麼打算的,只是在聽到來彙報工作的長谷部提到因為她的提早歸來,還在長線遠征的刀劍男士們還沒有回來之後,寧寧拿筆的動作就頓了下。
本來這都是本丸出陣遠征的常態沒什麼可說,但是這些還在遠征的刀劍中,有那振平時總是悠閑坐在本丸回廊下喝茶的鶯發太刀在。
當然作為刀劍男士,再悠閑該出陣遠征的時候還是會去,這不算什麼。但現在的問題就在於昨天寧寧從源氏兄弟那裡得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她簽訂了契約的特殊關系,竟然能多出平安京那段記憶。這也就意味著在平安京和她有過接觸的刀劍們都會有這樣的記憶,除了髭切和膝丸之外,還有鶯丸和三日月宗近。
寧寧在平安京和三日月接觸得太少,就算背後說了什麼壞話,她臉皮厚也能當沒這回事。
再說了,她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很壞的老頭子,嗯,是實話沒毛病。
但是鶯丸那裡……見色起意什麼的,想到讓自家鳥太刀聽個正著,就讓寧寧感覺到了久違的頭禿。
不然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吧,反正鶯丸不是遇到什麼事都波瀾不驚的樣子嘛,見色起意聽到也就聽到了,或許他不會在意這些『細節』呢?
再想得好一點,她除了圍觀了下平安時期的那個鶯丸之外什麼都沒干吧,至於說人家長得好看,那不也是算是誇自家鶯嗎?
好吧,雖然這樣的想像是美好的,但怎麼都覺得是在自欺欺人,連髭切那個什麼都無所謂的家伙都不會不在意,估計鶯丸再淡定也一樣。
反正寧寧怎麼想都覺得這件事不會就這樣就能過關,那她還是主動一點,去找找鶯丸吧。
畢竟事情都做出來了,也不能不認賬,雖然起因確實是因為那位也是鶯丸的關系,不然隨便一個付喪神,長得再好她也不會去圍觀的。
但至少,她的態度要擺出來吧,不然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在下了決定之後,寧寧暫時在遠征的隊伍回來前把這件事放下,先處理本丸的事務,還有撰寫報告。
就像長谷部之前和寧寧說的一樣,就算她沒在本丸,因為有長谷部擔任近侍,整個本丸日常事務也稱得上是井井有條。
寧寧只需要把一些只能審神者做的處理一下,然後安排當天的任務就可以了。
不太復雜,花不了寧寧多長的時間,每天都是這些事,也是處理習慣了的。
接著就是撰寫報告,這倒頗為耗費了寧寧不少精力,直到吃過午飯之後,她才把初稿寫好。
大概瀏覽了一遍,寧寧還是比較滿意的,准備明天好好修改下,就提交給時之政府。
至於現在嘛,最後一批長線遠征的刀劍們要回來了,她就去等一下鶯丸吧,說不定她家鶯看到她態度這麼好,就不介意所謂的見色起意了呢。
好想扶額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寧寧到刀劍們的部屋這邊的時候很少,也並不是太清楚具體位置。
不過本丸裡刀劍不少,隨意找個人問問,就知道了房間大致的分布情況,然後再順著回廊過去就行了。
等寧寧走到鶯丸住的房間門口的時候,正好見到紅色頭發的付喪神打開旁邊屋子的障子門出來。
「大包平。」審神者見狀就揚聲叫了句,這家伙今天沒有出陣遠征任務,看起來還挺閑的。
大包平轉頭就看到回廊上自家主人的臉,然後就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說完之後自己就是恍然,「你來找鶯丸的?」
自從那次『撞破』主人和自家兄弟的『好事』之後,紅發付喪神的思維就一路向著深淵滑去。
再後來又被鶯丸相當淡定的回答過那麼一次,就更是再也救不回來了。
寧寧見到大包平就想笑,都怪鶯丸總說他在犯傻,她現在看到大包平就只會覺得這家伙再也是英武帥氣也是在頭上頂了個八嘎。
微微揚起唇角,「是啊,」她答得大大方方的,「你是和鶯丸住在一起的嗎?」所以她認為的鶯丸的房間其實是錯的,正確的是大包平走出那間?
大包平立刻就是搖頭,「我沒有和鶯丸住一起,我住在他隔壁。」他指了下之前寧寧認為是對的那間屋子,「這間才是鶯丸的房間。」
「誒?你們沒住一起?」寧寧反而有些驚訝了,她還以為他們會住在一起。
大包平說起這件事也有些莫名其妙,「之前我們是住在一起的,後來好像是因為什麼就分開住了,反正本丸的屋子也足夠多。」
「因為什麼原因?」付喪神說得語焉不詳,寧寧也有些好奇。
紅頭發的付喪神撓了撓頭,「我也不記得了,反正就搬開了。」
聽大包平這麼說寧寧就對他投以同情的一瞥,估計是鶯丸想分開住,以那家伙的智商情商,大包平大概都不會知道具體原因,就已經搬開住了。
雖然總被鶯丸說是在犯傻,但大包平也不是真傻,看寧寧的視線就覺得有異,「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寧寧才不會去和大包平解釋這樣的事呢,不過以後倒是可以和鶯丸打聽打聽到底是因為什麼,「鶯丸還沒回來吧?」
「還沒回來,」大包平倒是答得很誠實,「我之前一直都沒聽到什麼動靜。」
「嗯嗯,」寧寧估摸著鶯丸也差不多該回來了,「那我就等他一會兒吧。」
大包平聽到自家主人這麼說,就上前兩步打開隔壁鶯丸房間的門,「那你進來坐著等吧。」
寧寧挑了挑眉,「可以進去嗎?」雖然她是刀劍之主,但畢竟付喪神們都有了人的身體,她再是主人也要尊重別人。
「為什麼不可以進去?」大包平的答案耿直得有些可愛,在他看來自家兄弟可喜歡主人了,他們又是那樣的關系,這樣的事會有什麼問題?
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那我進去了。」她說著就順著大包平打開的障子門走了進去。
本丸安全不存在什麼危險,日式的障子門也沒有什麼鎖,基本上所有刀劍都會遵守默認的規則不會隨便進其他刃的房間,寧寧當然更不會隨便進去。
所以鶯丸的房間算是寧寧第一個認真看屋內的房間,之前一期一振的房間她進去了也沒注意裡面的擺設。
在環顧了一圈屋內之後,寧寧就在桌邊坐了下來。
怎麼說呢,鶯丸的房間和他這個人很像,粗粗看上去也就是簡潔干淨,不會一眼就讓人驚艷,但不管是擺設還是其他方面,總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大包平也跟著寧寧進屋在桌邊坐了下來,想了想翻開桌上的茶杯給寧寧倒了杯茶。
這家伙想法簡單得很,寧寧既是他的主人,又和自己兄弟是那種關系,還是來找鶯丸的,鶯丸既然不在,當然應該他來照顧。
只不過大包平同學照顧人實在很一般,給寧寧倒了杯茶也是杯冷茶,他自己喝起來無所謂,寧寧喝了口覺得有些涼就放下了。
當然寧寧也看出大包平也是努力了,所以她也不會說什麼,而是笑著隨便扯了個話題。
大包平是有一說一的性格,既不會彎彎繞繞,也不會拐彎抹角,所以其實和他聊天還是挺愉快的,也沒啥負擔,哪怕你有時候笑他兩句他也不在意。
嘛∼,畢竟是長期被鶯丸說在犯傻,還會觀察他的人,其實……也蠻有趣的。
就在寧寧和大包平聊天的時候,在本丸時間轉換器的那邊,隨著金光的閃過,遠征的刀劍們回來了。
長谷部作為本丸的近侍前往迎接,順便也告知了才回來的刀劍們主人已經回到本丸的消息。
於是一隊的刀劍們都是喜形於色,只有鶯色頭發的太刀看起來仍舊是淡然的樣子,惹得長谷部也對他多看了一眼。
不過長谷部看歸看,也不會就此發表什麼意見就是了,讓遠征回來的刀劍男士們把帶回來的資源放到倉庫裡之後,他就去處理其他事情去了。
從倉庫出來,遠征回來的刃就各種離開,鶯色頭發的太刀手扶著腰間掛著的本體刀,走得看似頗為悠閑,和平時也沒什麼區別。
只是臉上的神色和平日比起來,到底多了些不太明顯的思忖之色。
如果主昨天就已經回到本丸的話,那她應該也知道在本丸裡的刀劍們多了記憶的事,要解決的問題還不止一個兩個吧。
一路若有所思,鶯丸走到自己房間的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的輕微的談話聲,等轉過身從門外望去,就看到屋內的桌邊,正坐著兩個熟悉的人影。
紅色頭發的付喪神那是天天看習慣了的並沒有什麼特別,而另一個面對著門外坐著的人……
鶯丸手扶著障子門,動作就此停頓了下,然後剛才還有些微妙的心情,就此有了些好轉。是因為知道他要回來了,特意在這裡等他嗎?
像是察覺到門口的人影,正側頭和大包平說話的審神者抬頭,在看到逆光而立的人之後微微一怔,隨即揚唇而笑。
笑得很是有幾分燦爛之外,還朝他揮了揮手,「歡迎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鶯丸生氣嗎?鶯丸不生氣,不信看那兩個杯子∼嘿嘿……
悠于 2021-2-2 18:20
第231章
鶯色頭發的太刀進屋之後,就在桌子另一邊坐了下來,他的動作不快不慢,並不急切也似乎不帶什麼情緒,仍舊是淡定得波瀾不驚的模樣。
但原本坐得還很隨意的大包平在鶯丸坐下之後,立刻就有了種如坐針氈的感覺,明明鶯丸沒說什麼,自家主人也沒說什麼,為什麼他就是覺得自己坐在這裡格格不入的多余?
他覺得他還是快點離開吧,不然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會被鶯丸揍的奇怪預感,雖然他也有自信在戰場上不會輸給鶯丸什麼的,但他還是得承認鶯丸到本丸比他早得多,經驗也更豐富得多……
於是在鶯丸坐下不久之後,原本坐著的大包平突然動作迅速的站了起來,就和之前寧寧和鶯丸把他夾到中間坐的時候一樣。
人高馬大的付喪神一站起來就引起了寧寧和鶯丸的注意,沒辦法,誰叫他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察覺到兩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大包平覺得更別扭了,匆匆忙忙丟下句我先走了然後轉身就走,那種大踏步的姿勢就好像身後有什麼比時間溯行軍更可怕的東西一樣。
當然,也或許對於大包平來說,與其面對這種事,不如去面對時間溯行軍來得好,至少他可以提刀就砍。
而後面那兩個,一個是他主人,一個是他兄弟,他好像一個都得罪不起。
啊啊啊啊,果然還不如去面對時間溯行軍來得好!這樣才是體現他不輸天下五劍的價值的時候!
只是想是這麼想,走到門口的時候,大包平還沒忘記伸手給寧寧和鶯丸關上障子門。倒不是說這振太刀突然就變得體貼了,而是在經過上次手入室那一遭之後都存在種下意識的反應罷了。
關上障子門之後,大包平站在回廊上還左右望了望,見沒什麼人特別注意這邊才松了口氣回了自己房間。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現在不管是鶯丸還是主人,都不想讓人打擾。只能說有時候大包平單純是單純了點,但單純的家伙往往直覺都很准。
等障子門一關,屋內的光線就略微昏暗了下來,天光尚早,倒不至於會影響視線,只是比起之前的明亮,室內沒開燈的此時,立刻就多了兩分幽暗的曖昧。
寧寧的目光從障子門邊移到她身邊,桌子的另一側坐著鶯色頭發的太刀身上。
和她自己隨意盤腿坐著怎麼看姿勢都極隨便不同,鶯丸就算是坐在自己屋子裡的矮桌邊,也腰背挺直儀態很好的樣子。
察覺到自家主人看過來的視線,鶯丸似是並不在意被看著般,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捧著茶杯喝茶的神色看起來還有幾分悠閑,怎麼都和平時沒什麼區別的……才怪。
如果真和平日沒什麼區別,那屋子裡越發僵硬的氣氛是怎麼回事,總不會是寧寧自己的錯覺吧?
清了清喉嚨之後,寧寧試圖打破屋子裡太過於沉寂的氣氛,「遠征辛苦了。」嗯,這是個安全的話題,也能試探下鶯丸到底是怎麼個態度。
她覺得,她好難啊……
鶯色頭發的付喪神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嘛∼,偶爾悠閑的遠行也是件不錯的事。」
「確實,」寧寧順著鶯丸的話說,「當然能順便帶些資源回來就更好了。」雖然她之前還真發現鶯丸喜歡出門遠征過,但這個時候可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鶯丸微微垂眸盯著自己的茶杯,也不會不回應寧寧的話,答得淡淡的,「帶回來的資源已經放到倉庫裡了。」
然後寧寧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鶯丸的態度看起來太正常太淡定了,也不會不說話,更不會發脾氣。
但越是這樣,寧寧越有種頭要禿的感覺。真的,如果發脾氣還好說一點,但問題在於以鶯丸的個性大概也不會當面發脾氣的,這樣反而才更是棘手啊。
之前還抱著的小慶幸,什麼她家刀劍可能其實並不在意的想法,早就被寧寧拋到了九霄雲外。
可是就算寧寧知道對方在意,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開這個結,因為她從來就沒見過鶯丸生氣,就算到了現在,他也淡定得不像在生氣。
想了想,寧寧決定還是先說點好話,「那個,鶯(Uguisu)……」說點什麼好呢,這也是個難題,鶯丸可不是那種會因為兩句好話就改變心情的刃。
鶯色頭發的付喪神目光終於從手裡茶杯移開,他抬眸看向自家主人的時候,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是往日看著寧寧的時候如同孕育著春色的眼眸顯得過於淡然些,「不是鶯(陰g)了嗎?」果然,就只有這種時候叫鶯。
鶯丸表情沒問題,話音也並不激動,只是問話嘛就有點讓寧寧不好回答了。
「只是個名字……」寧寧解釋起來總覺得有點氣弱,她當時哪裡會想那麼多,想著反正都是鶯丸,又不能直接叫鶯丸,自然就換了熟悉的語言。
哎,她當時還一直自得於自己的機智來著,現在想想都覺得心好痛。誰會知道會被自家刀劍看了個整場啊,她該慶幸並沒有真的見色起意真的做什麼嗎?
等等,為什麼這種時候思維就特別容易滑向深淵,趕緊收一收啊!
「嘛∼,」鶯發的太刀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好像也不是那麼在意細節的樣子,「確實只是個名字。」
寧寧可不會真的傻到覺得鶯丸就像他說的這句話一樣,不過鶯丸都說到這裡,她反而比起剛才有了些頭緒。
其實帶入想一想就可以知道,雖然在她自己眼中,那也是鶯丸,她是因為喜歡自家的刀劍才會對平安時期的年輕的長發付喪神有興趣。
但是誰又會高興在別人眼中還有另一個自己呢,誰不想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大概無論是誰都會介意這樣的事,越是『自己』,越是介意。
再加上她之前的態度,見色起意已經夠讓人覺得側目了,還有那句鶯,還記得之前鶯丸在平時都吐槽過,她也只會偶爾叫他鶯。
不過這也是性格使然,對其他親近點的刀劍寧寧都是如此,比如三日月宗近,她平時也是叫三日月,偶爾會叫句爺爺。
只能說事有湊巧,兩件事一疊加,就更是有不得了的效果。
雖然寧寧並不知道她的猜測有幾分是正確的,但就這樣下去也不行,她也不會傻到直接去問鶯丸你是不是生氣了。
這在她看來大概是最不能解決問題的下下策了,問這麼直接的話很容易就把話說死了。
有些事並不需要說得這麼明,但仍舊有其他的解決辦法。總而言之,或許有用呢,總比坐在這裡喝冷茶尬聊來得好啊!
不然她又要說什麼呢,對鶯丸說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嗎?還是說別人說什麼都不要緊?那才真正是火上澆油,嫌自己死得不夠慘吧。
想清楚之後寧寧也是行動很果斷的類型,她嘆了口氣,「當時也只是隨意叫了叫,並沒有什麼特別意義,」她不等鶯丸接話,就繼續說了下去,「反正也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只是需要個稱呼罷了,叫什麼都不要緊。」
在滿滿的都是求生欲的話之後,寧寧有些突兀的轉移了話題,「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我不是本國人。」雖然她並沒有在本丸裡宣揚過這件事,但她和鶯丸說長恨歌,說綠肥紅瘦,還有其他很多,都從來沒有掩飾過她來自中國的事實。以鶯丸的聰明,和平安時期刀劍對中國文化的了解,應該早就知道了她真正的來歷。
鶯丸也有些莫名於自家主人話題轉變的突兀,不過她既然提了,他也不會不答,「我覺得這也沒什麼。」言下之意,就是這也是屬於他不在意的細節了。
寧寧大概也能猜到鶯丸是不太在意這個的,他也從來沒和她提過這件事,不過她提這個也不是因為此事,作為審神者,她給時政打工,然後承擔這份工作的責任罷了。
也沒再說什麼,寧寧從兜裡掏出自己的手絹,自從到日本來之後,她也養成了這個習慣,隨身帶手帕。
「哎,這還真是自己為難自己,」寧寧抖了抖手絹,也不知該是嘆氣還是無奈,「我起碼都好幾年沒這麼動過了,千萬不要不小心扭到腰了。」
鶯丸不解的看著自家主人掏出了手絹,還喃喃自語著他聽不明白的話,正開口想問。
然後下一刻,對方站起身來彎下腰,他額頭上就被人輕輕彈了下,映入眼簾的是審神者的笑靨如花,「那,以下,是鶯丸限定。」
幾乎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寧寧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她平時也是舒朗大氣的人,又喜歡笑,不管是什麼樣的笑容常常都會在嘴角掛著,哪怕樣貌普通看上去也會讓人覺得舒服。
而在這一刻,她只微微一偏頭,眼神從下至上輕輕一掃,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小小的石子,春水綠波,柔柔的蕩漾起滿目的連綿。
對於深受傳統文化影響的國人來說,含蓄才是美。
不需要太誇張的肢體語言,也不用太直白的激烈言辭,只需要一個眼神,一點的舉手投足,就能展現出不一樣的風情。
那一瞥之後,寧寧手裡的織物便劃出一個不大的弧度,若有似無的距離,輕啟朱唇,她嘴裡吟唱出言辭模糊的曲調。
那不是聽的人能明白的語言,但就是這樣含混的詞曲,卻如同春日的細雨綿綿,輕易惹出一段纏綿。
她舞動的姿態並不誇張,也沒有過於激烈的動作,所有的情緒皆藏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一顰一笑一抬眸,皆是平時裡絕不會展露於人前的風情萬種。
在眼波流轉之間,似翩翩紅葉飛舞,如纖纖彩蝶戲花……新辭一闋為君奏。
作者有話要說:
笑哭,我上章說的是反話啊……
另外,之前有親提過要寧寧跳什麼極樂淨土,其實根本不用,中國舞對眼神的運用才是極致,有時候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只需要幾個眼神,嘿嘿……
中國人嘛,當然還是要有中國的風情,而眼神這種東西,沒啥文化差異,噗!沒誰會看不懂的。
不過嘛,這是鶯丸限定,寧寧不會跳給其他刀劍看,因為後果極其可怕(haitang),而她的身份也不適合經常跳這個∼感謝在2020-10-09 20:04:12∼2020-10-10 21:36: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溯溪20瓶;valleylily 13瓶;我家清光超可愛1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32章
寧寧最後扶著腰從鶯丸的房間裡出來的,關上門的時候不小心扯到傷處,還痛得她立刻就是一陣齜牙咧嘴。
果然太久不運動了的後果就是各方面柔韌性都不行了啊,就像老舊的CPU強行運行不匹配的程序,一動起來就容易死機。
腦子告訴自己怎麼都可以,然而身體卻無論如何都跟不上節奏。
而且寧寧覺得自己自從到了本丸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越來越有烏鴉嘴的潛質了,每次說什麼就容易中什麼。
就像這一次,剛才喃喃自語了一句千萬不要不小心,結果就一語成讖。所以以後她還是不要在做什麼事情之前給自己喂一口毒奶了,吃不消的……
搖了搖頭,寧寧剛轉過身就看到隔壁房間的門打開了,大包平又是熟悉的大包平,果然住得近就是很容易碰到啊。
在看到寧寧手撐著腰,臉色上的表情還各種奇怪後紅色頭發的付喪神就愣了下,「你怎麼了?」
寧寧揉了揉剛扭到部分,倒是答得很直接,「運動過度,腰痛。」嗯,至於具體怎麼運動過度,她就不需要解釋給大包平聽了,已經說了是鶯丸限定了嘛。
更何況跳個本來就不難的舞結果還扭到自己腰什麼的,她會對大包平說嗎?要臉的好嗎!她到底也是刀劍之主,結果因為這種事傷到,肯定會被大包平笑死的,她才不想被傻包笑。
大包平聽了寧寧的話這才注意到自家主人臉上還帶著某種紅暈,頭發還有些汗濕的沾在額頭上,連眼睛都有些紅……
立刻就意識到可能是怎麼回事的付喪神猛地退了一步,臉上的神色怎麼看都是震驚,「你,你,你不用給我解釋的。」
寧寧原本還沒覺得有什麼,看大包平的樣子有些奇怪,在心底略一思量就知道這家伙肯定是誤會了。
然而惡趣味的審神者半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反而上前兩步,抬頭看著眼神都不敢和她對視的大包平,「我解釋什麼了?」
大包平看寧寧湊過來就有種下意識後仰的衝動,忙強忍住了,然而就根本跟不上寧寧的思路,「你在說什麼啊,什麼解釋什麼。」
寧寧看大包平的樣子越發覺得好笑,本丸裡這麼單純的刀劍可不多見,平安時期的刀不用說了,基本上都是老司機。
戰國時期的刀也沒好到哪裡去,畢竟戰亂造成了那個時期特殊的一些文化,也算是見多識廣。
特別是長期在某些大名身邊那些的刀劍,完全可以說是深藏不露,更不用提貼身護衛的小短刀們……
相對而言,只有江戶時期的刀劍會不同些,越是封閉的社會在某些方面文化就越是扭曲,反而和之前的時代有所不同。
但大包平同學明明就是平安時期的刀劍,卻一點沒有那個時期刀劍的老司機樣,大概在這方面連膝丸都不如,怎麼看都是極好欺負極好玩的嘛。
於是審神者很壞心眼的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啊,不是你說不用和你解釋什麼啊。」略微頓了頓,她頂著張相當無辜的臉,「所以,你想聽什麼解釋呢?難道是想知道剛才我在鶯丸房間裡……」
寧寧的話未說完,就被大包平一口打斷,「不,我不想知道!」他一定會被鶯丸打死的!絕對會!
紅發付喪神怎麼聽都是求生欲滿滿的話,讓寧寧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所以她就說大包平最好玩了嘛。
笑了之後還不算,寧寧還要偏偏頭看人,「真的不想知道啊,剛才聽到你問我還以為你很想知道呢。」
哎呀,明明就是看起來這麼人高馬大的付喪神,就是站在她面前都比她高出一個頭,如果不動不說話的時候大概還會覺得有些壓迫感,但實際上……
嗯,童貞什麼的,其實還真的蠻有趣的。特別是在一眾老司機(包括她)之中顯得特別的彌足珍貴啊。
「我才沒有想知道什麼!」大包平想了不想的大聲反駁道。
突然提高的音量震得寧寧耳朵痛,她伸手揉了揉耳朵,「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家伙真是的,吼那麼大聲干嘛,把她的耳朵都吼痛了。
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之後,寧寧隨意揮了揮手,「你忙吧,我先走了。」她本來就是來解決鶯丸這件事的,現在事情解決了也不用再賴在這裡。
只不過在轉身的時候寧寧又像是想起什麼的轉身,朝大包平打了個眼色,「如果真的好奇的話,或許……去問問鶯丸?」
說罷也不等大包平反應,轉身就走,而因為走得實在太過於愉快了,還差點又扯到自己的傷處。
所以說,不管是審神者還是刀劍,太過得意都是不能忘形。
否則的話,很容易樂極生悲,不過好在寧寧這還算不上什麼生悲,最多是腰有點痛罷了。
因為扭到了腰,晚上的晚餐寧寧也懶得下樓去吃,就在房間裡讓近侍端了上來,吃過之後就是無事,她就干脆提早洗漱了爬上床去玩手機。
自從本丸的網線拉好之後,寧寧覺得不但是不少刀劍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她自己也有種重回新時代的感覺。
現代人對於網絡的依戀,還真是可怕啊。邊這麼感嘆著,寧寧邊喜滋滋的打開了推特,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沙雕)的事。
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的時候,寧寧正在拿手指使勁戳一個小游戲,「進來吧,門沒關。」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到她都不想動。
然後鶯色頭發的太刀進來之後看到的就是自家主人以一個怪異的姿勢趴在床邊使勁戳著她的手機,因為姿勢實在太怪異了,連他在床邊坐下之後都有些疑問,「這樣趴著會舒服嗎?」
寧寧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姿勢又多奇怪,但是這能怪她嗎?這不是她自己的鍋好嗎!
怎麼想都覺得意難平的審神者隨手扔下手機,轉頭就瞪了一眼鶯色頭發的太刀,「你以為我想啊,這不是腰痛嗎?」
所以真的是年紀大了(?)就不要在長期不鍛煉的情況下做這種高危(?)動作,不然很容易就像她現在一樣閃到腰。
寧寧雖然覺得自己已經很充分的表達了她的憤怒和不滿,但在坐在床邊的太刀看來毫無威懾力,畢竟趴在床上瞪人能有什麼威脅?
而且在看過那樣的眼波流轉之後,用那雙眼睛瞪人更不會讓人覺得如何了。
付喪神眼底和唇角流露的笑意太過於明顯,明顯到寧寧都覺得自己無法視而不見,「不准笑!」頓了頓,「快來幫我揉一下啊,好痛。」
今天白天就是這樣,這家伙看到她跳個舞最後還扭到自己的腰,在怔了下之後當場就笑了出來。
說好的萬事波瀾不驚的淡定人設呢,上次笑她腿麻,這次笑她腰傷,真是越來越不淡定了。
一定要把他抓來做『苦工』才能撫慰她受傷的心靈。
怎麼看自家主人都是真的快要惱羞成怒了,從頭到尾只問了一句話的鶯發太刀很是淡然,「嘛∼,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當然說是這麼說著,他還是放下手裡的東西,換了姿勢坐到寧寧旁邊,手就放到了寧寧腰上,「是哪裡覺得痛?」
細節可以不在意,但如果真的傷到嚴重了,他也是會擔心的,只不過看自家主人的樣子怎麼都不像罷了。
寧寧沒忍住縮了縮,「不要摸不要摸,有點癢。」她不算特別怕癢的體制,但就這麼被摸腰還是會覺得癢。
「不是說要幫你揉一下?」鶯丸答得可淡定了,好像剛才伸手就摸自家主人腰的人不是他一樣。
「是揉又不是摸,」寧寧轉頭瞥了一眼鶯丸,「都是肉有什麼好摸的。」她最近被燭台切投喂得很好,過了一個冬天又不怎麼動,腰上長了不少肉。
現在連她自己偶爾看到都覺得有點犯愁,都已經春天了啊,馬上就要到夏天了,這腰上長的肉可怎麼得了。
春天不減肥,夏天徒傷悲啊!寧寧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徒傷悲了。
「嘛∼,」鶯丸剛開了口,還沒說出什麼來,就被寧寧一口打斷,「這可不是什麼細節。」等被夏天的裙子勒出一道肥肉紋之後,就完全不是細節了好嗎!
被自家主人一口打斷鶯丸也沒在意,話還說得一如既往的淡定得可怕,「我覺得還不錯。」手掌之下腰肢柔軟溫暖,是會讓刀劍喜歡的溫度。
寧寧翻了翻眼睛,換了姿勢頭擱到手臂上,「覺得不錯的話就干活了。」摸都給摸了,總不能不出點力吧。
寧寧的腰傷得並不嚴重,雖然鶯丸的技術也不怎麼樣,不過僵硬的肌肉被揉開之後,怎麼也要好很多。
覺得腰沒那麼痛之後寧寧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其實之前她也沒怎麼生氣,畢竟是她自己要強行去運行不匹配的程序的,也不是鶯丸的錯。
坐起來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動了動之後,寧寧就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床,「我新換的床怎麼樣?」她覺得可比榻榻米好多了。
中國人嘛,當然還是要睡床,榻榻米鋪出來的床太窄也太硬了,當然還是有厚床墊的大床舒服,想在上面怎麼滾就怎麼滾。
鶯丸答得可有特色了,「嘛∼,還沒有睡過。」他當然知道審神者房間換了新的床,不過沒睡過他不發表評論。
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她手撐著頭,笑盈盈的看人,正准備說點什麼,就看到了金燦燦顯示存在感的系統,「所以是要睡過才知道好不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嗯,我又說什麼虎狼之詞了?
有小天使問什麼舞。嗯,秦淮八艷。
順一提,我覺得最好看的是孫科老師藍色絲巾那個版本∼感謝在2020-10-10 21:36:40∼2020-10-11 22:41: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泓茗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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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鶯發的付喪神本來就坐在床邊離寧寧很近的地方,他倒是很習慣自家主人語出驚人的程度,只是這麼近的距離又是這麼方便的地方,還被問了這種話,那麼……
下一刻,鶯丸伸手拽住寧寧往懷裡一拉,毫無防備的審神者就倒進了他的懷裡。
順勢往所謂新換的床上一倒,軟玉溫香在懷,付喪神比發色稍淺的眸子比平時還要亮都多,「嘛∼,那就試試好了。」
只片刻的功夫,寧寧就發現自己已經趴到了自家刀劍的懷裡,抬頭就對上春水綠波般的眸子。
微微勾起唇角,寧寧有些壞心的伸手掀開鶯丸擋著一邊眼睛的劉海,滿意的看著一雙難得顯露於人前的眼睛,「你想怎麼試?」
之前,他不是還問過她想看怎樣忍耐嗎?她當然是想看忍∼耐∼突然毫無遮擋的視線讓鶯丸略微有些不習慣,只是他現在雙手都摟著自家主人的腰,實在沒有多余的手在制止某人的作惡。
不過他也不是毫無辦法,略微使了點勁,鶯發的太刀就翻身將寧寧壓在了身下,就在呼吸相聞的地方,「試試。」
然而就是在咫尺之間的距離,寧寧臉上的表情卻似是停頓了下,隨即怎麼看都是種有些怪異的感覺,「……腰疼。」
鶯丸拽著她在床上翻來翻去的,但她現在這種狀態,真的不適合滾來滾去的啊,一不小心就扯到傷處。
嗯,如果再傷得更嚴重一點,大概真的就會提前報廢了吧。
審神者的話接得毫無破綻,自然到向來神色淡然的鶯發太刀也是微微皺眉,就好像有一杯上好的茶已經泡好,卻一口都不能喝。
那個是忍耐的表情,雖然並不是那麼明顯,但對自家刀劍異常熟悉的審神者又怎麼會察覺不到。
雖然知道有些不應該,但寧寧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難得看到鶯丸露出這種表情啊,真的很有意思啊。所以她就說金句系統無恥是無恥,倒是審美向來絕佳就是了。
黑發的審神者笑得毫無掩飾的壞,鶯丸皺眉之後也只能無奈倒微微嘆氣,「現在高興了?」自從聽到忍耐之後,他還能不知道自家主人有著怎樣一種壞心眼嗎?
寧寧就喜歡看鶯丸難得的露出其他表情的樣子,不過笑是能笑,話卻不能這麼說,「嘛∼,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說罷還微微點了點頭,就好像似在加強自己說話的道理似的。
原本是自己常說的話,但在這種時候聽到對方說出來,鶯丸也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不過,雖然鶯丸並不太在意被自家主人笑了這種細節,但這件事可是對方挑起的,雖然他不懂異國的舞蹈,但那樣的眼波流轉、風情萬種。
那一刻,連常年被付喪神捧在手裡的茶杯也被完完全全的遺忘了。
現在,人就在他懷裡,還只是丁點的距離……動作只微微一頓,鶯丸微微低頭就吻了上去。
就算不能試試,但有些事還是能做的,嘛∼,上次不是說過只要不是在回廊上就可以了嗎?吻下去的時候鶯發的太刀心情頗為愉快的想到。
當夜便是無話,然而這件事導致的後果就是很長一段時間寧寧看到三日月宗近都是繞著走。
雖然好像這件事和三日月沒啥關系,但是她只要感覺到還在隱隱作痛的腰,就覺得該離這個壞老頭遠一點。
所謂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可不想再意外受點傷了。真要說起來,別看那位天天爺爺,爺爺的自稱,其實比真正年紀還大點的鶯丸還難對付得多。
當然,自認為做得隱晦的審神者的動作,還是沒逃過那雙倒映著新月的眼眸。
到後來她還是被三日月宗近堵住,然後對方現身說法什麼叫很壞的老頭子這事,都已經是後話了。
所以說有時候真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在外面浪到飛起的時候,還是也不要太過於忘形才是。
等寧寧腰痛好了之後,正好她家好友做完特別調查回來,都有了空閑的兩人就約了一起逛街吃飯。
寧寧和黑田奈奈很久沒見了,再次見到兩人都很開心,畢竟本丸的刀劍們雖好,但真要說起來都是些大大小小的男人,偶爾還是要和同性的閨蜜呆在一起舒坦啊。
高高興興的兩人就這樣一路手挽手的逛過去,順便交換這段時間做特別調查的心得。只能說雖然是同時入職的,但黑田奈奈和寧寧選擇的本丸不同,發生的事情也是大大的不同。
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好說誰更好一些,只能說不同的審神者,不同的本丸,各有各的精彩罷了。
等說得差不多之後,寧寧和黑田奈奈的話題自然就轉到了其他的上面。
「對了,」黑田奈奈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薄櫻鬼又出新的舞台劇了,據說上次齋藤一篇挺受歡迎的,這次就趁熱打鐵推出了土方歲三篇。」
「誒?土方先生嗎?」寧寧的游戲系統雖然飛了,但對薄櫻鬼還是有點興趣,再加上本丸能上網了,她早就在網上看完了整個劇情,「那我也想看。」那可是土方先生啊!
黑田奈奈一見寧寧的樣子就是笑了,「看來你很喜歡土方歲三啊。」
「其實我也喜歡衝田總司,」那個抱著豬的清俊青年太得她好感,好吧,游戲裡的那個,到後來也不是那麼討厭就是了,「不過薄櫻鬼裡真的是土方歲三的線做得好,當然齋藤線也不錯。」
齋藤線真的做得很溫柔,更別提整個游戲最精彩的土方線了,這兩個角色都非常出彩,就只有衝田總司,不知道為什麼是個衝田懟對。寧寧想到她錯過的一個億,還是有那麼點心痛呢。
「那確實也是,」黑田奈奈作為打完了整個手游的人,比寧寧還要清楚,「土方線是做得最用心的一條線,而且劇情非常完整,就是太虐了點。」
寧寧想了想也是點頭,「虐確實是有點虐,不過土方先生帥啊!」游戲裡帥,動畫裡也帥。
動畫裡初次出場,那個雪夜裡以月色被背景的男子拔刀出鞘,真是的是月色與雪色之間的另一抹艷色,寧寧看過一次就印像深刻。
「怎麼看都覺得你可後悔當初沒選土方線了。」黑田奈奈撇嘴,「早知道當時就不提醒你了。」
「別,別,」寧寧立刻討好的挽上自家好友的手臂,「雖然衝田線我是BE了,但至少沒被虐嘛,」她帶著自家刀劍,乙女游戲沒體驗到,但生活真的過得不錯,「如果是土方線,我大概也要被虐得夠嗆,這都多虧你了啊。」
看寧寧這麼會說話,本來就沒生氣的黑田奈奈自然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你也想看的話,到時候我們就一起去看吧。」
寧寧當然是答應得爽快極了,「好啊,這些音樂劇還挺有意思的,還有不少粉絲福利呢。」
「肯定啊,」黑田奈奈微微抬了抬下巴,「畢竟是要圈粉賺錢的嘛,當然要做得更用心一點。」
寧寧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萬惡的金錢的力量。」
黑田奈奈早就習慣了自家好友的樣子,她伸出手指點了點寧寧,「說得好像你不喜歡似的。」
寧寧神色可無辜了,「就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感嘆金錢的力量很強大啊。」
黑田奈奈又被寧寧逗樂了,她家好友從來不掩飾對金錢的熱愛,也會努力賺錢,但是卻仍舊很有自己的底線。
大小姐覺得好友這樣比她熟悉的那些,就像是覺得金錢俗氣,不怎麼談錢的人好多了。
「說起來,我們都快就任一周年了,你也沒以前那麼窮了吧。」就算在黑田奈奈眼中,也覺得審神者的工資頗為可觀。
「還行,」寧寧默默的想了想自己的銀行卡數字,「時之政府在這方面還是挺大方的。」
「嗯,」黑田奈奈也不過是順口一句,「審神者這種工作其實有時候還是有危險性的,而且責任也挺重大。」就她做過的特別任務來說,也不是完全沒有危險性的安逸。
「也挺有意思的,」寧寧遇到事情還是很願意往好的方向去想的,「我們也算是見證過歷史的人。」從平安時期到戰國時期,再到江戶時期,雖然有些只是走馬觀花,但自從擔任審神者以來,她真的增長了太多見識了。
「是啊,」黑田奈奈也是微微一嘆,「不過聽說時之政府還是挺差審神者的,畢竟有能力又適合這份工作的人並不是很多。」她也是機緣巧合才會來擔任審神者的。
「寧缺毋濫嘛。」寧寧倒覺得可以理解,「如果招聘來的是不合適的人,那到底是擾亂歷史還是維護歷史啊。」別搞得像給對頭歷史修正主義者送菜一樣。
黑田奈奈說到這裡卻是有些神秘的笑了笑,「據說,時之政府也針對這樣的情況想出了新的辦法,很快就要開始實施了。」
寧寧聽得也有些好奇,她家狐之助雖然消息也算靈通,但這件事還真是不知道。
「到底是什麼新辦法啊?」寧寧湊到黑田奈奈身邊,一臉期待,「反正時之政府挺神通廣大的,我也很好奇他們能做出什麼來?」
黑田奈奈卻是忍笑,「沒你想的那麼神秘復雜,不過有時候簡單有用也行。」
「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寧寧被黑田奈奈說得越發好奇了起來,「快告訴我時之政府准備做什麼吧。」
黑田奈奈見狀也就不在藏著掖著了,「剛才我們不是說了嗎?」
「我們剛才說的?」寧寧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我們剛才只說了薄櫻鬼啊,有什麼關聯嗎?」
「知道薄櫻鬼是怎麼火起來的嗎?」黑田奈奈伸出手來,「先是游戲大火,隨即推出各種周邊,接著是動畫,舞台劇……樣樣都給這樣的大火添磚加瓦,但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游戲火了啊。你知道現代人還是很喜歡打游戲的,特別是這種制作精良的游戲,特別的有市場。」
「那和時之政府准備做的事情有什麼關系?」寧寧剛問出這句話之後突然就想起她之前玩過的那個游戲,「等等,你的意思難道是說,時之政府打算在游戲上做什麼文章?」
「沒錯哦,」黑田奈奈很滿意與好友的舉一反三,「時之政府准備在近日投放新的游戲在現世,游戲的名字:刀劍亂舞online。」
寧寧的嘴巴差點沒張成了O字型,竟然真的是刀劍亂舞?!
那還真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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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所以時之政府是打算通過游戲來招收審神者嗎?」片刻之後寧寧回過神來,如果真是這樣,那她沒穿越之前……
好在黑田奈奈立刻就是搖頭,「游戲的門檻太低了,對游戲感興趣並不代表能夠擔任審神者,只是通過這種方式宣傳之後,時之政府再進行招聘會容易得多。」
寧寧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其他,「那倒確實也是。」
「而且,」黑田奈奈的纖纖玉指點了自己的手機,「估計這個游戲不會太難,那麼會吸引不少未成年人,這些人也不適合成為審神者。」
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都二十幾世紀了,就算是時之政府也不敢使用童工吧。」
黑田奈奈白了寧寧一眼才繼續說道,「所以其實這個游戲對於時之政府來說宣傳的作用更大一點。」
寧寧點點頭,「果然不愧是時之政府,還是很與時俱進的,」她說著就有些好奇,「是說奈奈醬你會玩嗎?」
黑田奈奈略顯矜持的開口,「看到時候游戲的質量吧,如果做得不錯的話,還是可以試試的。」
「時之政府出品的還是很有保障的,」寧寧在這方面還是挺相信時政的,畢竟付喪神們的出陣服、內番服還是其他一系列的東西都是出自時政的手筆,「等如果到時候真的可以開始玩了,我倒還有些興趣。」她想看看這個世界的刀劍亂舞online和她玩過的那個游戲到底有多少的相似度。
「一個本丸還不夠你玩的麼?」黑田奈奈莞爾,「游戲做得再好能比得上活生生的付喪神們嗎?」游戲再有趣也只是設定好的程序而已。
「那不一樣啊。」寧寧眨了眨眼睛,真要說起來,這個游戲玩的是懷念啊,懷念她之前沒穿越的日子。
「有什麼不一樣?」黑田奈奈沒明白寧寧的意思。
寧寧也不打算解釋,「反正感覺挺有趣的,奈奈醬難道不覺得嗎?熟悉的刀劍變成了游戲人物?」
大小姐思忖了片刻,隨即展顏,「確實挺有趣的,就是不知道時之政府會做成什麼樣的游戲。」
寧寧一攤手,「那不就結了。」她很了解好友,如果不是覺得有趣,她也不會在她面前提及的。
兩人又討論了半天游戲,最後約好等上線之後一起去玩。只是游戲現在上線的時間還未訂,所以這個計劃也暫時只是計劃而已。
不過寧寧相信,既然奈奈醬都得到了消息,相信游戲上線的日子也不會太遠了,她就等著玩游戲就可以了。
而現在,比起游戲來說,似乎更重要的事情是:春天來了。
從寧寧自平安京歸來之後,整個本丸就再次熱鬧了起來,就好像一潭死水重新被注入了新的生機般。
而這時適逢春意翩然而至,本丸裡的櫻花也似在一夜之間就綻放出少女般的花蕾,羞澀的迎著春風微微顫抖著。
春風漾漾,便漸漸吹開花朵盛放,走在樹下,不經意之間就是一陣櫻花雨落,是自然對慷慨的贈予。
這樣的時景,自然是要與人共賞的,就連寧寧這樣的異國人,也知道這裡春賞櫻花的風俗。
所以在這天天氣晴好,寧寧聽到擔任近侍的刀劍說,除了出陣遠征和內番的刀劍幾乎其他刃都在櫻花樹下賞花,希望她也一起去時,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在去平安京之前寧寧就聽不少刀劍男士提過花見,她那個時候就有些期待了,現在聽到說花都開好了,又受到了這樣的邀請,自然是要去賞花的。
正好今天的工作已經差不多要完成了,寧寧加快了處理公文的速度,在把所有事情都完成之後,就帶著近侍刀下樓來了。
這裡以前是氪金大佬的本丸,占地面積很是不小,以日本人對櫻花的熱愛,本丸裡櫻花樹更是不少。
庭院外的小山坡上櫻花已經開了,雖然只有不多的幾株,但這幾株櫻花樹的花朵已經開得連成了一片。
粉色的花朵極其繁茂,就這麼看去如同雲蒸霞蔚,連天空似乎都被映出了綺麗的顏色。
這樣的景色實在太美,寧寧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等再過去一點,樹下刀劍男士們的喧鬧聲就傳入了耳中。
美景自然是人人都愛的,現在有了人身的刀劍付喪神們也不例外,現在在櫻花樹下三三兩兩坐著的付喪神們,說說笑笑的看起來興致高昂。
寧寧正准備邁步過去,突然一陣風過,卷起一陣如雪般的櫻花雨,她下意識停下腳步,遮了遮眼前的視線,然後在下一刻忍不住笑出聲來。
亂花漸欲迷人眼,果然真正只有在這樣的美景中,才會體會到那種詩句的美好。
審神者的到來,讓原本就很是熱烈的氣氛跟著高漲起來,樹下賞花的刀劍男士們或站或坐,紛紛向著自家主人行禮問好。
寧寧笑著打了招呼,就聽到無數個邀請她過去同席的聲音。
和之前一起吃火鍋的時候一樣,這種情況下寧寧一般都不會在哪裡久坐,多半是這裡坐會兒那裡坐會兒,就像無論合適不合適,寧寧都會讓本丸所有刀劍們輪流擔任近侍一樣。
作為本丸之主的審神者,寧寧會盡量熟悉所有刀劍,以便能盡量公平的使用他們,發揮他們的長處。
當然,也不是完全的絕對,畢竟她也是人,也會自然而然有偏好。只要無傷大雅,不會影響到公事,寧寧也沒強迫症到要對所有刀劍一視同仁。
因此目光在場中轉了一圈之後,寧寧也沒遲疑,就在最近的這片坐了下來。
審神者坐下的這片,有燭台切光忠、大俱利伽羅、太鼓鐘貞宗和山姥切長義。
看到寧寧坐下,燭台切就笑著遞過來一杯茶水,太鼓鐘貞宗則熱情的邀請她品嘗他們帶過來的點心,山姥切長義問候的姿態優雅,只有大俱利伽羅,仍舊是那副不想和你們混熟的樣子。
寧寧早就習慣了大俱利伽羅的作風,也不覺得有什麼,在向燭台切和太鼓鐘貞宗笑著道謝過之後,就捧著茶喝了一口,剛一路走過來,她也是有些渴了。
就在寧寧喝水的時候,燭台切光忠抓住機會朝山姥切長義使了個眼色,山姥切長義微微皺眉,隨即下意識的伸手整了整已經很是平整的內番服。
看對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燭台切光忠立刻就朝山姥切長義點點頭,為他加油助威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是山姥切長義才到本丸就被寧寧委托照顧新刀的,和長義關系最好也最親近,所以才比其他刀劍都明白山姥切長義和自家主人之間的問題。
這樣的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山姥切長義和本丸裡其他刀劍都不同,他不是被寧寧這任審神者喚醒的,也不是被上任已經離職的審神者喚醒的,而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出身。
在之前的特別調查中,山姥切長義還作為監察官和寧寧相處過,所以哪怕後來他作為刀劍被分配到這個本丸來,已經算是寧寧的刀了,但到底有些不同。
寧寧待山姥切長義並沒有任何失禮之處,甚至可以說還特別客氣,就像同事之間的那種客氣。
也給他戴御守,也派遣他出陣遠征,也安排內番,表面上看起來和其他刀劍沒什麼不同。
但山姥切長義多聰明的刀,很快就發現他這位新主雖然對他不差,但根本就沒把他當自己的刀。
山姥切長義以前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但他畢竟也是刀劍,既然都已經被分配到這個本丸,自然想要得到新主的信重。
主人也不是不信任他,也不是忽視他,就是待他和其他刀劍不同,而這種不同甚至不是行為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下意識和態度上的客氣。
如果是山姥切長義自己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到位,或者是寧寧作為審神者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也就罷了。
以山姥切長義的傲氣,無論是精益求精也好,還是就此放棄也罷,總會有合適的解決方式。
但這明顯不是,僅僅就只是審神者沒把山姥切長義當成自己的刀罷了,說起來就像陷入一個死結,而開始打這個結的人,是山姥切長義自己。
誰叫山姥切長義作為時之政府監察官的時候,還曾威脅過寧寧。
這就導致寧寧直到現在也沒辦法完成角色的轉換,僅僅就將山姥切長義當成和其他刀劍一樣的存在。
更何況作為審神者本丸刀劍眾多,寧寧能盡力保證使用公平就已經很是困難了,實在很難顧及到再過於具體的事了。
而雖然寧寧給山姥切長義留下的第一印像有些一言難盡,但他被分配到這個本丸的時間也不短了,當然已經多多少少看出新主的為人。
就是因為審神者不錯,以山姥切長義作為本科山姥切的驕傲,就更想得到自家主人的承認。
連那個贗品君都能得到主人的青眼相加,他才是山姥切的本科,主人竟然沒拿他當自己的刀?
這樣的事越想越覺得頭疼,然而山姥切長義又不是那種會和人說這種事的人,對於本丸的其他刀劍,在沒有熟悉起來之前,他還是會保持禮貌和距離的。
但燭台切光忠到底還是看出了不同,他本身就和寧寧關系很好,再加上和山姥切長義關系也不錯,又算是本丸裡的初始刀,知道的事情也多,所以很快就察覺出了問題。
再找合適的機會和山姥切長義談一談,燭台切光忠自然之道了前因後果。山姥切長義雖然有身為本科的傲氣,但對於別人真心的關懷,還是很能體會到的。
然而這種事就算知道了燭台切光忠本身也是沒什麼辦法的,解鈴還須系鈴人,要得到主人的認可,還是得靠山姥切長義本身,他最多也就是在合適的時機幫幫忙罷了。
所以現在看到機會難得,燭台切光忠自然而然就想讓山姥切長義多努點力了。
其實主人並不是很鐵石心腸的人,對自家刀劍也很優容,只要好好和她相處,燭台切光忠相信山姥切長義這個問題很快就不是問題了。
至於好好相處嘛,也不是什麼很難,在公事之外也多談談其他的嘛,這樣自然而然就熟悉了,燭台切光忠是這麼給山姥切長義建議的。
山姥切長義想來想去,覺得燭台切光忠這個建議還是靠譜的,既然主人一直都把他當時之政府的監察官,而不是像本丸其他刀劍那樣相處。
他就努力和主人像其他刀劍那樣相處好了,時間長了,主人自然而然就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刀而不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了。
等寧寧喝過茶,放下杯子的時候,對上的就是山姥切長義正襟危坐的模樣,「主人。」
寧寧微微偏轉了視線,「嗯?」其實山姥切長義在她這裡印像不錯,傲氣是有點傲氣,不過她本丸裡名刀名槍有傲氣的多得很,而山姥切長義無論是出陣遠征這種刀劍們幾乎都能做得好的工作外,連文書處理等等工作都能勝任愉快,她又怎麼會對這樣的刀劍印像壞呢?大概總是想稱贊一句不愧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出身吧。
黑發的審神者目光轉過來的時候帶著的點愉悅的疑問,她的表情很放松,看得出來心情很是不錯。
但其實山姥切長義和寧寧直接接觸本來都不多,而他本身也不是那種會和不熟的人言笑無忌的人,所以在寧寧看過來之後幾乎是無意識的選擇了最常用的語氣,「這次平安京特別調查的報告完成了嗎?」
原本一直很期待的看著山姥切長義的燭台切光忠下巴差點掉了,不是說好了要和主人好好相處,逐漸熟悉起來嗎?怎麼開口就又是公事,還一副檢查工作的口吻?
第235章
山姥切長義的話剛問出口,心底就湧上一陣懊惱之情。
雖然他也不知道燭台切光忠給的建議對不對,但作為本丸裡實際上的初始刀且和自家主人關系良好,他還是很重視對方的建議的。
結果他自己一開口就下意識是這個,他眼睛的余光都看到燭台切光忠那種驚掉下巴的表情,但是他能怎麼樣,他也很絕望啊,他早就習慣了和自家主人這麼相處了。
不行,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如果一直都保持這種狀態的話,估計主人會一直不把他當自己的刀劍的。
不提燭台切光忠怎樣的無奈,寧寧倒是已經習慣了山姥切長義的問話內容。
這家伙給她當近侍的時候就是這樣,讓她感覺不是給自己找了個近侍,而是來了督查她工作的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
因此聽到山姥切長義這麼問,寧寧也沒覺得有什麼,正准備按照正常的回答,就看有熟悉的金字在閃閃發光,於是正常的也變成了不正常的回答,「報告什麼的,有我好看嗎?」
嗯,金句系統對她的誤會還是這麼的深刻,要知道在時政監察官的心底,她可能完全不如報告好看啊。
被寧寧這麼一問,正准備彌補下剛才說話內容的山姥切長義也愣住了,不管是哪個山姥切,是本科的長義,還是仿品的國廣,都是屬於內心戲巨多的類型。
之前山姥切國廣就有心底給自己加了無數的戲,卻對著寧寧不知道怎麼開口的前科,現在換了山姥切長義,雖說平日裡能言善辯得多,但這樣的問題正經的本科刀劍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要回答自家主人好看,他說不出口,但要回答報告好看,山姥切長義再如何也是有求生欲的,這種話對著主人說出來不是討打嗎?
看平時很是正經的刀劍愣住了,寧寧反而來了興趣,欺負監察官什麼的不有趣麼,可有趣了!誰叫他總是那樣正經的監察官臉呢。
於是笑吟吟的審神者就手撐了頭,望定了跪坐得很是端正的銀發打刀,「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麼?」頓了頓就露出一張無辜臉,「我覺得很簡單啊。」
她說著就轉頭看向太鼓鐘貞宗,「貞醬,我好看還是報告好看?」對於一起做過特別任務的小短刀,她可熟悉和喜歡了,就算問這種問題也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
太鼓鐘貞宗超級捧場,聞言立刻想也不想的舉起雙手,笑得一臉燦爛,怎麼看都是誠心實意的開口,半分不為難的,「當然是主人好看。」
他可不喜歡公文,不過他喜歡主人,所以當然是主人更好看。
「謝謝貞醬,」寧寧覺得自己怪不好意思的,還想聽到更多,於是又問燭台切光忠,「咪醬覺得呢?」
燭台切光忠可不像山姥切長義那樣,接這種話完全是毫無違和的,而且比太鼓鐘貞宗還會說話,「主人比今天的花還要好看。」說這話的時候金色的眼睛還瞬也不瞬的望著人。
「咪醬太會說話了。」寧寧立刻順從心意的捧住臉,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狀,這種話也就只有燭台切能說得如此自然了吧。
得到自己滿意的回答,心情愉快起來後,審神者也不想再為難山姥切長義了,「不用擔心,報告早就已經提交給時政了。」就等著時政的批復了,按照狐之助的話,應該沒問題。
於是山姥切長義就這麼失去了最佳回答時機,只能順著寧寧的話說了,「我知道了。」他家主人,實在是不按理出牌了點。不,還是他反應不夠迅速,連那個贗品君都能和主人說說笑笑的,他怎麼能輸給對方!
山姥切長義這句話有那麼點不明顯的不甘心,寧寧也沒特別注意到,她點點頭之後就轉過頭去和大俱利伽羅說話了。
在審神者眼中,這把刀雖然總是頂著張不想和你們混熟的社恐臉,但其實可甜可好說話了。
就像現在,雖然是極不擅長聊天的,但只要她開了口,對方就不會不理會她,當然別扭還是會別扭,但別扭也很有趣啊。
山姥切長義雖然很有些本科的傲氣,但也是個懂禮貌的小少爺,當然不會無緣無故打斷別人說話,更何況他家主人現在說的話還真不好插。
倒是大俱利伽羅注意到了山姥切長義的不同尋常,他不如燭台切光忠那樣知道始末,但看似不近人情的冷臉下其實隱藏著相當體貼的一面,正微微皺眉想著怎麼不動聲色的幫點忙什麼的,當然他自己是絕對不會承認的,燭台切光忠適時插入了話題。
不管是性格也好,還是對寧寧的熟悉程度也好,本丸頭牌燭台切都遠遠不是山姥切長義能比的,帶著笑容,燭台切光忠幾乎是毫無違和的介入了話題。
然後有燭台切光忠帶著,山姥切長義也適時的加了進來,當然更不用提原本就活潑開朗的太鼓鐘貞宗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說說笑笑了起來,直到寧寧起身去到其他刀劍們坐的地方。
看了一眼審神者離開的背影,山姥切長義看起來似是沒什麼異常,但熟悉他的燭台切光忠怎麼看都覺得他臉色不太好。
但這種事他也沒什麼辦法,除了要長義自己努力之外……
拍了拍山姥切長義的肩膀安慰,燭台切光忠暗暗考慮著和自家主人提一提這件事的可能性。
真的,比起山姥切長義來說,燭台切光忠覺得自家主人在這方面的情商高多了,只要他稍微提一提,主人多半能夠處理好這件事。
但是不提也不是沒有好處,沒有哪振刀不想親近主人,讓長義自己多努力一下,他也會更知道怎麼跟自家主人相處。
現在看長義的樣子,怎麼都不像能和主人相處得好啊……真是讓刃擔心。
寧寧暫時還不知道山姥切長義的想法和燭台切光忠的擔心,她才剛站起來走了兩步就被拉入了另一群刀劍中。
這邊坐的是新選組的那幾振刀,作為最開始就跟著寧寧去做特別任務,和她熟悉得很早的刀劍們,寧寧跟他們呆在一起也是熟稔,說起話來頗有些言行無忌的模樣。
在謝絕了堀川國廣遞過來的茶點後,寧寧捧著茶水笑眯眯的聽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鬥嘴。
說起來這兩振刀往往爭論的內容都是極其無聊的,但是兩人就是樂此不疲,寧寧也就樂得看個笑話,反正這兩感情極好的,鬥嘴也是一種相處方式嘛。
正聽到告一段落,寧寧正想端起茶杯來喝一口茶的時候,就聽到和泉守兼定喚她的聲音,「主人。」
寧寧尋聲轉頭,嘴角還帶著笑容,「怎麼了,和泉守?」這家伙自從那次和她慎重認錯之後,倒是一直沒出過什麼岔子,她對他的稱呼也終於從和泉守兼定簡略成了和泉守。
和泉守兼定被自家主人這麼笑眯眯的一問,立刻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和新選組的其他刀劍不同,他其實和寧寧正經相處的時間不多。
他當然想和自家主人好好相處啊,最好還是單獨相處,但是這要怎麼開口。
旁邊的堀川國廣一看和泉守兼定的樣子就知道不好,體貼的脅差忙笑著幫忙描補,「主人,最近兼先生很努力哦,之前出陣還拿到了譽。」
寧寧想了想就知道堀川國廣所言非虛,「確實是這樣呢,」對於做得好的刀劍,她向來不吝嗇誇獎,「做得很好哦,和泉守。」
和泉守兼定心底已經樂開了花,表面上還是一副端著的神色,「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對於他這種強大又帥氣的刀劍來說,這就是理所當然的。
寧寧已經從和泉守兼定那種抑制不住的嘚瑟氣息裡感覺出了這家伙內心的得意,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以後也多努力吧。」果然不愧是本丸最年輕的刀劍嗎,還真是……單純啊。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和泉守兼定被表揚得相當高興,雖然寧寧是那種不吝嗇表揚的人,但對於和泉守嘛,距離上一次自家主人誇獎他,還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嗯。」寧寧也沒在意和泉守兼定語氣裡的理所當然,在她看來年輕的刀劍有點傲氣是應該的,更何況她對土方歲三的印像越來越好,對他的兩振刀自然有些愛屋及烏。
哪怕是和泉守兼定,也再也不復之前的嫌棄,更何況雖然不知道具體,但這家伙最近確實表現得不錯。
所以在表揚過和泉守兼定之後,寧寧偏頭和長曾彌虎徹說話了。
真要說起來,在新選組的這幾振刀劍裡,和寧寧關系最好的不是大和守安定也不是加州清光,而是長曾彌虎徹。
這是把在審神者眼中有濾鏡,看哪兒哪兒都好的刀,更何況他確實是把好刀。
在新選組的刀劍這邊呆了一會兒之後,寧寧繼續轉到其他刀劍們那裡。
她現在的本丸裡的待遇早就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語,不管走到哪裡,得到的都是刀劍們熱情的歡迎。
就這樣一下午的時間就在說說笑笑賞賞花裡愉快的渡過,等晚上入睡之前,寧寧還在想著這樣的活動本丸裡有機會的話應該多搞幾次。
雖然平時也一起出陣遠征什麼的,但每個小隊到底只能一起出去六振刀劍,哪能像現在這樣全員幾乎聚集齊,然後聯絡感情呢。
集體活動,可從來都是增加了解和增進感情的良好的機會啊。
嗯,等夏天的時候,再試試在本丸裡搞些什麼類似夏日祭的活動吧。在睡著之前,心情愉悅的審神者這樣想到。
櫻花的盛開凋謝,也就只有幾天功夫,隨著一陣雨落,樹上遺留的花朵已經所剩無幾,雖然不是完全的凋謝,但也無法像之前那樣賞花了。
雖然心底有些可惜,但寧寧也知道這就是櫻花的特性,見過已經是擁有過美景,也就無需苛責了。
等正式進入鶯飛草長的春季之後,寧寧接到了時之政府關於新實裝的刀劍的限時鍛刀的通知。
「是把薙刀?」寧寧頗有興趣的撐著頭聽著狐之助的講解,「到現在時之政府就只實裝過一把薙刀吧。」
岩融因為身高長相的關系乍一眼還有些嚇人,但實實在在是把心胸開闊的好刀。
「沒錯,主人大人,」狐之助給寧寧放出了新刀的投影,「這是時之政府實裝的第二把薙刀:巴形薙刀,是把典禮專用薙刀。」
寧寧點點頭,「那這把刀的前主是誰?」刀劍們總和他們最重要的前主息息相關,作為審神者了解刀劍們的前主是了解刀劍不可缺少的一環。
沒想到只是普通的問題卻讓狐之助搖了搖頭,「這是把所有巴形薙刀的意識集合體,所以是沒有前主的哦。」
「誒?」寧寧怔了下,「沒有前主的刀劍?」
「是的哦,」狐之助揮了揮小爪子,「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主人大人,您將會是這把薙刀的唯一的主人呢。」
「唯一的?」寧寧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雖然不是好像也沒什麼,」她之前本丸的其他刀劍她都不是他們唯一的主人,只是現主罷了,「但是似乎是人都沒抗拒這種說法。」
大概是沒人不想成為唯一吧,對於一這樣的概念,無論是第一,還是唯一,都讓人下意識的心生向往。
狐之助聞言立刻就往寧寧腿上一倒,「主人大人不能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不喜歡狐之助了啊。」
寧寧簡直是被狐之助氣樂了,「胡說八道什麼呢。」她是那種人嗎,她明明是新歡舊愛都愛……這句好像也有哪裡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長義的表現,唔……當然兼也沒好到哪裡去……
另外:寧寧都說了腰疼的啊,能有啥啊,說了是玩笑的嘛∼感謝在2020-10-13 21:23:52∼2020-10-14 21:00: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夏涼3個;泓茗、浮漓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夏涼101瓶;藥研家的耳廓狐17瓶;淺夏、清濁溪、過激膝丸廚10瓶;織木白3瓶;長夜昭昭、鈴音繆緲,月色無雙、花義萱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悠于 2021-2-2 18:21
第236章
雖然狐之助確實是張嘴就胡說八道,但其實寧寧在聽完狐之助的介紹之後,對這把即將新實裝的薙刀還是有那麼點期待的。
但是期待歸期待,寧寧也知道自己不算是那種每次限鍛都能鍛到新刀的歐洲審神者,比如之前大般若長光的限鍛,她也知道其實自家燭台切挺期待的,畢竟同是長船派的刀劍。
然而鍛不到就是鍛不到,資源砸了不少下去,也讓刀劍們都輪流去試試運氣,可惜還是不行。
還有上上次聯隊戰沒撈到的大典太光世也好容易開了限鍛了,寧寧還想著撈不到說不定能鍛到呢,可是依舊是鍛不到。
所以這次限鍛寧寧也沒抱太大的希望,如果能鍛到當然高興,畢竟她也很想有這麼一把自己是唯一主人的刀。
但如果實在是鍛不到……嗯嗯,平常心平常心,就算鍛不到也不要生氣失望。
反正風水輪流轉,這次運氣不到,說不定下次運氣就來了呢。
果然,就和寧寧想的一樣,在她自己努力了兩天無果,又讓刀劍們去努力了兩天也沒有鍛到之後,寧寧差不多就覺得這次也是涼涼了,於是自然而然就放下這件事去做其他的事去了。
而這天大清早起來,審神者看到屋外等候的近侍的時候,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哎呀,虎哥,今天是你擔任近侍啊。」
障子門外手隨意搭在腰間插著的本體刀上的刃低頭對上自家主人的笑靨,看她露出驚喜的表情,也忍不住咧嘴笑了,「是啊,今天輪到我輪值了。」
寧寧看長曾彌虎徹笑得很高興,連琥珀色的眼睛都在晨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嘴角上揚的角度也跟著更高了點,「那先一起去吃早飯?」
已經給寧寧擔任過不止一次近侍的刀劍也知道自家主人的作風,聞言丁點遲疑都沒有的點頭,「好。」明明就是普通的話,他卻偏偏說出好些無論對方說什麼都會答應的感覺。
無端覺得自己被縱容了的審神者笑眯眯的和自家刀劍一起下樓吃早飯,吃過早飯之後又按照平日習慣了的方式安排了今天的出陣遠征任務。
在長曾彌虎徹送過了今天出陣的刀劍回到寧寧身邊的時候,她正在對著一份公文奮筆疾書,聞聲停下手裡的動作,「辛苦了,接下來……」想了想,「麻煩你去鍛一下刀吧。」
雖然都這個時候了,巴形薙刀多半也是鍛不到了,但反正限時鍛刀還沒有結束,本丸裡又不缺資源,就讓長曾彌虎徹去試下手氣吧,萬一他手紅呢。
長曾彌虎徹也知道最近本丸在鍛新刀,雖然他對新刀並不是很了解,但既然自家主人想要,那當然是要盡力去鍛的,至於他鍛刀的手氣嘛……
在鍛出了不少本丸已經有的短刀和打刀之後,已經在鍛刀室呆了不短時間的刃也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發,不然就鍛到這裡吧,雖然沒有完成主人的期望,但他好像一直在浪費資源。
不行,他不能就這麼放棄!考慮了片刻之後長曾彌虎徹咬了咬牙,畢竟主人好像很想要新刀,他要再努力一次!
當然,這個時候是寧寧不在,不然她大概就要無奈的勸說自家刀劍了,有些事,大概不是努力就能達成的,真的!
就在寧寧手裡的工作告一段落,准備喝口水休息片刻,順便思考了下長曾彌虎徹去鍛刀怎麼這麼久都沒回來的時候,她辦公室的門被人突然從外面砰的一聲打了開來。
寧寧正在倒水,聞聲抬頭就看到那位在她都不敢脫毛衣,仍舊是春寒料峭的時間,仍舊是穿著件『敞風』羽織的刃扛著把她從未見過的薙刀就大踏步走了進來,看到她看過去就笑得超開心,自喜滋滋的大聲報喜道,「主人,鍛出來了。」
於是寧寧的目光從長曾彌虎徹身上移動到他扛著的那把薙刀身上,手裡倒著的水差點滿出來流到桌面上。
她家虎哥這樣的造型,真的沒問題嗎?為什麼她覺得毫無違和感,甚至還想給他配個BGM?比如什麼白龍馬,蹄朝西……
不過不管怎麼說,新刀鍛出來總是好事,在穩了下心神之後,寧寧放下水壺杯子,重新露出驚喜的表情,「真的嗎?」嗯,表情轉換不夠迅速,會不會有點假?
長曾彌虎徹可沒看出寧寧的小心思,他現在一門心思的高興終於努力給自家主人鍛出了新刀,把薙刀往地上一杵,「就是這把了。」
寧寧在剛才的胡思亂想之後表情就自然多了,而且鍛到新刀的高興勁也湧了上來,她從桌子後轉了出來,「果然是巴形薙刀。」看起來和狐之助給她看過的圖片一模一樣。
長曾彌虎徹就這麼杵著薙刀竟然看起來也沒啥違和感,「主人喚醒他吧。」幸好,他沒有放棄努力,看主人這麼高興的樣子。
寧寧倒沒有急著伸手去喚醒新的刀劍男士,反而在看過新刀之後重新轉向長曾彌虎徹,「虎哥,謝謝你。」
雖然鍛到新的刀劍她很高興,但是更應該感謝幫她鍛刀的刃吧。當然,這是因為她還不知道她家刀劍到底『努力』了多少次之前。
不過就算寧寧看到用掉的資源大概會心痛,以她的性格也不會去責怪誰就是了,畢竟是她自己叫人去鍛的刀。
被自家主人這麼誠懇的道謝之後,長曾彌虎徹咧著嘴笑到滿面紅光,「主人不用跟我客氣的。」
寧寧看這麼威武的漢子笑成這樣也是搖頭失笑,「刀給我吧。」
長曾彌虎徹聞言將薙刀遞到寧寧手上,「主人小心,有點重。」這點重量對於他來算倒不算什麼,但是主人和他又不一樣。
「嗯。」寧寧答應著試探接過巴形薙刀,薙刀入手比想像中的重,但還不至於到她完全拿不起的程度。
在感受了下新的薙刀的重量後,寧寧開始向刀劍裡輸入自己的靈力,喚醒刀劍自身的意識。
片刻之後,在櫻花飛舞之中,有水藍色頭發的男子手持薙刀立於寧寧面前,「薙刀,巴形。沒有銘和傳說,沒有故事的巴形的集合體。這就是我。」
新來的刀劍身姿優雅,神態冷靜,還帶著單邊的眼鏡,一下就讓寧寧誤會這是個沉著冷靜的刀劍男士。
沒辦法,這是把沒有故事逸話的刀劍,性格什麼的只能靠自己去評估猜測。
所以寧寧在沒看到熟悉的金光之後就擺出本丸之主的禮貌態度,「巴形薙刀,歡迎來到本丸,我是這個本丸的審神者。」
在寧寧打量巴形薙刀的同時,巴形也在打量寧寧。和審神者的打量不同,作為首次被喚醒意識的刀劍,對著喚醒自己的審神者有著天然的親近感,而這種親近感在巴形薙刀身上體現得尤其的強烈。強烈到讓他對其他的一切都不感興趣,滿心滿眼就只有眼前的主人。
寧寧簡短的自我介紹之後,巴形便朝寧寧點了點頭,「主人,如果有事就呼喚我,我會在能聽到你聲音的地方待命。」
根本沒想到新來的刀劍是這樣的反應,寧寧反而愣了下,隨即想到可能是對方以為她有什麼吩咐,「我這裡暫時沒什麼事,不過你才剛顯形,可能有些不習慣,」她說著微微偏頭看向旁邊站著的長曾彌虎徹,「他是長曾彌虎徹,是本丸的近侍,接下來就讓他帶你參觀本丸吧,」想了想又多叮囑了句,「如果有什麼問題,你也可以問他。」
以虎哥的老大哥個性,照顧個把新刀不是手到擒來?而且看巴形薙刀很有禮貌的樣子,應該更沒問題了。
巴形薙刀的目光這才落到長曾彌虎徹身上,「長曾彌虎徹,我是巴形薙刀。」這麼說著的時候,仍舊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
雖然巴形的態度看起來並不是很熱情,但長曾彌虎徹並不怎麼介意,以為對方不過是才顯形的關系,「歡迎,巴形薙刀,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參觀本丸。」
巴形薙刀卻沒有再答什麼,而是又看向寧寧,「主人?」
寧寧微微頷首,「跟著長曾彌去吧。」新刀才來本丸都會有些不習慣,一起出過任務之後就熟悉起來了。
巴形薙刀這才跟上了長曾彌虎徹的步伐,然後在心底盤算開了,主人說的,是讓人帶他參觀本丸。
本身性格再加上是近侍的關系,長曾彌虎徹帶著巴形薙刀的參觀可以說是盡心盡力,能解說的都給他解說了一遍。巴形薙刀也並不是真的冷淡,他只是表情不豐富,在聽到長曾彌虎徹介紹的時候還是會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有真的不太明白的,也會開口詢問。這就更堅定了長曾彌虎徹對方只是才來本丸不習慣,其實還是個有禮貌的人的想法。
等參觀過本丸,長曾彌虎徹將巴形薙刀帶到刀劍們休息的部屋,「這邊的房間都是空置的,你可以挑一間來住。」
巴形薙刀掃過那一排房舍,問了個很實在的問題,「主人是住在哪裡的?」
雖然有些莫名巴形問這樣的問題,不過就像長曾彌虎徹自己都曾說過的,不想親近主人的刀都是傻刀,以為巴形也是如此的長曾彌虎徹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主人當然是住在天守閣,就是剛才我們下來那裡。」
於是根本無所謂住哪裡,只是想離主人更近一點的巴形薙刀就隨意指了間屋子,「那我就住這裡吧。」
長曾彌虎徹點點頭,「那你先去休息吧,我作為近侍還有工作要完成。」
巴形薙刀也沒有其他話,在向長曾彌虎徹道謝之後就進了房間,長曾彌虎徹則轉身去干其他事不提。
只是長曾彌虎徹也沒想到,等他做完事又回到天守閣審神者的辦公室時,就又看到了巴形薙刀的身影。
……等等,你怎麼又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內容簡介有些魔鬼啊……
第237章
其實想問這句話的也不只是長曾彌虎徹,還包括審神者的寧寧。
原本她以為巴形薙刀跟著長曾彌虎徹去參觀完本丸,也就回自己的部屋去休息,或者和其他刀劍認識去了。
雖然這是把沒有前主的刀,但畢竟也是刀劍,本丸裡刀劍眾多,各種類型都有,就算才來的時候會有點不習慣,但很快就會和其他刀劍男士們熟悉起來。基本上刀劍們作為兵器,就沒有膽小害羞到需要過分照顧對方到一個新環境的不能適應的。
但寧寧怎麼也沒想到,巴形薙刀在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她的天守閣來了。
原本巴形薙刀才回來的時候,寧寧還以為他是有什麼事,還等著他自己開口,新刀才到新的本丸,有些事在不知道找誰解決的時候找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結果沒想到巴形在問候過她之後,就在她辦公室的角落跪坐了下來,安安靜靜的也不打擾她。
寧寧等了片刻之後就頂著滿頭問號開口,「巴形薙刀,你還有什麼事嗎?」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刀劍,跑到她房間角落裡來坐著干嘛啊?
巴形聽到寧寧問就抬頭起來看她,「主人,我沒什麼事,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隨時吩咐我。」在他看來,主人有什麼事吩咐他是理所當然的。
寧寧眨了眨眼睛,「我這裡也沒什麼需要你去做的事,你先去休息吧。」所以這是把很想表現的刀劍嗎?才到本丸就迫不及待過來刷存在感了?
說實話,寧寧不討厭想要表現自己的刀劍,表現欲強的人往往也能把工作做得分外的漂亮,對於本丸之主來說這絕對是好事。
所以寧寧對巴形薙刀說話的語氣很是溫和禮貌,她覺得這樣能很好的撫慰對方才到本丸可能有些不適應的心情。
沒想到的是巴形卻是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休息,我就在聽得到主人吩咐的地方就好。」
寧寧感覺問號都要滿天飛了,這把新刀是怎麼回事?這難道是親近她?
審神者一直都知道由她親手喚醒的刀劍會對她有近乎本能的親近感,畢竟她是賦予他們人形,喚醒他們心靈的人。
但是親近歸親近,刀劍們有了人形之後自然就有了人心,身為兵器也有較為獨立的一面,哪怕是小短刀,都不會無論怎樣都要黏在她身邊。
所以這把新刀看似成年體,其實比小短刀對她這個主人還要依戀?這難道是所謂的破殼情節,作為他破殼見到的第一人,她自然而然就被帶入了這樣的角色?
抓了抓頭發,寧寧繼續溫言解釋道,「相信之前長曾彌虎徹已經和你介紹過了,我這裡有每天擔任近侍的刀劍會幫我處理事情,所以暫時真的沒什麼事要吩咐你的。」想了想又建議道,「本丸裡有不少刀劍,就算是薙刀也有,不如你嘗試著和其他人相處看看?」畢竟都是刀劍,應該也有些話題可以聊的,聊著聊著自然就熟悉了。
巴形薙刀搖頭搖得非常干脆,「我對其他刀劍沒有興趣,」而且話也說得很直白,「請讓我留在主人你身邊。」
有那麼一瞬間,寧寧真的覺得自己變成了雞媽媽一類的角色,或者說是幼兒園老師?
但是說實話,幼兒園的孩子可沒眼前這把刀邏輯這麼清楚,神色這麼冷靜的。
在心底嘆了口氣,寧寧不得不絞盡腦汁的想辦法,雖然自己喚醒的刀劍並不至於有什麼惡感,但真要說起來也不是那麼熟悉,慢慢相處也就罷了,突然就這麼變成要一直呆在她身邊,她也覺得有些別扭。她不是黏糊糊的性格,可跟誰都沒有這麼黏糊過。
正在糾結的時候,長曾彌虎徹已經回到了審神者的辦公室,看到他在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寧寧瞬間覺得心底平衡多了,看來也不是她一個人驚訝這件事。
嗯,真的,雖然多一個人驚訝好像並沒有什麼用處,但人的心理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就是會因為這種無意義的事而暗自高興。
長曾彌虎徹在驚訝之後,就直接問了出來,「巴形薙刀,你怎麼在這裡?」剛剛不是帶他去房間休息了嗎?
看起來巴形薙刀對長曾彌虎徹觀感不錯,聽到他問就有禮的答了,「主人說參觀本丸,我已經參觀過了,自然要回到主人身邊。」
毫無破綻卻滿是槽點的回答竟然讓長曾彌虎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俗稱傻眼了。
刀劍們是都很喜歡親近主人,但他還沒見過這樣才來本丸就賴在主人身邊不走的刀劍。
寧寧看長曾彌虎徹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她家虎哥大概真心從來沒見過這種,她隔得還挺遠都能感覺到他散發出來的懵逼氣息。
輕咳了聲掩了笑意,寧寧也想到了辦法,「巴形,不然這樣吧,你在我身邊也沒什麼事可以做,就讓長曾彌帶你去演練場試試?」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把刀啊,只要是刀她幾乎就沒見過不喜歡上戰場的。嗯,像江雪左文字那種除外。
在現在不知道讓巴形薙刀干什麼的時候,就讓虎哥帶他去演練場轉轉,革命友誼就是這麼打出來的嘛,等和其他刀劍熟悉了,他也就有自己的事做了。
巴形薙刀微微偏頭,「演練場?」他說著就站了起來,「我明白了,那就去吧。」他好像之前聽長曾彌虎徹介紹過,知道是什麼地方。
新薙刀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是主人吩咐的事,那麼就一定要不打折扣的完成,所以他半點猶豫都沒有的答應了。
長曾彌虎徹又被巴形薙刀的干脆嚇了一跳,他還以為這家伙會賴著不走呢,沒想到竟然這麼干淨利落的答應了。
在心底腹誹了下新刀的奇特個性,長曾彌虎徹倒不會小氣到計較這些,同樣是相當干脆的點點頭,「那巴形薙刀你跟我來吧。」
等從自家主人的天守閣下來,長曾彌虎徹想了想還是覺得可能是自己說得不夠清楚,就不計前嫌的再次解釋道,「巴形薙刀,我們在本丸裡主要是接受主人的命令進行出陣、遠征和一些內番的任務,在沒有任務的時候可以去演練場演練,也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主人是很寬宏大量的人,在這方面對刀劍們沒什麼過多的要求,只要別鬧得太過都行。但主人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所以一般除了每天主人任命的近侍會一直呆在主人身邊為她做事之外,其他刀劍沒有必要是不會去打擾主人的。」當然如果主人願意親近那把刀劍那是另外算的。
巴形薙刀只是在某些時候說話比較直接,並不是不聰明的,在長曾彌虎徹解釋過之後,他立刻就抓住了他認為的重點,「那我能一直給主人擔任近侍嗎?」
長曾彌虎徹呼吸一滯,隨即抽著嘴角反駁道,「近侍是主人指定的。」如果真的可以的話,誰不想一直給主人擔任近侍,那可是呆在主人身邊的好機會!
當然,這還是因為長曾彌虎徹比較大度,也不會說別人不好的刀劍,不然換個刃來,說不定直接就問巴形薙刀在想什麼桃子了。才來的新刀就想一直給主人擔任近侍,也不想想本丸裡還有那麼多振刀劍呢。
巴形薙刀神色冷靜的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在盤算著自己的想法。
長曾彌虎徹看巴形態度不錯,以為他已經聽進去了他的話,表情也就跟著放松下來,繼續安慰這把有點古怪的新刀,「你才來本丸不習慣,慢慢就會習慣了。」
寧寧想得不錯,長曾彌虎徹確實是很有大哥氣度的刀劍,畢竟是近藤勇的愛刀,一路和巴形薙刀這麼說下來,也是盡了自己的力了。
之後長曾彌虎徹又把巴形帶到了演練場,那裡有不少刀劍還在練習,一陣相互介紹之後,自然有比較熱情的刀劍拉著巴形薙刀練習,看上去也是融入新的環境了。
長曾彌虎徹在旁邊看了半晌慢慢的也放下心來,雖然新刀有那麼些不同尋常,不過這不是慢慢就融入本丸了嗎?
畢竟付喪神才顯行的時候多多少少會有些不習慣,做了這麼多年的刀劍之後突然變成了人,這都需要一個適應過程。
這麼看起來,新刀對主人有些依戀也是可以理解的,現在這樣就行了。
在覺得沒什麼問題之後,長曾彌虎徹又轉身回了寧寧那邊,他是今天的近侍,不能長久離開主人的身邊,更何況,他喜歡呆在主人的身邊。
以長曾彌虎徹看來,巴形薙刀雖然是新刀,但到底也是刀劍男士,都是男人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也不需要別人婆婆媽媽的關照,自己應該就能適應下來了。
其實真要說他想的也沒錯,本丸裡的刀劍們都是這樣適應下來的,哪怕是小短刀也不能例外。
但是長曾彌虎徹怎麼也沒想到,有一種刀,叫做巴形,而這種刀的別稱應該叫:主控!如果用點形容詞來形容,那就是比別人更主控的主控。
所以在長曾彌虎徹回到寧寧身邊沒多久,為了方便進出沒有關上的障子門外,又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察覺到有人接近,跪坐在榻榻米上,沒有去打擾寧寧辦公,而是等待著主人可能會有吩咐的打刀下意識轉過頭去。
然後就看到那把新刀又出現在了門口,看到他之後還有禮的點點頭,隨即開口道,「主人,我是巴形。」
長曾彌虎徹的下巴差點砸到了榻榻米上,怎麼又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虎哥刃都要不好了,233333
我發現我好久好久沒雙更了,老規矩,在此立個fg,中午之前回帖過百中午就雙更∼沒有的話我就出去浪了∼感謝在2020-10-16 07:00:02∼2020-10-17 07:00: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泓茗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橋橋子100瓶;苔條餅、泓茗10瓶;游5瓶;鈴音繆緲,月色無雙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38章
在這一刻,寧寧抬起頭來看到巴形薙刀的時候,思維也幾乎是和長曾彌虎徹同步了,怎麼又是你?
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頭,審神者告訴自己這畢竟是一把沒有過去,也和其他刃也都沒有牽絆的刀劍,他熟悉的,可能就只有她這個用靈力喚醒他的主人而已。
更何況他之前也是作為刀劍,現在有了人的身體又是才顯行,難免會和其他刀劍會有所不同。
這麼想過之後,寧寧自然而然態度就溫和了下來,「還有什麼事嗎?巴形?」
巴形薙刀進屋就在屋子的角落跪坐了下來,「主人,我不會打擾到你,我可以留在這裡嗎?」長曾彌虎徹說過,刀劍們沒有必要不會去打擾主人,那他不打擾主人就可以了吧。
這個……如果你真的只是一把刀,我把你放在哪裡都不會打擾,但你現在是刀劍男士啊,這麼大個男人杵在這裡,就算你不出聲也太有存在感了啊。
在心底吐槽了句之後,寧寧的表情倒還穩得住,「不是打擾不打擾的問題,之前我不是讓長曾彌帶你去演練場了嗎?感覺如何?」難道他不喜歡演練場?
聽到自家主人問,巴形薙刀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演練場還挺有意思的,我還碰到了其他幾位,都是很不錯的人。」
寧寧聽到這裡大概也能了解一些新刀的想法了,他對她這個主人確實有著非同尋常的依戀,不過也是因為本身和其他有傳說逸話,甚至是家族的刀劍不同。
他認識的也就只有她這個審神者罷了,而她安排他去做事的話,他會好好去做,也會在做事情的過程中增加自己的閱歷。
所以作為審神者,她應該做的不是驚訝無奈,也不是放任自流,而是引導他漸漸和其他刀劍一樣,擁有自己獨立的生活和人格。
嗯,還挺有挑戰性的,之前她雖然也挺照顧刀劍們,但到底那都是些大男人,也不會顧及到這麼細微的地方。
看來果然這份工作是要不斷學習進步才可以的,僵化思維要不得啊,她可是要對本丸的刀劍們負責的。
在心底衡量過一番之後,寧寧重新掛上溫和的笑容,「那既然你覺得演練不錯的話,要不要嘗試下去做些其他的事?」
雖然對自家主人口中其他的事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不過既然主人開了口,巴形薙刀當然不會拒絕,「主人是要我去做什麼?」
「這樣,長曾彌……」寧寧轉向今天的近侍,又想到近侍的工作還沒完成,如果讓長曾彌虎徹一直帶著巴形薙刀估計就顧不了近侍的其他工作了,於是念頭在腦海裡轉了一圈之後,就變成了再這樣出口,「麻煩你幫我去叫一下長谷部。」作為本丸最管事的刀劍,寧寧覺得這件事交給他肯定沒問題。
「我明白了。」長曾彌虎徹聽到寧寧的吩咐就站起身來,答應著走了出去。
寧寧目送自家刀劍出門之後,就又轉向巴形薙刀,「巴形,你再和我說說之前去演練場的事吧。啊,或者你到本丸之後其他想問的想了解的都可以。」
既然是這樣的刀劍,那她就耐心一點好了,她相信慢慢習慣之後,這也會是一把好刀的。
嗯,畢竟人都很難討厭喜歡依賴自己的人,寧寧當然也不能例外,她對巴形薙刀還是挺有好感的。
壓切長谷部來得很快,對於一個主控來說,主人所有的命令絕對是應該被優先考慮的,其他的事比起主人的事來說都是小事。
所以在長曾彌虎徹一找上他,長谷部毫不猶豫的放下手裡的事過來了。
在得到自家主人允許開門進來之後,有著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雖然也看到了屋子裡新的刀劍,不過他並沒有在對方身上投注過多的注意力,而是看向寧寧,「主,請問有什麼吩咐?」頓了頓,付喪神對自己的忠心滿滿的都是自信,「無論是什麼,只要是主命,都能替您完成。」不說其他方面,他不認為本丸還有比他更忠心的刀劍。
壓切長谷部這句話一出來,原本同樣並沒有放多少注意力在新進來刀劍身上的巴形立刻就轉過頭看向他。
然後長谷部就算察覺到巴形薙刀的視線也不會轉過頭,他現在注意力都放在自家主人身上,眼睛閃閃發亮,就等著寧寧的命令。
巴形薙刀在瞬間就明白了眼前這振刀劍的想法,也知道他的眼底只有主人,就像他一樣。
寧寧看到長谷部精神抖擻的樣子就微微揚了揚唇角,就像人很難討厭喜歡自己的人一樣,她覺得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討厭這樣忠心聽話辦事能力超強且喜歡干事的下屬的。
「我這裡確實有件事要拜托你,」寧寧示意長谷部看巴形薙刀,「他叫巴形,是本丸新顯行的刀劍,各方面都不是很熟悉,他又沒有同刀派或者熟悉的刀劍,麻煩你帶著他,去田地還有廚房什麼的幫幫忙。或者看本丸其他有些什麼活動,也可以帶他參加一下。」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給新刀找到事情做,然後通過各種事情讓巴形熟悉本丸和其他刀劍,她這裡再安排下對方出陣遠征,這樣慢慢也就好了。
聽到寧寧的話,長谷部這才將目光轉向巴形薙刀,作為本丸裡最管事的刀劍,他對新刀的態度稱得上是友善,朝人點點頭,「巴形薙刀?我是壓切長谷部。」
巴形薙刀當著自家主人的面當然不會說什麼,在長谷部自我介紹之後他也跟著介紹了自己。
寧寧見兩人雖然都自我介紹了,但她向長谷部介紹了巴形,自然也要向巴形介紹長谷部,「巴形,長谷部在本丸的時間很長,對本丸的一切都很了解,有什麼事你都可以問他。」
巴形薙刀點點頭,「我知道了。」他當然不會反駁自家主人的話。
寧寧見兩振刀相處起來似是沒什麼問題,兩人的態度都還算不錯,也就暫時放下心來,讓長谷部帶著巴形薙刀離開了。
在審神者的心目中,對於長期擔任本丸近侍的長谷部來說,照顧新刀肯定是手到擒來,而巴形薙刀看起來也是個能和其他刀劍友好相處的。
那讓兩個人一起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以長谷部的能力,會把巴形安排得妥妥擔當的。
只是審神者也不知道的是,在長谷部帶著巴形薙刀從天守閣下來之後,負責任的打刀正考慮著要先帶新來的刀劍去做什麼,然後他就被巴形薙刀叫住了。
長谷部有些莫名的停步回頭,「有什麼事嗎?」突然叫他是有什麼事?
巴形薙刀似是有些好奇的問道,「長谷部,你也有什麼傳說逸話嗎?」
長谷部微微皺眉,他並不太習慣提到自己的過去,那個男人的事有什麼好總是提及的。
不過在本丸呆久了所有刀劍彼此都會很熟悉,該知道的都會知道,長谷部也沒想過隱瞞什麼。
所以在微微皺眉之後,長谷部也沒有不耐,還是盡可能簡潔的介紹了下自己過去的經歷。
只是說著,主廚又順便在心底安慰了自己一通,就算他之前被那個魔王賜給了別人又如何,他現在的主人可是連魔王都敢踢的人。
啊,這麼說來果然不愧是他家主!實在是太厲害了!
所謂主控的思維方式,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直接不解釋。
巴形薙刀聽完長谷部的話之後並沒有發表什麼評論,而是淡淡的道,「你也是有故事的人。」
長谷部有些不解,「你沒有故事嗎?」他們刀劍男士都是靠著傳說逸話顯形的,難道新刀沒有?
「我沒有故事,我是巴形薙刀的集合體。」巴形對自己的過去直言不諱,然後畫風一轉,「所以對我來說,我只有現在的主人。」
長谷部聽到這句話立刻就警惕起來,「你想要做什麼?」涉及主人的事,在長谷部心底就絕對不是小事!
巴形薙刀一開口就直接得讓人受不了,他就頂著那張看起來表情有些淡然的臉理直氣壯的道,「所以,把主人讓給我。」
「我拒絕!」根本是想都沒想,長谷部下意識的就用最強硬的態度拒絕了巴形的話,他沒上戰場的時候也算是比較冷靜的刀劍,但那也只是在不涉及自家主人的問題上的時候,只要牽扯到主人,長谷部就算是想冷靜也冷靜不下來。
只是在話脫口而出之後,長谷部也察覺到了這句話的不妥當,「咳咳,而且這個不是我能決定,這是由主決定的。」他說著目光就犀利了起來,「你不過是才到本丸來,憑什麼說這種話?」
巴形薙刀對長谷部的怒氣視若無睹,「你不信任我?因為不知底細所以不把主人讓給我嗎?」
就算知道你的底細也不會把主讓給你的!在心底吼了一句之後,長谷部雙手往胸前一放,「我不管你是什麼來頭,主是整個本丸的主人,她要怎麼樣,不是我們能置喙的。」
哼,以他家主人的冷靜理智,想也知道不可能會答應這種莫名其妙的要求!但是這家伙才到本丸來就這樣,簡直是太讓人火大了!
就在壓切長谷部和巴形薙刀之間的氣氛險惡的時候,長曾彌虎徹下樓來准備去迎接今天出陣回歸的刀劍,走到樓下就看到大眼瞪小眼,看上去馬上就要衝上去給對方一刀的兩人。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豪爽的打刀對於兩人之間的奇怪的氛圍摸不著頭腦,「長谷部你不是帶巴形去做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
在巴形看來,長曾彌虎徹不是主控,沒有威脅性,所以他才找上看起來就是主控的長谷部。
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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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在看到長曾彌虎徹過來之後,不管是壓切長谷部也好,還是巴形薙刀也罷,兩振主控刀劍都沒有在其他刀劍面前暴露出剛才發生的事情的想法。
「沒什麼,」長谷部在轉頭回答長曾彌虎徹的問題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已經恢復成了平日的樣子,「你是要去接出陣歸來的隊伍吧?」
「是啊。」長曾彌虎徹見不管是長谷部還是巴形似乎都沒有細說的意思,就也不再追問,「第一部 隊出陣差不多要回來了。」
長谷部也知道這是作為近侍的重要工作,他微微頷首,「那你快去吧。」
長曾彌虎徹想走又有些不放心,「那你們……」這兩人沒問題吧?
「放心吧,」長谷部看起來已經冷靜下來,他這樣說話的時候還是頗有說服力,「不會有事的。」
只不過,他要盯緊這振不知所謂的刀劍!絕對不會讓他在本丸為所欲為的!
長曾彌虎徹聞言目光從長谷部臉上轉到了巴形薙刀臉上,剛說出了不得了發言的水藍色頭發的薙刀看起來倒是鎮定得很,一點也看不出張口就讓長谷部把主人讓給他的張狂,「去迎接出陣的隊伍也是近侍的工作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方這麼問,但長曾彌虎徹還是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巴形薙刀想了想,「那我能和你一起去看看嗎?」如果只有近侍能一直呆在主人的身邊,他也想擔任近侍,那麼這些事都要提早准備好。
不然主人到時候吩咐他做什麼他都不會的話,那就太不應該了。
作為一個主控,就是要隨時准備好完成主人所有吩咐出口和沒有吩咐出口的需求。
「可以是可以,」長曾彌虎徹更莫名其妙了,「不過你去看什麼?」他真是越來越不懂這振刀了,迎接出陣回歸的刀劍們有什麼好看的?
「看看近侍是怎麼工作的。」對於挺有好感的長曾彌虎徹,巴形薙刀倒是實話實說。
「原來是對近侍的工作有興趣啊。」長曾彌虎徹爽快的笑了笑,倒沒想到巴形想的那麼深遠,他以為對方只是好奇,「那你就跟我來吧,不過長谷部……」他轉向長谷部,這位可是被自家主人委托照顧巴形薙刀的啊,「也一起來嗎?」
長谷部多聰明的一把刀,再加上自身的主控屬性,根本不用多猜就知道巴形薙刀想做什麼。
在心底冷笑了下之後,長谷部搖了搖頭,「既然巴形薙刀想跟長曾彌你去看,你就帶他去吧,我就不去了,正好有點其他事要處理。等你帶著巴形薙刀回來,我再去帶他去做事就可以了。」
他才不會去湊這種熱鬧,以他擔任近侍時間的長短,不是他看不起誰,而是本丸其他所有刀劍加起來看能不能比得過他。
所以迎接出陣回歸的刀劍這種事長谷部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到閉著眼睛都不會處理錯。
比起去圍觀近侍的工作,長谷部覺得更有必要是守在主人這邊,嚴防死守,絕對不能對巴形薙刀放松警惕!
長谷部知道自家主人是很有主見的人,他沒辦法在自家主人沒有開口之前自作主張不讓刀劍們接近主人,但是他怎麼都不放心這振刀!
長谷部這麼說了,長曾彌虎徹也沒在意,點點頭之後就帶著巴形薙刀往時間轉換器那邊去了。
等離開了長谷部的視線範圍,巴形薙刀就開口了,「你說過本丸裡只有近侍會一直呆在主人身邊,而近侍是主人親自指定的,主人每天都會指定不同的刀劍擔任近侍嗎?」
長曾彌虎徹只是耿直,又不是蠢,他可是近藤勇的刀。現在聽巴形薙刀這麼一說,再結合之前看到的景像,大概也能猜到對方是對主人很親近,很想多呆在主人身邊才特意詢問的。
這振新刀對於主人似乎太過於熱切了,腦海裡閃過這樣的想法之後,長曾彌虎徹倒不會因此不回答巴形的問題,「並不完全是這樣,其實按照主人的意思,這個本丸裡的近侍是按照刀劍們在本丸顯形的順序輪流擔任的。主人只是有時候會親自指定近侍,比如她不在本丸的時候,或者本丸有什麼特殊活動的時候。」
輪流給主人大人近侍,這對於不少刀劍來說,可是暗暗盼望了很久的事。畢竟本丸裡刀劍眾多,而審神者每天的時間是有限的,要想和主人多相處,也就只有擔任近侍的時間了。
巴形薙刀微微頷首,「那本丸裡現在有多少振刀劍?我才到本丸是要排在誰的後面?」
長曾彌虎徹想了想才回答了巴形的問題,「現在本丸裡有五六十把刀,你應該是排在……」說到這裡,他也卡了下殼,之前顯形的是哪把刀劍,他還真沒注意過。
巴形見長曾彌虎徹沒有能回答出他的問題也不在意,「我知道了。」至於排在誰的後面,還有多久會輪到他,他自己會去打聽的。
對方沒有深究,長曾彌虎徹也松了口氣,「具體這些事,你可以去問問長谷部,他都清楚。」本丸裡的事務,大概沒有誰會比那把刀更清楚了。
「長谷部,」巴形薙刀微微怔了一下搖了搖頭,「他不會和我說的。」
長曾彌虎徹立刻就想起之間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他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按道理不應該啊,明明巴形薙刀和長谷部才碰面,之前在主人面前看起來還好好的。巴形薙刀看起來不是那種很難相處的刀劍,而長谷部更不用說,他和對方在一個本丸裡相處了這麼久也很了解對方,那是振他也會贊賞的責任感很強的刀。
巴形薙刀這次倒沒有直接說什麼把主人讓給他的話,在他看來長曾彌虎徹雖然也是主人的刀,但他不主控(?),所以不需要說這種話。
略微思忖了下,他開口答道,「我們兩個可能相處不來。」
長曾彌虎徹更不知所以了,不過這是對方兩人之間的事,他不好多開口說什麼,當然他也會用自己的方法勸導對方,比如手往對方肩頭一搭,「男人嘛,去演練場打兩場就相處得來了。」
對於新選組的刀來說,男人們之間的相處就是這麼簡單的事,關系好,打兩場,關系不好,也打兩場。所以他和新選組的同伴們進演練場,也和陸奧守吉行進演練場。
巴形薙刀第一次被人這麼親近的對待,他轉過頭看向長曾彌虎徹,那個有著胡渣的健壯漢子笑得很是爽朗。
他有些不習慣和其他人這麼勾肩搭背,但似乎也不是特別反感,所以到底也沒掙開長曾彌虎徹,「長谷部和你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長曾彌虎徹順口接了下去問道。
他是主控你不是,所以你沒什麼威脅性。
當然雖然下意識是這麼認為的,巴形薙刀也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你們兩個是不一樣的。」
長曾彌虎徹也有些拿巴形沒辦法,他不是啰嗦的刀劍,再勸解無果之後也就不再提這個話題。
兩人一路走到時間轉換器,長曾彌虎徹迎接回出陣回來的刀劍,就准備回到寧寧那邊了。
都說了擔任近侍是難得的和主人相處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而且現在回去的話,主人的工作應該差不多忙完了,他和她說話也不會打擾到她了。
這麼想著的時候,豪爽的刀劍也是嘴角一咧就笑了出來,其笑容之蕩漾讓跟著他的巴形薙刀也是莫名,「你在笑什麼?」
長曾彌虎徹被巴形薙刀這麼一問立刻就收斂起笑容,咳了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什麼。」停頓了下就轉移話題,「我要回主人那邊了,你就在這裡等長谷部嗎?」
巴形薙刀這次倒沒有堅持說和長曾彌虎徹一起,「我就在剛才的地方等長谷部就行了。」
雖然他不喜歡長谷部,長谷部也不喜歡他,但這既然是主人交代的任務,當然他會好好的完成。
然而長谷部也實在不是讓人等的類型,他早早的就守在寧寧天守閣的樓下,就等著長曾彌虎徹和巴形薙刀回來呢。
於是長曾彌虎徹在和長谷部做好了交接之後,就繼續上樓去復命了。
留下長谷部和巴形薙刀繼續大眼瞪小眼,半晌長谷部才哼了聲,「你跟我來。」他和巴形的想法差不多,再不情願既然是主吩咐了的,那就要做到。
至於怎麼做,做到什麼程度,既然主人沒有明說,那就看他自己把握了,或許多帶這把刀去種種田是不錯的選擇。
然而長谷部這麼說過之後巴形薙刀卻沒有動,「去做什麼?」他也不是隨便跟人走的。
長谷部忍耐著道,「先帶你去看看畑當番,然後讓你試試。」
「之前我聽長曾彌虎徹介紹過,本丸的刀劍們要輪流去種田對吧。」巴形薙刀問道。
「沒錯,主剛才說過了,讓你去試試。」長谷部雙手抱胸,「你要違抗主的命令嗎?」
「我不會違抗主人的命令的。」巴形薙刀想也不想的道。
「那就走吧。」長谷部轉身離開,他知道巴形薙刀自己會跟上來。
果然,在思考了片刻之後,巴形提步跟上了長谷部的步伐。
然後接下來的時間,長谷部就帶著巴形在本丸裡轉來轉去的做事,到快晚飯時間才帶著人回來。
巴形薙刀雖然也不是不聰明,但又怎麼和魔王刀相比,更何況長谷部對本丸所有事務都相當的熟悉,因此巴形跟著長谷部,就暗搓搓的被長谷部明嘲暗諷的指使著做了不少事。
好在刀劍男士體力超群,也不會就此體力不支,只是不太喜歡的事情做多了,怎麼都有種要黃臉的趨勢。
然而在路過庭院的時候,巴形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熟悉的人影,他眼睛一亮的同時,立刻就想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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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之前長曾彌虎徹特意提過,如果不是近侍的話,不能特意去打擾主人,但這種碰到的情況不算特意吧。
新來的薙刀想法相當直接而簡單,但不得不說,還是有那麼點道理的。
然而巴形薙刀才剛邁步,機動值超高的煙灰色頭發的打刀一把就拽住了他,實戰經驗值超豐富的刃輕輕松松就拖住了從未上過戰場的新刀。
壓低了聲音,長谷部喝問道,「你要做什麼?」就知道不看住這家伙不行,果然……
「主人在那邊。」巴形轉過頭來說得相當的理直氣壯,「我要過去主人那裡。」在他看來,去到自家主人身邊那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就算主人在那邊也不能過去。」長谷部答得比巴形還要斬釘截鐵。
巴形薙刀皺眉,「為什麼不能過去?」他不明白。
長谷部冷哼了聲,「本丸所有刀劍默認的規矩,不能故意打擾其他刀劍和主人的相處。」除非自己和主人的相處也想被其他刀劍借故打斷。
他說著瞥了一眼巴形,「更何況,主現在肯定也不想你去打擾。」所以他可以不管巴形觸犯本丸默認的規則,但不能不管他會打擾到主人。
在本丸裡,只有主人的意願才是最需要被優先考慮的。
巴形薙刀更是不解了,「為什麼會打擾?」主人不就是坐在回廊和長曾彌虎徹在那邊聊天嗎?
「你看清楚!」長谷部懶得給巴形多解釋什麼,直接指著那邊道。
對於一個熟知本丸事務的主控來說,本丸裡哪些刀和主人的關系如何,大概沒有任何一陣刀會比長谷部更清楚了。
巴形薙刀順著長谷部指的方向看去,原本他只是看到了自家主人,根本沒多注意長曾彌虎徹。
現在看過去,似乎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同,那把打刀只是偏過頭來笑著和主人說話而已。
不過這次他也沒有貿然說什麼,他並不相信長谷部說的話,所以他也打算自己看看。
而坐在回廊上的寧寧和長曾彌虎徹根本不知道有人在看著他們,兩人正在說說笑笑的聊天。
就在前段時間,寧寧正式上任滿一周年,除了特別調查任務的補助時之政府很按時的發放了下來之外,本丸也有正式搞活動慶祝她上任一周年。
對於一周年這種事,本來寧寧還沒怎麼在意的,結果從那天早上見到近侍刀開始,幾乎每振刀都在祝賀她上任一周年,後來本丸還搞了活動,她才意識到這對於審神者和刀劍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日子。不管怎麼說,被慶祝這種事,還是挺讓人高興的。
「感覺時間過得真快,我都已經到本丸一周年了。」寧寧上輩子就不是個對紀念日什麼的感冒的人,大概是還沒有什麼人事物能重要到讓她放在心上。
至於現在嘛,她倒是覺得可以把上任的周年紀念日記起來,雖然就算她忘記也會有人不斷的提醒她的。
「是啊,」長曾彌虎徹偏頭看著自己主人,黑發的審神者比他嬌小了不少,坐在他旁邊的笑吟吟的怎麼看都只讓刃覺得可愛,「主人都已經上任一周年了呢。」
寧寧聽長曾彌虎徹這麼說就忍不住的笑,「不要再叫我挺胸抬頭了。」當時虎哥這句簡直要把她笑死了好嗎。
被自家主人笑了長曾彌虎徹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皮膚不那麼白也看不出來臉紅。
當然長曾彌虎徹是不會承認突然看到主人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慶祝對方上任,就下意識選擇了對新選組的其他刃會說的話。
然後,然後就被自家主人笑了唄,反正是自家主人,笑就笑了也沒什麼。只是現在聽到主人這麼說,怎麼都有些……咳咳……
寧寧都已經笑過自家刀劍一次了,現在看長曾彌虎徹的樣子也就輕輕帶過,「不說其他的話,一周年也不錯,時之政府還是發了不少好東西。」
其中甚至還有本丸很是缺乏的刀劍極化道具,看到這個的時候寧寧真的是驚喜了,沒辦法,極化修行對於刀劍們來說太重要,而極化道具又太不容易入手了。
想著寧寧這裡也是笑了,「其他也就算了,極化道具可不容易。」她之前都還想著要不要問問狐之助有沒有其他方法可以取得極化道具了。
審神者的話說完之後,她身邊坐著的刃就是沉默了陣,寧寧正覺得有些奇怪,就見長曾彌虎徹有些突兀的站了起來,他本來就是身材高大的刀劍男士,這麼一站起來更顯得讓人無法無視。
有些吃驚的抬頭,寧寧摸不著頭腦的問道,「怎麼了?」怎麼突然站了起來,她似乎也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主人,」剛還對著自家主人笑得很開心的打刀收斂了笑容,轉身站到寧寧面前,話說得很慎重,「我有個請求。」之前他就已經打算好今天向主人提的,正好主人也說到這個。
已經收到過不少刀劍男士修行請求的審神者見狀驀地有了些預感,難道長曾彌虎徹也是想要外出修行嗎?
所以寧寧也是收斂了笑意,「你說。」也……確實該出去修行變強了,虎哥可是第一次跟著她出去做特別任務的隊長啊。
果然,下一刻寧寧就聽到了長曾彌虎徹正式的請求,「我想出門去修行。」這並不是突然興起的事,而是之前他就有慎重考慮的結果。
因為已經有了心理准備,寧寧並沒有吃驚的感覺,她只是微微偏了偏頭看過去。
她只是隨意的坐在回廊上,而身前的刀劍態度慎重的站著,所以從她的角度看去,更顯得對方高大威武。
然而就是這樣英武的刃,現在微微低頭看著她,神色懇切又帶著些略微的渴望,那是想要變強的刀劍男士才會流露出的渴望。
「我答應了,」寧寧並沒有經過多長的思索便點頭同意,只是不等長曾彌虎徹說什麼,她又再次開口問道,「只是,我也有個問題有些好奇。」
「主人想問什麼?」長曾彌虎徹聽到自家主人同意剛要咧嘴一笑,就聽到來自於主人的問話。
「出去修行,是想要變強吧。」寧寧知道這對於刀劍們來說是近乎本能的渴望,但也不是每振刀劍都會想要出去極化修行的。
當然不是說不出去的刀劍就不想要變強,只是留下和出去的理由各不相同罷了,「長曾彌虎徹,對於你來說,變強的理由是什麼呢?」
對於每振刀劍來說,想要變強的理由都是不同的,就像之前的山姥切國廣,他是想要證明自己,讓別人看到的僅僅是他,而不是山姥切的仿制品。
仿制品對於他來說阻礙變強的障礙,想要變強就必須要跨越的障礙。
而像是小酒鬼,劃掉,現在是小天使的不動行光,他的心結是眼睜睜看著前主逝去去無能為力,他的修行也就是要克服這一點。
只是修行順便戒了酒,差點變成了寧寧都認不出來的樣子。
那麼對於長曾彌虎徹來說呢?他想要變強的理由是什麼?是因為虎徹這個名字嗎?
邊詢問著問題,寧寧邊在心底思索和猜測著。
這個問題,她並不僅僅是好奇,也是關心,也是擔心。
長曾彌虎徹低頭看著自家主人,雖然她是坐著他是站著,但當她收斂了平日裡常有的笑容嚴肅起來的時候,那是本丸任何刀劍都不會輕忽的神態。
才一年的時間,他們的主人已經完全改變了初來時的模樣,變得非常有本丸之主的樣子了。
這麼想著的時候,有著琥珀色眼睛的打刀眼底的神色漸漸柔和了下來,「主人,我記得以前曾跟您提到過,我的前主近藤勇,一直到最後都認為我是虎徹的真品。」
寧寧認真的點了點頭,「對,你之前提到過。」那還是在幕末的時候,那個時候長曾彌虎徹說過,就因為如此,哪怕他不是虎徹的真品,哪怕蜂須賀虎徹討厭他自稱虎徹,他也會一直是虎徹。
「我之所以會被當成虎徹存在,也是因為前主的故事。」長曾彌虎徹說話仍舊和那時一樣,並不會拐彎抹角,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
寧寧若有所悟,「所以,你是想要追尋這個名字所代表的真實嗎?」真品和贗品,哪怕是灑脫如長曾彌虎徹也是在意的嗎?雖然她一直以為其實他並不是那麼在意。
「前主到最後都認為我是虎徹,那就是對於他來說的真實,」長曾彌虎徹撓了撓頭,「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您才能理解,但是對於我來說,那已經足夠了,不再需要去證實什麼。」
寧寧反而被長曾彌虎徹說糊塗了,她剛才還以為他提出去修行是因為虎徹這個名字,但現在似乎看來也並不盡然。
「就像你說的,那已經是真實,」寧寧有些迷茫的看向自家刀劍,「那你已經完全不在意並不是虎徹真品這件事了嗎?」
長曾彌虎徹想了想,「或許也並非完全的不在意,」他應該還是會回到前主身邊去看看,他的前主到底是打從心底認為他就是虎徹,還是有其他的原因認為他是虎徹,「只是現在還有了更重要的原因。」對他來說更值得追尋的變強的理由。
寧寧終於明白長曾彌虎徹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我明白了,」不是完全的不在意,但也已經不是最重要的理由,「那最重要的原因是什麼?」
「主人,」長曾彌虎徹喚了寧寧一聲,然後握住她的手,在她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換了仰頭看她的姿勢,長曾彌虎徹直直的看著自家主人,「我不太會說話,」他從來不是那種會說好聽話的刃,「但如果我變強之後再回到您身邊的話,會成為您的虎徹吧。」
寧寧愣住了,她的虎徹……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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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1-2-2 18:21
第241章
這還真是,直接坦誠到讓人完全無法拒絕的理由啊。
回過神來在心底笑嘆了聲之後,寧寧回握住長曾彌虎徹的手,「我知道了,我會等你回來,成為我的虎徹。」她的虎徹,她喜歡這個詞。
還跪在自家主人面前的刀劍咧嘴就笑了出來,抬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寧寧的樣子,琥珀色的眼睛似乎像是孕育著星光。
那樣高興的笑容太具有感染力,寧寧跟著就笑了出來,她伸手拉了把長曾彌虎徹,「不要跪在地上了,要不要先回去收拾,我明天送你出門?」
長曾彌虎徹順著寧寧的力道就站了起來,聽到這樣的問話直接就搖頭拒絕,「沒什麼需要准備的,更何況今天近侍的工作我還沒做完。」
他是耿直又不是傻,能呆在自家主人身邊的機會難得,傻了才會推出去。
寧寧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她拉著自家刀劍的手殷殷叮囑,「其他的我就不多說,相信你也有分寸。」在某方面虎哥還是相當讓人放心的刀劍的,「只不過,」這是每振刀劍出門她最擔心的事,「出門注意安全,平安回來。」
極化修行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但世事無絕對,在她不能跟著去修刀的時候,難免放心不下。
「放心吧,不用太擔心我,」長曾彌虎徹也知道自家主人擔心的是什麼,「我比弟弟們都要結實得多,不會輕易折斷在外面的。」
寧寧原本是心底還有些擔心的,聽到這樣的形容詞卻忍不住噗嗤一笑,雖然吧她知道這樣形容刀劍沒問題,眼前看起來男子氣概十足的刃本質也是刀劍,但聽到他這麼說還是覺得好好笑啊。
強忍了笑意,寧寧眼底多了兩分戲謔,目光順著滑下,「嗯,結實啊……」這到底說的是哪裡結實啊,是胸呢?還是大腿呢?還是哪裡呢?不行了她要快忍笑忍不住了。
明明自家主人這句話只是順著自己說的,但長曾彌虎徹就莫名的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被審神者目光掃到的地方好像被燙到,連聲音都磕巴了下,「主,主人。」
寧寧收回目光,隨即露出相當無辜的表情,「怎麼了,我是在誇獎你啊。」要說是誇獎也沒錯啊,她真的是在誇獎對方,只不過誇獎的方向大概和對方說的不太一樣?
早就見識過自家主人說話是什麼風格的打刀半點不相信寧寧的說辭,但是要順著她說吧好像又有點……
寧寧忍笑忍得不行,但看長曾彌虎徹的樣子又想逗他,裝模作樣的嘆口氣,嘗試抽回自己的手,「不想聽我說的話……」
審神者的話未說完,就被有些急的長曾彌虎徹打斷,「不是的。」察覺到握在手裡的手要被抽走,他還下意識的握緊了下。
寧寧眨了眨眼睛,笑吟吟的偏頭看人,「那是什麼啊?」實在不是她要惡趣味,只是虎哥逗起來實在太有趣了嘛,想想之前那個一夜七次吧,感覺那個時候他都快熟了。
長曾彌虎徹看著自家主人笑容滿面的模樣,一咬牙話就說得相當直接,「主人可以試試我是不是值得誇獎。」
嗯?寧寧有些莫名的看向長曾彌虎徹,就看到自家刀劍放開一直握著的她的手,然後朝她展開雙臂。
寧寧見狀驀地反應過來,下一刻,她嘴角一翹,然後就站起身撲進了對方早就准備好的懷裡。
伸手環抱著長曾彌虎徹勁瘦的腰,審神者抬頭笑得怎麼都有幾分不懷好意,「嗯,確實很結實。」胸肌也很好,腹肌也很好,真的是挺結實的。
雖然自家主人的笑容實在有點讓人覺得一言難盡,但被她這麼抱著又聽到了她的誇獎,長曾彌虎徹怎麼都有些抑制不住的得意。
他雖然對著寧寧似是容易被戲弄到臉紅,但其實作為新選組局長的愛刀,他跟著近藤勇什麼沒見識過。
只是自家主人到底是不同的,他不會說那些好聽的話來形容她,只是覺得她什麼都好,就想和她更親近,哪怕是對著他亂說話也……挺可愛的。
這個時候得意洋洋的刃並不知道,自己和主人的互動已經被其他刃盡收眼底。
當然就算知道只要沒被打擾,長曾彌虎徹也是不在意的,臉皮薄什麼的,也要看是對著誰。
對著同時刀劍的其他刃,臉皮不厚又怎麼會是新選組局長的愛刀,那可是從最底層混上到新選組局長位置的人。
而另一邊,巴形薙刀雖然聽不到自家主人和長曾彌虎徹說了什麼,但僅僅是兩人的互動,就已經足夠讓這振才到本丸的新刀愣住了。
等等,不是說好不是主控的刀劍嗎?為什麼看起來那麼親近在意主人?
巴形驚訝的神色很淡,但仍舊沒逃脫長谷部的眼睛,什麼都見識過的煙灰色頭發的打刀在心底哼了聲。
這振新來的莫名其妙的刀劍,難道就真的以為只要打敗了他,就可以獨占主人了嗎?
他根本沒想到過吧,這個本丸裡看起來不是主控的那些刀劍,才是最可怕的。
長曾彌虎徹這樣豪爽大度的刀劍,都不可能會同意你巴形的想法,更不用其他看起來隱藏得更深的了。
就像是那振總是坐在回廊上悠閑喝茶,看似什麼都不在乎的鶯發太刀;粟田口家溫和有禮,禮儀周全的長兄;平日也算好說話的源氏重寶的兩兄弟;或者某個看起來老年痴呆,開口就哈哈哈哈的老年刃;看起來除了喪還是喪的宗三,還有像是山姥切、歌仙、藥研……甚至是好脾氣如燭台切……
對著本丸這些刀劍,你去說把主人讓你給試試。看看他們會不會有一個人會同!意!
當然巴形薙刀是不知道長谷部此時的想法的,否則……他也是不會改變自己的做法的。
對於沒有過去沒有同伴什麼都沒有的薙刀來說,主人就是他的全部。
因此就算有其他刀劍比他更親近主人都不會讓他卻步,這樣的情況,只有在後面寧寧的引導下,他慢慢的建立起屬於自己的自我之後,才有了些改善。
當然,該主控還是會主控的,這個就是他的特質,也實在沒辦法改變。他就是喜歡親近主人,有什麼問題嗎?
第二天一大早,寧寧就在本丸門口送別了長曾彌虎徹,照例是邊穿戴修行衣裝邊叮囑,「雖然昨天都已經說過了,不過我還是想再說一次,自己注意安全,」頓了頓,她微露笑意,沒有露出讓人看了會擔心的憂色,她更希望能用笑容送出修行的刀劍,「我知道你很結實,但是出門在外和在本丸不同,怎麼小心都不為過的。」
長曾彌虎徹蹲下身體讓自家主人系著鬥篷,聞言就是點了點頭,「放心吧主人,我會准時回來的。」出去修行的刀劍無論去多久,本丸的時間都只有三天。
這樣也好,他不想讓自家主人過多的擔心。雖然她已經很有本丸之主的威嚴,但他知道她是會為刀劍們擔心的好主人。
「嗯,好。」寧寧最後給長曾彌虎徹戴上鬥笠,「按時寫信回來,不要讓我擔心,」最後整了整衣裝,「好了,去吧。」
長曾彌虎徹站直了身體,卻沒有按照寧寧說的轉身就走,而是叫了聲,「主人。」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還有什麼事嗎?」寧寧有些不解的抬頭看刃,該交代的她昨天就已經交代了,該叮囑的今天又叮囑了一遍,還有什麼沒說到的嗎?
沒想到長曾彌虎徹伸手把寧寧剛給他戴上的鬥笠取了下來,然後在寧寧面前彎下腰來,「就是上次那個……」
極化修行很重要!那是變強的必經途徑。但這件事也很重要,重要到無論如何都要向主人提及。
寧寧有些摸不著頭腦,「上次什麼?」長曾彌虎徹說得太籠統了,就算寧寧自認為自己記憶不錯也不知道他提的上次指的是哪次。
主要是這振刀是她最先熟悉起來的刀劍之一,說到上次實在有太多的上次可以說了。
長曾彌虎徹微微偏過頭,手指比劃了下自己的臉側,「就是上次那個,可不可以?」
寧寧一下恍然大悟,原來是說的這個啊,她還以為是什麼呢!
這只是小事,所以審神者沒什麼遲疑就湊了上去,直接在已經彎腰准備好的自家刀劍臉上來了個響亮的麼麼噠,「這樣可以麼?」
然後,她就見到長曾彌虎徹把另外一邊臉也轉了過來……
等寧寧連長曾彌虎徹這邊臉也親過,揮別自家刀劍之後。
重新戴上鬥笠走得威武瀟灑的刃在自家主人看不到的地方,才摸了摸自己的臉露出了一臉傻笑。
等他回去之後,就讓主人再親親他吧。不不,還是再抱抱吧!等等,為什麼不是又親又抱呢?
主人看到他平安回來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這樣就會同意這個要求的吧。
當然,這個時候信心滿滿的踏上修行之路的長曾彌虎徹並不知道,等他回到本丸之後。
本丸之主確實很高興他修行成功,平安歸來,但是這種高興的心情並沒有能持續多長的時間,很是現實的審神者在看過長曾彌虎徹修行歸來換上的衣裝之後,立刻就在心底流下了惋惜的眼淚。
虎哥你的胸肌被衣服遮住沒有了,腹肌也沒有了。
雖然新換的這身衣服帥是很帥沒錯啦,還是以前簡單(neng露)的風格更好,結實才是賽高啊!
為什麼想不通修行之後要多穿這麼多呢?這實在不是什麼能讓審神者高興的事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覺得虎哥修行前的那身衣服比較好看,才不是因為什麼胸肌腹肌呢∼吸溜∼感謝在2020-10-18 14:39:36∼2020-10-18 21:28: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浮漓、清濁溪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玥楓、浮生繁世20瓶;師走楽18瓶;鈴音繆緲,月色無雙、蘇九、月落長河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42章
在送長曾彌虎徹外出修行之後,寧寧又趕去送今天出陣的刀劍。
這平時已經是近侍的工作,但新刀顯形之後, 第一次出陣審神者是怎麼都要來親自送別的。
更別提這次的新刀有那麼些不同尋常,沒有傳說逸話,也沒有過去同伴的薙刀,寧寧還是會多兩分關注。
適應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新顯形的刃和其他刀劍一起生活,一起做任務,在這樣的共同活動中慢慢適應新的本丸,新的身體。
所以寧寧覺得讓巴形薙刀和其他刀劍一起出陣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出陣之間,寧寧還是特意叫住巴形薙刀叮囑了幾句。
再接著,就是這次出陣的隊長。
想著都是薙刀比較好溝通,這一隊寧寧安排的隊長是岩融,對於這位照顧人的能力,她還是很放心的。
怎麼說一直有照顧今劍的經驗在嘛,雖然現在今劍已經今非昔比,成了極短爸爸了。
果然岩融還是沒有辜負寧寧的期望,在聽到自家主人關於關照新刀的吩咐後,豪爽的薙刀拍著胸口給寧寧保證,「主人,就交給我吧。」
寧寧見狀也是滿意的點頭,「那就交給你了。」
在送過出陣的刀劍之後,寧寧就回到辦公室處理其他的事去了。本丸很大,刀劍也很多,除了要關照新來的刀劍之外,她還有很多其他事要處理。
雖然吧新刀和其他刀劍有那麼點不同是需要多關注一點,但到底也是成年的刀劍男士了,哪怕是小短刀們都不需要像幼稚園的孩子們那樣照料。
所以寧寧在安排過出陣之後,就沒有再多關注這一隊出陣的狀況了,等他們回來之後自然就知道了,每位刀劍男士都是要有這麼第一次出陣的。
除了新刀的首次出陣和長曾彌虎徹的外出修行之外,本丸的日常和平時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寧寧處理起公文來也是得心應手。
等到了晚點的時候,出陣的刀劍們都陸續回到了本丸,包括今天第一次出陣的巴形薙刀。
之前本丸裡也有過薙刀,再加上玩過游戲,寧寧很清楚薙刀最開始的時候實戰經驗不足可能會在戰場上吃力一點,等之後實戰經驗豐富就好了。
所以在這一小隊回來之後,寧寧還是略微有些擔心的。
只是在看到巴形薙刀只是受了點微不足道的輕傷之後,寧寧也是放下心來。
岩融到了現在已經是可以庇護新刀的實力強勁隊長了,而且也確實挺會看顧新來的刀劍的。
在隊長岩融彙報過戰況離開之後,寧寧看巴形沒有走的意思,她既沒有強趕,也沒有放任自流,而是招了招手,讓巴形坐到自己面前溫聲詢問道,「第一次出陣的感覺如何?」
巴形對於寧寧的問話當然是實話實說,「很有意思,雖然作為刀劍的戰鬥本能在,但用人的身體戰鬥還是第一次。」
寧寧笑了笑,很多刀劍都覺得用人的身體戰鬥會有趣,就像之前髭切和膝丸才來的時候也是這樣。
不過怎麼看那兩兄弟都是在戰場上會比巴形瘋多了的類型,有時候看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叫心累。
在腦海裡相當無關的過了一圈之後,寧寧繼續笑問道,「其他一起出陣的人呢?怎麼樣?」
巴形薙刀偏頭想了想,「他們和我不一樣,都是有故事的人。」他沒有過去,沒有故事,顯行之後唯一能在乎和在乎的,只有主人。
「故事都是從無到有的,」寧寧覺得巴形薙刀可能會有些在意這一點,「你現在也已經開始書寫你的故事了。」日語的物語這個詞,想想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對於刀劍們來說,可不就是物語嗎?
巴形薙刀還不是很明白寧寧的意思,「開始書寫我的故事?」
「是的,」寧寧肯定的點點頭,「這個本丸獨一無二的巴形薙刀的故事,從你顯行開始這個故事就開始了,至於之後到底會成為一個怎樣傳奇的故事,誰也不知道,但是值得期待。」
巴形薙刀品味了片刻自家主人的話,隨即露出有些高興的神色,「所以慢慢的,我也會成為有故事的人嗎?」
「是的,」寧寧微微揚起嘴角,「慢慢的,你也會成為有故事的人了。」
「主人,」巴形薙刀上前一步,手扶在胸口,朝寧寧微微躬身行禮,「謝謝你。」他有些明白主人和他說這些話的用意了。
寧寧失笑,「謝我做什麼,你自己的故事是由你自己書寫的,」頓了頓,「不過,以後我也會成為巴形薙刀故事的一部分了。」
就像如果是她自己的故事,那本丸的刀劍們,也會成為她故事的一部分一樣。
巴形薙刀聞言似乎更高興了點,「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嗯,」寧寧笑答了聲,想努力是好事,不管是哪方面的努力,「那麼明天繼續去其他戰場看看吧,和不同的刀劍一起出陣,也會發展出不同的故事哦。」
巴形這次沒有任何遲疑的答應了,「我知道了。」聽自家主人這麼說,他好像也有些期待起來了。
又和巴形說了幾句話之後,寧寧就順勢讓他去休息了。雖然仍舊很想呆在自家主人身邊,但既然主人已經開口了,再加上心底有了些,巴形並沒有多加堅持就答應了。
就這樣一天天的,寧寧仍舊會每天多多少少和巴形說上兩句,看著他漸漸適應本丸的環境,也慢慢和本丸其他刀劍有了羈絆,也是替他高興。
雖然能作為對方心底最重要的人是讓人高興的,但看著那樣的對方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世界又是如此精彩,不是太可惜了嗎?
難得能擁有人的身體人的心靈,為什麼不試著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故事呢?這樣的未來,才是值得期待的吧。
三天之後,長曾彌虎徹順利的極化修行歸來,審神者也放下了心底的擔憂。
而繼長曾彌虎徹極化修行回來之後,陸奧守吉行也拜別了寧寧,踏上了修行的道路。
近藤勇的刀劍和阪本龍馬的刀劍,大概私底下還是存在著某種競爭關系。
寧寧可還記得之前在幕末的時候,他們兩刃一個說近藤勇,一個說阪本龍馬的『鬧劇』,想想都覺得腦仁疼。
不過哪怕有點相互比較的競爭,寧寧作為審神者也不會去管。
只要上了戰場上會是相互配合的戰友,平時有些良性競爭不是挺好的嗎?
而且寧寧也相信不管是長曾彌虎徹也好,還是陸奧守吉行也罷,都是心胸開闊的刀劍,不會把這種競爭發展成意氣之爭的鬥毆的。
當然,手和場那種比試不算。
從陸奧守吉行寫回來的信中,寧寧就知道這家伙的修行很順利。
回來之後果然是煥然一新,雖然對手裡的槍仍舊重視,但也更重視自己身為刀劍的一面。
看著這個爽朗的家伙笑著說畢竟現在的主人要面對的戰鬥不是刀就無法勝利的嘛,這樣的話的時候,寧寧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這家伙真的是個活寶貝啊,怎麼看都是振好得不得了的刀。
之前顯形的刀劍們陸陸續續出去修行,而新來的刀劍也在逐漸適應本丸生活。
巴形薙刀和壓切長谷部之間的關系仍舊勢如水火,相互看不順眼對方,哪怕就是在本丸裡碰到,也是火花四射。
但就算如此,兩人仍舊都極力避免把這件事鬧到自家主人面前,所以寧寧暫時也是不知道此事的。
不過本丸裡的刀劍也不是所有刃都會從開始就和平共處,總會有些各種各樣的摩擦產生,哪怕是因為前主的對立呢。
寧寧雖然是本丸之主的審神者,但對於本丸刀劍們之間的暗潮洶湧也不是都知道的。
而就算她知道,有些事她不會管,有些事她也不好管,本丸的同伴之間,也是需要磨合的。
畢竟刀劍付喪神們都是第一次當人,而且各有各的傲氣。
只要在審神者的底線之內,她都不會插手某些事,就像之前的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
看巴形適應本丸似乎適應得不錯,寧寧還覺得這也有長谷部的功勞在。
既然自家刀劍做得好,自然是要表揚的,更何況長谷部一直以來各方面都做得不錯。
所以寧寧就想著趁著她就任一周年的借口,好好獎勵下在本丸擔任近侍最久,工作做得最多的長谷部君。
只是要怎麼獎勵,這個還真是個問題。
寧寧之前遭受社會毒打的時候,可沒擔任過領導,後來時之政府的審神者培訓也沒培訓過這個,她也還真不知道長谷部想要什麼。
想來想去想了半天無果之後,寧寧准備還是先征詢下長谷部自己的意見。
說不定他本身想要什麼東西呢,如果能達成的話寧寧覺得給個對方自己想要的獎勵也是不錯的。
決定了之後寧寧就讓今天的近侍把長谷部找來,等煙灰色的付喪神過來之後,審神者寧寧就開始了她的表揚演講。
吹一波彩虹屁什麼的,寧寧覺得半點壓力都沒有,反正她之前在社會裡混的時候也不是什麼高層人士,也沒啥在這方面高高在上的想法,而是表揚下屬也是激發對方工作激情的一種方式嘛。
然後長谷部就被寧寧吹愣住了,雖然之前自家主人也不是沒表揚過他,主人是那種做得好就會誇獎的類型,但是這種花式的誇他還真沒見識過。
片刻之後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反應過來之後,表面上看起來還是那副樣子,但被誇獎之後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
長谷部倒不是在乎自家主人的誇獎,只是從主人的態度就能看出她對他是真的重視,這對於一把主人至上的刀劍來說,就已經是最好的事了。
到寧寧誇到最後,如果不是這真不是游戲的話,大概審神者的辦公室裡會飄落一地的櫻花吧。
「主,您實在是……」長谷部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太過誇獎了。」
寧寧很誠懇的搖頭,「並沒有,是因為長谷部本來就做得好,好到我都快不知道怎麼誇獎了。」
「主……」大概在一年之前,壓切長谷部從來不會想到對於新來的審神者,他會抱著這樣心情。
寧寧笑了笑,「所以我叫你來,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獎勵?」
這句話,她是怎麼都不會問某些刀劍的,但是長谷部的話就可以。
「想要的獎勵?」長谷部也沒想到自家主人問的是這樣的問題,「主,不需要什麼獎勵,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那可不行,」寧寧覺得自己還是要成為一個賞罰分明的審神者,「做得不好有懲罰,那做得好就該獎勵。」
就像她一樣,還不是一樣要接受時之政府的監管和考核,審神者責任重大,時之政府也不會放任自流。
所以寧寧使勁點了點頭,「所以就不用推讓了,想想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寧寧這麼說了之後,長谷部的話就改成了這樣,「只要是主給予的獎勵,什麼都好。」
雖然寧寧知道長谷部多半是出自真心,但什麼都好就和隨便一樣,其實是最難將就的。
「那不然你想一想,如果有什麼想要的話,過幾天和我提也一樣。」寧寧再次提議道。
「主……」長谷部一開口,寧寧就揮了揮手打斷對方,「不用忙著拒絕,好好想想再告訴我。」
哪怕之前都是刀劍,現在也都是擁有自我意識的付喪神,寧寧覺得就算是長谷部可能也有想要的東西的。
自家主人都說到這種程度,長谷部也就不好拒絕了,他遲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想要的東西嗎……
寧寧看長谷部同意,也是滿意的笑了,「這樣的話,」原本准備結束這次對話的審神者看到熟悉的金光閃過,「上次提到過的脫衣舞……」
作者有話要說:
挖鼻∼
感謝在2020-10-19 07:00:00∼2020-10-20 07:00: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伊鶴15瓶;越越、還沒睡醒5瓶;19843656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43章
如果不是金句系統的話她不能反駁,寧寧真的很想加一句其實她也不是很想看。
雖然吧偶爾真劍的時候就可以看出,長谷部看起來也是身材很好的刀劍男士,再加上長相俊美身形高挑,再加上脫衣舞三個字實在讓人浮想聯翩。
但是上次提到這件事的時候在寧寧記憶裡確實不是什麼很好的回憶,總讓她下意識想去摸脖子,她覺得對於長谷部來說也是。
哪怕現在寧寧和長谷部的關系已經不錯了,但是她也覺得實在沒有必要舊事重提。真的,還沒飢渴到那個份上啊!
不過這次寧寧卻是想錯了,或者說是因為信息不對等造成的誤判,或許那個時候她提這件事對於長谷部來說是羞辱,在他承認寧寧之後就不再是了。
之前因為誤會自家主人要離開,刀劍們在開小會,咳咳,正經一點說是軍議的時候,長谷部就已經做好打算了。
對於戰國刀來說,給自家主人表演下脫衣舞真的不算什麼,他只是不會而已。不過既然自家主人想看,他學就可以了!
當然這種事雖然長谷部下定了決心,卻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學到的。
抱著既然要做肯定就要做到最好的想法,在寧寧給本丸拉上網線,又配備了不少電腦之後,長谷部終於找到了適合的教學視頻。
現在主人提到了這件事,早就做好了准備的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立刻想也不想的道,「是,我已經做好了准備,主希望什麼時候欣賞?」
寧寧這個時候倒是不再怕長谷部會對自己拔刀了,最多不願意拒絕她就是了,哪怕只是為難的樣子她都不會勉強對方,她真的沒那麼想看!
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就這麼答應了,還答應得如此干脆,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一副下足了本錢,就等她點名的樣子。
「這樣的話……」寧寧略微停頓了下,其實腦袋裡瘋狂轉動著,好吧都到這個地步了她又不能說不看,那就看吧,不過就算是她也覺得大白天在辦公室干這種事(?)太破廉恥了點,「那晚飯之後你到我房間來吧。」
嗯?她這句話聽起來是不是很有歧義?
算了,反正長谷部應該也不會誤會,就是她也沒想到長谷部說跳就要跳啊。
說起來占便宜的人還是她,只是這種便宜占得怎麼都有種說不太出來的感覺。
聽到自家主人的話,長谷部立刻點頭,「我知道了。」
等送走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之後,寧寧一下就趴到桌上,她也沒想到金句系統還能炒炒冷飯。
搖了搖頭,寧寧將多余的想法扔出腦海外,反正她也沒什麼形像可言了,她可是說過要開後宮的審神者啊。就放松心情,當是欣賞藝術吧!嗯,人體藝術沒毛病!
只是,既然金句系統都會炒冷飯,那之後不會又提後宮吧?畢竟之後來的刀劍們可沒受過這樣的衝擊。
……她還是不要給自己拼命立什麼fg了。
然而寧寧也沒想到的是,長谷部的脫衣舞她根本就沒看到,就在下午的時候,狐之助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寧寧很久沒見到狐之助跑得這麼著急了,上次還是因為時之政府的緊急通知,有需要立刻出陣的特別任務的時候。
這麼想著審神者心底就是一動,難道又是特別任務嗎?最近這段時間都沒做過特別任務,她還在想著最近歷史修正主義者是不是有些倦怠了,還是不能烏鴉嘴啊。
果然,狐之助跑到寧寧面前也沒歇氣,難得的連廢話都沒有,「主人大人,特別出陣任務。」
寧寧已經有了心理准備,見狀也沒有露出驚容,而是相當干淨利落的問道,「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可以帶哪些刀劍出陣。」
沒得說,只要是特別出陣任務,接下就是了,她從來不會嫌棄能去極化修行的刀劍多。
狐之助在這個時候也不含糊,「應慶四年,宇都宮城。」
這次寧寧也是難免驚訝了,「慶應四年,又是新選組?」她微微偏了偏頭,「等等,宇都宮城的話,那不是在流山之戰之後?」
也就是近藤勇被捕,土方歲三作為局長接手新選組之後。
「沒錯,主人大人,」狐之助點擊放出一連串的投影,「要知道幕末因為是近代最大的轉折時期,所以一直都是時間溯行軍攻擊的重點目標,而慶應四年也就是明治元年,是他們最後也是最好的改變歷史的機會,歷史修正主義者是不會放棄改變幕末的歷史的。」
寧寧聽得微微皺眉,「我知道,明治維新對近現代史的影響,但是如果是那個時間點的話……」她沒忍住揉了揉額頭,「新選組進入最慘烈的時期了。」
近藤勇被斬首還遠遠不是結束,只是開始。之後衝田總司病故,原田左之助重傷,到最後土方歲□□守蝦夷,戰死於戰場上。走到窮途末路時期,並不僅僅是哪一個人的悲劇。
如果之前的歷史壓力最大的是近藤勇的刀,從這裡開始,衝田總司的刀,土方歲三的刀都開始進入十分艱難的時期。
狐之助聞言嘆了口氣,「主人大人,這就是歷史。」他們是維護歷史的人。
「我知道,」寧寧對於新選組的觀感一直很好,連在游戲裡也是,「我倒是還好,我畢竟只是旁觀者,只是安定清光,還有和泉守和國廣要難受了。」
「請不用太過於擔心,主人大人,」狐之助見狀立刻安慰自家主人,「至少,這次您會陪著他們去。」有審神者在身邊,怎麼也好過獨自面對。
寧寧微微搖頭,「也只有這麼想了,還好第一次出陣幕末的時候不是這個時期,不然……」
她那個時候可就只和清光稍微熟悉一點,其他新選組的刀劍全部都不熟悉,再加上她還時不時亂說話,碰上這個時期的話,怎麼想都是一個慘字。
「所以說主人大人運氣還是不錯的嘛。」說完正事,狐之助又開始拍馬屁說好話,「我相信以主人大人的能力,一定是沒問題的。」
好話嘛人人都愛聽,寧寧當然也不例外,「狐之助越來越會說話了啊。」
「嘿嘿,」狐之助也覺得自己現在可會說話了,「主人大人,時間緊急,請盡快確定出陣刀劍,然後出陣。」
寧寧知道特別出陣任務每次都是這樣說走就走,沒什麼好提的,只是出陣刀劍,「嗯?去幕末的話不是刀劍們都已經固定好了的嗎?難道會有什麼變動?」
狐之助使勁點頭,「因為已經有兩振刀劍已經極化修行過了,所以時政開放了一定的權限。主人大人,可以帶上把其他的刀劍哦。」
「能帶其他的刀劍?」寧寧簡直是驚喜了,「是什麼刀劍都可以帶嗎?」完成過特別任務的刀劍能夠進行極化,這才是她最看重的一點。
「也不是所有刀劍都能帶,」狐之助又放出其他的投影,「要和其他時代沒有特殊因緣的刀劍,這樣也算是完成特別任務了。」
寧寧摸了摸下巴,覺得這樣確實也算是合適,「那可以帶哪些刀劍?」
「主人大人請看這裡,」狐之助小爪子點了點,「這些刀劍可以帶去哦,您可以選擇其中兩把。」
寧寧目光轉到狐之助放出的刀劍名單上,出陣六振刀,能帶上兩把其他刀劍,已經算是不錯了。
這麼想著,審神者手指虛虛的劃過,「既然這樣的話,一定要帶一把短刀。」極化修行對於短刀來說太重要了,「就秋田藤四郎吧。」那也是個乖巧的孩子。
狐之助也明白寧寧想讓短刀先去極化修行的用意,「那還有一把呢,主人大人准備帶誰去?」
寧寧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的某處,「那就……這一振吧。」
狐之助看了過去,「主人大人,山姥切長義嗎?」它家主人大人,有時候還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啊。
「是的,」寧寧點點頭,「再加上一振山姥切長義。」
「主人大人為什麼會選擇山姥切長義啊?」狐之助有些好奇的問道,如果要選的話,不是有更多和主人大人關系更好的刀劍可以選嗎?
雖然主人大人作為審神者已經盡力公平的使用所有刀劍了,但是人都可能真正做到一視同仁,有點小小的偏愛也是難免的。
「誒?為什麼?」寧寧怔了下,「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我覺得能去的刀劍裡他是打刀,不管日戰夜戰都不吃虧,挺適合去的。」
幕末那個時候流行打刀也不是沒什麼道理,確實是很實用啊。而特別任務去那個時期的話,日戰夜戰都可能遇上,去一把打刀也挺不錯的。
「而且山姥切長義的實戰經驗普通,新選組其他刀劍實戰經驗都十分豐富,帶上他去刷一刷經驗也挺好的。反正我也跟去,也不怕遇到檢非違使。」審神者這樣說道。
狐之助想了想覺得自家主人說得也挺有道理,「那既然這樣的話,主人大人就請准備出陣吧。」
「嗯,」寧寧也沒什麼異議,她也是出陣習慣了的也覺得無所謂,只是,「唔,雖然剛才吧覺得沒什麼,但這麼一打岔好像又覺得有點可惜……」
所以人就是這樣討嫌的個性麼,能看的時候覺得怎樣都無所謂,但是不能看了吧又覺得惋惜。
狐之助沒聽懂寧寧在說什麼,「主人大人,您在說什麼可惜?」
寧寧立刻咳了聲假裝正經,「我沒說什麼。」她能說是沒看到長谷部的脫衣舞所以可惜嗎?
雖然她家狐之助說不定也習慣了她這種作風,但是在不必要的時候她還是要假裝自己是個正經審神者的。
咳咳,不用假裝,她就是個正經審神者!
狐之助長期被寧寧忽悠,都有種下意識的反應了,「主人大人?」它怎麼覺得自家主人說的不是這回事呢。
「真的沒什麼,」寧寧嘗試轉移話題,「不過帶山姥切長義去的話,感覺有種帶著監察官去審核任務完成情況的感覺啊。」
狐之助對本丸的事有什麼不知道的,它眼珠子轉了轉,「那主人大人要換一振刀劍嗎?」雖然長義殿下很重要,但是主人大人的意願更重要,它可是主人大人的輔助式神啊。
本來只是轉移話題的話,說出口之後寧寧卻越發有種就是這樣的感覺。
雖然她是會認真完成任務的類型,但是被人這麼緊盯著,她也覺得有點發毛。
只不過,「算了,還是就帶他去吧。」不管怎麼樣,既然山姥切長義都到本丸裡來了,她也不能區別對待,總是要適應的。
作者有話要說:
新副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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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以上,」和之前的特別任務一樣,寧寧也是集合起其他所有的刀劍,宣布了這件事,「根據這次的情況,這次特別任務出陣的刀劍是:和泉守兼定、堀川國廣、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秋田藤四郎和,」她的目光略微搜索了下,然後落到其中一振刀劍的身上,「山姥切長義。」
在看到對方有些驚訝的神色後,寧寧略微的停頓了下,才繼續道,「隊長是:和泉守兼定。」上次聽小國廣的意思,最近這家伙也是成長了不少,擔任隊長應該沒問題吧,好歹也是土方歲三的刀,不過就算有什麼也無所謂,反正她也會一起去看著他,就當成長必然的鍛煉了。說實話,在這一隊刀劍中,寧寧還真覺得他最需要鍛煉。
除此之外,其他都是很熟悉的了,也不需要寧寧多說,「和之前一樣,出陣的刀劍一個小時之後在時間轉換器那裡集合,我不在本丸的時候,由壓切長谷部擔任近侍。」
在宣布過事情之後,寧寧就轉回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也不是一次兩次,要帶的東西她早就列過清單,照著單子整理就是了,也不怕帶掉什麼。
就因為駕輕就熟,邊收拾寧寧邊能想點其他的事,比如這次的特別任務。
之前幕末去過六振刀,長曾彌虎徹和陸奧守吉行都已經進行過極化修行了。雖然狐之助也說了如果她硬要帶也可以帶去,但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就不要浪費了。
其實如果不是只能帶兩振非相關刀劍,她還真想帶六把都沒做過特別任務的刀劍去,畢竟這可是能去極化的大好機會啊,完全不想浪費。
不過現在這個編成也不錯,還是很讓刀劍們都的到鍛煉的。
邊想著事情,寧寧收拾的動作不慢,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背包。
自從本能寺那次特別任務之後,寧寧每次特別任務都會自己背著自己的包,哪怕上次伊達細川組聯合出陣沒出什麼事也沒改變她這個習慣。
自己背包是重了那麼點,但是重的就是個安心。
等寧寧准備妥當來到時間轉換器旁的時候,出陣的刀劍們已經在哪裡等候了。
作為即將出陣的隊長,和泉守兼定手卡在腰帶上,站得筆挺,顯得特別的意氣風發。看她看過去還微微抬了抬下顎,很是驕傲的樣子。
寧寧看和泉守兼定的樣子就覺得好笑,覺得這家伙就跟他自己衣服上的雞,咳,不對,鳳凰一樣。不過既然是自己任命的隊長,也就只能忍著不要笑話對方了。
轉頭和長谷部交代了兩句,寧寧莫名的就想起之前的那句晚上到她房間來的話。
哎呀,越發覺得可惜了,有點想像不出長谷部跳脫衣舞是什麼樣子的呢。
嗯,等她回來之後還是問問長谷部吧,如果對方願意跳的話,她還是很想看的。不過這種話在大庭廣眾之下就不好問了,她不要臉她家近侍大人還要臉呢。
等等,她是不是又朝自己膝蓋射箭了?算了,反正她估計自己膝蓋也快爛了,全是自己射的箭。
「祝您武運昌隆!」寧寧朝來送行的刀劍點了點頭之後,毫不猶豫的啟動了時間轉換器。
隨著時間轉換器的金光閃過,本丸熟悉的景色驀地改變,遙遙的,有廝殺的聲音傳來。
寧寧轉頭掃了一眼一起出陣的六振刀劍都在身邊,沒出什麼意外,也是暗暗點頭,「隊長?你對這裡熟悉嗎?」
和泉守兼定被寧寧點名之後立刻就給了她一個你很有眼光的神色,隨即才環顧了下周圍,「這裡是宇都宮城附近。」
加州清光雖然作為衝田總司的刀從來沒到過這裡,但作為刀劍男士也是到這裡出陣過的,「主人,往那邊看就是宇都宮城了,離這裡很近。」
和加州清光一樣,大和守安定對著這裡也不是全然的陌生,「聽喊殺聲,應該是開始攻城了。」
堀川國廣跟著點頭,他對這裡的歷史更是熟悉,「這次攻城,是新選組勝利了。」
寧寧在心底已經有點數了,「如果是攻城之戰的話,那時間溯行軍的攻擊重點很有可能是……」她話未說完,天空已經開始異變,而她手腕上的裝置也在劇烈震動著。
低頭查看過之後,寧寧半點遲疑沒有,「時間溯行軍來了,攻擊目標是土方歲三,我們得趕在他們找到土方先生之前消滅掉他們。」
和泉守兼定立刻答道,「就交給我吧。」不管是作為隊長還是作為土方歲三的刀,他都不會讓時間溯行軍得逞的。
「嗯,」寧寧微微頷首,隨即轉向其他刀劍,「山姥切長義和秋田藤四郎你們兩人都沒有出陣過宇都宮城,第一次在這裡戰鬥,注意一點,」在叮囑過於一句之後,審神者也是干脆得很,「出陣吧。」不過也沒什麼,寧寧這個審神者還跟著呢。
到幕末的第一戰,戰況並不算太激烈,寧寧和新選組那四振刀劍都熟,也不是第一次跟著他們出陣,所以根本沒啥好擔心的。
主要是秋田藤四郎和山姥切長義,秋田藤四郎如果是夜戰寧寧不擔心,但現在是日戰,小短刀怎麼都要吃虧些。
而山姥切長義實戰經驗比起新選組幾振刀來說,要差上很多,所以寧寧的注意力最開始都是放在這兩人身上的。
好在看了一會兒之後,寧寧也放心了不少。
秋田藤四郎日戰確實要吃虧些,不過新選組幾振刀都挺顧著小短刀,這幾個家伙的團隊意識都挺不錯的。
而山姥切長義能被時之政府選為監察官,除了本身喜歡評定這個特點之外,作為刀劍實力也是不俗,畢竟德川家的寶刀。
山姥切的本科自然不同凡響,在戰場上不但不讓人擔心,而且還能有不俗的表現。
等到最後一個時間溯行軍的身影也被砍殺消失在空氣中,寧寧嘴角也是微微一揚。
也算是經常和刀劍們一起上戰場,審神者早就不會如當初般緊張激動,但看到己方取得了勝利,怎麼都是值得高興的事。
剛和自家刀劍彙合,准備詢問兩句,偵查值最高的秋田藤四郎已經出聲提醒,「主人,有人來了。」
於是寧寧手一揮,審神者也好刀劍也罷都立刻做鳥獸散去,各自找了躲藏的地方。
很快出現在寧寧他們面前的是新選組熟悉的旗幟,一群人埋頭跑得匆忙,距離又有些遠,寧寧也沒看得太清楚有哪些人。
好吧,說句實話,她對歷史上的新選組大部分人也根本就不熟,還不如游戲裡的臉熟悉。
沒太在意的審神者在掩體後面聳了聳肩,然後驀地瞪大了眼睛,然而等她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時候,那一閃而沒的人影已經消失了蹤影。
「這,這不可能啊……」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喃喃自語,寧寧也難掩震驚之色。
連各自隱藏的時候都守在寧寧身邊的秋田藤四郎有些奇怪的抬頭,「主人?」
寧寧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我眼花看錯了。」多半是她眼花看錯了吧,她可是帶著自家刀劍來做時之政府的特別任務啊。
秋田藤四郎聽寧寧這麼說也就不再細問,等新選組的人過去之後,一行人又重新彙合起來。
「剛才過去的是新選組的人吧,」一群刃當中,山姥切長義和秋田藤四郎都是和新選組沒有因緣的,所以銀發打刀開口問話的時候,有種就事論事的冷靜。
「啊。」和泉守兼定的臉色不如之前好看,他手揣在袖子裡,答話答得很簡略。
寧寧察覺到他的異常,「和泉守,你怎麼了?」這家伙剛才還好好的。
「我沒事。」和泉守兼定想也不想把頭一偏就這樣答道,嘴硬得要命。
寧寧懶得問他,直接轉向了堀川國廣,「國廣,發生什麼事了嗎?」
堀川國廣看了眼和泉守兼定,轉過頭來就對寧寧解釋道,「主人,沒什麼,只是剛才我們看到土方先生了。」而這一戰,土方先生很快就要受傷。
「土方先生?」寧寧驀然變色,「你們確定看到土方先生了?」
有些不明白自家主人為什麼這麼驚訝,但堀川國廣還是誠實的點頭,「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確實是土方先生的氣息。」
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比寧寧躲的角度更偏一點,看得還不如寧寧清楚,但作為土方歲三的刀劍,他們又怎麼會認錯前主的氣息。
然而誰也沒想到,向來遇事還算冷靜的審神者卻是難得的失去了冷靜了,「這不可能!」她的話說得又快又急。
寧寧的表現太過於反常,反常到連和泉守兼定也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之後,又和堀川國廣對視了一眼。
很是體貼的脅差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主人,你在說什麼不可能?」在這裡看到他們的前主,難道不是正常的事嗎?
「主人,你怎麼了?」連加州清光都有些擔心的開口問道。
還是大和守安定想得更多一點,「主人,你是看到什麼不同尋常的事了嗎?」頓了頓,「有關土方先生的?」
因為土方歲三和衝田總司關系很好,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也對土方歲三很有感情,現在打刀少年又是擔心自家主人,又有些擔心土方歲三。
在聽到自家刀劍們關心的詢問後,情緒仍舊有些激動的審神者開口就是一句很奇怪的話。
她握住了拳頭,用種不敢置信的神色開口道,「可是這個土方歲三,不是那個土方歲三啊!」
一句話,說得所有刀劍們都是面面相覷,這個土方歲三,那個土方歲三,主人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他們全部都聽不懂?
作者有話要說:
唔,天氣冷了缺乏動力了,果然是該准備完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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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主人,你在說什麼?」山姥切長義莫名其妙的看著寧寧,「什麼這個土方歲三,那個土方歲三的?」饒是聰明的時之政府的前監察官,也不能理解自家主人突然出口的話。
寧寧擺了擺手,「等等,讓我先理一理。」她第一次做特別任務來的就是幕末,那個時候她還是個新手審神者,也是第一次穿越時空,所以對一切事情新鮮好奇且印像深刻。
而新選組的那些干部,一個個都是形像鮮明,會讓人一眼難忘的人,所以她絕對不會記錯土方歲三的長相。
那個有著刀刻般深刻輪廓,眉頭總是微微皺起,冷得煞氣的黑衣男子,才是她所在的這個時空裡的土方歲三。
也是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的前主,雖然沒有明確的去說,但這才是默認。
後來在游戲薄櫻鬼裡,她又看到了另一個土方歲三,那是游戲裡的土方歲三。
和歷史上的土方歲三相似的發型相似的輪廓相似的氣息,但薄櫻鬼裡的土方先生卻比寧寧見過的歷史中的土方歲三好接近了不少,至少對於她來說就是如此。
寧寧和薄櫻鬼裡的土方先生共事過很長時間,對對方比歷史中那位熟悉得多,在寧寧的心目中,那是個哪怕在新選組的至暗時期,都會惦記著她的安危,有著溫柔內心的人。
當然就長相而言,寧寧甚至覺得經過游戲美化的土方歲三更顯得俊美。
所以,寧寧覺得自家絕對不會認錯兩個土方歲三!
現在在這裡出現的,應該是歷史上那個土方歲三,也就是之前她在幕末見過的那個土方歲三。
但是剛才驚鴻一瞥,她看到的卻是薄櫻鬼裡的土方先生?
這怎麼可能?!
可如果真的是寧寧看錯了人,那根本不是土方歲三,但和泉守和國廣都說了那是他們前主熟悉的氣息,也就是說了那肯定是土方歲三。
越理寧寧覺得局面越是混亂,她伸手揉了揉額頭,到底不太敢相信自己就這麼一眼看去的結論,「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畢竟兩個土方歲三其實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說不定歷史到了這裡之前她見過的那個土方歲三也剪了頭發,「我剛也看到了土方先生,但我覺得像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是什麼意思?」和泉守兼定皺眉看著自家主人,更不明白她的說法。
「就是……」寧寧如果要解釋就要牽扯到游戲的事情,越說越是復雜,她搖了搖頭,「我現在也不敢肯定,但如果我剛才沒看錯的話,絕對是出事了。」
現實和游戲世界,又怎麼會混為一談?如果兩個毫無關聯的世界意外的重合,難道歷史……
想到這裡,寧寧心底也是一凜,作為守護歷史的審神者,她根本不敢想像歷史被改變的後果。
片刻的思忖之後,寧寧下了決定,她從來不是猶疑不決的人,「我要潛入宇都宮城去看看。」她必須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哪怕是一丁點的不確定都不行。
山姥切長義皺眉,「能先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不知不覺間,監察官口吻再現。
寧寧也沒在意山姥切長義的語氣,「那我長話短說,現在本丸已經可以上網不短的時間了,你們玩過那種有劇情的游戲嗎?」
所有刀劍都跟著搖頭,雖然他們之中也不乏對網絡有興趣的刃,但都不知道主人說的那種有劇情的游戲是什麼。
寧寧差點沒忍住扶額,只好重新科普了一下什麼是游戲,最後總結道,「簡而言之就是人們創設的一種故事,而之前我玩游戲的時候意外的進入了那個游戲裡的世界。」
「主人,進入游戲世界是什麼意思?」秋田藤四郎的眼睛都要成蚊香狀了,完全不知道寧寧在說什麼。
寧寧揉了揉小短刀的頭,「就是整個游戲突然變成了真實世界,游戲裡的人物也活了過來。而我玩的那個游戲恰好是以新選組為背景的游戲,所以我在游戲裡看到土方歲三。」
「所以主人的意思是,」堀川國廣反應不慢,「你進入游戲世界裡,見到了原本應該是游戲人物的那個土方歲三?」
而山姥切長義更是聰明且冷靜,「你剛才說這個土方歲三不是那個土方歲三,難道你剛才看到的是游戲裡的土方歲三?」
山姥切長義這句話一經出口,連寧寧都沒忍住驚訝的瞥了他一眼,雖然新選組這些刀劍們都不是不聰明,但這方面,還是德川寶刀更勝一籌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前監察官大人身在局外,所以能更冷靜的分析情況。
「沒錯,我剛才看到的土方歲三,就是我在游戲世界裡看到的那個,」寧寧也沒拐彎抹角,「所以我才覺得不可思議,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這樣說來確實是不應該,」山姥切長義已經理清楚了寧寧的話,「那畢竟只是個游戲世界。」
「對,那只是個游戲世界,是虛擬的存在,」寧寧跟著點頭,她雖然現在都沒搞清楚那個世界存在的機制,但兩個世界怎麼都不應該重合,「那個土方先生也應該只是游戲人物,不存在於現實之中。」雖然相處的時間太久,久到她都忘記了對方只是游戲人物。或許在她的眼中,存在即是真實吧。
「不是,」和泉守兼定聽到這裡想也不想的反駁道,「那不是什麼游戲人物,那就是土方歲三。」他的前主,他又怎麼會認錯。
堀川國廣使勁點了點頭,脅差少年的語氣是難得的肯定,「沒錯,主人,那就是土方先生,我和兼先生是不會認錯的。」
「我知道你們不會認錯,」寧寧也知道這兩振刀對於前主的感情,「所以我才更加不敢肯定是不是我看錯了,畢竟游戲人物也是根據現實人物來設定的,有相似之處也是可以理解。」
就那麼一錯眼的時間,誰知道她是看錯了,還是因為太過於熟悉直接產生什麼奇怪的幻覺了啊。
「所以主人才想潛入宇都宮城去確認吧。」大和守安定屈指點下下顎上,「就像主人剛才說的,如果沒看錯,那肯定是出大事了。」
「如果主人真的沒看錯的話……」加州清光話說了一半沒說完,但在場的刃大概都能想到事情的可怕後果,一時之間所有人臉色都不太好。
「先不急,」寧寧到底經歷過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想到她每次特別任務必出狀況的體質,就覺得好像什麼都有可能了,「我們先去宇都宮城確認過再說。」
審神者都解釋到了這裡,雖然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都認為他們不會認錯,但事關重大,寧寧又下了決定,他們也會遵從。
於是一行人在天色稍暗下來之後就潛入了宇都宮城,有刀劍們帶著,寧寧再是戰五渣也順利的到達了新選組的駐地。
趴在屋頂的陰影處,寧寧壓低了聲音,「國廣,那邊就是土方先生的住所了嗎?」
「是的主人,」堀川國廣同樣把聲音放得很低,「那邊就是了,這個距離主人能看清楚嗎?」
寧寧微微抬頭努力望了望,然後自己也不敢肯定,「我努努力。」
「你到底能不能行啊?」比起體貼的脅差來說,和泉守兼定說話的語氣可就帶著不信任了。
寧寧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這家伙說話真不好聽,什麼叫行不行啊,她怎麼就不行了?
正准備懟一句和泉守兼定的時候,堀川國廣臉色一變,「有人來了。」於是三人都立刻更低的伏下身體,安靜下來防止被發現。
能看得清楚又不容易被發現的位置比較有限,就只有兩振土方歲三的刀和寧寧在這邊,其他的四把刀都在比較遠的地方接應。
這個時候,不管是兩振土方歲三的刀,還是審神者,都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下方不遠處屏息以待,直到那個黑色短發的男子從幾人視線可及的地方走了過去。
他步履堅定,肩背挺直,是寧寧也誇獎過的好姿態,同樣也是不容錯認的熟悉。
半晌,等土方歲三進屋關上門之後,三人才重新從屋頂上冒頭,在寧寧旁邊的兩振刀都看向她。
寧寧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看清楚了,於是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對望一眼,也沒有多話,直接就帶著寧寧向其他刀劍的方向撤去。
等彙合了其他刀劍,一行人一直退出宇都宮城到安全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主人,怎麼樣?」幾乎是在停下之後,加州清光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寧寧到這個時候反是不急了,她轉頭看了看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你們應該也看清楚了的吧?」
雖然是疑問,但她卻說得肯定,這兩振刀都是打刀,夜晚視線並不受阻,連她都看清楚了更何況是眼神比她好得多的刀劍男士。
和泉守兼定手撫在刀柄啊,「啊,看清楚了。」
堀川國廣答得比較細致,但也是相當的肯定,「主人,那就是土方先生啊。」
寧寧聞言有些驚訝,「你們確定,那就是你們的前主?」她還以為她會聽到不一樣的結論。
和泉守兼定有些不滿的看了過來,「我和國廣不會認錯人的!」她難道還懷疑他們看錯了?
「是啊,你們不會認錯人,」寧寧苦笑了下,「但是我覺得我也不會認錯人,那就是薄櫻鬼裡的土方先生。」那樣的容貌氣質,她也不會認錯啊。
「怎麼會這樣啊?」加州清光左右望了望,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自家主人和同伴會得出這樣相反的結論。
作者有話要說:
咦?大家都很懂嘛都猜對了。
另,本本是尾張德川家的珍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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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1-2-2 18:21
第246章
「主人不會看錯,」大和守安定很相信寧寧,「但和泉守和堀川也不至於會犯這種錯。」就像他絕對不會認錯衝田君一樣。
「確實是這樣,」寧寧試圖冷靜下來分析,「和泉守、國廣,你們剛才看到的土方歲三和你們記憶中的土方歲三長得一樣嗎?」雖然有些相似,但兩個土方歲三長相上還是有明顯的不同的。
似乎只是普通的問題,卻像是問住了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和泉守兼定很莫名其妙的看著寧寧,好像她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似的,「土方先生不就一直長這樣?」
對於完全不會使用腦子思考的刃,寧寧也懶得和他多說,她直接轉向堀川國廣,「國廣也這麼覺得?」
堀川國廣正想點頭,卻突然遲疑了下,「主人,我本來也是和兼先生想的一樣,但聽你這麼提及,反而有種腦海裡記憶模糊的感覺了。」頓了頓,他又加了句,「我敢肯定那就是土方先生,但是土方先生的長相,他之前是不是也這樣,我突然又有些不敢肯定了。」
寧寧正被堀川國廣說得有些頭禿,就聽到山姥切長義突兀的開口了,「世界融合造成的記憶混亂。」
他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包括寧寧都跟著望了過去,「山姥切長義?」
山姥切長義被這麼多雙眼睛注視著也不慌不忙的繼續道,「我之前在時之政府工作的時候聽說過這種現像,我們本身的歷史就像是河流的主干,有時候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出現歷史的支流,也就是所謂被遺棄的世界。」
山姥切長義說著,目光掃過其他的刀劍,「有時候出陣的刀劍男士也會因為戰況不利而撤退,而反復的戰鬥直到勝利會保證歷史的主干不至於會被改變。但這個反復戰鬥的過程,就有可能因為中途的失敗,歷史被改變產生了支流。這些支流被遺棄之後,絕大部分也就慢慢的消失了,就像細小的河流會干涸一樣。但有些支流卻會因為各種原因再次彙入歷史的主干中,這個時候相關人員的記憶甚至可能會因為世界的融合產生一些改變。這種情況非常少見,但也不是絕無僅有。」
寧寧聽得有些恍然,又有更多的疑問產生。
之前她去做特別調查任務回來,她家刀劍的記憶也受了影響,如果是這樣的解釋,也有可能解釋得通。
但是這樣關於特別調查又有新的問題產生了,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細細思考這件事的時候,所以有些想法在寧寧腦海裡一閃即逝,她就暫時放下,將注意力集中在現在的事件上。
「如果按照山姥切長義說的,」審神者雙手抱胸思忖著道,「是遺棄的世界再次彙入歷史的話,那不管是世界融合,或者是和泉守和國廣記憶改變都能理解。但是那個世界並不是被遺棄的世界啊,而就僅僅只是個游戲世界,虛擬的世界又怎麼會和現實世界融合。」
山姥切長義被寧寧質疑之後卻是點點頭,「主人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性,」他回視寧寧,「如果那個所謂的游戲世界也不僅僅是虛假的世界,而是另一個被遺棄的世界呢,歷史被改變之後,所有的一切改變都是有可能的。」
「這……」寧寧不由得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說那其實也是另一種歷史的真實?」
山姥切長義攤開手,「到底情況是怎樣的,我現在也不知道,僅僅只是提出一種猜測罷了,畢竟已知的情報太少了。」
「嗯,」寧寧皺起眉頭來,「不過你這個說法卻是提供了另一種思路,我們就暫時放棄去深究現在這種情況形成的原因,就以現在這樣的結果來推論另一件重要的事:現在這樣的世界融合,會不會對我們的歷史產生影響?」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覺得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們能夠解決的事情了,」山姥切長義說得也很干脆,「還是上報給時之政府吧。」
寧寧想了想,也覺得山姥切長義說得有道理,現在整件事已經超出平時所做的特別任務的範圍,還是先回本丸,把這種事情扔給時之政府去頭疼吧。
「先撤回本丸,」寧寧下決定很果斷,這是她在當上審神者後養成的習慣,作為刀劍之主最忌猶豫不決,哪怕決定不是那麼正確,都一定要果斷,「把事情上報給時政,特別任務三天之內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就算要繼續做下去,我們也可以重新來過。」
和泉守兼定卻有些不那麼願意就這麼撤退,「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就這麼撤退?」
「雖然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寧寧覺得這可比那些意外情況更嚴重得多了,「但這件事本身已經比特別任務重要了。」他們原本就是為了守護歷史,做特別任務也是為了這個,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舍本逐末,一切的行動都要以維護住這個歷史作為前提。
看寧寧這麼堅持,和泉守兼定也不再多說什麼,「你說撤退就撤退吧。」
寧寧點點頭,「那麼回本丸吧。」她說著抬起手腕,准備啟動手腕上的裝置,准備先把所有刀劍帶回本丸再說。
然而,隨著熟悉的金光閃過,周圍的場景並沒有隨之改變。
「怎麼回事,時間轉換器出問題了嗎?」加州清光有些急的問道。
「應該不會啊,」寧寧之前就遇到過時間轉換器出問題的情況,所以特別注意這種事,「出來之前我還讓狐之助檢查過。」
她說著下意識甩了甩手腕,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讓手腕上的裝置『振作』起來,「我再試試。」
時間轉換器的金光仍舊和平時一樣,但不管怎麼樣,都沒辦法回到本丸。
審神者的臉色終於變了,「難道時間轉換器又出問題了。」她不會這麼倒霉吧?
「不,」山姥切長義的臉色比寧寧的還要難看,「我覺得與其說是時間轉換器出問題了,不如說我們可能被封鎖在這個時空了。」
寧寧聞言驀地抬頭,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一種在培訓的時候聽到培訓師提到過的,極少遇到的可能性,「時間圓環?」
「對,」山姥切長義果然不愧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出身,知道的事情比其他刀劍多得多,「因為特殊原因產生的時間圓環。」
「等等,」加州清光舉手,「從剛才開始我就想問了,主人你和山姥切長義到底在說什麼?」
明明是他們和主人比較熟悉,但主人一旦和山姥切長義說起來話來,他們都有種插不進去嘴的感覺。
而且,還聽不太懂他們兩人在說什麼。
寧寧看其他刀劍好像都沒太懂她和山姥切長義的意思,就簡單的解釋了下,「就是我們平常人經歷的時間都是線性的,過去現在將來就是一條直線,不會重復。而歷史修正主義者派遣時間溯行軍是繞到我們的過去進行攻擊,所以刀劍男士們出陣也是回到過去,但回到過去之後,時間仍舊是直線前進。我剛才和山姥切長義提到的時間圓環則不同,在時間圓環裡的人會不斷重復某個時間段,就好像形成了一個封閉圓環一般,只要進入這個圓環,圓環不打破,就無法從這個圓環裡出來。」
剩下的刀劍們都有些面面相覷,片刻之後大和守安定才最先開口,「主人的意思是,我們被困在這個時間段裡面了。」
「有這種可能性,」寧寧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但不敢肯定,畢竟這種情況很少見,都是因為特殊原因引起的。」
特殊到連培訓的時候培訓師都沒有多提,只是寥寥幾句而已,她當時也就是聽了個稀奇。
「那我們怎麼回去?」和泉守兼定沒太聽懂寧寧說的什麼線性,但是被困住了他還是懂的。
寧寧想了想之前培訓的內容,「如果我們真的被困在時間圓環裡,就必須找到引起這個圓環的特殊原因,可能是一件事,可能是一個人,只要破壞這個特殊原因,就有可能破除這個圓環。」
「那這個特殊原因是什麼啊主人?」秋田藤四郎也開口問道。
寧寧搖了搖頭,「不清楚,每個時間圓環形成的原因都不相同,沒人能知道不同的圓環產生的原因。」
「那我們現在只能去找這個原因了嗎?」加州清光覺得好像有些難,「可能是事,可能是人,那這個範圍未免也太大了吧。」
「這麼說我們要一直被困在這裡了嗎?」秋田藤四郎有些緊張的看向寧寧。
「被困在這個時空還不是最糟糕的,」寧寧也覺得開始頭禿,「最糟糕的是不斷重復的時間,也就是說過段時間,我們又回到之前的時間,這才是最糟糕的。」
如果一直不能找到時間圓環形成的關鍵,就會不斷重復這個圓環,那才是最讓人崩潰的。
「不斷重復時間?」堀川國廣有些擔心的看向寧寧,「主人也會跟我們一起重復嗎?」他比較擔心自家主人。
「嗯,我也是一樣。」寧寧看自家刀劍似是有些放心不下,她試圖讓氣氛不要那麼糟糕,「不過時間圓環重復的時間包括自身的時間,所以應該不會存在我一個人越來越老的情況,哈哈。」
不然她不就是老了個寂寞?
只不過這個玩笑並沒有得到誰的支持,因為誰都沒有笑。
寧寧見狀反而笑了笑,開始鼓勵自家刀劍,「打起精神來啊各位,說不定我們很快就找到引起時間圓環的原因了呢。」她可是刀劍們的堅強後盾啊,又怎麼能亂呢。
頓了頓,審神者順著話題接了下去,「總有些異常能夠……」話說到一半,寧寧突然頓住了,然後就有種堪稱可怕的預感湧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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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寧寧突然停下在說的話是因為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是時間圓環形成的原因,但是這個原因很特殊,特殊到她甚至不好直接說下去。
思緒在腦海裡轉過之後,寧寧下意識轉向了山姥切長義,在這裡的刀劍中,山姥切長義有可能是最理解她現在想法的人。
審神者的停頓有些突兀,且目光立刻就轉了過來,之前就想到這個可能性的山姥切長義像是明白她意思似的微微頷首,「主人也想到了吧?」
「嗯,確實想到了,」寧寧聽山姥切長義的意思就知道他果然也想到了這點,「不過不敢肯定。」
「就算不敢肯定,這也是最有可能的原因,而且是我們現在唯一能掌握的原因,」山姥切長義不像寧寧那麼多顧忌,銀發的監察官非常的理智冷靜,「從這裡開始查起怎麼都不是錯。」
寧寧也知道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所以略一遲疑也是點下頭去,「的確是這樣。」只是……
「等等,主人,山姥切長義,你們在說什麼啊?」加州清光聽著自家主人和山姥切長義打啞謎一樣的話就是一陣莫名。
從剛才起他就想說,他家主人什麼時候和山姥切長義這麼默契十足了?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
大和守安定開始也沒明白,但聽了寧寧和山姥切長義的話卻有些猜測了,只是這樣的猜測讓他也跟著皺眉,「清光。」
「安定你也聽懂了?」加州清光轉頭看向大和守安定,難道就只有他沒聽懂?大和守安定聽到加州清光問話也是遲疑起來。
和泉守兼定目光在場中轉了轉,開口的話就帶著些焦躁,「有什麼話直接說清楚就是了。」
從剛自家主人和山姥切長義開始說話,他就有種莫名的煩躁情緒升起來,也不知道是看不慣兩人比其他人更默契的說話方式,還是下意識的逃避更深層次的擔憂。
寧寧嘆了口氣,正准備說出自己的想法,山姥切長義卻先她一步開口了,「我和主人在說時間圓環形成的原因,也就是我們現在已知的異常。很有可能就是,」微微一頓,他直接就說了出來,「土方歲三。」
「你說什麼?!」和泉守兼定神色大變的上前一步,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緊了山姥切長義。
雖然同是打刀,但和泉守兼定的身高比山姥切長義更高,這樣居高臨下的目光自然而然就帶上了壓迫感。
「兼先生。」堀川國廣見狀有些擔憂的站了過去,他就怕和泉守兼定一時衝動。
然而銀發的打刀抬頭,毫無異色的看向和泉守兼定,「之前主人就提到過,時間圓環形成的原因就是特殊因素,在我們現在看到的事物當中,只有這個可能是屬於另一個時間支流的土方歲三是這個時空的異常,那他就很有可能是時間圓環形成的關鍵。」
「那只是我們現在看到的而已,」和泉守兼定想也不想的反駁道,他有時候是行動快於思維,也總是認為刀劍足夠帥氣鋒利就行,但在面對重要人事物上,也有自己的堅持,「說不定還有其他的異常我們沒看到而已。」主人說過,要想從這個什麼圓環出去,就要破壞所謂的異常,他不想土方先生成為這個異常。
山姥切長義依舊冷靜,「所以還只是可能,並沒有確定,在沒有發現其他異常的現在,從土方歲三下手開始調查是最好的選擇。」
和泉守兼定雖然不希望土方歲三是這個時間圓環裡的異常,但也知道山姥切長義說的正理。
他拳頭握緊了又放松,想再開口說點什麼,到底也沒說得出來。但是,那是他的前主啊!
「和泉守,」寧寧這時插話進來,她既然跟著刀劍們一起出陣,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起什麼爭執,「你冷靜一點,現在都還只是猜測而已。」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見自家主人開了口,立刻對望了一眼,然後一人一句的勸道,「是啊是啊,說不定調查之後發現土方先生並不是那種特殊情況呢。」
「就是,和泉守你也不用太擔心了,現在一切都還只是未知數呢。」
寧寧都已經這樣說了,再加上其他刀劍給足了台階,和泉守兼定其實也不是針對山姥切長義,悶悶的說了句我知道之後就不再開口了。
審神者有些擔心的看了眼和泉守兼定,到底也沒說什麼,而是轉回了正題,「不管怎麼說,我們才到這個時空中,對於這個時間圓環的一切都太過於未知,現在重要的是收集必要的信息。另外,」她抬起手腕,放出幾幅投影,「特別任務的進展到目前來看仍舊是順利,我們也要防備時間溯行軍的襲擊,畢竟進入時間圓環還是有可能的。」
其他刀劍的目光也被寧寧放出的任務投影吸引了過來,討論了幾句之後,見氣氛有所緩和之後,寧寧終於說到了土方歲三,「至於土方歲三那邊,」她思忖了片刻,「等宇都宮城這次戰役之後,我去見一面吧。」她也想知道這個土方歲三,到底是哪一個土方歲三。
「主人?」被寧寧這句話震驚的,不止一個兩個人。
寧寧顯然是下了決定,「跟蹤也好,調查也罷,有些東西到底是說不清的,我對薄櫻鬼和歷史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不像其他刀劍,哪怕是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都只了解歷史中的土方歲三,「見一面或許是收集信息的好機會。」
有刀劍還想再說什麼,寧寧擺了擺手,「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這條時間線的土方歲三應該認識我的,」不至於見面就被砍,「薄櫻鬼那邊的土方歲三我更熟悉。」
比起其他刀劍震驚的態度,山姥切長義在想了想之後卻是贊同了寧寧的說法,「主人說得有道理,我們現在已知的情報太少了,或許當面對質也是個突破口,至少能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可是這樣不會有危險嗎?」作為貼身的小短刀,秋田藤四郎更擔心自家主人的安全。
「我跟主人一起去吧。」大和守安定反應迅速,「有什麼狀況也可以及時反應。」
寧寧搖了搖頭,「不行,你是衝田總司的刀,土方歲三對你很熟悉。」有時候天然的親近和好感是好事,有時候卻不是。
在現在這個問題上,寧寧覺得新選組的刀劍最好都不要牽扯進去比較好。
「我去!」和泉守兼定想也不想的接著開口道,「我對土方先生很熟悉。」
寧寧更是搖頭,「就因為你是他的刀,才不行。」更何況真要帶土方歲三的刀,她大概會帶小國廣?至少在她眼中這種時候小國廣更靠譜。
不等和泉守兼定反駁什麼,就聽到山姥切長義打斷了其他人躍躍欲試的話,「還是我和主人一起去吧,我和新選組沒有任何關聯,更能客觀的判斷。」
寧寧目光轉向山姥切長義,考慮了片刻之後,「我和山姥切長義一起去。」這個時候,還真是冷靜理智的時政監察官最靠譜了。
審神者下了決定,其他刀劍願意不願意都要遵從,因為宇都宮城的戰役還沒有結束,所以一行人就近找了地方住下來,一邊查看形勢的發展,一邊也防範著時間溯行軍的攻擊。
然而寧寧也沒想到的是,和泉守兼定竟然是在安頓下來之後第一個找上她的人。
「有什麼事嗎?和泉守?」寧寧看這家伙欲言又止的樣子立刻就誤會了,不會是來找她談土方歲三的問題的吧。
寧寧想到這裡也覺得有點頭禿,如果到最後真的能確定土方歲三就是這個時間圓環形成的原因,那可真的就難辦了。
不提這裡兩振土方歲三的刀劍,就是寧寧自己對薄櫻鬼裡的土方先生也是很有好感的。
但是所謂的破壞圓環形成的特殊因素,還就是物理上的破話啊。
和泉守兼定站定在寧寧面前,臉已經撇向了一邊,「沒什麼要緊事。」
「……」就算是這種時候,寧寧也是打了一連串的省略號,你這個樣子可怎麼看都不像沒事吧,死鴨子嘴硬到你這種程度也真是絕佳的形容詞啊。
知道和泉守兼定這家伙就是這樣的性格,寧寧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那你陪我出去走走?」他們住的這個地方條件可算不上好,白天就別呆在屋子裡無聊了。
「陪你?」和泉守兼定驀地轉過頭來,眼睛都亮了卻一副你叫我才這麼做的別扭神色,「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陪你好了。」
寧寧實在忍無可忍一巴掌就拍到和泉守兼定背上,真抱歉,我從來就不吃傲嬌這一套,你這個樣子在我看來就是欠收拾。
「你打我做什麼啊?」和泉守兼定被自家主人打得莫名其妙的。
寧寧也沒理他,轉身就往外走,和泉守兼定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你還沒說你打我做什麼呢?」
沒理會和泉守兼定的聒噪,寧寧一路腳步不慢,也不開口,就只剩和泉守兼定一個人在那裡說。
寧寧聽了半天,終於停下腳步,「你來找我就是來說這個的?」和泉守兼定真要敢說是,她轉身就回去關門叫這家伙再見。
和泉守兼定愣了下,隨即下意識開口,「不是。」他才不是來找主人說這個的。
「那是什麼?」寧寧略微滿意了點,這家伙在某些時候別扭是別扭了點,但還沒有別扭到底嘛。對於太過於別扭的家伙,她實在是沒什麼心得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我就是在搞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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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我是想說,」和泉守兼定低頭看著自家主人,終於在寧寧偏頭看他的目光中脫口而出,「你不用擔心!」
「啊?你說什麼?」寧寧被和泉守兼定這句說得莫名其妙,沒頭沒尾的說什麼不用擔心。
既然都已經開口了,和泉守兼定接下來的話就順暢了,他其實在某些時候是個很坦率的家伙,「我知道你在擔心我和國廣,但你不用擔心,我和國廣都知道該怎麼做的。」
寧寧這才聽懂了和泉守兼定的意思,然後立刻就對他刮目相看了。真是沒想到,最讓她不放心的刀劍,竟然會有來說這種話的一天?
所以其實這家伙有時候雖然幼稚傲嬌又自得,還是有成熟可靠的一面的嗎。
不過看和泉守兼定這種樣子,寧寧卻又有些想笑,然後就是忍不住的惡趣味湧上來,想要逗逗和泉守兼定,「國廣嘛我確實不太擔心,但是你嘛……」
審神者說著就用種很是無奈的目光看了眼和泉守兼定,隨即嘆了口氣,哪怕不用具體語言形容,對方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我怎麼了,」和泉守兼定一見寧寧的樣子就急了,根本就沒想到自家主人壞心眼的在逗他的可能性,「像我這種兼顧實用性和帥氣的刀劍,難道還處理不好這種事嗎?更何況……」
說到這裡,他反而頓了下,不如之前老王賣瓜的時候說得那麼流暢自若了。
「更何況什麼?」寧寧也有些好奇和泉守兼定到底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更何況,」和泉守兼定被寧寧一問話就直接說了出來,他不是藏得住話的刃,「我不是你任命的這次出陣的隊長嗎?你不是相信我能做得好才讓我當隊長的。」
說著這話的時候,黑發打刀的藍色眼睛就這麼直直的看著自家主人,帶著坦誠和一點點的焦急。
寧寧怔了下,隨即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和泉守兼定這家伙真的是坦率起來就直接到讓人覺得挺可愛的呢。
她是知道在自從向她好好的道歉之後,這家伙對她坦誠了不少,但可愛成這樣還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
寧寧的失笑立刻就讓和泉守兼定誤會了,「你,你笑什麼?我難道有說錯什麼嗎,我可和那些能用就行的家伙不一樣……」
和泉守兼定的話聽起來是真的有些急了,寧寧忙強忍了笑意,「不,我不是笑這個,我是覺得你說得沒錯,我是相信你能做好才讓你擔任隊長的。」
記得之前小國廣就特意和她提過這家伙最近很努力,她也確實看到了他努力的樣子,正好這次特別任務她也會跟著來,就想著讓和泉守兼定表現一下。
不過連寧寧也沒想到,和泉守兼定的表現如此的超出她的預期。
聽到寧寧這麼說,剛還有些著急的和泉守兼定立刻就露出了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果然還是很看重我的。」
「那肯定啊,」寧寧現在也不覺得和泉守兼定這種自信有什麼問題了,反而有種挺有意思的感覺,「和泉守兼定不是強大又帥氣的刀劍嘛,當然也要是可靠的隊長才行。」
和泉守兼定被表揚得可開心了,只不過他這麼強大帥氣的刀劍當然不能像小孩子似的大笑,還是要保持風度才行。
當然他和泉守兼定是這麼想的,但寧寧看著他想樂又要忍住的樣子,更是覺得好笑了,「和泉守……」她話才說了一半,突然就被和泉守兼定的動作搞懵了。
只見那個身著新選組同色羽織的黑發刀劍,伸手就將寧寧的頭摁在了自己胸口,嘴裡還洋洋自得,「所以你有什麼事來找我商量就可以了。」特意的頓了頓,後面這句才是重點,「就算是朝我撒嬌也沒什麼的。」他可是這麼可靠的刀劍。
寧寧的臉被壓在付喪神硬邦邦的胸口,怎麼算不上是舒服的姿勢,「唔……唔……(和泉守兼定你給我放開!)」這家伙怎麼回事?!
審神者掙扎那點力道,對於付喪神來說實在太微不足道了,「你不用不好意思,想怎麼撒嬌都可以。」他還覺得寧寧下意識的掙扎是不好意思呢。
沒辦法,誰叫和泉守兼定在之前給寧寧擔任近侍的時候看到過,他家主人就是這麼對著那振鶯色頭發的太刀這麼撒嬌的,還笑得那麼開心!
被自家刀劍摁住硬要自己撒嬌的審神者剛湧上來的那麼一點覺得和泉守兼定可愛的感覺已經完全煙消雲散了,誰要對你這個幼稚鬼撒嬌啊!
誰見過壓著對方非要對方對自己撒嬌的人啊,也就是和泉守兼定你這個幼稚鬼了!
寧寧掙扎的力道漸漸大了,和泉守兼定再遲鈍也得也覺得不對勁般放開手。
終於掙脫了束縛,寧寧猛吸了兩口氣才覺得緩和過來,她抬起頭就瞪向和泉守兼定,「你在搞什麼鬼!」這家伙太不像話了!
審神者的臉上還帶著因為缺氧掙扎湧上的紅暈,就這麼瞪著人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凶惡,和泉守兼定也是莫名其妙,「讓你撒嬌啊。」
「誰要和你撒嬌啊!」寧寧看和泉守兼定不在狀態的樣子就覺得手癢癢的想揍他,她本來就不算很喜歡撒嬌的人,只是很偶爾氣氛到了會撒個嬌什麼的,那也要看對什麼人。
對和泉守兼定這種幼稚鬼,還撒嬌呢,沒抬頭就揍他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好嗎。
和泉守兼定可理直氣壯了,「你不是喜歡和人撒嬌嗎?」那向他撒嬌有什麼不對。
寧寧差點氣得呼吸一滯,「我什麼時候喜歡撒嬌,你什麼時候見我對誰撒嬌過?」她審神者的形像還要不要了,再怎麼說她可也是管理著這麼多刀劍的人,見人就撒嬌沒點威嚴到底誰管誰。
「鶯丸……」和泉守兼定張口就來,話出口就發現自己說漏嘴了,立刻就緊緊閉上嘴巴。
「鶯丸?」寧寧微一皺眉,立刻就反應過來。對了,是上次聯隊戰的時候,她和鶯丸說要揍還沒來的大包平來著,好像那個時候正好被這家伙看個正著。
雖然很想噴和泉守兼定一臉,但寧寧向來不喜歡拿刀劍和刀劍比較,這對誰都不公平,所以她只是翻了個白眼,「撒什麼嬌,我可是你們的主人!」
作為本丸之主,她在本丸不說是一言九鼎,說一不二,但至少她需要刀劍們去做什麼根本不需要撒嬌。
早就說過了,經受過社會毒打的人對於做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公主沒什麼興趣。
至於偶爾興致來了撒撒嬌,嗯,算是種情趣?
「我沒說你不是啊,」和泉守兼定根本就跟不上寧寧的思路,「這和你對我撒嬌有什麼關系?」她是他家主人,但這和她對他撒嬌有什麼關系嗎?
寧寧覺得自己要被和泉守兼定的粗神經給氣死了,這家伙自信心爆棚又不怎麼用腦筋思考,還認死理,和他說話簡直能把死人氣活。
「沒有關系!」寧寧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只是我不想對你撒嬌!」說著她也懶得再理會氣死人的和泉守兼定,轉身就走。
根本沒懂自家主人在生什麼氣,和泉守兼定邁步跟上,還一個勁的問,不依不饒的,「為什麼不想對我撒嬌啊?」他也想她能對他露出那種笑容啊。
寧寧被他念叨得頭很疼,「等你什麼時候不幼稚到一直問我這種話,再來問我為什麼不對你撒嬌這種問題吧。」
審神者的話說得有點繞,和泉守兼定在心底過了下才反應過來,「喂,我哪裡幼稚了,你剛才不是還說我是個強大又帥氣的刀劍。」
「強大帥氣又不妨礙你仍舊是個幼稚鬼。」寧寧覺得和和泉守兼定說起話來自己也變得幼稚了,竟然跟他爭執起這種問題。
和泉守兼定本來就是個會對著自家主人不依不饒沒完沒了的,「我怎麼是幼稚鬼了,我哪裡幼稚了。」
「你哪裡都幼稚!」寧寧極其無聊的和和泉守兼定逗著嘴,倒是忘記之前對於土方歲三的擔憂了。
和泉守兼定被寧寧這麼一說,就想也不想的反駁,「我才不幼稚,你見過有像我這麼成熟穩重的刀劍嗎?」
寧寧實在沒忍住對著和泉守兼定露出震驚的表情,成熟穩重?和泉守兼定同學,你該是對自己多沒有數才能說出這種話來啊,我就沒見過本丸裡有比你還幼稚的刀劍了。
你竟然能把自己成熟穩重說得出口,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有木有。
審神者的表情實在太過於傳神,傳神到和泉守兼定想不明白她的意思都難,「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好歹也是新選組副長的刀。」他好歹也是土方歲三的刀啊。
「就……」寧寧也咧了咧嘴角,「土方先生倒確實是成熟穩重,」她知道的哪個土方歲三都是如此,「但你這方面和他真的不像啊。」
寧寧說著眼珠轉了轉,「不過嘛,其實你還是有些方面和土方先生相像的。」
和泉守兼定聽了寧寧後面的話就暫時忘記了這麼那一句,「你說我哪裡和土方先生像,是實力強大嗎?」總覺得比自家主人表揚的刀劍,心底可高興了。
寧寧頭搖成了波浪鼓,「我要說的可不是這個,我覺得你和土方先生最像的一點……」一個特意的停頓。
和泉守兼定有些急了,「你快說啊。」他想知道他在她心目中到底和前主哪裡相像。
審神者強忍著笑意,「都很舍不得花錢的小氣啊。」不然你還以為是什麼呢?好吧,最多加一個長得帥。不過這句寧寧就不會對和泉守兼定直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和泉守兼定……噗……
看到有人說是被推薦來看文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天使推薦了我的文,好想給她一個麼麼噠,哈哈∼感謝在2020-10-25 07:00:14∼2020-10-26 07:00: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泓茗、玥楓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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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雖然寧寧他們是被封閉在了時間的圓環之中,但在這個圓環之內,歷史還是暫時按照既定的軌跡在進行著,或許這就是歷史的洪流的巨大影響。
新選組宇都宮城防守戰很快失敗,土方歲三也在這次戰鬥中受了傷。之後,新選組轉而攻陷白河城。
在白河城新選組的駐地外,寧寧帶著山姥切長義在隱蔽的角落不遠不近的觀察著。
足夠的耐心等待之後,銀色頭發的打刀轉頭看向自家主人,「主人,怎麼樣?」他知道自家主人才是對新選組熟悉的人。
寧寧微微頷首,「換防的時間把控得很嚴格,防守也很嚴謹,是土方先生的風格。」
山姥切長義跟著點頭,他也看出來了,「看來近藤勇的死和土方歲三的受傷並沒有對新選組產生太大的影響。」
寧寧聞言卻是不贊同的搖頭,「其實還是有影響的,看新選組隊員們的精神氣比起之前在京都的時候,還是有差異的。」
之前在京都新選組的全盛時期,那種昂揚向上的鬥氣,似乎能用銳利的刀鋒斬斷一切阻礙,現在雖然還不至於到窮途末路,但到底還是不同了。
只能說上個月前局長近藤勇被斬首,土方歲三接任新選組新的局長,一個前局長的死,一個現局長的受傷,沒有影響是不可能的。
回憶了下之前見過的新選組,寧寧遙望著新選組的駐地繼續道,「你是沒有見過之前在京都全盛時期的新選組。」
不過當然也有因為戰鬥太激烈,不少新選組的老人或是脫隊或是戰死,而新補充的人員在新選組時間短暫,仍舊比不上之前老隊員的緣故。
山姥切長義又轉頭看了看新選組的駐地那邊,他確實如寧寧所說沒見過全勝時期的新選組,不過這在現在來說並不重要,「主人,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現在土方先生受了傷大概不會輕易出來,只能我們進去了,」寧寧感嘆過之後就放下這個話題,這就是歷史的必然進行,「先試著正式拜訪的方式吧。」
他們又不是新選組的敵人,而且她也確實算得上是來拜訪故人的,能正大光明的走進去不香嗎?
山姥切長義對於寧寧的說法沒有異議,「那現在過去嗎?」
寧寧回頭看了看山姥切長義,「我一個人去吧,你帶著刀,就算說是浪士也會引起新選組的警惕。」壬生狼就算已經不復昨日的輝煌,但仍舊是壬生狼。
頓了頓,寧寧又加了句,「如果你不放心,就悄悄跟上來就是。」以刀劍男士的能力,不被人發現潛入新選組的駐地完全不會有問題。
山姥切長義也知道寧寧說的有道理,「那主人你一個人小心,我會跟著你的。」
「放心吧,」寧寧對新選組可不陌生,雖然那是游戲裡的,但除了幾個重要人物的設定外,其他和歷史也沒什麼區別,「新選組也不是亂殺人的組織。」
她只是去拜見而已,最多被拒絕,有危險的可能性不大。不過還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寧寧挑了挑唇角,從懷裡摸出一根早就准備好的發帶,將頭發綁了起來,「接下來,就看看這張臉有沒有作用了。」
嗯,希望她沒有被社會摧殘得比她十多歲的時候老太多。
新選組不是亂殺人的組織,但新選組的現任局長也不是誰想見就可以見的。
哪怕寧寧好聲好氣打著故人的名號,只是請代為通傳名字,也沒有獲得首肯。
其實也是寧寧運氣不好,正好趕上土方歲三受傷,如果是平時,或許還有見到的可能性,現在這樣就更不行了。
寧寧看守門的新選組隊士臉色已經越發難看,知道糾纏下去沒什麼好結果,干脆就轉身離開先和山姥切長義彙合再從長計議。
「不行,正式拜訪進不去。」寧寧看到山姥切長義就是搖頭,「只能另外想辦法。」
山姥切長義在暗處也看到了寧寧的遭遇,他大概也猜到了可能性,「土方歲三受傷了,肯定會謝客的。」
「應該是這樣,」寧寧也不再糾結為何別人不讓她進去,「強闖就算了,」她還沒那麼想不通要引起大的動靜,「你帶著我悄悄潛進去吧。」
山姥切長義遙遙的望了眼新選組駐地的門口,那裡有隊士值守,「那就等天色稍晚一點,這麼行動起來會比較順利。」
「嗯,」寧寧也覺得晚上會比較好,只是,「不過我剛才突然想到,雖然你說過是世界融合了,但也說不定土方先生並不認識我。」那她往土方歲三面前一站,不是很尷尬?
「按照主人你的說法,」山姥切長義不太明白寧寧怎麼突然這麼說,「這個時間點土方歲三已經見過你了,怎麼會完全不認識。」
「你都說了是不同歷史支流的融合了啊,」寧寧覺得自己的腦洞還是挺大的,「萬一薄櫻鬼那個游戲世界也有不同的分支呢。」
山姥切長義微微皺眉,如果真的按照自家主人的說法,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是這樣,主人你有其他打算嗎?」
自家主人既然提出了這點,想必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可能的情況。
「沒想好,」寧寧微嘆了口氣之後一攤手,「實在不行,我們轉身就跑?」
「……」山姥切長義雖然在第一次見寧寧的時候就見過自家主人見勢不對立即撤退的功夫了,但現在聽到她這麼說,還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雖然山姥切長義並沒有說什麼,但從神色就能看出他的不贊同,寧寧瞥了他一眼,「不然你說怎麼辦?」
山姥切長義認真考慮了片刻,「不然,編造一個合適的身份?」總要做好充分的准備,「主人你對土方歲三很熟悉,或許可以瞞過他?」
寧寧搖了搖頭,「據我了解的土方歲三,是一個能見微知著的人,匆忙之間編造的身份肯定瞞不過他。」想了想,她就是忍笑,「還不如假裝刺客,反正刺客這種事也不會影響歷史。」
審神者張口就來,山姥切長義卻是思忖之後才道,「不行,如果假裝是刺客的話,到時候我不一定能保證你的安全。」
山姥切長義想得很清楚,畢竟他們是潛入新選組駐地中,雖然新選組已是大不如前,但仍舊是劍客雲集的地方。
刀劍男士哪怕比普通人要強得多,他一個人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但卻並不一定能保護好主人的安全。
而比起試探土方歲三,保證自家主人的安全肯定更重要。
「所以我才說了我們轉身就跑嘛。」寧寧當然知道山姥切長義的意思,要打出來不容易,但要跑出來她覺得也不是沒可能。
她笑眯眯的伸出手指指向屋頂的方向,「到時候你就帶著我跑,我們走屋頂,新選組的人也不一定追得上。」
山姥切長義眉頭皺得很緊,「就這麼跑掉?」作為刀劍男士,不戰而退什麼的實在讓他有些不能接受。
「沒事沒事,」寧寧向來苟得無所謂,她伸手拍了拍山姥切長義的肩膀,「不是你要跑的,這是我命令你,嗯,戰略性轉移。」不想撤退,那就轉移嘛,多大的事兒。
對於把逃跑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主人,山姥切長義也是為之側目,然而他看主人,主人就望天,實在也讓刃為之無奈。
……他家主人到底是有多膽小啊,之前在聚樂第的時候就會躲在他身後,現在也會叫他逃跑。
微微閉了閉眼睛,山姥切長義運了運氣,除了擁有靈力之外她只是普通人,膽小也是可以理解的。除了膽小之外,她其他方面都做得很好,也不能太過於苛求了。
這樣想過之後,山姥切長義還是接受了寧寧的計劃,不管怎麼說,他要做的首先就是保證審神者的安全。
時間一晃而過,天很快就黑了下來。
趁著新選組換崗的時候,山姥切長義帶著寧寧就潛了進去,這就是打刀所具有的優勢,在夜晚完全不瞎,帶著寧寧這麼大個人也能如履平地。
土方歲三的門口並沒有新選組的隊員值守,山姥切長義把寧寧放下來之後就朝她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先進去看看。
寧寧知道土方歲三是有多警覺的,她可不想用脖子去試試對方的刀快不快,況且如果他恰好用的是和泉守兼定或者堀川國廣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給自家刀劍留下心情陰影。
不過這種時候寧寧反而覺得讓山姥切長義進去不好,她擺了擺手,將聲音控制在屋內的人聽得到又不會太引起其他人注意的程度,「土方先生,我是雪村千鶴。」
接下來就看土方歲三的反應了,如果他反應不對,還是抓著山姥切長義趕緊撤退吧。
然而情況比寧寧預想的要好,就在她聲音傳入屋內人的耳中後,有她熟悉的聲音帶著驚訝開口問道,「雪村?你怎麼會在這裡?」
寧寧和山姥切長義對望了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意思,很明顯這個土方歲三是認識寧寧的。
沒有急著回答土方歲三的問題,寧寧繼續問道,「我能進來嗎?土方先生。」
屋內的回答來得很快,「你進來吧。」
寧寧推開障子門,屋內的光線不算明亮,但也能看清楚屋內的人,還是寧寧熟悉的模樣,只是放在榻榻米上的腿還有包扎的痕跡。
「土方先生,」寧寧率先開口打了招呼,「好久不見。」
土方歲三皺眉看著寧寧,還是那句問話,「你怎麼會在這裡?」頓了頓,他就看到跟著寧寧進來的山姥切長義,立刻換了警惕的語氣,「他是誰?」
寧寧看土方歲三手都快握上刀柄了,立刻開口解釋道,「土方先生,他不是可疑的人,他是我的家臣。」
「你的家臣?」土方歲三目光裡滿滿都是疑惑,「你的家臣不是只有一期和山姥切嗎?」那兩個名字古怪,人也很古怪的男人,「不會又是你撿來的吧?」
「不是我撿的,」寧寧可沒想到還要有介紹這一遭,不過她向來腦筋轉得快,這種時候靈光一閃,張口就來,「他是自己跟我回家的。」
哪怕冷靜如土方歲三,聽到寧寧的解釋也有嘴角抽搐的**。
家臣明明就是上層貴族才會擁有,對於其他普通人來說是望塵莫及的存在,但為什麼在雪村這裡總感覺像是撿街邊的白菜似的?
寧寧對土方歲三這個表情太熟悉了,之前她在新選組說一期和山姥切是撿來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神色。
但是她能怎麼說呢?再說了,山姥切長義,是自己跟她回家的沒錯啊!
作者有話要說:
山姥切、白菜、長義∼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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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寧寧和土方歲三大眼瞪小眼,片刻之後土方歲三的表情變了,他看著寧寧的眼底有兩分犀利,「你到底有多少家臣?」
冷不防被土方歲三這麼一問,寧寧也是怔了下,「土方先生?」
下一刻,土方歲三盯緊了寧寧,哪怕是這樣的姿勢,氣勢也是分毫不弱,「你到底是什麼人?」
雪村千鶴,不管從哪方面來看,身份都絕對不簡單。
土方歲三的話突如其來,饒是寧寧已經經歷過太多的事足夠鎮定,也難免心跳加速了半拍。
好在她表面上的神色還算穩得住,「土方先生怎麼突然問我這種問題,我是雪村千鶴啊,我的父親是蘭醫雪村綱道,你不是都知道嗎?」
「如果只是普通蘭醫的女兒,」土方歲三盯緊了寧寧,丟下重磅炸彈,「身邊會有這麼多家臣,還會有,」他刻意的頓了頓,「天下布武印嗎?」
那一瞬間,連寧寧也是大驚失色,「土方先生你說什麼?」這個時候的土方歲三怎麼會知道她手裡有天下布武的印章。
如果之前土方歲三還是抱著試探的態度,現在寧寧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果然,你不是普通蘭醫的女兒。」
寧寧到底冷靜得快,在震驚之後立刻就有新的想法湧上來,這個時候的土方歲三確實不應該知道她有天下布武印,但是游戲結束前的土方歲三知道。
如果這真的是個時間圓環,那這就可能不僅僅是世界的融合,現在這個土方歲三說不定是已經經歷過之前所有的事,又回到了這個時間點的土方歲三。
這,還真是比想像的還要糟糕啊,在這個世界時間線已經是一團亂麻了。
不過越是這種時候,吃驚越是無用,冷靜下來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在心底深吸了口氣之後,寧寧在瞬間下了決定,換了種說法,「原來土方先生也是有那段記憶的嗎?」
土方歲三微微皺眉,卻仍舊是不動聲色的回應,「什麼那段時間的記憶,你說的是那段時間?」
寧寧知道他心思深沉,也沒打算在這上面多花費什麼心思,她既然選擇了這麼說,自然在有些方面是要開誠布公的,「就是之前我說你是這個國家最後也是值得贊賞的武士的那個時候。」
土方歲三黑色的瞳孔猛地一縮,「你竟然……」
他話未說完,卻是警惕的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寧寧身後的山姥切長義。
寧寧像是了解土方歲三的意思,「土方先生不用擔心他,如果你還信任我的話,就可以像信任我一樣信任他。」
山姥切長義原本無論兩人說了什麼都保持著冷靜的姿態,聞言卻是忍不住微微偏轉了視線看向自家主人。
寧寧沒在意山姥切長義的目光,而是朝土方歲三慎重點了點頭。
土方歲三皺著的眉頭微微放松了下來,雖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雪村千鶴到底是什麼人。
但是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對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信任的,他不懷疑自己看人的目光,也不認為對方會不值得這份信任。
「我知道了,」暫時放下這件事,土方歲三換了個姿勢,目光仍舊鎖定了寧寧,絲毫不會因為他對她還有幾分信任而放松的,「和我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寧突然笑了,笑容裡還有兩分狡黠,「我覺得,我應該是遇到了和土方先生一樣的事,」她腦筋飛速的運轉著,「原本經歷過的事,又重新經歷了一遍。」
她似是說得很清楚,好像把一切都攤開來了,但其實斬頭去尾了不少內容,從什麼時間開始,從什麼時間結束,這是寧寧不知道土方歲三的經歷,她也不打算用自己的去套。
因為如果眼前這個人真的是時間圓環形成的原因,那麼他就是一切時間脫軌的起點,其他的所有人、事、物,都是跟隨著他的出現脫軌的。
土方歲三的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果然,你也是嗎?」他雖然聰明,但到底不如寧寧對時間這件事把控的准確,這也是時代信息各個方面的差異了。
「我確實也是再次經歷了一遍,」雖然不是在這個時間圓環中,但寧寧這麼說也沒錯,她是穿越時間的審神者,確實是反反復復的經歷過去的事,「不,不應該說是重新經歷了一遍,應該說有些事還是不一樣了。」她就賭一次世界的融合沒有完全磨滅土方歲三的記憶,不然這個世界的土方歲三可不會記得天下布武印啊。
「你也發現了嗎?」果然,聽寧寧這麼一說,土方歲三看待寧寧的目光頓時有了不同,就好像是一個眾人皆醉我獨醒的世界裡,突然有了另外一個志同道合的同伴般。
「是的,我也發現了,」寧寧這才微微放下提著的心,「否則我這個時候不應該在這裡的。」微微頓了頓,她看向土方歲三的目光自然而然帶上兩分信任,「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也沒有其他辦法,我只能來找土方先生試試看。」半真半假的,寧寧盡量說得坦蕩真誠。
土方歲三聽到這裡才放下了最後一點疑心,「確實也是,這個時候你應該在總司身邊的。」他還記得,雪村答應他要照顧總司的事,而她確實一直是這麼做的。
這麼想著,土方歲三的表情也漸漸柔和了下來,「多謝你照顧總司。」
「土方先生不用客氣,那是我自己想做的事,」寧寧擺了擺雙手,然後盡量不突兀的轉移話題,「所以土方先生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我不知道,」土方歲三臉色沉寂了下來,「我在蝦夷的戰場上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就回到了宇都宮城。」他說著就抬眸看向寧寧,「雪村君你又是怎麼回事?」
寧寧斟酌著詞句,「那天告別土方先生之後,我和衝田君一起回到了雪村治療他的羅剎化,再然後,我就到了宇都宮城外了。」嗯,中間省略過程若干。
土方歲三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另外一件是所吸引,「治療羅剎?那是可以治療的嗎?」
寧寧肯定的點頭,「土方先生也知道之前我就在尋找可能的辦法,後來在雪村終於找到了。羅剎化之後也是可以逆轉的,只要用雪村的溪水,就可以治療羅剎,變回正常人。」
土方歲三聞言明顯的松了口氣,「那就好。」他從來都是極不贊同羅剎的,只是有時候也是形勢所迫。
只是說著他又是重新皺眉,「新選組現在沒有羅剎。」開始他以為只是時間的倒轉,然後在發現新選組和他記憶裡有了很大不同之後,才發現並不單純只是這樣。
「這是好事。」寧寧卻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壞事,不過這樣看來世界的融合並不是完全的融合,當然她也沒忘記最重要的事,「土方先生,就只有我們兩人是這樣的情況嗎?」
土方歲三沒察覺到寧寧問這句話的意義,畢竟信息相差太不對等了,「其他人我不知道,現在新選組裡沒有其他人有之後的記憶。」
寧寧聽得也不知道是心底一松還是更沉重了些,雖然現在基本上可以鎖定異常存在的範圍了,但是如果異常真的是土方歲三的話,這件事又該如何收場。
「這樣啊。」沒什麼意義的嘆了句,寧寧繼續開口問道,「那之後土方先生打算怎麼做?」在你已經知道後續會發生的事情的時候。
土方歲三沉默了片刻,「我會去蝦夷。」哪怕知道那是一條不歸路,他也會帶著新選組走下去。
寧寧也是心生贊嘆,「土方先生,你果然一點都沒變。」最讓尊敬的人,大概不是能堅持自己信念的人,而是明知是死路,仍舊能夠堅持信念的人。
「那你呢?」土方歲三看向寧寧,「還是打算回到總司身邊嗎?」到了這種時候,他仍舊是會關心寧寧的。
寧寧怔了下,隨即搖了搖頭,臉色有些黯然,「除了土方先生,其他人都不認識我。」
土方歲三這才意識到什麼,他和寧寧太熟悉,熟悉到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認為寧寧進出新選組的駐地是理所當然的,「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既然其他人都不認識雪村,那她是怎麼進來的。
寧寧被這麼一問就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進來的。」然後她立刻就在土方歲三臉色還沒來得及變之前加了句,「啊啊,土方先生你不要生氣,外面的守備還是很嚴格的,但我對新選組的換防很熟悉,再加上我這個家臣很厲害,所以請不要處罰其他人。」畢竟新選組的其他人再厲害,也沒辦法比得上刀劍付喪神啊。
土方歲三冷哼了聲,到底沒多說什麼,「一期沒有跟著你?」
寧寧搖了搖頭,答得很直接,「他不在這個世界。」
土方歲三明顯又誤會了寧寧的意思,「這也是不同嗎?」
「可能是吧。」寧寧微微偏轉頭,給了個模糊不清的說法。
看寧寧不想多提,土方歲三也沒有再多問,「既然如此,你……」
看著寧寧,他也是皺眉,「你有什麼打算嗎?」他說著頓了頓,「你不是普通人吧?除了鬼族的身份外?」這才是他從剛才起就一直想問的。
「我確實只是普通人,」寧寧說得很認真,除了靈力之外,她真的就是普通人,現在連鬼族也不是了,「只是身份略微有些不同,但其實並沒有什麼用。」
她只是個普通的審神者罷了,審神者這個身份在這個世界除了讓她多幾個『家臣』外,其他什麼也沒有。
「身份不同,」土方歲三也猜到可能是這方面的原因了,「什麼身份?」
「抱歉,我不能說,」寧寧沒對土方歲三撒謊,「但我保證,我的身份並沒有任何妨礙。」
土方歲三盯緊了寧寧,戰場上走過來的人氣勢迫人,然而審神者的目光坦蕩,她是維護歷史的人,絕對不會對歷史上的任何人物時間產生任何影響。
從這一點上來說,她的身份才是保障,只不過這個保障對新選組是如此,對新選組的敵人也是如此。
片刻之後,到底還是長久相處的信任占據了上風,土方歲三微微移開視線,壓力驟減,「我知道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土方歲三微微握緊了拳頭,手掌心的地方有那麼些炙熱的感覺。
土方歲三當然知道那只是他的錯覺,但在蝦夷的最後的日子,似乎只有手掌心的印記還能提醒他他的所作所為,不是全無意義的。
他,和他們,是被承認的最後的武士。這份承認來得有些晚,卻比什麼都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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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1-2-2 18:22
第251章
「如果你不想去總司那裡,」半晌,土方歲三恢復了平日的樣子,看著寧寧的神色就和之前特意來讓她離開的時候一樣,「你就回去吧,你應該有能回去的地方,現在到處都不太平,還是回去的好。」他說著下意識轉頭看了眼山姥切長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總覺得這個人和之前跟著雪村的那兩個人有某種程度的相似性,「你有家臣跟著,應該能安全回去的。」
寧寧幾乎要在心底再一次感嘆土方先生真是個好人了,哪怕她之前就已經感嘆過了。
只不過她現在到底不是審神者寧寧,而是雪村千鶴,在新選組呆了很久的雪村千鶴,「土方先生,我已經不能留在這裡了對吧?」
寧寧問話的語調非常平穩,並沒有太過於的激動或者悲傷,但土方歲三卻是誤會了,他想到之前雪村綱道要來帶走她的時候她想留下的話。
嘆了口氣,土方歲三對現狀直言不諱,「我之前就已經和你說過了,新選組現在已經無法保護你了,再跟著我們,有危險的會是你自己。」頓了頓,他也承認,「更何況,現在的新選組已經不是你熟悉的新選組了。」現在新選組還記得雪村的就只有他一個人,在這種時候留她下來並不是什麼很好的選擇。
「我知道。」寧寧黯然點了點頭,就因為那句不是你熟悉的新選組,她熟悉的是游戲裡那個新選組,不太會說話但其實人很溫柔的齋藤君,活潑愛笑的平助,爽朗大方的新八君和原田君……
土方歲三不是那種會沉浸在悲傷和回憶中的人,他抬頭看向寧寧的目光依舊堅定,「所以離開吧,雖然不是很清楚為什麼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但有些事,是改變不了的。」
他看得很清楚,就算他知道之後歷史的走向又如何,之前他還曾努力避免在宇都宮城受傷,但仍舊沒有避免。現在這樣的情況,他想給新選組另外一條道路都沒有辦法。
所以他能做的,也不過是堅持走到最後罷了,畢竟,是近藤先生親手把新選組交給了他。
「土方先生……」寧寧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也有些失語。
她從來都知道他選擇的道路是孤獨的,但是從來一次,他仍舊還是無怨無悔的選擇了這樣的道路。
片刻之後,審神者收拾好了情緒,「土方先生,我也離開了的話,你要保重。」除了這句話,她也不知道說什麼比較了。
土方歲三看寧寧的樣子就是失笑,「我還沒到需要你來擔心的地步吧,照顧好你自己就是了。」微微頓了下,「不過以你撿家臣的能力,似乎也不要擔心。」
寧寧愣了下,在看到土方歲三笑出來之後才反應過來。
那個土方歲三,向來嚴肅至極的鬼之副長,竟然在和她開玩笑,是因為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了嗎?
在反應過來之後寧寧挑了挑眉,「我還以為土方先生沒變,結果現在也會開玩笑了嘛。」雖然被嘲笑的似乎是她,不過她還真不太在意。
只是難得土方先生也會開玩笑,所以寧寧在說完這句之後就朝著人一伸手,「不過我這也算是被遣散了吧,土方先生應該發我遣散費!」
寧寧的話太理所當然了,理所當然到土方歲三差點當了真,片刻之後才揉著額頭反應過來,「你這家伙……」
這家伙說他和以前一樣,他看她才是和以前一樣,沒大沒小,什麼話張口就來。
寧寧才不怕土方歲三生氣,她和他共事過很長時間,又不是沒被吼過,她臉皮厚聽過就算。到後來甚至是清風拂面水波不興,聽到就聽到唄。
所以現在看他的樣子也是笑嘻嘻的,「不過看土方先生現在估計也是沒錢,就讓你欠著吧,要記得還我哦。」言語之間就訂下了對方根本不需要背負的債務。
咦∼沒辦法嘛,誰叫土方先生和和泉守兼定一樣小氣的呢。
土方歲三剛皺眉想說什麼,突然外面就是一陣騷動。
到底是久經戰陣,土方歲三抓起旁邊的刀就想站起來,卻被寧寧一下就攔住了動作,「土方先生你傷還沒好,讓我先出去看看。」
土方歲三遲疑了下,不過他雖然驕傲到底也是會審視奪度的人,所以他還是點了點頭,「不像是攻城的聲音。」之前白天的攻勢才被打了回去,應該不會在此時選擇夜戰。
寧寧點點頭,轉頭看了眼一直安靜的山姥切長義,然後把山姥切的字樣咽了回去,朝自家刀劍使了個眼色,「長義。」
山姥切長義像是明白寧寧的意思,微微頷首之後拿著刀就往門口而去,寧寧轉身就跟上對方。
「雪村君。」土方歲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寧寧有些不解的回頭,就看到土方歲三朝她扔了樣東西過來,寧寧忙伸手接過,入手的重要有些沉,沉到接的手掌都有些痛,等她定睛一看,原來是把脅差,「土方先生?」這難道是……換了衣服的小國廣?
「你的小太刀沒帶,這個先借給你用,需要的時候不要猶豫!直接拔刀!」土方歲三肅容叮囑道。
寧寧有些動容,只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多說的時候,於是所有的話都彙成了這一句,「謝謝你,土方先生。」竟然把自己的刀給了她,那可是很重視佩刀的土方先生啊。
「咳,」土方歲三咳了聲掩了尷尬,「不用道謝,不是給你的,用完了記得還我。」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寧寧真的要笑出聲來,她就說嘛,有些方面土方先生和和泉守真的很相像啊,明明就是好心,卻小氣巴拉的讓人感動不起來。
跟著山姥切長義從屋子裡出去,山姥切長義把寧寧擋在身後,「主人,不要離開我身邊。」他最擔心的還是自家主人的安全。
「放心吧,」寧寧表示這種事情她有經驗,「之前在聚樂第的時候我怎麼躲,現在還怎麼躲。」她可是很愛惜自己的小命的,而且躲監察官背後也是躲習慣了的嘛。
「嗯,」山姥切長義警惕的望著周圍,「不是外面傳來的喊殺聲,就是新選組的駐地內,」他說著也是一皺眉,「難道是內亂?」
「不可能,」寧寧想也不想的否定,「這個時期的新選組並沒有出過內亂。」不管是游戲裡還是歷史中,這都不可能。
幾乎是寧寧話音剛落,她就看到有白色頭發的影子一閃而過,幾乎是下意識的叫出聲來,「我的天啊!」
「主人?」山姥切長義正好沒看到寧寧看的這邊,「你看到了什麼?」
「白色頭發的人,難道是羅剎?」這種時候,寧寧話說得又快又清楚,「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世界和游戲世界融合越發深了。」
山姥切長義也聽寧寧說過之前的事,「是喝下變若水之後的怪物嗎?」
「是……」寧寧話未說完,就被山姥切長義往旁邊猛地一拽,「小心!」有雪白的刀光從旁邊一閃而過,伴隨著瘋狂的笑聲。
雪白的頭發,瘋狂的神態,正是喝下變若水之後成為的怪物。
發瘋的羅剎什麼人都不認識,見人就砍,一次不成立刻就來了第二次,山姥切長義動作利落的拔刀,將寧寧擋在身後。
寧寧握緊了剛從土方歲三那裡借來的脅差,「不用留手,他們已經不能算是人了,直接攻擊心髒或者頭部。」
這個時空已經亂成了一團,根本不是顧及這些的時候,之前在游戲裡山姥切國廣就吃過這個虧,寧寧可不想讓山姥切長義再吃一次。
羅剎雖然已經有了異於常人的力量,但又怎麼是刀劍男士的對手,很快就被山姥切長義一刀斃命。
鮮血四濺,寧寧連眼睛都沒多眨一下,「新選組現在已經是因為這些突然出現的羅剎混亂起來,其他不用管,我們回土方歲三那裡,他不能出事。」
不管是從個人感情來說還是從歷史的進程來說,土方歲三都不能在這裡出事。
山姥切長義收刀回鞘,看了一眼冷靜自若的審神者。
寧寧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麼了?」她沒說錯什麼啊。
「不,沒什麼。」山姥切長義只是沒想到,在之前總是說著要跑啊要逃啊的主人,竟然在這種時候還能准確的判斷形勢,而且看起來並沒有半分慌亂。
山姥切長義既然說了沒事,寧寧也不追究,帶著刃很快就退回了土方歲三的屋外。
「土方先生。」在門口叫了聲之後,寧寧才拉開障子門,第一眼看過去竟然沒看到人。
「我在這裡。」寧寧隨著聲音回頭,就見到土方歲三正握著刀靠牆站著。
那個是只要進門的人稍不察覺就能進攻的地方,就算腿腳受傷不方便只能靠牆借力,但新選組的現任局長也沒有絲毫任人宰割的想法。
寧寧見狀也沒有廢話,「是羅剎。」那些怪物,也出現在了這個時間當中。
土方歲三神色微微一動,「連羅剎也出現了嗎?」
「嗯,」寧寧點頭,「現在外面正亂成一團。」誰也不會想到平時相處的同伴會突然發瘋吧。
「不行,其他人沒有防備,對上羅剎會吃虧,」土方歲三想也不想的道,「我要出去。」
「誒?可是土方先生你現在這樣……」寧寧驀地瞪大了眼睛。
土方歲三看了寧寧一眼,「你現在沒法傳令,」如果是在之前,有雪村傳令就夠了,他不會不合時宜的逞強,但現在不行,「我必須去!」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蜜汁自信):如果是土方線,我早就HE了!
哦豁,fg沒立上,看來雙更不了了∼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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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那就去吧!」寧寧知道現在也不是遲疑的時候,她也是關鍵時刻相當果斷的人,「我來扶你,土方先生。」
土方歲三倒沒有拒絕寧寧的幫忙,他分得清輕重緩急,手順著寧寧的攙扶搭上她的肩膀,「你行不行?」看雪村並不是很強壯的樣子。
突然壓過來的重量讓寧寧感覺驀地一沉,她忙提氣撐住了,「沒事,我可以的。」幸好土方先生只是傷了一條腿,還能有條腿借力,不然的話……還是叫山姥切長義上吧。
扶著土方歲三,寧寧偏頭看向自家刀劍,朝山姥切長義使了個眼色,「長義,遮一下你的頭發。」
雖然山姥切長義是銀色的頭發,但在夜晚昏暗的光線中容易被誤認成羅剎的白發,不想起無端衝突的話,還是注意下的好。
山姥切長義怔了怔,隨即也明白了自家主人的用心,他動作迅速的解下披著的鬥篷重新整理過後披到頭頂上。
很快,只露出下顎,優雅中帶著三分冷漠的時政監察官再現。
於是寧寧扶著土方歲三,一副時政監察官打扮的山姥切長義就護在兩人身邊,一路往著土方歲三指的方向走去。
雖然土方歲三已經盡量不把全身重量壓在寧寧身上了,但扶著這麼個大男人,寧寧還是覺得行進有些艱難,但這種時候不管能不能上,都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果然,就算是看起來消瘦如土方歲三,男人的重量還是很可怕的,沒忍住的,寧寧在心底吐了個槽。
新選組裡還是有能人的,雖然最輝煌時期的干部們退的退,死的死,但新進的還是有人反應迅速。
在發現白頭發的那些發瘋的隊員不對勁之後,立刻就想到了他們現在的局長還有傷在身,如果遇到這些發瘋的白發隊士的話,那土方局長可就不好應付了。
所以寧寧他們並沒有走出多遠,就迎來了來尋人的新選組隊員。
「土方局長。」看到土方歲三被完全不認識的人扶著,來人一臉警惕,「你們是什麼人?」
很顯然土方歲三和來人熟識,寧寧都明顯感覺到他松了口氣,「不用管他們,他們不是威脅,立刻去通知其他所有人,遇到白頭發發瘋的隊員,立刻就地斬殺。」
土方歲三的命令冷酷無情,似乎對那些發瘋的隊員沒有絲毫的憐憫,來人卻像是習以為常,並沒有反駁土方歲三的命令,反而是擔心另一個問題,「土方局長,那些人根本殺不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攻擊心髒和脖子這種直接致命的地方,」土方歲三的聲音依舊冷靜,「他們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不再是正常人,不需要留手。」
來人遲疑了下,「土方局長,您這邊的安全?」對於他們來說,現在新選組最重要的,就是土方歲三這個局長了。
「我這裡不用擔心,」土方歲三冷著臉命令道,「立刻去。」
聽著土方歲三的人命令,來人幾乎是想也不想的聽命,「是。」其反應之迅速可見土方歲三平時在隊員心目的地位。
說罷,那人又快速的加了句,「我們會把那些隊員攔在外面的。」雖然他們不能留在土方局長身邊,但仍舊會盡力把危險攔在這裡之外。
土方歲三頷首,那人轉身就飛奔而去。
看著來人跑走的背影,土方歲三也沒再繼續到處亂跑,「我們就在那邊坐下。」這種情況也不適合回屋,他就在這裡等待就好。
寧寧已經快拿出火災現場的努力在撐著土方歲三了,現在見土方歲三不再到處走,也是松了口氣,「好。」
努力將土方歲三扶到回廊下坐下之後,寧寧還是有些擔心,「土方先生,你沒事吧?」她其實感覺得出來,土方歲三並沒有完全靠著她的支撐在前進。
土方歲三不在意的揮手,連半點猶豫都沒有,「我沒事。」
寧寧眼尖,在回廊昏暗的燈光下也看到包扎傷口的白布上的血跡,「傷口裂開了!」
土方歲三低頭看了看,連表情都沒變一下,「沒事,等會兒再重新巴扎一下就好了。」
寧寧聽土方歲三輕忽的口氣就是頭疼,「土方先生,腳傷你還是要注意點,」她自己也是傷到過腿的,所以對這點尤其在意,「之前我也傷到過腳,醫生說過這方面一定要注意,不然有什麼後遺症就不好了。」不管是薄櫻鬼裡還是歷史上的土方歲三可都是公認的美男子,薄櫻鬼裡更甚,到時候真的因為腿傷變得瘸子,寧寧自己都覺得不忍直視。
土方歲三好久沒被人教育過了,但對方是個姑娘家又是為他好,他又不能像對其他隊員那樣呵斥她,還不是只能無奈,「我知道了,」答應完又嘀咕了句,「難怪總司說你越來越啰嗦了。」
寧寧耳朵可好用了,土方歲三小聲嘀咕的話她也聽清楚了,「土方先生你說什麼?」
「沒什麼,」就算是新選組的鬼之副長也是有求生欲的,轉移話題也是很會,「你聽喊殺聲是不是越來越小了?」
寧寧瞥了一眼土方歲三,也懶得說他,而且像他這種人說了也沒用,他照樣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好像是小了。」
「看來羅剎漸漸被清除了,」土方歲三把手裡握著刀平放在腿上,「還算反應迅速。」
「嗯是啊,」寧寧跟著答應了聲,隨即想到另一個問題,「土方先生,如果連羅剎都出現的話,我現在擔心另一個問題:鬼族。」
土方歲三立刻意會了寧寧的話,「你是說風間千景他們?」那群人確實是很麻煩。
「對,」寧寧身邊帶著山姥切長義他們倒是不懼,只是鬼族基本上而言就是新選組的死對頭,「我怕到時候他們又襲擊新選組。」
「怕什麼,」土方歲三刀往旁邊一杵,「新選組從來不是以對方的強大與否來決定對手的軟弱隊伍。」
「可是……」其實寧寧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沒有喝下變若水的土方歲三對上風間千景還是會吃虧,而這個世界上也不知道有沒有變若水。
或者說,羅剎都已經出現了,變若水也不遠了,這到底是怎樣混亂的一個世界啊。
「沒有可是,」土方歲三打斷寧寧的話,「如果要來,就讓他們來好了。」頓了頓,「不過,風間千景他們的目標也包括你,你自己倒是要小心。」
土方歲三向來就是這樣,之前面對雪村綱道的威脅時也沒退過半步,只要寧寧不走,他就說新選組會保護她的安全。
「放心吧,我不怕他們來。」寧寧還巴不得風間千景找來,雖說之前她也沒吃過什麼虧,不過想到那人自說自話的說什麼妻子就不爽,她看起來很像生育機器嗎?
那肯定來一個啪一個,來兩個啪一雙,她可是帶著六把刀啊。只是實話實說的話,她現在只是普通人不是鬼族,風間千景大概是對她不感興趣的。
土方歲三哼笑了聲,「連你一個小姑娘都不怕他,難道我還會怕嗎?」雪村千鶴從來就是個膽子大的姑娘。
寧寧被土方歲三的一句說得差點心花怒放,「土方先生覺得我還是小姑娘嗎?」她現在的臉可比游戲系統調整過之前大了十多歲啊,土方先生竟然還說她是小姑娘。
土方歲三被寧寧問得莫名其妙的,「你不是才十幾歲嗎?」記得之前雪村才到新選組的時候好像提及過。
寧寧手已經撫在了自己臉上,感覺已經陷入某種自我陶醉之中,那樣的神色,連山姥切長義也為之側目,「看來這麼久我都沒怎麼變啊。」她這張臉被歲月摧殘得不厲害啊。
土方歲三轉頭看向寧寧,之前光線昏暗再加上直男審美沒怎麼注意,現在聽對方這一說,他也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你……」遲疑著,一時之間好像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寧寧看土方歲三的表情就知道不好,為防對方說出什麼她很想打人的話,立刻想也不想的截斷了對方,「土方先生,好像都沒什麼聲音了呢。」
比起目不轉睛的看女孩子的臉,很明顯現在羅剎的事情更加重要,土方歲三側耳傾聽了片刻,「應該已經清除完畢了。」
寧寧暗暗松了口氣,她可不想聽到土方歲三問她怎麼突然變老或者類似的話,就把之前那句當成誇獎美滋滋的收下吧。
換了個話題寧寧就和土方歲三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很快就有滿身是血的新選組隊員來報告戰果,「土方局長,所有變成白色頭發的隊員都已經清理完畢。」
土方歲三沉穩的點點頭,「辛苦你們了,傷亡情況怎麼樣?」只希望不要影響明天可能會有的攻城戰。
新選組的隊員仔細報告了之前的戰況和傷亡情況,土方歲三也就勢做了安排。
寧寧這時就和山姥切長義一起裝作了布景板,土方歲三也很習慣了她的在場,布置起所有事情來完全沒有回避什麼的。
這樣的習慣使得新選組的隊士也不由得暗暗多看了寧寧和山姥切長義幾眼,山姥切長義他現在看不到,就只能看寧寧,然後有是猜測這兩個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又是猜測這個女人到底和土方局長是什麼關系,連隊內事物土方局長都不瞞著對方。
等所有的事處理完畢,來人才抹了把臉上的血跡,「土方局長,那些人怎麼會突然頭發變白又發瘋的。」
之前土方局長下令讓他們攻擊那些人的心髒和脖子,很顯然是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土方歲三也有些為難,這樣的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不解釋的話,很容易動搖軍心。現在新選組的情況本來就不好,一不小心就是雪上加霜。
一時之間土方歲三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等明天我會親自和所有人解釋的,現在去處理善後吧。」
想了想他又加了句,「之後不會再有危險了,讓所有人都安心休息,以應對明天可能的戰鬥。」
土方歲三可以說現在是新選組的支柱,而且他是說一不二的人,他既然都說了會親自解釋,肯定會解釋清楚的。
所以來人沒什麼異議的准備退下,只是土方歲三突然又叫住他,「等會兒這兩個人如果出門的話,不要攔住他們。」
等新選組的隊員離開,寧寧想了想也覺得該告辭了,一直等在白河城外的其他刀劍們該等急了,不過在離開之前,「土方先生,你的傷口……」總覺得不提醒的話,這位就會直接忘記了吧。
土方歲三皺眉,「我知道了,等會兒會讓人來重新包扎的。」現在重傷的隊員要優先被照顧。
寧寧剛就聽土方歲三提過重傷隊士的事,聞言也知道他的意思就不再多說,她把剛插在腰上的脅差取下來還給土方歲三,「土方先生,刀還給你,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告辭了。」
遞過去之後寧寧差點一拍頭,哎呀,忘記剛才□□看看是不是換了衣服的小國廣。算了算,如果沒穿衣服的話,她就算拿起來認真看,也不一定就能認出來到底是不是小國廣,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土方歲三從來都是很干脆的人,就算知道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道別也仍舊利落,他接過脅差就朝寧寧點頭,「去吧。」
寧寧也不是第一次和土方歲三告別,該說和想說的話,之前她就已經說過了想,現在就只剩下這麼一句,「土方先生,你自己保重。」
土方歲三抬眸深深地看了寧寧一眼,「你也保重。」
寧寧帶著山姥切長義在走到院子盡頭的時候,神差鬼使般回頭看了一眼。
回廊之上端坐的那個男子已經不復初見時的長發,短發洋服的打扮更襯得人面容俊美,只有他的目光神色,從頭到尾都不曾改變。
他孤身也會戰鬥到最後一刻的人,也是唯一被高傲的鬼族也承認的人,薄櫻……真是無比適合的名字呢。
帶著山姥切長義,寧寧一路暢通無阻的離開了新選組的駐地。
出來之後,她才微微嘆了口氣,「其實,我不想看著土方先生死。」土方歲三真的是個超好的人,讓人尊敬讓人驚嘆。
山姥切長義取下頭上的兜帽,露出的銀色頭發的月色下盈盈微光,他微微偏頭看向自家主人,「主人很喜歡土方歲三?」
寧寧點頭正准備回答,就看到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顯示存在感的系統,於是出口的話就變成了這樣,「可愛,想日。」
作者有話要說:
金句系統:我好像很久沒顯示下存在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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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聽清楚寧寧說話內容的那一瞬間,山姥切長義的目光變了。
長船派的刀劍男士,各個都是言行舉止優雅的刃。山姥切長義雖然因為流派的關系不算完全長船派,但也是類似的作風。
哪怕時政的監察官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冷淡有余,但仍舊是極具風度的,對於審神者往他身後躲,也並沒有說不好聽的話,更沒有不讓她躲。
而從聚樂第特別調查寧寧的本丸取得優異的評價之後,山姥切長義被分配到本丸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他當然也知道這個本丸的審神者偶爾說話的風格相當的沒下限。
畢竟和寧寧的第一次見面,他就見識過她怎麼說那位贗品君的,好看能打會暖床,也算是極高的評價了吧?
但是,山姥切長義也沒想到,這次特別任務一直一本正經的,各方面都表現得很不錯(出於喜歡評價的前時政檢察官語)的審神者,竟然開口就來了這麼一句。
其話題轉移之迅速,說話內容之不堪,讓山姥切長義一時之間都沒辦法發表出什麼恰當的看法。
寧寧已經習慣了金句系統出口驚人,不過這麼直白還是不多見,看山姥切長義的目光就知道她在他心目的評價大概已經快要觸底了。
說起來山姥切長義該不會以為她這個審神者無時無刻都會想著些下流的東西吧……
算了,反正食色性也,山姥切長義想怎麼以為就怎麼以為吧,她早就習慣了刀劍們異樣的神色都無所謂了。
早就墮落到臉皮厚得怎麼都戳不破如寧寧頂著自家刀劍的側目,也是毫無異色。
真要說起來,土方先生從某種方面來說也是足夠可愛就是了嘛。如果選擇土方線的話她早就能夠HE了,說不定還能拿到任務獎勵呢,有著蜜汁自信的審神者這麼想著。
審神者的目光太過於坦蕩,坦蕩到山姥切長義所有的詫異都轉化成了無奈,「主人,土方歲三不可以。」不管是哪個世界的土方歲三都不可以。
寧寧到底是本丸之主,山姥切長義除了怕寧寧當真從而規勸之外,好像也有些無可奈何。
他家主人是維護歷史的審神者,而土方歲三是歷史人物,主人再『欣賞』對方,最好也不要真的做什麼。
山姥切長義這句勸誡聽起來還挺誠懇,寧寧難得的看到驕傲的時政前監察官露出這種神色來,一時之間沒忍住惡趣味上湧就順口來了句,「土方先生不可以,那誰可以呢?」
哎呀糟糕,她好像被金句系統帶壞了呢,隨口就說這種話,果然下限這種東西越刷就越沒有。
山姥切長義也沒想到自家主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他有些驚訝的看向寧寧,就從審神者的眼底看出一種戲謔,她根本就沒當真。
看山姥切長義詫異的神色寧寧就暗暗吐了吐舌頭,這是個正經刃呢她就別調戲過頭了。
「不用在意這句,我也就是隨口一說,」因為不是金句系統要她說的話,所以寧寧能解釋得毫無壓力,「回到正題吧,」寧寧重新擺出我是個正經審神者的樣子,「如果土方先生真的是這個時間圓環裡一切異常的開始的話……」
山姥切長義看了兩眼自家審神者,對自家主人臉皮厚的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
不過,他是真的和寧寧不太熟,又卡在之前就有的問題上面,否則或許作為戰國刀,山姥切長義的回答大概又不一樣了。
只是現在寧寧轉移話題,山姥切長義自然而然也就跟著轉回了正題,「如果真的是的話,就必須在時間的圓環到達終點之前,」頓了頓,「殺掉他。」他的語氣冷靜而嚴肅,「否則包括我們,都要重復回到之前的原點。」他們想要脫離這個時間的圓環,就必須這麼做。
「嗯,」寧寧之前也有了心理准備,「只是土方歲三在世界融合之後,也算是這個世界的歷史人物,殺掉他會影響這條時間線嗎?」
「他的出現導致了時間圓環的產生,引起各種異常使得歷史逐漸脫軌,這個世界已經注定成為被遺棄的世界。要修正被改變的歷史,就必須打破時間的圓環,將歷史導入正軌。」山姥切長義冷靜的分析道,他不像寧寧和土方歲三熟識,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自然能夠理智的分析看待問題。
寧寧聞言閉了閉眼睛,「所以說無論是為了讓歷史回歸原樣,還是為了讓我們能從這個被封閉的時間段出去,都必須殺掉土方歲三?」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山姥切長義點了點頭,「他確實是個值得尊敬的男人,但你是審神者,我們是刀劍男士,都是為了維護歷史才存在於此的。」
「我知道,」寧寧腦筋轉得飛快,在某些時候反應特別敏捷,「但只要是在時間圓環之中,我們也可以選擇什麼時候動手吧,只要在終點之前。」
山姥切長義是多麼聰明的刀劍,立刻就意會到了寧寧說這種話的意思,「你是想讓土方歲三活得更久一點?」
「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在不影響大局的時候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寧寧微微勾了勾唇,「讓他走完他堅持到底的道路。」至少不要讓他倒在半路上。
其實,土方歲三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退守蝦夷之後,以身殉之……
山姥切長義沉默了片刻,「如果這是主人你的期望的話……」按道理來說,盡快導正歷史才是他們該做的,但主人如果堅持這麼做,他作為刀劍,自然是要完成主人的期望的。
寧寧聞言突然反應了過來,等等,她好像是在和山姥切長義說話,雖然吧剛才他們確實已經有了些默契,她也很信任他。
但是他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啊,對著檢查工作的人她還在大言不慚的要打點擦邊球,這實在是!
於是立刻的,社會人寧寧又露出了官方的一面,「咳咳,我是說,到底現在情況怎麼樣我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現在只是調查了土方歲三這一個方面,或許還有其他是引起這個世界異常的因素。我們作為維護歷史的審神者和刀劍男士,要秉承著對歷史嚴肅認真負責的態度,徹底調查清楚這件事!所以我們現在還可以想一下有沒有什麼其他被我們忽略的部分,等所有事情都調查清楚了,我們再制定嚴格的計劃,爭取從方方面面考慮到這個世界,這段歷史的實情,絕對不錯漏什麼事情引起歷史的變化,也絕對要將這段歷史導入正軌……」
寧寧一張嘴就停不下來,官方說辭一套套的來,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言辭,就好像在開會上激情發言一樣。
山姥切長義開始還認真的聽了幾句,越聽到後面越覺得不對勁。
他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出身,和其他直接在本丸被賦予生命的刀劍不同,他在時之政府呆了不短的時間,什麼官方套話沒見過聽過,而自家審神者像這麼正經的打官腔還是第一次見。
只是自家主人還在滔滔不絕,山姥切長義就算有心想插話都插不進去,到後來聽得差點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這個主人,讓他說什麼好呢?
每次他以為自己已經算是了解主人的時候,她又會露出他完全沒見過的另一面了。
山姥切長義在那裡聽得無語,寧寧倒是說得順溜,她很久沒這樣說過話了,之前其實自己也挺不喜歡聽別人說這種套話的,但現在很久沒聽過,一說起來竟然有停不下來的趨勢。
說了半晌看山姥切長義臉色都快不好,寧寧才終於掐斷了繼續說下去的念頭,「總而言之,就算我們現在暫時被困住了,也要不忘初心,不可操之過急,要按部就班的做好維護歷史的工作。」
「……」山姥切長義就這麼看著寧寧,臉上的神色也很明確,那就叫做我信了你的邪了。
剛話都出口了又臨時改口,寧寧也不是要山姥切長義相信,只是對前時政監察官有個說得過去的交代罷了,反正以後提交報告,她也會這麼說的。
所謂擦邊球這種東西,說做不可說,表面上總要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才行。
所以哪怕山姥切長義完全不相信自己說辭的樣子,寧寧其實也不太在意,「就這樣吧,我們先回去和其他人彙合。」
本來寧寧想著以山姥切長義的聰明,必定不會再對這件事窮追猛打,畢竟她只是想打打擦邊球,不會對維護歷史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危害。
但沒想到的是,寧寧說完准備邁步的時候,卻意外的被山姥切長義叫住了,「主人。」
「什麼?」寧寧有些不解的停步轉回頭去看向銀發的打刀,不會是要教育她吧?這……以山姥切長義來說,真的很難講啊。
「其實,你不用和我解釋那麼多的。」山姥切長義知道這是個好機會,有些事如果不說出來,他家主人還不知道要保持這種態度多久。
他……不討厭這個主人,也不想讓本丸裡其他刀劍擔心這件事。
寧寧眨了眨眼睛,沒明白山姥切長義突然說這句話的意思,「什麼不用對你解釋?」
山姥切長義看著自家主人很明顯迷茫的神色,一咬牙把話說了出來,「之前,我確實是時之政府的監察官。」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知道啊,」寧寧摸不著頭腦,「之前聚樂第的特別調查,不是還是你做的評價嗎?」後來她再去時之政府的時候,相熟的那位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還遮遮掩掩的向她透露了這個事實。
還記得她還感慨了句,在見到她如此慫的表現,和那樣亂說話的作風後,山姥切長義還給予了本丸優秀的評價,確實也是夠公正的就是了。
嗯,讓人印像很好呢。
「但是現在,我已經被分配到這個本丸來了。」山姥切長義直視著自家審神者的眼睛,雖然有著本科的傲氣,但他也是刀劍,希望被主人接納,希望被主人好好使用的刀劍。
「我也知道啊,」寧寧想了想,然後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原因,「在本丸裡你表現得很好,我也很滿意。」難道是想知道她對他的看法?
話說出口之後寧寧覺得好像又有哪裡不對,她到底也不算很遲鈍的人,「或者,你是想說既然已經分配到這個本丸來了,你就不是時政的監察官了,所以我不用和你解釋那麼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對得上之前山姥切長義說的話了,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山姥切長義的作風,和之前極深的印像讓她扭轉不過來觀念又是一回事。
寧寧的問話有些直接,直接到山姥切長義也是微微一驚,不過看著審神者的表現,他知道她還是沒有完全理解到他的意思。
「我是想說,」山姥切長義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微微偏轉了視線,「我現在,是你的刀,自然要回應你的期望。」
寧寧聞言瞪大了眼睛,眼前的銀發打刀,是介於青年與少年之間的模樣,看起來比清光和安定成熟,又不如一些太刀大太刀那麼成熟。
平日裡,山姥切長義對她這個審神者眼中向來都是優雅自信的神態,有時候她都覺得他有點自信過頭,不過他是本科的名物,又是時政的監察官出身,也難免有些傲氣。
但在現在說著這種話的時候,他卻在最後微微移開了視線,似是有那麼些害羞。
如果不是時機不太對,寧寧在反應過來之後差點直接笑出聲來,原來山姥切長義是這麼可愛的刃麼?
作者有話要說:
長義的真情告白(bu侍)∼
第254章
雖然強忍了笑意,但審神者的嘴角還是拉出一條上揚的曲線,那是自然而然的愉悅,「我知道了。」
山姥切長義很好,從到這個本丸開始一直就很好,然而她理智上知道他分配到這個本丸之後就是她的刀了,但實際相處上總是無法完全摒除時政監察官的影響。
不過現在的話,她也慢慢的開始有了山姥切長義是她的刀,而不是時政派遣到本丸的監察官的實感了。
寧寧笑得很好看,話音也溫和,答應得也很干脆,一切都預示著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剛還說得很直接的山姥切長義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反而有些不知道怎麼順著話題接下去了,於是只能輕咳了聲掩了神思,「我們快回去和其他人彙合吧。」
雖然這句話說得完全沒有問題,但這種轉移話題的方式也是挺有特色就是了。
審神者秉承著看破不說破的最高原則,笑眯眯的回應了自家刀劍的話,「好,走吧。」
白河的攻防戰進行得如火如荼,但在夜晚休戰的時候,正是春季最好的時光,走在路上連拂面而過的夜風都是微涼的清爽。
山姥切長義在向自家主人剖白過心底的想法之後,也不是說他和寧寧之前的關系就會立刻轉變,但經過剛才在新選組駐地的相處和之前的對話,兩人之間的氛圍確實在慢慢好轉。
如果去找土方歲三兩人一起行動,就好像同事一起出差時,表面的融洽又帶著些許僵硬的話,那這點僵硬也慢慢的融化在了春日的風中。
寧寧在放松下來之後說話就要隨意很多,她喜歡笑又喜歡說笑,脾氣算好不太容易生氣,只要不涉及到很需要嚴肅的正事一般都是笑眯眯的,其實和她相處是件很輕松愉快的事。
漸漸的,山姥切長義也開始明白為什麼那位贗品君和主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說說笑笑,很開心的樣子了。
難怪燭台切光忠也總是和他說,主人其實是很好相處的。至於偶爾喜歡亂說話什麼的,她沒當真你也就當沒聽到好了。
寧寧和山姥切長義兩人一路走來,就在快要趕到彙合地點的時候,在路口的轉角處,卻是突兀的轉出一個人來。
那人穿著日式的傳統和服,雙手攜在袖子裡,神色沉穩,看向寧寧的目光還帶著些冷漠的慈愛。
他大大方方的沒有掩飾身形,一看就是衝著寧寧他們來的,山姥切長義不認識來人,他只是下意識的警覺起來,拿著刀的手往自家主人身前一攔,警惕的看向來人。
對於山姥切長義的動作,來人就像完全沒有看到一般,都沒有多余的眼色過去,他只是望定了寧寧,在對上寧寧的視線後還微微笑了笑,「好久不見了,千鶴。」
寧寧在那人出現的時候就瞪大了眼睛,現在聽到熟悉的問候熟悉的話音,幾乎是下意識開了口,「父……親……?」之前的猜測過來是有道理的嗎,隨著世界的融合,果然鬼族也出現了。
只是,寧寧也沒想到,首先找上門來的是雪村綱道。所以,這個雪村綱道是和她經歷過同樣事情的那一個,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這個世界這個時間線的那個?
雪村綱道微微頷首,「你長大了,千鶴。比上一次我見到你的時候長大了不少,真是讓人高興。」
「……」寧寧一陣沉默,被說長大了這一點都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好吧!雖然比起之前游戲系統調整之後,她是要年紀大不少,但你就不能當沒看到嗎?
還用這麼慈愛感嘆的語氣說什麼長大了,誰會想要這種長大啊。好吧,說這話唯一的好處,就是這樣一來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也是和她擁有同樣記憶的人了。
很顯然,雪村綱道誤會了寧寧沉默的意思,他不在意的繼續接了下去,「之前雪村一別,我也沒想到我們還有能再見面的機會,看來這段時間你過得不錯。」
這麼說著的時候,雪村綱道終於把目光分了一點給仍舊以一種守衛姿勢護著寧寧的山姥切長義。
「我該說,果然不愧是純血的鬼族嗎?」雪村綱道的思路已經滑向了深淵,「到哪裡都缺不了其他人的追隨。」
雖然,他這個女兒是他一手養大的,但果然上位者天生的就帶有種能夠讓人追隨的氣質嗎,她身邊總會出現些願意為她舍身入死的人。
寧寧有種想要翻白眼的衝動,這種事還真的和鬼族什麼關系都沒有好吧。
不過想是這麼想,寧寧也懶得去糾正雪村綱道的說法,「父親,你攔住我大概不是想要敘舊吧?」
她是曾感動於雪村綱道對自家女兒的感情,但在沒有生死攸關的時刻,她也不會忘記雪村綱道一輩子追尋的事是什麼。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可不會認為雪村綱道特意出現在這裡的事簡單。
雪村綱道沒忍住搖了搖頭,「千鶴,你果然和之前不同了。」自從她和新選組那群人呆在一起之後,就完全改變了。
他沒什麼意義的感嘆過一句之後,又回到了正題,理所當然的態度,「我是來接你的。」
「接我?」寧寧心生警惕,她可沒忘記過雪村綱道搞出來的羅剎隊啊,「接我去哪裡?」
「這個世界沒有雪村了,」雪村綱道說著流露出些許凄涼的神色,不過他很快收斂了起來,「不過還有千鶴你在,只要你還在,我們鬼族總會有復興的一天的。」
寧寧覺得自己不是很想吐槽這個滿滿都是槽點的話題,「父親,鬼族已經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和人類和平相處不好嗎?」
「絕對不可能!」雪村綱道想也不想的反駁道,「是人類滅了我們的族,我們絕無可能和他們和平相處。」他深吸了口氣,朝寧寧伸出手,「跟我走吧千鶴,你現在已經不再和新選組那些人混在一起,想來也是想通了,和我一起走,一起去重新建立鬼族吧。」
寧寧看了一眼雪村綱道伸到她面前來的手,拒絕得很是干脆,「抱歉父親,我並不想和你一起走。」
真是沒想到,生生死死走了一遭,雪村綱道還是沒有想通。也是,有些事對於有些人來說,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執著。他對千鶴的父愛不假,他對鬼族復興的執著更是不假!
「為什麼?」雪村綱道不解,「千鶴,你不是也說過,我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嗎?」
「您是個好父親,」寧寧點頭贊同,「但是我不贊成你的觀點,我也並不想去從事鬼族復興的偉大事業。」
雪村綱道皺眉,總算明白了寧寧這樣態度的根源,「你對鬼族沒有認同感。」
「父親,您讓從小就是以人類身份生存的人怎麼對鬼族具有認同感呢。」寧寧一語雙關的道,說的既是雪村千鶴,也是她本身。
「是我的錯,」雪村綱道認錯認得干淨利落,「是我從小把你保護得太好,但是之後不會了,我會重新讓你對鬼族身份有所認同的。」
寧寧一口打斷雪村綱道的妄想,她並不想和對方糾纏不休,「永遠不會了父親,」頓了頓,她隨手扔下重磅炸彈,「我已經是普通人類,不是鬼族了。」
那可是游戲系統給予的完成游戲並獲得優秀評價的獎勵,像她這種游戲渣,早就錯過了一個億。
雪村綱道怦然色變,他用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寧寧,「你說什麼?」
「我想您是不會輕易相信的吧。」寧寧雖然只和雪村綱道見過數面,但自認對他還是有一定的了解,他就是個固執十足的人,為了自己的堅持甚至不惜將其他人推入地獄。
「我怎麼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雪村綱道怒氣衝衝,「你身來就是純血的鬼族,是最尊貴的鬼族,又怎麼會變成普通人類。」
寧寧也沒再解釋,而是朝山姥切長義伸手,「長義,你的刀給我一下。」
山姥切長義雖然有些不解,但寧寧開了口,他還是將自己的本體刀遞了過去。
寧寧接過山姥切長義的本體刀,刷的一聲拔刀出鞘,然後把刀鞘遞還給對方,最後看向雪村綱道,「鬼族的體質特殊,不是人類可以比擬的。」這確實是實質上存在的差異。
她說著,伸出手掌,只拿刀比劃了下就覺得好痛,然後非常理直氣壯的換成了一根指頭。
狠心劃破一道傷口,寧寧把那根流血的指頭朝向雪村綱道,「看清楚了嗎父親,傷口不會自行愈合,我現在已經不是鬼族了。」
雪村綱道看著寧寧流血不止的手指頭,臉上的神色幾近崩潰,「你做了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明明就是最難得的純血的女鬼,怎麼會這樣?
「鬼族的體質是饋贈,現在不過是被收回了饋贈罷了。」寧寧把刀還給了山姥切長義。
看著自己流血的手指頭,寧寧在含著舔一下和身上蹭兩下之間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舔兩下,然後把口水吐掉。衣服上,太多細菌了……
寧寧的動作從容不迫,雪村綱道卻完全接受不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寧寧含著自己的指頭舔了舔,「父親,這個世界已經和我們之前的世界不一樣了,我什麼都沒做卻沒有了鬼族的天賦,或許是冥冥中自然有注定不希望我們鬼族繼續存在吧。」
她說著放緩了語氣,「所以父親,以後我們就安安穩穩的生活,和以前一樣,你繼續做醫生救人,受到所有人的尊敬,難道不好嗎?」
雪村綱道慢慢的低下頭去,然後下一刻,他猛地抬頭,目光赤紅的盯緊了寧寧。
那樣的目光,讓山姥切長義下意識的擋在了寧寧面前。
第255章
雪村綱道的目光裡滿滿的都是瘋狂,那是人被逼迫到極致之後才會流露出神色,這樣的目光讓寧寧也是一陣不適。
不過寧寧到底也記得之前他為了自己女兒不惜以身擋刀的事,所以她還是很快冷靜下來,拍了拍山姥切長義的手臂,示意他無需太過於緊張。
其他的她不敢說,但直接動手殺傷自己,雪村綱道是肯定不會的。只是她也不知道雪村綱道激動起來到底想做什麼。
然而有些出人意料的是,雪村綱道什麼也沒做,他目不轉睛的看了寧寧片刻之後,有些突兀的開口了,「千鶴,你不會跟我回去對吧?」
寧寧沒說會也沒說不會,她之前就已經表明過自己的態度了,所以她只是盡量心平氣和的開口勸道,「父親,就好好的生活不行嗎?」
雪村綱道的目光冷了下來,「我知道了。」他是不會放棄的,就算現在帶不走千鶴,他也會想其他辦法。
在這樣說過之後,雪村綱道轉身轉得毫不猶豫,干淨利落到寧寧心底都升起異樣的感覺。
他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就這樣就走實在太過於反常,有種在醞釀著什麼風暴一般。
於是在雪村綱道轉身邁步的時候,寧寧揚聲叫道,「父親。」就為了那次的舉動,她也想要再努力一次。
雪村綱道停步回頭,帶著微不可見的希望開口,「千鶴,你改主意了嗎?」
「真的不能試著和人類和平相處嗎?之前我們在村子裡的生活不是很好嗎?」這是寧寧從游戲劇情裡得知的,那些記憶中的溫柔和溫暖。
雪村綱道,在雪村千鶴的眼中從來就是個溫柔得不得了的父親和妙手仁心的醫生。
「那是不可能的,」雪村綱道想也不想的拒絕道,「之前的那一切,不過只是假像而已。」
寧寧在心底嘆了口氣,也知道自己的勸說是無用的,那麼還有另外一件事,「那您能不能告訴我,您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世界來的?」
雪村綱道也沒想到寧寧突然問這個問題,他有些不耐的皺眉,「你問這個做什麼?」
寧寧手握在胸前,那是個祈求的姿勢,「請您告訴我好嗎?」頓了頓,又加強了語氣,「拜托您。」
在不涉及到鬼族原則問題的時候,雪村綱道還是是個好父親,看著自家女兒這樣軟語相求,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還是說了,「就在幾天前。」
寧寧其實已經准備好了各種理由便於雪村綱道的詢問,只要對方問,她就能抖出自己想法的理由,有極大概率是不會讓對方拒絕的。
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是無論如何都必須知道的。
沒想到雪村綱道答得這麼快,寧寧松了口氣的同時得寸進尺的問道,「那您怎麼找到我的?」
或者難道還要什麼特殊的辦法?還是……她在靠近雪村千鶴?
雪村綱道冷哼了聲,「只要找到新選組,還能找不到你嗎?」
寧寧心底還有些沒有被解答的疑惑,「父親……」
然後這次的話就被雪村綱道毫不猶豫的打斷,「什麼都不用說了。」他試圖轉身,只是腳步還是頓了頓,「現在,就暫時讓你在外面呆一段時間吧。」
寧寧聽得心底一沉,知道雪村綱道是不打算放過她了,「父親,我已經不是鬼族了。」
雪村綱道深深的看了寧寧一眼,「我知道。」千鶴生來就是血統貴重的純血鬼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沒有了鬼族的特征,但他會想到辦法讓她恢復的,一定!
說罷,雪村綱道也不再理會寧寧,轉身就飛快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寧寧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臉色發沉,看得山姥切長義也有些擔心,「主人……」
銀色頭發打刀的聲音如同劃破黑暗般,寧寧驀地回過神來,「啊。」
「看雪村綱道的樣子,」聽寧寧講過關於雪村千鶴在薄櫻鬼裡故事的打刀聰明又能察言觀色,「似乎是不打算放過連鬼族都不是的女兒了。」
山姥切長義知道雪村千鶴是寧寧也不是寧寧,所以提的方式也很特別。
「嗯,」寧寧點點頭,「他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之前在那個世界的時候,他到最後都沒有放棄過。」
「他是個威脅。」山姥切長義話說得冷靜,眼底卻有些擔心,對於寧寧的刀劍們來說,他們其他都可以不在意,但主人的安全絕對是重中之重。
「是,我也知道,」寧寧想到雪村綱道就是頭疼,但也沒辦法,「他肯定是個威脅,但是我卻不能對他做什麼。」
對於這樣一個能為自己女兒付出生命的父親來說,她根本沒辦法對付對方,而且就算她想對付,她能怎麼辦呢?一勞永逸直接解決對方嗎?寧寧還真的做不出來這種事。
寧寧到底從小就是在法治社會生長起來的,哪怕雪村綱道似乎是個游戲人物,現在也是活生生的存在著,哪能說殺就殺,而且對方根本就還沒做出什麼來。
如果不直接解決,難道把對方抓起來關起來嗎?她又不是法官也沒有這種權利。
僅僅只是覺得對方是威脅就做什麼,那和那些罪犯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審神者只能嘆了口氣,「只能多加注意了。」她原本想的是把不是鬼族這個殺手锏亮出來,就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哪怕對方一時接受不了,但至少她本身沒什麼利用價值了,再加上也知道她不是好惹,這件事就算是塵埃落定了。
但實在沒想到,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世界上的事總不會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山姥切長義思忖了片刻,「只要時間圓環被打破,他就不能再構成威脅。」
他家主人,在這種問題上算不上殺伐果決,和他有些前主並不一樣。不過時代到底不一樣了,背負的責任也不一樣,她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他們會保護好現在的主人的。
「也不用太擔心,」寧寧頭疼了一會兒就決定不頭疼了,「我還帶著你們呢。」她這次可是帶著六振刀劍出來的,只要自己再小心一點,肯定沒問題的。
她不是那種會因為稍有風吹草動就感覺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人,既然決定了,就不需要花費過多的精力去提心吊膽,好好注意就行。
寧寧說得太過於自然,自然到山姥切長義也抬眸看了她一眼,到惹得寧寧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她沒說錯什麼吧。
「沒什麼。」山姥切長義答得相當干脆,確實是沒什麼,只是他覺得,本丸的刀劍男士們都能認為她是個好主人,大概也有她總是很信任他們的關系在吧。
這樣比較起來,亂說話什麼的,嘖,就算她真的是這麼想的,其實也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了。
山姥切長義,作為一把戰國刀,其實在某種時候也是把相當干脆的刀劍。
因為雪村綱道又耽誤了些時間,之後寧寧帶著山姥切長義自然而然的加快了步伐,比預計的時間出來的長,等待的刀劍們大概要心急了。
確實如寧寧所想,等待的時間越久,剩下的刀劍們就越是擔心。
加州清光在原地轉來轉去,轉得大和守安定頭暈,實在沒忍住開口,「清光,你不要再轉了,我眼睛都花了。」
「但是,」加州清光都腦補出好多狀況了,每個都讓刃更是擔心,「都這個時間了主人還沒回來。」
藍衣馬尾的少年打刀看起來非常冷靜,「我們現在再多的擔心也無濟於事,安心的等待吧。」
只是話是這麼說著,大和守安定心底卻也不如看起來那麼平靜,他知道自家主人是很有分寸的人,嗯,在她不張口就亂說話的時候。
那開口就叫衝田君跟她回去的風采,實在給大和守安定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像。
但知道是知道,只要沒看到主人回來,擔心仍舊是擔心。
加州清光一屁股在大和守安定旁邊坐了下來,刀就杵在自己面前,「山姥切長義,應該沒問題吧。」與其說是疑問,不如說是自己給自己找個安心。
在一旁雙手抱胸沉著臉色的和泉守兼定聞言回過頭來,「相信他吧,他也是主人的刀。」相信他會保護好主人的。
如果寧寧看到這種時候的和泉守兼定,大概就要贊一句這家伙還是會靠譜的。
加州清光撇過頭去不做聲,他其實也不是不相信山姥切長義,只是那可是主人,他也想要能好好保護主人。
果然,還是不夠強嗎?如果真的很強的話,無論什麼時候都能保護好主人的吧。
紅眼的打刀少年低頭看著地面,腦袋裡轉著出門修行的念頭。出去一趟之後,長曾彌先生他們都變強了,他是不是也該出門修行了?
大和守安定轉頭看了眼加州清光遠比平時嚴肅的側臉,大概能猜到他到底在想什麼。
因為他剛才的腦海裡,也在轉著類似的念頭,如果變得更強的話,就能更好的應對各種情況了。
但是修行都是要去面對前主,他已經准備好面對衝田君了嗎?在他下定決心為了現在的主人而戰之後……
在幾振打刀之間,秋田藤四郎有些緊張的握著自己的本體刀,雖然主人說了沒事,但他也知道,她比之前說的晚歸了。
看他的樣子,堀川國廣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安慰了小短刀幾句。
秋田藤四郎抬起臉,小臉上的神色很是堅定,粟田口家的小短刀們,幾乎都不愧為是吉光刀,「不用擔心我的,我沒事,只要主人能平安回來就好。」
好在寧寧和山姥切長義並沒有讓這些刀劍們多等多久,雖然比預定時間晚了些,但還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審神者的回歸讓小隊裡的氣氛一下松弛了下來,只是她調查的結果,又再次讓刃沉默了。
綜合已知所有的情報,現在最有可能引起時間圓環的異常原因,就是土方歲三,他是一切異常開始的起點。
其他的所有異常,都是在他和這個世界融合後出現的,包括羅剎,包括雪村綱道……
和泉守兼定握緊了腰間的本體刀,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果然是土方先生嗎……
堀川國廣看他臉色不好,有些擔心的叫了句,「兼先生?」
「我沒事,」和泉守兼定抬起頭,難得的在俊秀的臉上露出一種沉穩之色,「我知道的。」他知道該怎麼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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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1-2-2 18:22
第256章
雖然之前寧寧和山姥切長義說的那些套話在當時看來就像只是托詞,畢竟她改口改得實在太快了。
但其實那些話也並非毫無道理,要打破時間的圓環讓歷史恢復正常狀態,確實需要更多的情報,不能草率的下結論。
審神者受雇於時之政府,刀劍男士們被審神者賦予心靈,都是為了維護歷史和現世的和平,又不是草菅人命有錯殺沒放過的強盜。
所以在那之後,寧寧還是帶領著手下的刀劍男士一邊抵御進入這段時間的時間溯行軍,還被她稱贊了句真是『勤勉』,一邊就此事展開了更多的詳細的調查。
然而很遺憾的是,所有異常的開端,都指向土方歲三。也就是說,他就是異變的起點,也是時間圓環的關鍵人物。
事實,是不會因為人的想法或者期望而有所改變,隨著調查的結果沉寂下來的不僅僅是和泉守兼定,還有下達命令的審神者。
就像她對山姥切長義說的,排除金句系統的那句可愛,她是真的很欣賞和喜歡土方歲三。
「明天就是歷史上土方歲三在戰場上被暗殺的時間了,」寧寧雙手抱胸,遙望遠處新選組的駐地,「如果我們這段時間收集的情報沒有失誤的話,隨著他的死,我們將回到之前的起點。」
她說著微微閉了閉眼睛,「而且,記憶會同時被消抹。」這才是時間的圓環最可怕的地方,不斷被消抹的記憶,周而復始的輪回,歷史在這樣的輪回中,陷入無窮無盡的重復。
和泉守兼定站在寧寧身邊,神色在夜晚看起來更是難辨,片刻之後他手握上刀柄,「我去。」他是這次出陣的隊長,早就該做出抉擇了。
主人將時間特意拖延到現在的心意,他再怎麼樣也早就已經想明白了,現在是到了下決定的時候了。
然而,和泉守兼定拔刀的手被另一雙手壓住了,他微微抬眸就對上自家主人黝黑的眼睛。
就算打刀在黑暗中視線不會像太刀那樣受阻,但也不如短刀脅差能靠著極高的偵查值完全不受影響,借著幽幽的月光,和泉守兼定只能看到寧寧眼底的倒映的月色盈盈。
黑發的審神者朝著自家刀劍笑了笑,帶著兩分玩笑般的語氣開口道,「和泉守兼定是強大又帥氣的刀劍男士,」頓了頓之後,她語氣裡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只是,強大並不一定要體現在這種方面。」
這家伙啊,之前還是那麼幼稚的刀劍,在得知時間圓環的異常最有可能是前主之後,真的像是被迫成熟起來了一樣。
之後不管是偵查敵情,還是對付進入時間圓環的時間溯行軍,可以說都是竭盡全力,毫無差錯。
但是成熟從來都不是要斬斷自己的感情啊,若真是走到了窮途末路,沒有選擇的一刻,或許寧寧會讓和泉守兼定親自動手。
然而現在並不一定需要和泉守兼定親自動手斬殺自己的前主,所以完全沒有必要逼迫他去做這種事。
和泉守兼定怔了怔,「主人?」他還不太明白寧寧的用意。
然而寧寧並沒有讓他多等,她拍了拍和泉守兼定握著刀柄的手,「就在這裡等著吧,和國廣一起,我帶其他人過去就可以了。」
審神者的語氣非常溫和,溫和到就好像最輕柔的月光,柔柔的撫過心底。
和泉守兼定有些茫然的看向自家主人主人,她的神色溫柔包容又不失堅定,是指引著刀劍們前進的方向。
片刻之後,黑色長發的打刀放開握著刀的手,伸手就抱住了自家主人,比起寧寧來身材高大得多的刀劍男士抱著自家主人,頭埋在她肩膀上,哭得像個孩子。
寧寧被和泉守兼定的舉動搞得哭笑不得,剛還誇他成熟,怎麼說哭就就哭啊?
沒辦法到底是自家刀劍,哭了她也只能任對方抱著,還得拍拍後背安慰,「沒事沒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寧寧相信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和泉守兼定就和剛才自己說的話一樣不會忘記刀劍男士的責任。
而且這段時間來,他確實足夠好了,好到連她也會稱贊對方是個優秀的隊長。
看著和泉守兼定的樣子,堀川國廣微微勾起唇角,眼底有些動容。
倒是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一臉不忍直視,還轉過頭去暗搓搓的討論著,「去把和泉守拉開怎麼樣?」
「就是就是,這家伙倒是會找機會,這樣抱著主人哭,主人也不會推開他的嘛。」
當然說是這麼說著,兩人卻也並沒有什麼真的就這麼去做就是了。
安撫好了和泉守兼定之後,寧寧果然讓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就在原地等待,然後帶著其他刀劍去執行這次任務。
只不過現在土方歲三算是舊幕府軍的重要人物,在軍陣重重之中也不是那麼容易接近的,而且人太多也容易出意外,所以也是需要等待時機的。
對於熟悉歷史的審神者來說這不是什麼問題,這個時機就在土方歲三從五棱郭出發之後。
為了營救新選組的其他隊士,土方歲三帶著本隊的人馬出發了,奔襲的途中就是最好的時機。
最開始被襲擊的時候,土方歲三還以為是遇到了新政府的人,等看清楚來人之後,向來沉穩的現任新選組局長也不由得露出震驚之色,「雪村?!」
寧寧之前就已經考慮過這樣的場景,所以審神者的臉色看起來尚算冷靜,「好久不見了,土方先生。」
只是冷靜的神色下,心底的波濤駭浪只有寧寧自己知道。土方先生……很信任她,但她卻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抉擇,甚至不容她逃避。
土方歲三到底是久經戰陣的人物,剛突然見面震驚很快被他強壓下來。
他看了眼以拱衛姿勢守護在寧寧周圍的刀劍,又看了看寧寧臉上完全不同以往的神色,然後有了個大膽的猜測,「你難道也加入了新政府?」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也真不敢相信,那可是他熟悉且信任的雪村千鶴。
「新政府?」寧寧愣了下,隨即也有些為土方歲三的腦洞感嘆,她搖了搖頭,「不是的,土方先生,我是不會加入新政府的。」
「那你怎麼……」話到一半,土方歲三突然想起什麼,他臉色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你的身份,讓你做了這樣的選擇嗎?」
雖然信息極其不對等,但土方歲三的反應之迅速,還是讓寧寧吃驚了,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能猜到這種程度,她該說果然不愧是土方歲三嗎?
「抱歉了,土方先生。」寧寧心底很不好受,比起其他只是過客的歷史人物,土方歲三是寧寧接觸過最後,感情也是最深的人。
審神者使勁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底已經是一片清明,這是她必須盡到的責任,也是她必須去做的事。
「我不能解釋什麼,但是就像土方先生選擇仍舊來到蝦夷一樣,這就是我的選擇。」直視著土方歲三,寧寧以前所未有的慎重態度說道。
寧寧的態度太過於慎重,慎重到土方歲三根本不再多說什麼,他哼笑了聲,刷的拔出腰間的刀劍,「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既然是你的選擇,那就來吧。」
無關對錯,為了自己信念而戰的人,總是讓人尊敬的人。
為了這份尊敬,毫不猶豫的,審神者向著自家刀劍下了命令,「動手!」
戰況一時膠著,土方歲三帶的人不多,但能跟到蝦夷來又隨著他不停轉戰,不少都是經驗豐富的高手。
從數量上來看,刀劍男士們人數雖然更少,但付喪神對上人類到底是占有優勢的,哪怕他們盡量不對新選組其他人下殺手,也慢慢開始占據上風。
看著勝利逐漸在向自己這方傾斜,寧寧卻並沒有過多的獲勝的喜悅,她只是靜靜的看著戰況的發展。
然而異變,就在這麼突然之間,一群白色頭發,身著新政府軍衣服的人,就這麼突兀的衝進了戰場之上。
「羅剎?!」寧寧驀地瞪大了眼睛,然後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父親?」竟然是雪村綱道?這段時間都一直沒見人,她還以為對方可能是放棄了,沒想到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好久不見了,千鶴,」雪村綱道比之前寧寧見到他的時候憔悴了不少,但一雙眼睛看著寧寧卻是發亮,「終於又找到你了,果然跟著新選組就是能找到你。」
寧寧不動聲色的向著自家刀劍靠攏,「父親你加入了新政府的軍隊?」她該說果然不愧是雪村綱道嗎,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啊。
「人類的戰爭和我沒有關系,」雪村綱道對於人類還是那麼不屑一顧,「但是羅剎真的很好用,不是嗎?」
寧寧盡量與雪村綱道虛與委蛇,「父親,之前幕府的人不是對您不錯嗎?」
然而這次雪村綱道不再容寧寧多說,他原本就注意力都放在寧寧身上,現在看她一動直接就是伸手來抓人,「千鶴,過來。」
寧寧眼見不好,被對方抓住怎麼也不是什麼好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旁邊一躲,如果不是顧及著旁邊的戰場刀劍無眼,她大概還會躲得更精彩一點。
雪村綱道一下沒抓住躲避技能點得挺高的審神者,然而他也不會放棄,再次伸手來抓。
他到底是鬼族,不算是速度還是力道都比普通人的寧寧好了不少,而且他沒有寧寧那麼顧忌旁邊的人,只片刻的功夫審神者身邊就是險像環生。
在雪村綱道帶著羅剎加入戰場之前,有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擋住新選組的人,山姥切長義和秋田藤四郎已經和土方歲三交上了手。
而白頭發的那些人衝進戰場,不管新選組的人還是刀劍男士,見人就砍,場面立刻就混亂了起來。
但就算如此,寧寧的刀劍們也會留意著她這邊的情況,見雪村綱道衝著她而來,都是大驚失色,連接著好幾聲叫聲響起,「主人!」
「沒事,做好你們的事。」寧寧邊抱頭鼠竄邊大喝厲喝道,成敗在此一舉,沒有記憶的重來一次變數太大了。
最多,雪村綱道也就是想抓她而已,抓了就抓了又不會立刻殺她,等刀劍們干好自己的事之後再來救她好了。
更何況現在羅剎加了進來,到處都是混戰,就算她家刀劍想過來也不能立刻救援及時,還不說先做好手邊的事。
審神者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她根本沒想到,雪村綱道在猛地抓住她之後,根本也不是說要帶她走什麼的,直接就拿出一瓶子水,伸手就往寧寧嘴裡灌。
寧寧看到熟悉的瓶子嚇得臉色煞白,這,這可是裝變若水的瓶子啊,雪村綱道已經瘋到要把她變成羅剎了嗎?
在驚恐之下寧寧使勁的掙扎起來,一時之間雪村綱道也不好將水灌進去。
只是寧寧能做的掙扎到底有限,雪村綱道的力道還是占了上風,那瓶水已經近在咫尺。
於是寧寧死死的閉著嘴巴,死活不沾一滴水,雪村綱道無奈下了死手,卡住寧寧的脖子一使勁。
寧寧痛得眼前一黑差點一口氣沒提得上來,幾乎是無意識的放松了戒備。
趁此機會,雪村綱道的水已經灌進了寧寧嘴裡。
在雪村綱道帶著羅剎隊殺入戰場的時候,就在不遠處按照寧寧的吩咐等待的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就覺得不好。
這個時候兩人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就往戰場這邊飛奔,但雪村綱道的動作太快了,快到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才剛接近,那瓶水已經被灌了下去。
冰涼的水一灌入喉嚨,就引起寧寧一陣嗆咳,雪村綱道放開寧寧,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跪在地上咳個不停,目光裡有種狂熱在蔓延。
「咳咳,你,你瘋了……」寧寧撐著身體抬起頭,她咳不出已經被灌下去的水,「竟然,竟然……想把我變成羅剎?!」這到底是有多喪心病狂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啊?
「千鶴,我怎麼會想把你變成羅剎那種東西呢,你可是純血的鬼族,」雪村綱道朝寧寧伸著手,「這是能恢復你鬼族身份的藥劑。」
就在雪村綱道說話的當口,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終於在斬殺過幾個羅剎後趕了過來,見狀和泉守兼定毫不客氣的一腳踹翻了雪村綱道,然後試圖扶起寧寧,「主人,你沒事吧?」
寧寧還沉浸在雪村綱道的驚天之語中,聽到和泉守兼定的詢問下意識的答道,「我沒……啊啊……」
隨著一陣不可抑制的凄厲的叫聲,寧寧無力的伏趴在地,抱住了自己的頭。
緊接下一刻,就在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風揚起寧寧的頭發,白發似雪。
作者有話要說:
嗷,我說了要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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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雪村綱道帶著羅剎加入戰場之後,審神者那邊的情況險像環生,她帶著的四振刀劍余光看到這樣的情況有怎麼可能不急。
甚至在瞬間都產生了動搖,想要不顧一切回到自家主人身邊,任務是很重要,但主人的安全更加重要。他們是刀劍,刀劍的本能就是要護主的,更何況他們喜歡現在的主人。
但就像寧寧說的那樣,在這一刻就算刀劍男士們立刻調轉去救援也是來不及,擋在他們前面的不但有新選組的人,還有突然加入的白發羅剎。
審神者的命令來得很快,對主命的遵從在這一刻占據了上風,幾人都下意識選擇了遵照寧寧的命令行事,只是手裡刀落的力道又狠了幾分。
連平時看起來可可愛愛的大和守安定都在一刀下去的時候,直接砍掉了白發羅剎的頭。
想要快點完成任務,想要快點回到主人的身邊保護她的安全!冰冷的刀鋒過處,濺起一片鮮血淋漓。
然而誰也沒想到,異變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寧寧被雪村綱道壓著直接灌下了不知名的藥水,而這個時候山姥切長義反手持刀貫穿了一個白發羅剎的心髒。
正在和土方歲三戰鬥的秋田藤四郎余光看到寧寧那邊的狀況,臉色都變了,「主人……」
在分心之下,小短刀立刻就被土方歲三一刀劃過了肩膀。那到底是新選組的鬼之副長,而在游戲的設定中,他更是能與鬼族抗衡的強橫武士。
山姥切長義猛地抽刀,連飛濺的鮮血都來不及管,揮刀就幫著秋田藤四郎擋下土方歲三的攻擊,「不要分心!」
如此險像環生的戰場之上,根本容不得絲毫分心,否則刀劍折斷事小,完不成任務盡不到責任也回去救不了主人。
這個時候,山姥切長義根本來不及回頭,他知道讓能讓秋田藤四郎色變的肯定是主人那邊出事了,在戰鬥的同時,銀發打刀的心底也有種強烈的不安升了起來。
而眼前新選組的現任局長仍舊是強勁的敵手,誰都看得出他已經是窮途末路,但他揮刀的動作仍舊帶著毫不動搖的決心。
山姥切長義看似冷靜,心底的不安卻漸漸達到了極點,如果不殺掉眼前這個人,他連回頭看看主人到底出了什麼事都做不到。
這種時候,只能,「從現在開始用全力!後悔吧!」美麗而傲慢的銀發打刀手裡的刀劃出一道讓人驚艷的弧度,直接貫穿了新選組局長的腹部。
土方歲三驀地瞪大了眼睛,又緩緩的闔上,然後整個人就如同被消滅的時間溯行軍一般化成飛沫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審神者手腕上的裝置劃過一道不起眼的金光,時間的圓環,在這一刻被打破了。
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凄厲的尖叫聲已經劃破戰場,那種痛苦到極致而發出的不由人自己控制的慘叫聲,讓所有刀劍毛骨悚然。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們的主人發出這樣的聲音,一時之間,心髒就像被浸入了冰水之中,透骨的涼。
「主人,主人……」和泉守兼定從沒有過這麼焦急的呼喚著自家主人的時候,他跟著跪倒在寧寧身邊,想朝人伸出手,卻又遲疑著不敢觸碰。
跟著和泉守兼定過來的堀川國廣見狀目赤欲裂,一轉身脅差少年的本體刀直接壓上了雪村綱道的脖子,「你對主人做了什麼?」
鋒利的脅差在雪村綱道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然而雪村綱道卻恍若不覺似的直愣愣的看著寧寧,嘴角還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千鶴,千鶴,你很快就會恢復鬼族的身份了。你可是純血的女鬼,有著最高貴的血統。」鬼族,就是白發鬼角。
而抱著頭蜷縮在地的寧寧已經除了周身強烈的疼痛,已經感覺其他任何事。
那種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席卷全身,時間被無限的拉長,除了無意識的尖叫,她已經喪失了其他的反應。
好像痛過了許久,其實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那種無端的疼痛終於慢慢平復了下來,寧寧已經渾身上下都是冷汗,淚水汗水糊了一臉。
不僅如此,還有什麼連她也絕對不可能想到的異變產生了……
「主人,你沒事吧?」和泉守兼定焦急的詢問聲,漸漸傳入寧寧耳中。
寧寧身體的顫抖也慢慢停了下來,和泉守兼定終於試探著伸手想要扶住自家審神者,「主人?」
疼痛完完全全的消失,寧寧渙散的思維也逐漸開始集中起來,她察覺到臉上的冰涼,緩緩的睜開眼睛,入目之處,是雪般的白發。
片刻的怔愣之後,寧寧驀地回過神來,她還是被變成羅剎了嗎?思緒急轉之間,她察覺到自己被人扶住了。
深吸了口氣,寧寧咬牙抬起頭來,不管發生了什麼,她總要去面對的,就算變成了羅剎也不是就救不回來了。
之前衝田君變成羅剎是怎麼救回來,她也按圖索驥就是了。
這麼想著的時候,寧寧正好抬眸對上和泉守兼定擔心的目光,她嘗試著伸手,拂開擋著臉的白發,然後,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像。
原本一直擔心看著她的和泉守兼定無意識的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根本不能置信的東西般。
寧寧有些莫名,她嘗試著開口,「怎,怎麼了?」聲音有些無力的沙啞,是剛才失聲尖叫後的後遺症。
和泉守兼定驀地回過神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將寧寧的臉摁在自己肩上,「沒事,什麼事都沒有。」
然而就是這樣欲蓋彌彰的態度,卻反而讓寧寧的疑惑加深,她之前已經對所有刀劍說過變成羅剎會怎樣,但和泉守兼定不像是看到了羅剎,反而像是看到什麼不想讓她知道,比羅剎更恐怖的事,連語氣都變了。
「你先放開我。」寧寧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想也不想的掙開了和泉守兼定,伸手就摸向自己的臉,她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和泉守兼定阻擋不及,寧寧的手已經落到自己的臉上。她手掌一點一點的挪著,熟悉的臉卻是並不熟悉的觸感,有些慌亂的寧寧下意識低頭去看自己的雙手,然後驀地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自己見慣了的光滑雙手,現在那雙手上皮膚皺起,那明顯是雙上了年紀的手。
但是,這怎麼可能?明明在片刻之前,她的手還不是這種樣子,那是雙雖然論纖細好看比上不足,比下卻絕對有余的手。而且,沒有蒼老的痕跡!
寧寧整個人都陷入了種宛如做夢般的不實在感覺之中,她反復的翻看著自己的雙手,又摸著自己的臉,但她看到感覺到的一切都一再顯示著她根本不是在做夢。
和泉守兼定看著寧寧的樣子,手漸漸握成了拳。
片刻之後寧寧猛地轉過頭,狠狠地瞪向雪村綱道,用一種近乎凄厲的聲音開口質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頓了頓,聲音更是尖利,「你給我喝了什麼東西?」她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看清楚寧寧現在的樣子後,雪村綱道也愣住了,剛還掛在他嘴角邊得意洋洋的笑容也不見了,「這不可能,不可能啊……」他明明做的藥劑是讓千鶴恢復成鬼族的藥劑,怎麼會突然讓人變得蒼老?
寧寧簡直要被怒火衝滅了理智,她猛地站起來試圖朝雪村綱道走去,但剛才一直跪地的姿勢和她現在被消耗過度的身體情況根本不允許她做出太過於激烈的動作。
才剛一動,她就要往旁邊摔去,好在旁邊的和泉守兼定反應迅速,伸手就扶住了她。
寧寧根本來不及理會和泉守兼定,她站穩之後就堅定的朝著雪村綱道走去,「你對我做了什麼?!你把我變成了什麼?!」
雖然她已經不是可以稱為少女的年齡,但正值花開放到最美時節的年齡,什麼時候見過自己雙手上的皺紋,突起的青筋還有若有若無的老人斑。
就一雙手都已經如此的讓人難以接受,寧寧根本不敢想像她現在的臉上到底是怎麼一個狀況,而這一切都是雪村綱道造成的。
在寧寧抬頭看過去的同時也看清楚自家主人狀況的堀川國廣也愣住了,主人……主人怎麼會?
下一刻,主人的質問聲響起的時候,堀川國廣狠狠地一咬牙,直接把雪村綱道從地上提了起來,讓他跪在地上,手上的刀壓得死死的,「你做了什麼?」如果不是還需要審問,只怕他的刀已經壓了下,對於傷害主人的人,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雪村綱道是鬼族的體制,被堀川國廣的本體刀壓著脖子,鮮血直流的同時也在不斷的恢復著,很快他的身上已經半邊都是鮮血,但他就像完全感覺不到般怔怔的看著蒼老的寧寧,「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寧寧氣到極致一下爆發出來,她甩開和泉守兼定的手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抓雪村綱道的衣襟,「我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應該問你嗎?我不管你給我喝了什麼,現在告訴我怎麼解除這東西?」
堀川國廣見自家主人伸手就來抓,動作又快又急,他忙松開壓制著雪村綱道的刀,就怕不小心傷到了自家主人。
現在寧寧的力氣太小了,就算是爆發出來,也不足以提起雪村綱道整個人,只能讓他保持著向上姿勢。雪村綱道抬頭看著寧寧赤紅的眼睛,眼底閃過絕望,他喃喃自語的念叨著,「我做了什麼,我做了什麼啊?」
他想的從來都是鬼族的復興,而復興的希望就只在千鶴身上,但是他現在親手把千鶴變成了這副模樣。
寧寧看著像是魔怔般的雪村綱道,咬了咬牙,狠狠一巴掌就抽在對方臉上,「醒醒!」她都還沒有崩潰,對方想就這麼瘋掉,想都別想!
這一巴掌終於把雪村綱道抽得清醒過來,他眼底多了幾絲清明,「千鶴……」
「別叫我,」寧寧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死死拽著她理智的不過是恢復的希望罷了,「告訴我,這個東西怎麼解除?」
現在雪村綱道是她唯一的希望,既然對方能做出這種東西,也應該知道這種東西怎麼解除!
雪村綱道看著寧寧已經全白的頭發還有臉上蒼老的痕跡,片刻之後,他就像失去所有希望一般狂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人絕望到極致才能發出的瘋狂笑聲,雪村綱道眼淚都笑了出來,「解除不了了,這是我在變若水的基礎上做出來的藥劑。我原本以為它能恢復你鬼族的身份的,根本就沒想過要解除,連我自己都不行。」
寧寧心底一沉,卻還是沒放棄最後的希望,「我記得,雪村的溪水應該是能解除變若水的毒性的……」如果是以變若水為基礎的藥劑的話。
「對,你說得沒錯,雪村的溪水可以解除變若水的毒性,」雪村綱道看著寧寧的目光滿滿的都是悲憫,「如果有溪水的話,說不定能實驗出解除這個藥劑的解藥。」
寧寧心又提了起來,「那只要回到雪村就可以,你也不希望我是這個樣子吧……」
然而不等她話說完就被雪村綱道一口打斷,「沒有雪村!」
「你說什麼?」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寧寧心底突兀的湧了上來。
「沒有雪村,沒有雪村,」雪村綱道狀似瘋狂,「這個世界沒有雪村!」
寧寧愣住了,下一刻,她抓著的雪村綱道的衣襟從她手裡無力的滑落。
雪村綱道想把她重新變回鬼族,但是她從來都不是鬼族。
所以,她被對方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作者有話要說:
唔……
感謝在2020-11-02 21:55:09∼2020-11-03 20:03: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浮漓、彩虹、豬思思、棲冷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KYY 25瓶;柒柒柒柒尾魚10瓶;流翼Z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58章
等等,還有個可能性,只要時間圓環沒被打破,她就可以重來一次,時間的圓環是能抹殺一切的強大存在。
突然想起什麼的審神者驀地抬頭,就看到已經陸陸續續完成了戰鬥,回到她身邊的刀劍男士們。
在寧寧和雪村綱道對峙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回到了她的身邊,只是那個時候寧寧無力他顧罷了。
寧寧看得心底一沉,她很清楚的知道,現在刀劍們能站到她身邊的原因只有一個,任務已經完成了,時間圓環很有可能已經被打破了。
她不死心的低頭,查看手腕上的裝置,然後心底就像沉入了一片冰水之中,透心的涼。
時間轉換器的通道,已經打開了,也就是說,時間圓環真的被打破了?
有些茫然的抬頭,寧寧看向山姥切長義,眼底半是期盼半是慌張,「任務?」
山姥切長義幾乎不忍看寧寧臉上的神色,然而本能仍舊驅使著他回答著審神者的問題,「之前預期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次事件圓環形成的異常起點就是土方歲三。」
頓了頓,山姥切長義一字一頓說得很是艱難,「他……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中了。」
能被選為時之政府的監察官,可想而知這振打刀的聰明和敏銳,結合剛才自家主人和雪村綱道的話,山姥切長義不難推斷出寧寧這時候問這句話的意思。
如果這種藥劑的毒性無法解除,那麼在時間圓環裡重來一次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雖然沒有了記憶,但至少有了另一個機會。
可是,就在剛剛,他親手將這份希望毫不猶豫的斬斷了。
如果能給自己找理由的話,山姥切長義還有可能會找個合適的理由放過自己,但他從來不是會為自己找借口的刃。
沒人能夠想到,在意識在自己做的事產生了什麼樣的後果後,山姥切長義心底的動搖。
瞬間,寧寧的臉色轉為煞白,她的臉色太過於難看,難看到加州清光擔心的上前半步,忍不住出聲喚道,「主人……」
話是出口,但加州清光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其實不但是他,其他所有的刀劍在面對這樣的主人時,都有些茫然到不知所措。
雖然這裡每振刀劍都存在了不短的時間了,哪怕最年輕的和泉守兼定存在的時間也不是寧寧可比的,但作為刀劍男士被賦予人身和心靈,也不過這樣長的時間。
他們從來沒遇到過,也從來沒想到過會有這樣的情況,幾乎是轉眼的時間,自家主人就從風華正茂的年齡變成了遲暮之年。
其實對於刀劍們來說,他們並不在乎自家主人是盛年還是暮年,主人就只是主人而已。但是刀劍護主是本能,他們想要好好保護的主人卻在他們的身邊發生了這樣的事。
太過於強烈的衝擊,以至於一時之間沒人知道該對主人說什麼樣的話,或者做出什麼樣的舉動才是恰當的。
寧寧沒有回應加州清光的呼喚,一時之間場面就此寂靜了下來,除了雪村綱道嘴裡發出的意味不明、斷斷續續的聲音之外,其他什麼也沒有。
片刻的時間,寧寧狠狠地一咬牙,「國廣,你的刀給我。」審神者的目光裡,是從未有過的火光在跳動。
旁邊的堀川國廣驀地反應過來,拔出自己的本體刀反手就遞了過去,「主人。」
寧寧接過堀川國廣遞過來的脅差,目光死死的瞪著雪村綱道。
冰冷的刀鋒逼近,雪村綱道順著脅差看向寧寧,「千鶴,你要殺死我嗎?」
寧寧根本沒有理會雪村綱道的話,而是朝他緩緩的舉起手裡的刀,她從來沒有動手殺過人,也沒有過殺人的**。
她一直以為是她生長在法治社會,下限也比較高的關系,然而現在她知道,那是因為她還不夠憤怒。
雪村綱道的目光從寧寧手裡舉起的刀落到寧寧明顯蒼老的面容和雪白的頭發上,他嘆了口氣,仿佛任命般閉上眼睛。
「啊啊啊啊……」寧寧手裡的脅差在微微顫抖著,往下劃過的時候帶出一道反光。
早就已經從寧寧和雪村綱道之間的知道怎麼回事的刀劍男士們沉默的站在旁邊,他們作為維護歷史的刀劍男士會盡量不對普通人動手,但自家主人要手刃仇人,他們會給主人遞刀。
說到底,刀劍們就算有了人的身體,也只是會護主的武器而已。
然而寧寧這一刀,到底沒有插在雪村綱道的身上,而是險之又險的落在了雪村綱道身邊。
審神者雙手握著刀柄,低著頭不停的顫抖著,也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害怕。
「主人,」體貼的脅差少年伸手握住了寧寧還放在刀柄上的手,「我幫你吧。」
只要主人想讓對方死,他就一定會讓對方死,看起來陽光開朗的少年脅差其實是戰場上暗殺偷襲不折手段的高手。
寧寧被堀川國廣握住手的時候身體僵了下,下一刻她就像是回過神來般放開了握著脅差的手。
抬起頭來的時候順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和汗水,寧寧強壓著情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不用了。」
堀川國廣有些詫異於寧寧的動作,不過他還是順勢把自己的本體刀拔了出來,「主人,那讓我來吧。」既然主人不願意動手,那他替主人動手也一樣。
「不用了,」寧寧又答了一遍,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冷靜了下來,「他已經瘋了,我不能跟著他一起瘋。」
殺人說起來也是極簡單的事,她自己動手也好,還是命令刀劍男士們動手也好,但只要殺了一個人,那她的底線也就跟著被拉了下去。
她外表已經被雪村綱道變成了怪物,她不想連心靈也變成怪物。
「主人,」秋田藤四郎小心翼翼的在寧寧身邊彎下腰,「地上有些涼,要不要先起來。」
小短刀的目光裡都是真心實意的擔心,寧寧微微點了點頭,「謝謝你,秋田。」
和泉守兼定也反應了過來,他看秋田藤四郎要扶寧寧有些困難,直接就伸手把寧寧扶了起來,「主人,你沒事吧?」
「我沒事,」寧寧其實只是隨口答著,她的目光還落在雪村綱道的身上,「你們不用扶著我。」
她還遠遠沒到連站都站不穩的地步,只是太激動之後要站起來有些困難罷了。而現在,她是不會殺雪村綱道,但也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在掙開自家刀劍扶著她的手之後,寧寧對著雪村綱道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雪村綱道被寧寧踹得撲倒在地,整個人也懵了,「千鶴?」
寧寧根本沒理他,直接握拳對著他的眼睛就是一拳,然後緊接著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還不忘叮囑其他刃,「你們不用動手。」
開始雪村綱道還反射性的想要掙扎下,結果剛一動就被旁邊的大和守安定一腳踢在小腿上摔了下去,又被加州清光狠狠的踩在手上,於是接下來就只能無力的躺地抱頭了。
等寧寧打到快打不動的時候,雪村綱道已經在地上縮成了一團,其實寧寧的力道也就那樣,以鬼族的恢復能力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只是這樣求生的本能動作,卻是誰都會的。
打人也是件累人的事,寧寧從來就是自嘲的戰五體力渣,再加上經過剛才的消耗精力更是大不如前,打人把自己累了個嗆,她還不死心的攢著力氣就踹一腳。
旁邊站著的和泉守兼定實在看不過去了,他伸手拽住了寧寧,「別打了。」
寧寧轉過頭看向和泉守兼定,雖然沒有說話眼神卻什麼話都說了,和泉守兼定被她看得難受,卻咬著牙說話,「你要做什麼,我幫你做。」你要打人,我幫你打。
被和泉守兼定這麼一打岔,寧寧也略微冷靜了下來,她轉頭看了看地上縮成一團的雪村綱道,又轉頭看了看其他刀劍,然後掙開和泉守兼定拽著她的手,「不用了,不打了。」
事到如今,就算把雪村綱道打得再慘又怎麼樣,出氣肯定是要出氣,不然這口氣憋著能把人憋死,但怒氣發泄過之後,仍舊是於事無補。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對望了一眼,大和守安定上前一步,聲音特別溫柔,「主人,我們回本丸吧?」
「回本丸?」寧寧拼命壓抑著翻騰的心緒,完全是靠著本能在回答問題,「現在回去?」
「是啊,」大和守安定語氣裡安撫的意味更濃,「先回本丸吧。」
寧寧沒有立刻答應,而是低下頭像是想什麼似的發起呆來。
「主人?」秋田藤四郎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寧寧袖子,「先回本丸休息好嗎?」誰都看出審神者現在狀態的不好,但是這樣的事,他們也是束手無策。
寧寧深吸了一口氣,「不,」她說著話,態度也堅定了起來,「我們不回本丸。」
在所有刀劍都有些驚訝看過來的時候,有什麼東西,重新在審神者眼底被點燃,「我們去雪村,我要自己去確定。」
雖然雪村綱道說了這個世界沒有雪村,但她不相信他的話,只要還有一分希望,她就要去自己確定。
對自家刀劍說完之後,寧寧重新走到雪村綱道旁邊彎下腰,她的聲音帶著種刻意的惡意,「沒有鬼族了,原本還有父親你和我,特別是我還年輕,只要我生下孩子,鬼族還能延續。但是現在我已經被父親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不但無法再孕育後代,而且可能活不了多久就要死了。以後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鬼族了。」就讓雪村綱道抱著他鬼族復興的絕望去活著吧。
原本一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雪村綱道猛地一顫,然後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讓人聽著就絕望的聲音。
寧寧這才滿意的抬起頭來,「我們走。」
寧寧作為主人下了決定,其他刀劍們當然沒有異議,只是一路回到之前他們暫住的小旅館的時候,寧寧的臉色一直帶著種無法松懈的緊繃感,也完全沒有開口的**。
跟著她的刀劍男士們相互交換著眼色,但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樣的主人。
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寧寧開口了,她的神色厭厭的,似乎並不想多說,「都去休息吧。」
堀川國廣聞言上前半步,語氣很輕柔,「主人,已經過了飯點了,讓我先給你端飯,吃過飯之後再休息吧?」
寧寧半分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不用了,不想吃。」說完也不等其他刀劍們反應,徑直開門進屋,只是關門的時候到底是平日裡的習慣占了上風,「我沒事,你們自己去吃飯休息吧。」
隨著障子門關上,被關在門外的刀劍們一時都是沉默。片刻之後,秋田藤四郎眼睛慢慢紅了,想哭又怕打擾到自家主人,忙用雙手捂住了嘴巴。
而隊長和泉守兼定就像在突然之間成熟了起來般,壓低了聲音,「你們先跟我來一下。」
這個時候關上門的審神者並不知道外面的動靜,她暫時也沒心情去關注其他的事。
在怔怔的在榻榻米上坐下來,發了半天的呆之後,寧寧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般,找出她帶到這個年代來的鏡子。
寧寧握著小小的圓鏡,手似是有些發抖,半晌她終於不耐煩起來,猛地翻開了鏡子。
鏡子中映出的人影不知道應該是比想像中好,還是比想像中還要可怕。
幸運的是,這還是一張人類的臉,並沒有真的變成什麼怪物。
但不幸的是,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上,熟悉的是不會錯認的輪廓五官,而陌生的是臉上歲月的痕跡。
其實,鏡中的人並不是那種蒼老到滿臉皺紋,干癟到甚至看不出年輕似的模樣。
現代人營養足夠保養又好,注意些的人就算是到了六十多歲的時候,臉上也不會布滿皺紋。
寧寧很顯然就是處於這樣的年齡階段,她的眼下已經有了深刻的紋路,雙頰的皮膚看起來尚算光滑,只是凹陷的臉頰和嘴角自然的下垂再再顯示著她已經不再年輕。
最令人難受的是那頭雪白的頭發,寧寧不怎麼喜歡染發,一頭黑發雖然談不上又直又亮,但發質向來不錯,從來都是黝黑閃亮。
而現在從烏發到白發的轉變,也就只有那麼瞬間的時間。
下一刻,寧寧猛地將鏡子壓在榻榻米上,不想再去看鏡中映出的容顏。
她只是普通人,不是不能接受自己一定會老的事實,但就在這麼片刻之後就如同被人偷走了三四十年的歲月,這讓她怎麼接受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越是磨難,越見品性,嗯∼
放心吧不會虐的,寧寧是個很堅強的妹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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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在寧寧看不到的地方,她這次帶出來出陣的幾振刀劍已經聚集在一起,或站或坐,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不好看。
「可惡,」加州清光一拳就捶在地板上,紅眼睛的打刀少年到現在都不能接受之前發生的事,「如果當時能快一點殺掉那些礙事的羅剎就好了。」
雪村綱道突然帶來的羅剎隊在戰場上引起一片混亂,他們又要抵御新選組的人,又要對付那些羅剎,就算是刀劍男士也是分身乏術。
「如果當時……」加州清光看著自己的手,又是後悔又是自責。是不是他們再快一點,主人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冷靜一點,清光,」大和守安定神色看起來如同掛著冰霜,他心底的自責不比加州清光少,表現出來的不是加州清光般的激動,而是另一種冷,「現在說這些都無濟於事,重要的是主人。」
頓了頓,大和守安定眼底神色的轉化讓人看著難受,「我從來沒見過主人那種樣子。」不管之前遇到多麼嚴重的事,他都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主人。
加州清光猛地抬頭,「肯定啊,主人可是女孩子啊,又有哪個女孩子會不重視自己的容貌。」
秋田藤四郎雙手握著自己的本體刀,「主人看起來很難過。」他……也很難過,身為護身刀卻沒有保護好主人。
山姥切長義抱著刀靠在門邊上,長船派的刀劍男士在任何情況下都有種浸入骨子裡的優雅,「不但只是容貌的問題,如果衰老不僅僅是表面的話,主人只是普通人,迅速衰老的話……」
接下來的話,連他也說不出口,衰老死亡對於人類來說是正常規律,但是他們家審神者正當好年華,大概從來沒有一把刀會在心底思考過這種問題。
但這一下卻將這個問題一下擺在了台面上,只要想到自家主人這麼衰老下去,或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與世長辭……
被山姥切長義一提醒,在場的所有刀劍臉色都變了,剛還有些激動的加州清光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從未想過要和現在的主人突然以這種方式分開。
從剛才起就沒說話的和泉守兼定臉藏在陰影中,看不清他現在的神色如何,只是那種緊繃感,連他旁邊的堀川國廣也能感覺到。
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和泉守兼定,堀川國廣到底也沒說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主人的事,「如果這是一種從變若水演變出來的藥劑的話,變若水的毒性可以解,那這種藥會不會有其他方法可以解毒。」他現在還不想放棄這種希望。
「雪村的溪水,」大和守安定立刻想也不想的道,剛才所有的對話他都記在心底,「不過雪村綱道說過,這裡沒有雪村。」
「只是他這麼說而已,」加州清光聽到有解毒的希望又重新振作起來,「那種人,誰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還是騙人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大和守安定手抵在下顎,「我們勢必要走一趟,只是萬一……」萬一雪村綱道沒有騙人呢?
現在所有刀劍都看得出來,自家主人承受了怎麼樣的打擊,如果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呢?
「如果這裡找不到方法,」山姥切長義深吸了口氣,「就先回本丸,上報到時之政府,說不定時之政府會有辦法解決。」
他們到底也只是刀劍,對於這方面的事完全摸不著頭腦,至少在這方面依靠時之政府比依靠他們自己想要好得多。
他的話就像是打開了另一扇門,加州清光猛地跪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山姥切長義,「時之政府會有辦法嗎?」
這裡除了山姥切長義,都是誕生在本丸裡,對時之政府內部的運作其實並不是那麼的熟悉,所以要了解這種事只能靠山姥切長義。
山姥切長義皺眉,「之前我在時之政府工作的時候,確實看到過不少審神者出現各種狀況,比主人現在的情況嚴重的也不是沒有。」
這個世界的歷史洪流之中,有多少無法理解的東西是被掩蓋在了下面。
而作為維護歷史的審神者和刀劍男士們,遇到的危險也並不少。
「最後時之政府都解決了這些問題?」大和守安定也有些激動,只是比加州清光動作要小些。
山姥切長義猶豫了下,還是實話實說,「有些狀況時之政府能解決,有些不能。」畢竟時政也不是萬能的。
「這樣啊……」加州清光又重新坐了回去,臉上的神色有些沮喪。
「不管怎麼說,」堀川國廣強打起精神,「總算是多了一個方法,告訴主人的話,她也會高興的吧。」
秋田藤四郎看了看其他刀劍,「主人看起來好像很難過,我很擔心主人……」作為護身刀,他更擔心主人本身。
一句話,讓整個氣氛為之沉寂,這裡都是寧寧的刀劍。不提新選組的刀劍們本來就和她相處時間長,感情又好,粟田口家的小短刀寧寧也是向來很喜歡很關照的。
就算是前時政監察官的山姥切長義,也是很在意現在這個主人的。結果他們這麼多刃跟著主人出陣,卻沒能保護好主人。
就在這樣的氛圍當中,和泉守兼定動了,他一動堀川國廣就看了過去,「兼先生?」
「我是這次出陣的隊長,」和泉守兼定俊美的臉上沒什麼過多的表情,「這次的事,我才是最應該負責的人。」
堀川國廣驀地瞪大眼睛,一下就擔心起來,「兼先生!」
「國廣,」和泉守兼定轉過頭去的時候,眼底的神色恍若燃燒般,「是我的責任,如果當時我沒有……」
如果不是因為主人顧及到他和國廣的心情,不讓他們跟過去的話,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和泉守兼定是很驕傲的刀劍,但越是這樣,就越是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隨著和泉守兼定的話,其他刀劍陸續回過神來。
山姥切長義語氣冷然,只要挖掘到深處,才能聽出裡面的動搖,「如果按照你的說法,我才是最該負責的。如果當時我動作夠快的話,不是能更及時的救援。」
再之後的話,他也微微偏轉了視線,「還有,如果不是我恰好在那個時候殺掉了土方歲三,說不定……」他們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不僅僅是你們的責任,」大和守安定的語氣難得的強硬起來,「沒有保護好主人不是你們哪一個人的責任,是我們所有人的責任。」
加州清光和和泉守兼定感情不錯,「就是啊和泉守,你一個人耍什麼帥,這裡的每個人都有責任。還有山姥切長義也是,這根本就不是誰該負責的問題,」本丸裡最先傾向寧寧的刀劍在這種時候流露出一種成熟,「而是所有人都該負責。」
秋田藤四郎抱著自己的本體刀,「我們都沒能保護好主人。」他……很難怪,但不怪其他人,只怪他自己。
在其他刀劍的七嘴八舌之中,不管是和泉守兼定還是山姥切長義都沒有再急著反駁什麼,只是心底的想法,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在此之後,刀劍們討論的議題又轉了回來,雖然他們都自責於沒能保護好主人,但現在更重要的不是自責,而是接下來要怎麼去做。
他們都會這麼難過,可想而知主人會更難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主人。
有什麼辦法能解決現在的情況?主人現在這麼難過,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心情好一點?還有各種各樣的問題都被提出來討論了一翻。
討論來討論去,有些能夠解決,有些可以想想辦法,有些他們也是一籌莫展。
「就這樣吧,」到最後和泉守兼定作為隊長開了口,「主人說讓我們各自去休息,明天應該還要趕路,就到這裡吧。」
能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其他刀劍在相互看了看之後都默認了和泉守兼定的說法,各自散去。
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住在一起,只是出來之後和泉守兼定腳步就頓了頓,「國廣,你先回去休息吧。」
堀川國廣有些驚訝,「兼先生?」問過之後他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似的,也沒多問,「我明白了。」
和泉守兼定點點頭之後,轉身離開了,出了事之後,他比平日沉默了許多。
堀川國廣在原地思考了片刻之後也沒有回房間,而是往外走去。
只有兩層樓的小旅館,審神者住的房間就在二樓,和泉守兼定徑直上樓,走到寧寧的房間門口。
站定之後,黑色長發的打刀張了張想出聲叫人,只是想到之前寧寧的臉色,他到底也沒叫出聲來。
靜靜的在房間門口站了片刻之後,和泉守兼定轉身,就在門口的地方坐了下來。
抬起頭來,他能從狹小的窗戶看到今晚的夜空,只露出一個角的月色非常冷寂。
向來自信心滿滿的刃突然有了種茫然感,他連主人都沒能保護得好,他真的有自己想的那樣強大嗎?
其他的刀劍們各自離開之後,也並沒有誰直接回房間休息,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坐在旅館外的台階上。
紅色眼睛的打刀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種沮喪感,「啊啊,主人肯定超級難過的,」他簡直都不敢想像,如果他不可愛了會怎麼辦,「她之前超可愛的!」
大和守安定直得完全不能理解加州清光的想法,「主人現在也很可愛啊,和之前又沒什麼區別。」在他眼中,主人就是主人,又不會因為外貌的蒼老有所改變。
加州清光轉過頭來,「你也太單純了吧,樣貌對於女孩子來說可是很重要的。」
大和守安定並不是很懂樣貌對於女人來說有多重要,他只關心一件事,「主人也會這麼覺得嗎?」
「那是肯定的,」加州清光說著把頭放在交疊起來的手臂上,眼底有很難過的情緒湧了上來,「為什麼當時沒有保護好主人呢。」
大和守安定也是一時失語,這一刻他和加州清光的想法重合了,為什麼,當時沒有能保護好主人呢?歸根結底,還是他們不夠強吧!
而這時的山姥切長義在外面站了片刻之後,轉身就往旅館樓上走去,他雖然看起來最是冷靜,但心底自責不會比其他刃少,甚至更甚。
他一直自詡山姥切本科,也經常聽人贊賞山姥切長義是非常美麗的刀,他也一直引以為傲。
但他卻連那個贗品君也比不上,至少贗品君跟著主人的時候,從來沒有讓主人遇到過這種事。
上樓轉過回廊,山姥切長義一抬頭就望到了守在寧寧門口的和泉守兼定,他停下腳步,靜靜的打量和泉守兼定片刻,又重新轉身下樓離開。
這樣異常沉重的氣氛中,只有旅館的廚房稍微熱鬧一點。
之前堀川國廣就去找了旅館的老板,向別人借了他們的廚房,又找了些東西開始做飯。
「堀川先生,」有粉色頭發的小短刀出現在門口,「你是在給主人做飯嗎?」
「是秋田啊,」堀川國廣轉頭看了看小短刀,「主人都沒有吃飯,我擔心她一會兒會餓,就打算先做點東西准備著。」
「我也來幫忙好嗎?」秋田藤四郎帶著些祈求看向堀川國廣,「我也想為主人做點什麼。」
「那就一起來吧,」堀川國廣當然不會拒絕這種請求,「不過這裡東西比較少,好像也沒什麼主人特別愛吃的。」
兩刃討論著自家主人喜歡吃什麼,他們又能用現有的東西做出什麼,倒至少比其他刀劍那裡熱鬧些了。
只是不管是一個人在房間裡的寧寧也好,還是她這次帶出的六振刀也好。
今夜注定了無人能夠入眠。
作者有話要說:
有小天使說最近太虐了,那我說明一下:寧寧肯定是會變回來的,大家不用擔心,真噠不用擔心。
但是呢不會在一兩章之內就變回來,因為這個梗來源於一個:人都是會老的,如果你老了,你家刀劍會如何?這樣的一個假設命題。真的……讓我們看看其他刀劍們的反應吧,畢竟我不能一篇文從寧寧這個年紀寫到三四十年後吧∼那得寫多長多長啊∼當然,本質上來說這是篇蘇爽文,所以不會虐的放心吧∼感謝在2020-11-04 20:10:20∼2020-11-05 19:57: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閑鶴3個;亦非苔、泓茗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閑鶴87瓶;克洛10瓶;流翼Z、葉夙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60章
這樣的打擊對寧寧來說實在來得太快太大,以至於她根本就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一個人坐在榻榻米上發呆的時候,好像是哭了又好像沒有,回過神來只覺得眼睛酸脹得難受。
也不知道這樣坐了多久,窗外的光線明了又暗,接著又再次漸漸明亮了起來。
雖然感覺整個人依舊是一片空茫,但坐得久了,寧寧殘存的理智還是在拼命的告訴她,她在難過再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都不能就一直這樣呆呆的坐下去。
只要人還沒死,總得努力活著,那她就必須從這裡出去,要吃飯要喝水,還要做其他的一切事。
有些機械的揉了揉自己的臉,寧寧嘗試著站起身來,然而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到底不比之前,再加上整夜都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嘗試之下竟然一下沒站得起來。
強忍過那陣不適,寧寧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現在已經是個老奶奶了,可沒辦法像之前那樣蹦跶了。
慢慢的挪到門口,深吸了兩口氣寧寧才一鼓作氣拉開了障子門,然後就被背靠著門坐著的刃嚇了一跳,「和泉守?」很好,她的聲音已經完全沙啞難辨了。
寧寧在屋子裡坐了多久,和泉守兼定就陪著她在屋外坐了多久,等寧寧突然拉門的時候,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過作為刀劍的本能還在,他下意識的側過身子抬起頭,就對上審神者一張一夜沒睡,看起來分外憔悴的臉。
他們的主人,高興也好憤怒也罷,從來都有著張鮮活而生機勃勃的臉,現在不但蒼老至此,神色還如此的難看。
瞬間,有種特別難受的感覺從和泉守兼定心底湧了上來,那是在被賦予人的身體後難得經歷的難受,就好像之前被迫要殺死前主般。
只是那個時候是純然的悲傷,現在還有些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翻湧。
黑色長發的打刀猛地站起來身來,幾乎是聽從著直覺的安排伸手就抱住了寧寧,就好像慢一步她就會驀地消失一般。
寧寧冷不防被自家刀劍抱了個滿懷,有些遲鈍的大腦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你做什麼啊?」
和泉守兼定抱著寧寧的手收得有些緊,緊到寧寧也覺得不太舒服,「你先放開我,有什麼話……」
話說到一半,寧寧的話突然頓住了,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得到,抱著她的刃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怎麼了?和泉守?」長期擔任審神者養成的反應還是占了上風,寧寧勉強集中起精力來,「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昨天好像整個人情緒特別崩潰,什麼事都是幾乎是憑借本能在行事,難道是在她沒注意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
和泉守兼定抱著寧寧,自責的情緒一直湧上來,「如果當時我能快點過去,不,如果我當時能跟著你一起過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雖然已經極力壓抑了,但和泉守兼定聲音裡的沙啞還是讓寧寧一下就聽了出來,這家伙,難道是哭了?
就像是一頭涼水當頭澆下,寧寧瞬間就清醒了,然後就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可能會給這次帶出來的刀劍們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是,如果她如果是一個人,怎麼崩潰怎麼難過都無所謂。她說起來是刀劍之主的審神者,其實也只是普通人,會因為這樣的意外陷入情緒的困境也屬正常。
但是她不是一個人,她現在是帶著刀劍在出陣。
一旦她有個什麼,她家刀劍們肯定會把所有的責任都攬上身,然後陷入不停的自責和懊悔當中。
她有多難過,她的刀劍只怕難過不會比她少,而且,還得不停的擔心她。
使勁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寧寧眼底清明了不少,她伸手拍了拍和泉守兼定的後背,「不關你的事,命令是我下的。」
是她自己要讓和泉守和國廣在旁邊等著的,但是陰差陽錯,誰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
真要說起來,是她自己不夠謹慎。但是她也沒辦法,自家刀劍自己心疼,她不想看到他們被迫和前主敵對時的樣子。
而在這個意外已經是既定事實現在,她……必須得振作起來,哪怕再難過再不能接受也必須振作起來!
審神者平時在享受了多少便利的同時就要承擔起多大的責任,無論如何,她都必須振作起來。
哪怕是為了一起出陣的刀劍們,她都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寧寧的語氣尚算溫和,但和泉守兼定並沒有被她安慰到,她越是不在意,他就越不能不在意。
和本丸不少數易其主的刀劍不同,新選組的刀,幾乎都只有過那麼一個前主,如果不算之前鍛造他們出來的那個審神者,他們也就只有寧寧這麼一個現主。
和泉守兼定就是這樣,他不是沒對之前鍛造出他的審神者抱有過期待,但這期望很快就破滅了。
換了新的主人之後,和泉守兼定也曾用探究的目光看待過寧寧這個新主。
然而很快,寧寧讓他失望了,他以為她只是個不知所以的審神者,誤會越深就越難扭轉。就是這樣深刻的誤會,也造成了解開之後不能磨滅的深刻記憶。
他很在意這個主人,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這樣。而且,她和土方歲三不同,他對她的喜歡也和喜歡土方歲三不一樣。
可是他卻沒有保護好她,甚至到了此刻仍舊要她來安慰他。
「是我的錯,」和泉守兼定放開寧寧,手放在審神者的肩膀上直視她的目光,「我不會逃避我的錯誤,不管是懲罰也好,還是其他事也好,只要你想讓我去做的……」
寧寧看著和泉守兼定認真的樣子也是想要嘆氣,這家伙,一夜之間真的感覺成熟了不少啊。
以前還是個中二青年歡樂多的樣子,手搭在本體刀上得意洋洋的說著什麼強大又帥氣的刀劍,現在卻認真的想著要承擔起自己的錯誤和責任了。
雖然成長之後會讓人覺得穩重可靠,但這種成長方式又有些讓人心疼,其實之前那樣的幼稚鬼模樣也沒啥不好。
「都說了不是你的錯,」寧寧可沒有讓自家刀劍承擔這種錯誤的想法,「我是主人,命令是我自己下的,難道你還有打算違抗我的命令不曾。」
「不是的,」和泉守兼定想也不想的反駁,「只是如果我……」
寧寧不等和泉守兼定說完就一口打斷他,「想太多,你們都是很好的刀劍,但是也不是萬能的,哪有那麼多如果!」就算是付喪神,也有不能做到的事。
和泉守兼定皺著眉頭,「可是……」
寧寧伸手,拍了拍和泉守兼定的肩膀,「我說了就算,不用把不屬於自己的責任強攔上身。」
和泉守兼定低頭看著自家主人,她現在的狀態怎麼看都算不上好,眉宇間的倦意昭然若揭,卻仍舊強打起精神勸慰他。
以前根本就不太會用頭腦去思考的刃就像是突然開竅了般,竟然沒有不依不饒的和自家主人爭論這個問題,而是抹了把臉,下定了決心,「我知道了。」
寧寧盡力不去想那個會讓她發瘋的年齡問題,「振作起來,隊長。接下來尋找雪村的任務,還要靠你帶隊呢。」她現在這種狀況……
「我知道的,」和泉守兼定答得很是沉穩,然後就順勢轉移了話題,「你從昨天晚上起就沒吃什麼東西,要下去吃飯嗎?還是我給你端上來?國廣說他做了你喜歡吃的。」
是啊吃飯,要活著總得吃飯的。在心底相當意味不明的嘆息了句之後,寧寧點點頭,「下去吃,等我先去洗漱。」幕末的小旅館,房間裡可沒有什麼完整的洗漱地方啊。
「那我先去幫你提水吧。」和泉守兼定體貼得寧寧再是心不在焉也沒忍住多看了他一眼。
和泉守兼定被寧寧看得莫名其妙,「怎麼了?還有什麼要我去做的?」
「沒什麼,」寧寧搖頭,「你們吃飯了嗎?沒吃的話一起吃吧。」也不知道其他刀劍擔心成了什麼樣。
果然如寧寧所料,所有刀劍面對她的時候態度都和以前有了微妙的不同,雖然之前他們就信任她親近她。
但經過了昨天之後,這些刀劍們不但感覺就好像精心准備了很久的話就打算好好說過她聽,連對待她的態度都好像她變成了什麼易碎的貴重物品一樣。
他們給她想了很多靠譜不靠譜的解決辦法,費勁心力的想讓她心情好起來,做他們能做到的一切的事……
而刀劍們掩飾得再好如山姥切長義,寧寧都能察覺出他們的態度下所潛藏的小心翼翼。
對沒能保護好她的愧疚,對她的擔心,還有因為她的難過而感同身受的不忍難受。
見到這樣的刀劍,寧寧也只能盡全力振作起精神,至少表面上要作出自己沒事的模樣,表示出自己已經暫且接受這樣的後果,並積極尋求解決的辦法。
寧寧的態度讓刀劍們似乎也都跟著安心了不少,但這種微妙的平衡只是表面上的平靜。
每當寧寧覺得自己開始適應的時候,就又會有新的難題出現,蒼老帶來的影響並不僅僅是外貌的改變,還有身體上的衰老,所帶來的變化根本就是年輕時候的寧寧想像不到的。
這些影響有些寧寧能自己應對,有些會打得她措手不及,甚至無法宣之於口。
跟著寧寧的刀劍男士們也多多少少察覺到她的改變,但只要她不想提,他們就裝作不知道,但對待起她就更加的小心謹慎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到底是有些什麼變化啊老了?
寧寧:舉個栗子,老年人的膀胱可能不太好……
作者:……或者你舉個其他例子?
寧寧:便秘?
作者:形像啊形像!
寧寧:我還以為我從第一章開始就沒有那玩意兒呢。
悠于 2021-2-2 18:22
第261章
主人的驟然改變,對刀劍們來說是種壓力,但寧寧暫時也沒有其他辦法緩解這種壓力。身體上的變化已經讓她自顧不暇,能勉強裝作還好的樣子,已經是她盡了全力了。
只是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寧寧也在慢慢習慣這種變化,她仍舊沒有辦法勉強自己做到順其自然視若無睹,但至少不會再情緒激動歇斯底裡。
人的心理防御機制其實比想像中更加強大,只要最危險的時候沒有崩潰,傷痕總會隨著時間流逝慢慢的修復。
時間緩慢而堅定的從指縫間溜走,不管寧寧帶著刀劍們怎麼尋找,雪村仍舊不見蹤影。
它就像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存在過一樣,沒有些許的痕跡。或許,雪村真的從未在這個世界存在過。
「不用擔心啊主人,」加州清光握拳給寧寧加油打氣的樣子十分的可愛,「說不定我們只是錯過了而已,再找一找,一定能找到的。」
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一唱一和的,「一定能找到,或者還有什麼我們沒想到的,」藍衣的少年手抵在下顎上,「是不是這個村子改了名字了?」
連山姥切長義都放下了矜持和衝田總司的兩振刀一起賣力,他說話還是很有條理和說服力的,「雪村既然是鬼族的隱居地,本來就是個隱秘的村莊,其他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再找找吧主人,」秋田藤四郎拽了拽寧寧的袖子,小短刀的眼睛瞬也不瞬間的望著寧寧,「我們一定會找到的。」
「如果主人累了的話,」堀川國廣很是體貼的提議道,「我們可以先找個地方休息幾天再繼續找。」
堀川國廣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他轉了幾步,露出笑容來,「或者主人想在哪裡玩兩天?三天前路過那個漁村怎麼樣?主人不是誇那個地方的魚新鮮嗎?我們可以住幾天。」
和泉守兼定真的沉穩了不少,在其他刀劍都開口過後才道,「不要輕易放棄啊,」略微頓了頓,「就像土方歲三,雖然他知道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但他到最後都沒有放棄。」
前主和現主,對於和泉守兼定來說其實是雙重的打擊,或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才被迫成熟了起來。
和泉守兼定這句話,引起了不少刀劍的點頭附和,他們對不希望的,就是主人自己放棄希望。
寧寧轉頭看過幾振刀劍,他們看著她的目光中,總有不曾熄滅的火光,那是因為她才燃起的火光,只要她不放棄,他們就絕對不會放棄。
片刻之後,已經是一頭白發的審神者笑了,她笑起來的時候,和之前的她沒什麼區別,滿臉的皺紋也不能掩蓋那種打從心底泛起笑容裡的溫和又不失堅定。
而現在,她的笑容裡還多了兩分釋然,「謝謝你們,」真的很感謝,她的身邊一直都有這些刀劍們陪伴,「不過我已經決定了,不再尋找雪村了。」
其實之前,這個念頭就已經興起了,現在不過是下了最後的決定罷了。
「主人!」一時之間因為焦急出聲的,也不止是一個兩個人。
寧寧擺了擺手,「你們聽我說。」她並不是要放棄什麼。
在刀劍們安靜下來之後,寧寧緩緩道來,「之前雪村綱道告訴我沒有雪村的時候,我還抱著僥幸心理,怎麼都要自己來找了找才甘心。」
她目光依次掃過每振刀劍,「這段時間我們找過了這麼多地方,詢問過了這麼多人,我已經能夠肯定,雪村是真的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的。」
略微的停頓後,審神者的的語氣越發的堅定起來,「時間的圓環已經被打破,想要更多的融合也已經不可能了。所以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裡尋找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不如放棄這個選項,去關注其他的方法。」
「主人想到其他的辦法了嗎?」加州清光有些激動的問道。
「暫時還沒有,」寧寧也就只是一說,「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回本丸去,畢竟比起在這裡漫無目的的搜尋,不如去試試你們提過的其他辦法。」她想了想,「比如求助時之政府。」
再怎麼說,那也是擁有能夠穿越時間技術,還有喚醒付喪神能力的時之政府,其神秘和強大寧寧覺得自己可能也就才窺之一二。
聽寧寧這麼說,刀劍們都有些面面相覷,片刻之後才由隊長和泉守兼定開口問道,「主人,你已經決定好了嗎?」
寧寧毫不遲疑的點頭,「我已經決定了,放棄尋找雪村,返還本丸。」
「既然如此,」和泉守兼定像是明白寧寧的意思般點下頭去,「我們就回本丸吧。」
「嗯,」寧寧揚起了唇角,「雖然仍舊只有三天的時間,長谷部也該等急了……」話剛說完,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隨即臉色就有些變了。
「主人,怎麼了?」秋田藤四郎見寧寧臉色不好,就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讓我做做心理建設。」就……她還沒准備好用這張老臉去面對本丸裡的其他刀劍啊,而首當其衝,就是作為本丸近侍的長谷部。
看到她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她家長谷部真的不會有問題吧?怎麼都覺得有點擔心……
另外還有總有些小短刀們,會等著她出陣歸來的,會不會有心理陰影啊?
好吧,她也知道她想太多,只是這個真的應該不是立刻就能接受得了的。
「主人……」刀劍們也並不遲鈍,聽寧寧這麼說,他們卻比她更先難過起來。
寧寧狠狠的閉了閉眼睛,「沒事,」她不想讓他們擔心,「總是要回去,其他人也總是要知道的。」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只是話是這麼說著,寧寧抬起手腕來之後,原本應該調試裝置的動作怎麼都有些遲疑。
下一刻,有著熟悉顏色的羽織臨空罩下,落在寧寧的頭頂上正好遮住了她的頭發和大部分臉。
寧寧有些詫異的抬頭,「和泉守?」這是……
「那是你的本丸,不想勉強的時候,就不用勉強你自己。」和泉守兼定並不是那種會說特別好聽話的刀劍,但是這樣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寧寧抓著羽織的邊緣,在片刻之後就是揚唇而笑,很是動容的微笑,「謝謝你。」
真是的,這家伙什麼時候已經成長到這種讓她也會感動的程度了啊?
出陣的刀劍們,自覺地將寧寧圍在了中間,寧寧伸手啟動了手腕上的裝置,隨著金光閃過,眼前的景像立變。
特別任務不管在外面出陣的時間有多長,在本丸都是三天的時間,本丸的刀劍們都是知道這個規律的,所以這天一大早開始,刀劍們路過時間轉換器的頻率集體高了不少。
而比起有些矜持的刀劍,小短刀們更有不少就直接等在了時間轉換器旁邊,坐在回廊邊聊聊天說說話,這樣就能第一時間看到主人歸來。
時間轉換器熟悉的金光閃過,察覺到動靜,在時間轉換器旁邊的不少刃都望了過去,而長谷部更是翹首以盼。
金光過後,出陣的六振到已經出現在了時間轉換器的旁邊,而刀劍們圍著的,就是他們本丸的主人。
雖然寧寧披著和泉守兼定的羽織幾乎擋住了整個上半身,但刀劍們又怎麼會認錯賦予他們靈力的主人。
壓切長谷部眼睛一亮的同時就快速迎了上去,作為本丸機動無人能及的刀劍,他幾乎是最快速度站到了寧寧和出陣刀劍的面前,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寧寧,就等著自家主人開口之後,他就行禮問好了。
「我回來了。」寧寧開口的時候,無比慶幸她的聲音還沒有顯得太過於蒼老,振作起來說話也和幾十年前沒有區別。
長谷部聞言立刻撫胸行禮,「歡迎回來,主。」那種激動的心情,幾乎可以溢於言表。
而這時其他的小短刀們也圍了過來,「主人,歡迎回來。」此起彼伏的聲音,洋溢著熱烈的高興之情。
「辛苦大家迎接我了,」寧寧的聲音還算鎮定,和之前同樣的說法,「都去休息吧。」
小短刀們不疑有他,都在回應過寧寧之後散了開去,只有特別聰慧敏銳如藥研藤四郎,在離開之前特意停步看了一眼。
大將披著和泉守兼定的羽織,到底是因為……
「藥研?」亂藤四郎轉頭叫了聲,藥研藤四郎轉身點頭,「來了。」
看其他刀劍們都散開之後,寧寧又轉向長谷部,「辛苦你了,長谷部,」頓了頓,「你跟我來一趟天守閣。」
她又不能一直遮著臉,早晚刀劍們都要知道的,面對長谷部一個人總比面對一本丸的刀劍們要好。
雖然有些不解,但長谷部對於寧寧的命令向來是不打折扣的,「我知道了,主。」
寧寧又轉向其他刀劍們,「大家都辛苦了,回了本丸就去休息吧。」
然後一時之間卻沒有人動,秋田藤四郎上前兩步,「主人……」
「沒事,」寧寧伸手摸了摸秋田的頭發,軟軟的好像蛋糕一樣,「可以和其他人說,反正都要知道的。」
長谷部聞言更是疑惑,只是主人在說話,他也不會插嘴。
等寧寧讓跟著她一起出陣的刀劍們都去休息之後,就帶著長谷部回了自己的天守閣。
進到房間,寧寧坐下等著長谷部關上門,才讓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坐到自己面前,然後嚴肅的開口,「接下來不管看到什麼,長谷部,都請你保持冷靜。」
瞬間,有很不好的預感就此湧了上來,長谷部下意識皺眉,但仍舊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主。」
寧寧掀開蓋在頭頂上的羽織,瞬間,白發勝雪……
作者有話要說:
唔,開始了∼
感謝在2020-11-07 07:00:37∼2020-11-08 07:00: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青川千鶴4瓶;回憶陌笑、葉夙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62章
那一刻,沒人知道壓切長谷部心底的震驚,如果不是因為寧寧提前打好了招呼,穩重能干的本丸近侍差點就要當場失態。
如果審神者只是自然衰老,那是所有人類都會經歷的正常生理現像,常在主人身邊的刀劍或許完全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
時間就是對每個人都這樣公平,作為刀劍他們也見證過太多的前主從風華正茂到年老體衰的過程。
然後寧寧卻並不一樣,她不是正常自然的衰老,只是出門做個特別任務的短短時間,出去的時候還是年華正好,回來的卻已經年華已逝。
雖然這段時間寧寧已經好好的將她的白發挽了起來,看起來精神了不少,至少不再是最初的憔悴散亂,但整個人明顯的蒼老,還是太過於讓人震撼。
以至於雖然長谷部因為寧寧的提醒沒有失去冷靜,卻仍舊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主……」
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臉上是無法掩飾的失語狀態,寧寧頗有些自嘲的摸了摸臉,「是不是有點太嚇人了?」
所以,寧寧才不敢突然在刀劍們面前露出這樣的真容,連長谷部都被嚇到,更別提有些心智更不成熟的短刀什麼的了。
更何況,寧寧自己確實也無法立刻就調整好心態,來面對刀劍們的反應。
「不是的!」長谷部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反駁了寧寧的話,他不覺得自家主人的樣子有什麼嚇人。
只是這樣非自然的衰老,往往都伴隨著不好的事情發生,長谷部眼底的焦急已經快溢了出來,「出什麼事了嗎?主?」
比起面容的衰老,付喪神首先更擔心的是自家主人的身體狀況,這怎麼也不是看著能讓人安心的狀態。
「出了點意外,」寧寧放下摸臉的手,「原本我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也沒特別提及。但這次去做特別任務的時候……」
雖然寧寧已經盡量簡短的述說事情的經過了,這件事還要牽扯到之前薄櫻鬼游戲的始末,所以哪怕再是簡短,也花費了不少時間才給長谷部解釋清楚。
「就是這樣,」寧寧講完了整件事情,心情竟然意外的平靜,「剛才沒露出臉是不想嚇到你們。」她扯了扯嘴角,「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回到本丸了,我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這種事就算想瞞也瞞不下來,除非她能從此之後關在房間不出門,不見任何付喪神,下達命令都隔著門說話。
說實話,真的這樣行事,其他刀劍們她不知道會如何,她自己首先就受不了得崩潰。
偶爾想呆在房間裡休息一回事,從此不能出房間門是另一回事,被迫失去自由可是最嚴厲的懲罰。
就在寧寧講述的同時,原本端正跪坐在寧寧面前,手放在大腿上的付喪神就已經漸漸收緊了手。
雖然他家主人說的經歷稱得上是輕描淡寫,波瀾不驚,但作為本丸裡最主控的刀劍,對於自家主人遭受這樣的事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但長谷部心情再也是激動,他也是振聰明的刀,不然也不會是不少審神者心目中的近侍最好人選,除了主控之外,他還能隨機應變,根據自家主人的情況來調整自己的應對方式。
所以就從寧寧盡量平淡的講述中,長谷部也能意識到她現在只是希望平靜處理這件事的心願。至少,他太過於激烈的反應都可能成為主人的負擔。
因此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心緒再是動蕩,甚至連搭在大腿上的手都逐漸握成了拳頭,他在最初的震驚之後都沒有再流露出太過於失態的神色。
到最後寧寧說完了整件事,長谷部也是強壓下心情,將注意力放在最重要的問題上面,「這種藥劑,真的沒辦法解除嗎?」
「現在還不知道,」寧寧也沒放棄最後的希望,畢竟沒有試過,又怎麼知道不行呢,「我會通過狐之助上報給時之政府,等看看時政那邊的反饋再說。」
寧寧說著就盡力露出輕松點的神色,和她一起出陣的刀劍她不想增加他們的負擔,在本丸的刀劍也一樣,「所以也不用太擔心,說不定時政很快就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了。」
「我知道了,」長谷部強迫自己松開握成拳頭的手,「本丸的其他刀劍,我會替您轉告的。」他很明白自己主人遣散了其他來迎接她的刀劍,單獨見他一人的意思。
寧寧對於近侍刀的反應迅速,也是露出滿意的神色,「謝謝你,長谷部。」她也確實不想再面對其他刀劍們或者驚訝、或者擔心的目光了,也不想一再的解釋自己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道謝過後,寧寧又加了句,「告訴大家不用擔心。」她也並不想引起本丸的動蕩,也不想讓其他刀劍們過於擔心她的狀態。
而以長谷部的能力,寧寧覺得他還是能替她解決好這個問題的。
而寧寧自己,在經過這段時間的緩和之後,心情如何暫且不提,至少表面上還是能維持住狀態的。
都……已經失去了青春了,總不能連風度都失去了吧。不管時政那邊反饋回來的結果如何,寧寧都不想再失態了。
想到最後寧寧幾乎都是咬牙切齒了,實在不行,她就去做醫美!拉皮埋線熱瑪吉,總有一款適合她!比起臉色上的皺紋來說,頭發都是小事。
審神者道謝的神態宛如當初,現在仍舊保持著本丸之主的風度不想讓其他刀劍們擔心。
長谷部卻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忙強忍下來換了個話題,「主,還有什麼需要我為您做的,」頓了頓就是熟悉的語氣,「什麼都能替您完成。」
既然主人想要維持這樣的狀態,那他就讓一切如初。哪怕忍耐得再是辛苦,也絕不在主人面前露出分毫。
寧寧想了想,「我這裡暫時沒有什麼其他需要你做的事,」她無聲的嘆了口氣,「晚上的晚飯就麻煩你幫我端上來,我就不下去吃了。」
說到這裡,寧寧又想起按照她自己定的近侍輪換制度,等她回本丸之後明天就該有其他刀劍來擔任近侍了,「還有,這段時間都麻煩你擔任近侍吧。」
或許之後,獅子王會成為很適合擔任她近侍的刀劍?畢竟她也是個老人家了,而那振太刀最擅長的就是照顧老年人了。
唔,自嘲真是個好東西不是嗎?
長谷部想都不想的慎重答應下來,「我知道了。」
「其他就沒有什麼了,」寧寧的精力到底大不如前了,現在也覺得有些累了,「你去忙吧,讓我休息一會兒。」
長谷部看出自家主人眉宇間的倦意,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就退下離開了天守閣。
等自家近侍離開之後,寧寧按照之前出陣回來的慣例洗澡換衣服准備休息,只是在浴室對著毫無掩飾的光亮鏡面裡反射出的人影,她也沒忍住閉了閉眼睛。
從審神者的天守閣下來,看起來尚算冷靜的本丸近侍臉上的神色一下就變了。
憤怒、擔憂,還有難過,那瞬間無法抑制的情緒翻湧,也讓付喪神原本沉穩的臉變得難看至極。
對於跟著主人出陣卻沒能保護好主人的刀劍們的憤怒,對於自己對這樣的情況也是無能為力的憤怒,還有對於主人的擔憂和難過。
作為一把絕大部分心思都在主人身上的聰明刀劍,長谷部可能比本丸其他刀劍都要了解寧寧得多,他當然看得出來,自家主人絕對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平靜,但是……
片刻之後,強壓下所有的情緒波動,付喪神臉上的神色轉為極端的克制,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把主人吩咐的事情做好。
如此重大的事,必須要傳達給本丸裡的每振刀劍,之後可能出現的狀況還會有一系列的後續事情需要處理。
除此之外,主人那邊他還得想想辦法。現在可不是讓情緒支配自己想法的時候。
雖然就在剛才那刻,狂氣四溢的付喪神差點也沒住爆發出來,不過在他邁步走向回廊的時候,臉上已經如同凝集著寒冰般不可動搖了。
寧寧並不知道這件事將在本丸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她當然知道自家刀劍們肯定會擔心她。不過在審神者看來,除了少數的幾把刀之外,本丸的刀劍們都是經歷過好多任主人的刀劍了。
主人們的生老病死大概在刀劍們看來也是自然而然的事,難過肯定還是會難過,但難過之後他們也會逐漸接受的。
只是她還是太小看了本丸之主的在刀劍們心目中的地位,以刀劍之身跟隨主人,和以人的身體侍奉主人並不完全相同。
更何況,寧寧是個好主人。
不提本丸裡刀劍們的反應,寧寧在簡單的休息過之後,就召喚了狐之助。
而這油滑的家伙,在看到寧寧的樣子後又聽到她的話之後,竟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哭得寧寧簡直是啼笑皆非,出了這麼大的事她自己都還沒怎麼哭,這家伙倒是哭得很大聲。
「好了,別哭了,」寧寧忍不住伸手揉了把狐之助,「你哭這麼大聲別人聽到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狐之助哭得根本停不下來,「主人,大人……嗚嗚嗚……你怎麼這麼慘……」
寧寧嘴角沒忍住抽了兩下,「你這哭得我好像掛了似的你知道嗎?」就差哭成你怎麼死得這麼慘了。
狐之助被寧寧說愣了下,然後打了個嗝,明顯是給哭的哭不下去了,呆呆的樣子是從來沒見過的萌。
寧寧心情再不好被狐之助給逗樂了,「別哭了,我有很重要的事交給你去做,我不想死,也不想老,所以你得幫我想辦法!」
狐之助聞言也不哭了,小爪子兩三下擦干了淚水,「主人大人!狐之助是優秀的輔助式神,不管您要讓我干什麼,我都能做得很好的!」
當然狐之助話是這麼說,但它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也不知道時之政府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先上報給時政等待回復。
不過它心底也盤算著,走官方途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它還可以去查查時之政府的資料庫,說不定會有些相關的記載,有些連官方也不一定清楚的記載。
另外還有,到最後實在沒辦法了,狐之助記得它之前打聽過那位大人的下落的。
雖然只是只言片語,當時為了應付主人大人的怒火它提到過一次,後來就算去查也不容易查到。
但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自然是全力追查那位大人的下落。
畢竟是存在了那麼些年的神明大人,總會有些辦法的……
作者有話要說:
唔,有好多小天使說長谷部要暴走,嗯,他至少在寧寧面前不會∼長谷部其實並不僅僅只是主控,他還很聰明,哈哈。
最後一章略壓抑的,下章轉變風格,笑∼畢竟這是一篇沙雕文∼感謝在2020-11-07 22:24:07∼2020-11-08 19:07: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浮漓、豬思思、泓茗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牙。20瓶;亦非苔、夜5瓶;玥楓、流翼Z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63章
第二天早上從本丸的床上坐起來之後,寧寧望著窗外剛蒙蒙亮的天發了片刻的呆。
不管願不願意承認,她現在已經完全是老年人作息了,晚上很早就困了,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打瞌睡,而早上天還沒完全亮就徹底清醒了過來,而且再也睡不著了。
無意識的嘆了口氣,審神者掀開被子慢慢的爬起來,去洗漱過後准備換身衣服,然後拉開衣櫃就遇到了很讓人為難的事。
才穿越的時候寧寧確實只過來了個人,但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慢慢添置,她現在衣櫃裡衣服真的不少。
她不是會虧待自己的人,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當然穿得不錯,再加上她有個品味不俗的好友,不少衣服都是對方幫忙挑的,很適合以前的她。
但是,問題來了,這些適合之前的她的衣服,穿在現在的她身上,大概怎麼都會有種違和感?
寧寧手指緩緩的拂過衣物,不是那種衣櫃裡總是少一件衣服的發愁,而是真切的沒有衣服穿的愁。
之前還在幕末的時候這個問題還並不是特別凸顯,出陣反正是審神者的制服,並不算修身的衣服身材有所變化也無所謂。
而昨天回了本丸沒打算出門就換了家居服似的睡衣,反正也只是見狐之助而已。
站在衣櫃前尷尬了半天,寧寧還是盡力挑了件穿衣年齡比較模糊的衣服出來。嗯,這種舒適性的一看就不是奈奈醬幫她選的,是她自己挑的……
穿好衣服之後,寧寧就無事可干了。手機?其實不是很想玩,畢竟這會提醒她有點老花眼得眯著眼睛看的事實,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去配一副眼鏡。
在房間裡百無聊賴的轉了兩圈之後,寧寧還是決定下去走走,既然她沒打算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那就總是要見人的。
拉開最外面的障子門的時候,寧寧看了看樓梯有些遲疑,隨即自失的笑了笑,邁步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穿過走廊就能見到外面的回廊,日式的建築這種傳承至盛唐的回廊設計很得寧寧的心。
不管是光腳踏上去的舒適,還是能隨時坐在回廊上休息賞景,哪怕是下雨都因為有了屋檐可以遮擋的悠閑,都會讓人留戀。
只是在轉過樓梯口就能看到外面回廊的角度,寧寧抬眸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審神者的腳步就此頓住了,明明應該算得上是熟悉的景像,卻突然讓人有了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已經是春末的天氣,穿過回廊的風很輕,輕到好像電影裡的畫面,一陣風過、鏡頭一轉就是三十年的時間。
然而現實生活不是電影裡的場景,就寧寧停步在這裡的片刻功夫也不會有三十年的時間過去,她的三十年,不過是雪村綱道失敗的一瓶藥劑,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唔,現在似乎不是站在這裡文藝腔的時候,她應該考慮的是,是不是遮個臉,這真的有點太突然了。
雖然真的有這樣的衝動,但寧寧還是在心底嘆了口氣,重新邁步繼續向外走去。
幾乎不用多想,寧寧都能知道現在坐在回廊上的刃明顯就是在等她,畢竟他坐在她樓下喝茶的時間,也就只有那麼屈指可數的一兩次,還都是因為確實有事。
既然知道對方是在等她,她就算遮了臉又有什麼用,她又不可能一直把臉遮著。
話說回來,之前好像看過哪本同人,據說審神者都是不能讓刀劍看到臉的……
然後她就很想吐槽,付喪神真有這個本事見個面就神隱了對方什麼的了,那日本八百萬神靈大概都有這個本事了,日本人大概率連出門都不能露臉了吧。
察覺到背後並沒有怎麼掩飾的腳步聲,坐在回廊上有著鶯色頭發的付喪神回頭,在看到寧寧現在的模樣之後並沒有多余的表情波動。
就好像審神者完全沒有任何改變,還是之前那種模樣,而他不過是在平時見到她,邀請她喝一杯茶,「要喝茶嗎?」
鶯丸的態度實在太過於平常,平常到連多多少少心底有些別扭的寧寧也有種松口氣的感覺,「大清早就開始喝茶?」
好吧,雖然她自己現在也是屬於睡不著的年齡了,但是還沒養成早上起來就喝茶的老年人習慣。
當然話是這麼說著,寧寧還是走到鶯丸身邊坐了下來,然後還是有點想擋著臉。這真的不能怪她,大概是女性的本能?
「嘛∼,不用在意這種細節。」沒事的時候從早到晚喝茶喝到晚的付喪神大概也覺得早上喝茶沒什麼不對,這麼說著的時候順手給寧寧倒了杯茶遞過來。
「謝謝。」寧寧接過茶倒了謝,捧在手裡卻沒有直接喝,她有每天早上起來喝溫開水的習慣,剛在屋子裡的時候還灌了半杯下去,現在實在喝不下。
不過有杯茶轉移下注意力是好事,免得她老想著把臉擋一下。
就……其實說起來也沒啥,反正她都這樣了,但是對比下旁邊坐著的付喪神仍舊是青春貌美(?)的樣子,就特別的想。
真的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之前她再怎麼也不會看起來像鶯丸他媽吧……
不,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思維真的滑入深淵拉不回來了,她可從來都不是什麼母愛泛濫的人,就算是小短刀也沒辦法覺得像自己的崽,更別提更成熟的刀劍了。
為了阻止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下去,寧寧隨意找了個話題,「長谷部已經和你們說了?」
不然就算是鶯丸平時再淡定,也不可能看到她這個樣子完全無動於衷,至少驚訝怎麼都要驚訝的吧。而且以長谷部的性格,既然她都已經吩咐,也不可能不說。
「昨天已經說過了。」鶯丸捧著自己的那杯茶,就像說著不用太在意的細節一樣,語氣淡然態度尋常。
真要說起來,他確實並不太在意自家主人容貌變得衰老,只是,他覺得主人會在意,他在意她的在意。
「嗯,」寧寧低頭看了眼茶杯,她手微微一動,茶杯裡碧綠的茶水就蕩出一圈圈的漣漪,對著鶯丸,有些話自然而然就能出口,「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長生不老,只要是人都會慢慢的老去。我曾經也想過,等我老去的時候,我會變成一個有著慈祥笑容的老奶奶,眼角的每一根皺紋都蘊藏著智慧。她經歷過風霜雨雪,卻仍舊笑容明亮,那是歲月慷慨的贈與。但,不是現在……」寧寧捧著茶杯注視著杯中清澈的茶水。那是很漂亮的顏色,透亮的綠帶著一點嬌嫩的黃,是她給鶯丸的來自異國他鄉的好茶。
坐在寧寧身邊的鶯色頭發的付喪神靜靜的聽著她的話,偏頭看她的樣子仍舊是眼神溫軟如同春日枝頭新萌芽的綠色。
他是存在了很久的刀劍,久到很多事情在他看來都是不需要在意的細節,根本無法讓他產生動搖,但看著自家主人的時候,眼底流露的神色仍舊是自然而然的不同。
像是察覺到鶯丸的視線般,寧寧抬頭正好對上一雙熟悉的清透雙眸,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微微偏頭,才能在那雙似乎什麼都看透的眼睛注視下繼續把話說下去,「事已至此,我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能不能解決,如果不能的話,我能做的就只有接受而已,但是知道歸知道……」
理智上的知道和感情上的接受完全是兩回事,在看著鏡中霜發染鬢的人,不是自然的老去,又怎麼會平靜如水到無動於衷。
至少寧寧自認現在的自己是做不到的,她很難受,但她卻不能表現得太過於難受,就算是為了帶出去的刀劍們,她都必須振作起來。
使勁握了握手裡的茶杯,寧寧嘴角的流露的笑容近乎苦澀,「我不想讓其他人擔心和難過,」所以她自己也不能表現得太難過,「更況且,都已經這樣了,至少不能丟了風度。」就算歇斯底裡也挽回不了什麼,不如至少表面上維持住她的風度。
審神者低著頭,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鶯丸從來沒見過她這麼動搖的樣子,就這麼注視著她,就好像能感覺到她無法宣之於口的難過。
付喪神之前作為刀劍的時候,不會哭不會笑沒有感情,現在被審神者喚醒的心靈,竟難得的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鈍痛。
放下手裡的茶杯,鶯丸伸手抱住看起來似乎在微微顫抖的寧寧,輕輕地扶過她的後背,「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你平時已經做得足夠好了,現在就算什麼都表露出來也沒有關系。」
鶯丸的懷抱足夠熟悉也足夠溫暖,是讓人安心的存在,但片刻之後寧寧還是掙開了付喪神的手,「抱歉……」她不想讓鶯丸抱著她。
這還是向來氣定神閑的付喪神第一次被自家主人拒絕得如此干脆,鶯丸也是微微怔了下才重新開口,「為什麼道歉?」
寧寧轉過頭不去看自家刀劍的眼睛,更不想被他碰到,「我覺得很奇怪。」只要一想到她自己現在的樣子,再看看旁邊的鶯丸,她怎麼都有種古怪的感覺湧上來。
之前鶯丸抱她就抱了,她抱回來也不會吃虧,但現在的話……
明明她也知道其實鶯丸只是為了安慰她,但為什麼她的腦海裡一直只能浮現類似於一枝梨花壓海棠這種讓人一言難盡的沙雕說法啊!
而且這句話一旦占據過腦海之後,就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牢牢占據著主導地位,趕都趕不走,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無奈啊!
作者有話要說:
偶爾沙雕起來連自己也沒辦法的寧寧同學,悲傷情緒一秒轉變,望天∼感謝在2020-11-09 07:00:14∼2020-11-10 07:00: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彩虹、KYY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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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寧寧在那裡自己陷入沙雕的深淵不可自拔,有種完全不想離自家刀劍太近的感覺,梨花海棠雖美,但想像其像征意義……
然而鶯丸在某些方面並不是那種寧寧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刀,平安時期的刀劍存在的年頭太久,多多少少都有些共性,比如說自我。
所以雖然寧寧是推開了鶯色頭發的太刀,但鶯丸可不喜歡這樣的距離感,伸手就把寧寧抱回了自己懷裡,「嘛∼,有什麼奇怪的。」
寧寧還在那裡想梨花海棠什麼的莫名其妙的問題,轉眼就被鶯丸又抱了回去,她嘴角幾乎是無意識的抽了抽,「你真的不覺得看著現在的我很奇怪嗎?」她自己想著都別扭得很。
鶯丸低頭看了看抱在懷裡的審神者,近在咫尺的距離,「你看我的樣子會覺得奇怪嗎?」
付喪神有些突兀的問話讓寧寧有些莫名其妙,「你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是和平常一樣嗎?你自己不都說過,付喪神又不會老。奇怪的是我好嗎?」
突然變老的人是她又不是鶯丸,鶯丸有什麼奇怪的。
「嘛∼,那不就可以了。」鶯丸答得實在太理所當然的淡然了,「你看著我的樣子不會覺得奇怪,我看你的樣子也不會覺得奇怪。你自己又看不到你自己的樣子,所以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去,說得好有道理,竟然無法反駁!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鶯丸!
實在沒忍住,寧寧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鶯丸,「你怎麼這樣?」她知道這家伙是很淡定,但這也太……
鶯丸倒是在寧寧某種可稱為側目的眼光中鎮定自若的摟著自家主人的腰,「我?我一直都是這樣啊,說過很多次了,不用在意別人說的話。」
所以只要你覺得沒問題就沒問題嗎?連我覺得有問題都是沒問題?這簡直是到了一種境界好嗎?
寧寧突然有種不知道是不是特別想要扶額的感覺湧上來,但好像又覺得自己被安慰到了,雖然這種被安慰的方式很是特殊就是了。
「好吧,就算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片刻之後寧寧退出鶯丸的懷抱,接下來她要說的話實在不合適這樣的姿勢,「但是還有一件事情是逃脫不掉的。」
原本這句話,她是不打算說的,但是對著鶯丸,好像說什麼都沒有關系,什麼都能說出口。
所以現在,寧寧幾乎是直視著付喪神鶯色的眼睛,「我突然發現我其實是很怕死的。」她當然知道她只是普通人,但是在必須要勇敢起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也能勇敢起來。
審神者的話還在繼續,只是說著說著,她還是下意識的微微調轉了視線,總覺得鶯丸那雙清透的眼中會映出自己的狼狽,「在此之前,我總覺得死亡好像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我知道自己會死,甚至我也知道我有可能不會活到自然死亡,哪天都或許會死於意外。但其實人總是有種僥幸心理,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是不會遇到這種意外的。」因為年輕,所以總覺得死亡太過於遙遠。
寧寧微微揚起嘴角,那是個有些苦澀的笑容,「但是我突然變成了這種樣子,身體的變化讓我強烈的意識到,可能死亡離我已經不是那麼遙遠了。」
人在二十歲,三十歲的時候,總覺得自己還會有很多很多的時間,但六十歲七十歲呢?
人的感覺是會變的,更何況寧寧這種突然就邁入這種年齡階段的人,沒有經歷過的衰老,讓她也自然而然產生了這樣的恐懼。
在看到鏡子裡的人影的時候,除了對驀然改變容顏的難受,還有種更深刻的隱憂。
那是衰老對於人類最大的威脅,每踏出一步,就覺得離死亡更近了一分。
鶯丸靜靜的聽著寧寧斷斷續續的敘述,看著她露出的那種笑容,付喪神的心底就好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扎了般。
他伸手撫開審神者額前搭落下來的碎發,那是不同於以往雪白的顏色,他當然知道人類和付喪神是不一樣的,人類是逃不開生老病死的。
但是,刀劍有了人的心靈之後也就有了人類的僥幸和貪婪。僥幸的覺得生老病死還會離她很遙遠,貪婪的想要留住更多的時光。
再開口的時候,鶯色頭發的太刀聲音稱得上是平淡,似乎並沒有什麼深刻的動搖,「這好像是人類的天性。」
之前持有過他的人,越是到了生命的後半段,就越是同樣的怕死,特別是位高權重,活得很好的那些人就更是如此。
寧寧輕嘆了口氣,「對未知的恐懼,沒人知道死亡之後的世界是怎麼樣的。」有個有名的心理學家曾說過,人對生和死抱有同樣的本能。
鶯丸的神色看起來和平日沒什麼不同,連語調都和剛才問寧寧是不是要喝茶的時候一樣,「嘛∼,那我陪著你的話會不會要好些?」
「陪著?」寧寧愣了下之後突然反應過來,對方用這種平淡無奇的語調說出來的是句多麼可怕的話。
下一刻,寧寧猛地站了起來,怒氣勃發,「別開玩笑了!」胸口裡湧動的情緒,或許是激動或許是憤怒,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寧寧很清楚,雖然她是刀劍之主,但她也只是刀劍們很多很多個主人中的一個。付喪神和人類是不一樣的,只要有人提供靈力,付喪神們就可以一直存在下去。
就算身為審神者的她死了,這個本丸的刀劍們換一個主人照樣能活著,她最多也就是成為刀劍們懷念的前主中的一個罷了。
這沒什麼,她從來不是有什麼雄心壯志的偉人,也沒想過要死後都被人銘記在心,就算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漸漸的被人遺忘她也覺得無所謂。
畢竟,當時再是濃烈的感情,也敵不過時間的衝刷,沒有什麼能夠永恆,除了時間。
根本不等鶯色頭發的太刀開口,寧寧低頭狠狠地瞪著依舊悠然的太刀,已經氣得語無倫次了,「誰要你陪著了,你你你,你平時看起來那麼淡定,怎麼什麼話都敢胡說八道,」越說寧寧越是生氣,指著鶯丸就差沒罵人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陪著呢!早就不流行了好嗎,連都不寫這個了!你當還是莎士比亞的時代啊!你給我聽著,想都不要想,我才不要你陪什麼的……」
這是鶯丸從到本丸來到現在,第一次被自家主人指著鼻子罵,但這位不但沒有絲毫的異色,甚至抬頭看著剛無精打采的人現在因為生氣流露出的生機勃勃的樣子,眼底反是閃過一絲笑意。
她什麼樣子都很好,哪怕使壞的樣子都會顯得無比的鮮活,只除了剛才那樣的神色。
寧寧在那裡跳腳罵了半天都快沒詞了,看被罵的刃還沒什麼反應,「你到底聽清楚我在說什麼沒有?」這家伙簡直是要氣死她了!
「聽清楚了。」鶯丸從頭到尾都聽懂了寧寧的意思,也知道她突如其來的生氣到底是因為什麼,只有在意,才會生氣。
他當然會高興自家主人在意他的程度,不過嘛……付喪神偏頭看了看寧寧,「嘛∼,所以你是要始亂終棄嗎?」
「我……始亂……」寧寧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被自家刀劍的話給氣死,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亂什麼亂,我就沒跟你亂過好嗎!」
睡過是睡過,但也就只是字面意義上的睡過,始亂終棄什麼的絕對沒有的事!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鍋,她沒做過的事情她不背這個鍋,不背!
面對氣得口不擇言的審神者,鶯色頭發的太刀依舊氣定神閑,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可怕的淡定,「那現在要去亂一下嗎?」
寧寧覺得如果自己提前掛了的話,肯定是被自家刀劍氣死的,聽聽,他都在說些什麼吧!這家伙從哪裡學來的這一套!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承認鶯丸這樣是從最開始就被她自己帶歪的,絕對不是。
簡直是忍無可忍,寧寧差點想噴對面的付喪神一臉,「放過我好嗎,我已經不是個寶寶了。」
這不是開往幼兒園的車,她絕對不上!
不對,說錯了,應該是說,她都已經是個老奶奶了,根本就不能再開車了!
這句……好像也有哪裡不對的樣子……
很明顯對於一振存在了千年的刀劍來說,也不是完全能跟上寧寧亂七八糟的話的,「什麼寶寶?你想當個寶寶嗎?嘛∼,我是沒有問題,那要叫你寶寶嗎?」
「閉嘴!」寧寧難得的對著鶯丸吼了一句,她覺得自己不想心肌梗塞,「不想跟你說話!」
為了自己不真的被氣死,寧寧吼完了鶯丸之後轉身就走,速度之快根本就不像個所謂的老奶奶。
鶯丸看著寧寧轉身離開的背影,眼底都是笑意,這是他從未見過的自家主人的另一面,不是那麼成熟,卻很可愛。
然而在太刀注視的目光中,審神者沒走幾步又飛快的倒了回來,站在他面前雙手叉腰的樣子甚至有些趾高氣昂,話也說得不容置疑,「我跟你說,雖然我現在已經老了,但我健康得很,起碼還能再活三十年。你現在是才變成人沒多久,等時間久了你就知道活著有多好了。剛才那句話我就當沒聽到,你也立刻給我忘記聽到沒有!否則我就,我就……」我就了半天之後她似乎終於想到了足夠的威脅方式,「再也不給你買茶喝了!天天給我喝可樂!」
鶯丸怔了下,隨即就這麼笑了出來,真的……挺可愛的!
不過說這種可愛的話,實在讓人忍不住嘛。
於是鶯色頭發的太刀伸手就把自家主人拉進懷裡,然後,他就被狠踩了一腳,重力加速度,沒留情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實在沒眼看……
再收不到回帖我就要枯萎了……
感謝在2020-11-09 21:31:15∼2020-11-10 19:53: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彩虹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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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雖然狠狠地在鶯丸腳上踩了一腳,讓鶯色頭發的付喪神遭遇了非戰受損的『輕傷』,但寧寧卻並沒有就此消氣,走過回廊的時候,她每一步都咬牙切齒的踏得很重。
其實作為審神者,又是像鶯丸這種和她關系比較親近的刀劍,寧寧很是知道自家刀劍是什麼樣的。
之前寧寧還稱贊過對方無論她說什麼都能接得很淡定,也是什麼話都能說得理所當然的刃,但是突然說這種話,她可一點都不會覺得高興,反而氣得要死。
這樣幼稚的舉動持續了片刻之後,寧寧的理智也逐漸在回籠,皺眉想了片刻之後又覺得鶯丸不是那種做事衝動的刃,說這樣的話可能還有其他的用意。
不管怎麼說,寧寧嘆了口氣,看來她還是讓自家刀劍們擔心了。
腦袋裡充斥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寧寧抬頭就看到躲在柱子後面偷偷看她的刃。
然後審神者的嘴角就抽了下,雖然吧你是把小短刀,但怎麼也比柱子粗吧,躲在柱子後面這人眼睛是得有多瞎才看不到你啊。
看到寧寧看過去,也不知道算是偷偷看還是某種方面正大光明看的刃還縮了下,只是沒什麼地方可以讓他縮就是了。
「不動行光,」寧寧實在忍不住揚聲叫道,「你躲在那邊做什麼,我都看到你了,過來吧。」
被寧寧這麼一叫,自從修行回來已經堅強了不少的小短刀才蹭到了寧寧身邊,抬頭看她的樣子眼睛都紅了,「主人,你不會有事的吧?」
雖然之前熊得要命,但不動行光也是經歷過不少前主的,對於人類的衰老死亡同樣清楚得很。
主人突然變成了這樣,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快要死了?他不想讓主人死,之前出去修行就是為了能好好的保護好主人,不讓她在他面前死去。
然而現在還不等他好好保護她,她就突然成了這樣樣子。
從不動行光修行回來,寧寧看到的都是元氣滿滿的小天使,時時刻刻都是為了主人,看起來可靠又堅強。
她很久沒見過不動行光這種樣子,一時之間也是怔愣了下,隨即有些心軟,「沒事,我就是……老了呢……」
嗯,話這種東西說著說著也就麻木了,她不就是老了那麼一點點嗎?
小短刀並不懂太多的人情世故,他只擔心自己看到的,「不會死嗎?」他不想讓主人死!
寧寧被不動行光問得哭笑不得,知道是知道對方是擔心她,擔心得看樣子在這裡等了不短的時間了,但猛地被這麼問還是感覺到了久違的窒息。
「人都是會死的,」寧寧伸手揉了揉不動行光的頭發,「不過我現在不會死。」就……體檢什麼的也安排上吧,如果健康的話好好保養,她應該還是能活挺長時間的。
畢竟現代醫療這麼發達,她又是從年輕突然變老的,也沒什麼老年病,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不動行光被寧寧這麼一揉,反而伸手就抱住了自家主人,很緊的那種,「不要死!」
寧寧簡直被不動行光給氣樂了,雖然她能察覺到抱著自己的小短刀情緒的激動,但這種動不動就抱住她的腰死緊的動作,修行前後也沒什麼差別。
還有,動不動就開口死啊死的是,誰說她要死了,她覺得她還能再戰呢,「不會死的。」
「你保證。」抱著寧寧的小短刀簡直是得寸進尺,他絕對絕對不想看到主人再在他面前死去。
「保證不了,」寧寧沒好氣的瞪了不動行光一眼,然後在看到小短刀驀然抬頭看她的眼神後又有些心軟,「不過我會努力的。」
雖然這件事好像不是她努力就能達成的,但努力總比不努力來得好吧。真是的,看來作為有一大群刀劍的審神者,她連破罐子破摔的機會都沒有。
安撫過不動行光之後,寧寧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心力憔悴,總有種這條路走下去還會遇到不同刀劍的感覺。
她已經是個老奶奶了,實在受不了這麼接二連三的刺激,她還是回房間休息下,然後等長谷部作為近侍給她端早飯吧。
啊,突然就明白了三日月為什麼經常說自己已經是個老爺爺了,有種占便宜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決定之後寧寧就轉身回了天守閣,還好回去的路上沒再遇到誰了。而這天長谷部給她端來的早飯全是她喜歡吃的東西,豐盛得讓人咂舌。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些食物感覺還是經過了精挑細選,每一樣都精細綿軟……適合老年人的口味和牙齒。
哎,她家咪醬實在是太體貼了,就是她其實並不太喜歡吃這種軟綿綿的東西啊,她的牙齒感覺也沒什麼問題,只要不去和豆子過不去的話,她覺得戰鬥力還是沒下降多少的。
吃過早飯之後,寧寧並沒有急於開始這天的工作,她想了想叫來長谷部,「長谷部,有件事麻煩你。」
長谷部這一晚上的忙碌超乎寧寧的想像,不過在面對自家主人的時候,仍舊是精神充沛反應敏銳,隨時能應付主人的一切吩咐,「主,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嗎?」
「嗯,今天暫時停止日常的任務,」她昨天想得還是太簡單了,她現在是刀劍們的主人,如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又不露面的話,刀劍們肯定會擔心的,「讓所有人都去大廣間集合,我有話要說。」既然察覺到了失誤,那就要立刻改正。而且經過了一晚上的醞釀,至少本丸的刀劍們不會太驚訝於她的改變吧。
長谷部有些驚訝於主人轉變的態度,不過稍微想一想他也知道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本丸之主的地位是不能被替代的,哪怕昨天他已經盡了全力,仍舊無法控制整個場面,再多的傳話都不如主人親自露面來的效果好。
對於現在的本丸來說,所有的焦躁不安,只有主人能安撫下去。對於刀劍們來說,與生俱來的本能就決定了他們絕對不能無主,而主人卻出了這麼大的狀況,刀劍們又怎麼可能輕易被安撫。
只是雖然知道這樣是正確的選擇,長谷部卻沒有立刻答應,「主,請不用擔心,其他人也會慢慢適應各種變化的。」
從昨天主人的話就可以看出,她其實並不想立刻就這麼面對全體刀劍,而現在本丸的情況雖然暗潮洶湧,還沒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長谷部覺得還是能緩緩的。
長谷部的話說得委婉又動聽,作為魔王刀他比任何刃都知道變通,這一點其實像足了他的前主織田信長。
寧寧卻一下就聽懂了自家近侍的潛台詞,她微微笑了笑,「沒事,你去召集刀劍們吧。」
既然主人下了命令,長谷部當然是無條件的遵從,只是在召集所有刀劍的時候,怎麼都很擔心的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少不得多叮囑兩句。
他對整個本丸所有的刀劍都很熟悉,那些刀劍容易搞事也容易出事他也清楚得很。
長谷部倒是不擔心刀劍們會在這種時候搞出什麼事來,只不過重點就是不要讓主人擔心。
空曠的大廣間裡,本丸裡所有的刀劍男士齊聚一堂,全套出陣服端正坐姿,刀就放在旁邊,正式得就像之前慶賀寧寧上任一周年的時候。
隨著障子門拉開的聲音,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刀劍們都停下了說話的聲音,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門口的方向。
首先映入刀劍們眼簾的,是審神者制服白色的下擺,然後很快,讓他們擔心了一晚上的本丸之主出現了所有刃面前。
審神者寬大的制服遮住了身體上的衰老產生的並不算大的差異,等寧寧轉過身來的時候,她那張明顯蒼老的臉就展現在了所有刀劍們面前。
瞬間空氣宛如凝滯了般,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的寧寧卻毫無異色的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主。」長谷部是跟著寧寧進來的,只是在側面的位置已經停了下來,端正跪坐好等寧寧一坐下就率先朝著主人彎腰行禮。
隨著長谷部的動作,其他刀劍也跟著低頭行禮。
寧寧微微頷首回禮,目光掃過一眾刀劍男士們,才緩緩開口道,「具體事情的經過,相信大家都已經聽長谷部說過了。」
端正坐著的審神者神色平靜,語調從容,幾乎是在瞬間就安撫了不少刀劍們太過於激動的情緒。
一雙雙眼睛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主位上的人,聆聽著她的話。
寧寧在本丸日久,收斂起神色來的時候自有一股威嚴,哪怕她現在已經明顯的衰老,但仍舊眼神明亮,腰背挺直。
「雖然這樣的意外是誰都不想發生的,」寧寧從來不覺得這是出陣的刀劍們的責任,只能說一切陰差陽錯,「但事情既然發生了,也就無需再追究為何會如此,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就是。」略微頓了頓,「我已經通過狐之助將此事上報給了時之政府,現在等待時政的反饋就好。如果,如果時政也無法解決這件事,」寧寧看著刀劍們的目光中加入了點安撫的意味,「大家也不用擔心,雖然我有了些改變,但是目前看來並無影響……」
審神者的態度太過於安穩,安穩到哪怕她看起來已經年華不再,也能很好的安撫住整個本丸。
作為本丸之主,發生在她身上的任何事都容易引起本丸的震動,但只要寧寧本身態度足夠穩定,這樣的動蕩就不會太過於劇烈。
就像現在,之後寧寧說了什麼其實已經不重要了,誰都能看出她不比從前,但只要她還在,她自己不慌,就不會讓跟隨她的本丸的刀劍們茫然失措。
這,就是本丸之主的審神者在本丸中不可動搖的地位。
作者有話要說:
就……鶯丸和寧寧又沒啥深仇大恨,為什麼你們要覺得會踩奇怪的地方……
還有親不知道梨花壓海棠的梗麼?出自北宋詞人張先八十歲時納十八歲美妾的逸聞。
梨花(白發老者)壓海棠(粉嫩少女),一個壓字,嘖嘖……你們懂的∼感謝在2020-11-11 07:00:13∼2020-11-12 07:00: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豬思思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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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1-2-2 18:23
第266章
在寧寧見過本丸的所有刀劍並試圖安撫之後,本丸在表面上至少是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和現在主人的相處方式,刀劍們也都還在逐漸摸索當中,畢竟有些事還是不一樣。
而另一方面,雖然時之政府在平時處理起有些事情來頗有些官僚主義作風,但寧寧這種屬於出陣時遇到的重大意外,時之政府分得清輕重緩急,處理起來還是很快的。
在接到狐之助的報告之後,很快就給了審神者反饋。
第二天,寧寧按照往日的慣例安排了今天的出陣遠征內番任務,並沒有去很難的戰場,只是想通過這樣的安排讓刀劍們感覺到一切如常。
處理完公務之後,寧寧抬頭就見到了一臉嚴肅的狐之助,在收斂起神色之後,小小的輔助式神看起來頗有些『官方』的味道。
「明天去時政嗎?」寧寧在聽過狐之助傳達的時政命令後,莫名的多了分安心,至少時之政府沒有撒手不管或者是完全的束手無策。
「是的,主人大人,畢竟報告只是書面報告,時之政府那邊會為專業人士全方位評估您的身體、精神和各方面的狀況。」狐之助在短短的時間內做了不少事,不但給時之政府打了緊急報告,甚至還打聽了不少這方面的消息,對寧寧的問題也能答得詳盡。
專業的態度總是讓人贊賞的,寧寧點了點頭,「具體的處理事宜還是要等我去做了評估之後吧?」感覺就像是變相的體檢什麼的。
「就是這樣的,主人大人,」狐之助答過之後就認真的安慰自家主人,「請您不用太過於擔心,審神者對於時之政府來說是很寶貴的,時政在這方面肯定會負責到底。」
「嗯,」從時之政府之前處理各種事情的慣例來說,總體來說寧寧還是比較相信時政的,「那就等明天去過時政之後吧。」
狐之助遲疑了下,然後還是跑過來蹭了蹭寧寧的小腿,「主人大人,一定會沒事的。」
寧寧揉了把狐之助,又把小狐狸抱了起來,「嗯,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我沒事的。」看狐之助的樣子就知道這家伙多擔心了,平時的插科打諢都不見了蹤跡。
狐之助從寧寧懷裡抬頭看向審神者蒼老的臉,隨即又是紅了一雙眼睛,「主人大人……」
寧寧被狐之助哭得莫名其妙,「哭什麼啊?」狐之助又不是沒見過她這張臉,而且這家伙又不多愁善感。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發現,」狐之助小爪子擦著眼角,「主人大人您老了之後還挺好看的。」
寧寧簡直被狐之助氣樂了,「你是說我年輕的時候不好看嗎?所以我是臉長得不行靠氣質取勝?」
狐之助毛一抖,立刻求生欲爆表,「主人大人什麼時候都很好看,連老了都很好看!」
寧寧沒忍住伸手使勁戳了戳狐之助,「你這個嘴巴啊胡說八道的風格真是一如既往。」不過,這種說話的方式讓她也覺得輕松,她雖然是遭遇了意外,但真的不需要別人小心翼翼的對待。
狐之助看寧寧嘴角是上揚的,這家伙也不哭了,厚著臉皮就蹭寧寧的手,「作為您的輔助式神,當然是要向您看齊嘛。」
寧寧完全是哭笑不得,聽聽這家伙在說什麼吧,她難道不想當個正經人嗎,還不是被金句系統帶壞了。
不過自從她遭遇了意外之後,金句系統就毫無動靜,難道決定放過她了?
但是雖然不會在被迫亂說話,獎勵的話……
寧寧皺眉搖了搖頭,她暫時還是別去想這件事,先靜觀其變吧,她現在的樣子才是急需解決的問題。
和狐之助玩鬧過一陣之後,小小的輔助式神就告別寧寧接著去忙它的事去了。
除了時之政府官方這邊,它也在盡全力想其他的辦法,只不過在沒有確切消息之前,它也不會告訴給寧寧,免得自家主人空歡喜一場。
而寧寧這邊在考慮了片刻之後,試探著給自家好友發了消息,不管怎麼說,奈奈醬總是要知道的,希望她不會太過於吃驚。
和好友的線上交流又花費了些時間,久坐的審神者覺得自己已經快要頭暈眼花了,干脆就放下手機准備下樓去走走。
她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老年人都喜歡散步了,長久不動大概真的會生鏽的吧……
話說回來,難道她要開始准備跳廣場舞了嗎?可是好像日本好像不流行這些,奈奈醬也肯定不會陪她跳的。
在本丸裡慢悠悠的轉了半圈,寧寧收獲了兩朵小短刀摘給她的花,吃了兩塊一群刃專門做給她的糕點,還有刀劍們去萬物的時候給她帶的小玩意兒。
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但至少心意會讓人覺得心底溫暖。雖然在擔任審神者之後遇到了不少意外,但哪怕到了現在,寧寧仍舊很感激能成為審神者這件事。
她的這些刀劍們,實在都太好了,好到讓人自然而然心存感激這份相遇。
手裡拿著兩朵不知名的野花,寧寧穿過回廊的時候嘴角還掛著笑容,然後迎面抬頭就撞上熟悉的臉。
「是一期啊。」寧寧笑著打招呼的時候覺得自己的嘴角有點抽,希望不要笑得太奇怪。
雖然這一本丸的刀劍都見過她是什麼樣的了,但是就這樣見到一期一振的話,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有種三天沒洗頭沒化妝穿著最邋遢的睡衣下樓倒垃圾,結果見到前男友的感覺。
明明一期根本就不是她前男友,而且如果真的見到前男友以她的厚臉皮也能當沒看到,以老娘冷艷高貴的風格面不改色的路過。
水色頭發的付喪神也是怔了下,沒想到轉過回廊的轉角就遇到了自家主人。
只不過一期一振反應迅速,立刻就露出溫和的笑容,「主殿這是要去哪裡?」
在對著自家主人的時候,在本丸裡幾乎從來都是溫和的太刀會特別的溫柔,連眼睛都閃耀著光芒,而這樣的光芒並沒有因為眼前主人的改變而改變。
「沒什麼特別要去的,就隨便走走。」寧寧調整了下自己的表情,她現在都是歐巴桑了,實在也無所謂矯情。
「這樣的話,」一期一振低頭看著自家主人,語調特別的柔和,「讓我陪著您好嗎?」
他原本就是長相俊秀,氣質出眾的刀劍,經常被寧寧稱贊好像現實版的王子殿下,又是這樣軟語相對,實在很難讓人拒絕。
當然,這並不包括覺得自己應該是個慈祥的老奶奶的寧寧,她朝著水色頭發的太刀笑得自認為相當的慈祥,雖然那其實是因為她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產生的錯覺,「不用了,我就隨便閑逛下,你應該還有其他事要做吧。」嗯,婉轉的拒絕,做得不錯。
「其實,」一期一振的語氣並沒有因為自家主人的拒絕而改變,「上次大阪城活動結束之後,本丸裡來了不少弟弟,正好有些事想和您商量一下。」
寧寧聽到是關於刀劍們的正事,也就不再拒絕了,「那行吧,我們邊走邊說。」她說著左右望了望,「往庭院裡走吧。」
「我知道了。」一期一振轉身跟著寧寧,哪怕身著形似運動服的內番服,一舉一動仍舊是無可挑剔的風範。只是為了配合自家主人,他腳步放得很緩。
一期一振說有事找寧寧商量,顯然並不是無的放矢,隨意找的借口。
只是作為長期呆在掌權者身邊的刀劍,又是皇家御物,再加上弟弟眾多,一期一振深諳說話的藝術,和審神者商量起事情來也是進退有據,態度如春風化雨般又不失原則和堅定。
寧寧和一期一振談論起這些事注意力也被轉移了過來,剛才的胡思亂想自然就被遺忘到了不知哪個地方。
「粟田口家的小短刀們都是很好的刀劍,」談完之後,寧寧以相當誠懇的誇獎作為結尾,「不愧是吉光所作。」
對於短刀們,寧寧誇得是真心實意,她從來沒覺得粟田口家的短刀有哪振不好,哪怕是愛好□□的包丁藤四郎。咳咳,就是這個愛好她實在不敢恭維了點,不過,那也是別人的愛好不是。
一期一振顯然也很高興自家弟弟們收到主君的誇獎,「弟弟們都承蒙您照顧了。」
寧寧笑了笑正准備說點什麼,腳下突然被庭院裡的小石子絆了下。
這一下絆得並不嚴重,還遠遠未到失去平衡摔倒的程度,只是踉蹌了下,然而跟在她身邊的刀劍又怎麼會讓她摔倒。
「小心。」一期一振動作迅速的伸手扶住寧寧的手臂,瞬間擔心的神色就流露了出來。
「沒事,」寧寧其實只晃了下就站穩了,不用一期一振扶也沒什麼問題,「踩滑了下而已。」
雖然寧寧這麼說,但一期一振又怎麼會就這麼放心,「您的腳有傷到嗎?」邊說著他邊就要蹲下去檢查。
「沒事,」寧寧忙拽了一把一期一振,「我一點事都沒有,腳也沒有傷到,放心吧。」
之前嘛人年輕,就算是骨頭摔裂了,一個月的時間也足夠恢復如初,現在嘛這種樣子……還是不摔來得好。
看寧寧真的像是沒事,一期一振才松了口氣,「您沒事就好。」
寧寧自己倒是不在意,她從來不是小氣的人,甚至能帶著兩分玩笑開口,「不用擔心,我還沒到路都走不穩的地步,不用扶著我的,」頓了頓就加重了語氣,「真的不用扶。」
一期一振就勢放開扶著寧寧手臂的手,只是握著她手的另一只手卻沒有放開,「那接下來的路,請讓我牽著您的手可以嗎?」
「牽著?」寧寧有種想要望天的衝動,「其實也不用的。」她還真的沒有老到那種程度啊。
然後十分難得的,一期一振竟然反駁了寧寧的話,他並不想讓她誤會,「並不是您想的那樣,」在自家主人有些疑惑的看過來的時候,「雖然這實在是很失禮,但是……」
一時之間,連將告白都說得光明正大毫不遲疑的一期一振都微微紅了一張俊臉,沒有立刻把話接著說完。
寧寧莫名其妙的看著難得露出出這種神色的粟田口家的大哥,「但是什麼啊?」一期到底想說什麼。
下一刻,就像是下定決心般,一期一振抬眸看向寧寧的眼睛。吉光的榮耀有雙剔透的金色眼眸,瞬也不瞬間的注視著人的時候晶瑩玉潤,那是看著心上人才有的特殊光彩。
「像這樣牽著您的手,一直到您變成現在這般模樣,是我的夢想。」那是最美的夢裡,才會出現的場景。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夢想:希望明天更新的時候,能看到滿滿的回帖……
感謝在2020-11-12 07:00:31∼2020-11-13 07:00: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泓茗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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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時之政府的身體檢查要用一個詞來概括的話就是:一言難盡,到最後寧寧總覺得自己快被變態科學家**解剖了,他們恨不得從頭發到血液的采集更多的樣本。
當然這一切都是錯覺,雖然經歷了各種,但她還是好好的活著出來了,只是臉色怎麼看都不太好。也不知道是因為抽了血,還是因為被從頭到尾的研究了。
跟著寧寧來時政的是這段時間一直擔任近侍的長谷部,看到自家主人出來的時候臉色都變了,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立刻就擔心了起來,「主,您沒事吧?」
「沒事,就有點想吐。」寧寧捂著嘴巴,實在不想去回想之前接受的那些檢查,「麻煩你去幫我倒點水,不要加冰。」
在日本她已經對在外面能喝到溫水這種事絕望了,能不加冰也就可以了,好在天氣已經在轉熱,常溫的水也沒什麼問題。
「我知道了。」這時候長谷部的高機動就發揮了作用,很快就給寧寧倒來了水。
「謝謝。」寧寧接過水喝了幾口水,又緩和了片刻之後才覺得好多了,「剛才工作人員說檢查結果一會兒就會出來,我們等結果出來了再回本丸。」
「我知道了。」長谷部點了點頭,「要吃點東西嗎?主。」之前出門的時候,燭台切讓他帶了雙層的豪華便當,就怕他們中午回去不了餓著主人。
「不用了,我不是很餓。」寧寧早上出來的時候吃得很飽,時之政府並沒有通知讓她餓著肚子,所以她在本丸吃過了豐盛的早餐,現在都還不太餓。
等待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寧寧和長谷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很快就來通知他們結果已經出來了。
相當出乎意料之外,寧寧的身體情況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健康,在一系列不太明白的醫學用語之後,寧寧成功的把自己聽成了蚊香眼,「那個,能不能簡單說明下?」
「簡單來說,」說明的工作人員推了推眼鏡,「就是細胞的活性很高,新陳代謝也非常快,甚至是普通人的十倍以上。」
寧寧聽得突發異想,「那會不會新陳代謝過快,很快身體就跟著衰亡啊?」這種話聽起來就像是要比別人死得快。
「不會!您還是沒能理解新陳代謝這個詞,」工作人員想也不想的反駁了寧寧的話,然後在又一系列專業的解釋後才道,「解釋得太多估計您也聽不懂,您只需要知道,這樣的細胞活性,甚至是普通人年輕的狀態也完全達不到的。真的非常奇怪,您的外表衰老得如此厲害,甚至一些內髒器官的衰老也符合您現有的情況,卻保有了這樣的新陳代謝速度。」
解釋太多反正我也聽不懂你還解釋這麼多,專業人士真是傷不起。
默默在心底吐了句槽之後,寧寧繼續問道,「也就是說其實我是很健康的?」也就是說老是老,但是沒什麼病?
「是的,您的身體狀況很健康,」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肯定得答道,他想了想又加了句,「而且不但是健康,這樣的新城代謝速度會使得您如果受傷的話,也會被普通人恢復得快得多。」
寧寧雖然聽不懂工作人員的解釋,但恢復得快她還是知道的,至少鬼族就是這樣的情況,一旦受傷就比普通人更快的恢復。
也就是說,雪村綱道的藥劑也並不是完全的失敗,至少還是讓她有了一部分鬼族的特質?還好她並沒有變成羅剎什麼的,也完全沒有吸血的衝動。
不過聽到身體是健康的怎麼也能讓人放心得多,只是,「那你們可以讓我恢復嗎?」她還是想自己的正常狀態。
「這種例子非常特殊,之前我們也沒見到過,」工作人員這次不敢打包票了,「我們會嘗試研制接觸這種藥劑毒性的解毒劑,但能不能成功我們也需要研究之後才能告知您。」
寧寧不死心的繼續問了句,「那你們研制出恢復的藥劑的可能性高嗎?」
雖然是專業人士也是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在這種時候打官腔還是會的,「這個我們不能給您保證,但是我們能保證,會盡全力讓您恢復的。」頓了頓,就露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比起其他更加圓滑的時政工作人員,這位大概還是因為太過於專業,和人打交道的經驗不足,「畢竟您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出的意外,時之政府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我知道了。」寧寧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心理建設,到底已經比之前冷靜得多了。
而且她也知道她現在這種狀況,時之政府也不是萬能的,隨隨便便就能恢復什麼的也太玄幻了。
所以寧寧並沒有抱著絕大的希望過來,所以也就無所謂太過於失望,不過瞬間的心情低落還是有的。
重新振作了下精神,寧寧也擠出笑容,「那就麻煩你們了,有任何需要我配合的請立刻通知我。」
看審神者很好說話且並沒有大吵大鬧,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也是松了口氣,他真的害怕寧寧一時不能接受。
要知道這裡是專門處理審神者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出現各種意外的部門,見到過各種各樣的情況,寧寧這樣的算是很嚴重了,但是她的態度卻覺得算得上配合友好的。
於是工作人員的語氣更溫和了些,「請放心,有什麼問題或者進展我們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寧寧再次點頭致謝,「辛苦你們了。」不管怎麼說,至少現在看起來工作人員也挺盡心盡力的。
看寧寧的樣子工作人員也順勢安慰了句,「請不用太過於擔心,您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好,這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解決您的問題,對吧?」
寧寧聽工作人員的話也有些被逗笑了,「外面上看著蒼老,身體上實際健康總比看著蒼老,實際上身體也是蒼老來得好。」
不管怎麼說,身體健康的話她至少不用太過於擔心哪天睡著睡著就自然嗝屁了。
咳咳,果然還是放心了很多了,這種事也能隨意拿來開玩笑了。
「您這麼說也是可以的。」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尬笑了下,算是回應了寧寧的話。
「謝謝你的安慰,」寧寧笑得還挺高興的,「不管怎麼說,有這樣的檢查結果總會讓人安心的。」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也高興起來,樂觀積極的人總不會讓人討厭,而且總會有好的印像,「您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心情也是影響身體健康的重要因素。」
寧寧檢查完身體出來,這幾天表情無意識嚴肅的長谷部看起來也放松了不少,他可以不在乎主人的容貌,但不能不在乎主人的身體狀況。
見狀寧寧正想逗逗自家近侍刀劍,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正是和她打了很多次交代,後來還把山姥切長義『送』到她手裡的那位工作人員。
「審神者大人,好久不見,」見到寧寧之後,也算是熟人的工作人員立刻露出有禮的笑容,「您已經檢查完身體出來了嗎?」看來也是對寧寧的情況相當了解的。
「好久不見,」寧寧對這位的印像向來不錯,回了對方一個微笑,「剛剛檢查完出來。」
「看您的樣子,應該結果還是不錯的?」看寧寧的笑容,對方半開玩笑的語氣多了兩分狡黠。
寧寧樂了,「托你的福,確實還不錯。」她將之前她能聽懂的結果告知給了對方,「你到這邊來是?」是特意來關心她的嗎?
聽完了寧寧的話,工作人員明顯也是松了口氣,「知道您今天過來檢查身體,我就過來等待了。之前收到狐之助的報告的時候,我也相當擔心,現在看來結果還沒到最壞的地步。」
「是啊,」寧寧嘆了口氣,「這大概就是觸底反彈了吧。」她笑了笑,「麻煩你特意走一趟。」之前看到自己變成這般模樣,還以為身體狀況也會隨之糟糕起來,看來結果比她想的好得多。
雖然雪村綱道的藥劑也不是完全的失敗,只不過對於女人來說,看到這張臉就是完全的失敗了。
工作人員見狀又安慰了寧寧兩句,寧寧挺感激他特意趕過來,所以兩人有來有往聊得不錯。
到最後寧寧告辭的時候,這位工作人員也向她保證會一直重點關注此事的進度,態度還非常的誠懇。
無論其他,至少時之政府在處理這件事上的態度還是讓寧寧非常滿意的,她雖然是給時之政府工作,但這份工作的危險性確實不小。而時之政府能在保證良好的薪酬前提下,也盡力保障他們的安全和權利,這樣總能讓人感覺沒有白賣命。
「辛苦你了,長谷部。」回到本丸之後,寧寧習慣性的道了謝,「這段時間都是。」
「主,」長谷部看起來心情很不錯,「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略微頓了頓,「只要您沒事就好。」
寧寧微微頷首,「從明天開始,繼續恢復之前輪換近侍的制度吧,你可以好好休息下。」從她帶著刀劍出陣執行特殊任務,但這兩天回來之後狀況百出,雖然本丸時間說不長,但寧寧真的覺得長谷部這段時間辛苦了。
雖然長谷部是覺得只要給自家主人當近侍,他一點都不覺得辛苦,不過主人的好意他也心領了,「我知道了。」
「另外,」這件事其實寧寧之前就想說了,「麻煩你和燭台切說一聲,不需要特意給我做飯,我還是和之前一樣和本丸其他人一起吃就行了。」
對於這件事,長谷部就有些擔心了,「可是……」他其實一直覺得單獨給主人做飯是個不錯的主意。
「真的沒問題,」寧寧咧嘴一笑,笑出一口白牙,「我牙還不錯。」她真的不想再吃那些專供老年人的食物了,她要吃正常的食物。
既然自家主人堅持,長谷部也就不多說,「我知道了,我會轉告給其他人的。」
寧寧點點頭,「不需要特殊對待,一切和以前一樣就行,檢查結果也說了沒事。」她又不是臥床重病了,完全不需要這樣對待。
時之政府這邊暫時只能等待,第二天一大早寧寧就收拾收拾准備出門了,她這樣的狀態不知道還會持續多久,所以必須要添置一些適合這個年紀的東西。比如衣服!
她實在不想繼續穿審神者的制服,也不想頂著這張臉穿以前那些感覺有些太青春的衣服。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奈奈醬已經說了好多遍了,她如果再不去見對方一面讓她安心的話,大小姐大概要直接殺到她本丸來了。
寧寧甚至懷疑如果不是她昨天要去時政,她家好友都已經殺過來了。
雖然吧,寧寧是安排得很好,就是……
「你們跟著我干嘛啊?」寧寧停下腳步的時候,實在沒忍住用她那張她覺得現在應該表情『慈祥』的臉翻了個白眼。
有著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笑嘻嘻的,「今天我們兄弟都沒有出陣遠征內番任務呢。」
寧寧忍不住伸手摁住了額頭上躍躍欲試要冒出來的青筋,我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任務嗎?那都是我安排的!
但我問的是什麼?你又答的是什麼?
你這家伙自說自話的毛病又犯了,也不管我說什麼你反正就答自己想答的內容。
「沒事的話就別跟著我了,」寧寧看了一眼源氏重寶的兩兄弟,「我要出門去現世一趟。」
比起自說自話的髭切,膝丸向來都要乖巧得多,「家主,需要我們兄弟跟您一起去嗎?」
當然寧寧在對著膝丸的時候看起來態度也要好很多,「不需要的,」她笑了笑,幽默感並沒有隨著外表的衰老而枯竭,「我要去約會∼」
作者有話要說:
哇!真的沒想到夢想實現了,哈哈。
既然大家都這麼認真的回應我的期待了,那我也要盡力回應大家的期待,今天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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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黑田奈奈在看到寧寧之後二話沒說,直接把她拽上了自家的車,看起來是早有准備。
寧寧上了車之後還是一頭霧水,「奈奈醬,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唔,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好友這麼難看的臉色呢。
黑田奈奈倒不是生寧寧的氣,當然也沒有隱瞞她的意思,「去醫院,我已經給你預約好了全身的的身體檢查。」
「我昨天去時之政府的時候已經做過體檢了啊,」寧寧當然知道自家好友是關心她,不過她既然已經做過檢查了,「那邊給出的結論是很健康沒問題。」
「我知道。」黑田奈奈昨天已經詢問過寧寧身體檢查的結果了,「不過時之政府那邊的體檢還是和醫院的有些不同。而且,」她說著就嘆了口氣,「不再檢查一次,我也不放心。」
雖然從來就知道審神者並不是特別輕松的工作,維護歷史率領刀劍男士責任重大,可對於黑田奈奈來說,審神者總體還是很安全的工作。
但她這位好友就硬是與眾不同,總是遇到各種奇怪的事也就罷了,這次還被變成了這副模樣。
才聽到消息的時候,黑田奈奈第一個反應是不敢置信。畢竟這樣的消息太過於超出她的想像,她根本無法想像友人突然變老的樣子。
不過黑田奈奈也知道好友不是開這種玩笑的人,在接受這樣的消息之後,大小姐的某種堅強又占了上風。
這種事她確實沒有其他辦法,這不是現代醫學能解決的問題,她能請到多好的醫生用多貴的藥都沒用,那麼她就做她能做到的。
她不是不放心時之政府,只是站在時之政府的立場和站在她的立場,是完全不同的。
既然黑田奈奈都這樣說了,而且醫院也已經預約好了,寧寧自然也就不再推拒。
看了眼自家好友,寧寧有些感激的開口,「奈奈醬,謝謝你。」她這位好友,在和她關系好起來之後,從來都是真心實意的對她。
「道謝什麼的就不用了,」黑田奈奈也有些無奈,「就是下次不要再……」想了想她自己也是搖頭,「算了,你那個事故體質,還不知道下次會遇到什麼呢。」
寧寧摸了摸鼻子,好像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她確實好像是容易遇到事情了些。真是奇怪,明明穿越前就是個普通人的,這麼多年也是平平順順的過了,反而穿越之後生活跌宕起伏的。
日本的頂尖私立醫院不管是儀器設備,還是醫生的水平,包括服務態度都是相當不錯的,對得起其昂貴的價格。
而且這家醫院寧寧也不陌生,之前黑田奈奈住院,後來她腳受了傷,都是在這家醫院就醫的。
身體檢查花費的時間並不多,除了有些需要等待的項目外,其他能告知結果的醫生都當場告知了結果。
和時政那邊的結論一樣,寧寧身體非常的健康,服務的護士小姐還一直誇獎這位夫人的身體狀況呢。
知道內情的黑田奈奈,「……」總不能糾正人家是小姐不是夫人,而且看起來這個年紀叫小姐也怪怪的。
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尬笑的寧寧,「……」果然還是要習慣自己已經是個歐巴桑了啊,夫人身體好就夫人身體好吧。
等終於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松了口氣,黑田奈奈差點沒控制住表情,「好幾次我都想糾正那位護士。」幸好她最後還是忍住了。
比起更關注自家主人身體健康的那群『鋼鐵』直男來說,黑田奈奈站在女性的角度更能理解容貌對於女性的重要性。
寧寧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我其實也想。」沒到這種時候,她就會又覺得自己是個寶寶了,不過日本人應該聽不懂這個梗?
「不過,」黑田奈奈抱手上下打量了下寧寧,大小姐目光挑剔,「你自己這身打扮也很有問題。」之前她就想說來著。
「沒辦法啊,」寧寧攤開手,「這已經是我能找到最正常的衣服了,你知道我那些衣服怎麼都不適合現在穿的。」
黑田奈奈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之前那些衣服現在穿也不合適,「確實也是,不過不光是衣服,你現在這個發型也不適合。」她皺著眉頭,冥思苦想著什麼,「應該換個造型。」
寧寧下意識摸了摸她挽起來的頭發,「我也覺得頭發不合適,可是我也不知道換什麼合適。」她真的就是突然變老的,根本沒一點心理准備嘛。
「先染黑?」黑田奈奈提議道,「把頭發染黑的話,至少可以看起來年輕五歲以上。」這是她第一時間能想起的建議。
「可能沒什麼用,」寧寧摸了摸自己的白發,「據說我現在新陳代謝很快,萬一染了很快就給代謝掉了呢,感覺白折騰了。」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但有這種可能性的話就暫時不用嘗試了,反復的染效果也不好,」黑田奈奈繼續思考著,突然眼睛一亮,「我想到了,有個造型說不定很適合。」
她說盯著寧寧的臉左右看了看,「這個造型的話,就算不染頭發也說不定會好看。」
寧寧一聽也來了精神,「什麼造型,快說來聽聽啊。時之政府那邊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解決這個問題,我也不能一直就這樣啊。」
對於女人來說嘛,哪怕多美幾天也是好的,大不了等她變回來之後再換個新造型就好。
在這種問題上女人會怕折騰嗎?不不不,女人只怕不夠折騰!
「之前我看過一部中古電影,」黑田奈奈說到這個也是興致勃勃,「叫做《The Devil rada》,裡面有個造型說不定可以試試。」
「《穿prada的惡魔》啊,」寧寧也是看過這部電影的,對於裡面的不少場景還印像深刻,「你覺得我適合安妮。海瑟薇在裡面的造型嗎?」
在好友面前原形畢露的寧寧同學頗為自戀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會不會太裝嫩了啊?」
黑田奈奈很直接的白了寧寧一眼,「我說的是梅麗爾。斯特裡普扮演的米蘭達,她在裡面的造型非常經典。」
寧寧假模假樣的捂住了胸口,「親愛的,我的心好痛,我還以為就算我老了,你也會一如既往的愛我,結果愛還是會消失的嗎?」
「別搞怪了,」黑田奈奈沒理會寧寧的精神攻擊,她直接從包裡摸出手機,開始查找圖片,然後展示給寧寧看,「我真心覺得這個造型不錯,要不要試試?」
寧寧其實對裡面米蘭達的造型還有點印像,不過有圖感覺更直觀一點,「我也覺得她這個造型很好看,特別的有氣勢,只是我不是很想剪這麼短,要重新留長可不容易。」
黑田奈奈指尖點著手機上的圖片,「留長一點也可以,可以做類似的,這樣白發不但不是負擔,還更提升氣質。」
寧寧顯然也是很滿意的,她手指在黑田奈奈的手機上動了兩下放大了圖片,「那就做類似的吧!」
寧寧和黑田奈奈都是行動派,再加上兩人本來都有類似給寧寧買衣服的安排,所以很快就驅車去了熟悉的美容院。
在等寧寧做造型的時候,黑田奈奈順便做了做指甲,大小姐從來就是要從頭精致到腳的。
「就像你之前說的,也可以去試試醫美什麼的。」黑田奈奈側著頭和坐在椅子上讓造型師折騰的寧寧說話。
「去是可以去,」寧寧現在不能亂轉頭,只能對著鏡子說話,「不過恢復期的時候說不定那邊就有消息下來了。」
因為是在外面,所以寧寧說得很模糊,畢竟她們也算是比較特殊的職業。
「那也有道理,醫美那邊也是要做療程的,只一次效果肯定不好,還是等等吧,」黑田奈奈還是以寧寧的決定為主,「希望這次他們有效率一點。」
「誰說不是呢。」寧寧也是衷心這麼希望著,誰會不喜歡年輕貌美呢。嗯,就算她不算特別的貌美,有年輕也好啊!
頭發的造型折騰起來很花時間,等黑田奈奈做好了美甲,又去做了全身護理,拿著雜志看了半天,寧寧才總算被折騰完畢。
「奈奈醬。」站到黑田奈奈面前的時候,寧寧臉上還帶著笑容,她剛才看過鏡子了,真的是相當滿意的。
「好了嗎?讓我看看……」黑田奈奈放下手裡的雜志抬頭,在看到寧寧的時候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很好笑嗎?」寧寧被黑田奈奈笑得莫名其妙的,她伸手摸了摸新造型,「我還覺得挺好看的。」她難道陷入了自己看自己怎麼看都好看的怪圈?
應該不至於吧,剛才那個美發小哥也誇她好看啊?唔,當然也或者是誇她的錢好看。
沒想到黑田奈奈給的也是肯定的答復,「是挺好看的,」她從沙發裡站起身來,「但是和你現在的運動裝未免也太不搭調了。」頓了頓,她眨了眨眼睛,「如果只看脖子以上非常好看,但加上衣服搭配起來就太勉強了。」而且因為反差太多,甚至出現了讓她笑出來的喜劇效果。
寧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隨即朝著自家好友一挑眉,「買衣服?」別忘了這還是這次出來的重要事情之一。
黑田奈奈伸手挽住了寧寧,拖著她就往停車場走,「衣服,鞋子,包包……快一點,今天需要買的東西還很多。」大小姐邊說著就邊燃起熊熊鬥志,一雙眼睛亮得要命,「就算是六十歲,也要是最優雅好看的六十歲。」
寧寧被黑田奈奈帶著走,她覺得自家好友這種樣子特別可愛,「做街上最靚的老奶奶!」
作者有話要說:
做街(gai)上最靚的老奶奶!
女孩子們的約會怎麼能帶上男人呢,嘖∼
梅麗爾在電影裡那個造型真的特別有氣勢又好看,特別是斜眼看人的時候∼感謝在2020-11-14 07:00:31∼2020-11-14 12:00: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泓茗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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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黑田奈奈直接被寧寧逗笑了,街上最靚的老奶奶什麼的也虧她說得出口,「我怎麼覺得你比以前還要愛美得多了啊,之前還沒這麼有雄心壯志來著。」
寧寧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啊,」自己說完自己就繃不住笑了,「我開玩笑的,奈奈醬不用介意。」
雖然其實這話還是有半分真心,但是寧寧並不想多說這個,畢竟除了讓好友擔心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作用。
寧寧笑著就主動岔開了話題,「走吧親愛的奈奈,聽你剛開的意思我們今天要買的東西還有很多呢,那我們真的得快一點了,不然晚上商店都關門了。」
黑田奈奈也不打算深究剛才寧寧的話,大小姐想得也很透徹,略顯矜持的點頭,她順著寧寧的話接了下去,「買東西的話,你應該慶幸現在不是冬天。」
寧寧還沒反應過來黑田奈奈說話的意思,「為什麼要慶幸不是冬天,因為年紀大了會更怕冷嗎?」
「當然不是,」黑田奈奈掩唇而笑,「因為皮草很貴啊,你這個造型不覺得就應該來幾件皮草嗎?」
寧寧終於明白好友的說笑了,她一本正經的點頭,「那確實也是,我現在的樣子就應該配皮草嘛!」
黑田奈奈輕笑,「夏季的裙子比起冬季的皮草大衣什麼的來說,怎麼也算是便宜了。」
寧寧相當豪邁的一揮手,「不怕,我今天帶了卡的。」反正她現在也沒有買房子買車子這種大額消費,賺的錢不就是要花出來才能實現價值嗎?
黑田奈奈笑睨了寧寧一眼,一點也沒對寧寧客氣,「刷爆你的卡。」
寧寧見狀又換了表情,「大小姐手下留情啊!」要知道,她家好友是絕對有這個實力和能力刷爆她的卡的。
話是這麼說著,但其實寧寧和黑田奈奈都沒當真,寧寧之前才到這個世界來的時候可是赤貧狀態,省吃儉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緩和過來。
黑田奈奈雖然是大小姐不差錢,不過她也是見過寧寧觸底反彈的,而且她不是那種會強迫別人的強勢性格,買東西確實會給寧寧提供參考和建議,但還是會站在寧寧的角度考慮問題。
當然寧寧本身也是很有主見的,穿搭上會聽取好友建議的同時,自己也對自己有自己的認識,不會太過於盲目。
不過逛街買衣服這種事,寧寧每次到最後都是對黑田奈奈的體力舉手投降,雖然她買東西也會挺興奮的,但實在還是比不上越逛越有興趣奈奈醬。
好在這次黑田奈奈也是考慮到寧寧現在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逛很久,而是直接帶著寧寧去了幾家她早就打探好的店。
品味一流,當然價格也是一流,而且導購小姐看起來和黑田奈奈也是熟識,她們一進店就熱情又不過分熱情的招呼她們。
看得寧寧也有些好奇,壓低了聲音問道,「看你很熟悉的樣子,之前怎麼都沒見你帶我來逛過?」
「我以前經常陪我母親來逛。」黑田奈奈一句話就堵死了寧寧的好奇,她伸手拿起一條墨綠色的裙子,「去試試這個吧,很配你頭發的顏色。」
寧寧接過裙子看了看,又比劃了下,銀綠色確實是經典配色,這條裙子看起來也特別的典雅,「看起來確實不錯,等我去試試。」
黑田奈奈眼光不錯,寧寧買下合適的衣服並沒有花費多長的時間,接下來還有合適的包包鞋子配飾什麼的。
等最後寧寧終於煥然一新之後,黑田奈奈看著她這一身,也是相當滿意的點頭,「很不錯。」
她家好友氣質不差,再加上造型服裝的加成,看起來雖然已經不年輕了,卻仍舊有種沉澱在歲月中的優雅。
很好,這就是她想看到的。一個普通的老奶奶,和一個優雅的老奶奶,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寧寧也臭美得很,「我也覺得很不錯,」哪怕是同樣的臉,頭發造型衣服配飾全套一換,給人的感覺也大不了一樣,「不過還是奈奈醬你的眼光好。」
在這方面,她是完全比不上自家好友有心得的,她是新手上路……
對於寧寧拍的馬屁,大小姐暫時沒有吃這一套,黑田奈奈手指點在臉側,思考其他的問題,「不過總覺得還差點什麼……」
「還差什麼啊?」寧寧有些不解,她連妝容都在美容院整理過了,怎麼看都找不出什麼沒做沒買了。
「啊有了,」黑田奈奈靈光一閃,「氣勢,是氣勢。你現在看起來姿態還是太悠閑了,和這個造型和穿搭有那麼點不配。」
雖然整體不錯,但如果能再多一點氣勢,那就更完美了。
寧寧摸了摸頭發,「要知道,畢竟我突然進階成貴婦,也就不到兩個小時而已。」
她真的覺得自己這個造型這身衣服超級貴婦的,一看就是特有錢的那種。所以到了現在,她終於如願以償的變成了有錢的老女人了嗎?
果然fg不能亂立啊,其他倒是沒什麼,如果能去掉老字就好了。
黑田奈奈忍笑,「別開玩笑了,快點給我一個有氣勢的表情,就像米蘭達那樣的。」
「那樣的水准我可達不到啊,」寧寧可憐兮兮的來了句,「不過稍微有氣勢點我還可以搶救一下。」她說著略微調整了姿勢,微微抬起下巴,「這樣如何?」
「嗯,下巴再抬高一點,」黑田奈奈開始無責任指點,「眼神再犀利一點,帶點居高臨下的架勢。」
寧寧擺出一副老娘高貴冷艷看你們都是渣渣,我搞不贏你們就用錢砸死你們的神色,「我覺得我用這種表情比用慈祥的表情靠譜。」
她雖然老是覺得自己好像該慈祥了,但好像每次都慈祥失敗,還不如冷艷高貴呢。
黑田奈奈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慈祥?你和這個詞完全不搭調啊,還不用現在的表情呢。」
「我也覺得,」寧寧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腰背挺得很直,氣勢提得很高,話就說得特別搞笑,「就是一直保持這種姿勢的話,感覺我要可以上天了。」
黑田奈奈差點沒笑到停不下來,「太過了啦,太過了啦……」她實在是演不下去了。
玩了半天的寧寧自己也實在忍不住了,笑得肚子都疼了,「果然還是差著段位呢。」
這一天折騰下來,哪怕黑田奈奈最後買東西的時候還是照顧著寧寧的體力的,寧寧也累得夠嗆。
好在買的大包小包都有奈奈醬的車送到寧寧定位好的地點,她直接帶回本丸就可以了。
和自家好友好好的告別之後,寧寧帶著種買買買之後的舒爽心情回了本丸。
隨著時間轉換器的金光閃過,本丸熟悉的景色映入眼簾中。
「哢哢哢哢哢,主人回來了。」今天寧寧的近侍用一種稱得上是快樂的笑聲迎接了她。
「我回來了,」寧寧聽到笑聲就回了山伏國廣一個笑容,「等很久了嗎?」她走之前也交代她什麼時候回來啊。
「哢哢哢哢哢哢,貧僧剛完成今天的鍛煉,就想著主人差不多該回來了。」
山伏國廣表面上看起來什麼都不在意的爽快,其實心思什麼都明白,對於主人這樣之後第一次出門,多多少少都會重視的。
寧寧笑了笑也沒在意到底是不是有這麼巧合,「辛苦你了,」對於刀劍們重視她的心意,她感受到了,「麻煩你幫我把這些東西放到房間裡吧。」
「哢哢哢哢哢哢,就交給貧僧吧。」對於山伏國廣來說,主人平安回來就好,至於形像上的改變……那是什麼?
寧寧也沒想過要為難一把超級直的佛刀,雖然她其實真的想找個人問問她現在的新形像如何。
看山伏國廣輕輕松松就把東西幫她提走了,寧寧笑著搖了搖頭,有些漫不經心的踏上回廊,准備先去廚房找點水果吃再回房間。
不知道在廚房會不會碰到她家咪醬,燭台切的話應該能提出恰當的意見的。
隨意背著手不緊不慢的走在回廊上,寧寧的思維有些發散。
剛轉過拐角處,就見到坐在回廊上正等著她的兩兄弟,看到她回來之後,正端著杯茶說著什麼的奶黃色頭發的付喪神笑著抬起頭打了招呼,「家主回來了啊。」
原本坐在髭切旁邊的膝丸正一臉無奈的神色,看到寧寧之後自然而然就換了表情,「家主。」
看到兩兄弟寧寧難得的沒有笑,回廊上只幾步就過去的距離她走得有些慢,停到兩人旁邊就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
嗯,奈奈醬說的什麼來著,下巴再抬高一點,眼神再犀利一點……
膝丸被寧寧看得不明所以,他從來見見過這樣的主人,倒是髭切偏頭看了看寧寧,隨即朝寧寧伸出手。
寧寧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付喪神伸到她面前來的手,髭切笑眯眯的朝她示意了下。
雖然有些不解,她還是把一只遞了過去。
下一刻,就見奶黃色頭發的太刀握著她的手換了姿勢,單膝跪在她面前,「女王大人。」
寧寧愣了下,隨即再也繃不住表情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這樣都可以?」沒想到髭切還記得這個,她自己都快忘記了。
「可以喲,」髭切笑著站了起來,「家主喜歡的話,以後都換成這樣的稱呼也可以。」
寧寧想像了下那場的場面,「……那還是算了。」也就沒什麼,就是……要臉!不過,也就只有髭切這家伙能這樣陪著她玩,而且玩得毫無違和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小天使問什麼時候能恢復正常,很快了哦∼還有一點點有意思的東西,233333
請給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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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寧寧說過之後就笑得停不下來,雖然吧臉還是要的,但是只要一想當她真的被叫女王大人的場景,就這麼都覺得好好笑。
而且最重要的是,寧寧相信如果她真的能答應,髭切就絕對敢這麼叫,髭切都這麼叫了,膝丸就更……
哈哈哈哈,不行了恥度實在太高了,就算是在本丸裡玩她也遭不住。
看自家主人笑得高興,髭切就笑眯眯的拉著寧寧坐下,今天早上跟了家主半天也沒說上兩句話,又特意等她回來等了那麼久,當然不會讓她就這麼走了。
寧寧被髭切拉著坐下也沒拒絕,剛坐下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就遞過來一杯茶,「家主。」態度和之前也沒什麼區別。
「謝謝,」寧寧看了看熱茶並什麼特別想喝的**,她和膝丸也沒客氣,「不過不是很想喝茶,有點想吃水果。」
看樣子她自己走到廚房去吃水果的計劃也是黃了,就只能指使下乖巧的膝丸同學了。
「我知道了,」膝丸聞言果然立刻就站了起來,「家主想吃什麼?」
寧寧想了想,她也不知道今天本丸有什麼水果,「嗯,不挑剔,水份多些的就可以了。」剛吃過了晚飯感覺有點鹹,吃點水果剛剛好。
膝丸點了點頭,轉身就去給自家主人端水果去了,他給寧寧當過兩次近侍,平時相處時間也不少,雖然不一定知道自家主人喜歡什麼,但討厭什麼還是多少知道些的。
看自家弟弟轉身離開,髭切對著寧寧笑得軟軟的,「今天的約會怎麼樣?」雖然看他家主人的樣子也沒當真,不過……
「很好啊,」寧寧答得可大方了,「我家女朋友有……那麼可愛。」就是,聽到她說女朋友什麼的,得捶她吧。嘛∼,反正她也聽不到嘛。
奶黃色頭發的太刀笑眯眯的,「家主也有……那麼可愛。」說話的口氣幾乎和寧寧剛才一模一樣。
「噗!」寧寧忍不住的笑,髭切這家伙實在太會哄人了,說什麼都像說的真的一樣,就像知道當不得真,也會覺得高興。
作為太刀裡難得高機動,薄綠色頭發的太刀回來得很快,寧寧端著水果邊吃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身邊的兄弟兩聊天。
她其實早上就看出這兩家伙跟著她也沒什麼重要的事,不然她也不會瀟瀟灑灑的甩了兩兄弟和女朋友去『約會』了。
只不過寧寧對這兩兄弟向來頗為縱容,特別是這種小事上面。按照她的理解,她是對膝丸要更縱容些,畢竟髭切那家伙……容易得寸進尺。
雖然寧寧看似有了很大的變化,但和源氏兄弟相處起來寧寧卻覺得和之前也沒什麼區別。
這讓審神者說著話也有些有意無意的走神,大概刀劍付喪神和人類還是很有些不同的,雖然外表看上去一樣,但他們本質還是刀劍。
既然是刀劍,那對於主人是美是醜,是年輕還是年老,並不會有和同是人類那般的敏感。
就像寧寧之前去時之政府,哪怕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知道她是遭遇了意外,本身還是很年輕的審神者。
但因為她外貌的衰老,那些工作人員在對待起她來還是受到這方面的影響。
對待老年人,他們會有更多的耐心細心,也會下意識的覺得她應該是很脆弱需要受到更多保護的。
甚至是寧寧熟悉的工作人員,對著她同一個人,因為她外貌的改變,還是態度上會有細微的差異。
但在本丸就不一樣,雖然因為寧寧身體的變化,刀劍們對待她也會更加注意,但她下意識的就是知道這是不同的。
特別是平安時期的這些刀劍們,本身經歷過漫長的歲月,他們會關心她的身體健康,但對於她容顏的衰敗,真的就是不在意的。
大概只要她還是她,哪怕臉上爬滿了皺紋,身體已經佝僂,在他們眼底仍舊是她而已。
之前鶯丸是這樣,現在源氏兄弟還是這樣……
寧寧走神走得太過於厲害,以至於半晌都沒有出聲,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看清楚一張湊得極近的臉時候,差點被嚇了一跳,忙伸手把對方的臉推開了一點,「你干嘛啊?」
被寧寧把臉推到一邊奶黃色頭發的太刀也笑嘻嘻的,「在看你在想什麼啊?」在他和弟弟面前想著什麼眼神都渙散了。
寧寧放開髭切,胡說八道也是張口就來,「在想我現在臉上的皺紋能夾死蚊子。」嗯?她是不是習慣性的朝自己的膝蓋射了一箭?算了,這不是她常常做的事嗎,不值得大驚小怪。
「我看看呢,」髭切饒有介是的伸手摸了摸寧寧的臉,還答得一本正經的,「我覺得可能不行喲。」
「阿尼甲!」膝丸在旁邊聽著整個人都驚呆了,之前兄長不是說家主現在心情不好嗎?他都在拼命想辦法了,為什麼兄長還在說這件事。
髭切聞聲就轉過頭來,手還放在寧寧臉上沒挪開,「弟弟……」停頓停頓,「也想摸摸看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已經完全被繞暈了不知道自己什麼意思的膝丸下意識的反駁了句。
寧寧伸手把髭切的手拉開,「行了別欺負膝丸了。」這家伙也不知道私下和自家弟弟說了什麼奇怪的話,總覺得膝丸的眼神都有些飄。
被寧寧說了髭切就是笑,他湊到寧寧的耳邊,「家主不要太掉以輕心哦,弟弟,」他說得根本不像是提醒,「也是源氏的寶刀。」
他們家主人非常的有意思,她總是下意識的認為自家弟弟很安全呢。
「阿尼甲……」髭切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膝丸聞言竟然沒有下意識的反駁,而是紅了一張臉。
寧寧挑了挑眉,一巴掌就拍在付喪神的背上,「打住好嗎,」什麼掉以輕心啊,現在最安全的就是她,「我已經是個老奶奶了,」頓了頓又加了句,「一個很正經的老奶奶。」
沒見金句系統現在都不出門晃悠了吧,看來看到她老了之後,最先萎掉的竟然是金句系統。嘖嘖,她該說真的是很現實嗎?
寧寧說著還轉頭瞪了一眼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的薄綠色頭發的付喪神,「還有你,不要你哥說什麼你就跟著想什麼啊。」這家伙竟然還給她臉紅。
膝丸被寧寧說得連眼睛左邊看看右邊望望,根本不敢看過來,也不知道剛才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比起膝丸,髭切臉皮就要厚太多,就算雖然寧寧這麼說了,但奶黃色頭發的太刀絲毫沒有打住的意思,被拍了之後就順勢把頭埋在寧寧肩膀上,「家主是什麼樣子,都無所謂的。」
寧寧怔了下,隨即拍了拍半是撒嬌半是認真的付喪神,「我知道的。」如果她之前還有些在意,到了現在她是真的知道她就算是真的老了,在她家刀劍們眼中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家主,」下一刻,有人從旁邊抱住了寧寧,她轉頭望去就對上雙薄綠色的認真眸子,「您現在這樣也,也……很好。」
在某種方面稱得上是耿直的刀劍不太會像他哥那樣說話好聽,甚至多說兩句自己都會先不好意思,但如果寧寧想聽,他又是這麼想的,再不好意思他也會認真的說給自家主人聽。
「知道了,」寧寧簡直是被逗樂了,她拍了拍膝丸的手臂,「膝丸越來越會說話了。」
膝丸被自家主人的戲謔的口氣鬧了個大紅臉,但再不好意思也會抱著人不撒手的。
「好了好了別抱著我了,熱得很。」寧寧任兩兄弟膩歪了會,才把兩人都趕開。
不提膝丸,髭切今天乖巧得多,寧寧說了就按照她說的做,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寧寧和兩兄弟坐在回廊上聊了會兒天就覺得累了,她現在是早睡早起的作息,也不勉強自己,打了聲招呼之後就回去休息了。
嗯,不需要誰暖床,這麼熱的天了擠一起睡實在太熱了,她年紀大了不太想開空調謝謝。
時間慢慢在過去,時之政府那邊偶爾會有消息傳來,和寧寧相熟那位工作人員怕寧寧太過於著急,總會告知她一些時政研究的進展,不管有用沒用,至少是個安慰。
而狐之助也陷入了忙碌之後,寧寧也不知道小狐狸在忙啥,不過它平時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她身邊,所以她也沒太在意。
不在絕望中爆發,就在沉默中適應,人的適應力總是驚人的,特別是有意識的為之的時候。
寧寧覺得自己已經差不多表現得和之前一樣了,但其實刀劍們還並不這麼認為。
至少有些刀劍還是比較發愁的,比如說燭台切和長谷部。
雖然寧寧說了不用特意給她做飯,和刀劍們一樣吃輪值的刃做的就可以了,但燭台切光忠這段時間還是變著法給寧寧做好吃的,有時候歌仙兼定也會來幫忙。
「長谷部君,」燭台切光忠剛給寧寧送了點心,從天守閣想下來就看到等候的壓切長谷部,「等很久了嗎?」
長谷部搖了搖頭半點不在意的,「沒有,」輕易的岔過話題,然後問出關心的問題,「主?」
「和之前一樣,」燭台切說著就嘆了口氣,「雖然對我笑得毫無異常,」會笑著感謝他特意給她做了點心,「但仍舊……」
長谷部皺了揍眉,「其他刀劍也是這麼說的。」都說主人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也沒有特別不高興,但是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嗯,」燭台切也很擔心寧寧,「能試的我們都試過了,但似乎並沒有什麼效果。」
兩振刀劍對望一眼,都有些發愁,只是一時之間他們也想不出什麼太好的辦法。
壓切長谷部和燭台切光忠之所以會得出寧寧心情仍舊不好的結論,其實也很簡單。
因為他們家主人現在說話……太正經了啊!本丸裡所有的刀劍誰不知道自家審神者說話是個什麼風格,偶爾一句冒出來簡直是一言難盡。
之前像是燭台切光忠,像是壓切長谷部,或者是本丸裡的其他刀劍們,都覺得這是他們家主人說話的風格,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並不妨礙她是個好主人。
但他們萬萬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一天會為了主人不再這樣說話而發愁。
愁是真愁,雖然主人表現得毫無異樣,但她說話正經得完全挑不出來毛病,就是最大的異常!
而這個異常,他們還沒辦法解決……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
悠于 2021-2-2 18:25
第271章
當然,寧寧在金句系統暫時沒出來晃蕩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她家刀劍竟然會因為她這段時間沒說騷話而覺得她心情不好。
如果知道的話,她大概也要無語問蒼天了。
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該怪系統呢,還是該怪被系統帶壞的自己,或者被她帶壞的刀劍們。
真的,她一直有種蜜汁自信覺得自己是正經審神者來著。
而這個覺得自己很正經的審神者,現在正悠閑的坐在本丸的回廊上。
春末夏至的天氣,在太陽落山之後拂過的風也帶上了涼意,這種時候坐在回廊上吹吹風,喝喝茶,怎麼都讓人覺得愜意的事。
因為視力的下降對手機熱情也低了不少的寧寧現在就是如此,在捧著茶水喝了一口之後,舒服的微微嘆了口氣。
而就在幾乎同時,她身邊坐著的刃也和她做了同樣的動作,放低茶杯,頗為舒適的輕嘆了聲。
於是瞬間,寧寧的腦海裡一下就給自己和身邊刀劍的動作配上了一首合適的背景音樂:最美不過夕陽紅,溫馨又從容。
夕陽是晚開的花,夕陽是陳年的酒。夕陽是遲到的愛,夕陽是未了的情。多少情和愛,化作一片夕陽紅……
有音樂有歌詞,還在腦海裡反復循環播放,猶如洗腦般趕都趕不走。
打住打住,明明才因為換過造型覺得自己年輕了不少,至少是個『資深』美人了,怎麼突然就又開始夕陽紅了,肯定都是因為身邊的這位太有臭老頭氣息了!
這麼想著的時候,寧寧也沒忍住轉過頭去瞪了一眼身邊喝茶的太刀:都是三日月的錯,老頭子氣場把她也影響了,她都快要看到背景的夕陽了。
雖然她現在外表真的是比三日月還老年人,但是就不能有顆不服老的心嗎?
三日月宗近剛放下茶杯就被自家主人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還圍著相當老年人風範頭巾的新月之刃有些摸不著頭腦,「主君?」
「沒事。」寧寧轉回頭去,想是那麼想,但她也不至於小氣到非要責怪三日月太有老頭子氣場了吧,他不是向來就是這樣?
天天爺爺長爺爺短的,倚老賣老,也不想想本丸裡又不是沒有比他年紀大的刀劍。
三日月宗近就像是知道些什麼似的也沒有追問,反而一陣尬笑,「啊哈哈哈哈哈,主君這兩天看起來比才從幕末回來的時候有精神多了。」
寧寧也不想喝茶了,她順手就放下手裡的茶杯,「就算是出了這樣的意外,也不能總沉溺於那種狀態吧。」
她絲毫不意外三日月宗近能看出她的狀態來,別看這家伙偶爾會看起來像是老年痴呆,其實心底比誰都清明來著。
不過,「我不記得我才從幕末回來的時候見過你吧。」三日月是什麼時候見到她的?她怎麼沒什麼印像?
「啊?」三日月被自家主人這麼一問就露出一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貌似痴呆的神色,「哈哈哈哈哈哈……」
寧寧知道自家刀劍什麼樣子,也懶得說他什麼,反正這位老爺子在本丸想知道什麼就真的能知道的。
嘆了口氣,寧寧換了個姿勢手撐著頭,「也不知道該說你烏鴉嘴,還是我自己烏鴉嘴,說什麼中什麼,這下真的成老奶奶了。」
她之前還和三日月玩笑說什麼她老了之後,而三日月也說什麼老爺爺老奶奶的,結果還真的就一語成箴。
寧寧的語調帶著兩分有意無意的玩笑,能這樣自然的調侃此事,心境的變化也是可想而知的。
三日月偏頭看向自家主人,微微的晚風之中,審神者的表情非常平靜,不是底下蘊藏的暗流洶湧,而是真正的風平浪靜。
收斂起尬笑的神色,藍色短發的太刀開口的話音分外的溫柔,連帶看著寧寧的眼神也是,「對於爺爺來說,還是小姑娘呢。」
寧寧怔了下下,這是她第三次聽到三日月說這句話,然而每次的感覺都不盡相同,微微揚了揚嘴角,「現在我可沒辦法再叫你爺爺了。」
別說叫爺爺了,看著三日月那張輝映日月的臉,她都快覺得自己和三日月不是同齡人了,嗯,在對方不散發老頭子氣息的時候。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的看向自家主人,「我還以為在主君的心目中,我一直是個很壞的糟老頭子。」
寧寧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過之後嘴角又有些抽,「快別了,實在遭不住……」
雖然吧這句話是她說的,她也覺得自己是實話實說,但她可沒忘記她上次說這句話的後果。
嗯,被三日月堵在偏僻的角落什麼的,親身上陣示範什麼叫老頭子壞得很什麼的,她真的不想再來一遍。
說起來這件事起因也很簡單,那還是寧寧才做完一周年特別任務從平安京回來的時候。
在知道了自家相關的幾振刀都親眼目睹了她在平安京浪到飛起的結果後,寧寧又實打實的傷了腰,實在不想再傷點其他地方,就多多少少有點躲著三日月。
然後,就被什麼都看在眼底的刀劍抓住機會堵住了她,等寧寧發現的時候,後面就是牆角,前面就是笑眯眯的藍發太刀,想跑都跑不了……
「是三日月啊,」這種時候寧寧可是深諳裝傻的精髓,「找我有什麼事嗎?」雖然她已經大概猜到了為什麼會被堵,但是自己承認那不是犯傻嗎?
才剛出陣回來的刀劍還穿著正式的出陣服,大袖微微一展就把自家主人擋了個嚴嚴實實,「主君最近似乎很忙,每次都步履匆匆的樣子。」
寧寧眨了眨眼睛,露出相當無辜的神色,「啊,最近是挺忙的,畢竟上任一年後,也應該努力起來。」
對於自家主人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三日月宗近也不是見識過一次兩次,不過他也沒有拆穿,「嗯嗯,主君才是主角嘛,想要努力也是應該的。不過……」
三日月宗近還帶著笑,話音就是一轉,「為什麼主君的忙碌總是從看到我開始的呢?」
寧寧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忙義正言辭的開口,「怎麼會呢,我一直都很忙啊。」坦白從寬,牢底坐穿,就算三日月知道了她也不能認。
三日月宗近微微附身,還帶著兩分笑意,說得就像真的一樣,「我還以為,主君是不想見到某個很壞的老頭子。」
慘!在外面浪到飛起的結果果然是秋後算賬少不了的!
很有求生欲的審神者立刻見風使舵的把手掛上了對方的脖子,「怎麼會呢?」她覺得自己笑得可誠懇了,「爺爺可好了。」
面子?面子是什麼東西。要知道她可是能從本丸一路苟到戰國時期的優秀(?)審神者,誰還不會點見風使舵了。
三日月宗近看自家主人那種怎麼看都假得很的笑容就知道她這句話有多少真心,不過他還是露出慣常的老年痴呆的神色,「啊哈哈哈哈,那是我聽錯了?」
寧寧立刻打蛇隨棍上,她使勁點了點頭,就好像增加自己說話的可信度一樣,「是爺爺你聽錯了,畢竟老人家嘛有時候聽錯是很正常的。」
說這句話,反正她自己都知道三日月不會相信,不過管他的呢,只要對方願意放過她,她什麼理由都可以。
「哈哈哈哈,」三日月笑得發間點綴的金色穗子微微都顫動著,「年紀大了確實有可能會聽錯呢。」
「嗯嗯,」寧寧抬頭看人的樣子自己覺得自己可真誠了,「爺爺可是很大方的爺爺,不會在意聽錯的這點的。」
三日月宗近眼底劃過笑意,「既然是聽錯了那就不用在意,」就在寧寧以為對方會這樣帶過這件事的時候,藍發的太刀湊近了自家主人,「不過,主君想說的其實是什麼呢?」
寧寧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三日月宗近想問的是什麼,在聽到對方的問話後想了想遲疑著答道,「爺爺很好?」既然不想聽很壞的老頭子,那就來個相反的?
「啊咧啊咧,」三日月宗近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果然還是很壞的老頭子啊。」
「等等,不是不是,」寧寧再遲鈍也知道不對了,更何況她並不遲鈍,「讓我再想想。」她家三日月到底想聽她說什麼啊。
「那小姑娘可要好好想想哦。」三日月宗近微微勾起唇角,語氣很溫和。如果不是他仍舊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半點沒有退開的話,他這句話的語氣還是頗有可信度的。
寧寧腦袋裡飛快的轉著,回憶在平安京的時候她和那位長發的三日月說過的話,本來她和對方就沒說兩句,再過濾掉那些不必要的寒暄,她靈光一閃就想到了其中的一句。
想到之後,寧寧試探著問了句,「喜歡?」難道三日月是想聽這句?不然其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啊。
「嗯?」藍發的付喪神裝傻的技能也是一流,順著寧寧的話就反問道,「小姑娘喜歡什麼?」
寧寧這下還能不知道三日月的用意嗎,果然就是想聽她自己說出來吧,可是寧寧也壞得很,眼珠子一轉就來了主意。
她放開三日月宗近,微微偏了偏頭,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小姑娘喜歡很壞的老頭子,可是爺爺很好啊,哎呀這可怎麼辦好呢?」
三日月宗近對上自家主人狡黠的神色,立刻就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
寧寧挑眉,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見藍發的太刀已經停下了笑聲,還帶著手甲的手就撫上了她的臉,「小姑娘喜歡很壞的老頭子嗎?」
似是察覺到危險的接近,反應很快的審神者正打算換種說法,然而就在下一刻,藍發太刀的那只手順勢就抬起審神者的下顎,低頭就親了下去。
那天,寧寧就這樣被堵在無人的角落,好好的體會了翻什麼叫很壞的老頭子。
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殺,一箭三雕解決事情的三日月,老頭子果然壞得很吶∼感謝在2020-11-16 07:00:44∼2020-11-17 07:00: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kyy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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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天氣越發的熱了起來,寧寧在努力當個正經審神者的同時,刀劍們的擔心也在繼續。
主人,說話還是那麼正經,也不要刀劍們寢當番了,是因為那件事的影響嗎?那有什麼辦法能讓主人高興起來呢?
這件事,真的很不好解決啊……
就在本丸的刀劍們努力讓自家主人高興一點的時候,時之政府的各種公開或者沒有公開的事務也一直在推進。
比如之前黑田奈奈之前和寧寧提過的刀劍亂舞的游戲,正式上線公測,據說公測情況相當火爆,有望很快正式上線。
雖然寧寧現在也是需要老花眼鏡才能看清楚手機屏幕上的小字一族了,不過她自認為人老心不老,很跟得上潮流的也去下載了個游戲。
怕什麼嘛,她穿越之前就玩過這個游戲,簡單得完全不需要動腦的PPT畫風,她就算再老花也可以玩。
除此之外本丸這邊也接到了時之政府的通知,再次的限時鍛刀開始,如果手氣好的話就能獲得長船派的太刀:大般若長光。
對於長船家的刀劍寧寧也是早聞其名,雖然上次限鍛失敗了,但哪怕是為了自家咪醬她也得再努力一把。
看得出來,燭台切還是很想要同一刀派的同伴快點來本丸的,雖然上次限鍛失敗他什麼都沒有說。
不過限鍛這種事拼的是運氣,不是努力就能達成的目標,所以寧寧暫時也就放下此事,等時之政府正式放開之後去鍛刀就是。
現在重要的是……嗯,刀劍亂舞online。
寧寧邊下載游戲邊在那裡神游,如果從手機裡傳出刀劍們的聲音會不會顯得她這個審神者太猥瑣了點?
雖然吧之前她形像確實不咋地,但她最近在金句系統沒出來作妖的時候已經在努力當個正經審神者了。
嘖,都是個老奶奶了,想不正經也沒辦法了啊。總覺得這句話透露出了某種莫名的觸及下限感,應該只是錯覺吧。
暗搓搓的把今天的近侍支出去之後,寧寧先把手機關到靜音狀態,才打開下載好的游戲。
感謝現在本丸已經拉上了網線,不然還真是想玩都沒得玩。
邊想著無關的事,寧寧邊眯著眼睛看著熟悉的櫻花圖標轉到了滿格狀態。
之前二次元轉三次元,寧寧熟悉了好一陣才完全接受刀劍付喪神們的狀態,好在她那個時候本來就是在時政培訓,看到付喪神們會瞪大眼睛的也不止她一個,所以完全不顯得突兀。
現在已經看習慣們本丸裡刀劍付喪神們活蹦亂跳的審神者,再次經歷了三次元轉二次元,心底滿滿的都是新奇有趣。
日服這邊的開場動畫是寧寧沒看過的,她頗有興致的從頭看到尾才點開游戲。
作為公測就進入『審神者』行列的玩家,官方很大方的送了不少資源什麼的躺在郵箱裡,不過暫時寧寧沒去注意,她要先選擇她的初始刀。
大概人對初始什麼的還是有特別的不同,哪怕之前寧寧玩游戲的時候選擇過一次,這次也在選擇的時候猶豫了下。
和本丸的刀劍們真正接觸過之後就知道,這五振刀真的是時政精挑細選的好刀,無論是對審神者的認同度,還是作為刀劍本身來說都是如此。
好上手,也好用,本身性格也是各有特色,選擇哪振刀都不會有問題。
之前玩游戲的時候寧寧選的初始刀是加州清光,那這一次嘛,她想了想,順手點下了山姥切國廣。
現在被被出陣服都不披被被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破被單還有種莫名的懷念感呢。
選擇初始刀又設置了第一小隊隊長之後,寧寧游戲的近侍頁面裡面出現了山姥切國廣的身影。
明明知道房間內除了她自己空無一人,寧寧還是左右望了望,才打開了游戲的聲音,接著就使勁一戳手機頁面。
於是山姥切國廣熟悉的聲音立刻響起在房間裡,「斬妖除魔的刀姑且不論,對一個仿造品期待靈力是要干什麼?」
寧寧怔了一下,隨即忍笑忍到差點顫抖,這麼傲嬌的被被,她已經好久沒見過了。不過果然是和時政有關的游戲,也不知道找的哪振山姥切國廣來錄的這個語音,實在太熟悉了嘛。
笑著笑著沒忍住,寧寧又點了下山姥切國廣,然後游戲裡的山姥切國廣不厭其煩的又重復了遍這句話。
寧寧笑得更開心了點,「你就不能換句說嗎?」說著又戳,游戲裡的山姥切國廣竟然真的換了句,「不要說我漂亮。」
「漂亮!」寧寧很討嫌的說了句又戳了下,然後游戲裡又是一句,「不要說我漂亮。」
「漂亮!」寧寧再戳,游戲裡的山姥切國廣也很堅持,「不要說我漂亮!」
就在反反復復的不要漂亮□□,說到最後寧寧笑得差點拿不穩手機,被被實在太好笑了有木有。
就算她本丸的被被之前再是披著那塊破布,也不能這樣□□啊。不過玩這個千萬不能被刀劍們看到了,不然她的形像就……咳咳,好吧或許她也沒什麼形像可言。
不過老年人也要有老年人的樣子嘛,這樣玩實在是太老不正經了。
玩過了游戲裡的近侍之後,寧寧又隨意鍛了幾把刀,基本上都是短刀和打刀,組成一隊六人直接去了最簡單的地圖刷了幾次。
這到底是個極其簡單的游戲,看刀劍們和敵刀們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很容易讓人無聊。
所以寧寧在玩了一會兒之後,就派遣刀劍們出門遠征,然後關了游戲。
嗯,現在游戲上線了的話,看公測的火爆程度,估計很快就會大紅起來,到時候同人文同人圖肯定是滿天飛。
之前只是時之政府和審神者們在這一塊玩,資源到底太少了些,現在普通大眾也加入進來的話,肯定有趣的東西會多起來的。
不知道到時候官方還會不會趁機推出動畫什麼的,還有真人舞台劇和電影……
很快寧寧的思維就發散到了其他地方,越想越有意思的審神者就這樣『偷偷摸摸』的手機裡又養了一個本丸。
只不過平時在自家本丸就夠肝了,為了保護她現在年紀大了之後所剩不多的頭發,寧寧手機上的本丸基本就處於放養狀態。
想起來就隨便刷幾下,想不起來就這樣放著,連日課都不太勤快。
至於鍛刀什麼的就完全隨天意,鍛到什麼就是什麼,反正她自己的運氣也就只有那麼回事,只要玩得夠久,慢慢的都會有的……大概。
而在這家本丸這邊,大般若長光的限鍛終於開始了。和之前一樣,才開始的時候審神者也是興致勃勃的去試了試手氣,一直到她被鍛刀室的熱氣熏出鍛刀室,都一無所獲。
哎,她的好運氣大概就在之前鍛不動行光的時候已經用光了,那大概是她最光輝的時刻了。至於現在嘛,還是讓其他刀劍去試試吧,說不定有誰沒被她傳染霉運呢。
寧寧對於自己運氣的沮喪並沒有持續多久,大概是見自家主人對新刀有那麼些興趣,這次寧寧本丸裡的刀劍們就格外努力,很快就傳來了好消息。
「已經鍛出來了?」寧寧剛從樓上下來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是誰手氣這麼好啊?」
寧寧今天的近侍是活潑的小天狗,外出修行回來今劍成熟了不少,但活潑依舊,「是長谷部鍛出來的哦。」
「那我們去看看吧。」寧寧也是笑了,有新刀要來本丸她當然高興,而且大般若長光的話,燭台切也會高興的。
鍛刀室裡除了滿意的看著新刀的壓切長谷部,難得流露出些許激動神色的燭台切光忠之外,還有不少圍觀的刀劍。
本丸裡已經有些時間沒有新刀加入了,這次鍛刀不少刀劍都來鍛刀室試過了,看別人鍛刀的也不少。
寧寧過來之後,刀劍們很快給她讓出了一條道路。按照慣例,審神者先稱贊了鍛刀的刀劍,「長谷部,辛苦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長谷部看自家主人臉上隱隱的笑意也很高興,「您滿意就好。」
「我很滿意。」寧寧一語雙關,既是對長谷部平時工作的滿意,也是對這次鍛刀的滿意。
「主……」雖然寧寧向來是個不吝嗇誇獎的審神者,但被自家主人這麼誠懇的誇獎,長谷部還是有些激動。
寧寧笑了笑,目光轉向長谷部手裡的刀劍,「這就是大般若長光吧?」
「是的,」長谷部很快收斂起神色,「請喚醒他吧,主。」
寧寧當然不會拒絕,她甚至還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燭台切光忠,「燭台切,帶大般若長光參觀的事,就交給你咯。」
黑發的太刀笑得很是高興,「主人,就請交給我吧。」這次終於能把大般若鍛出來,他很高興。長義應該也會……想到山姥切長義,燭台切光忠的笑意略微收斂了點。
寧寧並沒有注意到太刀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霾,她轉頭手伸向了長谷部捧在手裡的太刀。
隨著熟悉的櫻花飛舞,銀色長發顯得特別優雅刀劍男士,出現在了寧寧面前,「初次見面,我是大般若長光,是長船派刀匠長光的代表作。」
寧寧愣了一下,當然不是因為眼前付喪神的模樣,雖然眼前眉目細長的刀劍男士有著長船派太刀特有的身材高挑氣質優雅,但還不足以讓審神者看到呆滯的地步。
讓寧寧差點流露出異樣神色的是好久不見的金句系統,在沉寂了這麼久之後,它終於隨著新刀的出現蠢蠢欲動。
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之後,寧寧出口的話還問得挺誠懇,「帥哥,約嗎?」放過她吧,她都是個歐巴醬了!
才來到本丸的大般若長光愣了下,根本就沒想到自家主人和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有著極佳審美的長發太刀下意識的打量了下眼前的審神者,她早已是芳華已逝的年紀,雖然說著這樣的話,卻態度從容氣質優雅。
這樣強烈的反差在她的身上卻又是存在得自然而然,這就是他這次的新主。
大般若長光在打量寧寧的同時,眼睛的余光似乎看到了她旁邊的燭台切光忠露出的感動神色,心底在閃過一絲莫名之後,長發的太刀還是下意識選擇了最自然的反應。
他上前一步,伸手執起審神者的手,然後自然而優雅的勾起唇角,「能和您這樣的優雅女士約會,是我的榮幸。」
作者有話要說:
重新復活的金句系統,撒花大慶的刀劍們,還有莫名其妙中依舊很紳士的大般若∼感謝在2020-11-17 07:00:43∼2020-11-18 07:00: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浮漓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游4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73章
生來就很具有紳士風度的長船派太刀怎麼也沒想到,在他對著新主展現了下自己的風度之後,突然就陷入了很玄幻的境地。
他莫名其妙的就被一群興高采烈的刀劍們打包到了本丸的門口,燭台切光忠還笑出了一臉燦爛的拉著他的手,殷殷切切的叮囑道,「主人就交給你了,拜托了。」
大般若長光完全不能適應這種節奏,「能不能先告訴我,這是要做什麼?」他還只是才顯形的刀劍男士而已。
燭台切光忠笑容更燦爛了點,「約會啊,不是要去約會嗎?」黑發的太刀說著還點了點頭,「一定要玩得開心點啊。」
大般若長光完全不懂刀劍們為什麼對他要去和主人約會這麼高興,不過他到底也不是遲鈍的刀劍,當然不會當面問這種問題。
所以在遲疑了下之後,他就答應了句,「我知道了。」不管怎麼說,既然這也是主人的意思,他也能陪著去。
比起大般若長光的一臉懵逼,寧寧的狀況要好得多,雖然開始她也因為自家刀劍的熱情錯愕了下。
不過寧寧反應可比大般若長光迅速多了,當然她也更了解自家刀劍,在明白過來什麼之後就笑眯眯的隨他們去了。
嗯,她現在是個很好說話的的老奶奶,非常非常的好說話。既然這樣能讓自家刀劍們安心,就讓他們這麼去做嘛。
等到寧寧和大般若長光被歡送到本丸的門口之後,寧寧看向還很是陌生的銀發太刀,很明顯對方雖然答應了,但疑問肯定更多了。
自覺很有老年人風度的寧寧溫和的笑了笑,安慰新來的刀劍,「不用太在意,他們只是想讓我高興而已。」
大般若長光回過神來,「主人?」似乎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寧寧嘴角揚起的弧度非常的柔和,「嗯,他們可能是覺得我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所以才會像剛才那樣。」
大般若長光位列日本十大名刀,其實是振非常聰明的刀,在寧寧解釋過之後,他也沒有追問她為什麼心情不好,而是相當優雅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略微的停頓之後,「那麼,主人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承接的口氣自然而然得讓人欣賞。
寧寧之前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她應對金句系統的各種突發異想有經驗,所以在鎮定的想了想之後,「去萬屋吧。」
對於才顯行出來的付喪神來說,顯然時之政府的萬屋是比現世更適合的地方,更何況她還沒有申請過帶大般若長光去現世。
「哦呀,萬屋是買東西的地方吧?」大般若長光雖然和其他刀劍一樣被賦予了各種常識,但知道和實踐過到底是不一樣的。
「是的,」寧寧順口解釋了下萬屋,率先邁步,「順便我也想去看看有沒有上新什麼有趣的東西。」
大般若長光走在寧寧旁邊,特意放慢了腳步配合自家主人步伐,「主人喜歡什麼樣的東西?」
「能引起興趣的,」寧寧回了個很模糊的答案,在邁出本丸的範圍後,下意識伸手遮了遮快要入夏而過於燦爛的陽光,「你呢?」
大般若長光見狀,不動聲色的轉到了寧寧另一邊,替她擋住了光線,「大概……是美麗的事物吧。」
寧寧忍不住笑了,「真是誠實的回答,美麗的事物誰會不喜歡呢。」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對美的追求不大不小,甚至可以說推動了人類的進步。
大般若長光是個不錯的聊天對像,哪怕才剛顯行就被自家主人問了那麼一句話,之後又莫名其妙的被扔出來所謂約會。
但這些都沒有影響到他敏銳的思維,優雅的談吐,他是那種會在最合適的時候說最恰到好處話的人,實在讓人很難不生出好感來。
不過這家伙也不是完全的一本正經,偶爾冒出一句話來,簡直是讓人又驚訝又好笑,出乎意料的有意思。
總而言之從萬屋逛了一圈下來,寧寧不但對新來的刀劍陌生感全消,而且對大般若長光的好感度也是升高了不少。
唔,難得見到這麼紳士又有品位的刀呢,也難怪不少審神者都這麼喜歡這位刀劍男士。
畢竟不是每把刀都能在你買東西的時候提出最適當的見解,還能把你或許連自己都沒發現的地方誇得別具一格的。
於是出門的時候寧寧還叫著大般若長光,等回到本丸的時候稱呼就已經自然而然變成了大般若,而且轉頭和刃說話的時候還笑得格外的燦爛。
「辛苦你了,」寧寧等大般若長光幫自己把買的東西放好之後就笑道,「等會兒讓燭台切帶你參觀本丸吧。」
本來新來的刀劍應該是先熟悉本丸的環境的,結果大般若倒好,先熟悉萬屋的環境了。
「主人無需跟我客氣的,」銀色長發的太刀手拿著的是寧寧給他買的酒,這家伙看起來是紳士的執事風,意外的是個喜歡喝酒的酒鬼,「更何況主人也給我買了好酒了。」
寧寧笑著揮了揮手,「就當今天的回禮,等以後就能自己買了。」才到本丸來的刀劍大體上是身無分文的,等以後發了工資就可以自己賺錢自己花了。
當然如果離發工資的時間還比較長,寧寧也會提前給他們預支部分工資,這也是和時之政府學來的經驗。
「那當然……」大般若長光的尾音微微拖長,「還是不一樣的。」就算都是美酒,但那有怎麼會一樣。
寧寧忍笑,「去休息吧,燭台切應該在外面等你了。」剛才才回本丸,她就已經讓今天的近侍刀去通知咪醬了。
太刀優雅的撫胸行禮,和寧寧道別之後才轉身離開。
等他從審神者的天守閣下來,果然就看到正在等待的燭台切光忠。
同一刀派的刀大抵天生就有些親近感的,再加上長船派的刀劍都是優雅有禮的刀劍男士,所以燭台切光忠和大般若長光從開始寒暄就相處得頗為投契。
燭台切光忠帶著大般若長光參觀本丸,目光掃過他手裡捧著的酒瓶,「剛才和主人的約會,進展得還順利吧?」
大般若長光對新主的印像不錯,對於這樣的約會當然覺得可以,「主人是位頗有品位的女士,也很好相處。」
燭台切光忠聽大般若長光誇獎寧寧就笑得更高興了點,「主人確實非常可愛!」他很喜歡自家主人,也很欣慰大般若長光能和主人相處得好。
可愛?大般若長光心底微微的閃過一絲疑惑,他想了想新主的模樣和性格,覺得燭台切光忠大概是很喜歡這位主人的,不然也不會對一位年紀頗大的女士使用這樣的形容詞。
當然,她的性格在這樣的年齡中,也確實稱得上是可愛就是了。
這麼想著,大般若長光也根本沒有質疑燭台切光忠的話,「哦呀,看來你很喜歡主人呢,」他微微翹起嘴角,「可以想見,她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位美人。」
頓了頓,大般若長光的話帶著幾分極難界定的認真或者玩笑,「若是能早些遇到她的話,說不定我會嘗試勾引她呢。」
話音剛落,這位新來本丸的長船派太刀自己就笑了出來,「哈哈哈,只是玩笑而已。」從下午的相處中就能知道,他們家主人半點不會在意這樣的玩笑,或許還會很高興呢。
然而大般若長光的話,卻沒有得到燭台切光忠預計中的反應。
他笑過之後,就看到黑色短發的付喪神用一種頗為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如果大般若長光懂這個目光的意思的話,他就能明白燭台切的意思:fg,是不能亂立的。
當然對於才到本丸的刀劍來說,他還不能明白這個真相,所以大般若長光有些莫名的看向燭台切光忠,「有什麼問題嗎?」是覺得他玩笑開得過頭了?
「不,沒什麼,」燭台切光忠根本沒辦法向大般若長光解釋自家主人的變化,他只能岔開話題,「雖然你才到本丸來,但主人大概很快就會安排你出陣……」
燭台切光忠的態度,在大般若長光心底種下了一棵疑惑的種子,但這點疑惑一直都沒有的到解答。
直到沒過多久後的某一天,他在極度的震驚之後,才驀地想起當初他提及主人年輕時候,燭台切光忠那種莫名神色的由來了。
不管怎麼說,本丸有新來的刀劍總是件讓審神者高興的事,而且新來的還是這麼不錯的刀劍。
當然這件事比起幾天後寧寧收到的時之政府的消息,都已經不算什麼了。
時之政府的這條消息,是足以讓狐之助高興得連蹦帶跳,跑到寧寧面前的時候還因為衝得太急,直接撞到了寧寧的腿上,結果把自己撞得往回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寧寧也被狐之助撞得痛了,但比起腿上的疼痛,她看到狐之助的狀態更是擔憂,「狐之助,你沒事吧?」
竟然就這麼一咕嚕地滾回去了,不會撞到哪裡了吧?
沒想到狐之助竟然一下就重新跳了起來,就好像完全沒感覺到疼痛似的,連聲音都是興奮得走了音,「主人大人,有好消息!大好的消息!」
寧寧聽得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她最近急待解決的事情只有一件,也只有這件事,會讓狐之助都如此失態。
「是什麼好消息?」沒忍住的,她也是猛地站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向狐之助。
「時之政府那邊傳來消息,」關鍵時刻,狐之助半點關子都沒賣,「說您這樣的情況,已經找到解決辦法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給自己立了好大一個fg的般瞄∼可憐∼感謝在2020-11-18 07:00:23∼2020-11-19 07:00: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彩虹10瓶;聽說貓咪愛吃魚5瓶;葉夙鈺、長夜昭昭、回憶陌笑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74章
「真的嗎?」反應過來是什麼事的寧寧猛地在狐之助面前趴了下來,動作之劇烈把自己的膝蓋都在榻榻米上蹭痛了。
當然這個時候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只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狐之助,裡面滿滿的都是期望,她能恢復自己本身的年齡了嗎?
狐之助也理解自家主人的心情,它使勁點著頭,「是真的是真的,剛接到的時之政府的通知,讓您有時間去一趟時政。」
寧寧根本就沒多問,她以種看起來完全和現在模樣完全不符合的敏捷站起身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沒什麼問題,順手抄起手機徑直就拉開障子門往外走去。
好容易看到了恢復的希望,哪裡還管那麼多,當然是直奔時之政府啊,反正等到了時政一切都清楚了。
狐之助愣了下寧寧已經走到門外了,小小的輔助式神驀地反應過來,反身就追著自家主人而去。
「主人大人,您稍微慢點啊……」跑下樓梯的時候,狐之助聲音也跟著急,「別摔了。」他們家主人平時都很穩得住的,一急起來也是真急,狐之助現在就怕她摔一跤。
「沒事,不會摔的,我走得穩得很。」寧寧這麼說著的時候,腳下挪動的頻率可一點都沒降低。
雖然她平時都幾乎適應這個樣子了,也知道這件事也不急在這一會兒……不,算了,她就急這一會兒了!
狐之助一路跟著寧寧下樓來,邊跑在寧寧腳下邊提醒道,「主人大人,您帶上哪位付喪神一起啊!」
時之政府那邊的通知並不詳盡,狐之助也擔心會有些其他問題,還是讓自家主人帶上刀劍感覺比較保險。
「沒事,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寧寧倒覺得這不是什麼問題,而且她暫時也不想大張旗鼓,比起讓其他刃也跟著提心吊膽,還是自己一個人去更保險一點。
只不過狐之助的話也是提醒了寧寧,她要出門至少要和近侍刀劍交代一聲的。不然審神者突然出去什麼也沒交代,本丸裡的刀劍們該著急了。
稍微花了點時間解決了這個問題,寧寧也沒讓自家刀劍送,自己就來到了時間轉換器旁邊。
「主人大人,讓我跟您一起去吧。」狐之助見寧寧不帶刀劍,怎麼也有些不放心。
寧寧想了想,朝自家狐之助一招手,「行,來吧。」反正是自家狐狸,帶著就帶著吧。
「嗷∼」狐之助叫了聲,幾步就跑到寧寧面前往她懷裡一跳。
寧寧動作迅速的蹲下身體手一攬,就把狐之助抱進了懷裡,她騰出一只手來轉動時間轉換器,「走吧。」
時之政府還是熟悉的樣子,寧寧在狐之助的指點下直奔上次檢查身體的部門,走得飛快還不忘順便打聽消息,「時政通知是用什麼方法恢復了嗎?」
狐之助趴在寧寧肩膀上,匆匆解釋著,「具體的並沒有直接通知,只是說了有解決的方法,我估計具體的方法等會兒會和您詳細說明。」
寧寧嗯了聲也不太在意通知的簡略,「希望不要是什麼太困難的方法。」其他倒沒什麼,就是上次變成這樣的時候那種疼痛感現在還讓人記憶猶新,實在讓人不想再嘗試一次。
寧寧的步伐匆忙,她和狐之助交換了幾句之後也沒有多說,注意力都放在走快點上面。
等她走到時之政府上次的那個部門的時候,氣喘吁吁的樣子把工作人員嚇了一跳,忙讓她休息片刻喝杯水再談正事。
寧寧喘勻了氣,端著水也沒喝,「麻煩你先告訴我事情到底怎麼樣吧,我想先聽聽具體情況。」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目光從寧寧的白發上劃過,大概也能理解她為什麼這麼著急,「審神者大人,情況是這樣的……」
工作人員拿出一疊報告放在寧寧面前,「我們根據上次從您的血液、唾液等等提取的樣本進行研究,再綜合您自己提供的情況說明,找到了可能引起您身體變化的原因,也就是您喝下的那種藥劑裡含有的成本……」接下來,用一連串寧寧不明覺厲的名詞和數據堆砌出了這段講解的話。
寧寧聽不懂又著急的想知道結果,趁著對方換氣的功夫直接插了進去,「太專業的研究過程就不用告訴我了,」反正她也聽不懂,「麻煩你直接告訴我結論吧。」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有些無奈的看了眼很是著急的審神者,還是從善如流的一個密封的冷櫃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之後是一瓶藥水,「結論就是,這是我們根據您的身體情況調配的可以解除您這種情況的藥水,應該能讓您恢復到之前的狀態。」
「喝藥就可以了嗎?」寧寧伸手想拿那瓶藥,卻被工作人員擋住了手,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望了過去。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神色嚴肅,「審神者大人,您要知道,因為您是唯一的樣本,所以這瓶藥我們並沒有經過任何臨床驗證。雖然我們的研究人員經過嚴密的推論,證明藥水是有用的。但您要知道,再是嚴謹的推論沒有實際運用都無法得出最後的結論。所以這瓶藥到底有沒有用,或者說還有沒有其他的副作用,我們都不敢給您保證。」
工作人員的話像一盆涼水澆下,寧寧皺眉放下手,「那這瓶藥到底……」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搖了搖頭,本著嚴謹的態度繼續道,「危害性肯定是沒有的,」想了想覺得這種說法也不完全,「至少不會傷害您的性命。」
寧寧揉了揉額頭,「也就是說反正是喝不死的,至於有沒有效果,或者有沒有其他副作用,是不知道的?」
「十分抱歉,」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朝寧寧鞠躬道歉,「但因為只有您是這樣的情況,我們無法展開更多的研究。」
寧寧嘆了口氣,「我知道了。」看得出來,對方也是盡了全力了,並沒有多久就研究出了這種藥劑,現在這樣的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抬起頭來,「這瓶藥要不要喝下去,我們尊重您自己的意見。」
寧寧看了一眼那瓶藥,那只是小小的一瓶,也就只有半個巴掌大的瓶子,和雪村綱道給她喝下去的藥水看上去容量差不多。
也難怪之前時之政府的通知裡沒有具體的解決方法了,這種事確實不好說得太清楚。
抬起頭來,寧寧直視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還有什麼是我應該知道的?」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又將免責條款向寧寧解釋了遍,當然,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時之政府還是不會完全撒手不管,但有些責任還是要由寧寧自己承擔的。
比如可能存在的副作用,這個是誰也沒有辦法的事,必須由自己來承擔。
說完之後,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看向寧寧,「審神者大人,您的選擇是?」
寧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是雙老年人才有的手,失去光澤的皮膚和上面的皺紋。
片刻之後寧寧重新抬起頭來,「不會有其他選擇,不是嗎?」她說著伸手拿起那瓶藥,「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明顯有些緊張起來,「您請問。」
「你們希望我喝下這瓶藥嗎?」寧寧盯著對方的眼睛問道。
工作人員遲疑了下,才開口道,「雖然這句話不應該由我來說,不過如果您實在想知道的話,」頓了頓,他的目光變了,「是的,我是這麼希望的,因為這是我參與研究的藥劑。」
這是他們花費了大量心血研究出來的解毒劑,當然希望對方也能夠好好的對待。而且,他們對自己的研究成果,也有信心。
寧寧笑了,她伸手打開瓶蓋,「反正也喝不死。」說罷,直接一口喝進了嘴了。
剛一直保持著安靜的狐之助猛地用小爪子捂住了嘴巴,然後目不轉睛的盯緊了寧寧。
工作人員的緊張感不比狐之助少,甚至因為他自己的參與,他比狐之助還更緊張一點。
寧寧喝下藥劑之後就下意識抓住了桌子角,如果……她是說如果痛的話,她總有個地方可以抓。
屋內的氣氛一時之間沉寂了下來,然而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寧寧的身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半晌之後她終於忍不住動了動手腳,「那個,請問下,這個藥劑是不是還要過會兒才會發生作用啊?」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被寧寧一問就驀地回過神來,「這不可能啊?」他想到過各種情況,唯獨沒想過,沒有情況。
寧寧和工作人員面面相覷,狐之助左右看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片刻之後,還是工作人員先動了,他把寧寧拉去做了一系列的檢查,接著等待結果對比分析,最後他也不得不承認,這藥是真的沒有作用。
「實在是十分抱歉!」檢查完之後,工作人員使勁鞠躬朝寧寧道歉,就差沒來個土下座了。
本來寧寧還很是失望,但被檢查這麼一折騰,那點失望也快要消散了,「算了,你們也是第一次嘛沒有經驗,多做幾次也就好了。」
嗯,還是需要人家出力的,與其責怪不如說點好話。對於社會人寧寧來說,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怎麼考慮就能得出結論。
「感謝您的寬宏大量。」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是真的特別不好意思,特意把人叫給了人家這麼大的希望,甚至連自己承擔責任這種話都說出來了,結果卻是這樣的結果。
「沒事,沒事,」寧寧也給折騰累了,「那下次……」
「請放心,下次我們絕對會進行更加精密的計算的!」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握拳保證道。
「那行吧,」寧寧也沒多說什麼,「那如果沒有什麼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本丸了。」
「實在十分抱歉。」工作人員再次鞠躬道歉,寧寧越是不計較,他就越不好意思。如果對方有點埋怨的意思還好,但是她卻這般的寬宏大量。
「不用道歉啦,」寧寧擺了擺手,「之後的事就拜托給你們了,相信你們下次一定可以的。」她其實並不是完全不介意,這是知道計較無用罷了。
「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工作人員目光灼灼的保證道,看著工作人員的樣子,寧寧也是安心了不少。
來的路上寧寧和狐之助都是興奮,回去就一人一狐都想被放了氣的氣球,狐之助還要打疊起精神來安慰寧寧。
「真的沒事,」寧寧揉了把狐之助,「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容易解決的,不過好在沒和本丸裡的刀劍們說什麼。」
不然還不是所有人都要跟著她白歡喜一場,現在這樣回去,至少不用解釋什麼了。
「主人大人……」狐之助使勁蹭了蹭寧寧的手,「下次一定能夠解決的。」
雖然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不過寧寧還是努力打起精神來,不管怎麼說,這還只是第一次嘗試,又不是說完全沒有希望了是吧?
這一天心情大起大落的折騰,又是各種檢查,晚上寧寧睡得比平時還早一點,結果也就導致她第二天早上也醒得很早。
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外還是黑壓壓的天空,坐起來伸手摸到電燈的開關打開,光線讓寧寧眼睛眯了下才適應過來。
隨意動了下視線,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動作讓寧寧動作驀地頓了下。
下一刻,她伸手抓過自己的頭發湊到眼前,然後又放開頭發查看自己的雙手,反反復復的翻轉細看。
緊接著,寧寧以一種超級敏捷的姿態從床上一躍而起直奔洗漱間,打開燈之後幾乎就趴在了鏡子上面。
上面映出的人影……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有驚喜,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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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鏡中映出的人影,正是寧寧自己萬分熟悉的模樣,紅潤的臉頰透著健康的顏色,明亮的雙眼黑白分明,烏黑的頭發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微微的熒光……
雖然,她並不是那種讓人一見驚艷的容貌,但怎麼看,這都是一張風華正茂,正當好年華的年輕面容。
有些不敢置信的摸了摸鏡子,寧寧又收回手反反復復摸著自己的臉,然後才捧著臉,就這麼傻笑了出來。
那句她對自家好友說著玩笑話的話,才是心底的真實想法。
沒有失去過的東西,哪怕知道其寶貴也無法從心底真正的明白這個寶貴的意義,只有真正失去過之後,才能更懂得珍惜。
就像是青春,就像是容貌,就像是健康……
等高興得有些混沌得感覺漸漸褪去,寧寧反復注視著鏡中的臉反而有了種不太一樣的感覺。
她最開始第一反應是自己終於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但多看兩眼,怎麼好像比之前還年輕了點?
說起來人的十幾歲到二十幾歲,有些人甚至是到三十幾歲,都似乎沒有太大的分別。
但那也是粗粗看去和良好的保養造成的錯覺,十幾歲時候的膠原蛋白滿溢的感覺,還是完全不同。
更何況寧寧之前在薄櫻鬼裡的時候,游戲系統也給她調整過年齡,讓她對自己的十幾歲,更有個非常清晰的認識。
所以現在寧寧怎麼看鏡中映出來的人怎麼不像她正常的年齡階段,倒是像她十幾歲的時候。
那種眉宇間還藏著稚氣,臉上還有著沒有完全消下去的嬰兒肥,臉蓬蓬的感覺。
從蒼老的老年到十幾歲的少女反差到底太大,寧寧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嗯,觸感不錯。
肥肥的……呸,才不是肥是滿滿的膠原蛋白!
仔細看的話,不但是臉頰的輪廓,還有眉毛,沒有經過精心整理過的眉毛有種野蠻生長的年輕感。
更別提下巴上還有兩顆痘痘了,說明了她真的還很青春嗎?
寧寧手很欠的伸手戳了下其中一個尖端有點發白的,嘶,還有些疼。
等等,她到底在干什麼啊,就算是真的重回了十幾歲的年齡,但這個情況怎麼看都不正常吧!
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別看到自己突然青春了一把就在那裡心花怒放到不知所以。
明明昨天那個藥劑怎麼檢查都沒有效果,現在突然就變成了這樣,她必須去一趟時之政府,萬一還有其他的什麼不妥的地方呢。
不過在冷靜下來之前,讓她在笑兩分鐘先,這可不是游戲的時候,而是在現實生活中啊。
畢竟不是誰都能一覺起來夢回十六歲的,而且這都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前一晚她起碼都是六十歲啊。
現在看這張臉,怎麼看都是香得不得了的,實在是太香了!
在那裡自我滿足了半天,寧寧終於念念不舍的從鏡子面前把自己挪了開,快速的洗臉漱口之後,寧寧立刻召喚了狐之助。
「主人大人……」狐之助來的時候明顯還是睡眼朦朧,「大清早……」在看清楚面前笑臉盈盈的審神者之後,狐之助揉著眼睛的動作一下就頓住了,「主,主人大人……」
「怎麼樣?」寧寧手點在下顎,臉上的笑容燦爛,「好不好看?」
狐之助終於反應過來,它使勁往寧寧身上一撲,「主人大人,您終於恢復了嗎?」
「哈哈,」寧寧接住小狐狸,抱著它轉了個圈,「今天早上起來就變成這樣了。」
「真是太好了!」狐之助也是抑制不住的高興,「看來是昨天的藥劑起作用了,雖然延遲了一點,但看起來效果真的很不錯呢!」
「總的來說是這樣沒錯,」寧寧抱著狐之助坐下,「不過你不覺得稍微有點過頭了嗎?」雖然重返十六歲好像是每個人的夢想,但是夢想和現實還是有差距的。
「有點過頭了?」狐之助偏頭看向自家主人,「您這麼說起來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它家主人之前確實是年輕,但也是個成人的模樣,現在看起來好像年紀太小了點?
「嗯,已經像我十幾歲的時候了。」寧寧把狐之助放到榻榻米上,「雖然變年輕是好事,不過我怕有其他後遺症什麼的。」其他倒是無所謂,但萬一一會兒年紀大,一會兒年紀小怎麼辦?
狐之助被寧寧這麼一說也不只顧著高興了,「照您這麼一說,確實也是,畢竟那種藥劑到底有什麼副作用我們都不知道。」
「對,沒有實驗結果的支撐,」她就是唯一的一個實驗者,「所以我覺得還是去檢查一下比較保險。」雖然吧,好像時之政府那個檢查也不那麼過關的樣子,昨天不管怎麼檢查都說沒用,結果還是起了作用,但檢查下總比不檢查強。更何況這到底是他們做出的藥劑,怎麼也要讓他們看看結果會比較放心。不管怎麼說,專業人士還是比她這種非專業的來得好。
「檢查一下比較好,」狐之助也是使勁點頭,「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我們也要心底有數,而且藥劑的作用也需要反饋給時政。」
「是啊,」寧寧嘆笑,「怎麼說也算是藥劑起作用了啊。」
「嘿嘿,」狐之助厚臉皮的過來蹭了蹭寧寧,「不過主人大人這張臉看起來真是讓人高興。」
寧寧斜了一眼狐之助,「狐之助你是少女控?」這家伙怎麼感覺挺熱情的。
狐之助立刻就露出一副晴天霹靂的表情,「我不是,我沒有,請不要胡說!」
小式神的求生欲可是爆表的,「只是這個樣子的主人大人很可愛啊∼」
對於自家能刮下二兩油的輔助式神,寧寧能有什麼辦法呢,當然是把它的話當成贊美收下了啊。
無奈的心底搖了搖頭,寧寧從榻榻米上坐了起來,「走吧,別耽誤什麼了,我們先去時之政府。」她上次就是帶的狐之助,這次還是帶小狐狸好了。
「好的,主人大人,」狐之助也跳了起來,「要先和今天擔任近侍的刀劍打下招呼嗎?」
寧寧腳步頓了下,「算了,我留個信息就好,具體的還是等我從時之政府回來再說吧。」如果她真的恢復倒是好事,但她現在的情況怎麼看都不太正常,還是暫時先不說好了。
「主人大人是暫時不想讓本丸裡的殿下們知道嗎?」狐之助大概也能理解自家主人的顧慮,「那要不要稍微遮掩一下,等下出去的時候如果被哪位殿下看到了就瞞不住了。」
「……有道理。」寧寧覺得是這個道理,誰知道這個藥劑到底行不行,萬一等會兒就恢復了成老年的狀態,那給刀劍們的刺激估計也太大了點。
她自己一個人來個心情過山車就好了,就別搭上整個本丸了。畢竟這種事如果有一個人看到了,估計整個本丸都知道了,在完全確定之前,她還是稍微注意一點好了。
在衣櫃裡翻找了下,寧寧又提出那套熟悉的運動套裝,少老皆宜不說,還有個兜帽,直接戴上來一遮,基本上大部分臉都遮住了。
因為時間還比較早,所以寧寧帶著狐之助下樓的時候並沒有碰到什麼刀劍,但莫名的有種想要遮著臉的感覺。
「狐之助,為什麼總覺得我在自己本丸做賊。」寧寧感覺自己的動作都偷偷摸摸的了。
「主人大人,我是被您影響的……」狐之助毫不猶豫的吐槽了自家主人。
寧寧瞪了狐之助一眼,「好在時間還早,天只是蒙蒙亮。」就算有刀劍起來了,也還沒有晃蕩到她的樓下來。
「確實。」狐之助也是小爪子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一人一狐直奔時間轉換器,一路無驚無險的過去,寧寧在金光閃現的時候還松了口氣。
到時之政府的時間還是在太早,寧寧帶著狐之助等了一陣子之後才等到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上班。
看到寧寧的樣子,工作人員簡直是驚奇了,他也沒想到昨天看起來毫無作用的藥劑在對方睡了一覺起來後就起了作用,而且,好像作用還過頭了。
於是又是一陣檢查,最後得出的結論很神奇,「審神者大人,您的身體一切正常,至於這種不自然的年齡退化,可能是因為兩種藥劑的衝突造成的。」
寧寧聽到衝突就覺得頭大,「那還有沒有其他後遺症啊?比如會不會再變回去?」
「不會,」這次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倒是答得特別的斬釘截鐵,「現在您的身體狀況非常穩定,不會出現反復的情況。」
寧寧報以不信任的目光,「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她現在可是記得,昨天對方也是說她的情況穩定,暫時沒發生什麼變化的。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現在具體檢查的結論是這樣,但是您知道,因為樣本有限……」
「行了我知道了,」寧寧其實也不是想為難對方,「那我這個樣子,還會變回本來的模樣嗎?」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在一堆資料裡翻了翻,「現在還看不出有改變的樣子,但不排除您的身體自己不能適應,隨著時間的過去會慢慢恢復。」
「那會不會恢復過頭,又變老了啊?」寧寧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樣的身體狀況她還能說什麼好呢。
「不會的!」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搖頭,「兩種藥劑已經在您的身體裡發生了某種未知的綜合……」他又說了一大堆寧寧不明覺厲的專業術語。
「我知道了。」寧寧反正也聽不懂,就不糾結這些到底是怎麼變化了,「也就是說,我可能會維持一段時間這種狀態,也可能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恢復我正常的狀態。」
「是的,」時之政府工作人員露出欣慰的神色,好像很高興寧寧終於聽懂了他的話,「您就將這當成藥劑的副作用吧。」
「沒有其他危害?」寧寧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這種事情由不得她不更加小心,畢竟外表只是一方面,身體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檢查的結果,是沒有其他的危害。」這件事上,工作人員吸取了昨天的教訓,答得還是很小心的。
下一刻,就見他對面坐著的很是年輕,甚至看起來有些稚氣的審神者一下就笑了,分外燦爛的笑容,「這種副作用,能就讓它保持嗎?」
「哈?」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露出了有些懵逼的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
相當耿直的寧寧同學∼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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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1-2-2 18:25
第276章
「嘿嘿嘿嘿……」站在時之政府的門口,寧寧捂著嘴笑得停不下來,到了現在她才有完全恢復的實感。
不,應該說重回十六歲的實感,誰不想永遠都是十幾歲的青春模樣呢。
「主人大人很高興呢。」狐之助就蹲在寧寧的腳邊,看著自家主人高興的樣子也是開心得很。
寧寧放下捂著嘴的手,「總覺得之前受的那些罪都是有意義的……」
狐之助有些感動,「主人大人……」他們家主人雖然偶爾沒下限了點,但某些方面確實還是很讓人敬重的。
然而狐之助的感動並沒有維持得了三秒鐘,下一刻它就看到剛似乎感嘆了句很高大上話的審神者一臉陶醉的摸著自己的臉,「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媳婦逮不住流氓。」
如果沒有雪村綱道那瓶藥水,她現在也沒辦法變年輕啊,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能夠持續多久,據說可能時間也不太長,但多一天都算是賺到,當然要使勁高興了。
不現在高興,難道等副作用消失之後再來後悔嗎?
狐之助差點沒當場咽氣,「主人大人,這句話實在是太……」一時之間,連油滑的小式神都沒能找出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這句。
寧寧眨了眨眼睛,自己覺得自己頗為無辜,「這不是很形像嗎?」她一直都覺得中文博大精深,哪怕翻譯過去也有不少立刻就能讓對方理解意思,看狐之助不就立刻g到了她的點了嗎?
狐之助原地踏了兩步,又恢復了胡說八道的本色,「可是您既不是媳婦也不是流氓,這樣形容您自己……」
沒想到寧寧高興根本不在意,「我覺得估計在有些人的心目中,我和流氓也差不多了。」
畢竟她可是有那樣一個金句系統的審神者,也不是誰都能開口閉口這麼刷下限的。
狐之助差點來了個平地摔,「主人大人……」它怎麼覺得它家主人大人功力更深厚了呢,這麼形容自己。
「我也就隨便說說而已,」寧寧隨意揮了揮手,「不用在意。」自從有了金句系統,她難道還會在意這個?
狐之助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誰叫我有個這樣的主人呢,」它說著嘴臉的變化一流,轉過頭來尾巴就蹭了蹭寧寧腿,「我們回本丸嗎,主人大人,本丸的其他刀劍們肯定很高興看到您能恢復的。」它這句話可不是胡說八道了,想也知道刀劍們會有多高興看到主人恢復了,它家主人還是很得刃心的。
「回……」寧寧話說了半句,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在狐之助面前蹲了下來,「狐之助,你先回本丸去吧,告訴大家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恢復了。」
狐之助有些不解,「主人大人您不回本丸和大家一起分享這個好消息嗎?」
「嗯,你告訴他們也是一樣的,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寧寧嘴角拉出神秘的弧線。
「您要做什麼啊?」狐之助雖然很油滑聰明,但到底是輔助式神,並不能完全明白女人的心思。
「秘∼密∼」寧寧伸手彈了彈狐之助的小腦門,「我很快就會回本丸了,消息你先帶回去,讓大家不用擔心就好。」
狐之助被自家主人彈得頭一仰,它不但沒在意反而又湊了上來,「是什麼秘密啊主人大人∼」說完就繞著寧寧轉啊轉的,「主人大人∼」
寧寧被狐之助纏得沒辦法,也知道這家伙就是這樣的個性,看她是玩笑的性質居多,就拼命想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好了好了,別轉了,」又好氣又好笑,寧寧也懶得賣關子了,「我要去一趟現世。」
「去一趟現世?」狐之助停下腳步,「去現世做什麼啊主人大人?」
寧寧沒有回答,就是伸出一根手指頭來卷了卷頭發,然後又雙手提了提自己萬能的運動服。
狐之助怔了下,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主人大人,這確實是重要的事!」
寧寧立刻滿意的笑了,「你很懂嘛狐之助。」她現在可是頂著和臉極其不匹配的頭發,還有老少皆宜的運動服,既然有這樣的副作用,她當然不想虧待自己。
狐之助嘿嘿的笑著,「傳遞消息這種事,就交給我吧,主人大人安心的去辦自己的事就好。」
「那就辛苦你啦。」寧寧也沒和狐之助多說,揮別了小狐狸之後就摸出了手機,她覺得,她家好友今天應該有空的。
狐之助的眼睛滴溜溜轉著,轉身就往一個方向跑去,它還得回本丸傳遞消息呢。
寧寧本丸現在的刀劍男士不少,狐之助當然不可能一個個的通知過去,它也不會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它只要找到長谷部和燭台切就行了。
「狐之助,你找我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燭台切叫來長谷部之後,就開口問蹲在桌子上一本正經的小狐狸。
狐之助爪子理了理毛,不緊不慢的開口,「燭台切殿,如果有值得慶祝的大喜事的話,會不會有我喜歡的光忠特質油豆腐?」
燭台切愣了下,隨即和長谷部交換了個神色,才繼續道,「當然,如果有值得慶祝的事的話,油豆腐管夠哦。」
「嘿嘿,」狐之助尾巴動了動,又轉頭看向長谷部,「長谷部殿,萬屋的高檔油豆腐……」
煙灰色頭發的付喪神根本沒有猶豫,再加上他也知道本丸的經濟寬裕,「管夠!」每次狐之助提這種要求的時候,都是掐准了時機的,比如上次那個視頻……
「果然不愧是長谷部殿,夠爽快!」狐之助尾巴使勁動了下,「這樣的話,兩位殿下就可以開始准備慶祝大好事了。」
「狐之助,你還沒說是什麼事呢?」壓切長谷部看著興奮的小狐狸,突然有了個猜測湧上心頭。他們家主人今天早上出門之後,現在還沒回來……
狐之助也沒再賣關子,「這個本丸裡,除了主人大人的事,還有什麼稱得上是大事呢,而主人大人最近在擔憂的事,兩位殿下也知道。」
它頓了頓,小爪子揮了揮,「今天早上,我陪著主人大人去了一趟時之政府。時之政府還是很可靠的,畢竟……」
小式神話未說完,就被長谷部一口打斷,他可不想聽狐之助吹捧時政,「你的意思是說,主……恢復了?」
「就是這樣呢!」狐之助小小的跳動了下,「主人大人已經完全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真的嗎?」燭台切光忠立刻就露出十分驚喜的表情,「主人已經恢復了?」
「當然,」狐之助瞥了一眼帥氣的付喪神,「我還能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嗎?」
最多,也就小小的利用下這件高興的事嘛,反正這種大喜事,它家主人大人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的啦。
「主現在在哪裡?」長谷部也是難掩激動,雖然聽狐之助這麼說了,但是他更想親眼看到主人的改變。
狐之助眼珠子轉了轉,「主人大人去處理一些後續事情,等她處理完事情就會回來了,她讓我先一步回來告知大家這個喜訊。」
它可是主人大人的輔助式神,當然不會拆自家主人的台,更何況,形像問題也確實是後續事件嘛。
「如果是主人恢復了,那確實是值得慶祝的大喜事了,」燭台切嘴角的笑意特別的燦爛,「長谷部君?」
「嗯,」長谷部像是意會到了燭台切的意思,「我立刻通知其他所有人。」
「相信大家都很高興聽到這個喜訊的。」燭台切光忠笑道,「不過這樣一來,確實是要准備慶祝了。」
狐之助蹲在桌子上,舔了舔小爪子上的毛,嘴角也是流露出一點笑意。
如果不清楚這家伙什麼性子的,只怕也以為它就是為了主人或者油豆腐而高興,而如果熟悉它如寧寧,就知道這家伙可能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就像上一次,它就是這麼和燭台切光忠說的,有其他狐之助來接主人大人去新的本丸哦。
當然,如果要去質問狐之助的話,說不定它就會很無辜的告訴你,這是它給各位付喪神殿下們准備的大驚喜哦!
審神者恢復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本丸,原本平靜的本丸就像油鍋裡進了水,一下就沸騰起來。
如果之前自家主人出事的消息讓刀劍們感覺到的都是負面情緒的話,現在這個消息,則讓整個本丸一下陷入了歡樂的海洋。
收到消息的刀劍男士們立刻就高興起來,幾乎是每個人的臉上都自覺不自覺的露出了笑臉,有什麼消息能比本丸之主恢復了更讓刃高興的呢?
「干脆去時間轉換器那邊等主人回來吧。」不知道是誰提醒了一聲,立刻就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響應。
長谷部一聽臉都快綠了,「不行,那邊根本擠不下那麼多人,等會兒主回來的時候撞上人怎麼辦?」
「哈哈,那就在那邊的房間等吧,這裡房間又大又離時間轉換器不遠,主人一回來就能看到。」這樣的提議得到了不少刀劍的響應。
很快,屋內屋外就開始熱鬧了起來,所有的障子門都大大的打開,有等在回廊上的,也有等在屋子裡的。
在所有的刀劍當中,只有一振到現在都是一頭霧水。
大般若長光靠在屋外的柱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胸前,一身運動服似的內番服也難掩腰細腿長的好身材。
他莫名其妙的問著同樣是翹首以盼的燭台切光忠,「你們都在說主人恢復,主人到底恢復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搞事,搞事,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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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聽到大般若長光的問話,燭台切光忠這才略微從剛才起就陷入的興高采烈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對了,你是最近才來本丸的,沒見過之前的主人。」
大般若長光微微皺眉,「之前的主人是什麼意思?」頓了頓就猜測道,「難道之前的主人和現在的主人不一樣?」
現在的主人其實是不太正常的狀態?所以其他刀劍們才會高興於主人的恢復?那正常狀態是什麼?
燭台切光忠笑著就想解釋什麼,只是在說話之前突然又想到大般若長光才來本丸和主人約會回來說過的話,於是他的話就有些遲疑了。
「大般若,」思忖了片刻之後,燭台切光忠才斟酌著開口,「主人在你眼中是怎樣一個人?」
「主人?」大般若長光不是很明白燭台切光忠為什麼突然問這樣的話,不過他的答案和之前沒什麼改變,「是位優雅的女士。」
大般若長光說的優雅,當然並不僅僅只是外貌舉止,而是處事方式和待人接物。
雖然他到本丸的時間並不長,但也看過審神者將本丸事務安排得井井有條的游刃有余,還有她和刀劍們的相處……
現在刀劍們能這麼高興於審神者的恢復,那管中窺豹可見一斑,也能側面體現出她平日的行事作風。
在十分紳士的長船派太刀眼中,年華的老去並不代表什麼,那是種歲月沉澱出的優雅。
燭台切光忠的臉色變換了片刻,「你以前說要勾引主人什麼的,確實是在開玩笑的吧?」
大般若長光更是不解其意,「當然是開玩笑,這樣對待一位年長的女士,實在太失禮了。」
說著他又覺得氣氛似乎太嚴肅了點,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接了句,「當然,如果主人年輕三十歲的話,這難道不是一件很風雅的事嗎?哈哈。」
聞言,燭台切光忠的神色更顯掙扎,「其實……」話說了一半又頓住了,如果主人真的恢復的話,可能不止年輕三十歲吧……
「其實什麼?」大般若長光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湧上來,「主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難道瞞著我什麼?」
「也不是故意瞞著你,」燭台切光忠搖了搖頭,「這是這種事,我們都沒辦法對你說。」本丸裡的不管是哪位刀劍男士,都沒辦法將主人是因為意外才變成這樣年老模樣這種話說出口。
也就因為這樣,大般若長光到現在都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大般若長光站直了身體,他也是聰明的刀劍,從其他刃的態度中也能得出這樣的結論,「主人要恢復成什麼樣子?她的模樣會有什麼不同嗎?」
只是,大般若長光再怎麼聰明,也沒想到寧寧不僅僅是外表有什麼問題,而是整個人突然之間老了幾十歲,其實是個很年輕的姑娘。
燭台切光忠嘆了口氣,「等會兒主人回來之後,你就知道了。」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到了現在他反而更不知道怎麼說了,只希望,大般若不會因為自己剛才又說了一遍的話而直接變成了石化狀態。
屋外的付喪神在冥思苦想著,屋內倒是熱鬧非凡,刀劍們三五成群的坐著聊著天,說說笑笑的氣氛熱烈堪比過年。
「來來來,喝酒喝酒,」酒鬼次郎太刀什麼時候都不忘喝酒,他舉著酒杯對著旁邊坐著的幾個酒鬼,「慶祝主人恢復!」
日本號作為典型的另一個酒鬼,就和次郎太刀坐在一起,「哈哈哈哈,確實是值得干一杯的事。」
另外還有幾振刀也坐在一起,喝了點酒氣氛就更熱烈了起來。
粟田口家這邊小短刀多,圍在一起也是熱鬧得很。
「一期哥,」秋田藤四郎小心翼翼的拉了自家哥哥的衣擺,「這次主人肯定能恢復了吧。」
比起其他刀劍,跟著寧寧出陣的粉色頭發的小短刀更在意這次主人出陣遇到意外的事。
「放心吧,」一期一振摸了摸小短刀的頭,神色很溫柔,「狐之助已經說過主人恢復了,不會有問題的。」
對於水色頭發的太刀來說,哪怕他的感情並不會因為主人容貌的改變而改變,但那是隨著時間流逝人本身自然的衰老,不是這種因為被人算計發生的意外。
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一期一振也只會高興於自家主人能夠恢復,他知道主人也會很高興的。
「萬歲!」亂藤四郎一舉手臂就歡呼了起來,「主人肯定超開心的。」
「嗯,」藥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鏡,一身內番服的極化短刀看起來比其他小短刀都要成熟,「雖然大將不想讓我們擔心什麼都沒說,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異常。」
被寧寧稱贊過聰明通透的黑發短刀輕易地推測出自家主人的想法,但是作為主人的刀劍,他們也會擔心主人,也會希望主人能健健康康,開開心心,一直和他們在一起。
「沒錯沒錯,」博多藤四郎雙手抱胸,小大人似的點了點頭,「畢竟那不是正常的狀態。」
包丁藤四郎撇了撇嘴,「那個叫什麼雪村的人,真的是討厭死了,竟然敢干出這種事,如果讓我碰到他的話……哼!」
再怎麼說他也是一把護身短刀,如果碰到傷害自家主人的人,那是真要讓他好看的。
包丁藤四郎這句話得到了一眾小短刀們的附和聲,之前主人要極力淡化這件事,小短刀們也沒心思說這個。
他們也都知道,隔著這麼遠的時間空間,他們就算想做什麼也做不到,現在最重要的事當然是主人。
不過既然主人都已經恢復了,這些小短刀們也都恢復了活潑的天性,對於傷害自家主人的人,各個咬牙切齒的。
「huhuhuhu∼」村正那邊,千子村正笑得很有特色,「主人終於恢復了嗎?為了慶祝這件事,」他頓了頓,話說得特別流暢,「等主人回來的話,要一起脫嗎?」
「千子!」然而千子村正的話立刻就被蜻蛉切阻止了,「不可以對主公大人失禮!」
「蜻蛉切你就是太正經了,」千子村正長期被蜻蛉切教育,完全就是聽了當沒聽到,「完全不懂主人嘛。」
蜻蛉切皺眉,「你在說什麼?」什麼不懂主人?他怎麼聽不懂千子的話。
「我們的主人,」千子村正哼笑了幾聲,帶著兩分得意的意思,「可是很明白脫的意思。」
「脫能有什麼意思,」正直的蜻蛉切思維和千子村正完全不在一個頻道,順便還能教育下千子村正,「主公大人是位女性,這樣做實在太失禮了!」
「是女性又怎麼樣,」千子村正完全不覺得這是個問題,「主人就是主人,她很明白,」又是兩聲哼笑,「刀只有脫了,才能展示出鋒利的價值。」
作為主人實際意義上的初始刀,他可是在某種方面很了解自己的主人的。
當然,平時相處得也很好,主人也很了解他的意思,從來不會像蜻蛉切這樣抓不住重點。
「真是太好了,」新選組的刀劍這邊,堀川國廣笑得稱得上是如釋重負,「主人終於能恢復了。」
和泉守兼定雙手抱胸坐在堀川國廣旁邊,聽到身邊刀劍的感嘆,他眼底也是劃過笑意,卻很是沉穩的答了聲,「啊。」
「好了和泉守別耍帥了,」加州清光瞥了眼和泉守兼定,「主人恢復了我們都很高興,高興你就笑唄。」
「就是就是,」大和守安定也在一旁幫腔,「和泉守你現在還耷拉著個臉干嘛,又不是不高興主人恢復。」
「加州說的沒錯,」作為新選組裡的年下(?)老大哥,長曾彌虎徹贊賞的看了一眼加州清光之後,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和泉守兼定的肩膀上,「平時穩重點是好事,但該高興的時候高興就好了。」雖然這次他沒有跟著去,但事情的經過也是知道得**不離十,當然也明白和泉守兼定的異常是什麼,在他看來,能承擔責任的刀劍自然是好的刀劍,但有些事,也是過猶不及。
和泉守兼定被差點被長曾彌虎徹拍得一個踉蹌,「長曾彌先生……」
「哈哈哈哈。」長曾彌虎徹笑得相當爽快,主人能恢復,他也是高興得不得了。
屋子裡熱熱鬧鬧的,時間就在刀劍們興奮焦急的等待中過去。
等待的時間有些長,終於有刀劍忍不住開口問道,「主人怎麼還沒回來啊?」他們也想趕緊看看主人恢復過來的樣子嘛。
就在這個時候,有外面張望的小短刀看到時間轉換器的金光一閃,接近著就有人從那邊腳步輕快的走了過來。
「主人回來了!」隨著查看的小短刀這句聲音,刀劍們一窩蜂的站起來從屋子裡往外擠,一時之間誰也不肯讓誰。
這樣的力道實在是太大,大到剩下的障子門不堪忍受這樣的重量,在大力的擠壓之後猛地倒了下去,於是往外擠的刀劍們一下收不住力道,連帶著站在回廊上的一起,層層疊疊的倒了下來。
正好,就一股腦的跌在了來人的腳下,然後就算如此,有不少人還使勁的抬頭往上望去。
來人就像被突然倒下的一群刃嚇了一跳般頓住了腳步,大概根本沒想到本丸的刀劍們會以這種摔出來的方式迎接她。
從下往上看去,能看到她纖細的小腿和白色的連衣裙,還有為了遮住快入夏時的太陽戴著的闊邊帽。
動作頓了頓,來人取下頭頂的帽子,露出張稚氣未脫的嬌嫩面孔,她微微一笑,黑白分明的眼睛在五月的陽關下閃閃發光,「你們這是在干嘛啊?給我的驚喜?」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
很想在這一章打上完結不知道為什麼,哈哈哈哈,會被圍毆的吧∼感謝在2020-11-22 07:00:52∼2020-11-23 07:00: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鶴丸最高、泓茗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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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在看起來宛如少女的審神者脫下帽子露出笑容的瞬間,原本就各種夠著頭看她的刀劍們齊齊的一愣,空氣就仿佛靜止了剎那。
隨即,有些神經並不敏銳的刀劍們已經歡呼了起來,一時之間歡迎回來和您恢復了這樣的話不絕於耳。
畢竟在這些特別直的刀劍眼中,大概女性十幾歲二十幾歲三十幾歲也沒多大分別。
反而是有些觀察細致的刀劍一下就看出了寧寧的不同,主人確實不再是年老體衰的模樣,但現在的樣子,似乎有些年少了?
寧寧可不知道狐之助說話的『藝術』,她還以為本丸的刀劍們都知道她恢復過頭的事,聽到刀劍們的歡呼聲她嘴角的笑容就更燦爛了點,「快點起來吧,摔成一團像什麼樣子。」
只不過話是這麼說著,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但沒有絲毫生氣,而且心情非常的不錯。
所以刀劍們嘻嘻哈哈的爬起來的時候,順便還打鬧了翻,完全也沒因為自家主人不是呵斥的呵斥有什麼收斂。
其中那些察覺到寧寧似乎有些不同的刀劍們,就算是覺得主人似乎更年少了點,但到底本丸的刀劍們都見過寧寧年輕時的樣子。
所以哪怕有些疑惑,更多的也是慶幸於主君的恢復,只除了三觀隱隱受到衝擊的大般若長光。
長船派的太刀因為本身就站在屋外的柱子旁,所以其他刀劍們湧出來的時候並沒有連累到他,只不過他也被摔成一團的刀劍們嚇了一跳,以至於沒有看清主人一看就不是老年人穿著的衣裙。
等大般若長光轉回頭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外表只有十六歲的少女,摘下帽子露出的笑容。那是個很好看的笑容,但帶著幾分俏皮的神色,怎麼也不是年長的女士會有的模樣。
於是銀色長發的太刀幾乎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熟悉的輪廓不容錯認,其他刀劍們的反應更是做不得假,但是那個在陽光下近乎閃閃發光的少女……是他們的主人?
「這是怎麼回事?」反應過來的大般若長光伸手就抓住旁邊的燭台切光忠,臉上的神色是難掩的震驚。
雖然他之前就做好了主人可能會大變樣的准備,但這時間逆流是怎麼回事?
「哈哈,」燭台切光忠雙手舉起,「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只是主人恢復本來的樣子而已。」
「本來的樣子,」大般若長光根本就冷靜不下來,「主人到底多大年紀?她難道只有十幾歲?」
燭台切光忠有些困難的轉頭看了看瞬間就被刀劍們包圍起來的審神者,也有些遲疑,「好像,是太小了點?」
「什麼太小了點?」大般若長光若不是還努力維持著刻在骨子裡的優雅,只怕早就大喊大叫起來,只是冷靜一時之間還冷靜不下來。
燭台切光忠回過頭來解釋道,「主人原本年紀就不大,之前你來的時候……咳咳,出了點意外……」略微頓了頓,他神色也有些復雜,「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真的在開玩笑。」
瞬間,大般若長光在燭台切光忠的提醒下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然後立刻就有了種搖搖欲墜的感覺,當然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立起來的fg。
他說過什麼來著,對了,他說如果主人年輕的話,他就……
只要一想到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燭台切以一種什麼樣的目光在看著他,優雅的長船派太刀也有種快要裂開的感覺。
如果,他來的時候寧寧就是年輕的模樣,或許這句話就算半開玩笑似的對審神者說了也沒什麼,但是不是啊……
這個時候被自家刀劍們圍起來的審神者還不知道大般若長光立過好幾次的fg,她在長谷部關心的問話中才得知本丸的刀劍們似乎並不知道她年輕過頭的事。
呵呵,狐之助……腦海裡閃過某個念頭之後,寧寧笑呵呵的解釋了下藥劑的副作用。
沒有什麼危害性,她現在很健康也完全恢復了,只不過不小心恢復過頭了,並不是什麼不好的事。
嗯,她自己都對那些專業名詞不明覺厲,就不要指望這些老古董刀劍們了,還是用最簡單的意思來解釋的好。
本丸之主的審神者恢復,怎麼都是件值得慶祝的事,雖然吧這件事是有那麼點小小的副作用,但是這個副作用還真夠不上不慶祝的理由。
要入夏的天氣晴好,正適合在庭院裡開宴會,在取得自家主人的同意後,本丸的刀劍們很快就忙碌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本應該作為主角的審神者卻找了個借口從刀劍們的包圍中突圍而出,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在回廊上拿著自己的帽子使勁扇風。
她也不是不想去和刀劍們一起玩,就……她知道他們是高興她能夠恢復,但太熱情了她也有些遭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現在這個模樣的影響。
這樣的想法在心底轉了一圈之後,寧寧也是在心底搖了搖頭,也可以想像,她自己都覺得新奇得很,更何況是沒見過的她這種樣子的刀劍們。
帽子扇風的威力到底有限,寧寧扇了幾下發現還是很熱之後,干脆把裙子也卷起來一部分,又把鞋子踢掉,露出一雙腿,才覺得涼快了不少。
反正她也沒什麼形像可言嘛,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休息了會寧寧就想起一點事,在心底呵呵了兩聲之後就召喚了狐之助。
還叼著油豆腐的花臉小狐狸應承審神者的召喚跑了出來,看到寧寧坐在那裡就想往她身上爬,寧寧想也不想的伸手擋住,「不准上來,你看看你滿嘴的油!」
膽子太大了吧,還叼著油豆腐就敢往她身上蹭,蹭一身油怎麼辦,它又不會洗衣服。
狐之助有些委屈的樣子啃著油豆腐,可憐巴巴的看著寧寧,寧寧也沒理它,繼續在那裡使勁搖晃帽子。
好容易把油豆腐咽了下去,又去擦干淨了嘴,狐之助才跳上寧寧的膝蓋,獻媚的笑,「主人大人∼」
寧寧戳了它兩下,「下去,別在我身上滾。」這家伙以為她不知道它做了什麼嗎?她找它出來可不是叫它來玩耍的。
狐之助晃晃自己的大尾巴,「可是我想趴在主人大人的大腿上,而且還是沒穿褲子的大腿。」
寧寧直接氣得伸手拽住狐之助的尾巴就倒提了起來,「你還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啊!」什麼叫沒穿褲子,她只是把裙子挽到大腿上露出膝蓋而已!
狐之助一陣哀嚎,「主人大人,我錯了,求求您放我下來吧。」
寧寧也沒心軟,她知道這家伙認錯的速度比犯錯的速度還快,「還有,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忘記告訴我的事了啊?」
狐之助雙手捂住眼睛,「主人大人,我能有什麼瞞著您的事呢?」
「真的沒有?」寧寧挑了挑眉,「好好想想到底有沒有哦,比如說有什麼事該說的沒說啊。」
她讓狐之助先回來報信,這家伙肯定話只說了一半,恢復是恢復了,但沒說她有那麼點小小的副作用,不然她家那群刀劍看到她也不至於會這麼驚訝了。
當然,她看到他們也挺驚訝就是了,畢竟也不是時時刻刻能看到刀劍男士們摔成一團的。
狐之助訕訕的放下小爪子,「主人大人,都是因為我太高興您恢復了,和其他殿下直接就商量到慶祝的事情上面了,等想起來已經晚了。」
「我還不知道你了,」寧寧瞪了一眼倒掛著的狐之助,「你能忘記這種事?」她家狐之助油是油,但可是聰明得很的,「是不是又發揮你說話的水平了啊。」
「沒有沒有,我說話哪有什麼水平呢,當然從來都是實話實說啊。」狐之助可知道自家主人說的不是贊賞的話。
「實話實說?」寧寧瞥了狐之助一眼,眼底威脅的神色更濃了,她看它是忘記龜之助了,要不要提醒它一下呢。
狐之助看寧寧的樣子自家主人是真的要生氣了,再不說點好話可不行了,「主人大人現在的樣子,可是我形容不出來的可愛,正好讓殿下們眼見為實啊。」
「如果不是知道你說話是什麼風格,我還真差點就信了,」寧寧戳著狐之助,狐之助一邊躲一邊叫,「知不知道錯了?」
這家伙多半就是想看好戲,或者換點油豆腐什麼的,它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
狐之助叫得可凄慘了,「知道了知道了,主人大人放過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會忘記了……」
「再有下次,」寧寧也是有些拿狐之助的老油條屬性沒轍,戳了幾下還是把它放下來了,「我真的要試試龜之助了。」
狐之助油得要命,被放下來之後就對著寧寧討好的笑,「主人大人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這麼對我的。」
其實這家伙也是很了解自家主人,知道她今天心情肯定好,就算發現了什麼也不會太過於計較。更何況它家主人對它也是很心軟的,不會真的拿它怎麼樣的。
寧寧瞪了狐之助一眼,「看到好戲了?」說生氣也沒那麼生氣了,就是覺得不能放縱狐之助。
狐之助忙使勁搖頭,「沒有沒有,我怎麼敢看主人大人的好戲呢。」有刀劍們的戲看好不夠嗎?
寧寧翻了翻眼睛懶得理它,這家伙膽子肥得很,不過說話做事也有自己的分寸,前段時間它在忙什麼,雖然它什麼都沒說,但其實她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狐之助被自家主人嫌棄了也沒在意,它不敢再往寧寧腿上爬,而是在她身邊趴了下來,討好的眨眼睛,「主人大人,您找我做什麼?」
寧寧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找你算賬,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狐之助立刻就是搖頭,「主人大人英明神武,肯定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找我的,肯定是有正事的。」
她還真就因為這點事找它,不過被狐之助一提醒寧寧倒真的想起一件正事來,「最近時之政府有沒有什麼特別任務?」
狐之助也有些不解,「主人大人又想做特別任務了嗎?」它家主人雖然一直都挺勤快的,但這次會不會太過頭了?
「恰恰相反,」寧寧搖晃帽子的頻率低了下來,「我想休息一段時間,暫時不做特別任務了。」這次的事雖然已經差不多解決了,但她也不是鐵打的,還是很想休息一段時間。
「我知道了,」狐之助晃了晃頭,半點沒有勸寧寧,自家主人遭遇了什麼它比誰都清楚,「那這段時間如果時之政府有什麼特別任務下來,我就直接幫您回絕了。」
寧寧勾了勾唇角,她家小狐狸雖然偶爾吧也是小壞,但是靠譜也是真靠譜,不用她多說什麼,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不過,這樣一來會不會有些太悠閑了,」寧寧當然不覺得悠閑有什麼不好,只是她畢竟是時之政府請來做事的,也要應對年終考核的,「對於考核不利啊。」
狐之助眼珠子轉了轉,「主人大人,您的擔心也有道理……」它認真想了想,「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嗯?」寧寧也沒想到她家狐之助立刻就有辦法,「真的有辦法?」
「還真的有,」狐之助坐直了身體,「主人大人,您知道時間溯行軍一般都是攻擊歷史的節點,這種比較容易改變歷史。而幕末時期,是近現代最後一個歷史節點,之後進入現代社會,整個歷史都比較平穩安定,不容易改變,所以現代並不是時間溯行軍攻擊的目標。」
「知道,」寧寧點了點頭,「之前培訓的時候有聽到過。」
「但是,其實這件事也不是絕對,雖然現代的歷史不容易被改變,卻也不是絕對的,有時候有些歷史重要人物,會影響歷史的進程,如果能成功襲擊這些人物的話,也多多少少會對歷史產生影響。當然這個影響能有多大,就算是歷史修正主義者也不敢肯定,所以這些襲擊並不頻繁,襲擊範圍也並不大,偶爾會派遣一些時間溯行軍去執行這種任務。」狐之助詳細介紹道。
寧寧摸了摸下巴,「也就是抱著有錯殺沒放過的原則,派一兩個時間溯行軍去試試,成了至少有個改變歷史的希望,不成關系也不大。」
「就是這個意思,」狐之助看自家主人是完成跟上了思路的,也就繼續說了下去,「因為這些攻擊太零碎了,所以這些任務的等級比較低,也比較容易完成,得到的獎勵什麼的也不太多,一般比較有實力的審神者都不太會接這種任務。」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可以去做些這種任務?」寧寧偏了偏頭,「但是你不是說獎勵什麼的也不多嗎?」
「但是任務容易啊,」狐之助嘿嘿的笑著,「隨便做做就能成功,積少成多也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
「那倒也是,」寧寧突然就明白了歷史修正主義者的想法,撿漏嘛,他們攻擊現代歷史也是,而他們審神者維護現代歷史做任務也是,「不過任務真的簡單嗎?」
「請放心吧主人大人,」狐之助拍著胸脯保證,「這些現代任務,真的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而且從未發生過什麼意外哦。」
「嗯……」寧寧聽狐之助這麼說就有些動心,本身任務就是在現代,不需要去古代受那些罪,而且又很簡單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肥哦,快誇誇我∼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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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留給寧寧思考的時間並不多,很快就有小短刀們找了過來,晚上慶祝的宴會已經准備妥當還不見主人的蹤影,刀劍們肯定是要尋找的。
「啊,找到主人了。」亂藤四郎隔著老遠就朝寧寧揮手,「主人主人,宴會快開始了哦。」
「好的,我這就來。」寧寧答應著就從坐著的地方站起身,也懶得多想了,反正自家狐之助也不會坑她,「狐之助,就這個任務吧,先接個試試,等我休息幾天就去。」
「我知道了,主人大人,」狐之助也隨著自家主人的動作站了起來,「會幫您留意合適的任務的。」
「辛苦你了。」寧寧剛和狐之助說完,小短刀們已經一擁而上,「主人快點,大家都在等您哦∼」
寧寧笑眯眯的被自家刀劍拖著走,「不用急不用急,時間還早呢。」
等寧寧被短刀們拉著走到庭院的時候,原本就很熱鬧的庭院因為審神者的到來更是氣氛熱烈了起來。
歡樂的情緒是可以傳染的,幾乎是立刻的,寧寧就被卷入這樣快樂的海洋中。
「主人,今天是你喜歡的螃蟹火鍋哦。」燭台切光忠的笑容在庭院的燈光照射下,顯得異常的燦爛。
「真的?」寧寧露出高興的笑容,「太好了。」雖然不是麻煩火鍋,但新鮮螃蟹熬湯煮的火鍋,也是能鮮得把人的舌頭都吞下去的。
「主人。」秋田藤四郎遞了杯果汁過來,「請用。」
「謝謝。」寧寧才笑著接過,就聽到有人高喊了句,「慶祝主人恢復。」於是她在眾人的呼喚聲中,也是舉起了手裡的杯子。
然後,寧寧很快發現了外表變年輕的好處之一:至少平時那些會鬧著敬她酒的刀劍男士們都不敢來了。
就算哪個沒意識到這點來了,也會被其他刃攔住:這麼年幼(大霧)的主上,不可以喝酒的!
反正寧寧也不怎麼喜歡喝酒,雖然她本身並不覺得自己真的就年幼了,但是有這種福利也是不會拒絕的。
本丸歡快的氣氛持續了好些天,而寧寧現在的外貌對部分刀劍的影響特別大一些。
對著看起來還是少女的自家主人,有些刀劍連說話都會不自覺放輕了語氣,有些則更誇張一點,連動作都更小心翼翼了點。
搞得寧寧簡直是哭笑不得,沒辦法,對年紀大的和年紀小的,絕大部分人在態度上不自覺的都會更溫和一些。
就算是付喪神們,在有了人類的身體之後,也有了人類的慣性思維。
雖然他們基本上不會在意她容貌的衰老,但是在看到她看起來變小之後,還是不自覺的會受到影響。
還好她雖然看起來年紀小了不少,至少還有個十幾歲,如果真的變成了幾歲,那還不知道整個本丸是怎麼一個雞飛狗跳的狀態。
嗯?等等她是不是又立了個可怕的fg?呸呸,好的靈壞的不靈,千萬別變成那樣,不然會讓別人誤會時之政府不是個正經政府,雇佣童工的。
寧寧還真不是危言聳聽,因為她現在的狀態比較特殊,所以基本上隔幾天就要去時之政府報道一次,檢測身體狀況。
當然現在的身體檢查不是像之前那樣從頭到腳,不然寧寧也覺得受不了。很簡單的基礎檢查,主要是查看她現在的身體情況是否穩定。
就這樣經常出入時之政府,總有碰到其他審神者,或者正在接受培訓的准審神者的時候。
然後,就會被某些審神者以奇怪的目光打量,並非有什麼惡意,但是還是會有些麻煩。
比如總有些熱心過頭的人,對寧寧的情況提出質疑。
到後來寧寧去時之政府的時候,工作人員都忍不住對著她苦笑,「審神者大人,真希望您能快些恢復正常的樣子。」
搞得寧寧也是莫名其妙,「怎麼會突然這麼說,不是說我現在很健康嗎?」之前也沒見對方這麼著急啊。
「您是很健康,但是最近我們可是被質疑了不少次,」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無奈的道,「您知道審神者畢竟是做維護歷史的工作的,不少人正義感挺強的,現在時之政府裡出現一位疑似是未成年人的審神者,又怎能不引起注意。」他們最近可是收到不少投訴了,又不能置之不理,只能一一解釋說明。
寧寧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你們可以解釋說我臉長得嫩啊,其實人年紀已經挺大了。」
「這話也得有人信啊,」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嘆了口氣,「有的人看人可厲害著呢,也不僅僅是看您這一張臉。」
寧寧了然的點頭,在見識過太多次的意外之後,她也知道這個世界出乎她的想像,有些厲害的人也是有可能的,「那怎麼辦,你們怎麼跟別人解釋?」
時之政府工作人員臉上的苦笑更濃了,「我們也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問題,我們可是正經機構,又怎麼會雇佣未成年人呢。」
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存在雇佣童工這種事,沒有被逼迫到已經不能夠保證現世安穩的狀態下,他們也完全沒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韙。
寧寧心底莫名的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問題不大,看看笑話,「嗯,也許是有人認為現在時之政府差審神者,所以對未成年人伸出魔,咳咳,我是說發出了邀請。」
「戰況沒有達到那種程度啊,」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瞥了眼寧寧,最後決定當沒聽到這句話,什麼魔爪什麼的,「真的到要未成年人上戰場的程度,恐怕不是現世已經完全的岌岌可危,就是我們時之政府已經墮落到快要完……咳咳,我是說這樣的時之政府,已經沒什麼存在的必要了。」他換了個義正言辭的說法,「明顯兩種狀況都不是。」
「確實不是,」寧寧作為審神者還是很了解時之政府的現況的,「時之政府還是挺可靠的。」挺正常的時之政府嘛。
「所以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無奈的攤開手。
「大家都是很有正義感的人啊,」寧寧安慰對方,「說明時之政府找的審神者好啊,」頓了頓,「能從細節發現問題。雖然並不一定能推論出正確的結論,但也並不是一定是因為他們對時之政府沒有信心,而是不放過任何一點可能性吧。」
寧寧說著,自己也是笑了,「就是因為有這樣一群人的存在,這個世界才分外美好不是嗎?」
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愣了愣,隨即也是笑了,「您說得有道理,我們的審神者確實都是些不錯的人。」
雖然也不是沒有害群之馬,但是他們也在努力清退這些人,不讓他們影響大流。
寧寧笑著點頭,「這就是了。」一個維護歷史的機構,雖然並不一定完美,但如果墮落到和歷史修正主義者無異,那就無可救藥了。
這段時間一直風波不斷,所以寧寧雖然答應了狐之助,也是好好的休息了幾天,並沒有急著去接任何任務。
等她休息夠了,現在的身體狀態又好,完全是精神百倍,於是忍不住又開始想要折騰了。
不過這次的折騰不是想去接什麼棘手的特別任務,也不是做什麼困難的事,而是帶著幾分休閑興致鬧騰的。
「就是這個時間點和這個地點了。」狐之助小爪子點著投影,「這裡有些時候會收到零星的時間溯行軍的攻擊。」
寧寧看著這個地點有些奇怪,「怎麼會是這裡?」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影響歷史的地方的。
「主人大人,您太小看這裡了,」狐之助倒是有些心得,「畢竟這裡是全日本最有名的學府之一,出現以後影響歷史人物的幾率很高啊。」
「啊,有道理。」寧寧也發現是自己忽略這個問題了,「有意思,」她也很多年沒去過類似學校的地方,「那我們就做這個任務吧。」
「好的。」狐之助又換了新的投影,「這個時間點,主人大人准備什麼時候出發做這個任務?」
「不不,暫時先不去這個時間點,」寧寧伸手出去,把投影往旁邊一滑,「去這個時間點。」
狐之助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要去這個時間點啊,這裡沒遭遇過時間溯行軍的攻擊啊。」它家主人指的是被攻擊的時間點之前一點的時間。
「當然是,」寧寧伸出一根指頭,「潛入調查啊,」她興奮的眨了眨眼睛,「等我先去看看,到底有什麼異常值得時間溯行軍攻擊的。」
「……」狐之助沉默了下,「主人大人,我怎麼覺得您就是想去玩。」還用了個光明正大的借口。
「怎麼能這麼說呢,」寧寧一臉的義正言辭,「我可是為了去調查,調查,狐之助你沒見連時之政府都不知道這些攻擊的理由嘛,如果調查出來,說不定會有其他嘉獎呢。」
狐之助那種不信的眼神可傳神了,「那是因為攻擊實在太零散了,時之政府認為不值得為了這樣的攻擊去調查清楚前因後果,消滅出現的時間溯行軍就行。」
寧寧繼續自己光偉正的理由,「再怎麼說我也是受雇於時之政府啊,既然決定接手這個任務,那麼為時政查漏補缺不是應該的。」她話是這麼說著,只是看著狐之助的眼神怎麼都帶點威脅性。
狐之助多聰明啊,立刻就明白了自家主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它猛地提高了聲音,拍馬屁不要錢似的隨意來,「主人大人真是深謀遠慮,連這種事都考慮到了,我們確實應該查出攻擊原因,才能從根源解決這件事!主人大人,我支持您!」
寧寧斜眼看了看狐之助,這家伙見風使舵的本事簡直是絕了,不過,「嗯,說得有道理,那我們要悄悄的調查,千萬不能引起時間溯行軍的注意。」她從剛才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潛入調查?」狐之助到底是輔助式神,還是有些東西想不到的,「潛入大學裡嗎?」
寧寧笑了,「狐之助啊,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打扮成高中生怎麼樣?高中生去參觀大學很正常吧。」日本高中生的制服啊,她早就想穿一次試試了。
之前那張臉還真覺得有點壓力大,現在嘛,完全是毫無壓力啊!天賜的機會不把握簡直是對不起她之前受的那些罪嘛!
嗯,不過千萬別給她家刀劍看到了,就……要臉。
狐之助抬頭看了看自家得意洋洋的主人,差點來了個平時摔倒,它家主人……越來越出乎意料之外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假裝自己是高中生.jpg。
下章有新人物登場,笑眯眯笑眯眯,有人猜對我就雙更∼感謝在2020-11-24 07:00:49∼2020-11-25 07:00: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克洛48瓶;銀神樂、流翼Z 10瓶;吃貓的魚、今天也沒有錢5瓶;骷哢3瓶;長夜昭昭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0章
「主人大人也帶我去嘛,」狐之助的小爪子使勁勾著寧寧的襪子不放手,「我也想看主人大人穿小短裙嘛。」
「什麼小短裙,」寧寧簡直是被耍賴的狐之助搞得哭笑不得,「裙子並不短好嗎。」雖然為了顯腿長穿到了膝蓋以上,但實際上真的不短。
「不短也想看,」狐之助反正就是不撒爪子,「您在本丸都不脫外套,根本就看不到。」
那是因為要臉,不是,那是因為要撿撿她所剩不多的形像,她到底也是個大齡女青年了嘛,就算她人老心不老……
打住打住,她人也很年輕的!暫時將滑向深淵的思維拉回來,寧寧彎腰戳了下狐之助,「好了好了,快放手,我是要去現世,把你帶去我很快就會上頭條了。」
「不會的,」狐之助放開寧寧的襪子,又抱住了腿,「我是輔助式神,沒有靈力的普通人是看不到我的。」
寧寧揉了揉額頭,「那我把外套脫了給你看,看過就不去了?」如果真的帶狐之助去,其他人又看不到它,會以為她像個深井冰似的喃喃自語吧。
「在本丸裡看和在校園裡看怎麼能一樣。」狐之助看寧寧的態度就知道她沒生氣,當然也不會就此放棄,「而且主人大人去調查的話,帶上我我也能幫忙出謀劃策啊。」
它說著抱著寧寧的腿就是一陣蹭,大尾巴甩來甩去的,「主人大人,帶我去嘛∼」
寧寧順手撈起狐之助,尾巴上的毛蹭得她腿癢癢的,「我看你就是想去玩。」這家伙還說她是想去玩,她看這家伙也是一樣。
「怎麼會,」狐之助想也不想的開口,「當然還因為沒吃過現世的油豆腐啊,聽說還有各種口味的呢。」
寧寧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狐之助,「我就知道,你這家伙。」這家伙還說要幫助她調查呢,真是夠了。
「嘿嘿,」狐之助對著寧寧舔著臉笑,「什麼人養什麼狐狸嘛。」它家主人什麼樣,它就什麼樣啊。
寧寧對狐之助也是無奈得很,順手就把小狐狸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知道了,帶你去行了吧。」
「主人大人賽高!」狐之助得用大尾巴蹭了蹭寧寧的脖子,惹得她一陣笑,「不要再蹭了,真的好癢。」
玩了片刻之後,寧寧揉了把狐之助,「那就准備出發了。」狐之助接連點頭,「出發!」
寧寧帶著狐之助,和今天的近侍刀劍打過招呼之後,隨著時間轉換器的金光閃過,本丸的熟悉的景像立刻就被現世的繁華所替代。
狐之助是第一次來現世,看什麼都是新奇,「主人大人,現世看起來真的很有趣呢。」
雖然同樣是現世,但其實寧寧所在的時間點和這次任務的時間點並不相同,所以她也是頗有興致的四處打量著,「確實很有趣的樣子,等我先找個寄存物品的地方。」
把一本正經的長風衣外套脫掉寄存在箱子裡之後,寧寧覺得自己簡直是搖身一變,「嘿嘿,感覺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呢。」
狐之助翻了翻眼睛,「主人大人,您這樣可不像不好意思。」它覺得它家主人大人可好意思了,而且看起來還很興奮。
寧寧戳了戳狐之助,「看破不說破懂嗎,我可是你家主人耶。」真是的,從來都是連她都吐槽。
狐之助被寧寧戳得順勢就地一滾,起來就換了臉色,「主人大人青春美貌無敵!看著真是太可愛了!」
隨手一捏就是一手油的小狐狸,寧寧能怎麼辦呢,她只能瞪一眼狐之助,「好了別胡鬧了,快點上來,我們准備去東大了。」
沒錯,之前她和狐之助說的地方,就是全日本最好的大學之一,也是他們這次調查的重點。
雖然調查什麼的真的多半就是出來玩耍的借口,但是至少地方還是要去下的,也說不定真的能調查出點什麼來呢。
好吧,這句話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
不過也沒什麼,反正任務簡單,問題也不大,放松心情也是可以的。
因為完全不著急,所以寧寧帶著狐之助一路溜溜達達的過去,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就停下來吃吃玩玩。
路途中果然又看到有賣油豆腐的店鋪,寧寧又給狐之助買了不少的油豆腐,然後找了沒人的地方讓狐之助吃,不然看著油豆腐憑空消失什麼的,還是讓人壓力太大了點。
等狐之助吃好了,寧寧就把剩下的油豆腐放到了自己事先准備好背著的背包裡,繼續帶著狐之助前進。
雖然一人一狐走得不快,但寧寧定位的地方其實離東大並不算太遠,走著走著還是來到了目的地。
沒穿越之前寧寧來過不少次日本,因為本身就已經工作了也沒有再讀書的打算,所以從來沒來過東大,更不用說穿越之後了,肯定更不會來。
所以進入校園的之後,不但狐之助左顧右盼的新奇,她自己也是四處打量著。
看著校園裡三三兩兩抱著書本的學生們,外表現在看不出來,但其實真實年齡早就不是大學生的審神者沒忍住感慨了句,「真是青春校園風啊。」
大概是作為漫畫青年,看日本的校園特別有看漫畫的感覺,如果是穿制服的中學大概會更有感覺。
狐之助吃過了油豆腐現在嘴巴也不欠了,「主人大人您現在看起來比這些學生們更青春。」
雖然知道自家小狐狸是拍馬屁,但寧寧還是聽得心花怒放,「副作用,只是副作用啦,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狐之助既然已經被寧寧教育過看破不說破了,也就不對自家主人這種言不由衷的說辭發表什麼看法了,它看了看過路嬉笑的學生,「主人大人上學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吧?」
寧寧表情抽了下,「總體來說,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每個國家的教育制度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狐之助沒明白寧寧的意思,「有什麼不一樣啊?」
寧寧想了想,「這麼說吧,中學的時候基本就奮戰在題海之中了,」特別是高中的時候,哪有心思青春啊,課業壓力大到快喘不過氣來,「大學的時候吧,選了個不太適合的專業,就更忙了。」所以選專業什麼的還是不能一時興起,她當時就是看著這個專業好像很高大上,結果把自己的大學生活整得叫苦不迭。
「好在到了大三大四的時候課業稍微輕松了點,」寧寧手撐著臉,「不過那個時候我又懶下來了,天天躲在寢室裡看打游戲。」綜上所述,漫畫裡都是騙人的!
「躲在寢室……」狐之助眼神都變了,明晃晃的顯示著,您竟然是這樣的審神者。
「看什麼啊,」寧寧可理直氣壯了,「那可是最後的幸福時光,等出了校門上了班,就再也沒有這麼輕松的時候了。」社畜能是好當的嗎?
雖然她工作的公司還談不上社畜的程度,但是比起學生時代真的沒法比了。這樣比較起來,審神者真的是份很好的工作了。
除了一些必須要自己親自處理的文件資料,還有部分特別任務之外,平時很多的事務都可以交給近侍去做,連生活上的雜事刀劍付喪神都能一手包辦。
工資高福利待遇好,平時刀劍們也都是下屬,哪怕再是眼高於頂的刀劍,對待審神者的態度也不過很過。
時之政府雖然是頂頭上司,但見面不多,就算是各種考核的時候,工作人員態度也不差。當然要求也不低,一旦考核不合格可是會下崗的,如果出了重大事故,還要負更大的責任。
一路和狐之助逛著聊著,寧寧也沒在意偶爾路人投來的奇怪目光,她現在外表這個年紀不應該是世界的中心嗎,世界的中心哪有在乎別人怎麼看的。
等走得累了,寧寧就帶著狐之助到偏僻的地方休息,她自己倒無所謂,狐之助吃東西喝水的樣子不合適給人看到。
剛坐下來吃了點帶的東西,寧寧正偏頭和狐之助說話,突然之間,白日的天氣裡突兀的一道閃電閃過。
寧寧怔了下,隨即一躍而起,「時間溯行軍?!」這種詭異的風起雲湧,閃電劃破天空的模樣,正是時間溯行軍出現的標志。
果不其然,就在寧寧和狐之助的不遠處,有怪物模樣的時間溯行軍突兀的出現在了寧靜的校園。
狐之助猛地瞪大眼睛,「這裡怎麼會有時間溯行軍?」不應該啊,它家主人大人明明沒有選擇時間溯行軍出現的時間點。
「管這個干嘛,快跑。」寧寧連背包都不要了,直接彎腰操起狐之助就准備跑。
開什麼玩笑,她身邊可是一把刀都沒有,她又不是那種能舉刀掄槍的武道審神者,雖然時間溯行軍只有一個,但她連一個都搞不定。
這種時候不想被時間溯行軍當成攻擊對像,不跑還等著就義嗎?
就在寧寧剛抓起狐之助起身的時候,有人從她的身邊飛快的跑過,寧寧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轉頭去看。
寧寧和狐之助坐著的地方是一小片平台的邊緣,和下面的空地有一米多的落差。
然而來人在越過寧寧之後絲毫沒有停步,從平台的邊緣動作利落的一躍而下,落地之後順勢一個下蹲穩住了身形。
寧寧想也不想的轉身兩步回到平台邊,這才看清楚那是個水色頭發的青年,手裡握著一把眼熟的打刀,於是准備呼叫的審神者立刻就閉上了嘴,只盯緊了對方。
平台下面空地上,突兀出現的時間溯行軍揮舞著手裡的刀,發出陣陣嘶啞難明的吼聲。
那青年站穩之後沒有任何停歇的直直向著時間溯行軍撲去,戴著鬥笠的怪物像是發現了攻擊目標,直直的舉起了自己的刀,狠狠的砍了下來。
只見來人近前之後動作迅速的矮身躲過時間溯行軍劈過來的刀,手握上了打刀的刀柄。
下一刻,他拔刀出鞘,腳步橫移的瞬間雙手持刀斜向一劈,時間溯行軍被劈中之後,緩緩的化成了灰燼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好,好厲害!」寧寧懷裡抱著的狐之助喃喃著開口,「雖然這個時間溯行軍的等級不高,但能這麼干淨利落的消滅對方,完全不輸實戰經驗豐富的刀劍男士呢。」
寧寧跟著點頭,同樣驚嘆於對方的實力,「真的好厲害。」拿著一把宗三左文字,是武道審神者?
在寧寧和狐之助的矚目中,水色頭發的青年收刀回鞘轉過頭來,然後露出一雙比頭發顏色更淺的眼睛,一眼望去仿佛倒映著夏日的晴空。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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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1-2-2 18:26
第281章
對上水色頭發青年的目光後,寧寧也是微微一挑眉,她是見識過付喪神們美貌的審神者,但眼前之人仍舊會讓人眼前一亮。
並不完全是因為他清俊的容貌,更是因為他周身清冷純粹的氣質實在難得一見。
在心底贊嘆過對方不俗的樣貌氣質之後,寧寧想了想開口道,「那個,請等等……」她說著試圖邁步,然後就被平台和下面的落差止住了腳步。
想了想,寧寧干脆就將狐之助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坐到平台的邊緣,然後嘗試著以種扭曲的姿勢往下滑。
她只是普通人,可做不到像對方那樣干淨利落的一躍而下,萬一再扭到腳怎麼辦。
反正白貓黑貓,捉住耗子就是好貓,那她不管怎麼下,能下去就行了,形像哪有健康重要,她又不是沒傷過腳,只有一條腿那才叫沒形像。
水色頭發的青年偏頭看了看身著制服的少女,大概是覺得她的姿勢實在看起來太困難了,他主動上前兩步,「需要幫忙嗎?」
連聲音都很好聽呢,寧寧邊手趴在平台上,邊伸腳使勁往下夠,在聽到對方的聲音的時候還不忘記感嘆了句,「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看看已經努力到極限了,寧寧終於放開平台往下一躍,她肩膀上的狐之助也跟著一閉眼,小爪子抓牢了自家審神者的衣服。
雖然姿態不那麼好看了點,但寧寧總算是安全落地了,動了下腳發現沒什麼問題之後,她才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青年,「你也是審神者?」
青年搖了搖頭,「我不是審神者。」他的目光落在寧寧肩頭的狐之助身上,時之政府出品的輔助式神看起來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這讓他有些懷念。
寧寧有些不解的撓了撓頭,對方帶著宗三左文字,又目標明確的消滅時間溯行軍,她還以為是其他接了任務的審神者呢。
不過不是審神者的話,還有另一種可能性,「那你是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如果是的話,那他就是她看到過的時之政府最帥的工作人員,沒有之一!
青年仍舊是否認,「我不是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頓了頓,他也沒讓寧寧猜測,而是直接告知了身份,「我是這裡的學生。」
「誒?」這下寧寧更是驚訝了,「那你怎麼會拿著宗三左文字?」他手上的打刀可不是神社裡供奉的模樣,而是時之政府出品的刀鞘衣裝啊,她對自家宗三可是很熟悉的,絕對不會錯認。
水色頭發的青年也沒有隱瞞,「這是之前時之政府贈送給我的,最近校園裡有些異常,我就帶在了身上以防萬一。」
「時之政府送給你的?」寧寧被對方越說越糊塗,時之政府怎麼會贈送對方刀劍,要知道這些刀劍可不是隨便街邊隨便可以撿到的東西,「為什麼啊?」
倒是寧寧肩膀上蹲著的狐之助在愣了愣之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它在前任審神者離開之後經常在時之政府混跡,在那裡聽到過不少的小道消息。
包括曾經有個本丸流落到了其他的時空之中,後來又因為有人幫忙找回來的事,當時可以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呢。
寧寧脫口而出的問話之後,又發現自己問得不太妥當,這畢竟是別人的事,她又不認識別人,問這種話就有點太過了。
「啊,抱歉,不用回答我這個問題的,」寧寧反應過來之後也不等人回答了,立刻就先道了歉,「請不要介意,我只是好奇。」
青年倒是不在意,他看起來有些冷漠不好相處,實際上卻是寧寧問什麼就答什麼,「不用道歉,不是什麼大事,你想知道的話我等會兒可以說明,」頓了頓,他看了看寧寧,「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問問,你帶著狐之助,應該是審神者吧?」
寧寧聽話聽音,知道眼前這個青年和時之政府頗有淵源,對時之政府的事也很了解,她也沒隱瞞自己的身份,「我是審神者。」
青年微微頷首,「那能不能先告訴我,最近校園裡的異常是怎麼回事?」他伸手指了下剛才時間溯行軍的方向,「就是那些突然出現的怪物,你們應該稱為時間溯行軍。這些時間溯行軍為什麼會出現在校園裡?還是出現在這個時候?」
「時間溯行軍會出現在校園裡是因為學校裡可能會有以後引動風雲的大人物,」寧寧順口解釋了句,「這應該是時間溯行軍的攻擊目標,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時候,」她也覺得莫名其妙,「我也覺得很奇怪,這個時間點,時之政府並沒有收到時間溯行軍攻擊的消息啊。」不然她怎麼敢不帶刀劍就帶著狐之助跑過來,又不是嫌命長。
「沒有收到攻擊消息?」青年顯然也沒想到寧寧的回答是這樣的,「那剛才那個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寧寧滿頭霧水的瞥了一眼眼前的青年,「我還以為你知道呢。」不然剛才她干嘛叫住對方。
水色頭發的青年沉默了下才開口道,「我不知道,這些時間溯行軍是近段時間突然出現的,我不知道怎麼聯絡時之政府,剛看到你之後,還以為你能解答我的疑問。」
「這……」寧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感情他們兩個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嗎?
「主人大人,」這時狐之助插話進來了,「說不定我知道原因。」
寧寧低頭,「狐之助?」所以還是時之政府的輔助式神靠譜嗎?這麼快就知道了緣由。
在外人面前,狐之助還是個看起來很正經的輔助式神的,它朝寧寧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那個青年,「這位大人,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沒錯的話,您之前是不是有幫助過一個流落在您這個時間點的本丸?之後時之政府為了答謝您,才贈予了您兩振刀劍?」
那青年聽了狐之助的話就是點頭,「確實如此。」
狐之助露出了然的神色,「那我就知道了,因為您拿著時之政府贈予的刀劍,又快速地消滅了那些時間溯行軍。使得那些時間溯行軍只是出現,並為在歷史上留下任何痕跡,所以時之政府並未收到歷史被攻擊的預警。」刀劍男士們是為了對付時間溯行軍應運而生,也只有刀劍們能消滅時間溯行軍,當然時之政府贈予的刀劍同樣也能夠做到。
「原來是這樣啊。」寧寧聽狐之助這麼一說才稍微搞清楚了來龍去脈,不但是突然出現的時間溯行軍,還有這位帶著刀劍的青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寧說著就再次轉頭看向那個青年,他剛才說時間溯行軍已經出現有段時間了,「那個,我能再冒昧的問下,你知道這些時間溯行軍攻擊的目標是什麼嗎?」
「不是很清楚,」青年似乎也不知道此事,「這些時間溯行軍出現在校園裡太危險了,我只能盡快消滅它們。」畢竟以前他也是做過類似的代工的,下意識的反應還是有的。
「那倒也是,」寧寧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畢竟是到處都是學生的校園,肯定要盡力保證安全,「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了,回去之後我會立刻上報給時之政府,會有人來解決這個問題的。」
人家畢竟只是援手做白工,總不能一直讓人做下去吧,這怎麼說也該是時之政府的工作。
「那就好,」青年似乎也是松了口氣,「我過段時間要離開日本一段時間,現在有人來接手是最好的了。」
寧寧也不認識人家,對於人家的私事肯定也不好過問,「我知道了。不管怎麼說,這段時間十分感謝你的援手。」
說著,寧寧就按照日式禮儀,向著青年鞠躬道謝。在外,她代表的可是時之政府的審神者的形像,對於別人無私的幫助,至少態度上是要拿出來的。
青年見狀忙擺了擺手,「不用這樣,我也只是順手而已。」這裡是他的學校,也有他的朋友他想保護的人在,他既然有能力,當然是義不容辭。
寧寧抬起頭來露出笑容,三分禮貌還有七分懇切,「雖然在你看來只是順手,但確實是幫了大忙了。」
這位看起來是冷冰冰的樣子,但在這種情況下也絲毫未露任何驕驕之色,有能力就幫助別人不求回報,不矜持不自傲也不惶恐,實在是讓人很有好感呢。
狐之助聞言也是點頭,「是啊是啊,這位大人,確實是幫了很大的忙,實在是非常感謝。」
青年似乎並不想糾纏這個話題,「你們太客氣了,」他說著就轉移話題,「之後那些時間溯行軍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威脅了吧?」
「請放心,」狐之助立刻給對方拍胸脯保證,「時之政府會維護現世的和平的。」
青年點了點頭,看著狐之助的目光多了兩分暖意,「你和我認識的那位狐之助很像。」他也有些想念對方了。
「嘿嘿,」狐之助搖搖頭晃腦的,「我們都是時之政府的式神嘛。」每年時之政府的輔助式神培訓,那才叫壯觀。
寧寧揉了把狐之助,又轉向青年,「我們失禮了,還沒請教你的名字。」她審神者擔任久了,對於名字的理解就有些不同了,不過對方不是審神者,應該就完全沒有問題。
果然,青年答得相當干脆,他說話的時候生意是沒什麼起伏的平淡,卻會看著人的眼睛,顯得非常的真誠,「我的名字可能有些拗口,我姓風,名字是風荷。」
寧寧愣住了,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你是中國人?」水色頭發的青年操一口流利的日語,她還以為對方是日本人,直到他自報家門,名字用的是純正的中文,寧寧才反應過來。
風荷也不止被一個人問過這個問題了,畢竟他名字的發音根本不是日本人能讀出來的,「對,我是中國人。」他還沒意識到寧寧問這句話的意思。
寧寧笑了,比起剛才禮貌的笑容,一下就多了兩分他鄉遇故知的親切,她瞬間就切換了語言種類,換了流利的普通話,「巧了,我也是中國人。」
風荷怔了下,隨即微微揚起唇角,他不常笑,但笑起來的時候就如同冰消雪融般春分拂面,「中國人?」
「是的,」寧寧笑著點頭,「做我們這個工作有些禁忌,你可以叫我寧寧,安寧的寧。」自從當了審神者之後,她的全名就很少被人提及了。
雖然按照時之政府的說法,刀劍付喪神根本不具備知道名字就能神隱審神者的能力,他們也會對審神者提供保護,但多注意點不會是壞事,在沒有必要的時候,寧寧不會非要以身試法。
「好,」風荷之前和另一只狐之助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多多少少知道些審神者的忌諱,「你是來留學的嗎?兼職作為審神者?」
她的口音聽起來就不像在日本長大的中國人,還穿著制服的話,是留學生?
「留學?」寧寧笑得花枝亂顫,「我不是來留學的,審神者也不是兼職。」果然現在看起來小就是占便宜啊。
寧寧正想解釋下,就看到熟悉的金光閃過,在看清楚上面的金字之後,哪怕再是冒青筋的話也只能說得一本正經,「我當審神者就是為了在本丸開後宮的。」
要命!金句系統果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長相好看的男人的,但能不能放過她,讓她在新認識的帥哥面前保持那麼一丟丟的形像?
風荷怔了下,隨即相當淡定的點點頭,「有志向。」
寧寧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隨即嘴角有規律的抽搐了兩下。
到底是她不對勁,還是眼前這個同樣是中國人的帥哥不對勁,看看她說的是什麼,對方又答的是什麼吧。
為什麼他能把她說開後宮都接得好像她說自己立志要上東大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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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審神者不在的本丸,因為本丸之主並沒有長時間離開,且在出去之前也安排好了本丸一應事物,所以也和平時沒什麼區別,一樣井井有條。
刀劍男士們各行其是,該出陣的出陣,該遠征的遠征,該做內番的做內番,沒有任務安排的想練習想休息或者干點其他自己喜歡的事,不一而足。
在這些刀劍當中,有銀色短發的付喪神,一身在本丸裡普通的內番服裝扮,穿過建築之間的回廊。
前時政監察官的山姥切長義今天沒有任務,雖然皺著眉頭像是在想什麼為難的事,但步履並不匆忙。
轉過回廊的轉角,遠遠的又另一振刀劍正好從回廊的盡頭走了過來,恰恰只能容許兩人並排走過的回廊並不寬闊,狹路相逢,想裝作看不到都難。
都是一個本丸的刀劍,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山姥切長義對於那一振山姥切的贗品君也是熟悉得很,偶爾當面撞上還要習慣性的挑釁一番。
沒錯,雖然平時看起來也是優雅有禮的刀劍,但山姥切長義就是看不慣山姥切國廣占著山姥切的名字,仗著自己先到本丸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才是山姥切的本科刀劍,至於那個贗品君,這根本就不是像不像的問題。
然而本丸的刀劍包括他們家主人,都是叫那個贗品君山姥切,叫他長義,真是可惡。
只是這次,雖然看到了對面走來的金色短發的打刀,山姥切長義仍舊是目不斜視,難得的似乎並沒有開口的打算。
在極化修行回來之後,山姥切國廣雖然仍舊會在穿內番服的披上自己有些髒兮兮的破布,不過不會再試圖擋著臉。
現下在五月燦爛的陽光下,他毫無遮攔金色的短發顯得特別的耀眼奪目。
山姥切長義皺著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些,卻仍舊沒有開口說什麼,而是保持著沉默和山姥切國廣擦肩而過。
和山姥切長義不同,山姥切國廣從來不會是主動挑釁的類型,山姥切長義不開口,他當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只是在錯身而過之後,修行回來之後各方面都強了不少的金發付喪腳步微微一頓,在思忖了片刻之後驀地開口,「等等。」
聽到山姥切國廣的聲音,山姥切長義的腳步一頓,隨即輸人不輸陣的轉頭,一臉居高臨下的表情看向山姥切長義,「喲,贗品君?」
金發短發的打刀有一把低沉好聽的嗓音,現在略微壓低了聲音說話,更顯得沉穩,「是仿品,不是贗品。」
他不是贗品,他雖然是山姥切本科刀劍的仿品,也是為了主人而存在的傑作,到了現在,他絕對不會弄混這一點。
山姥切長義似乎並不想和山姥切國廣爭論這個問題,「你叫住我,就是想說這個嗎?」
山姥切國廣沒有回答山姥切長義的話,而是直入主題,「我有話和你說。」
山姥切長義聞言整個人都轉了回來,他略微抬了抬下顎,「你想和我說什麼,又是你那一套想當然的理論?」
他可不會忘記,這個贗品君修行回來之後對他說的那些話,什麼名字不重要,什麼更重要的事,話還只說了一半。
比起山姥切長義,山姥切國廣看起來整個刃穩定得多,「你到本丸的時間也不短了,應該也清楚主人是什麼樣的人了吧。」
山姥切長義臉色微微一變,「這和你有什麼關系?」他平時也是聰明自持的刀劍,只是一遇上山姥切這個名字相關的事,就無法完全冷靜下來處理。
對於山姥切長義怎麼都算不上好聽的話,山姥切國廣似乎完全沒有受到挑釁而動搖。
看著對面的本科刀劍,山姥切國廣的聲音依舊穩定,「我們是刀劍,天生就是為了保護主人而存在的,如果連主人都保護不了,那刀劍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瞬間,山姥切長義的臉色驀地難看起來,卻強撐著沒有泄氣,「你到底想說什麼?」
山姥切國廣看了眼明顯神色不對的山姥切長義,「之前,我也曾這麼想過。」不能保護主人的刀劍,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不等有些吃驚的山姥切長義說什麼,山姥切國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次,是我沒有保護好主人。」
說到這裡,山姥切國廣穩定的聲音也是微起波瀾。作為刀劍,他不但沒有保護好主人,反而要讓主人來保護,躺在血泊裡的主人是他大概永遠無法忘記的夢魘。
山姥切長義臉色難看,「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莫名其妙!」
山姥切國廣抬起頭來,他的目光在片刻的動搖又重新堅定起來,「如果我一直沉溺於這個錯誤的話,下一次,再下一次,我仍舊沒辦法做到。」
所以,他才要去修行,他才想要變得更強,他想要好好的保護主人,不,他會好好的保護主人。作為刀劍只有不斷的變強,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山姥切長義像是明白了什麼,這次他們跟著主人出陣,但是回來之後主人就變成了那般模樣。
雖然不管是主人還是本丸裡的刀劍們都沒有說什麼,但是心底未必不清楚是他們沒有保護好主人。
銀色頭發的打刀有些狼狽的轉過頭,「發生過的事,難道還能當做沒發生過嗎?」
那個時候,如果不是他不肯回頭,恰好打破了時間圓環……不,更還有如果他能想出更好的辦法……他向來自負於自己是山姥切的本科刀劍,然而卻連一起出陣的主人都保護不好。
「不是當做沒有發生,」山姥切國廣看山姥切長義的樣子就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而是比起自責,更應該做什麼,」略微頓了頓,他加重了語氣,「我們是刀,是刀,就要有刃。」
山姥切長義猛地轉過頭來看向山姥切國廣,金色短發的打刀目光非常堅定,堅定得幾近不可動搖,他是作為主人的刀劍,才想要變得更強的。
兩振同樣以山姥切為名,相似又不同的刀劍四目相對,山姥切國廣幾乎是一字一頓,「作為刀劍,只有變強,才是我們的道路。」
片刻之後,山姥切長義狠狠的偏過頭,「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雖然,他心底未必是這麼認為,但是自己狼狽的模樣,卻都被眼前這個贗品君看到,是他最不願意的事。
「不是,」山姥切國廣答得也很干脆,「那次出陣之後,你沒有和主人談過這件事吧。」
「……」山姥切長義沉默,沉默已經代表了一切,曾經有那麼一次,他是想去找找主人,但在門口看到和泉守兼定之後,他就默默的退了開去。
再之後或許是沒有機會,或許是心底有著什麼顧慮,山姥切長義再也沒有試圖去和審神者說過什麼。
「去和主人談談吧,」山姥切國廣看山姥切長義的樣子就知道果然不出他所料,「你是她的刀,她會擔心你的。」
說完之後,山姥切國廣也不再說什麼,微微頷首示意之後轉身就走,話說到這裡就夠了,山姥切長義要想好好地做主人的刀的話,應該會知道怎麼去做的。
山姥切國廣的腳步並不快,卻也沒有遲疑,就在他走到回廊盡頭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後有刀劍的聲音響起,「等一等。」
金發的打刀腳步自然停了下來,他有些不解的回頭,「還有什麼事嗎?」嗯,一般而言,山姥切長義叫住他,多半都是挑釁。雖然他現在並不懼怕挑釁,但總來總來也不會讓刃高興。
山姥切國廣也沒想到的是,山姥切長義竟然咬著牙來了句,「這一次,是我輸了。」
大概是對方突如其來的話太讓人震驚了,連山姥切國廣極都沒忍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山姥切長義,那個驕傲得不允許其他任何人使用山姥切這個名字的山姥切本科刀劍,竟然會低頭認輸。
「你那是什麼表情,」山姥切國廣的表情毫無掩飾,山姥切長義一見就炸了,「我還沒墮落到連認輸都不會的地步吧。」輸了就堂堂正正的認輸。
山姥切國廣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很驚訝,對方比他想像的要坦率得多。
山姥切長義緩過一口氣,「我不管你什麼意思,」他還是不喜歡這個贗品君,不過他承認,他現在比他強,不過,「但是下次,我絕對不會再輸給你了。」
這次是他輸了,不是輸在實力上,而是輸在了作為刀劍的直覺,和作為主人的刀對她的心意上。
山姥切長義知道山姥切國廣完全可以不和他說這些話的,畢竟他們兩人的關系哪怕不是勢同水火,也差不了多少了。
如果是山姥切長義,他是不會願意把自己不堪的過去展露在人前的。
但是山姥切國廣還是對他說了,不是因為他是山姥切長義這振刀,而是因為山姥切長義是這個本丸的刀劍,是主人的刀劍。
山姥切國廣是為了這個本丸,為了主人才對他說這些話的。
這一次,對於山姥切長義的放話,山姥切國廣卻是點下頭去,「我拭目以待。」
都是山姥切,他多多少少也明白對方的意思,如果是其他事,或許山姥切國廣還不是那麼在意,但如果事關主人的話,他半步都不會退讓的。
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意思,雖然都是主人的刀劍,但就因為這樣,誰都想在主人心目中占據更重要的位置。
這一點,誰都不會因為任何事退讓。
不過除此之外,如果山姥切長義能夠坦率那麼一點的話,他就會承認其實到了現在,他好像也沒那麼討厭眼前這個贗品君了。
雖然對方仍舊頂著山姥切的名字招搖過市,這一點讓他實在很不爽。
當然這件事雖然重要,在當下好像也沒那麼重要,現在更重要的是,按照山姥切國廣的話來說,解鈴還須系鈴人,在這件事上,山姥切長義總要去面對審神者的。
倒不是說山姥切長義不敢面對寧寧,只是如果他都能做到想什麼說什麼,還說得很好的話,他也不至於之前到本丸來了不短的時間,還讓燭台切光忠一直擔心他和自家主人相處的問題了。
那句報告完成了嗎,可是讓長船派的太刀差點原地跌倒下去的。
所以嘛,傲嬌這種事,還真不是想改就能改得好的,更何況這件事還不僅僅只是因為傲嬌。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山姥切站兩邊,你到底選誰,噗!
求個回帖呀,在這寒冷的冬天,只有你們的熱情能溫暖我了!!
感謝在2020-11-26 20:28:51∼2020-11-27 20:04: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kyy 56瓶;藥研家的耳廓狐20瓶;七糖6瓶;橘子好酸!5瓶;安靜的小情緒4瓶;煙華如夢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3章
就在本丸裡兩振山姥切對峙的時候,在現世的東大,寧寧還在抽搐著嘴角,認真思考到底是誰不對勁的問題。
而風荷顯然並沒有讓她思考多久,就在下一刻,這個有著水色短發的青年再次開口道,「不過,」他看向寧寧,神色裡有幾分認真,「這個問題,我覺得可以留到你成年之後再考慮。」
寧寧這次是真的愣了下,隨即才笑出聲來,哎呀,雖然說話是和她不相上下的放飛自我,不過這位是真的是認真又溫柔的人呢。
風荷被寧寧笑得有些不明所以,「我有說什麼好笑的話嗎?」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玩笑,但是他的話卻是認真的。在他眼底,對方還是太年少了點。
「沒有,」寧寧強忍住笑意,「不過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未成年人,如果你是大學生的話,我實際年齡比你還要大,」她笑著朝風荷眨了眨眼睛,「畢竟時之政府是不會招收未成年的審神者的。」她可不想被人誤會成未成年啊,雖然這種誤會是心底有點暗爽啦,但她還是不要在外給時之政府抹黑了,她給時政工作,在外還是要維護時政的形像的。
風荷聞言又看了看笑吟吟的審神者,隨即認真的道歉,「抱歉,我還以為……」所以,只是看起來年紀小嗎?
「沒事沒事,」寧寧笑掩住嘴,「要知道這是對女人最大的贊賞啊。不過實在很可惜,我還真的不是因為臉嫩,而是因為出了點意外,才變成這個樣子,應該不久之後就會恢復了。」
哪個女人不想永葆青春呢,在實在做不到的時候,順勢時光的同時,當個有錢的老女人也不錯。
「原來如此。」風荷這才知道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簡單,不過他自己經歷過的奇異事件也太多了,所以也不是那麼驚訝。
見風荷並沒有因此露出吃驚的表情,仍舊是淡定到稍顯冷漠的神色,寧寧卻笑得更開心了點,「風帥哥,等會兒沒事的話,請我喝杯茶?」
人生有三喜,他鄉遇故知能和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相提並論,當然是因為其難見和讓人高興。
雖然寧寧和風荷之前並不認識,更談不上故知,但在異國他鄉能見到來自同個國家,說著同一種語言的人,而且似乎有著某種很相合的相性(?),她還是很願意和對方相處的。
「喝茶可以,」風荷等會兒也沒什麼要事,同為中國人,他也願意坐下來和寧寧喝杯茶,只是,「叫我名字就好。」
聽對方這麼嚴肅的糾正稱呼,寧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頓了頓又有些好奇,「是哪個荷字?風和日麗的和?」這個名字讀出來還有些味道。
風荷做了個手勢示意寧寧跟他過來,「從這邊可以繞上去。」接著又回答寧寧的問題,「不,是荷葉的荷。」
寧寧跟上風荷的步伐,「唔,一一風荷舉?」比她想像的還要風雅得多的名字嘛。
風荷也不知道他名字的由來,「或許是吧,到日本來了之後,還是第一次有人問我這樣的問題。」
「正常,」寧寧笑嘻嘻的背著手走路,「日本人精通漢語的人非常少,在古代或許還有些人通漢學,現代就是鳳毛麟角,就更別提詩歌了。」
她說著又想到什麼似的笑出聲來,「他們能把你的名字讀音讀對就不錯了。」她還好,她是審神者,刀劍們都不會直呼她的名字,風荷的話估計就難逃厄運了。
日本人的外語發音……嗯,真的不是寧寧要嘆息哪位日本人,而是百分之九十的日本人外語發音都相當的……獨特。
風荷聞言果然就是搖頭,「是的,只一個風字就沒人讀對過。」開始他還想糾正來著,現在已經完全放棄了,隨他們叫吧。
「真慘。」寧寧發誓自己絕對不是幸災樂禍,只不過看到風荷這麼清冷的氣質,卻被人連名字都喊不清楚,怎麼都讓人覺得好好笑。
風荷看了眼根本就沒掩飾自己表情的寧寧,「我覺得你好像不是同情。」
「怎麼會呢,」寧寧能笑不能認啊,坦白從寬還牢底坐穿呢,「至少我會叫對啊。」
對於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年齡還小的女孩子,又是難得的同鄉,風荷也只能無奈的搖頭,隨即轉移了話題,「你稍等我一下,我剛過來的時候把東西扔在那邊的樹下了。」
「好的,」寧寧立刻停下腳步點頭,「我就在這裡等你。」剛才那種情況緊急,也難怪風荷把東西扔下。
等風荷轉身去拿東西的時候,剛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狐之助眼睛轉了轉,「主人大人,您和那位大人剛才在說什麼啊?」
「在說我們都是中國人,」寧寧也沒隱瞞,這也沒什麼好瞞著的,「很久沒聽到中文了,真有些懷念。」
狐之助晃了晃大尾巴,看起來頗有些委屈兮兮,「我一個字都聽不懂。」它只能看著主人大人和對方的表情來猜測他們說了什麼。
「正常,」寧寧笑了笑,「你是時之政府的輔助式神嘛。」時之政府是日本這邊的機構,估計也沒想過要給自家輔助式神加載多種語言。
「中文太難了,」狐之助小爪子揮了揮,「全部都是漢字。」日文裡也有漢字,但畢竟不多,而且是從中國古代繁體字演化過去,各個都很難。
「哈哈,確實有點,」寧寧安慰的順手揉自家狐之助的耳朵,「不過習慣也還好。」像鶯丸就認識不少漢字,其他刀劍付喪神像是歌仙這種文化刃,雖然沒有印證過,但想來也是個中高手。
「果然還是主人大人厲害呢。」狐之助被自家主人揉舒服了就順勢拍了個響亮的馬屁,「中文日文都很流利。」
寧寧被拍笑了,「為了生存,沒辦法啊。」她被突然丟進這樣的語言環境,聽不懂就沒法活,只能拼命努力了啊。
風荷回來得很快,在寧寧和狐之助說話的功夫就提著東西過來,「讓你久等了。」
「沒有啦,」寧寧目光看向風荷手裡提著的東西,「這是……網球包?你會打網球嗎?」
「嗯,之前中學的時候是學校網球部的,」風荷把網球包背到背上,「我們學校的網球部不錯,是日本最強的網球社團。」
「哇,厲害!」寧寧聽得眼睛也是一亮,「日本最強呢。」真的很厲害,運動這麼好還能考上東大這種世界頂尖大學。
「我們學校網球部確實很好,只是日本的網球基礎在世界水平上來看還是差了些,」看得出風荷很為自己曾經的學校驕傲,只是仍舊是實事求是,「想要更強的話,就必須走出日本。」
「那倒也是,以網球來說整個亞洲都不行吧,」寧寧想起了之前還沒穿越的時候,「我們國家男子網球好像也不是很好,畢竟起步還是太晚了。」
「是,」風荷沒有否認寧寧的話,「不過如果不努力的話永遠就是落後,努力或許還有超越的可能。」
寧寧想也不想的豎起大拇指,「這句話說得太有道理了,」比想像中還要優秀的人呢,「要加油哦!」
寧寧的話說得真誠,風荷也是微微揚起嘴角,「謝謝。」
「真好,」寧寧覺得有目標,並會為之努力的人非常耀眼,「有空我也想看看你的比賽,只是可惜可能看不太懂,」她說著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畢竟我對網球的認知還停留在《網球王子》上呢,哈哈哈哈……」反正後宮都說過了,寧寧也不介意暴露出自己是個漫畫青年的事實。
然而寧寧也沒想到的是,風荷的腳步確實突然停下,他轉頭看向寧寧,「《網球王子》?」
寧寧對上風荷異常明澈的眸子有些莫名,「對啊,就是那部風靡亞洲的漫畫,你沒看過嗎?」
風荷的神色終於微微變了,連平淡的聲音都是微起波瀾,「看來,我們真的可能來自於同一個地方,不僅僅是中國。」
寧寧愣了愣之後突然靈光一閃,她的聲音也是難得的有些激動起來,「等等,你是說這個世界沒有《網球王子》但是你卻看過?」
「對,」風荷毫不遲疑的點頭,「不過這個世界並不能說是沒有,而應該說他們就是真實的存在。」
寧寧倒抽一口涼氣,片刻之後她看著風荷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天王蓋地虎?」
風荷眼底劃過明顯的笑意,冷著張臉一本正經的吐槽,「原來真的有人用這句話對暗號嗎?」
「噗!」寧寧沒忍住笑噴了,笑過之後也難掩興奮之色,「竟然是真的有人,我還以為……真的沒想到……」
不但沒想到這個世界有刀劍亂舞,竟然還有網球王子。不,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竟然還有老鄉?
風荷微微一笑,「我也沒想到。」竟然能遇到知情人,他還以為,之前的那些回憶,只能成為塵封的記憶。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大概只有在異國他鄉獨自呆過的人,才能深刻的明白這次見面對於他們兩人來說的意義。
不是周圍的人不夠好,不是現在的時光不如過去,只是世界上再不是僅僅只有自己知道的那些逝去的記憶。
片刻之後,寧寧展顏一笑,她主動朝風荷伸出手,「很高興見到你!」這大概是這次任務,最大的收獲了。
像是明白了寧寧的意思,風荷回握住寧寧的手,「我也是。」
蹲在寧寧肩頭的狐之助左右望了望,不明白為什麼從這一刻開始,自家主人和那個陌生青年之間的氛圍一下就變了。
當然寧寧哪怕是之後也不會向狐之助解釋這件事,在放開風荷的手之後,她說話一下就隨意了很多,「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出生的時候嗎?」
「不是,應該是國中二年級的時候,」風荷現在基本上是有問必答,「你呢?」
「我現在存在那個時間點的一年多以前,」寧寧也是差不多的狀態,「突然就莫名其妙的過來了,除了自己身無分文,還好當了審神者,不然還不知道怎麼養活自己。」
風荷看了看寧寧,「當審神者難道不是為了開後宮?」
寧寧又是忍不住笑了,這家伙明明一張冷漠俊臉,竟然能用這種臉一本正經的講冷笑話,也是相當厲害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冷了太冷了,本章隨機掉落十個紅包好了∼感謝在2020-11-28 07:00:07∼2020-11-29 07:00: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鷔丸最高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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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和風荷告別之後,寧寧回想起來還是保持著嘴角上揚的狀態,笑到狐之助也很莫名其妙,「主人大人,您和那位大人到底說了些什麼啊?」
也不知道它家主人和對方到底說了什麼,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一下就熟稔起來。
且不說它家主人大人在不亂說話的時候(重點),對陌生人還是很有界限和禮貌的,那位大人那一張冷漠臉,看起來也不像是立刻就能和人友好起來的類型啊。
而且它還聽說過,之前時之政府有意聘請對方為審神者,只不過被對方婉拒了,怎麼看都是意志極堅定的人。
「嗯,」寧寧選擇性的告訴自家小狐狸真相,「剛才聊了下才發現我們是來自於同一個地方。」
只是可惜了,她現在都還沒看到真人版的犬夜叉,而真人版的網球王子似乎也錯過了。
不過或許以她運動水平戰五渣的程度,就算去看網球比賽,也看不太懂,就只能看看有沒有特效和王子們的臉?
「同鄉嗎?」狐之助這才釋然,時政的小狐狸還是很見多識廣的,「難怪你們一下就熟悉了起來。」
「是啊,」寧寧微笑,「而且他人真的不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雖然總是事故頻發,故事也是足夠精彩,而似乎對方也不遑多讓。
那是個目光堅定明確的人,總是注視著同一個地方並不斷努力的話,大概最終會站上頂峰的吧。
狐之助回想了下之前見到風荷時的樣子,隨即點頭同意,「確實是不輸付喪神的出色呢。」在見識過不同刀劍付喪神們的風采之後,能讓它心甘情願說出這句話來的人可不多。
「是的,」寧寧笑容漸深,「不過他和刀劍男士是完全不一樣的。」在各自領域的不同出色,就不需要進行比較了。
狐之助眼珠子轉了轉,似乎在打著什麼主意,「主人大人看起來很喜歡那位大人呢。」它也是很少見到自家主人對誰這樣贊不絕口的。
畢竟它家主人之前接觸的不是刀劍付喪神,就是歷史上有名有姓的人,無論哪種都是不同尋常。
寧寧瞥了眼蹲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狐狸,「總覺得你這句話問得很有深意啊。」
對風荷寧寧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是個感覺很好的同鄉,而且重點是:他很帥!
狐之助頭搖成了撥浪鼓,「怎麼會呢,主人大人您誤會我了,我就只是關心您而已,畢竟我可是您的輔助式神啊。」
「哼。」寧寧哼笑了聲,也沒在追究這個問題,「我確實很高興認識他,我們還約了下次……」話說到一半,她又覺得好像沒必要解釋那麼多。
「下次什麼?」狐之助聽自家主人說了一半,好奇得不得了。
「沒什麼,」寧寧不打算再說下去了,她自然而然的岔開話題,「不管怎麼說,今天的調查還是很有成果的,等回去寫成報告上交給時政吧。」
運氣不錯的一天呢,除了給才認識的友人解釋了下她真的不是被雇佣的童工,而且說不定年齡比他還大有點囧之外,咳咳……
「主人大人真是太敬業了,」狐之助立刻開始大拍馬屁,「有這樣的調查結果,時之政府說不定會有額外的補助發下來,之後的任務肯定也會順利的。」它尾巴蹭了蹭自家主人的肩膀,「果然不愧是主人大人,連這麼簡單的任務也能做得如此與眾不同。」
寧寧伸手彈了下狐之助,「胡說八道什麼,這件事誰來調查都是一樣的結果。」就像狐之助說的,太簡單了啊。
「嘿嘿,那主人大人也是游刃有余啊。」狐之助厚著臉皮繼續道。
「狐之助,我覺得你今天話特別多,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啊?」寧寧倒覺得比起任務來說,狐之助似乎更反常一點。
「絕對沒有!」狐之助立刻義正言辭的保證道,「我怎麼可能在打什麼壞主意啊,」它叫起屈來,「我可是優秀的輔助式神。」
「是嗎?」寧寧挑眉,怎麼看都不太相信的樣子。沒辦法,誰叫她家這小狐狸太滑不丟手了。
「當然是啊。」狐之助話是說得斬釘截鐵,目光卻有些閃爍,它真的沒有打什麼壞主意。
就是嘛,不知道本丸裡的刀劍男士們,會不會對『情敵』的情報有什麼興趣。聽其他本丸的狐之助說,萬屋最近新出一款高檔油豆腐,很貴,也很好吃……
寧寧也不是狐之助肚子裡的蛔蟲,自然不知道自家小狐狸在打著什麼樣的壞主意。
在詢問過狐之助無果之後,她也就暫時放下這件事了,畢竟她也知道,狐之助雖然油是油了點,有時候也是焉壞焉壞的,但絕對不至於會危害到她。
當然確實如寧寧所想,危害倒確實沒什麼危害,不過麻煩卻比她想的還要麻煩。
雖然調查出了些東西,但寧寧也知道其實她這個任務還沒開始,哪怕再是簡單,她也得在時之政府給出的時間點帶著刀劍男士出陣一次,消滅那些時間溯行軍才算是完成了任務。
不過因為任務確實是簡單,時間溯行軍數量也很少,這些任務的要求也只是帶上一位或是兩位刀劍男士完成任務。
倒不是說時之政府不想讓審神者們多帶點人,誰都知道在戰鬥中圍毆對方是最輕松的,但一來是因為這畢竟是現代,動靜越小越好,二來也怕去的刀劍男士多了,容易引來檢非違使。
所以寧寧回來之後,就面臨著她帶誰去出陣完成這次任務的選擇。
這並不是一個很困難的決定,就是因為能選擇的刃太多了,反而讓審神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就在這個時候,有刀劍主動找上門來,當然,並不是因為任務的事。
「山姥切長義,」二樓審神者的辦公室門外,有熟悉的聲音響起,「主人,我可以進來嗎?」
寧寧從公文裡抬起頭來,有些不解於山姥切長義的到訪,但仍舊開口道,「長義進來吧。」
一般而言,她本丸裡這些刀劍在她工作的時候,沒有事是不會來打擾她的,所以山姥切長義來多半是有什麼事。
隨著寧寧的話,推開障子門的銀發打刀是她慣熟的優雅,嗯,一身運動服也優雅,不愧是半個長船派的刀劍男士。
寧寧笑了笑,她朝山姥切長義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一點,「過來坐。」
山姥切長義在寧寧面前跪坐了下來,他是很講究的刀劍,坐在自家主人面前也是姿勢端正,腰背挺直。
相比起來寧寧向來就要隨意得多,她到現在跪坐的時間也長不了,不然就要腿麻,所以盤腿坐坐得多,伸直的時候也不少。
審神者自己不在意,更不覺得威嚴要體現在這方面,所以其他刀劍們也都習慣了他們家主人在禮儀上的憊懶了。
就像現在,換了個放松的坐姿,寧寧端起水杯來喝了口水,「今天沒有輪到當番?」
除了比較重要的佃當番馬當番寧寧是每天安排之外,其他的內番任務比如做飯洗衣打掃衛生什麼的,都是刀劍們輪流在做,她也不是每天都會過問的。
山姥切長義答得一本正經的,「今天沒有內番任務。」頓了頓,「主人,我有話想和你說。」
果然是找她有事嗎?寧寧點了點頭放下水杯,「什麼話想和我說?」
山姥切長義抬頭看向審神者,他更熟悉的是之前寧寧成年之後的模樣,現在這樣眉宇之間猶帶稚氣的模樣,反而有些讓前時政監察官不知道怎麼開口。
或者說,他在其他方面能夠滔滔不絕,但對著自家主人反而因為那是主人而沒有了平時的能言善辯,他知道,主人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變成現在這種樣子。
寧寧半晌沒見對方出聲,有些奇怪的看了過去,沒有出陣任務還身著內番服的刃雖然看起來似乎和平日沒什麼不同,但身為刀劍之主,她總覺得……
這麼說吧,如果這振德川家的寶刀之前從擔任時政監察官開始,便是鋒芒畢露般的美麗驕傲。
而現下,這樣的耀眼光芒似乎黯淡了那麼一點。
所謂寶劍鋒從磨礪出,寧寧當然知道有時候考驗和磨難對於刀劍們來說不全是壞事,就像本丸的刀劍男士們踏上修行之路一樣。
但山姥切長義身為山姥切本科的驕傲……寧寧微微皺眉,前段時間太過於雞飛狗跳,她沒有注意到山姥切長義的反常。
山姥切長義到底也不是猶疑不決的刀劍,片刻之後下定決心般開口道,「上次特別任務的出陣……」
沒想到的是,山姥切長義的話說到一半,卻被寧寧有些突兀的打斷,「等一等。」
寧寧現在都還記得,之前這振銀發的打刀意氣風發的站在她的面前,說著他是她的刀,自然要回應她的期待的時候的場景。
既然她是他也承認是刀劍之主,那他就是她不能也不想推卸的責任。
山姥切長義剛醞釀好的措辭被自家主人突然打斷,也是愣了下,「怎麼了?」
寧寧上下打量了下山姥切長義,把前時政監察官看得更莫名其妙,如果不是他能肯定自己的著裝肯定是整齊的,都要低頭去看自己穿的衣服了。
就在下一刻,似是終於打量夠了的審神者露出獵物已經進到陷阱裡的笑容,「和我去現世做任務吧。」既然自己送上門來,那就是你了,山姥切長義!
山姥切長義被自家主人笑得莫名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明明就只是去做任務……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紅包已經送出了哦,謝謝大家,嘿嘿∼好多小天使提起雙更,不是我不想,但是這個天手放在被窩外……凍手……
感謝在2020-11-28 21:55:56∼2020-11-29 18:53: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流氓兔78瓶;困困困30瓶;小魚魚兒、銀神樂、冰姬、箜夔20瓶;流翼Z、眠眠、泓茗10瓶;七糖8瓶;橘子好酸!7瓶;凝淚胭脂5瓶;煙華如夢、長夜昭昭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5章
寧寧可不知道山姥切長義的想法,既然決定了帶那把刀去出陣,那在時之政府通知下達之後,立刻就可以動身了。
之前的特別任務寧寧都是一身審神者制服帶著刀劍們出陣,方便也合適,到現實去她就不想再穿制服了。
於是就選擇了身輕便的衣物,方便活動也一點都不打眼。
而山姥切長義和山姥切國廣都是以山姥切為名的刀劍,出陣服的設計有相當多的相似甚至是對稱之處。
只是山姥切長義作為山姥切的本科刀劍,出陣服比起沒有極化之前的山姥切國廣更顯精致。
冷色調的出陣服,加上綬帶披風的設計,穿在銀發打刀的身上,有種不動聲色的優雅。
寧寧打量了下戴黑色手套,手持本體刀的山姥切長義,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嘴角漾出一點笑意。
擁有這樣美麗的刀劍,想要炫耀也是人之常情嘛。不過實在有些可惜,她好像也沒什麼能夠炫耀的對像。
山姥切長義看審神者一直看著他也不說話,還笑得莫名的一言難盡,「干嘛一直這麼看著我?」
寧寧笑了笑,難得的沒有多說什麼,「沒什麼,我們走吧。」
平時就算金句系統不出來蹦跶,她偶爾和自家刀劍說笑也沒什麼,反正大概其他刃也習慣她是個什麼畫風了,但至少不是現在這種時候。
審神者沒解釋什麼,山姥切長義也沒多問,他點了點頭跟上自家主人的步伐。
隨著時間轉換器熟悉的金光閃過,寧寧和山姥切長義已經從本丸來到了現世,這裡一片祥和,暫時還沒有時間溯行軍的蹤跡。
山姥切長義第一次來現世,作為刀劍男士的本能警惕的左右望了望,「這裡就是現世?」
「是啊,」比起警戒的刀劍男士,寧寧要悠閑得多,她畢竟對這裡熟悉,也見過這裡的時間溯行軍是什麼樣子,知道以山姥切長義的實力,根本就不需要太擔心,「長義之前在時之政府的時候,來現世公干過沒有?」說起來,這位還是時之政府的公務員呢,她之前在時政培訓的時候就沒有見過,不知道時政那邊還有沒有其他刀劍(某個脖子上系著繃帶的家伙一陣噴嚏,惹得他旁邊戴著眼鏡的人立刻就露出感興趣的目光。)。
「沒有,這是我第一次來現世。」山姥切長義自然是自家主人問什麼答什麼。
「這樣啊,現世還是很有意思的,一兩百年的變化比之前一兩千年還大。」寧寧背著手笑道,在見識過戰國時期的戰亂之後,才更加珍惜現世的和平。
山姥切長義望著只在時之政府給予的知識裡或者隔著屏幕看到的各種高大建築物,也輕嘆了聲,「是的,確實變化很大。」
寧寧看山姥切長義感嘆的樣子,突然也是靈光一閃,「我覺得,應該讓本丸的大家都來看看現世是什麼樣的。」她之前怎麼沒想到呢。
山姥切長義有些不解寧寧突如其來的話,「主人?」
「嗯,」寧寧微微抬頭遠眺著遠方的高樓大廈,「至少讓大家知道,我們守護的是什麼。」
刀劍男士們守護的是歷史,也是現世的和平,雖然這是每一個被審神者喚醒的刀劍男士們使命,但是責任和知道到底是什麼責任還是不同的。
寧寧說著轉頭看向山姥切長義,「難得到現世來,等會兒任務做完了,我帶你四處去看看吧。」
山姥切長義微一怔,隨即點頭答應,「好。」
寧寧翹起嘴角,其實多多少少的,她知道山姥切長義想要說什麼,所以她才沒讓對方立刻出口。
她明白對於驕傲的山姥切本科刀劍來說,大概無論什麼事都想要做到完美,這對於他來說是理所當然的。
但當這個理所當然沒有被達成的時候,這就會成為他勘不破的心結。
想想之前的和泉守兼定吧,那也是振很有自信的刀,但當作為刀劍的能力被自我懷疑產生動搖時,才是對自信最大的打擊。
「不知道時間溯行軍什麼時候到?」寧寧說著望向天際。
說曹操曹操到,說時間溯行軍時間溯行軍就到,在寧寧開口之後山姥切長義還來不及說點什麼,就見天空的異變突起。
突然之間原本的寧靜被打破,風起雲湧之勢猛烈得讓有心人根本無法忽視。
「時間溯行軍要來了。」山姥切長義的偵查值不低,很快就意識到了這種異變意味著什麼,他閃身就擋在寧寧面前,「主人,小心。」
「放心吧,」寧寧可沒有以身犯險的打算,「我一直會很躲的,你知道的。」
山姥切長義暫時沒有理會寧寧的玩笑,他目光盯緊了某個地方,手裡的本體刀緩緩的出鞘。
就在山姥切長義看著的那個地方,隨著閃電劃過,怪物似的時間溯行軍突兀的出現,揮舞著手裡的刀劍,張牙舞爪的顯示著存在感。
下一刻,山姥切長義動了,他從來不是被動防御的人,主動迎上時間溯行軍,手裡的刀劃出一道道雪亮的鋒利痕跡。
作為久經戰陣的審神者,寧寧站在稍遠處冷靜的看著戰況,她知道這裡的時間溯行軍並不難對付,再加上還有她在場,山姥切長義應該很快就能結束戰鬥。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寧寧的目光注視中,山姥切長義手裡的本體刀刀光一閃,一個時間溯行軍被劈中,隨著一聲嘶吼化成飛灰消逝在了空中。
山姥切長義收刀回鞘,看了一眼時間溯行軍消失的地方,有查看了下周圍,然後才轉向寧寧,「主人,任務完成了。」
「辛苦了,山姥切長義。」寧寧微微頷首致意,「做得很好。」她之前是沒把山姥切長義當成自己的刀,但她從未懷疑過對方作為刀劍男士的能力。
在戰場上,山姥切的本科刀劍也往往有很出色的表現。
冷靜而犀利,驕傲又美麗,這就是前時政監察官山姥切長義。
大概,會以他為原型來打造另一把仿制的刀劍,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山姥切長義走回寧寧身邊,他是她的刀,自然要回到主人的身邊,這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接下來……」他記得剛主人說的似乎是暫時不回本丸。
「走,我們四處轉轉去,」寧寧笑著示意山姥切長義跟上自己的腳步,「任務完成得很快,暫時也不用急著回本丸。」
山姥切長義走在寧寧身邊,微微偏側頭看向自家主人,「要去哪裡?」
「隨便走走吧,」寧寧也沒什麼具體目標,只不過說了之後她又看了眼山姥切長義,「不過……」
「有什麼問題嗎?」山姥切長義再一次被自家主人看得莫名其妙。
「也沒事,」寧寧想了想就笑了,「就當是玩Cospy的吧。」長義這身打扮確實有些顯眼,不過日本人對這方面包容性挺高,打扮得再怪異的也不是沒有。
「Cospy是什麼?」算是正經的時政前檢察官很明顯並不知道這個詞代表的意思。
寧寧忍了笑,你們日本人說英文真有意思,嗯,日本刀也是一樣,「就是到了現代基本上沒人會帶刀在路上走了,不過有些玩角色扮演的會這麼做。」
她偏了偏頭,笑容有些燦爛,「就像是扮演武士什麼的,所以也沒什麼可在意的。」早就不是要遵守狩刀令的時代了。
山姥切長義也明白入鄉隨俗的道理,「所以我就是在扮演武士嗎?」
「就當這樣吧,」寧寧笑,「現世比較自由開放,也不會有人來問的,放心吧。」
山姥切長義點點頭,聽自家主人這麼說他也放下心來,「我知道了。」畢竟他也不想太過於引人矚目。
寧寧說是隨便轉,就真的帶著山姥切長義隨便轉,先是在東大的校園裡轉了轉,然後又帶著他走出校園,在外面街道上隨意逛著。
就像她之前說的,山姥切長義這身打扮確實引人矚目,不過日本人什麼古怪的Cos都見過,到不至於大驚小怪,目光流連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前時政檢察官那張好看的臉。
山姥切的本科刀劍,可是非常美麗的刀,由此顯形的付喪神,自然也擁有俊朗的容貌和不俗的氣質。
因為寧寧隨意走著的姿態太過於放松,就像真的只是漫無目的的閑晃一樣,山姥切長義跟著寧寧,也逐漸放松了下來。
察覺到自家刀劍的狀態,審神者這才像是不經意的開口,「之前在本丸的時候,你想和我說什麼?」
山姥切長義動作一僵,但到底是在這樣的氛圍當中,又是再次提起,之前鼓起的那些勁頭怎麼都有些泄氣了,「是關於之前特別任務的出陣的事。」
寧寧腳步頓了頓,她轉頭看向銀發的打刀,正想說什麼,突然就聽到一陣悶雷響起。
有些驚訝的抬頭望去,在看到天空中飄過的烏雲的時候,寧寧臉色就變了,「糟糕,要下雨了。」
已經入夏的天氣是說變就變,他們現在是走在河邊比較偏僻的小路上,沒下雨的時候自然是涼風送爽,走起來非常愜意,但下起雨來就連個遮擋都沒有。
「快走快走,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再下雨之前找不到避雨的地方就要被淋成落湯雞了。」寧寧也不說其他了,直接招呼山姥切長義趕緊往回走。
於是山姥切長義想要出口的話再次不得不被憋了回去,只能跟著自家主人往回走。
雖然他沒有開口說什麼,但總有種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味道。
然而寧寧的反應快,卻也快不過如同小孩子變臉一樣說變就變的天氣,沒多大的功夫,先是豆大的雨滴淅淅瀝瀝的落下,隨之而來的大雨傾盆,就像有人在天空中潑下一盆水,猛烈洶湧。
「下雨了!」寧寧在雨落下的時候就下意識抬手擋住額頭,她可不喜歡被雨淋,不過大概也沒人喜歡,「我們快點。」
「等等。」山姥切長義見狀,反而是略微停頓了下腳步。
就在寧寧有些不解的望過去的時候,銀發的打刀解下出陣服外層的披風,抖開之後直接罩到了自己和審神者的頭頂上。
在寧寧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頭頂上就被撐起了一塊晴朗的天空,望過去的時候,是銀發付喪神理所當然的臉。
寧寧偏頭看了看山姥切長義,又抬頭望了望披風藍色的底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遇到下雨而產生的一絲郁氣也消散在了笑容中。
作者有話要說:
長義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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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1-2-2 18:26
第286章
夏天的大雨來勢洶洶,盡管山姥切長義已經盡力給寧寧遮風擋雨了,但這樣勢頭的大雨根本不是撐在頭上薄薄的披風能擋得住的。
「那裡有個屋檐,我們先去躲會兒雨吧。」寧寧眼神不錯,目光一轉就看到了可以躲雨的地方。
山姥切長義順著寧寧的話轉頭看了一眼,隨即就是點頭,「好。」他們剛在這邊轉來轉去走了挺遠,現在看來一時半會也回不到時間轉換器定位的地方,與其這麼一直淋著,不如躲一會兒雨。
雖然離開河邊之後已經零零散散有了些住宅,但也不是每戶人家都有屋檐適合躲雨的,寧寧看到的這家屋檐並不寬敞,站下她和山姥切長義幾乎就是略一動就會碰觸到彼此的距離。
在雨水被頭頂的屋檐擋住之後,寧寧松了口氣,她伸手拂開被雨水打濕的頭發,「這個天氣的雨應該下不了多久。」
山姥切長義正在拎著披風上的雨水,聞言隨口應和了聲,「啊。」
寧寧從包裡拿出隨身帶的手絹擦了擦臉,「你帶帕子什麼的了嗎?」因為只是簡單的任務,預計今天晚上就會回本丸,她也只帶了隨身的小包。
「沒有。」山姥切長義抖開自己的鬥篷疊好之後搭在手上,「等回去再收拾吧。」
話是這麼說著,算是大半個長船派的講究刀劍還是因為現下濕漉漉的狀態有些不適的皺眉。
寧寧不太負責任的出餿主意,「用披風擦一下?」反正不是那麼大塊的布料嘛,拎干之後正好物盡其用。
山姥切長義順著寧寧的話低頭看了看手臂上搭著的銀藍色的披風,立刻想也不想的拒絕,「不用了。」
寧寧看著銀色頭發的付喪神臉上顯而易見的嫌棄,也是忍不住的笑,有些刀劍男士可是比她這個審神者講究多了,「可是你頭發還在滴水,不難受嗎?」
山姥切長義聞言拂開了搭在額頭上的頭發,接著就想整理儀容,然而他現在一手拿著自己的本體刀,一手還帶著披風,怎麼都不太方便。
寧寧看得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她晃了晃手裡的帕子,「不介意的話,可以用我的,」想了想又覺得山姥切長義不是那種什麼都可以的直男刃,他可是發型都收拾得一絲不苟的刀劍男士啊,於是又接著解釋了句,「帕子是干淨的,就剛才我擦了下。或者,我用雨水給你洗一下?」
寧寧和山姥切長義說不熟也熟,畢竟是一起出陣做過特別任務。
但說不熟其實也真的不熟,沒有怎麼單獨相處過,之前對方還是時政的監察官。
至少沒有熟到有些刀劍的程度,如果換成山姥切國廣的話,她大概也就不會問了,直接就上手擦了,自家刀劍哪有那麼多講究。
聽了寧寧的問話,山姥切長義幾乎是脫口而出,「不用,」說完之後立刻就意識到可能引人誤會,於是又在寧寧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之前加了句,「我是說,不用洗。」
寧寧繞了一圈才明白山姥切長義的意思,然後對這振刀劍傲嬌的程度又有了個深刻的認識,「我知道了。」
既然山姥切長義不介意的話,寧寧就笑著朝人招了招手,「來低頭。」
黑發的審神者笑意盈盈,山姥切長義遲疑了片刻之後,就按照她說的低下頭去,幾乎讓人很難想像有些桀驁的前時政檢察官如此乖巧聽話的模樣。
寧寧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點,連眼睛都彎成好看的月牙狀,她手裡的帕子仔仔細細的擦過銀發打刀的臉,就好像給刀劍修復時一樣的認真。
山姥切長義微微垂眸,審神者離他的距離很近,近到幾乎呼吸相聞,只要他稍微抬起眼睛,就能對上她笑彎的眸子。
四周很安靜,安靜到只能聽到雨水打著屋檐淅淅瀝瀝的聲音,似乎有些特殊的韻律。
這個天氣就算衣服被雨水打濕也不會冷,但衣服黏糊糊的貼在身上總不會太讓人舒服。
但撫過臉上的手卻有著會讓人留戀的溫度和舒適,讓人朦朦朧朧想起之前受傷的時候,也是有一雙手仔細的治好身體上的傷口。
山姥切長義思維一個恍惚之間,寧寧已經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好了,這下應該不會滴水了,」她笑著放下手,「不過也擦不干了,等回本丸再收拾吧。」
還好這個天氣已經不冷了,不然也不知道刀劍男士們淋了雨吹了風會不會感冒,至少她自己的話絕對不敢掉以輕心的。
山姥切長義回過神來,藍色的眸子在自家主人臉上轉過一圈之後,「謝謝。」
「不用謝,」寧寧伸手拎了拎帕子,半是玩笑半是認真,「不是說是我的刀劍,我照顧自家刀劍不是應該的?」
審神者眉宇之間還是稚氣未脫的模樣,連臉上都還殘留著嬰兒般的圓潤,但說話做事卻並非少女的青澀,這使得她渾身上下散發著莫名的矛盾感,卻又奇特的不會顯得突兀。
山姥切長義無意識微微移開了視線,似乎像是有些不知所措,他是說過作為她的刀,自然要回應她的期待。
之所以說這樣的話,山姥切長義那便是有了身為寧寧的刀的自覺,但他有自覺和審神者怎麼對待他是兩回事。
之前,審神者沒當他是她的刀,到了現在,她已經這麼認為了嗎?
被人顧念的感覺當然不會壞,但這是向來驕傲的前時政監察官從未體驗過的。
寧寧並沒有發現身邊刀劍略微的反常,她把手絹拎干之後也沒急著塞回包裡,而是重新起了個話題,「剛才,你想和我說什麼?關於上次特別出陣任務。」
因為審神者有意無意的打斷,原本山姥切長義要下定決心才能來說明的事,已經變得不那麼尖銳起來。
雨幕的隔絕,又像是單獨出一個小小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裡他和審神者之間的距離好像也隨之拉近,想要說的話也似乎變得容易出口了許多。
「上次出陣的時候,」山姥切長義收斂起神色,帶著幾分嚴肅和愧疚,「是我的失誤導致了這樣的後果。」
寧寧微微挑了挑眉,她其實大概已經知道山姥切長義想要說什麼,但是親口說出這種話,對於驕傲的刀劍來說,才是最大的懲罰吧。
「所以,你覺得上次的責任應該由你來承擔嗎?」寧寧看著銀色短發的打刀,反問了一句。
山姥切長義皺眉,顯然正在努力壓抑著什麼,「這是不爭的事實。」
寧寧輕嘆了聲,「就算我說這不是你的責任,或者是我原諒你的錯誤了,你也不會因此就讓這件事過去吧。」
如果真的是這麼容易的事,山姥切長義就不會直到現在才站到她面前來了,越是驕傲,越是無法容許自己的錯誤,也更無法容許錯誤被輕描淡寫的放過。
山姥切長義有些詫異的抬頭,「主人……」這,和他想像的有些不同。
「不過,你既然想好了來和我說這件事,」寧寧微微偏頭笑了笑,「應該是已經有決定了?」她說著問句,卻是用的陳述的語氣。
山姥切長義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再次開口,「我知道有些錯誤的責任根本不是那麼輕易能夠承擔的,」現在主人是已經恢復了,但萬一主人不能恢復呢,「我也知道有時候悔恨於往事也是於事無補的,但是……」如果能簡單的將往事歸類於能從中吸取教訓的錯誤,然後只看向未來,那倒是容易。
「但是,」寧寧卻幫著山姥切長義將未說完的話接了下去,「你的驕傲卻不允許。」
山姥切長義,是美麗而驕傲的刀劍,這種傲氣甚至是刻入刀劍男士得以顯形的基礎裡的。
寧寧說著就重新展顏,笑容在雨幕的襯托下顯得特別的溫和,「我其實很高興。」
審神者的笑容實在太過於顯眼,顯眼到山姥切長義也不能忽視的地步,「高興什麼?」他不太明白主人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高興你來和我談這件事,」寧寧笑望向山姥切長義的眼睛,眼神誠懇而堅定,「若你應該承擔什麼責任,那至少也有一半,應該是我要承擔的。」
以長義的性格會主動來找她說這種事,是真的把她當成刀劍之主而不只是這個本丸的審神者而已了吧。
山姥切長義皺眉急道,「不是……」這根本不是她該承擔的。
寧寧揮了揮手打斷山姥切長義的話,「你們之前只是刀劍,現在才有了人的心靈和人的身體。只要是人,總會有犯錯的時候,只不過有些人要求更高,犯的錯誤更少而已。」
人又不是什麼精密的機器,又怎麼可能會完全不犯錯,就算是精密的儀器,也是有一定的誤差和容錯率的吧。
「我不是要為了失誤開脫什麼的,」寧寧轉頭看了看淅淅瀝瀝的雨幕,「只是想要告訴你,想要做得更好當然是好事,但如果盡力之後並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也不需要背負起如果我能做到更好,這件事就不會發生這樣近乎苛責的想法。」不是沒有盡力,而是要明白人的力量,哪怕是付喪神的力量,也是有極限的。
山姥切長義沉默著,他是聰明的刀劍,當然明白自家主人想要表達的意思,只是……
察覺到自家刀劍的沉默,寧寧想了想又道,「沒人能保證完全不失誤,我也犯過不少錯,」她撇了撇嘴,「還曾被人形容為固執己見,死不認錯,歪曲事實……呵呵……」
山姥切長義下意識的沉下臉色,「是誰這麼說?」
寧寧脫口而出,「前男友。」話一出口她就意識到了不對,等等!她好像在和自家刀劍談心啊,怎麼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我就不該這麼舉例==+感謝在2020-11-30 21:40:33∼2020-12-01 17:10: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浮漓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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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雖然這句話用來形容審神者不在的本丸有諸多不妥,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道理的。
就像現在,寧寧帶著山姥切長義去現世出陣,懶洋洋的趴在本丸某個偏僻角度的狐之助就准備出來活動活動了。
這家伙從一開始就在這個本丸,比寧寧還要早得多,和一本丸的付喪神都混得爛熟。它本來就是時之政府的輔助式神,對刀劍男士們的各方面都很了解,再加上油滑聰明,從寧寧到本丸來可以說什麼都看在眼底,知道的東西有些是寧寧這個審神者都不知道的。
現在嘛,這小小的式神狐狸就在打著它最喜歡的油豆腐的主意,上次其他狐之助說的萬屋新出的高檔貨……
正好今天主人大人不在,計劃好的事可以開始行動了,不過這個對像嘛也是很有講究的。
作為一只足夠聰明的狐之助,它可不會傻傻的去問一圈,一擊即中是最好的。
這次找誰呢?狐之助爬起來,原地踱步,小爪子踩著回廊上的拇指地板,一點聲音都沒有。
本丸有些刀劍,它可不會這麼想不通撞上去,就像是那些平安時期過來的太刀們,別看一個個的平時也好相處,但實則一個比一個難搞。
有些不是平安時期的刀劍,但難纏程度也不低如宗三左文字之流,它也不想去招惹。
至於新選組的刀劍們嘛,還是太年輕,雖然最近看起來成長了不少,但萬一激動起來把它給暴露了就糟糕了。
還有正直耿直的刀劍,對主人大人尊敬多過其他的,它這種花邊消息也沒什麼作用,說不定還會被帶歪到其他地方去。
當然像是壓切長谷部這種主控刀劍,或者燭台切光忠這種對主人大人很關心的刀劍都很合適。
但狐之助擼羊毛也不會一直擼那麼一兩只羊,萬一擼禿了它也會覺得很難辦,之前它已經擼過長谷部他們一次了,自然這次要換刃來擼羊毛。
小狐狸的大尾巴掃了掃之後,它滴溜溜轉著的眼睛突然遠遠的看到一振刀劍走過。
目光在那位刀劍男士身上停留了半秒鐘之後,狐之助猛地跳了起來,一溜煙追了上去。
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了枕頭,它剛還想著這次找誰呢,就有人自動送上門來了,各方面都合適,就是他了!
另一邊,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狐之助當成了將要擼的羊的山姥切國廣今天剛做完遠征任務,帶著資源回到本丸。
把資源放進倉庫,和其他一起遠征的刀劍打過招呼之後,山姥切國廣就准備回屋去了。
沒想到在路過回廊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了有人喊他的聲音,「山姥切殿,山姥切∼殿∼」
金色頭發的打刀停下腳步,低頭看了看,「哦,是狐之助啊。」看小狐狸匆匆忙忙跑來的樣子,「找我有什麼事嗎?」
狐之助早就換了副神色,跑到山姥切國廣腳邊蹲下,「山姥切殿,主人大人帶著山姥切長義殿下出陣還沒回來嗎?」
雖然是明知故問,但這家伙還問得一臉真誠,就像真的不知道似的。
山姥切國廣被狐之助問得怔了下,隨即誠實的搖頭,「我才剛遠征回來,不知道主人回本丸了沒有。」
「啊,這樣啊……」狐之助嘆息了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沒回來啊……」
狐之助演得很是賣力,山姥切國廣再遲鈍也看出狐之助不對勁了,更何況他本身並不是遲鈍的人。
於是金色頭發的打刀便在狐之助面前蹲下身來,「出什麼事了嗎?」事關主人的事,狐之助又太反常,他有些放心不下。
就知道山姥切殿下很重視主人大人的事,狐之助心思轉了轉,表面上還是露出為難的神色,「不,其實也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就是有點擔心……」
狐之助擔心都說出口了,山姥切國廣皺眉,心底不自覺的有些慌亂,「主人出什麼事了嗎?」
「啊,沒有,主人大人很好,」狐之助可不會在這種事上胡說八道,不然不但它家主人大人要把它大卸八塊,刀劍們也不會放過它的,它之所以能在本丸如魚得水,也是因為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的有分寸。主人大人的安危這種事,可是開不得玩笑的。
山姥切國廣聞言松了口氣,「那你是在擔心什麼?」
狐之助左右望了望,然後壓低了聲音,「山姥切殿,是你我才說的,」也不知道這句話它說過多少次了,反正出口就是意外的熟稔,「你知道我上次跟主人大人去現世調查了下這次任務吧?」
山姥切國廣點點頭,「我知道。」審神者的事只要不是她不想讓本丸的刀劍們知道的,都不是什麼秘密,刀劍們總會關心他們家主人的動向。
「然後我們上次出去的時候,在現世遇到了一個人,」狐之助神神秘秘的繼續道,「這個人對主人大人來說有些特殊。」
山姥切國廣微微皺眉,「是主人的私事嗎?如果她不想讓我們知道……」雖然主人的事他都會想知道,但如果主人不想讓他們知道,他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狐之助也知道這振刀劍的正直,立刻想也不想的解釋道,「並沒有,主人大人可沒說這件事要保密,而且這個人,讓人擔心。」
山姥切國廣在某種方面來說也是相當直男的刃,立刻就想歪了,「這個人會危害到主人的安全嗎?」
狐之助嘴角抽了抽,果然對於太直男的刀劍男士來說,說什麼什麼特殊啊,讓人擔心啊,立刻就只會想到安危上面去,就不能想想除了人身安全之外的其他安全嗎?
默默壓下吐槽的心思,狐之助答得很肯定,「不是那種讓人擔心!」它想了想覺得如果不說清楚一點大概山姥切國廣怎麼都不會明白,「他不會危害主人大人的安全,但他是個帥哥,很帥的那種,我們家主人大人可是最!」狐之助加重了語氣,「最喜歡帥哥的!」
山姥切國廣終於明白狐之助想要表達什麼,現在已經很沉穩的刀劍也沒忍住露出吃驚的神色,「誒?」
「誒什麼啊誒,」狐之助立刻就對在這方面真是不開竅的刀劍曉以大義,「要知道主人大人可是正當適齡的女性啊,這個年紀放在現世肯定會有很多人追求,如果主人大人心動了說不定就會順勢進行交往。就算她現在在本丸擔任審神者,如果在現世遇到合適的人的話,也有可能交往最後結婚離開本丸呢。」
「結婚離開本丸?」就算是極化回來之後山姥切國廣,也在聽到狐之助這個說法之後整個刃都動搖了。
「咳咳,」狐之助也發現自己說興奮了一時口快,忙立刻彌補道,「我當然不說主人大人要准備結婚,我是說如果主人大人和其他人交往的話,很有可能就會這樣。所以我才說,那個人很讓人擔心啊。」它可不算說謊,一直都是說的可能,或許,而且主人大人自己也說了下次還要和那位大人出去。再說了,主人大人和那位真的是一見如故,兩人之間那種氛圍,實話實說還真不是普通人能插進去的。
山姥切國廣皺起眉頭,狐之助都說到這種程度,他不可能不懂對方的意思,「主人很喜歡那個人?」
狐之助小爪子抓了抓毛,「這個嘛……」它裝模作樣的晃了晃頭,「山姥切殿,就算是你,有些事我也不好透露的,我已經說得有點多了,都是看在是你的面子上哦。」
山姥切國廣低頭看著腳下說著這樣的話,卻不停的偷眼看他的小狐狸,他在本丸的時間長,也不是不知道狐之助到底是什麼脾性,「你想要什麼?」
「夠爽快,果然不愧是山姥切殿,」狐之助也沒賣關子,前面鋪墊得已經夠多了,「萬屋新出的那種油豆腐,我聽其他本丸的狐之助說,除了貴就沒什麼其他缺點了,我也想嘗試下呢。」
山姥切國廣想都沒想,「可以。」他不像有些刀劍有很花錢的愛好,所以還真的不缺這點錢,從這個方面來看,狐之助還是很會找對像的。
「哦哦哦哦,」狐之助立刻發出高興的叫聲,「真不愧是主人大人引以為傲的刀劍呢。」
突然被狐之助這麼一說,山姥切國廣也知道狐之助不過是順嘴這麼一說,但心底還是有那麼些高興的,只不過面上還是穩得住,「你現在可以說了。」
狐之助示意山姥切國廣低下頭來,然後如此這般一說,「……就是這樣了,山姥切殿聽明白了嗎?」
山姥切國廣臉色有些沉,「我知道了。」如果按照狐之助這樣的說法……
狐之助站起來,大尾巴一甩,「山姥切殿,你不妨去找找山姥切長義殿下,他今天可是跟著主人大人一起去出陣的,說不定有其他消息哦。」
山姥切長義?本科的刀劍?山姥切國廣皺了皺眉到底沒多說什麼,「我知道了。」
狐之助左右望了望,「對了,這件事你聽了就聽了,我可是不會承認我說過哦。」它可不想被牽連。
山姥切國廣瞥了一眼狐之助,「狐之助。」這家伙真是的。
「嘿嘿,山姥切殿,要細水長流不是,萬一以後還有什麼消息……」狐之助才不會怕山姥切國廣呢。
山姥切國廣無奈的嘆了聲,「我知道了。」
「那麼,山姥切殿,主人大人的事,就拜托你了。」狐之助可是知道說什麼話才會讓刀劍們高興的,「當然,也不要忘記狐之助的事哦。」
作者有話要說:
被現男友的寧寧:????
被工具人小風:????
感謝在2020-12-01 17:10:02∼2020-12-02 21:53: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豬思思120瓶;茉淚40瓶;三日月和曦20瓶;泓茗16瓶;nissy的麥克風、皖梅10瓶;七糖6瓶;橘子好酸!、花溪墨、還沒睡醒、玥楓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8章
在寧寧脫口而出前男友之後,她和山姥切長義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氣氛好像莫名的有些尷尬。
到底還是寧寧的臉皮久經考驗要厚得多,輕咳一聲就帶過了這個話題,「不用在意,這個人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或者說,根本就沒在這個世界來過。
解釋了句之後,寧寧立刻就強行轉回了話題,「我的意思是說,精益求精當然好,」作為審神者,她當然也會希望手下的刀劍在完成任務的時候更努力更精心,「但上次那種情況,非戰之罪,過去的事情既不會重來,也無法改變,真的覺得懊惱的話,就從現在開始努力,把目光放到未來吧。」
這件事寧寧從來不覺得是哪振刀劍的責任,事情是她安排的,命令是她下的,連游戲都是她自己玩的,她難道還要求她家刀劍能上天嗎?
不過,寧寧也會覺得,如果山姥切長義能從這樣的打擊中站起來的話,一定會變得更強更鋒利的。
寧寧那句不在這個世界上立刻就讓山姥切長義誤會了,既然已經過世就不需要再多關注這個人了。
只是,對於自家主人半是安慰的話,山姥切長義仍舊有些放不下,「我是山姥切的本科刀劍,擁有這樣的評價,自然應該做出這樣的事,」頓了頓,他還是將這句話說出了口,「說到底,還是因為我不夠強。」如果夠強的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
寧寧笑著搖頭,「不,這說明你還有很大進步的空間。」沒有誰會是在一開始就站在終點的。
不等山姥切長義說什麼,寧寧又繼續道,「如果總是認為自己已經強到不可戰勝,那不正好堵死了自己進步的道路嗎?」
山姥切長義驀地想起之前那個贗品君說過的話,他們是刀劍,有刃鋒利的刀劍才叫刀劍,就是因為覺得自己不夠強大,所以他才會踏上修行的道路的嗎。
他一直以為,只有軟弱的刀劍才需要去修行,他沒有動搖,所以並不需要去修行,但現在……
「山姥切長義,」寧寧難得的正式叫了銀色頭發打刀的全名,「你說過的,是我的刀劍,就要回應我的期待對吧?」
山姥切長義回過神來,他理所當然的點頭,「啊。」他是她的刀劍,這是應該的。
「只有反復的淬煉才能成就最鋒利的刀劍,」審神者笑了,笑容在雨幕中幾乎成為唯一的閃亮,「你會成為讓我引以為傲的刀的,我對你懷有這樣的期待。」
山姥切長義愣住了,作為時之政府的監察官的時候,他也評價過這個本丸,這個本丸的審神者。
如果不是他給予了這個本丸優異的評價,他也不會被分配到這個本丸。但對於這個本丸的審神者,在最初的時候,他也是抱著有些不經意的態度。
而在不經意之間,這種態度也隨著接觸的深入而逐漸改變,到一起出陣去做特別任務的時候,她已經是他重要的主人。
但之前的所有,都不如她的信任來得讓人動容。心底好像有什麼一直桎梏的枷鎖,在這一刻被解了開來。
片刻之後,就像一振蒙塵的刀劍重現光華,山姥切長義目光亮得驚人,「我會做給你看的。」
寧寧也是欣喜於山姥切長義的變化,她笑著點頭,「嗯。」她等著看呢,看這振刀劍成為讓她驕傲的刀劍。
山姥切長義和山姥切國廣,雖然有太多的不像之處,但其實心底深處的驕傲卻又如此的如出一轍。
「啊,天晴了。」寧寧轉頭看向逐漸雲散雨收的天空,「果然是夏天的雨嗎,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彩虹,有彩虹就好了。」
她說著轉向山姥切長義,笑眯眯的道,「據說對著彩虹許願的話,願望會成真哦。」
山姥切長義隨著寧寧的目光也看向了天際,「有這種說法嗎?」
「哎呀不要那麼認真嘛,心誠則靈啊。」寧寧回頭,對著自家刀劍笑容燦爛,「走吧,回本丸。」
經過這一場下得突如其來卻又恰好的大雨之後,寧寧和山姥切長義之間相處的氛圍自然而然有了轉變,彼此之間說話也少了很多顧及。
「……之前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威脅我來著。」熟了之後,寧寧也不介意翻一翻舊賬,畢竟被時政監察官威脅啊,可真的是活久見。
當然在意肯定是早就不在意了,畢竟那麼長時間過去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寧寧也想看看自家刀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反應。
「我什麼時候威脅你了?」山姥切長義可不背這種不是自己的鍋,就算是自家主人,他也不會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
「有啊,」寧寧使勁點頭增加自己說話的可信度,「你那個時候說,如果不滿的話,反叛也可以,只不過下場嘛……這樣類似的話,我超震驚的。」
「咳,」山姥切長義咳了聲,隨即說得一本正經的,「那可不是威脅,聚樂第調查是時之政府的命令,我只是列舉這個可能性而已。」
寧寧瞥了一眼看起來像是很正經的前時政監察官,「是嗎?」她還差點就要真的信了。
「當然,」山姥切長義其實有時候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正經,這種事當然不會承認,威脅自家主人什麼的,「那個時候我是時政的監察官。」
寧寧嗤之以鼻,她信才有個鬼了,「不過說實話,我那個時候其實真的挺驚訝的。」在聚樂第調查的時候,她的表現在監察官眼底大概還真不怎麼樣吧。
「驚訝什麼?」山姥切長義微微偏頭看了眼問話的主人,「因為這樣的話?」
「不是,我驚訝的是最後聚樂第特別調查活動的評價啊,」寧寧伸出一根手指來晃了晃,「我還以為以我的表現,你會降低對本丸的評價呢。」
山姥切長義搖了搖頭,「本丸在調查中的表現確實是優異,我不會做出不實的評價。」
就算那個時候他對這個審神者並不是特別滿意,他也並不會,既然能被時政選為監察官,他也是有著自己的驕傲的。
「誒,說實話,」寧寧忍不住好奇的戳了戳山姥切長義,「你那個時候是不是對我特別不滿意?只不過秉承著實事求是的態度,並沒有降低本丸的評價。」
這麼說起來,山姥切長義也是對工作相當認真負責的刀劍呢,果然不愧是時政選出來擔任監察官的刀劍。
山姥切長義又不是蠢刃,當然不會這麼想不開非要在這種時候實話實說,「我覺得,我對那次聚樂第特別調查活動的評價是非常中肯的。」
「不要避重就輕嘛,」寧寧看山姥切長義的樣子就想逗逗他,「我不是問對本丸的評價,也不是對出陣的刀劍的評價,我是問對我這個審神者的,」說著她就是忍笑,「你不要說沒有啊,我知道你肯定心底有評價的。」畢竟山姥切長義和他的前主還是有其相似性,就是這麼喜歡評價的刀劍嘛。
山姥切長義被自家主人問得沒辦法,干脆就含糊其辭,「你在調查活動中的做法並沒有什麼問題。」
寧寧眨了眨眼睛,「躲在監察官背後也沒問題?」雖然那個時候山姥切長義罩著鬥篷看不清楚臉,但那種宛如實質的目光她可是記得的。
「審神者並不需要親身上戰場,只要統領好刀劍就可以了。」山姥切長義覺得自己的回答簡直稱得上是完美無缺,他是不熟悉網絡用語,不然只怕都想給自己的機智點贊了。
寧寧實在忍不住笑了,「長義你可真是……」明明平時看起來挺驕傲又正經的刀劍,卻偏偏也還挺會說話,只能說聰明刃就是聰明刃。
「實話實說而已。」山姥切長義看自家主人笑得開心的樣子,也是松了口氣。
然後忍不住暗地嘀咕,他是有多想不通才會在主人面前當面說她怎麼樣啊,蠢到這種程度的刀劍只怕是沒救了吧。
他可是山姥切的本科刀劍,怎麼會犯這種錯誤,更何況……
山姥切長義轉頭看向自家主人,黑發審神者的笑容輕松愉快,那是讓人忍不住要跟著揚起嘴角的笑容。
下一刻,銀色短發的打刀也微微翹起唇角,就這麼在他身邊笑著的主人,很好。
不知道被什麼蒙蔽了雙眼的前時政監察官,現在是看自家主人哪哪兒都很好。
只是可惜山姥切長義這樣的想法並沒能持續到一分鐘,就見自家主人在笑了片刻之後又下意識輕嘆了句,「不過聚樂第特別調查,山姥切國廣帶隊確實表現得很不錯。」
那是她家被被出去極化之前最後一次出陣,已經快和現在的極化狀態相差仿佛了。
山姥切長義腳步一頓,剛還覺得自家主人哪哪兒都好的時政監察官立刻很現實的轉變了態度,主人是很好,就只有一點,對那個贗品君評價太高了。
和自己並肩而行的刀劍停下腳步,寧寧也有些莫名其妙的也跟著停下。
她當然知道山姥切長義和山姥切國廣之間的糾葛,但山姥切長義到本丸都這麼長時間了,應該不至於對她說句表揚山姥切國廣的話就怎麼樣吧。
緊接著,寧寧就看到她面前這振美麗傲慢的打刀微微抬起下顎,「我還記得你對那個贗品君的評價,」頓了頓他就加重了語氣,「我不會做得比他差的。」
寧寧反射性就想要點頭,才剛一動就意識到不對。等等,她當時評價被被說的可是好看能打會暖床啊,你說做得不比他差,應該只是前半部分評價沒有後半部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噗,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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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嗯,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好問題……
寧寧果然認真的考慮了片刻,不過她最後還是沒有把那句話問出來,按照山姥切長義的性格,應該不會和山姥切國廣比這種事情吧。
如果長義根本就沒這個意思,她問出來說不定長義還會當她是這個意思,既然她都提了,估計他還不好直接拒絕。到時候還是麻煩,不如就聽到當沒聽到吧。
話說回來,如果長義真的來了,她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了,反正也不是沒有經驗,都睡過那麼多刃了嘛。
咳咳,這句話好像不是個正經審神者該說的話,還是趕緊收回來的好。
奇奇怪怪的想法在腦海裡轉過一圈之後,寧寧選了個非常正經的回答,「我會期待你的變強的。」
她真是機智啊,寢當番可不能變強啊,給自己點贊。
帶著山姥切長義回到本丸之後,寧寧就轉向對方,「辛苦了長義,趕緊去換衣服休息吧。」
銀色短發的打刀手撫在胸口向著自家主人行禮,動作是一貫的優雅,「我知道了,主人也快去換衣服吧。」
寧寧笑著點點頭,也沒再說多什麼,徑直轉身回自己的房間洗澡換衣服去了,被雨淋了這個天氣雖然已經不冷了,但衣服沾在身上可不舒服。
山姥切長義目送自家主人離開之後,也轉身走上回廊准備回自己的房間。
就算手裡仍舊搭著濕噠噠的鬥篷,但銀發的付喪神走得並不快,邊走邊在思考之前和自家主人提過的問題。
哼,那個贗品君雖然也不是太過於討厭,但是他是絕對不會輸給他的,不管是從哪方面來說都是如此。
主人說對他懷有期待,那他就一定會成為讓她驕傲的刀劍。
正一臉嚴肅的想著問題,山姥切長義轉過回廊,就看到靠在牆上像是在等人的山姥切國廣。
狹路相逢,還沒下定決心要不要改變態度的山姥切長義下意識的選擇了之前對待對方的方式,「喲,贗品君。」
叫了之後又有些懊惱,他不是那種翻臉不認人的刀劍,不管是本身的驕傲還是身為半個長船派的風度,都不允許他受人之恩立刻就忘。
山姥切國廣倒沒山姥切長義想得那麼多,他已經習慣被對方這麼稱呼了,當然並不是說他就喜歡了,「是仿品不是贗品。」對於這一點,他也會不厭其煩的糾正對方。
「哼!」山姥切長義哼了聲,倒沒有反駁山姥切國廣,「你站在這裡做什麼?」總覺得對方的目的好像是他?
「我在等你。」山姥切國廣向來實話實說,話也說得很是直接。
「等我?」山姥切長義下意識皺眉,這個贗品君找他做什麼?
「嗯。」山姥切國廣既然下定決心來找山姥切長義,當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打算,比如對方不屑不理他什麼的。
不過經過上次的談話,他也不覺得山姥切長義會是這樣的刃。
果然如山姥切國廣所料,山姥切長義確實沒有出言諷刺什麼的,只是皺眉問道,「找我什麼事?」
山姥切國廣也沒廢話,他和對方也不怎麼熟悉,根本也不會有閑聊的興致,「是關於主人的。」
於是山姥切長義的神色也跟著變了,他幾乎是在瞬間就收斂起表情,「主人怎麼了?」他剛才才跟著主人回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不過,山姥切長義倒也知道,眼前這個贗品君絕不至於拿主人的事開玩笑,他有多重視主人,他也不是沒看到過。
聽到山姥切長義這麼問,山姥切國廣反而遲疑了,雖然自從修行回來他已經不復之前那種腦海裡腦補了一堆,卻說不出來的慘狀。
但是這件事是不同的,山姥切國廣可不是厚臉皮的狐之助,什麼話都能說出口,要詢問一振不太熟悉的本科刀劍自家主人這種事,還真是讓他有些為難了。
山姥切國廣這一遲疑,山姥切長義反而誤會了,原本鎮定的刀劍上前一步急道,「主人出了什麼事?」不應該啊,他剛剛才和主人分開。
山姥切國廣見狀就知道山姥切長義誤會了,立刻開口解釋道,「不,不是出了什麼事,」頓了頓,「只是我從狐之助那裡聽來這樣一件事。」
山姥切長義目光在山姥切國廣身上轉了一圈,「到底是什麼事,你別吞吞吐吐的,有什麼直接說。」他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個贗品君說話這麼麻煩呢。
聞言山姥切國廣也不再遲疑,而是將不情不願的山姥切長義拽到一邊,把狐之助的話盡量精簡的復述了一遍給對方聽。
「什麼?結婚?」平日裡優雅驕傲的本科刀劍也沒忍住聲音猛地提高。
山姥切國廣立刻想也不想的捂住了對方的嘴,「不要叫,這只是狐之助的猜測,其他人都還不知道。」
這種事真的在本丸流傳開來,還不知道引起多大的震蕩。山姥切國廣也不是傻,狐之助說什麼就聽什麼,他也能從狐之助的話裡聽出猜測的成分多於事實。
只是這件事到底事關重大,如果,如果真的有這種可能性的話,山姥切國廣是一定會想要搞清楚的。
山姥切長義猝不及防之下被山姥切國廣捂住了嘴,他抓著對方的手下了點狠勁拽開,「你干什麼?」這家伙竟然還敢給他上手。
山姥切國廣也察覺出不妥,「抱歉,我一時心急。」
山姥切長義哼了聲,順手整了整自己其實並不凌亂的衣服,也無心深究山姥切國廣的失禮,「這件事有幾分真假?」
山姥切國廣也有自己的判斷,「三分真,七分假,」他們本丸狐之助說話就這樣,「確有其事,但絕對不像狐之助說的那樣嚴重。」
「就算只有三分真,」山姥切長義也是沉下臉色,「哪怕是一分真,這件事都不能置之不理。」
他好容易才找到一個合心意的主人,而且主人……總而言之,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件事發生。
「嗯,」山姥切國廣也是這個意思,他也沒辦法眼看著主人離開,「所以我才在這裡等你。」
原本山姥切國廣也不是沒想過要不要找其他刀劍商量,但他在本丸裡能商量這種事的刀劍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作為國廣家的刀,他也是有兄弟的,但是山伏國廣實在是不適合商量這種事,堀川國廣又出去長線遠征了。
其實山姥切國廣和一期一振關系也不差,之前在薄櫻鬼游戲的時候兩人也養成了相當好的默契,但是他也不是不懂一期一振對主人的感情。
所以山姥切國廣在深思熟慮之後,還是先找上了山姥切長義,這件事還是要先搞清楚到底進展到了什麼程度,才能有對策。
如果,他是說如果主人真的下定決心要和其他人交往結婚的話,為了主人的幸福,他也會……祝福……
「哇,你干什麼啊?」山姥切長義猛地往旁邊一躲,他不知道這個贗品君突然發什麼瘋,直接就是一拳打在他身邊的障子門上,還在上面打了個洞。
山姥切國廣驀然回過神來,立刻就察覺出自己的失禮來,「抱歉,我想到其他事情去了。」
山姥切長義身為刀劍倒不會害怕這個,只是還是忍不住使勁瞪了一眼山姥切國廣,「不要隨便發瘋!」實在是太粗魯了,動不動就揮拳什麼的。
山姥切國廣收回手,又再次道了歉,「抱歉,沒傷到你吧?」
「我會這麼容易被傷到?」山姥切長義不以為然,「沒瘋的話,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頓了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很可惜,這次主人帶我去做任務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其他人。」
也就是說,他對於對方是什麼人完全沒有任何概念,甚至如果不是這個贗品君告訴他的話,他更是什麼都不知道。
山姥切國廣有些失望,不過也知道這種事強求不來,「我知道了。」看來,果然還是要想想其他辦法了嗎?
「不過,」山姥切長義眼底閃過一絲什麼,看起來正經,但某些時候,前時政監察官也不是什麼道德感很強的刀劍,總會有些手段,「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山姥切國廣抬頭看人,目光裡有些期待,「你想到什麼辦法了嗎?」
山姥切長義微微抬了抬下顎,「你沒有辦法並不代表我沒辦法,」他難道不比贗品君強,「這次的現世任務,主人應該不會就只做這一次,她還會繼續做下去。只要去現世,就有機會能搞清楚這件事。」他的想法其實和山姥切國廣差不多,總要先搞清楚事情才能去探討解決的辦法。
山姥切國廣眼睛一亮,只不過他又想起這件事的不確定因素,「但是我們都不知道主人會帶哪振刀劍出去做任務。」有時候主人的想法,他們都猜不透。
「想不到,就不想,」山姥切長義腦筋轉得飛快,就這麼片刻的功夫就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自薦不就行了。」
「自薦?」山姥切國廣被山姥切長義這麼一提醒,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主人應該會考慮的。」
「是的,」山姥切長義想也不想的點頭,「主人會尊重刀劍們的意見,」她是個好主人,「就算她有其他想法,再也不會完全忽視這個意見。」
簡單來說,多去幾次這種任務的話,只要去自薦了,他們家主人總會帶自薦的刀劍去個一次兩次的。當然如果他們家主人沒有其他想法,那就更簡單了,肯定會帶自薦的刀劍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
長谷部(怒氣衝衝):誰誰誰,誰把門弄破了一個洞??!!
嘿嘿求個回帖∼冬天就靠你們溫暖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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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我知道了,我會去找主人。」山姥切國廣也是很有行動力的刀劍,更何況事關重大,他當然要動作快一點。
「不,如果只是這樣普通的自薦的話,還不夠穩妥……」山姥切長義想的可比山姥切國廣想得要多得多,之前的時政監察官,他也不是白當的,既然做了計劃當然是想要更加完善。
「嗯?」金色短發的打刀偏頭看了看本科的刀劍,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什麼還不夠穩妥。
「得想個辦法,我也一起去,」山姥切長義可不放心把事情完全交到山姥切國廣手裡,「有什麼辦法呢?」
「你也要去?」山姥切國廣有些詫異的看向山姥切長義。
山姥切長義瞥了眼山姥切國廣,「你一個人去怎麼保險,我當然也要去,不過……」他沉吟了片刻,隨即想到個好辦法,「有了,我想到個辦法。」
「什麼辦法?」山姥切國廣立刻問道,他相信在主人的問題上,對方不會敷衍他。
山姥切長義左右望了望,隨意朝山姥切國廣招了招手,然後在對方略微湊近之後壓低了聲音解釋道,「如此這般……」
山姥切國廣皺眉聽著山姥切長義的話,半晌之後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果然不愧是山姥切的本科刀劍,「可以。」
「當然可以,」山姥切長義對自己的計劃可是相當有自信的,只不過,「你行不行啊?」不是他要看不起對方,不過怎麼看這家伙都不像能配合他的樣子。
「我……」山姥切國廣輸什麼都不能輸陣,更何況事關主人,他怎樣都要行,「我可以。」
山姥切長義不太優雅的翻了翻眼睛,「計劃我是告訴你了,搞砸的話,你就要負全責。」
本科刀劍的語氣滿滿的都是嫌棄,山姥切國廣不樂意了,「為什麼要負責的是我,你不是也要參與嗎?」
「我是不會搞砸的,」山姥切長義對自己超有自信的,「如果出問題肯定是你露出馬腳了。」
「我也不會出問題的。」山姥切國廣極化修行回來自信心也不會差,他不是什麼贗品,是為了主人而存在的傑作。
山姥切長義瞥了山姥切國廣一眼,「那我們就看看吧,說得好聽是沒用的,就按這個行事吧。」
頓了頓,山姥切長義也沒忘記加一句,「先說好,這可不代表我承認你了,山姥切國廣。」
山姥切國廣怔了下,這還是他第一次從驕傲得要命的本科刀劍嘴裡聽到自己的名字,「我知道了。」
其實,修行回來之後山姥切國廣已經不那麼在乎了仿品什麼的了,山姥切長義要叫他贗品君他也只是糾正對方而已,只要在主人心底,他還是他,那就足夠了。
不過,會叫他的名字,山姥切長義並不像他嘴裡說的那樣完全不承認他吧。
有些釋然的揚了揚嘴角,山姥切國廣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我們什麼時候去見主人,現在嗎?」
「不行,」山姥切長義想也不想的否決了山姥切國廣的提議,「你沒看到我還帶著濕漉漉的衣服嗎?就這麼去見主人太失禮了。」
山姥切國廣其實不太明白山姥切長義的堅持,「你把衣服放下不就可以了?」
山姥切長義都快忍不住鄙視的目光了,他都不明白主人到底看重這家伙什麼,「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頓了頓,「我回去換衣服了。」
「那你先回去換衣服吧,」山姥切國廣也沒勉強山姥切長義,「我先去見主人。」
山姥切長義嗯了聲,到底也沒再說什麼不去或者其他鄙視的話,而是徑直回房間換衣服整理去了。
山姥切國廣站在原地想了想之後,就轉身向著審神者所在的天守閣走去。
另一邊,寧寧在告別了山姥切長義之後,就回了房間洗澡換衣服,等洗得一身清爽出來,天氣熱了她也懶得吹頭發,就披散著頭發坐在起居室的桌邊玩手機。
刷了一會兒看沒什麼新鮮消息,就切換了頁面打開了她刀劍亂舞Online的游戲,她有兩天沒上游戲了,大概遠征回來的刀劍還被她關在門外面呢。
上了游戲安排了下任務之後,寧寧有一搭沒一搭的戳著游戲,派遣刀劍男士們日常的出陣,就……戳一下動一下什麼的真的有些虐啊。
正戳得有點無聊,寧寧就聽到門外有刀劍的聲音響起,「山姥切國廣,我進來了。」
這一刻,正好手機裡也是同樣的刀劍取得了譽,這樣的巧合讓寧寧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掉到榻榻米上。
真是的,她在心虛什麼啊,明明就只是玩個游戲而已,又不是干了什麼見不得刃的事。
雖然是這麼安慰著自己,但寧寧還是順手關了游戲才開口道,「進來吧,我在。」
下一刻,推開障子門進來的刀劍讓寧寧下意識的把手機往自己這邊刨了下,然後還翻過來屏幕朝下放著。
當然不是因為付喪神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現在進來的金發打刀,容貌俊朗,神采奕奕,是審神者也會稱贊的模樣。
就……手機裡也是被被啊,還是披著破布的被被,她可真不想看到游戲裡的被被和自家被被大眼瞪小眼的狀況,會讓人莫名的感覺到緊張……
錯覺吧,一定是錯覺的!
為了擺脫莫名其妙的心虛,寧寧笑著朝山姥切國廣招手,「山姥切,過來坐。」
山姥切國廣點點頭,在寧寧面前坐了下來,金色的頭發在快入夏的陽光映照下分外的閃耀。
「遠征回來了?」寧寧還記得今天自己安排的任務,「還順利吧?」看被被一副出陣的打扮,應該是才遠征回來不久。
「很順利,」山姥切國廣自從極化修行回來之後和自家主人呆在一起也不會顯得拘束,主人問什麼就答得很自然,還能順便聊天,「去現世的特別任務怎麼樣?」
「也很順利,」寧寧伸手給自家刀劍倒了杯水,推到對方面前,「這次的任務不難,時間溯行軍也不多,就是遇到了突然下雨,哈哈。」
雖然說起來是有那麼點倒霉,不過寧寧還是覺得這場雨也挺不壞的。
山姥切國廣端起審神者倒的水喝了一口,「接下來還回去做現世的任務嗎?」
「會的,」寧寧答得挺肯定的,「之前就和狐之助商量過了,要多做幾次。」
山姥切國廣放下杯子,抬眸看向自家主人,「下次可以帶我去嗎?」
寧寧愣了下,隨即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想去現世?」倒不是說不可以,只是她也有些奇怪,難得她家被被主動說要去哪裡出陣。
「嗯,」山姥切國廣微微頷首,「記得你之前也曾說過,現世很不一樣。」
寧寧笑了,「我還以為只有像陸奧守那樣的會對現世有興趣呢,」沒想到山姥切也有興趣,真的挺好的,「我之前在現世的時候還和長義說,有機會要帶大家都去現世看看,至少讓大家都知道守護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審神者的笑容沒有絲毫的虛假,她是真的很高興山姥切國廣主動對她提這樣的事。
對上這樣的笑容,原本已經打定了主意的金發的付喪神也不由得皺眉,「不是……」
寧寧回過神來,「什麼不是?」她不解的問道,「不是這個原因嗎?」
如果再多給山姥切國廣一點時間,大概率他是要在寧寧面前自己翻車的,畢竟他真的沒辦法對著自家主人這樣撒謊。
好在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又有刀劍的聲音響起,「山姥切長義,我可以進來嗎?主人?」
寧寧立刻就放下這個問題,「進來吧長義。」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山姥切來找她不說,連剛分別沒多久的長義也又來了?
銀色頭發的打刀推開門,他已經換上了清爽干淨的內番服,戴兜帽的設計比身穿出陣服的時候多了兩分少年氣。
「長義也過來坐吧。」寧寧朝山姥切長義招了招手,「我正和山姥切說到現世特別任務呢。」
山姥切長義目光從自家審神者轉到某振金發打刀的身上,然後不動聲色的在審神者身前的另一邊坐下,「現世特別任務怎麼了?」
「山姥切說他也想去現世做任務。」寧寧可不知道兩個山姥切之間的盤算,「我覺得這樣也不錯。」
剛跪坐下的山姥切長義聞言,驀地轉頭看向山姥切國廣,「你是想要以這種方式來證明比我強嗎?贗品君?」
「等等,長義……」寧寧見狀立刻就以為山姥切長義誤會了。
山姥切長義回過頭來,山姥切的本科刀劍美麗又傲慢,他微微抬了抬下顎,目光掃過一旁的山姥切國廣,「主人,我才是山姥切的本科刀劍,」有意無意的頓了頓,「至於某個打著山姥切名號的贗品君,這不是像不像的問題。」
山姥切國廣聞言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了,根本不需要什麼演技,「是仿品,不是贗品。」
寧寧立刻就覺得有些頭禿,她伸手揉了揉額頭,「其實,你們是不一樣的……」
「主人,」山姥切長義在某些問題上向來是寸步不讓的,「下次現世出陣任務,請帶我去。」
寧寧看著兩個山姥切之間互不相讓的場景,怎麼都有些猶豫。倒不是帶誰去不帶誰去的問題,只是他們畢竟都是刀劍,刀劍就是要有鋒芒,挫其鋒芒對於刀劍來說並不是好事。
想了想審神者突然靈光一閃,「既然你們都想去,那就一起去好了。」
現世特別任務可以帶一把刀去也可以帶兩把到去,她和狐之助說一下,下次接那種可以帶兩把刀去做的任務就好了。
說不定,一起去做任務,還能成為兩個山姥切關系轉變的契機呢。
當然,完全沒想到自己被自家刀劍套路了的審神者不知道的是,讓兩個山姥切轉變關系的契機早就出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本:就知道那個誰多半是要搞砸的!
被被:……(無話可說)
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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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1-2-2 18:26
第291章
「主人大人,就帶我一起去吧……」狐之助死死的抱著自家主人的腳踝,怎麼都不放手。
寧寧根本不想理它,就這麼脫著腳踝上的狐狸一起走,「之前不是帶你去過一次嗎?你都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跟著去干嘛啊。」
「就算聽不懂,我跟去也可以保護您啊!」狐之助被寧寧拖著也不放手,不是它要死皮賴臉,就是它真的不放心啊。
之前它把那個情報說給山姥切殿下聽的時候,其實不過基本上都是為了油豆腐,但後來它又跟主人去了躺現世,再見過那位大人一面之後,就再也不這麼想了。
主人大人和那位大人一說笑起來,可是兩人就自成一個世界,其他人完全沒辦法插足的感覺。
再這麼下去,它真的擔心主人大人要跟著那位大人跑了啊,嗚嗚嗚,它不想再換一個主人,它喜歡這個主人。
寧寧可不知道狐之助的想法,她簡直被自家輔助式神的無賴氣笑了,「還保護我呢,你覺得你能保護我?」
簡直是要笑死她了好嗎,狐之助來保護她?這家伙為了跟去現世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我有一顆想要保護您的心。」狐之助可是臉皮厚得不是一點半點,這麼嘲諷對它來說清風拂面啦。
「別胡說八道了。」寧寧伸手從地上提去狐之助,順手一扔,「去找其他人玩去,或者找其他本丸的狐之助也行。」
狐之助被寧寧扔到回廊上,小狐狸滾了幾圈就站了起來,只是趁著這個時候,寧寧已經隨著時間轉換器的金光消失在了本丸。
主,主人大人為了見那位大人,連狐之助都不要了嗎?小狐狸正准備哀嚎,又想起它家主人大人都看不到了,於是聲音立刻就被掐死在了喉嚨裡。
眼珠子亂轉了幾圈之後,狐之助轉身就跑,它要去看看山姥切殿下到底在干什麼,它都透露了這麼重要的情報了,竟然還沒有進展?
而這個時候已經達到現世的審神者,則是因為要見到友人心情愉快得很。
也是沒辦法,自從到這個世界之後,她同齡能玩到一起的朋友也就只剩黑田奈奈了。
其他同期的審神者寧寧認識是認識,也不過就是泛泛之交,培訓結束後就各自去自己的本丸各奔東西,沒有事情也不會多聯絡。
雖然朋友貴精不貴多,但能認識新朋友當然是好事,更何況才認識的風荷和寧寧老鄉見老鄉,相性還異常的和。
於是難得假公濟私的審神者,打著去現世調查的旗號,上次去一起玩了,這次還准備去看朋友的網球比賽。
寧寧心底盤算得很好,她和風小哥到底不是一個時間點的,現在趁著做任務的機會能見幾次面,等他不在日本就見不到了,再見面恐怕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後了。
再說哪怕她作為審神者跨越時空是常事,但是她和人交往還是不要混亂時間線來得好。
免得把新認識的朋友搞得焦頭爛額,不知道到底什麼時間在前,什麼時間在後。
寧寧考慮得清楚,但她本丸的刀劍和狐之助都不知道她的想法。
狐之助這一炸毛,就搞得被它忽悠過一通的山姥切國廣也跟著急,不但他急,知道消息之後山姥切長義也跟著急。
主人每次出去都很開心的樣子,狐之助還說就是去見那位的,這就很讓刃擔憂了!
但是再是擔憂,也得看時機行事,好在這個時機來得很快。
在狐之助的『幫助』下,很快現世特別任務就下達到了審神者那裡,而這一次的現世特別任務,按照時之政府的要求是可以帶兩振刀劍前往的。
寧寧看了看時政給出的時間點,有點撓頭。倒不是說這個時間點有什麼太過於讓她不情願的地方,只是這天恰好風荷有空,他說了可以帶她去吃家他發現的地道的中式料理。
而且還不是那種日本常見雖然也叫中餐但寧寧根本就沒聽過的中餐,而是正宗的四川料理,這就很讓人期待了。
不過寧寧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麼大問題,反正現世的特別任務都挺簡單的,等做完之後她再去彙合風荷就可以了。
只是比他們之前約定的時間可能要推遲那麼一點點,到時候發個信息提前說一聲,想來風小哥應該也不會介意的。
決定之後寧寧暫時也就將這件事放下,然後就讓今天的近侍刀劍通知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出陣了,玩是要玩,吃是要吃,但是之前正事還是最重要的。
在時間轉換器旁邊看到已經整裝待發的兩振山姥切的時候,寧寧也是滿意的暗暗在心底點頭。
不管是山姥切國廣還是山姥切長義,都是很出色的刀劍,特別是在出陣的時候,更顯其鋒利。
「准備好了嗎?」寧寧站到兩人旁邊也沒有廢話,定位好時之政府通知的時間點之後,「出發吧。」
熟悉的金光閃過之後,寧寧已經帶著兩個山姥切來到了現世,校園之中,仍舊是歲月靜好的模樣。
「山姥切還是第一次來現世吧?」還沒看到時間溯行軍的動靜,再加上寧寧和山姥切國廣本來就熟悉,她也不介意先閑聊兩句。
「嗯,」山姥切國廣正在打量周圍,聞言回過頭來,「之前只在電視裡看到過。」
「這裡和我們存在的時間點相對應的現世還是有些差距的,」寧寧順口給兩振刀科普,「不過大體上還是很一致的。」
「主人很喜歡現世?」山姥切長義聽自家主人說話的語氣就有了些猜測。
「哈哈,我上次不是還和你說,應該讓本丸的大家都來看看現世的,」寧寧聞言就是笑了,「就是因為喜歡才想要守護啊。」
人總不會想要守護那些讓人厭惡,更或者讓人痛恨的東西。
山姥切國廣聽寧寧這麼說就怔了下,「因為喜歡才想要守護嗎?」
「是啊,」寧寧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她肯定的點點頭,「因為喜歡,覺得重要,我更希望你們能理解,而不是僅僅是因為這是喚醒你們的時候賦予你們的職責。」
對於刀劍們來說,守護歷史是他們的職責,但是其實並不是每一振刀都能理解為什麼必須要守護歷史的。
如果改變了歷史,是不是更好,大概也不是一振刀這麼想過。因為歷史裡有他們的前主,有他們自己的身影。
所以寧寧有時候也會想,如果能讓他們更了解自己守護的到底是什麼的話,會不會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不理解。
不僅僅是因為身為刀劍男士的職責,也不僅僅是因為審神者的命令,而是自己打從心底知道自己守護的是什麼,而願意為之努力奮鬥。
審神者說得慎重,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一時之間都是沉默。
片刻之後,寧寧察覺到氣氛有異,正打算再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就見兩個山姥切的神色都是變了。
「主人。」山姥切國廣作為極化修行後的刀劍,各方面都要更勝一籌,他握住刀柄擋在了寧寧的面前。
「時間溯行軍來了嗎?」寧寧抬頭看向天空,那裡正是風起雲湧,電閃雷鳴之勢。
「請小心。」山姥切長義盯緊了異變的方向,手裡的本體刀緩緩出鞘。
寧寧早不是第一次出陣的菜鳥,見狀絲毫不見慌亂,「你們也小心。」
隨著審神者的話音落下,一道閃電劈過,張牙舞爪的時間溯行軍突兀的出現在了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
這種時候根本無需多言,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都拔刀迎了上去。
一時之間,山姥切國廣的金發和山姥切長義的銀發各自在戰鬥中成為異常耀眼奪目的存在。讓一旁的審神者也會忍不住感嘆,作為刀劍,果然只有在戰場之上,才會真正現世出鋒利的一面,美麗且冰冷的刀鋒,總會牽引著人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隨。
戰鬥結束得很快,在時間溯行軍被砍中消失在空中之後,兩個山姥切先後收刀回鞘,回到自家主人的身邊。
寧寧適時揚起一抹笑容,「任務完成了,你們兩人都做得很好。」
山姥切長義整了整因為戰鬥略微有些凌亂的小披風,「都∼做得很好?」
寧寧聽自家刀劍強調的語氣就知道這家伙想了什麼,她強忍著笑意,「啊,都表現得很出色,不分伯仲。」
山姥切長義原本就是出色的刀劍,所以才會有仿制刀劍的出現,而仿制的刀劍恰恰又代表了出色刀工的最佳水平。
所以真要說起來,不管是山姥切長義還是山姥切國廣,都是十分美麗且出色的刀劍。
山姥切長義微微偏轉了視線,他聽懂了自家審神者的潛台詞,所以才更不想說什麼。
寧寧在心底笑著搖了搖頭,「辛苦你們兩個了,回本丸吧,」頓了頓,「我還有事,就暫時不跟你們回去了。」
山姥切國廣看向寧寧,「你不和我們一起回本丸?」
「是的,」寧寧摸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我和人有約,你們就先回去吧。」
山姥切國廣看起來並不太放心,「會有危險嗎?」
「哈哈不會的,」寧寧笑著揮了揮手,「現世還是很安全的,再說……」風小哥的武力值還真不比刀劍男士們差啊。
「再說什麼?」山姥切長義也是轉過頭來問道。
「再說我朋友很可靠的。」寧寧順口解釋了句,「不多說了,有什麼等我回本丸再說吧,這裡離剛才我們定位的地方不遠,你們直接回去就行了。」
既然不擔心兩人迷路,寧寧也沒再多說,「我先走了,回本丸見。」友人已經等了她一段時間了,她不能再耽誤了。
看著自家審神者急匆匆離開的背影,不管是山姥切國廣還是山姥切長義都沒急著動。
半晌之後兩人對望一眼,山姥切國廣率先開口道,「所以主人這是去……」
「啊,」山姥切長義微微頷首,「很有可能。」應該是去見狐之助說的那位了。
山姥切國廣皺起眉頭,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麼做的時候,山姥切長義已經一甩披風,邁步就准備跟上自家主人。嗯,偷偷的跟上。
山姥切國廣見狀揚聲道,「你要做什麼?」
「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山姥切長義答得毫不猶豫的,比起相當正直的金發打刀,他顧及要少得多。
「可是……」果然山姥切國廣遲疑了下,雖然他也想知道怎麼回事,但是跟蹤自家主人這種事……
「反正我要去看看,」山姥切長義想也不想的道,「至於你,隨便你來不來。」說完也不等山姥切國廣反應,轉身就走。
山姥切國廣猶豫了片刻,看著山姥切長義追著自家主人去的背影,一咬牙就跟上了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
雙12要到了哦,果然該到了撒紅包的時間了麼,233333
本章隨機掉落十個紅包∼來回帖碰碰運氣哦親們∼感謝在2020-12-06 07:00:54∼2020-12-07 07:00: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KYY 20瓶;蜀箋10瓶;葉夙鈺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92章
作為一個擔任審神者之前基本上沒遇到過什麼危險的普通人,寧寧可想不到她被自家刀劍跟蹤了。
等她緊趕慢趕來到和風荷約定的地點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水色頭發的青年正靠在欄杆上,網球包就隨意扔在地上。
雖然應該已經等了不短的時間,但他看起來並沒有絲毫的焦躁,仍舊是清冷淡然的模樣,惹得不少路過的女性都不由自主的多看他一眼。
嗯……運動短褲其實也挺好看的,露出來顯腿長啊。
當然也有可能因為他本身腿就長,所以才會連普通的運動短褲都好看。
記得之前去看比賽的時候,有好幾個小哥的腿都挺長的……
相當無關的在心底感嘆過一句之後,寧寧下意識加快了腳步。沒辦法,看到人在等自己還不快點那不是她的個性。
「讓你久等了。」快步走到風荷身邊的時候,寧寧揚起笑容道。
風荷轉過頭來,一雙明澈的眼睛就像是盛夏藍到極致的天空,「沒事,並沒有等很久。」
之前對方就已經專門發過信息來說這件事了,只是他正好也沒什麼事,多等一會兒也沒什麼。
寧寧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點,「這句客氣的話,好像不管中日都差不多?」
「應該是的,」風荷彎腰從地上撿起網球包來背上,「不過只要自己不在意,也不算客氣。」
寧寧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然而還是要讓別人背個鍋,「都怪時間溯行軍,正好在今天發動攻擊,只能先解決他們維護世界和平。」
風荷微一挑眉,順著寧寧的玩笑話,還說得挺理所當然,「嗯,確實都怪他們,所以我們要強烈的譴責他們嗎?」
「不用不用,」寧寧掩唇笑著,「畢竟今天都是他們的忌日了,還是原諒他們好了。」
「既然如此,就寬宏大量一點吧。」風荷八道。
寧寧實在忍不住笑了,「好了不說笑了,等下晚飯讓我請客吧,不用和我客氣,之前你也請我吃了飯的。」
風荷倒也大方,聞言也沒有和寧寧爭辯,「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哈哈不用客氣的,你還是學生,我都工作了嘛,況且審神者工資待遇還不錯。」寧寧可不覺得朋友之間需要客氣什麼,「我們現在就過去嗎?」
風荷摸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離吃飯時間還有點早,你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沒有?」
寧寧搖了搖頭,「我對這邊也不是很熟,也沒什麼想去的地方,你呢?」
風荷也是搖頭,「我也沒有,」他想了想,「那隨便逛逛,順便走著過去?」
寧寧可是知道運動青年體力有多好的,「這裡走過去要多長時間?實在太遠的話還是坐地鐵或者電車吧,我體力可跟你比不了。」
「不著急慢慢走過去的話,可能一個多小時的樣子。」風荷自己覺得這點路完全無所謂,他一個人走大概二十分鐘就可以過去了,不過還是主要看寧寧身為女孩子的體力。
寧寧想了想,「也行吧,最近我確實也挺缺少鍛煉的,只是慢慢走路的話,一個小時也可以,正好走餓了吃飯。」她真的不能繼續懶下去了,不然體力渣真是越來越渣。
「那就走吧,」風荷率先邁步,「最近缺乏鍛煉的話,你之前有鍛煉?」
「……」寧寧頓了下,「小風同學,你這樣問就很不友好了啊。」
「抱歉,」風荷這句歉意來得特別沒有誠意的平淡,「因為你說的是最近。」
寧寧嘆了口氣,「我真的得鍛煉下了,」頓了頓還是給自己留了個余地,「等我恢復之後。」她現在仗著身體年輕,還可以苟一苟的,她能苟得住。
風荷對寧寧的說法也只能搖頭,「稍微鍛煉一下身體會比較健康,我基本上很少生病,普通人就算達不到這樣的運動強度,也比完全不動的好。」
「知道是知道啊,就是懶嘛。」寧寧攤開手,現代人誰不知道自己的毛病呢,不過就是懶嘛,「不過這次是真的要動動了,我真的下定決心的話還是能動起來的。」
兩人一路隨意聊著天然後逛了過去,風荷對這邊都很熟悉,一路上有什麼順口就能給寧寧介紹。
快要進入夏季打折季,路邊不少小店都開始了各種促銷,有時候寧寧看得有趣,兩人也停下來逛一逛。
「小風你看,」寧寧看著櫥窗裡的漂亮禮服,「這件婚紗禮服真漂亮。」
風荷抬頭看了看標牌,「私人訂制的,再加上這個價格,不漂亮很難在這裡開這麼大的店。」
寧寧轉頭斜了對方一眼,「你很了解嘛。」這家伙明明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連女性衣服都這麼了解,「以前沒少追女朋友吧?」
「和女朋友無關,」風荷被寧寧吐槽了也是張淡定臉,「我的人設就是這樣。」
寧寧哇的一聲指向風荷,「你說人設了,你說了說了。」連恥度這麼高的話也能說得這麼自然。
風荷微微偏頭,淺水色的眼睛看著寧寧的時候就倒映著她的模樣,「有什麼問題嗎?」
寧寧沒忍住手伸回來捂著臉,「犯規犯規,你這樣看人實在是太犯規了。」本來就長著這樣一張臉了,還這樣看著別人,這誰頂得住啊。
風荷知道寧寧是開玩笑也沒當真,他幾不可見的翹了翹嘴角,「要進去看看嗎?」
「去啊,」寧寧剛才余光就看到好看的禮服了,「婚紗就算了,」她現在連結婚的對像都沒有暫時就算了,「有好看的小禮服我想買一套。」
「有需要穿的場合嗎?」風荷轉身幫寧寧打開門,動作特別自然。
「沒有,」寧寧答得可理直氣壯了,「不過女人買衣服需要理由嗎?」當然是沒有啊,自己做自己的仙女就是了。
就在婚紗禮服店隔著一條街不太遠的地方,有金色和銀色頭發的青年正從隱藏的地方探出頭,看著寧寧和風荷的舉動。
刀劍男士視力相當不錯,雖然聽不到寧寧和風荷的說話,遠遠的就能看到他們的腳步停在了一家店的門口。
「那個店……」山姥切國廣目光停在了店鋪巨大的招牌和遠比其他店更高的櫥窗上。
山姥切長義開口的聲音有點嚴肅過頭了,「西式的婚紗店,這個時代很流行的婚禮上新娘穿的衣服。」
「婚,婚紗?」山姥切國廣驀地轉過頭,臉色都變了,「難道主人真的打算……」狐之助不是胡說八道的?
「先別急,」山姥切長義自己臉色也不太好看,「先看看再說,說不定主人只是覺得有趣。」
話是這麼說著,但山姥切長義自己說著自己都不信,誰沒事看什麼婚紗啊。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就有這麼一個奇葩主人。
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在外等得度日如年,寧寧倒是在裡面玩得很開心。
這家高級婚紗禮服店除了婚紗之外,還有不少手工定制版的小禮服,價格不菲的同時,也確實很漂亮。
她之前買衣服都有奈奈醬給她參考,基本上沒買過不合適的衣服,這次黑田奈奈不在換了風荷,讓她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審美也相當不錯。
到最後寧寧選定了一件墨綠色的小禮服,上面鑲嵌的水晶在店裡燈光的映照下宛如星空。
只是風荷有些不解,「這件樣式是不錯,但是你穿的話稍微有些成熟了,粉色那件比較好。」
之前寧寧讓他參考之後,他就盡職盡責的有一說一,免得對方糾結症發作。
「從實用的價值來看,」寧寧搖了搖手指頭,「還是這件比較適合我,說不定過兩天就變回去了,粉色什麼的壓力太大了拉。」
風荷瞥了一眼寧寧,「原來你買禮服是為了實用啊。」
寧寧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別這樣啊,小風同學,你這面無表情的吐槽太犀利了。」
風荷非常非常淡定的,答應了句,「那我下次注意點。」
「注意了你就能換個表情吐槽嗎?」寧寧是真有些好奇,她認識風荷這麼久幾乎很少見他有其他表情。
「不能。」風荷答得還挺快,然後聯系一下上下句,寧寧實在沒忍住噴笑出聲。
這家伙……到底是怎樣一個奇葩的人設啊。
等寧寧買好了衣服,兩人從禮服店出來就繼續向著風荷說的地方走去。
為了方便寧寧,兩人約定的地方靠近車站,很是繁華,來往行人也多。只是兩人沒坐電車過去,走著走著自然也就偏僻了起來。
寧寧倒是無所謂,她又沒啥好給人圖的色(?),再加上她現在和風荷也很熟了,更是相信他得很。
只是跟著他們兩的刀劍男士們就越來越不淡定了,逛了婚紗店,現在還走到了這麼人煙稀少的地方,那家伙是要干啥?
就在這個時候,在轉過一個路口,風荷突然之間拉著寧寧拐到一個小巷子裡,神色是難得的嚴肅。
寧寧被風荷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怎麼了?」
風荷立刻朝寧寧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有人跟蹤我們。」之前人多熱鬧他還沒發現,現在人少了他就察覺出了不對。
寧寧聽得心髒差點漏跳一拍,隨即壓低了聲音,「劫財還是劫色?」
如果不是久經考驗,風荷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這家伙總說他喜歡吐槽,自己說話也是放飛自我得很,「不知道。」
他說著就把寧寧往身後一擋,順手就從網球包裡抽出了宗三左文字,「等來了……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算是劫色?噗,我開玩笑的。
紅包已經送上,感謝大家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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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如果不是時機實在不對的話,寧寧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一句了。
小風同學總說自己只是個普通青年,最多是個會打網球的普通青年,但誰見過普通網球青年隨隨便便就能從網球包裡抽出一把刀來啊?
或者說,普通網球青年會把一把刀放在網球包裡?還是開了刃見過血的寶刀,其拔刀的姿勢之熟稔,態度之平淡,實在讓人側目。
當然,這個時候寧寧還不知道跟蹤她和風荷是自家本丸的刀劍男士。
否則只怕她更要感嘆一句,風荷的反應驚人了,可不是誰都能察覺出自己被付喪神們跟蹤的。
只是這也跟風荷本身中學的經歷有關,可以說因為他特殊的『兼職』,他經歷過的戰鬥並不比經驗豐富的刀劍男士們少。
所以,這樣的思想只是在寧寧腦海裡轉了一圈只有就暫時被她壓了下去,現在可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跟蹤他們。
反正寧寧覺得不大可能是因為自己,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是見習審神者,後來又稱為正式審神者,結仇的對像最多也是時間溯行軍,而那些怪物可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跟蹤她。
至於風荷那邊,雖然寧寧不算特別清楚,但也隱隱約約知道,這家伙的來歷可是很有些神秘的……
這麼想著的時候,寧寧也是伸手捂住了口鼻,屏息以待。
而風荷更是毫無聲息地靠在巷子口的地方,手裡的刀已經蓄勢待發。
就在寧寧和風荷守株待兔,准備抓一抓跟蹤他們的人的時候,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也發現他們跟著的人好像跟丟了。
風荷看起來只是普通人類,而他們家主人更是體力戰五渣,所以兩人在一驚之下首先就是擔心自家主人的安危,該不會那個人起了什麼歹心吧?
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兩人對望一眼,立刻就是加快了步伐,准備先找到人再說。如果他們跟著主人還出事的話,那就真的是難辭其咎了。
不得不說,同為以山姥切為名的刀劍,兩人某些時候腦補小劇場的思路還是相當一致的。
而他們兩人,在不清楚對方具體情況之下,還是有些輕敵了。
就在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追了幾步之後,從旁邊有些陰暗的小巷子中,突然有一振熟悉的刀劈了下來。
大概是不欲傷人,這把刀並沒有出鞘,但從揮舞時發出的犀利的破空之聲也知道對方是存心要給不懷好意的跟蹤者一個教訓了。
就算是和山姥切長義同時行動,山姥切國廣也因為極化修行回來的優勢要領先半步。
在旁邊突然有東西襲來的那一刻,察覺到異常的山姥切國廣立刻反應迅速的退後半步,手裡的本體刀舉起橫向一攔,發間的飾帶劃出漂亮弧線的同時,正好擋住了那破空而來的刀。
兩振刀劍相擊發出的聲音,在有些靜謐的環境中傳得有些遠,刀鞘上傳來的力道讓山姥切國廣也是覺得手上一沉。
山姥切國廣也是實戰經驗豐富的刀劍男士,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並沒有絲毫輕忽,因此雖然察覺到來者不善,也是穩穩當當的擋住了這一擊。
一步之遙的山姥切長義見狀立刻反應了過來,他手下意識的撫上了本體刀的刀柄,隨時都能刀劍出鞘。
而另一邊,主動攻擊的那把刀在一擊之下並沒有停留,而是緊跟著就收回了刀。
下一刻,從巷子口那邊轉出一個水色頭發的青年,一雙同色的眼睛冷冷的注視著兩個刀劍男士,「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蹤我們?」
風荷不認識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這兩人卻在跟蹤了自家主人和對方半晌之後實打實的認識對方,在見到攻擊他們的是他之後,兩人都是愣了下。
他們也沒想到,以他們兩人的行動力,會被人發現跟蹤,而這位都已經知道他們跟蹤了,那他們的主人呢,主人是不是……
一時之間,場面就此寂靜了下來了,風荷目光掃過兩個樣貌出色的付喪神,然後落到兩人手裡拿著的刀上。
他記性不壞,之前又見過別的刀劍付喪神,知道這些付喪神們大致是什麼模樣,再加上他和一個審神者在一起……
幾乎是在片刻之間,水色頭發的青年就有了自己的猜測,只是習慣了冷然的臉,看上去仍舊不動聲色的模樣,並沒有再貿然開口。
幾個呼吸的時間,從風荷身後就探出了一顆頭來。
寧寧雖然很珍惜自己的小命,但也不是沒有好奇心,現在覺得情況好像不是那麼危急,自然就要探頭看看了。
原本寧寧在腦海裡可是做了不少猜測的,連風荷可能是被情敵跟蹤要套他麻袋都想過了(風荷:????),但她怎麼也沒想到,等她看的時候,映入眼簾的竟然是熟悉的面孔。
「山姥切國廣,山姥切長義?!」寧寧失聲叫了句,也顧不得躲躲藏藏的了,閃身就從巷子裡轉了出來。
風荷余光看了寧寧的動作,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略微收了隨時可以進攻的姿勢,然後變成了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但確實是在看好戲的神色。
他之前也不是沒被那群八卦的朋友跟蹤過,現在見到友人的反應,自然有了自己的猜測。
突然之間見到自家主人,還是以這種方式,兩個山姥切的反應不盡相同。
山姥切國廣動作一頓,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拉頭頂上的破布,試圖把自己遮起來。
伸出手去才想起自從他極化修行回來之後,就不再披著那塊破布了,於是伸出去的手就這麼不尷不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而山姥切長義目光望旁邊飄了飄,顯然也是難得的不想面對這個現實。
「你們怎麼在這裡?」寧寧話問出口之後突然就反應過來,之前風荷說的可是有人在跟蹤他們啊,難道……
審神者漸漸皺起眉來,「你們跟蹤我們?」話說到一半,尾音就不可抑制的揚了上去。
這句問出口,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都僵在了當場,干壞事就算了還正好被自家主人抓了個現行,想抵賴都沒辦法抵賴,這實在是太羞恥了!
看兩個山姥切都不敢與自己對視的樣子,寧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雖然不知道這兩家伙到底是在干什麼,但他們跟蹤她確實是不爭的事實。
一經想通事實的真相,原本也算脾氣好的審神者立刻就是又氣又急,她竟然被自家刀劍跟蹤了?
「你們……」伸手指著那兩振刀,寧寧一時之間竟然氣得不知道說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被自家主人這麼怒氣衝衝的指著,本來就有些心虛的山姥切國廣首先低了下頭,下一刻,山姥切長義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這時風荷似是看夠了好戲(?),他轉頭看了眼寧寧,「你認識的人?」
寧寧猛地回過神來,這實在是太失禮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兩個山姥切,才強壓下怒氣看向風荷,「小風,真是抱歉。」這件事和對方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完全是被她牽連進來的。
風荷倒不是太在意,他之前約會的時候不是也被自家損友們跟蹤過嗎?
他可是一點(重音)都不生氣的,最多也就是在球場上多和對方練習幾次而已。
所以看寧寧對自己道歉,他只是搖了搖頭,「沒事。」
雖然風荷是說沒事,但寧寧卻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她猛地轉向兩個山姥切,「你們兩個,還不快和風君道歉!!」
簡直是氣死她了,如果只是她自己就算了,現在感覺完全是丟人丟到才認識的朋友那邊去了。
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是齊齊向著風荷鞠躬道歉。不管他們有沒有理由,有什麼理由,在外的時候他們的行動就是主君的顏面,不容有失。
寧寧見狀氣稍微消了那麼點,她歉意的看向風荷,「這兩是我家的刀,都是我管教不嚴,」總覺得這句話哪裡不對,但刀劍們的錯誤也是她的責任,「請原諒他們吧。」
風荷擺了擺手,「沒事,」略微頓了頓,「之後問問他們原因吧。」怎麼看這就是對方的家事(?),他當然也不會指手畫腳,只是到底只是玩笑,還是有其他原因,他還是希望她能自己搞清楚。畢竟對他來說,寧寧才是他的朋友,他對朋友向來很好。
「我會的。」寧寧聽懂了風荷的好意,她有些感激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很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看來今天是去不了,只有等下次了。」
「沒有關系,」風荷說著伸手撿起剛被自己丟下的網球包,「等下次再約好了。」
「真的很對不起,」寧寧自己也覺得對友人相當抱歉,「因為我說了想吃你才特意帶我去的。」只是出了這種事,她怎麼也不能若無其事的將人趕回去再和友人去吃飯了吧。
「不用太在意,」風荷把宗三左文字塞進了網球包裡,「只是小事而已。」
「嗯。」寧寧很歉意的笑了笑,暗自下定決心就算對方不在意,下次也要給他一個交代。
「下次見。」風荷背上網球包,隨意揮了揮手,轉身走得相當利落。
寧寧目送水色頭發的青年離開之後,才轉過身看向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然後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兩個家伙夠有本事啊,連她都敢跟蹤,今天要是他們不給她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兩個人就一起去種一個月的地方。
不對,就算說出了什麼也要去種一個月的地,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兩都不是什麼喜歡種地的刃。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快氣死了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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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今天寧寧本丸的近侍是浦島虎徹,有著橘色頭發的脅差少年活潑愛鬧愛笑,最喜歡拉著自家主人一起玩。
在主人帶著刀劍出門做任務之後,浦島虎徹也是元氣滿滿的跑上跑下,迎接遠征回來的刀劍們,又把主人安排的其他遠征的刀劍們送出去。
「好啦。」送出最後一批自家主人安排的遠征隊伍之後,浦島虎徹笑著手蹭了蹭鼻尖,「這下就等主人和遠征的人回來了。」
嘿嘿,他今天的近侍工作應該做得不錯,等主人回來就找她一起玩吧。
浦島虎徹高高興興的打算著,正准備轉身去干點其他事,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見到熟悉的金光一閃。
「咦?」知道這個時間不會有遠征回來的刀劍的脅差少年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漾出大大的笑容,「啊,是主人回來了。」
果然,就在浦島虎徹話音剛落,金光散去去,審神者帶著兩振同樣名為山姥切的打刀回到了本丸。
「主人回來了。」浦島虎徹見狀立刻就迎了上去,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容,「歡迎回來。」
寧寧一路走到時間轉換器的時候就沉著臉色也沒理人,回到本丸都還保持著一張我不高興的臉,見到熟悉的橘色頭發的脅差才露出笑容,「我回來了。」
「主人,出陣辛苦了,」浦島虎徹雖然有些疑惑於自家主人臉色的難看,不過他暫時也沒多問什麼,「我已經把遠征的人都送出去了。」
「辛苦你了,浦島。」寧寧朝浦島虎徹點點頭,她當然不會遷怒沒做錯事的小虎子,只不過暫時也沒有和近侍多說的心情,「你去忙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浦島虎徹立刻就是點頭,雖然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虎徹家的三弟還是很懂事的,「我知道了。」
寧寧說完之後就是回頭看向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臉色刷的沉了下來,實力演繹什麼叫變臉,「你們兩個跟我來!」說罷也不等人答應,轉身就走得虎虎生風。
一路帶著刃從回廊上穿過,本丸裡總有各種刀劍在,看到自家主人也是免不了的行禮問好。
寧寧沉著張臉微微頷首,也沒停下來和人說話和寒暄,審神者的臉色不好,不少想過來打招呼的刃自然而然就停下腳步。
「主上這是怎麼了?」坐在光線好的回廊上打理著毛發的小狐丸遠遠的就看到自家主人臉色的不對勁。
「嗯?」小狐丸旁邊的三日月宗近順勢抬頭望去,「哦呀。」他也難得見人這種模樣。
小狐丸放低手裡的梳子,「之前帶著山姥切他們出陣的時候還好好的,是出陣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他說著微微轉頭,「看山姥切他們的臉色也不好呢。」
他的話音剛落,三日月宗近就是一陣尬笑,「哈哈哈哈,看起來確實不太好呢。」
「只是普通出陣任務,」小狐丸更關注自家主人的模樣,「應該不至於會出事,主上怎麼看起來怒氣衝衝。」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仍舊在笑,「主君還年輕,活潑一點不是挺好嗎?」
小狐丸嘴角抽了抽,轉過頭去繼續梳理自己的毛發了,想來如果是什麼大事的,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
會關注審神者的也不只是一振兩振刀,只是再是聰明的刀劍大概也不會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也只能說是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都把這件事瞞得太嚴實了,誰都沒有告訴。
國廣家的兄弟們不知道,一期一振不知道,長船派的刀劍們也是絲毫不知情,就更別提本丸裡的其他刀劍了。
今天也在廚房幫忙的燭台切光忠還在高興於山姥切長義最近和主人的相處有些改變了,轉頭就看到走過來的壓切長谷部眉頭緊鎖的轉進來。
「長谷部君,」燭台切光忠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煙灰色短發打刀的臉色,「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不是,」壓切長谷部雙手往胸前一放,「剛才我看到主人回本丸了。」他遠遠的看到,原本想過去問候一聲的,只是主人走得異常的急切,他就沒去打擾。
燭台切光忠更是不解,「主人回本丸不是好事嗎?」他說著又是笑了,「主人今天出陣辛苦了,要給她做點好吃的才行。」
他也就是因為這樣,今天才特意來廚房幫忙的。
壓切長谷部搖了搖頭,「主人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對勁,像是遇到了什麼生氣的事。」
相當主控的打刀這句話一出口,在廚房角落裡叼著油豆腐的狐之助耳朵一動。
作為本丸裡消息最靈通的輔助式神,狐之助可是知道今天審神者帶著兩個山姥切去現世做任務了,而它之前不是還……咳咳……
前後這麼一聯想,狐之助也有些擔心:該不會,是山姥切殿下露了什麼馬腳了吧?
這邊,壓切長谷部和燭台切光忠對話還在繼續,聽到長谷部這麼說,燭台切光忠也是略微收斂起笑容,「是出什麼事了嗎?」
「不知道。」長谷部眉頭皺得更緊,「看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臉色也不太好,我有些擔心。」他擔心主人。
燭台切光忠想了想,「長義應該不會做什麼失禮的事才對,更別提山姥切了。」他跟山姥切長義熟,跟山姥切國廣更熟,都是本丸很早就顯形的刀劍,相互都很了解。
壓切長谷部思忖了片刻也是點頭,「是的,」他擔任近侍的時間長,本身也相當管事,所以對本丸的絕大部分刀劍都很了解,知道燭台切說得沒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主人遇到什麼事了。」
就在長谷部和燭台切兩人討論的時候,狐之助小小的身體就是一抖。
比起完全是一頭霧水的兩振刀,它可是知道內情的,所以基本上沒費什麼力就猜到了可能的情況。
雖然它是不知道兩位山姥切殿下到底做了什麼事,但想也知道多半是和它上次的情報有關。
不行!如果被它家主人知道了前因後果的話,它多半會被綁成龜之助了,它得想想辦法才行。
這個辦法還要趕緊想出來,畢竟它也不知道兩位山姥切殿下在主人大人生氣的時候能頂得住多久。
狐之助這麼想著的時候,小眼珠子就滴溜溜的轉了轉,然後叼起油豆腐一溜煙的跑走了。
這時,本丸之主的審神者已經帶著自家的兩振刀劍上到了天守閣她的辦公室。
等寧寧把手裡提著的衣服口袋隨便往角落一扔,然後轉過身往榻榻米上一坐,就抬頭看向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
山姥切長義見狀相當光棍的往寧寧面前一跪,本體刀就放在腳邊,一副請罪的姿勢。
比起山姥切長義來說,山姥切國廣跪下的樣子看起來愧疚得多,這家伙的臉皮不如時政前公務員的臉皮厚,被抓了現行就一路天人交戰的回來。
他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但是主人……婚紗……
如果主人要懲罰的話,他願意接受,只是這件事……
寧寧可不知道兩個山姥切在想什麼,其實一路走回來她剛才的怒氣已經消了不少,不過這種時候她可不會露出我已經氣消了的神色。
現在見兩人都是跪下請罪的姿態,寧寧就是冷笑了兩聲,「你們兩個好得很啦,」出口的語氣絕對不會讓人誤會她是在表揚對方,「連我也跟蹤?」
這兩個家伙真是長本事了,之前看起來還一副就等一決勝負的樣子,結果竟然一起跟蹤她?!所以是以跟蹤她的技巧來決定誰輸誰贏。
山姥切國廣被寧寧這麼一說頭就低了下去,山姥切長義再怎麼樣也不會在主人明顯在氣頭上的時候非要出聲。
寧寧也沒想兩人要答應她什麼,她手狠狠的往榻榻米上一拍,也顧不得痛了,「我看你們關系好得很,連干壞事都一起。」
主人說其他的山姥切長義可能還不會反駁,但關系好這句話嘛,對這種事很是看重的本科刀劍下意識就想反駁,「我和這個……」
「閉嘴!」寧寧根本不等山姥切長義說話,直接打斷他的話,「我沒問你你別開口,」說完就看向低著頭的山姥切國廣,「山姥切國廣,你來說,你們為什麼跟著我。」
山姥切國廣被自家主人這麼一問就是猛地抬頭,「我……我們……」然後就難得的在極化回來之後卡住了,隨即又重新低下頭去。
寧寧可沒有也不會消氣,「你們怎麼樣?老老實實告訴我!」如果不是不太好翻譯,她都想加一句坦白從寬了。
嗯,從寬,她是會從寬,主動坦白的話她會把種田的時間從一個月縮短到二十九天的,她真是個寬宏大量的主人啊!
山姥切國廣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驀地收緊,他眼睛的余光看得到主人剛提回來的口袋,上面還印著婚紗店的名稱。
片刻之後,終於忍耐到極點的金發打刀重新抬起頭來,目光盯緊了寧寧,「你真的要結婚嗎?」
「哈?」因為實在太過於震驚,一時之間,寧寧也沒能擺出正常的神色來。
審神者正在等著山姥切國廣回答她的話,在她看來,論起不對她撒謊,她對山姥切國廣更有信心。
倒不是說山姥切長義會騙她,只是時之政府出來的監察官,臉皮可是厚得多也會說話得多。
但是寧寧怎麼也沒想到,她家刀劍開口就是問了句她完全摸不著頭腦的話。她是太生氣而產生可怕的幻聽了嗎?結婚?結什麼婚?她要跟誰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被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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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狐!之!助!」幾乎是咬著牙齒一句一頓的叫著式神小狐狸的名字,寧寧一點都沒有客氣,伸手就抓著狐之助的尾巴把它倒提在了半空中。
「啊啊啊啊,對不起主人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怎麼看自家主人都是極生氣的模樣,狐之助知道這個時候抵賴也是無用,說不定狡辯還是火上澆油,所以干脆直接就認了錯。
什麼時候還可以掙扎一下,什麼時候干脆攤平任虐,油滑的小狐狸還是很清楚的。如果不清楚,它大概早就真的改名叫龜之助了。
只是,狐之助怎麼都覺得自己有些慘,明明它就只是賣了個……咳,不對,用小情報換點油豆腐吃而已。
而且它都不是無中生有,而是實事求是的說出了自己的擔心,只不過順便給自己謀了點小福利,它是真心不知道那些刀劍們到底干出了什麼事讓自家主人這麼火大。
對於一只愛好只有油豆腐的狐之助來說,嗚嗚嗚,它也很難的啊。
「你再也不敢了?」寧寧呵呵的冷笑,狐之助認錯的話雖然沒有讓她更生氣,但卻也完全沒有消氣的跡像,「我都不知道聽你說這句說了多少次了,結果怎麼樣,認錯飛快,下次還敢!」
她還不知道這家伙了,為了油豆腐簡直可以要豆腐不要命,慣會想出些精靈古怪的辦法來達成目的。
狐之助的動作整個就僵了下,隨即立刻小爪子捂住臉,「這次,這次是真的不敢了。」主人大人來得太快了,它還沒想到怎麼才能讓主人大人消氣啊救命。
「好吧不敢,」寧寧使勁晃蕩了下狐之助,「那你說說你這次又做錯了什麼?」頓了頓,「爪子給我放下去。」捂著臉裝什麼害怕。
狐之助訕訕的放下小爪子,眼珠子在眼眶裡滴溜溜的轉著,「就,就只是說了點主人大人的小事。」
所謂什麼人養什麼狐狸,連寧寧都深諳坦白從寬,牢底坐穿的真諦,她家油滑的小狐狸又怎麼會不知道。
在現在不知道山姥切國廣到底和自家主人坦白了多少的現在,狐之助當然盡量是把自己的錯誤往小了說。
誰都不傻,能逃脫吃懲罰肯定不會主動往懲罰上面湊。
更何況狐之助一點都不想被綁成龜之助,被主人大人吊在門上的話它的臉都丟盡了啊啊啊啊,這真的是除了沒有油豆腐之外的狐生大不幸了。
「一點點小事?」寧寧狠狠地甩了狐之助兩下,把小狐狸甩得一陣嗷嗷直叫才停下動作,「再給你一次機會,只是說了一點點小事?沒有編造什麼不實的言論?」
「真的沒有啊主人大人,」狐之助立刻想也不想的叫起屈來,「我絕對沒有編造什麼不實的言論,只是說,只是說我有些擔心而已。」
「擔心什麼?」寧寧眯起眼睛,「我有什麼值得你擔心之後還要特意,」她加重了這個詞的發音,「轉告給刀劍付喪神們的?」
狐之助被寧寧的表情嚇得一個激靈,在危急關頭演技超常發揮,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主人大人我舍不得您……」
寧寧被狐之助哭愣了下,然後嘴角抽了兩下,「我還沒死呢!」這家伙突然號喪一樣的哇哇大哭做什麼,「別哭了,等會兒讓其他人聽到還以為我快不行了!」
狐之助很識時務的改成了小聲抽泣,「主人大人,狐之助不想離開您。」原本只是救急的話也摻雜了幾分真心,它是絕對舍不得自家主人離開的。
「不要胡說八道,」寧寧簡直被狐之助搞得哭笑不得,剛才還是怒氣衝衝的,現在好像都快要不記得為什麼生氣了,「什麼舍不得我,不想我離開的,我什麼時候說要離開了?」
「嗚嗚嗚,您是沒說,但是萬一您和現世的人交往結婚的話,說不定就會辭去審神者一職,」狐之助說著說著越發傷心了,「我聽其他本丸的狐之助說過,女人嫁人之後很多會以家庭為重,一般都不會再擔任審神者一職了,畢竟擔任審神者大部分時間是要呆在本丸的。而且……」狐之助略微壓低了聲音,「還要和這麼多刀劍男士們在一起,結婚的對方也不能放心。」
「你還真是懂啊狐之助,」寧寧瞪了小狐狸一眼,「不過我什麼時候和誰交往了?」她都被男朋友了,「還結婚呢?」更別提還快被結婚了。
「您看起來很喜歡那位大人嘛……」狐之助偷眼看著自家主人,喃喃著道,「而且那位大人看起來也很優秀。」
如果只是普通人,狐之助倒不是很害怕,畢竟刀劍男士們各有各的的優秀,在見慣了這些優秀的付喪神之後,尋常人就會很難入眼。
「別胡說八道,人還是才上大學的大學生,我再怎麼吃嫩草也不會吃到他身上吧。」寧寧知道狐之助說的是風荷,但她和小風完全不是那種關系。
「可是您現在也很年輕啊,看起來比那位大人還要年紀小。」狐之助適時的嘀咕了一句,當然,是特意說給自家主人聽的。
不過狐之助這句自己覺得也不是亂說,它家主人現在看起來真的很少女,就算和那位大人站在一起也不會違和。
寧寧是真的給狐之助氣樂了,這家伙在這種時候倒是會抓著機會都她開心,「所以你就因為這種完全沒有依據的猜測,把我給賣了?」
「沒有,絕對沒有!」狐之助立刻一蹬腿,很激動的樣子,「我怎麼敢賣您呢,」然後,在寧寧一挑眉之後,又降低了音量,「就,就只是用消息換了點油豆腐。」
它是不想說,但都到這種時候了,它是不得不說啊。
寧寧嘴角微微一勾,「狐∼∼之∼∼助∼∼你知道你這個消息讓他們干了什麼嗎?」她該誇獎她家小狐狸真的很有經濟頭腦嗎?連這種事都能拿出來換油豆腐?
腦筋靈活膽子大,說不定還是做生意的好材料呢。真是的,明明其他本丸的狐之助也不像這樣,也不知道她家本丸這只到底是怎麼長成這樣的。
狐之助渾身就是一抖,「主人大人,刀劍付喪神們也是關心您,舍不得您啊。」雖然它不知道兩位山姥切殿下到底做出了什麼事,但萬變不離其宗,想也知道是和這個有關。
總體來說,它也是被那兩位牽連的,如果它家主人不生那兩位的氣了,那它就更容易過關了。
寧寧伸手使勁戳了戳狐之助,還勾了勾嘴角,只是那種笑容怎麼看怎麼嚇人,「那好,刀劍付喪神們的事暫時不提。我現在說的是你,你很厲害啊,狐之助。」
狐之助一邊叫一邊認錯,「我錯了主人大人,」它可不會覺得主人大人那句很厲害是誇獎,「我真的錯了,請原諒我吧。」
「不管你說什麼,我這次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寧寧說著也怕狐之助又說點什麼讓她下不了手懲罰的消息出來,要知道這家伙心思靈活得很。
於是只片刻的停頓後,寧寧斬釘截鐵的道,「我會吩咐廚房,一個月都不給你任何油豆腐,也不准任何人給你買油豆腐。」
頓了頓,她還翹了翹唇角,「山姥切國廣和山姥切長義那邊,也是種一個月的地。看,我還是很公平的是不是?」
嗯,越發想給自己點贊了,她果然是個公平大度(重音)的審神者。
狐之助聞言立刻一陣哀嚎,「主人大人,您還是把我綁成龜之助掉在屋檐上吧。」它寧願接受捆綁行為藝術,也不要一個月不吃油豆腐啊。
「不不,我最近不想玩捆綁了。」寧寧笑得開心了點,看著狐之助不開心她就開心了,「所以還是懲罰不吃油豆腐吧。」
「主人大人……」狐之助眼淚巴巴的賣慘,「那十天可不可以?」
「不准講價!」寧寧收斂了神色,「不然再加一個月。」
狐之助除了暗自飲泣之外,還能說什麼了。不過它哭是哭,腦袋還是飛快的轉著。
現在它家主人大人是在氣頭上它也不好多說什麼,等過兩天她氣消了,它再說說其他讓她高興的消息,估計會讓她心情愉快之下收回這個懲罰呢。
「就這樣吧,」寧寧把狐之助放了下來,「對了,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主人大人?」狐之助有些不解自家主人還有什麼事。
寧寧笑了,「這事你不要怪山姥切國廣,其實他沒有提到你。」那家伙多半是答應了狐之助的,所以只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沒有牽連狐之助。
「什麼?」狐之助猛地抬起頭看向笑意盈盈的自家主人,它剛才看到主人那麼怒氣衝衝的過來,還以為山姥切殿下什麼都告訴給主人了,所以它也就不打自招了。
寧寧微微點了點頭,肯定了狐之助的猜測,「嗯,我詐你的。」
狐之助張大了嘴,然後猛地往地板上一倒,抽搐兩下不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你主人就是你主人,凸!
感謝在2020-12-09 16:35:26∼2020-12-10 17:21: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46921391、吃吃吃爆米花吧20瓶;火鍋粉10瓶;顧言、葉夙鈺、玥楓、還沒睡醒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