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1-5-21 15:59
《(咒迴)畫個圈圈來跳舞》作者:掐掐小肉餡兒【完結】短篇。
文案:
檀綺夏知道自己穿越了,但她卻不確定自己穿越到哪一個世界。
不過身邊有一只熊貓,那大概可能就是《動物世界》了吧。
男主不是胖達哈,是5T5
內容標簽: 少年漫 甜文 萌寵 咒回
搜索關鍵字:主角:檀綺夏,五條悟 ▏ 配角:胖達,夏油傑,虎杖悠仁,伏黑惠 ▏ 其它:甜食控
一句話簡介:畫個圈圈詛咒你
立意:輸入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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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23-4-20 13:27 編輯 [/i]]
悠于 2021-5-21 16:00
第1章 胖達
檀綺夏知道自己穿越了,至於為什麼知道,那是因為她面前躺著一只可可愛愛的胖達幼崽。
雪白的,漆黑的,柔柔軟軟好像珊瑚絨的毛就在眼前,伸手就可以觸碰得到。
要是放在現實世界,這種近距離接觸胖達的話,牢底會坐穿的。而且她也不是胖達飼養員,只是一個普通社畜。
胖達的話,那她穿越過來的世界就有幾種可能了。
海賊王
BEASTARS
亂馬
白熊咖啡廳
……
要確定是哪個世界,就得先確定自己是什麼,人還是動物?
檀綺夏試著動了動,但卻發現自己被捆得緊緊的,四肢都發麻了,根本沒有知覺。
但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能分辨出自己所在之處是一艘船。
船身晃悠著,顯然正在航行。船艙裡很濕潤,散發著鹹腥味。
這是一艘海船。
「嗯!嗯!」身邊那只胖達醒了,它睜開黑漆漆的圓眼睛,開始哼哼了起來,顯然是餓了。
「咳……」檀綺夏試著說話,喉嚨卻是干癢得厲害。看情況,她應該很久都沒有喝水了。
胖達晃晃悠悠地爬到了她身邊,往她懷裡鑽。
「喂,我沒奶啊!」檀綺夏一急,就說出了話來。只是聲音十分虛弱,也只有這只胖達幼崽聽得到了。
「嗯,嗯。」胖達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它只是蜷縮在檀綺夏的懷裡,並沒有進一步動作了。
活動了一下脖子,檀綺夏總算是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她是個人。只是這具身體看起來還很小,分辨不出男女。
船身突然震動了一下,船艙之上傳來了人群的喧囂聲。看起來,是靠岸了。
「嘖,好臭啊!」
「真是麻煩啊,有人死了。」
「都怪你,怎麼不早點檢查,直接丟東京灣裡就好了。現在怎麼辦,還要去挖坑。」
「啊,又少了一份佣金。」
有人走進船艙來了,聽他們的話,檀綺夏突然明白了自己可能是在一艘偷渡船上。而偷渡的目的地是——東京。
看了一眼懷裡的胖達,檀綺夏知道這艘船估計是用來拐賣人口和販賣野生動物的團隊的。只是偷渡的話,是不會將人捆起來的。
一人粗暴地抓起胖達的後頸,將它拎了起來。
「小心點,這只胖達是有大人物要的,別弄傷了。」另一人罵道,他將胖達抱進了懷裡,很憐惜地摸了幾把。
「那這個小女孩兒呢?」
「這個女孩子,也是一個大人物要的。」
一邊說,那人一般抓起了檀綺夏的頭發,將她拖拽了起來。
檀綺夏閉上眼睛,忍著痛。她現在無力反抗,搞不清楚狀況,只能裝暈,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嗯!」胖達突然劇烈地反抗了起來,它用自己的奶牙啃著那人的手,用自己還未完全長出來的爪子抓著他的胳膊。
「哇啊!」
兩人突然慘叫了起來,檀綺夏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她以為是胖達受傷了,立馬睜開了眼睛。
但是她看到的卻並非是她所想像的畫面,恰恰相反,受傷的人,是那兩個蛇頭。
他們被一個長著牛首,背後有翅膀的怪物抓在手中,那怪物不斷地撞擊著兩人的腦袋,他們的血液就像是噴泉一般噴湧而出。
而在噴泉之下,就趴著那只可可愛愛的胖達。
血液將它白色的毛染紅了,變成了一只暴力熊。
這樣恐怖的畫面也沒讓檀綺夏尖叫出來,畢竟她可是看過無數恐怖場景的B級片愛好者呢。
那只怪物走到了檀綺夏身邊,它伸出爪子輕輕一勾,她身上的繩索就全部斷開了。
揉了揉手腕,檀綺夏將胖達抱了起來。她擦了擦它身上的血,她輕輕地拍著它的背,就像IPANDA視頻裡面飼養員所做的那般。
她能感覺胖達平靜了下來,胖乎乎的身體不再顫抖,似乎慢慢入睡了。而那怪物也消失了,船艙裡恢復了平靜。
「啊!」
但很快,甲板上傳來了一陣陣慘叫。船艙不知道被什麼直接砸穿了,鮮血和殘肢紛紛掉落下來。
一只惡心腫脹長滿了膿包和眼珠的手臂伸了進來,長長的指甲上還掛著皮肉碎片。
這是……
虛!
檀綺夏覺得自己應該是到了死神的世界,在她的認知範疇裡,似乎也只有虛長得這麼難看了。
抱著胖達躲在了角落裡,她安靜地等待著。
既然她來了,那一定會被主角拯救吧,不然這個穿越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果然沒幾秒鐘,那只手臂就被人斬斷,掉進了船艙之中。掙扎了幾下,便失去了生氣,化作一團黑霧消失不見了。
檀綺夏抱著胖達來到了那只手臂砸出的大洞前,她抬起頭,向上望去。
此刻「主角」也正好往下在看,他那雙碧藍的眸子一下子就對上了女孩兒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檀綺夏看著這個有著月光一般漂亮頭發的少年,她腦中卻是一片空白。
誒,不是黑崎一護啊。
這誰?
少年盯著女孩,他看到她眼中有驚艷,有迷惑,就是沒有恐懼。而且她懷裡還抱著一只胖達,怎麼看都很奇怪啊。
跳進了船艙,他低下頭,看向了檀綺夏懷裡的胖達,「要死了哦。」
檀綺夏立馬也低下了頭來,她能感覺到胖達的心跳越來越微弱,身體也越來越涼了。
「救救它。」雖然不認識面前這個少年,但檀綺夏知道,他很強。
* * *
檀綺夏坐在木質的長椅上,她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不知道這個像是廟宇一般的地方到底是個什麼場所。
那個長相漂亮的少年將胖達交給了一位大叔之後人也不見了,只剩下她一人在這裡等待。
也許這是一個她未知的異世呢,沒有法律規定她一定要穿越到二次元的世界裡去啊。而且她沒看過的動畫漫畫也有很多,萬一就來了一個她不知道的呢。
思慮之間,她禁不住啃起了指甲來。焦慮的時候,她總是會這樣做,一直改不掉。
「你餓了嗎?」突然,那少年又出現了,手裡還端著一個裝滿了曲奇餅干的小盤子。
檀綺夏沒工夫去研究這具身體到底多久沒進食了,她站了起來,走到了少年面前,「胖達,救得活嗎?」
「嘛,救是能救,但會不會活就說不好了。」少年把盤子遞到了檀綺夏面前,很樂於分享自己的食物。
檀綺夏沒有拒絕,她拿了一塊,塞進了嘴裡,「好甜!」
差點一口被齁死,這難不成是糖塊做成了曲奇的樣子?
「居然有女孩子不喜歡甜食啊。」少年舔了舔手指,覺得很不可思議。
「居然有男孩子這麼喜歡甜食啊。」檀綺夏也回敬了回去,反正也不知道劇情,也不確定主角,那就自由放飛吧。
「五條悟。」五條笑了笑,他向著檀綺夏伸出了沒舔過的那只手。
「檀綺夏。」她倒是將手用自己的髒兮兮的裙子擦了擦,她的手,可比他的髒多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新坑已開,男主還是5T5哈~!更長,更粗,更多女裝~!
[咒術回戰]銀發與公主殿下
第2章 珍珠奶茶
一夜過去,那個叫夜蛾正道的大叔抱著胖達出現了。正如五條悟所說,他將胖達救回來了,只是沒能救活,它變成了一個咒骸。
綺夏不知道咒骸是什麼,但她猜,大概和死神裡的義骸差不多吧。
伸出手,她摸了摸胖達的毛。還是那麼柔軟,而且帶著體溫,一點都不像是什麼詭秘的詛咒物。
「它……,還活著嗎?」
「不但活著,而且還能長大哦。」夜蛾很開心,他做過很多玩偶,但那些都是羊毛氈,只有這一只,是熊貓氈啊!
「夏夏……」胖達抬起了頭來,用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檀綺夏。
綺夏看著它,一雙眼睛也瞪得老大,「等一下……」
「我餓了,夏夏,我要吃筍筍。」胖達又開口了。
「不能等了,鏟子給你,山後有竹林,你去挖筍吧。」五條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把鐵鏟過來,直接就塞到了檀綺夏的手裡。
他抓著她的肩膀,推著她到了室外,還順手幫她指了路。
綺夏去後山挖了一筐竹筍回來,一直到胖達吃完了,她都還處在震驚的情緒之中,「胖達……,為什麼,會說話了?」
「你先告訴我,你和它的故事。」五條又端著一盤甜點過來了,這一次是紙杯蛋糕。他坐在長椅上,調整了半天姿勢才以一個很慵懶隨性的姿態坐定了。要知道,他在家裡坐的可都是幾十萬的椅子。這木質的長條椅子,自然伺候不好他尊貴的屁股。
「我……,我爺爺是個護林員,在巡山的時候發現了它。本來我爺爺准備過幾天就下山將它送到熊貓保護中心去的,但是這個消息卻被一群偷獵者知道了。我全家人都被他們殺了,本來我以為我也會死,但是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留下了我。」綺夏這不是現編的故事,而是原身最後殘留的一點記憶。
這記憶之中帶著濃重的恨意,她差點都被影響了,順帶留出了兩行淚來。
五條停止了咀嚼,他看了一眼綺夏的身後,沒來得及擦手,直接拉著她就走。
兩人一直走到了大街上,看到不遠處的東京鐵塔,綺夏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在東京了。不是千葉,不是琦玉,而是東京城區。
「你身上有股味道。」五條停下了腳步,他歪著腦袋,嗅了一下。
「海……,海的味道?」綺夏臉一紅,立馬跳到了一邊。她在船上呆了那麼久,身上肯定都是腥臭啊。
「不是,是一種很好聞的甜味。」五條倒也沒繼續靠近她,不過他卻伸出手,一把拉開了她的衣襟。
綺夏沒他高,手也沒他長,反應也沒他快。在她還沒來得及要捂住胸口的時候,一堆支離破碎的月餅掉到了地上。
看著地上這堆月餅渣,檀綺夏又想起來了。原身一家被害的那一天,是中秋。她揣了一塊酥皮蓮蓉月餅在懷裡,准備晚上偷偷加餐的。誰知道這一帶,就帶到了東京來。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呢,你會做嗎?」五條蹲了下來,他看著地上這堆餅渣,下意識就覺得味道一定很不錯。作為五條家的少爺,他什麼甜食都吃過了,可是這一種,他見都沒見過。
「會。」綺夏點了點頭,她沒有撒謊,她是真的會。
她外婆家就是做糕點的,小時候她還立志要做糕點師呢。可是她媽媽覺得太沒出息了,還是讓她讀書,上大學,成為了一個普通的社畜。不過在高中畢業之後,她就跟著外婆學了很多,她一直想著要自己開一家店,擺脫打工人的悲慘命運。
五條勾起嘴角笑了笑,他一把摟住了綺夏的腰,「抓緊了。」
「啊?」綺夏的聲音剛才發出,她就感覺自己飛了起來。那文句被吹散在風中,一路飄到了……
「橫濱中華街?」
風聲停了,綺夏眼中出現了一塊花裡胡哨的牌坊,她眨眨眼,看清了上面的字。
「對,要吃中式點心,當然要來橫濱啦。」五條放開了綺夏,自顧自朝著一家店走去。他徑直走進了後廚,沒有任何人阻擋他。
綺夏大概明白了,這家店應該是五條家的。就昨晚至今的遭遇,綺夏知道他的身份設定肯定很牛逼。就算他不是主角,也八九不離十了。
所以在全家死絕,還沒有合法身份的情況下,她只能抱住這條超長的大腿了。
仔細地洗干淨了手,她挽起袖子,開始做蓮蓉月餅了。
「等一下。」五條卻是阻止了她,他把店長喊了過來,給綺夏找了一套衣服 。然後帶她去最近的澡堂搓了個澡,才開始讓她做月餅。
她身上那股海鮮味兒,他是真忍了很久了。光是聞一下他倒無所謂,但是要他吃的甜點裡有這個味兒,他就不行了。
綺夏光速洗完了一個澡,換上了那套大紅色的旗袍。店長還很貼心地給她梳了兩個丸子頭,完全將她變成了一個日本人眼中最標准的中國娘。
她沒有任何怨言,而且為了讓五條開心,她還順便做了一份珍珠奶茶。點心當然要下茶了,不然就太干了。而五條那麼嗜甜,應該齁不死他的。
把月餅和奶茶擺到了五條面前,綺夏站在一邊,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五條也無所謂,他又帥又有錢,喜歡他的女孩子多的是。只是一道目光,他完全可以當其不存在。
拿起月餅啃了一口,他慢慢地品味著。酥皮很脆,才烤出來還帶著溫度,特別香。蓮蓉清甜,柔軟,比西式蛋糕的口感還要好。
吃了半塊,是有點口干了。他又拿起奶茶喝了一口,奶與茶的味道在口腔裡與蓮蓉混合在了一起。各種不同的甜和口感融合在一起,產生了一種特別的幸福感。
他抬起眼來,瞄了一下站在一邊的綺夏。
她應該比自己小一點,大概14歲的樣子。不過她可比一般的日本女孩子要高,再過幾年,她應該會變得非常漂亮。這一身大紅的旗袍,應該也會更合身。
「嗯,不錯。」五條少爺滿意地點了點頭,不知他是在點評甜點,還是在點評人。
第3章 橫濱異鄉人
來到日本第二天,綺夏就在橫濱中華街的這家異鄉人中華料理店住了下來。這家店並不是五條家的產業,只是店主曾經被五條家的家主救過。
五條偶爾會過來吃飯,也僅限於吃飯和甜點而已。這是第一次,他麻煩店主幫忙。
店裡的店員大多都是中國人,大家住在中華街的另一端,集體宿舍,很像大學寢室。綺夏住在一個四人間裡,另外三個女孩子無一例外都非常迷戀五條。
一開始她們對綺夏還充滿了敵意,但後來她們發現五條真的只是把她當甜點師後,就沒有繼續找茬了。
綺夏一直做好了大事件突然來襲,或者是主角突然出現的准備,但日復一日的簡單生活卻讓她開始懷疑自我。
就連五條來的頻率都少了,她覺得他肯定是又喜歡上什麼其他國家的甜點,就把她給忘了。
不過在這段時間裡,她拿到了合法的身份,當然,是五條的功勞。
所以,這其實是一個溫馨治愈的世界吧。
綺夏說服了自己,她打起了精神來,准備在今天做幾道新的甜點出來。
將頭發輸了起來,在頭頂挽了兩個對稱的丸子頭。再穿上大紅修身的旗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還是挺滿意的。
店裡要求女性店員都做這樣的打扮,因為客人非常喜歡。雖說都是統一裝扮,但綺夏卻是店裡最漂亮的姑娘。
她馬上就十六歲了,該發育的都發育得差不多了,身高也有165,這在日本算是大高個了。
旗袍開叉一直到大腿,一雙筆直雪白的大長腿隨著步伐搖曳著,吸引了店裡所有男性的注意。
「喲,真不錯。」五條站在店外,他用手指將鼻梁上的墨鏡架往下拉了拉,看向了店裡忙碌著的綺夏。
「喂,悟你有沒有一點帥哥的自覺啊?你要是喜歡,直接進去就是了啊,干嘛像個變態一樣偷窺啊!」一個少年站在他身邊,很不屑地說道。他一頭黑色的長發半扎著,很是不羈。
一邊說,他一邊就邁開長腿,走進了大門。
「老子這叫欣賞,傑你懂個屁。」五條的腿比他更長,他一肘子擠開了夏油傑,先一步跨進了店裡。
綺夏這時正好背對著門,她在和自己的室友李莉聊天。
突然兩道長長的影子出現在了她視野裡,就她以往的經驗來看,她知道其中那道超級長的肯定是五條。因為在日本,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實在是太少了,而且還有那麼奔放的蓬松的頭發,不是他還有誰。
可是另外一個人是哪位?
不會是傳說中的主角吧?
她勾起嘴角,轉過了身來,「五條少爺?」
「都說了讓你不要叫我五條少爺。」五條將墨鏡一摘,直接往自己最喜歡那個包廂走了過去,「女孩子聽見了,都不敢來追我了。」
綺夏笑了笑,不愧是五條啊,一邊給你幻想,一邊就打破它。
也正是因為這樣,綺夏對五條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啊,是注定要成為海王的男人。她可吃不消。
不過嘛,他身邊這位,倒是很有趣。
和五條一樣帥,而且和五條關系這麼好,想必也和他一般強。他們兩個都穿著咒術學校的校服,看來是校友了。
「啊,這是夏油傑,我朋友。這是綺夏。」五條進到了包廂裡,才給兩人介紹了一下。
「喲,綺夏妹妹。」夏油嘻嘻笑著,立馬就拉近了兩人的關系。
「那今天兩位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呢?」綺夏衝夏油笑了笑,並沒有理會他。她都做好要當一個治愈系美食漫畫女主的准備了,可別來給她添亂呀!
「綺夏你決定就好。」五條完全沒有去翻菜單,還伸手打了一下正准備拿菜單的夏油傑的手。
雖然他來的次數並不是很多,但他知道,綺夏對於他的口味,是百分之一百掌握的。
「十五分鐘。」綺夏轉身離開了,她進到了後廚,開始忙碌了。
看到那抹紅色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五條一拳擊向了夏油那張帥氣的臉。
「嘖,生氣啦?」夏油依舊笑嘻嘻的,他抓住了五條的手,但卻是有點吃力地顫抖了起來。
「她不是你妹妹。」五條那雙湛藍的眼睛此刻冷冰冰的,好像是北極的冰川一般。
「那她是誰?」夏油並沒有生氣,甚至還覺得非常有趣。
「她啊,她可是我的專屬甜品師哦。」五條又笑了起來,他的藍眼睛瞬間融化了冰川,變成了溫暖而搖曳的碧波了。
綺夏寫下了一張菜單,轉身就遞給了主廚。其實五條吃東西並不是特別挑剔,只要好吃就行。而且接受度也高,不管哪國的,哪個部位的肉,他都能吃下去。
不過他對甜食的要求就很高了,這個就得綺夏親自來做。
只是今天她並沒有特別准備什麼,新的甜品也還沒有創造出來,所以只能先給他上一份做好的杏仁豆腐過去。
「小莉,你送過去吧。」綺夏這邊還要做幾道甜品,就暫時先讓自己關系最好的室友李莉送到包廂去。
「夏夏你最好了。」李莉知道她是給自己機會,他們這裡的服務生,誰都想多看五條少爺幾眼。
洗了手,綺夏又做了一道荷花酥出來。本想著再叫李莉去送的,卻發現她根本沒回來。沒辦法,她只好自己去了。
走到包廂門口,她就聽到了裡面的歡聲笑語。
五條這個家伙啊,確實是知道怎麼逗女孩子開心。
「這些服務生怎麼回事,拿了工資不做事,只知道在這裡打擾五條少爺!」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美人走了過來,她兩條柳眉擰在了一起,漂亮的臉蛋都有點扭曲了。
這個美人王玲是店主的表親,同時也是店裡的領班。她很美,但就是發量有點少,發際線有些高,每次都會用發飾來掩飾。
「王領班,是我讓小莉來送甜品的。」綺夏連忙幫小莉找了一個借口,免得她被扣錢。
「那你手裡怎麼還有一份。」王玲拿過了她手裡的荷花酥,直接就把包廂的門給打開了。
綺夏立馬轉身走了,她最討厭看吃醋掐架宅鬥的戲份了。而且這也不關她事,她只需要把甜品做好就是了。
一直守在廚房直到打烊,綺夏也沒存什麼僥幸心理。五條離開得瀟瀟灑灑,只有服務生們激動地話語證明他今天來過。
回到宿舍,綺夏准備洗洗就睡了。現在她住的是兩人間,畢竟她做甜品有一手,夠資格換舒服點的房間了。
李莉則是人漂亮,有會招攬客人,所以和她住一間。她一回來就嘰嘰喳喳地說五條少爺怎麼幽默,衣品多麼好,一副墨鏡都好幾萬塊。
綺夏敷衍地點點頭,再好又怎樣,睡不到都是空。
更何況咒術的世界很危險,說不定哪天他就狗帶了。因為胖達的關系,她對咒術多少有點了解。胖達每天都會給她發信息,兩人就像是親姐弟一般。
「啊,不知道五條少爺下次什麼時候來呢?我一定要每天都洗頭,每天都早起化妝!」李莉今天和五條說了好多話,一下子有了鬥志。
「嗯,嗯,加油吧,少女。」綺夏鑽進了被窩裡,她知道李莉堅持不了多久,頂多三天。以前都是這樣,她都熟悉套路了。
店裡的動作很累,綺夏每天都是秒睡,今天也沒有因為五條的到來而例外。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綺夏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哢擦哢擦的,好像啃雞爪的聲音。
「小莉你不減肥了嗎,半夜啃什麼泡椒鳳爪!」綺夏有點生氣,大半夜的,別打擾人睡覺啊。她抓起床上一個抱枕,直接朝著李莉的床那邊扔了過去。這個家伙,一天到晚吼著要減肥,半夜來偷吃什麼啊。
「噗」的一聲,抱枕砸到了一個東西。
綺夏渾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立了起來,她並不想砸到李莉,所以她扔得很高。按照這個拋物線,抱枕應該砸到牆上,然後掉在地上才對啊。
能砸到什麼東西呢?
闖空門的小偷嗎?
不,不是小偷。那個高度,就算是五條,也沒有那麼高。
「咯……,咯……,咯……」
一個可怕的,不像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手捂住嘴,一手抓起了手機,綺夏翻身跳下了床,奪門而出。
她單手解鎖了手機,直接就撥了五條的號碼。他在她的通訊錄是第一個,直接打開就能摁到。
「唔……,綺夏?」五條睡得正熟,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一下子就醒了。
綺夏從來沒有主動給他打過電話,他很清楚,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她是絕對不會打給他的。
「阿悟……,啊!」
綺夏的話沒能說完,一聲尖叫之後,通話就斷了。
「嘖!起來!」五條直接跳了起來,他一腳踹穿了牆壁,腳丫子踩到了睡在隔壁房間的夏油的臉上。
「誰?!」夏油也睡得很香,他只感覺到臉上一疼,然後一股若有似無的腳臭味飄過。
睜開眼,他看到五條的銀發在夜空中劃出了一條閃亮的線。
「喂!混蛋!你會飛,我不會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是鳥你就飛!
第4章 妒忌
「阿悟……,啊!」綺夏拼了老命才跌跌撞撞地爬出了宿舍,但當她跨出門,來到走廊的時候,卻禁不住尖叫了起來。
這棟房子是店主自己的,每層樓也就八個房間,走廊不過四十幾米長。可是現在這條走廊仿佛沒有盡頭一般,沉重的黑色鋪在眼前,似乎要吞噬一切。
完犢子,這肯定是結界什麼的鬼玩意兒。
綺夏好歹見多識廣,她知道自己肯定不在現實世界了。作為一個沒有武力的穿越者,她只能靠運氣了。
跑到隔壁,她一腳踹開了門。這間房間住的是飯店裡的墩子,兩個身強力壯的大叔。有他們幫忙的話,怎麼也比她一個人強。
但她運氣真的很不好,這個結界,並沒有將兩位大叔拉進來。
又踹開了幾個門,綺夏死心了,這裡只有她和李莉而已。剛才她只聽到了咀嚼的聲音,一點慘叫都沒有,她就知道,李莉應該是活不成了。
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翻蓋都摔斷了,完全不能用了。
身後咯咯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綺夏知道那只怪物追出來了。她一咬牙,轉過了身去。既然要死了,那起碼要死得明明白白。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和小莉?我們沒有做過什麼錯事,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更沒有見到過什麼凶殺現場!」
「呵呵呵,為什麼?」那只怪物出現在了綺夏的面前,它黑色的長發一直垂到地面,遮住了應該很可怕的面孔。長長的手腳都慘白慘白的,指甲塗得殷紅,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染的。
「對,為什麼!冤有頭,債有主,為什麼要殺我?」反正要死,不如死得有骨氣一點,至少五條來給她收屍的時候,可能還會衍生出一點別樣的感情的。
「因為那個肮髒的女人摸了五條少爺的手!」怪物大叫了起來,它的黑發飛舞了起來,一張滿是裂口,長滿了利齒的臉就露了出來。
「你認識阿悟?」綺夏愣了一下,她是真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會和五條有關。
「不准你這麼叫他!」怪物邁開長腿狂奔而來,它尖尖的指甲看起來就像要把綺夏撕碎一般變成了鋸齒狀。
綺夏也撒腿就跑,既然這件事和五條有關,那按照套路,他肯定會來的。
但是五條應該不知道自己住哪兒吧?
綺夏只希望他足夠吊,即便自己沒給他地址,他也能感應到這裡不尋常的氣息,循跡找過來。而自己現在只能拖延時間,哪怕是幾分鐘也好。
「那你為什麼要殺我,我又沒摸五條少爺的手?」綺夏一邊跑,一邊為自己申辯著。她不知道能不能跟這個怪物講條件,要不商量一下,至少留個全屍吧。
「你是五條少爺帶來的,你對他來說,是特別的!」怪物的腿比綺夏可要長很多,而且這裡是它的領域,沒幾下,它就追上了綺夏,一把抓住了她的長發。
「啊,別扯我頭發啊,禿子!」綺夏慘叫了出來,禿頭不要緊,但頭皮被扯掉,真的鑽心地疼啊!
「我不是禿子!我不是禿子!我不是禿子!」怪物不知道為什麼被這句話刺激到了,它的頭發像是野草一般瘋狂生長了起來。
那些發絲蔓延出來,一下子纏住了綺夏,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發絲將她裹得緊緊的,沒半分鐘,她就無法呼吸了。就在她要失去意識的時候,黑發突然被斬斷了,漫天飛舞著,好像黑色的紗幔從天落下。
「綺夏!」
五條的聲音響了起來,同時綺夏能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五條少爺!」那個怪物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並且變得十分溫柔。
綺夏想要睜開眼看看,怪物的臉是不是也變好看了。但是因為滿臉都是發絲,她根本睜不開。
「人工呼吸!人工呼吸!悟,你放心大膽地人工呼吸吧,這咒靈交給我了!」夏油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聽他那輕松的口氣,看來這怪物並不算很強。
「不准!五條少爺!我不准你吻她!」
被他們稱之為咒靈的怪物聲音一下子尖利了起來,刺得綺夏耳朵疼。雖然現在還在戰鬥中,但綺夏相信五條真的做出來人工呼吸這種事。她忍著被發絲刺進眼珠中的危險,強行將眼睛睜開了,「我沒事,阿悟,你去幫夏油吧!」
「切,這麼弱,夏油一根手指就夠了。」五條動都沒動,還溫柔地幫她將臉上的發絲都拂開了。
殘穢的氣息消失了,五條低頭看著綺夏。還好,她沒有受傷,就連身上那熟悉的清甜氣息都沒有被污染。
被他這麼盯著,綺夏突然有點不知道所措。剛才還是恐怖片,現在怎麼都轉變不到青春愛情片的氣氛來。
「小莉……」她推開了五條,朝著自己的房間跑了過去。
現在走廊已經恢復了正常,她能很輕松地看到盡頭自己的房間門。
可是五條比她動作更快,他一下子堵在了門口,攤開手,擋住了她的視線,「綺夏,別看。」
「可是……,她……,死了嗎?」綺夏的手顫抖了起來,雖說和小莉認識不久,也知道她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NPC,但是人是有感情的,她也不是什麼冷血動物,自然會感到傷心。
一想到幾個小時前還活生生的室友就死無全屍,綺夏差點站不住。她伸出手去,抓住了五條的衣側,以免自己跌坐在地上。以她的身高,剛好能抓住他腰部的衣服。
他身上這件T恤一看就是什麼大師和一線品牌的合作款,但即便如此名貴,還是被綺夏抓得皺成了一團,一點不比快銷品牌的衣料抗皺。
瑪德!這家伙的腰怎麼這麼細!
綺夏真不是故意的,但她此刻視線全被他的腰擋住了,只有一點血跡在他身後出現。一個成年女性的血液量大概在四千多毫升,染紅一床單是很容易的事情。
「綺夏,跟我去東京吧。」五條低著頭,他身後是濃重的血腥味,但在他面前的她,卻散發著他最喜歡的甜味。這種味道,就和她做的甜品一樣讓他喜歡。
綺夏抬起頭,她再等他後一句話。就像他以往那樣,給你一個幻想之後,立馬輕描淡寫地擊破。
「每次都要我來橫濱吃你做的甜品,實在太麻煩了。」五條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綺夏的腦袋。
第5章 蛋糕
就這樣,綺夏在東京開了一家甜品店。確切來說,這家店是五條的。門面是他家的,裝修也是他讓人來弄的,只是風格是由綺夏自己決定。每個月他還會給綺夏工資,還給她租了一套員工宿舍。說是宿舍,一室一廳的房子只有她一個人住,按照東京的房價,真是豪宅了。
雖然感覺有點像是包*養,但五條除了一周來吃一次甜品外,也沒有其他要求,所以綺夏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這位少爺隨便買件襯衫都幾十萬,在她身上那點付出根本不算什麼事兒。
「我覺得我蛀牙了。」夏油捂著嘴,一看到綺夏,他就覺得膩得慌。
因為這家店是五條了,所以綺夏做的甜品全是按照五條的口味來的,一般人不能承受之甜。
「咒術師怎麼可能蛀牙,你那是長智齒了。」五條拽著夏油就走進了店內,輕車熟路地坐到了靠窗的位置,然後衝著綺夏笑了笑。
一個圓乎乎,黑漆漆的兩只耳朵突然從櫃台之後冒了出來。五條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他直接跳了過去,將胖達拎了出來,「你怎麼在這兒?」
「它來看我的。」綺夏拍了一下五條的手,將胖達拯救了下來。不過她可拎不動胖達了,它已經有一百多斤了。
「夏夏,我要吃竹筍蛋糕!」胖達不但長大了,萌萌的聲音也消失了,現在正在變音期,聽起來有點像鴨子叫。
橫濱不遠,但胖達一直在夜蛾手下做事,非常忙。他們也沒有正常的寒暑假,根本沒時間去看綺夏。現在好了,她來東京了,胖達就時不時出現在她店裡了。它來得比五條還頻繁,不過一人一熊還沒撞見過。
綺夏以前可是IPANDA頻道的忠實觀眾,她照著他們的熊貓食譜給胖達做了許多食物,它都非常喜歡。
「別吃了,你都一百多斤了。」五條又伸出手,抱著胖達揉啊揉,他去上野動物園看過真的熊貓了,他知道在不久的將來,胖達將會變得無比龐大。到時候他再要想擼,那可就不容易了。
綺夏也懶得管了,反正他們雄性之間有自己的相處法則。
從冰箱裡拿出了一個竹筍窩頭蛋糕來,她轉身就去忙其他的事了。因為她的甜品做得很好吃,而且種類又是不常見的中式甜品,周圍的居民還是很喜歡的。偶爾甜蜜一下,還是受得了。
「傑,你說,胖達的蛋糕,和人類的有什麼區別?」五條看著那個竹筍蛋糕,就很好奇。現在胖達是咒骸,但是它跟一個正常人類男孩幾乎沒有任何區別,除了外形。平時在學校裡,胖達也會跟他們一起玩游戲,踢足球,看美女。
「你不會這麼禽獸吧,胖達的蛋糕都要搶!」夏油震驚了,這個少爺什麼毛病,異食癖嗎?
「這家店裡什麼不是我的。」五條舔了舔嘴唇,他趁著綺夏不注意,就把蛋糕端了過來。用小叉子很謹慎地挖了一小塊下來,放進了嘴裡咀嚼。
「怎麼樣啊,上野動物園的熊貓飼料?」夏油看著他,臉上盡是嫌棄。
「嗯……,不甜,但……,意外的還不錯。」五條沒有把面前的蛋糕當做是甜品,而是一道菜了。他覺得吃起來還蠻有嚼勁的,而且有谷物的清香。不過筍他沒動,他又不是真的禽獸。
「啊,我的蛋糕!」胖達本來在給綺夏幫忙,它一轉身,就發現自己的蛋糕不見了。往五條那邊一看,果然在他那裡。
「阿悟,你怎麼回事,今天可是胖達的生日。」綺夏震驚了,她把這個竹筍蛋糕做得很好看沒錯,但再怎麼看,也不像是給他這種有錢大少爺吃的啊。
「哦,生日快樂!」夏油搶在第一,先把祝福說了。
「嗨嗨,這是生日禮物,希望我們的胖達永遠這麼可愛。」五條順手就把自己手腕上的手鏈擼了下來,戴在了胖達的胖爪子上。今天他比較低調,只有這條手鏈最貴了,拿來送禮最合適。
「啊,謝謝你。我的肉球也很好摸哦,你要不要試試?」胖達一秒就物質了,完全忘了它的設定。
綺夏用手揉著太陽穴,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奇怪了。
「綺夏,我生日的時候,你一定要做一個超大的蛋糕給我哦。」五條抬起頭來,衝著綺夏笑了笑。他露出了一大排白牙。
「那當然了,五條少爺。」綺夏一瞬間就原諒了他,又有錢又帥氣的男孩子,做什麼都不過分。
夏油轉過了頭去,不想吃這盆狗糧。
胖達也過來把自己的蛋糕抱走了,它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沒有再給任何人和它搶食的機會。
「胖達的生日,好像都是在春天和夏初吧?」夏油突然想起,之前上野動物園的熊貓寶寶好像也才過完生日。
「當然了,春天是□□的季*節。」五條一邊吃著甜品,一邊說著很動物世界的話。
「哦,那綺夏的生日呢?」夏油突然很好奇,在綺夏生日的時候,他會送她什麼貴得要死的禮物。
「她的生日啊,是我幫她選的。」綺夏合法的身份證明都是五條幫忙弄的,她的新生,當然也是由他做的選擇。
他的生日是12月7日,而她的,則是7月12。
* * *
吃完甜品,五條和夏油就慢悠悠回學校了。難得今天沒有工作,五條也想輕松地享受一下普通有錢人的生活。
「那咒靈就是王玲這件事,你沒告訴她嗎?」出了甜品店,夏油才問出了自己的問題。每次五條來綺夏這裡吃甜品,他都跟著一起的,所以他很清楚,五條並沒有單獨跟綺夏聊過。
那天晚上,王玲下了晚班,鎖店門的時候遇到了幾個暴徒。他們搶走了當天營業所得的現金,還將王玲殺死了。再加上那一天她妒忌李莉和五條的相處,怨氣一下子爆發,變成了一個咒靈。
殺死她那幾個暴徒她並不認識,所以她第一個報復對像就是李莉。因為李莉給五條端去了甜品,她吃掉了她的手,來懲罰她。
因為李莉的事,第二天五條帶著綺夏就走了,她並不知道王玲也因惡□□件而死去了,更不會主動去懷疑那怪物就是王玲。
「沒必要,她們關系又沒多深。」五條當然不會將真相告訴綺夏,這和她也沒什麼關系了。
「那……,你就真不准備推薦她入學嗎?我們現在可是超負荷運轉啊,累死了!」夏油揉了揉肩膀,不免有點煩躁。
春天是精神疾病高發期,人類的各種怨氣都在此刻爆發了出來,他們咒專的學生都忙得不可開交。
「不。」五條回答得很干脆,「你和我,多做點事就行了。」
五條和夏油是咒專現在最強的學生,雖然因為年紀尚輕,經常會出點小紕漏,但基本上所有的工作他們都完成得很好。
能者多勞,他們兩個也是最辛苦的。
「誒,你也太寵她了吧。」夏油有點無奈,他覺得綺夏呆在五條身邊,遲早還會遇到咒靈,讓她入學的話,起碼她可以學習自保啊。
「她可是我的專屬甜品師啊。」五條舔了舔嘴角,那裡似乎還殘留著一點甜。
「要是她死了的話,我可是會很困擾的。」戴上了墨鏡,五條沒再去欣賞街邊的景色。他跳了起來,轉瞬就消失了。
「喂,說好要一起走回學校的啊!」夏油不會瞬移,他只能忍痛招了一輛出租,坐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熊貓吃的那個窩窩頭據說味道還很不錯呢
第6章 體溫
最美好的春天很快就過去了,綺夏換上了一條連衣裙,迎來了屬於自己的季節。
一般的學校七八月就會放暑假,但咒專不會。只是比起有「五月病」的春天來,夏天的工作要稍微少一些。
但是對於五條和夏油來說,他們的工作並沒有絲毫的減少。畢竟能力越強,工作越多嘛。
撕了一頁日歷,綺夏發現離她的新生日只有一天了。不過她心中可不敢有什麼特別的期待,都說了要做美食治愈系漫畫的女主,那就得放棄一些東西。
「啊,好熱呀,夏夏,有沒有什麼冰的甜品啊?」
店裡進來了一群女中學生,她們都穿著水手服的校服,看起來青春無敵。
「有啊。」綺夏笑了笑,轉頭就打開了冰櫃,開始給她們做冰粉了。
一邊做,她一邊看著那幾個女孩子。老實說,她還挺想穿水手服呢。而且這具身體的年齡,也應該讀中學。
JK啊,她看來是沒機會體驗一把了。
將冰粉做成了兔子的形狀,放在了紅糖冰沙上。綺夏還灑了一點金箔和玫瑰干花上去,就完成了這改良式的冰粉。
日本人嘛,喜歡吃得精致,你要是上一大碗過去,他們反而不喜歡了。
「理子快嘗嘗,這家店的冰兔子特別好吃。」
「嗯,真的,超級好吃。」
「哎呀,理子,應該先拍照的。」
「啊,對不起,我忘了,那再來一份吧。」
綺夏看到今天來了一個新客人,就是那個叫理子的女孩子。她一頭黑發梳成了辮子,搭在肩膀上,看起來很是乖巧的樣子。
應該是個大小姐吧,她猜測著。
「要拍照的話,這一份可以哦。」綺夏把櫃台裡展示的那一份拿了出來,讓女孩子們可以補拍。
再吃一份的話,可能糖分就要超標了。
招待完這群JK,綺夏就關門了。明天她就生日了,給自己放一下假吧。
回到家裡,她也沒特別准備什麼,只是早早吃了飯,隨便看了點連續劇,就睡覺了。自從開甜品店以來,她都起很早,應該要准備各種材料。明天她要睡到中午去,要讓正午的太陽曬到她屁股才醒。
但是人的生物鐘一旦形成了,就很難改變了。到了早上六點,她直接就醒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總算是熬到了九點。
實在是睡不下去了,她才起床出門了。
到了店裡,也差不多十點了。一進門,她就踩到了一疊紙。低頭一看,是一份報紙。
「我沒訂報紙啊?」綺夏有點奇怪,是誰把這份報紙塞進來的呢?
疑惑地拿起來一看,她更疑惑了。這份報紙漢字特別多,片假名一點沒有。
哎呀,這是一份中文報紙呀!
太久沒看中文,差點沒反應過來。綺夏翻開報紙看了看,突然她看到了一則報道。
[西南山地聯合打擊偷獵行為取得了巨大成效,共有數個偷獵團伙被捕,判刑。繳獲大量非法捕獸工具,截獲了大量准備發往海外的保護動物。]
「這是……」綺夏盯著報道的配圖看了一會兒,她突然發現其中有幾個特別「眼熟」。
「這不是……」原身殘留的記憶一下子又湧現出來了,這一伙偷獵者,正好就是殺害她全家那群人呀。
因為犯罪情節特別嚴重,幾個主犯都被判了死刑。
綺夏嘆了口氣,渾身都輕松了。這也算是大仇得報,怨氣消散了吧。
拿起手機來,她打開通訊錄,直接就看到了五條的名字。這份報紙,肯定是他送過來的,她肯定要表達一下感謝之情。
等一下,難道說,這是他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
不,要是禮物的話,應該當面送啊,干嘛這麼偷偷塞進來!
突然就來氣了,綺夏收起了手機,不打算感謝他了。
除非,除非他今天親自趕過來!
* * *
「回來了?」夏油看到帳消失了,而那頭熟悉的銀發又出現在了面前。
「喲,不錯嘛,本大爺不在,你們也做得很好啊。」五條在戰局差不多穩定下來的時候就抽空回去了一趟,從中國來的郵件剛好到,他也能在早上的時候送到綺夏店裡去。
只是今天綺夏居然沒開門,他之前經常路過,她通常八點就准時開門的啊。沒辦法,只好將報紙從門鋒下塞進去了。
「你又偷懶跑哪裡去了,我要告訴夜蛾老師!」家入硝子累得要死,她喘著氣,很不滿五條的摸魚行為。
「補充糖分,那個最大的可是我打倒的啊,要偷懶也是你吧。」五條可是把自己分內的事做完了才走的,而且有夏油在,什麼麻煩解決不了。
「補充糖分?你又去小夏店裡了啊?」夏油真的服了,他覺得五條肯定是腦子哪兒有毛病。
「是啊,只有她做的甜品最合我口味。」五條舔了舔嘴角,可惜啊,今天沒吃到。
「被你說得我也想吃了。」夏油摸了摸肚子,今天的咒物蠻厲害的,他的熱量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吃不到,她今天沒開門。」五條也摸了摸肚子,他都沒吃到呢,妄想什麼呢。
「啊,該不會是生病了吧?」夏油想了想,每次和五條去綺夏店裡也沒提前打過招呼啊,她從來都是一直開著門,似乎專門就為了等五條去一般。
「不會吧?」五條愣了一下,生病這種事對於他來說那是不可想像的。別說他了,就連他身邊的人,都健康得要命。
「怎麼不會啊,你該不會忘了吧,小夏可是普通人。」夏油掏了掏耳朵,提醒了五條一下。這個人啊,就是太狂妄了,從不把別人放眼裡。和長輩說話也不用敬語,跟同輩更是囂張。
五條一下子醒悟了過來,他雙腳點地,一下子就飛了起來,消失在了藍天白雲之中。
待到他趕到綺夏店裡的時候,她剛好把手機收起來。
「你……,你怎麼來了?」綺夏震驚得連被他吹亂的頭發都忘了整理了。
「誒,我沒記錯的話,這家店可是我的哦。」五條歪著腦袋,在她耳邊笑著說了一句。他邁著長腿,直接就走進了店裡。但是看到櫃台裡空空如也,他突然覺得夏油可能說得對了,「今天怎麼還沒做甜點呢,是生病了嗎?」
伸出手,他就要去摸綺夏的額頭。
綺夏身子一矮,直接就躲了過去,「在五條少爺的認知裡,是不是只有發燒才算是生病啊?」
「誒,可是很多病都會引起體溫升高啊。」五條將手揣進了褲兜裡,生平第一次有了尷尬的體驗。
綺夏沒搭話,她拿起空調遙控板,將空調打開了,而且溫度還設定到了18℃。
轉過身,她挽起袖子,走進了廚房。今天她還是要營業的,周圍的居民可是很喜歡她做的甜點啊。
五條沒有像往常一樣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來,他邁開腿,卻是跟著綺夏一起進了廚房。
廚房並不大,他站在綺夏的身後,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20CM不到了。
他身上的熱量一下子鋪滿了她整個背部,綺夏差點沒控制住,手上的草莓都要掉到地上了。
「吶,綺夏……」五條低下頭,在綺夏耳邊輕語道,「想去迪士尼嗎?」
第7章 迪士尼
綺夏咬著唇,緊攥著拳頭。她用指甲掐著自己的手心,用疼痛感來讓自己清醒。
站在自己背後的,是一個花花世界,擁有上百億身家,而且在咒術的領域唯我獨尊的一個人。
要和這樣一個男人攪和在一起,她有這個能力嗎?
綺夏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已經伸過來,越過她的腰,撐在了料理台上。但另一側他卻是空了出來,永遠會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可是,迪士尼在千葉啊。」綺夏嘆了口氣,真不愧是他啊。
「不是有我嗎。」五條伸出另一只手,但他並沒有放在料理台上,而是直接摟住了她的腰,「抓穩了。」
「等一下!」綺夏一把按住了五條的手,她在他懷裡轉了個身,抬頭面向了他,「女孩子如果要去迪士尼的話,是要提前做很多准備的。」
哼,以前他給了她那麼多次暴擊,她也要還回來。而且今天她是壽星,她就要任性。
「什麼准備?」五條皺了皺眉,他還沒跟女孩子去過迪士尼呢,完全不理解。
「那可是迪士尼啊,女孩子要去的話,一定要選一身非常漂亮的衣服,還有一雙舒適的鞋子。然後早上很早就要起來化妝,做頭發。對了,必不可少的是,米奇的發箍。」綺夏記得在上輩子去上海迪士尼的時候,她五點就起床了。哪怕是穿了最舒服的運動鞋,一天玩下來,還是累得腳抽筋。
「怎麼這麼麻煩。」五條倒是沒想到,他從來都是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的,根本不需要做任何准備。反正差什麼,現買就是了。
「這就儀式感!」綺夏糾正了他一下,他是很受女孩子歡迎,但並不表示他真正懂女人了。
「那好,現在才10點過,給你一個小時准備,12點總能出發了吧?」五條看了一下時間,還綽綽有余呢。
「不行。」綺夏堅定地搖了搖頭,當看到五條眼中困惑的神色的時候,她笑了起來,「我答應胖達了,下午等他放學之後,我們一起去上野動物園玩。」
「它一只胖達,去上野動物園干嘛啊!」五條第一次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這顯然是個借口吧?
不會吧?她不會不喜歡自己吧?
「就是因為它是只胖達啊,上野動物園那只雄性大熊貓,是他大舅。」綺夏還真不是找借口,雖說胖達現在已經是咒骸了,但它以前的記憶都還在的,熊貓的本能也保持著。在看到上野動物園的宣傳冊之後,它就認出來了。
「好吧,就算是胖達的舅舅,那你告訴我,它一只胖達,要怎麼去上野動物園看熊貓!」五條完全不能思考了,動物世界,不是他的領域。
「就說他是個瘋狂的熊貓粉絲,穿的是自己做的皮衣就好啦,畢竟熊貓不會說人話嘛。」綺夏之前也苦惱過這個問題,但是之前的COSPLAY大賽給了她靈感。
「行,我馬上去把胖達拎過來!」五條面對綺夏沒辦法,面對胖達他還沒辦法嗎!
轉身就衝出了店門,一瞬間抵達了學校。
胖達現在還不是正式的學生,但是它一直跟著夜蛾正道,只要找到夜蛾就行了。
在學校裡轉了一圈,五條終於把夜蛾找到了。他居然在後山的竹林裡,拿著鏟子給胖達挖竹筍。
「胖達借我一下,不,一天!」五條也懶得解釋,拎起了胖達的後頸,就將它給抓走了。
胖達一臉懵圈,它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到了上野動物園熊貓館了,而且就在正上方。
「好了,你大舅你看了,接下來你要告訴綺夏,你想去迪士尼樂園,知道了嗎?」五條另一只手抓起了胖達的耳朵,就怕它沒聽進去。
「這不是我大舅啊。」胖達眨眨眼,看了看腳底下那只正四仰八叉躺著曬太陽的熊貓。
「哈,她果然在騙我!」五條大笑出聲,他的自信一下子就回來了。
「這是我大舅媽,我大舅在隔壁。」胖達伸長了脖子,往旁邊看了看。
「不都是兩個黑眼圈,兩只黑耳朵嗎,哪裡不一樣了啊!」五條移動了一下,讓胖達去了隔壁。
「當然不一樣啊,我大舅有蛋的!」胖達不服,它們熊貓看熊貓,就非常不一樣了。
「哦呼,還真有。」五條扒拉了一下墨鏡,他還真看到了,「那你大舅媽……」
「我想去迪士尼樂園!」胖達大吼了一聲,它脖子實在疼得受不了了。
等五條和胖達再次回到綺夏店裡的時候,她已經換好了衣服,化好了妝,弄好了頭發了。她知道,五條一定會帶著胖達過來,而迪士尼,也是一定要去的。
她穿了一條碎花的抹胸系帶連衣裙,長發扎了一個半丸子頭,發尾微微地燙卷了,很是靈動。臉上的妝並不濃,但比起平日裡做甜點時素面朝天的模樣,還是精致了不少。
「哇,夏夏,你好可愛啊!」胖達一落地就衝向了綺夏,然後衝進了她的懷裡。現在的它已經快一米六,很接近成年熊貓的體長了。
而綺夏的身高則是達到了167,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長高一些。她伸出手,揉了揉胖達的腦袋。哪怕是在酷夏,擼熊貓都是一件身心愉悅的事情啊,也難怪夜蛾那麼喜歡它,還親自給它挖竹筍呢。
「所以你只能是只胖達了,誇女孩子都不會,綺夏這明明是漂亮,比可愛,可要強太多了。」五條伸出一只手,一把將胖達從綺夏懷裡給揪了出來,然後用另一只手摟住了綺夏的腰,「走了啊,迪士尼樂園!」
有五條在,他們票都沒買,但綺夏還是拉著他和胖達去了門口。
「我們現在已經進來了,再補票的話,不好吧?」胖達臉都紅了,它可沒逃過票啊。
「過幾天我捐點錢給迪士尼就好啦,不用補票的。」五條也丟不起這人,但他有特別的彌補方法。
「哎呀,不是補票,我在等人。」綺夏伸長了脖子,往門口望了過去。
「誰?」五條沒想到還有人,如果只是他和綺夏還有胖達的話,他無所謂的,把胖達當成是寵物就行了。但是如果來的是個男人,那他就要……
「阿傑,這邊!」綺夏抬起手,衝從門口進來的夏油傑揮了揮。
「你們票買成多少錢啊?我說我還是學生呢,工作人員非不給我打折,說我身高這麼高了,居然還來裝學生!」夏油傑拿著門票,心都在滴血。
「進都進來了,還說什麼門票!」五條一把箍住了夏油的脖子,拖著他往裡面走。逃票這種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啊,我知道了,你們是逃票進來的。」夏油何其了解五條,他知道他的能力有多強,也知道他能做出什麼樣的事。
「閉嘴,不然不給你買米奇發箍。」
「我才不戴那玩意兒呢!」
「必須戴,所有人都必須陪著綺夏戴!」
「那胖達呢,胖達已經有一對和米奇一樣的耳朵了啊。」
「它又不是人。」
第8章 老不死
上輩子綺夏去過迪士尼,可惜那個時候她只是個普通社畜,覺得什麼都貴。40塊的冰棍好貴,80塊的氣球也好貴,一圈玩下來,什麼都沒買回去。
但今天不一樣了,五條說所有的賬單都他包了。
夏油和胖達肯定不會跟他客氣,綺夏也不會。沒多久,三人一熊就抱了一大堆東西了。
「喂,這樣下去我們玩不到看煙火就拿不了了啊。」夏油頭上戴著一個米奇發箍,和他的長發還挺配的。
「能寄存嗎?」胖達脖子上戴著一個米奇的領結,它熱得都要冒煙了,比起人類,它的毛發可是很旺盛的啊。
「你們兩個拿回去就好了啊。」五條已經很煩這兩個拖油瓶了,明明就是綺夏的生日,他們來干嘛呢。
「我們再玩一會兒就回去了吧,今天我生日,我還是想要吃個蛋糕,吹個蠟燭的。」綺夏並不想和五條兩個人留下來,尤其是到了晚上,還有煙花表演的時候。太過情侶的事情,並不適合今天做。
「夏夏你做了蛋糕嗎?太好了,我要吃!」胖達超開心,沒有什麼能比熱量更讓熊貓振奮的了。
「今天我生日還要自己做蛋糕嗎,當然是去店裡買啦!」綺夏也放飛了,今天她要享受別人的勞動成果。
夏油立馬用手肘撞了五條一下,買蛋糕這種事,肯定要交給他啦,畢竟這裡只有他會瞬移。
五條非常不爽,他本來打算就是帶著綺夏過一個超級浪漫的生日,在迪士尼的煙火表演之中完美結束這一天。結果現在變成了什麼,親子游嗎?
「我想吃巧克力千層。」綺夏也看向了五條,很顯然現在能去店裡排隊買蛋糕的,只有五條一人了。
「好吧,巧克力千層。」五條嘆了口氣,今天壽星最大,她的要求,他當然會滿足了。
五條回東京買蛋糕去了,綺夏和夏油就帶著胖達去坐車,他們三個五條也帶不走,只能坐電車了。
巧克力千層要現做,等五條回到綺夏店裡,他們三也剛好抵達。
天剛剛黑,關上燈,點起蠟燭,氣氛一下子就出來了。
「許個願吧,夏夏!」胖達很激動,它靠在綺夏懷裡,和小時候一樣。
綺夏雙手合十,很快就許了一個願。
希望五條以後別得糖尿病。
只是她並不知道,咒術師有特別的治療自身疾病的方法。
* * *
生日之後一切都歸於了平靜,五條也有小半個月沒來了。綺夏知道他是在生氣,明明策劃好的計劃被打亂成那樣,大少爺一定咽不下那口氣。
不過這樣的話,他們之間應該又能回到以往的關系了吧。
她只是他的甜點師,而他只是她的老板。
用錢和愛好維持的關系最是長久,照理說,她應該開心才是。但是現在搓著冰籽,心裡卻莫名煩躁。手機看了幾百遍,都是胖達和夏油的信息,讓她很想把屏幕都給敲碎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五條強大到可以感應她的情緒了,他的信息立馬就過來了。
[帶點甜點過來,地址是XXX酒店XXX號房。]
「嘖,我又不做外賣。」綺夏一邊不滿,一邊將櫃台裡的甜點都往餐盒裡面塞。掛上了閉店休息的牌子,她立馬打車去酒店了。現在是夏天,很多甜點要冷藏,要是熱了的話,就不好吃了。
很快,她就到了酒店,敲開門,還沒打招呼呢,她就愣住了。
五條在,夏油也在。
這兩個大男人開房干嘛呢?
「你說的很好吃的甜點到了嗎?」
綺夏還沒琢磨明白呢,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啊,兩男一女呀,那就想得明白……
明白個屁啊!
「甜點送到了,我要回去了。」綺夏站在門口,一點都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誒,外面好熱的,先進來吹吹空調嘛。」五條拉著綺夏就進了房間,他接過食盒,直接打開就抓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甜點吃了起來。
「啊,你是那個做透明小兔子很好吃的老板娘!」房間裡的女孩子突然叫了起來,她看著綺夏,居然認出了她。
「你是……,那群JK。」綺夏這才看到了她身上的校服,這個女孩子確實來過自己店裡。可是她,怎麼跟五條到酒店來了呢。
「嗯,對,我叫天內理子。」理子一邊點頭,一邊朝著食盒看了過去,「哇,居然有玫瑰味的透明小兔子啊,我還以為這輩子都吃不到了呢。」
「哪有那麼誇張,我的店又不遠。」綺夏一下子就舒坦了,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一定是因為工作原因才跟五條來開房的。
理子伸手去拿甜點的手頓了一下,她看了一眼五條,不知道要不要說清楚。
「啊,有個老不死的家伙叫天元,他呢因為太老了,所以要尋找新的身體做容器。再過幾天,理子就要被那個老家伙同化了。」五條倒是干脆,全都說出來了。反正綺夏很多事情都知道,不解釋的話,反而顯得奇怪。
「誒,然後呢,夜蛾老師會給她做個咒骸什麼的嗎?」綺夏聽明白了,這種奪舍寄身的事情,小說裡也有不少。而且那個老家伙居然叫天元,什麼啊,圍棋迷嗎?
房間裡安靜了幾秒,五條竟也沒有立刻回答。
「不會吧?」綺夏轉頭就看向了理子,五條都回答不出來,那就是說事情會發展到最糟糕的情況,那就是死。
「不,同化不是死亡……」理子拿起冰粉做的小兔子,一口一口吃了起來。一邊吃,她一邊將自己剛才已經同五條他們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從小時候起,她就一直被教育著,她是天元大人的星漿體,是要被他同化的。
到時候,她天內直子就將不存在了。但她並沒有怨恨,反而充滿了感激。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她對這個世界雖說還有些不舍,但在同化之前能再次吃到這玫瑰味道的小兔子,她真的很滿足了。
綺夏聽完就沉默了,作為一個從小就接受馬列主義教育的孩子,她絕對不可能贊同理子的話。這就是剝削,這就是洗腦啊,怎麼這麼傻呢!
可是,她又沒有資格去指責在場的三人,他們的世界,她從未進入過,也不知其中有何艱辛和痛苦。
既然現在是五條在做這件事,那就說明,這件事有其合理性。不然以大少爺的脾氣,他肯定不會接這個工作的。
那事實都這樣了,她也擺正一下自己的身份,做一個合格的外賣員就好了。
「吃完了把食盒還回來,我還要去開店呢。」綺夏站起身,直接就離開了。如果理子自己選擇了要走向死亡,那她就不用跟她繼續認識了。免得到時候,還要掉眼淚。
綺夏沒有回店裡,她現在真的沒心情。雖說才見了理子兩面,但一想到她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綺夏心裡就堵得慌。
買了一支冰淇淋,她坐在公園裡吃了起來。看著公園裡帶孩子的母親,放學的中學生,匆匆忙忙的社畜,世界才好像鮮活了一些。
雖說偶爾有悲劇,但大部分的人還是活得充實而幸福的呀。
吃完冰淇淋,綺夏就回家了。反正店裡也沒甜點了,她也懶得再做。也沒什麼胃口,吃了碗泡面她就准備睡覺了。
就在她拉起被子要躺下的時候,陽台窗戶突然傳來了敲玻璃的聲音。
「綺夏,你有泳衣嗎,我們去衝繩玩吧!」
作者有話要說:
桃改編的真人電視劇《棋魂》其實很好看吶,我真香了!
第9章 比基尼
「沒有,不去!」綺夏利落地拉開了窗簾,回絕了五條的邀請。而且她覺得他都有時間去玩了,那就是說任務完成了。
任務完成,就意味著,天內理子已經不存在了。
她真沒他那麼瀟灑,也沒他那麼強大,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我就知道你沒有,所以我幫你買了。紅色的比基尼,你皮膚白,穿起來一定超級性感。」五條在窗外直接就從懷裡掏出了幾塊布來,布料少得可憐,給乞丐做口罩都不夠大。
綺夏推開了窗戶,她不是想讓他進來,而是想給他一拳,「你工作完成了嗎,這就想著要出去玩了?」
「啊,我和夏油的工作就是陪理子玩啊。她想去海邊,我就挑了衝繩。而且呢,她說你做的甜品好吃,所以我就想著你也一起去。」五條很自覺,這就邁開長腿,踩著窗框,直接跳進來了。
「你的工作是陪她玩?」綺夏愣了一下,不是讓理子去和那個什麼狗屁天元大人同化嗎?
「是啊,在理子和天元大人同化之前,我和夏油負責保護她的安全,順便滿足她所有的需求。」五條伸出手,把綺夏放在衣櫃上的行李箱拿了下來,「防曬霜你有嗎,衝繩很曬的哦。」
聽到他這麼說,綺夏的態度立馬就軟化了下來。
是啊,五條和夏油還只是咒專的學生呢,這麼大的事情,他們頂多是打工人罷了。這件悲劇的起因,應該算在那個狗屁天元大人身上,而不是他們。
綺夏也明白,自己做不了什麼,和他們一樣。所以她同意了去衝繩,陪理子度過這人生最後的假期。
「啊,別忘了比基尼。」五條把那幾塊紅布丟進了綺夏的行李箱裡,就怕她沒帶泳衣。
「你的審美太直男了!」綺夏嫌棄地用塑料袋抓著扔了出去,她才不要穿呢。
兩人趕到機場的時候,剛好開始登機。綺夏有點好奇,五條能不能直接飛到衝繩去。
「待會兒到了海邊,你也要這樣看著我哦。」五條哪裡想得到綺夏只是在計算他的瞬移能力啊,他很嘚瑟地推了推墨鏡,又把椰子樹圖案的襯衫解開了第三顆扣子,胸肌都若隱若現了。
綺夏白了他一眼,直接和理子坐在一起了。
因為現在理子被人追殺著,所以五條把周圍座位的票都買了,差不多算是包下了半架飛機吧。後半段機艙,他們四個想坐哪兒都可以。
理子也很開心,在人生的最後階段還能交到新朋友,其實也很不錯吶。
幾個小時後,飛機在那霸機場順利落地了。綺夏抬眼望去,機場外碧藍的海水和紅艷艷的扶桑花晃得人眼睛疼。
「理子妹妹,小夏,想衝浪嗎?」夏油一手搭在理子肩上,一手拉住了自己的背包帶子。他可不敢去攬綺夏的肩膀,要命的。
「我想去海洋館。」理子知道衝繩有一個非常不錯的海洋館,她想先去看看。
「那就走吧!」五條一招手,一輛紅色的敞篷車就停了下來。這是他提前租好的,在衝繩,他家就沒產業了,只能租賃。
四人去了海洋館之後就到了海邊浴場,直接准備游泳了。五條和夏油換泳衣換得超級快,他們兩個都想要衝浪,穿的就是專業的泳衣,有上衣,褲子也很長,比平時穿的衣服露得還少。
綺夏和理子不會衝浪,她們只打算玩一下水。
綺夏選的是一件深藍色的分體式泳衣,上衣是掛脖的,下面則是裙式的,算比較保守了。理子從小就在女子學校讀書,自然也不會選擇比基尼這種泳衣。
五條和夏油一直盯著女子更衣室的出口,但兩位女孩一出來他們就失望了,這也遮得太多了吧。
夏油完全喪失了興趣,自己先去衝浪了。但五條留了下來,坐在了綺夏身邊,「我保護你們,保證沒人敢來搭訕。」
「誒,還會有人來搭訕嗎?」理子的臉一紅,竟是有點激動。
「你快走吧,沒人來搭訕又不是什麼好事。」綺夏把五條給趕走了,她看出來了,理子對這個世界其實還留念得很吶。
五條一走,周圍男性的目光就漸漸集中了過來。
綺夏一直是個美人,無論在哪個次元。她面對這些很是坦然,應付得也游刃有余,完全不像她面對五條的時候。
理子一直紅著臉,雖然有點害羞,但也挺享受。她歪著頭,偷偷看著綺夏,眼中隱約有光芒綻現。
「喂,搭訕的男人越來越多了啊!」夏油在衝浪板上站著,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岸邊的情況。
「很正常啊,理子那麼可愛,綺夏那麼漂亮。」五條嘴上說得輕巧,但他身邊突然出現了幾尾昏迷的魚。
夏油嚇了一跳,五條居然也有控制不住咒力的時候啊。
暈了的魚也不要浪費,抓到衝浪板上帶回東京去吃生魚片嘛。
「時間到了。」五條身後莫名出現了一股海浪,他跳到衝浪板上,一直乘著這浪直接就衝到了岸邊去。
海浪比任何一次都大,夾雜著沙子直接拍打在了那群男人的身上。
就算是帥哥,被海浪衝毀了發型也會不好看了,更何況這些歪瓜裂棗。
五條抬起手,晃了晃他手腕上那只一千多萬的防水表。按照他們的計劃,衝繩之旅應該結束了。
「該回去咯,理子妹妹。」夏油也上岸來了,他理了一下濕發,又拉開了衝浪衣,引得周圍的女孩子尖叫連連。
「可是……,我還想玩,我們可以多呆一個晚上嗎?」理子不想回東京去,她太喜歡這裡了,絕美的海景,熱情的人們,一切都是她沒體驗過的。
「當然可以啦。」五條立馬就答應了下來,甚至都沒有一絲的猶豫。他們的時間還來得及,而且他看得出來,理子和綺夏都很想繼續留在這裡玩。
四人又去劃了船,釣了魚,吃了好多新鮮的海鮮。一直到了晚上,他們游玩的腳步都沒停下來。
五條還去買了一台拍立得,拍了四人的合照。
「我想要放煙花!」晚上回酒店之前,理子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五條和夏油依舊很耐心,立馬跑去找煙花攤子了。
綺夏和理子坐在海灘上,等著他們回來。
「小夏你戀愛過嗎?」兩個男孩子離開了,理子才開口跟綺夏說起了女孩兒的話題。
「沒有哦,你呢?」綺夏搖搖頭,她上輩子是社畜,沒時間戀愛。這輩子嘛,也依舊沒有機會。
「我也沒有過。」理子抬起頭,看向了不遠處正在挑選煙花的夏油和五條。
綺夏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抓住了什麼。她拉起了理子的手來,笑著問道,「那理子你肯定沒接過吻吧?」
「那肯定的呀。」理子臉一紅,眼珠子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她干脆低下頭,盯著自己腿看了。
「那也太可惜了。」綺夏用手肘輕輕地撞了一下她,輕聲說道,「不如五條和夏油你選一個,讓他們滿足你初吻的願望。」
「誒,那不行!」理子拼命搖著頭,好像一顆大紅蘋果在蹦迪一般。
「為什麼不行啊,他們不是你什麼要求都能滿足的嗎,只是一個吻而已,沒關系的。」綺夏覺得理子應該是喜歡五條或者是夏油,她覺得,夏油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過就算是五條的話,她也不會吃醋的。
「不是因為這個啦,我一直都是在女校就讀的,平時也沒什麼機會接觸男孩子。一來就要接吻,萬一出糗了怎麼辦?難道我要帶著這份尷尬一直到與天元大人同化嗎?太丟人了吧!」理子真沒這個膽子,尤其對像還是五條跟夏油這麼拽的男孩子。稍微想一想,她就尷尬得腳趾摳地,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綺夏有點難辦了,她本來就是想用愛情來挽留她,想讓她醒悟過來,讓她能敢於反抗,爭取自己的人生。可是理子現在連個初吻都這麼磨磨唧唧的,明天就要回東京了,根本沒有任何勝算了啊。
「那個……,其實……,如果只是體驗一下接吻的感覺的話,我覺得和女孩子也是可以的。」理子伸出手,兩根食指對啊對。
「嗯?」綺夏覺得自己聽錯了,她在說什麼?
「和女孩子的話,就不會那麼緊張了。而且小夏你也沒戀愛過啊,我們兩個都沒經驗,就算出糗的話,我們也抵消了,對不對?」理子越想越覺得這個提議靠譜,況且同性之間接吻只不過是蹭個口紅罷了,算不得初吻。等到綺夏有男朋友了,那才是真正的初吻。
這個買賣,值!
綺夏被她打動了,說得也是啊,女孩子之間接吻確實沒什麼。而且萬一理子真的選擇了五條,那她到時候能保持平常心嗎?
理子和天元同化之後就不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了,那她和五條呢,能忘了得嗎?
是她想慫恿理子奔向自由的,那這件事,理應由她來做。把五條扯進來,確實有點不道德了。
綺夏抬眼看了看,五條和夏油已經買了一大包煙花,正在往回走了。
事不宜遲!
她伸出手,直接就捧起了理子的臉。
閉上眼睛,一口就吻了上去。
第10章 伏黑甚爾
五條和夏油陪著綺夏跟理子的時候嘻嘻哈哈的,一口一個妹妹,一口一個美女。但兩人結伴來買煙火的路上卻是一直沉默,沒人再有心思玩鬧了。
到了販賣煙火的攤點,五條隨意抓了幾把,直接就付了款。
「回東京之後,你送小夏回家,我送理子去咒專吧。」夏油趁著兩女孩子不在,便說起了任務的事情來。
「綺夏她自己回家就是了,任務優先。」五條覺得綺夏應該不會想要他送她回家,而且應該有一段時間還不想見到自己。畢竟看到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子消失,並不是一件愉悅的事情。
「也行。」夏油想了想,說不定他們回東京之後才是最危險的時候。他和五條在一起,才有足夠的戰鬥力。
抓起裝煙花的袋子,五條轉過身,往回走了。
上次在迪士尼沒能看到煙花,這次在衝繩補上,應該也是一樣的吧。
走了兩步,五條發現前面的夏油停下來了。他整個人像是石雕一樣被定住了,完全呈凝固的狀態。
「怎麼了?」五條推了推眼鏡,他還沒見過夏油這副模樣呢。
這是見到了啥,克蘇魯從海裡冒出來了嗎?
「小夏……,理子……,她們……」夏油抬起手,指向了前方。他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好像見了鬼一樣。
不對,鬼他們也是常見的,不會有這種反應。
有危險!
五條下意識就這麼認為了,他摘下墨鏡一甩,非常帥氣地起跳,0.1秒之後就衝到了綺夏和理子面前。
他可是五條悟啊,又用了0.1秒,他看清了綺夏和理子在做什麼。
滯空了半秒,他又瞬移回到了夏油的身邊。
「你說……,是綺夏要吻理子的,還是理子要吻綺夏的?」夏油還在震驚中,但勉強能說話了。
「有區別嗎?」五條把墨鏡撿了回來,重新戴了上去。
面前的畫面實在是……,看不下去啊!
雖說男人大多都對蕾絲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而綺夏和理子都很漂亮,但……,就是磕不下去。唯一磕破了的,是他倆的膝蓋啊!
「誒,剛才好像有什麼東西飛過來了。」綺夏放開了理子,老實說這個吻她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只是兩個女孩子都才喝了飲料,塗了潤唇膏,味道很好罷了。
「啊,阿傑他們回來了。」理子比綺夏要稍微激動一點,和女孩子吻都這麼舒服,那跟自己喜歡的男孩子,豈不是爽爆。轉頭一看,她就看到了。
「好慢啊,你們兩個。」綺夏站了起來,她拍了拍身上的沙,從五條手裡把那袋煙花搶了過。
要擱平時,五條肯定要說點什麼。可是今天他無話可說,只能默默將火柴也遞到了綺夏的手裡去。
綺夏不知道這兩人怎麼突然情緒就不對了,也許是周圍有什麼咒靈出現了吧。反正這種事交給他們就是了,她也不用管。
把煙花給了理子,綺夏劃燃火柴,幫她把煙花點了起來。然後她也拿起一根仙女棒,用理子的那一根借了火。
五條嘆了口氣,他舉起拍立得來,將這美好的畫面給拍了下來。
* * *
回到東京,綺夏讓五條走在前面,她拉著理子走在最後。走到行李提取處時,她低下頭,輕聲對她說道,「下次接吻呢,對像一定要是男孩子。」
這個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在她們旁邊的夏油也聽得到。
夏油瞥了綺夏一眼,突然理解了她的意圖。其實這一路過來,他也有一樣的想法。
憑什麼理子就要死,她不應該為一個老不死的人付出自己的生命,這不公平。
綺夏看著夏油的眼神,她知道這事也許能成。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理子的腦袋,「我不想說再見,就這樣吧。」
轉身就離開了機場,她行李都沒有拿。反正今天過後,五條都會來見自己的,到時候他帶過來就是了。
旅行完了身心疲憊,但綺夏依舊去了店裡。打開門,她直接就進了廚房,開始做甜點了。她今天必須看著客人們幸福的笑容度過,不然她真的會崩潰吧。
不停地做著甜點,換著花樣做,她一點都沒有停歇。直到把櫃台都放滿了,她才洗干淨了手,開始售賣。
這時候剛好是家庭主婦出來購物的高峰期,很快店裡就擠滿了人。
家裡人多的,主婦們買完就打包回家要開始准備晚飯了。家裡人少一點的,主婦們還能留在店裡吃,順便點一些奶茶,檸檬茶之類的配著吃。
聽著她們聊著家長裡短,綺夏才覺得人間無比真實。
外面的天空漸漸暗沉了下來,店裡的客人也逐漸減少。賣完櫃台裡最後一塊糕點,綺夏也沒有關店。她坐在黑暗之中,等待著。
二次元的人物死了之後,會去哪裡呢?
會活在同人的世界嗎?
如果世上再沒人粉這個角色,是不是才會迎來真正的死亡?
胡思亂想的時候,店門口站了一個人。
綺夏抬頭看去,來人身量很高,穿著咒專的校服,但他頭發長及肩膀,。不是五條,而是夏油。
站了起來,綺夏走向了夏油。她沒說話,只是盯著夏油看。
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像一尊石佛一般。
夏油垂著眼,他看著綺夏,緩緩地說出了幾個字,「理子她死了。」
綺夏抬起頭,她琢磨著夏油話裡的字眼,覺得很是奇怪。理子同天元同化本來就是死路一條,他干嘛要跑這麼一趟來告訴自己呢?
是因為那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嗎?
「她是被人殺死的,那個人叫伏黑甚爾。他受了天元狂熱教徒的雇佣,前來阻止理子和天元的同化。」
「我聽到了你對理子說的話,所以在送理子前去同化的時候,我也跟她說了很多類似的話。」
「她聽進去了,她也將手給我了,讓我帶她離開那個地方。」
「可是啊,在這個咒術的世界,人類依舊會被子彈殺死,這是不是很諷刺?」
「可是只要是人,就會被阿悟殺死。阿悟是最強的,最強咒術師。」
夏油一句一句地說著,語速一直很緩慢。他一個音一個音地咬著字,好像在咬殺仇人一般。
綺夏一句一句地聽著,越聽她越覺得頭痛。不是因為悲傷而產生的心理痛,而是生理性的痛。就好像是有人拿著一根大鐵勺子,在她腦袋裡面舀腦花吃。
她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但卻覺得那兒得到血管跳得厲害,好像要爆炸了一般。
「你知道嗎,阿悟他啊……」夏油還在繼續說,但他看到綺夏的狀態不對,立馬就伸出手去,在她昏倒之前將她抱住了。
* * *
「這是一種很罕見的神經性腫瘤,全球不過百例。」
「沒有治愈的先例,且發病之後的存活期都很短。」
「你問我她還能活多久?按照以往的病例來看,一年吧。」
「她在日本還有親屬嗎,我們可以試一下臨床療法。」
綺夏的眼睛只能勉強睜開一條縫,目光所及,全是白色。這裡應該是在醫院,而現在說話的,大概是醫生吧。
另一個人呢,這個聲音,是五條?
怎麼聽起來比平時要低沉一些,還帶著一點嘶啞,他感冒了嗎?
不服對,他怎麼會感冒呢,他絕對不會生病的。
那應該是累了,他是不是又接了好多任務呀。他那麼忙,還要帶自己來看病,真是……
「治不了你就滾!」五條大吼了一聲,他將醫生推出了病房,卻輕輕地帶上了病房的門,沒再發出一點兒噪音。
「悟,醫療方面的事情我們不懂,你還是應該要尊重一下醫生。」夏油現在比五條要理智許多,畢竟一天前,他才直面了一次好友的死亡。比起一直以來都順風順雨的五條,他的心理要更加成熟一些。
「醫療方面的事我是不了解,但咒術的世界,是老子說了算!」五條推開窗,直接就跳了出去。
夏油追到窗前,看到五條消失在視野之中。他眉頭皺了起來,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我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啊?」綺夏終於睜開了眼睛,她咽了咽口水,潤了一下喉嚨,才問出了話來。
「你聽到了?」夏油轉過頭來,他看著綺夏,眼中的悲傷疊了一層又一層。
誰能想得到,在十幾歲的年紀,死亡就一次又一次地襲來呢。
「嗯。」綺夏此刻不覺得難過,只是很納悶。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得個絕症嗎?
或者說,她會變成五條死了的白月光,一直出現在他的回憶殺之中?
「也許是這家醫院不行呢,悟他有的是錢,大不了,我們去美國。」夏油走到病床邊,給她倒了一杯水。
「這是阿悟他們家的醫院吧。」綺夏看了一下室內,她見到了五條家的家徽。在這個世界的設定裡,五條家的一切都是最強的,也包括給普通人的醫療。
「也有可能是誤診,畢竟你才做了一次檢查。」夏油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很難看的微笑。他認識綺夏的時候比理子可長多了,突然的死亡他接受不了,可鈍刀割肉,更讓人崩潰。
「屁的個誤診,老子家的醫院不會有誤診。」五條回來了,他直接跳進了窗,一點緩衝都沒有地奔到了綺夏的床前。
一手捏住了綺夏的下巴,他一手拿了一個玩意兒,直接就要往她嘴裡塞,「吶,我說綺夏,你做好准備讓給老子拯救了嗎?」
綺夏眯起眼睛,她看到他手裡拿的好像是腊肉一樣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什麼野獸的手指。
第11章 拳頭硬了
五條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綺夏時的場景,那年夏天,他晚上偷溜出來玩,卻意外發現了一股奇特的力量。當年的他已經非常強了,所以他一點沒害怕,反而很激動地趕到了現場去。
到了海灣邊,他看到一群人從船上抬下來一具死屍。死屍周圍縈繞著沉重的黑氣,顯然是已經變成咒靈了。
待到咒靈將那群顯然不是守法公民的人弄死之後,他出手解決了這只咒靈。
不過他依舊感覺很奇怪,因為這只咒靈並不是他剛才發現的那股力量的主人。
朝船艙內看去,他見到了一個冷靜得不正常的女孩子。她漆黑的眸子看著自己,雖然沒有驚恐,但卻有一種看到救世主降臨的欣慰感。
做好准備被拯救的女孩兒,他可覺得太有意思了。
於是將她和那只熊貓帶到了夜蛾老師那裡去,他想挖掘一下她身後的故事。
沒想到的是,他挖掘出了故事,也挖掘出了她身上的咒靈。這股力量,正是吸引他的那個。
她太有趣了,不想她被那群愚蠢的老頭發現!
帶著她就離開了咒專,順便還發現了她身上另一個閃光點——她做的甜點超好吃!
檀綺夏,她簡直就是造物主為自己定制的伙伴。
而如今,這個伙伴要被造物主回收了。這種事情,他絕對不允許。就算她要死,也該死在自己的手裡。
「先不說我准備的問題,這是什麼啊,陳年雞爪嗎?」綺夏看著眼前手指,拼命地縮著下巴。她才不要這種來歷不明的玩意兒呢,萬一噎死了怎麼辦?
「這是兩面宿儺的手指,特級咒物。」夏油在一邊站著,已經臉色煞白了。他知道五條想要做什麼,可是這件事成功的幾率未免太小了。
「只要你吃了它,讓兩面宿儺成為你的咒靈,然後操縱他,修復你的身體,治愈你的疾病。」五條並沒有強行將手指塞進綺夏的嘴裡,他是挺瘋的,但他不傻。
綺夏看著他,等待著他說後一句話。看夏油的臉色就知道,這個特級咒物絕對不簡單。這件事,並不像他所說的那般輕松。
「但是在此之前,沒有人成功過。吃過咒物的人,都死了。」五條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指變得冰涼。
綺夏感覺到臉頰上的涼意,她意外地發現五條居然有了弱點。而讓人發笑的是,這個弱點居然是自己。
「這也太大根了,切片行嗎?」綺夏笑了笑,反正橫豎都是個死,那不如死得壯烈一點。
五條湛藍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眼中那片藍色的海洋似乎瞬間蓄起了風暴。
她果然是做好了准備的,甚至從認識他的那一刻之前起。
將兩面宿儺的手指揣回了兜裡,他伸出手,把綺夏橫抱了起來,「晚餐在醫院吃一點胃口都沒有,還是去我家吧。」
這一次他沒有從窗戶跳出去,畢竟綺夏是個病人,不適合太刺激的交通方式。
抱著她出了病房,當著一群醫生護士的面進了電梯,然後走出醫院大門。
綺夏沒有害羞,她依偎在五條的懷裡,享受著他的溫柔。反正她最多一年就要死了,時間不應該浪費在無謂的事情上。
五條沒有帶綺夏回五條家的老宅,而是去了自己新買的一套公寓裡。自從他上了咒專之後,就越發自由,沒人再能控制他了。
「喝百事可樂還是可口可樂。」五條打開冰箱,拿出一紅一籃兩個易拉罐出來。
「白開水。」綺夏現在可是病人,就算裝裝樣子,那也要養生一下。
五條拿起杯子,直接擰開了水龍頭,灌了一杯涼水給她。
「溫的。」
既然要養生,那就要貫徹到底啊,哪呢喝冷的呢。
又跑到廚房去燒了水,兌了涼水進去,試了溫度,五條才把水給綺夏端上來了。
「謝謝。」綺夏沒誇獎他,就怕他尾巴翹到天上去。
「好吧,准備就緒,我們來看電影了。」五條打開了投影儀,找出了一大堆影碟,擺在了綺夏的面前,「想看什麼?法國浪漫愛情作死動作片?美國老頭老太黃昏戀?日本出軌殉情悲劇?」
「就不能看點正能量的。」綺夏瞄了一眼,這一堆片子她居然看過大半。本來就病著,自然想看點喜慶的了。
「好吧,那就看這個,男主為了白月光女主能走在陽光下壞事做盡的故事。」五條挑了一部日本國產的。
綺夏懶得吐槽他了,看就看吧。
「抱著這個。」五條塞了一個戴著拳套的黑熊玩偶到綺夏懷裡,自己則是拆開了一袋薯片。
綺夏有點奇怪,又不是恐怖片,抱什麼玩偶啊。不過這是在五條家裡,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片子很快開始了,因為以前也看過,所以綺夏立馬就走神了。
在她失神幻想自己死了之後五條會不會死這件事的時候,一個紅色的拳頭立馬朝著自己的臉錘了過來。
嚇得倒吸了一口氣,綺夏閉上了眼睛,准備迎接疼痛。
但是那個拳頭並沒有擊打到自己的面部,反倒是一個溫暖而干燥的手心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綺夏睜開眼,發現五條的手擋在了她和那個拳頭之間。如果她細心一點的話,就能發現拳頭並沒有挨著五條的手背,中間還差了幾毫米的距離。
「這個玩偶吶,是咒骸哦。如果不持續不斷地輸入咒力,它就會揍人的。」五條的手慢慢從綺夏的臉頰上滑下來,他抓住了咒骸的小拳頭,輕輕地搖晃了一下,「這部電影我會陪著你看,但是接下來,你就得自己看了。」
綺夏臉上的溫度還在,她捏了捏咒骸的小拳拳,還真希望在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多被它打幾圈。
很可惜,她的天賦居然意外地不錯,兩個小時下來,竟沒有機會了。
五條並不覺得驚喜,因為他早就認為她不普通了。只是他一直沒讓她進入這個世界,她的天賦僅限於在做甜點上。
就這樣,綺夏住在了五條的公寓裡。不過大部分時間五條都不在,他工作特別多。余下的時間,他也會到咒專去,不怎麼回家。偶爾回來,他會帶著夏油跟胖達一起。三人一熊一起吃吃飯,聊聊天。畢竟誰也不知道,綺夏到底還能活多久。
「悟,你不會真覺得讓綺夏控制了咒力,就能控制住兩面宿儺了吧?」夏油其實一直很疑惑,這麼天真的事情,五條肯定不會信。但他現在就是這麼在做的,實在是讓他想不通。
「我並沒有讓綺夏吞下兩面宿儺手指的打算。」五條提著四塊才買的蛋糕,和夏油一起往自己公寓走去。
今天就是綺夏練習控制咒力的第三個月了,她學習得很快,但她的病情卻發展得更快。他沒有帶綺夏去復查,他知道結果只會更糟。所以,他的計劃必須加快了。
「那你是……」夏油發現自己和五條的差距變大了,他的實力越來越強,想法也逐漸讓他捉摸不透。但他們是站在同一陣營的,所以夏油並沒有產生任何負面的情緒,反而很慶幸。
「綺夏有自己的咒靈,只是這個咒靈非常奇怪,我只見過一次。而且這個咒靈的實力我根本看不穿,也許……,比兩面宿儺更強也說不定。」五條拿出門禁卡,打開了公寓大門。他進門的時候低了一下頭,個子太高在日本生活就是不方便。當初買這棟公寓,就是因為層高有三米五。
「她有自己的咒靈?!」夏油一直都以為綺夏只是五條家的甜品師而已啊,就算她有咒術天賦,也並不奇怪。但能讓五條說出這種話,她到底是什麼寶藏女孩兒呀!
難怪,難怪五條一直把她藏著保護著,原來還有這樣的原因。
「上次在醫院我用兩面宿儺的手指試了一下,那咒靈還是有反應的。但它也許是吃透了我的性格了,並沒有出現。所以,接下來我可能要用更激進一點的手段了。」五條走進了電梯,他轉過身,面向了夏油,「待會兒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要阻止我。」
作者有話要說:
瑚寶的絕美愛情就要來啦!
第12章 守護
「咦,天怎麼黑了?」綺夏在廚房准備著晚飯,五條給她打電話說夏油要來吃飯,她就停下了看電影的修行,打開了冰箱。
但飯才做到一半,外面突然就天黑了。明明今天是個晴天,也沒有天氣預報說要下雨呀。正准備打開窗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開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綺夏,今天有蛋糕哦。」五條走了進來,他剛才門外把帳布置好了,才拿出鑰匙來打開了門。
夏油眉頭微皺,但他還是露出了笑容來,和五條一起走了進去,「小夏,我又來打擾啦!」
「今天好早啊,我飯都還沒有做好呢。」綺夏從廚房走了出來,完全忘了突然天黑這件事。不過自從生病以來,她的記憶力被影響了很多,經常忘事。
「正好,那先吃蛋糕。」五條把蛋糕放在了茶幾上,推到了綺夏的面前。
綺夏看著面前這個切成三角形的蛋糕,有點困惑,「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生日哦。」五條盤腿坐在了地上,他個子高,稍微抬一點點頭就能直視坐在沙發上的綺夏了。
「啊!」綺夏驚呼了一聲,她真沒想到自己記憶力衰退成了這樣,連五條的生日她都忘記了。
一旁的夏油也傻了,他一直擔心著五條要對綺夏做的事情,竟也忘記了。
「所以綺夏要補償我哦。」五條從懷裡摸出了兩面宿儺手指,然後他打了個響指,這腊肉一般的手指尖就被點燃了,好像一根蠟燭一般。
將手指插*到了蛋糕上,他笑嘻嘻地看向了綺夏,「幫我吹蠟燭吧,綺夏。」
濃郁的邪氣立馬彌漫在了屋內,但似乎是察覺到了三人實力的差距,綺夏身邊的黑氣是最濃重的。
她嘴唇輕微地動了動,呼出了一絲熱氣。
這破綻一出,那些邪氣便拼命要往她口中鑽。五條臉色看起來輕松,手腳卻是冰涼一片,血液都集中到了軀干之中,隨時准備著接下來的動作。
綺夏只感覺到眼前一黑,她的身體仿佛換了個時空,不再坐在五條家的沙發上了。
「糟了,領域開了!是誰的?」夏油在一邊看得很清楚,綺夏被一個領域拖進去了,但是他卻不知道這是誰的。很明顯,絕對不是兩面宿儺的,它還沒被綺夏吃到肚子裡去呢。
「是她的咒靈的。」五條的眉頭第一次皺了起來,事情雖然是向著他設計的方向發展的,但現在卻完全不受他控制了。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受啊。
舉起食指和中指,將中指彎曲繞在了食指上,他也隨時准備著展開自己的領域。
綺夏眼前一亮,她發現自己居然是在一片竹林之中。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清新的味道瞬間就包圍住了她。
往遠處看去,還能看到幾座雪山。藍的天,白的雪,像是仙境一般。
「這裡是……」這個地方綺夏有一點點熟悉,上輩子的時候,她在旅游網站看到過。這似乎是川西的某個地方,而且還是沒開發過的景點。
這時竹林淅淅索索地響了起來,竹竿搖晃著,好像有什麼大型的猛獸要從中鑽出來一般。
她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可是自己現在一副病體,就連奔跑都難。
要不要裝死啊?
不行,這肯定不是猛獸,這是咒靈的領域啊。
這幾個月裡綺夏還是學了很多東西,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一只牛頭從竹林裡冒了出來,兩只牛角又彎又長。
「什麼嘛,是牛啊。」綺夏松了口氣,好歹牛是吃素的。
「我不是牛。」那頭牛突然說話了。
不對,不是牛!
牛頭往前又走了幾步,綺夏看到了他身後的翅膀。這是一個人形的怪物,長著牛角,還有翅膀。
很怪異,但看起來卻渾然天成,並沒有縫合怪的感覺。而且這個形像,莫名熟悉。
「你是……」綺夏仔細地在腦海裡搜尋著,突然,她有了一個聯想,「蚩尤?」
「我當然不是蚩尤的本體,我只是蚩尤的一股怨氣,你就叫我阿尤吧。想當年阿胖做我坐騎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每次打了敗仗,我都是靠著摸阿胖的大耳朵治愈過來的。所以我這一股怨氣就化為了實體,保護阿胖一族。幾年前我為了救阿胖的後代,陰差陽錯來到了這裡。我身上沾染了倭國妖怪的氣息,九州結界就不准我再進入了。沒辦法,我想那就在這裡待著吧,這裡也有阿胖的後代。可是啊,那兩只阿胖的後代完全不需要我保護嘛,它們根本就是神仙待遇。而這一只阿胖的後代也變得超強,不需要我了。」阿尤搖著頭,那兩只牛角甩來甩去,割斷好幾根竹子,「不過吶,你全家人都守護過阿胖的後代,所以現在,我要保護你。」
「可我就要死了。」綺夏還是很開心的,怎麼也算是個半神了吧,和怨靈的力量肯定天差地別。不過吶,事實擺在面前,他的守護工作也做不了多久了。
「小事一樁。」阿尤抬起手,他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就化為了一股霧氣,直接就鑽到了綺夏的身體裡去。
只覺得體內有一股暖流湧動,那些病痛一下子就消失了,綺夏舒服地閉上了眼睛。她能感覺到自己每一個細胞的消亡和再生,她的身體似乎變成了一個宇宙,而她就是宇宙的主宰。
腫瘤細胞被一個一個地吞噬,還有她身體裡的一些小毛病都同時消失了。
溫暖的感覺消失了,綺夏渾身一輕,她知道自己被治愈了。
睜開眼,她看到的卻變成了一片汪洋。
最為純粹的藍色,其中卻是驚濤駭浪。
「阿悟?」
她面前的不是海洋,而是五條的眼睛。
「綺夏,你沒事吧?」五條伸出手,摸摸她的頭,又捏捏她的臉,上上下下檢查了一個遍。
他本來是想問她咒靈的事情的,但這一刻,他也忘記了。
「沒事了,阿尤都幫我治好了。」綺夏笑了笑,她按住了五條的手,不讓他繼續亂摸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慌了神,慌得連自己的手都要摸到她胸了都不知道。
「阿尤?阿尤就是你的咒靈嗎?」夏油還保持著理智,他立馬就問了出來。
「嗯,算是吧。他以前和胖達有點關系,因為我家裡人的原因,所以他才會做我的咒靈。」綺夏也沒打算瞞他們兩個,不過阿尤的真實身份還是別說了,有點嚇人。
五條看著綺夏,他沒有再說話,仿佛是在欣賞她痊愈之後的身體。
綺夏也不說話,她也看著他,眼底都是笑意。
突然伸出手,五條抓起兩面宿儺的手指就丟給了夏油,順便把那塊蛋糕也丟到了垃圾桶裡。都髒了,怎麼能拿給綺夏吃呢。
綺夏拿起盒子裡另一塊完整的蛋糕,她插上了蠟燭,點燃了火,捧到了五條的面前,「蠟燭還是你自己吹吧,阿悟。」
五條低下頭,乖乖地吹了一口氣。
蠟燭熄滅,他也閉上了眼睛,同時在心裡許了一個願。
三人一起將蛋糕分了,綺夏繼續去做了飯。這一頓飯,三人都吃得很開心,尤其是五條。他捂著肚子,覺得今天的熱量居然有點超標了。
「今晚我就不走了,萬一有什麼情況的話,你就直接叫我。」五條推開主臥室的門,自己進去先睡了。他還有一些情緒需要消化,這是以往他沒有過的經驗,得一個人單獨做。
夏油也站起身,准備離開了。
綺夏不客氣地拿了一袋垃圾給他,讓他順路帶下去。
「小夏。」夏油走到門口,他轉過身來,看向了她。
「嗯?」綺夏抬起頭,她覺得夏油好像有哪點不一樣了。但她說不出來,畢竟她不是五條,沒有那麼了解他。
「歡迎來到咒術的世界。」夏油咧開嘴,給了她一個最標准的八顆牙齒的微笑。
但綺夏卻覺得他並沒有笑,他的眼睛都是眯著的,完全看不到其中有任何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芥見下下和MAPPA賜我老公!
謝謝你們吶!
第13章 溫泉
「阿尤,你在嗎?」送走了夏油,綺夏也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去。不過她覺得有點怪怪的,隔壁住著五條,身邊還跟著個「男神」,實在是不適應。
「嗯,你叫我?」阿尤突然出現在了陽台,很顯然,他是從外面飛回來的。
「你不在我身邊啊?」綺夏愣了一下,她還以為他和其他咒靈一樣,一直貼在主人背後呢。
「我又不是冤魂野鬼,干嘛一直纏著你啊。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呼喚我,我一秒就能趕到你身邊來。」阿尤見她也沒事,回答完了之後就又離開了。
房間裡恢復了安靜,綺夏松了口氣,把BRA給脫掉了。將長袖睡衣換成了吊帶裙,暖氣開到最大,她舒服地鑽進了被窩裡。
閉上眼睛,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一想到隔壁就是五條,她就清醒得不得了。
現在她沒有死亡的顧慮了,但她也成為了咒術世界的人,那麼接下來,她要如何跟五條相處呢?
一夜淺眠,但綺夏絲毫不困。早上六點准時睜開眼,她起來洗了一個澡,化了一個小時的妝,挑了條毛衣裙穿上,將自己的長腿最大範圍地露了出來。
打開門看了看,五條的門還關著,想必他還在睡吧。直接去了廚房,開始准備早餐了。
她就煎了培根和雞蛋,熱了牛奶。打扮已經有點刻意了,早餐就隨意一點吧。
「阿悟,你醒了嗎?」時鐘走到八點整,她才去敲了五條的門。
但意外的,五條卻從窗外跳了進來,「綺夏,我去買了那個很紅的法式早餐,來吃吧。」
綺夏看著他,立馬就笑了起來,「我也做了早餐,怎麼辦,要叫夏油和胖達來吃嗎?」
他就穿著一連帽衛衣,棉質的運動褲,銀色的頭發軟趴趴搭在腦袋上,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男孩子起床時的樣子。
「不用,今天我們吶,會消耗相當多的熱量哦。努力吃吧,綺夏。」五條拉著她到了餐桌邊,一人分了兩份早餐。
「不會你生日也想要去迪士尼吧。」綺夏往嘴裡塞著煎蛋,她心情不錯,應該吃得下。
「不,我們去修煉。」五條吃得比她快多了,不過卻保持著優雅,吃相一看就是大家族出來的少爺模樣。
對不起,是她僭越了。
真是的,不過就一點甜頭,就做起了白日夢來,太可笑了。
沒再說話,綺夏努力地吃著早餐,將自己的心態給擺正了。
吃完飯,五條就開著車帶綺夏出門了。還好,不是用他的瞬移,被他抱著,未免也太尷尬了。
「咒術師的術式基本上出生就確定了,你也一樣。今天我們的任務就是,明確你的能力上限。」五條一邊開車,一邊給綺夏解釋著。雖然她從胖達那裡聽過不少,但基本上都是一知半解,而且沒有實戰。
綺夏安靜地聽著,只偶爾提一下問題。
車越開越遠,她發現他們已經離開東京了。周圍的景色完全變了,高聳的樹林遮擋住了陽光,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我們要去……,富士山?」抬起頭,她已經可以看得到富士山那標志性的雪頂。現在是十二月初,山頂已經下了幾場雪了。
「不上山,我們去青木原。」五條的方向盤一打,他們就進入到了一條林間小道之中。
一拐進去,綺夏就發現了不對。這裡實在是太陰森了,好像隨便一塊陰影之中就藏著一個怨靈。
青木原之森,上輩子她可是聽說過這裡的傳說。搓了搓肩膀,有點透心涼。
五條停好車,他打開車門,走到路邊,隨手撿了一塊小石頭,然後將其豎直彈向了空中。
綺夏抬起頭,看著那顆石子落下。在即將砸到五條腦袋的時候,那塊石頭猛地被什麼彈開了,改變了下落的方向。
「在和伏黑甚爾戰鬥之前,我的這個術式是被動的。但是再和他戰鬥之後,這個術式就變為了主動。一切向我靠近的物體,都無法觸碰到我。從某種意義上說,我是絕對無敵的。」五條的教學計劃是先向綺夏展示一下自己的術式,她雖然知道自己很強,但具體強到什麼程度,她肯定是沒有概念的。
「但是……」綺夏聽懂了他的話,但同時她也不明白了,明明就在剛才,他們還牽過手呢。
抬起手,綺夏有點想去戳一下他的臉。今天他沒戴墨鏡,那張漂亮的臉就在眼前,伸手即可觸碰到。
她的食指一直往前伸,沒停。因為他說了,一切靠近他的物體,都無法觸碰到他。既然如此,那她就放開了膽,戳了上去。
果然,在即將碰觸到他的時候,綺夏感覺到了一股逆向的力量。她的指尖停留在了離他皮膚五毫米遠的距離。
「但是,這個術式,我可以解除。」五條說話的同時,他就將術式解除了。
綺夏手指前的力量瞬間消失,她的食指一下子就戳到了五條的臉頰之上。
Q彈溫暖,不愧是大少爺,用的護膚品很貴吧,皮膚狀態比她還要好!
沒有沉迷於這種觸感之中,她立馬彎起了食指,將手收了回來,「但是……,如果……,我這個時候想要攻擊你呢?」
「吶,綺夏,你知道我的生日願望是什麼嗎?」五條卻是咧嘴笑著,絲毫沒有被她的話傷害到。
綺夏搖搖頭,她哪裡猜得出大少爺想要什麼啊,他明明生都有了。
「我的願望是……,希望你能永遠站在我身邊。」
這句話一直縈繞在綺夏的耳邊,她被五條帶著離開了青木原,來到一家酒店門口,她才清醒了一些。
抬起頭,她看了看招牌,「溫泉……,旅館?」
「對啊,今天再回東京就太麻煩了,反正明天又要來。」五條丟了一件浴衣給綺夏,還將一張房卡塞到了她的手上。
浴衣是朝顏花的圖案,藍底粉花,很是漂亮。
拿著房卡到了房間裡,綺夏先把浴衣給換上了。她推開窗,發現房間外就是一個溫泉。就室內的陳設來看,這間酒店相當高級,有私人湯也不奇怪。
坐到溫泉邊,她撩起裙擺,將腳先伸了下去,試一試水溫。
不冷不熱,剛剛好。
把浴衣一脫,綺夏就坐了進去。看著遠處的富士山,聽著鳥鳴,真的是神仙享受了。
「綺夏,換好了嗎,我們先吃飯吧。」五條的聲音在隔壁響了起來,同時還有水聲。
綺夏立馬就看到面前的溫泉出現了一圈漣漪,原來在木柵欄的另一邊,就是五條房間的溫泉。他們兩個人的房間是共享一個池子,中間由柵欄隔開。但僅僅只是在水面以上遮擋視線而已,水下還是連接在一起的。
真特麼會玩啊,霓虹金!
對面蕩起的漣漪拍到了身上,綺夏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昨天才開始同居一室,今天就開始洗鴛鴦浴了嗎?
慢慢地從池子裡起身,她就怕引起一丁點兒的水波紋。拿起毛巾擦了擦身體,趕緊穿上了浴衣。她一打開門,就看到五條站在門口。
「我讓老板娘把晚飯送到我房間了,快來吧。」五條一把拉起了綺夏的手,帶著她去了自己的房間。
綺夏一進去就看向了室外,果然,布局和她的是鏡像的。他的這個池子也是半圓的,也是有一半被木柵欄遮住的。
不過她並不知道在自己進池子之前,五條就已經開始泡了。他沒有換浴衣,而是直接脫了衣服就進去了,所以動作比她快很多。
所以,先看到對面漣漪的人,是他。
圓形的水紋一圈一圈地打在身上,跟他的心跳頻率一致。泡進池子之前,他就將無下限術式解除了,不然沒法泡。在這一刻,他跟綺夏被這一池水連接了起來,比他親手碰觸她還要更加親密。
他湛藍的眼睛盯著池中的水紋,甚至能反推出綺夏的身體曲線和動作。
突然意識到身體的變化,他立馬從池子裡站了起來。要是控制不住了,這事就很難解釋清楚了!
綺夏收回了目光,她只希望快點把飯吃了,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覺。和他單獨待在一起,她真的覺得富士山要爆發了一般熱。
「飯呢?」綺夏看向了餐桌,那兒空空如也,啥都沒有。
「還……,沒送來。」五條第一次發現了自己的短板——不會撒謊!
作者有話要說:
看咒術的,和看電鋸人的,重合度好高啊
第14章 樂園
第二天,綺夏的修煉才真正開始。青木原裡的怨靈很多,實力強的也有不少。但是對於阿尤來說,都是菜雞。
五條見如此順利,便叫了胖達過來,自己去做學院的任務了。
「阿尤!」
「阿胖!」
胖達和阿尤一見面就抱在一起,一人一熊哭了好久。原來在胖達才出生的時候,阿尤就一直守在它身邊了。它是這一年裡最晚出生的大熊貓幼崽,阿尤自然要多付出一點心血了。
「我覺得一直靠阿尤你的話,我的實力沒辦法提高啊。阿悟讓我來修煉,不是讓你來切菜的。」綺夏等他們兩個敘完舊了,才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你需要提高什麼實力啊,有我在呢。而且就算我不在,那個白毛小子也在啊。再不濟,也有阿胖呀。」阿尤不以為然,這彈丸小國,還沒有什麼能讓他覺得危險的呢。
「話是這麼說,但偶爾我也想要親手砍個怪,過下癮,表現表現吧。」綺夏擔心的是五條那邊,如果自己一直依賴阿尤的話,那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灘爛泥?他對自己喪失了信心的話,他們之間這點淺薄的情緣,那就要OVER了吧。
「行吧,我教你一招。」阿尤伸出手,用咒力凝結出了一把劍,「你試試,看什麼武器比較順手。」
綺夏學著他的樣子,也用咒力凝了一把劍出來,只是她的要小一點。
「我不在的時候,你就用自己的咒力,不過這種情況應該很少。我在的時候,我的咒力就會注入到你的劍裡,你隨便表現。」阿尤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甚至都可以不出現在戰局裡。
在青木原找了幾個一級咒靈試了下手,綺夏發現他倆的咒力實在太強,還沒開始耍帥,對方就死了。
「要不去咒專吧,夏夏,那裡有特級咒靈哦。」胖達啃著竹筍,遍地都是筍皮。
「我還是更喜歡我甜點師的身份。」綺夏不會去咒專,去了就要接任務了,多累啊。而且她要去的話,一早就去了,也不至於等到現在。
五條不讓她去咒專,肯定有他的理由。但他為什麼一直待在咒專,綺夏想不通。
他那麼強,還有反骨,為何要聽從那群愚蠢的老頭子的話呢?
現在就連夏油都開始逆反了,他可是一個勸五條要用敬語的乖孩子啊。
練了一段時間,青木原比較強大的咒靈基本上都祓除干淨了,這裡雖然是自殺森林,但人還是太少,比不得東京這種社畜地獄。
開著五條的車,綺夏和胖達一起回到了東京。五條和夏油都有任務,所以就給綺夏布置了作業,讓她和胖達還有夜蛾老師的咒骸對打。
幾個月後,綺夏已經可以挑戰胖達和一眾咒骸了。
胖達很識時務地坐了下來,開始啃竹子,「夏夏你還是等悟他們回來吧,我是打不過你了。」
「蛋黃酥。」綺夏也坐了下來,還給了胖達一個蛋黃酥。這段時間她身體好了,就有精力去做甜點了。
「謝謝夏夏……」胖達伸出胖胖的爪子,但是它只抓到了一把空氣,綺夏手裡的蛋黃酥被人給搶走了。
五條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他一口將蛋黃酥塞進了嘴裡,嚼了老半天才咽下去,「這個你沒給我做過啊,綺夏!」
「因為之前鴨沒下蛋。」綺夏沒有想到他還會吃胖達的醋吶,不過也是,好久沒給他做過甜點了。
「今天就給我做!」五條立馬耍起了少爺性子來,他坐在胖達身邊,一直用自己那雙漂亮的藍眼睛瞪著它。
「在做甜點之前,小夏,要不要跟我練練?」夏油比五條慢一步,畢竟他要用走的。雖說才完成任務,可他和五條都清清爽爽的,好像只是出去逛了個街一般。
「好啊。」綺夏答應了,胖達對於她來說弱了點,但五條又太強了,夏油的話,可能剛剛好。
「那你們搞快點,本大爺餓了。」五條看了一眼夏油,這句話是對他說的。雖說綺夏的咒靈很強,但夏油的實戰經驗卻是多多了。
夏油點點頭,一邊將帳給布好了。胖達和五條也在帳內,充當一下觀眾。
綺夏站了起來,用咒力凝結出了一柄劍。同時阿尤出現在她的身後,第一次在夏油的面前露出真身。
夏油眯著眼,他看著阿尤,覺得五條說的話果然沒錯。這個咒靈很強,但是卻讓人看不穿。他手一抬,操縱了一個咒靈,也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女士優先。」
綺夏笑了笑,她挽了一個劍花,讓阿尤先攻過去了。為了耍帥,她這段時間看了好多武俠電影,在裡面學了不少劍招。反正也不用她自己打,只擺架勢就行。
阿尤帶著一股勁風就飛到了夏油的咒靈面前,他伸出爪子,直接就將其撕碎了。
可能是阿尤太可怕,攻擊太凜冽,夏油直接就展開了自己的領域,將綺夏拖了進去。
綺夏沒料到這一招,她真的以為只是練習練習,哪裡需要動大招啊。手忙腳亂地也展開了自己的領域,在夏油攻擊之前。
但當她用自己的領域籠罩住夏油的之後,她才發現他其實並沒有攻擊的意圖。
「你的領域,有名字嗎?」夏油悠閑地在竹林裡坐下了,欣賞著遠處的雪山,很是愜意。
「嗯……,熊貓樂園。」綺夏隨口取了一個,反正阿尤也應該是這麼想的吧。
「哈哈哈。」夏油大笑了起來,他拍著自己的大腿,眼淚都飆出來了。
「你可別笑,胖達可是猛獸。咬合力僅次於北極熊,奔跑速度遠勝過人類,一巴掌就打暈三個你。」綺夏也坐了下來,從竹林裡拖出了一只熊貓幼崽,瘋狂擼了起來。
夏油看到自己身邊也有一只超級可愛的滾滾,也學著綺夏的樣子摸了起來。
綺夏轉頭看向夏油,她突然有點擔心他的心理問題。他和五條不一樣,雖然也很強,但他得的感情世界要更復雜一些。而且,理子是死在他面前的。
他一天到晚都跟五條在一起,根本沒時間去紓解吧。趁現在,這裡環境如此好,還有萌物,是最佳的治愈時機。
「要是理子還在,那就好了。」綺夏想要引導他,心理問題很多時候都是憋出來的。肯談,那就成功了一半。
「小夏,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夏油也轉過頭,看向了綺夏,「理子本身是很弱的,但是天元和她同化之後,卻能帶著自己的咒力一起重生。如果說有強者都能這麼做的話,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綺夏愣住了,她沒想到他會對自己說這種深層次的問題,「我不了解天元,更不知道他的能力。但既然現在只有他能這麼做,就說明這件事不會大面積出現,更不用說改變世界了。」
「說的也是呢,哈哈哈,我在瞎操心什麼啊。」夏油又大笑了起來,他撓了撓頭發,將自己的領域解除了。
綺夏也解除了,不過她卻覺得,夏油病得有點重。
「搞什麼啊,你們兩個,突然就展開領域,我什麼都沒看到啊。」五條立馬衝到了綺夏身邊,上上下下掃描了一遍。發現她沒受傷,才埋怨了起來。
「小夏贏了,我很傷心,我要去療傷。」夏油一邊說,一邊就離開了。
「你贏了?那好,今天我要吃至少五種新的甜品。」五條顯然不信,他低頭看著綺夏,卻趁機要求了起來。
「可以啊,但是我有一個要求。」綺夏覺得自己其實並不了解夏油,但五條一定了解得很深。
「說吧,是要鑽石嗎?還是漂亮的小裙子?」五條算算時間,又要到綺夏的生日了。這段時間裡多送點禮物給她,不知道能不能衝淡理子忌日即將來到的悲傷。
「要一條鑽石項鏈,一條紅色的旗袍。然後,你再跟夏油談談。」綺夏沒跟他客氣,她現在不開店了,他要吃甜點的話,是需要單獨付錢了。
「談什麼?」五條有點莫名其妙,他和夏油可是一天到晚都在聊天的啊。
「理子。」綺夏拿出了一張照片來,那是在衝繩的時候,讓別的游客給他們四人拍的合照。
「嗯……,好吧。」五條瞬間就明白了,其實在理子死了之後,他也覺得夏油變得深沉了一些。但他以為,那只是悲傷。而男人嘛,多少要維持住表面的堅強。夏油不說,他自然也不問。他覺得,他也能和自己一樣,將理子的死亡只視做一次任務失敗。
五條給綺夏准備好了禮物,准備在她生日之後再跟夏油聊一聊。可是,他的計劃被全部打亂了。
一次本以為很普通的任務出現了問題,造成他們的一個學弟灰原死亡。他和夏油都忙著善後,根本沒時間去顧忌一年前的事件所帶來的影響。
任務還一個接著一個,他和夏油不得不分開去執行。而就在他們分開的五天裡,夏油出事了。
「根據現場遺留的血跡和殘穢,推測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母。」
第15章 旗袍
打開衣櫃,綺夏就看到了五條送她的那條紅色旗袍。這件旗袍比起之前在橫濱穿的,顯然要高檔很多,她甚至都懷疑這位少爺是去了一趟上海,找師傅親手做的。畢竟旗袍很修身,不定做的話,很多地方是沒辦法完美契合的。
穿上了旗袍,她將頭發盤了起來,還畫了一個烈焰紅唇的妝。她17歲了,身高也達到了170,成熟的裝扮,更適合她。
不過這個樣子還沒人見過呢,她有點怕嚇到他。
一想到五條,綺夏就嘆了口氣。最近咒專的任務多得要命,她的生日他都沒有來得及趕回來,只是將禮物郵寄了。
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和夏油談過沒有,不過理子的忌日已經過了,想必夏油的情緒會緩和不少吧。
拿起卸妝水,正准備把口紅卸掉的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9點過了,會這麼晚來的,只有可能是五條。
綺夏深吸了一口氣,她挺起胸,慢慢走到了門邊,將門緩緩打開了。但是一開門,她就傻眼了。門口站著的不是五條,而是夏油。
「阿傑?你怎麼來了?」綺夏真是很意外,夏油從來不會單獨來找她,更何況這麼晚了。而他今天居然連咒專的校服都沒有穿,只是一件簡單的T恤和休閑褲。頭發似乎也有一點散亂,看起來相當不羈。
夏油看了一眼綺夏,他張了張嘴,卻是沒發出聲音來。在褲兜裡一摸,他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她。
綺夏低頭一看,是她拿給五條的那張合照。這麼說來,他們是已經談過了。
「小夏,你會永遠站在悟的身邊,對吧?」夏油將手放回了褲兜,他看著她,只是盯著她的眼睛。
「當然。」綺夏鄭重地點了點頭,此刻她意識到五條和夏油的談話一定沒產生好的結果。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唯獨這一點,她一直都是明確的。她會一直在五條的身邊,無論面對什麼。
「那好,我們,就不要再見了。」夏油抬起手來,他揉了揉她的腦袋,將她盤的發髻弄亂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叫她妹妹,那真是出自於真心的。但是五條這個家伙啊,卻是太過霸道了。
「等一下。」綺夏沒去理頭發,她衝到了臥室,拿了另一張照片出來。
這是一張理子的單人照,那次衝繩之旅,只有這一張照片是她一人出鏡的。
夏油拿過照片,轉頭就離開了。
綺夏在門口站了很久,她知道這一面,也許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直接躺到了床上,她突然有點想打電話給五條。但既然夏油都來見自己最後一面了,那就說明他跟五條也告別過了。那現在這個時機,就不太對。
閉上眼睛,腦內一片混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依舊沒有睡意。再次睜開眼睛,窗外的月亮都升了上來。一片清輝的月光灑在地板上,勾勒出了一個人影。
陽台上有人!
綺夏跳下了床,她衝到窗邊,直接打開了。她沒有害怕,因為她知道唯一一個會出現在自己陽台的人是誰。
「怎麼不進來?」她果然看到了五條,他坐在陽台的地板上,銀色的頭發披散下來,整個人看起來有點頹敗。
這種感覺從未出現在他身上過,綺夏的心髒猛地抽了一下。她跪坐在了他的面前,慢慢伸出手,將他額前的頭發撩開了。
他的發絲很軟,比胖達的毛還要柔軟。摸起來涼涼的,和夜風的溫度一致。
「傑……」五條垂著眼,他眼中還滿是夏油的背影。
今天家入硝子遇到夏油了,他立馬瞬移了過去,想要將好友拉回正軌。可是夏油呢,卻說出了那樣的話。
他知道,他們的人生,永遠都不會重合在一起了。
「我知道。」綺夏坐直了,她挺直了背,伸出了手,將五條抱進了懷裡。
他那麼高,無論是坐著還是站著,她都需要仰望他。她以為這一輩子,她都只能這樣了。
將臉頰貼在了五條的額頭上,她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他的頭發,「他把我們的合照還給了我,我把理子的單人照給了他。」
五條聞到了一股清甜的香氣,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和她所做的甜品一個味兒。在她體溫的加持之下,這股味道非常濃郁。
他吃她做的甜點的時候,也一直能聞到這個味兒,只是沒有什麼甜品,能比得上她。
可是她……,總是拒絕著自己。從橫濱時她就一直跟自己保持著距離,她對店裡的客人都比對他要熱情。
後來來了東京,他以為他們能更近一步了。可是她還是那樣,總是在自己說了浪漫的話語之後用一種冷靜的眼神看著他。那種感覺真的太尷尬了,害得他不得不現編點什麼出來,緩解一下氣氛。
所以每次去見她,他都會帶上夏油。這樣一來,尷尬的就是夏油了。
夏油現在離開了,他來到她的窗前,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這狗屎一般糟糕的一天,她居然會主動靠近自己,將自己擁進懷中。
所有人都說他很強,他也是這麼覺得的。但再強,他也是個人。像擁抱這種普通安慰人的方式,對他來說也有效。而且擁抱他的,還是她。
伸出手,他抱住了綺夏的腰。摸上那順滑的衣料,他才發現她穿的是自己送給她那件旗袍。果然是定做的好,和她的身體曲線貼合得相當完美。
深吸了一口氣,五條想將她身上的那股香氣都吸到體內。可那是她自帶的體香,是無窮無盡的。
將她抱了起來,往內走幾步,就到了床邊。輕輕地將她放下了,五條側過身,躺在了她的身邊。他還是抱著她,但也僅僅只是抱著而已。
綺夏握住了五條的手,將其拉到了胸前。他是在她擁抱他的那一刻將無下限術式解除的,那就說明一開始他並沒有打算進來找她。如果不是月光,她今晚也許根本就不會知道他來過。
用指腹輕輕地摩挲著他的皮膚,這種親密無間的感覺真好。
她之前還很好奇,他究竟對多少人解除過。可是現在她不好奇了,她知道,也許以後,他只會對自己一人解除了。
身後傳來的溫暖讓綺夏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只是這一夜,她並沒有做夢。
夢想都實現了,哪裡還需要築夢呢。
早上六點,綺夏如同往常一般醒了過來,但腰上的重量提醒了她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
五條的術式居然一直解除著的!
五條他居然也睡著了!
萬一有人要來殺他,那他不就死了嗎!
抓著五條的手,綺夏一下子坐了起來。
「嗯……,幾點了?」五條想揉一揉眼睛,卻發現自己的手被綺夏拉著。比起綺夏的慌張,他可要鎮定多了,好像是睡在自己家一樣。
也對哦,這就是他的家啊。
「六點!但這不是重點!快把你的A T Field打開!」綺夏才醒,腦子還有點混亂,一下子就串戲到EVA去了。
「在自己家不需要啦。」五條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的,完全沒有危機感。
「萬一這個時候有咒靈出現呢?」綺夏跳下了床,她立馬翻了一件風衣出來,裹在了身上。
五條眨眨眼,最後看了一眼她的長腿,「那我就展開領域。」
「啊……」綺夏真是覺得自己傻了,她面前的可是五條悟啊,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被打敗。
「對了,今天我們去領養一個小孩兒,你穿漂亮一點。」五條下了床,他打開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嗯?領養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
第16章 熊孩子
綺夏換了一條淺藍色的連衣裙,頭發和絲帶編成辮子,搭在肩上,看起來很是純良。可是她個子高,身材好,面孔又明艷,硬是將風格變得有點欲了。
五條沒穿私服,反而穿了咒專的校服。兩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對高中生情侶。不過普通的高中生呢,是不會開著進口敞篷跑車在工作日裡到處閑逛的。
「在去孤兒院之前,你能告訴我阿傑他都做了些什麼嗎?」綺夏現在還神志不清,她需要一點殘酷的東西來把自己拖回現實。
「之前他單獨去執行一個任務的時候,將一個村子裡一百多號人全都殺了。後來,他還殺了自己的父母。聽夜蛾老師說,我還不信。昨天,硝子遇到了他,打電話讓我過去。和他見了面之後,我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五條一邊開著車,一邊說著。比起昨晚的狼狽,他現在已經恢復了正常。
綺夏不知道他是心理太強大了,還是昨晚的治愈方式效果太好。但是仔細想想,還是第一種可能性更大吧。
「他想殺了所有的普通人,創造一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這樣的話,就沒有咒靈產生,就不會有……,理子那樣的犧牲品出現了。」五條覺得夏油最初的轉變,就是從理子那裡開始的。
天元的星漿體不止一個,理子的死毫無意義。如果這個世界不再有咒靈,那天元的地位也會不保,就不會再有人去辛苦培育星漿體了。所有的人都是咒術師,大家的地位就都一樣,不會有歧視,也不會有受害者了。
就在這時,五條的手機響了。他停好車,接了這個電話。
綺夏轉過頭去,並不想聽電話的內容,不管那是什麼。不過夏油這種滅霸行為,在二次元倒是挺常見的。只是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設定,能不能撐得住他這樣瘋狂的行為。
而且有五條在,夏油恐怕很難做得到。
不,他絕對做不到。
「夜蛾老師說,夏油把雇佣伏黑甚爾那個瘋狂的教團給團滅了。」五條掛了電話,他眼中雖沒有悲喜,但嘴角卻是翹了起來。
果然不愧是夏油,就算做著一件瘋狂且無意義的事情,也要先把自己的恩怨給解決了。
綺夏雙手合十,朝著衝繩的方向拜了拜,「理子的仇是報了,那接下來如果他對普通人出手,我們怎麼辦?」
「殺了他。」五條毫不猶豫地說道,他發動了汽車,又駛回了主路。
綺夏倒沒想到五條這麼決絕,可夏油離開的時候,不也沒有給任何人選擇嗎。
「啊,對了,今天我們要領養的孩子,就是伏黑甚爾的兒子。」五條看了一下街邊的路牌,他們就要到了。
「萬一那孩子也遺傳了他的瘋狂怎麼辦?」綺夏真是沒想到,殺父仇人來養獅子王的故事,真的夠了啊。
「所以我帶上了你呀,我真應付不來小孩子。」五條滿臉都是困擾,正因為這孩子是伏黑甚爾的,才需要他親自出馬。不然的話,隨便丟給五條家的保姆就行了。
「你怎麼知道我就應付得來啊?」綺夏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怎麼跟小孩獨處過,他哪來的自信覺得就憑他們兩個十幾歲的人能把一個瘋子的孩子帶大呀。
「你都能應付得了我,還怕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孩子嗎。」五條對她很有自信,他知道自己有多難搞。
到了一片廉價板房的區域,五條就將車停下了。不過他將綺夏留在了車上,自己先去見了伏黑惠。
綺夏坐在車上,腦中一直想著待會兒要怎麼跟那個熊孩子打招呼。伏黑甚爾是個瘋的,他的孩子又一直沒有父母在身邊,絕對非常叛逆吧。要是不好好教育的話,長大了肯定就又是一個反社會的瘋子。
還好五條的動作快,如果被夏油拉到他那一邊去了,東京肯定完蛋。不,日本會沉沒的!
莫名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重了,綺夏下了車,她挺直了背脊,站在車邊,試圖讓自己看上去嚴肅一些。
先給熊孩子來個下馬威好了,讓他臣服於自己的淫*威之下,不是……
「綺夏,這就是惠。」沒過多久,五條就帶著一個小孩子過來了。
綺夏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了過去,卻發現她所想像中的熊孩子意外地可愛。
黑色的頭發有點亂,看起來發質很硬,一根一根地衝向四周。但他的眼睫毛卻很長,也很規整,漂亮得好像女孩子。
「這就是你女朋友?」伏黑惠抬頭看向了綺夏,他發現她也非常高,非常漂亮,這兩人,非常登對。就像曾經的,他的爸爸,還有津美紀的媽媽一樣。
這個叫五條悟的家伙,看起來就很不靠譜,明明還不到二十吧,就要來收養他,說不定幾天後跟他親爹一樣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倒是他女朋友看起來比較親切,而且很會打扮的樣子,津美紀姐姐應該會喜歡她的。
「什麼女朋友,叫……,叫綺夏姐姐。」五條本來准備教教小屁孩用敬語,但是話到嘴邊,他才發現自己並不擅長使用敬語。
綺夏看了五條一眼,發現他居然臉紅了。
敬語很復雜的,不會用也正常,反正他也不用的啊。
「叫姐姐就好了。」綺夏笑了笑,看來伏黑惠是挺好一孩子,應該扳得回來。
不過呢,她倒是成了他姐姐了。但五條卻是他的監護人,這輩分還真辦法算,敬語還真沒辦法用啊。
「我已經有一個姐姐津美紀了,我還是叫你綺夏姐姐吧。」伏黑惠想到的也是這個問題,他並不想要多一個姐姐出來。
「稱謂的問題以後再說吧,惠,叫上津美紀,帶上你們的東西,我們去新家了。」五條打開了後備箱,這裡的空間應該足夠放得下兩個孩子的行李了。
伏黑惠和津美紀這套房子是租的,他們確實沒什麼東西。倒是綺夏提前准備了甜點,讓兩個孩子在路上吃。
綺夏做的是冰皮月餅,不過沒做成圓形,而是小動物的圖案,非常適合孩子。
伏黑惠看著自己手裡這只白白嫩嫩的小兔子,不知道該從何下口。他從來沒吃過什麼高級甜品,他和津美紀的日子完全就在溫飽線上掙扎。伏黑甚爾每個月會給他們寄錢,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停了,津美紀還需要去打工才能度日。
「惠,很好吃的哦。」津美紀倒是沒他那麼謹慎,直接一口就咬了。
「嗯。」伏黑惠點點頭,他拿起小兔子,輕輕地咬掉了一只耳朵。軟糯清甜的滋味在口腔之中彌漫開來,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好像宇宙之中誕生了一顆小星星。
綺夏看著後視鏡,她突然有點心酸。這麼可愛的孩子,應該被捧在手心上疼啊。
可惡的伏黑甚爾,真是個禽獸!
* * *
「好了,到了。」五條將車停了下來,他直接跳了出去,跑上台階,將大門打開了。
綺夏抬頭一看,才發現這並不是她和五條「同居」的那棟公寓,而是一棟獨棟的洋房。前後還有花園,占地不小。六本木這個地段的話,房價應該在兩億以上了。
要養兩個孩子,那套公寓確實有點擠。不過……,他會住哪兒呢?
這個時候綺夏完全忘了,他們一開始只說了要收養伏黑甚爾的兒子,現在突然就來了個兒女雙全。
「一樓是客廳,餐廳,廚房,還有一間游戲室。不過小孩子應該多讀書,我就改成影音室了。樓上有四間臥室,全是主臥,都帶有衛生間。」五條進了門之後就給三人介紹了起來,畢竟這是他的不動產嘛。
綺夏一聽四間臥室就垂下了眼來,他果然會過來住,不過卻是在另一間房間。
那樣脆弱敏感的五條,僅限定在昨晚就好了。他可是普通人類的守護者啊,要是他一直振作不起來,綺夏反而要擔心了。
抬起頭來,她笑了笑,走到了二樓之上。看也沒看,她就選了樓梯對著的那間房間。這間房是在端頭,有陽台。而且靠著樓梯,屋子裡有人進出,她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誒,不再看看嗎?」五條沒想到她居然看都不看就選了,明明走廊盡頭那間房才是他給她准備的啊。有超大的步入式衣櫃,衛生間還有浴缸,裝修的色調和風格也很女性化。最關鍵的是,床超大,是定做的。畢竟他也要睡的呀,他一米九啊,一般床根本睡不下。
「不看了,還是讓孩子們上來選吧。」綺夏下了樓,拉著伏黑惠和津美紀上來了。今天,她和五條都是配角,這兩孩子才是主角。
也許,以後也都是了。
津美紀卻是選了綺夏看中的這一間,伏黑惠也很快做出了選擇,他就要了姐姐隔壁的那一間。
「再看看吧。」五條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他拉著綺夏就往最後一間房間走,根本不給她機會看第三間。
綺夏推開了門,她一看這橙粉色的牆紙,就知道沒得選了。
作者有話要說:
芥見說過五條性格很惡劣,沒覺得啊~
(瑚寶有話說!)
第17章 一家四口
綺夏躺在床上,她翻滾了三圈,都還沒有掉下床。這床的尺寸真的就離譜,她目測是2.2mX2.4m的。
誰家會買這麼大的床啊!
噢,五條家。
想到這裡,綺夏就坐了起來,她突然意識到,這個房間應該是五條的,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床。
可是……,他干嘛非要讓自己住呢?
不會吧,他不會想要跟自己一起睡吧?
綺夏又躺了下來,她扔了一個枕頭到腳邊,然後大概計算了一下。這張床,還真能睡得下他。
一夜未眠,她遮瑕霜都多用了兩層。
七點准時下了樓,她卻發現廚房居然有人在了,「津美紀,今天不上學,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啊?」
「啊,綺夏姐姐,早飯想吃什麼?」津美紀和惠之前讀的是普通的公立學校,五條准備讓惠轉到為御三家專門辦的私立學院來。而津美紀沒有咒力,她會轉到普通的私立學校。
五條悟所屬的五條家,伏黑惠所屬的禪院家,還有加茂家,是咒術世界最強的三大家族,被稱為御三家。
咒術高專的學生要到一定年齡,才能入學。在此之前,有咒術天分的孩子就會進入御三家學院,進行提前的學習和修煉。
另外御三家也會出現沒有咒術天分的孩子,這些孩子一樣會進入御三家學院,不過他們學習的內容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們的人生,將變成為咒術世界奉獻的一生。
就像五條家,現在整個咒術世界最強的就是五條悟。他的出現甚至打破了咒術世界的平衡,掀起了新一輪的腥風血雨。這麼大的波動,往前追溯,就只有兩面宿儺了。
所以五條家大部分人都在經商,而事實證明,他們經商的本領也很強,不然五條悟哪裡會穿得起25萬日元的襯衫呢。
在這個以實力說話的世界,五條悟不是家主,但卻勝過家主。他可以動用一切五條家的資源和財產,所以他才能用十億日元,從禪院家手裡買過伏黑惠來。
「我來做吧,待會兒我們去逛街買點東西,身上有油煙味的話,可就不好了哦。」綺夏打開了冰箱,昨天晚上五條讓人送了不少食材過來,塞得滿滿當當的了。
「可是……,綺夏姐姐你身上也會有油煙味兒啊。」津美紀很不好意思,她和惠曾經有過一段寄人籬下的經歷,所以她特別自覺,就怕再次被人拋棄。
「不用擔心,我可是會術式的。」綺夏和阿尤研究過五條的術式,她創造了一個類似的。不過不是用來打架自保,而是做飯時用。屏蔽一下油煙,整理一下不小心碰倒的調料什麼的。
津美紀這才又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去搗鼓發型了。
今天是惠和津美紀在這裡的第一頓早餐,綺夏特意做了日式的,雖然她很不習慣一大早起來就吃干飯。
味噌湯,煎青花魚,玉子燒,冷豆腐,就差腌菜了。五條家的人當然不會送腌菜過來,只有今天出去買幾個壇子,她親自做了。
碗筷擺好,津美紀就拖著惠下來了,看得出來,惠昨晚睡得很好。就是他的頭發依舊炸毛,像個小刺蝟。
「快吃吧,等會兒我們可是要出去逛一天的。」綺夏還有點興奮,看到這兩孩子可愛的臉,她潛伏在體內的母性完全爆發出來了。
理子和夏油的悲劇,絕對不會再重演了。
每到夜裡,綺夏總會反省。要是當時自己再主動一點去阻止理子,在衝繩的時候就將她勸住,那夏油是不是就不會叛變了。
是她太冷漠,太懦弱了。
只是期待著夏油去拯救理子,自己卻只是旁觀著。現在想來,她對夏油可真是殘忍啊。
「啊,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不叫我來吃飯!」五條的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他砰砰砰地踩著樓梯下了樓,顯然有點生氣。
房子可是他的誒,這三個人卻不叫他吃飯。
到了餐桌前一看,好家伙,居然還沒有他的份!
「想讓你多睡一會兒啊。」綺夏笑了笑,她拉著五條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卻轉身上了樓。
「你不吃嗎?」五條愣了一下,他怎麼覺得綺夏今天特別溫柔啊。而且笑容也好美,和之前那種營業式的完全不一樣。
「減肥。」綺夏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現在是真的在懺悔。
她對五條其實也挺殘忍的,從那一夜的船艙相遇開始,他就一直無條件地幫助自己。而她呢,還在計較些什麼他打破幻想的發言。
這不是對待自己救命恩人應有的態度,就算不去暖床,那至少也該對他溫暖一點。
冬天又要到了,是個人都需要一個暖爐。
換了一件雪紡衫和牛仔褲,踩著小白鞋就又下了樓。這時早餐已經結束,惠和津美紀圍在五條身邊,正在學習如何使用洗碗機。
綺夏走到五條身後,也彎下腰來看。
五條又聞到了她身上那股清甜的氣息,她的頭發垂下來,在他臉頰上掃了掃。雖然自己的無下限術式是打開的,但他卻莫名感覺到了癢。
「就是這樣!好了,我們出發吧!」他一下子跳了起來,直接就蹦到了門口去。
「嗯,走吧。」綺夏笑了笑,她揉了揉惠的腦袋,牽起津美紀的手就出了門。
今天的任務很重,要買惠和津美紀所有生活學習用品。雖然五條的品味很好,但綺夏並不想四個人分開。所以先迅速買了惠的衣服鞋子書包,再慢慢去挑了津美紀的。商場的男裝只有一層,但女裝卻是有三層。童裝也是一樣,完全歧視男性。
這家商場也是五條家的,綺夏選好了就讓導購裝起來,待會兒會有專人送上門。完全不知道自己買了多少東西,反正卡都是五條在刷。
才買了一上午,五條和惠就完全不行了。五條從來都沒有意識到逛街是這麼可怕的事情,他從來都是幾個牌子裡挑了就好了。
「你也不是很強嘛。」惠看著神采奕奕,穿著一身新衣服好像大小姐一般的津美紀,其實心裡還是非常高興的。轉過頭,他看向了累得攤在座椅上的五條,直接笑出了聲。
「臭小子,你大爺我還能逛!」五條站了起來,他衝到了運動品牌的樓層,立馬去買了一雙跑步鞋換上。今天為了耍帥,他穿了皮鞋。要不是自己有無下限術式,恐怕現在腳趾頭都磨爛了。
走到了綺夏身邊,他直接彎下腰,低下頭,講下巴擱在了她的肩膀上,「夏夏,吃飯去吧。」
毛絨絨的銀發撓得綺夏癢癢的,她反手摸了一把,給他這種撒嬌的行為予以鼓勵,「問下惠想吃什麼吧。」
「嘖,小屁孩懂什麼,我帶你們去吃。」五條不以為然,他才不會去咨詢一個小學一年級學生的意見呢。
「不要太高級了。」綺夏害怕五條把惠給帶歪了,生活水平一下子提高太多,會產生心理問題的。
「行啦,我知道。」五條心情好極了,他邁開長腿走在最前面。不過步子卻不快,一個小學一年級學生肯定能跟得上。
拐進一條小巷子,他直接走進了一家看起來是家庭餐廳的地方。
綺夏站在門口,就聞到了豬排的香氣。她撩開門簾走了進去,果然聽到了油炸的聲音。
津美紀輕輕地推了一下惠,惠立馬反應了過來,他一路小跑衝到了五條前面,然後占了一張四人的桌子。
五條正准備開口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尊老愛幼的小子,津美紀也加快了腳步,坐到了惠的身邊。
這是一場長桌,一邊兩個位置。兩姐弟占了一邊,那五條和綺夏自然只能挨著坐在另一邊了。
五條抬起了手,貼在自己胸前,對著惠豎起了大拇指。他很小心,沒有被綺夏看到自己這個動作。
他的十億円沒白花!
作者有話要說:
又到周五啦,啦啦啦!看完棋魂看咒術,太爽了!
第18章 不法分子
吃完飯,四人繼續逛街。不過綺夏沒再買衣服,而是買起了家居用品來。房子雖然裝修好了,裡面基本的用品也都有,但那並不像一個家。
讓津美紀挑了好多女孩子喜歡的裝飾品,抱枕,娃娃,又給惠買了好多玩具。她自己則是買了很多花器,鮮切花就讓花店直接送過來。
路過寵物店的時候,她甚至還想買只貓。可是現在擺在面前的事情很多,她沒空去養寵物。
「總算買完了。」惠覺得自己才六歲,他不應該承受這種痛苦。
「還沒完呢。」五條好歹比他多吃幾年干飯,他知道回到家之後,還得累呢。
果然,四人一到家,就看到了小山一般的箱子,全是今天綺夏的戰利品。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東西自己收。」綺夏准備在今天給孩子們上第一課——自力更生。
「啊,說起自己的事情,剛才夜蛾老師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有任務了。」五條立馬就跑了,反正這一大堆東西裡面,沒有一樣是自己的。
綺夏笑了笑,沒阻止他。帶著兩孩子,進屋去拆箱子了。
整理完所有的東西,三人都累得不行。綺夏躺在床上就睡著了,但惠卻是偷偷溜了出來,跑到了津美紀的房間去。
「姐姐,你覺得他們怎麼樣?」惠坐在了津美紀的梳妝台前,他看著面前那一堆瓶瓶罐罐,有點詫異。他的姐姐,也到了該化妝的年齡了啊。
「你覺得呢?」津美紀很喜歡綺夏,但她對五條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知道五條對他們這麼好,是因為惠的天賦。但擁有那些天賦,她卻認為不是什麼好事。她的惠才六歲而已,就要面對那些怪物了嗎?
「我覺得綺夏姐姐很好,五條……,他很強。」惠覺得有綺夏在,一定會把他和姐姐照顧得很好。但他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僅僅只是生活得好,那是遠遠不夠的。所以就像五條說的,他必須要追趕他,他必須要變得很強。遲早有一天,保護津美紀和綺夏的擔子會落到他身上。
只是惠並不知道,他需要保護的姐姐,其實只有津美紀一個而已。
第二天,綺夏就拉著惠進入到了阿尤的領域之中,開始對他進行特訓了。
綺夏的實戰經驗並不多,所以和惠對戰的,是阿尤。但畢竟對手只是一個一年級的小學生,所以阿尤也是手下留情,並沒有讓惠傷得太重。
為此每天綺夏做飯都很是豐盛,五條也會回來吃晚飯,甜品也要准備多一些。
「啊啦,五條太太,你這麼年輕,就要伺候這麼大一家子,實在是太辛苦了吧。」每次隔壁的藤本太太看到綺夏扔垃圾,都會問她家裡到底住了幾口人,怎麼會有這麼多廚余要扔。
「呵呵,還好啦。」綺夏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敷衍一下。
這棟房子的門牌上寫的是「五條」,但其實住在裡面的四個人,卻各自有姓氏。綺夏姓檀,惠姓伏黑,但卻是禪院家的人。津美紀則是和自己那個已經跑了的媽姓。
「之前我看到你弟弟,是你弟弟吧,他拿著吃的甜點好像很不錯的樣子,有空教教我吧。」藤本太太還纏著綺夏問,對於家庭主婦來說,交流廚藝是很正常的社交。她之前有看到惠叫綺夏姐姐,就下意識覺得他是她弟弟,而不是兒子了。
「嗯,好,有空的話。」綺夏哪裡有空啊,除了一日三餐,還要陪著惠特訓。每天晚上五條還會回來,提出對第二天甜品的各種要求。雖然家裡才四個人,但她卻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家幼兒園嘛。
不過還好,惠和津美紀的轉學手續終於辦妥了。再過幾天,他們就要去學校了。這樣至少白天綺夏可以空下來,出去逛個街,做個指甲什麼的。她對研究自己的咒術毫無興趣,有五條和阿尤在身邊,她完全產生不了危機感。
「趁還沒開學,我們去哪裡玩吧。」五條把未來幾天的任務都推掉了,夜蛾也拿他沒辦法,只能自己先頂上。
「惠和津美紀有想去的地方嗎?」綺夏現在很有責任感,完全把自己當媽了。
兩孩子對望了一眼,惠才慢吞吞說了出來,「迪士尼……,可以嗎?」
「迪士尼?」綺夏覺得自己大意了,孩子想去迪士尼玩太正常不過。可是上一次她和五條去迪士尼,還跟著夏油的啊。以往的回憶有多快樂,現在的刀就扎在心髒有多深。
「迪士尼可以啊,不過惠惠你知道嗎,去迪士尼之前,女孩子可是要做很多准備的喲。」五條似乎並沒有什麼陰影,他打了一個響指,把之前綺夏告訴他那些話又給惠說了一遍,「所以吶,我們明天再去。今晚大家就好好收拾一下行李,我們痛痛快快玩三天。」
要忘掉前任,最好的辦法就是投身到下一次戀愛之中。所以要消除那些回憶,就要用新的來替代。綺夏好好地准備了一大箱子衣服,三天的話,她肯定能玩個爽了。
第二天還是五條開著他的敞篷車,帶著三人一起出了門。
「五條太太,這是要去哪裡呀?」藤本太太正好出門送孩子上學,就看到了這一家人,「啊啦,這是五條先生嗎?真是帥氣呀!」
「那個,其實……」綺夏覺得現在很有必要解釋一下,她只是……,只是五條雇佣的保姆……吧?
「其實我們要去迪士尼啦,藤本太太,這幾天我們都不在家,拜托你幫忙照看一下,免得有小偷上門。」五條一邊說,一邊就發動了汽車。
「藤本太太會誤會的。」綺夏有點頭疼,她和藤本太太打照面的機會太多了。但五條每天都是晚上才回來,他倒是輕松。
「那又怎樣。」五條心情大好,他一腳將油門踩到底,狂飆了起來。
「等一下,你開錯了,去千葉要從那邊走!」綺夏嚇得連忙系上了安全帶,還回頭看了一下兩個小孩。
惠和津美紀早就系上了,畢竟他們不用跟藤本太太費心解釋。
「誰說我們要去千葉了,這個地球上只有千葉才有迪士尼樂園嗎!」五條稍微減了點速,他可不想在兩小孩子面前違法。
「離日本最近的迪士尼樂園都在香港了!」綺夏說完就悟了,他就是要帶他們去香港吧。
「到時候溝通就全靠你了,五條太太。」五條一路飆到了羽田機場,他掏出四本護照,直接就去了值機櫃台。
在收養惠和津美紀之後,他就把所有的證件都辦了。不是他未雨綢繆,而是五條家的人做事向來都是做全套。
這是惠和津美紀第一次坐飛機,兩孩子都很興奮,圍著五條問來問去。綺夏跟在他們後面,心跳得跟太鼓達人一般。
這一次,他沒再說出什麼打破幻想的話,而她也決定了要對他更溫暖一些。
那……,干脆在他今年生日的時候表白好了。到十二月,惠和津美紀應該也習慣了新的生活,她和他都不會那麼忙了。
「綺夏,快點,我們可是頭等艙,要先登機的。」五條看了一下表,馬上就要到登機時間了。他回過頭,伸出手,向著身後的她。
「嗯。」綺夏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她大邁了一步,去到了他的身邊。
* * *
飛機一在香港機場落地,主場就換了。綺夏走在最前,她一邊拉著津美紀,一邊牽著五條。而惠則是拉著五條的衣角,在旅途之中,他的無下限術式都是解除狀態。
順利到達了酒店,但辦入住的時候卻是出了一點小小的狀況。
「檀小姐,您今年……,16了嗎?」酒店前台顯然數學並不好,她看著綺夏的證件,竟沒算出來她的年紀。
「才滿17。」綺夏這時才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在國內未成年人住酒店的話,應該是要成年人陪同的。不過這個年齡界限是在16還是18呢,她記不清了,畢竟她以前沒有過這樣的困擾。
「怎麼了?」五條好奇地問了一句,他給綺夏准備的身份應該是沒問題的呀,不會一個酒店前台就查出問題來了吧。
「在中國18才算是成年,不過還好,你成年了。」綺夏也並不擔心,因為五條馬上就19歲了。
「可是在日本20歲才算成年。」五條笑了笑,他其實也還是一個未成年人啊。
「但你們16就可以結婚了。」綺夏真是搞不懂,日本這什麼鬼法律啊。
「誒,中國不是嗎?」五條壓根沒留意過這件事,他本來打算綺夏滿了18就跟她告白,然後直接拖去結婚的啊。哪怕是他五條悟,也要遵守《婚姻法》。
他從來不做多余的動作,以免浪費熱量。想買什麼,哪怕再貴,看中了就買。要揍誰,哪怕再強,就去揍。吃了那麼多甜食才獲得的熱量,只有在她身上浪費了那麼多。
「中國的《婚姻法》規定,女孩子20歲才可以結婚,男孩子要22哦。」綺夏給他科普了一下,中國的少子化情況可沒日本那麼糟糕。
五條抬起頭,望向了天花板。
要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真的好難!
作者有話要說:
內山昂輝的聲音真是太棒了!
還有,真人必須死!
第19章 太陽公公
在酒店把行李放好,四人就出門去覓食了。香港也是美食之都,大大小小的粵菜館子還有無數的甜品店讓五條他們三個吃到撐。綺夏吃得稍微少一點,她一直在研究這三孩子喜歡吃什麼,她順便就記下來,回去學習學習,研究研究,在家裡也可以做給他們吃了。
惠看著綺夏跟飯店還有路人的交流,他覺得她特別了不起。長得漂亮,能打架,做飯好吃,外語能力也強,簡直全能啊。他對綺夏的崇拜,直接就超過五條了。
「綺夏姐姐,能教我學中文嗎?」惠是個好學且善解人意的孩子,他總有一天要長大,要照顧人的。所以現在就學習起來,以後要是出國玩的話,綺夏就不用一個人累了。
「中文其實很好學的啦,畢竟日語裡面漢語詞彙也很多的。但是呢,你現在才一年級,那我們就從疊詞開始學吧。」綺夏沒忘記惠的年齡,所以就像教小孩子一般指向了天空之中的太陽,「那個,太陽公公。」
「剛才,我們吃飯飯。」
「然後,去坐車車。」
「啊,我明白了,剛才我們吃的那個很美味的雞*雞……」惠很聰明,立馬就舉一反三。剛才他們吃了豉油雞,他特別喜歡那個味道。
「動物不用!」綺夏立馬捂住了他的嘴。
打了車,四人直接去了迪士尼樂園。香港這個並不大,但半天肯定玩不完,五條趕著過來,只是想要看晚上的煙花。
但很不巧的是,這一天傍晚的時候下起了雨來,而且還是暴雨。
五條很不爽,因為天氣預報說接下來的幾天也會是這樣的天氣。他都懷疑自己跟迪士尼有仇了,怎麼總是不讓他如願啊。
敗興而歸,五條的臉臭得不行。
「迪士尼怎麼樣,好玩嗎?」回家的時候,又遇上了接孩子放學的藤本太太。
五條懶得理她,直接開車衝進了車庫。
「好玩,可惜下雨了,沒看到煙花。」綺夏連忙展開了笑顏,從車上下來去打好鄰裡關系了。
「誒,這幾天沒下雨啊。」藤本太太有點奇怪,千葉那邊也沒有雨吧。
「因為我們去的是香港的迪士尼樂園呀!」惠一點沒覺得遺憾,他這次旅行特別開心,忍不住就要炫耀一下。在藤本太太驚訝的目光之中,他拉著津美紀和綺夏就進了門。
五條直接上了樓,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很煩躁,即便他已經是人類最強了,但是他還是不能操控天氣。要擱平時的話,他完全不介意是下雨還是出太陽,反正他的無下限術式也是可以隔絕溫度的。但煙花真的只有晴天的夜晚看才行,還要穿浴衣。
對了,他得給她買一套浴衣,還有發簪,紫藤的那種,肯定特別好看。
可惜夏天已經過了,要等煙花大會還得一年呢。
不,冬天一樣可以看,誰規定冬天不能放煙花了啊,有錢就行了嘛。
一想到這裡,五條心裡就舒坦了。他打開門,准備下去吃飯了。但是沒想到他一開門,就看到綺夏站在門口,正要敲門呢。
因為五條沒下來吃飯,綺夏怕他餓了,就送了甜點上來。今天她做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吃的那種蓮蓉月餅。
清甜的香氣撲面而來,五條一時之間分不清這味道是從她身上還是甜點傳出來的。
不管了!
他伸出手,一把將綺夏拉進了屋裡,再一腳踹上了門。他將綺夏壓在門上,還小心地握住了她端盤子的手腕,沒讓月餅掉到地上去。
「悟……,唔……」綺夏只感覺到一個柔軟而溫暖的東西覆上了她的嘴唇,然後她就被一片蔚藍的海水所包圍住了。
滿眼看到的,都是他那雙比星塵還要耀眼,比大海還要碧藍的眼眸。
她手指一軟,手裡的盤子就摔到了地上。不過還好,有地毯,盤子沒碎,就是甜點不能吃了。
甜點吃不吃都無所謂,五條此刻已經嘗到了比甜點更甜的東西,他一點都不覺得遺憾。
手指順著她的手腕蜿蜒向上,他張開了五指,從她的指縫中擠入,然後緊緊扣住。
他的手指纖長,食指和中指的指腹剛好可以觸摸到她的掌心。這是她手上最溫暖,也是最柔軟的地方。那些精致又好吃的甜點,都被她的掌心揉捏過。每次他的舌尖碰觸到那些酥皮,芝心的時候,都相當於他親吻過她了。
但間接的接觸,又哪有直接的親吻來得甜蜜呢。
「只是親吻的話,不違背《婚姻法》吧?」五條微微地抬了一下頭,他的鼻尖擦過了她的睫毛,仔細地嗅著她身上那股清甜的氣息。
「如果只是親吻的話。」綺夏的睫毛輕顫著,她抬起眼來,對上了他那雙漂亮的眸子。
五條看到了她那雙黑眸之中自己眼神的倒影,兩人的情緒混雜在一起,就像是冷空氣遇上了暖空氣,憑空卷起了風浪,造出了世上最猛烈的風暴。
他伸出了另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
「綺夏姐姐,糟了,廚房燒起來啦!」惠的慘叫聲突然響了起來,他咚咚咚地跑上樓,直接推開了綺夏房間的門。
還好,他們兩個並不在那邊。
「臭小子,廚房不是有滅火器嗎!」五條磨著牙,覺得惠是有點欠抽打了。
「還是下去看看吧。」綺夏拉著他,打開了門。
果然一股濃煙就襲了過來,讓她咳嗽了起來。五條連忙從二樓跳了下去,他打開了滅火器,對著灶一陣猛噴,冰冷的泡沫也剛好可以讓他降降火。
廚房一團糟,五條立馬打電話給家政公司的人,讓他們來收拾了。一家四口又手牽手,出去下館子了。
只是這一次,是五條牽著綺夏的手。而兩兄妹在前面手牽手,蹦蹦跳跳,完全就是無憂無慮的小學生模樣。
也許是因為廚房那把火,他們就去吃了烤肉。只是五條少爺吃的是雪花牛肉,而不是什麼進口的廉價肉。
吃完飯回到家,惠和津美紀很自覺地都說累了,各自回了房間。五條則是拉著綺夏去了她那間超大的臥室,要繼續剛才的事業。
「只能親親。」綺夏將手覆在了他的薄唇上,他的唇水潤有光澤,也不知道平時是不是偷偷塗了什麼唇膏。
「哪兒都能親親嗎?」五條少爺的腦子動得很快,總能找到突破點,就像他打架絕對不會輸一般。
「脖子以上啦!」綺夏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還好這人是正義的伙伴,不然這個世界指不定變成什麼樣呢。
「誒……」五條一邊嘆著氣,一邊就含住了她的耳垂。
沒有關系,脖子以上,也有很多部位可以開發的。
作者有話要說:
悟悟悟悟悟悟悟呼~
第20章 十字路口
[夏夏,我今天晚上就回來啦!我要來你新家玩哦!記住先別告訴阿悟,不然他肯定不准我來。]
綺夏看著胖達發來的信息,它這段時間都跟著夜蛾老師在東京之外工作著,好不容易回來到了,肯定想要來找她玩。
加一個胖達的話,晚飯至少要多做30%的量。
看了下時間,這才下午兩點過,去買菜的話,應該來得及。拿起包包,綺夏就准備出門了。而這時津美紀剛好回來了,比她平時放學的時間早了一個小時。
「怎麼這麼早回來了?」綺夏心中警鈴大作,該不會她被學校的人霸凌了吧。那所學校也都是些少爺千金大小姐的,津美紀的性格又軟,被欺負了也不會輕易開口說。
「社團老師生病了,我就先回來啦。」津美紀臉上滿是笑容,完全不是綺夏腦補的那樣,「今晚吃什麼啊,要不要我幫忙?」
「今晚有客人,我要去買菜。一起去超市吧,你和惠也補充點零食。」綺夏覺得兩姐弟上學之後,她和他們的交流就變少了。她可是真負責任的,所以隔段時間就來個親子對話非常有必要。今天正好有機會,就在路上談了吧。
去超市要走十幾分鐘,綺夏問了幾個有關學業和友情還有愛情的問題。她倒是沒想到,津美紀一點沒隱瞞,什麼都跟她說了。
現在在學校,津美紀有好幾個追求者,但她都不喜歡。她喜歡的,是一個學長,比她大兩屆。她很煩惱,要不要在他畢業之前去告白。
綺夏懵了,她哪知道啊,她又沒有告白過!
「嗯……,那他對你有沒有過什麼表示呢?」站在十字路口,綺夏一邊等著紅燈,一邊想著要怎麼把話題給岔開。
「啊,在社團活動的時候,他又跟我對視過。」津美紀的臉立馬就紅了,少女的臉皮是最薄的,一想到當時的場景,都能心跳加快。
「你社團是……,圍棋對吧?」綺夏正准備把話題往圍棋上引,這時她突然看到了一個孩子站在十字路口中央。
這個孩子看起來年紀不大,應該跟惠差不多。他穿著短袖短褲,看不出是哪個學校的制服。只是露出來的皮膚上全是傷痕,看樣子應該是受到了虐待。
綺夏伸手要去摸手機,這種情況就應該報警。
但當她在包裡翻找手機的時候,那個孩子緩緩地轉過身,竟朝著她們走了過來。
綺夏一看到那孩子的臉,她就暗叫不好。
這不是一個人類的小孩,而是一個咒靈。它的臉紅紅黑黑的一片,好像髒污了的顏料盤,中央還有一個漩渦,不停地攪動著這兩個顏色。
不過綺夏沒有慌張,這個咒靈很弱,以她的咒力,完全可以祓除。
「津美紀,你先回家。」綺夏的實戰經驗不多,她不想出現什麼意外。
「怎麼了,綺夏姐姐?」津美紀雖然沒有咒力,但她卻感覺到了綺夏的緊張。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神經粗,和三個有咒力的人住在一起,卻沒有察覺過任何異常狀況。現在想來,並不是這樣,她只是被保護得很好而已。
「沒事,只是一個小……」綺夏安慰的話還沒說完,那咒靈就直衝了過來。沒有朝著她,而是津美紀。
雖然弱且小,但卻意外地卑劣呢。
綺夏將咒力凝結在掌心,一柄長劍便出現在了她的掌中。另一只手拉過了津美紀,讓她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一米七再加上8CM的高跟鞋,她此刻在津美紀的眼裡真的偉岸極了。
可惜帥氣只維持了一秒,綺夏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她居然被這只弱小的咒靈拖入到了領域之中了。
不過她也不急,這只咒靈這麼弱小,一旦她讓阿尤打開自己的領域,立馬就能出去了。
站在這個黑漆漆,空蕩蕩的領域之中,綺夏還有點好奇。這只咒靈的能力,是什麼呢?
咒術師和咒靈的領域之中都有自己的必殺技,而被拖入其中的敵人,是必中其技能的。
等了一會兒,綺夏什麼都沒等到,她打了個響指,想讓阿尤出來。等會兒她還要回去做飯招待胖達的,可沒時間在這裡耗著。
但是過了半天,阿尤都沒有回應。
「咦?」綺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腳。
她的腿呈半透明狀,腳上的高跟鞋都看不清了。
怎麼回事,她現在是靈體的狀態嗎?
這不可能啊,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只拖靈體進去的領域。
理子。
綺夏想到了理子,還有天元,她和夏油之前一直沒能明白,天元到底是如何跟星漿體同化的。莫非,就是靠著這樣的能力?
將肉*體和靈魂分開,這種事情,恐怕連五條都難做到。
「大姐姐,陪我玩。」
一個凄凄慘慘的童聲響了起來,綺夏側目一看,果然是她在十字路口看到那個咒靈。一樣的短袖短褲,身上還有傷痕。只是他的臉此刻顯現了出來,是一個很可愛的男孩子,黑色的頭發,甚至跟惠有一點點相似。
「你是禪院家的孩子嗎?」綺夏蹲了下來,她伸出手,擦掉了男孩臉上的血跡。
「不是!我不是!我不配!」男孩捂住了耳朵,他縮成一團,尖叫了起來。
* * * * * *
「胖達,我都說了,那兩小孩不吃竹筍!」五條催促著胖達,他很想直接回家了,但胖達非要帶什麼喬遷新居的禮物,還說要去後山挖新鮮的竹筍。
他怎麼可能陪它去挖竹筍啊,他懷裡可是揣著一張結婚登記表的。今早他特地去了區役所,領了一張。今晚回家,他就和綺夏一起先把表填了。等到她二十歲生日一到,他們就去登記。
他還專門問過了,外國人和日本人結婚的話,女方是不用改名的。到時候門牌都要重新訂做,他和她的名都要在上面。
「可夏夏喜歡吃啊,竹筍無論是清炒還是燉湯,都很好吃的。」胖達很堅持,它可是一個懂禮貌的好孩子。
「我就從來沒見她吃過。」五條才不聽它胡扯呢,拎起它的後頸,一人一熊直接就瞬移回了家。
可是家裡冷冷清清,沒有人,也沒有飯香。
五條抬起手看了一下表,發現才三點過而已。他直接走進廚房,打開了冰箱。因為他偶爾也會提前回來,所以綺夏通常都會在冰箱裡准備著甜品,今天是兩碗杏仁豆腐。
本想著自己都吃了,但一想到反正綺夏馬上就回來了,他就大方地分了一碗給胖達。
才吃兩口,手機就響了。他不耐煩地接了起來,以為又是夜蛾叫他回去接任務,「有話快說,本大爺我啊……」
「五條桑,綺夏姐姐她出事了!」津美紀的哭聲從話筒之中傳了出來,同時響起來的,還有救護車的聲音。
「你們在哪兒?」五條都沒有從正門走,他直接就跳出了窗去。
「五條醫院。」
五條趕到自家醫院的時候,救護車都還沒有到。他衝到醫生辦公室,把上一次給綺夏看病的那位醫生給揪了出來。
這位醫生也姓五條,名一。嚴格來算,他還是五條的堂兄。
「是不是上一次的腫瘤復發了?」五條看著被抬上病床的綺夏,一點傷都找不出來,她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
「用咒術治好的,應該不會復發。」五條一指揮著手下的醫護人員,給綺夏安排了一大堆的檢查。
可是所有的檢查都很正常,她身體健康得不得了。但她對外界的一切刺激都沒有反應,抽血的時候仿佛針沒扎在她的皮膚上一般。
「剛才都發生了些什麼,我需要一切的細節。」五條轉頭看向了津美紀,如果不是她的身體出了問題,那就是說明問題來自於其他的東西。
津美紀仔仔細細地回憶了,可沒有咒力的她其實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五條聽完就返回到了出事的十字路口,他無視交規,站在路口中央,感受著這裡的殘穢。
一股非常微弱的咒力被他捕捉到,但這卻讓他更疑惑了。這麼弱的咒靈,綺夏應該自己能解決的,為什麼會陷入昏迷?
回到醫院,五條一這邊倒是有了發現。
「檀小姐的情況很奇怪,她的腦電波顯示,她現在差不多是植物人的狀態。可是根據以往的病例來看,擁有強大咒力的人即便腦死亡了,他們也能自行修復一部分。檀小姐的大腦是完好無缺,且沒有受到外力影響的。」五條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他放低了聲音,警惕地說道,「我的爺爺曾經為天元大人和星漿體的同化做過一些准備工作,檀小姐現在很像天元大人即將進入星漿體那一刻時的狀態。簡單來說,就是她的靈魂脫離了她的身體。」
五條沒有問綺夏的靈魂在哪兒,因為他已經有線索了。
動用了五條家的所有資源,並沒有太多波折,五條就找到了那只咒靈的信息。
前不久,禪院家有一個叫禪院熏孩子死了。死於交通意外,就在那個十字路口。但是害死禪院熏的,卻並不是這場車禍。
禪院家向來都有虐待孩子的傳統,尤其是對那些咒力過低,沒有天分的孩子。
禪院熏就是這樣一個小孩,他七歲了,雖然有咒力,卻十分弱。能展開領域,卻其能力卻沒有任何的戰鬥價值。一旦交手,只要對方打開自己的領域,他就敗了。
在辛苦的訓練和殘暴的虐待之下,他崩潰了。他逃出了禪院家,衝到了馬路上,被一輛疾馳的汽車撞上了,結束了自己短暫且悲慘的一生。
怨恨讓他停留在了那個十字路口,化身成了一個同樣弱小的咒靈。
作者有話要說:
伊藤潤二以前有個短篇,叫十字路口的美少年
第21章 杏仁豆腐
「既然他的領域那麼弱,綺夏怎麼可能被他困住?」五條不理解,他知道綺夏的實力。
「前提條件是,檀小姐的狀態正常。她現在只是靈魂被拖入了禪院熏的領域,而且阿悟你以前說過,檀小姐有一只非常強大的咒靈,她以往的戰鬥,也是借助這只咒靈來完成的。」五條一敲了敲辦公室的白板,畫了一幅思維導圖出來,「如今咒靈和身體都不在禪院熏的領域內,檀小姐可比他弱多了。」
「禪院熏,他領域的能力具體是什麼?」五條咬著牙,他體會不了弱者的感受,但他知道,那一定很糟糕。
「因為太弱了,禪院家並沒有做確切的記錄。不過據禪院熏同齡的孩子講,他的能力應該是能延長或縮短一定時間,但那和阿悟你的無量空處完全不是一個等量級。所以我個人覺得檀小姐的情況還是比較樂觀的,應該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恢復正常。」五條一第一次有機會安慰大少爺,他覺得自己的人生都要圓滿了。
五條沒說話,他轉身出了辦公室,去了綺夏的病房。抬起頭,他對著牆說道,「如果我展開自己的領域,那能幫綺夏打破禪院熏的嗎?」
阿尤顯現了身形,他搖搖頭,並不支持他這個想法,「禪院熏的領域非常弱,你展開領域的後果有可能是疊加,而不是擊破,也許到時候綺夏的時間會被拖得更長。我倒是有時間等,你呢?」
咒術師再強,生命也不會比普通人長多少,除非是用天元那樣以犧牲別人的生命來延長自己的變態方法。
五條知道綺夏有多討厭這樣的作法,他永遠都不會這麼做,哪怕是為了挽救她,「那你有什麼建議?」
「我建議你相信綺夏。」阿尤說完就消失了,他覺得綺夏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罷了。對於活了六千年的他來說,擁有得最多的,就是時間了。
* * *
「五條家的那個小子,居然也有弱點了啊。」
「那是因為他還年輕,等他活得足夠久,這個弱點就會消失了。」
「大人您就不擔心嗎?」
「他不是有弱點嘛,好好利用。」
* * *
「石頭,剪刀,布!」綺夏攤開手,完全喪失了鬥志。她在這個空白的領域裡不知道和這個小屁孩玩了多少局猜拳了。
「哈哈,我贏了,你來當鬼!」
禪院熏笑著跑遠了,但這裡什麼都沒有,所以綺夏還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她慢慢邁開步子,走到他的面前,將他腦袋按住了。
「喂,小鬼,你什麼時候才能滿意啊?」
這小鬼頭跟她說,只要讓他開心了,他就會放她出去。一開始綺夏准備來硬的,但她發現阿尤沒跟在身邊,自己的咒力也消失了,更別提打開她自己的領域了,這個技能她還沒掌握呢。
勉強陪禪院熏玩了一段時間,綺夏發現了他領域裡的能力。這個小鬼可以改變時間,確切來說,是領域內生物對時間的感知能力。
據他自己的說法是,當他開心的時候,時間流逝就會加快。而他不開心的時候,時間流逝就會變慢。這就是現實版本的「度日如年」。
「嗯,等我的傷好了的時候。」禪院熏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痕,他被虐待了那麼久,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奴隸」,他當然要玩夠本了。
「你的傷,在這裡永遠都不會好吧。」綺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傷是死之前留下的,變為咒靈之後,只會越來越嚴重。他的怨恨不消除,就不會好。
可是他是誰,他經歷了些什麼,綺夏都不知道。
「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我在這裡陪你玩一百年,你的傷都不會好。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綺夏蹲了下來,她伸出手,輕柔地撫摸了一下禪院熏的頭發。
* * *
五條推開綺夏房間的門,他走到梳妝台前,將她的護膚品都裝進了箱子裡。五條一讓他帶點綺夏的東西去醫院,尤其是平時她經常會用到的。反正她現在也是植物人狀態了,那就用治療植物人的方法先試試。
看著空蕩蕩的桌面,他覺得自己的心也好像空了一塊。伸手一摸,那裡是之前他領的結婚申請表。
坐下來,他拿出筆,認真地把自己的名字和信息填上了。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申請表疊好,放進了梳妝台的抽屜裡。
做好這些,他才下了樓。路過客廳時,他看到了他和胖達吃的那兩個碗。顯然津美紀回來也沒心思收拾屋子,根本沒注意到。
他吃過的那只碗裡,還剩一點點。要擱平時,他絕對不會再碰了。可是今天,他卻很後悔分了一碗給胖達吃。
也許……,也許很久都不會再吃到她做的甜點了。
一想到這裡,五條就端起了碗,把最後剩的那點杏仁豆腐都吃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放在外面的時間太長,這杏仁豆腐的味道居然嘗起來有點苦。要不是這是綺夏親手做的,他都懷疑裡面下了毒。
舔了舔嘴角,他將碗輕輕放下了。沒有拿起那箱為綺夏收拾的東西,他直接出了門。
沒過幾秒,他就到了那個地方。
他曾將理子的屍體從這裡抱出來,他也曾想殺光這裡所有的人。
但是,當時勸住他的,是夏油。
太可笑了,那個勸他不要做無意義殺戮的人,居然殺了自己的父母,然後還掀起了那麼多的腥風血雨。
真是個混蛋,下次見到他的時候,他要把他的腦袋都揍到腹腔裡去!
「我要見天元。」他依舊沒有使用敬語,以後也不會了。
「即便是五條少爺你,天元大人也不是你隨便能見的。」有人出來了,他們堵在門口,妄圖阻止五條的腳步。
五條無視了這群人,他慢慢地走上階梯,釋放著自己的咒力。
太弱的人在重壓之下開始吐血,很快,台階上就一片混亂了。
「讓他進來。」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從門內響了起來,眾人立馬讓開了路,拖走了那些無法行動的同伴。
「嘖!」五條不滿地咂了一下嘴,他知道,這個聲音並不是天元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要去醫院復查,更新不定哈~
大家可以看棋魂填補一下
第22章 生日禮物
2008年12月7日
「少爺,成人禮馬上就開始了。」
「嗯。」五條輕哼了一聲,唯恐驚擾了他的睡美人。
已經一年多了,綺夏一點蘇醒過來的跡像都沒有。在醫院住著怎麼都不舒服,消毒水的氣溫也讓他很是討厭。所以沒過多久,他就將綺夏接回了家,這個有惠和津美紀的家。
平時白天會有醫院的護士過來看護,津美紀放學回家之後,就由她來照顧綺夏。好幾次五條想插手,都被津美紀拒絕了。她說他們不是合法的夫妻關系,很多事情不方便做。
五條少爺沒受過這種氣,但他還是忍了。如果綺夏醒了,知道他在她睡著的時候將她看光光,她肯定會生氣的。
惠也想幫忙,但津美紀讓他專注於咒術學習。知道綺夏出事的原因之後,津美紀就對惠嚴格了許多。她害怕自己的弟弟,也會遇上這樣的意外。只有和五條一樣強,才能阻止悲劇發生吧。
將12月7日這張日歷撕掉了,五條整理了一下和服,轉身走出了綺夏的臥室。
今天他就正式成為成年人了,而在今晚,他即將做一下一個重大的決定。
御三家的成人禮和普通人的成人禮沒什麼區別,只是強行燒了更多的錢而已。其中五條家燒的錢最多,誰讓五條悟最強呢。
雖然五條家燒了很多錢,想要大出風頭,但五條悟半路就跑了,他才不會規規矩矩在那兒坐上一天聽老頭子們啰嗦呢。
他去了迪士尼,當然是千葉那個。
一直等到了天黑,他看完了整場煙火表演,還用拍立得拍了一張照片。
拿著這張照片,他回到了綺夏的房間。將其放在了她枕頭邊上,他低下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她的身上還是散發著他最熟悉的清甜氣息,這個家裡,唯一能聞到這味道的地方就只有這裡了。以前明明到處都有的,廚房裡,餐廳裡,花園裡……
一邊懷念著,五條一邊伸出了食指和中指。
「領域展開……,無量空處。」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只會坐著干等的人,也是因為涉及到她,他才謹慎了一年多。可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什麼都沒有等到。
所以事實證明,謹慎無效。
領域打開了,他和綺夏都身處其中。但他還沒看到什麼效果,另一個領域就強行突入,打破了他的無量空處。
「誰?」五條又驚又怒,但看清了來人之後,他的怒火就被熄滅了。
「我不是讓你等著嗎?這不過一年而已,你就不耐煩了?怎麼,你是對綺夏沒有信心嗎?」阿尤倒是特別生氣,頭頂都要冒火了。
「一年而已?對於你這種咒靈來說,一年是很短,但是對於人類來說,一年已經很長了。」五條咬著牙,他心中突然冒出了殺氣來。
他知道阿尤很強,但沒想到,他居然能打破自己的領域。還虧他那麼狂妄,以為自己真的就是天下第一了。
「什麼時候你能打敗我了,綺夏的事情,你才能做主。」阿尤感覺到了他的殺意,活了幾千年,他也很無聊,棋逢對手,他一樣也被激起了殺氣。
五條直接跳出了窗,他落下了帳,就和阿尤纏鬥了起來。
聽到隔壁房間的動靜,津美紀從床上爬了起來。可是她什麼都沒有看到,只發現窗戶被人打開了。
現在可是冬天,冷風這麼吹,綺夏也會感冒的。
關上窗,津美紀去找了惠。她看不到的,惠能看到。
「老師和綺夏姐姐的咒靈在打架。」自從綺夏昏迷之後,五條就接過了教育惠的擔子來,所以現在惠都稱五條為老師了。而在五條成人禮之後,他也會變成咒專的老師,從事育人的工作。
「為什麼?」津美紀不理解,他們一家人,哪怕是家裡的鬼,都不應該相親相愛的嗎。
「可能是因為綺夏姐姐。」惠也不知道,但是他大概猜得出來,畢竟他現在已經對咒術的世界有足夠多的了解了。此前五條和阿尤幾次有爭執,他也都聽到了。
「其實這段時間照顧綺夏姐姐,我有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津美紀每天都會幫綺夏做各種清理工作,她的身體,除了護士之外,就數她最為解了。
「什麼事?」惠看著帳之中的咒力波動,他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要是擱他在裡面,他已經變成渣了吧。
「我每周都會為綺夏姐姐剪指甲,頭發是每個月剪一次。但有的時候,我發現她的指甲根本沒長長。之前我一直以為是護士做了這件事,也就沒在意。可就在前不久,護士突然問我指甲刀是什麼牌子的,特別好用。那時我才問清楚了,她從來沒有幫綺夏姐姐剪過指甲。」津美紀一直很愧疚,她覺得綺夏出事也有自己的原因。所以她決定要讀護理學校,也自己學了不少的護理知識,「那一天起,我就開始記錄綺夏姐姐身體的一切特殊情況。」
津美紀拿出了一張表來,遞給了惠。
這張表只記錄了半個月,但惠一眼就看到了奇怪之處。
前一周,綺夏的指甲長度絲毫未變,而後一周,卻是生長了兩毫米。只是這個速度依舊很慢,遠低於正常人。
「老師,阿尤,你們不要打了,綺夏姐姐她……」惠大喊了起來,但他的能力還不夠,無法打開五條布下的帳。
「她怎麼了?」五條聽到了惠的聲音,他立馬解除了帳。不過他沒衝到惠的面前,而是直接跳上了二樓,進入了綺夏的臥室。
她還是安安靜靜地睡著,看起來比平常還要更安定。
惠跑上了樓,連忙把表格給五條看了,順便還把津美紀的發現告訴了他。
五條的手指緊緊地拽著這張紙,他很用力,關節都泛白了,但這張紙卻一點折痕都沒有。也許,這是喚醒綺夏的關鍵所在,他不能讓這張紙有任何損傷。一切的情緒,都只能用自己的術式抵消了。
一邊等待著津美紀的下一次記錄,他一邊挑戰起了阿尤。只要有時間,他就會跟阿尤開打。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對他指手畫腳,尤其是有關綺夏的事情。
每一次挑戰,他都會進步一些。沒花多少時間,他已經可以和阿尤打個平手了。不過他一點都不開心,因為津美紀那邊完全沒有進展。
明明買了更精密的儀器,還換了兩個護士,卻遲遲沒有觀察到綺夏身體的任何變化。她的時間仿佛停滯了一般,完全不再向前了。
2010年12月7日
「我輸了,以後綺夏,就交給你了。」阿尤收回了自己的咒力,他的領域被五條打破了,用了兩年的時間,他終於超越了自己。
五條沒說話,他看著阿尤消失的身影,知道他也許再也不會出現了。
他在22歲生日的這一天變得更強了,不,他不止是變得更強,他完全超越了自我。現在的他,可以完美控制自己的領域。打開的時間精准到毫秒,被拖入無量空處中的人或咒靈余後的人生是怎樣的的,完全由他來決定。
但他一點都不高興,因為綺夏那邊,依舊和兩年前的情況是一樣的。
這一年的生日禮物,他給自己定制了一個眼罩。顏色是深藍,阻光效果很好,可以保證外界的一切景像不會出現在眼前。
反正,這個世界也沒什麼值得他親自用這雙眼睛去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讓我怎麼說,我不知道
太多的語言,消失在胸口
頭頂的藍天,沉默高遠
有你在身邊,讓我感到安詳
在寂靜的夜,曾經為你祈禱
希望自己是你,生命中的禮物
當心中的歡樂,在一瞬間開啟
我想有你在身邊,與你一起分享
《禮物》 許巍
第23章 男媽媽
2014年12月7日
「惠!惠!看這邊!」津美紀舉著一台單反,她踮著腳,要給惠拍照。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誰還用相機照相啊。」五條直接站了起來,他用自己一米九多的身高超越了所有的家長,拿起才買的擁有800萬超高清像素後置攝像頭的iPhone6,唰唰唰就給惠照了幾十張照片。
今天是惠的小學畢業典禮,明年春天開始,他就將進入專門的咒術學校,也會有咒術師等級評定在等著他。
這樣值得紀念的日子,五條自然是要拍下很多照片。
晚上三人回到家裡,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是津美紀做的,和綺夏相處不多的日子裡,她也學會了很多道菜。而且綺夏也有菜譜留下來,她就一直學了。到今天,她做菜的手藝已經和綺夏不相上下了。
但是,津美紀不會做甜點,因為她知道,那是五條心中的禁區。
吃完飯,惠很自覺地去洗碗了。津美紀則是回了房間洗澡,她可沒有術式來阻擋油煙。
五條直接出了門,他瞬移到了一家自己最近挺喜歡的甜品店去,買了一個生日蛋糕。這家店的甜品做得很不錯,據說老板去法國學了十幾年的甜品制作。但五條之所以喜歡,只是因為夠甜。
拿了蛋糕,他就瞬移了回去。這次他沒走大門,而是直接躍上了二樓,打開了綺夏房間的窗戶。
每年他生日,他都會單獨跟綺夏一起過。
「惠惠已經小學畢業了哦,這個小子的個子看來不長不高了,這才一米五幾呢,還不如有些女孩子。」一邊說,五條一邊將今天拍的照片擺在了綺夏的床邊。他選了拍得最生動的幾張,洗了出來,做成了一個相冊。
這樣的相冊綺夏的床邊擺了許多,像是惠第一次和同學出去玩夜不歸宿,被津美紀罵。結果後來才發現是他的同學被詛咒,但惠不想讓他害怕,才借故去他家借宿,順便祓除咒靈。五條還賣力地出演了一個開明的老父親的角色。
還有惠第一次吃五條親手做的咖喱,被辣到狂喝牛奶結果發現乳糖不耐拉肚子了三天啦。
津美紀被班上的男生追,五條強迫七海去恐嚇那個男生,結果被惠撞見密謀現場用他的iphone5拍下來啦。
臉上明明還沒開始長胡須,卻想要快點變成大人偷偷用五條的剃須刀掛胡子,結果被五條抓包的惠啦。
學生證丟了,哭唧唧回家的惠啦。
這些成長的軌跡,五條都幫兩姐弟記錄了下來。他知道綺夏醒了之後,肯定會很開心看到這些的。
「今年我都22了,已經達到中國《婚姻法》男性的合法結婚年齡了。」五條拿出打火機,把蛋糕上的蠟燭一一點燃,「如果你再不醒的話,我就抓著你的手把結婚申請表給填了,反正你的證件都是我辦的,我一樣有辦法讓你成為我的合法妻子。」
雖然說著狠話,但五條的表情卻是無比溫柔。他取下了眼罩,疊好放在了床頭。
脫下鞋,他小心翼翼地躺到了床上。這張床很大,他一點都沒有碰觸到綺夏。
蠟燭還在燃燒著,他沒有去吹,只是閉上了眼睛。
她不醒的話,就沒必要吹蠟燭,還有許願了。反正每一年,他的願望都是一樣的。
2017年12月7日
五條站在綺夏的床前,他手裡又拿了一疊相冊。
惠從初中畢業了,來年春天,他就即將是咒術高專一年級的學生。在此之前,他已經跟隨五條做了很多任務,早就是咒術界備受矚目的新星了。
那個偶爾會因為小事兒哭泣的孩子已經完全長大,即便被打得滿頭是血也不會掉眼淚。
五條很欣慰,但是他有點擔心綺夏接受不了。畢竟綺夏醒過來的時候,她記憶中的惠還是那個在學疊詞的孩子吧。
啊,要是她這兩年再醒不過來,他可就是三十歲的大叔了啊。
突然想到了這一點,五條連忙坐到了綺夏的梳妝台前。他看著鏡中的自己,還好,因為太強的原因,他的面容看起來依然很年輕,和二十歲的狀態差不多。要不是因為個子太高,他都可以跟惠稱兄道弟。
轉頭看向了床上的綺夏,她的面容更是一點變化都沒有,仿佛她只是才睡了一晚而已。
拉住了她的手,五條慢慢地撫摸過了她的指緣。那裡依舊光滑圓潤,和幾年前一樣。
2017年12月24日
「綺夏你知道嗎,惠小學時候丟的學生證找到了,居然是夏油拿走的。那個家伙真的太惡劣了,這件事讓惠惠哭了那麼久。所以啊,我沒有放過他。」
五條將訂在綺夏床頭那張衝繩的四人合影取了下來,捏在了手心裡。
照片上的四個人都在笑,但現在卻只剩他一個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每個男媽媽,都是鰥夫
第24章 種枇杷
「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綺夏一邊摸著禪院熏的頭發,一邊用最和善的微笑來誘惑著他,「你來做我的咒靈,我來教你如何變強。」
「可是……,你也沒有很強啊。」禪院熏也不是傻的,他可是禪院家的孩子,他見過非常多的強者。綺夏也挺強的,但是她一個人,就算他變強了,他們也拿禪院家沒有辦法啊。
「我是沒有很強,但是五條悟很強啊。」綺夏伸出食指和中指,做了一個五條標准的領域打開的動作,「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和他的關系吧,我是他的……」
「成交!」禪院熏並不想吃狗糧,並立馬抱住了這條大腿,「不過,我得先看到一點成效,不然放你出去了,你就會讓五條悟祓除我的。」
「沒問題。」綺夏松開了交纏的手指,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在這一刻起,綺夏就開始研究禪院熏的能力。禪院熏也沒什麼保留,他的領域裡沒有多余的咒力,他也不怕她反悔。
禪院熏領域的能力就是可以控制被拖入者的時間,變長或者是縮短。但他太弱了,只要對手一打開領域就會被擊破,所以毫無用處。
但瞎貓撞到死耗子,他意外拖入了綺夏的靈魂,竟讓她束手無策了這麼久。
而且綺夏發現這孩子也挺會說謊的,在他開心的時候,領域內的時間反而是延長的,畢竟誰都想要快樂的時光長一點啊。所以之前自己一直那麼努力地討他歡心,反而是在給自己增加刑期。
「小朋友,以後不要撒謊了。」綺夏敲著禪院熏的腦袋,決定也要把他的三觀給扳一扳。
變強了,卻變壞了,那她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嗯,看情況吧。」禪院熏點點頭,並沒有應下來。
綺夏翻了個白眼,繼續教著他如何凝聚咒力。這是阿尤在他的領域裡教她的,非常實用。對於禪院熏這種本身過於弱小的孩子,最適合修煉了。
就在禪院熏要開始凝聚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咒力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注滿了他整個領域。因為他的領域太過弱小,這股力量直接將其容納到了其中,灌注了個徹底。
綺夏只用了0.1秒就感應出來了,這是五條的力量。
但接下來,她很快被大量的信息衝暈了頭腦,變得無法思考了。
只是和其他被拖入五條悟領域的人不一樣,綺夏居然能緩慢地接受這些信息,並慢慢開始分析起來。
大概是因為她是他在乎的人,而不是敵人吧,她這麼猜想著。
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禪院熏,他已經完全呈痴呆狀了。不過此刻綺夏顧不上他了,她從海量的信息裡很快抓出了有用的部分。這些信息都是五條悟的戰鬥經驗,他從出生起就備受關注,甚至還被暗殺過,經歷過的戰鬥數不勝數。
不止這些,還有五條家歷代家主所經歷過的戰鬥。五條家現在是以五條悟為首,他什麼資料都能看得到。
這些戰鬥的畫面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呈現在了綺夏的眼前,不僅如此,雙方對咒力的控制,咒術的使用,都全部分析了出來,比小學老師做的PTT還要詳盡。
綺夏沒有別的選擇,她只有去看,去被動學習。
這個過程持續了非常久,到綺夏自己都忘記了時間的概念。
但一旁的禪院熏卻是恢復了神智,五條悟的領域展開僅僅不到一秒就解除了,所以他才得以幸存。只是他自己也完全喪失了對自己領域的控制,完全不知現在是何年何月了。
抬起頭,他看向了綺夏。這時他驚恐地發現自己那微弱的咒力正在被綺夏給吸收去,他試圖去阻止,但卻根本無法改變這個現實。
而綺夏似乎對這一切並沒有意識,她依舊在不停地學習著,永遠都不會停歇一般。
* * * * * *
「哦呼……」綺夏長喘了一口氣,她此刻的感受和高考終於考完了最後一科的心情一模一樣。
學海無涯苦作舟,終於看到個頭了。
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發現自己回到了房間裡,那個有著一張巨大的床的主臥室。而在床尾,就飄著禪院熏。他已經幾近透明了,身上的怨氣也都消失不見,只是一只脆弱的靈體。
「姐姐,我受夠了,我不想變強了,再也不要見了。」禪院熏陪著綺夏在領域裡度過了漫長的時光,他崩潰了無數次,心甘情願地乞求她拿走自己所有咒力,占領他的領域,甚至是祓除他也可以。
這麼想得久了,也就變成現實了。他真的就變成了一只普通的鬼魂,就將要湮滅於這世間了。
「希望你下輩子能做個普通人。」綺夏很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麼,這個結果其實也挺好的。
整理了一下心情,她准備出門去看看。就在這時,她的指甲和頭發開始瘋狂地生長了起來,有點像是長發公主突然變成了僵屍。
拿起床頭的指甲刀把手腳的指甲都剪干淨了,下床的時候差點被自己的頭發纏住絆倒。伸手拉開了床頭櫃,她記得這裡有把剪刀的。
「現在不是剪頭發的時候!」突然,阿尤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阿尤,我睡了多久?」綺夏這才想起,自己肯定已經睡了非常久了。現在確實不是剪頭發的時候,她得搞清楚自己現在幾歲了。
「五條悟被人封印了。」阿尤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現反正她很快就會知道的。
「什麼?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嗎?那群老頭子還是出手了?」綺夏下意識就覺得肯定是五條悟自己發瘋,然後被其他咒術師給聯手收拾了。
平時嗜糖的人久了不攝入糖分,是真的會瘋的。
不會吧,自己在禪院熏領域裡的這段時間裡他都沒有給自己找到一個替補的甜點師嗎?
跳下床,綺夏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一件棉質的睡衣裙。她連忙打開了衣櫃,想要換套衣服出門去。
五條悟如果被封印起來了,那惠和津美紀呢?
她必須立馬找到他們,搞清楚所有事情之後,再商量怎麼把五條給救出來。
衣櫃一拉開,她就看到了一櫃子的紅色。當然了,不是血,而是紅色的旗袍。
數了一下,一共有10件。
誒,不會吧,她過了十個生日了?
「不是那群老頭子,是咒靈。快去,他在澀谷車站。」阿尤抬手掐了一個決,他的咒力瞬間就溢出來,朝著綺夏源源不斷地奔湧而去。
「阿尤你做什麼?」綺夏不知道哪個事實更讓自己震驚,她面對著驚濤駭浪的咒力,不由自主就開始吸收了起來。
「我想家了,綺夏,我想回到九州去。你如今有能力將我所有咒力都吸收,那我在這裡被沾污的怨氣也一樣。干干淨淨的,我就能回家了。」阿尤一邊說,身形一邊就開始變得透明了起來,「還有,封印五條悟的東西叫獄門疆。那是北宋時期的一位日僧肉身所化之物,我曾經見過他,聽他講過經,所以也大概知道如何破解。」
綺夏一邊仔細地聽著,一邊拿出一件旗袍換上了。她隨手從花瓶取了一支玫瑰,將其當成發簪把長發都盤了起來。
其他的事情都暫且放下,她現在專注要做的只有一件——救老公。
作者有話要說:
真人和瑪奇瑪看來都能活過聖誕了
第25章 澀谷森林
澀谷站,一個人造的迷宮。每天客流量高達300萬人次,是世界上日均換乘人數排名第二的巨型交通樞紐。
綺夏雖然在東京待了好幾年,但澀谷站她還真沒進去過。五條有車,又會瞬移,她干嘛要去遭那個罪呢。
可是今天,她打車被黑西裝的相關人員截停之後,就徹底迷路了。沒帶手機,就算帶了也沒用,這附近的所有信號都被阻斷了。
嘆了口氣,綺夏低頭看向了地面的井蓋。
澀谷站一共交彙了九條線,地下是復雜的交通管網。但就算再復雜,地面以下也只有五層。她面前這個井蓋是用來疏通雨水的,垂直朝下,聯通最底部的排水系統,最後彙到東京灣。
不想跟帳周圍的咒術師起衝突,還不迷路的話,撬井蓋是最方便的一條路了。
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咒術師們清場還挺負責的,不但沒人,連只鳥都沒飛過。迅速蹲下身,綺夏脫下高跟鞋,用鞋跟卡進井蓋口,用巧力將井蓋給抬起來了。
用咒力給自己做了一個屏蔽,她閉著眼睛跳了下去。
下水道之中漆黑一片,但綺夏還是能看到有一些小小的咒靈。大多數都是什麼害怕耗子和蟑螂之類的詛咒所化,弱小,卻足夠惡心。
隨手抓了幾只,吸收了它們的咒力,巡著殘穢,她找出了一條路來。途中有被帳阻礙,但現在綺夏已經完全能將咒力收放自如,作為一個「普通」,她要進入帳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走了十幾分鐘,綺夏看到前方出現了一絲亮光。一腳踹開了阻擋物,她彎下身子爬了出去。
還沒來得及去看自己究竟在哪裡,就見到了一個熟人。
「娜娜明?」
綺夏其實並沒有和七海建人見過面,但她卻認識他。以前每次五條和夏油來店裡吃甜點的時候,總是會說些同學的笑話。那個時候作為學弟的七海,偶爾會被提及。
在五條的各種相冊上,綺夏也是常看到七海。雖說七海家從未出過咒術師,但七海建人卻相當有天分。只是在五條悟面前,所有的天才都會變成庸才。
她面前的七海相當狼狽,上身赤*裸著,半邊軀體血肉模糊。西褲上浸滿了血液。簡直就像是宿醉的社畜大叔倒在了萬聖夜的小巷子裡,被不良少年搶劫順便狂歐了一頓。要不是他還緊握著咒具,綺夏都要以為他馬上就要死了呢。
七海轉過頭,他很驚訝在這裡還有普通人類活著。
但讓他更驚訝的是,居然還是個故人。
「檀綺夏!」
以前在咒專的時候,就經常聽五條前輩和夏油前輩提起她。在五條的手機上,他也看到過她的照片。後來在夏油前輩叛變的那一年之後,五條前輩也不提她了。他甚至都覺得,她是不是因為夏油前輩的原因逝去了還是怎麼的。
一個死掉了的,白月光甜點師,他一直都是這麼以為的。
可是,在有如此多層帳和改造人怪物,咒靈的澀谷站,她卻突然出現了。
出現也就罷了,還毫發無傷,光鮮亮麗,甚至連時光仿佛都在她臉上凍結了一般。他可是記得她只比五條小幾歲而已,今年也應該是奔三了啊。
五條那個家伙因為太強不顯老也就罷了,可她為什麼也這樣年輕?
七海很是困惑,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好像除了夜蛾之外,自己就是最老的男性角色了。
「我是……,五條的……,女朋友,他現在在哪兒?」綺夏衝到了七海面前,她發現他傷得雖重,但並沒有生命危險。家入硝子應該就在賬外,及時治療的話,應該沒有大礙。
用自己的咒力幫他堵住了還在流血的傷口,但她不會醫療,只能先救急。
「在B5,樓下。」七海感覺到了她的咒力,他微微地皺著起了眉頭,發現她可能非常強。
就像是大海,當你緩步邁入的時候,總會覺得很舒服,海浪也很溫柔。但同時你也知道,繼續深入下去,就會喪命。浩瀚的海洋之中,潛伏著巨大的能量和危險。
「你找得到路嗎?」綺夏才邁出了一步,就立馬退了回來。雖然這是下一層樓而已,但她並沒有看到樓梯。而且她也不想耽擱時間,誰知道五條在獄門疆裡待久了會不會變成痴呆啊。
「可是我還有工作沒完成……,雖然現在已經是加班時間了。」七海在考慮,越往下,敵人就越是強大。就算他和她能下到第五層去,那也不代表有什麼用。
萬一他們撞上了「夏油傑」,那就麻煩了。
如果五條有幸能從封印中脫出,卻不幸看到女朋友受傷或死亡……
七海的眉頭越皺越緊,額上也有冷汗滴落。
一堆特級咒靈是很可怕沒錯,但五條發起瘋來,後果會更嚴重吧。
「我知道怎麼解開獄門疆,一旦五條的封印解除,其他咒靈就不足為懼了。」綺夏猜到了他的顧慮,便將底牌都告訴了他。
她記得五條曾經說過,七海是他最為信任的後輩,就算把惠放到他家去一個月,他都不會擔心的那種。
所以即便有十年的空白期,綺夏還是選擇相信七海。
「好。」七海權衡了一下,終於做出了決定。他帶著綺夏往樓梯口走,但卻在帳前停了下來。
這裡有一個阻止咒術師進入,普通人出來的帳。他們想要下到第五層,還需要通過這一關。
綺夏深吸了口氣,她收斂了周身的咒力,又變回了普通人。直接抬腳邁了進去,沒有絲毫的阻力。
七海愣住了,他還不沒見過誰能將咒力收放得如此自如。而且帳不是那麼好欺騙的,尤其這還是很強的咒靈布下的。
走進帳內,綺夏就看到了固定帳的咒物。她直接用咒力將其破壞,帳也隨之消失了。
困在負五層,尚還活著的人類很快注意到了這一點,由邊緣開始往外逃散。但這些人沒有逃出澀谷迷宮,他們轉瞬就死在了真人的手下。
聽著不遠處的慘叫,綺夏同時感受到了五條咒力的殘穢。
他在這裡經歷了一場非常激烈的戰鬥,他甚至打開了領域,不過時間非常短。可是從這裡逃出去的人看起來都蠻正常的,並沒有遭受到太大的傷害。
以他的能力和戰鬥痕跡來看,打贏那幾只咒靈是很簡單的事情。可他卻被獄門疆給封印了,這根本就不合理。
那這就說明……
他並沒有忽視這些普通人的生命,他甚至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來拯救他們。
都說五條悟是個瘋子,但綺夏明白,他不瘋,他甚至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
在這一刻,綺夏理解了他的選。而她,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如果這些普通人之中有津美紀呢?
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父母,親人,朋友。他們都是某人心中的津美紀,他們都不能這樣死去。
綺夏攤開手,她凝聚起咒力,轉身回到了負四層。
才拐出去,她就看到這裡多出來一人一咒靈。
人是個少年,粉毛,看起來很有精神的樣子。
咒靈滿臉都是縫合線,很像弗蘭肯斯基。
「這是虎杖悠仁,是五條的學生。」七海看了一眼她手中握著的雙劍,很怕她誤以為虎杖也是咒靈,給一刀砍了,「另外那個,」
「這位是?」虎杖也轉過頭來看向了綺夏,他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在這個滿是怪物的澀谷站突然出現一個身材超火辣的,穿著旗袍的絕美中國娘,真的很奇怪。
「你師母。」七海很簡單地介紹了綺夏的身份,他覺得這個工作不應該他來做,而是五條。不過那個家伙被封印了,他只能勉為其難做一下。
「嗯?」虎杖愣住了,他怎麼不知道五條老師已婚啊?
「有意思。」這時他臉上突然裂開了一張嘴,狂笑了起來,「可太有意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娜娜明有一種成熟男人的性感
5T5就是小學雞
第26章 日僧源信
「你這個時候就不要出來搗亂了啊!」虎杖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臉上,但結果卻是結結實實打到了自己,兩面宿儺就出來笑了兩聲就消失了。
搓了搓被打疼的臉,虎杖抬起頭,看到綺夏兩劍就砍掉了真人的兩只胳膊,速度快得他都沒看到血飆出來。
「真人?區區咒靈也配叫這名字!」綺夏有點生氣,她對道家文化還是很遵從的。而她面前這個咒靈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敢給自己取這樣的名字。
「呵呵,不錯嘛。」真人斷臂的地方很快長出一截腫脹的肢體,他隨手抓了個人類,就將其殺死,吞噬了他的恐懼。
綺夏眯起眼,她看到了真人咒力的波動。這個咒靈居然能能這麼快吸收人類的負面情緒,變成自己的能量。這裡那麼多驚慌失措的普通人,要想殺他,恐怕一時半會做不到。
手中劍花一挽,綺夏又砍掉了真人新長出來的胳膊。順便把他的腿也砍了,然後一劍刺入了他胸口,將他釘在了地板上。
真人扭曲著身體,他的形態又要發生改變。
綺夏捏住了劍柄,從他的身體裡將他的咒力吸收了過來。但她知道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她只能將劍留在了原地,「七海,虎杖,這裡先交給你們。他短時間內應該掙脫不開,我得下去拿獄門疆。」
「你要用獄門疆封印他?」七海立馬就明白了綺夏的意思,他看著那柄一直在吸收著真人咒力的劍,不知道能撐多久,會不會爆炸反噬。
但周圍的普通人跑得差不多了,也不會有新的補充進來,真人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怨氣來源。這裡的帳也解除了,地面的咒術師應該馬上會下來,局面很快會扭轉。
「試試看。」綺夏說完就下五樓去了,她其實沒有什麼把握。就算能解開獄門疆,她也不知道怎麼用啊。就死馬當活馬醫吧,不試怎麼知道。
樓梯並不長,綺夏很快就下到了負五層。這裡遍地狼藉,血液,殘肢還有各種物品掉落一地,讓人SAN值狂掉。
她小心地踩著僅有的一點干淨地面走著,畢竟之前她還是個甜點師,不是什麼戰士。
沒走多遠,她就看到前面站著一個僧人。
黑色的披肩長發,扎了個半丸子頭,光看背影就讓人覺得這和尚不對勁。
「阿傑……」綺夏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咒力,這是夏油傑沒錯。
可是……
「哦,又是熟人嗎?」
這個「夏油傑」轉過了身來,臉上帶著皮笑肉不笑的驚悚微笑。他看了一眼綺夏,便知道了她是誰。
占據了夏油身體的他,自然也能共享他的記憶。
比起看到五條悟的時候,夏油的身體反應顯然要好很多,似乎被什麼甜蜜而溫暖的東西包圍住了。
要不是他在夏油的身體裡待了有一段時間了,他還真會以為這是愛情呢。但細細品來,原來是甜點啊。
美好的回憶瞬間結束,夏油的手直接抬起,抓住了自己的天靈蓋,用力地拔了起來。
綺夏看得倒抽一口冷氣,她看到了夏油的腦袋被掀開,露出了一個長著牙齒的鮮紅的腦花。
「嘔!」哪怕她上輩子吃過無數次燒烤腦花,現在也忍不住想要嘔吐。
「小夏……,殺……」夏油艱難地咬著牙,一個音一個音地緩慢說著。
「殺誰?」綺夏不知道這十年間夏油和五條到底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只是想起了理子,想起了曾經那段快樂且短暫的時光。
「我!」夏油大吼了一聲,他的臉變成更加扭曲,他的手從天靈蓋上放下,開始摳自己的眼珠。
但很快他的動作就停下了,好像冰雕一般停滯了下來。
「阿傑?」綺夏往前邁了一步,她手中又出現了用咒力凝聚而起的劍。只是劍尖朝下,並未指向這位昔日的朋友。
突然夏油的雙手擺動了起來,腳底抹油一般地跑了,往著地鐵隧道的方向。
看著絕塵而去的夏油,綺夏並沒有要追上去的打算。低下頭,她看到了地上的獄門疆。
這正方形的咒物深陷在地板中,周圍的裂痕顯示出了五條咒力的強大。即便被特級咒物封印,他也有本事展示自己的力量。
綺夏蹲了下來,她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獄門疆的表面。
「公主殿下。」
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很陌生,但綺夏卻知道,這是源信和尚的聲音。
只是……,他為什麼要叫自己公主啊?
還在疑惑著,獄門疆就打開了。
五條的長手長腳哢哢兩下伸展了出來,啪啪地摔在了地上。一米九幾的漢子,就這樣四仰八叉地躺著,毫無平日裡酷炫狂拽的氣質。
好家伙,居然還自帶眼罩在裡面睡覺!
綺夏伸出手,想捏住他的鼻子,看他到底是睡著了還是怎麼了。
「獄門疆拿到了嗎?」虎杖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抱著已經變形得快成異形的真人從樓梯上骨碌碌地滾到了綺夏的面前。
七海跟在他後面,還在砍著真人緩慢生長出來的肢體。
「拿到了。」綺夏拿起地上的獄門疆,她一把將其按在了真人的身上,「虎杖你先讓開。」
「好!」虎杖一個前滾翻就離開了真人,他翻滾到了五條的身邊,很是疑惑地看了自己的老師一眼。
雖然做五條的學生沒幾個月,但他這副沒防備的樣子還真沒見過吶。
他伸出手指,手賤地想戳一下五條的臉。
「虎杖,這邊還沒完!」七海大吼了一聲,制止了虎杖的動作。
虎杖轉過頭,看到綺夏將獄門疆按在真人的身上,但真人依舊在反抗著。
獄門疆的開啟需要一分鐘的時間,這一點,在場的幾人都不知道。
但綺夏能感覺到獄門疆的啟動,她知道自己並沒有在做無用功。繼續將咒力輸入其中,她甚至發現這個過程開始加速了。
只用了二十秒的時間,真人就被封印在了獄門疆之中。而他並沒有五條悟的強大,所以獄門疆被綺夏很輕松地拿在手中,並沒有發生什麼變故。
「還是給你吧,我先帶阿悟回去。」綺夏並不想和其他的咒術師見面,而從樓上傳下來的腳步聲也是越來越近了。
「好。」七海也知道五條並不希望綺夏進入咒術師的世界,他伸出手,接過了獄門疆來。
但就在綺夏放手的時候,獄門疆突然變得千斤重,七海完全未料到會發生這樣的變化,他的手一下子被砸到了地上,骨骼破碎的聲音讓人頭疼。
「怎麼回事?」綺夏連忙將獄門疆撿了起來,但在她手上,就像一個塑料魔方一般輕,完全沒有任何難度。
「要不就師母你拿著好了,我陪你一起回去,反正我現在也住在五條老師家的地下室。」虎杖心直口快地說道,他並不知道獄門疆是什麼特別的玩意兒。
「好吧。」綺夏看了一眼七海,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看起來他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和五條還有虎杖完全不一樣。萬一之後他跟上面那群老頭子告狀,說五條貪污了獄門疆怎麼辦啊?
「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七海閉上了未受傷的那只眼睛,干脆裝死。他受的傷已經很重了,確實也堅持不下去了。
等到硝子給自己治療完,他一定要報工傷,讓那群老頭子多給點醫藥費。
虎杖扛起了五條,和綺夏從另一個出口離開了,完美地避開了從上面樓層下來的咒術師們。
「你和惠……,認識嗎?」綺夏現在才有空問惠的事情,不是她不關心自己的便宜兒子,而是剛才確實沒空。
「啊,他是我同班同學,我們都是五條老師的學生。我們班還有一個女生,她叫釘崎野薔薇。」虎杖現在還不知道惠和五條的關系,他在五條家地下室住的這段時間裡,惠都住在學校宿舍。而他因為兩面宿儺的關系,五條也沒讓他從地下室出來過,除了他自己帶他去上實習課(揍漏瑚)的那一次。
「哎呀,我得去看看釘崎怎麼樣了,她也受了很重的傷。對不起吶,師母,你和五條老師先回去吧。」虎杖直接將五條甩給了綺夏,自己轉身跑回了澀谷站之中。
「記得叫惠早點回來吃飯!」綺夏立馬就回歸了老媽子的角色,開始擔心起兒子的三餐問題,而非生死。
把一米九幾的五條扛回了家,將他摔到床上之後,綺夏就精疲力盡了。搬運這麼一個成年男子她可沒有用任何咒力,真的差點就把她腰給壓斷了。好在她昏迷十年依舊保持著二十歲的體能,身體並沒有任何的衰老。
踢掉高跟鞋,綺夏坐在地板上。看著依舊沉睡著的五條,她忍不住嘆息了起來,「不會你也要睡十年吧?」
一直盯著五條的眼罩看,綺夏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他戴著眼罩的,鬼知道他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啊!
「該不會……」綺夏伸出了手,往五條的臉上抓了過去,「你是在裝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烤腦花!殺真人!
第27章 社會新聞
綺夏的食指摸上了五條的鼻尖,她沿著他的鼻梁緩緩向上,指甲潛入了他的眼罩,順著那柔滑的布料一直摸到了他挺直的山根處。
食指輕輕地往上挑,她將這塊眼罩慢慢地揭開了。
他銀色的睫毛茂密,即便閉著眼,眼線的弧度依舊十分漂亮。只是可惜,不能像以前那樣,直接就看到他那雙如翡翠大海一般的眸子。
「今天……,好累哦。」綺夏拉過了五條的手,她歪著頭,將臉貼在了他的掌心,「你以前每天也都是過著這樣的生活嗎?」
她的上半身都靠在了床上,地板有厚厚的地毯,半躺著也很舒服。
眼皮微微地耷拉了下來,她竟有了一絲睡意。
雖說已經睡了十年,但她可是一直在學習,一點都沒放松,也非常累的。
「算了,就陪你睡一會兒吧……」綺夏頭上那支玫瑰終於不堪重負,根莖斷開兩截。她的黑發如瀑布一般披散了下來,傾灑在地板之上。
她用手撐著床墊,要從地上坐起來。睡覺當然得上床了,和他擠一擠,她也是不介意的。
就在她剛剛坐起來的時候,五條啪嗒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他的胳膊一下子伸過來,一把撈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就拎到了面前,「別睡!」
「可是我……」綺夏是還有點氣的,她腳後跟都磨破皮了啊。但是當她對上他那雙眼睛的時候,她立馬就服軟了,整個身子都沒有了力氣,像是融化的芝士一般緊貼著他,以免從床邊滑下去,「我累了。」
五條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清甜的氣息,而她的身體,此刻就像是甜點裡的椰蓉,又軟,又暖,還甜。一旦沾染上,就會想含入口中,最舌尖最敏感的味蕾細細品嘗。
「我知道你累了,但至少……,現在不要睡。」他不想再看到她睡著的模樣了,就算是她眨眼的時候沒能及時睜開,他都會心悸。
綺夏伸出手,在他胸口輕輕地錘了一下。手指突然感覺到了一點濕意,展開來一看,居然是血跡,「你受傷了?」
「不是我的血。」五條搖搖頭,他拉過她的手,將血跡擦掉了。她身上就應該是清甜的,而不是腥甜。
「怎麼會?」綺夏很意外,他的術式可是無敵的,他都不會受傷,又怎麼會讓這高定的衣服沾上血。
「啊,戰鬥的時候遇到了一點麻煩,就解開了。」五條不會去回顧已經完成了的,且勝利了的戰鬥,而且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然後呢,就一直解除到了現在?」綺夏又把問題繞了回去,他敢裝睡,那敢承認嗎?
「我要洗澡,給我五分鐘!」五條將綺夏往床上一放,自己跳下了床,往門口逃了出去,「你個化個妝啊!」
「五分鐘不夠化妝啦!」綺夏不知道他將要做什麼,但肯定是需要她一起參與的。所以她很乖地往梳妝台前一坐,打開了台燈,准備化妝。
燈一打開,她才發現梳妝台上滿滿當當地放了一堆化妝品。就她兩輩子的美妝護膚經驗來看,這些牌子都價值不菲。隨便拿起一罐看了看生產日期,居然就是幾個月前的。
他不會一直都准備著這些,隨時等著自己醒吧?
綺夏又拉開了一個抽屜,這裡面就是彩妝了。粉底液,眼影盒,刷子,應有盡有。
不會吧,他還懂這些?
他可是直男啊!
哦,肯定是津美紀選的。綺夏搖搖頭,笑了起來。不過呢,他也是一個會用潤唇膏的精致男孩啊。嗯,現在是男人了。
像是開盲盒一樣,綺夏懷著激動的心情,打開了第二個抽屜。
這一次,她看到了一張照片。
她,五條,夏油,還有理子在衝繩照的那張合照。
這張照片邊緣已經有一點黃了,十二年過去,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拿起照片,綺夏准備今天拿去塑封一下,不然時間再久一點,色彩都會跟著那些美好一起消逝了。
這時她發現抽屜裡還有東西,是一張紙。展開來一看,是一張結婚申請表。
表上能填的信息都已經填滿了,男方是五條,而女方,正是她。
只是五條的信息顯然是先填上去的,墨水都淡了許多。女方的也是五條的字跡,墨水看起來稍微濃一點。
眼淚一下子就滴落了,啪嗒打在紙上。
連忙用手擦干淨了,綺夏並不想讓五條知道自己哭了。光是看到這一件東西她都覺得心要碎了,而他卻是整整熬了十年。
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會再浪費了。既然他喜歡吃甜食,那就讓他在糖罐裡溺死吧。
拿起粉底液,她擠了一泵出來,開始化妝了。
那邊五條在浴室裡,他打開了蓮蓬頭,穿著衣服就站了進去。衣服上的血跡在熱水的衝淋下很快就溶解了出來,順著水流彙入了下水口。
五條低著頭,他看著地上那淡粉色的旋渦,腦中混亂一片。
在被封印進獄門疆的時候他一點不慌,但當獄門疆打開,她的咒力撲面而來的時候,他卻慌了。
這十年裡,他每天都期待著她能醒過來,可他怎麼都想不到,她會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出現。
自從成為咒術師之後,他還真沒被這麼折辱過。可惡的腦花,一定要烤了他!
把身上的濕衣脫了下來,一腳踹到了淋浴間外面。猛按了幾下洗發液,發泄一般地把一頭銀發都搓滿了泡泡。
不過被自己老婆扛回來的感覺還不錯,他一直以來都被所有人期待,都被當做救世主,偶爾軟弱一下下,居然這麼爽。
一想到這裡,他就愉悅了起來。一邊搓著澡,一邊哼起了歌。
洗到皮膚都發紅了,他才走出了淋浴間。腦子也清醒了許多,起碼能思考待會兒要怎麼面對她了。
自己馬上就28了,而她則是停留在了17歲。這巨大的時間差,他要怎麼裝作不存在啊?
「阿悟?」綺夏妝化好了,她只用了二十分鐘。其實要化一個小時她也是可以的,但就是很心急,很想知道他要帶她去做什麼。見五條久久不從浴室出來,她害怕他是在獄門疆裡待出什麼後遺症了,便來敲門看看。
「我馬上就好,你先去換衣服吧,衣帽間那邊有很多當季的新款。」五條連忙扯了毛巾過來,他居然有點期待綺夏直接開門走進來。不過以他對她的了解,她肯定不會做這種事。
綺夏去到了那間巨大的步入式衣帽間,果然這裡衣服鞋子包包都有,標簽也都沒拆,一副等著女主人開封的模樣。
想著五條穿的那套衣服,她選了一條連衣裙,配了一件短大衣和短靴。她的打扮不應該是十幾歲的風格了,至少站在他身邊,不會被人誤會成叔叔和侄女。
換好了衣服,綺夏就走了出去。才拐到走廊上,就看到五條也換好衣服過來了。
他一身黑色的西裝,相當正式。用的領結,沒用領帶,看起來好像要去領什麼國際大獎一般。
「去車庫等我。」五條將一串車鑰匙給了綺夏,他雖說還有很多事情沒想好要怎麼解決,但現在第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帶她去區役所,把結婚申請表給提交了。不過,他得先把那張申請表從綺夏的房間裡拿出來才行。
綺夏乖乖下了樓,但她聽得到五條的腳步聲,她知道他去了自己的房間。在這一刻,她立馬就明白他將要做什麼了。
到了車庫,她選了一輛紅色的跑車。直接坐到駕駛座上,她立馬就發動了。
五條拿了申請表,疊好放在胸口內側的口袋裡。下了樓,他聽到了發動機的聲音。連忙跑了過去,發現綺夏並沒有給他選擇。
「我的駕照沒過期吧?」綺夏看著他不情不願地坐到了副駕的位置,一把從他臉上搶過了墨鏡,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當然沒有。」五條立馬就笑了,就讓她開車開心一下吧,反而到時候他也可以瞬移過去。
不過他的打算並沒有起到作用,因為綺夏直接就把車開到區役所去了。
但是,當兩人下了車之後,激動的心情立馬就被現實撲滅了。
「開門啊,你們這些稅金小偷,該上班啦!」五條直接從車上跳了下去,他幾步跑上了樓梯,一腳踹在了大門之上。
綺夏看了一眼時間,凌晨4點30分。
「我們直接進去吧,反正流程我都知道了,自己弄就行!」五條展開了雙臂,就要把這大門給卸下來。
「阿悟,有攝像頭的!」綺夏跑到了他身邊去,她可不想他明天上社會新聞的頭條啊。
「我不管,我們今天就要把手續給辦了!」五條氣得直磨牙,他五條少爺可從來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還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他。
「改天吧,今天日子又不特別,而且惠馬上也要回來了。」綺夏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又將身體都貼在了他的身上,嚴絲合縫的。
她的額頭蹭過了他的下巴,讓他想起了有一次她做的布丁。吃的時候被在一旁玩耍的惠撞到,勺子裡的布丁剛好掉在了下巴上。白嫩柔滑,帶著才烤制出來的溫度和香氣。要不是掉到地上,他都想撿起來繼續吃。
還好,她不是布丁,隨時都可以用各種方式吃掉。
見他是沒拆門的打算了,綺夏松了口氣。此刻她突然領悟到了擊潰無敵的五條悟的方法,只要貼貼就好了嘛~!
第28章 青春期
五條在知道綺夏醒了的那一刻就開始擔憂一件事,在她昏迷的時候他曾經跟五條一醫生聊過植物人蘇醒後的康復問題。
五條一認為綺夏也是咒術師,她的身體肯定不會有什麼大礙,關鍵在於心理。昏迷的時間越長,和世界脫軌就越大。尤其是在她面對曾經的戀人,還有惠和津美紀的時候,可能會產生非常大的心理落差。畢竟現在惠都高一,津美紀都開始上班了。
綺夏醒來後這半天裡只跟五條在一起,他相貌依舊年非常年輕,她暫時沒出現什麼特殊的心理情況。但五條還是擔心,等會兒見到惠和津美紀了,她會怎樣。
所以他一直在想,能用什麼方式來讓她分下心。
這時他就想到了虎杖,這孩子傻乎乎的,做事向來都是直球,但卻意外能有驚喜出現。那干脆他也直接發瘋好了,綺夏那麼善解人意,肯定不會願意看到自己被警察抓走吧。
然後他就去拆區役所的大門了。
事實證明,真有意外的驚喜出現了!
「好吧,先回家。」五條裝作遺憾的樣子,但兩只手臂卻像藤蔓植物一般纏住了綺夏的腰,根本沒打算要放開。他的手指還很不老實地動來動去,盡全力去延伸觸摸得到的空間。
「那就回呀!」綺夏很努力才拆開了他的長臂,簡直就跟解九連環一樣。
兩人拉拉扯扯地離開了,許久之後,才有一個男人從一旁的一個窗口爬了出來。
他一臉蒼白,滿頭是汗。
「還以為自己又要死了!我可是有四個義妹要供養的啊!之前打工的餐廳發生了那麼可怕的事情,還好我第六感超強,躲過一劫。外面打工太危險了,我那麼努力才考上了公務員,以為在區役所工作就安全了,誰知道居然還會遇到這種怪物!那個本該今天上夜班的家伙跑到澀谷去玩得開心,害我差點被殺掉啊!以後我再也不替人值夜班了,少子化關我屁事啊!」
* * * * * *
「伏黑,伏黑,快點,你師母在家等你呢!」虎杖把伏黑從家入硝子的治療室裡拖了出來,他受傷也不算重,所以壓根就沒有被治療。
釘崎和七海的傷勢就嚴重多了,估計得休息個三五天才能下地。
「你是不是腦花被打散了啊?」伏黑一直在地面戰鬥,他並不知道負五層發生了什麼。戰鬥結束之後,他又一直在參與善後的工作,根本沒有時間去打聽其他的事情。
他不認為五條會跟虎杖說綺夏的事情,而且綺夏一直也都在家裡等著他,但也僅是等著而已。
「好像是有點,不過沒事,我身體素質很好的,現在應該已經恢復了。」虎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不過他現在不舒服的地方是喉嚨,而不是頭。
他明明沒吃什麼東西啊,怎麼覺得喉嚨好像被劃傷了,火辣辣地疼。
「雖然你關心我,我很開心啦,不過現在不是展現同學間友情的時候。快點跟我回五條老師家去,我都餓了。」虎杖一把拉起了伏黑,他可是通宵戰鬥了,急需熱量。前段時間一直住在五條家的地下室裡,他還有好多零食沒吃完呢。
伏黑甩開了虎杖的手,快步走到了他前面。要回的也是他的家,憑什麼讓這個家伙走在前面啊。
澀谷站完全封閉,臨時的交通管制,上班懵逼的人群,都讓兩人的歸家路困難重重。
太陽已經升起,陽光傾灑下來,要不是身上還有血腥味,伏黑肯定會認為這又是美好而平和的一天。
一想到要隱瞞普通民眾,還要追擊逃掉的咒靈,他就禁不住皺起了眉頭來。
但這些事不急,至少今天不用去做。津美紀去國外旅游了,這段時間五條老師也那麼忙,不知道綺夏姐姐有沒有被好好照顧。有些事交給護士,他還是覺得不放心,需要親自去監督著。
想到十年前都是他被綺夏照顧著吃喝拉撒,現在居然倒轉過來了。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要是他都28了綺夏還沒醒,那這聲姐姐還真叫不下去了。
亂七八糟地想法塞滿了腦子,不知不覺,他和虎杖就走到了家門口。
「五條老師,我把惠帶回來啦!」虎杖站在門口,按下了門禁的通話鍵,「啊咧,我們的師母為什麼會叫你回來吃早飯,你不會也住這兒吧?」
遲鈍的虎杖,此刻才注意到這個問題。惠和五條在以前就認識他是知道的,但是因為惠一直住在宿舍裡,他並不覺得他們兩人的關系有多特殊。
惠並沒有回答虎杖,他抬起手,用指紋打開了大門,邁步走了進去。
走到玄關,他打開鞋櫃,拿出了自己的拖鞋換上。然後將自己的鞋調轉了一個方向,鞋頭朝著門口。
就在這時,他聽到廚房傳來的油炸的聲音,同時,他也聞到了雞蛋被油煎炸發出的特殊香氣。
「姐姐你回來了嗎?」伏黑有點意外,按照計劃,津美紀要一周後才回來。而五條是絕對不會進廚房做飯的,所以他只能猜測是津美紀提前回國了。
「誒,是惠回來了嗎?」綺夏正在廚房做煎蛋,她聽到了一個熟悉但又陌生的聲音。惠現在已經16歲了,和小時候的嗓音有了很大的變化。但他說話的方式和語氣,卻有沒太大的改變。
放下鍋鏟,綺夏就往門口跑了過去。除了五條,她最想見到的人就是惠了。她知道津美紀肯定能照顧好自己,也從五條那裡得知她過得很好。但惠那時實在太小了,她特別擔心他會被五條帶歪。
「惠!」來到門口,綺夏剛好看到換好拖鞋站起來的惠,「惠?」
那顆海膽頭確實是惠沒錯,可是眼前的少年已經有175,比她還要高出小半個頭了。他已經不是那個自己彎腰低頭就能撫摸腦袋的小孩子了啊。
突然就被現實擊碎了慈母之心,綺夏本想擁抱他的手緩緩地放了下來。
十六歲的男孩子現在很敏感也很叛逆吧,隨隨便便擁抱的話,說不定會被他討厭啊!
「綺夏……,姐姐?」惠此刻也很是震驚,他沒想到虎杖說的居然是實話,他沒有騙他,他的師母確實在家等著他回來。
他有點懊惱,為什麼不能早一點回家呢?
他也和五條一樣,等了她十年了啊。現在讓他再多浪費一秒,他都覺得是不孝。
可是……,可是為什麼她的手放下來了呢?
記得小時候,每天上學和放學,他都會被她抱進懷裡,親親臉蛋,揉揉頭發。那時他還有點排斥,總覺得男孩子不應該太依戀「母親」,不然長大了就會變成媽寶男。
但自從她昏迷之後,每一秒,他都在後悔自己沒有珍惜曾經唾手可得的幸福。
為什麼?為什麼不來擁抱他?不親親他的臉蛋?不揉揉他的頭發啊!
是要他主動嗎?
伏黑緩緩抬起了手,他正准備要靠近綺夏的時候,虎杖直接衝了進來。他用左腳踩掉了右腳的鞋,然後又用右腳踩掉了左腳的鞋。兩只腳一甩,鞋子在玄關隨性落地,有一只還壓在了伏黑的鞋上。
「好香啊,我正好餓了,可以吃早飯了嗎?」虎杖跑到了餐廳,看到了已經擺在餐桌上的早飯。
「可以了,惠也來啊。吃過早飯,我們一起去買今天的食材吧,好久沒去築地市場了呢,不如買條金槍魚回來怎麼樣?阿虎喜歡金槍魚嗎?還是鰻魚?鯛魚?」綺夏連忙回到廚房,把煎蛋給端了出來。
要和青春期的干兒子重新建立和諧的關系有很多方法,她也不急,時間現在多的是,不急於這一天。
「啊,築地市場已經拆掉了哦。」虎杖夾了一塊青花魚放米飯上,張開大嘴一口就刨了進去。
「誒?」綺夏上一世是知道築地市場是會被拆掉的,可是她並沒有意識到這一天已經過去了。
「嗯,現在離日本最近的迪士尼樂園,在上海了。」惠一直想跟綺夏說話,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哈?」綺夏再一次被時間線衝擊了,原來上海迪士尼樂園都開業了啊。
「還有,東京申辦奧運會成功了,兩年後就要辦了呢。」虎杖有點被噎著了,他喝了一口味增湯,肚子瞬間就暖和了,超級舒服的。
可是到時候就要被取消了,綺夏在心裡吐槽著,沒敢說出這句話來。
作者有話要說:
電鋸人真的動畫化的話,會瘋好多人吧
第29章 家有兒女
「吃飯的時候不准說話!」五條換掉了那身超正式的西裝,隨意地穿了一件寬領露鎖骨的衛衣就走了下來。誰知道還沒到餐桌邊呢,就聽到這兩個兔崽子在驚嚇他的老婆。
他這一天都小心翼翼,裝瘋賣傻,才讓綺夏忽視了這個世界已經前進十年的事實。這兩小子倒好,就他換個衣服的時間就把他所有努力泡湯了啊。
不爽到牙癢癢,他抬起手,在虎杖腦袋上一連敲了好幾下。不過惠就逃過一劫了,他昨晚估計也被打得夠慘。
「五條老師,不要打我的頭,萬一變得更傻了怎麼辦?」虎杖對自己非常了解,他護住了腦袋,希望抱住僅存的智商。
綺夏在一邊直接就笑出了聲來,這孩子真是憨得夠可愛的呀。雖說惠是長大了吧,但這下又多出來個便宜兒子,感覺也沒虧嘛。
見老婆也沒受到什麼心靈傷害,五條這才放心地坐了下來,開始享用早餐。不過在他心中已經有了八百個計劃怎麼討老婆歡喜,其中799個都是需要虎杖來配合的。
「我吃飽了。」惠放下了筷子,擦了嘴,他就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
綺夏轉頭一看,他碗裡的飯明明還剩一半。還在長身體的男孩子飯量就是無底洞,他怎麼可能吃飽了。
剛才有什麼惹他不高興了嗎?
天哪,青春期兒子的心思簡直就是馬裡亞納海溝裡的一只無線藍牙耳機啊。
「伏黑原來是住樓上的呀。」虎杖剛才看到惠開門進來就知道他是和五條住一起的了,但他以為惠和他一樣,都是因為要特訓才住過來的,並且也是住地下室。
「那當然了,他可是我法律意義上的兒子。」五條吃得很慢,這可是闊別十年的味道啊,他要好好品嘗。
「噗!」虎杖口中的味噌湯全部噴了出來,哪怕他用一世智商去猜,也不會想到五條和惠居然是父子關系。
綺夏在一邊笑得不行,這孩子未免也太遲鈍了吧。
「嘁!」樓下的歡聲笑語傳上來,讓惠更加不爽了。他關上門,隨便抓了幾件衣服塞進包裡,就快步下了樓,「我要回學校了,虎杖你吃完了嗎?」
「最後一口,咳咳!」虎杖被湯嗆到了,但他還是把最後一口飯塞進了嘴裡。這麼好吃的飯菜,絕對不能浪費了。
「誒,這麼快就要去上學了嗎?晚上想吃什麼,等會兒我們去買。」綺夏還以為今天能好好休息,過一個快樂的家庭日呢。
「晚上我住學校,不回來了。」惠走到玄關,看到虎杖的鞋壓在自己的鞋上,莫名火大。抬起腳,就把他的鞋給踢到了門外去。
「住校?為什麼要住校,明明這麼近。」綺夏不開心了,要是惠住校的話,一周可能都見不到一面了。
「他可是高中生了哦。」五條也不開心,要是惠回來住了,那他和綺夏的二人世界不就無法實現了嘛。津美紀他不擔心,那孩子非常善解人意,而且她都工作了,自己出去租房子住也是遲早的事情。
「他才高一而已。」綺夏追到了玄關,不願意惠就這麼走了,「學校宿舍怎麼樣啊?你們那學校修了有幾百年了吧,宿舍肯定很破的。洗衣機有嗎?包三餐嗎?平時誰給你們做清潔呀?」
「要……去看看嗎?」惠停下了腳步,他的發梢都翹了起來,跟他的心情一般雀躍著。
「等我一下。」綺夏身上還系著圍裙呢,第一次去兒子的學校,當然要好好打扮一番。
五條慢悠悠吃完飯,也去換了衣服。他拿了一副墨鏡戴上,沒有再用那個祖傳眼罩了。
開車回了咒專,今天這裡比平時要熱鬧一些。澀谷事件的傷員有一部分送到了這裡,由家入硝子進行治療。還有一些高層人員過來和夜蛾校長開會,商量要如何掩蓋這次事件的影響。
不過這些事五條都不准備管,他知道他們會應對得很好。現在他的任務就是陪老婆看兒子的宿舍,估計等會兒又要去買東西,但得繞過澀谷,那邊的交通肯定一塌糊塗。
「這宿舍一看就會鬧鬼的樣子啊。」綺夏第一眼印像就非常不好,這種老式的木質建築夏熱冬冷,住起來特別不舒服,「木地板踩起來都咯吱咯吱響了,下面不會有一堆蟑螂吧?」
「蟑螂倒是沒有,不過我房間有白蟻窩。」虎杖打開了自己的房門,把那塊被白蟻蛀掉的地方指給了綺夏看。
「誒,這條件也太差了吧,惠你不能住這裡!」綺夏很是不滿,她兒子怎麼能住得這麼差啊。
「干脆拆了重建好了。」五條並不想惠回去住,所以他得讓綺夏滿意才行。
「對,重建的這段時間就回家來住。」綺夏看向了五條,給了他一個表揚的眼神。
大意了啊!
五條此刻只想跳出去把自己摔死,但很可惜,宿舍是平房。
惠立馬點了頭,他很開心,他的綺夏姐姐還是和以前一樣,超級關心他的啊。
「那我住哪裡啊?我不可能每天從仙台來回呀?」虎杖這時不遲鈍了,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就要無家可歸,「還有釘崎呢,她傷好了之後,肯定也要回學校的。」
「自己租房子!」五條要爆炸了,他只是惠一個人的監護人好吧。
「對了,釘崎她在學校治療吧,惠你帶我去看看她。」綺夏作為師母,當然要去慰問一下五條唯一的這個女學生。還有胖達也是,好久沒見了。
「阿悟,去買點水果,現在應該有草莓了。」在五條提出反對意見之前,綺夏就把他給支開了。
去病房的路上,惠一直給綺夏介紹著學校的情況。但虎杖老是打岔,讓他很是不爽。
「檀小姐?」
「娜娜明!」
才走到校醫室門口,綺夏就看到了才從裡面出來的七海。雖然受傷很嚴重,但七海身體素質也異於常人,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不過病假他申請了半個月,能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絕對不會浪費這個偷懶的好機會。
「七海先生,你這麼快就好了嗎,真厲害啊!」虎杖圍著七海轉了幾圈,對他的身體狀況很是關心。畢竟除了五條,七海就是他最敬佩的成年人了。
「都被掏過心還復活過的人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吧!」惠忍不住吐槽到,這人對自己到底有沒有正確的認知啦。
「檀小姐,有一件東西,我要交給你。」七海走到綺夏面前,他從錢包裡掏出了一張小紙條出來,遞給了她,「記得晚上回家再看,最好和五條前輩一起。」
「啊,好的。」綺夏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她還是收了起來,夾到了手機殼中。
送走七海,三人就走進了釘崎的病房。怕釘崎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惠率先踏進了病房,想把綺夏的身份先亮出來。
「釘崎,你知道嗎,五條老師他已婚哦!而且我們的師母啊,來看你了哦!」虎杖的聲音先一步穿透了整個病房,讓惠再一次做了無用功。
「你是不是被那些咒靈打傻了啊,五條老師要是已婚了,他早就把老婆帶出來給全世界看了。」釘崎才不相信他呢,但同時她又看到病房門口出現了一個美女。
她穿著一件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羊絨大衣,黑色頭發像緞子一般披在腦後。裡面穿的什麼看不到,但胸很大。身高看起來和惠差不了多少,腳上一雙今年最流行的貓跟小短靴,漂亮的長腿都露了出來。雖說完全沒有穿金戴銀,但手上提著那款鉑金包換成現金的話應該都能把她給壓死。
這就是東京富婆嗎!
釘崎完全相信面前的美女是她師母了,只有東京富婆才養得起五條老師那個襯衫都要25萬円的敗家子啊。
「綺夏,我把草莓買來了哦,快嘗一下。」五條買的是前幾年才培育出的新品種,淡雪草莓,9顆三萬日元。他已經吃過很多次了,但他知道綺夏沒吃過,就特地買過來給她嘗嘗。
拿起其中最大的那一顆,他直接喂到了綺夏的嘴邊。
在孩子面前扭捏的話氣氛會變得很奇怪,所以綺夏張開嘴,把這顆草莓吃了。只是這顆草莓真的有點大,她一口只咬掉了一半。
「甜嗎?」五條問道。
「甜。」綺夏點點頭,這草莓確實很好吃。上輩子她一直以為只是噱頭,從來沒有買來吃過。
「那就好。」五條說著便將另外那半顆扔進了嘴裡,完全不介意這是被吃剩下的。
綺夏的臉一下子紅了,惠也將臉扭到了一邊。虎杖則是很好奇,這草莓有多甜。
至於釘崎,她更確定了一點,。
五條絕對是綺夏包養的小白臉啊!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大家都應該知道五條給七海的小紙條上畫了什麼吧
第30章 我家有了動物園
「夏~夏~!」
才從釘崎病房出來,綺夏就看到了胖達。
它從走廊盡頭跑過來,這木質的地板有點承受不住重量,發出了痛苦的咯吱聲。
五條一把將綺夏抱進了懷裡,然後打開了術式。他才不會讓胖達抱綺夏呢,雄性的動物也不行。
綺夏看到胖達撞到五條的術式上,黑色白色的毛漫天飛得都是,「胖達!」
「夜蛾校長是不是沒錢給你買褲子?」五條這才發現胖達其實一直都沒有穿衣服,但是作為一個咒骸,他以前並沒有覺得奇怪。現在看來,怎麼都覺得猥瑣。尤其是它還有著一個大叔的嗓音。
「我可是胖達啊!」
「它可是胖達啊!」
綺夏和胖達異口同聲地說道。
「好吧,我幫你買。」五條權當沒聽見,自顧自打開了購物網站。
趁著五條忙著手機購物,綺夏直接撲到了胖達懷裡,瘋狂地擼了起來,「啊,手感還是這麼好!」
「夠了,夠了!綺夏你不是一直想養小貓咪嗎,我們去買貓,買多少只都行!」五條並不認為貓咪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威脅,但是會說人話就不行。
「買貓先等等,築地市場搬哪裡去了,我們得先把今晚的食材買了來。」綺夏想好了,今晚一定要吃一頓大餐。而且她還要給五條做甜點,他一定很想念吧。
五條才不著急吃晚飯呢,但是只要能離開這群覬覦他老婆的人,去哪裡他都願意。
築地市場搬遷到了豐州市場,店鋪更多更新,逛起來感覺更好。秋冬的海魚最是肥美,綺夏買了金槍魚,鯛魚,鮭魚,鰈魚,還有伊勢龍蝦和北海道的紫海膽。不過她並不會捏壽司,也沒做過刺身,頂多會炸天婦羅,所以最後還是五條叫了家裡的廚師過來幫忙處理。
津美紀還沒買到回來的機票,釘崎沒得到家入硝子的出院許可,這一頓大餐,只有綺夏,五條,惠和虎杖四個人吃。
不過虎杖的食量也異於常人,所以到最後也沒剩下多少。
拍著肚子,虎杖很自覺地下了樓,去了地下室攤著。惠一直都很懂事,他主動走進了廚房,將碗筷都放進了洗碗機裡。
窗外已經全黑了,萬家燈火一一點亮,綺夏站在窗前,遠眺著那似乎沒有任何改變的東京鐵塔。
剛才吃完飯上樓,五條意外回了自己那間房間。這讓綺夏有點意外,他不應該是這麼矜持的人呀。
莫非……,他這十年間有過什麼感情糾葛?
他是對自己心有愧疚?
是啊,他又帥又有錢,十年前就到處亂發過自己的電話號碼。十年過後,肯定都變成情聖了吧。
上輩子她有聽油膩的中年男性同事抱怨過,前列腺久了不發揮作用的話,可是會鈣化的!
天哪,才甜蜜了一天,她就要在鈣化和亂搞之間做抉擇了嗎?
「綺夏,你睡了嗎?」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五條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沒。」綺夏踮起腳跑到了門前,但她沒有直接開門,而是等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將門拉開了一條縫。
五條一只腳直接就卡在了門鋒,他順勢用手一推,門就大打開了。但他並沒有讓門就這麼敞著,一手環住了綺夏的腰以免她被門撞到,一手反手就將門給關上了。
「你……」綺夏想著要不要問問他這十年來的感情經歷,他的嘴唇就立馬堵了上來。
可惡啊,吻技這麼嫻熟一定不知道和其他女人練習過多少次了。
一邊頭昏眼花地享受著這個吻,一邊瘋狂嫉妒到要死。正好在這個時候,五條的舌頭靈巧地擠了進來。
綺夏想也沒想直接就咬住了,對於偷腥的貓,是要有點懲罰的。
對於突然傳來的刺痛和嘴裡彌漫開的血腥味,五條一點都沒生氣,他雙手收緊箍住了綺夏的腰,將她抱了起來。
一步就跨到了床邊,兩人一起摔到了床上去。
怕綺夏摔疼,五條還親自做了肉墊,讓她壓在了他的身上。
綺夏並沒有注意自己坐在哪兒了,才找回平衡她就坐直了身子。伸出手,她捂住了五條的嘴,「把你這十年來的所作所為都告訴我,每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
五條有點無奈,他用他那雙湛藍的眼睛看著她,試圖告訴她,就算是他,也不能用鼻孔說話。
綺夏看著他的眼睛,一時有些失神。
太特麼好看了,她都忘了自己是要干嘛了。
手從他唇邊滑落的一瞬間就被他抓住,貼在了他的胸前。
「好,我告訴你。」五條伸出另一只手,打開了床頭櫃。他拿出了一堆相冊來,鋪滿了整個床鋪。
本來這些相冊都是在床上的,但每次津美紀換被子都會很麻煩,所以就收進了床頭櫃之中。
五條坐了起來,他將綺夏抱在懷裡,長臂伸到她面前,一本相冊一本相冊地打開,給她說著惠和津美紀成長的點點滴滴。
看著看著綺夏臉上也滴滴點點都是淚水了,他這十年裡又當爹又當媽,哪有時間去亂搞啊。愧疚得臉都紅了,她扭轉腰肢,將臉貼在了他的胸口。
五條又穿著那件露鎖骨的大領口T恤,感受到了胸前的濕意,他將綺夏抱得更緊了,「沒事啦,惠雖然長大了,但是他還未成年嘛,你還是可以參與到他以後的成長之中呀。」
他以為綺夏哭,是因為缺席了這十年的時光。不過他覺得這個問題不大,反正他們以後有了孩子,她想怎麼散發母愛就怎麼散發。而且還能從頭開始養,連前面六年也一並補齊了。
「啊,對了,七海今天拿了一張小紙條給我,是不是惠以前的作業呀?」綺夏這時想起來了,她拉過五條的T恤把眼淚擦了,下床去拿手機。
「什麼紙條?」五條突然警覺了起來,七海又沒有當做惠的老師,怎麼會有他的作業啊。
瑪殺噶!
五條的手臂比綺夏要長很多,他一把搶過了床頭櫃上的手機,將綺夏推到了門口,「我又餓了,你做的杏仁豆腐不是還剩一碗嗎,能幫我端上來嗎,老婆?」
「好吧。」綺夏一聽就樂了,她批了一件珊瑚絨的外套就跳著下了樓。現在家裡可是有兩個青春期的男子高中生,她得隨時注意儀容儀表。
下到一樓,正准備走進廚房的時候,綺夏看到客廳落地窗前站了一個人。
「小虎?」
不,這不是虎杖。,虎杖絕對不會半夜不穿上衣。而且他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紋身?
綺夏反應很快,她立馬伸出手,用咒力凝出了一柄劍。
但兩面宿儺的反應更快,他直接就衝了過來。
揮劍正准備砍的時候,綺夏遲疑了一下。她看到了虎杖的臉,她意識到他狀態明顯不對。可是,在自己面前的,是虎杖沒錯。
他是五條的學生,惠的同學,還是暫住在自己家地下室裡可憐的孤苦伶仃的小虎子啊。
就是綺夏遲疑的這零點幾秒裡,兩面宿儺就站到了她的面前。他一手握住了綺夏拿劍的手腕,直接壓到了牆上。巨大的咒力釋放開來,讓綺夏一瞬間也動彈不得了。
「你……」兩面宿儺另一只手摸著下巴,他湊近了綺夏,在她發間嗅了嗅,「知道嗎?」
「什麼?」綺夏有點懵,但她能感覺到占據了虎杖身體的這玩意兒對她並沒有殺心。似乎,好像,還對她有點興趣?
兩面宿儺沒有回答他,因為五條來了。他一把拎住了虎杖的腦袋,用力地往上提著。
「啊,痛!痛!痛!五條老師!好痛!」虎杖身上那些奇怪的紋身消失了,他也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感知到了疼痛。
五條把虎杖往旁邊一推,他走到綺夏面前,很溫柔地幫她把滑到肩膀的外套給拉了上去,「沒事吧?」
「我沒事,但他有什麼事啊?」綺夏還不知道虎杖和兩面宿儺的關系,畢竟她也才認識他一天啊。
這時惠也下樓來了,他感覺到了樓下有三股強大的咒力波動,立馬就意識到事情不妙。看到虎杖揉著自己的脖子,而五條站在綺夏的身邊,他大概猜到了一點經過。
「我就說吧,我們應該住校的。」抬起腳,惠踹了虎杖一下。
他對上兩面宿儺倒沒什麼,但萬一綺夏姐姐受傷了那可不行。他和五條老師,都無法再承受一次意外了。
「沒事,惠你留下,我和悠仁去一趟咒專。」五條一把拎起虎杖,不過這次抓的是胳膊。他直接用了瞬移,沒有再浪費時間去開車了。
綺夏走到門前,她有點擔心,不知道這兩人會不會感冒啊。
惠看著綺夏擔憂的眼神,心裡又開始泛酸了。只怪昨天他受傷太輕,都沒機會享受她的關心,「綺夏姐姐,你喜歡兔子嗎?」
惠還記得,小時候她和自己第一次見面,就是給他做的小兔子的甜品。
「嗯,喜歡啊。」綺夏點點頭,麻辣兔頭超好吃的。
「脫兔。」惠抬起手,做了一個非常復雜的手勢。
綺夏還沒看清他的手勢,瞬間就被一群白白軟軟毛絨絨的兔子給淹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高突入!
話說官方以前也出過五條穿旗袍(劃掉)唐裝的圖喲~
第31章 Jackie Chan
「所以,在澀谷的時候你被兩面宿儺占據了一段時間的身體,期間發生的事,僅有的三名證人也被兩面宿儺殺了?」夜蛾觀察著虎杖,一旁候著的家入硝子拿著手術刀,似乎正在等待著他下什麼命令。
「嗯!嗯!」虎杖拼命點著頭,他並不想被切開,然後被大家研究他到底吃了幾根手指。
「找到了!還有一個咒靈沒被殺死!」伊地知跑了進來,手裡還抓著一個很像攝像頭的咒靈。
這只咒靈是那些長期飽受地鐵偷拍困擾的女性的怨念所化,它的能力就是記錄各種畫面,並且可以被提取出來。
五條搶過了這只咒靈,他低頭一看,果然有畫面出現了。
虎杖被兩個美少女硬塞了十根手指,而這兩位美少女就是十年前被夏油救的那兩個小女孩。她們還聲稱知道另一只手指的下落,但兩面宿儺似乎並不在意這件事,還是殺了這個兩少女。
「十五根了啊。」五條轉頭看向了虎杖,這小子可真不賴啊,到現在還能壓制住兩面宿儺。
還好剛才兩面宿儺對綺夏沒有殺心,不過……,他為什麼要特地出來呢,明明知道自己就在樓上。
兩面宿儺對惠有興趣,那是因為他繼承了禪院家最強的術式。
綺夏又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呢?
「還有五根了嗎?」虎杖伸出手,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也許真的要迎來那個光芒萬丈的死亡畫面了。
五條看出他在想什麼,要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接受死亡,確實很難,「五根手指也要找很久的,你看兩面宿儺的態度,他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如果他不主動,你體內的十五根手指也不會產生感應。」
「他不主動,那我們就主動。五條老師,我們去找剩下的五根手指吧。」虎杖不喜歡等待,他能跑得那麼快,不是為了留在原地的。
伸出手,五條揉了揉虎杖的腦袋。
那個占據了夏油身體的東西到底有什麼打算,兩面宿儺為何又不著急復活,這些問題都擺在了面前。留給他們的,確實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已經了解了虎杖身體的情況,五條就沒有把他丟在咒專了。起碼在尋找到所有的手指之前,讓這個少年多多感受一下家庭的溫暖吧。
兒子一個也是養,二個也是養,沒差別的。
兩人回到家,天還未亮。一只白白的小兔子從門裡跳了出來,它抬頭看了看五條,立馬就飛一般地跳了回去。
「阿悟!小虎!」綺夏很快就推開門跑了出來,她懷裡抱著一只小兔子,身邊還跟著一條黃色的狗狗,頭頂還有一只鳥在飛。
仔細聽的話,好像家裡還有蛙鳴。
五條嘴角抽了抽,要是禪院家的人知道惠把十種影法術拿來逗女孩子開心,會不會氣死在當場。
「小虎沒事了嗎?」綺夏懷中的小兔子消失了。惠也走了出來,他看著虎杖,還是表現出了同學之間的友愛。
這一夜惠把虎杖的事情都告訴了綺夏,包括兩面宿儺的千年往事。
「暫時沒事了,不過接下來,我們可能會很忙。」五條突然就理解了七海,他也不想工作啊,他只想在家裡和綺夏貼貼。
「所以我們是要主動去尋找剩下的五根手指。」惠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同樣不想離開家。津美紀馬上就要回來了,他們一家人還沒在一起坐下來吃頓飯呢。
「對。不過這五根手指都沒有線索,現在只能靠悠仁的直覺了。」五條很想抓著虎杖就開始瞬移,以他的速度,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來個全日本環島游。可是如果兩面宿儺的手指處於封印的狀態的話,只是去到一個地方是沒用的。
「那小虎現在想去哪兒?」綺夏看向了虎杖,她心態倒是很平和,反正這個範圍就在日本國境內,並不會太遠。
「嗯……,橫濱!」虎杖才來東京的時候就想去橫濱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
「好,那我們就去橫濱。」綺夏轉身就要上樓去收拾行李。
「是我們去。」五條伸出手,將她拽了回來。雖然尋找手指這種事情並不危險,但來回橫濱很快的,沒必要讓她也摻和進來。
「對啊,是我們去!」綺夏糾正了他一下,她干脆直接抱住了他的腰,免得他又瞬移跑了。
惠又轉過了臉去,不想看這兩人拉拉扯扯。
但綺夏卻騰出一只手來,將他拉到了身邊,「我們!」
「還有我!」虎杖跳了起來,他一把勾住了五條和惠的肩膀,也加入了這個擁抱。
* * * * * *
「你是不是傻啊!隨便選去哪裡玩你居然就選了橫濱!正常人的話,怎麼都是選迪士尼啊!」釘崎拿起自己的小錘錘,一下一下地敲著虎杖的腦袋。
「正常人的話,怎麼選都是北海道或者衝繩吧。」惠下意識就說了最遠的地方,在旅途中的時間拖得越長的話,虎杖面臨死亡的時間就越遠。
「同學們,要相信悠仁的直覺啊。」五條坐在敞篷車裡,他拍了拍車門,示意學生們都坐上來。
開車的是綺夏,她手癢得很,就主動當了司機。
東京富婆要自己開車!
釘崎拿出了一個小本本,在上面記了下來。
到橫濱不過30公裡,綺夏開得很快,過夠了手癮。
沿途其他車的司機看到一輛在零下五度,飄著雪的情況下還狂飆的敞篷車都會由衷地罵一句「傻逼」。但只有在敞篷車上的人才知道,這樣其實一點不冷。因為五條的無下限術式,可以完全罩住他們五個人。
在中華街附近停好車,大家正在解安全帶的時候,五條突然掏了幾件衣服出來,扔到了後排去,「到橫濱玩呢,當然要穿旗袍啦!」
「旗袍!旗袍!」釘崎很是興奮,立馬展開了自己那一件。她拿到的是一件墨綠色的旗袍,短款,裙擺在膝蓋以上15cm。
「哇啊,我是金黃色的,好像Jackie Chan啊!」虎杖之前在地下室看了不少老電影,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這個在日本超有人氣的功夫巨星。他這件是金色的長衫,配有腰帶,確實很像香港老電影裡的武打小子。
惠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還好是深藍色,並不是特別顯眼。
綺夏轉過頭來,等著五條把他們兩的拿出來。但五條卻是下了車,身上並沒有其他東西了。
釘崎和虎杖很快就換好出來,只有惠磨磨蹭蹭,不知道在拖拉什麼。
「惠一定不知道怎麼穿,我去幫忙!」五條拿著手機就衝進了更衣間,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抑制不住。
虎杖一看也跟了進去,他總覺得不對勁。
「惠~,惠~,看這裡!」五條舉著手機,打開了連拍功能。
快門的聲音響了起來,同時伴隨著惠的怒吼。
「為什麼虎杖有褲子,我沒有!」
「這根本就是旗袍吧!」
「五條老師!」
「不准拍!」
「算了。」
「虎杖你把褲子脫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女裝只有一次和無數次
第32章 你的眼
虎子的褲子還是保住了,綺夏到附近一家唐裝店買了一條褲子過來,讓惠換上了。
雖說很小孩子氣地搞了惡作劇,但不得不承認,五條的品味非常好。本來惠的長相就很秀氣精致,穿這種修身的長衫更能凸顯他溫柔婉約的氣質。
不過惠依舊有點心理陰影,感覺自己好像還是露著大腿一般。他扯了扯領口,不知道這交領為什麼這麼緊。
「惠真的很適合這套衣服呢。」綺夏看著惠,很慶幸他完全沒長歪,而且還越來越好看了。
「是嗎?」惠白淨的臉上突然出現了兩團紅暈,他放下了手,乖乖地站到了綺夏身邊,「姐姐你不穿嗎?」
「好啊,我馬上去買一件。」綺夏以前在橫濱每天都穿,煩都煩了,不過既然是兒子要求,那她就穿。
大家都穿了,那五條肯定也要穿。不過他是想和綺夏穿情侶裝,而不是想和小屁孩們穿親子裝。
五個人就這樣走在橫濱中華街,結果有沒眼色的游客以為他們是中華料理店的店員,拉著看起來最好說話的虎杖問了半天路。
還好這十年來中華街都沒太大的變化,綺夏很熱心地幫忙指了路,還推薦了好吃的餐廳之後五人才得以脫身。
吃了兩頓還算正宗的中餐,拍了一堆照片,買了無數莫名其妙的伴手禮之後,才回到了酒店休息。
雖說兩面宿儺手指的線索完全沒找到,但這一天大家都很開心,也就值了。
五條一共開了四間房,三孩子一人一間,而他自然和綺夏住同一間。
他們這是一間套房,在酒店的最高層,可以看到大半個橫濱,風景非常漂亮。
看著窗外的摩天輪,綺夏又開始有點緊張了起來。
她醒來的第一晚是澀谷事件,第二晚又是兩面宿儺突然出現。不知道今晚,會不會又發生什麼事。
「客房服務!」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綺夏連忙走到了門口,去開門。
五條一回來就說要去洗澡,現在衛生間的水聲都還沒有停下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訂的客房服務。
打開門,綺夏看到門口有一個行李車,車上裝了一個巨大的紙箱,差不多有一米五高,一米寬。
這麼大的箱子,能裝什麼呢?
綺夏只用了半秒就想到了答案,她憋著笑,將行李車推了進來,一邊還要演一下,「阿悟,你點了客房服務嗎,有東西送過來了喲。」
「Surprise!」
五條突然從箱子裡蹦了出來,他頭上扎著一個巨大的粉色蝴蝶結,上半身還是光著的。
綺夏看著他,只是眨了眨眼。
「誒,綺夏,你怎麼都不驚喜的嗎?」五條有點失望,他可一直對自己的身體很有自信的。
「驚喜什麼?你是說把你自己塞進紙箱這件事?還是你不穿衣服塞在紙箱裡被人推到走廊這件事啊?」綺夏仰起頭,盡量將目光放在他脖子以上的部位。
還好這紙箱夠高,能擋的都擋住了。
「不,是我把我自己塞進紙箱,然後送給你這件事。」五條抬起一條腿,就要從箱子裡跳出來。
綺夏嚇得連忙轉過身,並不想在這麼強的光線下看到某些東西,哪怕那是屬於五條悟的。
但五條的動作比她更快,一個瞬移就到了她面前,「誒,你不要嗎?但是吶,不能退貨的喲!此訂單已經下了十年,早過了期限了。」
綺夏只看到眼前黑漆漆一片,啊,還好,他穿了一條黑色褲子。
「你這包裝也太敷衍了!」踮起腳,綺夏一把將他腦袋上那個蝴蝶結扯掉了,這人就是仗著自己好看,所以盡瞎折騰。
「那要怎麼包裝,五條夫人才滿意呢?」五條低下頭,用額頭蹭了蹭綺夏的腦袋,就像一只撒嬌的小貓咪一般。
「嗯……」綺夏舔了舔嘴唇,她立馬就有了主意。
打開行李箱,她拿出了一件紅色的旗袍。這件旗袍就是給惠買褲子的時候順帶的,她當時想的是帶回去給胖達穿,所以就買了最大的尺寸。現在看看,五條絕對穿得進去。
「這旗袍開叉也太高了吧,不過吶 ,我喜歡!」五條搓著手,很是興奮。
「你喜歡就好。」綺夏將旗袍舉了起來,按在了五條光潔的胸膛之上,「去換吧。」
五條愣了一秒,他默默拿過了旗袍,轉身走進了衛生間。
綺夏沒什麼期待,她其實就是開個玩笑。而且五條大少爺怎麼可能屈尊降貴去穿女性的旗袍啊,他肯定想得到借口來推脫。
玩了一天也有些累了,綺夏干脆躺到了床上去。要不自己給他一個台階好了,只要她睡著了,他也就不用女裝了。
把房間的燈都關了,只留下了兩個夜燈。奶油黃色的光線讓人感覺非常舒適,連溫度似乎都上升了一點點。
正准備閉眼,綺夏突然就看到了一條白花花的大長腿從衛生間裡伸了出來。
她被嚇了一跳,這感覺一點都不香*艷,反而十分驚悚。
「阿悟?」
他是不是食物中毒了啊?
「七海海的紙條。」五條坦坦蕩蕩地走到了床邊,他直接側躺在了綺夏身邊,還扭了一個很妖嬈的姿勢。
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了綺夏,他的眼睛還在拼命拋著媚眼。
如此矯揉造作,卻依舊好看得不得了,不愧是五條悟啊。
綺夏算是認清了他的實力了,無論他做什麼,他都迷人得不得了。把紙條接了過來,展開一看,竟是一張白紙。
但是紙裡卻有一枚戒指,鉑金的,和他的發色很接近。光溜溜一圈,沒有什麼特別的設計,也沒有鑲嵌什麼巨大的鑽石。只是稍微有一點寬。
拿起來一看,戒圈裡面卻是流光溢彩。各種不同的藍被擠壓在了一起,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最溫柔的微光,就如同他的眼眸的色彩一樣。
原來鉑金只是最外一層,裡面的歐泊才是重點。
戴上這枚戒指,真猶如將他握在指尖一般了。
「綺夏,你什麼時候想做五條太太了,我們就去登記。但是不要因為顧及到我,就隨便選一個最近的日子。我希望我們的結婚紀念日,足夠特別。」五條將戒指戴在了綺夏左手中指上,這僅是他們訂婚之物而已。
綺夏點點頭,她瞬間就想到了一個日期。
她真正的生日,初夏裡很普通的一天。
和他初遇的那一天成了她新生之日,那用來交換,她的生日,就變成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吧。
五條低頭吻了吻她的無名指,順勢就將她抱進了懷裡。兩人躺在了床上,夜燈也不知道何時熄滅了,「睡吧。」
綺夏抬起眼,她看到了他的眼睛,就像是一小片只為她閃爍的星空,「那你閉眼啊。」
「你先閉上,我要看著你。」五條這兩天其實都沒怎麼睡覺,每次躺下都會有意外發生,打擾他的睡眠。但就算無事發生,他也不會睡的。
看著綺夏睡了十年,他還心有余悸。總覺得她閉上眼了,好像又會沉眠很久一般。
綺夏知道他在擔憂什麼,所以她很乖地閉上了眼睛。低頭蜷縮進了他的懷抱,她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五條聽著她緩慢而均勻的呼吸聲,也安寧了下來。在她昏迷的時候,就連呼吸似乎都是停滯的。
用術式將她和他緊緊地包裹在了一起,他終於可以睡上一個好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
算了算,老公今年是三十大壽啊!
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就發紅包吧!
第33章 魔法師
早上六點,綺夏醒了。昨晚她睡得很好,可能是因為五條在身邊吧。雖然這一晚他們只是擁在一起入睡而已,但她卻覺得特別滿足。
就是……,身上好像有點重,但她確定,不是被鬼壓床了,因為她是側著睡的。
眼角的余光一掃,就看到了一片紅。啊,是五條的腿,搭在了她的腰上。他那身旗袍並沒有脫下,似乎他還挺喜歡的樣子呢。
偶爾玩一次沒關系,但是他要是上癮了,她會很困擾的吧。
老公女裝比自己還要好看,這天理不容呀!
將手隨意放在了他的腿上,她本想給他撓撓癢,讓他自己改變姿勢的。但意外的,她發現手感還不錯。
和所有男性一樣,他也有腿毛。但是他的腿毛好軟,好舒服,摸起來的感覺竟有點像在擼貓。
越摸越爽,越摸越往上,綺夏差一點就摸到旗袍開叉的時候,手被人按住了。
「在往上的話,我就要不負責了。」五條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顯然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綺夏立馬把爪子收了起來,她倒不是怕他不負責,而是怕隔壁三小孩兒來敲門。
事實證明,她真的很了解孩子們。大概在六點半的時候,虎杖就跑來敲門說要去早餐了。因為前一晚他看到早餐是六點半開始供應的,五星級酒店的早餐一定非常好吃,他興奮得半宿沒睡著。
五條對他這種沒見識的行為相當嗤之以鼻,干脆就帶了三孩子去吃了一家法式早餐。他可是五條家的大少爺,才不要吃自助呢。
這一天下來又是吃吃喝喝買買買,但手指的線索依舊沒找到。沒辦法,只好先回東京了。
到了家,收拾伴手禮的時候,綺夏才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拉開梳妝台的櫃子,把獄門疆給了五條。
五條很嫌棄地收了起來,他沒打算交出去,但也不會放在家裡,因為裡面還有一個真人在呢。
和虎杖還有惠一起到了五條家的老宅,在一間貼滿了無數符咒的房間裡,五條打開了獄門疆。只是他的方法和綺夏完全不一樣,要復雜耗時許多。
真人的實力遠不如五條,他在獄門疆裡待了許久,已經完全不成人形了。將這團肉用其他的方法封印了起來,交給了五條家的人處理。
「惠,給綺夏打個電話,我們等會兒就回去了。」五條伸了一個懶腰,他今天熱量消耗太多,需要補充很多糖分和愛。
惠走出了門去,在這間房間裡,是無法打電話的。
就在門被帶上的同時,虎杖體內的兩面宿儺又再次占據了他的身體。
「喲~!」五條也不緊張,他將椅子反過來坐著,手臂撐著椅背,不想浪費一點能量。
兩面宿儺抬起手,獄門疆直接就朝著他飛了起來。
五條見狀也放出了自己的咒力,將獄門疆給搶了回來。當他握住獄門疆的那一刻,一段回憶突然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這是源信和尚的記憶!
他還在世的時候,一直想去北宋取經。可惜只有他的學生成行了,並且從北宋帶回來許多經書和論經的記錄。他被其中一份記錄所吸引了,其中記錄的是一位高僧和一位公主論經過程。
這位公主相當有悟性,可惜她不久就將嫁人,沒有那麼多時間再去鑽研佛理了。而北宋年間許多皇帝都痴迷道法修仙,公主不得不完全放棄。
這一絲的怨念附著在了記錄之上,漂洋過海,到了源信和尚手中。
五條感受到了這一絲怨念,它被封印在獄門疆之中,千百年了。
與此同時,他突然明白了源信和尚為什麼要將肉身化為獄門疆了。這是公主的怨念,也是源信和尚的。他沒去得了北宋,也沒見得了這位公主。哪怕最終他得道圓寂,依舊還是有著自己的遺憾。
這一絲怨念,和綺夏的咒力氣息是一模一樣的。
就像乙骨是菅原道真的後裔,他繼承了先祖的術式和相同的咒力。綺夏,應該也是一樣的。她是這位公主的後代,擁有一樣的咒力,所以才能打得開獄門疆,釋放了這一絲怨念。
再抬頭,虎杖已經恢復正常了,不過這一次是他強行把兩面宿儺給壓制下去的。
五條勾起嘴角笑了笑,他突然有了信心,哪怕虎杖把所有手指都吞了,也不一定會迎來最糟糕的結局。
「今晚想吃什麼啊,悠仁?」
「肉!」虎杖的追求很簡單,很極致,就是高蛋白質。
回到家裡,餐桌已經被各種肉淹沒了。時間有點緊,綺夏就只做了壽喜鍋,反正涮就是了。
釘崎也過來了,因為宿舍真的被推了。她沒有地方住,就很自然地到了班主任家裡來。
綺夏把之前五條那個房間收拾了一下,讓她住了進去。等過兩天津美紀回來,他們家就是兩兒兩女的六口之家了。
「對了,藤本太太這幾天好像都不在家呢,今天的甜點有點多,我送幾份過去吧。」綺夏沒有忘記十年前那個鄰居太太,打好鄰裡關系可是非常重要的啊。
「啊,他們搬家了。」五條一把將剩下的甜點都搶到了手裡,他並不想給任何人。
「搬哪兒去了?」綺夏覺得搬家也不奇怪,畢竟已經十年了啊。
「法國。」五條才不會告訴綺夏是因為他很煩藤本太太一直查戶口,所以干脆讓人收購了藤本先生的公司,然後安排他去法國外派了。他還是很善良的,起碼選的是法國,不是什麼落後的國家。
如果綺夏不那麼專注於自己的幸福,她就會發現,家裡周圍一圈的鄰居,其實都搬走了。
夜深人靜,周圍連狗吠貓叫的聲音都沒有。但綺夏依舊沒注意到這一點,因為這一晚,她還是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之中。
五條今晚沒穿旗袍了,只是穿著最正常的睡衣褲,居家得好像一個人夫。但即便是人夫,他都是最帥的那一個。
綺夏很主動地面對他躺著,她伸出手,摟著他的腰,又在他胸口蹭了蹭,這才閉上眼睛,准備要睡覺。
五條這時又發現了自己一個缺點,他以為自己忍得住,能熬到結婚那一晚,但事實證明,他不行。
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他離綺夏遠了一點點。
自己說過的話,可不能食言,尤其是對自己的老婆。
但他很強,又還不到三十,哪裡忍得住。所以他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翻過身去睡。
一開始綺夏並沒有注意到五條的異狀,因為她忙著迎接津美紀回家。
虎杖和釘崎很主動地承擔了布置的工作,他們打了很多氣球,准備了很多彩帶,好像迎新會一般隆重。
惠則是進到廚房去,給綺夏幫忙。她准備了好多食材,有非常多的工作要做。
只有五條一個人蔫兮兮的,他想抽空去見一下五條一,咨詢有關男科的問題。
把津美紀從機場接了回來,一家人終於齊齊整整吃了一頓飯。綺夏很激動,她決定今晚去津美紀房間睡。十年不見,母女倆有非常多的話要說。
五條松了口氣,今晚就是機會,先去把醫生看了再說。
他這個微小的動作被綺夏不小心看到了,拉著津美紀就進了她的房間,綺夏的臉上笑容瞬間消失,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
* * * * * *
「你聽過一個說法嗎?」五條一聽了大少爺的苦惱,他沒有笑,反而嚴肅了起來。
「啥?」五條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看他的神情,好像很不妙啊。
「男人在三十歲以前還是處*男的話,就會變成魔法師哦。」
「本大爺我呀,已經會魔法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篇文完全是因為我色心起,大綱並不長。反正寫到結婚就結束,很快了。
但是5t5啊,怎麼女票都是不夠的,所以我決定再開一篇。
[咒術回戰]銀發與公主殿下
這一篇就會長一些,大綱我會很認真寫的!
而且5T5的女裝更多(不是)
第34章 夜空
「五條桑一定是在為虎杖君擔心,畢竟是自己的學生嘛。」津美紀安慰著綺夏,她也感覺出來兩人之間好像有點怪怪的。在綺夏昏迷的時候,五條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在她身邊守著,現在明明她醒了,卻偏偏要躲,就很奇怪。
「這就讓我更擔心了,從理子開始,還有阿傑,他身邊的人總是留不住。」綺夏嘆了口氣,她知道五條是宇宙最強,可是這也無法改變其他人的命運。
虎杖從吞下第一根手指開始,他的命運就不可逆轉了。
「可是還有你啊,姐姐,要不然給五條桑來點驚喜好了。他生日馬上就到了呢,我們弄得熱鬧一些怎麼樣?」津美紀覺得只要綺夏能在五條身邊,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啊,對,我差點還忘了,下個月就是他生日了。」綺夏顯然時差還沒倒過來,這才想起下個月就是年底了。
這一晚,綺夏就和津美紀商量要怎麼給五條過生日了。第二天早上一醒,兩人的黑眼圈堪比胖達。好在現在的遮瑕產品都升級了,掩蓋一下疲態還是很容易的。
五條也回來了,他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
解鈴還須系鈴人,所以他直接就貼綺夏身上了,「夏夏,今晚吃什麼呀?」
「河豚火鍋。」綺夏早上和津美紀去了豐州市場,現在初冬,正是吃河豚的季節。只是她不敢處理河豚,也沒有去考過證,都是市場的師傅幫忙弄好的。
「誒,就是那個做魚之前先得廚師吃一口試毒的河豚嗎?」虎杖還沒有吃過河豚,但他一直有聽說過。
「是啊,所以開飯之前,我要先吃了來。」綺夏笑覺得虎杖實在是太可愛了,忍不住就想逗他。
「不行,要吃也是我吃!」五條立馬衝進廚房,拿了一雙筷子出來。他夾起幾片河豚肉,直接就往嘴裡塞,「哇,好新鮮,好Q彈,好好吃!」
「五條老師,你就是想先吃吧!」虎杖忍不住了,他也跑去廚房,拿了筷子,「哇,真的,好鮮甜啊!」
「八嘎!」釘崎在一邊看著,也忍不住了,不過她是忍不住想罵人。她堂堂一個美少女,怎麼就和兩個八嘎住在一起了呢,另外還有一個好像會虐待動物的家伙。
但是還好,這屋子裡還是有正常人的。
釘崎轉頭看向了綺夏,東京富婆今天的打扮還是很美,即便去了海鮮市場,身上也只有Jo Malone的香氣,沒有沾染一點兒魚腥味兒。
「好了,都坐下吧,煮火鍋裡也很好吃的。」綺夏和津美紀把碗筷都放好,一家六口立馬都坐下來,開始享用美食了。
吃過飯,五條又貼上了綺夏,。不過呢,這次就輪到綺夏遠離她了。
「我和津美紀還有很多話要說呢。」一句話,綺夏就打發了五條,進了津美紀的房間。
第二天綺夏也沒跟五條在一起,她和津美紀去逛街了。既然要慶祝生日,那肯定要買很多東西的。而且還得瞞著五條,這就更難了。
把買好的東西全都放到了七海那邊去,綺夏相信他絕對不會泄密。
五條並不是一個被動的人,綺夏躲他,那他就會主動進攻。女孩子要去逛街,他就負責開車。女孩子要去喝奶茶,他就去排隊。女孩子要去試內衣,那他就……,就只好回避了。
綺夏和津美紀躲在內衣店,很是無奈。
「要不然,讓七海先生去買好了,我們把清單給他。」津美紀看著店外面的五條,已經吸引了好多女性或者路過男性的目光了。
他今天穿著很休閑的衛衣,戴著個黑框墨鏡,看起來就像是個大學生一般。但一米九的身高和高顏值讓所有人都對他行注目禮,完全失去了矜持的美德。
「不行,七海他不喜歡加班。」綺夏搖搖頭,不過她想到一個更好的人選,「啊,他們還有一個學弟,叫伊地知!」
「伊地知先生啊,那確實可以。」津美紀已經見過伊地知很多次了,因為他當做五條的助理很多年。
拿出手機,津美紀就開始打清單了。
綺夏在店裡逛著,突然看到了一款非常好看的法式內衣。
黑色的蕾絲薄薄一層,柔軟親膚還透明。上面鑲嵌了無數的水晶,燈光一打,就是夜空最亮的妞。還配有吊帶襪,同款布料,同樣閃爍魅惑。
看了一眼價格,有點高,不過沒關系,值!
准備掏錢買了,但店員卻告知沒有她的尺碼。她太高了,腿也太長,襪子長度不夠。調貨的話,需要五天左右。
算了一下,時間剛剛好。
十二月很快就到了,六號的這一天,內衣店的人通知綺夏貨到了,讓她去取。
「我和津美紀,還有野薔薇去酒吧玩啦,今晚就不回來了,你早點睡哦!」綺夏直接給五條打了電話,都沒敢回家。他纏人的功力在這幾天突飛猛進,不先出門的話,就出不去了。
「嘁,我也可以去酒吧玩啊,我還蹦得動!」五條不想面對自己的年齡,他過生日也不怎麼慶祝。但是就在自己生日前一天老婆跑去蹦迪,將他一人丟在家中,他還是很失落的。
不行,他得去找綺夏。酒吧那麼亂,兩三個女孩子萬一被欺負了怎麼辦?
完全忽略了綺夏釘崎有咒力這件事,他上樓去換了一身適合去蹦迪的衣服,直接瞬移去了酒吧。
這一點,綺夏算准了。她知道五條肯定不會放心她去酒吧玩,會跟著一起出來。趁著這個時間空檔,惠、虎杖、七海還有伊地知就剛好可以去家裡布置。
給釘崎這個未成年人點了氣泡水,綺夏和津美紀就放開喝酒了。
三個單身貌美的女性在酒吧裡是很顯眼的,所以很快,她們周圍就擠滿了前來搭訕的男人。
五條找到她們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場面。
他沒有走過去把一群男人都揍扁,畢竟他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
男人之間的較勁,可以用更簡單的方式。
直接跳到了舞台上,他把一個正在圍著鋼管熱舞的辣妹給推開了。脫掉了皮衣,丟掉了墨鏡,他長腿一勾,就順勢盤在了鋼管之上。
台下正在群魔亂舞的男人女人立馬就被吸引了,他們尖叫著,歡呼著,將場內的氣氛又推向了一個新的高*潮。
「那……,是不是五條桑?」津美紀第一個注意到台上的舞者,因為那件破破爛爛露出超多肉*體的T恤她記得五條說要買來回家當抹布。
「小白臉取悅東京富婆挺賣力的嘛。」釘崎眯起了眼睛來,這樣看起來不會太受燈光的影響,看得更真切。
綺夏默默地點了點頭,她看著他白花花的身體糾纏在鋼管之上,好像一條白蛇。
這就是許仙的快樂嗎?
不,許仙不快樂!
好幾個辣妹圍住了五條,要往他身上摸。
綺夏坐不住了,她邁開了長腿,也上了台。不過她不是要去和他一起熱舞的。拉起他的手,撿起了地上的皮衣,兩人就出了酒吧。
十二月,深夜的東京冷得要命。綺夏拿著皮衣,打算讓他冷靜冷靜。
「綺夏,好冷哦!」五條不知羞恥地貼了上來,好像把她當鋼管了,手腳都纏了幾圈。
「冷就回……」清醒的倒是綺夏,現在他們不能回去,時間還不夠呢,「我以前住的那套房子,還在嗎?」
「在啊。」之前綺夏開甜品店租的那套一居室五條買下來了,他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值得回憶的地方。
兩人到了那套公寓,綺夏直接就進了衛生間,「在沙發上坐好,我有一個Surprise要給你。」
五條立馬乖乖閉上了眼睛,他心裡美滋滋的,就知道綺夏肯定沒忘記他的生日。
「阿悟,可以睜開眼了。」
五條只感覺到一個溫熱的身體纏了上來,他睜開眼,就看到了最美的一片夜空。
啊,魔法師是當不成了,真是太可惜了呀!
第35章 你的名字
「五條老師怎麼還不回來啊?」虎杖打了一個哈欠,已經熬不住了。
「零點已經過了,大家睡覺去吧。」七海看了一下手表,這都十二點半了。他才不會為了五條熬夜呢,明天還要上班的呀。
「惠,去睡吧。」津美紀好歹也上班了,她覺得以今天酒吧裡那種氣氛來看的話,這兩人估計到早上都不會回來。
事實也是如此,綺夏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沒有在六點准時醒來了。看來她似乎也是快步入三十歲了,身體實在是經不起操勞。
睜開眼,她就看到了五條的喉結。伸出手,她輕輕地戳了一下。
「好玩嗎?」隨著五條的聲音響起,他的喉結也上下滑動了起來。
綺夏嚇了一跳,連忙把手縮回來了。抬起頭一看,就直接對上了他那雙蔚藍的眼睛,「你什時候醒的啊?」
「六點。」五條這一晚睡得特別好,但他依舊在六點醒了,因為他以為她會在這個時候醒。
雖然犧牲了幾個小時睡眠,但能在天光大亮的時候看著綺夏的睡顏,就很滿足。昨晚都沒開燈,黑漆漆的,眼睛可沒享受到啊。
「生日快樂。」綺夏看著他的眼睛,笑著說道。
「誒,誰生日快樂呀?」五條不太滿意。
「生日快樂……」綺夏嘆了口氣,還是決定滿足一下壽星,「老公。」
「謝謝老婆!最愛老婆了!老婆親親!」五條抱住了綺夏,又開始黏黏糊糊起來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天色漸晚,綺夏不得不踢開了五條。家裡還一群孩子嗷嗷待哺呢,他們為人父母,哪裡能只貪圖自己享樂呢。
回到家裡,晚飯居然已經做好了,是惠和津美紀一起做的。
綺夏很欣慰,孩子們長大了,可以自力更生了。
可惜啊,五條應該永遠都退不了休。維護世界和平穩定啊,太需要他了。
所以第二天,五條就開始工作了。尋找兩面宿儺手指之旅,再次開始。
這一次虎杖機智了一點,他選了個很遠的地方,北海道。可是眾人一下飛機,就又圍毆了他一頓。因為這實在是太冷了,而且風雪連天,除了在酒店裡,去哪裡都是受罪。
但來都來了,還是要進行一番搜索的。
用術式包裹住了綺夏,五條很悠閑地指手畫腳,讓三學生到處去尋找線索。
非常幸運,孩子們沒白挨凍,他們在一座廢棄的寺廟裡找到了一根手指。
虎杖就地吞了,五條也趕緊訂了機票回東京。雖然東京也很冷了,但家裡永遠都是最溫暖的地方。
「我希望,我們的婚禮,虎杖也可以參加。」綺夏以前對自己的婚禮有很多設想,但是現在她的想法非常簡單,只要四個孩子可以一起參加就行了。
「好。」五條點了頭,他一定會實現她這個願望。
他們的婚禮在六月,最美的初夏。還有五個月,四根手指。
這段時間裡虎杖並沒有因此偷懶,他對自己的命運有很清晰的認識,並且也做好了准備,無論結果是好還是壞。
五個月的時間,足以跑遍整個日本了。在五月的最後一天,虎杖找到了最後一根兩面宿儺的手指。這根手指被五條收了起來,並沒有讓他即刻吞下。
六月一到,眾人就開始忙起了婚禮的事。綺夏並不想要一個盛大的婚禮,只要有家人和朋友在就行了。
除了四個孩子,當然還有咒專的其他人。七海、伊地知、夜蛾、硝子都會來。還有胖達,狗卷,乙骨,真希。
婚禮的地點是在五條家的一個植物園,稍微改造一下就非常漂亮,很適合西式的婚禮。
五條雖然想看綺夏穿旗袍,但綺夏自己卻是想穿婚紗。旗袍這種衣服,晚上在臥室隨便穿就行了。
當婚禮進行曲開始演奏的時候,綺夏是由胖達引領著走上紅毯的。這件事交給胖達來做確實也最合適,畢竟在最初的相遇,就是他們兩人一熊貓。
五條嫌胖達腿短走得慢,差點就要下去迎接。但七海將他拉住了,在這種時候,最好還是不要亂來。
儀式本來就精簡了許多,但五條還是著急。他都不等主婚人說完所有的話,就搶過七海手裡的戒指,給綺夏戴上了。
「好了,我現在要親吻新娘了!」五條抬起手,衝著台下的親友大聲宣布著。
「好耶!」虎杖第一個跳起捧場,無論五條老師做什麼,他都很配合。
「小白臉就這麼著急入籍分財產嗎?」釘崎雖然一臉嫌棄,但還是拍起了手來。
惠沒說話,但他臉上卻是露出了最溫柔的笑容。
「哦呼~!」津美紀賣力地歡呼著,她想見這一刻很久了。
「那就快親啊。」狗卷沒有說食材名了,而是直接用了自己言靈的能力。
「親啊!」真希舉起了手機來,劈裡啪啦開始拍照。
得到了眾人的關注,五條才緩緩低下頭,親吻了他的新娘。
綺夏一直睜著眼,看著那片蔚藍的大海將自己淹沒。這一刻,她要永遠都銘記在心。
台下的小朋友們喊得嗓子都啞了,這個吻才結束。本以為五條會帶著綺夏立馬瞬移去哪個浪漫的地方度蜜月,但他們卻攜手走下了台,來到了虎杖的身邊。
「悠仁,大家都在,最後這根手指,就在這裡吃了吧。」五條從把領口新郎的花束取了出來,那根手指居然就被綁在其中。
「小虎,我們都會在你身邊的。」綺夏將惠和釘崎拉了過來,圍住了虎杖。
其他人也走到了過來,簇擁在了虎杖的身旁。
虎杖拿過五條手中的手指,連帶著鮮花一起吞進了腹中……
* * * * * *
兩年後
「快點啦,今天可是惠的畢業典禮!」綺夏撐著腰,不耐煩地用腳點著地。
「老婆你慢點,小心寶寶。」五條胡亂套了一件外套,他手裡還抓著綺夏的保健卡。預產期馬上就到了,這些東西隨時都要帶在身上才行。
「放心啦,還有十幾天呢。」綺夏摸了摸肚子,這幾天寶寶很溫柔,都沒有踢人。
兩人一起坐上了車後座,五條小心地幫綺夏綁上了安全帶,完全避開了她隆起的肚子。
津美紀發動了汽車,往咒專開去了。
今天是惠從咒專畢業的日子,經過兩年的學習,他也升為了特級咒術師。在這兩年裡發生了許多事情,也是因為這樣,這兩年畢業的咒專學生評級都非常高。
到達咒專,釘崎過來接他們去禮堂了。這一屆只有她和惠兩人畢業,所以學校裡依舊冷冷清清,完全看不出是正在舉辦畢業典禮的樣子。
惠前一夜是在學校宿舍住的,升為特級咒術師之後,他的工作量就暴漲了。昨晚忙到凌晨,不想晚上回去打擾到綺夏休息,就干脆睡在學校。
畢業典禮的儀式並不復雜,夜蛾校長講了話之後,就將畢業證頒發給了惠和釘崎。
釘崎現在也是一級咒術師了,在這兩年裡她對東京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也完全放棄了要做讀者模特這種夢想了。不過東京富婆她還是很向往的,也一直有在記筆記,「五條老師,你學會怎麼給孩子換尿布了嗎?知道怎麼衝奶粉嗎?拍奶嗝會不會呀?」
「放心吧,就沒有我五條悟學不會的事。」五條特意去上過學,學習了照顧新生兒和產婦的所有技能,並且得到了老師和其他准媽媽的一致稱贊。
「可是,你們還沒有給寶寶取名字呢。」惠嘆了口氣,他的名字就是甚爾胡亂取的,他可不希望綺夏的孩子也有這樣的遭遇啊。
「生下來再取。」綺夏和五條異口同聲地說道,他們也正是因為惠,才沒有在知道孩子性別之前就定名字。
雖然五條一說可以先幫他們看性別,但兩人都拒絕了,這可是人生中最大的Surprise啊,怎麼能提前知道呢。
釘崎看了兩人一眼,心裡卻是有其他想法。一定是小白臉想入贅,還沒決定好孩子跟誰姓吧。
因為綺夏是外籍,所以她結婚之後不用改姓,這就讓釘崎的誤會更深了。
一周之後,綺夏和五條的孩子出生了。是個女兒,繼承了五條的藍眼睛,還有綺夏的黑頭發。
在看到女兒的第一眼,五條就想到了孩子的名字。不過他還是先問了綺夏,說不定她有更好的主意呢。
「小虎……」
「女孩子叫這個不太合適吧?」五條第一次沒有贊同綺夏的意見,孩子的名字可是關乎終身啊,取錯了會被嘲笑一輩子的。
「不是,我是說小虎怎麼還沒回來,他和乙骨去國外修行也有半年了吧。」綺夏當然不會給自己的女兒取這種名字,她只是很想虎杖罷了。
「呼……」五條松了口氣,他這輩子真的都沒有被這麼驚嚇過。
「Surprise!」突然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虎杖衝了進來,大聲喊著。
五條全身心都放在自老婆和女兒身上,被虎杖這麼一喊,嚇得他差點一個赫就甩了出去。
「老師,師母,恭喜。」乙骨慢慢走了進來,輕聲說著,手裡還提著一袋伴手禮。他們之前一直在歐洲,自然是要帶好吃的甜點回來給五條了。
「行了,你們師母現在需要休息,都滾吧。」五條挨個摸了學生們的頭,把他們都趕出了病房。
「名字想好了嗎,孩子他爸?」綺夏抱著女兒,抬頭看向了五條。
「想好了。」五條關上門,轉身走到了女兒和老婆身邊。他低下頭,擁抱住了她們,說出了自己才想好的那個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壞消息,電鋸人完結了。
好消息,有第二部 ,MAPPA還要做動畫!
壞消息,本文完結了。
好消息,我還要寫第二篇!而且更長更粗更多女裝!
[咒術回戰]銀發與公主殿下
已經開文,盡量日更,保證更爽!
如如lulu 2024-1-6 14:30
好像有點亂,但是結局是好的,還有熊貓可愛,我喜歡,謝謝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