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3-4-2 15:34
《(憂國的莫裡亞蒂)犯罪卿家屬》作者：綺羅親王【完結+番外】
文案：
《［憂國的莫裡亞蒂］犯罪卿家屬》
○又名《關於莫裡亞蒂犯罪卿集團全員全能但只有我是個廢物這件事》
○轉生惡役千金梗！作者被美色蒙蔽雙眼，熱血上頭寫的即興文，莫得考據
○靈感來源是動漫第一集 的台詞「人只會想要自己見過的東西」，但和本文八竿子打不著
○作者是動漫黨，漫畫正在補，私設如山，全員降智，提前打個OOC預警
○這個女主奇奇怪怪預警
○第二人稱預警
○BGM：Love Me Like You Do - Ellie Goul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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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是伊文捷琳。
原主的臉、遺產和鍋，都是你的。
* * * * * * * * * * * * * * *
雖然作者也想搞純事業，陰謀論，高智商對決，懸疑推理大反轉。
奈何屬性是純愛戰士＋乙游選手也是很無奈。
本文不建議養肥哦，沒有評論作者會哭然後跑掉（。）
內容標簽： 陰差陽錯 西方羅曼 穿越時空 日韓
搜索關鍵字：主角：伊文捷琳（赫連伊） ▏ 配角：卡蘿，威廉，阿爾伯特，路易斯，夏洛克，華生，愛爾柏塔（白松月） ▏ 其它：莫裡亞蒂家族三兩事，赫連家表示不同意這門親事
一句話簡介：倒也不必下了地獄還做夫妻。
立意：人只會想要自己見過的東西。
[url=https://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5827120]原創網[/url]
悠于 2023-4-2 15:40
第1章 【上篇】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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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恭喜轉生成為插滿flag的惡役千金
你穿越了，喜提惡役千金身份牌一張，名為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Evangeline·Lgnatius·Montfort）。
該貴族少女惡貫滿盈，凶殘無理，暴虐成性，直接間接搞死的人命少說五指之數往上，可以說是滿手鮮血、無可救藥，連夜從隔壁劇組卡塞爾學院請專業團隊都洗不白的角色。早晚要給天降正義物理超度直接送走。
她，現在，就是你。
哦豁，要完。
你捂臉崩潰尖叫，急火攻心，當場暈倒。
醒來後並沒有發生「好耶原來是噩夢！」的劇情，你被迫無奈接受了事實。
你開始回想劇情：原主自幼體弱被限制外出，不得身為侯爵的爹關注，夫人生她時難產過世了，侯爵便光明正大接私生子回來偏寵，導致原主缺愛自卑孤僻多疑，以打罵虐待僕人為樂，一路越長越歪。從7歲到12歲這五年裡，單是貼身女僕就換了三個。可見其凶殘。
女主角卡蘿是原主的第四個貼身女僕。
最後這位惡役千金的結局是被主角團縱的一把大火給活活燒死的。卡蘿頂替她的身份，入教莫裡亞蒂犯罪卿組織，為大義奉獻了自己的一生。
當初你讀到這裡時還拍掌稱快只恨報應來得太晚，現在的你只想淚流滿面：以前我沒得選，以後我想當個好人嗚嗚/(ToT)/~~
捋清劇情，制定目標，你要確定時間線了。
管家告訴你：大小姐您昨天剛過12歲的生日。不必擔心，新的貼身女僕馬上為您挑好。
你好奇去看女僕備選名單，第一列第一行：Carol·Austen。
卡蘿·奧斯汀。
哦……是女主耶！！！（恍然大悟）
你腦袋上亮起一個大寫加粗的紅字【危】，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死亡倒計時：一年三個月】。
剛來就這麼刺激的嗎？你兩眼一翻，又暈了。
2.友情提示未成年人禁止觀閱
耶穌在上，容你罵句淦。
伊文捷琳大小姐是真的身嬌體弱，不是你矯情，一步喘三步咳，後院轉不到半圈就氣短，換你也不懷疑出門踏青等於暴斃。
其實你也能理解為什麼原主會被養成那樣的性格。原主身體其實沒大病，就是天生較虛，結果周圍這些人怕她夭折，不停地給她喝稀奇古怪的藥，勒令禁止外出，三不五時還做點毫無意義的「保健活動」。常年累月下來，小白楊都得扭曲成黑心麻花。
從小就被關在家門裡，太陽也不曬，可不就得心理變態。
你懷念另一次元的自己身體，雖然普普通通宅女身材還有點皮膚黑，但吃嘛嘛香，無病無痛。
直到你看到鏡子裡那張伊文捷琳的臉。
漂亮的銀發好像是水晶拉絲做成，病態白的臉色也難掩五官的精致與瑰麗，簡直是上帝之手細心雕琢過的藝術品。淺紫的眼眸霧蒙蒙如同清晨的羅蘭花瓣般惹人憐愛，清澈懵懂無知的眼神，從骨子裡就透著妖精一樣干淨純潔的氣息。
一個字：澀！
衝就完事。
你的lsp之魂蠢蠢欲動。
問題是現在這可是你的臉，難道你要對著鏡子衝。
謝邀，萎了。
你郁郁寡歡，食不下咽。
宅子裡的女僕侍從全都嚇得夠嗆。
第二天管家就把挑好的女僕打包送到你身邊。
女主角卡蘿，金發碧眼，長相精巧好看，笑容甜美，細心溫柔，充滿親和力，性格也不乏大膽果斷，是原著的眾多同人衍生作裡少見的雙商在線事業型女主。
你盤算著女主的信息，嘴角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縷微笑。
好耶！美少女yyds！
在場僕人條件反射地往後退半步。只有不明真相的女主給你回了個充滿朝氣的笑臉。
宅裡的人暗暗觀察著你和女主。
他們絕大多數不敢惹你，落在女主角身上的視線就要赤/裸得多。
同情的，憐憫的，隱含期待的，像在看快死的人。很難令人心情愉快。
你找到管家讓僕人們收斂點，結果導致女主角直接被孤立。
他們在各個角落裡議論「伊文捷琳大小姐」的殘忍，猜測心如蛇蠍的主人接下來要怎樣折磨這個可憐的女孩。
你：……
女主角對不起，事情被你搞砸了。
流淚貓貓頭.jpg
你很心虛，表現出對女主前所未有的好，而大家覺得你在憋大招。
有一次你不慎打碎了房間的花瓶，卡蘿收拾時不小心被碎片劃傷手，鮮血染紅了地毯。
這具身體自打你轉生以來就患上了恐血症。你當場被嚇得花容失色，扯過桌布慌手亂腳把女主裹成木乃伊，聲音抖得不成樣：「快、快去包扎……」
接著你就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暈厥過去。
等好不容易醒來後，宅子裡盛傳的當天情況，起初是【大小姐故意打碎花瓶抓著卡蘿的手惡狠狠往碎片上按】，傳著傳著就變成了【大小姐強行要卡蘿把花瓶碎片一個不落全吃進肚】。場面異常血腥，不堪入目。
好吧，以「伊文捷琳大小姐」糟糕的風評，發展成這樣你完全不意外。
3.蝴蝶的翅膀它扇呀扇起一場龍卷風
轉生成為英國貴族小姐已經一個月了。
在這期間你昏倒超過三次，卻沒見過侯爵一次。
這爹當得也是夠渣。
你表面裝酷girl，心裡罵罵咧咧。
花瓶事件過去幾天後，你見到了你名義上的哥哥。
他是侯爵十年前收養的義子，真實身份是侯爵的私生子，和你這個婚生子天生立場對衝。
你如臨大敵。繃緊臉裝面無表情，唇瓣抿得發白。
他倒態度輕挑，看一眼卡蘿，轉頭譏諷你得學會克制人皮下的施虐欲。家裡年年都死女僕，作為貴族來說畢竟顏面不好看。
你懟不過。因為德蒙福爾家確實每年死人。你好氣啊。
不過在你的世界裡，躲過劇情殺和拔掉flag才是頭等大事。
女主角卡蘿成為伊文捷琳的貼身女僕三個月後，侯爵一家會在家庭旅行的途中打出GG。除了體弱不能吹海風留在家的大小姐，德蒙福爾家的全在海難中喪生。
只要侯爵取消坐船改其他交通方式=德蒙福爾家不會遇到海難=你不用變成遺孤=不用被莫裡亞蒂家收養=成功保住小命。
然而你連侯爵的人影的見不到，勸說大計直接胎死腹中。
你很愁，愁到頭禿。女主小天使很擔心你的狀況，每天為哄你開心都費心費力。
宅裡又開始傳你准備殺女僕助興，投向卡蘿的隱晦視線宛如在看死人。
但很快你就不用發愁了。
侯爵和私生子巡視領地的時候，馬車失控撞樹側翻，渣爹腦殼開花當場咽氣，爛哥送醫途中失血過多就地嗝屁。
而這時距離德蒙福爾家的家庭旅行計劃還有一整個月。
你茫然了。
但這並不妨礙你作為順位第一繼承人繼承侯爵這個渣爹的全部財產並且開心地笑出了聲。
葬禮結束，你站在父兄墓前，仍覺得不真實。
就……離譜？他們怎麼提前便當了呢？這是不是代表——你也可能會提前被送走？？
哦老天，你越想越心梗。
「知道他們在說我什麼嗎？」你凝望遠處教堂的穹頂，「「帶來死亡的魔女」，好俗。」
「但這是誹謗！他們污蔑您的名譽！」善良的女主角義憤填膺，看起來恨不得跳起來撕碎亂嚼舌根的人的嘴：「大小姐並非是、……他們並不了解您！」
卡蘿了解的是相處了兩個月的你。你想。
但他們了解的是原主。至少前三個女僕確實是被伊文捷琳害死的。
現在你是伊文捷琳。
原主的臉、遺產和鍋，都是你的。
背負著好幾條人命，罪行累累啊、罪孽深重，你感慨。
這種反派貴族要是在原著動漫裡出場，最多只能活半集。就算你沒被一把火燎了，「犯罪卿」也還有1000種處刑方式留給你。
這麼一想，更心梗了。
冗長的沉默。
黃昏，暮色降臨。
卡蘿將羊毛薄毯披在你身上，揚起笑臉故作輕松揭過這個不愉快的話題。
「風變涼了，大小姐，我們回去吧。」
4.無垢無罪的靈魂祈願神的原諒
德蒙福爾侯爵家除了莫裡亞蒂伯爵家沒有別的親戚。伯爵夫人是你可憐早亡的母親的胞妹，同時伯爵家的次男還是你的未婚夫。
據說當年原本是要和長子阿爾伯特訂婚約的。偏偏伊文捷琳和阿爾伯特兩看生厭，卻和次子臭味相投，年齡上也更接近。最終是訂婚的這兩個孩子。
和原作的安排一模一樣，變成孤兒的你還是被莫裡亞蒂一家收養了。
現在你要前往原作結局中伊文捷琳喪生的地方，身邊只有卡蘿。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她沒有想鯊掉你的意思。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你們主僕間已經能做到彼此信任。更何況原本你就很喜歡女主角。此刻要去完全陌生的親戚家，其實你比想像中的要依賴卡蘿。
入住莫裡亞蒂家後，你迅速判斷局勢，得出以下結論：
伯爵饞你的遺產，伯爵夫人嫉恨她姐並且饞你的遺產，未婚夫表弟饞你的臉和你的遺產，而唯一態度不同的表哥阿爾伯特相當、特別、非常厭惡你。
說句實在話，伯爵一家顏值都不算低，尤其表哥憑一己之力拉高了全家的平均值。可能相由心生，阿爾伯特冷眼瞪視表情冷漠，你都能自帶濾鏡看出大哥人美心善。姨父姨母表弟就算堆滿笑臉，你都覺得虛偽做作惡心透頂五官扭曲。
雖說是一家人，但有時差距真是比天都高。
因為你提前來到了莫裡亞蒂家，所以此時男主和他弟弟還沒被收養，不過按劇情發展也該快了。
在這裡生存可難了，你想。每天都要應付難搞的親戚，包括懶得理你的表哥。
你疲於應對與人的交際又不得不陪他們演戲，還沒三天就開始懷念在德蒙福爾宅整天無所事事的日子。住在這裡你感覺度秒如年。
又一天伯爵夫人找你聊家常，綿裡藏針口舌淬毒，拉踩她姐連帶著你，三句話不離侯爵的龐大遺產，檸檬精的味兒可差點沒把你熏死。
你忍無可忍，回懟了伯爵夫人，然後干脆利落跑路。
莫裡亞蒂宅是沒法呆了，你選擇出門。就算死外邊了也要把遺產全捐出去再死，不為別的，就為報復伯爵夫人一再傷害你的脆弱心靈。
記仇.jpg
你指揮著馬車滿大街亂轉，先去銀行取了錢，又晃晃悠悠停在一家福利院門前。
你壕氣放言要捐善款，讓孩子把他們監護人叫來。
院長瞪著那一大袋錢幣開始瞳孔地震。
捐款也不是把錢塞人家口袋裡就行，還有流程需要走一下。你們跟著院長去辦手續，路過一間禮拜堂。
你突然說要在禮拜堂休息一會兒。
卡蘿立刻緊張起來，你安撫她去和院長走流程，自己在這裡等她回來。
你站在禮拜堂的彩色玻璃前望著光照進來。
紅色的光斑像血一樣艷麗。照得你心髒跳動失去往常頻率。
你移開視線。
禮拜堂有人進來，不是卡蘿，是剛才看到在照顧孩子的女人，她向你道謝，感恩貴族的善行。
「您真是一位溫柔善良的小姐。」她贊嘆不已。
你認為自己有必要告訴人家實情，避免對你持續產生某些荒唐的誤會。
「我不溫柔。」你冷漠的說，「給你們捐款也不是行善。只是討厭貪圖遺產的親戚嘴臉，把錢捐出去是想惡心他們。」
「我只是為了自己開心。」
你越說越覺得思路正確。因為你現在確實心情愉快，一想到伯爵夫人扭曲的臉就爽爆了。
女人站在門口滿臉懵不知所措，忽然她身後響起一個男孩的聲音：
「我們確實受到您的恩惠。您帶來的錢足以改善我們的生活。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感謝，但還是希望您能接受。」
你：？
是誰在跟我抬杠？
禮拜堂門口光線昏暗，你看不清楚男孩的模樣，只看到一雙緋紅的眼睛。
如同流動的鮮血一樣的猩紅色彩。
你條件反射地想起男主角正好也是紅眼睛，登時頭皮發麻。
好在這時候卡蘿回來了，強勢將旁邊的人擠出你的視線。你下意識松了口氣，扶著卡蘿的手坐下，想安靜待一會兒。
院長帶人自動離場，半掩了禮拜堂的門。
5.曾望見有一只美麗籠中鳥在此地棲息
這天你們直到太陽快落山才回去，果不其然伯爵夫人開始上演暴跳如雷。
你微笑回懟「幫助窮人是貴族的義務」，順便幫助夫人回憶起昨天伯爵說過同樣的話，激發這對貌合神離的夫婦內部矛盾後溜之大吉。
從此你發現了新的快樂。
只要他們找你聊天次數多了，你就往外跑，大街撒錢式地捐款。
可能是你這散財童子當得真心實意，你發現阿爾伯特表哥最近不會冷冰冰的看你了，但是又換上了更復雜的眼神，你不太懂。
你們之間鮮少交流，你摸不透美人大哥想什麼，但只要他不把你當邪惡貴族討厭就可以啦！
福利院，孤兒院，窮教堂，都留下了你砸錢的痕跡。
偶遇做慈善的貴族時，你還能假裝「不經意」透露點「親戚想搶奪遺產」和「不善待侯爵孤女」的「內部消息」。
不管哪個年代永遠是八卦傳播得最快，尤其是上層陰私這些玩意兒。
即便恨不得你今晚暴斃，但顧及莫裡亞蒂的顏面，至少伯爵夫妻短期內是不敢對你做什麼的。
你可算能落個清淨。
為挽回家族聲譽，伯爵又是捐錢蓋醫院，又讓長子阿爾伯特帶回來兩個孤兒收做養子，然後迫不及待開宴會高調宣布，獲得掌聲一片。
然而知曉劇情的你只覺得伯爵一家頭頂大大的【危】鮮亮矚目，生命剩余一年並開始進入倒計時。
允悲.jpg
不往外跑的時候你基本在房間裡，連房門都少出。
你是在宴會都過去好幾天才在走廊上偶然遇到了兩位莫裡亞蒂家的新成員。
看！男主和他的弟弟迎面走來！
少年們與你年齡相仿，因是兄弟五官眉眼都近似，如出一轍的精致美麗，而迥異的氣質又能將二人輕易區分開來。
他們有著金子般的頭發，眼眸猩紅如血。
好耶，是小美人！
能要了你（伊文捷琳）命的美人！！！
你瞬間萎掉，心如止水，再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正天人交戰糾結要不要打招呼以表友好的時候，糾結的對像主動向你問好了。
「伊文捷琳小姐。」男主角眯起眼睛笑得靦腆無害，臉上甚至浮起羞澀般的淡淡紅暈，「非常感謝您之前對孤兒院的幫助！今後能與您共同生活，令我感到無比幸運。」
你覺得這嗓音有點耳熟，突然想起他就是之前在禮拜堂門口抬你杠、沒看清臉的男孩。
好像有點不太妙。你想。壓根沒留意男主角唇瓣分分合合講了什麼。
被緋紅之瞳注視著、好像被牢牢鎖定的獵物。你感到心悸，僵硬從指尖蔓延，後背好像也滲出了冷汗。
他們在等你的回應，但你此刻說不出話。
卡蘿幾乎立刻發現了你的異樣，「大小姐……」
你果斷眼睛一閉倒向身側決定當場裝暈。
回到房間後你睜開眼假裝蘇醒，然後發現卡蘿已將兩位莫裡亞蒂新成員打入禁止往來名單。
理由是「為了大小姐的身體健康著想」。
雖然好像沒有哪裡不對，但又好像沒有哪裡對。
等等這不就是……女主角把男主角給拉黑了嗎？！雖然是有點暗爽啦、……但是你心虛更多啊！
一暈導致憂國黨/支/部痛失優秀干部。你有罪。
心中小人欲哭無淚地往伊文捷琳（你）罪狀書上再加一條「罪行」。
6.聽說講一千零一個故事能感動殘暴的君王
你最後撒潑打滾據理力爭駁回了卡蘿將男主拉黑名單的行為。
「避開那對兄弟好像我怕了一樣。」你裝出高傲的樣子無理取鬧，「我才不要又讓別人誤會我在欺負莫裡亞蒂家的新成員！」
卡蘿還想說什麼，在你的堅持中還是敗下陣來。
話雖如此，但你成日龜縮在房間裡，那對兄弟也難與你有所交集。
所以要搞好關系還是得主動出擊。
你想起那次迎面而來的問候，少年隱含期待的赤色眼瞳，看起來原本是打算想和你好好相處的。
但你做了什麼？哦，你情急之下裝暈遁了。
試問一個智商老高的天才會看不穿你拙劣的演技嗎？
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jpg
你深思熟慮後決定請新成員喝茶，然後在聊天中拉近彼此的距離，以達到消除你愚蠢舉動造成負面影響的目的。
兄弟倆應邀而來。你暗暗松了口氣，還以為會被拒絕。
作為哥哥的男主角笑眯眯的，一副沒有脾氣任搓圓扁的樣子：「在這個國家，我們必須無條件服從身為貴族的您的命令。」
你：「……」不我不是我沒有要用特權壓人的意思。
腦袋上的紅字【危】似乎又更鮮艷了一點呢。
你忽視了很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計劃中重中之重的聊天過程——你作為話題終結者，說什麼都不合適。
為了掩飾尷尬你只好拿著卡蘿親手做的曲奇餅啃個不停。
啊快說點什麼啊！！你抓著心中小人使勁搖晃，試圖搖出一個能聊下去的話題來。
結果是男主角先開口了——他先詢問了你的近況，提到你閉門不出，昨天好不容易才打了招呼，然後對「嚇到你」表示抱歉，言語誠懇，情真意切，要不是你熟讀原著可能就信了。
但經過這一番交流你確實放松下來，神色也不再隱含緊張。
不知不覺的就聊了起來。
大多時候你只是在回答他的問題。
在談起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時，你聽得格外認真。慢慢的就又變成他在給你講故事了。
你想起去孤兒院時自己總喜歡呆在那間禮拜堂裡，但偶爾也會看到他們兄弟倆被一群孩子包圍，不知道在談論什麼話題，都很開心的樣子。
現在他在你房間單獨給你講故事，讓你有種搶了寶貝揣懷裡獨占的快感。
你差點這就抬手甩一巴掌讓自己清醒清醒。
為了掩飾異樣你端起了茶杯。
「……伊文捷琳小姐？」故事中斷了。
「紅茶要涼了。」你故作鎮定，「你講這麼多也該口渴了……喝茶吧。卡蘿泡的茶很好喝哦。」
於是大家低頭喝茶。
你又松了口氣：蒙混過關，耶。
只是茶還沒喝完，就有人不甘寂寞了。管家西蒙上門來要人，說是伯爵夫人有事找。
你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准沒好事。
他們倒是不讓你為難，立刻就站起身准備走。
「抱歉，伊文捷琳小姐。故事的結局下次我再講給您聽吧。」
現在的重點是故事嗎？誰會關心故事結局是什麼啦！
你忍住出口成髒的衝動，心平氣和地喊住弟弟路易斯，提醒他還帶著病不能勞累，順便——
「身體不舒服就來找我或者卡蘿，不然搞不好會發生什麼事。」接著警告管家：「西蒙不能欺負人哦？」
管家回你一個嚴厲不失禮儀的微笑，「我只是遵從夫人的命令。」
雖然你和伯爵夫妻鬧得不愉快，但管家也不敢對你不恭敬。階級社會，就是如此。
「伊文捷琳小姐，感謝您的關心。」
路易斯弟弟露出靦腆的笑容，「我的身體沒關系的。」
看著這天使般的笑容，你仿佛心髒中了一箭。
路易斯好可愛，想……不你不想！！
莫裡亞蒂教授的1000處刑方法is waiting you！！！！
你再度心如止水。
甚至想念一句阿彌陀佛。
看著房門關上後你對卡蘿說，要麻煩她一會兒去觀察下情況。
卡蘿頓時露出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
她望著你的眼神既無奈又縱容，還滿含欣慰：「大小姐就是過於善良了。」
你心想女主要是知道「伊文捷琳」過去做過什麼，一定說不出「你」善良這樣的話來。
你垂頭不想她看清你的表情，繼續開玩笑：「卡蘿知道你現在表情像什麼嗎？」
「像什麼？」
「「伊文捷琳」的媽媽桑！」
「∼∼∼什麼呀——！」
卡蘿笑起來，「那真是我的榮幸。大小姐。」
傍晚，根據卡蘿打聽的消息，你得知兄弟倆中哥哥被伯爵夫人拿馬鞭抽了，弟弟被護著倒是沒有受傷。
一時之間你竟不知道是該先心疼美人被打，還是先為伯爵夫人的作死叫好鼓掌。
最後還是拜托卡蘿給他們送了藥和繃帶。
7.倘若此刻我為你種下一首詩
你曾想過要寫日記。
但總感覺會變成一個了不得的flag，遺憾作罷。
轉生到這個世界已經快半年，雖然有伊文捷琳的身體記憶，但你也花了一段時間來適應並不熟悉的語言。
德蒙福爾家給了伊文捷琳與身份相配的貴族教育，但這位脾氣糟糕的大小姐弄走了所有老師教授，後來再沒上過課。
或許他們認為這個說不定明天就會死掉的女孩就這樣當個花瓶也不錯。
你終於開始寫東西的時候，莫裡亞蒂家剛過完聖誕。
等到來年春季，天氣回暖，路易斯的病就能進行手術。算算時間，生命倒計時歸零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但現在你選擇宅在房裡。冬季寒冷的空氣很容易讓你免疫力低下的身體患病，你不想作死。如果在被燒死的結局到來前就死於感冒，那也太慘了！
至於兩位莫裡亞蒂的新成員——偶爾在沒有「創作」的空閑時間，你會邀請他們喝茶。可能你房間供暖不錯，所以目前為止還沒遭到過拒絕。
男主似乎已經很習慣給你講故事了。天知道他肚子裡還有多少庫存。
你捫心自問，難道你是個喜歡聽故事的幼稚鬼嗎？
好吧你是。
他似乎有種魔力。
輕而易舉卸掉了你的防備，又將平平無奇的故事講得趣味橫生勾著你肚裡的饞蟲。
可能這就是屬於「犯罪顧問」的魅力吧？你想。
當然他也不全在講故事，還會說出以前一些有趣的經歷，連卡蘿都從開始的戒備滿滿軟化到會開心地和他聊天。
你在一旁聽得也很開心。
有次他說到孤兒院的院長為收到太多善款而發愁。
沒錯，你捐的。
經過你的同意後院長拿出了半數接濟其他貧困的兒童福利院。
「在長時間沒有善款的時候，大家都是這樣互幫互助著活下來的。」他帶著陽光般的笑容說道。
「誒，關系真好……」
你發出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感慨。
接著話題就說到了你每次拜訪孤兒院都去的那間禮拜堂。
卡蘿：「大小姐確實很喜歡那裡。」
路易斯：「明明是個又舊又暗的地方吧……」
而他緋紅的眸子鎖定你的臉。
「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吧？喜歡也好厭惡也好，人的感情都是有跡可循的東西。」
你：「……」
怎麼有種被這三人合伙套話的錯覺。
「當然、如果是大小姐的秘密……唔，請原諒我們的無禮。」他說著道歉的話卻又反手堵死你的退路。
這不說就變成好像是什麼難以啟齒的隱私一樣的感覺。
主角團好奇心這麼重的嗎？
「……沒有特別的理由。」你說，「只是呆在那裡，心情會輕松一點。」
卡蘿露出「就這？」的表情。
你回以「真的就這」的誠懇眼神。
「可能因為那裡真的曾有神明駐足、所以才能令我感到安心吧。」你甚至難得開了個玩笑。
「小姐這樣說好狡猾！」
你微笑不予置否。
除了聊天，他還曾在茶會時念過拉丁文詩集。
可你不懂拉丁文，聽得昏昏欲睡。
這感覺簡直夢回高三課堂，腦子容量爆炸，聽啥都像聽天書，還附帶強效的精神攻擊——催眠。
後面醒來的你：……
對不起男主，我不是故意的orz
捶胸頓足的你追悔莫及。
卡蘿建議說如果哪天你失眠就找他念拉丁文給你聽，一准有效。
你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開玩笑，人家拯救世界很忙的。
再說你又沒失眠這毛病。
「那我去學拉丁文好了。」卡蘿不知為何看起來很高興，「等到哪天大小姐需要的時候，由我來念給 您聽。」
你：「……」
所以拉丁文催眠這個梗就過不去了是嗎。
最後卡蘿還真跑去學了拉丁文。
沒錯，找的老師還是把你當場催眠的男主。
你感覺卡蘿是故意要找他幫忙的，但你沒有證據。
算了……大概率是錯覺吧？
女主小天使想做什麼必定是有她自己的考量啦！你對卡蘿是絕對相信的。
你倒也沒有要阻攔男女主接觸的意思（笑死，根本攔不住），畢竟劇情裡女主與男主的革/命情誼就是在莫裡亞蒂家的這一年裡結下的。
只求他們別在最後揚了你的骨灰就行。
卑微.jpg
你也不知道，你也不敢求證，只能寫點小說聊以□□的樣子。
-TBC-
第2章 【中篇】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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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倒也不必下了地獄還要做夫妻
被執行處刑之前的生活本來平穩又安靜，但奈何總有人要不安分地蹦噠。
這次跳出來的是你未婚夫、莫裡亞蒂伯爵家的次男、熊孩子，哦，小你幾個月的表弟。
你懶得搭理他。
關於你倆之間的婚約更是從沒放過心上。
能四肢完整活過13歲再說結婚的事吧，呵呵：）
打從一開始你們的溝通就不愉快。
伯爵次子的性格頑劣程度，可能就比原主好那麼一點。
他看你的眼神不是在看「你」，而是在估價一件物品。
身份是侯爵的孤女，娶你等於把侯爵遺產也撈到手，「伊文捷琳」本身的皮相也足夠美麗，是個很合格的展示品……所以他可以勉強放下身段與你交談。
位於高高在上的態度施舍與你。
「好幾年不見，伊文你怎麼變得無趣多了？」
這是他與你初次打招呼說的話。
你品，你細品。簡直和伯爵夫人擠兌你時一脈相承的尖酸刻薄。你是半點沒聽出來英國紳士的風趣幽默。
見你不回話，他還上了頭，說離結婚還有好幾年，建議你趕緊學學怎麼取悅他，免得他感不到快樂轉頭將你拋棄等等。
看他這囂張勁兒，你悟了。
感情當年是被原主欺壓過，趁現在你渣爹沒了靠山倒了來落井下石，找場子的。
你只想給這位小朋友來一記友情破顏拳。
好在你忍住了。
但卡蘿沒忍住。她看起來比你這個正主還生氣，直接就不客氣地給懟回去了。
你趕緊將人拉到身後。劇情裡伯爵次子可是沒少欺負女主角，階級的巨大差異令卡蘿在矛盾中天然處於絕對劣勢。
她是唯一會陪在你身邊的人。你要保護她！
「噢！親愛的表弟你倒是一點沒變呢！」你露出誇張的笑臉，把未婚夫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這裡、」你指指腦袋，還故意晃了晃，「裡面的水一點也沒少！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直接把他給懟到氣跑。
從此你倆一碰面就爭鋒相對，曾經的臭味相投快進到反目成仇。不知是否原主余威猶在，未婚夫在你面前經常顯得聲厲色茬，比伯爵夫人好打發。
他懟不過你，就去找卡蘿麻煩。你當即炸毛，又去找他麻煩。
死循環的情況直到新家族成員來了才暫止。
現在他又不甘寂寞了。
好像是專挑了你單獨在房間搞創作的時間上門興師問罪。
「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而且還是火氣超大的一腳踹開房門直呼全名。
這一操作把你好不容易擠出來的靈感吼到離家出走。
硬了，拳頭硬了。
你剛合上筆記本，未婚夫就已怒氣衝衝撲到你面前：「你什麼意思？！」
你：？
有病。你還想問他突然間發什麼瘋。
未婚夫一把薅你起來。你纖白的手腕立刻浮起紅印。
「你是我的未婚妻吧！」他怒火中燒，「為什麼要對那兩個低等的賤民親切？！」
「就連哥哥也是、你們腦子都壞了嗎？都中了那兩人的毒！」
「為什麼……說話伊文捷琳！」
你看著可憐的未婚夫好像被搶走了玩具似的傻樣感到好笑。
未婚妻嘲弄的眼神激得他怒火更甚。
未加思考、手腕用力猛地將你重重推開。
身體後傾失重——你撞到了什麼，視野昏暗了一瞬，劇痛襲來。
你感覺到滾燙的熱源，是壁爐。
你怕冷，就坐在最靠近供暖的地方寫作。
似乎是太陽穴附近磕到了壁爐繁復的花紋，溫熱的液體貼著皮膚滑落……你聞到了鐵鏽味。
你扶著腦袋搖搖晃晃站起來，不敢看一手的血。
「……你是我的東西啊！到死也好都是我的吧！就算我打碎了破壞掉，也不會給別人！」
未婚夫還在叫囂，可你聽到他語氣中的後怕。
右眼已經被血糊住睜不開了。
你強忍眩暈和惡心拽住這傻/逼的衣領，微笑地告訴他——
「你搞不好會在13歲生日的前夜死掉哦？」
宛若惡魔低語。
9.有些時候就是賄賂神也沒有用
你做了一個夢。
夢見劇情裡的伊文捷琳，就是原主。
你似乎能感知到她的心情。
她從小就聽周圍的人說，她很快就會死。
但到底是什麼時候會死呢？卻沒有人能給出准確的日期。
她總被關在房間裡，窗戶封實，不能跑跳不能呼喊，喝各種奇奇怪怪的藥，一切都死氣沉沉……
人總是下意識追逐自身沒有的東西。
但生命和健康無法掠奪為己用。
所以她嫉妒那些身體健康朝氣蓬勃的女孩子，嫉妒得發瘋。
每當代表著生命力的鮮紅液體從她們裂開的皮膚、肢體裡不斷流失時，她就能得到一種變/態的快感，掌控著他人的生死，惡劣至極。
看吧，就算先天得到比她更健康的身體，不還是一樣在她死之前死掉！
她洋洋得意。絲毫沒有輕賤他人生命的愧疚。
伊文捷琳有多可悲，就有多十倍的可恨。
不尊重生命之人終也不被生命尊重。
你看見莫裡亞蒂宅在三點整的槍響中爆炸，罪惡、真相，都在大火中湮滅。
伊文捷琳在火光中醒來，濃煙毒啞嗓子讓她無法呼救，氧氣被掠奪令她呼吸困難，羸弱的身體難以堅持，僅僅半分鐘她便看見了死神的衣角……
像她曾無情害死無辜的女僕，現在烈火也無情將她吞噬。
美麗的容顏化做焦碳。
你也站在莫裡亞蒂的大火裡，像是被燒著了一樣感到疼痛。
神似乎並不想救你。
有人在念詩集，用拉丁文。
你於是轉身，看見緋紅的眼睛。
這是男主？他怎麼會在這？你覺得奇怪。
他似乎也不是來救你的。他甚至伸手輕輕推了你一把。
你沒有掉進火海，卻是被推落地獄。
宛如一只在暴風眼中垂死的蝶。
10.上輩子放高利貸這輩子寫小說
你醒了。
守在床邊的卡蘿見你睜眼當場喜極而泣。你難得見到她激動到語無倫次的樣子。
你想：有點傻氣的可愛。
據說你昏迷了整整七天。傷口發炎導致高燒不退，幾度呼吸微弱，擱現代都該下好幾回病危通知書了。
好在你沒死，頑強地活過來了。
你想伯爵一家的慶幸不見得比卡蘿少，只不過前者為顏面，後者才是真的為你擔心。
如果你死在這個冬季，莫裡亞蒂家的聲譽也得跟著你陪葬。伯爵就算再捐兩所醫院、收養八個養子都不見得能補救回來。一旦被坐實虐待毆打侯爵遺孤，負面影響足以淹沒整個莫裡亞蒂家族。
他們是不敢讓你死的。
至少不是現在。
於是阿爾伯特表哥代他弟來向你致歉了。
「請原諒我擅自做主了。不過我猜你現在應當不想看見他。」表哥面帶著溫和的微笑，「畢竟鬧了大矛盾。」
這還是你第一次見阿爾伯特大哥看你眼神和善。
真情還是假意先不論，你自帶的美人濾鏡修正一切不和諧。
表哥先是關心了你的身體狀況，接著表明了公事公辦的態度：他體罰了險些闖禍的弟弟，勒令禁止他再來找你麻煩，最後表示你的需求都能得到盡可能的滿足。
現在你最大需求就是活過原主的死亡時間線……
但這怎麼可能說得出來。
你垂眼想了想，說：「那就給我一些學習拉丁文的詩集或字典吧。」
阿爾伯特似乎有些驚訝但也痛快答應了。
這些拉丁文的學習資料最後到了卡蘿的手裡。
你想著有書面材料學起來更方便一點。
「假如我真的需要有人念拉丁文的詩——」你朝卡蘿露出慘白的笑容，「還是卡蘿來念好一點……」
你現在只要回想起夢的內容就毛骨悚然。
哪怕只記得一點點，但確實是男主捻著像悼文一樣的拉丁文詩把你推進了黑魆魆的深淵，你懼怕那種不能落地的失重感，短時間內暫時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養病就是個很好用的借口。
你躲在房間裡門都不出，直到傷口結痂也懶得動彈。
春季來的悄無聲息。
傷好了以後留下一道細長的疤，好在頭發能蓋住。卡蘿每替你梳發都要心疼。你倒無所謂，能留著命就很好了。
天氣回暖，路易斯的身體也大概養好，可以動手術了。
聽聞這個消息後你惆悵了一瞬。
也許是剛從地獄門口晃悠了半圈回來，你暫時還沒有「吾命休矣！」的緊迫感，反而開始推算莫裡亞蒂宅大火的倒計時。
還剩五個月，不能再多了。
而你晾了那對兄弟幾乎是大半個冬季……
好吧，你的惆悵加深了。
想到自己也許命不久矣，你於是惆悵地又往孤兒院砸了一筆善款。
身體狀況好點後就常往人家禮拜堂跑，那間禮拜堂都快成了你的專用休息室。正巧你最近遇到創作瓶頸，借此問了院長修女還有孩子們許多問題。
不出門的時候就埋頭苦寫。
為此忘了時間、還得卡蘿搶了你的筆把你趕上床休息。
幸好瓶頸期沒有折磨你太久，你在萬分痛苦中寫完了結局，劃上最後的句號時你和卡蘿都激動得跳起來、喜極而泣。
太不容易了……寫小說簡直不是人能干的事！
你覺得這會兒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因為被你薅著腦袋取材的關系，孤兒院的孩子們終於也和你熟絡起來。
他們好像挺怕你，熟悉程度只到敢圍著你聽你讀故事，或者嘰嘰喳喳回答你的問題，連音量都下意識地壓低。
沒多久修女就會過來把他們帶走，理由是你身體病弱不能太勞累。
孩子們挨個跟你說拜拜，你也回以微笑。
登時，他們或扭扭捏捏紅著臉、或低著腦袋，都乖乖地讓修女給領走了。走之前還不忘要和你約定下次再一起玩呀。
你簡直不要太明白伊文捷琳這張臉的殺傷力。
孩子們都走啦。
於是周圍就又是空蕩蕩又安靜的了。
你依舊長長久久的獨自坐在肅穆的禮拜堂裡。
卡蘿最近好像在忙什麼，還捂的嚴嚴實實不讓你知道。究竟是什麼秘密？
你也不知道，你也不敢問。
持續卑微.jpg
11.然而水晶胸針又做錯了什麼呢
這一天和往常那般，你跑到禮拜堂發呆，腦海中試圖構思下一本要寫的小說。
但思緒很凌亂——卡蘿今天居然忙到沒法出門、甚至委托了男主陪你！他們之間什麼時候關系好到這種程度了？？
你愁苦地嘆息一聲，惆悵繼續加深了。
這事不好拒絕，你於是只能和他同行。但半道上男主突然下了馬車，似乎是有事情要辦。
「別擔心，伊文捷琳小姐。我待會兒會步行去孤兒院找您的。」他笑著說。
「……一路小心。」
你禮貌性的關心僵硬無比。
這是數月以來你們二人之間的首次對話。
不知坐了多久，禮拜堂的門被推開、你忍不住回頭。
看見男主標志性的猩紅眼睛時，你的身體幾乎條件反射地顫抖了一下。有種他是來暗鯊你的錯覺。
光線昏暗的禮拜堂、寂靜無聲的空間、對立的階級矛盾……好耶！完美符合處刑條件！
剛才他下車難道是去拿作案工具？！
救命，越想越恐怖。
你眼睜睜看著他朝你走來。
如同注視死神逼近。
「請問坐在大小姐的身邊可以嗎？」
「……請、請便。」
你默默往旁邊挪了半米。
他無視了那半米距離徑直在你身邊坐下。
你，心梗。
「您好像很怕我呢。」
「……很明顯嗎？」
「這種時候（二人獨處）就尤其明顯哦(^_^)」
「啊是嗎。」
不行這對話根本進行不下去！！
你尷尬的繼續往長椅的另一端位移。
毫不意外的是他在跟著你移動，兩人的距離始終相等。你們花了時間卻做無用功保持著相對靜止狀態。
他默不作聲。但你心態崩了。
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啊大佬！鈍刀子磨肉很難受的！
你決定放棄掙扎，甚至有點委屈得想哭。
可能他終於欣賞完你的狼狽，輕笑一聲打破沉重的空氣，還細聲溫語地安慰你不用如此緊張。
他又不會生吃了你。
你：……
這可真不好說。
「伊文捷琳小姐，我以前說過：人的感情都是有跡可循的東西。相信和您喜歡這間禮拜堂的理由一樣，您對我的懼怕肯定也是有某個特殊原因的。」
你沉默以對，感覺自己從身至心都被他看透。
再怎麼強裝冷靜、身體都已經記住了對處刑人的恐懼，止不住戰栗。
他拿出了某樣東西放在長椅上，推到你手邊。
你嚇得一激靈，但好在沒給嚇得跳起來。低頭一看，是只酒紅色的首飾盒。
打開後裡面躺著的是一枚鏤空花枝鎏金托盤的赤水晶胸針，設計精巧，天工造物，看起來價值不菲。
「……？？？？？」
你瞳孔地震。滿頭霧水。
他還在一旁以玩笑般的口吻解釋說「來源絕對合法請大小姐盡管放心收下」。
不不不你糾結的問題可不是這個！搞什麼、難道是……懲罰play？！！
「生日禮物哦。您露出這樣的表情……是要被嚇哭了嗎。」
「……」
糾正一下，是要被嚇死了。
你無比復雜地瞪著胸針，思考過載後放空的腦袋想的卻是這些天來卡蘿的異樣舉止，原來是為了你的13歲生日在忙碌……
嗚，卡蘿，你的天使/(ToT)/~~
——可男主又為什麼要送你生日禮物？
你將胸針推回原處，拒絕細想：「太貴重了。」
他毫不意外，「可以說說理由嗎？伊文捷琳小姐。」
你沉默半晌後答說，「……總感覺要拿命來換。」
他狀似訝異：「誒？小姐開玩笑了！這種廉價的石頭可沒有您來得珍貴。」
「所以、這也是大小姐懼怕我的原因嗎？」
「……」
？大可不必敏銳到這種程度。
在表明你無論如何也不肯收下胸針的決心後，男主只好遺憾的把首飾盒拿了回去，滿臉無奈，嘆著氣自言自語道今天的時機不太對呢。
你：……
在？寧還有事？？不是吧大佬？？？居然還沒放棄嗎！！不帶這樣強買強賣的！！
你仿佛看到一只flag穩穩地插在了你頭頂上。
禮物沒送成，不等你松口氣，男主又說，為了不失禮，請你提出一個需求來，他會盡可能地滿足它。
你覺得這話有點耳熟，再一回想：噢，是受傷剛醒那會兒表哥也說過類似的話。
「向我提出問題也可以。」他補充道，「大小姐也許聽說過，從前至今我都做著類似咨詢師的工作，替不少人解決了麻煩。或者，您可以試著信任我。」
他的笑容、眼神和肢體語言，全都無比真誠乃至誠懇——
有那麼一瞬間話湧到嘴邊，差點就要說出口。
可觸及他猩紅的眼睛，你徒然清醒。
熟悉的心悸，戰栗，恐懼。沿著血液遍布全身的細胞，喚醒專屬他的免疫系統。
你想起劇情中你的絕美大哥被他蠱得殺親證道，一把大火送了全家見上帝。未來自己搞不好也難逃宿命。既然橫豎是個死那說出來不就給自己找麻煩。
「請問你會為了理想殺死我嗎？」
這種尖銳得好像要撕開一切遮蔽物的問題，太可怕啦、所以這怎麼說得出來啦、你不敢的啦。
你超膽小的。
「……我沒有問題喔。」你捂著臉說，「只有一個請求。拜托不要再給我念拉丁文詩——」
「理由是上次做了噩夢，超可怕的。」
12.天使管理協會欠卡蘿一只光環
你沒有一次如此刻這般迫切想回到莫裡亞蒂宅。
見到卡蘿的臉幾乎瞬間熱淚盈眶：嗚嗚嗚和男主獨處太可怕了簡直折壽了十年……等等那現在你的生命值豈不是負數了？！！
你愁眉不展的模樣令卡蘿心生疑惑，「小姐？」
「沒事、唔。」你虛弱地抱緊你的天使貼貼充電，假裝沒看見她探究的眼神：「只是感覺需要卡蘿的抱抱才能好起來。」
「小、小姐……」她的臉霎時紅了。
盡管一股百合的氣息撲面而來，但好在你性取向暫時還是筆直的。考慮到人家小姑娘的矜持，抱了抱就松手。
卡蘿紅著臉將准備好的生日禮物送給你。雖然提前有了心理准備，但收到的瞬間你還是震驚了。
居然！是！手作小說！還是前兩天你剛寫完的那本！
手繪的封面圖畫線條簡單但你覺得很有美感，翻開內頁全是整整齊齊的手寫體，比你那亂塗亂改的草稿美觀了一萬倍，裡面還有略顯粗糙的小插圖，它們在你眼裡看來笨拙又可愛，字跡寫下的時間明顯不一樣，最後的十來頁能看出是剛才書寫完成的。
這至少得是從三個月前就開始制作了吧……
為了給你一個驚喜，這個連你都不記得的屬於伊文捷琳的13歲生日。
卡蘿·奧斯汀，你的超人。
「沒有比這更珍貴的了。」你抱著書眼睛發紅，幾乎要哭出來，「我會永遠記得的——」
「伊文捷琳小姐，您以後還會收到的。」
卡蘿打斷你多余的感動，笑著堅定對你說每一年、以後的每一年生日，都會得到同樣的禮物和祝福。
你怔愣半晌，腦海裡開始自動循環播放：
《我不配》。
嗚嗚嗚天使又下凡了她怎麼能這麼好/(ToT)/~~
你抱著這本珍貴的手作書愛不釋手，連睡覺都要珍而重之地放在枕頭底下。
每天提筆寫新書之前，都要滿臉虔誠地拜上三拜。
一星期過去後，卡蘿忍了又忍終於忍無可忍：「……小姐，您是不是，有點兒太誇張了？」
可是你真的很喜歡嘛。（扭捏）
但誰讓你根本沒法拒絕美少女的啦！所以你只好把它放進銜著寶石的首飾匣子裡上把鎖，塞進衣櫃底抽屜裡再上把鎖，睡前再拿出來瞻仰一番然後又鎖回去。
卡蘿：「……」
算了她放棄，大小姐開心就好。
13.身體裡仿佛有上百只蝴蝶翩翩起舞
禮拜堂雙人獨處時間的最後，某位咨詢師請你注視他的雙眼、無論堅持多久都可以。
你硬著頭皮答應，以免拒絕了今天走不出這扇禮拜堂的大門。
二人四目相對的瞬間，你落入一整片緋色的海。猩紅鋪滿全部視野。然後、你在他眼底深深處望見自己。
一秒、兩秒、三秒，你感到心髒激動到要跳出胸膛。
你不想在這裡暈倒。你太明白自己對他防御底線在哪裡，終是在防線崩潰前猛地移開視線。
呼吸急促，渾身脫力，眩暈感陣陣上湧到大腦，天也轉地也轉。好像有上百只撲棱蛾子扎在你胃裡興風作浪、翻江倒海，爭先恐後地想要從你嘴裡飛出來。
你抿緊了唇瓣忍得滿臉扭曲。
救命、要死了啦QAQ
他拉了一把你的手臂，好叫你沒整個人都滑到地上去。
「……原來真的有這麼受不了嗎。」
你在他遲疑的聲音裡捕捉到了真情實感的疑慮，和某種或許能被稱為受傷的東西。
「您的眼睛是如此美麗，可我總是無法看見，實在是天大的損失。」
你能聽出來他居然真的在遺憾。
但，答應我，小教授，這種時候就請不要說騷話了好嗎？
你垂著頭一手捂臉一手撫胸，各種感覺混雜一起，讓你眼前陣陣發黑，張著嘴不住喘息。
他輕拍著你的後背，像擼貓一樣從頸椎骨寸寸撫到腰椎——這樣的動作實在是超出現有關系太多的親密。但你這時候忙著大喘氣和深呼吸，壓根沒心思留意二人時刻保持的距離了。
等你狀態好了一點，他匆匆離開，又很快返回，手裡端著一杯溫熱的水。
你喝了一口，水裡有甜甜的味道，可能他放了甘草或別的什麼安神的藥草，你喝完以後感覺好多了，胸口不再堵得像要爆炸。
禮拜堂安靜了好一會兒。
「你有很嚴重的恐血症。」他突然說。
「是。」你沒有要准備隱瞞這件事，輕輕點頭。否認沒有意義，病發時的狀態是藏不住的。
「我的眼睛看起來很像血液的顏色吧？所以你每次都會躲開我的視線。」
「……嗯。」你摸了摸鼻子，游離天外：「好像是這樣。」
他苦笑了一下，「那怪不得我會被你討厭了。」
你下意識去看他的表情。
不成想他一直靜靜看著你，一轉頭對上了緋紅眼瞳你又瞬間躲開。完全就是出自防衛本能的動作。
可你還是看見了美少年皺眉的樣子。
他看起來很苦惱，神情裡又有幾分恰到好處的委屈。
為、為什麼你會突然有負罪感啊！！（心痛）
你最看不得美人皺眉。
「沒有討厭你啦，沒有誰能聽得下去討厭的人講故事吧……是我自身的問題，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才好。」
「有您的這番告白感覺就能放心了呢——呀，沒被討厭真是太好了。」
「……你真的看不出來嗎，利用同情心也太狡猾了。」
「呵呵(^_^)」
你覺得他愉悅的笑臉絕對就是在嘲弄你，但你沒有證據。
所以到底為什麼要笑得那麼好看啦！明明才看了一眼你就已經忍不住要原諒他了！
可惡，好氣哦(▼ヘ▼#)
14.能避開BE結局全憑多年的乙游選項直覺
路易斯平安做完了手術。
目前術後恢復良好，看樣子應該不會留下後遺症。
莫裡亞蒂宅的人們除去阿爾伯特表哥，對待新成員的態度依舊惡劣。
你看著那愈發明晃晃的紅字【危】，將一聲嘆息送給進入不剩百天倒計時的生命。
可能是事到臨頭，你反而沒有了一開始對死亡結局的恐慌，倒糾結起了自己的心態問題。
也許持續一冬季的文學創作，將你的心思打磨得纖細敏感起來。你一邊覺得為了活著而活著好像拋棄了活著的意義，一邊又覺得想那麼多干嘛能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萬事除生死外都不是大事。
可總有人將理想看得比天也高海也深。
值不值得呢、值不值得？你想，可人們總是需要這樣子的傻瓜來拯救。
眼睛能看到更多的人，感受比普通還要深得多得多的人，當他拒絕無動於衷，就注定萬劫不復。太溫柔了吧、為什麼要對殘酷的世界回以擁抱啊。
這盛大的舍生取義、以身擁吻死亡，悲劇的美感。
可能這就是觀眾們喜歡看到的吧。
你不太確定地想。
實在是你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大有問題，卡蘿可沒放任你繼續天馬行空，一個帥氣桌咚把你牢牢摁住。
艸，姐妹兒A爆了。
（擦鼻血）
「大小姐這些天裡變得很奇怪。」
她緊緊皺起眉頭，「仔細算起來，好像就是從您生日那天和他出門回來之後……在馬車、不，禮拜堂裡嗎？果然我不該太信任他……」
話到最後聲線越壓越低，連帶著眼裡的高光都越來越少。
「……？」
你小小的腦袋裡大大的疑惑。
哦豁，怎麼有種正宮捉奸小三的既視感。
不不不卡蘿小天使怎麼會帶給你這樣的錯覺呢絕對是你腦子想多短路了。
你搖搖頭像是要把荒唐的想法甩出腦海。
「沒有哦……我只是在思考，大家好像都比較喜歡結局悲慘一點的故事。」
你認真地跟卡蘿分析這些天頭腦風暴的結果，「主人公的死亡能夠更加直觀地牽動讀者共鳴，從而更能引發對故事的深思吧？」
而卡蘿就像卡Bug了一樣半天一聲不響。
「……我不太能聽懂大小姐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長久沉默之後她開口，蔚藍眼睛的深深處映出你清晰的影子。
「或許還是美好結局這樣的喜劇更好一些呢。但對我來說，只要是小姐寫的故事、我都會喜歡。」
為什麼對話好像進行了加密處理一樣。
氣氛好凝重哦，卡蘿眼睛裡的高光也忽明忽滅的好危險。
你想不通這其中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但問題既然想不通那就干脆不去想好了。
於是你伸出手抱住卡蘿，說對不起嚇到你啦，我只是在構思新的小說，糾結到底是寫成悲劇好呢、還是喜劇好呢？
但現在連卡蘿都這麼說了，糾結好像也沒有用啦，結局就順應自然發展好了。
「……」她沒有說話卻也回了你一個同樣的擁抱。
可喜可賀，卡蘿眼裡的高光順利回來了。
-TBC-
第3章 【下篇】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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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人這一輩子就是拔flag和插flag的過程
莫裡亞蒂宅的人們開始為伯爵次子的13歲生日做准備了。
裝飾的禮花、生日蛋糕的材料、宴會當天的飲品點心和菜單，有很多瑣碎的事情需要處理。和你幾乎無人問津的生日比起來，簡直高出了不知幾百個檔次。
未婚夫還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到你面前炫耀，你回以禮貌的微笑並再次將人懟跑。
呵，小樣。
王者の蔑視.jpg
這天你如往常般去了孤兒院，回來的路上卻發生了點小意外，馬車好像出了故障。
於是你和卡蘿只能先下車，站在路邊由馬夫檢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你盯著這輛莫裡亞蒂家族的馬車有些出神。
也許看得太入神了，卡蘿奇怪地問：「小姐，怎麼了嗎？」
「……啊，沒什麼。」你搖搖頭，「只是在想，這輛馬車沒有在行駛途中失控側翻可真是萬幸啊。」
卡蘿一愣，旋即笑了笑：「經小姐這麼一說，確實是萬幸沒錯呢。」
最後馬夫說是車軸還是車輪出了問題，你聽不懂，但聽懂了他說找人來修、到修好，起碼也得好幾個小時。
到時候怕是都深夜十點左右，肯定是沒法像平時那樣准點趕回莫裡亞蒂宅了。
你說沒關系，讓馬夫趕緊找人修，今晚你和卡蘿就不回莫裡亞蒂宅了，這就掉頭步行回孤兒院借宿一晚，明早再回去。
馬夫一臉蛋疼的欲言又止表情。你直接無視，吩咐他早修好早回去，明天也不必來接人，你和卡蘿會在外面租一輛馬車回去的。
「這……好吧。」天然的階級優勢讓你堵得馬夫無話可說，他只能照你的吩咐去做。
於是你和卡蘿沿著原路返回孤兒院，向院長說明了情況。
院長表情惶恐：「但怎麼能讓尊貴的伊文捷琳小姐睡在這種地方——」
而你表情嚴肅：「請放心，我會支付住宿費的。」並選擇性無視了修女說的不遠處有家高級旅館的話。
院長更加惶恐地擺手拒絕：「不不不您平時對我們的照顧已經夠多了……」
「我實在是無法信任那些陌生的旅館房間。」你皺著眉開始列舉沒有及時換洗的被套和不知道多少人摸過的茶壺茶杯，越說越入戲以至於面容扭曲，直聽得院長頭皮發麻、抖著聲音接受了你的入住申請。
「那就麻煩院長了。」你恢復微笑的臉，瞬間切回貴族人設。
在場眾人：「……」
小姐，戲過了。
但你這一晚輾轉反側。
曾經立下的flag成功應驗，你失眠了。
不是認床，也不是被子不夠軟，你只是隱隱覺得有大事要發生了。
一時間思緒紛雜凌亂，塞滿你的腦袋，導致根本沒法入睡。
簡單來說就是，CPU炸了。
你躺在床上兩眼瞪著天花板淚流滿面。
救救孩子！你想睡覺！/(ToT)/~~
「小姐。還沒睡著嗎？」卡蘿出聲詢問。
院長很大方給你安排了單獨的房間，卡蘿不放心你，於是就睡在你旁邊的床上。
「嗯，稍微有點。」你苦惱地說，「總感覺今晚要死人所以心裡很不安。」
「……」卡蘿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
失眠的理由大可不必精確到這種程度。
「我給您念詩集吧。」她輕輕地說。「用拉丁文，直到您睡著為止，會一直念給您聽。」
黑暗之中你仿佛看到了卡蘿溫柔的笑容。
看到她美麗的蔚藍眼睛裡有星光、有花朵，還有不屈的火焰、崇高的理念。
她依舊是你熟悉的女主角，但你又好像此時此刻才第一次認識她。
你閉上眼睛：「那……麻煩卡蘿啦。」
第二天你和卡蘿早早租了馬車回去。
大火燒了半夜還不停歇，豪華的莫裡亞蒂宅不復存在，渾濁熾熱的空氣令你脆弱的肺不堪重負。
你忍不住捂著嘴，同時強忍喉嚨的癢意。劇烈咳嗽只會讓你的呼吸行為更加艱難。
倫敦消防隊已經在努力地滅火了，但火勢半點沒有要減小的意思，依舊熊熊燃燒著，似乎不把莫裡亞蒂家燒成灰燼誓不罷休。
看到這一幕，你並沒有逃離死亡flag的輕松，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無所適從，整個人都空茫無措。
「幸存」的親人朝你走來。
而你看見了鋪滿全部視線的紅色。
並且有著將被其糾纏一生的強烈不祥預感。
有點糟糕的樣子。
「……卡蘿。」你卻突然看向身邊的美麗少女，問出心底那個一直想問的沉重問題：「你送我的生日禮物、好像還在那裡面（指燒得熱火朝天的莫裡亞蒂宅）欸？」
雖然卡蘿早已經習慣了你的跳躍性思維，但她此時此刻還是被你這不合時宜的提問問到腦殼略微發懵。
想起你對那本手作書表現出的珍視和喜愛，卡蘿遲疑著，懷抱著同樣的沉重給了你肯定的回答。
是的，對，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還在那裡面哦。
那現在大概是被燒得灰也不剩了。
你呼吸一窒，當場暈倒。
16.愛情流氓神丘比特不講武德
醒來的地方不算太陌生，是醫院。但守在床邊的人並不是卡蘿。
他朝你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我想你差不多也該醒了，所以等在這裡。不必擔心，卡蘿在哥哥和路易斯身邊，醫生在為他們檢查身體以防留有沒注意到的傷勢。」
你點點頭沒說話，面無表情像個無心的木頭美人。
「那接下來我們就坦誠布公地談談吧——我的未、婚、妻？」
「……！！！」
你心髒狂跳。
心中小人激動抓著你肩膀使勁搖晃。
冷、冷靜點啊！不能露出一副沒出息的樣子！
不就是被喊了未婚妻嗎！！將來哪天要結婚的時候還不得表演個當場猝死！！！！
要支棱起來啊你！
他從椅子上起來坐到床沿，病床發出很輕微的聲響。
二人靠得很近，已經越過了你的防御本能的安全距離。你強忍著將人推開的衝動，緊張得面色發白，唇緊抿成一條線。
你低著頭甚至不敢以目光觸碰他的衣角。
新上任的未婚夫帶給你的壓迫感要比原配強勢得多得多。
他身上還殘留著從火場逃生時沾染的渾濁氣息，好像是燒焦的蛋白質、高溫揮發的葡萄酒和木材炭化後的各種各樣的復雜味道混雜在一起。
說真的，不太好聞，靠美顏濾鏡也沒法拯救的那種。
「不過在開始談話之前……」
少年從沾染灰塵的絲綢睡袍裡拿出某樣被手帕包裹的東西，打開來是一只眼熟的酒紅色首飾盒。
隨著動作一同翻開的是被你埋得至深的、在禮拜堂裡難忘的那個下午的記憶。
……怪不得當時拒絕收禮輕輕松松，好家伙，原來在這等著？？！
你真的很想抓著男主的肩膀使勁晃兩晃問清楚難道現在的時機就很對嗎起碼等前任頭七過了（？）再NTR顯得比較英國紳士一點吧%&#@#&%！！！
原諒你混亂邪惡的發言，現在你腦子裡面簡直一團亂麻。
他將這份依然干淨的禮物捧到你面前。
你茫然間覺得他像捧著一份期許，小心翼翼又故作自然，姿態從容倒顯得你窘迫無比。
真·「只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在場各位」的現實寫照。
「作為遲到三個月「未婚夫送給未婚妻的生日禮物」，能夠請你收下它了嗎？」
少年露出的表情好像是真的在為遲到而感到自責，「……原諒我吧。我的未、婚、妻。」
你感覺心髒正中一箭，沒錯丘比特干的。
這這這根本沒給你再次拒絕的余地啊！！完全不留活路！！！
表弟說同樣的話時你只想狠狠甩他一巴掌，結果換了個人台詞沒變，你就瞬間心動。
不不不你要清醒！你試圖拒絕那種世俗的欲望。
想想你可是德蒙福爾家的惡役千金耶……順利回憶起「伊文捷琳」的過往履歷，你心底一涼，心動直接變心梗。
戰栗與恐懼強勢覆蓋了你此刻的全部情緒。
「我會……好好收下的、謝謝……真不知怎麼感謝你好了……我會拿鑲滿寶石的金匣子好好保存的、就算死了也會帶進墓裡放在枕頭下面永久珍藏的……」
你艱難地拿走這個過於燙手的生日禮物，用哭腔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不對哦。」少年上身前傾，按住你拿盒子的手。
你一驚，倉惶間抬頭，卻忘了他的靠近、導致此刻你幾乎是與他前額相抵，四目相對。
他聲音似蠱惑又像威脅般地對你說道：「送給你的胸針——還請好好地使用，不可以放到盒子裡藏起來。」
「如果它壞了、舊了、不能再使用了，我會再送給你新的，明白了嗎？」
「……！！！！！」
你閉上眼不管他在說什麼都胡亂點頭，僵硬地撇開臉，視線落在另一邊的白牆上。
腦子裡現在完全都是紛紛雜雜又凌亂不堪的東西了。
神啊，如果你真的有罪，就應該直接讓你死在伊文捷琳的原本結局裡，而不是在這裡遭這種大起大落落落落落的罪！！！
17.好了好了別吵了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果然還是沒辦法直視我的臉嗎？（笑）」
「嗚（哽咽），請不要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
你真的要哭了。
「可接下來我們要相依為命一起生活了，你總該要習慣的吧。畢竟大宅已經燒掉了，說不定以後要住在狹窄的公寓，現在提前適應一下比較好。」
「——來、看著我。」
他伸出手動作輕柔地捏著你的下巴，強硬把你的視線又轉了回來。
「……」
你猝不及防地懟上金發美少年笑得眼睛眯起的臉。
干什麼啦有話好好說啦不要動手啊！剛剛還以為他要伸手擰掉你腦袋嗚嗚嗚，嚇死你了！！！
人家就是不行，人家就是愛哭哭.jpg
現場過於刺激所以你現在大腦缺氧。
藏在被子下的手指悄悄攥拳。
可惜你的指甲被修剪得整齊干淨，掐掌心壓根不疼。
可能因為病房沒開窗所以空氣自帶蒸汽效果，你覺得你有點臉熱。
啊，絕對是之前被大火燎到了。
「那就來問點有意義的問題吧、伊文。」
你第一次聽他用眷慕的語氣念出這個代表親近的昵稱，肉眼可見的渾身顫抖。
冒著可怕猩紅色泡泡的空氣終於開始嚴肅起來，你簡直要為終於逃離那種旖旎氣氛而感動到熱淚盈眶。
他接著問完剩下的話：「……你對整件事的了解有多少？」
你被迫看著他這張在眼前放大也過於好看的臉，「大體上、七七八八、能猜到吧——」越說越小聲。
遲來的不安開始侵襲你的理智，被子下的手指全都糾結地抓成一團。
太太太、太近了啦！！問話就問話不要直接懟臉！！！(> <)
他露出好像有點吃驚的樣子。靠得太近以至於你能捕捉到他臉上每一處細微的表情變化。
「居然了解到這種程度？看來您要比我、不，比我們想像中要聰明些……又或者說，這是獨屬於您小說家天賦裡的直覺呢？」
「…………（。）」殘念，都不是。
你既沒有過人的智商，也沒有超厲害的直覺。
你是另一次元裡看到這個故事的讀者，所以才知道答案而已。
「您總在狡猾的地方保持沉默。」
他緩緩睜開眼睛。而你又在緋色中看見自己。
你覺得空蕩蕩的胃裡瞬間又冒出好幾百只的大撲棱蛾子在熱舞跳探戈。
心跳加速、如鼓點密集。你幾乎要屏住呼吸。
「要不要試一試，這次能堅持對視多久？」
美少年眨輕輕眨眼，甚至在超近距離朝你發送一個wink。
你：「？？？」
干嘛啦，把你蠱死好繼承你的遺產嗎？
雅蠛蝶快住手，男主你的大佬人設從剛才開始就崩壞得沒邊了啊！！
——「大小姐！」
在你的手蠢蠢欲動要將人一把推開的時候，你的救星、你的天使、你的超人——卡蘿·奧斯汀殺到。
她推開關緊的房門，面色沉凝得仿佛能滴出水。
身後是碰上吃瓜現場而露出看好戲表情的阿爾伯特大哥、路易斯弟弟。
「……」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
你仿佛聽到面前的少年喉嚨裡發出嘖的一聲。
錯覺！這一定是錯覺%&#@……
他松開鉗制你的手指，終於肯轉身背對你。貴族少爺矜持地擺出一副端莊乖巧的坐姿，好像剛才啥也沒發生似的。
可你的心髒還是跳得很快很急。在身體裡迷路的眩暈感衝上頭頂，變成洶湧的生理鹽水。
現在才表現出被嚇到是不是太遲了一點呀？
你昏沉沉地想。
卡蘿強勢的把某人擠出你視線範圍，一把將你抱入懷中。
「沒事的小姐，有我在您身邊。」她在你耳邊輕聲說誘哄，像在安慰一個脆弱的小嬰兒。
你下意識抓著卡蘿的衣袖，愣愣點頭。眼眶紅紅的，眼淚要掉不掉。
一看就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
「……威廉少爺，請您不要趁機欺負小姐。」卡蘿皺緊眉頭。
「明明我和伊文只是在正常的談話。」他的語氣充滿無奈。看了眼你神魂出竅的樣子又妥協道：「好吧。是我的錯、我道歉。」
他鄭重地、利落地說了對不起，「嚇到你了很抱歉，伊文(^_^)」
你埋頭忙著努力平復大起大落的情緒：「沒、沒，呃，沒沒事唔……」
連回個話都像舌頭打了蝴蝶結。
18.你說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崴腳
無家可歸的你們最後並沒有如他所說那般，要住在狹小的公寓裡可憐兮兮地擠在一起。
你姨父的好友——洛克威爾伯爵收留了你們，在成年之前作為你們名義上的監護人。
不得不說，和已逝的莫裡亞蒂伯爵相比，這位洛克威爾伯爵親切了太多，至少人家的笑臉就是真情實意的。主動承擔照顧你們的責任不說，還不是把你們隨便放到鄉下的某個莊園裡，而是接到了自己家中。
哪怕是作秀，你們也享受到了實在的利益。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互相利用」的「友好合作關系」嘛！
時隔一年，你又參加了一次親人的葬禮。
但你冷漠的內心沒有絲毫波動。
當初如果行差一步拐路BE，今天就得多挖個坑埋你的棺材。
真是萬幸啊。
看著表弟被以三男養子的名字下葬，你心中既無悲也無喜、無哀也無痛。
本來就半點感情沒有，勢如水火還苦大仇深，你沒當場笑出聲都算盡職盡責地尊重死者。
畢竟你就是這麼冷酷無情又記仇的女人。
你熟練地望向教堂的穹頂。
卡蘿已經能熟練應付你的發病了，一看你這表情就知道你大概在想什麼。
她把你的中二發言直接堵在嗓子眼兒：「您既不是魔女、也從未帶來過死亡。這些只不過是意外而已！這不是您的錯啊！！」說到後面還動情至深，幾欲心疼落下淚來。
「請您、大小姐！……您不要再、自我責備了……」
你：……
姐妹兒，戲過了。
被卡蘿搶先一步打斷吟唱，你當場喪失表演欲，保持著木頭美人臉直到離開。
在洛克威爾伯爵家的寄居生活由此開始。
你不得不承認這位姨父的好友實在是個非常有責任心的人。
他對你們幾個半大孩子相當上心。
啊，你猜想或許也有洛克威爾伯爵沒有子嗣的原因，加之莫裡亞蒂家的少年們聰慧懂事，伯爵叔叔大有把他們當自己孩子養的意思——外搭你這個德蒙福爾家的廢物小點心。
雖然你不聰明，但你好看啊！像伊文捷琳這種級別的花瓶還是比較罕見的。
試問誰不喜歡軟乎乎的漂亮小姑娘呢？
可能因為你是唯一的女孩子，身嬌體弱多病還動不動就暈倒，又是幾經親人逝世的「侯爵遺孤」，伯爵大叔對你的狀況就明顯比對男孩子們要更關注。
然後他很快就發現了你真就等於花瓶。
只能放玻璃櫃裡擺著好看的那種。
你身上完全沒有貴族少女普遍應有的禮儀、常識和涵養，社交基礎、學科知識和各類技能什麼的更不必說。
洛克威爾伯爵痛心的眼神扎得你膝蓋疼。
卡蘿連忙替你解釋，因為「伊文捷琳大小姐」身體虛弱，被醫生囑咐「不能勞累」，所以當初德蒙福爾家就一直沒有安排課程學習。
你想起那些被原主使各種手段搞走的老師，覺得你這個時候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不管怎麼說，該學習的還是要學一點。」伯爵大叔皺著眉頭，目光落在你依舊蒼白病態的小臉上，眼中有明顯的心疼。
「我會讓醫生監督，如果身體不適就立刻停止，好嗎？」
你能怎麼辦，你又不能拒絕，只好點頭答應。
從此漫長的補課生涯拉開了帷幕……
伯爵大叔一開始給你安排的課程還算輕松，詩歌、舞蹈、樂器——這些，你全部要學。
好在一天就三節課，不留堂，沒有課後作業。你勉強還能應對。
結果好景不長，你的未婚夫和醫生深入交流並觀察你三個月後，做主給你重新安排了課程，瞬間增加了十來門副課不說，他給你寫的未來學習計劃書甚至都安排到五年後了！！
艸，夢回高三，還是五年連續劇地獄級噩夢。
未婚夫威廉小教授跟你說明這事的時候，你瞪著計劃書表情驚恐，眼眶一紅差點當場就委屈地哭出聲。
麻麻啊這個人是魔鬼嗎噫嗚嗚！！！
但凡是個人，有點良心的，都干不出來這種事！
足足兩指厚的課程安排和日程計劃……他這是要拿你玩真人養成Game嗎？？（哭到哽咽）
19.這是一場嚴父威廉與慈母卡蘿的戰爭
你的天使永遠能及時救你於水火。
卡蘿抽走那份計劃書，隨手摔在一旁。
然後對某個一臉笑眯眯的罪魁禍首怒目而視。
「威廉少爺！請您稍微顧慮一下小姐的身體狀況，這些課程安排得實在太不合理了。」
「明明看都沒看一眼？奧斯汀得出這個結論也太過武斷了吧。」
「就憑您又一次將伊文捷琳小姐惹哭了！」卡蘿掏出手帕給你擦溢出眼角的淚花，「這樣做是在嚴重干涉小姐的生活！就算是未婚夫，您未免也有些得意忘形了。」
「要是威廉少爺再這樣惡劣使壞，我就向洛克威爾伯爵狀告您對小姐無禮。」
殺人誅心。伯爵大叔在你們之中還是十分有監護人威嚴的。
欺壓你的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在卡蘿·奧斯汀的警告之下終於願意退讓一步，暫時舉手歸降。
被夾在男女主矛盾正中央的你有種非常難以言喻的即視感。
這……好像嚴父慈母的教育理念衝突現場欸！
奇怪的知識增加了.jpg
威廉小教授提議，要他收回這份魔鬼の五年計劃書也可以，但有一個要求。
那就是你要在參考他的計劃書基礎上，自己做一份。
你陷入長長久久的沉默：「……」
好家伙，要不是你清楚這是十九世紀的架空英國，你還以為自己又夢回大學連夜趕制職業規劃的PPT課業。
「伊文很喜歡聽故事吧？自己也在創作故事，甚至有著獨特的小說家「直覺」天賦。」他開始用言語對你循循善誘，「但是想要寫好故事，可不是僅僅將文字寫出來就可以了呀？如果沒有足夠的能力支撐，辛苦創作卻得不到認可，伊文也會難過的。」
期間卡蘿試圖打斷施法發表「無論小姐寫什麼都是最棒」演講，被威廉以「誇獎非常重要但適當的敲打也同樣重要」回擊。
「奧斯汀，太過寵溺伊文可不行。」他嚴肅的說著這個話題，「就像從未經歷過風雨、被人精心養護的溫室玫瑰，固然美麗嬌艷，但你會願意看到那樣子的一生都只能被豢養在玻璃房裡的脆弱的花兒（伊文捷琳）嗎？」
「……！！」卡蘿被堵得啞口無言，以至於表情管理都一時都有些失控。
「卡蘿是因為在意我，才會這麼的、想要將一切危險排除在外的方式來保護我的。這份難得、珍貴的心意是沒有錯的！」你忍不住抱住女主小天使，超凶地瞪向未婚夫：「不可以利用卡蘿對我的感情來欺負她。」
威廉小教授無可奈何地攤攤手:「是是，我就是個大壞蛋、大惡魔！」
「只是有些話必須要提前說清楚，才能將糟糕的未來事態掐熄在萌芽裡嘛(^_^)」
他露出無辜又楚楚可憐的笑臉，活脫脫一朵盛世白蓮花：「下次就不會了，所以這次就請原諒我吧……我的未、婚、妻。」
你：「……」
救命啊這個妖孽又跑出來索你的命了！！人美心善阿爾伯特大哥球球你看好他別老放出來啊！！！
在小教授面前向來就A不過一秒的你被嚇得當場回頭縮進卡蘿懷裡發抖。
已經迅速調整心態並完成自我反省的卡蘿：「……」
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拍背安撫日常被撩炸毛的大小姐，眼神犀利瞪向那個可惡的家伙。
「雖然我已經重復的、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的著重強調過——」
「威廉少爺，麻煩請您不要欺負小姐。」
別以為仗著大小姐對著這張臉無法生氣就可以一直為所欲為啊！！！凸(艸皿艸）
「但我只是普通的和未婚妻說了兩句而已，明明什麼都沒做……「
威廉小教授訝異又為難地蹙眉：「這樣也不可以嗎？只是簡單說話也不被允許？好過分啊。」
言語間不見譴責之意卻又字字譴責，簡直聞者心中生愧、聽者於心不忍。
卡蘿早對他的招數見怪不怪，卻不成想今天居然還加大了力度，登時被刺激得後背發毛。等反應過來後就無語子。
「……(-ι_-｀)」
莫裡亞蒂首席男演員，戲過了就有茶內味兒了。
等你們這奇妙三人組終於偃旗息鼓、收拾好情緒終於能心平氣和地討論職業規劃PPT……啊呸，是「伊文捷琳人生未來計劃書」時，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小時。
路易斯弟弟剛來過，本來是找威廉去上小提琴課的。
結果被他哥一頓忽悠後，兄控當即拋棄原則，轉頭回去替逃課的兄長打掩護了。
你：「……」雖然但是，大可不必啊親。
可愛的路易斯小天使不能和親愛的哥哥一起上課他該多傷心多孤單啊！！
我有罪.jpg
你把那本被卡蘿隨手一扔的計劃書重新拿在手上，認認真真一頁頁翻看起來。
除了已經在學習的詩歌樂器舞蹈，這裡面增加的課程簡單羅列一部分都看得你頭皮發麻。
拉丁文、法語德語這些貴族教育必學就不用說，語言修辭、文學鑒賞和藝術欣賞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後面跟著的那些歷史（包括大英帝國史和世界發展史）、社會政治經濟、物理天文生物高等數學……還有法學醫學又是怎麼回事！！太超綱了吧！！！
你又不是超級計算機和雲端存儲器，沒有那種莫裡亞蒂家那種天才的大腦啦！！
「不需要達到學者的那種程度，剩下的那些，伊文只用簡單學習、有個粗淺了解就好。」他還在對你發動言語誘哄，「如果覺得枯燥的話，由我來負責教導也可以。」
「…………」你，哽住。
所以最後那句才是真心實意的想法和真實意圖吧？能不能擺脫您別這麼明目張膽地暴露出來啊！
還沒看計劃書之前你就差點要哭，現在你是直接嗚咽一聲哭出來了。
這真的是學習計劃書？這**是催魂奪命謀殺計劃書！
就連卡蘿看過之後都沉默了。
「威廉少爺。」她聲音冷漠且篤定：「這是不可能的。」
惡魔本魔威廉小教授但笑不語。
計劃書厚是挺厚，但內容也沒有想像中的多。
裡面除了詳盡安排了你的課程學習，還有要求你每天必須達到多少運動量的標准。
他用整整五大頁的篇幅分析了你的身體狀況，指出虛弱的根本原因是鍛煉不足。未來長時間的寫作，貴族生活必要的社交活動，都是需要堅強的體力去支撐的。
除去這些他還做了其他許多考量，包括到生活方方面面，你能從這沓准備充分的計劃書裡看到他為你著想的真心。
……雖然真的有很嚴重的控制欲過於旺盛的嫌疑。
所幸的是小教授沒准備直接執行計劃書，而是選擇了攤牌然後跟你商量。
……雖然這場談判中完全主導全場的（最終獲利者）也還是他。
但你依舊可恥地為此感到心動了。
胸口寂靜地飛出一群扇動翅膀的蝴蝶，輕飄飄、暈乎乎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昏過去了。
可能你真的有個那什麼大病、病的不輕了吧。
——以上感想僅維持到你翻開最後一頁之前。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是，您的專屬咨詢師非常樂意為您解疑答惑(^_^)」
「道理我都懂，但為什麼最後一頁上面寫著的是「五年後就履行婚約」？？」
「這個問題的謎底顯而易見！就是字面意思哦∼」
「？？？？？」
-TBC-
第4章 【續一】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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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婚姻的墳地送貨到家並開始撬門
你駁回了計劃書中預計要學習的五花八門的科目。
威廉駁回了你試圖駁回計劃書最後「五年之後就履行婚約」的要求。
「這是經過了哥哥和路易斯都十分認同的，完全不違背社會道義、符合倫理需求的未來計劃，沒有必要刪除或延後。」
他用一大堆冠冕堂皇的正當理由砸得你頭暈眼花，「五年之後，哥哥作為長子已繼承了爵位，我們也有足夠的能力從洛克威爾伯爵家搬出去獨立生活，所以在客觀環境上也沒有任何問題。」
——真正的問題在於這種要命的人生大事完全沒和你這個當事人商量啊？？！
你差點跳起來掐住未婚夫脖子大聲咆哮。
但奈何你慫，你沒辦法生美人的氣，你看見他笑得那麼開心、好像已經深陷在幸福裡的模樣，你其實就已經原諒他了。
你的防御工程在威廉小教授的美貌面前就是堆豆腐渣，輕輕一碰就碎了遍地。
嗚，不是你意志不夠堅定，實在是敵人太過強大。
屈服.jpg
但你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十八歲就結婚什麼的果然還是太早了，青春正好剛進大學、畢業和答辯還遙遙無情，結果居然就要結婚了？？想想就好可怕！
「一個月前附近的教堂有對新人舉行了盛大的婚禮，伊文拉著卡蘿偷偷去看了吧？」
對方辯友開始了惡魔發言。
你：「……(☉_☉)？？」
（髒話），都偷跑得這麼隱蔽了還能知道！
他在你身上裝針孔攝像頭了？？真就沒有點秘密能瞞住了是吧。
「看到那樣的場景，不覺得很美好嗎？明明很向往的樣子。」
他繼續用言語誘導，借此動搖你的決心。你心裡一清二楚，但腦海中卻忍不住去回想一個月前看到的那些畫面：
教堂的鐘聲與神父的禱詞，純白的婚紗、像征愛情的玫瑰和放飛遠方的白鴿。
……糟糕，這，好、好像還不錯的樣子？……不、不，不錯個鬼啦！
絕對不行！！
不能被帶進他的節奏裡！
你迅速冷靜，十動然拒，果斷把那種世俗的欲望啪嘰關在門外。
21.當斷則斷不斷則亂
一番你來我往的爭辯之後，關於「五年後就結婚」還沒討論出個章程。
這時候美人大哥和小天使弟弟都已下課，然後就循著八卦(劃掉)紅茶和曲奇餅干的味道找了過來。
對方辯友戰力瞬間乘三，你簡直要絕望了。
小教授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還不肯放棄嗎？伊文。」
路易斯直接發出靈魂質問：「既然不是反對作為結婚對像的哥哥，早點還是遲點有區別嗎？」
阿爾伯特大哥就是純粹的家長發言：「我作為莫裡亞蒂的長子已經同意了哦。」
你愁眉苦臉的伏在桌上、完全顧不上維護貴族大小姐的形像問題，眼睛都要失去高光了。
被對方辯手連番轟炸，你嗚咽一聲哭喪著臉試圖垂死掙扎：「嗚，18歲就結婚太早了……」
就離譜！明明你現在才13歲，為什麼要提前體驗被逼婚的痛苦。
最後還是卡蘿替你擋下了莫裡亞蒂兄弟的三連擊，不卑不亢將壓力球全打了回去。
「這種事情要經過雙方都同意，真心實情，神明才會降下祝福的吧！」她拿起你的筆，把計劃書最後一頁的字唰地劃掉。
「倘若是經由脅迫完成的約定，錯誤積沙成塔，日後定然會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巨大矛盾，這樣的婚姻不會給小姐帶來幸福！我是堅決反對的。」
「威廉少爺，大小姐她應有更多的選擇權利。」卡蘿直視威廉的緋色眼瞳，作為女性在氣勢上也絲毫不讓：「這是方才您教給我的道理。想來您心中應該更有體會。」
「……精彩的辯駁。」小教授微笑以對，為守護你的超人送上掌聲：「是我考慮不周當了。關於婚約的細節，以後我會再多和伊文商量的。」
「希望如此：)」
吃瓜群眾表示這波真是看到了一出好戲。
雙方交流火花四濺、槍炮齊鳴，硝煙味十足，實在精彩。
而又雙叒叕被夾在男女主矛盾正中央的你只想就地削發遁入空門。
確認過眼神，嚴父慈母的教育理念衝突現場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正式升級為世界大戰模式。
引用一下流行文學的定義，我們一般將其俗稱為：
修羅場。
但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手握住了打開新世界大門的鑰匙？？
你既不想清楚，你也不想知道，只能拿起筆苦哈哈的寫未來職業規劃PPT……啊呸、未來日程安排計劃書，好逃避一下現實這樣子。
22.要將美麗的籠中鳥關進肋骨
計劃書完成後，你也開始了看不到盡頭的補課生涯·魔鬼改良版。
曾經沒人管的時候你每天就是喝喝茶看看花寫寫書，身體狀況好點就往別人家禮拜堂跑。
現在攤上個負責任的監護人、要和你玩真人養成的未婚夫，快樂的小日子一去不復返，每天就是學習、鍛煉，別說喝茶看花了，你連鐘愛的創作大業都沒了搞事的精力，直接擱置。
莫裡亞蒂那三兄弟因為正好逮著一個能教他們「防身技能」的老師——洛克威爾伯爵的管家傑克，最近上課之余都在跟著人家練習。
連卡蘿都跑去觀摩了好幾次，得到允許和和你商量後也加入了管家的斯巴達訓練。
現在，就剩你一個身虛體弱跑兩步就喘的弱雞在房間裡背德文單詞、拉小提琴和學交際舞。
雖然大家不是故意的，但是你有感覺被排擠。
每當你從窗戶望向外面的世界時，就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與他們之間的距離。
你格格不入，與世隔絕。
那層次元壁似乎從未被打破。
從未……如此孤獨。
你又想起那個在生死間掙扎時的夢。
莫裡亞蒂的大火，神沒有來救你，甚至被他推落地獄。
你看見一場連接天地的龍卷風，卷起房屋、牲畜和樹木，它的破壞力強大無匹，所到之處遍地廢墟。
你就被困在那場暴風的中心，寂靜無聲，無風無雨。
龍卷風去到哪裡，你就要去到哪裡。
但如果你停留在原地、滯步不前的話，就會卷入龍卷之中，被風暴吞噬撕碎。
所以向前吧、向前，向著或許沒有光亮的前方奔跑吧。
你知道你已退無可退、無路可退。
你就是那只墜落在暴風眼中迷路的蝶。
23.搞戀愛線哪裡有搞事業線香
雖然整日忙得暈頭轉向、宛如高三就讀生一樣辛勤苦逼，但心態不調整好的話，下場絕對比高考落榜慘個100倍的十次方。
你認為這樣繼續下去是不行的。
因為你感覺到如果接下來自己長時間都持續同一狀態，恐怕會很危險。
轉生到異世界本就非常理，現在你又僥幸逃脫既定的死亡結局，劇情未來的發展必定如脫韁野馬般不可估測。一切順利倒還好，就怕野馬演變成火車脫軌，一個原地側翻送走整個主角團。
到時候你罪過那可就大了去了。
唉，不是你不想鹹魚，快樂享受十九世紀的貴族生活，實在是……窗外邊那個金發紅眼睛的未婚夫不打算讓你鹹魚啊！！！
果然是切黑大魔王，能壓榨你的剩余價值就不手軟。（委屈）
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你又翻出准備寫新小說的筆記本，掛起可愛的笑臉拜托每個來給你上課的老師——
「給我講講有趣的故事吧？自己經歷的、道聽途說的、或者歷史民間傳說也好，我都想聽！就算是有償的也無所謂哦∼」
以上，你不止騷/擾了任課老師，連伯爵大叔和他宅裡的佣人們都一個沒放過。
鑒於你的社會地位還是挺高的，所以目前為止還沒遭到過拒絕。
當然，你真的沒有要用身份和特權壓人的意思。
講故事的人文化各有高低，講故事的水平也良莠不齊，你並不在意，都記錄在了本子上收為創作素材。
或許真的如小教授所說，你確實具備小說家的某種天賦（就算沒有從今天開始也要裝著有），聽故事的時候你總能預判到結局，腦子裡也漸漸誕生了許多想法。
這些都在你的筆記上被忠誠記錄著。
等到主角團終於從老管家傑克的斯巴達訓練裡喘口氣的時候，忽然發現你這只小蝴蝶已經變成了眾人目光的聚焦點。
伯爵大叔看你的眼神就猶如在看當年被德蒙福爾家抱走的親閨女似的，萬一腦子再不清楚點，恐怕就是當場立遺囑把財產全留給你繼承都不稀奇。
卡蘿：「……」
三兄弟：「……」
老管家傑克：「啊哈哈哈！！看來這小姑娘相當招人喜歡啊！威爾boy你的處境可不太妙！」
二十一世紀網絡流行文學HE分部誠懇提醒您：
防火防盜，萬防偷家；
戰術讀檔專治耳聾眼瞎，義務教育毒打失智法盲；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都要愛情事業兩手抓；
攻略不專心，大意失荊州；
……（下略）
總結：愣著干嘛，A上去啊！！！
24.本人不在但存在感極強
服喪期滿一年後，莫裡亞蒂家三兄弟都要去伊頓公學上課了。
雖然現在也有專門的女子寄宿學校，你的身體也已經開始得到改善，但相較起來還是虛弱，恐怕難以適應那種集體住宿生活。所以周圍的人一致認定：你還是留在伯爵大叔家請家庭教師就可以了。
最後洛克威爾伯爵家就剩了你和卡蘿。
伊頓公學實行全封閉住宿式教育政策，以軍事化嚴格管理著稱。他們這一走，估計沒個幾月半年的回不來。
你大有種班主任國外出差、學習委員骨折住院的自由之感，沒了監工壓迫，連帶看教帝國史的固執凶老頭都順眼許多。
快樂持續著直到未婚夫的信送達的這一刻戛然而止。
你瞪著手裡戳著莫裡亞蒂家徽火漆的信封，有那麼一瞬間拿燭火點燃燎了算的衝動。
小教授這個危險源不在身邊，你膽子接著就大了起來。
……但到底還是慫。
你怕他記仇秋後算賬，所以還是乖乖拆信了讀，又老老實實回了一封。
一來一往，來來往往，你們倆的書信雙向交流可不就建立起來了。
卡蘿看這些信完全就是看蒼蠅的眼神。
蔚藍色瞳孔裡的嫌棄都要像海水一樣溢出來了。
雖然你知道男女主其實關系很好，沒錯社會主義兄弟情的那種，但這毫不避諱的惡感是不是……？
畢竟明面上的身份差異關系，該遮掩的還是要意思一下的。
你的天使面對你的擔憂，笑容元氣又充滿明媚的陽光：「感謝大小姐的關心！不過請放心，我的這份心情，想來威廉少爺也是一樣……他、會、理、解、的。」
似乎聽懂了但又好像沒完全懂的你：「…………」
雖然但是，不要內卷啊！
25.每月讀寫信任務（2/2）
他的來信很有規律，是固定的每月1號和15號。
換句話說，就是更新頻率半月一次，不會逼得很緊也不會間隔太久。
送信的小童都跟幫你取信的卡蘿混熟了，你的回信也快要沒什麼內容可寫了，基本每次都是禮節性問候，又收到一封新的信件時你簡直要掩面痛哭。
這個人不是要忙著推翻階級制度好解放廣大勞動人民群眾的嗎？？
他怎麼那麼閑！
他不忙你忙啊！！
你哀嘆。
一邊控訴未婚夫日漸增長的強勢和已經懶得掩飾的控制欲，一邊麻溜地掏出信紙和筆寫回信。
威廉在寫給你的書信裡詳盡描繪了他的校園生活。事無巨細，你一度懷疑他是把自己的日記寄給了你。
他在信裡講他們三兄弟各自遇到的有趣的事，羅列那些或遵循傳統或標新立異的同學、給予幫助和指點迷津的老師，感慨寄宿學校的生活很新奇、學習到很多新知識很開心……
還有，每一天都在思念你。
想快點完成學業，想快點長大，想快點畢業，想快點進入大學，想快點到達五年後的世界。
……所以這個人他還是沒放棄18歲就英年早婚啦！！！
可惡，狡猾的對方辯手，別以為軟磨硬泡、溫水煮蛙就能達成目的……
你紅著臉把信封塞進專門裝信的箱子裡整齊碼放，假裝自己看不懂上面明晃晃的暗示。
26.沒有美色可賞甚是寂寞
除了和未婚夫隔空交換生活瑣事，還有一大堆課程等著你學習。
忙碌已經是常態，多數時候又是枯燥乏味的，偶爾、只是偶爾，你會望著窗戶外的景色出神，對他的想念就莫名其妙冒出來。
時間一長，你頓悟了：這是生活裡的美人濃度大幅降低，而沉睡已久的色批之魂在蠢蠢欲動。
所以……
你：「聽阿爾伯特大哥來信說，伊頓公學在下個月會開放校園，那天會舉行學校延續百年的傳統活動。到時候會解除禁止外來者進入校園的禁令欸！」
卡蘿：盯——
你：「……好吧其實是路易斯的來信說的。他希望我能過去給他哥個驚喜。路易斯弟弟這麼可愛，拒絕他我良心會痛的。」
卡蘿：繼續盯——
你：「我才沒有想見他。我只是想看看伊頓公學長什麼樣、是為了寫小說！要去收集素材啦！（扭捏）」
卡蘿：保持微笑(^_^)
編，大小姐您就接著編。
你：「…………嚶QwQ（突然哽住）」
不！不可以這樣、卡蘿小天使你不要變成眯眯眼怪物啊——
驚恐.jpg
結果最後還是被洛克威爾伯爵帶去了（。）
-TBC-
第5章 【續二】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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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他只是想和老婆貼貼而已他有什麼錯啊
天才是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
比如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和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以及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什麼的。
他用兩年時間跳級完成了伊頓公學六年的學業，接著以16歲的年紀考入大學，次年就發表了理科生看了都會慟哭不已的某數學定理論文。接著又用了兩年時間搞定大學課程原地畢業，然後就留校繼續攻讀碩士博士什麼的。
所以這個人真就准備18歲結婚！！！
你整個人都傻了。真的。
這五年來，威廉小教授忙著和數學深入了解的同時、居然還有閑時閑心來撩你，書信交流後來從每月任務（2/2）升級每周任務（1/1），你拿來裝信的箱子都換了三個。
相比起通信來，威廉送你的禮物較少。
除去一些流行首飾外，剩下的都是實用品，比如鋼筆或詩歌書籍之類，每樣都很戳你喜好。
明明都遠隔兩地，他到底是怎麼讀到你心裡想法的？？太可怕了這個人。
因為學業你們能見面的機會不多，所以每次他必會逮著你不放，牽手貼貼懟臉暴擊什麼的都算基本操作。
他知道你恐血症嚴重，卻從不放任你以此為由拒絕他靠近，反而毫不客氣利用起來，總要和你玩「看這次能堅持多久的對視游戲」，把你刺激到頭暈腦脹手腳無力，好方便他上手薅。
還美名其曰「脫敏治療」。
你的恐血症減沒減輕你不知道，但你對美色的抵抗上限那叫個水漲船高。
但奈何，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怵他是本能，饞他美貌也是本能，而他向來擅長利用你的糾結心理，每每都能把你玩轉在手掌心裡。
偶爾你被壓迫狠了觸底反彈，他也能跟開了透視一樣預判出你的預判然後做出應對。
就算明面上是你的勝利，但從長久來看……
威廉小教授是永遠不會吃虧的。
不愧是有著推翻腐朽大英帝國舊社會的宏大理想之人，他肚裡那些繞繞彎彎、腦海裡的思想城堡，你就從來沒摸透過。
在你過完17歲的生日時，你們就已從監護人家裡搬了出去。
洛克威爾伯爵滿臉不舍，恨不得再留你住個十年八年，就差拋出遺產繼承權的大誘餌了。
威廉小教授十動然拒。
他替你回絕了伯爵大叔的好意，留下以後再聚的空頭支票，拉著你的手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彼時阿爾伯特大哥已經繼承了爵位，在任陸軍中校，他在倫敦買了一座宅邸，你們搬了進去。自那以後你就再沒請家庭教師來上過課，基本靠自學和卡蘿監督。
莫裡亞蒂的「本職工作」也由此放開束縛，表面上悄無聲息，暗地裡如火如荼。
不過他們都好像約定好了一般，從不對你透露過多的細節。每次你都是在讀報紙時看到某某貴族身亡、生前劣跡醜聞曝光，才瞬間幡然明白，得知他們前兩天又去干了件大事。
就算你想知道，威廉也會將事件中一些血腥髒污的細節去掉後、當成離你生活很遠的故事講給你聽。
但盛放在白骨與陰私裡的黑花，再怎麼用詞彙形容、藝術加工，也不會變成純白無暇的啦。
或許是開始頻繁接觸社會陰暗面、一時間沒做好調整，每次工作完成後，威廉都顯得有些疲憊。
雖然他在其他人面前一副啥事沒有的輕松樣子，但在你面前、二人單獨相處時候，金發青年好看的眉眼裡都會不經意的、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脆弱倦怠。
你太明白那些黑魆魆的霧霾一樣的東西籠罩在人心上空時，會帶來多壓抑的情感。
每當這會兒他戲弄你，你都會輕易中招。
沒辦法呀，你真的舍不得美人蹙眉，就當為美色獻身、放松心情好嘍。
你知道威廉有個用腦過度就會昏睡不醒的副作用。
每次他做完計劃總喜歡逮著你靠，一米八的高個子帶著逼人的迫力、壓得你幾小時不能動彈最後渾身酸疼。但你體諒他的辛苦和壓力，也就大方的沒有計較，一直以來都乖乖當他的御用抱枕。
等到某天你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覺中被馴化得完全沒有了應激本能、捏在手心任搓任捏的時候，才算徹底看透了某個犯罪咨詢師的險惡用心。
實在太可惡啦！！！(」＞皿＜)
你氣到對著空氣打拳。
二十一世紀網友誠不欺你，他們這些玩戰術的心都髒！都烏漆麻黑的不見反光。
28.大小姐的青春心動紀念冊
事實證明婚約就是yyds。
原始配置，自動排外，強制綁定，想跑都難。
威廉小教授五年前制定的「人生未來計劃」有條不紊地執行著。沒錯，他如願在18歲這年和他的未婚妻——你，結婚了。
你們確實就此事經過了許多次討論，包括但不限於場地、婚服、宴請賓客名單等細節。
至於延期、推後或者退而求其次辦訂婚宴？
呵呵，做夢。
你：我麻了。
好累，這種只對你不民主的世界干脆毀滅算了。
開最大聲委屈.jpg
——但一切真就像夢境的展開一樣不真實。
第一支舞在13歲的仲夏，威廉支走舞蹈老師、牽起你的手，才跳完華爾茲的第三個舞步你就感到呼吸不暢、手腳無力，靠在他身上好半天沒緩過來。
於是從那以後卡蘿守著門就沒再讓小教授靠近過半步。
第一個擁抱在14歲的雨季，莫裡亞蒂三兄弟即將啟程前往伊頓公學。他趁卡蘿一個不注意，偷襲得手將你擁住，而你沉浸在分別的愁緒裡大意了沒有閃。
馬車都走遠了好久好久，臉上的熱度卻還是沒法消退。
第一次親吻在16歲的畢業禮，大天才順利以「國王獎學金生」的名譽頭銜離開學院，卻像個孩子似的在你面前討要獎勵。
於是你惡從膽邊生，本著咬(劃掉)嘬他一口打死你也不虧心理，克服膽怯、啪嘰親了上去。
起初落在臉頰的吻是未婚妻的惡作劇、送給好孩子的禮物，可想看他出糗也是你的真心實意。
但城高牆厚的向來是他不是你，愣過半秒後人家反手一個擒拿將你扣在懷裡，真正的誓約之吻從嘴唇相貼開始。
謝天謝地，好在這幾年裡你身體養得康健了些，不然怕是得情緒巨震到心髒原地宕機。
經此一吻，威廉小教授從此就像打開了什麼了不得的開關，發揮出舉一反三的解題精神，搞得你更加難以招架。
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典例。
你：屈辱+記仇.jpg
因為「婚約履行日期」一事，你們兩個當事人雖然展開過無數次辯論，但從未吵過架。
或者說，壓根不具備吵起來的條件。
你完全沒辦法對小教授那張臉惡語相向啊！
凶都凶不起來，更別說生氣了。
再加上直覺buff讓你自動規避了可能吵架的風險，威廉又向來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慣會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卡著那個點不至於讓事態演變失控。倒不如說你為了努力制止辯論現場升級修羅場還更艱難一點。
卡蘿和威廉在別的事上基本意見一致，但永遠在和你有關的事情上爭鋒相對。
有時候你都get不到卡蘿針對威廉的點在哪裡。
當然，可能、也許、應該……你的天使她就是純粹要和威廉唱反調？
你：突然哽住。
再後來路易斯小天使加入了他哥的陣營，局面愈發難以控制。
經常是你和威廉開場討論，中途卡蘿橫插直懟後者，絕不會看任讓兄長被懟的路易斯緊接著就加入戰局，和卡蘿杠上。
結局通常沒啥大的偏差，為了防止動嘴演變成動手，你兩邊都得哄，被迫成為端水大師，也是很心累。
威廉永遠沒有引發太多引發矛盾的自覺，還笑眯眯感慨二人關系真好啊。
——他們關系為什麼會「好」成這樣小教授你心裡沒點13數嗎？？
你怒。
至於人美心善·阿爾伯特大哥？照舊是穩坐吃瓜看戲觀眾台一線黃金席，樂呵呵看你們上演話劇，權當是這無聊生活調劑品的樣子。
非得事態發展成嚴重內卷的時候，才站出來主持大局，撥亂反正。
你：血壓上升。
累了，果然世界還是毀滅算了。
29.這一條叫做命運的茫茫旅途*
於是就這樣到了18歲、到籌備婚禮的前夜。
今年的生日禮物是一枚戒指。
不是鑽石，而是紅寶石，如同他眼睛一般的緋紅色。
你在打開首飾盒的瞬間就在想：早該參透昔日他在禮拜堂送你那枚胸針時的用意。金花枝、赤水晶。顯然這人是早有預謀。
他將晦澀的誓言刻在胸針設計扭曲彎折的藤蔓花枝裡，全身唯一干淨的一點柔軟都融化，滲進血似的石頭裡。
是忠誠，也是烙印——
這些堪稱詭譎的心思，威廉在行動上表現得明明白白，但第一次將其具現為言語對你吐露時，是在你們的婚禮邀請名單剛擬好的夜晚。
當時你和他正在對著名單連夜手寫婚禮邀請函。
甚至為了表明誠意（貴族禮儀），還不能找人代筆，何其之慘！你只能埋頭苦寫，直到威廉突然和你搭話，你才發現諾大書房裡不知怎的就剩你倆了。
你：？？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把卡蘿和路易斯全支走，這人又想搞什麼么蛾子。
「很抱歉將你拉上了我的人生列車……現在才說這些話會不會有點晚了？」
彼時他坐在你正對面，所以你能清楚看見這個犯罪咨詢師居然露出某種或許能被稱作「愧意」的表情，緋紅眼瞳深深凝望著你。
「但是這趟列車已經沒有再停下的可能了。」
「它會一路通往某個很可怕的目的地，伊文知道的吧？會像開始懼怕我那樣，懼怕那裡嗎？」
「我不會允許你中途下車的，那是背叛……但你是我的東西吧？就算弄壞了、完全破壞掉、我也不願意放開手，絕對不想！」
「——到那個時候，你會不會害怕得哭出來呢？」
話已至此，他眼底的光全都沉寂下來，像一汪猩紅的血泉。一切都撕去斯文的偽裝，冰冷邪性，滿是狠戾。
……哇唔，好病病好變態的黑泥發言。
你左手支著腦袋，右手無聊到轉筆，甚至覺得他可以再拉高點喪病值、或者再過激一點以增加真實感。
「嗯、啊，說完了？就這些嗎。」
你用一種「怎麼不繼續了啊我就看接下來你還要發什麼瘋」的眼神，深情回望這個堅持不懈逼婚五年，結果事到臨頭了又好像有點婚前恐懼症爆發的、你的未婚夫。
威廉：「……」早有預料但還是有被噎到。
內裡張牙舞爪伸出皮囊露出超凶の惡人顏試探的陰暗面就無語子，默默原路返回縮得無影無蹤。
溫和重新掛回臉上，好像方才那副冷酷無情的模樣不是本人：「哦呀，伊文沒被嚇到呢。」
他藏起眼睛擺出笑眯眯的樣子。
——假裝是開玩笑糊弄過去沒毛病但這語氣也太敷衍了吧喂！
你：開始生氣。
太壞了准備更壞.jpg
「這些我都知道好不好。我又不是不會成長的，怎麼還會被那種無聊的東西嚇到。」
「我怕的是你提前送我下車，那才是糟糕透了！」
「終點是什麼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最重要的是途中的風景吧？不然踏上旅程還有什麼意義。」
說到最後，你毫不客氣地送把眼刀讓他自己體會。
30.事實證明心髒帶師容易BE就是因為想太多
威廉露出一張驚愕的臉。
緋色的眼睛都在你面前睜開了又瞪圓：「真是出乎意料……」
「沒想到伊文已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做好了這麼大的覺悟，總覺得錯過了很多啊……稍稍，有點刮目相看了呢(^_^)」
在你覺得他表情過於誇張時，他又很快變回了笑吟吟的樣子。
「覺悟從五年前你逼婚起就開始在培養了哦。」
你於是也回以標准的貴族禮儀の微笑，「這種東西，就算沒有也要裝著有。」
威廉的表情剛放松又因你最後的話變得微僵：「那……伊文剛才在開玩笑？從哪裡開始是？全部？」
你壞心眼的回復他：「自己猜啦。」
聰明絕頂的大天才犯罪咨詢師會看不穿你哪句話不是真心、哪句話會是虛情？天塌了你也不信。
結果他真就表現出一副看不穿的樣子，瞳孔緊縮，又開始了人設重度崩塌的無限糾結。
「伊文……你真的不害怕了嗎？」
威廉蹙眉，眼尾下垂回憶起曾經往事，說你少時避他如蛇蠍，現在終於要徹底屬於他，夜裡會不會困擾到失眠呀。
你：「……」
？還沒完沒了是吧。
他撐起笑臉，「所以……要不要再考慮呢。」假意輕松地開口提議。
你瞳孔地震，滿頭黑線：「……（☉ ☉；）」
啊這，婚前恐懼症還能使人降智的嗎？
……嘶，也不對，他這是演技下線了？？表演痕跡太重了吧，簡直都降到和阿爾伯特大哥同一水平線了。
不對不對、等等現在最重要的是——
腦海略過各種想法，突然你手一抖，指間轉得正歡的筆啪地就掉地上了。
空氣像凝固了一樣，整個書房突然安靜。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聲音壓低，但顫抖的聲線表明你的情緒並不平靜。你指著桌上那堆自己辛辛苦苦寫好的邀請函，怒火堆積：「看著這些你再說一遍？？？」
婚禮日期都在邀請函上白紙黑字明明白白，你好不容易寫完了他跟你說再考慮？？？
那之前你說再商量的時候他怎麼能不同意！！
可惡，好氣哦。（髒話）
但一看未婚夫那張臉你又神奇地消氣了。
……算了，美色當前，萬物皆空。
你可以大度點不和他計較。
31.得到你的愛於我而言更像一場不可求的奇跡
自從莫裡亞蒂家那場代表死亡的大火後，你就明白自己是一只已被圍困在暴風眼中的蝶，斷無再逃離的可能。
可如今他對你說什麼？
再考慮吧、要不試著逃掉吧、路途的終點太可怕了，你會哭的吧。
——聽聽這都是人話麼。
哪裡是「有點晚了」，是「太晚太晚，太遲太遲」！
分明你是早就深陷漩渦之中，手也好腳也好，都被溶解同化，怎麼可能還有脫身之刻。
結果現在罪魁禍首還你在面前挖個坑假惺惺等你跳。
實在太壞了這個家伙！
你覺得威廉他這個人就是想太多。
「雖然你——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確實是從地獄裡來的惡魔本魔……」你咬牙切齒，擰著眉頭眼神逐漸核善：「但既然已經在人間待久了，你能不能偶爾做個人？」
「……抱歉，是我想當然了。我的錯。」他的笑容消失不見，露出少有的慌張表情，「我的本意不是要惹你生氣，我只是……也會害怕。」
他的眼神流露出苦澀。
威廉握住你冰涼的手指。他的手掌大出你太多，體溫也更高，你不適的想抽出手，卻被他抓得更緊更用力，根本掙脫不開。
你的膚色病態偏白，稍一用力都會留印。你低頭看，果然已經開始浮紅了。
他也看到了，當即觸電似的松了手，卻又沒完全放開。
金發青年懊惱地垂下腦袋：「對不起，弄疼你了。」
你在沉默之後搖頭，臉上帶起笑容輕聲說：「……沒關系的。你知道我不會生氣啦。」
只是向來自持冷靜的威廉竟會忘記收斂力道，那就說明他現在真的緊張你，以至於情緒外放都有些失控收不住。
說實話，能對他產生這麼大影響，你擔心歸擔心，該有的得意那也是一點不少。
這或許要貫徹一生的博弈，動心的不止你，那就足夠了。
「喜歡」真的會讓人堅定的意志動搖，患得且患失，故作輕松，卻又忍不住試探。
牽到手就想擁抱，擁緊在懷又渴望親吻，欲求不滿。想要占有，卻怕傷害，只好又克制地收回手。
怕你終有一天會厭了昏暗無光的地方。
怕你會憎恨了將你拽落的人。
小心翼翼地反復發問，那麼焦慮，那麼惶惶，急於求成。在心底推演計算千萬個悲劇結尾，做好事態最壞的准備，自信喪失，強裝鎮定。
你的不安恐慌都浮於表面，隨風即逝。他缺失的安全感卻沉寂海底，淤積深深，不見天日。
多可憐，多可愛。
你想他可能不明白蝴蝶蹁躚的愛意，就像荒蕪之地開出了花，美麗荒謬宛如不真實存在的蜃景。
可花是真的，愛也是真的。
-TBC-
悠于 2023-4-2 15:41
第6章 【續三】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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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一個抱抱不夠安慰那就兩個
你想，這也是當然的吧。
感情雙向公平，不能只有你獨自擔驚受怕。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他這個家伙多壞心眼兒啊，這些年他逗你就像逗貓，常捏著你命運的後頸皮為非作歹，從頭到尾薅個爽，光明正大白嫖。
可你向來心軟良善，就看不得美人難過，真沒辦法！
於是你起身去給他一個擁抱。胸骨相貼，能感知到對方的溫度和呼吸，甚至血液流淌過血管的聲音。左邊，右邊，都聽得到頻率相近的心跳。
「——突然之間？」他疑惑。
「總感覺有些東西用言語沒有辦法傳達。」你小聲說，「所以擁抱可不可以呢？能不能讓你稍微感到一點安心？」
你試圖把自己塞進他懷裡，結果前額撞到人家鎖骨，略有點疼，頓時不想動了。
「我可沒你那麼聰明啦。憋在心裡的聲音不說出來的話，我是猜不到的。」
「明明大小姐您也總在關鍵節點保持沉默，卻只要求我無所不言？」
他笑了，抬著手臂搭在你腰上，似是候鳥眷戀這溫柔，哪怕是謊言也不願放開手。
「……彼此彼此。我們扯平啦。」
你懶得爭辯，放棄發言權，伸手去扯他垂落的金發玩兒。像只看到逗貓棒的貓，控制不住自己罪惡的爪子。
威廉稍微低頭，好讓你的手指能勾到他的發尾。眸光似血，卻比月光溫柔。
你纏著金發玩了一會兒，忽然發現來自上方的視線。他低垂眼眸靜默地看著你，緋紅瞳孔深深處裡映著你的臉。你抬頭望進去，像望見了無垠無盡的紅海。
「……」
對視不超過三秒，你默默先移開了視線，心虛地把爪子收回來，假裝自己剛才什麼也沒干。
「心情好了點吧。」你強行鎮定，試圖跑路，「那我就……」
「還沒有哦，我現在還是感覺很、非常的不安。」威廉壓低著嗓音說，話語間透著一股琉璃般脆弱的易碎感，一下子就擊中了你心坎，輕而易舉地卸掉你升起的防備。
同時他的動作也毫不含糊，一把薅住蠢蠢欲動的你摁回懷裡，搭在腰背上的手臂瞬間抱緊。
你被迫一絲空隙也不留的和他貼貼：「……」
脆弱個鬼啦他！這分明是溺水的人抓救生圈！太用力了啊喂！！
你就像只被鏟屎官強行鎖在懷裡吸的貓貓，整只喵都散發出生無可戀的氣息。
充滿電就松手啦，再吸就禿了！
擼貓也要講究基本法的啦。
……可惡，抱抱都不夠居然還要親親才能好，拒絕得寸進尺！（生氣氣）
貓貓和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jpg
33.違背生物的本能發誓這愛意永不隨死亡入土
盡管未婚夫好像得了婚前恐懼症，不過可喜可賀你們還是順利地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你在心裡哀嘆著從此踏進婚姻的墳墓半死不活，臉上依然誠實露出了幸運得快要暈厥過去的表情，輕飄飄的像是下一秒就能飛升。
此刻威廉小教授臉上的笑顯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真誠，甚至像個純情男高中生一樣面帶青澀的紅暈。他眯著眼一副靦腆又無害的模樣，讓你忽然想起當年在莫裡亞蒂宅走廊上遇見兩位新成員時，他好像就是這個表情。
然而還不等你細想，牧師高聲的禱詞就將你的思緒全部震散。
「你往哪裡去，我也往那裡去；你在哪裡住宿，我也在那裡住宿；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你的理想就是我的夙願，你的終點就是我的末路，你的棺槨就是我的墳塚，你的墓志銘就是我的一生。
在此，立下約契。
承諾背棄神與光明，與代表罪惡的靈魂執手，深行暗夜穢影之中。
他於是在舊世界的墓地中吻你。
輕輕地、像是怕驚動了飛鳥，怕碰碎了玫瑰，一切美好之物。
滿懷愧疚，卻又得意洋洋，惡劣至極。
看到此情此景，洛克威爾伯爵在觀眾席上猛男落淚。
委屈得好像個自家水靈靈鮮嫩嫩小白菜被外邊兒來的臭小子連根帶土一把薅走了、只能坐在那嗚咽無語的老父親。
你和威廉：「……」
雖然、但是，倒也不必表現得如此情深意切啊伯爵大叔。
婚禮次日，某位罹患重症的已婚人士不藥而愈，快樂得一批，連背景都實時不間斷地飄著少女粉的花花。
愉悅得好像剛暗鯊了一打邪惡貴族助興，慶祝自己英年早婚、百米助跑跨進婚姻的墳墓、這輩子都必須和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啊不，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莫裡亞蒂——終生綁定的既定事實。
至於你，明明早過了平常洗漱的時候，結果人還虛弱地陷在柔軟大床裡呼呼大睡。
你身心俱疲，甚至夢裡都不太/安生，腦子昏沉沉，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累得暫時只想當個會呼吸的屍體。
——救命，已經完全不敢想像醒來後要面對怎樣社死的場面了。
流淚貓貓頭.jpg
34.心中無慈悲自然能超度一切邪祟
威廉小教授結婚後好像和以前也沒什麼不同，但還是原因不明的被組織成員（此處不包括路易斯）微妙嫌棄了一段時間。
你也沒感覺自己結了婚就逐步喪失對活著的欲望了。
雖然生活有變化，但基本還在可接受範圍內，問題不大。
他繼續用坐火箭似的速度升級學位，同時著手考教師職稱。你繼續補充理論知識，有事沒事收集寫作素材、攢點稀奇古怪的想法。
婚前婚後是一樣的忙碌。
不久，莫裡亞蒂三兄弟經過商量，在達勒姆買下了以前某位貴族的房子和領地。
一切都在朝著預想中的未來行進。
他們忙著解放人們的偉業，你忙著書寫小說釋放精神污染。
尤記得你13歲時，卡蘿送了你的手作小說做生日禮物，後來它代替你永遠留在了莫裡亞蒂舊宅，葬身火海。
但你沒想到的是寄居伯爵大叔家三個月後，卡蘿將那本被燒得灰也不剩的手作小說復原了一本新的送給你，封面插圖甚至比1.0版本更加精美。你翻開內頁，小說內容居然基本一致無差。
你，震驚當場，靈魂出竅。
卡蘿·奧斯汀，你的超人，yyds。
放在你這個廢物大小姐身邊簡直就是浪費國家級戰略人才！！
你從此更加珍惜這本手作小說。
雖然隨著時間推移和閱讀量的堆積，這第一本小說已經被你打上極度羞恥的黑歷史標簽並鎖進箱底，但卡蘿的心意依舊是你最珍貴的寶貝！
真正的垃圾只有你在無病呻吟、充滿青春疼痛感的小說內容。
這些年你陸陸續續也往報社投過不少稿子，但，基本都被退回了。
你不想暴露身份，投的全是毫無背景的平民筆名。
結果就沒有一篇被采用的稿子。
……行叭。
你心態好調整得快，卻不成想平常豁達冷靜的卡蘿比你本人更放不下。她看起來恨不得暗鯊幾個編劇給你出氣，被你制止後又開始咒罵這個被身份和階級統治的社會。
罵完後她擁抱你，接著告訴你，你寫的文字多麼優美、故事多麼引人深省，被退稿全他媽是報社的錯。
「……卡蘿，我想你應該設想一下是我寫的還不夠好這個方向。」
你回抱你的天使，給她一個安撫的摸摸頭。
見鬼，被退稿的不是你嗎。(劃掉)
然而卡蘿根本不認這個新的道路，她瞪大了眼睛看你：「大小姐怎能這麼想！您的小說當然也必須是寫得非常好的！只是那些****（大量髒話）的編劇瞎了眼。」
你陷入沉默：「……」
聽著她的一番剖白，你逐漸明白一切。
你的聖天使卡蘿·奧斯汀小姐姐，在老傑克的調/教下已進化成能天使，左手握刀右手扛槍，跟西方佛門功德無量加特林菩薩是一個屬性。
……聖母瑪利亞啊，耶穌基督我的主，阿門，南無阿彌陀佛。
心中小人誠摯地畫個十字再雙手合掌。
算了不重要，你的天使開心就好。
35.投什麼稿不重要總之馬甲不能少
你把被退的稿子拿箱子裝起來。
接著花幾個月的時間把近年流行的小說文章經典收集、粗略閱讀，研究了一下後隨便寫了篇華而不實的稿子投到報社。
這次用的是你伊文捷琳的本名。
然後稿子就被光速征用了。
報社老板甚至還親自上門來拜訪，順便送了多出預定三倍的稿費。
你：「……」
可算是體驗到了什麼叫做爽中帶著憋屈、快樂裡參雜著憤怒了。
就，心情復雜。
在報社拿著給筆者的稿費卻是為你的侯爵之女身份上門的那一刻，你悟了：在十九世紀自由發文，要比二十一世紀艱難個100的10次方倍。
此後你還是會用本名投稿一些雜文，後來又根據這些年收集的貴族日常生活素材，以貴族小姐的視角開了長篇連載，文風極盡文風極盡浮誇奢美華麗——除此之外，沒啥特點。
其他時候你依舊以不同的筆名投稿。
上一篇稿子的作者，字裡行間表現得像個嫉世憤俗的激進青年，下一篇就變成了傷春悲秋的女子寄宿學校的女學生。
剛寫完歌頌神的奇跡宛如狂熱信徒的稿子，接著下一篇就在詛咒虛無且無能無為的神像、完全摒棄了信仰同時表達了要去追逐蒸汽與機械的偉大理想。
這換文風如換人設、一個筆名一種主題風格的寫作方式，看得卡蘿是憂心忡忡。
她非常擔心你這樣亂來會消耗掉自身的精神。
你笑著安慰說沒關系，你有分寸。
被采用的稿子基本還是沒有。
偶爾幸運的被刊登了也只是在報紙的邊邊角角，稿費約等於沒有。
好在你不需要寫小說養家，不然鐵定得活活餓死。
你依舊喜歡聽人講故事，入教莫裡亞蒂團隊的新成員無一逃過你魔爪。就連最難搞定的莫蘭上校，都被你的堅持不懈薅出了過往經歷。
深受感動的你轉頭就參考上校的真實經歷寫了本軍旅小說，把主角一行赴阿富汗軍前鋒小隊的兄弟情寫得既磅礡大氣又不失纏綿悱惻，最後結局還是為國捐軀，甚是悲壯。
一經投稿突然反常收到好評還順利出版了。
你：……這真是沒設想過的結果。
不愧是大腐國。
莫蘭本人什麼想法你不清楚，總之稿子寫成後他每回看到你就發怵，像狗碰見貓，恨不得當場遁走。
你保持貴族禮儀式微笑：上校不喜歡這個故事我可以重寫一篇哦？
莫蘭瞬間炸毛：噫……！不需要！離我遠點啊！！！！（破音）
他看見你笑就開始頭皮發麻，轉身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去把威廉拖了過來，讓他趕緊把你帶走。
一物降一物，至理名言。
36.人生大落落落之後就要開始爬起
在空閑之余，威廉也會從你放退稿的箱子裡隨便拿幾本來翻看。
看完後，他會送上堪稱專業的點評和客觀中肯的建議，最後一如既往的鼓勵和支持你的創作。
你非常感動——如果他後來沒把你藏箱底還上了三把鎖的黑歷史翻出來看、甚至當著大家的面念了出來，讓你當場羞憤到想死的話，你會更感動的。
黑歷史被公開處刑，你的冷靜和矜持全都破碎，滿臉通紅，泫然欲泣。
此時你們剛舉行婚禮不久，按理來說還在蜜月期——謝謝，這會兒直接進冰河期了。
你充滿指責的控訴眼神令最近略有點膨脹的某人意識到這次好像、也許、應該是做的有點過分了。
空氣有一瞬間的滯凝。
不等所有人反應，你猛地轉身跑回房，發出超大聲響啪地鎖上了門。
接著把自己關進衣櫃裡自閉了。
事後小教授到底花了多少精力才把你哄好如初也暫且不提。
總之從那以後大家就都知道了那本小說是「對伊文捷琳寶具」，在你熬夜趕稿不睡覺、生病鬧脾氣不肯吃藥、為了收集素材蠢蠢欲動要去作死的時候，默背一段黑歷史准能讓你當場破防，乖乖聽話。
莫蘭上校得知此事後大有揚眉吐氣的快感，摩拳擦掌要找回場子。
你露出獰笑提筆，大有您敢念我黑歷史我就敢把您寫成@%#（某種不堪入目的名詞，已做模糊處理）的意思。
來啊！互相傷害啊！（神志不清）
莫蘭上校：「……」
溜了溜了他不和瘋批女人計較。
或許是因為這件事，讓你受了點大的刺激。
你突然鴿了手上所有的文章，花費全部心神在一部新小說上。
激情創作五個月後投稿，在倫敦掀起一波小浪潮。
從此你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下筆如有神助。
雖然投稿依舊會被退，但慢慢的從以前的99.56%被退率下降到92.10%了。（此數據由某數學天才精准提供）
真是令人潸然淚下的進步。
威廉依舊沒事有事翻你的退稿箱，時不時提出點建議。
其實起初他就有問到你，頻繁被退稿為什麼好像還不受影響的樣子？換個人早被打擊到懷疑人生了吧。
那確實。你想。
「這些退稿就算市場調研的道具吧，本來就是為了試探才寫的。」你說，「再說我不是還有你這個「忠誠讀者」嘛！嗯，還有卡蘿。」
「真堅強啊。」他笑，眼神裡似有欣慰。
「哼……那是當然。」你傲嬌地抬起下巴，假裝一副這些都是小case的樣子。
雖然是身體羸弱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但以你本心對文字和故事的喜愛，周圍親近之人毫無保留的贊美和支持，將心中的世界完全展現在紙上的愉悅與快感。
這些，並沒有因為是被迫的選擇而有所偏移。
它們仍是組成現在的你——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莫裡亞蒂——最重要的支撐之物。
既然是令人快樂的事，又怎麼會為了無聊的原因被打擊到啦。
你想。
於是就是這樣、一年年地堅持了下來。
-TBC-
第7章 【續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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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點爽文大幅輸出精神污染
後來威廉受聘成為達勒姆大學的數學教授，你、卡蘿、威廉和路易斯四人便搬到了之前買下的達勒姆的府邸裡。
就剩下阿爾伯特大哥一人孤苦伶仃住在倫敦……多麼悲傷的故事。
不過他們還是經常往倫敦跑。
倒也沒什麼兄弟分居兩地離愁別緒啦。
相反，某教授還有種終於能放開手腳的暗搓搓快感。
你：沉迷創作，莫得那種世俗的欲望。
「伊文的小說，好像大多都是寫給普通平民看的。」
有一天威廉翻著你的稿子，突然這麼對你說，「詢問過其他人後，大家也有同樣的想法呢。」
但現在平民的受教育水平可沒法和二十一世紀相比。
你苦惱到想抓頭：「確實是個問題啦……」
得想個辦法。
半個月後你突然遞給威廉一卷訂好的手稿。
「這是新小說？」他看了眼封面，瞬間就認出來了：「莫蘭上校的字跡。」
「因為這次的筆名是男性嘛。偽裝要到位！」
你笑嘻嘻的說，告訴威廉讓他把小說借給大學裡的學生們看，然後再把反饋告訴你。
「哦……這也是實驗？伊文是准備改變小說的受眾群體嗎。」
「算是吧。不過建議你不要翻開看。」
「我可以問問理由嗎(^_^)」
「可以。理由是你看了會被拉低天才的智商。」
「……？」
威廉難得疑惑，但他遵守了諾言真的沒有看，將小說夾在講義裡帶去了大學，在講完課後隨機給了一名學生，並解釋說是有個朋友的未完成作品，想得到建議所以委托他找幾個讀者。
「給出中肯的建議就可以了。」他微笑著說，「請放心，我不會因為這種事在考試裡出難題的。」
拿到小說手稿的學生後背一涼：「……」
但問題是莫裡亞蒂教授您平時就喜歡在考試裡出難題啊！！(T^T)
（委屈）
只是出乎威廉預料的是，第二天學生就帶著倆大黑眼圈來哭求下文，而且還不止他一個人。
威廉：「……」
他家夫人好像真寫出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所以你也看了？？」
你震驚，趕緊捧著他的臉上下左右觀察，「沒事吧？」
救命，天才的大腦還能恢復原狀嗎？？？
威廉制止你趁機揩油的爪子，笑著說沒那麼誇張。
「意外的非常讓人放松。」他評價道。
「因為不用動腦嗎……」你捂臉。
沒錯，你寫的新小說就是二十一世紀網絡特產——升級流打臉後宮等爆點素材·一鍋亂燉·網文。
快樂無腦、邏輯簡單、套路明顯，但爽。
你還惡趣味的給男主角取名叫湯姆。
然後幕後大BOSS叫傑瑞。
你自己寫的時候都差點沒被自己腦補出的畫面給笑到缺氧。
後來你以最快的速度寫完了整本爽文流小說，經威廉提議直接送去印刷成書而非到報社投稿。
一經出版，頓時俘獲了大批男學生讀者。
同時還收到了很多喊著不想完結或期待下本的反饋。
呵，既然是市場調研的工具小說，那接下來就算是被拿加特林瞄准腦袋，你都不可能再寫第二本的啦！
你面無表情把爽文筆名劃掉以示報廢，不再使用。
38.那個深埋在地底裡的侯爵家族往事
你把這些年「莫裡亞蒂·犯罪卿」所做過的事整合，准備寫成一本小說。
當然，永不出版的那種。
卡蘿第一個得知你做出了這決定。
她把烤好的下午茶小餅干放在桌上，紅茶也泡好了，然後笑著對你說有個故事。
「希望大小姐能寫進「犯罪卿」的小說裡。」
這時威廉和你結婚也有一年多了，但卡蘿堅持不改稱謂，還是喊你「大小姐」。
你是無所謂，隨卡蘿高興就好，威廉和你持同一態度。
但是路易斯對此很不滿，每回都要堅持不懈地糾正。
卡蘿，選擇性耳聾。
你和威廉每次都得看著他倆就稱呼問題說段相聲。
……行叭，這兩人不嫌累就好。
聽到卡蘿要給你講故事，你直接「好耶！」。
但只要剛聽了個開頭你就明白了，卡蘿講的是德蒙福爾侯爵家的故事。
偏心冷漠的侯爵老爺，難產早逝的夫人，作為養子實則私生子的長子，身體羸弱被鎖在大宅中如同鳥雀、無力而為的大小姐。
這個大宅中每年都有女僕死去。
她們或死於患有狂躁症的老爺發病時的泄怒攻擊，或死於長子輕視冷漠生命、生來變態的施虐欲。
在殺死了人之後他們將屍體埋在領地中，又以照顧生病的大小姐需要更多女僕的名義，召集對凶殺一無所知的少女前來應聘。
大小姐不理世事，又似乎對父兄的惡魔行徑有所察覺。
她的貼身女僕換了一個又一個。
積年累月讓大宅中工作的其他鮮少接觸大小姐的佣人，對大小姐產生了生性殘暴的誤會。
12歲的大小姐在意外目睹了自己的貼身女僕死亡現場後，受到刺激昏死，醒來後患上了極其嚴重的恐血症。
父兄都無視她的質疑，只是漠然給大小姐換了新的女僕。
她能做什麼？12歲的女孩什麼都做不了。
好在神不會允許這等殘酷的事繼續無情地發生下去，侯爵和養子巡視領地時因馬車事故而死，大小姐也離開了這個噩夢般的地方。
卡蘿的最後一句「大小姐必定能在未來找到活著的希望和幸福」，結束了這個魔幻荒誕的故事。
你沉默了許久許久。
塵封的記憶開啟，那些你刻意去忽略的東西此刻再度擺在面前。
你想起劇情中卡蘿之所以會成為原主的貼身女僕，就是為了能夠進入德蒙福爾家，尋找那些少女進了大宅卻再無音訊、失去蹤跡的真相。
想起那場近在眼前又遙遠的大火。
想起出了意料外事故的馬車。
回到最初的德蒙福爾，一切的偏差都從被提前的死亡結局開始的。
很多話和曾經的困惑都堆積在胸口，漲滿得像是要炸裂開來。
但時至今日，又仿佛早已失去了詢問的意義。
你愣愣地往嘴裡塞一塊小餅干，嗯，還是很好吃。再端起涼掉的紅茶喝一口，嗯，也還是很好喝。
都這麼久了你也不覺得主角團隊會有暗鯊你的想法。
就，怎麼說，毫無預兆來這一出，挺禿然的。
卡蘿卻在此刻提著裙擺向你單膝下跪。
右手撫胸，以心髒起誓。
「傳言或有實情，真相或有虛假。」她望著你的眼睛，像一片深藍的海將你包裹：「但我更願意相信自己所觸碰到的您的靈魂，都比所謂證言和證據更加真實。」
「嗯，我知道。」你怔愣後回以燦爛的微笑，忍不住跳起來將卡蘿緊緊抱住，毫不在意破壞了人家認真宣誓的氛圍。
回想曾經，你哭著又笑著說，「你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卡蘿·奧斯汀，你永遠的守護天使。
39.此處有人持靚行凶為所欲為
或許是了卻一樁舊心事，你開始越發的放飛自我。
連鈍感的莫蘭上校都隱約察覺到了異樣，更別說好像在你身上裝了針孔攝像頭的某人——你的丈夫威廉小教授了。
但敏銳的他什麼都沒有提起。
一如往常。
平日下午茶的時候，如果恰好有空閑，威廉還是會像少時那般給你講故事，也默認了你把「犯罪卿」所完成的事件寫成小說，連你選用了哪種寫作風格都不意外。
雖然人各有所愛，但人們依然普遍向往美好的事物，喜歡漂亮又好看的東西。
而你太懂得怎樣將美好撕碎了踐踏給人看。
像根針慢慢地、緩緩地扎進血肉裡，深到一定程度後猛地加力、瞬間痛醒心扉又瞬間沉寂。余韻綿長，痛又不痛，癢不算癢，就難受。
並不是能痛擊靈魂的作品，卻也足夠令人難忘。
只是你選的敘事角度給了他超出預料的驚訝。
「居然想到以亡者的視角來敘述……」威廉手裡拿著小說的初稿，贊嘆道：「伊文的想法有時候還真是令人大開眼界，不禁想到「原來還能有這樣的思考方向」，實在有意思。」
你不禁回想起二十一世紀網絡平台萬花筒般繁復紛呈非常有意思的腦洞大作們：「……」
「呃、嗯。」你悄悄別過臉，假裝冷靜。「咳，我就當你在誇我了* 」
威廉失笑，「確實在誇你哦。」
他將原稿放在桌上，自己站起來跨步到你特意選座的單人沙發旁，微笑著俯身將你輕松抱起，然後坐下把你放腿上。
你：「……」不妙的預感up！
隱晦掃過書房空間，果然不曉得啥時候就又剩你倆了。
……
算了都這麼多年，小教授基操，多大事兒。
（不屑臉）
但還是下意識拿穩了剛還在看的詩集。
你捏緊小心髒，把厚的像磚一樣的書豎起、橫檔在自己和他之間。警惕值瞬間拉滿。
「突然襲擊……說，又有什麼壞心眼了！」
你先發制人，試圖掌握主動權。
威廉一邊說著怎麼會呢，一邊手臂收緊把你攬近。
你被迫和他貼貼，書也差點砸他那張漂亮精致的臉上。
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腳！
你氣惱地瞪他一眼，不得不伸手撐著他的肩以拉開一點距離。
同時也把厚詩集拿開。免得這人一個沒輕沒重，直接磚頭砸臉當場破相，到時候路易斯小天使絕對不會放過你。
好，這下阻礙沒了。
他微笑著將你摟進懷裡，手指按著敏感的腰窩，呼吸刻意掠過耳朵，激起一陣戰栗。
「噫！」你沒能忍住喉嚨裡的小聲驚呼。
手一抖，那本沉得很的厚詩集啪就掉地上了。
耳後的頭發被輕撩開、好像是軟軟的唇吻上了那一小片皮膚，微溫，又癢得難耐。
麻麻啊這個男妖精又雙叒叕在勾引你！！！
一瞬間血液都在往頭頂衝。你感到一股熱氣從胸口湧上來，臉皮和耳朵都漸而發燙。
啊啊這個壞家伙∼∼！！！(> <)
你手指抓緊威廉背後的衣服，氣呼呼的想把他白嫩嫩的耳朵咬一口，又直覺這樣做鐵定吃虧的還是你。最後只好報復性地扯了扯他的頭發。
因為手腳酥軟了都甚至沒用上力氣。
威廉注意到你的小動作，手掌隔著衣料摩挲著你後腰那塊地方，笑得胸腔都連帶著震動。
他抬手將你的腦袋薅過來，不言不語就送上深吻。
直把你親得頭昏腦脹、神志不清。
「伊文……」
好不容易他放開了你，又用倦怠嘶啞的聲音輕輕呢喃你的名字，像是惡魔在低語。
你只聽到他在喊你，胡亂點頭。
威廉好似隨意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在小說裡……設定一個，黑發黑眼的亞洲人形像？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真的像惡魔一樣，每個字都帶著誘哄的味道。
「嗯、嗯？」你迷迷瞪瞪暈乎乎。
本來被蠱得下意識要張嘴，但直覺又死死扒拉著你的理智沒讓你開口，腦子裡天人交戰來回拉鋸，讓你本就不清晰的神志更加混亂了。
「什、什麼小說啦……」
你頭疼地發問，聲音氣息不穩，又啞又欲，嬌嬌軟軟。
「……」威廉此刻卻沉默了。
你毫無察覺，只感覺到他抱你的手更緊了幾分。
「《倫敦夜話》。」他附在你耳邊說，「犯罪卿的故事，還記得嗎？」
——哦，那個啊。
你在模糊的記憶裡找出相關的片段，想起自己用那些被貴族逼迫害死的可憐人們的視角，寫他們以「亡者」的身份向冥河的引渡人講述生前，以支付渡河的過路費的故事。
引渡人（聽故事的你）就是東方人形像。
威廉想問的是這個啊……嗯？
嗯？？？
你瞬間清醒。
混沌的腦子霎時撥開雲霧，你可算知道他干嘛突然大白天的在書房裡□□你了，又是情動暗示又是美人獻吻，你把持得住才怪！
太壞了、不是，這個從你作品中精確get到重點的某種直覺有點嚇人了啊喂！！
你給嚇到閉上眼睛。
「沒有特殊的意義啦。」你說，「硬要說的話，就是向往……吧。」
真的是這樣嗎？
他笑著問。你認真地回應。
嗯，就是這樣哦。
威廉將你抱緊了沒有要放開的意思，不再追問，只是又一次親吻你的唇。
輕輕的，不帶任何□□，只是眷戀。
嘆息從他喉中溢出。
「總覺得哪天大小姐就會變成蝴蝶飛走了一樣。」
「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人類是不會突然變成蝴蝶的啦……」
這又不是在演梁祝。
你抱抱這只又陷入莫名不安情緒的小教授，露出安撫的笑容：「無論冥河的對岸究竟是什麼樣的世界……」
「審判的地獄也好、一片虛無也罷，我會陪你一起去的。」
溫暖的愛意吐露著詛咒般的話語。
40.奧斯卡欠莫裡亞蒂教授一座小金人
你的丈夫看起來似乎消停了一點。
但實際上——沒有。
他照舊會在翻稿子時突然提問，表面上是在和你探討小說內容，其實是在根據心理學和對你的了解，試圖……抓住些什麼。
依靠天選的直覺buff，你避重就輕，精確閃避了這些帶坑的問題。
比如，你寫了本主角是人格分裂症的小說，他就問了你：
如果一個人前後期的表現完全呈現出這種分裂般的情況，那「她」會是小說中所描述「一個身體住了兩個甚至以上的靈魂」的情況嗎？
你：「唔，有可能是演技，也有可能真是得了人格分裂症啦。」
威廉：「那人格會像小說所寫的那樣，可以從身體中逃走、甚至被抹殺嗎？」
你：「……這個也要像小說裡那樣能進到人的精神世界才有操作的可能性吧。現實中不行的啦，太魔幻主義了。」
威廉：「也就是說如果出現超脫現實的魔幻之力……」
你：「？醒醒，你還記得你是個信奉現實主義的數學教授嗎？雖然現實比小說魔幻，但我們依舊要相信科學哦。」
……balabala。
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
每回到了最後，你都得抱抱安慰不知咋的又開始情緒低落的威廉小教授。
慢慢次數多了你也回過味來。
……總感覺被忽悠了？？
啊，就和當初在禮拜堂被迫著說出「不討厭你」時的感覺一樣。
又一次利用你的心理弱點，超狡猾啊這家伙！
被美色糊了腦子的你終於幡然醒悟。
當你明白後頂著一身凌亂、滿臉羞惱地控訴他時，威廉小教授綁著領帶，不慌不忙。
他回身對你露出面帶紅暈的微笑。
……美顏暴擊！(////□////)
你頓時感覺心髒中了一箭，火氣都泄了個干淨。
「不、不許笑！……等等你不要過來啊！！」
扯過床上的枕頭，你想著砸他那張笑眯眯的臉吧、又下不了手，只好揣懷裡抱緊擋住變紅的自己。露出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向他。
威廉小教授不僅沒聽你的警告，甚至人還過來了，坐在床沿懟臉貼近。
你差點嚇得直接躲進被子裡縮成團。
干、嘛、啦！
像只小奶貓似的揮著爪子，軟綿綿的毫無威懾力。
「沒什麼，想拜托夫人幫忙打領帶。」
威廉笑著說，動作溫柔地從被子裡扯出你的手腕。觸及瓷白皮膚上扎眼的指印時，眼神暗了暗。
小貓咪可聽不得這話，你毛都炸了，對他變幻的視線毫無察覺：「都系好了還幫什麼……」
然後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單手拽松了剛打好的領帶，露出白皙的脖頸和性感喉結，輕笑著又逼近了你一點：「看，沒有打好哦。」
你瞪圓了驚訝的大眼睛：「……」
艸，這場面就是殺人魔法·阿瓦達索命嗎。
「夫人？」小教授歪了歪頭。
好一派無辜溫良。
可猩紅如血的眼眸眨也不眨盯著你。溫文爾雅的假面也難以掩蓋、那重重緋色之下的狩獵者本能。
你費力抽回手，抓起枕頭閉上眼狠下心猛地懟他臉上，試圖將這個家伙推開。
「我我我不會！去找路易斯幫你啦……」
「再拖延時間就要遲到了哦？今天上午一早有課的吧？？」
「不要讓學生等你啊，數、學、教、授！」
你胡亂嚷嚷著，嗓子有些啞，話間不禁夾了幾聲咳嗽。
威廉又一次抓住你的手，但似乎並不准備做什麼，只是在手腕動脈附近的位置輕輕吻了吻。
「抱歉夫人……我這就要走了。」
他說，「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談吧(^_^)」
於是你迷惑的看著他端水哄你喝下，又迷惑的看著他重新把領帶打好、穿外套戴帽子拿手杖一鍵完成，最後迷惑看著他和你道別說晚上見，走時還輕輕關上了房門。
你迷惑地眨眨眼睛。
唔，總覺得有什麼被你忽略了……啊！！
（幡然醒悟·梅開二度）
「啊啊啊∼∼！！這個壞家伙嗚嗚……」
你縮進被子裡捂住臉無聲尖叫。
你這輩子走過最長的路，就是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的套路。
-TBC-
第8章 【續五】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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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莫蘭上校有句mmp一定要說
你一周中大部分的時間都住在達勒姆。
自威廉接下鎮裡某對夫妻的委托、送了隔壁某位殘暴奴隸主上路後，經過莫裡亞蒂家整治，這裡的民風人情簡直不要太友好。
你在這裡住的很舒服，才不想去倫敦。
再加上寫小說需要安靜平和的環境，位於鄉下的達勒姆自然又比浮躁的倫敦好上十倍不止。
所以綜合上述，其實你和威廉一周大概只有三四天在一起的時間。
嗯，比上學那會兒半年見不著好多了。
反正你覺得是問題不大。
「莫裡亞蒂·犯罪卿」忙著拯救可憐的人們、改變大英帝國的社會現狀。有時遇到突發狀況，他忙碌了一天，但只要是需要、即便都半夜了還是會義無反顧准備作戰計劃，緊接著就是全員出動。
最終只剩下你一個人在宅邸裡面。
像那種早上一覺醒來發現除了自己外，其他人結束戰鬥剛回來累癱了、都在補覺休息的情況，也不是很罕見。
你明白被留下的感覺不好受，但這樣的羸弱無力的身體，除了拿起筆寫寫小說，還能做什麼呢。
你也太明白在這種地方小家子氣沒有絲毫意義，還會徒增不必要的間隙。
你知道這是為了大義，所以相當豁達，從無怨言。
再說有時間糾結，還不如再寫兩篇文章投稿騷/擾報社，去鄉間散步聽小鎮居民們談天說地，在花房的舒適秋千藤籃裡午睡，做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況且——
只要威廉他不憑仗絕艷的美色經常在眼前晃，你寫小說趕稿的速度都能快一倍。
美人雖好，但美人誤事啊！
你深覺有理。
但某數學教授顯然不這麼覺得。
他不想見你表現得如此豁達，但你每次都拒絕get到他顯而易見的委屈。
幾乎每一次、每一次，他們兄弟兩個離開達勒姆去倫敦辦事或干別的時候，威廉都想順帶把你也打包一起帶走。包括這一次。
你十動然拒，還祝他一路順風早去早回。
火車上，威廉甚是困擾，一副憂郁美人的模樣45度角望向車窗外飛速變換的景像：「為什麼伊文都不肯在外面和我再親近些呢？」
搞得好像他這婚結了和沒結似的。
無論遇到誰（尤其某些貴婦人和小姐們），都不信他已婚的事實。
因為大家都沒親眼見過他夫人……就算有隨身攜帶的照片也……
莫裡亞蒂家又幾乎不辦晚宴和茶會。
路易斯安慰道：「Mrs.伊文捷琳只是生性靦腆，又不喜歡出門，這絕對不是哥哥的原因……」
隨行的莫蘭上校發出「哈？？」的一聲。
他打斷路易斯的話，直接毫不留情道破真相：「其實是你威廉太黏她了吧？而且還是從小就這樣，一直沒變過！被覺得厭煩了也很正常吧？還有伊文捷琳那種性格算靦腆，還真虧路易斯你說的出……噗啊！」
接著他就被身旁坐著的少年捅了一手肘，正中肋骨。
「弗雷德你干什麼！」莫蘭大聲控訴。
結果少年明顯是不想搭理他、甚至不想看見他的臉。
弗雷德默默扭頭看向窗外，才低聲開了口：「不要說她、莫裡亞蒂夫人的壞話。」
「那位夫人是很溫柔的……像是光源一樣的存在。」
「……」莫蘭瞪著弗雷德的後腦勺，一臉便秘的表情。可能是又想起了那本以他為原型的小說。
「那種女人……」他咬牙切齒，頗為頭疼。
一轉頭卻直對上了兩雙緋紅眼睛，對面的金發兄弟二人，表情都有些不太友好的樣子。
威廉的笑臉看起來非常核善，路易斯的眼神看起來很想鯊人。
莫蘭：「……啊。」
怪不得脖子有點涼颼颼的。
危莫蘭上校危。
42.震驚路易斯小天使一百年
今天威廉去倫敦是為了參加學會。
結果次日，你就在報紙上看到了某個駭人驚聞的標題：伯爵家次子遭遇綁架！！
你：「……」
好嘛，就說莫蘭上校好像是被阿爾伯特大哥叫去的，果然是又有大事要干。
但以身作餌是不是有點……？
你這下有一絲絲後悔昨天沒跟著去。
要是早知道某小教授的打算，你一定拽著他領帶，耳提面命大聲叮囑：男孩子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啊！！！
萬一那群劫匪饞的是你老公的身子呢。
在這個大腐國發生這種事好像都不會意外呢。
雖然畫面很澀，但虧的是你啊！
你又看！不！到！！！
「……艸。」
你一個沒忍住爆了粗口。
還非常不幸的被卡蘿聽到了。
頓時，她以一種難掩震驚的痛心眼神看著你，仿佛整個人的靈魂都出了竅。
你覺得你可以解釋。
卡蘿快步走過來抽走報紙並握緊你的手，滿臉痛惜：「都是我的錯，沒有注意到……」
你開始心虛：「不不，卡蘿你聽我說……」
「——都怪莫蘭先生！！！」
她露出生氣的表情，「我早早警告過他在宅邸中要注意言辭！不成想還是污染了小姐您的耳朵……」
你登時噎住：「……」
為什麼，你的天使，從來不考慮是你主動學壞的這條道路。
這樣子會把你寵壞的啦！！！*
雖然心中小人（理智）在大聲譴責，但你並沒有反省，甚至樂在其中。
只有莫蘭上校受傷的世界達成了.jpg
等威廉他們一行回到達勒姆後，起因他故意設計的這次綁架事件，你難得堅持住沒慫，把人關進了書房讓他自我反省十小時。
「我完全可以理解的哦！」你面帶微笑地說，「但是該反省的還是要反省的啦∼」
然後不聽解釋就唰地鎖上了門。
路易斯瞳孔地震，那表情看起來好像下一秒就要徒手拆門：「伊文、您，您這是做什麼！！」
你把鑰匙扔給卡蘿，面無表情道：「在生氣。」
冷酷冰冷的神情有一瞬間震懾到路易斯，你不再多言，目不斜視轉身回了房間，啪地也鎖上了。
卡蘿收好鑰匙，說話的語調毫無波動：「大小姐看到報紙後非常憤怒。威廉大人以身犯險確實勇氣可嘉，但以後還是要更加慎重考慮比較好吧。」
說完也轉身離開了。
在路易斯靠近書房試圖用別的方法將門打開再說時，裡面傳來了威廉的聲音：「我沒事，路易斯。就讓我在裡面待著就好。」
如果沒聽錯的話，他哥被關禁閉不僅很高興，甚至還沒忍住愉悅地笑出了聲。
「…………(￣□￣；)」
哥，你夫人好像很生氣誒，但你第一反應居然是高興？？
路易斯一時之間陷入了混亂。
兄控的世界觀受到了某種程度上的巨大衝擊。
原來結婚對一個人的潛在影響這麼大嗎？？？
阿爾伯特大哥你快來，威廉哥哥他好像壞掉了啊！！！
驚恐.jpg
至於自己鎖了房間的你？
正蹲在衣櫃外邊自閉加自責。
你的內心：我居然把那個莫裡亞蒂教授關進書房了我真是出息了嗚啊啊啊路易斯小天使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噫嗚嗚我有罪/(ToT)/~~
43.請接受卡蘿的聖天使の怒
阿爾伯特大哥從陸軍退役並升職了。
因此你也敏銳察覺到，「氣氛」這種東西好像有變。
不過這依然不太影響你的日常。
有關「莫裡亞蒂·犯罪卿」的一切行動，他們照舊是不會讓你參與其中的。
好嘛。（無奈）
威廉終於如願把你從達勒姆的府邸中帶走一起上路。
因為這次卡蘿也需要參與到活動中來，他們一致不放心你獨自待在家中連續好幾天，所以行動前要把你暫時寄放到安全的地方。
你有種自己拖累了他們計劃的愧疚感。
結果，卡蘿握著你的手十分自責：「非常抱歉，大小姐，我本來應該永遠陪伴在您身旁……」
你太了解怎麼處理這種情況，另一只空著的手搭住她的手，反而將她包裹。
「但實際情況上，是我的原因才把卡蘿拘束在了身邊啊。」你痛心疾首，既是自責也是歉疚：「每次看著你為了無用的我留下來，我都感到萬分的愧赧不安……」
明明女主的精力不該都浪費在你身上的，是你的存在拖住了她奔赴理想的腳步。
想到這裡你情至更深，差點潸然落淚。
卡蘿：「……」
雖然但是，大小姐，戲過了。
再多的情緒都得被你的生動表演死活硬堵了回去。
最後，你露出輕松笑意，安撫地摸摸卡蘿柔軟的金發。
「沒關系的。」你說，「我知道卡蘿是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會因此感到寂寞的。再說，我也好久沒見洛克威爾伯爵啦。」
但威廉卻先把你帶去了MI6兵器科的工房。
「在拜訪伯爵之前，伊文先來認識一下我們的新成員吧。」
威廉面帶笑容地為你介紹了在場的陌生人員，一副認識了新朋友迫不及待要和你分享的模樣。然後又開心地向他們隆重介紹了你。
一時間他們看你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用某種——哇這就是連那位大人（威廉）也能降伏的傳奇女性嗎！——的眼神灼灼盯著。
你：……
社·死·現·場。
不過好在新成員都是很容易親近的人，你也從久遠的劇情記憶裡扒拉出相關信息，頓感熟悉許多。
赫爾德，代號Q，兵器科長；錢班霓，諜報人員。
看起來都是大有故事的人啦！
你聞到了野生的新鮮素材的味道，職業本能蠢蠢欲動。
威廉從背後一把摟住你。
「不可以哦，伊文。」他像是看穿了你內心的想法，直接否決：「兵工廠空氣混濁，雖然已經盡力避免但還是會有化學廢氣和金屬粉塵，你的身體不適合在這裡久待。」
但是你壓根沒聽清威廉說了什麼，只覺得腦海深處炸開一團煙花，被他貼近的耳朵開始迅速升溫。
「……有話好好說，不要突然抱過來！」
你佯怒。
感受到周圍人傳來的視線，你覺得臉也要紅起來了，咬著牙開始掰他環在腰間的手臂。
突然你聽到細微的哢的一聲，下意識抬眼看去，卻是見到卡蘿站在一面擺放著各種型號槍/支的牆前，眼神冰冷，面無表情。
而且她手上好像還拿著什麼——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你、還、不、快、松、手。」
看那邊啊啊卡蘿已經在給子彈上膛了！！！
（聲嘶力竭）
44.洛克威爾伯爵覺得不錯並點了個贊
短暫的新成員見面會結束後，你就被送到了洛克威爾伯爵家。
威廉他們一行則是趕到英格蘭碼頭南安普敦，准備乘坐那艘目的地是前往阿姆斯特丹游覽、名為諾亞迪克號游輪的首航。
雖然這些年裡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但肯定是體質問題，你依舊不能堅持長時間的海上航行。
這也是你告訴洛克威爾伯爵、在威廉他們回來前要暫時叨擾他家的原因。
「原來如此！我可憐的小伊文……」
洛克威爾伯爵滿臉痛心，「雖然是身體原因，但不能參加家庭旅行、被獨自拋下，莫裡亞蒂他們也實在太不會照顧你了！」
接著就把話題往暫居沒關系久住更可以的方向引。
你面帶微笑，從容不迫且堅定不移地拒絕了洛克威爾伯爵的友好提議。
話到後面又聊到了你的貼身女僕。
「聽說有許多漂亮的貴族小姐們也參加了那艘船的的首航。我稍稍有點擔心，就拜托卡蘿也跟著去了。免得他們兄弟出門在外，都不照顧好自己。」
「哦……噢噢！說的也是。伊文考慮得非常周到。」洛克威爾伯爵一臉我懂的表情，還悄悄對你豎起大拇指以表支持。
你端起茶杯假裝輕抿紅茶，臉上的笑容依舊無可挑剔。
「不過威廉從小就很喜歡你啊！我相信他那樣優秀的孩子，即便長大了也不會做出背叛之舉的。」
洛克威爾伯爵說，嚴肅的面容在你面前卻永遠是柔和的，「但，假如伊文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一定要和我這個「監護人」說啊。」
「我看著你們長大，你們就像我的孩子一般……」
你聽伯爵大叔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大概是上了年紀的人的通病，喜歡回憶往事，一開口就像大壩開閘，轟隆轟隆，滔滔不絕。
難以招架，但你並不討厭。
因為面前的人宣泄出的是很溫暖的感情。
洛克威爾伯爵叭叭說了一大堆，最後得出了「因為莫裡亞蒂家太少出入社交界所以導致很多貴婦小姐不知道次男威廉已婚從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這個結論。
你的笑容有一瞬僵硬：「……」
糟糕，不祥的預感。
「——所以收到阿爾伯特的信後我就開始准備了！你是今晚的宴會主角哦，小伊文。」
洛克威爾伯爵樂呵呵的告訴你這個「好消息」。
然而你只想在心裡罵句淦。
回想那些為數不多的舞會宴會茶會畫面，你頓時變成一條失去夢想的閑魚，癱在座位上毫無干勁。
救命！晚宴好像還有十小時，但你現在就開始感到虛弱了。
甚至耳邊都已經開始出現了各種幻聽。
人的悲歡並不相通，你只是覺得她們吵鬧。
45.只是小貓咪的你又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這個晚宴果然如你所想——
無聊透頂。
但你又不能拂了伯爵大叔的好意，畢竟這場宴會的主角是你。
就算可以拿身體虛弱做借口，起碼也得等到中間再退場。
你一晚上全程保持著完美得體、毫無破綻的貴族禮儀の微笑，感覺臉都要僵了。
再看看這一宴客廳的同齡貴族小姐和上了年紀的貴婦，烏泱烏泱都是人頭，你的人口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亂七八糟混在一起的香水味，五顏六色眼花繚亂的漂亮禮服。
啊，煩躁程度增加了。
晚宴是上流貴族們交換信息的場所。
按理來說應該是個很好的寫作素材收集地，但問題在於，實在是信息太！混！亂！了！
嗡嗡嗡的像是有一萬只野蜂在彈鋼琴甚至曲目還是野蜂飛舞、同時還有五萬只鴨子在嘎嘎嘎地集體跳廣場舞。
場面太刺激了，你直接CPU過載。
現在她們一窩蜂圍向了你這個晚宴主角。
阿爾伯特伯爵的喜好興趣是什麼、阿爾伯特大人是否有鐘意的女性呀、威廉少爺難道真的已經和你結婚了嗎、幾乎都聽不到四子路易斯的消息啊可以透露一點嗎、怎麼從來沒有在社交界聽說過你啊、為什麼莫裡亞蒂家從來都不舉辦晚宴和茶會……
你腦袋嗡嗡作響，心跳加速，已經能感覺到熟悉的眩暈了。
這群過於激動的同性是剛放出籠的野獸嗎？？
現在威廉卡蘿他們都不在身邊，你得自己解決這個場面。
因為幾乎不曾出現在社交界，她們對你的態度算不上多麼友好。
呵，那也正好。
你嘴角蕩漾著冰冷的笑意。
說實話，論嘴炮功力，除了你老公你還真就沒怕過誰。
你穩住心神面帶微笑，把那些湊到你面前來探聽情報的、審視帶刺的、放狠話秀智商的，一個個全隱容暗喻懟了個遍。
周圍逐漸出現一片空白帶。
她們看你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怪物。
謝天謝地，世界清淨了。
你指間捻著一只透明高腳杯，裡面晃悠悠約有四分之一的緋紅酒液。
因為身體原因，雖然莫裡亞蒂家最多的就是紅酒（全是美人大哥的收藏），平日三餐也缺不了紅酒助興，但威廉堅持不許你飲酒。
你理解，所以你向來是乖乖照做。
晚宴的酒你是一口也不喝。
46.這種場面倒是未曾預料過的
剛懟翻了半個宴會的貴族小姐，現在暫時還沒誰敢撞槍口。
結果，等你剛放下酒杯、喝口橙汁潤潤喉時，就有個年齡和你相仿的女孩子朝你走過來了。
看樣子似乎是被同伴攛唆的。
「沒、沒想到溫柔的威廉大人，會娶了你這種、這種尖酸刻薄的女性！你、你……」
女孩子明顯底氣不足。
一對上你的視線她就像只兔子似的受驚躲開。
啊這，搞得你好像個惡毒女配……
也不對，「伊文捷琳大小姐」本來就是啊。
你舉起桌上的紅酒杯，透過那緋色的液體看向女孩。
揚起唇，笑得像條冷血的蛇：「那真是抱歉哦，廉他就是喜歡我這種刻薄之人誒。」
「！！！」女孩瞪大了眼睛，瞳孔地震：「你、你，像你這樣的美、啊不，女人，除了一張漂亮艷麗、怎、怎麼都看不出瑕疵的的臉，還還還剩下什麼！」
你：「？謝謝誇獎。」這到底是在挖苦你還是贊嘆伊文捷琳的美貌啊。
難道還能是顏控嗎。
試探地收斂了滿身的尖銳煞氣，你露出些許溫和的笑意。嗯，就像你家那位平時笑的那樣。
女孩只看你一眼就羞紅了臉，捂住嘴發出無聲的尖叫、猛地轉身跑開了。
你：「……」
行叭，還真是啊。
你再一次切身感受到了伊文捷琳這張臉的殺傷力。
就連在二十一世紀、覽遍絕色美人的你都忍不住lsp之魂，更何況十九世紀的舊時代顏控啦。
美貌就是正義！
雖然在座半數女性被你懟得刷出了仇恨值。
但在貴族社交裡，只要還沒撕破臉皮，那就問題不大。
你一沒祖安罵二沒（明目張膽）人身攻擊，全程面帶從容微笑，沒表情失控也沒面容扭曲。
完全不帶怕的。
況且人被分三六九等，參加晚宴的女性也不全都對你有敵意。
但拿著你的出版小說要親筆簽名這種，就？？
你以本名投稿出版的只有那篇超級浮誇風的小說，雖然書名是樸素的《LIVE》，但通篇都內容可都一點和樸素沾不上邊。
面前的小少女至多15歲，眼睛亮亮的，滿臉羞澀。
你眼神復雜，有種殘害了大英帝國未來花骨朵、僅剩良心在痛的感覺。
居然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文章……妹妹你的文學素養堪憂……
你好不容易穩定心神，接過筆在扉頁簽下自己的名字——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莫裡亞蒂。
小少女「啊」了一聲。
「為什麼是Moriarty（莫裡亞蒂）？不是Montfort（德蒙福爾）嗎？」
「這個版本出書前我還沒有結婚。」你輕聲解釋道，「現在是Moriarty不是Montfort了哦。」
簽完你附在她耳邊說，這種全是溢美之詞的小說最多只能當學個修辭手法。真正喜歡文學的話，建議重點看別的，比如別看熱門、小眾冷門驚喜更多哦。
完了你也不等回答，放了酒杯就轉身走了。
晚宴已過半，你總算能以身體虛弱不適久待的理由離場，脫身重獲自由。
-TBC-
第9章 【續六】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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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傳說中的福爾摩斯先生隆重登場
晚宴終於結束後，你癱軟在床上毫無生氣，已經是具只會呼吸的屍體了。
對付貴族社交比連熬三天趕稿都累……
洛克威爾伯爵還想給你再舉辦一場茶會，你果斷拒絕。
這場面再來一次，你就要原地超度了。
等到威廉他們來接你的時候，你簡直是要落荒而逃地上了馬車。
他看你這副模樣就能基本推理個完全，微笑地摸摸你的腦袋，順手再把你攬入懷裡輕輕安撫。
「應付晚宴辛苦了，伊文。」
「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就讓我留在MI6啊……」
你委屈地嘟囔。
威廉拒絕，「不行。」
你氣呼呼地「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半晌。
「作戰還順利麼。」
「嗯，這場演出十分的完美。」
「……中間有突發狀況？」
「不愧是伊文(^_^)」
威廉笑得眼睛都眯起了：「遇到了一名有趣的偵探先生。」
「喔……」你秒懂，大偵探福爾摩斯啊。
「是你的宿敵呢。」
「夫人說得斬釘截鐵啊，是「直覺」？」
你沒接話。既不點頭也不否認，只是笑了笑。
有些許的意味深長。
這次不是「直覺」，是「劇本」啦。
馬車回到了倫敦的宅邸。
這幾天內你們暫時不會回達勒姆，不僅是剛干完一票大的、留在倫敦好監測收尾工作，也是為了那個諾亞迪克號上終於現身的名偵探。
接下來威廉要為試探福爾摩斯做准備了。
不過這照舊沒你什麼事。
你在倫敦除了會去附近的孤兒院或教堂，基本就宅在家裡寫作不出門。
沒多久後，某日的下午茶時間裡，威廉小教授悠閑地同你說起計劃的進展，就當做是未完結的故事講給你聽了。
末了還提出一個問題：
「伊文覺得，那位福爾摩斯先生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你拿著筆在本子上一刻不停地做著記錄。
聞言頭也不抬，回答說會是你設想中的結局喔。廉，恭喜。
「那麼確定？」他反而沒那麼自信的樣子，「其實人類的行為是無法預測的。再說以心理模型分析，福爾摩斯有超過80%的傾向性會殺人呢。」
……那這些年幾乎全部完美結束的作戰計劃都是假的嗎。
你在心裡無語翻個白眼。
就編，繼續編。
「我一開始就說了，他是你的宿敵喔。」
「夫人好像相當篤定就是他。」
「自信點，把好像去掉。」
你寫完最後一個單詞，終於抬眼看向坐在對面、距離不足一米的某位教授。
他此時兩手互扣托著下巴，這是他在思考時的慣有姿勢。臉上掛著笑容但笑意不達眼底，緋色之瞳直勾勾地正盯著你。
怪嚇人的。
你卻忍俊不禁，「明明自己都已有預感。結果還在我這兒來反反復復問，又有什麼壞心思了？」
他瞳孔微睜，半秒後綻開一個真心實意的溫和笑容：「怎麼會呢……夫人。」
滿臉的無辜純善之色。
……就知道在這種時候叫夫人。
48.想要再度靠近並觸碰他的世界
結束關於某位偵探的話題後，威廉拿出兩本書，放在桌上。
你從封面認出來是自己披馬甲寫的小說。
一本是講法醫硬核故事的《屍體臨終語言》，一本是講美食治愈故事的《愛情從一塊西柚派開始》。
他解釋說在回來的路上聽到有人議論這兩本書，只搭了一句話就被強烈安利，熱情難卻之下就各自又買了一本。
你：「……」把主謂角色調換一下我就信。
「倫敦的女性更偏好美食這本。」
威廉接下來還跟你分析了一下兩本小說的市場銷售情況，法醫故事明顯比美食故事不受歡迎得多，甚至因為直接以「屍體」為名，被抵觸得厲害。
你揉揉太陽穴，語氣百無聊賴：「早有預料……」
「因為換做是我，也會更喜歡看甜甜輕松的美食和愛情的故事啊。」
「但伊文寫法醫故事時花費的精力更多犧牲更大。」
威廉不贊成地皺起眉，「這樣的回報真是太過不平等了。」
你笑了笑不置可否。
確實，當時寫《屍體臨終語言》的阻力相當大。
主要阻力源就是面前的這位。
自從寫完那本在學生間爆了的爽文後，你就大概明白了往後寫小說的受眾人群，最好是受過教育的青少年和一部分的中青年。
在小說主題方面，再細分讀者是偏男性還是女性。
你的法醫水平明顯業余，糊弄外行或許夠了，但寫小說需要更加專業的知識做支撐。
為此你翻看了不少法醫學書籍，在寫作過程中也沒少詢問威廉等人一些硬核問題，比如屍僵形成時間、血液噴濺形式等。
其中，路易斯被你問得狂躁，弗蘭德被你問得自閉，莫蘭更是被你逼問得躲到不見蹤影，至於卡蘿……
想什麼呢！怎麼能問天使這種血腥問題！
也就還剩威廉小教授還有耐心回答你明顯超綱的話題，還陪你一起翻專業書籍，探討小說劇情的各種細節。
但即使是如此大量的信息支持，創作過程中你依舊遇到了難以跨越的鴻溝。
那就是……
屍體描寫。
雖然法醫實行解剖的過程等內容可以簡化，同時加大法醫知識普及和刑偵推理的內容占比，專業不夠劇情來湊，但各種死亡畫面和屍體狀態、髒器等的描寫依舊不能刪略。
你堅持認定法醫故事裡的屍體畫面必須真實無差。
平常生活裡你完全接觸不到這種場面，但，作為「莫裡亞蒂·犯罪卿」行動的他們，和死人打交道那簡直是工作日常。
所以你向威廉提出了要觀摩真實屍體的請求。
毫無意外，被全票拒絕了。
就算是和你關系不好的莫蘭都強烈反對。
49.莫裡亞蒂嚴肅正經家庭會議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伊文捷琳。」
當時阿爾伯特也在場，你第一次見美人大哥收起了萬年不變的溫和笑臉：「你有很嚴重的恐血症。」
莫蘭惡狠狠接茬：「別說死人的現場了，明明平常看見紅酒都會難受吧！」
「那種場景……」連平時話最少的弗雷德都在開口勸阻，「不是夫人您應該去觸碰的黑暗混沌之所。」
少年貓眼兒似的漂亮瞳孔擔憂地望著你，少有波瀾的臉也擰起了眉。
卡蘿向來是支持你的，但此刻也是堅決不同意。
路易斯難得認可卡蘿的意見，和她統一戰線：「只是寫小說，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紛紛雜雜的反對禁止之聲，卻讓你感受到了純粹的關心。
這樣的場面你在提出前大致也預料得到。
最重要的是威廉、你丈夫的看法。
你沉默看向他，他也在靜靜凝望著你。
「光憑我的轉述的話，無法達到你想要的結果嗎？」
他先提出折中也是慣用的解決方法。
「不行。」你緩緩搖頭。
「照片也不行？」
「不行。現場所見更有衝擊力。」
現在的照片是黑白不說清晰度也很低。
你輕聲道：「沒有親眼所見現場，那種生命消逝的驚悚感、對死亡的戰栗，是無法切確體會的吧。」
如果身為寫作者的你都不曾見過那種畫面，被殘忍殺害的同類，或扭曲或猙獰的面孔，血跡肉塊凌亂的場景，光靠想像如何去填補空白？
沒有真情實感，又怎麼透過文字、將想要傳達的話語告訴讀者呢？
貧瘠之地，如何能生花。
「……」冗長的沉默。
威廉最終是同意了你的請求。
雖然又一次遭到全員反對，卡蘿甚至差點掏槍，被路易斯眼疾手快摁住。
「如果我不同意的話，你肯定會想方設法去尋找能觀摩的「死亡現場」吧……對嗎？夫人。」
小教授看著你得逞似的笑，滿臉無可奈何。
「威廉！」阿爾伯特大哥很不贊同。
「我覺得順勢答應比較好，在我們的監管之下也更安全。」他朝大哥露出一副沒辦法的苦惱表情，「真讓伊文自己跑出去才更不可控和危險。」
「你太縱容她了。」美人大哥涼涼地睨你一眼。
你果斷當場雙手合十誠懇道歉，對不起大哥我錯了，是我太任性，不要因為我鬧出兄弟矛盾呀/(ToT)/~~
積極認錯，下次還敢。
大哥不想說話。
大哥給氣到喝完了整瓶紅酒，然後又開了瓶新的。
吾妹叛逆，傷透吾心。
後來威廉還是花了精力說服眾人。
他一貫會忽悠，洗腦包那是一發一個准，足以比肩隔壁劇組某好心的俄羅斯人。
就連你也是想不到的，威廉他居然還能把你正在寫的法醫故事和他們組織的推進目標聯系在一起。
什麼叫「教以年輕的學生們正確的死亡」啊……
好高大上的論題，你都聽糊塗了。
但這並不妨礙小教授他順利說服在場眾人。
最後威廉注視著你的眼睛、笑眯眯地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
「不能小看文字的力量啊。」
你覺得或許這一生裡唯獨這一眼他並不是在看你。
而是看向了遙遠充滿希望的未來。
莫蘭上校一向是破壞氣氛的好手。
「引導人們認識正確的死亡……就她？」莫蘭瞅你一眼，表情明晃晃寫著開玩笑吧。
卡蘿可聽不得這話，當即調轉槍口：「莫蘭先生。」同時附贈死亡微笑一個。
「您是對大小姐的文學功底有、什、麼不滿嗎？」
「……呃。」
於是開始引發新一輪辯論。
偏偏能主持全場的人都沒有要制止的意思。
你和威廉都相視一笑。
阿爾伯特大哥搖晃著紅酒杯，嘴角噙笑，也在看戲。
50.所謂藝術就是粉塵大爆炸
不過威廉雖說是答應了，但直到最後一刻，他都還在不間斷的、或明或暗用言語誘導你放棄決定。
他不希望你接觸到這個社會的陰暗面。
可你已經走進了黑夜的深深處。
你握緊威廉的手，第一次這麼用力、緊到不想放開。
「有廉在身邊的話，我就不會怕。」
他輕撫你的頭發，難得遲疑：「真的要去看嗎？」
緋瞳中的情緒閃爍不定，似乎下一秒就會反悔把你薅回安全干淨之地。
你安撫地朝他笑了笑，堅定回答：「嗯，我要看！」
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殘酷的死亡。
虛假的恐血症患者勇於直視淋漓的鮮血。
——就當為藝術獻身！
……
看過現場和沒看過現場，還是有區別的。
即便做足心理准備，但真正置身於那些場景之中——
凶殺現場，埋骨之地，器官標本，解剖直播。
血淋淋的肉塊，支離破碎的肢體，失去鮮活的髒器，作嘔的屍臭，腐化露骨的軀體。
這些都曾經是人，是同類。
你能感覺到胃因害怕而痙攣，狠狠抽搐，恐懼根本不由自主。但你不能移開視線，甚至不曾眨眼，也拒絕威廉的擁抱，只是抱緊了他的手臂。
下意識想躲，眼睛也依舊死死盯著。
初來這個世界時看到的場景在外界刺激下不斷在腦海輪番播放。
那個死去的可憐的女僕，睜大的失光的眼睛，滿地的紅色。你難以置信地想人體內真的能流出這麼多、這麼多的血嗎？
好像無盡紅海一樣能將人吞沒，於是窒息。
因此你永遠不會諒解原主。
死亡結局是罪有應得，但即使如此，被害死的女孩也不會回來。
伊文捷琳的錯誤不會消失。
你看到了你要看的。
把那些影像都牢牢記在腦海裡，連帶著目睹現場時的全部感受，都封存起來，莫敢忘懷。
回過神來才發覺頭暈眼花，手腳冰涼僵硬，視野頓時浮現大片黑斑。
啊，原來你甚至差點忘記了呼吸。
天灰地黑。
昏迷醒來後的你一言不發地提筆開始了創作。
好奇怪、感覺自己進去了一個奇妙的狀態。好神奇，居然和失去生命體征的肉塊產生了難以言喻的共鳴。
剝開皮肉，你我都不過一具空蕩蕩的骨架；拋棄身軀，你我也只剩下了輕飄飄的魂靈。
人啊，就是這樣的東西。生命，就是這樣的東西。
你拿起筆仿佛是拿起了他的手術刀。
《屍體臨終語言》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尋找凶手並完成復仇的老掉牙套路，只不過這次的主角是法醫而已。
但即便你用積極向上又輕松活潑的風格描述整個故事，也難以掩蓋其本質的黑泥污沼。小說粗略一看陽光明媚猶如在午後品茶般愜意、甚至連最血腥的畫面寫實都被俏皮的比喻鋪上了花朵，但各種情節轉折只要一細思就極恐，宛如吃了一整瓶的強效心梗丸。
用開了2.5倍速的高效寫完整本小說後，你當場就抑郁了。
以毒攻毒固然有效。
但在小說完成之刻就是卷土重來還翻倍的後果。
因為那一瞬間裡緊繃的弦崩斷了……
果不其然，你的恐血症肉眼可見地開始加重。
原本症狀已經減輕到即便短暫接觸血液也不會有事，結果現在一朝回到解放前，別說紅色的液體了，就算是看到紅色或者顏色接近紅色都不行。
血腥味、酸腐味和臭味更是聞都聞不得。
但偏偏你自己毫·無·察·覺。
不僅開開心心地選了個筆名，還微笑著拜托弗雷德幫你抄好一份原稿後，直接送到印刷廠出版成書，就不經過投稿報社這一環節了。
對那些突然暈厥的原因、明顯不協調的記憶斷層、生活細節裡出現的各種變化，你全部都選擇性無視了。
雖然你以前也出現過寫小說到瘋魔的狀態，但這次變成這樣的你還是把所有人都嚇得夠嗆。
51.理解了瘋批的快樂就離變瘋不遠了
然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開始自責後悔也好、商量對策也好，你突然迷上了烹飪。
真的非常莫名其妙、毫無預兆。
你拜托威廉幫你買書（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看不見他的臉），又纏著路易斯教你做派和主食（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也總是看不見他的臉），薅住來不及開隱身的弗雷德拜托他采買食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小少年冷淡的臉此刻寫滿愁緒），接著又在書買到了後拉著卡蘿和你一起照著食譜做各種點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的天使眉頭緊鎖一臉擔憂），最後你把實驗菜譜的成品放在莫蘭面前，希望他能給你一些有用的點評和建議（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上校他一臉如臨大敵）。
看完食譜後你總能冒出些奇奇怪怪的點子，比如雞蛋和橙子同煮泡茶、燕麥片攪拌在黃油裡煎、豌豆大豆蜂蜜杏仁混合泡在酸檸檬汁裡三小時後揉進面粉……
鬼知道你怎麼想出這些稀奇古怪的黑暗料理的！
要是路易斯或卡蘿在的話還能攔住你，要是有一會兒不在，那可就得遭了大殃。
你保准能把廚房給炸了。
——連續炸了三次廚房後，你終於恢復了正常。
普天同慶！！！！
廚房二人組真的是當場喜極而泣。
卡蘿：謝天謝地原本的大小姐終於回來了。
路易斯：可喜可賀重建的第四個廚房終於保住了。
與此同時，你還寫完了一篇以美食鑒賞為主題的奇幻小說。
書名《愛情從一塊西柚派開始》，通篇言語生動活潑有趣，充滿陽光和正能量，穿插各種小食譜，以美食為線索串聯起愛、邂逅、諾言與一生，十分引人入勝——讓人無法想像你在這之前寫的小說會是《屍體臨終語言》。
這二者的前後對比，寫作風格從復仇故事的黑深殘致郁沒有過渡直接跳到愛情故事的傻白甜治愈。跨度太大、完全就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啊？！
當時莫裡亞蒂整個組織上下，都覺得你腦袋可能真的有點那個什麼大病。
偏偏唯獨你依舊是無·知·無·覺。
你快快樂樂換了筆名，委托卡蘿把小說抄好一份投稿發表，接著就把抑郁和炸廚房的記憶通通拋到腦後，從此迷上了用烤箱給在場各位做點心。
特別是你喜歡給威廉的那份放入致死量的糖。
據說是要給他過度使用的大腦補充糖分。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小教授每次收到你愛意滿滿的各種蛋糕點心都無法拒絕，一邊皺著眉很為難的樣子，一邊認認真真將其吃完。
「總感覺夫人是故意的啊……」他無奈笑著說。
你也回他一個無辜的微笑，不置可否。
但即便如此，威廉小教授也不是會坐著吃虧的人。你知道的他總有辦法占回便宜。
這家伙就是心髒髒的！事中妥協，事後討債。
可惡啊。(皿)
也許是那一段經歷實在太過不可言明，為怕刺激到你，眾人都緘口不言，從沒提起過。
不必這麼小心翼翼也可以。你心想。
搞得你好像個櫥窗玻璃裡面碰一下倒地就碎的陶瓷娃娃。
其實你是記得所有事的。
只是那個時候，你清楚感知到自己的狀態非常危險。
有太多東西壓抑在身體裡、再不疏導恐怕就會像升空的煙花一樣，嘭地爆炸吧。
所以你干脆放任本心，順應本能和潛意識做出了後面一系列的自我調節反應，你也沒想到你徹底放飛後居然這麼……呃……
作不死就往死裡作。
也虧得大家居然能忍受，還一忍好幾個月。
等終於恢復原狀，你看他們都絕口不提過去那幾月，干脆也保持沉默，就當自己忘了。
簡直黑歷史……（羞愧捂臉）
不提最好，忘了最好。
流淚貓貓頭.jpg
52.小夫妻溝通交流是真是假都在演
時間線拉回到下午茶。
威廉的聲音將你從回憶中喚醒。
他問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右手下意識轉起筆，你搖頭輕聲說沒多有趣。
「只是突然記起寫這兩本書的那段時間裡，你們好像都挺忙的。」
你蹙眉表露一點適當的疑惑，「宅邸裡經常空蕩蕩的一個人也看不到，好像就剩下我自己，日常相處的記憶也很模糊……」
「那只是因為大小姐太過於醉心創作了！」
卡蘿及時打斷你的神經質碎碎念，送來新烤好的果脯餅干放在桌上。
「人在太過專注的時候，通常是注意不到外界的。」
她微笑轉向威廉，「您說對嗎？莫裡亞蒂大人。」
順便動作自然地收起桌上兩本書，在背對你的視線時隱晦瞪了他一眼。
被眼神警告的小教授無奈頷首認同。
然後似笑非笑地看向一臉茫然無辜之色的你。
而你假裝接收不到他的加密信息。
畢竟你只是一只什麼都不知道的小貓咪啊∼
怎麼看得出來這個心髒髒的家伙在試圖表達什麼啦∼
注意力全放在了卡蘿剛烤好的餅干上，你拿起一塊塞嘴裡，含糊地點頭接上對話內容，嗯、哦，也對喔。吃餅干吃的不亦樂乎。
卡蘿於是順勢也幫你收走了記錄本和筆。
你喝一口紅茶，把突然冷清的話題又拽回某個大偵探身上。
「所以，那位「福爾摩斯」現在的情況？」
「弗雷德剛剛回來了。」
卡蘿說，夏洛克·福爾摩斯已經順利逮到真凶將其扭送警署，洗清了自己的殺人嫌疑。
威廉發出了興趣被勾起的聲音。
他揚起唇笑，眼神似在放光，「真是出乎意料的結果。」
你又塞了一塊小餅干：「都說你們是宿敵啦。」
還在這裝不信。
「哦∼（意味深長拉長音），夫人好像很在意那位偵探先生啊。」
「？你又在多想些什麼有的沒的。」
二十一世紀網絡文學HE分部友情提示：想太多容易BE啊喂！！
後來你們又在倫敦滯留了幾天，處理試探之後的收尾工作，接著就回了達勒姆。
好像表面上是恢復了以前的生活節奏。
但相比起來，其實你去到倫敦的次數明顯上漲了。
別問，問就是威廉計劃裡要用到卡蘿，然後以不能留夫人一人在達勒姆的理由，把你也一並帶走。
——這種理由連兄控路易斯都不能昧著良心說信了。
但信不信又有什麼關系呢。
你還不是得被某個心髒咨詢師一把薅住命運的後勁皮，快樂地帶上去倫敦的列車。
屈辱.jpg
試探福爾摩斯的事件過去了大約一個月。
某天，你在難得出門的時候，看到了一本熱銷小說。
書名是《大偵探福爾摩斯·緋字研究》。
作者是次元壁另一邊大名鼎鼎的推理小說家柯南·道爾。
謔，有趣了。
於是你開開心心的買了一本回家。
……然後成功踹翻了威廉小教授不知道放在哪個點上的一桶陳年老醋。
事後你緩緩打出一個？
明明你這個莫裡亞蒂夫人都還沒開始糾結隔壁次元福莫CP炒上天？
結果他自己先不知道從哪裡擰巴上了？
就離譜。
-TBC-
第10章 【續七】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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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所謂死神來了的疊加效果1+1大於2
《大偵探福爾摩斯·緋字研究》大受好評。
你看著報紙上占了半個版面的報道，想到自己那一箱子滿滿的退稿，凡人之心，開始嫉妒。
酸到恰下一整棵檸檬樹.jpg
心情不美麗，那就要開始報復社會。
你提起筆刷刷刷，根據本子裡記錄的地方傳說素材，開始寫靈異恐怖向小單元故事。
神經質的場景描述和令人百感交集且深省的結局，又走溫暖治愈向的故事內核，就連威廉看過後都有些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才好。
你在旁邊睜著一雙無辜貓貓眼盯著他。
「……伊文。」小教授哭笑不得的摸了摸你慘白的小臉，「既然連自己都會被小說內容嚇到，不如就不要繼續寫了吧。」
「不行。」你果斷拒絕，執拗道這書名是《一千零一夜》，那你就必須寫完1001個鬼故事。
「……那也太辛苦了點。」有必要把自己也給搭上嗎。
威廉難得無語，但也沒有再勸。
他無比清楚你對於「創作」有著近乎變態的執念，多年來也一直如你支持他一般支持著你，更何況早年他自己就推了你一把。
「我知道了，今後會多幫你留意相關的傳言故事。」
你頓時喜笑顏開：「麻煩廉啦∼* 」
——就等你這句話了∼∼！！
然而還沒等到小教授給你開夏日怪談專題故事會講，你就等到了報社的信件。
據說是《LIVE》需要再版印刷，關於小說的一些詳細問題，得提前和你這個作者面對面交流一下。
之前都是拜托卡蘿幫你代理，但這次特地說明了需要本人。
那沒辦法啦，你只能去倫敦走一趟。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
你的丈夫把你的天使和他弟留在了達勒姆，然後自己帶著你上了列車。
對，沒錯，就你們二人。
小教授基操——
你在心裡默念好幾遍，才算忍住了心梗。
想想這些年，他支開旁人和你獨處這種事干的還少嗎。
車站裡你提著小行李箱，面無表情。
威廉走過來，把買好的票遞給你一張，「生氣了？(^_^)」
他看起來倒是心情愉快。
你接過票不想看小教授的笑臉，視線落在眼前的綠皮列車上，輕聲說：「不是喔。」
「只是突然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哦？那看來這趟旅程不會太無聊呢。」
「……(￣ _ ￣；)」
你寧可無聊啊！！！
在餐車上你們解決了午飯。
所謂食不言寢不語，一時間難得二人行有些安靜。
就在等飯後冷盤和甜點上來的時候，忽然有個人毫無預兆的坐在了你旁邊的空位上。
「呦！數學家。」
還熟稔得很的跟你丈夫打了個招呼。
看窗外風景的你側頭，愣愣看著這個外表顯得輕浮、氣息卻相當危險的黑發男人。
就算第一次見，你也能瞬間確定了他的身份。
他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你的目光轉向坐在對面的你丈夫、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閉眼好一陣的天旋地轉。
去往倫敦的列車，車上偶遇犯罪咨詢師的名偵探這些關鍵詞組合起來，再加上不詳的預感……
好，破案了。這車上的乘客接下來非死即傷。
直接見上帝的可能性大於等於百分之兩百。
54.擾民的福爾摩斯並不會關麥
「這位偵探先生，您嚇到我的夫人了。」
小教授的聲音平穩淡漠，並沒有與「宿命の對手」再遇的快感，只剩下了二人世界被打擾的不悅。
夏洛克很懂審時度勢，干脆利落向你道了歉，態度還算誠摯。
你搖頭表示沒關系。
他自動換座到了對面的空位，也就是威廉身邊。
接著這位大偵探就打開了滔滔不絕的話匣子，那模樣像個遇到多年不見好友般的孩子，眼裡的興奮和話語間的開心都不帶掩飾的。
威廉像模像樣的為你介紹，說是在諾亞迪克號上認識的，並特意說明是你最近很喜歡看的推理小說《大偵探福爾摩斯》裡的主角本人。
你才不接鍋：「我對作者更感興趣一點。」
夏洛克撇了下嘴角，「那正好，「那位作者」本人也在這趟列車上哦。」
你抿唇：「……」擾民的福爾摩斯，求您閉嘴。
他接著向夏洛克介紹你，「這是夫人……」
然後被打斷：「啊啊我知道——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莫裡亞蒂，是個小說家。」大偵探語氣肯定。
你歪了下腦袋：「這是您的推理嗎？偵探先生。」
夏洛克哈哈哈笑了一串，引來餐車其他乘客的頻頻回頭。
「殘念！這部分不需要推理。」偵探說，「之前我在書店看見過……就在《大偵探福爾摩斯》旁邊有您的作品《LIVE》，只不過作者的last name是Montfort（德蒙福爾）。那是夫人結婚前娘家的姓氏吧。」
你點頭表示以上全對。
夏洛克側著上半身視線全搭在威廉身上，說反正閑得無聊不如咱們來聊會兒天。
雖然威廉小教授面帶微笑心情難辨，但對面正坐著的你仿佛隱約能看見他臉上寫著「不閑很忙勿cue」。
你側過臉有些忍俊不禁，好在憋住了。
大偵探嘴一張就開始叭叭叭。
從自己出門的目的叭到上次破案時遺留的謎題後又叭到諾亞迪克號命案背後的黑幕，引出「犯罪卿」這一名詞。
最後他手指你丈夫，語氣肯定：「你就是「那位大人」。」
「……原來如此，真是有意思的見解。」
威廉心態穩的一匹，壓根沒被夏洛克的虛張聲勢嚇到。
他一直把關注放在你身上。
「夫人怎麼看呢？」
「啊……很有趣的素材。」
你也冷靜得一批。
聲音淡漠得聽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名偵探下意識側頭看你一眼。
然後就見你沒什麼表情的漂亮臉蛋上明晃晃寫著：編，就請您繼續編。
甚至你看他都像是院長媽媽看傻孩子的關愛眼神。
夏洛克：「……」啊這就很尷尬了。
名偵探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演技真的就這麼糟糕嗎？
55.大學教授帶頭作弊犯科可還行
等了半天飯後甜點還沒上，命案倒是先插隊來了。
你半點不意外，反有種「果然」的安定感。
尖叫聲傳來的時候你對夏洛克說，「接下來您的旅程都不會無聊了，偵探先生。」
所以麻煩請認真查案去別杵這兒了球球了。
然而偵探先生完全沒get到你的潛台詞，滿臉寫著開心地拉走了威廉。
真的完全是個遇到有趣的事、就拉上自己小伙伴一定要一起去看熱鬧的小孩子啊。
被偵探拉走的小伙伴又薅住了你命運的後勁皮。
結果就是你們一起聚到了命案現場。
哦，還有個存在感不太高的蘇格蘭場探長。
威廉牽著你的手擋在前面，「伊文，不要靠近。」
夏洛克通過隔門觀察確認包間裡的人已死，接著鐵路警察也趕來了，從廁所回來的約翰·華生身上又沾著血跡，現場亂糟糟的吵成一團。
你不太適應這種場面，想回自己休息的包間去。
在夏洛克發出一起找出犯人的邀請時，威廉沒有絲毫猶豫地拒絕了。
理由是你受不得這種刺激，他要陪你回去休息。
令人感動但……
「我沒事。」你垂眸說，「既然難得碰上了，廉要不就履行一下「貴族義務」如何？」
你決定給你有點閑得發慌的丈夫找點事情做。
免得他憋著什麼壞心思來逗你玩。
等案子破了倫敦也快到了，二人相處的時間也就沒那麼多了……下次你絕對不要再單獨和他出門！
不然這flag簡直插的滿滿當當。
你似乎聽到他無奈嘆氣。
「如果是夫人的請求……那好吧。」
威廉眯著緋紅眼瞳笑起來，眉眼裡都是寵溺之色。
他執起你的手，輕吻在手背，「賭上「莫裡亞蒂」家族的名譽，一定會將凶手繩之以法。」
被迫在公共場所還是當眾秀恩愛的你：「……」
大可不必小教授，貴族形像演得好像偶像劇一樣就戲過了。
救命，別這樣，求放過，尷到摳出三室一廳，你現在已經很想死一死了！！/(ToT)/~~
在場的眾人只感覺到無形之中似乎有什麼硬邦邦的東西在臉上胡亂地拍。
然而滿腦子只有解謎的名偵探拒絕get到粉紅泡泡。
他聽到威廉答應了邀請就不在乎其他了，轉身一個騷操作撬開了被鎖包間的門開始勘察現場，還招手叫上小伙伴不要掉隊。
你：……牙白，這個福爾摩斯先生=小孩子的印像加深了。
但威廉還停留在你身旁牽著手一動不動。
壓根沒有要跟上進度的意思。
你用眼神詢問他為什麼還站著還不動。
他微笑回答說現場血腥味太重，不想沾染上被夫人討厭。
你：？？？
那請問萬能的小教授，您是准備用意念抓凶嗎。
「所以麻煩夫人……」他彎身附你耳邊輕聲說，「運用「直覺」告知我凶手信息吧。」
你，目瞪口呆。
不是吧莫裡亞蒂同學，那邊福爾摩斯同學還在認認真真審題，結果你這邊連考卷都不看就已經想著直接偷答案了嗎？！！！
56.技能不在離譜有用就是王道
雖然你很想意志堅定地反駁某人意圖作弊的行為，但美色當前，你是向來把持不住的。
「……「直覺」這種東西，可不一定完全准確。」
開口之前你嚴肅的再次重申，然而他聽了也只是輕輕一笑，不知到底信了幾分。
這時夏洛克從死者包間裡探出半個上身：「威廉？」
似在疑惑掉隊的小伙伴為什麼還不跟上來。
你閉著眼睛報出一連串的關鍵信息單詞。
在場的蘇格蘭探長和刑偵顧問，越聽越瞳孔地震。
「原來如此……呀，我的夫人果然非常厲害。」
威廉轉頭對驚愣的偵探說，「案件的細節就交給福爾摩斯先生了。」
「我和夫人先走一步去排查凶手的嫌疑人。」
接著不等人家反應，拉著你離開了包間車廂去到餐車。
剛好飯後冷盤和甜點在這時候到了。
「……」
你懷疑某小教授是故意的。
被二打一震驚到又被撇下的大偵探夏洛克，才神經延遲地反應過來，發出了被強行劇透的名偵探の怒。
「怎麼回事啊那兩人——？！！！」
唯一承受了他怒吼的蘇格蘭探長早已四肢無神、靈魂出竅：
明明都沒看過一眼現場卻說出了這麼多凶手信息，這是什麼操作？？魔法嗎？？！
這種比福爾摩斯還奇怪的人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jpg
凶手很快逮住了。
事到臨頭他還想詭辯。可惜碰上你。
除了面對老公其他時候論嘴炮你絕不認慫，當場就冷笑著回懟。
「不要弄錯事情的本質哦？」你說，「現在我們是來通知你、作為凶手你已經暴露了……這個事實。」
「沒人想理解你殺了人之後慌亂和恐懼的心情。」
但最終定罪靠的還是偵探拿出的證據。
不過這都和你沒關系了，因為你懟完人下一秒就恐血症發作，迷迷糊糊昏倒了過去。
這天殺的凶手為逃避罪名自殘，搞得滿手血。
你的病症曾在寫小說瘋魔的那段時間加重，事後雖然經某小教授「脫敏治療」有所減輕，但依然是不能接觸血液的。
醒來後列車已快抵達倫敦了。
你不想讓他使壞的目的成功達到了呢。
……某種意義上。
威廉端了杯水給你喝，甜甜的有種凝神的味道。
他向你轉述了案件的後續進展，並特意說明你在意小說作者本人已經洗清了殺人嫌疑。
接著又拿出你放在行李箱的《大偵探福爾摩斯·緋字研究》，打開扉頁說他還幫你要到了作者的親筆簽名和感謝留言哦。
你捧著玻璃杯接茬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如何？伊文開心嗎(^_^)」
「…………」
莫裡亞蒂教授，您這道是送命題。
按照以往的經驗你決定——全靠直覺莽答一波。
首先要用問題回答問題。
「廉，很在意我剛才指認凶手時說的話？」
他微微眯起了緋瞳：「……」
沉默了，還真的是啊。
57.今天也是正常發病的一天
你放下水杯，也取走威廉手中小說、放到一旁。
他及時捉住你離去的手指，送到嘴邊輕吻，「夫人指認時所說皆為正論。」
「那個凶手（他）無論出於什麼理由，事後都務必要為自己的殺人行徑付出代價。這是眾所周知的法理。」
呵詞吐氣間他的唇碰到你的指尖又離去。
溫溫癢癢的，就仿佛是蝴蝶此刻停歇在你的心髒上翕合翅膀。
啊、啊，他真的是超過分的。
你有些暈乎乎地想。
威廉沒有抬頭注視你眼睛，卻也眷戀不肯放開你的手。
「夫人眼裡的光芒每時每刻都在提醒我，將如此的你拉進我所在的黑夜，是多麼罪大惡極。」
午夜夢回，孤魂驚懼，既害怕也惶恐。
想要刻下永不會消彌的印痕，又不忍心施加傷害。
你一看他這狀態知道他又雙叒叕想多了。
雖然你是真的不懂，兩人都算老夫老妻了到底還有啥可擔憂的。婚姻都進了墳墓入了土，還有誰能撬了棺材板不成。
但，毛炸了那就順下去嘛，問題不大。
成年人的婚後愛情生活不就是瑣碎沒趣無聊、但又依然會渴望得到回聲的錯屏加密對話嗎。
「就算不曾遇見先生，一天24小時，我也有一半時間要置身黑夜裡。」
你抬手反握住他變涼的手指，「法理無情，但人有私心。如果對像是你，我可以幫親不幫理。」
誰讓小教授他恰好就長你審美點上了呢。
為美人徇私那叫枉法嗎。
那叫殉情。
沒錯你就是這麼雙標得明明白白。
你的先生實在是太容易產生一些不安的情緒，莫名其妙，毫無預兆。
哪怕是正常一句話都能敲動警鈴，胡思又亂想，腦洞開到宇宙光年之外，你自嘆弗如。
但就像荒漠之地開了花，感情不講道理，愛使人盲目。就算他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變身大魔王將你囚禁，你也能自帶濾鏡覺得他沒了你就會死。
沉迷在深深黑裡死了心塌地，曾經的道德理法就不值得回憶。
死亡結局隨大火消逝時，你就做好了覺悟。
沉默並不久，笑意只是安靜地回到莫裡亞蒂教授的眼睛深處。
「最近……夫人的情話技巧好像有提高許多。」
「哦，那有觸碰到你的心嗎。」
回答只有威廉他又一次將宣誓的吻貼伏在你的手背。
58.被女性騙的人和騙女性的人
下列車的時候再次遇到了大偵探和他的助手。
因為好奇的福爾摩斯先生有個問題怎麼想也想不通，所以專門堵著出口等你們來解答。
他想知道你為什麼能准確的提供出近乎完整的凶手信息。
「這部分不需要推理。」你把偵探先生的話還給了他，「只是「直覺」而已喔。」
夏洛克一愣：「女性的？」
你微笑著糾正道：「是「小說家」的。」
說罷便禮貌地告辭離開了。
大偵探嫌棄看向自己的助手：「為什麼約翰你沒有這種東西？」
全程最慘華生醫生：「？？？我怎麼知道！」
還沒走遠隱約能聽到他們對話的威廉笑了笑，和你說那兩個人很有趣。
你敷衍地點頭，嗯，沒錯，是這樣，小教授說的都對。
他察覺到你在想別的事，「伊文？那位偵探先生給了你什麼不好的預感嗎？」
「倒也不是。」你搖了搖頭，「只是想到像福爾摩斯先生這樣單純得像個小孩子的人，接下來可能（肯定）會被女人騙。」
威廉說很意外夫人對偵探先生評價很高，還以為你已經厭煩了呢。
你，噎住：「……」
這品的怎麼有股茶茶的味道。錯覺嗎。
雖然是很想回一句比威廉你這個騙女人的家伙好，但心中小人（理智）把你嘴捂住了。
最後你只是保持著貴族的禮儀微笑，對這個話題保持沉默。
離開車站後，你們叫了一輛馬車，前往報社地址。
說起來你雖然投稿不斷，但本人其實從沒來過報社這種地方，全是卡蘿路易斯他們幫你代勞的。
披著馬甲投稿的小說必不可能主動暴露真實信息，但以你本名出版的《LIVE》裡，作者介紹一欄也是簡潔得可憐。
除了名字和身份標注外皆是空白，連一寸的黑白照都沒一張。
橫向對比把外貌住址等情況都在報紙上占了半個版面的「柯南·道爾」，你確實過於神秘了。
突然想起了那個晚宴上找你要簽名的小女孩，你皺了皺眉，把雜緒扔出腦海。
「不知道，會是什麼事呢……」
你站在報社大門前，不知為何有些害怕。
威廉牽住你的手，「沒事的。」
他說別擔心，有我一直陪在你身邊。
於是躁動的心情頓時就平靜下來，你點點頭，和威廉一起走進報社裡。
59.全劇最惡の帶惡人出現了
此後你無數次慶幸，好在是威廉陪你來了。
闡明來意後，報社工作人員為難的表示只請你一人前去，但被威廉微笑地堵了回去。
他只好為你們帶路，坐電梯上了頂層，說是老板親自接待。
辦公室的門打開，明明是采光不錯的房間，你卻覺得有些陰沉沉的。
裡面坐著個長得還算養眼的銀卷毛戴眼鏡的男人。
看到是兩個人進來，他也是一愣。顯然沒預料到這種場面。
但報社老板立刻就調整好了面部表情，微笑起身對你們表示歡迎。
你開始只是覺得老板有點眼熟。
等到大家都坐好後，報社老板先是自報了家門，名為查爾斯·奧卡斯塔·米爾沃頓。
你愣了三秒。
等過載的CPU反應過來後，差點原地跳起來。
——米·爾·沃·頓！！！
威廉及時發現了你的異樣，握住了你的手。
他掌心的溫暖將你從心悸中拉回人間。
「伊文？怎麼了。」
「……」
你輕輕搖頭。
抬起眼，你直視這個真正意義上的倫敦黑夜、萬惡之源、人間之屑，臉龐冷酷得沒有一絲表情。
「……米爾沃頓，那個米爾沃頓？」
「是的。」他保持著良好的禮儀和微笑，言行上挑不出絲毫差錯。
「我從不知原來我投稿的報社，幕後老板是您。」
幕後老板笑了笑，說確實不是，到幾個月前他把這間報社收購了。
然後提起信裡說的需要商談的事情。
其實就是作者名裡「Montfort」和「Moriarty」調改的事。
「順便，您的作者介紹裡能增添一點內容以及本人照片，這個希望能得到您的許可。還有接下來這個新的版本，希望莫裡亞蒂夫人您能為其寫一篇新序。」
米爾沃頓侃侃而談，看起來就是個正常為這件事忙碌的報社老板：「因為夫人您沒有編輯，所以這次勞煩您親自跑一趟了。萬分抱歉。」
60.兩方惡魔的友好親切會談
除了一開始的幾句話，你沒再怎麼開過口。
接下來的商談內容基本就是米爾沃頓和威廉一來一回，雖然對面一直對你說話，但回答的卻是你丈夫。
你只是以簡單的點頭搖頭、或「嗯」、「可以」之類的單詞表達自己的想法。
這種詭異又融洽的會話氣氛一直延續到結束。
你們從沙發上站起，友好握手。
最後米爾沃頓提出想要拍一張你的照片，「請莫裡亞蒂夫人放心，只是用來登報。您拒絕也無所謂。」
他說。
威廉微微彎身在你耳邊重復了老板的請求。
「伊文……米爾沃頓先生想拍一張登報的照片，可以嗎？」
你像是從沉思中回了神，下意識點頭：「啊、可以。」
於是他微笑回復米爾沃頓說可以。
「那就請幫我們拍一張吧。」威廉扶著你的肩，臉上浮著一縷紅暈：「事後也麻煩米爾沃頓先生將照片寄一張給我們。」
……嗯？是拍兩個人嗎？
你不明白，但你知道怎麼配合你的丈夫。
等到終於從那間報社出來，你感覺到壓在身上的某種陰冷在陽光下消彌散去。
威廉沒有問原因，在大街上怎麼都不合適，只是半扶半抱著好像身體不適的你，招了馬車回府邸。
到家關上門的那一瞬間，你才感到了難以言喻的安心。
疲倦感和恐懼如潮水上湧。
阿爾伯特剛好在家，見你們回來便打了聲招呼：「啊，威廉，伊文捷琳……？」
你看見美人大哥蹙起了眉頭問你怎麼了。
他翡翠綠般的眼裡浮現擔憂。
「伊文？」
你的丈夫也露出一副少見的驚慌之色。
臉上冰涼涼的，你伸手去摸，滿手指都是水。
原來你哭了。
叭嗒叭嗒往下掉的不是汗，是淚。
「……啊。」
接著你就想起來了為什麼要哭。
「卡蘿……」你喃喃地說，手指下意識抓緊了身邊人的手臂，「那個人、米爾沃頓，那個人渣……！」
在原來的劇情裡……直接害死女主卡蘿·奧斯汀的大惡人！！！
情緒一瞬如江河決堤，雪崩峰倒。
你幾乎是竭斯底裡、嚎啕著大哭說：「他殺了卡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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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4-2 15:41
第11章 【續八】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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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我們決定今晚趁月黑風高刀了那匹狼
你想起了好久沒去想的劇情。
在轉生成為伊文捷琳前，你並沒有將同人原作的全部劇情看完，更不提作品當時還未完結。
原著漫畫也是連載中的狀態，你還記得最新話是「四個簽名·第二幕」。
當時你熬著夜，一邊追小說進度一邊趕職業規劃PPT，看到評論區有人大哭女主被米爾沃頓害死，頓時心梗，失去追平更新的欲望。
沒想到接著眼前一黑就穿進了小說裡，變成了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
你當時想著的全是怎麼拔掉死亡flag活下去。
而自從那場大火之後，所謂的劇情就已經跑偏到不知哪裡去了。
慢慢的你就沒有再放在心上。
你本忘了這件事，直到聽見那個惡名，才觸發了遙遠記憶的開關。
可時間已過去十一二年。
你現在除了能記住幾個主要角色，其他具體信息那就是一片空白。
你完全不知道米爾沃頓是怎麼害死了你的天使卡蘿。時間、地點、事件、死因，全都不清楚，根本無從下手，無法預防。
頭痛欲裂，你欲哭無淚。
早知今日就該把劇情背個熟透，不然何至於這種被動局面……
但世上，哪有什麼早知道呢。
至於為什麼當初不把劇情記錄下來，別問，問就是感覺會變成日後的掉馬flag。
醒來後你發現卡蘿和路易斯連夜從達勒姆趕到了倫敦，而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這副身體是真的不經用，遭到情緒激動的大事就容易暈厥。
你用微笑安撫了受到驚嚇的卡蘿。
「我沒事，不用擔心了。」
話是這麼說，但大家都沒放松幾分。
醒來後小教授他們怎麼盤問你，你也不再言語，只是搖頭。
不是你不想說，而是你真的不知道。
接著你就發現他們直接把米爾沃頓列為首要目標，連福爾摩斯都要往後排。
雖然現在暫時還沒薅住這人的尾巴，但美人大哥認為這個家伙既然都讓他的表妹完全丟掉淑女風度、罵了一連串髒話（你：我不是我沒有我就罵了句人渣/(ToT)/~~），還預感到了宛如既定未來般的「殺死了卡蘿」一事（你：其他時候預感不一定准的！），那刀了這個米爾沃頓准是沒錯的。
更何況現在他們也已經查出來了這家伙就是頭惡狼。
你：……彳亍口巴。
62.越過冥河去往彼岸的那一端
「米爾沃頓的事，以後伊文就不必關注了。」
威廉小教授最後這樣跟你總結道。
微笑喝著紅茶，一派悠閑。
你沉默：「……」
這人剛才好像是用「那已經是個死人了」的語氣，提起了米爾沃頓的名字。
就怪叫人毛骨悚然的。
接著他話題一轉，和你提起《倫敦夜話》，說是想要將它出版。
你果然被立刻轉移了注意力：「啊……！那個我本來沒打算——」
再怎麼藝術加工，那也是記錄了犯罪卿的故事，公之於眾好像有點……
「沒關系的。」威廉安撫你道，「我相信伊文寫出的故事，定然能感染到一部分看書的讀者。」
邊說著他還邊拿出了本新書，封面的書名正是《倫敦夜話》。
「我已經將原稿投遞印刷廠了。看，這是他們今天送來的樣本。」
「……就說兩個月前你為什麼突然要我改稿。」
(￣□￣；)原來在這等著啊？？先斬後奏太狡猾了！
你無可奈何接過小說樣本。
因為沒想過要發表，所以你當初沒有選筆名，他就做主幫你起了一個。
作者名「引渡人」。
既是貫穿了整本小說、也是最置身事外的的角色。收取故事做路費，引渡枉死的亡靈，帶領他們去往對岸那個或許是地獄的審判之所。
封面是黑皮，燙金的字體，書名下是一條破舊的手繪小船。
整體設計非常簡潔明了。
這些故事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你是當著紀實文學去寫的。
所以在創作的過程中，都盡可能的把每一個故事寫得像新聞報道那樣真實。
「寫進故事裡的人們，大多都已死去。每一個都是活生生的悲劇。」
你摸著封面說，「悲劇是給予活著的人警醒、告知生活殘酷與美麗的東西……我希望這樣的悲劇，只留存在白紙構想的故事裡。」
如果真的能傳達到就好了啊。
想要傳達的話。
63.生病但拒絕喝藥有什麼不對嗎
威廉有意給你找了些事。
讓你忙於改稿，完全無暇想起某個報社老板。
小說《LIVE》的新版和照片一起寄到了，不過被他暫收了起來放在書房角落，你也完全沒留意到。
這段時間你大多待在倫敦。
唔，可能這間府邸有阿爾伯特大哥坐鎮所以很有安全感？？
你也不懂，你也懶得猜小教授盤算啥。
反正又不會害了你。
在你痛並快樂趕稿的時候，卡蘿守在你身邊幾乎寸步不離。
明明被你下了死亡預告，她卻半點不憂心自己的性命，反而在為你擔心，怕那天劇烈的情緒波動傷到了你。
天使這個詞你已經說倦了。
「所以卡蘿就是，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的媽媽桑∼！」
你舉著筆、頭腦不清楚地喊道。
然而天使絲毫不為所動，端著一杯滿是澀味的藥放在你面前，笑容溫柔態度強硬。
「大小姐，今天您就是喊我聖母瑪利亞，也得喝藥。」
「……噫嗚嗚(≧﹏≦)」
你瑟縮了一下。
平日冷清的臉此刻表情異常豐富，偏白的皮膚也浮著不正常的紅暈。
沒錯，你因沉迷趕稿，發了低燒。
現在想法設方逃脫喝藥中。
縱然面對你淚眼汪汪的裝可憐攻勢，卡蘿也不為所動。
她看你這副寧死不屈的亞子，深呼一口氣沉重道，「大小姐……您再不喝藥，威廉大人就該差不多回來——」
偏生這時房門被推開。
他的聲音疊著卡蘿的話出現：「哦？我怎麼了？」
你瞬間瞪眼：「！！！」
一個眼疾手快奪過杯子把藥一口干了。
開玩笑，比起再讓那個壞家伙喂你吃藥，不如讓你直接就地自鯊。
藥，喝完了。
淚，也掉了下來。
你捂著嘴滿臉痛苦地奪門而逃。
救命，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有退燒藥這麼又苦又難喝的東西！！！
不知道到底是十九世紀的藥更苦，還是伊文捷琳自幼喝多了稀奇古怪的藥，輪到你的時候，不管什麼藥只要進了嘴，難以下咽的程度就像加了Double buff。
你不僅完全沒法適應，還一碰到吃藥就降智變小學生。
為了躲避吃藥那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不是很想回想被丈夫一手薅住強行喂藥的記憶。
64.小朋友就是要有糖果哄哄啦
一路奔逃到客廳，還差點撞上看起來也是剛回家的阿爾伯特。
「怎麼了這是。」美人大哥眼底浮現訝異，看著你叭嗒掉個不停的眼淚，「又讓威廉給欺負了嗎？」
你被苦到說不出話，只得一個勁兒地搖頭。
——所以為什麼要默認你哭了就是因為他啦！既然知道這種事經常發生、那大哥管管他啊！
貓貓委屈哭哭.jpg
等到追上來的卡蘿解釋了原由，阿爾伯特大哥臉上的笑似乎也變得無可奈何起來，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
「明明都和威廉結婚這麼久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唔。」
你氣鼓鼓地瞪大了貓貓眼。
誰還不是個寶寶啦！
你把自己塞進單人沙發，整個人散發出生無可戀的氣息。
已經是條死魚了.jpg
半自閉的同時順便還拒絕了路易斯遞過來的點心。
理由是嘴裡苦苦的吃啥都是苦的。
接著還是被卡蘿哄著喝了杯加了蜂蜜的熱牛奶。
威廉這時走過來，你注意到他手上拿著本被紙包著的新書。
「看來我的這份禮物買的很及時，剛好能用來安慰被退燒藥折磨的夫人。」
他將書的紙皮撕開後遞給你。
接過一看，你發現這是《大偵探福爾摩斯》新的續集。
你：「……啊。」
約翰·H·華生先生，您好像有點過於高產似那啥。
效果顯著，你現在確實顧及不上藥的苦味了。
你簡直整個人都要酸成一顆檸檬精。
但小說還是好看的。
酸過之後的你快快樂樂地翻開書讀起來。
分明淚花還殘留在眼角要掉不掉，心思卻全飛到故事情節裡去了。
剛還糾結藥好苦的事更是徹底不知道拋到了哪個角落。
65.招式不在老只要對方還是中套就行
莫裡亞蒂一家人開始家庭會閑談。
阿爾伯特大哥笑過你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後，接著就聊起了工作上的事，說討厭的長官又丟給他個難題。
沉迷小說的你還留了只耳朵，敏銳捕捉到了關鍵詞「工作」。
於是附和道：「嗯嗯……大哥辛苦了。」
為了大義給英國政府當公務員社畜真是犧牲太大了！
淚目.jpg
他們沒有在意你的無意識插話，繼續聊天。
說到因此給弗雷德加了一份工作，接著又就那份機密文件的致命性展開了多方位探討。
你的翻書聲淹沒在三兄弟的談話聲裡。
「……我們有著同樣的目的，共有著過去，現在以及未來。因為我們都是「詹姆斯·莫裡亞蒂」。」*
再次捕捉到關鍵詞「莫裡亞蒂」的你：「那我就是「詹姆斯·莫裡亞蒂」的包庇犯……」
威廉小教授糾正你的錯誤定義：「是「詹姆斯·莫裡亞蒂」的親眷家屬哦，伊文。」
你無所謂，敷衍道：「嗯嗯威廉教授說的都對。」
反正性質都沒差。
聊天還在繼續。
但關注點好像已經轉移到了你這裡。
威廉：「說起來，幾年前伊文寫過以艾琳·阿德勒小姐為原型的小說吧？」
阿爾伯特：「那本書我有印像，名字好像是《兩生花》？」
路易斯：「當時夫人的狀態著魔，威廉哥哥很為此擔心。當然我和奧斯汀小姐也是。」
卡蘿：「已經過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吧。」
威廉：「但這次弗雷德的任務目標，其實就是那位艾琳·阿德勒小姐哦。她是伊文曾經很喜歡的女演員吧？」
一時眾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你身上。
「……更正，是「現在也喜歡」。」
你下意識地反駁了威廉的話，開玩笑，又A又颯的小姐姐簡直就長你審美點上了，怎麼可能只是「曾經喜歡」啦！
「……」客廳安靜的了一瞬。
威廉面不改色，笑容甚至還更深了一點：「聽說阿德勒小姐現在就住在倫敦哦。」
「但是她被大英政府下令抹殺，伊文不擔心嗎？」
聽到這裡你皺眉，翻書頁的聲音也變得有些煩躁起來。
「她很聰明的啦。沒事的……」你小小聲地喃喃自語，為艾琳小姐姐辯解：「不然怎麼是福爾摩斯先生、那種單純像個孩子一樣的人會被女人騙，不像你啊小教授……」
「——不像我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一瞬似是幻視到惡魔在耳邊喃語。
「……！！！」等等有什麼不對勁！
理智的警戒線拉響警報，直覺buff閃著紅燈及時把你一jio從小說世界踢回現世。
你終於從無我沉迷的狀態中驚醒，結束了這場無意識對話。
一抬頭發現大家全在看你。
哦豁。
這就尷尬了。
「……做，做什麼啦。」
你抱著小說往後縮了縮，同時心中小人氣呼呼地瞪過某小教授後開始抱頭哀嚎。
草（一種植物），大意了沒有閃！
是不是你又被套出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
66.神奇和神奇結合一起就是Double神奇
「沒什麼，大小姐。」
卡蘿立刻回答，她微笑著安撫你的緊張：「只是普通的在聊天而已。」
結果下一秒路易斯就開始拆台，「剛才我們聊到艾琳·阿德勒小姐，和被她盜走的文件。」
卡蘿眼刀殺到。
路易斯無視，miss∼
然後路易斯繼續說：「夫人您好像猜到些什麼，提到了夏洛克·福爾摩斯。」
「關於那份文件，您有什麼想法嗎？」
——這劇情好像有點印像。
「……沒有，不知道，無感想，別問我。」
你直接否認四連。
——但是打死你也不會說的！
阿爾伯特大哥對著你美人蹙眉，「好孩子不可以說謊哦。」
威廉小教授保持微笑不變，「難道是預料到了文件會是什麼難以啟齒的內容嗎？」
你品，你細品，表面上非常善解人意吧？
結果背地裡反手對阻了你下路。
「……都說了「直覺」這種東西不一定准確啊。」
你表情無奈，這種毫無根據的感覺不穩定極了，你可不想他們過於依賴你的「直覺」。
在狼人殺裡，你這種神職人員（預言家）很容易當晚就被刀的/(ToT)/~~
而且更重要的是，很多時候其實是「劇本」不是「直覺」啊！
但鬼知道現在劇情亂成了個什麼樣子。
威廉說沒關系，他們只是想聽聽你對這件事的看法。
並不是要依賴你的直覺作弊。
只是想要你劃個大概範圍、縮小排查耗費的精力而已。
你：「……」
所以為什麼小教授不考慮一下你直接把他們帶溝裡的可能性？？
到時候「犯罪卿」的神話就墜落了啊喂！！！
沒被大英政府薅住尾巴、結果被你搞得原地側翻，那你還不得以自裁謝罪。
腦海裡輪番滾過花式BE結局，你下意識打顫。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伊文？」小教授歪了下頭。
他疑惑地看著你滿臉的糾結遲疑。
「……啊啊別問了我世界史不好！」你抱著小說跳起來，強裝鎮靜實則飛快逃離現場。
阿爾伯特大哥看一眼你消失的背影，端起紅酒杯輕笑：「每當伊文想拒絕回答威廉的問題，卻又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就會像這樣子跑掉啊。」
潛台詞是你絕對猜到或預感到了文件內容和什麼相關。
路易斯扶眼鏡，抬手以擋住卡蘿冷颼颼的眼神殺：「咳，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覺得神奇……」
威廉卻在露出一番思索之色後，突然了然地笑出聲：「原來如此。」
「不是王室醜聞而是帝國醜聞啊……看來應該還和別國足以載入歷史的大事件有關，果然非常「致命」。」
在場其余三人：「……」
某種程度上來說，能從你沒頭沒腦的話裡精准get到正常人根本意想不到的潛藏點的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也很神奇。
67.貓貓超委屈但貓貓說不出來
雖然算是小病，但病情依然反復了好幾天還沒徹底痊愈。
由於藥物作用你這些天腦袋都有點昏沉，連帶著感覺方面都變得遲鈍了。以至於府邸裡忽然多了人、平日絕對會提前發現的你，居然是最後一個才知曉的。
彼時你正在客廳裡被卡蘿薅著吃藥。
你不懂，明明體溫已經不燙了，為什麼還要吃藥。
卡蘿簡直苦口婆心：「大小姐，您要是能乖乖服藥，病情就不會持續這麼久了。」
道理你都懂，但你不想吃。
恰在這時威廉從客廳外進來，身後還跟了一串人。
路易斯、弗雷德、莫蘭……嗯？這個金發碧眼的淚痣帥哥是誰。
「這是……」路易斯開口本想為你介紹。
但你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艾琳·阿德勒小姐？」
金發帥哥向你友好地打過招呼，接著說她現在的名字是「詹姆斯·邦德」，而「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那初次見面，邦德先生。」
你開心地笑了笑。
結果一回頭，就是威廉端著藥半彎著腰站在你面前、落了層陰影看不出情緒的笑臉。
自上而下的俯視和將你完全籠罩的陰影，他帶來的壓迫感如山倒向你。
你後悔為什麼要在客廳坐下來。
前有威廉後有路易斯，左邊邦德右邊莫蘭，想跑都跑不了。
危你危。
「夫人。」他笑得溫溫柔柔，看起來好似沒有半點攻擊性。
但他那張嘴說出來的話對你來說堪比東風快遞送貨到家門口：「再不喝藥，我就要從《沒落貴族》第二章 裡的第三段落開始當眾默背了哦？」
《沒落貴族》，你的第一本小說，你永遠的黑歷史。
「看在上帝的份上，別這樣！！(T^T)」
你邊哀嚎著邊奪過威廉手裡的藥水痛快一口干了。
苦味和委屈齊齊上湧，你忍不住淚水決堤。
嗚嗚真的好苦好難受估計生吞泰晤士河都沒有這麼難受……
你捂著嘴差點沒嗚咽出聲。
威廉拿走藥杯，輕輕摸摸你的頭發以示安撫：「伊文好乖∼」
你打心底覺得他這手法像擼貓。
被藥苦到粘起來的喉嚨「哼！」出一聲表示貓貓生氣了。
現在不想搭理他。
68.事實證明flag不能亂立
為你准備蜂蜜牛奶的卡蘿匆匆趕回。
你捧著牛奶杯壓抑著抽噎，細細弱弱的吸氣聲，全都在小教授布置任務的話語之間淹沒。
莫蘭最先站起來，對威廉「記得穿正裝」的囑咐也是馬馬虎虎應了，卻忽然間看向你。
你回他一個帶問號的淚眼。
「嘖！」莫蘭狠皺了下眉頭，「威廉，平時還是少欺負點這個嬌氣的大小姐吧。還有你！」
他看你的眼神帶著嫌棄，說著讓你快點病好起來別給某小教授下手的機會，每天吃個藥就哭哭啼啼半天，他要被煩死了。
你委屈地垂著腦袋。
不是不想反駁而是被苦到張不開嘴。
至於某小教授？
哦，他一副用腦過度好疲倦的亞子睡倒在了你身上，頭枕著你大腿、手指扒拉著你手腕，熟練地進入了待機模式。
莫蘭上校：「……= =#」
可惡，好氣哦。
在場眾人除了新成員外，都知道威廉有這麼個思考過猛原地昏迷的副作用，堪比你情緒激動當場就暈的情況，所以已經很習慣你倆說不准下一秒就要倒一個的場面了。
卡蘿幫你拿走喝空的牛奶杯。
路易斯熟練地抽出一條薄毯蓋在他哥身上。
看得邦德目瞪口呆：那毯子到底是從哪裡變出來的？？魔術嗎？？？
啊，神奇的莫裡亞蒂之家……
奇怪的知識增加了.jpg
由於威廉的命令是這次任務全部人都去，所以即便卡蘿再不憂心你，也得跟著一起行動。
邦德笑著安慰道只是去銀行取東西，不會太久。
你眼睜睜看著flag穩穩插在了他們頭頂。
就，那什麼，祝順利？
事後果不其然是耽擱了一段時間。
因為有綁匪搶劫銀行……嘛。
69.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小教授睡了半個下午，醒來後神清氣爽。
出任務的幾人還沒回來，便和上門拜訪的老師聊了起來。
你本來還疑惑，好好在伯爵大叔那當管家的老傑克怎麼突然來了，但一聽他們的聊天內容，你就明白了。
原因是最近報紙上的娼婦被殺之事——開膛手傑克。
只要是十九世紀維多利亞女王時期的背景，就怎麼也略不過這個在二十一世紀幾乎人人皆知的案件。
你心裡腹誹道，手錘著被枕麻的大腿。
某人想代勞，被你直接回絕了。
沒多久後出任務的幾人順利回來了。
經由威廉一波分析，快速鎖定了事件背後的真凶和目的，推斷得出再死人就不妙後，緊接著制定了一系列的行動計劃。
大家都不是拖泥帶水之人，當即就准備動身。
「在這之前有個問題我無論如何都想問——」
邦德舉起手，眼裡寫滿了求知欲：「之前威廉說的「《沒落貴族》第二章 裡的第三段落」是什麼意思？」
「在外面時也問了不過……被奧斯汀小姐用可怕的眼神瞪了。」
「？」你歪了下腦袋。
「那是我寫的第一本小說，原稿已經燒毀了。不過還有卡蘿為我做的手作本。就放在那。」
你擰著眉頭回答，順便手指了一下邦德站著位置，示意就在身後：「那裡、對，從上往下的第二個抽屜裡。」
邦德從裡面拿出了一本顯得很舊的手作小說。
封面果然是《沒落貴族》。
威廉看著那本被邦德翻開的小說，意味深長開口：「哦……原來是被放在那了嗎。怪不得在達勒姆的宅邸裡消失了。」
「……？」你奇怪的看著他，「因為是我特意藏起來的啊。」
怎麼可能第二次被這個掀你黑歷史的壞家伙找到啦！
那邊的邦德已經翻到了那個所謂的「《沒落貴族》第二章 裡的第三段落」。
然後下意識地念了出來。
又一次當眾被黑歷史貫耳的你：「……」
宛如被穿雲箭直接透心涼。
所謂梅開二度。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你們……看就看……」
「不要當眾讀出來啊啊啊！！！」
你哭著跑開了。
70.不要隨便去薅有貓的鏟屎官的貓
卡蘿心疼地追著大小姐離開。
客廳空間有幾分滯凝之感，直到有人打破沉默。
「……難以置信。」莫蘭上校震驚臉。
「確實難以置信。」路易斯無奈地扶起被驚到下滑的眼鏡，「時隔數年，伊文捷琳姐姐至今還是會輕易告訴別人自己的弱點。」
當年經威廉念黑歷史那次也是，後來被不在場的阿爾伯特一問就問了出來。
剛入教的邦德滿頭霧水，拿著手作本有那麼一絲絲不知所措。
這本小說……難道是什麼禁忌之物嗎？？
震驚.jpg
最後是威廉笑著做出了解釋：「邦德，你知道嗎？小貓咪只要被捏住了後頸皮這塊地方，就會安靜下來、乖乖的不敢再動了。」
「你手上那本小說，對伊文來說就是「貓的後頸皮」。」
「噢……原來是這麼具有特殊含義的物品嗎。」
邦德看向小說的目光頓時復雜起來。但威廉剛才的形容有些怪怪的？
「伊文從以前到現在都一直很喜歡「艾琳·阿德勒」小姐，還以阿德勒小姐為原型寫了一本小說。」
威廉繼續說，但邦德已經能從他的語氣裡察覺出不對勁了。
於是遞眼神給身邊的莫蘭上校。
莫蘭假裝接收不到信息。
邦德：「？？？」
「因為伊文把你當做了很重要的人，從心底信任你、覺得你親切，伊文才會毫無防備的告訴了你她的小秘密，她的弱點。」
雖然笑容還掛在臉上，但威廉此刻的氣場明顯比剛才嚇人： 「……但現在你已經是「詹姆斯·邦德」。」
「身為男性，日後相處請務必和我的夫人保持紳士距離，好嗎？」
「啊、嗯，好的。沒問題。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
「那真是太好了，感謝您的善解人意(^_^)」
「……」
邦德滿頭黑線：總感覺有什麼黑漆漆的東西從威廉他身後溢了出來。
讓人條件反射想躲遠點。
離開客廳後，邦德丟給莫蘭一個見死不救沒義氣的眼神。
莫蘭上校選擇性無視，「那種情況下，讓威廉把情緒釋放出來就沒事了。不是什麼大問題。」
就是嚇人了點。
邦德仍有一絲心有余悸。
等到了三樓，遠離了那種氣場後。
「他（威廉）一直都是那樣嗎？」邦德還是沒忍住好奇問了出來。
「……」莫蘭只是默默嘬了一口煙。
然後以飽含滄桑的眼神回復：不是什麼大事，習慣就好。
邦德：「……」
啊，神奇的莫裡亞蒂之家……現在退教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71.
第二天邦德來和你道歉了。
你對美人向來寬容，搖搖頭笑著說沒關系。
「再者我還要感謝邦德先生。」你說，「我已經決定要重寫我的第一本小說。」
沒錯，戰勝黑歷史的方法就是直面它！篡改它！摧毀它！
把它變成新的歷史！！
你昨晚已經奮筆疾書重制了大綱和第一章 。
書名也改了——《向愛爾柏塔的墓碑獻上花束》，透著一股比《沒落貴族》還裝X的文藝味兒。
你真心實意笑得開心：「這些年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可惜一直沒能下定決心……多虧了您！」
俗話說事不過三，你可不想再來一次被人當眾朗讀黑歷史。
邦德笑臉微微一僵：「……」
啊這，某個教授可聽不得這話。
於是趕緊轉移話題，提起你曾經以「艾琳·阿德勒」為原型寫過一本小說。
你一愣：「唔、你說《兩生花》啊。」
那是你的第一本真正意義上被大眾所知、討論的小說。
寫成它的過程不可謂不曲折。
時間上，你剛和威廉結婚——然後沒半個月他就當眾念了你的黑歷史。
雖然冰河期順利解凍了，但你確實受了點大刺激。
於是你推了全部稿子去寫新構思的小說。
由於主角是女演員，你又收集不到相關信息，為此甚至不惜改頭換面隱藏身份、硬是不顧阻攔突然跑去當女演員，平民和貴族的身份交替體驗過後火速辭掉走人，接著連續三個月都將自己關在書房埋頭寫作，連威廉這等美色在眼前晃都能面不改色一把推開，簡直清心寡欲到了極點。
就在眾人都擔心你的身體扛不住要強行打斷創作時，你的新小說寫完了。
草稿抄寫、選個筆名、報社投稿，一氣呵成。
半個月後小說在倫敦小火了一把。
彼時著名女演員艾琳·阿德勒剛剛隱退，正是呼聲非常高的時候，你寫女演員題材小說正是蹭了熱度才引起關注。
但你轉念一想這位阿德勒小姐姐將來會入教成為組織的一員，四舍五入就是自己人了。
蹭自家人熱度的事那能叫蹭熱度嗎？
所以你相當心安理得。
-TBC-
第12章 【續九】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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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讀者們要找赫本又和我伊文捷琳有什麼關系呢
「那本小說我也曾拜讀過，十分有趣。」
邦德的聲音將你從回憶中拉出，「那位作者「赫本·蓮」發表了小說後便銷聲匿跡，當年的報紙又有她因寫死了角色而遭到讀者報復的傳聞。沒有想到她的真身竟然是您，莫裡亞蒂夫人。」
你面帶羞澀的說這沒什麼。
小說家披馬甲那簡直就是小教授清場——基礎操作。
「其實這些年我一共用過大概104個筆名（除本名）向報社投稿。* 唔」
邦德有被驚訝到，略顯遲疑地重復那個數字：「104個？」
你點頭，又笑了：「嗯。可惜也只有17篇稿子被采用了而已。現在能得到《兩生花》角色原型「本人」的肯定，我很開心。」
「……」邦德有點扛不住你的笑臉。
只好低頭喝茶，又聊了兩句後准備告辭。
還有任務在身呢。
你知道他們要去解決掉那個盜用老傑克的「開膛手傑克」之名的假貨，也不再多留人家。
微笑著送上了「祝武運昌盛」。
邦德微愣，「好像是某個東洋國家的俗語。」
你笑得眼睛都眯起：「您果然知道很多事！」
接著就發出了有空約個下午茶講故事的邀請。基本每個入教的新成員都沒能逃過被你薅經歷的魔爪。
邦德想起昨天和威廉的「紳士約定」。
「下午茶嗎？這個再說吧！莫裡亞蒂夫人，和您聊天十分愉快。不過我得先走了。」
禮貌告別後幾乎是落荒而逃。
你：(0v0)？
總感覺有點不太自然，邦德是這種性格嗎？
……嘛，算了，希望今晚行動一切順利。
73.HP值很厚是黑幕惡人BOSS的基礎屬性吧
「莫裡亞蒂」順利清除了假「開膛手傑克」。
同時也發現了在背後做推手的黑幕——沒錯，就是查爾斯·奧卡斯塔·米爾沃頓。
結果遲了一步，讓他跑了。沒能刀成這匹惡狼。
你聽完威廉的轉述，居然沒有感到多少意外。
真不愧是帶惡人……果然是沒那麼容易就死掉的啊，你沒有多少能干掉米爾沃頓的預感。
太糟糕了，前些日子的惶恐仿佛又卷土重來。
在面對他的擔憂時你又撐起笑來，搖頭說沒事的。
「我還要忙著重寫《沒落貴族》……才沒多余的心思分出去呢。」
結果次日報紙頭條就是開膛手傑克已被捕。
弗雷德又帶回消息說當年故意遺留的庭審記錄被人借走，轉手十來人他都差點跟丟，最終確認是米爾沃頓干的。
你陷入沉默：「……」
艸（大量髒話），屋漏偏逢連夜雨。
你不想讓自己糟糕的狀態影響到他們，干脆當天就和卡蘿一起坐列車回了達勒姆。
嗯，先斬後奏的。
要是以商量的形式，你肯定會堅持不住被忽悠留下，比如大家都在的倫敦大本營更安全，以及充滿了安全感的大哥坐鎮，之類的。
但你感覺還是先回達勒姆比較好。
如果留下來，你的狀態可能會影響到威廉的判斷。
你可不想他們原地翻車。
由於在倫敦小小久住，鎮上的居民有段時間沒見著你和卡蘿，一路上都熱情地招呼你們。
感受到人們的善意，你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點。
府邸裡外都干干淨淨，應該是前兩天路易斯剛打掃的。
大學還沒放假，威廉作為數學教授還得回來上課。每周他們兄弟都要在這裡住兩三天。
放好行李後，卡蘿問你想吃什麼。
你想了想說西柚派吧。
「聽說巴頓先生培育出了甜果肉的品種，我想嘗嘗。」你笑著說。
74.退燒藥吃過之後還有感冒藥在排隊
吃到了甜甜的西柚派，你安定心情繼續改稿。
達勒姆很安靜，非常適合思考。
等到完全冷靜下來的時候，你發現……你對「米爾沃頓」所產生的強烈懼怕，完全源於上輩子你所看到的劇情裡「他害死了女主」一事。
也就是說你對米爾沃頓的恐懼，本質是害怕失去卡蘿的不安。
消除這種不安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抹殺米爾沃頓。
讓「他將殺死卡蘿」從根本上不成立。
你想威廉肯定是看透了這一點。
所以他才會將組織重心暫時轉移到這個解決帶惡人身上。唔，美人大哥也默認了嗎……
只是帶惡人也不簡單，沒那麼好說抹殺就抹殺。
但奇異的是等你冷靜下來，反而沒了那種恐慌，以至於完全不想cue米爾沃頓。
甚至滿腦子只有改稿。
你寫累了後就趴在桌上轉筆，摸著安定的小心髒，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嗯，呃，可能……因為達勒姆是個神奇的地方？
貓貓撓頭.jpg
三天後的傍晚，威廉和路易斯風塵僕僕回到了達勒姆。
當時正忙著和要你喝感冒藥的卡蘿鬥智鬥勇。
大門一開，你丈夫看了看那杯早就涼透的藥，無奈的奧斯汀小姐，最後目光落在渾身寫滿抗拒的你身上。
他漂亮的緋色眼睛危險地眯起，尚且一言不發：「……」
你卻被嚇得當場炸毛，這就搶過藥杯仰脖猛灌，然後不幸被嗆到了。
「大小姐！」卡蘿連忙施以援手。
場面一度兵荒馬亂。
藥液大半倒在了衣服上，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你不得不重新洗了個澡。
推開書房的門時，發現威廉已經在裡面了，好像也是剛洗漱完，一身清爽，前額發似乎還在滴水。
他翻看著你這幾天為改寫黑歷史差點過勞的原稿。
桌上還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感冒藥。
「……(￣□￣；)」啊這。
你說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崴腳。
這次看來是逃過躲不過了。
75.請這位教授停止和感冒患者親親
你還想見機行事，但既然已進了書房，哪還有給你跑了的余地。
威廉一把薅住你摁到椅子上。
然後微笑地告訴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自己主動喝和他喂你喝，選一個你喜歡的（地獄）吧。
問題是你兩個都不喜歡！
但不選的話他就自動給你執行喂你喝的選項。
所以你只好含淚選了主動喝藥。
貓貓委屈哭哭.jpg
他吻掉你的眼淚，又親吻你的唇，伸手扶住你想躲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半晌，「……確實味道很糟糕啊。」
他帶著魘足的笑意說。
你眼眶紅紅回他一個沒有威懾力的軟綿綿眼神。
好在威廉沒准備接著戲弄你，收回手坐在了你身旁。
接著向你轉述開膛手傑克事件的後續。
在這期間，你們彼此都默契的沒有提起米爾沃頓。
事後，阿爾伯特大哥成功把老傑克這個牆角從洛克威爾伯爵那裡挖了過來，放在倫敦的府邸作為管家。
這樣一直管理著兩座府邸的路易斯就能輕松多了。
你疑惑地表示以前不是有卡蘿幫忙嗎？路易斯實際上的壓力沒有兩座府邸這麼多吧。
威廉手指豎在唇前，示意這個問題咱們點到為止。
你：……
好嘍。
至於報紙上說被捉住的開膛手傑克，只是個可憐的替罪羊。
這件事委托了邦德去完成，加上蘇格蘭場的內應幫忙，以及被拉進來攪亂表層局面的福爾摩斯先生的助攻，無辜市民成功洗掉了冤屈，「犯罪卿」也得到了警署內部更大的權力。
其中福爾摩斯明顯看出了什麼，但還是為了救出替罪羊好好做了配合。
你想到那個渴望解謎的大偵探先生為了保護市民，不得不按著威廉的劇本走。想揪出「犯罪卿」的尾巴又怕救不了人的憋屈樣子，就像看到了個想要糖但得不到的小孩子，一時間忍俊不禁。
噗，有點可愛。
「夫人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可愛的小孩……咳，沒有什麼啦。」
你試圖蒙騙過關。
威廉只是看著你沒有說什麼。
啊，這不祥的預感……你默默往旁邊挪了挪位置。
然後他也跟著你移動。還笑得滿臉無害。
你：淦，吾命休矣。
把你逼到角落的威廉卻沒有了動作。
反而拿起你重寫黑歷史的稿子。
你生怕他接下來問罪你為趕稿把自己弄感冒的事，僵硬了身子動也不敢動。
「這份改寫的版本讓我十分感興趣，伊文可以為我講講嗎？」
「……啊？好……好吧。」
哦、豁。
你有他在憋大招的預感了。
76.《向愛爾柏塔的墓碑獻上花束》
完全猜不出他何時發難，眼下你只好為他介紹起《沒落貴族》重制版的故事大綱。
背景設置在虛構的未來1930年。大英帝國經過一系列變動最終革除貴族、推翻了階級主義特權，全民置身於新制度社會之下。
主人公是一對舊社會貴族父女。他們被剝奪貴族身份，削除一切特權，開始了各自的新生活。
軍醫退役的父親去做了刑警署的法醫，自幼接受良好教育的女兒去做了新學校的教師。借由父女二人的經歷展現了新制度的便利寬和，以及在這個制度下人們對沒落貴族的態度。
現在你寫到父女因人生的前後落差鬧出矛盾，正在冷戰。
留戀舊貴族時代的父親，和崇尚新制度的女兒。
威廉問：「那接下來的故事走向是他們不會和好了嗎？」
你想了想設想的後續，回答：「理論上……是的。」
「因為女兒死去了，父親接下來要為女兒的死四處奔走。」
威廉疑惑地歪頭：「？」
她被人殺害、屍體遺棄在泰晤士河邊被發現。
接受了案件司法解剖的法醫父親，在解剖台上遇見了自己失蹤數日的女兒。
「這個劇情設置……」
「有不合理的地方？」你有點緊張。
「不。」威廉搖頭笑了笑，「是伊文的風格。」
「……？」有種他在內涵你的錯覺。
他問你故事的結局。
你倒沒避諱，詳細和他說了。
礙於舊貴族的身份，女兒死亡的真相無人關心，父親只得自己查案。結果找出凶手是某個議員的兒子，這一下炸了鍋，牽扯出官官勾結和錯綜復雜的職場關系。
審判結果凶手沒能定罪，逍遙法外。
同時媒體大肆宣揚這場官司，肆意抹黑女兒的名聲，攻擊其女性和舊貴族的身份。
新制度下的社會背面就在這個矛盾點上爆發出來。
最終走投無路的父親綁架了凶手，拿手術刀了結他，用沾滿鮮血的手買下一束花祭在女兒墓前，在泰晤士河邊喝下大量福爾馬林自殺。
這也是你為重制版改名《向愛爾柏塔的墓碑獻上花束》的原因。
「愛爾柏塔」就是舊貴族女兒的名字。
獻上花束，獻上贖罪。
77.試卷閱讀題作者想法和試卷閱讀題標准答案
聽完後，威廉沉默了兩分鐘，似乎是在思考。
「唔，很有意思的故事。」他給出結論說，「伊文設置了很激烈的矛盾衝突。」
「把故事的舞台放在新制度下的未來，是想說明即便「階級」已經被推翻，但擁有特權的「新貴族」依然存在、社會的本質依然沒有改變，只是曾經迫害和受迫害的對像顛倒了……這個意思嗎？」
你聽完這話也是滿腦袋問號：？？？什麼原來我寫的故事是這個意思嗎。
結果威廉真的是一副認真思考過的表情。
「不是啦。」你困惑地皺眉，「是「書還是讀少了」！故事背景裡的社會表面革除了貴族，大力發展經濟鼓勵經商，但依舊沒有普及全民素質教育！本質還是把人民當羔羊在薅羊毛。被偏害的不只是舊貴族，還有鄙視著舊貴族的普通民眾。」
威廉愣住。
接著他又沉默了好一會兒。
搞得你很心虛。
最後威廉還是衝你笑了，溫和的笑容帶著安撫的意味，又像是深藏著什麼秘密。
他說每次看你的小說，都能從裡面看出很有趣的東西。
「以至於有時候我真的覺得……我的夫人一直在看向不知哪裡的未來。」
他側身將你緊緊抱住，力氣大到讓你產生了不適和痛感。
你覺得萬能的小教授此刻就像全身浸泡在了深水裡一樣、迫切地想要抓住什麼。
於是你伸手回他一個擁抱，給他「我還在這裡」的肯定答復。
你說如果你真能看到未來之景，那一定會更加珍惜現在，因為未來在切實到來之前，永遠只是虛無的幻像，相較之下抓住現在的真實更重要。
他還是一副愁緒難解的樣子。
「我怕夫人變成蝴蝶……」
「？這個借口已經用過了你能換一個嗎。」
最後還是用親親才哄好。
你確定了，他起碼有一半是故意的。
搞什麼啊這個人，不怕被你的感冒傳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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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後路易斯就來敲書房的門，說晚餐做好了。
他及時放開你，溫和笑臉恢復如初，再沒有剛才半點脆弱不安的樣子。
你惱怒地捏住他的臉，凶巴巴道：「待會你也要喝藥！」
怕在這張完美的臉上捏出印子，你下手很輕，捏了一下就立刻松了手。
「都聽夫人的。」
他笑吟吟地捉住你手腕，「現在，先吃晚餐吧。」
飯後你問卡蘿找預防感冒的藥。
並強調「就算苦一點也沒關系」，反正不是你吃。
瞬間明白一切的卡蘿：「……」
她默默找了藥，沒有給你而是徑直給了威廉，笑容親切，眼神幽怨。
「威廉少爺……大小姐還在生病……請您克制……」
「但是伊文很可愛啊？(^_^)」
聽聽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言。
你：「？？？」
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78.關於你的夫人很有可能不會是你的夫人這件事
用過晚餐後你倆還是回到了書房裡。
威廉要為明天的課整理講義，你則繼續改稿。
卡蘿和路易斯的分別進來幫你們換過茶水。
也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空間裡突然傳來他略帶疑惑的問題。
「伊文為什麼要將小說裡女主人公的名字定為愛爾柏塔？」
「……？」你從稿子裡抬頭，眨著眼滿臉迷茫：「有什麼問題嗎？」
「因為愛爾柏塔（Alberta）和哥哥的名字阿爾伯特（Albert）很像啊……只差了一個字母吧？之前第一眼看的時候，連我都認錯了呢。」他慢悠悠地說。
也就是說威廉一開始看錯成《向阿爾伯特的墓碑獻上花束》了？
想像了下那個畫面，你有點想笑。
你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那個啊，因為是重寫黑歷史嘛……有「向過去告別」的意思，所以就用了「愛爾柏塔」。」
威廉並沒有得到問題的解答，反而疑惑進一步加深了：「……「愛爾柏塔」這個名字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你一愣，接著就反應過來：「啊、也對，你的話，好像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愛爾柏塔」是改為「伊文捷琳」之前使用的名字哦。」
「……」威廉微微睜大了緋紅眼瞳。他確實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你右手開始轉起筆，見他感興趣就繼續解釋了下去：「記得好像是過世的德蒙福爾夫人取的名字，因為兩個家族早就決定要聯姻嘛……夫人當時可能是看到了阿爾伯特表哥的優秀，所以才為女兒取了這個相似的名字吧。」
只可惜現實與期望背道而馳。
「原本雙方家族是屬意長女與長子訂婚，但是孩子之間非常抗拒，最後就變成了和次子訂婚。」
這裡是原主和美人大哥的矛盾，你說得含糊，一筆帶過：「可能由於和夫人的期望不合吧，渣爹、咳，身為侯爵的父親後來就做主改為了「伊文捷琳」這個名字。」
「——也就是說，伊文曾經很有可能會和阿爾伯特哥哥結婚嗎？」
「……好……像是？」
你遲疑道，如果當初原主和大哥看對了眼，你說不定真要嫁給——等等反而當初被大義滅親的可能性更大啊？？！
同時你心裡有些茫然，他不是在問曾用名嗎，怎麼倒去糾結和誰訂婚……啊。
你突然反應過來。
指間轉得正歡的筆吧嗒掉地上，你也顧不上去撿。
急忙看向身旁的威廉，卻發現他放下了備課的講義，人已悄無聲息地走到書房門旁。
然後哢嗒一聲反鎖上了。
你：「？？？？？」
這書房一秒變密室的操作把你嚇得汗毛倒豎。
「莫裡亞蒂教授、你有話好好說……」
不要鎖門啊！！！
情緒不穩定的情況下更是需要保持冷靜啊！！！
不要邊失控地扯掉領帶邊走過來啊！！！
也不要開始解襯衫扣子啊！！！
鎖骨、鎖骨露出來了啊！！！
你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眩暈感上湧，想站起來躲開但手腳無力，反倒被他一把按伏在桌上，脊骨和手背都貼著冰涼的桌面。
「就算對像是阿爾伯特哥哥、就算那只是假設……」他的牙蹭著你手腕，仿佛下一秒就會將皮膚下的血管咬破。
你對上他漂亮的緋色眼睛，看見那瞳孔深處暗沉一片。
「只要一想到……」他說不下去，仿佛將之說出口都是對自己的巨大傷害，「就算是我也受不了啊，夫人。」
他這一聲夫人喊得委委屈屈。
但你更委屈，你都要哭了：「我還在感冒啦……」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而且這裡是書房啊！書房啊！！書房啊！！！
心中小人聲嘶力竭地吶喊。
「沒關系。」他喉嚨裡溢出笑意，「屆時還請夫人監督我吃藥。」
你，哽住：「……」
大可不必啊喂！！/(ToT)/~~
79.知乎問答
Q：如果有一個心髒擅長詭計陰謀的聰明人做對像會怎麼樣？
A：謝邀。人在車裡，剛下高速。雖然這麼說很像某些小○文的展開，但確實腰酸背痛明天是別想下床。
80.某位數學教授可聽不得這話
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直接說結果吧，你在床上虛弱躺了整整一天沒動彈。
但威廉就像個沒事人似的，次日一早就正常去上他的數學課了。
……嘖！（暴躁）
所以等你恢復行動能力後，就直接衝進廚房擼袖子霸占了地方，准備給大學的某個數學教授送愛妻便當。
攔不住你的廚房二人組眼睜睜看著你往本來就是甜味的新版西柚果醬和蛋糕原料裡加入了致死量的糖。
這，還是人能吃的西柚蛋糕嗎。
換好適合出門的衣服，戴好手套和帽子，你提上裝蛋糕的籃子出發去達勒姆大學，同時拒絕了卡蘿和路易斯的陪同。
「我會拜托巴頓先生送我一趟的。」你笑著說，「不用擔心。」
到了大學後你望著建築物有些無措。
由於很少來達勒姆大學，這地方面積又廣，你一進來沒人引路就要分不清東南西北。
你隨便叫住了一個路過的小年輕，本想讓他幫忙指個路，沒想到他居然一眼認出了你：「莫、莫裡亞蒂夫人？！」
他看起來不像是大學的學生，而你也從未見過他。
你友好笑了笑，問：「你認識我？」
年輕人一下紅了臉，手指拽著帽子低下頭：「以前有聽說過……在報紙上看到過您和莫裡亞蒂教授的照片，沒想到本人更加美麗。」
你點頭表示原來如此。
「我來找威廉。」你說，「你知道他在那裡嗎？」
年輕人說他知道。
因為他剛幫教授送了講義，現在莫裡亞蒂教授應該在教室講課。
他低頭保持著社交距離幫你帶路。
一路短暫的接觸裡你也知道了他的身份。比爾·亨汀，達勒姆印刷廠的印刷工。
當然不是你推理或猜的，是他自己說的。
但你感覺他好像還有話想說。
好幾次話話到嘴邊，又抿唇咽下去了。
於是你直接問：「亨汀先生想和我說什麼？」
結果把人家一個大小伙子嚇得一踉蹌，差點在你面前來個平地摔。
你：啊這。不至於不至於。
在你的注視下，這個年輕人還是沒能繃住，說出了實情：「……其實！我很喜歡夫人您的小說……」
你：？《LIVE》嗎。最近的年輕孩子的審美都走浮誇風？？
但比爾·亨汀卻說出了讓你意外的答案。
「《放逐者》。」
他把帽沿扯得更低，幾乎要藏住半張臉。你就光看見他的嘴在動。
「一年多前以筆名「W.E」發表在達勒姆日報上的短篇科幻小說，非常精彩……雖然學生們都認為作者是莫裡亞蒂教授，但其實在教授他送稿來印刷廠時、我看到了手稿，是女性的字跡……」
「我……把發現告訴莫裡亞蒂教授後，他給出了肯定的回應……從那個時候起我就一直非常仰慕夫人您……」
「當然、對於莫裡亞蒂教授我也是同樣的仰慕！」
你一時沉默：「……」
孩子，你仰慕的莫裡亞蒂教授可聽不得你說同時也仰慕他夫人這話。
心裡這麼想，但你面上還是無可挑剔的貴族禮儀微笑。你解釋說《放逐者》並不是你獨立完成的，某位教授也參與了創作。
當初寫科幻也是為了市場調研，想搞硬核你是完全不行，理論方面全仰仗威廉。那幾個月你被天文力學什麼的搞得頭都大了，夢回大學高數課，而最終也只是寫出了個偽科幻短篇。
真·專業不夠劇情來湊。
「我想大概也是……」比爾·亨汀卻沒什麼意外表情。
他說故事裡的理論確實曾是莫裡亞蒂教授的論文內容，所以學生們才會認定「W.E」就是那位數學教授本人。
「但那是十分美麗的故事，是只有身為女性的夫人您才會寫出來的。」
「……」
你微微愣住。
恰在這時，大學下課的鈴聲響起。
沒有再多說什麼，那個年輕人就慌忙向你道別後跑走了。
再一回身，你看見你的丈夫從教室中走出。
後面還跟著個夏洛克·福爾摩斯。
……嗯？福爾摩斯？？？
81.大偵探調查取證的正經事怎麼能算偷呢
你們三人到大學的教師餐廳找了個位置。
威廉手上拿著挺厚的檔案袋，福爾摩斯也拿著個略薄的檔案袋。
你盯著後一個，總覺得那裡面的內容會很那啥。
但也不是不詳預感……
就，怪怪的。
你們莫裡亞蒂夫妻坐同側，大偵探福爾摩斯則坐威廉對面。
你直接幻視那天前往倫敦的列車上的場景。
啊，這詭異的三角。
拋開雜緒後，你把籃子裡的西柚果醬小蛋糕拿出放桌面，配上餐廳的紅茶，還是有那麼點悠閑愜意下午茶的味道的。
威廉微笑地吃了兩塊，然後面不改色喝完了一杯紅茶，又用手帕擦干淨手指。
接著他從檔案袋裡拿出一沓試卷准備批改。
然後和夏洛克聊了起來。
你的關注重點：謔……居然能堅持吃掉兩塊誒。
這邊大偵探一張口就把話題拉到了「犯罪卿」上。
根據近日開膛手傑克一案，順理成章推理出犯罪卿=義賊，並表示自己一定會將其捉住，接受法律制裁。
你在旁默默喝茶。
表現出一副對他們聊天內容不感興趣的樣子。
不成想「犯罪卿」的話題結束後，夏洛克緊接著就將目標轉移到了你身上。
只聽他說：「其實前些天我剛拜讀了夫人的著作……」
你條件反射想到《LIVE》於是：「那您的品味真就有點堪憂啊。」
夏洛克瞳孔地震：「？？？」
這自嘲也就算了怎麼還帶能附帶人身攻擊的。
夏洛克·福爾摩斯被噎到一時無語。
隨手從口袋掏出煙來，剛准備摸火柴就瞥見你無意識地皺了下眉。
「……= =」
大偵探在心裡嘖了一聲，煙干脆不抽了就叼嘴上。
憋屈得像個正常需求得不到滿足的孩子。
「莫裡亞蒂夫人，您可不像是只會寫出《LIVE》那種無聊讀物的無趣人物啊！（語氣逐漸煩躁）想來這些年應該使用了別的不為人知的筆名吧。」
「比如……只在這間大學的學生之中有所流傳、印版數量不過百余本的《放逐者》，冷門的科幻短篇，任誰也想不到它的真正作者居然會是您這樣的女性。」
「雖然學生們普遍認定作者是莫裡亞蒂教授，但這小說裡有一句話——「在這茫茫宇宙中，我永遠相信，人類微不足道的浪漫至死不渝。」——這樣具有細膩感情的句子，更像是莫裡亞蒂夫人你的口吻。」
「筆名「W.E」就是最直接的證據——W是威廉（William），他應該為小說提供了不少理論。E是伊文捷琳（Evangeline），就是作為主筆的您，夫人。」
大偵探得意洋洋地一大通分析。
為了增加確信度，甚至從那個檔案袋裡拿出一份舊報紙——達勒姆日報，還就是《放逐者》發表的那期。
你看著報紙右下角明顯的大學圖書館館藏戳章默默無語。
一年前及以上報紙，好像，不能外借的啊。
也就是說這是某個大偵探在圖書館時悄悄咪咪塞進檔案袋裡（偷）帶出來的……
好吧，考慮到大偵探的性格，完全不意外呢。
威廉卻是落落大方替你承認了。
同時微笑地表示福爾摩斯先生待會請記得將報紙完整歸還圖書館哦。(^_^)
-TBC-
第13章 【續十】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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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歡迎收看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單口相聲
你覺得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專門把話題引向你，應該不只是為了討論你的小說。
「福爾摩斯先生真正想說的，應該是這個背後的事吧。」
你指了指大偵探一直揣懷裡的檔案袋，「而且必定是與我有關的案件……」
「沒錯！」
夏洛克突然興奮地睜大眼睛，像是終於等到了自己想看的經典橋段，「就是這個！」
「夫人的小說家「直覺」果然存在。打一開始你的注意力就在這個檔案袋上。我還在想你要忍到什麼時候才肯說呢。」
然後夏洛克就收到了某位數學教授的冷眼警告。
「……咳。」他立刻端正坐好。
「福爾摩斯先生，如果你接下來要說的案件非常嚴重，請單獨和我說——」
「沒事的，威廉。」
你握住小教授的手，朝他安撫一笑。
接著遞眼神給夏洛克示意：「請說吧，名偵探先生。」
「……哦，好。」夏洛克有點新奇的和威廉對視，結果有點被後者的眼神嚇到，又看你一眼，閃過略有所思的神色。
「兩天前倫敦發生了一樁有點奇怪的案件。」
於是剛好路過的福爾摩斯先生就被蘇格蘭場的萊斯特雷德探長當場逮住，放到案發現場去找線索。
「死者全身無外傷、無服毒痕跡。現場沒有打鬥痕跡。由於發現得早，屍體甚至還有余溫……」
夏洛克侃侃而談，吐了一連串的重口詞彙和屍體形容後，發現你面色略微發白，只好跳過一堆詳細描述直接說屍檢結果：
警察們認為這就是一起意外猝死事件。
但死者的部下顯而易見的不肯接受這個結果。
因為死者生前身體健康也無疾病史，加上正值壯年，根本不可能存在猝死。
他們堅持這是一場謀殺，並將矛頭直指近日倫敦熱議的「犯罪卿」。
更為有力的證詞是，曾不止一人目睹過有個沒有預約記錄的陌生人從死者的辦公室離開，而且可能就是凶手的人，他們給出的外貌特征基本一致。
穿著寬大的白色醫生外套，皮膚蒼白但看不清臉，身材嬌小以及是白發。
「但最重要的——其實我也在案發現場附近，見過那個「可能是凶手的女人」。」
夏洛克審視著你，眼神一瞬裡充滿冷酷意味：「即使在大都市的倫敦，白發也是非常罕見的。至少這麼多年來我只見過莫裡亞蒂夫人你一個。」
「相信和我一樣，只要是見過夫人的人，一旦提到「白發的女性」恐怕腦海裡就會先浮現您的臉吧。」
叭叭說了一大堆的大偵探說到這裡，刻意停頓了一下觀察對面二人的面部表情。
發現人家小夫妻都一副「你繼續啊我在聽呢」的樣子。
壓根沒被他故意的虛張聲勢嚇到。
夏洛克滿頭黑線：……(￣_￣；)
可惡，怎麼莫裡亞蒂夫婦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在列車上時也是）
心理素質這麼穩定的嗎？？
83.歡迎繼續觀賞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單口相聲
「你們完全不驚訝啊……」
夏洛克頓時散去身上的凌厲氣勢，露出一副脫力的表情：「啊∼∼實在太無趣了！！」
他滿是孩子氣地抱怨，向後仰倒靠在椅子上。
「普通人！（惡狠狠強調）遇到這種自己被當成犯人的情況、多多少少還是會慌張一下的吧？！！就像列車上約翰那家伙的表現一樣啊——」
「因為我確信我的夫人絕無可能主動傷害他人。」
莫裡亞蒂教授無比自信道。左手牽著你，右手刷刷改題，心分三用，從容不迫。
莫裡亞蒂夫人素來清冷的臉倒是露出了點別的表情，不過是無奈：「請禮貌念好華生醫生的名字啊。」
「二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吧。」
你心想不驚訝是因為你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備。
加上這些年你被某人驚嚇還少了？至少大偵探這層等級基本是嚇不到你的。
等級還需提升的大偵探被你這院長媽媽式的說教語氣搞出了無名火。
對上你毫無波瀾的眼神又感覺被一桶冰水迎頭澆臉。
夏洛克·福爾摩斯的腦海裡此刻閃過華生醫生和哈德森太太同款說教的臉，終於忍不住嘖了一聲，撇過腦袋。
啊，心情煩躁的程度上升了。
「關於我看到的那個疑似凶手的「白發女人」——」
夏洛克繼續中斷的話題，只是語氣明顯比剛才少了幾分活力。
他說那人穿著白大褂但不是醫生，衣領別著兔子胸針，懷裡揣著一份牛皮紙檔案袋，推測是從案發現場拿走的。
年齡預估在20以內，身高5.4英尺左右，再根據目測三圍結合數據可推出體重很輕，基本就是個沒有武力的年輕女性。
確實長著和你相似的白色微卷長發，皮膚蒼白，右眼處也有一滴淚痣。
「不過位置是在眼尾，而夫人的痣是在眼瞼下的。」夏洛克在自己臉上比劃示意道。
瞳孔應該是紅色。
「不過比這位教授的眼睛顏色要淺得多。」夏洛克又朝你丈夫臉比劃了下。
雖然只看到半張臉但確定不是你。
「不過某種意義上、嗯，就是氣場那種東西，和夫人非常相似。」夏洛克摸著下巴試圖找出合適的形容詞。
最後大偵探總結：「所以根據我的推理——兩位是否有符合情況的親屬？特別是夫人娘家Montfort那邊的。」
你和威廉對視一眼。
然後齊齊搖頭。
真是遺憾，德蒙福爾家和莫裡亞蒂家的直系血緣後裔，不出意外就剩下你和美人大哥一家一個了。
夏洛克不甘地追問：「私生子呢？」
你回想德蒙福爾家的情況：「據我所知是沒有了。」
夏洛克於是把目光轉向你丈夫。
他也給出了否定回答：「父親生前並未做出這種行徑。」
「啊——果然！」夏洛克又頹了，「和調查的結果一樣。」
威廉：「抱歉，沒能幫上什麼忙。」
夏洛克擺擺手。
突然大偵探又是精神一振鯉魚打挺。
接著目光灼灼地盯著你。
「說了半天，好像還沒提到死者是誰。」夏洛克看著你的眼睛，露出興致勃勃的笑，「不如在揭曉答案之前，夫人用「小說家的直覺」猜——」
「福爾摩斯先生。」
大偵探的話未說完橫遭打斷。
一直分心改著試卷的莫裡亞蒂教授停了筆，依舊是面帶笑容，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請不要提出這種會讓我的夫人感到為難的話。」
「……」氣氛突然凝固。
你垂下眼眸。
試探性地說出了潛意識裡認為的那個名字：
「查爾斯·奧卡斯塔·米爾沃頓。」
84.此刻讓我們由衷感謝天外來的正道之光
在你說出答案的瞬間，兩個男人表情同步，瞳孔地震。
威廉很想抱住你，但此舉此時顯然並不合適，他只得忍住這股衝動，克制地伸手環住你的肩、半攬到懷裡，低聲念著你的名字，輕柔地安慰。
你伸手搭住他的手背，閉著眼睛輕輕搖頭：「沒事……」
同時另一只手摁住他下巴示意靠太近了。
注意保持距離，謝謝。
對面看著你倆互動的夏洛克：「……」
好像有什麼冷冰冰硬邦邦的東西在迎面砸臉。
對此感到分外不爽的夏洛克選擇打破現場這個奇奇怪怪的氛圍。
「答案完全一致！死者就是夫人投稿報社的老板。」
他說，終於舍得把手上揣著的檔案袋丟桌上，推給你們。
夏洛克還道不僅如此。
根據他的調查，米爾沃頓的另一重身份是以各種手段，例如醜聞和親友，威脅、恐嚇上流社會的大人物，或是以此教唆、逼迫他人犯罪的倫敦的「威脅王」。開膛手傑克一案就有這人在背後推手。
可以說像米爾沃頓這樣的惡中之惡，完全死有余辜，被「犯罪卿」列為抹殺目標並不意外。
「可惜這起案件並非是「犯罪卿」設計的。」
他簡單略過了這個話題，緊接著就說米爾沃頓的下個不出意外目標就是你。
你想起那次會面時那人看你的眼神，很像纏住獵物的大型蟒蛇……
威廉簡單提及了那次會面的情況，日期還就是和大偵探在列車上偶遇的那天，解釋了你們去倫敦的目的是應報社老板的邀請商談關於你的小說再版的事。
最後他向大偵探總結：「那確實是個令人心情不愉快的男人。」
大偵探聞言露出一副你們果然處不愉快的表情。
檔案袋觸手可及，你卻沒有打開它的勇氣。
於是莫裡亞蒂教授就幫你代勞了，從裡面拿出了一沓關於「伊文捷琳」的調查資料，從幼年德蒙福爾家到被莫裡亞蒂家收養的情況，事無巨細。
你看了一眼就覺得頭皮發麻。
至於你丈夫……呵呵，眼裡的高光已經離家出走了。
累了世界毀滅吧.jpg
大偵探說米爾沃頓似乎懷疑當年侯爵父子的「意外死亡」是你做的，一旦找到關鍵性證據就會對你下手。
這時威廉低低喚了你一聲夫人。
你聽出他情緒不對，回頭看見他手裡的資料居然是一張素描的人物半身肖像畫。
很明顯畫的是你。
華服盛妝，手執酒杯如執玫瑰花枝，眼眸低垂，畫的正是你面容沉凝、雙眉微蹙的若有所思模樣，近乎冷酷又仍有一絲溫軟，完美捕獲了你的神韻凝於紙上。
寥寥幾筆就把你個俗人畫得如同教堂裡頭頂光環的瑪利亞般聖潔無垢。
有一說一，拋開令人反感的恐懼和惡心，這畫是非常不錯。
但只要和「米爾沃頓」掛鉤你瞬間心如死灰。
啊，太嚇人了，真的。
你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是那天洛克威爾伯爵家晚宴上時……我的裝束。」
當時米爾沃頓也在？！
哦、豁。你完全沒發現。
因為注意力全在那群可怕的貴婦人身上……
扶額.jpg
「伊文，還有這個。」
小教授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平常冷靜。
他指了指畫像下的簽名。
你湊近了仔細看，發現是你的名字Evangeline·Lgnatius·Moriarty。
甚至字跡也是你的親筆。
但這簽名不是直接簽在素描紙上的，而是從別的紙頁上細致地剪下、貼在上面的。
你條件反射地想起宴會上那個找你在舊版《LIVE》上簽名的小女孩。
刻骨的寒氣從脊背寸寸攀爬、最後牢牢扼住你的脖子。
太可怕了……
實在是，好可怕啊！！！
85.大偵探福爾摩斯不懂得愛情使人變態
小教授沉默著將那些關於你的資料塞回檔案袋後丟至一旁。
看它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堆灰燼。
你以手背擋住視線，試圖平復情緒，急促和加重的呼吸聲表明你內心的波動要比表面的冷靜洶湧澎湃得多。
感覺被擁入了溫暖的懷抱。
此時此刻你也沒心思計較著要保持安全距離了。
威廉的舉動確實讓你瞬間安定許多，沒有動搖得那麼厲害了。
況且……會給你造成不安的人已經死了。
實在沒有什麼好懼怕的。
福爾摩斯先生堪稱繼莫蘭上校之後又一破壞氣氛能手。
「所·以·說——」
有感到被完全忽視的大偵探不甘寂寞地提高音調，忿忿開口趕跑空氣裡彌漫的粉紅泡泡。
「如果不是我而是蘇格蘭場發現了這個，再結合目擊者的證詞，恐怕莫裡亞蒂夫人你就要背上莫須有的殺人罪名了。」
說到這時，夏洛克尾音上翹，似是在得意於自己火眼金睛看透了真相。
雖然夏洛克·福爾摩斯看不懂氣氛的行為很KY，但經這一打岔，你的情緒確實平穩了下來。
你恢復冷靜自矜的臉，默默推開莫裡亞蒂教授坐正身子。假裝剛才被嚇到要丈夫抱抱才能好的軟綿綿弱唧唧的模樣好像不是你似的。
威廉自然而然收回了手，嘴角含笑，一副從容之態。仿佛根本沒受到檔案袋內容的影響。
你看著大偵探臉上寫著的「那群魚唇的凡人」，有點忍俊不禁：「因為偵探先生很聰明，且推理能力十分強，對嗎？」
夏洛克顯然很享受被誇，哈哈笑著說沒錯！這是主要的原因，那還有一點就是——
「莫裡亞蒂夫人，你是完全無法殺人的！」
他盯著你斬釘截鐵地說。
你愣住：「……為什麼，這麼篤定？是你的推理嗎，偵探先生。」
大偵探理所當然、理直氣壯：「這顯而易見啊？」
「不是因為身體病弱或是恐血什麼別的客觀原因，而是你的思想讓你拒絕用殺人解決問題！在列車上那時我就看出這一點了。更確切地說，莫裡亞蒂夫人你甚至不能容忍「犯罪」本身，所以也不可能存在包庇犯罪。」
「這是我相信夫人並非凶手和沒有說謊的理由。」
「不過……」夏洛克指了指你丈夫，用認真的語氣分析道：「這位數學教授倒是有可能。以教授對您的重視程度，倘若夫人因威脅受到傷害，他殺掉米爾沃頓復仇就是絕對、肯定、百分之百會發生的事。」
為表示篤定大偵探還連用了三個肯定的詞語。
你心髒一緊，陷入沉默。
因為福爾摩斯這番話確實無法反駁。
——所以莫裡亞蒂教授他就大大方方承認了！
——甚至還笑吟吟地說什麼「這是當然的吧」，「有一點威脅到夫人的可能都無法容忍」，「根本不能想像失去夫人的場景」，「倒不如說哪怕和夫人分開半日都覺得心如刀割」，等等等等。
叭叭地說了一大通讓人瞳孔地震、頭皮發麻、神魂懼震，又充滿中二氣息混合著濃濃黑泥味兒的話。
那口若懸河張嘴就來的口才，猶勝剛才還滔滔不絕的大偵探。
眼看莫裡亞蒂教授一副無人阻止就要把你們的「美麗愛情故事」誇誇其談炫耀上個三天三夜的架勢，你聽得忍無可忍，拿起一塊西柚蛋糕徑直堵住了他的嘴。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再次被迫在公共場合大秀特秀的你羞惱極了：「夠了啊……這裡是大學！」
在外面就麻煩收斂一點啊！！！
（無能狂怒）
「連偵探先生都要聽不下去了。」
對面的夏洛克已經是煙都掉地表情失控到能看出來滿臉寫著臥槽的樣子了。
小教授你看你把孩子嚇得。
再不堵住他的嘴你感覺你也要臥槽了。
86.恭喜某位幸運的年輕人被關注啦
最終這尷尬的場面演變成了：
夏洛克·福爾摩斯選擇性失憶，假裝自己啥也沒說，啥也沒聽見。
你換了個位置，背對兩個男人默默看餐廳外的噴泉。
唯有造成尷尬的某教授完全不受影響，仍是面帶微笑、禮儀完美地吃完了那塊你塞他嘴裡的西柚蛋糕。
然後喝掉了你杯裡的紅茶。
他這是要把「只要我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在場各位」當做終身信條貫徹一生嗎？？？
大偵探早在你拿出蛋糕時就推理出了這蛋糕味道不對，但沒想到數學教授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吃了四分之三。
明明看起來也不像嗜好這種獨特味道的樣子。
搞得他心裡癢癢，越發好奇。
所以還是忍不住問了：既然完全不合口味，為什麼要吃？
數學教授微笑，「因為這可是伊文專門為我做的、飽含著特殊感情的蛋糕呢(^_^)」
沒想到會是這種理由的大偵探：「……」
夏洛克在聽到答案的瞬間，開始反思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好奇。
單身狗不是很理解你們小夫妻的二人世界。
我搞不懂，但我大受震撼.jpg
這個莫名沉默下來的奇怪大三角，直到威廉改完了數學試卷才重新開啟群聊模式。
「福爾摩斯先生……是零分。」
威廉拿出那張打滿鮮紅色大叉的試卷。
你訝異地看向大偵探。
夏洛克被你眼神裡的院長媽媽式痛惜目光刺到差點原地蹦起。
好在威廉又拿出一張滿分試卷勾去了你的注意。
「非常有意思的證明方法……」威廉也忍不住驚嘆，「數學系的學生都難以答完最後一道題，但這張卷子給出的答案卻完整證明了出來。」
可惜試卷主人的筆跡是陌生的，也沒有署名。
剛才還有氣無力趴桌上的大偵探又精神起來了，看到謎題就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有意思……」
明明不可能拿到滿分的試卷、沒有留下姓名的神秘學生，成功勾起了大偵探的解謎興趣。
他發出邀請：「哎，威廉，要不我們各自來推理，比試一下？」
威廉卻將視線投向你。
夏洛克立刻補充：「莫裡亞蒂夫人的猜測請等到答案揭曉的那刻。」
威廉微揚嘴角使得笑臉意味深長，「可我已經想到會是誰了，他就是……」
夏洛克想也不想趕忙報答案：「接觸過試卷的印刷廠工人！」
威廉慢悠悠接著說：「並非本校在讀學生和教職的某個員工。」
你是下意識地：「之前幫我帶路的年輕人。」
三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說出了完全不同、但是一致的謎底。
大偵探哈哈大笑，說今天可算是發生了點不無聊的事情！大有不虛此行之意。
你也笑了笑，被意外事件拉緊的神經終於徹底放松下來。
莫名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然而莫裡亞蒂教授說午休快結束了，他接著還有課。
順利改完所有卷子後，威廉把你帶來的最後一塊西柚蛋糕也吃掉了，然後將那份檔案袋放進了空掉的籃子裡。
中途還續了一整壺的紅茶。
因為威廉接下來沒時間，所以他准備給開始感到閑得無聊的大偵探找點事情做。
那就是找到這個得到滿分的神秘學生。
夏洛克果然興奮起來：「哦∼∼！這是數學教授的委托嗎？偵探收費很貴的哦。」
小教授不為所動，轉而目光為難地看向你：「那就麻煩夫人……」
夏洛克震驚，繼而震怒：「？？？喂！威廉你這家伙！！」
為什麼要放著大名鼎鼎的倫敦最佳偵探の夏洛克·福爾摩斯不用反而去委托自家夫人啊？！！
最後是夏洛克氣勢洶洶地找人去了。
威廉笑眯眯地客氣說麻煩你啦。
全程目睹大偵探明知被激將但還是一頭扎進了你丈夫套路裡的你：「……= =」
堂堂大學教授欺負幼稚園大班小朋友。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87.不要對數學教授的夫人有非分之想
本來你是想告辭的。
但莫裡亞蒂教授哪能放心你孤身回去，而且你不帶卡蘿或路易斯就一人出門的這筆賬他還等著跟你算。
你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丈夫好像突然患上了某種ptsd，這可咋整。
最後威廉把你帶去了他接下來要上課的教室。
你是拒絕的：「大學好像有規定不能女性進教室旁聽吧？？」
但因為不可抗力某小教授：「那是我的課堂，上課的是我的學生，那我的夫人為什麼就去不得？再者，學生們也想見見傳說中的「莫裡亞蒂夫人」呢。(^_^)」
所以你還是被硬拉了過去。
於是今天下午來上課的學生們就發現，教室通常沒人敢坐的首排此刻坐了一位不知名的女性。
嬌弱美麗，矜傲貴氣……大美人啊！！！
但是誰？哪裡來的？？
一個個都被驚到堵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直到寫完板書的數學教授發現了門口的擁堵，提醒出聲道：「這是怎麼了？馬上就要上課了哦，還快點不進課室。」
學生們這才魚貫而入。
至於你，表面冷靜漠然，背地慌的一批。
有學生問到怎麼會有女性在這裡。
數學教授笑吟吟地介紹說這是我的夫人噢。
「誒∼∼？？！！！！」
「真的假的！！」
「原來老師您真的結婚了啊？！」
「唔哇根本看不出已婚……」
學生們難辨遺憾還是愕然的驚叫差點掀翻天花板。
小教授蹙眉，食指豎在唇邊示意。
眼含警告。
「噓。」
教室頓時像按下暫停鍵般安靜了。
你無語的看著他居然拿出殺氣來嚇唬學生，這嚇出毛病來可咋整。
好在那種可怕氣勢也就一瞬，小教授秒切人設，溫潤的笑臉重新浮現，聲音也是柔和又無奈的。
「各位，在女士面前要注意紳士風度。」
接著他就解釋了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擔心你孤身回去和想讓學生們見見，並表示不會打擾到課堂，麻煩各位趕緊入座，數學課要開始了。
學生們表面恢復了平靜，乖乖准備上課，但實際哪個還有心思聽課啊。
你簡直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不用回頭都知道他們都巴巴在盯著你。
如果可以誰想坐首排……
還不是某個教授！說什麼坐到後面就看不清夫人的臉了會分心、沒法好好講課，難道坐最前面他看清了就會不分心嗎？？！
強詞奪理。
終於結束這折磨後，你發誓以後都不要再來達勒姆大學了。
某罪魁禍首：「誒，那以後我在學校豈不是都吃不到夫人做的愛心甜點了？」
你氣鼓鼓地瞪他一眼，就會裝，還不是故意的！
「下次我會讓路易斯……不，卡蘿來送：)」
「……夫人。」
小教授愣了一下後無奈苦笑，這聲夫人喚得是委屈又無辜。
你不為所動，滿臉冷酷又無情。
呵，早就看穿這個人了。
校道上，你們遇到了兩手抱胸不爽咂著嘴的夏洛克·福爾摩斯，以及他旁邊忐忑低著頭、躊躇不安的印刷工比爾·亨汀。
大偵探一看到你們就高聲抱怨。
「我沒辦法了，這小子腦袋太固執了！簡直就是個木頭啊！！」滿是恨鐵不成鋼。
最煩這種事的夏洛克愉快地決定把難題丟出去：「交給你了哦，莫裡亞蒂夫人。」
被委以重任天降大鍋的你：？？？
這種事不是該交給大忽悠莫裡亞蒂教授嗎？關你什麼事啦！
88.關於帶惡人死亡事件的後續進展預測
雖然說教過程略顯曲折，但好在小年輕心思單純容易忽悠，只是一通話就被小教授帶偏。而經過莫裡亞蒂的手段，也讓達勒姆大學的校長答應了比爾·亨汀這個特殊學生入學。
總之，事情順利解決。
大偵探：「哈∼完全沒有難度嘛！」
然後他就收到了莫裡亞蒂夫妻二人意義不明的同款微笑。
大偵探：「……」
干嘛啊這麼嚇人。
你們一起去了車站送別夏洛克·福爾摩斯，感謝大偵探專門跑這一趟。
大偵探大度地表示沒什麼，因為他的疑慮也得到了解答，順便打發了下無聊的日常，說「我們兩清了」。
雖然是對手，是「宿敵」，但此時此刻又有種不合時宜的送別多年舊友的惆悵。
啊，感情啊，真復雜。
你鄭重感謝這位偵探先生僅憑一面之緣也依舊相信你沒有殺人的恩情。
夏洛克擺了擺手，不甚在意：「本來就是夫人沒有做過的事。」
接著他說會告知蘇格蘭場腦子不太好使的探長，符合凶手形像的莫裡亞蒂夫人有堅不可摧的不在場證明，案發當天根本沒離開過達勒姆，不可能作案，
你笑了笑沒有說話。
心知肚明蘇格蘭場應該壓根沒往你身上聯想。
不然警署那邊的內應早傳消息來了。
「我起初認為凶手會是夫人的熟人，因為我當日看到的女人確實給我的感覺與您非常相似。」夏洛克叼著沒點燃的煙，說話有些含糊：「還以為是您的姐妹之類的。」
但調查結果顯示沒有，而你本人也否認了這點。
「但倘若凶手真的是為夫人而殺了米爾沃頓，至少不應該把那個（檔案袋）遺留在現場，那會給夫人的名譽帶去損傷。不就和殺人的初衷相違背了嗎。」
夏洛克把嘴裡的煙拿手上，吐字清晰後又開始叭叭說個不停，「所以推測應該是被米爾沃頓以前威脅過的受害人。那女人當時手裡拿的檔案袋，應該就是醜聞或隱私之類的文件吧。」
「也就是說她從受害者……變成了加害者嗎。」
莫裡亞蒂教授的聲音不辨悲喜，卻真實有種在嘆惋可惜的意味：「那還真是令人哀嘆的悲劇啊。被逼無奈走上犯罪道路，選了最錯誤、最糟糕的道路啊。」
夏洛克點頭，一臉開心：「和我想法一樣，威廉。依靠殺人來解決問題是行不通的！嘛，雖然米爾沃頓確實該死、再死個幾次也不足惜。」
於是小教授接著問出自己更關心的問題，這個案件，蘇格蘭場要准備怎麼處理。
「不出預料是「意外猝死」。」
夏洛克說，「因為完全沒有他殺的痕跡。報社員工的證詞也無法證明神秘人就是行凶後離開。」
再說因為老板突然離奇死亡，剩下的人為了爭權奪利，這兩天已經在倫敦鬧出了不少笑話，反而沒多少人在關注死亡的真相了。
「人啊，就是這樣爭名逐利的動物。」
大偵探最後飽含哲理地吐出了這麼一句話。如果有煙霧可能會更帥，可惜煙都沒點著。
89.通往某個不知名終點站的列車或許明日翻車或許永不翻車
你顯得沉默不語，並沒有加入這場談話。
因為在福爾摩斯說起那個女人手裡的檔案袋時，突然你有了個很具備傾向性的預感，那被拿走的應該是米爾沃頓借走的當年那份庭審記錄。
關於你的檔案袋裡，並沒有致命性的文件，也就是說真正重要的部分有可能已經被人提前拿走了……還刻意留下那張具有某種特殊含義的素描畫吸引注意力，這點連大偵探和你丈夫都沒看透。
如果事實是這樣，那搞不好凶手真是為了你去殺的米爾沃頓！
但是誰你沒有任何預感。
只能假作不知。
反正……也算好事一件？
你不太確定地想。
嘛，至少你的天使卡蘿已經完全拔掉死亡flag，成功躲過了劇情殺！
開心！！！
想到這裡，你終於露出笑來。
一聲悠長的鳴笛，提醒還滯留在站台的乘客，本趟通往倫敦的列車即將出發。
夏洛克·福爾摩斯得走了。
你們互相道別。
大偵探說下次在倫敦再見吧，莫裡亞蒂夫婦。
威廉說好哦，我們必定會再見的。
你說再見可以，但不要再在通往倫敦的列車上再見了。
有福爾摩斯+莫裡亞蒂的組合在，命案觸發率簡直百分之百啊！！
乘客的存活率非常堪憂。
聽到你的話，上車的大偵探差點一腳踩空，嘴裡叼著的煙都掉了。
「那個是小說家的「直覺」？」
「只是一個親切的「提議」。」
你的微笑人畜無害，完美復刻身邊這位莫裡亞蒂教授套路人時的表情。
「……真是的。」大偵探這才曉得被你耍了，郁悶地上了列車，走之前還嘀咕女人真是麻煩、女人的話不可信之類的。
你學壞了，污染源就是某個大學教授。
最終你們目送列車遠去。
列車啟動的大量蒸汽將視野的大片都模糊掉了。
直到車尾也消失在視線盡頭，威廉戴上他的高禮帽並拿走你手裡提著的籃子，這副模樣對紳士而言實在有些不倫不類。
但他毫不在意，微笑著對你說：「我們也回去吧，夫人。」
於是你們一起往著回府邸的方向走去。
天光仍算亮堂，但太陽已經西斜，隱隱摸到了地平線的一隅。
你想到自己遲了幾小時回去，卡蘿說不定已經在擔心了。又在想你今天給威廉做了致死糖量的蛋糕，路易斯為了他哥保不齊會在晚餐時端上時至今日也讓你穩定掉san值的魚肉派（仰望星空派）……
「伊文在想什麼？表情很凝重哦。」威廉稍微湊近了你問道。
「因為忽然有種「我們都會好好活到五十歲再慢慢變老死去」的奇怪的預感……」你小聲說。
搞不好管理這個世界的神是個親媽噢。
你被自己腦海裡極其突兀冒出來的想法驚到了，趕緊晃晃腦袋試圖把它甩出去。
最近是太累所以體重下降了嗎，你怎麼這麼能飄啊。
我在想peach.jpg
「好好活著、到五十歲後慢慢老去嗎……」威廉重復你的話，露出意味不明的笑：「那還真是萬幸啊。」
你十分贊同地點頭，「確實萬幸。」
「但在那樣萬幸的未來到臨之前，今日也是充滿未知、不明生死的一日。」
意外的那邊，和明日的那邊。
直覺也看不清先到的會是哪一邊。
你握緊莫裡亞蒂教授的手，和他一起向著同個方向走去。
「反正我是無所謂啦，生也好、死也罷，只要廉還在身邊的話，我就不會怕。就算列車的終點站是神明罪罰審判，我也會陪你去的。」
-FIN-
第14章 【番外】
【01】第四個貼身女僕
其實卡蘿並不喜歡大小姐去禮拜堂。
每次她都感到心驚肉跳。
在看著大小姐立於十字架下恬靜安寧的笑臉時，卡蘿仿佛能看見這個人的靈魂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光芒，溫柔又明亮。
啊……不要露出那麼純潔美麗的笑容啊……
卡蘿想。
萬一被神明窺見，祂舍不得如此潔淨的靈魂遺留人間受苦，真的把大小姐你帶走了怎麼辦啊……
倘若真的發生那實在太令人痛心。
卡蘿第一次見伊文捷琳大小姐時，如見一只籠中鳥。
美麗，珍稀，脆弱。人們為了留住它必定會是不擇手段、不求代價的。
她在金絲的籠子中纖細得好像即刻便會死去。
多麼不可思議的奇跡啊。
黑泥與白骨之地，竟然也能長出完全干淨無垢的花。
照顧伊文捷琳大小姐是一件比較辛苦的事。
大小姐外表冷淡但脾性溫和，令人意外的乖巧。只是這副美麗的軀體實在是病弱得不像話，要不停吃藥，不能亂動也不能高聲說話。
卡蘿守在大小姐身邊，落在眼中的景像永遠是她安靜沉謐，垂眸若有所思的模樣。
乖巧聽話，動也不動，像個玻璃櫃中的陶瓷人偶。
既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也沒有什麼想要做的事，身體的原因致使她走不出家族的大門，也無法參加家庭聚會，或是晚宴、茶會。
只能靜默的、淡漠的，被關在精致柔軟的籠子裡，等待死去。
德蒙福爾宅邸的佣人們談起大小姐，所含情感具是極端，懼怕、不屑、憎恨，說她或許明天就會死去多麼可憐，說她死前不知還要折磨多少女僕陪葬，說她美麗的人皮下是殘暴無情的冰冷毒蛇，說她不值得人們同情或憐憫。
早該死掉才好。
多麼冷酷的話語，全都向著那般美麗脆弱、又毫無反抗之力的人攻擊。
他們看貼身女僕奧斯汀姑娘的眼神也仿佛在看死人，只是飽含深切的同情，好似只要施舍了這份刻意的廉價悲憫，就能代表他們是個活生生的人了，可以和真正的劊子手劃開距離了。
卡蘿聽著這些話，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沒有必要和一群豬玀解釋一首詩的美麗、一支歌謠旋律的精巧，他們既看不見也不懂得欣賞，只知道圍欄之中就是全部。
愚昧不自知。
大小姐會在午後讀書，會和她談起窗戶外面的世界，會像個孩子一樣吃過很苦的藥後就哭，會在多愁善感之後又重振精神，會說烈陽和暴雨也都是很美好的事物，用一種令人心碎的難以觸及那個世界的語氣訴說。
「卡蘿認識字嗎？」
「姑且算是能讀會寫……」
「我有些累了，看不清書的內容，可以念給我聽嗎？」
大小姐靠著抱枕歪頭看她，笑容淺得像是要消散在空氣裡。那雙紫羅蘭的眼睛清澈見底，懵懂天真。
只是這樣被望著、注視著，就仿佛受到蠱惑般地說出「好的」。
無從拒絕。
大小姐會認真的，從等同的位置平視卡蘿·奧斯汀的靈魂。
在這個時代絕大多數人都無法做到的事。
再怎麼偽裝、演戲或者壓抑本性，人於深處潛藏的本質也會在自己的行為邏輯中留下痕跡，或深或淺都是鐵證。
外界傳言和親眼所見，完全就是惡與善、黑與白的兩個極端。
但所聽所見所聞，或許都有虛假。
卡蘿寧可拋卻這一切去相信自己所觸碰到的，大小姐本質的靈魂。因為無論她怎麼觀察試探，得出的結論都驚人一致。
——這個人不可能殺人。
她的大小姐生長在滿是污泥暗沼的府邸裡，卻是最干淨、最清高的那個人。
他們口中的那個貴族少女陰郁又暴虐、喜歡活人的尖叫和鮮血。卡蘿於是在破碎的花瓶旁有意做出割傷，看見大小姐的表情明顯是深深的恐懼。
不顧禮儀拽掉桌布把受傷的手裹了一層又一層，卡蘿看著大小姐的舉動，這個貴族少女溫暖又明亮，冷漠外表下有一顆炙熱的心。那慌亂緊張的模樣分明是怕她會就此死掉。
卡蘿在這一瞬完完全全地確定了，他們的證詞就是滿嘴胡言。
見鬼的殘暴無情！
這群人真該被拔了舌頭下地獄。
卡蘿不明白為何生活在如此壓抑的環境中，大小姐還是選擇了去成為一個溫柔的人。
很多時候卡蘿見大小姐，如見歌舞劇場外的旁觀者。
沉默而冷靜地注視著這世間的人，如觀眾看著舞台上的演員，無論出演任何劇目，這劇情演變都與自身毫無關系，以一種近乎神明般的冷漠游離世外。
對於那些中傷自己的言論，既無心追究，也無意在乎，仿佛事不關己。
卡蘿一時難以想像，這世間還會有什麼能在風一樣都大小姐心中留下印痕。即便能用金籠鎖住向往天空的白鳥，完全自由的靈魂又如何能抓得住呢。
但就像覬覦稀世珍寶的貪婪之心不可避免般。
總有人敢想還敢做。
第一次見到那個孤兒院裡的金發少年，卡蘿就知道他是自己的同類。但這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找到志同道合小伙伴的欣慰，反有種寶物要被奪走的危機感。
（確認過眼神，是做情敵的人）
只是世事變化無常，卡蘿也沒料想到這少年未來竟與莫裡亞蒂家族糾纏至深。
她無所謂，但大小姐也身在其中，那就必受其累。
卡蘿能夠注意到，伊文捷琳大小姐似乎從一開始就注視著某個遙遠的未來。在德蒙福爾父子死後、寄居莫裡亞蒂宅中，到那對少年以養子身份進入視野，大小姐都表現出了早已知曉的態度。
用曾凝視過前來挑釁的養兄的目光，凝視了出言不遜的表弟未婚夫，同時也凝視著自身。
卡蘿於是明白了那是注視即將到來的死亡的目光。
多麼平靜，多麼冷漠，多麼遙遠。
就像是天空中的月亮一般。
你每日關注她的圓缺，了解她帶來的潮漲潮落，但她依然不屬於你。她每日東升西沉，移動到地平線之下也不曾離開天空。
她不會墜落到人間。
於是有人以詩歌頌唱，也有人貪圖湖面假影。
卡蘿想她只要守護著大小姐就心滿意足，但同類卻想以狩獵者身份強取豪奪。
平心而論他們有著相似的思想，一致的道路，本該成為共同前行、挖路鑿道的小伙伴。不過由於大小姐的存在，這或許會使得彼此成為對立面。
繞是卡蘿也會覺得可惜。
再者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少年要比她強大得多，與其相對怎麼想都不可取。
經過慎重的考慮之後卡蘿果斷做出了選擇，既然萌生的貪念已不可挽回，那便只有避免可能性中的最糟糕結局。
她在有著紅月的夜晚向少年起誓，暗沉的深紅月光如同他眼底流動的鮮血。
以侯爵死亡的真相與自身的所有作為籌碼，換取未來局面的公正與平衡。
「我的才能、忠誠和性命，這一切都可為你所用。」
作為使用卡蘿·奧斯汀這把刀需要支付的代價，請務必保證伊文捷琳大小姐的身心安全，發誓不得侵害、強迫與占有。
她太明白溫暖光源本身對於那些身處黑暗、又生來具有趨光性的人類來說，擁有的吸引性有多麼致命。
可她在黑暗中才能迸發比在陽光下更加美麗的光輝，摧毀了不就什麼都沒有了嗎。
所以還是會覺得可惜和後悔的吧。
那麼便選擇去守護吧，圈出一間牢籠，還要干干淨淨，向著陽光，柔軟透亮，不染塵埃。
牽住她的手可以，但要放她的靈魂自由。
愛是付出。
愛是克制。
愛是不忍心傷害。
【02】沒有放進正文的小說內容
《兩生花》講的是某個虛構國家裡兩個女演員的故事。
借著首席女演員艾琳·阿德勒的高人氣在倫敦火了起來，引起了一段時間的熱議。
你甚至能在報紙上看到讀者在大聲譴責作者出書居然只出一半，聲情並茂、感情充沛，令人唏噓。接著就是要求作者趕緊把下冊發表，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之類的喊話。
卡在高潮突然沒了下文，就像新婚夜褲子都脫了結果被人背後悶頭一棍敲暈，怎麼一個慘字了得。
你也不是不能理解。
等釣了讀者一段時間後才卡著他們那個耐心瀕臨崩潰的點發表了小說下半卷。
然後……引來了更大更猛的聲討。
你在報紙上看到那些讀者難受都言論和對作者的咒罵，終於打從心底愉悅地笑出了聲。
因為是兩個女人的故事，你將小說取名《兩生花》。
書中虛構的國家羅西亞有一位首席女演員蘇珊，美艷動人，清麗絕倫，善良聰慧，是全民的女神和夢中情人。
另一個女主角則是新進團的新人演員塞琳娜，貴族後裔，心高氣傲，標准的蛇蠍美人定位。
兩個女主角形成鮮明對比。
讀者有多喜歡蘇珊，就有多厭惡塞琳娜。
兩個女主角是兩條並行的故事線，彼此似乎並無接觸，又屢屢有細節將二人的故事空間聯系在一起。
看到這裡讀者估計已經在祈禱兩人絕對不要碰面了。萬一塞琳娜傷害了蘇珊呢？你利用心理暗示引導讀者發揮想像，蘇珊背後好像有秘密、塞琳娜的跋扈似乎有苦衷……
結果小說上卷就卡在這麼一個令人揪心的點上。
在揭曉答案時戛然而止，可不就讓人撓肝撓肺心癢難耐。
你通過觀察讀者們的反應確定：他們已經喜歡上了作為首席女演員的蘇珊。不管是移情還是別的什麼，至少傾注了感情。
可以理解，畢竟誰不喜歡美好的東西呢。
在二十一世紀閱遍刀山和刀海，你太明白怎樣將美好撕碎了踐踏給人看。
小說下卷，你直接把蘇珊寫死了。
塞琳娜不擇手段往上爬的背後故事也揭露出來。
蘇珊與塞琳娜的故事線相差十年。蘇珊的死在塞琳娜一出場的自白「我是為了某個敬仰的前輩才成為首席……」中就已有了定局。
羅西亞是一個即將消亡的國家，它的上層維持著虛假美好的景像，下層的眾生存活艱辛生不如死。
塞琳娜，沒落貴族的後裔，想爬上首席的位置獲得更大的影響力，以此改變這個社會。可大局之勢又怎麼能是一個小小女子能掌握的呢？
羅西亞被吞並後塞琳娜游走他國高層之間，以情人之名攪得他們自相殘殺，最終她被以間諜罪名處死。
小說最後，年逾40的塞琳娜依舊美艷得不可方物，勾得在場的眾人依然為她失神不已，可她無心無情，像一條噬人的美女蛇，她誰也不愛。
她在死前唱起羅西亞的傳統民謠，美麗與陰謀都湮沒在行刑的火光中，化為焦炭。
故事就此落下帷幕。
——整就是一大寫加粗的悲劇。
偏偏被你用輕松明快還搞笑的文風詮釋，引導讀者誤會這是個並不沉重的故事，結果下卷一出當頭棒喝。
怎一個慘字了得。
但你爽了。
完全不在意讀者登報怒斥是你「謀殺」了兩位大美人。
開玩笑，要是作者寫死角色都算謀殺，那死在你筆下的人物都能輕松組成一個軍隊來討伐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罪犯。
不過看讀者都反應，這個馬甲估計不能用了。
你遺憾的把投稿《兩生花》的作者名「赫本·蓮」從筆記本上劃去以示不再使用。
【03】最近沉迷小說的大偵探
後來莫裡亞蒂夫婦又雙叒叕偶遇了幾次夏洛克·福爾摩斯。
哦，有時還會附帶一只助手華生醫生。
除了有兩回是在倫敦街道，其余的全是這個名偵探不辭幸苦不打招呼跑到達勒姆，伴手禮也不帶就上門客串。
你對這種強行蹭下午茶的行為表示譴責。
大偵探基本每次都是倒苦水來的，倫敦市民是笨蛋，蘇格蘭場是笨蛋，約翰·華生是笨蛋，哈德森太太……啊，什麼哈德森，沒有，沒說啦——就差把沒有謎題解我要無聊死寫臉上了。
叭叭完了後他又開始說自己最近看了點小說，還煞有其事地點評，雖然就不外乎無聊、無趣、沒意思、這寫的啥，翻來覆去這幾個評價。
你覺得大偵探已經因為太閑沒事做所以已經開始掃蕩書店試圖掀翻你的馬甲了。
不過你倒是無所謂。
馬甲掉了，不還有下一個嗎。
你完全沒在怕的。
時間一長，也確實讓他這種地毯式掃蕩看過幾本你的著作。甚至還推理出了前段時間在倫敦年輕小姐們間頗有好評的《愛情從一塊西柚派開始》的作者是你。
「但我對這種像題目的甜品一樣黏糊糊的感情小說不感興趣。」
大偵探如此說道，「相比這本小說前兩個月發表的冷門《屍體臨終語言》倒還寫的可以，蘇格蘭場的笨蛋們要是有作者的一半專業，也不至於無能到連個凶手都抓不住。」
接著他又叭叭吐槽了一番警署的各種騷操作。
「不過那本書不建議夫人看，裡面的場景描寫既不浪漫也不親切，小說的死亡場景無比真實，沒見過的人光靠想像是寫不出來的。作者精通法醫學，搞不好真是個法醫，退伍軍醫或者持有醫生執照的人也有可能。」
原作者·專業知識全靠臨時抱佛腳·你：「……感謝福爾摩斯先生的提醒。」
大偵探還點評過你的那篇講人格分裂的小說，說是設定還算新奇有趣，心理學知識運用不錯，但感情戲完全沒必要，贅余不說還無聊，懸疑和推理部分更是爛的一塌糊塗。
你：「……」
硬了，拳頭硬了。
後來《倫敦夜話》順利發表出版，大偵探又坐列車跑到達勒姆專門來嘮嗑。
當時倫敦開始傳言這本書其實是犯罪卿自傳，他們於是根據小說主人公的形像合理推斷，所謂在倫敦攪風攪雨的「犯罪卿」其實是個仇視英國的亞洲人，甚至愈演愈烈之勢。
你：這可真是未曾設想過的結局。
不遠千裡找人吐槽的大偵探一張嘴就是破口大罵：
「倫敦市民那群沒腦子的白痴——！！！」
「「犯罪卿」怎麼可能是他們那種三歲小孩的邏輯水平都不如的笨蛋推理出的樣子！！！」
他十分肯定地說「犯罪卿」真身絕對是血統純正英國人，牛津口音地道得不能再地道，社會地位應該比較高，甚至從小就接受了精英教育的上層社會人士。
你：「說得福爾摩斯先生好像是和「犯罪卿」正面打過交道的樣子。」
大偵探一下就卡了殼。
他看著你深不見底的眼神，還是有點怕你的直覺會預感到什麼，畢竟那份致命的文件和艾琳·阿德勒……
於是大偵探飛快地轉移了話題，簡直是顯而易見的生硬。
你只是笑了笑，意味不明。
大偵探不敢亂說了。
表面故作鎮定心裡罵罵咧咧地起身告辭。
事後。
某小教授：「伊文和福爾摩斯先生聊得好像挺愉快的(^_^)」
你：「打住，他明明就是來找你的：)」
只是你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你都那麼剛好的在場啊艸，你也不想的！
【04】美人大哥已看穿一切
阿爾伯特在知道表妹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即將由自家收留撫養時，其實他是拒絕的。
對她的唯一記憶是在幼年。
身體虛弱得快要死掉，脾氣卻極其糟糕又暴烈，不過六七歲的年紀就是一副趾高氣揚、飛揚跋扈樣子，實在是無藥可救。
但等真正見到大小姐時，阿爾伯特表面雖然冷漠，但內心還是很驚訝的。
因為小時候還看不清面容的表妹，這個時候卻能被看清了。
就像是被洗去污泥的水晶，清澈透明，一眼見底。
變化太大以至於差點都認不出。
少女低眉向他問好。
人纖細聲音也輕，沒有一絲重量，仿佛風一吹就能刮跑。和少時印像完全相悖。
其實到這裡為止也還算正常。
只是在四目相對後，似乎是終於看清他的臉似的，少女有一瞬的繃緊。
沒有再多余對話，二人擦肩而過，少女離開的腳步匆匆，阿爾伯特留意著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她似有感應般的腳下一個趔趄，及時被貼身女僕扶住了才沒摔倒。
阿爾伯特：「……」
這，不是，剛才還看著挺聰明，怎麼轉眼就變得有點傻憨憨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阿爾伯特確認了表妹的無害性，又發現了家族新成員應該很在意她。
表妹被親弟襲擊受傷昏迷的事情發生時，阿爾伯特是第一個發現的，小提琴的課結束後本打算去養子弟弟那裡，卻在走廊上聽到女僕的竊竊私語。
匆忙趕到，看到的便是少女額頭帶血倒在地上。
他的親弟弟表情既惱怒又驚懼，在看見他的瞬間又通通化作了心虛。
啊，這個肮髒的世界。
得知伊文捷琳昏迷不醒，阿爾伯特還是第一次見這個沉穩冷靜的金發少年露出不受控制的表情。
「她無事。」阿爾伯特說，「之前你們在孤兒院有過接觸吧。很在意伊文捷琳嗎？」
「……」少年一時沉默，失控的表情收回。
弟弟路易斯開口說，大小姐是非常溫柔的人。
「而我仰慕著那位溫柔的人。」
少年說。
【05】大英帝國的騎士
自從某位報社老板去天國旅游後，連倫敦混濁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許多。
但你依舊不喜歡在倫敦久待。
如果不是阿爾伯特大哥在那裡當公務員，包括組織行動也基本在倫敦展開，你連達勒姆的領地都不想踏出一步。
倫敦如今有兩大熱議人物，「犯罪卿」和某位議員。
你看到報紙時才反應過來這位受歡迎的懷特利議員，其實就是原著劇情中被帶惡人搞得家毀人亡的倒霉兄弟，由於米爾沃頓旅游去了所以他至今還活蹦亂跳呢。
果然萬惡之源沒了死亡flag那是一片一片地倒。
跟農忙割稻子似的。
不過從這往後到底會怎麼發展……正當你這麼想的時候。
阿爾伯特大哥他把懷特利議員拐進組織了？？！！
你：三觀地震。
再一看報紙，好嘛，他們聯手搞了一波上議院，瞬間把人數搞沒了四分之一，還有剩下四分之三大多處在風尖浪口，大哥自己的表面身份也差點被波及。
不、不愧是大哥！
從他快樂大義滅親那天起你就知道，你大哥人美心狠，笑容多親切下手多凶殘，哪怕對像是自己都不帶猶豫的。
你想起以身作餌的某個小教授，只能感嘆不愧是兄弟。
不過聊了之後，你才知道懷特利議員並不算入教，論定位的話，應該是被大哥發展成了編外人員。
「犯罪卿」雖然能在倫敦的陰影裡暗中操控許多，但有些東西，還是適合明面上的人去引導。
即便站在對立面，只要目的一致，便存在合作的可能。
想明白這一點後那懷特利議員被大哥蠱了也不是不能理解……嗯，你的三觀還是完好無損的。
於是拋開已經糾結完畢的問題，你薅人講故事的爪子蠢蠢欲動。
然而懷特利議員賊忙。
雖然和莫裡亞蒂家親近了起來偶爾也會來做客但是，他真的，超級忙。
哪有時間講故事噢……
僅有幾次短暫的聊天也是他們在氣氛凝重地商談要事。
你哪裡好意思開口提小孩子氣的要求。
只能眼睜睜看著絕佳的素材一次又一次的在你眼前晃來晃去，但是又抓不到。不就跟買了根逗貓棒但是放櫃子頂上了不給貓貓玩一樣殘忍嗎？！
你，心梗。
或許是看你糾結的表情看夠了，小教授終於在一次聊天後告訴你，其實亞當·懷特利議員還有個親弟弟薩姆·懷特利。
「最近有座名為NORTH CROSS PAPK的美麗公園建成了。」
他好笑地摸摸你氣鼓鼓的臉頰，眼含溫柔：「在倫敦感到無聊時，夫人可以去那裡放松心情。說不定會遇到有趣的孩子哦。」
你氣到錘人，好讓莫裡亞蒂教授知道什麼叫做可可愛愛喵喵拳打起人來要人命。結果真砸他身上了又心軟，只能琢磨著下次的愛心小蛋糕要放幾盒糖這樣子。
小教授展開你並未握緊的拳頭，五指相抵，指縫交錯，然後把你攬到懷裡親昵地吻了吻脖頸側面。
「夫人和議員很聊得來的樣子。」他說，「肯定和議員弟弟也能搭上話的。」
你陷入無語的沉默：「……」
——因為人家混在你們這群恰人不吐骨頭的沼澤精裡簡直白得發光宛如大天使加百列下凡好嗎！稀罕人物（美人痣帥哥）多瞅兩眼也有罪嗎！！
於是你拍拍小教授的臉，說親愛的莫裡亞蒂先生啊你好像有點酸，要不我給你親手烤個超甜西柚派中和一下味道？
他笑著說不需要那種甜食外物，只要夫人再抱抱我就好了。
你：……(￣_￣；)
再抱就到床上去了，現在還是大白天啊。
做什麼好夢呢，想的美哦：)
第二天下午，你和卡蘿出發去了那個NORTH CROSS PAPK。
公園占地面積極廣，綠化還算不錯。至少你能感到自己在倫敦被折磨的肺泡一瞬間有被淨化，心情頓時愉快。
來游玩的人很多，不過因為場地大，居然還是顯得空曠。
你覺得這也能作為一個不錯的素材收集地。
沒多久後，議員的弟弟薩姆·懷特利——果然被你們遇到了。
莫裡亞蒂教授，yyds。
那個男孩長著與懷特利議員相似的眉眼，卻坐在了令人痛心的輪椅上。
但短短的照面裡你似乎就能看到這個少年清澈溫柔的靈魂，如他的兄長一般堅定不屈。或許現在還顯得稚嫩，但只要好好長大，肯定會成為很了不起的人吧。
你這樣想著，卻又忍不住聯想到原來劇情裡這孩子的死亡結局，對下了地獄的某報社老板再加一層憤恨。
毀滅美麗又珍稀的種子，人渣！屑中之屑！！！
真***（大量髒話）死不足惜。
薩姆少年雖然是出門游玩的，但他懷裡還揣著書。
你瞥了一眼，確認過是讀過的某本著作，於是便以此為借口攀談起來。
然後發現越聊越投機。
等到最後你甚至恨不得擼起袖子和人家議員搶弟弟。
草（一種植物），這孩子太可愛了，完全不是家裡那幾個變態瘋批偏執狂能比的。
說到正上頭時，薩姆主動跟你提起了自己的兄長，你認真地聽著，還說了自己也是小說家，在為接下來的騎士主題作品收集素材，以此希望他能多講講自己眼中哥哥的形像。
少年提到仰慕的兄長有點關不上嘴，叭叭的都說了。因為情緒有點激動，所以很多話在你看來都是亂的，遠不如孩子氣的某位偵探般具備縝密的邏輯。
但——還是個孩子呢，天底下哪來那麼多你丈夫那樣嬸的少年天才，可以理解。
薩姆剛誇完兄長，下句話題就岔到哥哥誇過的小說，很冷門，法醫故事，他哥喜歡到甚至想找作者促膝長談，奈何報社給不出任何信息，那只能作罷。
最後他說他也在看這部小說，雖然看過的人都評價其黑暗又血腥，但他卻和哥哥一樣，打從心底覺得這是部殘酷又溫暖的作品，它試圖在這個混沌的時代引導人們向善。因此薩姆也理解了哥哥為什麼曾想要找到作者。
你聽到這裡時笑了笑，說也曾聽過某個名偵探評論這部小說。偵探說作者必定見過真的屍體和死亡，而且還是很多。說不定作者的真面目和期待的模樣相去甚遠哦。
小少年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完全沒考慮到現實還有這種可能性，一時不禁無言以對。
你卻也沒有要解答的意思，只是將話題不著痕跡地引來，哄著人家又叭叭了不少關於兄長的信息。
你們聊了很久，直到卡蘿提醒風開始變涼，直到懷特利家的保姆麥琪也提醒薩姆天色開始暗沉。
於是下次有空再約。
回府邸的路上卡蘿說很少見你這麼開心。
你想了想，哦，那可不是，成天不是被氣被嚇被戲弄，就是在被氣被嚇被戲弄的路上。
「或許對卡蘿你們來說，開心和幸福就是聯系在一起的吧。」你輕輕地笑了，「但對於我來說，它們是分開的。這些年和大家一起度過的時光，於我而言是「幸福」的。」
「至於「開心」嘛……偶爾當調味品確實不錯呀(^_^)」
一直吃糖可是會蛀牙的啊。
再者你又不是嗜甜黨。
沒兩天後莫裡亞蒂教授就帶著你回了達勒姆，然後又有意給你找了點事做。
就比如趕稿啦，改稿啦，趕稿啦，改稿啦。
你這專屬編輯為了讓你無暇分神想外邊的野男人，一狠下心來也是真能催。
嘖，可怕。
貓貓害怕地回縮.jpg
不過該寫的小說還是要寫啦。
兩個月後你快樂的又雙叒叕逮住莫蘭上校幫你抄寫一份原稿投遞報社，因為這次你選的還是男性筆名。
莫蘭抄著手稿頭都大了，怒火中燒，「這種事為什麼你就不找路易斯或弗雷德——？！！」
你驚訝地回道：「怎麼能讓美少年做這種事！再說整個宅邸裡最有空的就是莫蘭先生呀。路易斯管理那麼多事務已經很辛苦了，弗雷德天天往外跑……」
莫蘭：「……那邦德呢？那家伙也是男性吧？讓他抄一次不行嗎？？」
你更加驚訝：「怎麼能讓大美人邦德先生做這種事！」
莫蘭：「……= =#」
（大量髒話）
雖然創作過程中依舊布滿各種小坎坷，但你以懷特利議員為人物原型的騎士主題小說依然是順利發表了。
結束一段痛並快樂的趕稿生活後，你就空出時間到倫敦玩了，還剛巧碰上了懷特利議員來莫裡亞蒂家喝下午茶。
這位男人在會談結束後提起了兩個月前弟弟的經歷，關於那本小說的作者。
他用詢問的目光望向你。
你只是淡漠地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與坐在身旁的莫裡亞蒂教授如出一轍。
-TBC-
第15章 【百科】
○歡迎解鎖幕後紀實頻道
* * * * * * * * * * * * * *
1.前世的背景設定
大小姐前世的名字是赫連伊 ，爸爸是法醫，媽媽是刑警，根正苗紅出身，小時候的志願是當警察、軍人或法醫（某種意義上來說大偵探對《屍體臨終預言》作者的推測基本正確）。某大學中文系大二學生，在熬夜趕制職業生涯規劃PPT的時候猝死，但其實是被室友惡意投毒謀殺。媽媽在十歲左右的時候因公殉職，變成單親家庭，爸爸又很忙，可以說是童年不幸造成了性格上的缺愛。
2.曾用名和現用名
沒錯，作者確定腦洞並且在寫前面一萬字的時候，大小姐的名字其實是愛爾柏塔！但後來作者查昵稱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個名字和阿爾伯特高度相似，就差末尾一個a，但問題是大小姐CP是阿爾伯特他弟啊？？用著這麼相似的名字不管怎麼看都要完蛋，於是作者給嚇到連夜給大小姐換名。
感興趣的小可愛可以看看我和基友對於本文討論的聊天記錄整理（在lof）。
3.「你是完全無法殺人的！」
夏洛克能輕易看出來的東西，小教授也同樣能一眼看出來。他知道大小姐殺不了人，所以從來不把她拉進組織行動中，甚至極力避免在日常生活中提到。同時也是因為明白大小姐很難容忍犯罪，哪怕他的犯罪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日常也會習慣性（職業病）感到不安。但他又寧可承受良心譴責也要把人拉到自己身邊。
就，糾結。還糾結不開。如果對像不是大小姐，那真是板上釘釘的BE。
4.陣營九宮格
大小姐本質是守序善良，但只要是碰上小教授相關，就變成了混亂中立。
夏洛克確實看透了大小姐的本質，卻沒看透愛情使人盲目進而扭曲變態，感情的萌發有跡可循但感情的發展不講道理，幼稚園小朋友可沒見過這種中國馳名雙標的21世紀特產。
順便恭喜一波小教授因被夫人不會包庇犯罪而暫時被大偵探福爾摩斯踢出犯罪卿候選人列表。
5.乘坐同一輛列車前往終點站
大小姐打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和小教授一起去死的准備。她才不會攔著這人最後找死，因為他的行為確實該死，所以深愛著他的她會作為陪同一起以死贖罪。她給自己的定位是包庇犯。一起走向終結既是對愛人與婚姻的殉情，也是對自身罪行的謝罪。
其實我有給大小姐設定過一句台詞：「我的人生劇本裡，沒有「喪偶」。」
本來以為會在夫妻吵架時用上，但，嘛，壓根吵不起來啊這倆人，我寫到後面時發現這句話大概用不上了，所以也就沒有出現在正文中。
現在要設想的話大概也是會在不怎麼嚴肅的聊天場景中出現吧，比如哪天小教授又不安發作一分真九分裝，大小姐忙著趕稿/改稿/小說看到精彩處，於是頭也不抬地回復說「本大小姐的人生劇本裡沒有喪偶這個詞，你敢讓我半道下車我就敢原地離婚改嫁給詹姆斯·邦德」，拼的就是一個互相傷害。
一般路過看戲吃瓜的邦德：「？？？？？」搞什麼你們夫妻矛盾不要誤傷路人啊喂！！
6.「身體裡仿佛有上百只蝴蝶翩翩起舞」
源自塔加拉族語: Kilig。名詞。形容那種喜歡一個人喜歡得好像胃裡正有成千上萬只蝴蝶翩翩，一張嘴就要全部飛出來一樣的醉醺醺、麻酥酥感。（以上轉自B站評論）
有認真觀察的小伙伴應該會注意到，前期大小姐對上小教授還慫的一批又怕又懼的時候，她和小教授對視時多次出現了「身體裡有大撲棱蛾子在跳舞、翻騰、興風作浪」這樣的形容，其實簡單概括就是她動情了。
即便前期的大小姐動情除了喜歡之外還有恐血症debuff和死亡flag帶來的恐懼情緒，甚至是恐懼占據著主導情緒，但剝離掉這些影響判斷的東西之後，不難看出大小姐確實是從一開始就喜歡小教授的。春心萌動不講邏輯，大小姐對自己動感情的事實接受良好，但，傲嬌嘛，作為女孩子矜持一點不過分吧。
7.胸針和戒指
胸針可以說是詳細描寫了外表的：鏤空花枝鎏金托盤的赤水晶胸針。現在讓我們提取一下關鍵詞：金，紅。好，破案了，不就小教授頭發和眼睛的顏色嘛！（拍手鼓掌）
與其說是送生日禮物，不如說這是在直白地說我送出了自己的愛意，你看你要不就收下了吧。這不是禮物。這是信物，也是標記。收下了就是接受了我的愛，你不能丟棄也不能隱藏，必須要承認它並將它放在明面上大大方方展示。胸針會磨損會變舊，但我的愛將永不止息。舊了壞了就換新的，愛意不止舊的去了那新的還會再來。
剛認識沒多久就這麼刺激，求愛對像還是自己目前恐懼心理遠壓過喜歡心理的人，還不曉得對方到底為什麼會突然對自己有這麼濃烈的愛意，搞毛哦，大小姐哪敢收啊，所以在禮拜堂時是說什麼也拒絕了。說真的，換我我也怕。
那麼莫裡亞蒂大火之後大小姐為什麼收下？那還不是人直接塞她手裡莫得拒絕余地了嘛！——未婚妻都喊了，喜歡未來的妻子有什麼問題嗎？沒有啊。不論禮拜堂那天的結果到底是什麼，現在小教授已經是她的未婚夫，經由身份綁定的婚姻關系將彼此之間的感情蓋棺定論，直接都給你埋土裡了那掙扎還有用嗎，也就還能矜持一下這樣子。
但你以為是雙向暗戀雙向奔赴？錯！
小教授是這樣的：我才不要仰望月亮亦或水中撈月，我是要一把薅住月亮奔我而來，還要拿個大鐵鏈子拴住。良心確實會痛但爽了。
大小姐是這樣的：哇美少年是我的菜好像有點（很）喜歡誒誒對方也喜歡我啊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喜歡這一個了啊嗚嗚那好吧。
前期的大小姐處於弱勢所以基本都是被動的，生命體趨利避害是本能，直覺能讓她清楚知道自己所在食物鏈的位置、自發在將來長期的博弈中盡可能去爭取對自己有利的條件，後期的大小姐其實已經是占據了隱性主動權的。大小姐雖然怕是但看得開，她基本從不持續糾結一個問題，決定了某件事、某個想法就會堅持貫徹到底，在寫小說這方面更是體現得淋漓盡致——為了寫法醫故事硬要看屍體，莫裡亞蒂組織的沒一個攔得住，這還不夠說明她自身存在的強勢？
在【共同走向同個終點】這點上大小姐早就固定了認知，本小姐遲早陪你一起死，那麼就連死亡也無法將你我分開。在這一前提下生活中的各種事那還叫事嗎？根本小care嘛。就像大小姐早有表示【萬事除卻生死都不是大事】，那麼現在是【萬物除卻你都不值一提】。地獄很可怕，死亡很殘酷，但沒關系，只要你還牽著我的手，那麼即便墜落世界盡頭我也舍命相陪。
所以雖然小教授的愛病態又偏執，但其實大小姐也沒好到哪裡去：結婚對像不就是瘋了點嘛，真心相愛就行，問題不大。
就像她自己對於【愛】的理解和形容，愛是荒漠裡開出了不可思議的花，重點是荒漠裡和不可思議嗎？重點是花啊！花是真的就行。那對於大小姐來說，愛是真的就行，其他的修辭和定語前綴什麼的都不重要。她只要確定這份愛和真心是實實在在的就行，不搞那些虛的。
8.拉丁文催眠的梗
自從大小姐也學了拉丁文後就失效了。
9.-FIN-
雖然好像有點爛尾的樣子，但其實結局早就寫好了，就是奔向結局的過程有點長。
10.關於米爾沃頓的死亡消息
小教授在夏洛克找來之前就已經得到了米爾沃頓死亡和案發現場出現的疑似自己夫人的可疑人物，但他並沒有聲張。在大學教室裡看到夏洛克時就知道這位偵探先生為什麼事而來，放任其行動也是為了自然而然將夫人和米爾沃頓的案件劃開關系。
米爾沃頓調查大小姐資料檔案袋的出現是意料之外的，包括那張素描像更是意外中的意外，那一瞬間恨不得魂穿案發現場自己手刃老米頭。
11.米爾沃頓調查大小姐資料的檔案袋和不知所蹤的庭審記錄
大小姐的調查資料檔案當然是燒了。干干淨淨灰也不剩。包括那張畫得很好的素描。
庭審記錄後面也是被送回到大小姐手上啦。
12.大小姐對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印像
非常孩子氣，喜歡解謎題，好奇心重，演技一般還愛演，觀察力突出，出身良好，本質溫柔，天真赤子。
碰上了有時候會下意識流露出長輩關懷小輩的慈愛眼神（大霧）
13.大小姐一喊小教授全名的時候
表示自己生氣了。和你被爹媽喊全名差不多個意思。潛台詞是麻煩請見好就收，不然呵呵。
14.沒人能在我的BGM裡打敗我
雖然標注的BGM是Love Me Like You Do - Ellie Goulding。但其實碼字時一直循環播放《天真有邪》《海底》《電燈膽》《莫相忘》《月光戀人》甚至《囍》。BGM都陰間悲情成這樣了還堅強HE了沒有BE，簡直憂莫乙女圈2021感動人物。
15.謎一樣的德蒙福爾
打開書——德蒙福爾。
合上書——德福蒙爾。
打開書——德蒙福爾。
合上書——福德蒙爾。
考試時——米多福特！
作者選擇放棄並打開人設文檔Ctrl+C然後Ctrl+V。
16.大小姐的小說（文中出現的）
《沒落貴族》，內容已封印，永遠的黑歷史。
《LIVE》，貴族小姐視角講述貴族的日常生活，素材來自於常年收集的上層社會各種八卦，行文風格極盡浮誇華麗之詞，作者本人自己都相當嫌棄，使用的是本名。
《屠龍少年》，集合21世紀男頻網文基礎要素，退婚打臉老爺爺外掛升級後宮等一系列爆點和爽點，對作者本人而言辣眼程度不亞於黑歷史。使用的是男性筆名。
《一支軍旅小隊的故事》，以莫蘭上校的經歷為藍本創作的一群男人們的故事，兄弟生死情和家國大義情，結局是主角團全滅的悲情BE。使用的是男性筆名。
《Another one》，人格分裂症主角，（由莫裡亞蒂夫妻二人對話可知）存在進入人的精神世界、可轉移或殺死人格的變格設定。使用的是中性（或無性別傾向）筆名。對類似設定故事感興趣的可以看看方洋的《夢游症調查報告》系列。
《兩生花》，雙女主角，雙故事線，以「艾琳·阿德勒」為人物原型的小說，使用了女性筆名「赫本·蓮」。
《倫敦夜話》，犯罪卿所接的每個訂單背後的故事，以亡者的角度講述，建立在奇幻背景裡的紀實文學，沒有給出任何作案手法和犯罪卿相關，貫穿全文牽連起所有單元故事的是為亡者撐船通過冥河抵達彼岸的引渡人，需要亡者支付一個故事作為過河的船費。引渡人的形像原型來自作者的前世。使用了主角引渡人為筆名。
《屍體臨終語言》，主角刑偵法醫，披著復仇故事的法律屍檢知識科普，披著法律屍檢科普皮的復仇故事，旨在以稀松平常、每日都普遍發生的死亡傳達生命的意義，寄希望於心智未完全成熟的青少年認識到真正的死亡。使用了男性筆名。
《愛情從一塊西柚派開始》，主角美食鑒賞家，略帶奇幻的故事背景，同樣是單元劇小故事，每個小故事以一種美食為主題，詮釋愛情、親情和友情，溫暖治愈小甜文，就是有點費下午茶。使用了女性筆名。唯一被大偵探福爾摩斯揭掉的馬甲。
《一千零一夜》，怪談專題，各種地方傳說和鬼故事，雖然主題恐怖但核心依然是溫暖治愈向，旨在表達死亡不是終點、無論人鬼都期望能得到救贖。使用了中性（或無性別傾向）筆名。
《放逐者》，最不拿手的科幻類型，由於理論基礎薄弱最終沒能寫成硬核科幻，甚至只是篇短文。故事背景設置在遙遠虛構的29世紀，主角是因改革起義而被判重罪，在死刑已廢除的時代被執行最高刑罰——宇宙放逐，為地面上的人類探索未知的領域，永不召回、永不支援。故事就是主角在起義被捕後在宇宙流浪的經歷。比起硬核科學知識，更多的還是對人性的探討和人類意志的闡明。使用的筆名是「W.E」，普遍被認為作者是莫裡亞蒂教授。
《在黑森林的深深處》，以正直的懷特利議員為主角原型，背景是架空歷史奇幻向，結合了神話書寫的騎士與劍與龍的故事，中短篇小說，一經出版借著議員的人氣躥火。使用了男性筆名。
基本以短篇和中篇為主，跨年連載的長篇只有《LIVE》和《倫敦夜話》。多半使用男性或無性筆名，經常逮著莫蘭上校抄原稿，經年累月下來搞得莫蘭上校練出了好幾種筆跡。
小說是大小姐表達自己想法的重要道具，所以小教授很喜歡翻她的那一箱子廢稿和小說，因為總能看出平日裡大小姐內心深藏不露的某些東西。尋找這些秘密的過程會讓他感覺到心情愉悅。
17.重新啟用的筆名
後來大小姐以筆名「赫本·蓮」發表了重制完畢的黑歷史《向愛爾柏塔的墓碑獻上花束》。
倫敦讀者：咦？這人還活著呢？還是冒名頂替……艸！這個熟悉的風格！這熟悉的黑泥糊臉！確認過被捅刀的傷口，是本人！寄棺材！！！
然而「赫本·蓮」又一次銷聲匿跡，發表了新書就跑。
倫敦讀者：淦。
18.《向愛爾柏塔的墓碑獻上花束》未放入正文的部分設定
小說後面，舊貴族女兒的真實被害過程是，和父親爭執→跑到酒館喝飲料→被認識的人下藥→被帶走遭到多次□□→最後一次的過程中被迫喝下了大量的酒導致酒精中毒→泰晤士河拋屍。大小姐在和小教授說大綱時簡化了女兒受害的經過。
對凶手實施審判的環節中，真凶議員兒子因父親勢力成功逃脫罪名，其余幾人協助侵害的從犯以輕的罪名定罪，最後只是拘留三個月不等。
綁架殺死議員兒子時使用手術刀一刀一刀割下了他的肉，在捅破心髒之前人還活著。
最終法醫父親也只是殺死了真凶便自殺了，同樣傷害過女兒但因抵罪被關押在監獄裡的從犯反而逃過一劫。
女兒是新學院的老師，因為舊貴族的身份遭到很多排擠和職場欺凌，但還是有真心相待的朋友，在她死後名聲被污蔑時依然會為她辯解和為她難過。
至於原版《沒落貴族》的小說內容，別問，問就是作者沒想（……）無論如何也想知道的話請去聽許哲佩的同名歌曲《沒落貴族》然後根據歌詞自行想像。
《沒落貴族》是大小姐轉生到這個世界後寫的第一本小說，雖然經過重置後寫成《向愛爾柏塔的墓碑獻上花束》，其內容除了她自身對於新老制度碰撞的看法，還包含又父親對女兒含蓄內斂的、秘而不宣的深沉父愛，以及對大小姐遙遠記憶中莫名逝去的前世的映射。
19.關於孩子和德蒙福爾的爵位
小教授和大小姐都不決定要孩子，客觀原因是大小姐身體情況不太適合，主觀原因是他們不能給與這個孩子正常的家庭環境，並且很有可能不能將其撫養成人，生而不養極其不負責任，所以一開始就打算不要。
至於渣爹侯爵的爵位，其實大小姐並沒有繼承，上面的承諾是會把爵位給到大小姐所出的血統純正能力出眾的後裔（婚生子），但既然已經確定不要孩子了那這個侯爵爵位也就只能說拜拜了。
20.這些年大小姐有沒有寫過限制級內容呢
大小姐：想過，但沒寫，因為感覺會變成了不得的flag。再說這玩意兒寫出來了藏得住嗎。他媽絕對百分之百會被用到自己身上啊。黑歷史被公開已經很要命了，XP系統要是也被公開那是真不用活了。
21.送米爾沃頓下地獄觀光的神秘女士
如果諸位在看完之後覺得這位沒有名字、全程只活在老福外貌形容裡的神秘女士是穿越時空而來的莫裡亞蒂夫妻的女兒的話，恭喜，你猜對了前面四個字，後面全錯，只能拿個步驟分的樣子。
文後的作話裡也說了是【隔壁劇組借過來的姐姐】啦。
22.赫連家表示不同意這門親事
這是晉江文案中寫在備注裡的信息，由1.我們得知大小姐原姓赫連，所以其實大小姐真·娘家不見得對自家姑娘的對像看得有多順眼。
23.大概是隔壁劇組和本場劇組的主角對比以及只活在作者幻想裡的後續場景
由作者和基友的聊天記錄我們得知，干掉老米頭的瘋批姐姐名字叫什麼，然後現在我們簡單的橫向對比一下這對赫連家的姐妹：
大小姐，乙游玩家，不看攻略全靠莽的直覺型選手，就算全程skip劇情閉著眼點選項也能避開全部BE線、走出圓滿HE結局，順波逐流被動型。（陣營九宮格：守序善良→混亂中立）
松月姐，P社玩家，大數據分析流（金手指外掛）型選手，信奉效率至上，兩點最短取直線，能釜底抽薪直接一步到位就絕不拐彎劈叉。（陣營九宮格：混亂邪惡→守序邪惡）
具體表現為，關於殺人：
大小姐：殺人是違法的犯罪的錯誤的，包庇犯罪的我也是罪大惡極只能以死謝罪這樣子。
松月姐：簡直笑死個人，碾死幾只臭蛆蟲也叫殺人？
就，嘛，一目了然。大小姐再怎麼樣都還會把人當人，但松月姐沒有，殺掉被定義為不是人的東西怎麼能叫殺人呢。
如果後續姐姐真要橫插一腳，那很有可能以【愛爾柏塔·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的名字（沒錯作者懶得想名字了）並繼承了曾經德蒙福爾家族侯爵之位的身份出現（都是自家的東西嘛左手到右手而已），並且是直屬於維多利亞女王，身份是女王親自蓋章認證，接著由福爾摩斯家大哥麥考夫牽線與MI6合作共事。所以大偵探福爾摩斯接著就能發現他最開始的推理一點沒錯，新上位的德蒙福爾侯爵就是他看見的那個神秘女性（真凶）。
別問姐姐手段狠不狠，剛從隔壁劇組和天人五衰玩完劇本撕逼過來，搞定大英帝國改革那大概算退休難度吧。但奈何作者是乙游玩家，所以莫得這種P社高玩操作的後續了。（廢話單論畫風都完全不一樣。
這就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jpg
24.卡蘿·奧斯汀的身世背景設定
在年齡上比大小姐年長一歲，卡蘿的生身母親是法國的貴族，幼年兩歲之前是在母親身邊的，但母愛消逝後又被棄如敝履，母親回國後丟下了她。親生父親身份未明，養父是馬車租賃人，只是沒有撫養她幾年便因肺病去世。從那以後便輾轉於孤兒院或貧民街之類的地方。在進入德蒙福爾家當女僕之前，曾被一家男爵的次子看中外貌帶回到府中當女僕，但那家的次子其實是個煉銅，被卡蘿發現後一通王者操作將其送走，男爵家為了掩蓋醜聞沒有聲張也沒有調查具體死因便以猝死匆匆下葬，並遣散了家中許多佣人，卡蘿是拿著男爵家長子的介紹信到德蒙福爾家應聘的。
25.關於卡蘿ｘ路易斯這對火藥味全劇最重的相聲選手cp可行性
一個毒唯，一個兄控，這他媽咋搞。能不吵起來就已經是皆大歡喜了好嗎。
順便這對是年下。
26.全文中出現較多的法醫設定
因為作者最近剛看完日劇《非自然死亡》。
27.米爾沃頓到底是怎麼死的
姐姐的能力帶來的生理性自然死亡，是不存在於大小姐所在的本格世界觀的變格殺人手法，所以困囿於本格世界觀的大偵探福爾摩斯也無法看破。
這題超綱了.jpg
28.讓大小姐掉san值的魚肉派
就是有名的仰望星空派。據原著漫畫信息，好像小教授挺喜歡這道菜品的（特意寫在日記裡）。但大小姐不喜歡，一是外觀，二是不吃魚。這道菜會出現在餐桌上時，多半是此前大小姐給小教授做了糖分致死量的甜點。
29.關於口味喜好
莫裡亞蒂夫婦其實都不嗜甜。小教授吃甜度高的食物基本只是為了補充大腦消耗的糖分，要麼就是夫人高興。大小姐吃甜品心情會變好，但不能吃多，就口味而言其實更偏鹹辣，但身體受不住也是沒辦法。
30.夏洛克·福爾摩斯沒有點燃的煙
大小姐受不了煙味，一丁點兒都聞不得，所以就算是煙癮很大的莫蘭上校都不會在有大小姐的場合抽煙。
大偵探福爾摩斯通過大小姐的微表情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拿出了煙但沒有點。（啊啊啊溫柔的崽崽太懂事太可愛辣！！！）
31.「原著漫畫也是連載中的狀態，你還記得最新話是「四個簽名·第二幕」。」
作者剛准備寫這篇文時漫畫進度就補到這。
文中涉及到的原著劇情，包括動漫版和漫畫版都有並且混雜一體，但除了【緋色之瞳】是動漫版劇情外，後續寫到的【一個西柚派】【伯爵子弟綁架事件】【諾亞迪克事件】【夏洛克·福爾摩斯的研究】【兩個偵探】【大英帝國的醜聞】【白教堂的亡靈】【一個學生】，基本都是漫畫劇情。看動漫時心思都在帥哥上只有看漫畫時在仔細摳原著設定。
32.關於對情敵行動政策
作者在這些年寫文過程中，對於角色應對情敵的情況籠統可以總結為兩種：1.折騰情敵；2.折騰完情敵回頭折騰對像。
小教授就屬於後者。
雖然前後兩個折騰不是同一個折騰但確實挺能折騰的。
33.原來計劃
預定短篇只寫20000字，分上中下發表。結果大家也都看到了，作者沒能剎住車。
使用第二人稱是因為這樣寫感覺更流暢順手一點，《犯罪卿家屬》並不能算純代入向乙女，大小姐是性格非常鮮明的角色，所以其實這篇文的本質還是我的老本行【原女】。
作者理解的乙女向：大家和男神談戀愛。
作者理解的夢女向：我和男神談戀愛。
作者理解的原女向：我家閨女和我看上的小子談戀愛。
就，大概這樣，充滿了濃濃的個人理解。
34.莫裡亞蒂舊宅大火當晚
因為大小姐身體虛弱肯定不能在火場裡久待，所以故意讓卡蘿陪著大小姐留宿在了孤兒院。
同時也正是由於馬車的故障，讓大小姐知道了渣爹爛哥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而大小姐失眠睡不著的另一邊，莫裡亞蒂宅中還是少年的小教授溫柔地對蜷縮著躺在地上、被親哥捅了椅子腿的莫裡亞蒂次子說，如有萬一您還有被解剖的機會，希望您的肺已經因為吸入大量熱煙而被燒爛。
「以及，」他輕聲笑著說，「您的名字，貴族的身份，美麗的未婚妻，接下來都是屬於我的東西了。」
宛如惡魔低語。
你的未婚妻fine，下一秒mine。
35.真實故事
聽說不留評會被作者追到夢裡行凶哦。
- - - - - 2021/07/08 更新 （以下內容建議看完IF番外篇《不解藥》再瀏覽哦）- - - - -
36.關於眾人的稱呼問題
對大小姐——
作者：伊伊，大小姐
姐姐：伊伊，小妹
威廉：伊文，夫人
卡蘿：大小姐，小姐
路易斯：伊文捷琳姐姐，莫裡亞蒂夫人
阿爾伯特：伊文，表妹，妹妹，伊文捷琳
莫蘭上校：大小姐，伊文捷琳
弗蘭德：伊文捷琳小姐，莫裡亞蒂夫人
邦德：莫裡亞蒂夫人
夏洛克：莫裡亞蒂夫人
西西（德蒙福爾的管家）：伊文捷琳小姐
對姐姐——
作者：松月姐，姐姐大人
伊文：姐姐，漂亮的姐姐大人
威廉：姐姐大人，侯爵，德蒙福爾侯爵
卡蘿：女侯爵大人，德蒙福爾侯爵，愛爾柏塔大人
路易斯：那個女人，那個侯爵，女侯爵
阿爾伯特：侯爵，女侯爵，白夫人
莫蘭上校：那女人，女侯爵，德蒙福爾侯爵
弗蘭德：女侯爵大人，德蒙福爾侯爵
邦德：女侯爵，德蒙福爾侯爵
夏洛克：真凶，新德蒙福爾侯爵，女侯爵
西西（德蒙福爾的管家）：白夫人
37.脖鏈Choker產業（ABO設）
非常受歡迎的首飾和日常實用品，數百年來經久不衰。一開始只是Omega的防咬鏈之類的保護措施，後來慢慢演變成整個社會都風靡和喜愛的飾品。主要有掩蓋信息素擴散和保護腺體防止被咬的用途，但並沒有抑制發情的效果，只是隔絕了信息素在空氣中的傳播。基本是萬能的全年齡送禮首選。
貴族之間也還保持著家族中成員成年當天（分化當天），以長輩贈送小輩Choker作為成年禮物的傳統。
大小姐20歲分化後的次日就收到了阿爾伯特大哥准備了5年才送出去的禮物，給洛克威爾伯爵寄去了婚禮邀請函後次日也收到了這位一直給予她關懷的長輩的禮物，姐姐大人到來之後也經常送各種各樣的Choker給大小姐。
順便一提姐姐脖子上纏繞的醫用紗布是用來隔絕信息素和保護腺體的，不是因為脖子受了傷。
38.第二性別詐騙罪（ABO設）
只要是謊造了虛假的、與事實不符的第二性別信息，都算犯了此罪。
具體又分謊造自身性別和謊造他人性別，以實際情況的惡劣程度和對社會造成的影響作為判罰的標准。
惡意揣測和散播他人第二性別相關的謠言、造成不良後果的也被歸入此罪。
對於第二性別造假的行為，律法規定的刑罰全都非常重，這條律法王子與庶民同罪，倘若一名貴族隱瞞自身第二性別，那麼一旦敗露後不僅會立刻失去爵位和領地以及家產外，還會面臨牢獄之災和巨額賠償。
在此嚴打第二性別造假的社會大環境下，人們一邊將自己的信息素保護得嚴嚴實實，一邊拒絕在任何公開場合大聲議論第二性別相關的話題，就算談到也不會去揣摩、猜測陌生人的第二性別，畢竟這都能算足以引來牢獄之災的高級隱私了。
舉個栗子，假如你在大街上和人吵起來，激動之下隨口胡言了句對方如此這樣肯定是個垃圾Beta之類的話，就算對方真的是個Beta，那他也能去警署報案並讓你被蘇格蘭場請去喝茶。
沒錯就是這麼嚴重。
39.作者的信息素和腺體相關私設（ABO設）
其實信息素本身是沒有任何味道的，它更像一種生物學電信號，由腺體制造、傳達和接收。所謂信息素的「味道」，其實是信息素中包裹的個人特質經由他人的腺體接收後，經過一系列復雜的解析後得出來的類似於「味道」的信息再給予大腦的反饋。包括一個人的性格如何、實力強弱之類的，也可以通過信息素傳達給外界，經由他人接收和解析並獲得這些幾乎等同於私密的信息。（所以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把自己的信息素捂得嚴嚴實實了吧？不論Alpha和Omega，包括鈍感的Beta都如此。）
所以如果當一個A或O聞到很刺激的信息素味道時，第一反應並不應該是捂鼻子，而是趕緊捂好脖子後面的腺體。
Beta聞不到信息素（包括自己的）也是因為B的腺體中缺少或者說退化（進化）掉了接收和解析信息素的那一部分功能，所以比起AO感知力發達的腺體，B的腺體就像發育不全的可憐兒。
同時由於Beta不會接收和解析信息素，所以Alpha咬破腺體注入信息素的行為無法形成標記（灌滿生｜殖｜腔同理），通常24-48小時內就會在Beta體內自然分解消失，除了給Beta帶來難受的生理體驗以外沒有任何用途。
腺體的自我修復能力非常強，可以說是人體最容易快速愈合傷口的器官。
理論上摘除腺體等同於物理閹割，不會再有信息素也不能再被標記，完全拋棄了第二性別帶來的影響和改變。
但由於腺體位於脖子後面，緊挨著大動脈和頸椎神經，本身又是非常精密的器官，所以摘除難度非常大，目前沒有順利做了腺體摘除手術還能健康存活的例子。
40.大家的信息素味道彙總
伊文捷琳：山泉水，冷淡而平和（被威廉形容成「月亮的味道」）
卡蘿：郁金香，花香濃郁而帶迷幻
威廉：勞丹脂(Labdanum-香料)，溫暖略帶甜味
路易斯：波斯樹脂(Galbanum-香水)，沉穩帶著木質味
阿爾伯特：紅葡萄酒，厚重而充滿醇香
姐姐(白夫人)：檀香，清香而凝神
莫蘭上校：煙草，苦澀而嗆人
弗蘭德：雪球玫瑰，花香可愛而濃郁
邦德：梔子花，香甜到令人目眩
夏洛克：香莢蘭/香草，清新自然的香氣
西西：冷杉，清爽而冷冽（管家是Beta）
（以上部分來自ABO人設生成器）
41.抑制劑（ABO設）
根據使用人群分為Alpha用和Omega用。
之前只有口服藥物的類型，十九世紀才開始出現針劑注射類。主要是用來抑制Alpha的易感期、Omega的發情期時的信息素暴走。
注射針劑生效最快也效果最明顯，但一般都是用來應急，比如AO的信息素互相誘發了發情這種情況，一般不建議作為日常特殊期的使用。在不准備找伴侶的情況下，最普遍的方法都是在特殊時期到來的前一天服用藥性溫和的口服類抑制劑。
大量使用、濫用和不加節制的亂用都會導致出現抗藥性和拮抗作用，對身體有害不說，還可能會導致發情期/易感期周期的不穩定和紊亂，信息素失控和抑制劑失效等等一大堆不良後果。（這裡點名批評某位新代德蒙福爾侯爵）
理論上來說，度過每月特殊期的最安全、最平穩、最無害的方法就是找個A/O伴侶。
姐姐大人到來後搞出了區別於針劑和藥物的第三型——抑制貼，用法簡單，直接啪地貼在腺體上就成，效果顯著而且持久，但是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這個抑制貼其實是帶針的，類似於「皮下針」，直接刺破腺體限制信息素的生成並由特殊藥貼封住信息素的逸逃，貼上之後非·常·疼。
有一說一，姐姐狠是真的狠。
42.據說姐姐是99%提純鶴頂紅
嘴不饒人，懟天懟地，言語犀利刻薄狠毒，冷漠無情鐵血政治家，確實挺毒。
其實獨處的時候非常安靜、甚至連呼吸聲都微不可聞，平常能言簡意賅就不多說一個標點符號，只有在毒舌（大部分在針對莫裡亞蒂）的時候話多。
對外基本都是惡劣又強勢的態度，經常一言不合就開始各種挖苦。
但被含著善意的耐心的溫和對待時反而會語塞，尖牙利齒瞬間變得不會說話，效果奇佳等同封號。
43.衣領口的毛茸茸兔子胸針
是用真的兔毛做的，制作者是家務活萬能的德蒙福爾管家西西。
德蒙福爾宅養了一大窩兔子，活的，大部分是白毛的，也有灰毛黑毛棕毛雜毛不等，名為霍爾家族。平常都由西西管家照顧。
每只兔子都有屬於自己的名字，脖子上還掛著金子做的銘牌，但都被女侯爵統稱為霍爾。
兔子死後會被埋在庭院一角、即霍爾家族的專用墓地，會有個小墓碑刻著名字、毛發顏色、輩分、年齡和死因。當然這也是西西管家做的。
死掉的兔子會被薅掉胸口和背部的一些毛，被用來制作胸針或耳環、頭花之類的飾品。當然這還是西西管家做的。
那些刻著名字的金銘牌會重復使用。
44.「看來侯爵幾乎不用筆寫字。」
沒錯，在來倫敦之前，姐姐其實是在日本某個港口城市的某個合法暴力□□集團裡當技術人員（碼農）的合格社畜。
雖然會寫字但是寫得不好看。所以雖說是女王的秘書文官和咨詢顧問，但基本只盡到了後一個的職責，像文書類的工作，比如寫報告啊之類的都是丟給莫裡亞蒂伯爵的，最多會在文件上簽個字，要她寫報告那是想都不要想。
討厭社交，永遠不會出席舞會之類的社交界場合，雖是侯爵但貴族禮儀、涵養和技能全部為零，言行舉止在傳統貴族的眼中粗鄙又出格。經常被同僚麥考夫說教，但每次都會內涵回去。
精通俄英德法意等多國語言。當然，基本會說會讀但不能寫。
45.正篇和ABO篇的莫裡亞蒂小夫妻
顯然套了Alpha設定的小教授比正篇裡的更加不安定，因為無法標記而引起了本能的恐慌，比正篇裡的do更執著於中出反正Beta極不易受孕(劃掉)。
同理，ABO篇裡的大小姐比正篇裡的也提高了對丈夫的接受度，因為小教授的不安感和黏人程度成正比上升了，沒有正篇裡那麼排斥貼貼，但僅限於二人獨處空間，公眾場合照樣不行。
其實在ABO設想的IF番外裡，正文前的預警和提示我刪掉了一句「馴養與被馴養」，用來形容這對小夫妻二人的表裡兩層關系。看起來是貓貓和鏟屎官，貓貓無法選擇誰來領養了自己、只能被動接受。但其實真正被馴養的是自以為捕獵者的那方。
簡而言之無論正篇和ABO篇，其實都能算是互相養成的關系啦。
46.大小姐的結婚ptsd
顯而易見，是被熱衷於逼婚的某小教授給折騰出來的。
ABO篇裡比正篇明顯得多。
其實並不是排斥結婚這件事本身，而是小教授逼得太緊激出的逆反心理，類似於你剛准備洗碗結果你媽喊你洗碗於是你頓時失去了洗碗的欲望和動力、不僅心如止水甚至還想轉身回房躺著打游戲。
嘛，大概這就是人類心理學吧，和小夫妻感情真沒啥關系。
但小教授當真了，於是在恐慌和不安中繼續越逼越緊……啊這，何苦呢。（作者欲言又止）
47.BGM專題
正篇的《Love Me Like You Do》和ABO篇的《月光愛人》其實都偏向於小教授的視角。
「Love me like you do」——愛我吧、愛我吧，快點愛上我吧。你是一切，你是所有，你是牽動我全部心神的不可思議存在。
《月光愛人》光是歌名其實就表示了小教授對於大小姐的想法，也是他用月亮來形容大□□素的原由，愛人如月光，觸手可及又如此遙遠。
強烈建議點開正文前的BGM鏈接哦。
48.為了各自的弟妹而中門對狙互相坑害瘋狂內卷的美人大哥和漂亮姐姐
沒有愛情也能寫某個臭名昭著房間梗的樣子。
但想想就好。
作者只會上車不會開車。
49.正篇完結時准備想寫的IF番外
NTR篇：假如當初和伊文捷琳大小姐訂婚的是阿爾伯特大哥，下篇更新預定。
ABO篇：美麗AB愛情，已完成。
原著篇：假設伊伊是身穿了憂莫的原著。
童話paro篇：女巫和公主和王子和惡龍之類的大亂燉？不曉得啦。
50.又一個真實故事
只要留長評你就是作者的卡密sama！！！
-FIN-
悠于 2023-4-2 15:42
第16章 【日常】
#犯罪卿家屬# #碎片化日常# #某一日的下午茶時間#
別名《當哥哥出門了家裡就剩姐姐的時候》
有一天，莫裡亞蒂兄弟都不在的下午茶時間，你的姐姐踩著空來串門。
風衣一甩，走路帶帥，酷到沒朋友。
可惜沒看不清路被玻璃房的門檻給絆了一下嘭地摔了。
你：「……姐你的眼鏡呢。」
姐姐說是麥考夫那個老直男狐狸認為戴厚框眼鏡顯得不莊重覲見女王太失禮儀就把她的眼鏡拿走了。
你：「…………」
一時之間槽點太多不知從哪裡開始吐起。
姐姐無所謂地蹭蹭灰，坐下拿起小蛋糕往嘴裡塞。
說起工作上的事，自己剛加完班累到癱。
「不過接下來就是莫裡亞蒂伯爵的演出時間了。」她灌一口紅茶，意有所指：「你的丈夫也會夜不歸宿好幾天哦。」
明目張膽給你上眼藥。
接著又三令五申莫裡亞蒂家以前的行動，治標不治本，打蛇不釘七寸，就算最後真為大義獻身，這社會也不見得會變得更好。
「明明都是聰明人。」毫無感情的棒讀。
「小妹你也是啊。」姐姐望向你，嘴裡還毫無形像地叼著半塊曲奇餅，分明語氣隨意，但你依然能從她灰霾般的紅眸裡看出痛惜。
「為了沒意義的事賠上唯一的命，那也算值得？傻不傻啊。」
既冷酷又無情。姐姐態度傲慢又表現隨意。你覺得如果真的存在旁觀全局的「神明大人」，那大抵就是這個樣子了。
雖然在好好合作但還是對他們惡意滿滿啊。
你回以淡然釋意的笑，「大家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也認清最後的結局後，依然選擇了這條艱難的路。」
「或許會毫無意義，也或許什麼都改變不了……」
你想起《兩生花》中的塞琳娜，和她用盡萬般手段也沒能挽留住、被戰火侵略的國家羅西亞。
「但總該有人、也總會有人去做這種傻到家了的事。這就是屬於人類刻在骨子裡的傲慢，也是人類至死不渝的浪漫。」
你想起這些年的種種，想起被幫助的人們露出被救贖般的笑臉，想起達勒姆如今欣欣向榮的景像。
清除詛咒，撥開陰霾，為此不惜拔出劍來殺戮、實行犯罪之舉，但至少「想為了他人好而努力」的心情是沒有錯的。
因為——
「無動於衷對我們而言是更大的罪過啊。」
「……」
姐姐繼續往嘴裡塞小蛋糕，卻全神貫注盯著你看，接著就一個沒留意噎到了。
於是立刻灌紅茶，結果又嗆著了。
現在正拍著桌子捶著胸口咳得撕心裂肺。
你：「……姐你變搞笑役了嗎。」
就無語子。
上一秒還像神明大人下一秒就像人形二哈，帥不過三秒。
簡直在靠譜和不靠譜之間反復橫跳。
姐姐毫無形像包袱地擺手。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她說，等氣順了重新坐好，手肘撐桌支著下巴，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坐在你面前的依舊是又酷又A的姐姐大人。
「你們這種藝術家啊，就是敏感又理想主義。」
姐姐百無聊賴，尾音捎著倦怠，看向你的眼神無可奈何又充滿溺愛，「我是無所謂啦。不過既然那也是你所期望的世界，我就辛苦點幫忙達成好嘍。什麼時候不想要了可以告訴我哦，誰叫我就是看不得妹妹難過嘛。」
說完就給你正面送了個wink∼
「……我不難過啦。還有姐姐連續工作了好幾天，又沒睡覺吧？黑眼圈就算化了妝都擋不住了！別陪我聊天了，趕緊去休息啊。」
你時常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姐姐，而是幼稚園小朋友二號。
括弧安全感極度喪失的那種。
沒錯，甚至比你經常發病的丈夫還要嚴重。
小教授近半時間還是正常的，但姐姐就是幾乎全天候不間斷地在發病中和即將發病兩種狀態裡來回拉扯。
病入膏肓，難搞哦。
「欸，好吧∼那就先找個地方睡一覺。」
見你全然忽略提議，姐姐懶洋洋聳肩，也放棄繼續游說，可算聽話了乖乖站起身往玻璃房外走。
你生怕她又看不清路磕著摔著，連忙也動身跟上。
姐姐倒沒再出意外。她熟練地沿樓梯上三樓，熟練地推開自己專屬客房的門，然後熟練地往床上一躺。
一秒入睡。
你看著她隨意蹬掉的鞋，風衣外套也不脫，仰面躺得端端正正像在睡棺材的姐姐，還是沒忍住扶額嘆息。
既然已經累到要虛脫這種程度了就先上樓休息啊！
跑溫室裡陪你喝什麼下午茶啦！
彼時正在打掃但被異樣動靜吸引過來的卡蘿也和你一樣滿臉欲言又止，更多一份驚疑：「侯爵大人……到底什麼時候過來的。」
「這倒也不重要。」你笑了笑轉移話題，對卡蘿說要麻煩她幫忙多留意姐姐的情況了。
等路易斯購物回來，你還得麻煩他再跑一趟姐姐的府上告知管家情況。
半小時後歸家的路易斯：「……」
就像姐姐對莫裡亞蒂他們惡意滿滿，路易斯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新德蒙福爾侯爵也沒有半點好感。
「這女人，」咬牙，「是把莫裡亞蒂宅當自己家了嗎！」
成天跑他們這兒的房間睡覺。
「別擺出一副沒有紳士風度的臭臉啊，路易斯。」
卡蘿邊洗著盤子邊說道，「不管怎麼說愛爾柏塔大人都是侯爵，也是大小姐娘家唯一的血親，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哦。」
「居然還和阿爾伯特哥哥用那麼相似的名字，想到這裡我就感到惡——」
路易斯無視卡蘿，陷入了情緒裡繼續碎碎念，話未說完便被卡蘿伸出手指按住了嘴皮子。
「噓。」
「接下來的話……」卡蘿盯著路易斯冒出凶光的赤瞳，笑容戲謔情緒難辨：「我可不能當做沒聽到啊，小路易斯。」
「……」金發赤眼的青年沉著臉，抓起卡蘿的手用力甩開，嗓音壓低，聽起來沒有半分感情：「別用還沾著水的手碰我。」
說完徑直離開了廚房。
背影約莫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不知誰低低的笑意彌散。
遠離廚房的路易斯拿手背狠狠抹了一下嘴唇，面無表情的臉逐漸浮現出羞惱。
正好這時你從樓上下來，看到了金發青年的身影：「啊，路易斯。」
叫住他後便說了要去通知姐姐的管家的事。
「好的，伊文捷琳姐姐。」路易斯雖有對某人的不滿，但也沒有在你面前表現出來，態度認真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畢竟德蒙福爾的管家比主人性格好上不知多少倍。
一回生二回熟，路易斯和他私交算不錯了。這也是你沒有在當時直接拜托給卡蘿而是等路易斯回來的原因。
「麻煩路易斯了。」你說。
二人距離拉近後，你突然發現路易斯的嘴唇及周邊的皮膚好像有點不正常的漲紅。
注意到你視線的路易斯下意識又拿手背擦了一遍。
你：「……」啊這，弟弟你是欲蓋彌彰嗎。
簡直明顯到不打自招啊。
「這、不是！您聽我說——」路易斯急忙解釋。
「我知道。」你表情嚴肅地點頭，但想笑的衝動已經要憋不住了，「我會保密的。你哥那邊就等你自己想說的時候，再告訴他們吧。」
遞給弟弟一個堅定的眼神後你迅速轉身爬樓回書房。
壓根不准備聽他的辯解。
路易斯：「……」
他不想要這種體貼，謝謝。
-FIN-
* * * * * * *
簡要人設。
【前世·赫連伊】
正在拍證件照，擺出一張繃緊了面無表情的臉。（同學耳朵眉毛都遮住了麻煩捋捋頭發露個笑啦）
外貌隨了父親赫連覺的黑發藍眼，除了眉眼外的五官像母親尹霜人，整體而言融合了父母雙方樣貌的優點，清秀漂亮的小姑娘，淚痣兩世都在同個位置（原主沒有淚痣）。伯父赫連融，伯母白鷺，堂姐白松月。由於伯父一家的職業特殊性質所以兩家很少往來，偶爾堂姐會被寄放到自家。
7歲時參加了兩位長輩的葬禮，堂姐失蹤下落不明。10歲時母親因公殉職，從此更改幼時的夢想，和越來越忙的父親也不可避免地生疏起來。掩蓋在皂香下的屍臭和福爾馬林、看不到的目光、永遠不變的背影，組成了被割裂的10歲之後有關父親的記憶。
因為參與了太多親人的別離，比大多數人更能坦然面對生死。對法醫知識和本國律法的了解遠超同齡人，雖然對於專業人士來說還只是皮毛，但也足夠唬住那些啥也不懂的人了。直覺敏銳，對感情的波動變化很敏感，習慣將心事內斂，在情感的自我表達方面有點傲嬌，善於自我調節負面情緒，認定了的事很難被外力改變，心性堅韌度比起成年人也不遑多讓。但果然社會經驗還是過於稚嫩了。
身體素質很好，自幼小病小痛就很少，在軍訓時無意識凡爾賽，但近兩年有喜歡熬夜的趨勢，導致偶爾精神狀態不佳。有低度近視，平常除了上課看書查資料外都不喜歡戴。理科較差，歷史更差。中二期喜歡刑偵劇和紀錄片，中二期後開始沉迷戀小說漫畫番劇，熱衷刷乙女向游戲，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願意永遠相信愛和浪漫並對未來飽含期待，憧憬著父母，想要成為一個很好的人，和他們一樣能夠拯救誰、哪怕一個也好的人。
大一加入了戲劇社，既寫劇本也當演員，但由於經常戲過了（演技過於浮誇），所以就算大二了也還在主職寫劇本，很少上台機會。相較於室友和社團的朋友們關系更好，因為擅長心靈淨化情感指導和樂意伸出援手，就算話不多但在社團中也算是比較受歡迎，平常擔任著吐槽役和緩和矛盾的角色。經常被叫姓氏赫連而不是名字，會喊【伊伊】的只有親人。
享年18歲。
【現世·伊文捷琳】
正在被人畫肖像，露出了一副標准貴族小姐的禮儀微笑。（這個戲瘋子終於學會收住戲了，哽咽）
外貌大體上隨了渣爹侯爵的白發紫眼，侯爵雖屑但年輕時確實帥的一批，眉眼五官盡挑了雙親的優點長，宛如精靈公主般美貌驚人。原本是沒有痣的，伊伊轉生後才在前世相同的位置多了一滴淚痣，然而沒有任何人發現這點區別。雖然很不甘心但確實比前世(168)矮了3cm。除了莫裡亞蒂家族外沒有其他具有血緣關系的親戚，目前唯一存活在世的只有表哥阿爾伯特。
因12歲當天的場景患上了恐血症，後來有所減輕，但又加重，反反復復一直沒有徹底被治好。嚴重時看見紅色的非液體物都會頭暈惡心眼花，症狀輕時短暫接觸新鮮血液也沒事。雖然病發不受控制但很能忍，除非刺激太大了當場昏倒。
由於身體太弱而被限制了許多體力活動，不喜歡貴族的社交場合，學會貴族禮儀的主要用途是微笑優雅地懟人。風評兩極分化，喜歡的就很喜歡這種帶刺玫瑰般的荊棘美人，不喜歡就恨死了這種尖酸刻薄的陰陽怪人，在貴女圈大概等於憧憬之人+大眾情敵的矛盾定位。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比起小朋友福爾摩斯同學，其實更在意華生醫生（柯南·道爾）。
差了幾個月但和小教授是同歲。
【姐姐大人·白松月】
正在做自我介紹，擺出了一副惡婆婆(劃)惡魔來了的挑釁嘴臉。（嘿□□上門收保護費啦）
外貌隨了母親白鷺的白發紅眼，眉眼等細節處更像父親赫連融，五官整體而言像母親多一些，但沒有母親那般具有攻擊性，由父親的基因中和而五官柔軟了許多。淚痣在眼角，兩姐妹唯一明顯相像的地方。小叔赫連覺，小嬸尹霜人，堂妹赫連伊。由於父母是情報人員所以經常輾轉各國各地，少有與親戚家聯系。
10歲時父母死亡並繼承了二人的「遺物」，遭遇人生大難從此性格巨變，經歷了非常多可以說非常糟糕的事，即使如此也被拯救了、拉回了屬於「人」的一邊。平時十分隨意，佛系且頹，不熱血沒干勁野心缺失，過著普通社畜一樣的日常。
見慣了生死，對無關的人或事吝於共情，沒有普世的善惡觀念，律法等於空文，不搞事就已經是在做慈善。曾經的跨國非法地下反社會組織成員，快樂背刺頭目叛逃後加入合法武裝暴力集團做了文職，後又橫遭巨變來到十九世紀的大不列顛，並意外驚喜遇到了曾有血緣聯系的堂妹。
現在是維多利亞女王承認的新一任德蒙福爾侯爵，使用的名字是大小姐的曾用名「愛爾柏塔·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是女王的不一定稱職秘書文官和不一定聽任調遣咨詢顧問。雖然不知道怎麼操作的但貌似和女王關系挺好。送了老米頭下地獄觀光，麥考夫同僚，阿爾伯特上司。
雖然能力（金手指外掛）可以進行大數據分析但數據收集的事還是要自己做，經常為了進行分析計算而進行超負荷的信息錄入。比起把工作均等的分給每一天，寧可把一階段全部的工作堆在幾天內搞定，接下來休息的時間裡就算是女王也使喚不動。能推給別人做的工作絕對不會自己上。身體情況很糟糕，小病小痛很多，但習以為常毫不在意，經常給人一種馬上就要猝死的感覺。
在平常小事上運氣比較倒霉，通常帥/酷不過三秒。高度近視，摘掉眼鏡一米之外六親不認、三米之外人畜不分。喜歡跑到莫裡亞蒂家的客房睡覺，經常讓自己的管家操心和善後，家裡養了一窩兔子。幾乎沒被稱呼過愛爾柏塔一名，通常都是侯爵之類的爵位官職代稱，但被自己的管家稱作白夫人。
顏值是能打的，氣場是超A的，可惜長了張嘴會說話。
年齡不詳。
以上.
第17章 【IF】·不解藥（上篇）
○《犯罪卿家屬》IF篇·ABO
○在正文基礎上加設ABO世界觀，作者對此設定了解不詳，文中相關ABO的私設眾多，諸位看官注意避雷
○控制欲疊加獨占欲醋點觸發如最難級別掃雷的小教授和無法被標記的表面冷淡實則傲嬌顏控系大小姐
○美麗AB愛情，提前放個ooc預警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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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為什麼要有ABO這種離譜的設定存在
莫裡亞蒂組織，聚集了一群優質Alpha的倫敦地下犯罪團伙。
除了你、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莫裡亞蒂。
這個原姓德蒙福爾的廢物小點心。
想當初你眼前一黑轉生到十九世紀的大不列顛成為插著死亡flag的惡役大小姐時，是萬萬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還同時兼具了某個極其方便開車搞小○文的設定。
在你隨風散去再不可即的上輩子、文化大爆炸的二十一世紀網絡同人圈中，眾人普遍將這設定簡稱為ABO。
它和另外兩個世界觀設定齊駕並驅，堪稱三大流氓高速車道文化。
在此不做贅述。
講真，你這個法醫學愛好者當初乍一看ABO，還以為是什麼血型分類系統。
事實證明是你太天真了。
所謂ABO設定，即是指此世界觀下的人們除了男女第一性征外，還將在青少年期時發育出再進一步細分性別的第二性征，簡單總結一下就是……
能打又高智的純攻擊派選手（優質基因庫）Alpha。
不特別又普普通通的中庸之流（合格打工人）Beta。
身嬌體弱易推倒的無力而為（絕佳孕育者）Omega。
以此與基礎男女雙性疊加變換出了六種性別。
六種啊！！！（瞳孔地震）
其中，Alpha和Omega都是相對稀少的存在，這個社會中Beta占了大多數，大概是1：9的樣子。
沒錯，A+O：B。
每十個人裡才有可能出一位Alpha或者Omega，甚至有時候二三十人才會出一位。只有第一性征層面還算勉強保持著男女比例不失衡。
到了第二性征的分化時，A和B一旦出現，都將被社會和國家視為珍稀資源而擁有一定特權。不過在大不列顛，這種「一定特權」，也不足以使得一介平民直躍為貴族就是了。
如果是A，那麼依據其優秀的身體素質大多會被安排進入軍隊。
如果是分化為O，那便要被嚴密保護起來接受教育，日後由政府安排與其匹配率最高的伴侶共度一生。
在當前社會，相較之下還是本身出自貴族之家的Alpha和Omega擁有更多的選擇權。
但對於平民階層而言，第二性別的分化簡直不亞於第二次投胎，只是絕大多數的期望都會落空就是了。
你了解完這個世界後的設定信息後想：
不過是原本的階級主義特權上，又多加了一層性別枷鎖罷了。
ABO性別的天生優劣特性都太過於明顯和絕對，想要在這種前提條件下取得國家層面的解放，那莫裡亞蒂要做之事的困難level可就直接翻了數個次方。
那能怎麼辦啦，迎難而上吧。
貓貓撓頭.jpg
由於AO的信息素會互相影響，一個搞不好就是驚天動地，加之這玩意特容易暴露個人隱私，所以這個世界簡直是在ABO相關方面狂點科技樹。
各式各樣的抑制劑不必說，隔絕信息素的黑科技設計也是數不勝數，同時包括匹配度之類的測試儀器和諸多ABO衍生物。
這些特色產品都讓沒見識的你目瞪口呆。
不得不說人們為了藏著掖著自己那點小心思，真是什麼都干得出來。
一般來說貴族階層都會雇佣Beta作為佣人。
原因也直接：便宜普遍而且事少。
但顯然這條通例在莫裡亞蒂家並不適用。
你們家族成員簡單，關系單一，分工明確，因為組織活動緣故不能聘用外來的女僕，所以宅邸和領地的大小事宜基本都是由路易斯和卡蘿聯合管理的。
然而這兩位都是鐵血硬A。
偶爾一個意見不合、理念分岔，你就要眼睜睜看著兩位選手用信息素打上一架。
不然就得實打實地動手。
天知道你為了讓他們明白動嘴比動手和信息素方便快捷少麻煩無後續——花了多大的功夫。
比起放任他倆搞出大動靜，你寧可聽火藥味兒的相聲……真的。
（含淚）
當然，比起你丈夫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教授的難搞程度，路易斯和卡蘿的管家權力大小之爭頂多算幼稚園過家家。
一般來說，第二性別的分化都在少年期、或者說青春期萌動的15∼16歲，更有特殊一點、提前性成熟的14歲，甚至更早分化的也不是沒有。這些特例分化為Alpha或Omega這兩種稀有性別的可能性更大。
但那畢竟是特例，莫裡亞蒂家的諸位基本都是在正常年紀裡分化的。
——哦，除了你。
莫裡亞蒂教授自小就是個非常有計劃的人，他不僅詳細安排了未來十數年的事項，還順便把你的活動軌跡也詳細列入了自己的人生規劃裡。
甚至還要求你也做了一份和他同步的人生職業生涯規劃書。
這控制欲也是沒誰了。
雖然距離某小教授分化還有兩三年，但你已經能妥妥確定他就是個Alpha。
畢竟如果要不是……
對不起沒有這種可能性謝謝。
你拒絕考慮他O你A的可能性。
那種情況絕對會比他A你O還難搞。
明明沒有什麼第二性別分化就是最恰當的情況了！
結果該死的ABO設定硬把你們弄出復合可能性，那HE的難度可不就翻倍上升了嗎！！
可惡啊。
你：頭疼。
這種世界不如毀滅掉吧.jpg
全A的莫裡亞蒂組織牛郎團最先確定第二性別的是在舊宅火災之前就已滿16歲的阿爾伯特大哥。
接著是被某小教授一半忽悠一半蠱入教的偶爾才會可靠的成年人莫蘭上校。
然後就是你的天使卡蘿和你的未婚夫威廉。
次年輪到滿了15周歲的路易斯弟弟。
連後來加入的看起來纖細文弱的弗雷德也是Alpha本A。
……
而你，毫無動靜。
原本大家對於你身體素質貧弱、生長發育慢也有所預測和心理准備，卻沒想到你愣是年滿20周歲了都還遲遲沒有分化第二性別。
你的情況即便在特例中也是屬於少見的現像。
大家反應不一。
雖然部分人（此處特指某位美人大哥）有抱著看好戲的想法，但基本都在擔心你遲遲不分化是否對身體有傷害。
你覺得這可能和轉生有點關系，比如靈肉匹配不高啥的，不過問題不大。
分化是遲早的事，你並不太擔心——但你實在架不住你的未婚夫日漸一日肉眼可見的焦慮，連帶著原本心態悠哉的你也不得不緊迫起來。
畢竟是13歲就計劃18歲完婚並開始對你催婚的狼焱……
但奈何帝國明文規定禁止和未成年人結婚！
沒錯，只有分化出第二性別的人才能被算入成年之列。不然結婚之後伴侶一方分化出完全不符合期待的性別，那就不是結緣而是結怨了。尤其若是分化出Alpha或Omega，那匹配率又是個大問題所在。
為了避免這些麻煩情況，國家的相關規定和懲罰可以說是非常嚴厲。
故而，哪怕你如今已過了20歲的生日，但在法律規定上仍是個未成年。
俗話說得好，計劃趕不上變化。
哪怕是機關算盡詭計多端的莫裡亞蒂教授也不可例外。
所以某人18歲就結婚都願望可以說是直接破產。
你很想笑，但你不敢。
你非但不敢笑，而且你還得費心安慰被迫婚期延後的可憐未婚夫。
雖然，英年早婚你是拒絕的。
但你也不想時常面對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變身黑泥精的未婚夫啊！！！/(ToT)/~~
婚前生活的每一天都像開盲盒。
你永遠阻不中明天的莫裡亞蒂教授會不會犯病、以及會被觸發出什麼千奇百怪的發病點。
就……永遠預料中和意料外的Surprise！！
啊，真是薛定諤的未婚夫。（棒讀）
你：心好累。
世界毀滅吧趕緊的.jpg
02.未婚夫是人還是鬼會妨礙婚約履行嗎
威廉非常喜歡抱著你。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壞毛病，狼一樣從背後悄無聲息逼近，繞是你察覺到了也無可奈何，他總能如願。
把你圈在懷裡擁緊，渴望到想要藏進肋骨。
髒器通通拋棄，只剩血肉皮骨，這樣就能空出存放你的位置，將我做你棺槨，合而為一，永不分離。
這深深、深深的愛慕眷戀。
你偶爾能察覺到他抱著你時散發的危險氣息。
像荊棘，像藤蔓，像凶猛捕食者的獠牙，凶狠可又小心翼翼。
既放肆又克制。
你猜測是Alpha的獨占欲，隨著分化後徹底成熟的性征愈發明顯。
具體就表現在他總愛蹭你脖子後面，屢教不改，還愈演愈烈，經常蹭著摸著就往上親，尖銳的牙刮過敏感的肌膚，嚇得你一激靈。
「不許咬啦！」
你氣鼓鼓地推開這人腦袋，惡聲惡氣警告：「不然就別碰我了。」
咬破對像的腺體是Alpha本能，就像捕食者會率先咬破獵物的喉嚨。他們都對脆弱的脖頸情有獨鐘。
但你並不想平白挨咬，無用功不說還遭疼。
而且這嚴格來說算性│騷│擾啊！
小教授大不列顛未成年保護法is waiting you！！！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jpg
威廉被你一把推開，他也不惱，反擒住你的手指拽到跟前，抓著你的手腕就開始親親啃啃。
克制著欲望，以腕動脈代替未顯的腺體，將獵物打上獨屬自己的標記。
瓷白的皮膚很快浮現出艷紅的印子。
你的手被他捉去一只，另一手拿著小說不好翻頁。
本來看故事看得好好的結果被中途打擾。
沒好氣地合上書，你扭頭去看不知道又莫名其妙發了什麼病的未婚夫。
威廉把你的半個上身都勾在懷裡，手肘勒著你的腰圈進自己的領地，還捧著你的手腕在那不肯松嘴，明白人知道是你家的Alpha日常犯病，不明白的還以為是哪兒來的千年吸血鬼出了棺在這咬人。
「……你非得在我身上留個印兒是嗎。」
咬就算了，完事後還不讓遮。
「伊文生氣了？」他抬起頭來看你。
目光僅交彙一秒，威廉忽然捏著你手腕一拽、借勢貼近懟上了你的臉，眷戀地蹭了蹭，毛茸茸的金發蹭得你皮膚生癢。
你被他硬薅強pua多年，如今這點兒零距離接觸已經不能算什麼了。
美人在前，心如止水。
甚至還想摁住這人貼近的額頭讓他離遠點。
大白天的，黏黏膩膩，有失禮儀，還傷風化，色即是空，阿彌陀佛。
你回答說我沒有生氣喔。
「倒是……」你不得不將小說放到一旁，好拿手擋住他想親過來的不斷攻勢，「……威廉，你在生什麼氣呢。」
「——廉。」未婚夫糾正你錯誤的稱呼。
他順勢將親吻落在你的手心，那雙猩紅的眼瞳直勾勾盯著你。
這樣近距離直視金發赤眼的美少年——你覺得他或許真的就是個既美麗又危險的吸血鬼，蠱惑人心又殘忍可怖。
艷麗皮相之下是只野獸般的生物。
啊，沒有安全感的獸。
可憐又可愛。
「……廉。」你也是沒了脾氣，只得像哄孩子似的安慰你的未婚夫：「分化這種事也不是人為能控制的。」
所以不要因為無法注入信息素就張嘴咬人啊！
很疼的！！！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你已經是個大學都畢業了的成年大人了！！
成熟一點啊！！！！
你的眼神充滿了幽怨。
「家裡的成員除去我都是領地意識很強的Alpha，給我收斂一點你的信息素……會給大家帶來困擾的。」
固然宅邸面積很大，可畢竟不是你和威廉兩人合居，群A聚集還不克制再克制，長久以往，關系再好都得打架。
強大的Alpha本能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伊文聞得到嗎？我的信息素。」顯然他關注的點和你不一樣。
「完——全——感受不到。」
你冷酷地打破未婚夫的妄想，「是廉做的太明顯了。」
這人總試圖用自己的信息素將你整個包裹，就算不能正式標記，也要留下你已被他占有的警告。手段過於張狂幼稚，實在不像威廉一貫的謹慎成熟作風，但又確實是他做得出來的事情。
別問幾乎信息素絕緣的你是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
只要你的天使微表情一有變化，你就明白事情並不簡單。
蘋果能被乙│烯催熟，但未發育的第二性征明顯不可能會被未來Alpha伴侶的信息素強行催熟啊！！！
這位莫裡亞蒂教授麻煩清醒一點！！！！！
幼稚作派的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像個成熟大人一樣深沉地長嘆一聲。
他默默松開你的手腕，合緊雙手將你牢牢禁錮在懷。
「為什麼伊文還不能成年呢。」你的未婚夫抱怨道，聲音聽著委屈極了：「明明就要到應當履行婚約的時候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
你想起這些年被他逼婚的經歷，一時間好笑無奈沒話說，又心疼他不能如願以償。
「沒辦法啦，就算你是犯罪咨詢師，想結婚也要遵守婚姻法哦！不能對還是未成年的未婚妻出手啦……* 」
你伸手捧住未婚夫的臉，看著他漂亮的赤紅之瞳認真說道。
威廉雙手仍摟著你，手指並攏隨意搭在腰上。
他順從低垂了頭顱任由你擺弄，眸中的情緒都清晰墜落到你的眼底，赤色瞳孔深深處倒影了你的模樣，於是便像一片無盡紅海吞噬了你。
若不溺亡便如蜉蝣生物，隨風浪起伏，億萬萬年後與這海一同沉澱到地層深處化石永眠。
你聽到蝴蝶的振翅和擁抱時從右膛傳來的心音。
愛我吧、愛我吧。他說，讓這感情如火山井噴的岩漿般迸發出來吧。
浴火焚身也無所謂，缺氧窒息也無所謂，只要能感受到這深深、深深的戀慕之心，同生何懼、共死何畏。這愛類同沼澤深陷死海沉溺，如此醜陋扭曲又如此盛大美麗，既是苦難也是深情。
你覺得他總容易將自己臆想成某種尖銳的東西。
碰一下就會傷了人，又忍不住親近的渴望，於是就在自我責備和譴責中來回拉鋸，多矛盾。
想這麼多干什麼呢？你不明白也諸多無奈。
但——順毛嘛，不管他是猛獸還是惡禽，擼平就萬事大吉。
問題不大。
你笑著親了親未婚夫額頭，並不在意他的美色皮囊下到底裝著什麼樣的靈魂。
豺狼、惡魔、吸血鬼，或許都窮凶惡極。
可既自願以愛意作為枷鎖，那麼在你眼底，獠牙青面和粘稠黑泥的真實模樣都是無害無辜可憐可愛。
「伊文總在該表現害怕的時候特別勇敢。」
威廉眨了眨眼睛，忽地不顧你的矜持抗拒親吻嘴唇。
半晌，他眉眼彎彎笑起來：「但作為獎勵的話，果然還是想要真正的吻才好啊。(^_^)」
你只想翻白眼：「……」
行叭，和未婚夫比臉皮厚度，你是自取其辱。
03.為什麼NB的人總要選擇先圍觀不死人就不出山
繞是有直覺buff加成，你也愣是沒估計到自己居然發育遲緩到20周歲之後才分化。
大不列顛舉國上下怕是也沒有幾個像你這樣的高齡未成年。
情況極其罕見就算了，又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
你只有一種被全世界孤立的悲傷。
按理來說，特例成你這樣嬸兒的分化後鐵定就是AO二選一了，結果你在爆冷之後又爆了個冷。
——你分化成了Beta！
這一串連續爆冷的概率，堪比下一秒火星就脫軌撞地球。
因為你的外表美麗、纖細、精致、脆弱，透著文藝憂郁的藝術家氣質，毫無攻擊性、又充滿令人想要折擷的天真誘色，實在是兼具了Omega的一切特質。
基本上見過你的人都毫不懷疑你就是Omega本O。
包括莫裡亞蒂組織的全部成員。
因為大家一致認定你會分化成Omega，為了保護注定柔弱無力的你，往後共同生活的注意事項都提前做好了規劃。管家二人組的采購清單裡AO抑制劑之類的必需品都是成打地買，屯著備用，過期重購，可以說是准備非常充分了。
但問題是現在你分化成了個Beta啊！
這可真是未曾設想的道路。
貓貓撓頭.jpg
未來可能會迎來的麻煩列表一鍵清空，但眾人並沒有什麼喜悅感，甚至頗感微妙。
你倒是在震驚後接受良好。
分化成Beta好啊！沒有易感期或發情期這些煩人的小日子，你本就敏感的小說家神經不至於再背重負、雪上加霜。
天知道AO多容易受周圍環境感染！
你為了抵抗未婚夫的美色、保持清心寡欲的狀態趕稿，本來就已經很艱難了，這要是還分化成會被Alpha輕易影響的Omega，你豈不是得分分鐘繳械。
雖說Beta只為中庸之流又沒啥特權，但卻是最契合你需求的第二性別啊。
你越想越美，樂不自勝。
顯然你的未婚夫並不這麼認為。
養了好多年軟軟香香的Omega一朝分化變Beta，啪，快樂一下就沒了。
這換個人都得悲從中來，痛心疾首。
莫裡亞蒂教授他卻並沒有什麼過激表現，甚至是平靜地接受了現實。只不過有幾秒時間露出苦笑的臉，略帶困擾地搖著頭說哎呀，真是出乎了意料。
你回這情況還算好啦，要是分化成個Alpha才叫真難搞。
雙A局面想HE簡直比AB艱難平方倍好嗎。
就光是想像，你就已經能腦補出那種糟糕至極的畫面了。
Alpha天生強勢的本能必定互相傾軋。
本來你未婚夫就被本能所擾導致精神不太穩定，要是你也來這麼一出，那指不定就得兩人雙雙失控然後一起變態。
噫，那也太難搞了。
雖然你有達成HE的自信，但既然能用簡易模式通關，那干嘛要去選地獄的困難模式。
你閑的嗎。
「所以，」你總結陳詞，「現在的意外發展，其實就是最好的安排。」
威廉小教授笑笑不說話。
其實這是否是最好或最壞的安排，這些於他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終於成年，那他的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先把未婚夫的頭銜換成合法丈夫。
至於其他的……那就結婚後再說。
反正賬是跑不了的。
於是籌婚多年的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快樂地拉著你要准備完成婚禮儀式，全程開心得不像犯罪咨詢師，倒像個令人心底發毛的愉悅犯。
就，那種，能讓明白人和不明白人都看不明白的……
只能意會不可言傳的、自然之余又混雜著些許謎之詭異的，讓你直覺「離遠點比較好」的微妙氣場。
隱晦問過其他人後，大家都察覺到了某位教授確實挺興奮的。
但也僅此而已。
「……」你，哽住。
何止是興奮。
那簡直是興奮過了頭！
是已經暗搓搓開始朝著不知道哪種的變態演化之路快樂飛奔了好嗎。
後來你又問過了忙著兼職給政府打工的公務員美人大哥。
某位一直縱觀全局的莫裡亞蒂伯爵是這麼回復你的：「威廉最近好像是有些不正常的興奮。不過考慮到他某些情緒壓抑久了也好理解。再說伊文一直以來不是都能很好處理嘛。」
所以這次肯定也能順利！莫裡亞蒂伯爵這麼說著。
末了還附贈一個「加油哦∼」「你可以的∼」「看好你∼」的wink∼微笑。
你，再次哽住。
唯一的明白人果然是在看戲嗎！！
大哥啊大哥，知道你人美腹黑心也狠手也辣大義能滅親，但這種關乎你御用咨詢師心理健康的重大問題能不能不要放任不管！！！！
你是不重要，但耽誤了莫裡亞蒂組織的大義可咋整啊/(ToT)/~~
「啊，如果真的發展成那種地步——」
美人大哥似乎讀懂了你充滿怨念的小眼神，笑吟吟地補充道：「我會提前插手制止的，伊文可以放心哦。」
並沒有放心也沒有被安慰甚至更加抑郁了的你：「…………= =#」
既然能打斷那家伙的黑化線路讀條，那麻煩大哥你早點救人水火啊！
球球大哥別旁觀了，再看戲你的唯一可愛表妹就要被恰得骨頭也不剩了！！到時候是准備意思意思給可憐妹妹立個衣冠塚嗎。
別啊，妹妹還是想活的噫嗚嗚。
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阿爾伯特看著你氣鼓鼓的臉頰，露出哎呀那可困擾了的表情，然後熟練地從不知道哪個口袋掏出一小盒精致的鐵皮裝糖果。
「伊文生氣了？嘛……」
大哥一邊念著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一邊把糖果放到你的手心裡，試圖順毛。
「如果被威廉發現惹惱他的未婚妻，就算是我也會難以招架呢……來，賄賂用的小甜品——新娘如此美麗的臉卻皺著眉、可是比倫敦橋倒塌還要巨大的損失哦？」
你回說哪裡敢和大哥您生氣，順便默默把送上門的糖果收起來。
口亨，進了你的手心就是你的東西啦。
才不管是不是賄賂呢。
「反正大哥肯定又和威廉早串通好了做壞事的密謀，才不是我這邊的，才不會幫我呢。( っ`-c)」
「哎呀呀，到底是不是這個樣子呢……」
「阿爾伯特哥哥演技這麼糟糕還是不要演了的好。」你面無表情，「幸災樂禍的真實心情更明顯了。」
「明明我是在為弟弟妹妹的美好感情真心實意地感到欣慰哦？」
美人大哥露出「哎呀真苦惱」的表情。
你冷漠地戳破美人大哥的表演是「完全感受不到欣慰之情」，然後保持著酷酷的臉起身走了。
一回到房間你就把自己整個塞進了衣櫃裡。
開、始、自、閉。
該怎麼辦啊啊阿爾伯特大哥根本就是完完全全站在你未婚夫那邊的嘛噫嗚嗚他們這些個心髒髒的人都老壞老壞了就知道把你當成貓貓興起了使勁折騰薅嗚嗚嗚啊啊可是你又沒辦法對著美人生氣的啦(> <)……
唉，說到底，都怪你這顆寧死不屈的lsp愛美之心。
流淚貓貓頭.jpg
04.請問可以把制造恐慌的某位教授釘在十字架上問罪嗎
雖然被你看破了那些不可言說的壞心思，但你未婚夫是誰？他可是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堂堂犯罪天才，豈會care這點小問題？故而婚前每天他仍表現得一如既往的正常。
溫和親切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讓你毛骨悚然。
你覺得他在憋大招。
從這位心思深沉的小教授得知分化結果卻反應平淡起，你眉頭一皺，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但他看起來真的很開心嘛。
婚期被迫延期的多年郁悶一掃而空，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簡直快樂得要找不著北，硬生生把原來的大天才降智成陷入妄想的青澀男子高中生。
……行叭，可以理解，你也就隨他去好嘍。
婚禮的籌備並不繁瑣，不如說莫裡亞蒂家早在四五年前就開始在某位教授的計劃下做起准備了，甚至請柬他都拉著你寫完了好幾摞，一年設計一個新款，婚禮前直接挑一個喜歡的版本填上日期就完事。
威廉到底多迫不及待俯衝婚姻墳墓，那是全家都有目共睹。
在這普遍晚婚的十九世紀後期，婚約雖還流行於貴族聯姻之間，但隨著所謂自由戀愛主義的推崇和流行，事後真履行了婚約的可能沒幾家，現在社會大家都是巴不得單身。
比如你的美人大哥奉行的更是單身主義的進階版獨身主義。
威廉和你的婚約被迫延期了兩年，但放在如今的大環境下，那還是妥妥的英年早婚，傳出去能讓一大堆人瞳孔地震到拿觀望奇行種的眼神看你們。
不過你大概能理解威廉的心情。
婚約固然是好，但終究不如真正的夫妻關系牢不可破，「未婚妻」在沒有安全感的獸眼中基本就等於「你可以隨時抽身離去」。像他這樣控制欲和獨占欲都爆棚的人，不攥緊了在手心裡是不肯罷休的。
枷鎖也好，束縛也罷，只要能把兩人徹底綁定，他就不在乎卑劣與否。
執拗如此偏偏又離不擇手段差那麼一線。
也怪矛盾的。你想。
畢竟在你分化Beta當日，看著還挺冷靜自持的小教授支開眾人後，當著你的面就鎖了房門。
這一操作如行雲流水，過於熟練。
你簡直見怪不怪。
看他氣息危險成這樣，你本來都以為絕對要被咬了。
結果沒有。
騷操作一堆的威廉小教授只是再次抱緊了你。
剛剛分化的身體還很燙，你體質羸弱，仍發著低燒。他說這種時候心靈很容易變得脆弱，有伴侶陪在身邊會得到更好的撫慰。
但明顯比你更不安的是強裝冷靜的某人，你懶得戳穿，任由威廉像個八爪魚似的從背後將你擁緊。
你不掙扎也不反抗，任由小教授擺弄。
炙熱的吐息落在脆弱的脖頸。
終於成熟的腺體就赤│裸│裸暴露在他眼底。
日思夜想了那麼久，眷戀的吻一如既往，只是觸之即分。
他沉默著將擁抱收緊。
「不咬嗎？」你問。
「會留下很深的痕跡。」他低聲說，「婚禮當天伊文就穿不了漂亮的禮服了哦？我也會被哥哥和卡蘿罵的。」
「……」你哽住。
——還真虧得小教授你心裡有點AC數知道自己會咬這麼狠啊！！！
救命……
真是夠了……到此為止不要再增加你的結婚ptsd了！
怒而掀桌.jpg
你扒拉著小教授的手臂，因低燒而焉了吧嗒的精神頓時更加低迷，整個人都散發出生無可戀的氣息。
他倒是心情有變好，老老實實難得沒有壞心思。
你慢慢覺得熱度有點高了，一想到自己因為分化引起的生理反應發燒吃藥，被小教授這麼一搞說不定還要再連吃好幾天，頓時悲從中來。
嗚，你寧可被咬，也不想吃藥！(T^T)
就這樣被抱著不知過了多久，在你意識昏昏沉沉快要陷進夢裡去了時，威廉忽然叫了你的名字。
你迷迷糊糊應了：「嗯嗯？做什麼啦。」
「伊文的信息素……」他的聲音貼著耳邊傳進你腦海裡，「是月亮的味道。」
月亮？哦，月亮啊……
你還懵著，半是茫然半是清醒地想，月亮這個形容可真的太遙遠了。
又冷淡……又清貴，生命的熱力都完全的沉寂，血脈不會沸騰，孤高不在人間，伸手不可觸及，與人只有觀望與被觀望的關系。
到底為什麼會聯想到這種充滿悲情藝術感（不吉利）的詞語啊。
「不要給我亂加莫名其妙的形容。」
你下意識皺眉，反駁了威廉小教授的話：「明明只是普通山泉水。」
味道寡淡又隨處可見的一批。
「那伊文可以聞到我的信息素氣味了嗎？」他話題一轉。
「……」你勉強提起勁認真感受了一下。
「好像不能哦。」冷酷無情的你說出異常殘忍的話，「Beta對AO的信息素都天生缺感應啦。」
所以Beta在社會中的基數最龐大最普通，就像昆蟲世界純粹的工蟻，不會被影響也不會被標記，不能滿足A也不能撫慰O，最多能充當臨時調和劑這樣子，簡直完美工具人定位。
你的未婚夫他不說話。
雖然Beta沒有信息素感應雷達，但你這不是還有個直覺buff嘛！危機感應雷達再次冒著紅光一路電光帶火花把你一jio踹出周公見面會。
你退出半夢半醒的狀態，緊接著就發現剛才還老實抱你的某人現在已然不安分起來。
糟糕的觸感從大腿慢慢向上攀滑。
當然了，負距離親密接觸沒有布料隔著的那種。
他的手比你的體溫還要燙。
果然這家伙就不可能沒有壞心眼兒啦！！！
（靈魂吶喊式驚恐）
你一把摁住他作亂的手。
惱羞成怒：「做什麼壞事呢莫裡亞蒂教授！不可以啦！」
但是莫裡亞蒂教授根本不為所動。
他反擒住了你的手，低低笑了起來。你甚至能感覺到背靠著的他的胸腔隨笑聲震動，心跳和呼吸都徒然清晰起來。
「人在興奮的時候，信息素的味道會更濃郁。」
威廉輕松一只手制服你想掙扎的動作，還附在你耳邊惡魔低語：「伊文要不要試試看？」
「才、不、要！」你滿臉寫著羞赧，氣到想上牙咬人，「我又聞不到！不想被卡蘿破門而入就打消這個念頭。」
……雖然在這之前她更可能會和兄控達人路易斯打起來。
但！是！能不能不要老是亂放信息素啊！！（抓狂）
會給別人帶來困擾的啊！！！
你也會很困擾啊！！！！
貓貓生氣：太壞了准備更壞.jpg
-TBC-
第18章 【IF】·不解藥（中篇）
○《犯罪卿家屬》IF篇·ABO
○在正文基礎上加設ABO世界觀，作者對此設定了解不詳，文中相關ABO的私設眾多，諸位看官注意避雷
○控制欲疊加獨占欲醋點觸發如最難級別掃雷的小教授和無法被標記的表面冷淡實則傲嬌顏控系大小姐
○美麗AB愛情，提前放個ooc預警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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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提前偷吃這種行為真的糟糕透了絕對不可以啦
結果莫裡亞蒂教授告訴你，這座府邸其實是隔絕信息素傳遞的設計。
所以只要關上了門……其實就等於全封閉的密室哦∼
你：「……」啊這，已經深謀遠慮到這種地步了嗎？？！
「一般的建築都會在材料中混入隔絕或抑制信息素的成分，包括鄉鎮平民的房屋，只有密封的性能會差些而已。」
威廉小教授這會兒還有閑心給你做科普。
順便扯起了你睡衣領口的綁帶。
你被噎得一時無話可說。
但還是不肯妥協：「那、那，那也不可以！！」
緊張慌亂到舌頭打結。
「唔——」某小教授發出委屈的低吟，「不行嗎？」
「……不、不行！！」你堅定心神拒絕，內心小人流著寬帶淚怒咬小手絹：「我還在發燒啦……」
如果做了那事後要吃的藥絕對直接翻個兩三倍。
就算pua到了絕世美人小教授，但你難道就不是漂亮小姑娘嗎？！！你倆指不定誰pua誰呢。
怎麼想虧最多的還是你……你才不干嘞！！！
由於遭到你的堅決抵制，色│誘失敗的小教授只好偃旗息鼓，乖乖斂了心思。
順利到離譜。
你憂傷地閉上眼，直覺婚後生活將會充滿驚喜(Surprise)。
畢竟是要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退讓，那可不亞於二十一世紀借高利貸，事後返還的利息絕對遠超本金。
但你能怎麼辦，背後抱著你的某位教授給過你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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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就算都這樣了他也沒准備今天輕飄飄放過了你。
只是沒了下一步動作，抱還是抱得緊緊，扯開的帶子也不綁回去，還在那惡魔低語出言調戲，說你臉紅耳紅，身上熱得可以，信息素卻很清涼。
所以都說了你在發著低燒啊！
你含著眼淚控訴，告訴身後某人要是你被迫發展成高燒，婚期說什麼也得繼續延後。
他笑著安撫你這低燒只是分化帶來的副作用。
一般人最多發個熱，分化結束就退了，但誰讓你體質弱呢。
你，哽住：「……」
所以都是因為這副身子骨實在太嬌氣了嘍QAQ
——但都脆弱成這樣了也沒見某位教授動壞心思的時候多體諒一丟丟啊！反倒是越欺越狠。
可不就是瞅准了你無力反抗嘛。
實在是太壞了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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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回想越心塞，越心塞越羞憤，越羞憤越氣紅了兩頰。
全身的熱度似乎都在因情緒激動而再次往上飆升。
好熱、好燙啊，心髒在狂跳，胸中像有火焰在沸騰，又好像成百上千的蝴蝶振翅。
你很想捂臉，但兩手都被他擒住了不能動彈，甚至連把自己埋進被子裡都做不到。
嗚……已經想躲到衣櫃裡面去開始自閉了！
威廉察覺到你心思，低低笑了一聲。
接著他裝模作樣禮貌地發出詢問，能否將你翻個身轉過來呢？他想看著你的臉。
「而且……也想要親吻了，可以嗎。(^_^)」
「…………不可以。(;￣-￣)」
你用小小的聲音再次殘忍地嚴詞拒絕。
早都是齷齪心眼兒成堆往你身上用的肮髒大人了，現在又擱這兒裝什麼純情男子高中生。
剛才那個氣勢洶洶要把你辦了的危險家伙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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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如此微小的願望也不能滿足嗎……明明伊文是屬於我的未婚妻吧。」
他強調「微小的願望」和「我的未婚妻」。
委委屈屈的不說，還故意壓著嗓子用低啞暗沉的聲音說話，充滿蠱惑又帶著一絲危險。
可惜你是顏控不是聲控，沒有美貌加持，心神都不帶搖曳一下的。
況且你這羞惱生的氣還沒消呢、於是不客氣地回話說：「這是剛才廉欺負人的懲罰喔。所以不要仗著……噫！嗚……又來……」
你吐出的話語尾音發顫，堅定氣勢瞬間疲軟亂掉。
——感覺心髒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
你當即被嚇到眼淚都掉下來。
怕刺激到莫裡亞蒂教授的強勢Alpha本能，又抿住唇硬是把要溢出口的哭泣呻│吟給咽了回去。
即便是感應不到信息素的Beta也會在他鋪天蓋地的壓迫力之下瑟瑟發抖。
當然你未婚夫這次還是沒有咬你。
他只是叼著你後頸那塊皮膚反復舔│弄，像是餓狼在輕輕磨牙，超惡劣的——
你淚眼汪汪，要哭不哭。
等壞心眼兒的未婚夫自覺折磨夠了，才終於放開了你命運的後勁皮，親吻落在你裸│露的肩背，將那一片冷白的皮膚弄得滿是紅痕。
然後他告訴你這是剛才說了殘酷話語的懲罰喔。
你：「……」
嗚哇這人，超小心眼兒！！！(> <)
所以最後還是變成了一次糟糕的體驗。
06.古有神來以身飼鬼
婚期當天，曾經收養過你們一段時間的洛克威爾伯爵被請來觀禮。
他默默坐在代表新娘家族的位置上，滿臉寫著心痛，難過得像個家傳寶貝失竊了的傷心可憐人。
儀式結束後的婚宴上，洛克威爾伯爵還逮著新郎不放，醉了酒借著勁兒死拉著他絮絮叭叭、嘮嘮叨叨，什麼小威廉不可以再欺負小伊文啦從小到大還沒欺負夠嗎、什麼Alpha指定一個伴侶就是終生相守絕對不能變心的啦、什麼小伊文是稀世珍寶不好好愛護是會被神詛咒的啦……
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話都說出來了！！
你介於一種黑歷史當眾被爆的羞恥和能看到某人狼狽難以招架模樣的快樂之中。
詭異的矛盾感令你躊躇不前，你猶豫著要不要攔住酒勁上頭越來越口無遮攔的洛克威爾伯爵。
不過……雖然威廉小教授被伯爵大叔絆住、是很解氣啦，但這家伙絕對很快就能擺脫困境。
——就在你這麼想的時候，小天使路易斯已經衝上去解救他哥了。
所以說，嘛。
某人窘迫到如此地步的場景還是不多見的。
你可惜地嘆了一口氣。
哎呀呀……總之你還是先做好明天起不來床的准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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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終於能夠得償所願，威廉今天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高興。
當他注視著你，那赤色瞳孔裡的濃稠愛意就將你淹沒。
那樣刻意按捺著渴求的欲望，只流露偽裝的溫潤無害，好似自己如鹿一般溫和。
等真正握住你的手時，又強勢得不像話。
威廉固執地要與你指縫交錯，合掌相抵，牽著了就不想放開。
婚禮，誓約。
擁抱，親吻。
交換彼此的指環。
代表為對方扣上枷鎖。
他從背後給你帶來壓迫感時，率先捧起了你的手，摩挲指間由他親手戴上的戒環，壓抑著喜悅的呢喃自喉間溢出。
你恍然間仿佛聽到了某種猛獸的低吼。
他牢牢咬住了你。
不管再表現得如何溫柔無害，Alpha霸道占有的天性都是刻在骨子裡不會更改分毫的。
被咬住後頸的瞬間，你徒然生出一種或許會喪命當場的恐懼。這是生物避險本能發出的警告信號，你向來無比清楚。
但你無處可逃。
貓貓哭哭.jpg
你費力地抬起倦怠的眼皮，想看清他近在咫尺的模樣。
金子般的頭發，流動著鮮血般的赤紅瞳孔，端正漂亮的臉，五官精致，實在是很好看很美麗的人啊。
不僅如此，他還有扭曲的愛意，和一顆渴求著你的心。
現在這個空間裡必定盈滿了屬於他的氣息，這是狩獵者本能在絕對強勢地宣誓著主權，而此處是他的領地。
可惜因天生的缺陷，你依然什麼都感應不到。
只有淡淡的來自於他的壓迫感，聞不見任何信息素氣味。
你不會被本能牽動情│欲，他卻會陷在其中難以自拔。
那，確實是會……惶惶不可終日，夜夜不可安眠，在脆弱的特殊時期裡更是容易疊加成倍的情緒崩潰，受制於天性，又要違抗於天性，深刻而沉重地愛著你。
你確切地感受到了。
這宛如深水一般的感情。
小教授威廉任由你端詳，甚至還好心扶著你酸軟的腰，免得你無力支撐看的不仔細。
這人簡直凶殘的一批，像要把你整個剝皮拆骨地吃掉。
就算他是美人，你也該生氣的，你會的，但你實在是沒有力氣去生氣了。
好累、好困，像現在光是要思考一下都很艱難。
於是威廉為你誠懇提議，要不要他也給你咬一下做個標記，好叫你報復回來消消氣。
說這話時他笑得眉眼彎彎，頓生昳麗。
你看著，忽然著迷了般吻住他的唇，輕輕的像片羽毛吻過風，不帶絲毫情│欲，也不是報復，而是安慰。
「我也是愛著你的呀。」你半垂著眼眸說，「不要害怕啦。」
說完你便疲憊地閉上眼，將自己塞進愛人懷裡。
緊偎相依。
你能感覺到他近乎失控地擁緊了你的身體。
但又克制著收了力道，沒有再弄疼你。
兩人一起向某個方向墜落、倒回了柔軟凌亂的床鋪裡。
威廉緊貼著在你耳邊喃喃說些什麼。
可惜意識混沌，話語過了腦子卻沒留下記憶。
唯有緊抱著的雙手不曾放開。
你被他禁錮在懷。
他好像想將你藏進胸膛。
於是你忍不住想到，倘若你真的分化成了Omega，怕不是早就已經泡暈在了他的信息素裡。
身也好心也罷，都會因本能而臣服，被強大的Alpha所俘獲，從此都成為對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以天性發誓永遠忠貞誠實。
你知道威廉期待那樣的局面。
他想要能比婚約、戒指、誓言，更牢不可破的束縛。
……明明都已經早就捏在手心裡了。
你迷蒙著想，人可不能太貪心啊，親愛的小教授。
不知足的欲望就像無底的深淵巨口，吞噬自己也吞噬所愛。
所以快點吧、快點吧。你無聲低語。快找到關停的閥門吧，快找到控制的訣竅吧，伴隨著永不止息的愛意，讓二人的聯系永不分離。
直至死亡亦無終結。
07.可以報警把你的新上任丈夫抓進鐵窗裡面去嗎
婚禮次日的傍晚，威廉又一次說起信息素的話題。
「……」你拒絕回想被咬的記憶，「都說了我是感應不到的啦。」
連你自己的信息素味道都是卡蘿形容給你聽過後，你才推斷出來的。
由於嗓子還是嘶啞著的，你說話聲音很小，有氣無力的，疲憊倦怠也還未消散。
你拒絕在床上躺一整天、這種令人感到無比羞恥的事，倔強地爬了起來。現在人坐在梳妝台前，依舊酸軟的身子抬個手指都費勁。
都怪身旁這個攢著舊賬一朝清算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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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小教授溫和笑著說，Beta不能標記這點他已經確切地體會到了。
接著不等你控訴便告知了他的信息素氣味，其實是一種比較少見的香料。
——「名為Labdanum。」
他邊說著邊從不知道哪裡的角落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子，然後放到梳妝台在你面前打開。
你眨了眨眼，好奇地湊近。
然後聞到了一種溫暖的、帶著甜味的植物清香。
……好意外，這人的Alpha信息素味道居然比你這個Beta還甜。
謝謝，世界觀有被震裂。
你默默把盒子合上，拒絕再聞到這股破壞對某人印像的香氣。
然後視線落在木盒漂亮的花紋上，你覺得點眼熟。
好像是幾年前，你16歲生日時他送的，不過你不習慣用香料香水，卡蘿就把它放了起來。
「……啊。」你反應過來。
所以某個心機教授早就想把你染上他的味道了，怪不得這盒香料會被卡蘿壓箱底永不見天日。
因為嚴格來說，這在律法裡算性│騷│擾啊！！
（捂臉）
你惡狠狠瞪了一眼某個笑得無害的小教授，拉開梳妝台的抽屜將裝香料的木盒塞了進去。
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接著就提起了另外的話題，問你是否還記得在昨晚最後說了什麼。
你懶懶回應他一個充滿「？」的眼神。
不好意思，不記得，當時你的腦子都是一團糊漿了，現在只有昨晚的身體記憶，好疼好累好想哭，沒了。
再問就要生氣打人了。
他望著你的眼神帶上了些許愕然。
好看的眉微皺起，掛在嘴邊的笑意也染上苦惱。
「真的不記得？」
「不記得。」
威廉小教授頓時露出一副傷心模樣，欲語還休，好像昨晚你才是那個干壞事的人。
你：？？？哇這人什麼表情。
明明凶得像頭惡狼，連你哭得快斷氣都不放手，現在又在你面前裝什麼小白兔。
就離譜。
彼時你正拿著梳子給自己亂糟糟的頭發順毛。
見狀便扭頭看向他，防備又警惕：「昨晚是不是又哄我說什麼奇怪的話了？壞心眼兒！」
威廉無奈攤開手，「沒有哦，是伊文自己說的呢。」
「？那為什麼要問我記不記得。」
你疑惑更甚，難道昨晚你失言將心裡的lsp想法倒了出來？？
嘶……那也不對，要真是xp相關的糟糕發言，這個滿肚子壞水的犯罪咨詢師就不會是這副還算沉穩的表現了，絕對會更過激（興奮）。
唔想不通誒。
在你認真思索間，威廉探手拿走了梳子，挑起一綹初雪般的發，動作熟練地替你順起毛來。
他面對你半著彎腰站立，帶來一絲壓迫感。
這讓你生理性不適地想向後躲開，但到底還是按捺住了這股下意識的衝動。
接著抬起眼簾仰視正在為你梳發的這個金發青年。
他對上你的目光，展露一個帶著柔軟幸福的笑，白皙的皮膚也浮上淡淡紅暈。
「因為……我想再聽一次。」他說。
威廉另一手撫上你的臉龐，慢慢彎下腰，與你額頭相抵。
四目相對的瞳孔映著對方極近的面容。
「我真的很想，聽夫人再對我說一次、哪怕就一次也好。」
話語間滿是痴迷般的深深愛意。
他眼中都是些迷離又美麗的東西，緩緩湧動如鮮血。
你任由他對你放蠱，沉默且不動如山。
雖然還是沒有昨晚的確切記憶，但看他這反應……你也大概能猜到自己到底說了啥。
絕對是某些令你羞於啟口的真心話……
就算小教授放美人蠱，你反正也是不可能在清醒狀態下再復述一遍的！！！
雖、雖然「夫人」這個眷戀的稱呼也真是太犯規了。
但你是不會屈服的！！(> <)
你伸手把威廉那張近距離美顏暴擊的臉用力推走，告訴他好好的不要靠太近。
現在他對於你來說就是整一個大型危險人物。
論控訴你就沒在怕的：「還好意思提昨晚，廉簡直超過分！」
想起還在隱隱作痛的後頸，和身上各處沒個十天半個月消不掉的印記，又疼又麻又酸軟無力。
你：開始生氣.jpg
威廉輕輕捏住你推他的手腕。
垂眸，對比纖細手腕顯得寬大的手掌也遮不住瓷白皮膚上的、屬於他的指痕。
你本來就是容易留下痕跡的體質，又怕疼，偏偏被咬了也不反抗，倒是抽抽噎噎地哭了好久。
哭得嗓子都啞了……
他眸色倏地暗沉下來，忽然俯身吻住你吐露著對他控訴話語的嘴唇，親完後還惡劣地咬了咬你的側頸。
「這可不能全都怪在我身上呀。」
莫裡亞蒂教授帶著惡魔般的笑臉對你說，「分明是夫人太過惹人憐愛了。」
你：「……」萬千髒話彙成一句淦。
謝謝，已經不生氣了，現在你簡直羞憤到想死。
08.月亮上能開出岩薔薇嗎
其實已婚生活和未婚生活的區別也不怎麼大。
就是前者多了豐富多彩夜生活而已。
別看莫裡亞蒂教授平日裡還算挺正常一人，但在咬你的時候是和溫柔毫無關系，下嘴那叫個凶狠。
你每次都會哭泣，你也不想的，可生理本能反應不受控制。
怨念不是沒有，可他哄你永遠比你哄他容易。
唉，都怪你面對美人意志不堅定，到頭來還不是把他輕易原諒。
結婚沒多久後你們搬離倫敦，住到了達勒姆。
沒有美人大哥制衡，某位壞心眼兒的教授還不得愈發放飛自我。
反正你是巴不得他一周七天全待在倫敦。
但這種美事，想想就好。（哽咽）
威廉小教授那是恨不得去哪都把你帶在身邊，最好還是一天24小時都黏一起。
明白人知道他A你B，不明白的還以為是他O你A。
真就沒見過這麼離不開的……尤其是每月都有的小日子易感期，沒結婚的時候他打了抑制劑都要抱著你不撒手，現在都結婚了那還要什麼抑制劑，直接抱你更快。
這種時候因無標記伴侶而生的焦躁就會非常明顯。
沒有干勁，完全不想碰教學講義或新聞報紙，精神懨懨的。威廉他平日就敏感的神經如今更是繃緊成一條弦，透著股寶石般易碎的脆弱美感。
你倒也不是不知道這人有演的成分（說不定還占比很大），但他內心深處的焦慮不安也是真實存在的。
能怎麼辦啦，都把你當解藥用了。難道你還能把需要抱抱安慰的Alpha丈夫往外推？
怕不是得當場就要易燃易爆炸。
況且你也不會完全縱著他。
作為青梅和枕邊人，你可不要太清楚你丈夫是誰。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心髒得不行，一肚子壞主意，慣會裝成無害食草系模樣誘你卸下防備，本質還是狠戾的肉食動物，貪婪成性，再不加節制那豈不是要上天。
最後受苦的還不是你！
為了自己健康積極全年齡向的未來著想，你該冷漠時那是真無情。
你無數次慶幸還好分化成了Beta。
不然若是會被信息素影響的A或O，面對威廉時本就抵抗力極低的你肯定很容易就被本能欲望驅使，從而墜入更難控制的局面。
所以你堅信目前的一切就是最好的安排。
於是日子都順利從昨日跨越至今日，慢慢你也習慣了丈夫偶爾的作精發病。
他是真的忙碌，從過去至今都提前計劃好了需要做的事，忙著當教授教學生研究學術寫論文，又忙著當咨詢師拯救可憐的人們，事情多起來時連休息的間隙都短暫。
組織行動你幫不上忙，只能事後讓精疲力盡的小教授圈在懷裡充一下電這樣子。
腰酸背痛之類的情況也算是家常便飯了。
莫裡亞蒂的活動範圍也在逐年擴大。
尤其在美人大哥將MI6拿到手後，組織行動密集了不是一星半點。倫敦報紙也開始出現「犯罪卿」的字眼，相關都市傳說更是有愈演愈烈之勢。
這些都是威廉在閑暇的下午茶時間裡當故事講給你聽的。
現在倫敦的名人除了「犯罪卿」還有「名偵探」，即大名鼎鼎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你們也曾有過幾次宿命般的碰面。
只是好像由於你的存在，令大偵探的推斷出了點偏差。
福爾摩斯先生不僅快樂地把你丈夫、莫裡亞蒂教授踢出了犯罪卿的候選人列表，而且還一副終於找到談得來小伙伴的高興樣子，有事沒事就坐列車跑到達勒姆向你們大倒苦水，順便上門蹭你家的下午茶。
實在是非常孩子氣，你完全沒法將大偵探和小說裡的形像對上等號。
倒也不是幻滅，就，心情略感復雜。
「夫人……似乎很在意那位名偵探先生呢。」
早在還沒與夏洛克正式會面時，威廉小教授就先檸檬精上身了一回。彼時你正在讀華生醫生寫的小說，一聽這話就知道某人又想搞事。
認是不能認的，你直接否認三連，並強調那是莫裡亞蒂教授的宿敵噢。
和你這個莫裡亞蒂夫人又有什麼關系呢？
後來經過列車上的偶遇一事，你也知道了你丈夫犯病的原由——孩子氣的大偵探也是Alpha。
倒也不是很意外。
你丈夫可是不管對像是誰，隨便一下都能觸發雷點的超難搞級別……你早有預感。
安撫他的焦躁情緒這事你做起來已經是得心應手。
但偶爾還是會出現不可預估的失控。
爆點就是某日突然拜訪的夏洛克·福爾摩斯。
大偵探不僅帶來了你投稿的報社老板——人間之屑米爾沃頓離奇死亡的消息，還帶來了一份這家伙調查你過往的資料檔案袋，昭示著此人對你的不軌圖謀。
那張素描還有上面的簽名，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連向來口無遮攔心直口快的夏洛克都不敢在你丈夫面前隨便亂叭叭下推測。
而你在看到那張畫的瞬間就知道要糟。
果不其然。
威廉反復親吻你肩頸處的冷白肌膚，近乎執拗地一遍遍重復念叨著我的、我的。
他深深吻你，帶著快要溺斃自己的、窒息般的愛意。
09.那個姐姐大人她扛著意大利炮來了
瘋狂不計後果的下場就是你真在床上實實在在躺了兩天也沒緩過來。
雖然事出有因，某人是要哄的，但一碼歸一碼，哄完人之後你就冷下臉，直接把你丈夫晾在一旁半個月沒怎麼搭理。
你理解Alpha的占有欲天性，但他這次確實做得太過。
所以你生氣了，短時間內暫時不想看見莫裡亞蒂教授那張臉。可憐路易斯小天使也受到牽連，誰讓他們是親兄弟長得像呢。
卡蘿是最清楚你身體情況的。她的心情你也不難猜到，估計，呃、會和那兩兄弟都打一架，甚至打多幾架也有可能。
……算了，你好累。
只要沒打出人命那就隨他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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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你也沒有和威廉冷戰多久，他哄你時向來不守武德，什麼手段都用得上，只要能達到目的他就不在乎計謀是否卑劣或高尚。
更何況莫裡亞蒂教授一向心髒得正大光明。
唉，真沒辦法，你對美人的抵抗力還是太低了！可惡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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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近這米爾沃德死亡事件的後續發展，是連你這個有直覺buff的神奇貓貓也完全沒有預測到的。
你是萬萬想不到在轉生十余年後，居然還能在這十九世紀的大不列顛遇見前世的血緣親人。
那宛如煙霞一般的，在夢中逝去的曾經。
彼時你剛寫完了新書，於是難得隨威廉去了倫敦的府邸。
故人是隨著阿爾伯特大哥上門拜訪的。
毫無預兆，本來你在書房讀小說正入神，卻突然從這個狀態清醒，接著如有感應般一言不發就起身離開書房下樓。
然後你就在樓梯上看見了剛進門的美人大哥，以及在他身後進來的淚痣美女。
她穿著過於寬身的白大褂、休閑有余正式不足的粉白襯衣和西裝褲，領子上別著只毛茸茸的兔子胸針，修長脖頸纏了好幾圈紗布，還戴著副和氣質格格不入的厚框眼鏡。這身打扮在二十一世紀屢見不鮮，但放這裡的十九世紀不可謂不倫不類。
身形纖細、白發赤瞳、蒼白面孔，女子外貌和大偵探對那神秘真凶的形容不能說高度相似，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她也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你，抬眸朝你露出開心的笑臉。
病態缺失血色的唇吐露著好久不見，用久別重逢的熟稔語氣說出你曾經名諱，那個只有親人會用的昵稱。
她喊你「伊伊」，聽來竟也像在喊你如今名字的首音節。
你整個人都傻了。
——「姐姐？？？？！！！！！」
現在穿越還帶家庭成員組隊的嗎？？？
你滿臉寫著離譜。
同時你也突然想起之前在大偵探那裡聽到的推理，刀了米爾沃頓的真凶——還他媽是你姐！！某種程度上來說大偵探其實基本都把真相攥手裡了呢……
然後他又一把扔了……呃。
腦子裡不合時宜地浮現了夏洛克那張寫滿煩躁和懊惱不甘的臉。
完美閃避正確答案，你覺得這孩子有點忒可憐了。
對大偵探的憐憫衝淡了突見故人的驚詫，你很快就冷靜下來，然後就發現自己其實也算有點心理准備的。
畢竟得知米爾沃頓死期的時候，你就察覺到了在場二人都否決的另一可能性。
真凶是為了你而殺人。
這是真的，現在她就站在了你的面前，不容置疑。
緊隨而來的威廉溫柔環住了你的肩，顯然是聽到了你那聲驚呼的。
「這位是……」他的視線與你投向同一處，頓時也想到了你所想：「「姐姐大人」，嗎？」
那個殺死倫敦威脅王的、不存在的——德蒙福爾家親屬。
最後大家還是坐在了會客廳。
氣氛很凝重，你不安地抿著唇，視線落在姐姐身上難以移開。
本來你想坐在姐姐身邊，但被威廉拉住、夫妻二人坐在了一起。姐姐嗤笑一聲，坐在了阿爾伯特大哥面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啊這，還沒開始談話就已經火│藥│味這麼濃了嗎。
你直覺多年不見的姐姐這次是來者不善。
前世過去太久了，你和這位姐姐也是相處甚少，有關於她的記憶也如浸水的老照片，早已看不清了。
在此時准確認出對方的，只是某種無法言說的、奇妙的感覺。
阿爾伯特大哥像是完全沒留意空氣中的暗湧波濤，依舊面帶微笑地向在場各位介紹起了姐姐，說她是維多利亞女王信任的秘書文官，也是新一任的德蒙福爾侯爵。
「名字是愛爾柏塔·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Alberta·Lgnatius·Montfort）——用了伊伊的曾用名不好意思，不過姑且就先這麼稱呼吧。」
姐姐笑眯眯地補充道，「同時我也算是MI6的新上司哦∼」
這信息量有點大，你又傻了。
怎麼穿來的這種非常理話題就不說，光論你姐現在身份是維多利亞女王的親信這一點……你簡直想捏著姐姐肩膀搖晃咆哮，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
那種大人物怎麼看都不像能輕易取信的吧？？
還有侯爵的爵位，這種顯赫的社會身份可不是什麼能輕易獲取的東西，無數人奮鬥一生或許都得不到……以及你怎麼有種這爵位其實是侯爵渣爹原來的那個？
姐姐空降大哥管理的MI6，你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什麼。作為女王秘書文官，她所持有權力必定很大，想隱瞞或掩蓋某些東西那簡直不要太輕松。
……但不管怎麼想還是離譜。根本不像正常人干得出來的神の操作。
你真的很想問一句姐姐是不是開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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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第19章 【IF】·不解藥（下篇）
○《犯罪卿家屬》IF篇·ABO
○在正文基礎上加設ABO世界觀，作者對此設定了解不詳，文中相關ABO的私設眾多，諸位看官注意避雷
○控制欲疊加獨占欲醋點觸發如最難級別掃雷的小教授和無法被標記的表面冷淡實則傲嬌顏控系大小姐
○美麗AB愛情，提前放個ooc預警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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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玫瑰帶刺美人有毒你姐怕是99%提純鶴頂紅
事後，你每次回想起這次會面，都不得不評價一句貨真價實修羅場。
全場唇槍舌戰之激烈，美人如花笑靨下盡是刀光劍影。
雖說並無殺機（畢竟都算是親戚），但暗嘲明諷的擠兌那是一點都不少。
當時阿爾伯特大哥為姐姐做完介紹後，你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威廉提起姐姐這憑空出現的身份，在前既無傳言、書面也無記錄，實在陌生而且可疑。
姐姐回說先父工作高度保密，各種記錄自然查無可查。況且她只與你有親，跟莫裡亞蒂那是半點血緣沒有。
於是威廉轉頭問你是否還有相關記憶。
你愣了愣：「……小的時候，伯父偶爾會將姐姐寄養在我家。」
但伯父到底是做著什麼工作的你也不知道。而自七歲那年的葬禮後，姐姐便再沒有出現過。她的消失被定義為失蹤。
直到時空輪轉的今日、在這個完全迥異的世界，你才終於又見故人。
——「此前這麼多年，姐姐去了哪裡呢？」
你想這樣問，但直覺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提起。
威廉卻進一步質疑：為何在此之前完全沒有消息，現在又突兀地出現了？
潛台詞就是在直接質問到底有什麼圖謀了。
這話說得可真不客氣！
本來就是緊繃到一點就能炸的氛圍，你一看姐姐挑眉，就知道場面開始往水深火熱發展。
你頓時後悔剛才沒眼疾手快捂住你丈夫的嘴。
現在離得太遠你又捂不到你姐的嘴。
姐姐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從背後拿出了一份眼熟的牛皮檔案袋。
你震驚了：這麼大的文件袋一直都藏在身上嗎？？
到底怎麼藏的啊！完全沒看出來！！
「幾個月之前我在報紙上看到了伊伊的照片。」
姐姐開始說起原由，「那時我剛到倫敦不久，本來是想找報社老板問點事情，沒想到反而發現了點有趣的東西。」
她邊說著邊晃了晃拿在手裡的檔案袋。
所以當發現「有趣的東西」後就順便刀了個人間之屑嗎……
你默默想。
結果姐姐接著就是一聲哀愁的嘆息。
其情緒之飽滿、之誇張，頓時讓你警鈴大作。
你看著姐姐，姐姐也看著你。
她掀起嘴角笑得燦爛。
「我可憐的小妹沒有什麼男人緣呢。」
姐姐很痛心疾首，「遇上的盡是些糟糕的人渣和瘋子啊。」
她眼神極吝嗇地瞥一眼你丈夫，眸光凜然：「這位確實比原來那個廢物好上那麼一點，但也僅此而已。」
既輕蔑又不屑，傲慢不可一世，森冷的殺意從淺色的赤瞳裡蔓延而出。
你怔怔望著那久違的故人，覺得她像坐在屍骸堆砌的高位俯視一切，連漂亮的笑裡都帶著血腥氣。
美人大哥的笑臉也是和漂亮姐姐不相上下的冰冷。
他出聲提醒，道還請女侯爵注意言辭，這裡是莫裡亞蒂家，不要在他面前隨意批判他的弟弟。
「雖說是有一點難得的親緣關系，但畢竟現在還是初次見面呢。」
言下之意就是外人閉嘴。
你聽得是膽戰心驚。
想插話又沒能插一句的地方。
姐姐哎呀呀的感嘆著，那可真是失禮了。
演技簡直和你美人大哥同一水准，肉眼可見的敷衍，明顯是被警告也不打算閉嘴。
接著她就調轉話題炮口直指阿爾伯特，說起前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的上議院醜聞事件，明嘲暗諷他行事不謹慎玩火不看柴，搞那幫老迂腐還能差點搭上自己，弱爆了。
姐姐棒讀說，「伯爵舍生取義的精神著實可嘉。」
然後又冷笑你美人大哥做事不能全身而退，勢必會牽連到她無辜的小妹——也就是你。
「如今大不列顛可是奉行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莫裡亞蒂伯爵卻如此冷心冷情，畢竟連血親都是可以犧牲的殘酷之人……實在讓我擔心妹妹留在這兒究竟會不會遭到什麼不友善的對待呢。」
言下之意就是放過我妹找死隨便。
你人都要麻了。
姐姐這張嘴真是從坐下開始就叭叭個沒完，一頓輸出猛如虎，完全不給人插話的余地。
然而她還沒說完。
「雖然很感激莫裡亞蒂家這些年對妹妹的照顧，但……」檔案袋被扔到桌上，聲音不大，在這場景裡卻如炸雷響徹空間：「作為倫敦街頭傳聞的「犯罪卿」，就是這麼保護親眷的？」
「明明毒蛇環伺在側呢？莫裡亞蒂教授還真是好悠閑啊∼對危險的嗅覺這麼低，或者說優柔寡斷可守護不了重要之人哦！這麼不懂得珍惜的話，不如將妹妹還給我如何？」
「反正——繼續留她在身邊，我可憐的妹妹結局也不外乎是送死。」
「給你們短·暫·無·望·的理想陪葬。」
姐姐笑盈盈地說著冷酷又刻薄尖銳的話語，比當年的你姨娘伯爵夫人不知高出多少段位。
言詞歹毒，嘲諷拉滿，殺人誅心，字字入骨，還一副不把莫裡亞蒂全家（除了你）懟個遍就不閉嘴的砸場子來的架勢。
不得不說這、這也太能拉仇恨值了！太欠了啊！！
靠什麼濾鏡也拯救不了的那種，沒看見路易斯小天使都露出准備滅口的恐怖表情了嗎。
你姐真是好好一美人，可惜長了張嘴。
實在是……有毒啊，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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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呲牙的貓貓只要溫柔地哄哄就會安靜下來啦
最終你還是沒讓姐姐繼續說下去。
她這張嘴再叭叭個不停，一旦形成見親如見仇的局面，別說是你，耶穌親臨上帝下凡都救不回來。
那樣實在糟糕，你不想兩邊都為難，那也太慘了。
倘若演變成那種不愉快相處的話，後續處理也會變得更加麻煩。
於是插不進話的你干脆搶在莫裡亞蒂兄弟回話前開口。
問的卻是：「姐姐多久沒有休息了？」
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銜接令在場眾人皆是一愣，駭人氣場凝滯。現場緊繃又隱有結冰趨勢的氣氛也稍有緩和。
本來是不合時宜的話，偏偏你問得認真，這讓姐姐不得不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半藏在厚鏡片下的淺色紅瞳對上你的視線，那些陰冷又帶著腥氣的東西便眨眼收了回去。
她展露出溫柔親切的笑意，仿佛剛才那個口吐毒汁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姐姐說：「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呢？」
你起身離開威廉走到她身邊，俯身握住姐姐的手。
又輕……又纖細，又冷——根本不像是那麼強大無匹之人的手。
反而透著一股比你還要脆弱的易碎感。
「因為感覺姐姐很疲憊。」你垂眼看著她蒼白皮膚上的青黑痕跡，眸中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
「越是疲憊的時候，姐姐的攻擊性就會越強烈。」
就像現在這樣。
你說姐姐幾個月前才來到倫敦，現在卻是女王的秘書，獲得了侯爵爵位，那一定是付出了極大代價的。
精神緊繃成這樣、尖銳而不顧一切，肯定是這幾個月就沒好好休息過。
「……」
在你細聲慢語下，姐姐身上凜冽的氣勢都如潮水般悄然退去。
像一只豎起了全身尖刺的小動物被安撫了情緒、收斂了一觸即發的攻擊性，展露出平靜安寧的一面來。
她無奈笑了，抽出手捏了捏你的臉，「真是沒辦法，敗給你了。從小你就老贏我嘛，難道是會偷心？」
你回答說沒有那種超能力啦，接著讓卡蘿先去收拾一下你以前住的房間好讓姐姐休息。
姐姐卻說不用麻煩。
她兩手插回外衣口袋，滿身利落，酷酷地站起來。
輕抬下巴，垂著眼簾俯視你美人大哥：「莫裡亞蒂伯爵，借你家客房用用沒關系吧？」
莫裡亞蒂伯爵沉凝的臉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說請便。
姐姐也笑：「就知道您不是小氣的人。」
接著眼神一轉就看向了旁邊陰沉著臉的路易斯弟弟。
你哪敢讓你姐這毒嘴再張開說話，不顧貴族禮儀直接把人拽著手臂拉走、往三樓客房小跑過去。
卡蘿緊跟在你們身後。
以後你姐姐絕對不能和莫裡亞蒂兄弟相處在同個空間裡面！
不然那就是沒有前奏、一碰上就開修羅場。
天雷勾地火，火星撞地球——轟！！！
不趕緊攔著怕是至死方能休。
威廉注視著你們的背影說，真是冒出來了一位不得了的「姐姐大人」。
了不得的姐姐大人對客房環境倒是沒說挑剔的話。
脫了鞋和外套在床上躺好，幾乎是沾枕就睡。睡姿意外的乖巧。
你也想不到她居然勞累到了這種程度。
卡蘿幫忙收拾了外套和鞋子，低聲說新德蒙福爾侯爵真是位不可思議的人。
「……確實呢。」簡直贊同得不能再贊同。
你小心翼翼摘去姐姐的眼鏡，放到一旁。
然後就站在床邊，注視著姐姐安靜沉睡的臉，美麗卻蒼白，斂去那凌厲氣勢便只剩了倦容，皺著眉，眼底一片青黑。
「我知道姐姐是因為在意我的安危。」你小小聲地說，「可莫裡亞蒂的大家也都是我在意的人。」
「等到姐姐願意說了的時候，再把過去的故事告訴我吧。當然，我也會說我的故事的。」
你說著自顧自的約定，最後俯身輕輕抱了抱她。
「晚安哦。」
退出客房後你突然開始擔憂拉滿了仇恨值姐姐會被路易斯暗鯊。
卡蘿滿臉笑容的為你排憂解難，說沒問題她會解決。
你：「……唔。」
哦豁。你的天使好像已經快樂倒戈剛見面的新任德蒙福爾侯爵了。
所以，莫裡亞蒂組織終究還是難逃痛失優秀干部的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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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偶爾才會可靠的成熟的大人
卡蘿下樓去後，你還停留在姐姐睡著的客房門前站了許久。
來到異世非你所願，他鄉遇故卻是幸事。倘若能破解非常理的邏輯，那曾經早已放棄的奢想又豈能不死灰復燃。
你覺得你需要認真思考一下。
——「呦？大小姐站在這做什麼呢。」
可惜被讀不懂氣氛的人啪地打斷了。
你循聲側頭，看見是莫蘭上校。
男人嘴裡咬著煙，掏出火柴盒在那拋著玩兒：「我都聽說了啊，阿爾的新上司是大小姐你的親姐姐？真稀奇，還以為德蒙福爾家的人都死絕了呢。」
接著又大談闊論起姐姐懟天懟地，可怕的女人，真想見識一下。
他邊說邊手指你身後的房門：「那位「女侯爵」難道還在這裡？」
你無語：「……」
豎起食指放在唇邊，示意他保持安靜。
莫蘭上校拿走嘴裡叼著的煙，遞給你一個毫無歉意的眼神。
「話又說回來了，大小姐站在這做什麼？」
他再說話時聲音壓低了許多。
你搖頭表示沒什麼。
莫蘭上校盯著你看了一會兒。
忽然抬手給了你的腦袋來敲了那麼一下，力道還不小。當即就把你的眼淚給敲出來了。
「就是因為大小姐總在這種時候沉默，那家伙才會成天焦慮不安。」靠譜的成熟Alpha說，「不過威廉也早不是什麼小孩子了，你用不著溫柔到事事都包容他。」
「黑夜可不適合你這種花兒生存——那家伙要是個男人，就該清楚把你拉進這個世界（光的背面）裡，遲早也要承擔失去你的風險。」
說到最後他又趁機薅了一把你的頭發嘲笑道。
「你們這些藝術家就是神經脆弱。」
你：「……」
雖然是實話，也被安慰了，但是好氣哦。
三秒之後你決定要在下本小說裡寫個叫莫蘭的大反派，然後因為經常出老千被警察局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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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蘭上校說完就轉身下了樓，不給你當場報復回來的機會。
你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被敲的腦殼還在疼。
「…………」
淦，罵人了哦。
最後你還是回到了二樓的書房，撿起之前放下的小說繼續看。
不多時後威廉也進了來，見到你便露出一個了然的笑：「我就想伊文會在這裡，果然沒猜錯。」
他走過來將你抱起、坐著擁進懷裡，腦袋硬埋到你脖頸處，柔軟的金發蹭得你有點癢。
你下意識皺眉，「突然間做什麼。」
威廉眷戀地輕聲喊你：「夫人……」尾音還帶著點委屈意味。
好叭，你就知道這人絕對有事！
不理他之前是不會消停的。
但這就讓人完全沒法繼續看小說了，你不得不放開書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結果他說剛才在樓下的時候被莫蘭上校在阿爾伯特哥哥和路易斯面前說教了。
你沉默：「……」
敢情小教授是來找你告狀的。
巧了你剛才其實也想找他告狀來著。
你抬手撫上他的背敷衍地拍了拍。
「真有錯就改。」問題不大。
小教授仍不依不撓，碎碎念著夫人、夫人，語氣溫柔又帶著誘惑意味。
他輕輕吻著你側頸的皮膚，磨著牙似是想咬後頸那個部位。
你撐著他的肩拉開二人的距離，眼神警告不可以：「大白天的不許有壞心思喔。」
他不說話，抬手摁住你後腦推向自己，親吻深入攪得你天翻地覆。
你覺得這人應該還有想說的話，但卻抿唇不言，以吻封緘。
彼此都心照不宣。
第二天姐姐休息的客房已人去樓空。
整個莫裡亞蒂家，居然誰都沒察覺到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小教授根據床鋪的余溫推測是凌晨3點半至4點。
桌面有封信，你展開看，姐姐說她回自己府邸了，不用擔心。
「這次見面之後我確信了，果然你還是留在陽光裡繼續傻笑會比較快樂。」
「如果那小瘋子（此處應該特指某教授）欺負你，隨時歡迎回家裡來（背面附了詳細的地址和地圖）。姐姐會永遠保護你。」
「雖然應付女王和政客很麻煩，但若那是你所期望的世界，我就會幫你達成。」
落款是「白夫人」和一顆塗紅的愛心。
威廉的重點在於姐姐這是向莫裡亞蒂明目張膽宣戰。
你的重點在於這信通篇的字體實在可愛，和姐姐表現出的強勢風格完全不符。
倒也不是說寫的差勁或是一言難盡什麼的。
你看得出姐姐努力在把字寫端正了，但還是和優雅流暢半點搭不上邊。
「反而像是剛學字的小孩子才寫得出來的信件。看來侯爵幾乎不用筆寫字。」
威廉拿過紙認真看過後說，「地圖倒是畫得精致又詳細……唔，原來是和阿爾哥哥一樣的強迫症嗎。」
你不搭話，冷眼看大天才·莫裡亞蒂教授通過細節試圖將姐姐這個人推理透徹。
應該是察覺到姐姐帶來的危機感了吧……嘛，總之他高興就好。
只要他不折騰你就萬事大吉！
13.德蒙福爾傳統藝能名為爆冷
即便初次會面鬧得非常不愉快，但莫裡亞蒂家要和德蒙福爾侯爵聯手共創大不列顛美好未來這件事，那是板上釘釘了。
威廉和路易斯還好，他們和姐姐碰面的機會著實不多。
倒是身為公務員的阿爾伯特，不僅要和姐姐直接共事相處，還得一周見個好幾次面。
很快她便替代麥考夫·福爾摩斯卿榮升美人大哥口中的那個「煩人上司」。
你回想姐姐那高傲又目中無人的態度，加上那張特別能叭叭的嘴，再代入一下美人大哥的心情……好的，只是被說「煩人上司」，已經是大哥貴族禮貌和紳士風度的共同體現了。
就算有美顏和親姐的雙重濾鏡加成，你都沒法昧著良心說姐姐只是心直口快沒有惡意——她簡直惡意滿滿啊！
你已經不會奢想這些人和諧相處的白日夢了。
你現在只求他們別再同框出現。
因為不管結局鬧成什麼樣，最後還是得你來收拾爛攤子，兩邊都得哄。
你：我麻了。
世界干脆毀滅算了.jpg
姐姐經常會來莫裡亞蒂宅找你玩兒。
通常都是在連續好久不眠不休的工作之後，沒錯，她還順便是來借客房睡覺的。
很多時候來時突兀又聲勢浩大，期間莫裡亞蒂兄弟要是有誰在家，那必定要叭叭一頓拉波仇恨。偶爾也會悄無聲息，發現時人已經在房中睡熟了。
每次姐姐走時幾乎也都是無人能察覺。
慢慢的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
後來你丈夫形容你姐姐，說是像家裡散養了一只桀驁不馴的野貓。
飄忽不定，若即若離，自由散漫。
排斥一切生人，警惕性極高。美麗卻不會停留，又凶又無情。
你覺得這形容甚是貼切。
可這樣凶悍狠戾的人，卻對溫柔會無所適從。
迫不及待逃開，又忍不住流連眷戀，對人那麼警惕，卻又放松了防備睡在人的住所。
渴望親近，卻怕被傷害。來去無蹤，又希望被捉住。
所以你覺得姐姐其實更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
你伸出手，想著或許能將她再拉回人間。
關於姐姐的第二性別，她本人從未言明過，但莫裡亞蒂組織全體上下都一致認定是Alpha。
單論外貌而言，其實姐姐和你一般生得精致美麗，是獨屬於Omega的纖弱。
但那凌厲的氣勢和超A的氣場實在太具備強悍的攻擊性了，大家果斷略過了O的可能性，直接選A。沒准還和你一樣也是Beta。
——萬一爆冷是德蒙福爾傳統藝能呢。
你倒不太確定。但也沒有直接問。
畢竟在如今的這個社會環境裡，人們連自己的信息素都捂的嚴嚴實實，用一切能隔絕的手段確保信息素不泄露，科技樹點的滿滿當當。
由此還推動了脖鏈Choker產業的發展，剛好貼合脖子藏住腺體（隱私）又是漂亮首飾，市面上的各種各樣用途的品種多如繁花。
在奉行第二性別隱私的大流行環境下，偽裝性別的案例不是沒有。但若能瞞住那是本事，若瞞不住……
隱瞞和謊稱第二性別的罪可是很重的。
差不多是詐騙罪最高這樣子。
在社交場合裡，露出信息素是一件非常失禮的事。
詢問不熟悉的人第二性別更是和色狼行徑劃上等號的，不嚴格地說這算性│騷│擾，違法的。
只有家人和非常親近的關系，才會互通彼此的信息素和第二性別。
你不是沒將姐姐當做親近的人，只是想等她願意了的時候再說給你聽，並且同時告知了你的第二性別和信息素。
姐姐說Beta好啊，絕對平衡和理智。
反觀Alpha和Omega，分化都太過極端，獸性未脫，野性難改，受制於天性和本能，終究不過是披著人皮的怪物罷了。
你沉默：「……」
雖然是實話，但怎麼感覺姐姐把自己和莫裡亞蒂他們全罵了進去。
真·狠起來連自己都懟。
況且積深到這種程度怨念……
你倒能確定你姐絕對是AO二選一沒跑了。
不過你卻是怎麼也想不到，姐姐性別暴露的情況下居然會是因為抑制劑用完了。
人是突然出現的，像神出鬼沒的野貓。
和某教授一樣抱住了你就不撒手。
姐姐平日冰涼的體溫此刻高到離譜，呼吸也是凌亂的。
你看這狀態就知道不好，頓時慶幸莫裡亞蒂組織成員這會兒都出了門。
偏偏姐姐還說沒事，抱抱就好了，不過是發情期。
哦，發情期啊……啊？
你瞳孔地震。
……啥發情期？？？？？
你姐，維多利亞女王欽定新一代德蒙福爾侯爵，冷酷無情政治家，狂拽傲慢瘋批美人，手撕上議院腳踩下議院，氣場兩米八，酷到沒朋友，純種鐵血硬……O。
所以竟然是Omega嗎？！
要命，莫裡亞蒂家可全是Alpha！！
你嚇到趕緊讓卡蘿去買Omega用的抑制劑，順便讓她自己也打一針A用的，免得被姐姐發情時的信息素影響到。
雖然威廉和路易斯昨天剛回達勒姆，但大哥是在MI6（倫敦）上班的！
萬一回到宅邸時被姐姐的信息素吸引到那可咋整。
當然你是相信美人大哥的人品和教養都是不會乘人之危的。
但你也相信AO之間天生的致命吸引力啊！！！
本能和天性這種反理智的玩意兒可不講道理和武德。
14.最強毒舌王者能以武力打敗Alpha嗎
卡蘿匆匆離開後，姐姐說打過抑制劑了，但只打一針沒用。
「口服的也吃完了。」她聲音虛弱，「嘖，女王丟過來的麻煩事太多，忘記補貨了。」
但依你看，姐姐是通宵太多腦子不清醒，連自己發情期都忘了。
「不要濫用抑制劑啦。」
你無奈皺眉，苦口婆心勸：「會形成藥物依賴的！到時候變成抑制劑失效，姐姐就不得不找Alpha……」
姐姐說打斷說真到那時候她就拿手術刀摘除腺體。
這玩意兒的存在就是妨礙她清淨活著。
你再度瞳孔地震。
草（一種植物），不愧是姐姐。
果然夠狠，狼焱。
但自殘這種行為是絕對要不得的。
你只得又繼續勸她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
「就當是為了讓我減少擔心。」你說，「拜托啦，這真的很重要。」
姐姐不說話。
輕輕哼出一個氣音，算是勉強答應了。
你無奈笑了笑，伸手覆住姐姐後頸的部位，釋放自己的信息素幫她緩解不適。
雖然Beta沒法安撫Omega的情潮躁動，但好歹有點用。
山泉水冰冰涼的。
可惜你卻聞不到自己的信息素。
據說姐姐自己說，她的的信息素是歐洲人沒見識過的檀香味。
對，沒錯，東方佛教寺廟裡的那種。
攻擊性不大，但很能熏A。
可是普遍來說A聞到O的信息素，只會像酒鬼聞到窖藏好酒般越聞越上頭，一個搞不好就是獸性大發。
O聞到A的信息素同理。
大概是姐姐平常作孽太多，去買抑制劑的卡蘿沒回來，本應還在MI6上班的阿爾伯特大哥卻先回來了。
你：……哦豁。
這可咋整。（頭禿）
「德蒙福爾女侯爵……」
阿爾伯特禮貌站在安全距離外，笑吟吟的模樣，看起來並沒有被飄蕩在書房中泄露的Omega信息素感染。
「方前見您匆匆離開，便猜到是又到我莫裡亞蒂家來了。現在還是工作時間，能否請您給出一個擅離職守的合理解釋呢？」
姐姐狀似詫異地反問：「翹班還要理由？」
可以說是非常理直氣壯了。
「福爾摩斯卿來找過您。」大哥保持貴族的禮儀，「據說是女王的傳令。」
姐姐拒絕：「我病了，不工作。」
大哥示意了一下手中拿著的文件袋。
「可有緊急資料需要您審查。」
「下屬（你）能搞定的事干嘛要我來做。」
姐姐邊說著邊松開了抱你，笑容輕蔑眼神帶嘲：「難道MI6缺了我就不能運作了？還是說莫裡亞蒂伯爵你不行？哎呀呀就這樣還想改革階級唔呣——」
「……姐姐！！！」
你手動捂上了你姐這張造孽的嘴。
這就勾著她的脖子把人硬拽生拉塞進懷裡摁住不讓動。
要不是美人大哥還杵在這兒，你簡直要捏著姐姐的肩使勁搖晃、不顧貴族的禮儀大聲咆哮了。
姐姐你是個Omega啊麻煩你清醒一點啊！！！
不要在發情期還去挑釁Alpha啊！！！！
雖然嘴炮強的一匹但姐姐你本質就是個柔弱無力的Omega戰五渣你打不過Alpha的啊！！！！！
驚恐的你眼疾手快將人摁住。
然後立刻代姐姐向美人大哥道歉。
阿爾伯特笑著對你說無所謂，畢竟煩人上司的嘴巴有多壞他也領教過很多次了。
「倒是辛苦伊文接下來要照顧女侯爵。」他說，「真是難辦啊。不僅沒把翹班的上司帶回崗位，還徒增了這麼多額外的工作……啊，好忙好忙。」
美人大哥感嘆道，接著告辭走了。
姐姐似乎還想反懟回去，但又被你強行摁住了。
不多時，出門買抑制劑的卡蘿匆匆趕回。本來你是不想再讓姐姐打第二針抑制的，但看她這副難受樣子你又不忍心，只得讓她吃了口服的藥。
很快姐姐便精神安定下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你松了一口氣，囑咐日後也要將Omega抑制劑加入日常購物清單，以備不時之需。
卡蘿頷首：「好的，大小姐。」
這樣就可以了……
你想。
不過話又說回來，阿爾伯特大哥既然知道不可能把姐姐拉回去工作，他又特地跑回來一趟做什麼？
總不能是關心「煩人上司」的身體情況吧……那你寧可信腹黑大哥是推測到姐姐會被你物理閉麥，所以趁機逗貓來了。
……
不不，美人大哥不會是這種乘人之危的壞心眼兒家伙的。
你果斷把這種無端猜想扔進垃圾桶。
15.他的心中有一處坍塌如恆星死亡衍變黑洞
德蒙福爾家與莫裡亞蒂家作為彼此僅剩的親戚，聯系和來往都相當密切。
但你姐姐和他們兄弟的關系依舊水深火熱。
自從知道了姐姐是Omega，你憂心的程度更是直線上升，生怕會有意外。
雖然姐姐凶悍得一批根本不是尋常O能比的，還心狠手辣一刀切了米爾沃頓、在群狼環伺的上議院混得風生水起，那心黑度和行動力都不是蓋的。
——但架不住姐姐嘴毒欠揍武力值大於等於沒有啊！
你生怕她一個沒注意被家裡的Alpha咬了，更怕政敵一個忍不住了派殺手暗鯊。
莫裡亞蒂教授說，夫人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
接著他就說了「但是」。
「伊文不要忘了，姐姐大人可是深受女王陛下寵信的秘書文官，這種程度都防範意識還是有的。」
他對你循循善誘，「畢竟堂堂侯爵怎麼會缺手段呢？」
話裡話外都在勸你不必過於憂心姐姐。
你沉默：「……」就編。
一個個的全逮著機會在這可勁兒給你上眼藥。
有意義嗎？沒意義好嗎。結果還都這麼樂此不疲，還能是聰明人突然忘記怎麼腦子拐彎了不成。
「等到哪天莫裡亞蒂教授你也不需要我擔心的時候，再說這種話比較好。」
你涼涼戳破某人的無端妄想。
語氣既哀怨又心累。
某種程度上來說，雖然煩惱之源·米爾沃頓·帶惡人被你姐刀了，但你的煩惱並沒有減少。
最近忙著左安撫右哄哄的，連新書都沒時間寫。
「姐姐也是很重要的家人。」
你斂了嘆息說，「同時也是MI6的上司、「犯罪卿」詹姆斯·莫裡亞蒂的強力合謀者。」
她既然已經存在，並且進入到莫裡亞蒂家（我們）的生活之中，以強勢之姿態割據了原本的局面、打破平衡。那麼這個既定事實就再不可改變。
「再說她確實是該生你氣的啊。」
你眨了眨眼睛，注視著你的丈夫露出略顯無奈的笑：「畢竟你把我的last name從Montfort（德蒙福爾）變成了Moriarty（莫裡亞蒂）啊……」
「作為姐姐，普通都會生氣的吧？」
你的丈夫他沉默了。
這是實話！莫裡亞蒂教授過去折騰各種「疑似情敵」的手段多肆意狠戾，現在面對姐姐那叫個畏手畏腳，只敢暗搓搓試圖轉移你注意力這樣子。
他天然心虛，投鼠忌器，只好轉頭來折騰你。
粘人程度翻個數倍自不必說，留印記的小動作也多起來，失了分寸不知輕重惹惱你拉開冷戰，為此又牽動了你的天使和他弟火│藥│味加劇、你姐坑你美人大哥的心黑次數以及你美人大哥反殺，甚至包括莫蘭上校弗雷德和邦德沒任務都不想踏進莫裡亞蒂宅……簡直牽一發而動全身。
至於傑克老爺子？人家見多識廣完全不care，還能樂呵呵看你們這群小輩瞎折騰。
你：……心好累。
世界果然還是干脆毀滅掉算了！！！.jpg
你的丈夫他在沉默之後熟練的一把薅住你抱懷裡。
「因為我在嫉妒。」威廉附在你耳邊說，「她來自你們二人執手共存的那個過去（世界），是我不能觸及的地方。」
「所以我在嫉妒。嫉妒得魂要瘋掉、難過得心要碎掉，怕得好像伊文你下一秒就要變成蝴蝶飛走了。」
這嫉妒因愛而生，如毒火焦灼。
這火又因恐懼憂驚思而熄，如當頭棒喝。
怎麼辦啊、怎麼辦。他喃喃自語，瘋了魔般念叨，又哭又笑。
我根本無法想像那個會失去你的世界啊！
如若不然、就將蝶翼扯碎的話……
你伸手惡狠狠掐住了他的臉。
還是兩只手一起上。
「又在想著些什麼糟糕的事情呢？壞心眼兒的莫裡亞蒂教授！」
你瞪著威廉嗔道，「人類是不可能會變成蝴蝶的！」
你簡直恨不得上牙咬他一臉牙印子、再打他一記愛情漂漂拳好打掉他腦袋裡那些胡思亂想。但你下不了這個嘴，又狠不下這個心，遂放棄。
唉，顏控如你，慫的一批，病入膏肓，莫得救了。
你丈夫漂亮精致的臉被你掐出了一點紅痕，嚇得你立刻松爪，又心疼地撫摸撫摸。
威廉木愣愣的任你蹂│躪，眼睛眨也不眨，紅瞳如血。
最後你親了親他的臉，輕聲說：「嫉妒可以，但不可以太嫉妒。」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是那樣溫柔的人——倘若因嫉妒而變得歹毒，那樣真的是太糟糕了，不是嗎？」
「我不會突然一下子跑不見的。姐姐那樣厲害的能力，我實在是不會啊。」
你只是個寫小說的平庸之輩啊！貓貓頭落淚.jpg
所以別擔心啦，別擔心。你說，難得願意主動蹭人。額頭貼著他的額頭，迎著他的目光不退不避。
「我不會走的哦，會一直在莫裡亞蒂家（你所在之處）的。」
——不過當某人又雙叒叕作大死的時候還是可以偶爾考慮一下回娘家的 )
有一說一，夫婦間的坦誠布公能讓未來事態避免一些黑漆漆的發展支線，但顯然威廉小教授缺失的安全感更加根深蒂固。
姐姐的到來給了你丈夫極大危機感，更加重了他的焦慮和不安，現在天天盯你跟貓盯碗裡的魚似的，生怕你哪天一聲不吭就回了德蒙福爾（離開莫裡亞蒂）家。
為此他再度突破了下限，易感期時抱著你不放就算了，還執拗的突然說自己其實是Omega現在是發情期。
你簡直大無語。這是打哪兒來的大齡兒童。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敢問你今年都多大了？」
「和伊文一樣是25歲喔。」他倒是答得乖巧。
「所以要偽裝性別麻煩你從十年前開始，現在才裝O不覺得太遲了嗎？！」
你戳了戳他頸後因易感期發燙的腺體沒好氣道。
威廉啞著嗓子呻│吟兩聲，赤眸瀲灩，一言不發地摁住你就親。
大白天的還是工作日，莫裡亞蒂教授又雙叒叕請假，快樂地翹掉了大學的課後膩歪在你懷裡。一米八往上的大個子硬要扒拉在體型嬌小的你身上，生理心理雙重的壓迫感都極強。
你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
「沒有了夫人，我會死的……」他抱著你蹭，反復地找你索要親吻：「唔……一定會很凄慘地死掉的。」
你倒是不覺得這話有誇張成分。
就是小教授邊壓著你不放、邊說這種哀戚的話實在磨人。
金發赤瞳的青年雙頰浮起紅暈，眸中滿是痴迷，又漾著水霧般的澤光。
比你這個B還要更像個貨真價實的O。
美人含情脈脈，作為lsp顏控的你哪受得住這種美顏暴擊啊。
對視一秒鐘都像是被燙著了，慌忙移開視線。
「……我知道。」你強裝鎮定，還長嘆：「我可太知道了。」
可惜聲音發顫帶抖還隱約有著泣音。
威廉掀起嘴角微笑，手指抬起纏住了綁帶熟練拽開你的睡裙領口，埋頭啃噬肩頸鎖骨的肌膚。
往常他都會控制著不在顯眼處留下痕跡，但在易感期就徹底放飛了平日裡被壓抑的本性。
你就猜到了他記著姐姐發情期時你用信息素幫忙安撫的事。
別問當天遠在達勒姆的小教授怎麼知道的，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於他而言根本就像灑落在黑紙上的白雪般顯而易見。可以說姐姐其實是Omega的真相就是他透露給組織眾人的。
表面不動聲色，背地裡一套一套。
能折騰就都不放過。
所以莫蘭上校當時的說教起作用了麼？基本沒有。
你想這人知錯不改、下次還敢，明目張膽有恃無恐。簡直老慣犯了他。
啊……太壞了。實在太壞了！
你要哭不哭，雪白的臉浮上淡粉色，眼尾暈開一抹艷麗紅意。
不受控制的生理鹽水濕潤了眼角，輕輕一眨便如珍珠滾落，滲入發間、皮膚、衣料裡。
他的手與你交握，生拖硬拽著你跌落情│欲無邊的海涯。
威廉一遍遍地親吻、舔舐你後頸那片的皮膚，終於在某次咬破腺體，抑制不住地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Labdanum的琥珀調溫暖香氣彌漫、充斥、占據了這一整個的空間。
可是涼涼的山澗泉水依舊是巍然不動，細細如蜿蜒曲折的溪流靜默流淌在這香氣中，如懸空的月亮冷冷凝視人間，月光涼薄，不會被渲染也不會被侵占。
任他情動萬分、如墜深淵不能自拔，你也無知無曉，據守涯邊歪著腦袋靜看他墜落。
天真懵懂像完全不知人類之心險惡的美麗精靈。
——啊，沒關系的。
他握住你纖細的腳腕，試圖將你也扯落情│欲編織的網，墜入他所在的沼澤。
反復確認，每句發問都渴望得到回答。惶恐失去，能代替標記被當做繩索的有形無形之物、什麼都好，戀心、誓言、婚約，能將你牽絆住捆在身邊他就無謂殘忍或虛偽。
只要你不離開，只要你還願對他微笑，只要你還為他牽動心神。
這蛛絲的網無邊無際，你去到哪裡，他也會在哪裡。
你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是富有耐心的獵手，只是順波逐流、順水推舟，既來則安，他愛你、你便也愛他，無限包容了他的邪惡小心思，聖母般的無數次原諒劣行。
小教授多壞啊，總喜歡裝模作樣，玩笑裡藏著真意，卻又不能容忍你的回應有敷衍和冷漠。
這些年你都為他數不清的試探累得慌。
但威廉他樂此不疲。就，他高興唄。婚都結了還能離咋地。
婚姻的墳墓都被他拿水泥搗實給封死了。
相愛是奇跡遇上另一場奇跡，本身就是萬年難遇、不可思議。
你理解你丈夫對此的難以相信與因其而生的惶惶不安。
於他內心深處空缺的某處，像有個黑洞蠶食一切，驅使他渴望吞噬來自於你的愛意，貪婪成性，死不悔改。
可惜你生來內斂，學不會他那樣熱烈外放地表達情感。
不過問題不大。順毛哄人還是會的。
你向來信守諾言、言出必行。
——你說過會陪他一同墜往地獄。
那便墜落吧，心甘情願的被他拽入深水暗沼，沉溺於愛欲狂潮。
糾纏到底，至死不休。
-Fin-
第20章 【IF】·不結緣（上篇）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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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不幸的箱庭恭迎您的到來
你穿越到了一個對你不太友好的世界裡。
年齡縮小、身體健康變病弱暫且不說，這些還都是小問題，最重要的是你成為了劇情中13歲就會死於火海的惡役千金，而現在你12歲了。
也就是說如果劇情沒有偏差的話那麼你就還剩一年可活了！！
噢，蒼天啊。
你在心中淚流滿面地罵了句淦。
但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乎預料。
很快你就發現了所謂的劇情就是個坑，除了給你認認角色和捋捋關系外沒有任何用處。
原本三月後才會死於海難的渣爹爛哥直接被馬車意外送走，你提前了一個月的時間被送到了僅剩的親戚家、同時也是你未來夫家的莫裡亞蒂宅開始了寄居人下的生活。
當你和貼身女僕卡蘿好不容易通過火車跨越221公裡來到倫敦、又坐著有點顛簸的租賃馬車抵達莫裡亞蒂宅時，印著家徽的家族馬車就停在你們前面，似乎是主人剛出門歸來。
你扶著卡蘿的手，腰酸腳軟、暈乎乎地下了馬車。
這種體驗糟糕的長途奔波差點沒要了你的命！伊文捷琳脆弱如紙的孱弱的身體素質真不是說說而已。
你扶起沉重的額頭，抬眸看了眼面前豪華氣派的大宅子。
當然，激動是沒有的，只有即將走進墳墓的驚悚。
視線往下移，你看到了在你前腳回家的莫裡亞蒂宅主人。
三個少年，都是美人。
最年長的那位衣著講究華貴，戴著高禮帽，褐發綠眼，他的五官已然長開，瞎子都能看出他長大後必定是個俊秀不凡的美男子。
另外兩個小少年是明顯的貧民打扮，卻壓不住那副漂亮精致的面孔與通身的氣質，金子般的頭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你只消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你表哥阿爾伯特和男主兄弟三人。
至於為什麼是先注意到了阿爾伯特……
因為這位美人表哥他從你下馬車起就在用冰棱子似的眼神看你啊！！！
流淚貓貓頭.jpg
嗚，好凶。但還是好好看。
你想哭，感覺自己死亡flag穩穩當當，腦袋大寫的【危】字越發鮮紅加粗。
走兩步靠近了看，男主角和他弟弟都睜著一雙赤血般的眸子望著你。
呼吸一窒，眩暈加重，你覺得自己要完。
亂了亂了都亂了，不僅是你提前到了莫裡亞蒂家，連男主和他弟弟也提前了！竟然會巧合到同一天就先不說，還能在門口直接遇上就離譜。
腦袋亂糟糟的，你垂眸不再看他們，虛弱又倉促地向莫裡亞蒂家的長子行了一禮。
「貴安，阿爾伯特表哥。」
阿爾伯特表哥冷淡而不失禮地回應了你，而後用親切了不知幾倍的態度對身邊的金發兄弟倆介紹道：「這是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Evangeline·Lgnatius·Montfort)，侯爵家的千金、我姨母的女兒，是我的表妹。」
「——同時也是我的婚約者。」
「……」
你差點當場表情猙獰，但好在你穩住了。
果然劇情就他媽是個不靠譜的玩意兒，原來你伊文捷琳本該是莫裡亞蒂次子的未婚妻！結果現在卻……這算個什麼事嘛！！！
美人表哥可是能為了理想送全家人祭天的狼焱，而你、惡名昭著的德蒙福爾千金，作為他的婚約者，怎麼看都逃不過一年後被大義鐵錘制裁的命運……
你痛苦地閉上眼。
吾命休矣.jpg
卡蘿注意到你面色慘白。
「大小姐……」想說什麼被你以眼神制止。
莫裡亞蒂的管家西蒙上前來問候，對美人表哥說歡迎回來，對你說等候多時，然後像看不見那對金發兄弟似的略過了他們。
你對這種捧高踩低的現像已經見怪不怪，但還是沒忍住蹙了下眉。
管家對在場唯二貴族身份的人擺出親切態度，做出恭迎姿態，並貼心告訴你他一會兒便指揮佣人，將租賃馬車上的行李搬到臥室，不必擔心之類。
你頷首垂目，冷淡地回說麻煩了。
表哥和你前後踏進莫裡亞蒂的大門，管家卻將男主兄弟攔下，像是才看見他們般勒令二人繞去後門進來。
緊接著他就被主人家呵斥、並告知兩個少年今後將是莫裡亞蒂的一員。
西蒙管家頓時表情扭曲，一副受到極大侮辱的亞子。
阿爾伯特表哥似乎也在觀察著你，但你的表情毫無變化，情緒也無波動，仿佛事不關已般的冷漠旁觀。
卡蘿就更直接了，她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對他們都吝於關注。
畢竟你的狀態實在是不太好，臉色慘白身形不穩，得依靠著貼身女僕的幫助才能勉強不至於倒下，任誰都能看出來你不過是在強撐。
「伊文捷琳。」美人表哥視線轉向你，「看起來你身體不適？」
「是這樣的，阿爾伯特少爺。」
卡蘿將你攬在懷中護住，巧妙擋住了周圍一部分審查的目光。她聲音清脆又帶著對主人的關心和維護：「大小姐自幼體弱，長途跋涉到倫敦已經非常疲憊了。現在只是在努力忍耐著才沒有倒下。」
接著她說非常抱歉，但能否先安排大小姐休息？畢竟一副倦容去見主人家也實在失禮。
「……」美人表哥露出禮貌的微笑。
「若我不答應，倒顯得對婚約者太苛刻了。西蒙，你就先帶伊文捷琳去准備好的寢室吧。」
管家只能稱是。
你確實是累壞了，身心都疲憊不堪。
此後你昏睡整整一天一夜，次日晚餐前才正式見過主人莫裡亞蒂伯爵和他的夫人、次子。
就剛見面而言，他們表現得對你還算是親切關心——如果不是三句不離爵位和遺產的話，倒還演的挺像真的。
你完全喪失聊天欲，垂眸低眉，抿唇不言。
雖然超過36小時沒有進食，但晚餐你也只是草草吃了幾口，之後就以身體不適為由起身回房。
接著你就被你可憐的空蕩蕩的胃制裁了。
難受到在床上蜷縮成一團。
好在卡蘿借廚房烤了些曲奇餅，還熱了牛奶給你宵夜加餐，不至於讓你這個有著巨額身家的侯爵遺孤差點餓死。
你啃著天使親手做的餅干，簡直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不要靠近莫裡亞蒂，會變得不幸.jpg
02.不要去溫聲歌頌那墜凡的天使
伯爵夫人顯然不想你嫁給美人表哥。
她屬意的其實是小兒子威廉。
你不難看出其中原因。
也無他，阿爾伯特太過於優秀了，極具主見我行我素，根本不是她這個母親能親近和掌控的存在。未來的爵位繼承人與她關系如此疏遠，那你這個侯爵遺孤身上的利益，她是連邊兒都摸不到。
你看得出來伯爵夫人甚至是在懼怕自己的大兒子。
所以埋怨並疏遠了他，更親近和偏愛小兒子，一切好的、有利可圖的東西也都想給予後者。
但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你並不想摻和進這個復雜的麻煩裡，伯爵夫人找你聊天，你就當自己聾了，聽不見她這蒼蠅嗡嗡。
等她忍不住挑明了說，你也直言不諱婚約是德蒙福爾侯爵夫人所期望的。
「我會尊重亡母的願望。抱歉，得讓您失望了。」
你平靜注視著姨母湧出漆黑恨意的眼睛，連笑也懶得笑，起身禮貌告辭。
美人表哥不想呆在家成天往外跑的原因你理解了，有這樣利益至上、成天算計你還有多少剩余價值的親人，確實是會覺得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要窒息。
你不想回房，干脆讓卡蘿安排馬車出門。
最後，你給某間孤兒院捐了一大袋金幣，占用人家的禮拜堂靜坐了大半天。
呼……心裡舒服了。
你決定以後只要一被伯爵夫人找不痛快，你就出門給窮人平民送錢。
就算你最後要死掉，德蒙福爾的遺產被莫裡亞蒂吞並，他們也別想得到全部，侯爵爵位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貓貓記仇.jpg
馬車在莫裡亞蒂宅前停住。
你抬眸望了一眼那華美建築物上的家徽，輕輕嘆息一聲。
這就是花錢買來的快樂嗎——尤其還是花侯爵那個渣爹的錢，更快樂了呢。
結果下車後沒走幾步，就看見了那對金發少年中的弟弟路易斯跪趴著、用抹布擦洗地板。
你心痛當場：到底是誰讓美人做這種過分的事？？！
過於痛惜以至於心中小人表情猙獰。
那小少年也發現了你和卡蘿回來，低著頭用小貓似的聲音向你問好：「歡迎回來，伊文捷琳小姐。」
不等你說話，管家西蒙的聲音跟著後面也冒了出來：「歡迎回來，德蒙福爾侯爵千金。」
……好，你知道是誰了。
你直接開口要求路易斯起來跟你走，以命令的口吻。
「跟過來幫我泡紅茶。」你說，「現在。」
管家西蒙露出假似為難實則難看的表情對你說，這不太合規矩。
「我的階級在你之上，那麼我就是你的規矩。」
你面無表情地對管家這樣說，將德蒙福爾千金的惡劣本性演繹到位：「就像你命令這個孩子，那麼我也命令你。門口的清理你自己解決。」
懟過管家後你側眸看一眼那小少年。
「還愣著？跟上。」
說完你是頭也不回地進了宅子。
譜可以說是擺的很大了。
到了房間裡，卡蘿幫你脫下鬥篷和帽子，忽然說大小姐不用特地如此。
你回頭遞給她打著問號「？」的眼神。
卡蘿朝你粲然一笑，不欲繼續話題，只對你說：「我去准備熱牛奶。」
你沉默地扯了扯自己垂在胸前的白發。
回身時卻看見金發小少年局促地站在房間門口，皺著眉很糾結的畏縮模樣。
你感覺自己心髒中了一箭。
啊……好可愛的孩子！真的就像個小天使似的！
連你招呼他進來，都感覺自己像個壞魔女在威逼利誘人家進你的糖果屋。
路易斯問茶葉和茶壺放在哪裡。
你放輕了聲音說不用了。
「其實我不大喝紅茶。」你勾起唇角笑了笑，試圖釋放出友善無害的氣息。
「卡蘿已經去准備熱牛奶了。你就在這裡坐一會兒吧。」
視線下意識地移開了，不去看少年的眼睛。
小少年被你這一出操作搞得滿臉迷惑，但還是略帶慌忙地搖頭拒絕說不用了，會弄髒大小姐房間裡干淨的沙發的。
「？髒了可以洗。」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你一時沒懂他拒絕的點，「坐下休息。不是還在生病嗎？」
路易斯沒有說話，垂下了頭。
「……」
啊這，尷尬了。
別到最後好感沒刷成反而劈叉拉一大波仇恨值啊。
到時候他哥、也就是男主角還不得把你這個邪惡貴族抽筋扒皮了。
忽然你反應過來：這孩子不會是在擔心你假裝好意哄他坐下，接著瞬間翻臉倒打一耙這樣的？？？
啊啊誤會了！你想立刻開口解釋來著。
結果路易斯又抬頭對你笑了，還說謝謝大小姐的關心。
你瞬間被小天使的可愛之光治愈。
不自覺地也笑了。
卡蘿也很快就回來了，沒讓房間裡的空氣沉默太久。
你捧著加了蜂蜜的熱牛奶快樂啜飲，一本滿足，甚至還有富裕的心情小小調戲下端著杯子不知所措的路易斯了。
就算是錯覺也好，在這一刻你心想：住進死亡之地一般的莫裡亞蒂宅、似乎也不是那麼糟糕。
03.不停旋轉的所謂的命運齒輪
除了伯爵夫人，她的小兒子也挺煩的。
也就是原來劇情中才是你未婚夫的，莫裡亞蒂家的次子，同時他也是小你三個月的表弟。
你對他最深刻的印像就是覆滅莫裡亞蒂宅的大火發生在他的13歲生日前夜。
但你對表弟沒多少同情。
先不說他有多惡劣，你自身都搞不好是泥菩薩過江、性命難保，可沒多余的憐憫能分出來給他。
本來，他不來惹你，你懶得理他，彼此還能相安度過生命的最後一年。
顯然表弟不想，畢竟他是和伯爵夫人一條心。
你明白他看你的眼神，既有對優秀兄長的不甘埋怨，也有對你（主要是爵位和遺產）的覬覦，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迷之自信的優越感和勢在必得。
也是，你伊文捷琳失去了身為侯爵的父親，可不就像拔了尖牙利爪的病貓嗎。
雖然你自身沒有能力繼承爵位，但和你結婚的人卻是有資格爭取的。
龐大的家產，顯赫的地位，娶了你這些都唾手可得。你就是一條妥妥的捷徑。
而作為附加價值，你這副身體的美麗，足夠令人見之心生搖曳。
——簡直穩賺不賠的買賣！
你那日明嘲暗諷伯爵夫人和出門撒錢式捐款的舉動，打碎了他們母子的美夢。
激怒了你姨母不說，你表弟對你的想法也越發不加掩飾。
你倒也勉強應付得過來。反正他們也就能囂張這一年。
就是次數多了麻煩又心累。
最近一次就在今天下午。
你難得離開寢室，到書房想親自找幾本書看。卡蘿去為你准備下午茶，整個偌大的空間就剩下你一個活人。
不成想剛選好一本就聽到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
你直覺是你的那個二愣子表弟。
探頭一看，果然是他。
表弟看清楚你手裡拿的書，嘲笑你又在做無聊的事。
讀深奧的帝國歷史有什麼用呢？女孩子看看詩詞歌賦什麼的就夠了。
「再說阿爾伯特哥哥也不會因此喜歡你，就算拼命討好那兩個賤民也是一樣！不過是垃圾一般的低等動物……聽說伊文捷琳你前幾天袒護了哥哥還是弟弟？」
表弟靠著書房門嗤笑，「早點死心比較明智吧？阿爾伯特哥哥最煩你這個婚約者了。糾纏不放、沒面子只的會是你哦∼」
總之就是一波不帶掩飾明目張膽的挑撥離間。
可能剛目送了他哥出門，所以完全不虛。
「也就是說背棄婚約……然後選你？」
明晃晃的譏諷語氣，似乎在說表弟憑你也配？
你滿臉冷漠和毫不留情的厭惡，左眼寫著可笑，右眼寫著嫌棄。
雖然原劇情中和伊文捷琳訂婚的確實是他，但你此刻見表弟這副暗搓搓要搶奪親大哥所有物（你）的興致高昂模樣，實在感到由衷的惡心。
他想的是通過得到你來證明平庸的自己比天才的大哥更受優秀、更受歡迎。
他審視你是以審視物品的目光。伊文捷琳美麗、珍稀、具有價值，他便對你投以關注和耐心。
眼前這個少年……並沒有將你注視為獨立對等的「人」。
如此好似在被爭奪著的你並不覺得開心或欣喜，只是純粹地感到好笑。
你閉了閉眼睛。
沒有再玩什麼暗喻的諷刺，而是直接罵他：「不知廉恥！！」
「煩請自重。人貴有自知之明。」你神色充滿悲憫，看表弟的眼神像看傻子：「但威廉你應該沒有這種品質——在親哥哥的婚約者面前口無遮攔，這就是莫裡亞蒂家的禮儀教養嗎？」
有些人外表上看著是好好的，可惜誰知道他其實生來不帶腦子，比如你表弟（。）
這番話激怒了他。
但在你冰冷的目光下，這個養尊處優的貴族少年一時被鎮住，只敢啪地狠摔了自己手裡的書以示羞怒。
「伊文捷琳……！！你不要太得意……」咬牙切齒呢。
你只是沉默地緩步走近書房的門，表弟的氣勢頓時一點一滴地弱了下去。
他捏緊了拳似乎想動手，但又不敢，因為心虛。
你知道他是怕你向婚約者阿爾伯特告狀。
「讓開。」你輕聲說。
表弟再滿臉屈辱和怒火也只能不甘地挪開尊位。
說句實話，要不是怕再惹惱這人，激得他情急之下忍耐不住對你動手，你是真想往他臉上甩一巴掌。
但考慮到伊文捷琳這副脆弱小身板的武力值……你也只能滿心不甘地收回了施暴的念頭。
反正一年後有美人表哥的大義鐵錘制裁他。
算了算了.jpg
你半秒都不想和表弟呆在同一空間，徑直推開門出去。
然後緊接著你就在門外看到了令你極度意外的人、那金發赤瞳的美少年——
男主角啊啊啊！！！！！
四目相對的瞬間你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你滿腦子想著糟糕，心中小人抱頭大喊淦臥槽。
可不能讓你表弟知道他嘴裡的「低等賤民」聽到了牆角！！
於是你在零點幾秒裡幾乎是不經思考、敏捷點滿地一個閃身離開書房順便刷地關上門，然後下意識拽住人快步跑過走廊，躲進拐角。
你慶幸的莫裡亞蒂宅財大氣粗，走廊裡鋪的地毯那叫個厚實，踏在上面的腳步聲那是輕到微不可聞。
但你這副身體的素質是真的弱到不行，不過小跑個二三十米，剛停下來就腦昏肺疼大喘氣。
你拽住的那少年似乎有些局促地扶住你的小臂，給了你支撐的力量，好叫你沒一個腳軟平地摔在走廊上。
「伊文捷琳小姐……身體還好嗎？」少年好聽的嗓音帶著真切擔憂。
你壓抑著喘息沒法正常回話，胡亂搖了搖頭：「無、無事。」聲音細若蚊吶。
好在這走廊附近都沒人。
呼吸平復後你才注意到自己和金發美少年貼得多近。
一個不經意側眸就是直懟臉的美顏暴擊。
你的視線撞到他專注於你的目光，頃刻之間便被拖入那赤潮般的瞳孔裡，艷麗的色彩如同鮮血在其中流動。
於是在他眼中的你也仿佛是泡在了那片赤色中了。
「……！！」
你給嚇到立刻撕開黏著的視線。
雖然精致美少年很好看，但那雙赤紅之瞳真的要命。
每多看一眼你都覺得血光彌漫、吾命休矣。
對視結束的瞬間，他也放開了托住你小臂的手，自覺後退和你拉開距離。
「非常抱歉，伊文捷琳小姐……」少年低下頭，模樣自責又惶恐：「像我這樣的低賤之人，本不該觸碰您的肌膚……」
你差點哽住：「……無、無妨。」
接著又說了謝謝。
要不是你知道劇情熟讀原著，你可能真會信了他這精湛演技表現出的羔羊般無害。
男主他弟是可愛小天使，男主本人就真只剩好看了，他這顆心指不定多髒。
你敢調戲路易斯，但在路易斯他哥面前，就算你現在的地位按理來說比他高出一大截，你心裡還不是怕他怕跟什麼似的。
「關於剛才書房裡的事……」你趕緊轉移話題。
「我會為了伊文捷琳小姐您保密的！」
少年狀似焦急，抬起頭目光懇切地望著你，表露出比剛才更明顯的惶恐之色。
「我、本來看到您好不容易出了房間，想著必須要為前些天您幫助了路易斯這件事道謝、沒想到就聽到了……那種事情。」
他咬著唇一副為你感到痛心、又為了阿爾伯特感到難過的模樣。
「我誰也不會說的，包括路易斯！接下來伊文捷琳小姐想怎麼使喚我都可以！所以，拜托您、請……」
你覺得太明顯反而有些刻意了。
但若是普通孩子聽到這等秘辛確實是會驚恐萬狀的，怕是邏輯通順地開口說話都難。
男主此刻的表現與其說誇張，倒不如說過於冷靜。
你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說。
「抱歉啊……在這個家裡，盡是些糟糕的事。」
無論身份高的你還是此刻階層低的他，其實在這個莫裡亞蒂家都是艱難立足。
你自嘲地笑了笑。
垂了眼簾，目光向下盯著腳尖，覺得頭疼又心累。
世界干脆點毀滅算了.jpg
但能刷的好感還是要刷一下的。
說不定就運氣大爆發一年後可以逃過死亡flag了呢。
你話題調轉說聽聞他能讀會寫、還會拉丁文。
金發的少年愣了愣才回答說是的小姐。
「那麼能麻煩你幫我讀這本書嗎？……作為幫了你弟弟的回禮。」
你示意了下剛才唯一從書房帶出來的大不列顛史。
他似乎有些怔愣，又忽然對你靦腆地笑了。少年白皙的面龐浮現出一縷紅暈，好看得過分。
「樂意之至！伊文捷琳小姐。」
你又是驚艷又是驚悸地飛快挪開視線。
不敢看近在眼前的美少年。
總覺得他好像很喜歡喊你的名字，短短一番對話裡「伊文捷琳小姐」出現的頻率有點高……錯覺嗎？
你也不敢細想，你更不敢提問。
只能按捺住這些荒唐想法裝作若無其事的亞子。
04.不知那未來將要出發去往何方終途
一直站在走廊裡聊天也不行，指不定待會兒就有人來。
你決定先和少年一起去找卡蘿再回房。
由於不想再路過書房，你們還得兜個大圈子。
你在心裡計算著時間，試圖推算出卡蘿現在應該還沒帶著下午茶到書房，不然碰上了怒火中燒的表弟那可真是糟糕。
卡蘿……你絕不希望她出事的！
你憂心忡忡。
也許是氣氛太壓抑，保持距離跟在你身後的男主開口說話了。
他忽然問你，難道都不會生「威廉少爺」的氣嗎？
「畢竟說了那麼過分的話……」他語氣遲疑。
「……」那確實。
你說我在生氣喔。
「但、卻也不是因為那些話。」
你抿了抿唇，下意識抱緊懷裡厚重的史書。
「威廉會有那樣的想法，我並不意外、也可以理解他為何會那樣思考。」
「可是就是因為全然理解了、所以我才生氣了。」
很像繞口令的一句話，但你確實如此。
只是你這副孱弱的身體根本容不得你生氣。
任何劇烈的情緒波動都會引發頭暈、腦昏、氣短、胸悶，難過得好像痛苦在你的身體裡開大型交響樂演奏會，演奏的曲目還是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
你只能冷靜再冷靜，平靜再平靜。
心裡默念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日常三遍，提神醒腦。
男主沉默著久久沒有接話。
你只能尷尬地自言自語說這很奇怪對吧？
「伊文捷琳小姐……」
「大小姐——！！」
他接下來應該有話要說，但被卡蘿的聲音打斷了。
你的守護天使推著放下午茶的小餐車，碧藍的眼睛圓睜，似是驚疑你為什麼提前離開了書房，還和那對兄弟中的哥哥一起在走廊裡。
這解釋起來就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了，你只得朝她安撫地笑了笑。
言簡意賅道還是先回房間吧。
卡蘿向來遵從你的意見，頷首說好的大小姐。
抬眸時目光卻更多落在你身旁的男主上。
你想起卡蘿本是原劇情中的女主角，經你這只蝴蝶一攪和不曉得還會不會和男主看對眼……
畢竟你是非常喜歡劇情裡他們彼此交托性命、互相扶持著堅定信念前行的革命感情的，勝過親情、友情、愛情，是同伴、家人和朋友。
實在是……非常綺麗的、人類所能達到的最棒的感情！
然而你緊接著就發現卡蘿實際瞪向少年的眼神，涼颼颼、冷冰冰的充滿警告和戒備。
都別說一見如故了，那簡直是寒氣四溢。
你：……啊這。
美麗堅定革命情誼好像被你搞沒了嗚嗚嗚。
明明卡蘿對路易斯的時候還很正常的！
怎會如此.jpg
你的心中小人默默流淚。
但不得不說男主他還是非常有魅力的，就算你不看他的臉，他讀書講故事時溫和、輕柔的嗓音也能讓你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就算是枯燥乏味的帝國史，經由他讀出來，你居然也能覺得很有意思。
頓時你悟了。
沒錯，這就是金發美人濾鏡的威力……！！
由於卡蘿為你准備的下午茶是奶油泡芙和熱牛奶，所以你後面又拜托她幫忙泡了一壺紅茶。
不是你要喝，而是給為你讀書的金發美少年的。
比起英國人都愛的紅茶，你卻偏愛牛奶果汁之類的飲品。
倒不是討厭，只是你不太受得了茶水的顏色。
恐血症，見紅既暈，你永遠的痛。
你沒敢留男主讀書太久，估摸著阿爾伯特表哥也該回來了後，便讓他回房間了。
關於書房中的衝突，你並沒有告知卡蘿具體情況。
只是重復叮囑了要小心莫裡亞蒂次子，這家伙現在說不定正恨你入骨。
還有伯爵夫人……
你默默思索，頭疼依舊。
這母子倆你是不怕，但就怕他們對卡蘿下手。
階級使然，你的天使處於絕對的劣勢。
你暗下決心一定要保護好她。
不過你倒不怵你的姨父。
現任的莫裡亞蒂伯爵自詡能掌控住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小孤女，自然對這些『雞毛蒜皮』之類的小事懶得關注。
加之你一受氣就會出門撒錢換開心，碰到同是在捐款行善的貴族，還會裝可憐賺取一波同情。
莫裡亞蒂家在社交界最近正因為收留了兩個孤兒而被人贊譽，虛榮心最高的伯爵不想家族風評變壞，就得小心你這張嘴。
如此前提下，至少他不會對你惡言相向或在食宿上為難，最多也是對妻子找你麻煩的事放任自流。
反正伯爵不找你單獨談話就問題不大。
至於你的婚約者……莫裡亞蒂長子、阿爾伯特。
他最近觀察你的眼神很多。
雖然被你發現後都會露出禮貌的微笑，美人一笑笑得你心防瞬間垮掉，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掩蓋他演技很爛的事實，基本每次你都能看見他眼底的冷意。
厭惡著婚約者，厭惡著家族，厭惡著階級，厭惡著自身——宛如神的羊圈裡一只突兀四顧打量的黑羊。
在蠢蠢欲動、本能尋求著衝破柵欄的方法。
「……」你將這些都沉默看在眼裡。
心裡還是更願意稱呼阿爾伯特為美人表哥。
入住莫裡亞蒂家已有四個多月了，糟心事不是沒有（而且還很多），但姑且也有算是好的事發生。
經過幾次友好互動，男主兄弟二人看起來消去了對你的惡感和部分戒備，對於你的下午茶邀請也每每都會欣然接受。
雖然這個「欣然」不難看出有演的成分啦……
但只要願意接受你就能松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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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打好關系，首先順利的、平和的接觸就很重要。
不過這點准則對美人表哥就行不大通。
他對你似乎放下了一些防備，但依舊不親近，每每對上你的視線都會露出疏離禮貌的笑容，偶爾日常的問候也是出於禮節，關心和距離都恰到好處。
比不上表哥對那兩位金發美少年親切，但至少比對伯爵等人的態度稍微有點溫度。
原主和阿爾伯特可是有過接觸的。
就算已經過去了五六年，當時年紀又小……但留下的壞印像不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消失。
現在美人表哥沒把你和他家人劃為同類，你就已經很知足了。
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就算身體不大舒服也硬要出門。
畢竟待在莫裡亞蒂宅裡只會加重你身心的不適。
你喜歡待在那間孤兒院的禮拜堂。
有次那裡的修女對你說，原來他們才知道你和經常來的阿爾伯特少爺是同一家人。
「兩位真的都是非常親切又溫柔的貴族大人啊。」
面帶皺紋的中年女人贊嘆道，「之前還收留了我們這裡的兩個孩子。聽說後面也會為生病的弟弟准備手術，真是不知道怎麼感謝才好……」
你愣了愣，也是才知道原來這裡就是男主兄弟倆呆的那間孤兒院。
竟然還有這種淵源。
之後你也去過別的福利機構捐款。
還碰巧遇到了同樣來散發善心的貴族，中年發福的男人自稱巴頓男爵，是位有名的慈善家。
善不善你沒看出來，八卦倒是挺八卦。
這位巴頓男爵對你的好奇心那簡直是不要太多。
卻也無妨。
你做出一副勉強提起笑臉的模樣，簡單說起在親戚家的生活。
身為伯爵的姨父很嚴厲，而作為姨母的伯爵夫人似乎在少女時期就對胞姐、也就是你的母親侯爵夫人抱有嫉恨之心，如今好像是將這份感情轉移到了你身上……
話不說死，情不言滿，你的敘述留有充分的遐想余地。
之後你便以不得晚歸為由，和辦好捐贈手續的卡蘿迅速轉身上車走人。
頗有好評的伯爵家和疑似被苛待的侯爵遺孤，無論真假，這都是絕佳的談資。更何況比起權大勢大的莫裡亞蒂，你這個弱女之輩更容易博得所謂的同情。
事後果然不出所料。
你姨父表情難看地發了一通怒火，明令禁止了妻子找你麻煩，又嚴聲警告了次子，最後眼神陰翳的盯著你。
「德蒙福爾千金。」他咬牙切齒，「既然身體病弱不適，就煩請乖乖待在房間裡，不要學阿爾伯特出門到處跑！」
還說什麼日後你也會是莫裡亞蒂家的一員，言行萬要多注意影響。
總之，你落個清淨，但也被禁足了。
不過禁足這事對你影響不大。
反正你也因為經常不顧身體往外跑被卡蘿埋怨著。
現在暫時不能出門，她估計也能放心了。
……但顯然你錯了。
卡蘿對此忿忿不滿，看起來比你還要生氣惱火。她陰沉著臉咒罵伯爵的殘暴無情，看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要給伯爵飲食裡下瀉藥為你出氣。
啊這，大可不必啊。
你連忙把人攔住，安撫她說你准備寫小說，姨父禁止你出門正好，免得你老想往外跑。
「卡蘿又每次都不忍心阻攔我。」
你牽住她的手，抬眸展露輕松的笑：「現在這就是最恰當的結果了。」
「……真是說不過您，大小姐。」
卡蘿朝你無奈地笑笑，雖然還沒放棄報復伯爵的樣子，但好歹是同意了緩期執行。
其實你倒也無所謂。
反正這座宅邸……莫裡亞蒂家將在來年春天的尾巴裡全部付之一炬。
然後，在廢墟中重生、獲得完全嶄新的生命和意義。
而那個未來……大抵是與你無關的。
-TBC-
悠于 2023-4-2 15:42
第21章 【IF】·不結緣（中篇）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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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不要去妄自揣摩那透明靈魂的輪廓
姨父禁了你的足，你把自己關房間裡寫小說。
卡蘿的擔憂並沒有減少，她照樣要督促不省心的主人早點睡覺。
莫裡亞蒂的兩位新成員偶爾會來給你讀書或講故事，你也准備了茶和點心招待。
或許因你被禁足所以近日來的頻率有點提高……
男主還為此事對你表達了擔憂。
你搖頭說沒關系。
「反正也是走兩步就會變得虛弱不堪的身體。」
簡直不要太適合某種play。
監│禁小黑屋玩起來都不用上大鐵鏈子的那種。
金發的美少年靜靜望著你不說話。
眸中血色如暗湧。
你尚且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所以你不知道。
此後你的生活是平靜單調了起來，但卻聽說那對兄弟被伯爵夫人關注上了。
不是吩咐哥哥跑腿就是要求弟弟做家務，變著花樣折騰。
你：「……」
總感覺是你把禍水東引了。
忽然良心有點痛的你只好拜托你的天使多關注一下他們。
卡蘿帶著對你的縱容答應下來。
她感慨大小姐總為那兩兄弟的事費心，實在良善。
你愣住，扯著頭發問很明顯嗎？
「在這個家裡，關心他們的除了阿爾伯特少爺也只有您了。」卡蘿說。
當然。她又揚起明媚的笑臉緊接著說，我知道這只是因為大小姐不忍心看到他們受欺負。
「您吩咐的事，我一定會辦好。請不必再擔心了。」
你微睜了瞳孔：「……」
心中湧出無限感動。
嗚……！卡蘿·奧斯汀，你的天使！
她就是天使下凡嗚嗚嗚。
貓貓落淚.jpg
或許是借由這份幫助之情，又或許是命定的軌跡，卡蘿這個原劇情中的女主角對男主兄弟終於放下了戒備，關系變得緩和親近起來。
後面他們再應邀來參加你的下午茶、給你講故事時，你的天使可算不會用警惕的眼神瞪人了。
甚至聊到有趣的話題時還能輕松地插話，和諧談論起來。
嗚嗚好歹男女主的關系回到正軌了。
你簡直要熱淚盈眶。
關於禁足這事，莫裡亞蒂伯爵並沒有指定確切的解禁日期。
你本估摸著少說也要被禁個四五月、橫跨過夏末和秋季直到深冬這樣子，但沒想到不過一個多月，你就能出門了。
而且這消息居然還是美人表哥親自來告訴你的。
「父親說，接下來你想出門去哪裡都可以。」
阿爾伯特兩手背在身後，注視著你的目光帶有審視，卻並無冷意。
那雙翡翠綠的眼睛宛如要將你的靈魂也看穿一般：「……伊文捷琳，你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你沉默了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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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吐了一口氣，你低聲說：「原本去的很頻繁、突然不去了，大家會疑惑也很正常。」
德蒙福爾侯爵的孤女頻頻扶助福利設施，又喜歡待在孤兒院那種地方，突然長時間中斷了這個習慣、再也看不見人，心生疑惑的人討論起來，再傳到同樣去發善心的貴族那裡……
那你姨父就是被流言氣到咬碎了牙也得解了禁足放你出門。
「所以姑且算是、有所猜測吧。」
好歹你也是個寫小說的。
轉生前又是大學戲劇社的編劇……
把預測事件的未來發展這件事當做推測故事後續劇情的話，那不說完全盲狙正確，起碼也能猜到點擦邊。
所以你接著說別看你這樣，其實你也是挺驚訝的。
阿爾伯特難得流露出疑惑：「驚訝？」
這語氣似乎在說你伊文捷琳還有驚訝這種情緒？
說實話怪冒犯的。
但誰讓表哥他是美人呢。
對待美人，你向來是沒有半點脾氣的。
再何況你怵他可不比怵男主少。
「我很驚訝喔。」你一本正經的重復並強調。
「原本還以為要被關到冬季呢。」
結果沒想到一個半月不到就禁足結束了。
不僅你的小說沒寫完，連那本厚的要死的帝國史，男主都還沒給你讀完呢。
雖說是你經常要求他給你講別的故事的原因啦……
但歷史什麼的真的很無聊！人物又多！關系又復雜！但你為了寫小說又不得不看！
（哽咽）
阿爾伯特深深注視著你。
「伊文捷琳。」他用如同宣判罪行般的語氣念出你如今的名字，「——你完全變了。」
你瞬間心梗：「……」
啊這，美人表哥拜托不要不聲不吭直接開大！
這都把你嚇得心髒要停跳了！！
可美人表哥卻忽然笑著稱贊你很不可思議。
眼睛眯起，上翹的嘴角真心實意。
然後轉身走了。
走了！！！！！
謝謝再不走你人就要沒了。
你惶恐無措地眨著眼，手下意識按住被嚇到狂跳的心髒。
啊、啊，要冷靜、冷靜冷靜……
別激動別暈別暈別暈……
嗚嗚美人表哥他什麼意思啊是要和你好好相處嗎可為啥還是感覺這麼嚇人啊嗚嗚他果然原來對伊文捷琳印像超級糟糕這可咋辦啊啊/(ToT)/~~
你想到頭禿，腦子CPU直接過載。
於是干脆不想了，這就翻出外出的裙裝換上、戴好帽子披風，你拉著卡蘿直往人家孤兒院跑。
禮拜堂裡，你注視著彩繪玻璃透進來的光，忽然心情就平靜下來了。
啊，真的好神奇哦。
貓貓撓頭.jpg
你仔細回想美人表哥的話。
其實還是不太懂，但只要他接下來不准備繼續討厭「伊文捷琳」就好啦。
連同這個被解除的禁足令一起，當做是好消息吧。
06.不要輕易送出白色玫瑰的許諾
為了挽回莫裡亞蒂家族疑似虐待侯爵遺孤的差評，你姨父不得不出資捐贈鎮裡正在修建的醫院，包圓了後續的裝修費。
他又單獨警告你不得在外邊亂說話。
那惡狠狠的眼神似乎是在說，遲早要把這些失去的錢從你身上薅回來。
你努力維持表面鎮定，回答你自然不會說出沒發生的事。
這可把你姨父給氣得胡子亂翹。
但他卻也不能動手打你。
只能憤怒的讓你立刻在他的視線裡消失。
你簡直求之不得，這就告辭。
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你就和寄居的人家裡三個姓莫裡亞蒂的親戚交惡，關系相當糟糕。
你心裡想著反正再多不過一年，真沒必要委屈自己。
大不了到頭來就是個命定結局，一起死了唄。
那就更沒必要委曲求全了——懟就完事！不開心就出門撒錢，花你自己的遺產買你想要的快樂。
爽啦.jpg
想通的你更加不怵親戚們的極品操作。
但遇上主角團你該慫還是慫。
眼淚，落下來了。
時間在你嘆息、寫小說、聽故事和懟親戚中飛速流逝。
當你從卡蘿口中聽到聖誕節這個詞時，才恍惚反應過來倫敦已到冬季，窗外飄著雪，一片冰冷素白。
天氣實在太冷，其實你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門了。
不知道孤兒院的孩子們會怎麼樣啊……這大半年的你往那砸了不少錢，這個冬季應該會好過一點吧？
你盯著窗外的世界出神。
莫裡亞蒂家上下都在籌備過節。
只不過那熱熱鬧鬧的氛圍跟你沒什麼關系啦。
你是知道自己不會得到聖誕節禮物的。
呵，who care。
貓貓很堅強才不需要抱抱.jpg
但阿爾伯特居然會給你送聖誕禮物，這就是你萬萬想不到的了。
而且連卡蘿的那份也考慮到了……
你要落淚了，你表哥是什麼人美心善的卡密啊嗚嗚。
然而聖誕禮物這玩意兒據說是有個互換的傳統的。
但你完全沒准備回禮，因為壓根想不到居然會有人送你禮物啊！
收到美人表哥的聖誕禮物時，你先是震驚後是羞愧，茫然不知送什麼回禮好，最後是尷尬地抓了桌上的幾朵緞帶花塞到人家手裡。
那是你和卡蘿一起准備自己慶祝聖誕的做的小裝飾。
你說姑且先把這個當做回禮，非常抱歉，後面你會補上正式禮物的。
美人表哥卻笑著說不必了。
「有這個就足夠了。」
他只拿了一朵深綠的花，其余的放回原處。
對你道賀：「聖誕快樂，伊文表妹。」接著就離開了你的房間。
滿臉寫著茫然的你和卡蘿面面相覷。
等到拆禮物時，你又哽住了。
那是一本拉丁文的詩集。
可問題在於你完全不會拉丁文啊！
男主給你念拉丁文詩也不行，他只會把你直接催眠，讓你一點兒也感受不到詩集的優美。
令人頭禿.jpg
你剛想到男主，他人就來了。
還帶著他弟一起來了。
上門第一句就是道賀聖誕。
「非常抱歉，沒有給您准備像樣的禮物……」
「啊、這也沒關系。」
你倒無所謂，回說他給你講的那些故事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畢竟芯子裡不是大不列顛本土人士，你對聖誕節、復活節之類的節日沒有什麼特殊感情。
再說要是他真給你送禮，你怕是得嚇到不敢收。
這樣就挺好的。
因為今天是聖誕節，他給你講的也是節日的由來、約定俗成的習俗以及一些各有迥異感充斥的各地節日習慣。
你發出了沒見識的感嘆：「原來是這樣……」
他還給你講了聖誕節裡槲寄生下的親吻，據說就算是仇人，在那棵草下邊碰了面，那也得親。
這個你倒有所耳聞，沒錯，在前世玩過的日系純愛乙女游戲裡（。）
你一邊紅著臉為男女主的美麗愛情落淚，一邊打定主意一年365天、就是死也絕對不要從槲寄生這種植物下路過，原植的塑料的貼紙的都不要。
為此你還特地去查了查這種植物的各種形態長什麼樣，可以說是准備很齊全了。
除此之外還聽說過的就是北歐神話裡殺死了光神的槲寄生之劍……
沒錯又雙是從神話題材的乙女游戲裡（。）
——乙游，永遠的神。
總而言之。
槲寄生，離開你的生活範圍！
卡蘿要用卡紙剪槲寄生葉子時你更是直接拒絕。
不過卡蘿做的烤姜餅還是很好吃的。
你們一起吃了餅，喝了茶，就算過了這個聖誕了。
走之前男主忽然問，他能不能索要一個回禮。
「我知道這對於大小姐來說很唐突……就算您拒絕的話，我也絕無怨言。」
金發的美少年失落地低下頭。
讓你看不見他的眼，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弟弟路易斯看看他哥，又抬頭用希冀又帶著哀求的小眼神望著你。
你心髒仿佛中了十箭：「……」
啊啊啊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你啊！！
凶猛肉食系不要老是硬裝無害草食系啊！！
你的心髒可遭不住成噸的美顏暴擊……！
心中小人凶巴巴的要控訴他們人身攻擊。
你微蹙起了眉，為難說其實你也沒有准備什麼可以當做回禮的……
「那、」金發美少年小心翼翼地抬手指了指桌子，滿眼期待：「那個，花——可以嗎？」
你被他這副絕世美貌刺激到立刻別開視線不敢看。
「……可以是可以。」不嫌棄就成。
最後這兄弟倆一人拿走了一朵緞帶花。
哥哥拿了一朵白玫瑰（還是你剛做好的最好看的那朵），弟弟則拿了香檳金的小雛菊。
直到你目送他們離開，仍有些摸不著頭腦。
原來英國人都對聖誕節送禮回禮這麼執著的嗎？
茫然.jpg
你也不太懂。
不過經那三人送禮又要回禮後，你覺得有必要到了明年春季後出一門購物、為卡蘿補上這次的聖誕禮物。
雖然她說不勞大小姐費心……但你的天使值得最好的！
那就這樣決定吧！
你打定主意。
07.不必焦慮地渴望得到那株純白的花
過完聖誕後，冬末也臨近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你、現在的伊文捷琳的13歲生日。
結果你自己都不記得了這件事。
雖然天氣還是很冷，但已經不會再下雪了。你這一整個冬天被關在房間裡簡直要悶壞，瞅准了風和日麗的日子就要出門。
卡蘿好像有什麼要緊事忙，不能陪你一起去放風。
所以她就拜托了男主陪你去……！！！
你，心梗。
瞬間就喪失了出門的欲望。
但馬車已經准備好了，就在大門口等著。你外出的衣服也穿好了，因為怕冷還裹得嚴嚴實實。
箭都在弦上了，那還能不發嗎。
你繃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上了馬車。
由於男主就坐在正對面，在車上時你是全程垂著眼在裝假寐，連呼吸都下意識壓得又低又輕。
馬車狹小的空間裡沉默得有些異常。
你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仔細算起來這應該是你倆的第二次單獨相處了，沒第一次驚險但比第一次尷尬。
以往絕大多數時候，因為有卡蘿在身邊，你才有底氣和男主同處於一個空間裡，加上還有可愛的路易斯弟弟……但現在只有你獨自與他對峙，內心緊張不說，怕也怕的要死。
嗚……所以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啦！
你的心中小人咬著小手絹淚流滿面的委屈哭哭。
馬車轱轆駛向了一座教堂。
本來你是想去那間孤兒院的禮拜堂的，但你覺得讓他再去那裡，恐怕對以後的身份隱瞞有所影響，所以出門時臨時更改了路線。
結果沒想到以往清淨的小教堂今天卻很熱鬧。
男主只是朝車窗外看了兩眼觀察，就開口篤定說是有對新人在舉辦婚禮。
這是打破沉默的第一聲交流。
你微愣：「……在這種這麼冷的天氣裡嗎？」
他朝你笑了笑，「今天是個很好的日子。」
你覺得他意有所指，但你也不明所以，糾結了三秒就果斷放棄了思考。
算了，沒有那個高IQ的腦子，就不要試圖跟上天才的想法。
馬夫來問你是否要離開教堂去別處。
你回說不必了，並讓他把馬車停在不影響通行的角落處，自己則湊到了車窗旁看向外面的景色。
在這種於貴族而言窮酸又破舊的小教堂裡舉辦婚禮，新人和賓客基本都是平民階層沒跑了。
只是參加婚禮的人居然也不算少……明明是在這麼冷的天氣裡。
那對今天新婚的夫婦一定很受歡迎吧。
你遠遠看著他們滿溢著快樂的氛圍，就像是自己也從中感到了幸福一般，緊繃的心情在此刻終於有所放松。
「伊文捷琳小姐……是在憧憬著婚禮嗎？」
身旁忽然有個聲音這麼問。
你下意識地茫然回答：「……不啊？」
你才13歲不到你為什麼要憧憬婚姻的墳墓？？？
就他媽離譜。
緊接著、你的腦海裡就自動想起了當年學生物時老師教的近親相配生殘廢、混種雜交先天高，以及國家明文規定禁止近親通婚的法律法規。
再看看你和你美人表哥的關系，怎麼算都屬於旁系血緣三代之內——簡直教科書般標准的近親！
所以結婚這種事你是完全、絕對、肯定拒絕的！！
再說了，你能不能順利活過今年復活節還是個問題呢。
生死大事面前談什麼結婚。
所以說誰啊問這種問……然後你猛地反應過來。
——現在馬車裡除了男主還有誰會和你說話？？？！
頓時你渾身僵硬，整個人都石化了。
腦內CPU飛速運轉試圖分析推理出男主突然發問是有什麼意圖。
他接著低聲說，您看起來似乎很喜歡。
你抿了抿唇努力不讓嗓音發抖，回說因為你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
「啊、」男主似乎笑了下，「原來如此。」
你總覺得他這聲壓在嗓子裡的笑十分地意味深長。
嚇得人小心髒受不了。
胸腔溢滿了紛雜狂亂之物，宛如數百的蝶湧動飛舞，將皮肉之下的肋骨狹間變成萬花蝶谷。
你收回了貼著車窗的手指藏進懷裡捏緊。
淡色的唇瓣也下意識抿起。
好難受、好想哭。
人類溫暖的吐息模糊了透明的車窗。
你漸而看不清窗外的景色了。
空氣好似在隨著時間推移而越發膠凝、冷硬，你們誰都不再開口說話。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你身上，沒有半分偏移。
你不禁想這個少年他究竟在看你什麼、是想從你身上獲得什麼樣的答案呢？
為什麼要用這樣仿佛尖銳到能刺穿靈魂的視線看著你呢？
為什麼這雙凝望過來的赤紅之瞳，會讓你心生懼怕、惶恐、不安？
就像是要被拽著跌墜巨獸的猙獰血口，又像是被黑洞般的幽深大漩渦吞噬、溺於黑魆魆的深水之中。
宛若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車窗突然被敲響。
你登時嚇了好大一跳，心髒都有一瞬間真實梗住的感覺。
身體後仰、差一點就要倒下。
但被及時地扶住了。
金發的少年靠過來了，就坐在你的身後，伸手輕輕按住了你下壓的肩頭。
「還請小心……伊文捷琳小姐。」你聽到他這麼低低地說道。
話音未落，剛觸碰了你的手就已離開。
太近了……！！！
你感覺驚嚇並沒有結束，寒氣從尾椎骨沿著背脊寸寸攀爬，直入後腦。
兩手交疊著按在左胸，試圖安撫受驚的心髒。
但現實沒有給你多少緩衝的時間。
馬夫的聲音在車門外響起，說是小教堂的傑克森牧師想面見你，不知你是否同意。
你眨了眨眼睛，有些遲疑：「唔……」
果然莫裡亞蒂家族馬車這麼大的一輛要不被看見也難。
想了想後你還是回答了可以。
撫著心髒的手放下來搭在大腿上，你閉了閉眼，收拾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睜眼見馬夫打開了車門。
隨著牧師的臉映入眼中，外面的冷空氣也一並進入，強勢侵襲了這個狹小的空間，將那些危險又曖昧的氣氛因子全都驅逐、吞噬。
你感覺好多了，連傑克森牧師多月不見的臉都感覺分外親切。
一冬季過去似乎又長胖了十好幾磅的圓臉牧師神情激動地向你問好，接著就是一長串贊頌你善行美德的演講，堪比前世的校領導發言。
你：完·全·插·不·進·話。
只能保持一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這樣子。
傑克森牧師侃侃而談了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的停了嘴，然後露出個觍著臉的表情，對你說今天教堂有對新人結婚，如果能得到伊文捷琳小姐的祝福就真的是太好了之類的，balabala。
說話的同時牧師還側身看向教堂方向，你隨之望去。
盛裝的新郎新娘站在最前頭，被親朋好友簇擁著，正緊張的往你這邊張望。
一大群人扎堆，視線全部聚集在莫裡亞蒂家的馬車這裡，忐忑又小心期待的目光真是隔著遠距離都強烈地感受到了。
你：「……」
壓力山大.jpg
——所以這才是正題嗎！！！（掀桌）
你臉上微笑，心裡無語子。
圓臉牧師人是好人，就是實在太能說了。
「您意下如何……伊文捷琳小姐？倘若能得到您這樣高貴之人的祝福，那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獲得了能享用一生的幸運啊——」
你抬手示意希望牧師趕緊閉嘴別再說了。
他那張嘴再叭叭地說下去你的校領導講話ptsd就要犯了。
牧師還是很可愛的，你不想移情討厭他。
「傑克森牧師太誇張了喔……」
你微蹙著眉說，「我也只是個平庸的凡人，一句兩句的話語可帶不來好運。」
「——但是「認真的祝福」這種事我還是能做到的。」
你難得笑了笑。
從沒見你這般笑容的圓臉牧師愣住。
少有的卡了殼似的沒吭聲。
既然是要祝福新人，那麼肯定是不能像個大爺似的坐在馬車裡的。
你手提著裙擺正准備動身，身後一直沉默的少年卻忽然拽了下你的小披肩下擺，讓你一時坐了回去不能動彈。
接著他一手按壓帽沿一手拿著手杖，在你之前、像只黑羊般矯捷地跳下了馬車。
然後少年抬起頭，金發下的赤紅眼瞳仰望著你。
目光清澈而充滿不可言說的仰慕。
他向你伸出手。
像只小狐狸似的眯起眼，面頰微紅、笑容靦腆。
「來，請您萬分小心一些。」
「…………」
你，再度感到了心梗。
干什麼啊少年不要突然搶馬夫的活干啊！！
人家這麼大個人佇在那會很尷尬的！！
再說今天的驚嚇濃度是不是有點超標了啊啊到底是要干嘛啦嗚嗚嗚(T﹏T)……
「臨行前被奧斯汀很凶地叮囑了要照顧、保護好您。」
他還笑眯眯地補充，「我可不敢怠慢。」
謝謝，但大可不必。
你不敢再看少年那張仿佛在閃閃發光的臉。
端著無比復雜的心情，將自己的手搭在他向你張開的掌心裡。
雖然說戴著手套啦……
但那一瞬間透過布料傳遞過來的、屬於少年炙熱的溫度還是有驚嚇到你。
條件反射地想逃開、遠離接觸。
卻被動作更快的他一把攥緊在了掌心，牢牢握住。
就像是被獵網瞬間捕獲的獵物般。
掙扎無用、無處可逃。
你感覺自己幾乎是被他牽著手、順著他的力道從馬車上「摔」下來的。
雙腳落地的瞬間根本站不穩。
失了平衡，腦子反應過來了但……笑死，羸弱的身體素質導致負數的機動完全跟不上。
你只能干睜著眼睛、無力挽回地讓自己摔向握住你手的少年。
——結結實實地撞人懷裡了。
他甚至還張開了另一只手免得你不慎磕到手杖，也更方便你毫無阻礙的摔到了懷中。
這一瞬裡，你腦子裡率先浮出的想法是這少年明明年紀比你還小一些，結果居然比踩了好幾公分小高跟的你還要高那麼一絲絲？？？
啊，你狠狠地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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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而來的是熱氣上湧。
你甚至於恍惚間在耳邊聽到了血液逆流的聲音。
心中小人大呼救命啊美色鯊人啦。
索性這根本算不上相擁的接觸僅是半秒，短到讓人來不及生出驚懼羞赧便即刻分離。
少年扶著你的肩，幫助你好好站穩，旋即再無留戀地撤回了手。
攥著手杖背到身後，一派優雅恭謙模樣。
他仍眯著赤眸笑得眉眼彎彎。
「哎呀呀，都特意告訴過您得小心一些了。若是不慎害您受了傷，奧斯汀就要凶狠地責備我了。」
好一副活脫脫的白蓮出淤泥不染圖。
你，絕贊無語中：「…………(￣-￣；)」
到底為什麼你會站不穩這人心裡沒點AC數的嗎！！！
這算啥？？懲罰play嗎！！！
真是謝謝啊，你魂都要從嘴裡飛出去了。
你抿緊了唇不說話，只是轉了身不敢再看近在眼前的、笑容閃閃發光的金發美少年。
再看——你就要忍不住原諒他的冒犯了！！
沒錯作為資深lsp顏控的你生氣模式面對美人永遠只有三秒。
可惡啊.jpg (皿)
最終還是圓臉牧師打破了莫名膠著的奇怪氛圍。
「請問這位很有風度的小公子是——」
「收留了我的、莫裡亞蒂家的孩子喔。」
你說：「是我的「弟弟」。」
「哦噢噢！」傑克森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來是那個莫裡亞蒂家嗎？早有耳聞呢！聽說有位和伊文捷琳小姐一般、也是非常親切的阿爾伯特少爺……」
「那是長兄。」男主應聲回答。
你視線的余角瞥見少年依舊笑得靦腆無害。
……就裝。
你想他真該把自己奧斯卡影帝級別的演技分一點給阿爾伯特。
也不用很多，一點就好。
那樣你美人表哥也不至於表演痕跡重到連你都能輕易一眼看穿的程度。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jpg
胖胖的圓臉牧師說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向姿容昳麗的金發美少年行禮問好：「初次見面，莫裡亞蒂家的小少爺。」
於是他也回以禮儀與親切的微笑。
牧師在前頭引路，並向眾人高聲宣告了你們的身份。
高雅的、美麗的貴族孩子，親切又溫柔的大人物，德蒙福爾侯爵家的千金和莫裡亞蒂伯爵家的公子。
那對新人一副激動得簡直要昏過去的樣子。
你微笑地送上祝福，飽含真心實意，心裡還有點懊惱來得突然還沒隨禮，中斷人家婚禮流程可真是罪過。
早知道就不該停下來看……應當直接掉頭就走。
男主也在你之後用漂亮的話語祝福了這對幸運新人。
以「莫裡亞蒂家的孩子」的身份。
新郎可能比較感性，當場就落下淚來。
喜極而泣的那種。還語無倫次地說著等有了孩子一定要請你賜名。
你想起原劇情中的大火，下意識為難地皺了皺眉：「如果有機會的話……」
新娘笑容溫婉中帶著無奈，伸手輕輕拭去丈夫的淚花，又是羞愧地向你們道歉、懇請不要在意丈夫胡話之類。
當然你和他都表示不在意。
就是突然感覺有一點點撐得慌。
你想，這樣的感情真的是太好太棒了。
嗚嗚嗚今天也是為別人的美麗愛情流淚的一天.jpg
雖然你們都沒擺出架子，但傑克森牧師一開始把你倆放的太高了。
眾人情緒高昂之余，難免也有很重的拘束感。
你不欲久待，送過祝福就准備帶上男主一起告辭。
新娘卻突然叫住你，「伊文捷琳小姐！」
她羞澀地把手中的捧花遞到你面前，眼睛亮晶晶的，說還請你不要嫌棄地收下。
你也愣住了，問她給你真的沒有關系嗎。
新娘說想要把花和幸福一起給你，希望你能收下這份微末的心意。
啊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你要是拒絕的話豈不是顯得很無情地踐踏人家的心意……
「沒關系的。收下吧，伊文姐姐。」
跟在你身旁的金發少年忽然開口道。
不僅如此，他還替你接過了新娘的捧花，徑直給你塞懷裡、不得不伸手抱著。
接著又微笑著對新娘解釋說「姐姐不善接受他人贈禮」。
少年眯著眼神似一只小狐狸：「所以現在雖然也依舊是無表情的臉……但其實心裡是很無措又混亂著呢。(^_^)」
你：「……」
你垂眼瞪著手裡這捧花出神。
無措確實是無措的，混亂也確實是在混亂著。
但這都和花沒什麼關系。
因為……
剛才這個人叫了你「姐姐」啊！！！
未來大英帝國把倫敦攪得風雲湧動的「犯罪咨詢師」用孺慕又親密的少年嗓音叫了你「姐姐」啊！！！！！
天——
你人沒了。
夏日萬鈞驚雷直劈腦殼也不過如此。
一直到上了馬車坐好、車輪轱轆轱轆的不知要去往哪個目的地時，你的精神還恍惚著呢。
捧花的幽幽花香攙著呼吸進入肺葉，甜絲絲又帶著冬末的冷意。
居然是真花，在這麼冷的天氣裡……
你認出這種花是康乃馨。
「伊文姐姐？」耳畔飄來熟悉的嗓音，尚且帶著笑意：「難道還沒回過神來嗎。」
「……！！」你有被嚇到。
僵硬地側頭看，男主挨著你坐在同側，並沒有像來時那般面對面。
你眼底映出金發少年帶著紅暈的漂亮臉蛋。
目光觸到他赤紅又危險的瞳孔……下一秒立刻就躲開對視。
心髒再次開始失衡狂跳，你感覺到有些許熱意往臉上爬，胸口有漲滿的癢意、似是蝴蝶要破膛而出，呼吸也開始變得不安。
可他卻一臉自然的如往常那般同你搭話。
「接下來是准備去購物對嗎？我已經和馬夫說了去商業街，請不必擔心。」
「……啊、嗯，麻、咳，麻煩了。」
你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倒也沒有問出是怎麼知道你要去購物的這種顯得你很傻的話。
反正對天才的他來說這都是顯而易見的。
接下來又雙是一陣沉默。
由於座位挨得更近，你的緊張程度上升了。
但等到了鎮上時他因有事先下了馬車，還笑著對你說不必擔心。
你茫然地眨眼，愣愣看著他的笑臉消失在窗外。
抱著捧花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
不過這都影響不了你去商業街購物。
你先去首飾店給卡蘿挑禮物，買了一對天鵝翅膀形狀的寶石發卡。接著又去了書店，費了一番力氣才找到園藝手工類的書。
當然，全程都抱著那束捧花……讓人一看就知道你剛從某個婚禮離開並得到了新人的祝福。
周圍人眼神怪怪的。
但即使如此你也沒有放下那捧花。
畢竟那是珍貴的心意啊。
購物完了後你讓馬夫掉頭回鎮上接人。
然後在馬車停下來後，透過車窗看見他正被平民們簇擁在中心位置，手裡除了手杖還抱著一束白色的花。
……花？？等等怎麼又有？？
你瞳孔地震，某種不詳預感浮上心頭。
等到他上了馬車真把花遞到面前給你時，你還是忍不住心情復雜。
啊這，明明氣溫是只有個位數這麼冷的天氣裡啊！
為什麼會有百合花會開……？！！
你顫抖著身子面色發白，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少年笑吟吟地懷抱著代表純潔無瑕的花。
明明是那樣綺麗的畫面，你卻恍惚像看見了死神在朝你微笑，純白的花吸食人血幻變為鮮艷的紅。
驚心動魄又帶著殘酷與瘋狂的墮落美感。
他說本來是想送你這份獨一無二的生日禮物，沒想到卻被人搶先了啊。
「但即使如此，還是希望您不要因此而拒絕我的心意……」
他眨眼朝你發送了一個wink∼
「伊文姐姐，可以嗎？」
眼睛亮晶晶的，還真會活學活用！
為什麼還在叫你姐姐啊，這人對自己的新身份定位適應得未免也太快……一臉可愛地叫姐姐實在太犯規啦！！
你看著他這似乎在發光的笑臉，根本就無……無法拒絕嗚嗚……
只好把第二束花也接過來塞到了懷裡。
原來今天是「伊文捷琳」的生日。
你抱著花胡思亂想，再怎麼無表情的臉也顯出了幾分糾結。
原本笑吟吟的少年見狀低落地垂下了嘴角。
他問難道伊文姐姐是不喜歡花嗎？
你哪敢認，當即否認三連，干笑著說只是覺得用花做禮物非常奢侈。
少年好像第一次聽到這種話般露出疑惑神情。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因為很快就會死掉了……」
你還是更喜歡整株都完好無損種在泥裡的花。
但是少年卻在沉默後對你說：「不過花朵承載的心意是不會隨著花瓣凋零而消失的吧？」
你一時怔愣住了。
他在你面前重新展開笑顏。
「請放心，伊文姐姐……我的這份心意會隨著我的心髒、血脈和精神而一直存在。」
「它永不枯萎。」
少年輕描淡寫又篤定的語氣令你心悸又心驚。
漂亮的猩紅眸子裡似乎流動著的鮮血般暗湧著莫名情愫。
哪怕相處了大半年，你仍舊無法直視他的臉超過十秒。接下來你不敢再看，別過頭閉上了眼。
可是少年那雙猩紅眼瞳依舊留存在封存了視線的黑暗視野裡。
宛如附骨的詛咒般如影隨形。
「……我知道喔。」
最終你也只能這麼說。
-TBC-
第22章 【IF】·不結緣（下篇）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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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不要憂心那顆星辰最終會隕落何處
春季的到來比你想像中的要快。
你的13歲生日過去之後，天氣逐漸回暖，離結局之日也越來越近。
生死在命富貴在天，反正經過那馬車裡男主一通連續驚嚇後……你已經懶得care腦袋頂上的【危】字到底有多紅多亮了。
累了世界毀滅吧，多大點事。
不屑.jpg
那一日的後來你還是順利把寶石發卡送給了卡蘿。
同時也收到了卡蘿給你的生日禮物。
一本手作小說——就是你在冬季剛寫完的那本。
直把你感動得當場落淚，也頓覺自己補送的禮物非常之俗氣且沒有誠意。
好在你的天使不嫌棄嗚嗚嗚(T﹏T)
生日時收到的花，你在捧著書研究了好幾天後，辣手摧花，把康乃馨做成了干花香囊，百合則做了壓花書簽。
第一次做難免有些花就浪費掉了，還好有卡蘿幫忙……
大部分還是好好保存了下來。
卡蘿·奧斯汀，你的超人！！
後來男主知道了你把他送的百合花做成了書簽，表情怔愣了幾秒，不知在想什麼。
他的灼灼眼神哪怕只一瞬也盯得你發怵。
眨眼再看時，少年就又是那副無害的純良模樣了，帶著驚喜的笑意對你說感覺自己被重視著、很高興。
他像是完全沉浸在那日你脫口而出的「弟弟」身份裡了，再也不喊你「大小姐」，而是「姐姐」、「伊文姐姐」的叫個不停。
甚至帶得連路易斯小天使也這麼叫你了。
阿爾伯特大哥聽到，也只是保持著臉上的禮貌微笑，似有若無的意味深長。
卡蘿初次聽到時倒是露出了令人難忘的表情。
你不太形容得出來。
那仿佛是震驚中雜糅著難以置信、一絲絲的明顯嫌惡和莫名其妙的東西，相當之復雜難解。
你看不懂，但你大受震撼。
三月中的時候，莫裡亞蒂家給路易斯安排了手術，術後恢復較好，沒有留下什麼不良反應或後遺症。
眼瞅著死亡flag逐□□近，你已經能平靜看待，結果還是難免心情略有復雜。
於是往外跑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在人家禮拜堂裡靜坐，構思新小說，收集故事素材。
你想讓自己陷於忙碌之中，好避開那些讓你頭疼和糾結的事情。
但接下來發生了一件很過分的事、徹底引燃了你的怒火。
卡蘿被你的表弟推下樓梯。
導致了身上多處磕傷。青青紫紫的痕跡浮現在白皙皮膚上異常刺眼，腦後還撞出了個看著讓人心驚肉跳的大腫包。
你回來後得知此事後當場就炸了毛。
這天卡蘿恰巧沒和你一同出門，於是又拜托了男主隨行。
恰巧伯爵夫人又使喚他跑腿……本著順道嘛就幫個忙的心理，你便帶著他上馬車一塊兒出去了。
那回來自然也是一起回來的。
卻不想你們不在時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你確認過卡蘿的傷勢後，這就氣勢洶洶找你表弟算賬去。
原本他被姨父警告過就老實了很多，雖說小動作還是不斷，但你基本都無視了他。沒成想現在又不甘寂寞地跳出來找事了。
你揪著表弟的衣領子把他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罵完把手一松掉頭就走，然後在走廊上越想越氣、覺得罵的還不夠狠，結果一時沒能控制情緒，把自己氣哭不說，還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再睜眼醒來時你整個人都是懵的。
淦，只不過懟懟表弟罵個人還能把自己給氣到昏迷，簡直奇恥大辱。
你痛苦地閉上眼睛試圖逃避現實。
但顯然是不可能的啦。
守在床邊的卡蘿見你終於蘇醒，當場落下淚來。
明明受了很嚴重的傷，但你卻還讓她為你持續操著心啊。
你心底湧上名為愧疚的情緒。
擁抱你的天使低聲道歉，說對不起，害得卡蘿擔心啦，下次不會了啦，原諒我吧。
「您確實嚇到我了。」卡蘿嘆息著說。
「雖然很高興大小姐是為了我才……可這實在是很傷身體！您太胡來了！果然、還是別再有下次了……」
天使說她當時被昏迷不醒的你嚇得心髒都快停跳了。
你回說當看到卡蘿受傷時你也是同樣的心情喔。
總之是互相諒解了。
你這次並沒有昏迷多久，也就一天一夜這樣子。
醫生來看過了，叭叭扯了一大堆聽不懂的專業術語，最後精煉概括一下就兩字：靜養。
不要勞累，不要多動，情緒不要有一點點的起伏。
宛如花瓶中的美麗花兒般垂死安靜就可以了。
醫生到底是莫裡亞蒂家的專屬醫生，聽從伯爵主人的指示，避重就輕給你下診斷和醫囑，你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你的社會身份擺在那，他們還是不敢讓你隨隨便便就出事然後不慎暴斃的。
到時候莫裡亞蒂的聲名就是扔進漂白劑裡都不好洗干淨。
這次引發你暈倒的主因又是次子主動弄傷了你的貼身女僕，所謂先撩者賤，事實板上釘釘。
你表弟又被你姨父警告了，以至他後面就沒再在你的視線裡出現過。
這個處理你勉強滿意。
既然相看兩厭，那在生命倒計時最後不見就好。
反正死後你不大可能和他能去同個地方。
其實你也不太記得罵完表弟後跑出走廊時的記憶了。
印像裡只有憤怒和其他一些情緒在身體裡翻湧如巨浪海嘯，胸口疼到呼吸不上來，眼前陣陣發黑。
那時應該有誰叫住了你，你看不見但依然回了頭。
發昏的腦袋聽到熟悉的少年嗓音說：「您哭了……」
你才知道自己被氣到哭了。
臉上冰涼涼的東西，原來是眼淚啊。
轉生來到這個世界一年有余，你幾乎都沒有這樣大滴大滴地掉眼淚哭過。
好難受啊。胸腔裡的血肉和髒器像是要疼得裂開。
兩手都下意識撫著胸口，你像被甩上岸的魚張著嘴呼吸，試圖汲取那一點能供以肉│體生存的氧氣。
想說什麼但說不出話，喉嚨發出的只是無力的虛弱呻│吟。
少年扶住了你搖搖欲墜的身體。
呼喚你名字的聲音也帶上了明顯的焦急。
不像是以往那般用演技修飾出來的飽滿情緒，他是真心地為你擔憂，並因此刻你糟糕的狀態生出了恐慌。
你眨了眨眼，滿溢的淚水便如珠落滾下臉頰。
哭成這副慘樣卻沒有哭聲，因為這病弱的身體連大點的呻│吟都發不出。
啊，太糟糕了。
你想到自己怒罵表弟所說的、希望他不要在瀕死時才明白所謂生命的重量。
因為他自認為隨意正常的一推，害得你承擔了或許會就此失去卡蘿的可能性風險。
生命就是這麼無常又脆弱的東西。
你的怒火正由此而來，連帶著對表弟那扭曲的人格、錯誤的認知的憎恨，最終因自己的無能而為哭泣。
你是如此無力，根本無法改變除自己之外的事物。
你忽然就理解了在劇情中，美人表哥縱意男主一把大火燒了自己全家的那種心情。
——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糟糕了！
若不將其摧毀、撥亂反正，身體裡這股沸騰的抗拒感就要殺死自我。
所以阿爾伯特縱容了那場驚天大火。
不若如此那理想的火焰就要將他整個吞噬毀滅。
你明白了、理解了，但你寧願永遠也不要這種理解和體會。
胸腔中湧動著如此之多的強烈感情和復雜愁緒，以至於深藏的靈魂都在震動。
孱弱的身體為自保只能掐斷了你的思考。
將一切都掩埋到黑暗裡去。
醒來後的你想至少應該要對少年道聲謝謝。
但只要一想到他看見了你大哭的糗樣就覺得無比羞恥又難為情。
糾結老半天後你決定當自己不知道誰扶了你一把。
畢竟、咳，那時候你腦子都不清醒了！
怎麼可能還記得是誰、不是，怎麼可能還會有昏倒前的記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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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需要靜養，你基本被半禁足在房裡。
卡蘿身上受了傷，你幾乎是以命令的口吻要求她待在房裡好好休息，並表明自己現在不需要服侍。
伯爵生怕你獨自在房間裡悄無聲息的人沒了，於是安排了個女僕暫時負責你的起居。
她是不是來監視順便照顧你的，你不知道。
反正這位沒你家天使年輕可愛也沒你家天使漂亮好看的女僕更沒你家天使細心又面面俱到，你覺得讓她照顧你還不如讓你自生自滅。
臨時女僕看起來還挺怵你，對你的要求基本不敢違背。
你想了想也是。
自你進了莫裡亞蒂宅以來，你把你姨父氣得肺疼卻又不敢慢待你，把你姨母懟到至今還在被動關門反省，把你表弟指著鼻子揪住衣領罵，社會地位還是貴重的侯爵千金，還有脆弱嬌氣的身體，她一個小女僕不把你當易碎瓷器供起來小心對待才怪。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男主那麼特立獨行……呃。
你一回想這一年來的所作所為，驚覺自己貌似比原主那刁蠻千金還凶殘惡役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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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嗚【危】字更大更亮了(0﹏0)
同樣因為你需要「靜養」，所以之前會來給你講故事的男主被臨時女僕攔住了。
剛好這人目睹了你的黑歷史搞得你不好意思也不敢見他。
只能在房間裡無聊到把園藝書翻來翻去好幾遍。
倒是美人表哥阿爾伯特來看過你好幾次。
他也不和你聊天，基本只是來看看你身體狀況如何、精神狀態好不好之類，走之前還叮囑你好好休息。
你還是難得見他對你也這麼親切溫和，稀奇又疑惑。
本就沒什麼大問題，但直到兩星期後你才被放出房門。
卡蘿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很快就是莫裡亞蒂家次子的13歲生日，還恰好與今年的復活節是同一天，宅邸裡的人全都早早提前准備起來，顯得比以往更加忙碌。
當然這和你或卡蘿都沒什麼關系。
比起萬眾期待的復活節，你更想出門放風，但很遺憾最終你也沒能出成門。
因為你又雙叒叕暈倒了。
本來你都換好了外出的衣服，難得心情愉悅的穿過走廊……然後忽然聽到身後有房門推開的聲音。
你千不該萬不該回了頭。
下意識去看的時候你心底就已經有了強烈的「不好！」的預感，但奈何身體跟不上意識操作啊。
你看到多日不見的金發少年二人從門裡出來。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看到了其中男主的手背在流血。
那紅色艷麗得刺痛你的眼睛。
「血……？」
你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擋住那抹紅色，眼前卻陣陣發黑。
眾所不周知，你患有相當嚴重的恐血症。
盡管他發覺你視線凝固在某個點上時，第一時間就是想把手藏到背後……但遲了。
你已經不顧一切地撲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掌，試圖用兩手捂住傷口阻止血液流失，甚至為此粗暴地撞開了路易斯、也完全忽略了這麼用力是否會把他加重傷勢弄得更疼。
卡蘿竟也沒能就近攔住你的動作：「大小姐！」
她從身後焦急地扶著你的肩，似乎是想拉開你、好讓你的視線從他身上離開。
少年還在用往常一樣的聲音安慰你說沒事的。
但是你此刻卻完全慌了神。嘴巴不受控制，如魔怔了般地碎碎念著要包扎傷口、要止血才行……
緊接著你就眼前一黑當場昏厥過去。
醒來後又是半禁足式的「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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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好氣哦。(皿)
09.不要溫馴地走入那個良夜
等到你終於能踏出莫裡亞蒂宅大門，已經是又雙兩個星期後的事了。
常去的那家孤兒院，院長和修女都表達了對你的擔憂。
你搖頭說沒事，只是不太舒服需要靜養而已。
「勞請您要注意身體哦……」修女憂心地注視著你，「孩子們也十分在意您的情況，常常問起呢。」
你笑了笑說謝謝他們的關心。
禮拜堂安安靜靜就你一人，連卡蘿都被你打發去和孩子們玩了。
明明心情是平和了下來，卻有些不知為何的惶惶不安。
果然這份不安在歸途中發生馬車故障而被證實。
你默然無語，決定當即掉頭回孤兒院，並說服了院長讓你們今晚留宿。
夜裡你站在窗前望著倫敦上空那輪血色的月亮，微微感到了窒息。
卡蘿盡職盡責提醒你該早些休息了。
你乖乖躺在床上蓋好被子，閉上眼試圖醞釀睡意，短短半小時內翻來覆去十幾次。
「小姐睡不著嗎？」
「嗯……」
你睜開眼說感覺接下來有大事要發生所以睡不著。
潛台詞：真不是你嬌裡嬌氣認床。（委屈）
卡蘿愣著重復：「要發生……大事？」
你認真回答：「嗯。比如有人要死掉了，之類的。」
卡蘿沉默。
你於是也沉默。
最後卡蘿拿出來了一本拉丁文詩集。
沒錯還是聖誕節時你的美人表哥送的那本。
你：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為什麼要把這玩意兒隨身攜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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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但是，你還是被卡蘿念的拉丁文詩給順利催眠了。
啊人類的意志，就是這麼的脆弱不堪一擊（。）
只是今晚你也睡的不太好，做了個自己睡在百合花叢中被純白簇擁的夢。
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宛如躺在棺槨中、已死去了一般。
醒來後你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夢做的，實在是太不吉利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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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復活節清晨，你和卡蘿租了輛馬車回去。
遠遠的便望見了那滾滾濃煙。大火燒了半夜仍不停歇。
即便是早有預料，此時此刻親眼目睹此情此景的你，依然愣愣的呆立原地。
好像被狠狠震驚了似的凝望那被火光黑煙吞噬的莫裡亞蒂宅。
曾經你抬頭就能看見的家徽已消失不見。
——燒吧、燒吧。畢竟燒盡了才能完全擺脫了過去再復活啊。
你近乎茫然又冷漠地這麼想著。
垂了眸注視著在大火背景中慢慢變得輪廓清晰的三個人影，你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昏暗。
這一幕宛如是一年前你初到莫裡亞蒂家時的復刻。
三個少年，都是美人。
莫裡亞蒂家的孩子，他們向著你所在之處走來。
像是要拖著你前往另一個更加晦暗渾濁的「死亡結局」之中。
你既無力改變現狀又無能驅動未來，只得被牽著手、被推動著朝前走。
這樣的結局和原定的結局可真不知是哪個更糟糕了啊。
你在心裡自嘲地笑了笑。
合上雙眼天地昏黑。
等再醒來就在醫院裡了。
你撫著仍悶疼的胸口，覺得最近暈倒的次數著實有點多。
要知道前世的你可結實了。
軍訓連做兩百上下蹲小腿不虛的那種。
可惜你魂是穿了，卻沒把健康的肉身也帶上。
你越想越傷心，哀愁地嘆息一聲。
結果旁邊有個聲音響起：「為什麼要嘆氣呢，伊文姐姐。」
把你嚇得一激靈。
僵硬扭頭看到那金發少年推門進來。
還悶疼的胸口頓時附加上心梗debuff，你藏在被子下的手指攥緊。
請問現在立刻裝暈還來得及嗎嗚。
「我想著姐姐差不多也該醒了，所以就先過來了。」
少年徑直走過來，坐在了病床邊。
他低頭用擔憂的目光看你，漂亮的赤紅眼睛映出你蒼白失血的面孔。
「身體感覺好些了嗎？」
「嗯，還好……」
你把自己往被子裡塞了塞，偏過腦袋躲開少年的注視。
然後你就眼睜睜看著他的手按在了枕邊，啪的一下很快啊。
他整個上身都俯貼下來，猛地逼近、毫無預兆，他的陰影將你籠罩，他的吐息落在耳畔。
目光垂落如某種肉食性獸類鎖定獵物。
你當即嚇得瞳孔地震。
這這這……壁，啊不，床咚？？枕頭咚？？？
干嘛啊這人要干嘛啦有話不能好好說嗎？！！！（超大聲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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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干出這事兒的人顯得比你還委屈多了。
「伊文姐姐還是不想看見我的臉嗎？」
少年幾乎是用堪稱凄楚的語氣問出了這句話。
「就算是有恐血症這樣的理由，您如此對我避之不及的態度……還是很傷我的心吶，姐姐。」
他貼著你耳邊低聲訴說你的無情。
但你硬是半點生不出、也不敢有旖旎的心思。這一瞬害怕壓過對他美色的垂涎，只有驚恐驚嚇驚懼和從脊椎骨爬上腦殼的寒氣。
聽著他對你的控訴你更委屈，但怕不是一開口辯駁，聲音就要抖得不成樣子。
為防止魂被嚇得從嘴裡飛掉你還不得不用牙咬住了下唇。
你哪裡還說得出話，又哪裡敢開口說話。
只能試圖再把自己往被子裡塞一下當鴕鳥這樣子。
然而他豈會容你在眼皮子底下逃避。
撐在上方的人又貼近了你一點，已經是近到他的頭發觸碰到你臉頰的程度。
這招太狠了！你簡直就是避無可避。
「還是說您果然很討厭我？」他的話語越發哀戚，「那麼姐姐不肯看見我的臉的理由我也理解了……」
你：持續心梗。
心髒大師小教授球球別演了。
犯罪咨詢師的人設已經要崩到沒眼看了！！
你的心中小人哭著流著淚嘆息。
「……太、近了……」
「嗯？姐姐在說什麼？」
「太近了——」
你伸出手抵住少年下壓的肩頭，卻因使不上力，倒像是貼著他一般。
「離得太近了些……好好說話。」
干澀的喉嚨說出的話沙啞又無力。
他用困惑又為難的聲音回復你，說倘若不這樣做的話，姐姐又會避開他的問題了。
你欲哭無淚，這人還真懂你在想什麼啊！相處一年，他早已把你的行為模式吃准摸透。
「不討厭你……不會討厭你的啦！！怎麼會討厭你……（哽咽）」
你幾乎是要哭著把話大喊出來了，「所以別這樣、靠太近(0﹏0)……」
對心髒不好啊嗚嗚嗚！！！
太羞恥了已經是黑歷史被當眾朗讀的社死程度了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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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言語含糊，但他聽懂了。
少年露出悄無聲息的笑，終於肯起身放開對你的壓迫，卻又捉住你欲收回的手指，捏著將你的手背貼向自己額頭，做出一副野獸收斂獠牙、如同宣誓臣服的姿態。
「聽到您這麼說、我也就能稍稍安心……」
他一副要喜極而泣的亞子：「沒有被姐姐討厭，真的是太好了。」
謝謝不客氣，你也要羞憤欲哭了。
親愛的小教授，戲過了就不是影帝是離譜了啊……適當還是要把演技往裡收一點的。
這可是上輩子你的戲劇社長給你的至理忠告。
嘛，雖然其實你也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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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憂傷地閉上眼睛裝頭暈。
想抽回手，但不敢。想哭，但更不敢。
透過眼前變得漆黑一片的視野，仿佛能看到未來那昏黑無光的路途。
啊、啊，糟糕透了。
你想。
10.不要太過虔誠地對著月亮起誓
復活節過後，不過是時隔一年，你便二度參加了親人的葬禮。
但和第一次的心情一樣，你胸中並無悲戚。
只有不知未來在何方的悵然若失。
這樣的狀態實在稱不上好，你覺得已經該找個方法調節一下愁緒。
不然不是在沉默中爆炸就得是在沉默中變態。
姨父的好友洛克威爾伯爵收留了你們幾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和虛偽的前任莫裡亞蒂伯爵不同，他是個真心實意的好人、慈善家，對你們都很重視也很關心。
其中伯爵大叔他重點偏愛於你。
可能因為你是唯一的女孩子，身體孱弱嬌氣，偏生容貌又出落得如此美麗。
好心的伯爵大叔只覺得你可真是遭大罪了。
嘆惋之余又感慨上帝是公平的，給予你顛倒眾生的美貌，卻又剝奪你自由享受健康的權利。
「所以伊文一定要很小心外面的那些家伙哦。」
洛克威爾伯爵用親爹囑咐閨女防嫖防給防色狼般的嚴肅認真態度、語重心長地對你說道。
「男人總是喜歡狩獵漂亮的女孩子，尤其是小伊文這樣精靈一樣的小姑娘……更是罕見珍品中的絕世稀品哦！！會被很多壞家伙覬覦的哦！！！」
伯爵大叔張牙舞爪呲牙咧嘴地試圖做出非常凶惡的表情。
但由於本身長得過於慈眉善目，以及那通身的和藹可親氣質buff嚴重拉低惡人印像分，遂慘烈失敗。
結果絲毫看不出可怕不說，還挺喜感。
你：「……」
止言又欲，欲言又止。
雖然很感激大叔的關心，但是對不起，你真的很想笑……
心中小人已經放肆大聲哈哈哈到瘋狂錘桌了。
但面上你還是要維持大小姐的面子和矜持所以不得不繃住。
就，怪難受，還很煎熬（。）
「洛克威爾叔叔不必擔心哦！因為我會保護好姐姐的。」
熟悉的少年嗓音自然而然插入你和伯爵的對話，緊接著你就被人一把抱住了。
帶有溫度吐息拂過頸側，親昵又危險。
你瞬間僵硬。
卡蘿氣急敗壞的聲音接著傳來：「威廉少爺！！！」
「煩——請——您——不要總是對大小姐做出這麼無禮的舉動啊！！！！！Σ(▼□▼メ)」
她惱火地伸手拽住少年的後衣領，竟是准備不顧禮儀和地位尊卑也要把人給暴力拖走，凶得一批。
「大小姐會很困擾的……快松手！！」
「誒∼奧斯汀表情很可怕噢。明明伊文姐姐都還沒說話呢。」
少年笑眯眯的並不打算松手，甚至還惡作劇似的抱緊了一點，嚇得你小心肝發顫。
接著他又用天真歡快的聲音問你會困擾嗎？會討厭他嗎？
你：「……（。）」
為什麼要讓你遇上這個宛若蓮茶雙修的作精小教授，他已經ooc到要閃瞎你的眼了！！幾乎每天都在挑戰你的心裡承受能力上限，雷區蹦迪，瘋狂試探。
你才13歲，你好累。
這還不如讓你那日也燒死火場裡呢……！！
然而時勢比人強，該慫還得慫。
你勉強提起一絲笑意，回說不會哦。
「但果然還是太近了。」你無奈垂眼，「……可以放開嗎？雖說我不會生氣，但也不要總是惹卡蘿生氣啊。」
「好吧，既然伊文姐姐都這麼說了。」
少年狀若乖巧，從善如流地松開了抱住你的手，但仍緊挨著你坐，畢竟你又沒叫他走開去。
他甚至還像個好孩子一樣地向卡蘿道歉。
但話語起了反效果，卡蘿並沒有要消氣的樣子，顯然更怒火中燒了，仿佛下一秒就能暴起鯊人。
瞪著少年的眼神更像看某種大型可燃垃圾。
為防止事態演變成不受控制的局面，你及時岔開話題，又對卡蘿說你想喝熱牛奶了。
卡蘿向來不忍心拒絕你的請求。
所以即便是知道你的請求只是想要將她和他分開不要處於同一場景之中，你的天使還是答應下來，行禮告退去為你准備牛奶了。
金發少年於是就還是快樂的和你貼貼，排排坐在同個沙發上，往旁邊挪個一釐米都不肯。
洛克威爾伯爵感嘆說你們之間的關系真好啊。
他在一旁看了半天，也沒有要責備方才卡蘿對貴族身份的小少爺態度無禮的意思，反倒是像個幼兒園長一樣的看著你們幾個小輩互動打鬧。
可能在沒有孩子的伯爵大叔眼裡看來，這就是小朋友們感情好的體現吧。
完全沒get到這氣氛裡的彎彎繞繞波濤洶湧和扭曲詭異火藥味兒啊！！
（哽咽）
洛克威爾伯爵接下來認真對少年說，一定要記得剛才說過的話。
用的還是剛才教育你時的嚴肅態度和語重心長。
「小威廉要保護好伊文喏？不論是紳士風度、還是作為能獨當一面的男子漢，她可都是你重要的家人啊。」
「無論如何都一定要保護好才可以。」
「那是當然！」少年信誓旦旦。
他雖笑得眼睛眯起像只不懷好意的小狐狸，說出的話卻堅定而有力。
「畢竟姐姐是我最重要的……」
你捂上了小教授的嘴。
幸好動作快速整潔又及時，總算阻止了他把話說完。
好家伙，你直呼好家伙，這人當著監護人的面亂說什麼呢！
搞得跟見家長向你爹指天發誓下保證書似的。
什麼「姐姐是最重要的」啊……少年啊你把阿爾伯特大哥和路易斯弟弟放到哪裡去了？？
再說了不要隨便給你立flag啊！！！
你還想好好活著，謝謝。
（淚目）
伯爵大叔和金發少年都面露愕然的看著你。
反應過來自己干了啥的你：……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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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13歲呢。」你艱難開口，「說這種話未免太早了點……」
同時默默松開了自己捂住美少年的罪惡爪子。
然後果不其然被他逮住了逃走的手指，攥到掌心不肯輕放。
你：噫！QAQ
那邊看著你倆互動的洛克威爾伯爵又感慨了一番你們關系真好。
接著轉頭就拆了你的台，說什麼威廉已經13歲啦不小啦，如果不是莫裡亞蒂家發生這等慘劇他今年秋季就要入讀伊頓公學、學習並成長為一名能獨當一面的紳士啦，balabala。
最後還來了這麼一句總結：「13歲已經不能再算做是小孩子的年紀了哦！」
你：「…………」
人是傻的，心是痛的。
接著洛克威爾伯爵又轉頭對少年重復叮囑道：「小威廉一定、絕對要保護好伊文啊！」
那憂心忡忡未雨綢繆的模樣就像個怕自家寶貝被盜的憨憨老父親。
你簡直大無語。
伯爵大叔球球您清醒一點，這家伙才不是什麼純善忠誠牧羊犬……這他媽是野心昭昭的狼啊！狼啊！！（聲嘶力竭）
監守自盜說的就是這貨。
你二度感到了心累。
一句話也不想說。
並且萬分想念被你有意支走的卡蘿。
在這個對你充滿惡意的世界裡，只有你的天使才能給你帶來無可替代的安全感。
然而你的天使還沒給你帶熱牛奶回來，你的美人表哥和路易斯弟弟就先殺到了現場。
他不為所動，仍一副自然鎮定模樣。
你試著抽回自己的手，結果被攥得更緊。
……啊，不妙的預感上升了。
果不其然美人表哥和路易斯一進來目光都先在你倆身上轉了一圈。
然後才看向了慈祥和藹的監護人洛克威爾伯爵。
你，一瞬間心髒停跳。
「威廉……又來黏著伊文表妹了啊。」
阿爾伯特一副無奈又寵溺的大哥模樣，說威廉仗著聰明早退了帝國史的課，果然是跑這來了。
說完端起傑克管家為他倒好的紅茶抿了一口，那姿態如品味紅酒般優雅。
不過還是要適度保持一下距離的吧。
阿爾伯特笑著說，「若是給伊文造成了困擾可就不好。影響到你們感情的話，連我也會頭疼的。」
你覺得美人表哥唇角勾起的笑容很有些意味深長。
並且充滿煽風點火的惡趣味。
你：感覺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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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點你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其實葬身火海、你的真·表弟沒有說錯，阿爾伯特排斥著你作為「婚約者」的身份。
自一年前初次見面時他對兩位新成員介紹、承認了你是他的未婚妻後，除此之外再無聲明。
連對現今的監護人、洛克威爾伯爵都沒有提起過。
關系破冰開始親近了之後也只喊你「表妹」。
你記得好像在原劇情裡見作者提到過，你的美人表哥是個主張不婚的獨身主義者來著。
說實話你是松了一口氣的。
畢竟近親結婚你真邁不過心裡那道坎兒……
但真結婚了難道你要讓你美人表哥守活寡？？？？？
就離譜。（頭禿）
就像拿前世嗑CP這事兒來說，你向來推崇不拆不逆不搞3P，不行就是不行，吃不下就是吃不下。
你也不想吃不到糧餓死，但奈何身心都是拒絕的。
你能怎麼辦，你也很絕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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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話又說回來了，美人表哥果然還是對你有著排斥感的……
因為你這個多出來的「婚約者」的存在限制了他永保單身的自由權利。
嗚嗚嗚大哥dbq你也不想的/(ToT)/~~
「阿爾伯特哥哥……怎麼也和奧斯汀說了一樣的話。」
還握著你手不放的金發美少年露出失落表情，就像耳朵都耷拉了下來的小狐狸，委委屈屈又可憐兮兮的。
他一副被已經傷到了感情的模樣，虛弱地往你身上一靠。
嘴裡還碎碎念著明明伊文姐姐說了不會困擾的。
正在心中滿臉羞愧地落淚面壁懺悔的你愣住：「…………(☉_☉)？？？！！！！！」
淦，關我何事，勿cue。
不過確實威廉黏你比路易斯黏他還過分這也是事實。
連你溫柔的貼身女僕都在他連續三番兩次行為逾越、過於親密地舉止後，成功變成了一點就炸的火藥庫。
每當這位金發美少年一出現在你周圍，你的守護天使就恨不得在你身邊圍個鐵棘柵欄防狼似的防著他。
偏偏被防的狼本人無知無覺，還能堅定自以為這就該是「弟弟」對「姐姐」的親近。
卡蘿：呵呵。
您看我的表情我信嗎：)
但某位威廉小教授認為這個問題不大。
反正監護人堅信不疑了就成:D
原本路易斯弟弟這個小天使也疑惑的表示過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因為你看起來總是很為難的樣子。他不想自己的哥哥做出一些為難你的事情。
這讓你非常感動。
但，感動只是暫時的，很快小天使就被他哥忽悠成功，從此也對「這只是表示親近」完全相信。
甚至還能反過來疑惑你為什麼忸怩到要拒絕他哥的親近。
你，哽住。
一時間不知是該感慨不要過高期待兄控，還是該含淚控訴某小教授給自己弟弟灌輸錯誤觀念。
思緒回到此刻。
你有些費力地托住這個少年，他好像個任性發脾氣了的小孩子，硬把自己扒拉著纏在你身上。
表情委屈得要命，要姐姐抱抱才能好。
你可真是無語凝噎，這人13歲就早熟得跟30歲老狐狸也沒差了，現在這會兒又演什麼心智倒退三歲小孩兒啊！
幼稚到沒眼看了……
但你能怎麼辦，你還不是得滿懷憐愛地把這個才三月又4745天大的高齡小嬰兒摸摸頭安慰。
美人在懷，壓根硬不起來。
笑話，有哪個姐姐的lsp之心能對著弟弟的盛世美顏衝得動的。
幾個月下來你不僅擼小教授擼出了強大的對他專用抵抗力，還能心分二用邊哄邊吐槽。
心是拒動的，蝴蝶是拒飛的。
所以你心猶同古井水般波瀾不驚，甚至還想默念阿彌陀佛再背個金剛經。
再看看周圍人的反應：
路易斯弟弟看起來是真為他哥高興，小天使般的笑容過分可愛。
阿爾伯特你美人表哥，演技不行高深莫測來湊，冷淡自矜的笑容讓人完全看不透他在想啥。
監護人洛克威爾伯爵則又雙叒叕帶著滿臉慈愛地感慨了一次孩子們關系真好。
經歷了太多的老傑克管家既不說話也不表態，就滿臉呵呵。
啊，這個世界終於瘋了麼。
你近乎冷漠地想。
就在這時卡蘿·奧斯汀端著熱牛奶殺回來了。
然後她就看見了某人膩歪在你懷裡亂蹭、又黏著你不放。
驚濤駭浪一聲吼怒火直接MAX拉滿：「威廉少爺！！！！您又……！！！！快點現在就離開大小姐！！！！！」
——謝天謝地，好在你的天使還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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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第23章 【IF】·不結緣（續一）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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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要去思念那陣自由散漫的風
洛克威爾伯爵給你安排了課程學習。
考慮到你的身體狀況，學習內容和課表安排都比較輕松。
上課是痛苦的，尤其是十九世紀的貴族教育，你簡直當場夢回高中生活。
但也只有上課的時候威廉才不會粘著你。
或者說沒時間粘著你、不能粘著你。
所以你只能痛並快樂著地去學古典詩歌小提琴外國語交際舞……這些前世基本不會刻意去學的東西。
除了課後時間某個小作精肯定找著機會就逮住你不放，其他都還好。
但幾個月後連你的快樂也啪的沒了。
威廉是個做事非常有長遠計劃和明確目的性的少年。
不僅如此他還要拉著你一起做未來規劃。
你十動然拒，但並無鬼用。
就算是知道他在給你下鉤子，可你千防萬防的也防不住啊。
試問誰能抵抗這個小作精的撒嬌？
反正你不能。
（哽咽）
他向來會拿捏你的心思，把握著那個微妙的分寸。
不會讓你過度為難到直接否定，但會讓你拒絕了之後良心劇痛。
慣用伎倆不新鮮，偏偏你就吃這套。
……可惡啊！！(???皿??)?????
你氣到對著空氣打拳。
後來你還是陪他寫了未來的規劃書。
你到底高不高興你也不清楚，反正威廉看起來高興得很。
確認你的未來規劃裡有他並強行給自己加戲成功，很高興。確定你至少往後十五年內都沒有要履行婚約的意向，很高興。
順便威廉小教授還給你的課程表增加了科目。
也不多，就十幾門。
你：痛苦面具.jpg
而且這還是你和他討價還價半天後的結果了。
原本可是有二三十門課……你覺得就算是為了寫小說拓展知識面但這也太離譜了啊！！
最後你們各退一步，他可以刪減課程安排表，你則要在後續寫作需補課時就得首先（也只能）去找他幫忙。
考慮到小教授那龐大的知識庫，你也就同意了。
但你本來就打著把他當故事素材和知識補充庫的想法，仔細算下來你似乎也不虧。
……雖然還是總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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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繼續苦哈哈的上各種課。
課程表安排還很合理，你想以身體不適的理由逃課都不行。
洛克威爾伯爵給你專門安排了家庭醫生，時刻關注著你的身體狀況，調整飲食，生活作息，以及日常所需的活動量。
當然，以上大部分都是你熱心的威廉弟弟在翻了一堆醫書後交給醫生督促你的任務。
他甚至還搞定了卡蘿，讓她也負責了你的大部分｜身體健康。
像什麼熬夜寫小說、超量攝入甜品、拒不運動什麼的……那是想都不要想。
幾個月後你氣到直戳威廉的腦門。
皺著眉說他管你太多，比卡蘿更像「伊文捷琳大小姐」的媽媽桑。
威廉小教授穩如泰山絲毫不虛，被你生氣地指控了也仍然笑意盈盈，捉了你的手指輕輕揉撫，說姐姐不要生氣∼
道歉迅速態度誠摯都不帶猶豫的。
積極認錯但死不悔改，並且下次還敢。
你對他是真的越來越無語了。
內心小人狠狠翻個白眼。
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你冷漠轉身走了。
你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冷戰，反正直到一個多月後莫裡亞蒂三兄弟要去伊頓公學了，你也還是不想、更懶得搭理那只小狐狸。
但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是什麼人？智商200+的大天才犯罪咨詢師啊！
心髒大師是不會有下限這玩意兒的。
走之前，他直接一個趁其不備抱住了你。
手掌撫背手肘勒腰，你被大力薅進少年懷裡的同時也被強力桎梏住，掙都掙扎不了更別說推開他了。
「……！！」你心髒狂跳血液奔走，胸腔裡湧上密密麻麻的酸脹感。
令你窒息又頭暈目眩。
他附在你耳邊低低喊你：「伊文姐姐。」
像小狐狸耷拉著耳朵細聲細氣地嗚咽，委屈的不得了。
你抿著唇不說話：「……」
對於即將奔赴公學開始長達六年的學習生涯，威廉高不高興你不清楚，反正你是挺高興的。
雖說有被他不講武德的突然襲擊嚇到，但也算有所預料。
小狐狸向你訴說他的離別愁緒，言語滿是依依不舍。你敷衍地嗯嗯哦應和兩句，然後告訴他該松手了。
馬車在等，卡蘿的四十米大刀也在等。
然而他還是不放手。
接著哀哀戚戚地說會想你的，也希望你不要忘記想他。
「哪怕現在還與姐姐一起，但我的心就已經開始了無盡的思念，猶如那野草一般……」
你：「……」騷話大可不必這麼多。
明白人知道這是要去寄宿學校，不明白的還以為是生離死別往後余生不再見呢。
威廉他非要等到你把「我會想你」說出口，才肯松了手放你自由。
他敏捷地閃避了能天使卡蘿的大招，快樂地上了馬車。
等車子都動起來了還要從車窗裡探出個腦袋滿臉難過不舍的大聲向你喊伊文姐姐再見。
尷尬到你想原地找個縫鑽進去。
卡蘿果斷拿手捂住你耳朵，然後扶住你的肩帶著你轉身就走。
洛克威爾伯爵不明所以，還在那樂呵呵地感慨你和威廉的關系真的非常好啊。
被小狐狸忽悠慘了啊伯爵大叔。
沒有了感人至深「姐弟情」的日夜騷│擾，你的生活徒然清淨。
無聊的課程持續無聊，無趣的課程更加無趣。
你斂了愁緒一門心思寫小說，快樂把小狐狸婚約者和兄控小天使他們兄弟幾個拋到腦後，一周怒肝十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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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這宛如開了火箭加速buff般的寫稿速度，你越發確定了所謂美色就是阻礙你想像力和行動力大鵬展翅的罪魁禍首。
你默念阿彌陀佛色即是空，lsp之心一片祥和。
想他？
才不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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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不曾墜落的月亮亙古永恆
你的快樂持續不到半個月就又啪的沒了。
因為你收到了來自伊頓公學的信，還是三封！莫裡亞蒂三兄弟整整齊齊。
威廉給你寫信沒毛病，還有大哥和弟弟的就離譜。
這信你就是只問句好也得回。
既然回了一個人的那另兩個人也不能落下啊。
最後是三封信都回了。
你：……嘖。
這一肚子壞水的小狐狸。
除此之外一切都好。
洛克威爾伯爵很喜歡你，幾乎是把你在當親閨女疼愛，就差溺愛了。
因為主人和善，伯爵府裡的佣人們也比姨夫家的親切。你借著收集素材和他們迅速熟悉起來，一年下來他們已經能偶爾和你自然地開玩笑了。
其中你最想知道的還是中年管家傑克的過往經歷。
但他嘴巴嚴實得不行，面對你的提問只會一臉露出神秘微笑，說現在還不到時候哦∼
或者這個對大小姐來說還是太早了、之類的托詞。
你懂，這是好感度還沒刷夠。
要麼就是信任值還沒刷夠，再要麼就缺個觸發條件。
但沒關系，你不缺時間刷存在感啊！
所以搞到後面傑克管家快要拿你沒轍了，臉上的笑都差點掛不住，看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總愛盯著他看的貓貓、不知該怎麼解決好。
他感慨大小姐你真的很固執。
你尋思著傑克管家這是誇你還是損你？
軟磨硬泡這麼久你也沒見他肯松口，最多避重就輕給你講了做管家時看到見到的貴族故事。
那些你真正感興趣的戰場經歷那是半點沒說過。
傑克管家還說：「您這份誓要達到目的的性格也真是和小威廉一樣。」
你腦袋冒出個巨大的問號：「？？？才不像！！」
卡蘿也附和：「才不像——！！！！！」
比你聲音都大。
管家帶著一臉看破不說破的笑。
你繃不住，這就提起裙擺當場轉身逃跑。
所以說姜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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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時不時會給你寫信，還沒什麼規律，完全隨機。
整的跟開盲盒似的。你也是很心累。
他還邀請你在伊頓公學開放日來參觀學院，順便觀看學院的年度活動，還說到時很多貴族小姐都會來。
當然你是拒絕的，結果又是莫裡亞蒂兄弟來信三連邀。
大哥的信充滿公式化的問候和禮貌性邀請，翻譯一下就是伊文身體不適不來也可，只是弟弟們應該會因此擔憂然後說不定無心比賽哦。
乍一看沒毛病，仔細一看通篇道德綁架。
不愧是你，美人表哥。
路易斯弟弟的信就要親切可愛得多了。
但實際內容基本就是復制粘貼上面阿爾伯特大哥的。
道德綁架x2。
好家伙，你直呼好家伙，莫裡亞蒂三兄弟果然是一條心綁死。
去是不想去的，但奈何……這不是還有監護人嘛！
沒錯威廉還順手給洛克威爾伯爵也寄了信。
你能隔空拒絕莫裡亞蒂，但你不能拒絕監護人要帶你出門應邀啊。
所以開放日當天你還是出現在了伊頓公學裡。
滿臉都寫著生無可戀。
這能算是你自轉生以來第一次出現在上流階層的正式社交場合裡。
激動是沒有的，你只想這就回到馬車裡掉頭就走。
密集的人群就先不說，今天這身裙子就很要命……束腰很勒，裙撐很沉，你真的懷疑這套行頭穿上身，少女還能有命在嗎？？？
不過漂亮是確實非常漂亮。
你在心裡默默流淚，美麗果然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洛克威爾伯爵不愧是有名的慈善家，人緣不要太好。你們才剛到就有一波人湊上前來打招呼。
於是你就免不了要被伯爵大叔對外介紹一番。
幾次下來你就感覺自己臉要笑僵了，眼神滿場亂飄恨不得找個角落縮著。
但卡蘿進不來這裡，你只得跟著唯一熟悉的監護人。
很快監護人就注意到了你的心不在焉。
於是他在應付完熟人後就帶著笑意的跟你說，不必拘束在他身邊，讓你去找想找的人去。
你：「……」
雖然但是，伯爵大叔好像誤會了什麼。
你剛想搖頭，結果就被伯爵不輕不重地推了一下。
他手指向某個地方，你視線順著看過去，是好久不見的美人大哥和路易斯。
……某只小狐狸呢？
你下意識扭頭往右看，就見著威廉手搭在兩位同學肩上，一臉陰沉地說著什麼。
你：……校、校園霸凌？？？(￣□￣；)
不得不說那個表情真是忒嚇人了。
似乎是注意到你看他的目光，威廉抬頭回應你的注視時就是一臉明媚天真的陽光笑容了。
變臉速度之快那是叫人望塵莫及。
你脊骨發涼，想撇開視線但又不是很敢。
小狐狸超大聲地喊了你：「伊文姐姐——！！！」
喊得你當場社死。
真的，被眾人行以注目禮的瞬間，你原地去世的心都有了。
啊啊啊這這也太羞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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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怪他吧……你眼神復雜的看著面前笑得閃閃發光、眼睛亮晶晶的金發美少年。
他專注望著你，緊緊握住你的手，開心得像要上天。
滿臉寫著高興地向你訴說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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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你實在是遭不住。
撐不過三秒就已經要原諒他了。
你的內心小人戴上痛苦面具怒罵這只小狐狸不講武德。
威廉傾倒完他對「姐姐」的思念之情，接著就像才發現你眉頭緊鎖表情不愉似的，擔憂的話語又一連串砸了過來。
你閉了閉眼，搖頭說沒事。
抽出自己的手後突然一把掐住了他的臉。
「不許再用那麼大的聲音喊我。」
你試圖惡狠狠地對美少年說重話。
美少年一臉無辜地朝你眨眼睛。
你：……（大量髒話）
不許賣萌！賣萌可恥啊豈可修！！(???皿??)?????
小狐狸裝什麼小鹿斑比！！！
美少年取下你的手並朝你露出意味深深的笑。
他低聲說下次不會了，伊文姐姐。
「洛克威爾伯爵說的沒錯。」威廉低垂了赤紅的眼，似乎在看你的手：「……必須要將您保護好才行。」
你難得沒有急著抽回自己的手。
反而是認真回復他說：「但我不是籠子裡的鳥喔？」
你又不是天真爛漫到什麼都不懂的赤子。
被摘下的花很快就會死掉、被關進籠子的鳥也活不了多久。
你為人的本能向往渴望著生，但你的心無畏於生的彼端。
你向來能看得開。
他應該有被你的話驚到，下意識攥緊了你的手。
後一秒又像是怕弄疼了你立刻松開許多。
少年遲遲沒抬頭看你，似是不願接你此刻注視的目光。
只是短短幾呼吸間卻漫長如半個世紀。
就在這時有人打破僵局：「威廉、伊文？怎麼了嗎，表情很凝重哦。」
是阿爾伯特大哥。
你沉默地抽回自己的手，側頭露出標准的貴族禮儀微笑。
「什麼事都沒有喔。阿爾哥哥。(^_^)」
「……」
拋去服裝、社交和尷尬，這次的伊頓公學開放日之行，你勉強還算玩得開心。
這一年一度的校慶活動一直歡騰到深夜。
比賽什麼的你是沒看懂，你對這類多人運動興趣不大。
總之知道最後小狐狸他們贏了就成。
誇就完事。
比賽結束後是慶典。
有美味的晚餐，還有舞會。
你繃不住了，先行告辭。
身體孱弱已感疲憊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你還沒完全學會跳舞。
之前的當眾社死已經要你原地去世了。
接下來的舞會上你說什麼也不要當眾出糗！
後來洛克威爾伯爵轉述了那時的場景。
說威廉小朋友沒能在人群中找到你的身影，笑臉頓時垮了下來，整個人都像褪色了一樣喪失了快樂。
早有心理准備的你還是感覺良心一痛。
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只垂頭喪氣的小狐狸，耳朵尾巴都耷拉下來。
濕漉漉的赤紅眼瞳好似要無聲控訴你的無情。
你痛苦地閉上眼。
然後轉身把自己埋進卡蘿懷裡自閉。
嗚嗚要天使抱抱才能好起來QAQ
（哽咽）
後來你再沒去過伊頓公學的開放日。
連威廉他們畢業，也只是坐著馬車來接人，甚至連車都沒下。
社死陰影，恐怖如斯。
13.不要假裝無畏地凝望那深淵
天才向來是不講道理的。
顯然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可以極其不講道理。
他用兩年時間完成了六年的學業，接著以16歲的年紀考入大學，不說後無來者，但絕對前無古人。
你這個凡人只能仰望他的偉績然後意思意思鼓個掌。
青春期的少年身量猛漲，已經比你足足高出一個頭不說，還手長腳長，並且絲毫沒有要避嫌的自覺，反倒還更喜歡抱你了。
被他一把抱住那就真是整個人都像被圈禁住了似的，動彈不得也無力掙開。
你戳著他的額頭，皺眉不開心地抗議了好幾回。
威廉每次都是避重就輕，心知肚明躲不過就拿美色蠱惑你，誘不動就撒嬌，可謂是手段盡出。
小狐狸在你面前認錯總是很積極，但這好幾年下來，他就沒改過。
還能帶著爽朗天真的笑容一犯再犯，事後又跟你裝無辜。
人都十好幾了，不僅考上大學還發表了深奧的論文，結果心智居然還能持續倒退就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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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向不愛慣著他。
並且隨著這幾年來他的作，越來越疲於應對他。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犯罪咨詢師，心髒無下限，慣會順杆爬，還能舉一反三、得寸進尺，不講武德。
每次應付完小狐狸的撒嬌，你感覺比三天連夜趕稿十萬都累。
頭昏腦漲，身心俱疲。
大抵只有卡蘿明白一些你的苦惱。
但奈何她千防萬防，還是讓那只小狐狸能找到破綻趁機下手。
你覺得你的美人大哥早已看穿一切，但他樂於看戲，穩坐釣魚台，絲毫不慌，甚至還能再給你的水深火熱添把柴。
所以這位也是指望不上的。
要不是你相信美人大哥的品格與紳士風度，恐怕你還真得懷疑他們兄弟搞不好是背著你達成了什麼不可言說的交易。
……不行不行，這想法太陰暗了！！小說世界裡的深黑殘不過如此。
你狠狠晃了晃腦袋，試圖把這股念頭甩出腦海。
並在這之後你為居然會這麼想莫裡亞蒂而感到愧疚，於是難過地把自己關進了就近的櫥櫃裡自閉。
嗚嗚嗚你怎麼會這麼想(0﹏0)
都怪一些亂七八糟的貴族生活陰私（收集素材）荼毒……你的思想世界不干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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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著腦袋苦惱地胡思亂想。
結果沒想到想著想著……你就睡著了！
等到後來不知誰打開了櫃門、你才被那聲震動天花板的髒話嚇得當場睜眼。
那感覺就像被上帝一jio從雲端踹落了人間。
沒有摔得粉身碎骨，靈魂卻在劇痛。
你從黑色的夢魘裡醒來。
然後和櫃門外滿臉臥槽的莫蘭上校大眼瞪小眼。
謝謝，總感覺有什麼壓抑氣氛啪的碎了。
莫蘭上校眼神凶狠地瞪著你，差點咬斷嘴裡的煙頭。
他把剛點的煙取下掐熄，兩指一彈、就把煙頭彈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伊文捷琳……大小姐，你蹲在這種地方干什麼？？玩躲貓貓嗎？？！」
「外面你那侍女和威廉弟弟找你都要找瘋了！」
「甚至連伯爵大人（洛克威爾伯爵）可都驚動了呢。」
「……」
你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低頭牽起一陣咳嗽。
呼吸的空氣有些超出常溫的滾燙。
「……喂喂。」莫蘭上校蹲下來，忽然伸手探了探你的額頭，頓時一驚：「好燙！大小姐你這是發熱了啊。」
言語間似是在說你怎麼這麼能折騰。
你吸了吸鼻子，不自覺地帶上了委屈：「不是侍女，是卡蘿·奧斯汀。拜托好好記住她的名字啊，莫蘭先生。」
關心你結果還要被說教的莫蘭上校：「……」
重點是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怒而掀桌）
上校不爽得直皺眉，但看你這副慘兮兮的模樣，又把話咽下了。
接著他問你能不能自己出來。
你試著動了動，因為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你全身麻痹僵硬得近乎沒有知覺了，於是只能尷尬地小幅度搖頭。
「……」
莫蘭上校還是狠狠地嘖了一聲。
臭著一張臉探進狹小的櫥櫃空間、費力把你小心地薅出來，往外退時還不慎磕到了後腦勺，痛得莫蘭上校當場罵了句髒話。
可靠的成年男人把你像抱貓崽似的抱了起來。
突然騰空讓你頓失安全感，下意識就扒拉住了他的腦袋不松爪。
額間青筋暴起的莫蘭上校又不爽地倒吸一口涼氣。
「……咦？」
他忽然不確定地掂了掂你，似乎是想確認你的重量。直顛得你更加頭暈。
「怎麼這麼輕？」他問。
還質疑你真的有16歲嗎。
你皺著眉說這是因為莫蘭先生力氣大才覺得輕。
「這可和力氣沒關系。怎麼，貴族的大小姐居然也會營養不良嗎？挑食可不好！」
莫蘭上校趁機挖苦你一大堆話，由此可見是積怨已久。
你沒精力回懟，甚至連他說了什麼都不太清楚。
莫蘭輕松單手抱著你離開，一邊還不斷和你說話，免得你意識模糊再次昏迷過去。
連說話的語氣都很誇張。
「大小姐躲到這種小櫃子裡面是干什麼？躲威廉那小子？要不要這麼拼啊！」
莫蘭為了解氣似的戳了戳你的額頭。
才不輕不重戳了兩下，蒼白的皮膚立刻就浮現了紅印子，嚇得他趕忙收手，還嘀咕你真是嬌氣，連碰都碰不得。
「……」你無語。
體質天生，你也不想的啊！
你搖了搖頭啞著嗓子小聲說不是為了躲威廉。
只是想找個安靜的角落暫時待會兒。
「大小姐是當我瞎的嗎。」
莫蘭居然翻白眼，「你都把對那小子的困擾直接寫臉上了！」
「當初玩牌贏我時的氣勢哪去了？」
……有這麼明顯嗎。
你不確定地想。
腦袋很暈，昏昏沉沉，沒辦法冷靜鎮定地思考。
但卻模糊想起了莫蘭上校剛來洛克威爾伯爵府邸時，被小教授一把忽悠進了組織，又被你拿賭牌薅出了過往經歷。
雖然你沒有賭神運氣加成，但你有直覺buff啊！
一通騷操作之下，莫蘭上校大慘敗，還被你揭穿了出老千，不服也得服。
無奈之余只得把自己的經歷通通告訴了你。
然後轉頭就被你拿去寫了軍旅小說。
你閉了閉眼睛試圖將紛亂雜緒清出腦海。
然後努力找話接上莫蘭先生的話題。
「困擾只是困擾。」你吸了吸鼻子，「……不是討厭。」
莫蘭上校盯著你沉默了幾秒。
突地說你和威廉很像。
你登時精神幾分。
堅定反駁：「才不像。」
莫蘭上校：「很、像、啊！」甚至還加重了語氣。
你用力皺眉：「？？都說不像啦！！」
也提高聲音的你接著就咳了起來。
「誒誒，別激動別激動。」
莫蘭也沒想到你反應這麼大，「你這一碰就碎的身體可經不起折騰。」
「……」你委屈地揪了一把他的頭發以做報復。
莫蘭上校擰著眉怒斥你小心眼兒。
他大聲地說你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就是和那個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很像！非常像！超級像！！
你：……
可惡啊，到底誰小心眼兒啊！！
「大小姐和威廉一樣，皆是「無法對他人的求助置之不理」之人——你也好那小子也好，都太過溫柔。這種性格、在這個世界裡頭，可不是什麼好事。」
「你很溫柔啊。但正因為你溫柔，所以才會痛苦。」
「明明只要拒絕就好了的，你那麼為他著想做什麼呢？難道還能是怕他傷透了心？那小子可是在利用你的心軟脅迫你接受哦？有必要善良到這種地步嗎？嗤，天真的大小姐呦！」
莫蘭上校絮絮叨叨說著，說你被養得不喑世事，不知人心齷齪陰暗。
也說他、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溫柔的人，善良的人，為他人著想、體諒他人之困苦，卻比你更多一份冷血和不擇手段的瘋狂，因此他也成為了殘酷又卑劣之人。
接著說回你，說你是傻乎乎的籠中鳥，薔薇園裡的不假思考的花，自知不自救，把狼當羊養還不栓繩。
「哼，該說你是太蠢還是太過自信呢……」
莫蘭上校另一只手扶住搖搖欲墜的你，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但伊文捷琳你果然就是個笨蛋吧？！」
你聽著好氣啊，但是又沒力氣反駁。
只得持續凶巴巴地揪著上校的頭發不肯松爪子。
莫蘭在趁機挖苦你的間隙，也不忘大聲地斥責你揪得他頭皮生疼。
但其實你根本用不上什麼力啦。
哪有那麼疼。
你迷迷糊糊地想，腦袋裡一片混沌。
額頭好燙，肺也好燙……但身體其他地方又好冷，手指像泡在冰水裡失去了知覺一般。
你忍不住閉了眼靠在被你揪頭發那人腦袋上。
……頭發硬硬的，扎人好疼！QAQ
你嬌裡嬌氣地想著。
還准備病好後、就要剪了上校先生的頭發以報復他說你壞話。
「……喂！大小姐？伊文捷琳？堅持一下別睡過去啊！不然到時可說不好還能不能醒過來了！！」
他毫不客氣地又掂又晃，搞得你對這次舉高高體驗極差，眉頭直皺。
於是又雙揪緊了莫蘭上校的硬頭發絲兒。
你皺著眉小聲說沒關系啦。
其實你並不太懼怕死亡。
反正人都要經歷生死這一遭的。
這樣的無力而為的病弱之軀、這樣的不偏不倚走向終末的命運。
你低聲哭著說：「死掉也很正常啊……」
就像那被折斷的花兒一般。
14.不斷跳躍的夢裡的鹿
你又做夢了。
天空是黑壓壓的模樣，世界透不進一絲光亮。
你看到一條河，不知源頭，不知歸向。河水黑沉沉，四周靜謐如同死去。
岸邊站著披黑袍的青年，帽沿下的頭發如金子般耀眼，臉色蒼白而瞳孔似血。他低垂了眼眸注視著河水中央，深深、深深地哀切。
河上漂著一則小船，船上鋪滿白色的花，百合、玫瑰和小雛菊。
穿白裙的你被花簇擁躺在中間，面容安詳好似沉眠。
風為你撐起船，河水要將你帶走。
長大的昔日少年望著你仿佛還會蘇醒的容顏，露出慘白的笑呼喚你的名諱。
「伊文捷琳……」
「？？！！！」
你以第三視角（上帝視角）看著這一幕詭異場景，嚇得這就從夢中驚醒。
——淦！！好他媽不吉利的夢！！！
費力睜開眼，你感覺有誰遮擋了光線。
靠得你很近不說，手還撐在你旁邊，甚至另一手搭在被子上、壓得你胸口發悶。
同時伴隨著一聲聲低沉的輕聲喃語：
「伊文捷琳……」
你：夢還沒醒？
然後你就徹底睜開了黏著的眼皮，輕輕眨了眨，看清了俯撐在你上方的人是誰。
沒錯！那就是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完全不意外呢。
你想嘆息，但疲憊又心累，最終只是睜著眼與他對視。
現在你已經不怕看見小教授的赤紅之瞳了。
仍是少年模樣的威廉卻朝你笑了。
既是慶幸又松了口氣的、劫後余生一般的表情。
他輕輕靠著你說姐姐醒過來了真是太好了。
你想問自己睡了多久，還沒等開口就聽見他回答說，「五天。」
「……？」你眨了下眼睛。
「您已經昏迷了五天，伊文姐姐。」
威廉將自己額頭貼著你的肩、垂下頭顱低聲道。
「大家都很擔心……當然，也包括我。」
你不說話。喉嚨很渴很干，像被血黏住，說不出話。
他向你道歉，言語誠懇又認真，說姐姐對不起，是我稍微有些得意忘形了。
你聽完後心中小人就在那直翻白眼。
得了吧，自信點，不是稍微也不是有些，是非常和超級啊！
威廉聽不到你的腹誹。
當然就算聽到了估計對他也沒什麼影響。
話說完後他起身親了親你的眼睛，那吻輕得像個夢，完全不等你反應就在眼前彌散消失。
金發少年好看的臉再次出現在你眼前，還是那樣宛如孩童天真的笑容。
……笑得眯眯眼的小狐狸。
一副被很凶地訓過話的可憐兮兮模樣，湊到你跟前來博同情，收斂是收斂了一點點，死不悔改倒是偏執越深。
你還是不說話，只是睜著眼睛默默盯著他看。
當然威廉小教授是不會繃不住的。他的城防厚到你難以想像。
只見他淡定地起身，淡定地拉好被子，淡定地幫你捋好碎發，淡定地對你說去叫卡蘿來了哦，然後淡定地開門出去了。
不·愧·是·他 。
你簡直嘆為觀止，感覺這輩子都趕不上小教授那爐火純青的演技和穩如老狗的心態了。
這次生病讓眾人對你的脆弱程度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洛克威爾伯爵看著你心痛得不行，當即就把你的學習課程劃拉掉一半，然後又給你多配了個家庭醫生。
你：……倒也不必如此緊張（。）
安撫過一驚一乍的伯爵大叔後，你面對著空余出來的時間，干脆都拿來寫小說了。
威廉被成熟的可靠大人說教後果然懂事了一點，勉強從心智三歲長到了四歲，黏度是沒有變的，只不過是頻率稍微降低了。
而且還是因為學業繁忙趕論文不得不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裡馳騁。
啊這，感覺莫蘭上校訓了個寂寞。
你揉揉發疼的太陽穴，決定了：想什麼小狐狸，寫小說它不香嗎。
經過長時間的素材收集，加上威廉還喜歡給你講故事，你的小本本裡攢下來的點子和靈感片段簡直不要太多。
這兩年你也陸陸續續往報社投了不少稿子，但基本都沒被采用。
你也能理解，心態還算穩定。
威廉很喜歡看你寫的東西，還經常和你討論。
不管你的故事邏輯有多離譜、多異想天開，他認真的態度從一而終。
雖然你知道他如此熱衷的原因，其實是想透過你寫下的文字窺探你的內心世界深深處。他這股源自骨子裡的強勢控制欲幾乎展露無遺。
但你被他認可的時候還是很開心。
就像莫裡亞蒂執著於創造大不列顛的美麗新世界一樣，寫小說也已幾乎是成了你的執念了。
想當初為了薅出桀驁不馴莫蘭上校的過去，你甚至沾了賭！那犧牲可大了去了，趨近等於高僧破戒犯忌諱。
打完賭後你就把自己關進了衣櫃裡面壁懺悔思過三小時。
嗚嗚嗚你學壞了(0﹏0)
流淚貓貓頭.jpg
都說近墨者黑，你自覺受到威廉小教授的影響，行事也跟著越發大膽。
在17歲時，你的美人大哥繼任伯爵，你們終於搬出了監護人的家，住進了新的莫裡亞蒂宅邸。
他們的組織行動日益擴大，你為了寫小說搞出的騷操作那也是不少。
眾所周知，你為了收集創作素材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雖然你本人既不自覺也沒啥意識），打賭下套釣魚執法，那後來都只能算是你的基本操作了。
需要用到演技的時候你也是一忽悠一個准，深得某狐狸真傳。
惹得莫蘭都一再吐槽你倆真像。
當然你是堅定反對的。
結果卡蘿的反應比你還激烈，不僅反駁得比你更大聲，還一副上校再敢亂說就卸了他下巴的剽悍架勢。
這哪兒能啊！
你趕緊抱住卡蘿手臂免得她真的痛下殺手。
大哥算了算了可以但沒必要.jpg
你投稿眾多，馬甲也換的賊勤快。
18歲那年你決定以「赫本·蓮」的筆名發表一篇雙女主小說，講述虛構的國度羅西亞的兩位傳奇女演員，蘇珊和塞琳娜的故事。
但大綱一定下來後，你就遇到了棘手的大問題——你的素材庫裡嚴重缺少女演員相關的記錄，現有的又太過碎片化、邊緣化。
雖說身邊演員扎堆更不缺影帝，但都是男的啊！QAQ
還全是自學成才流，和你所需的傳奇女演員的誕生之路、女演員的生活日常信息不能說是有點關聯，只能說是毫無幫助。
但是你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既然你不能收集到相關素材，想像力也貧瘠有限，那就干脆去親身體驗吧！！
你卯足了勁推掉一切阻礙，最終成功用貴族和平民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身份進入到不同的劇場中做女演員，並順利、充分地收集到了你想要的東西，達成了目的。
期間也遇到過不少麻煩，不過都被你頑強地解決了。
現在你換掉了貴族的身份，以伊萊·奧斯汀的名字通過了新劇場的面試，再次成為了一名新人女演員。
然後第一天你就遇到了巨大的麻煩，比被貴族身份的同僚欺凌還要嚴重得多。
有只小狐狸蹲守在你所在劇場的門口。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一見你、張嘴就是親親熱熱黏黏糊糊的愛稱呼喚，並接著說我來接你回家啦——以未婚夫的身份。
與你同行的女孩子們：「誒∼？？！真的假的，婚約者？？！」
似乎是在震驚作為新人的你居然搶跑談了戀愛。
至於你，你瞳孔地震中。
腦子裡面炸煙花，心髒都要嚇到不會跳了。
這家伙搞什麼……難道還能是惡趣味的懲罰play嗎？！狐狸的惡作劇？？？
不要隨便給你的角色身份增加奇奇怪怪的設定啊！！！
（怒而掀桌）
棺材板一蓋世界再見.jpg
-TBC-
第24章 【IF】·不結緣（續二）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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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不曾死去的蝴在風中孤獨飛舞
此時正是著名女演員艾琳·阿德勒炙手可熱之際，不止在她的故鄉美國，連大不列顛這裡她也是大受歡迎的熱門人物。
因此產生明星效應，帶得倫敦大批少女湧入劇場當演員。無論貴賤，她們都有一個成為首席的夢。
你也裝作是順應潮流，用德蒙福爾侯爵千金的身份進入了倫敦一家有名劇場裡體驗生活。由於社會地位還算高，你沒受到劇場的刁難，倒是應付同為貴族的少女們這事占了你近半的心神，挺累的。
要比陰陽怪氣，你可不會輸。
不過才入團三天，你就把在座各位基本都懟了個遍。
有人覺得你很有個性冷酷帥氣，也有人覺得你尖酸刻薄拽到不行，壞得一批。
作為惡役千金本惡，你完全不care。
體驗女演員的日常生活一個月，素材足夠後你就毫不留戀地辭職走人了。
接著你要以平民之身進入新的劇場，就不得不用到萬能的莫裡亞蒂組織為你造個假身份，再喬裝改扮一番。
畢竟伊文捷琳的外貌實在是太具有辨識度了。
罕見的銀發紫瞳，再加上絕世的美貌，不是你自誇，基本見過你的人都很難忘。所以變裝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這也是女演員的基本職業素養！
下定決心的你當場就起身找剪刀，准備把自己那一頭長又濃密的微卷銀毛給哢擦剪了。
卡蘿愣是被你嚇到質壁分離，死死給你攔住了。
現在這個維多利亞時代下的女孩子們都以擁有一頭長長的美麗秀發為榮，你就是足不出戶也深有體會。
你非常理解並默默點了個贊。
畢竟誰不喜歡長發美人呢？
但欣賞是一回事，生活又是另一回事。
日常行動時你還是更偏好短發，清清爽爽不說還可愛又帥氣。雖然多年下來你也習慣了伊文捷琳的長發，但一有機會你還是恨不得一刀給它剪了。
說實話，你想這麼干很久了。
要知道你可是有過前科的。但奈何卡蘿一見你摸剪刀就瞳孔地震、如臨大敵，好像你准備拿它自裁。
等你解釋過後，她的情緒反而還更加激動了，眼瞅著那淚珠子就要掉下來。
……啊這，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但你能怎麼辦，只得悻悻把剪刀放下，自那以後再沒動過剪發的念頭。
但今時可不同往日！有了正當理由，你發癢了好幾年的爪子和剪刀都在蠢蠢欲動。
結果不止卡蘿攔著你，威廉路易斯甚至莫蘭弗雷德都攔著你。
「……」你沉默的看向不動如山的美人大哥。
「伊文捷琳。」美人大哥朝你笑了笑，「淑女可不能做出如此魯莽的事情哦。」
那就是反對的意思了。
你頓時垮下臉，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高興。
沒辦法，你這頭發實在又長又多，都到大腿了！不剪掉的話連假發都戴不了，那還怎麼偽裝啦。
這時代又還沒美瞳，瞳孔的淺紫色是沒法改了。
這一頭顯眼的銀毛不給換掉，就算找個遠離倫敦之地的劇場，你暴露身份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思及此，你把臉埋進卡蘿懷裡，哭唧唧地說如果你和她一樣是金發就好了。
不僅好看而且還不用為太罕見而頭疼。
美人大哥支著下巴問你，一定要以平民身份再進劇場嗎？之前跑到倫敦的劇場玩了一個月還不夠？
你堅定地回復說不夠。
再多的話你也不欲解釋，反正說啥也要去的態度是擺出來了。
然後你就見常年冷淡的阿爾伯特臉上露出貴族笑容之外的表情。他皺起眉看起來有些苦惱，竟是一副對你的任性妄為感到頭疼的模樣。
你：「……」啊，忽然良心有點痛。
但！雖然、但是！你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
場面一度很僵持，最後是在角落裡安靜的弗雷德突然開口說也不是沒有辦法。
作為變裝的專業人士，假發套是常用，但也有能改變發色的藥水。
「但是……」少年看著你慢吞吞地說，「會非常麻煩。」
不僅每七天就要重新染一次發，還每天都要用特殊的藥水維持顏色不掉，雖然有防水功能但不太能防，一淋雨或者被人潑了水就糟糕了。
但這在你眼裡看來問題不大。
「沒關系！我不怕麻煩。」
你當即決定就用弗蘭德的染發劑了。
沒辦法，他們攔著不讓你剪頭發，戴不了假發套那就只能用染的了。
被你用灼灼的眼神盯著，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然後問你想染成什麼顏色的，他好去准備藥水。
你想也沒想的說黑色。
還補充了一句：「就像弗雷德的一樣。」
「……！！！」可憐少年當場紅了臉。
丟下句我去准備了、然後就唰地一下像只受驚的兔子跑沒了影。
你腦袋冒出問號：？他跑啥。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奇奇怪怪。
你直覺不太對勁，於是撈起桌面上你的筆記本、這就告辭。
後來你在弗雷德的幫助下完成了變裝，從伊文捷琳大小姐變為伊萊·奧斯汀。
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膚經由化妝變得暗沉，順便也蓋住了你右眼眼瞼下的那滴淚痣，修剪了流海垂下來遮住額頭，將出色的五官蒙上一層灰霾。
亮眼的銀發染成鴉黑色，頭發太長所以還是被你趁卡蘿不備一刀哢擦剪去三分之一。等及腰的卷發拉直後，長度又加長到臀部了。
由於擅動剪刀，事後你直面了卡蘿的怒火。
你委屈極了，但還是乖乖的坐直了身子態度端正受訓。
積極認錯，下次還敢。
化妝加上換裝一通操作完成後，站在鏡子前你都不太敢認這是伊文捷琳。
外貌的改變幾乎是翻天覆地，再用演技修飾掉貴族大小姐的氣勢，好，接下來你就是那個名為伊萊·奧斯汀的平民小姑娘啦！
摸著久違的黑發，你開心地在鏡子面前轉圈圈。
然後鏡子裡突然就多出來了一個人。
嚇得你腳下一個踉蹌。
「哎呀……姐姐要小心一點才是啊。」
威廉笑眯眯地扶住你的腰，幫你穩定了身子。
你回頭怒視他：「突然間冒出來做什麼。」
「明明是姐姐獨自玩的太開心了，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喔。(^_^)」
「……= =#」
你沉默地拍開他搭你腰上的手。
他還不依不撓的，又勾著你的細腕攥在掌心裡。
心中小人無語翻白眼。
這小子絕對有事！
「……有話就說。」你沒好氣道。
「好的哦！關於伊文姐姐，有件事我想不通呢。」
小狐狸笑嘻嘻地眨著眼睛，空閑的另一只手挑起你染黑的一縷頭發。
「伊文姐姐不是說喜歡金發的嗎？為什麼要染成黑色呢？」
「？黑發比金發更不起眼啊。」
你皺眉，掙開威廉的桎梏後退一步，反問他這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他垂下眼故作失落，「只是誤以為伊文姐姐不喜歡金發了。」
你狀似不解地歪了歪頭，「我都很喜歡。」
只是就你此行的目的而言，黑色的頭發更適合罷了。
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復雜道理。
小狐狸抿著唇不說話，表情像委屈又像忿懣，總之就是一副難過了要哄要抱才能好的亞子。
——但你才不慣著他咧！
這麼多年為應對幼稚「弟弟」的撒嬌，硬是把你磨出副鐵石心腸。
你不僅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還能在這種時候關心起他的學業，並提醒他還有兩位數以上的論文和報告要寫。
最後你甚至給他加油打氣，說你期待他成為史上最年輕數學教授的那天。
就像曾經他些在未來規劃書裡的一樣。
「這次卡蘿會陪我一起去的。阿爾哥哥也安排了莫蘭先生同行，威廉不用擔心哦。」
你笑了笑，用輕松的口吻說著。
威廉小教授不接話，只是神情愈發委屈。
明明已長得趨近一個青年人模樣了，可他做出這種幼稚的事來，又亦如少年時那般自然，絲毫看不出表演痕跡。
「伊文姐姐，不是都約好了、以後會叫我「廉」的嗎。」
「……」心梗的你不得不改口喊他一聲「廉」。
他這才展開皺起的眉眼笑起來。
好看得令你目眩神暈。
胸口像有零星的幾只蝴蝶輕輕振翅，停在心上暫止了心跳。
於是你又感到難言的窒息。
你垂下眼無聲嘆息，還是朝他走近了方才退走的那一步，伸了手、還踮了踮腳尖，輕輕揉了一把他燦金色的柔軟頭發。
沒啥想法，單純就是想薅這只垂頭喪氣小狐狸的毛。
你說威廉如今也不算小孩子了，很多事不用姐姐明講也該清楚了。
然而他愣是一副我是小狐狸聽不懂人話的茫茫然模樣。
眯著眼笑起來避開你認真的眼神，開口卻在抱怨說不是才說了以後要叫「廉」的嗎？
再次心梗的你：「……廉。」
行吧，看來今天的威廉小教授不想和你正常交流。
你捏捏他的臉，用充滿慈愛的、看三歲幼崽的眼神看著他，並囑咐他好好寫論文待大學裡別亂跑。
然後毫不留戀松了手說：「走了。」
你轉身提著裙擺踩著小碎步匆忙離開。
不去管那只小狐狸是否在難過。
16.不要對著月亮吟誦愛情之詩
蒼天在上，容你罵句甘霖娘。
本該待在大學裡兢兢業業寫論文的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為什麼會出現在距倫敦264公裡之外的北約克郡（這裡）啊？？！
明顯的還變了裝，戴著黑發套和眼鏡，一副記者小哥打扮的樣子。
斯斯文文的毫無攻擊性。
你：……哪兒來的小狗勾？？(☉_☉)
要不是看見那雙標志性的赤紅之瞳，你還真被他騙到了。
隨便應付完同劇場的女孩子們後，你拽上他就跑。
路上無人後你氣呼呼甩開手，卻又被他捉住了牢牢攥在掌心，掙脫不得。
你質問他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
「莫蘭上校突然有事得回倫敦去，所以姐姐的安全接下來就由我負責。」
黑毛小狐狸的笑容閃閃發光。
你沉默。
不用猜也知道絕對是他做的手腳，現在為莫蘭先生默哀還來得及嗎。
「……真是胡來。」
你擰著眉頭神色不愉，他倒是滿臉寫著高興。
而且還像個小孩子似的晃起了你們牽在一起的手，有模有樣的和你商量、伊萊·奧斯汀的未婚夫要叫什麼名字好呢？
「艾倫·托馬斯怎麼樣？」
「那不是我上本小說男主人公的名字嗎？」
「西澤爾·菲爾德呢？」
「這名字一聽就很暴君。」
「夏洛克·菲爾德？」
「？？？你為什麼要用這麼不吉利的名字。」
「那麼哈特曼·夏普呢？」
「那不是我的筆名（之一）嗎？？？」
……
最終結果就是你把他的每個提案都否決了。
小狐狸也不氣惱，哎呀呀地感慨說自己沒有取名天賦，不能叫姐姐滿意。
然後就說要你給他取。
「給我一個名字吧，姐姐？」
他低頭湊近你耳旁說道，親密如情人間的私語。
難得你沒有第一時間躲開他的親昵行為。
想了想後你說出一個名字：「科林·肯特（Colin·Kent）。姑且用這個吧。」
小狐狸笑眯眯地應下。
「那麼從現在起我就是科林·肯特了——好，我們快點回家吧，別讓卡蘿姐姐等的急了，對吧？我的未、婚、妻。」
你，當場心梗。
這家伙進入角色太快了啊？！！(￣□￣；)
回到臨時居所，不請自來的「未婚夫」如何承擔了卡蘿的怒火就放下不提。
護送你們來到這裡、就住你們租房對門的莫蘭上校果然已人去樓空。
來北約克郡是由於你在報紙上看到了這裡的劇場在招收女演員，於是便和不放心你獨自出門的卡蘿喬裝改扮成一對黑發的平民姐妹前來，莫蘭上校則以叔父的身份陪同保護。
本來卡蘿是想和你一起進入劇場的，奈何被面試過後沒有被采用。
不得不說這家劇場對新人的要求還挺高的（廣告都打到倫敦的報紙上去了），既要演技又要美貌，你的天使演技走自然風不露痕跡，居然敗給了你這個走浮誇風的。
事後你安慰了卡蘿好一會兒，結果她告訴你，自己已經找了個面包坊女工的工作。
你瞳孔地震：好、好強的行動力！！！
不愧是你的天使！！！
卡蘿·奧斯汀，永遠的神。
但她表示最大的缺憾就是不能接送你去劇場了，雖然離居所很近，但還是很擔心啊。
你說沒關系，讓莫蘭先生，啊不，「叔父」辛苦一下就好了。
滿臉寫著好煩的上校：「？您可真會使喚人啊，大小姐！」
「從現在起要叫伊萊了哦。」你糾正道，「叔父大人。」
「…………」
莫蘭上校一臉胃疼的表情。
現在他的名字是塞巴斯蒂安·奧斯汀了，身份是賣煙草的商人，沒有老婆子女卻有兩個漂亮乖巧的侄女兒，人設是溺愛侄女、所以為了滿足她當演員的願望而一家人搬到了北約克郡。
莫蘭上校想起臨走前和某個小教授的談話。
好家伙。
莫蘭上校高興不起來。
當然你不知道莫蘭上校心裡想的啥。
一開始你還高興終於能遠離他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了，不成想才擺脫這小狐狸沒幾日，他就耍心眼明目張膽用自己換走了莫蘭。
你寧可要不靠譜的嗜賭愛酒還抽煙凶了吧唧的叔父……也不想要靠譜但一肚子壞水的未婚夫！！！
眼看著小狐狸被卡蘿毫不留情趕出家門，你也不做阻攔。
趁著還有時間，你只想哀悼下未來一個月一去不復返的北約克郡平靜生活。
（哽咽）
次日你到劇場，果不其然遭到了他人注目。
要說什麼傳播的最快，古往經來，那都絕對是八卦！
他不過是昨天才露了一次面而已，今天你這個實力新人有個美貌未婚夫的消息就傳遍了。
你維持著伊萊的人設，避重就輕回答了來找你探聽八卦的女孩們的好奇心。
只說是二人從小認識，父母決定的婚約。
兩親過世後，你和姐姐被叔父帶到北約克郡，他也就一聲不吭地跟著追來了。
然後引起一陣女孩們羨慕的眼神。
你：……啊這，好像還不小心給他立了個痴情人設。
不過問題不大。
劇場裡除了貴族也有挺多平民女孩，雙方各自成團，誰都不搭理誰。
天然的階級對立，造就了這份深如天壑的隔閡矛盾。
作為平民，你的待遇遠不如貴族時那般好了，常被那些小姐們奚落嘲笑，陰陽怪氣和隨意指使。
好在經過多年休養，你的身體強健了許多，不然恐怕可真經不起這般折騰。
因為你演技好（劇場的面試門檻高），是新人，五官又長的精致好看（化妝也擋不住伊文捷琳那張臉的出色），所以就經常被針對。
平民女孩們為你感到不公的同時，又有些不敢再與你親近，生怕也引來貴族的敵視。
但即使如此，還是會有善良的姑娘私底下偷偷幫你。
貴族出身的小姐貴婦們之中，也有性子高傲、不屑打壓你來維持自己地位的。
總的來說，還不算糟糕透頂。
相比起你那自封的未婚夫，居然還是劇場裡的勾心鬥角你應對起來沒那麼心累。
畢竟……
你那「小說家的直覺」多少還是有點用的啦 ?)??
於是就這麼著過了大半個月。
化名科林·肯特的小教授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個角色的「未婚夫」設定，每天都會開開心心送你去劇場，又會准時來劇場接你，還會現編所謂你和他的「愛情故事」。
你就像個怕被老師發現早戀的學習委員，一瞅見他就得敏捷拉滿以百米衝刺速度拽著人跑路。
這人怎麼這麼閑！論文寫完了嗎！大學能畢業了嗎！不是還要改變大英帝國現狀嗎！！
天天在這演戲還跟你糾纏不清是要鬧哪樣？！！
犯罪咨詢師不務正業這也就算了，你還能自我安慰他是想給自己放假輕松兩天。
但問題在於現在劇場居然常有人會來八卦你倆，某位也有未婚夫的前輩甚至還來找你交流過「心得」。
……救命，你是來收集素材的，不是來變成談資的！！
（怒而掀桌）
休息日的午後，你氣得直戳小狐狸腦門。
下禁令拒絕他再出現在劇場附近，不然立刻打包滾回倫敦把莫蘭上校換過來。
他不說話，只是抓住了你的手指在那傻笑。
赤紅之瞳抬起來認真地仰望你。
你：「……」脊骨一涼汗毛倒豎。
明明他是坐在椅子上，按理來說氣勢該比站著的你矮一截，結果硬是反過來逼得你心生懼意、後退一步。
鴉色的發無形之中放大了他身上那種屬於犯罪者的某種特質，如暗沼般粘稠又致命……簡而言之，更像是地獄來的惡魔了，美麗又誘人墮落。
對外他用演技將自己偽裝得如鹿般溫馴無害，在你面前卻會露出野獸的獠牙。
表面是裝的惺惺作態，行為是越發大膽進步逾越不再遮掩。
你下意識偏頭，又開始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了。
不是恐血症或別的這種借口，而是他凝望你的眼神令你感到害怕。
再溫良的笑臉也遮掩不住那雙充滿侵略性的猩紅眼瞳。
就像凶猛的狩獵者……對著獵物垂涎欲滴、迫不及待想吞吃入腹，而且是剝皮拆骨一般地吃掉……
實在恐怖！你遭不住哇。（哽咽）
「如果我乖乖聽話，那是不是得有獎勵呢？」
他拿你的手背貼著自己的唇，低聲提出無理要求。
你可聽不得這話，扭頭回來瞪這只就知道得寸進尺的小狐狸：「這本來就是威廉你該做……噫！！！」
黑發的威廉小教授低頭輕吻你的手背。
這也就算了。
但、但他居然還舔……舔了一下！！！（瞳孔地震）
干嘛啊！又不是狗勾？？！！
你驚得急忙想抽回自己的手，反被他攥緊了用力一拉。於是身體不受控制被拽過去、徑直摔到他懷裡，還被手臂捁住了腰動彈不得。
……太近了！！！
他的體溫、呼吸、心跳，都貼得那麼近，就在掌心之下。
你甚至覺得能摸到這個人的靈魂。
聽到他附在耳邊說話，說他現在是科林·肯特哦？是伊萊·奧斯汀的未婚夫呢……
「那麼作為婚、約、者，拋棄未婚妻就不是該做的事吧？」
「——您說對嗎？姐姐。」
恍若惡魔低語。
……啊，啊，他或許真的是惡魔也說不定。
亦或是墮落了的沾染猩紅的熾天使。
如今他拽著你的手，要將你也拉入那可怖的煉獄。
「……」你痛苦地閉上眼。
就知道這小子換走莫蘭上校肯定沒想著干好事！
就算腦子已經炸成煙花，但你還是要自我搶救一下的，驚駭過後努力平復亂成一團麻線的心跳。
莫慌莫慌小場面.jpg
你想掙脫小狐狸的桎梏，奈何他提前察覺了你的意圖，抱得相當用力。
搞得人呼吸困難不說，熱度也是蹭蹭往上升。
這就很氣人了！你擰起眉，冷著聲音說夠了、快放開。
「不——放——」
威廉刻意拉長尾音，假裝自己只是個在和親近之人玩鬧的幼稚鬼。
畢竟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_^)
「既然姐姐不肯給我獎勵，那我只好自己來拿了。」
所以他不僅要抱著你，還要抱得更緊一些。為防止你跑掉，把你又往懷裡按了按。
你被強行扣住，掙不開又動不了。
這讓你覺得自己像那只掉入蛛網的蝴蝶，被捕食者咬著脖子注入毒素，無力抵抗，垂死掙扎。
那毒可真是劇毒啊！麻痹了神經，遲緩了痛楚。
你眨了眨眼，幾乎要落下淚來。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緩緩念出這個名字，你強迫自己逼掉聲音裡全部的感情，顯得冷漠又生硬：「不要讓我重復第三次。」
夠了，放開吧。
空氣一瞬靜謐沉凝，結冰。
像被大力推落了摔碎在地，四分五裂、粉身碎骨的透明魚缸。
小狐狸身上洋溢的快活氣息頃刻間枯萎死去。
他慢慢放開了你。
但又不願意、不想放開。
於是兩手仍要固執地圈著你的腰，不讓你立刻抽身離去。
「姐姐是生氣了嗎？為什麼？可不可以……告訴我？」
他垂下頭顱，額頭搭在你肩上，大方露出自己脖頸的弱點。
前幾秒還宛如大魔王一般的氣勢頓時無影無蹤，變得既脆弱又小心翼翼，收放自如。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披著羊皮的狼，還是披著狼皮的羊。
你為他這副小狐狸闖了禍事後試圖討好的樣子感到好笑。
與此同時卻又感到深深的、深深的窒息。
干脆就皺著眉不說話。
可威廉並不滿足於你的沉默，等待無果後又抬頭與你額頭相抵，伸手輕輕拭去你眼裡溢出的淚水。
他看起來比你更委屈、更受傷，哀戚戚地問姐姐為什麼要哭。
「是討厭我嗎？討厭擁抱？還是覺得我的親近很煩人？拜托了，告訴我吧……」
容貌昳麗的青年滿臉哀求，真心求證，在你面前就像只被丟棄在大雨中焉噠噠的小狐狸般可憐。
猩紅眼瞳依舊充斥著侵略性，可看起來又是如此難過。
難過就對了，因為你心裡更難過。
最終你什麼也沒說，一言不發地扒掉他黏在你身上的爪子，非常冷酷無情的板著一張臉起身走了。
對他專用的鐵石心腸真不是說說而已。
你回到自己的小房間。雖然直覺沒啥用，但還是認真仔細地鎖好了門。
然後就又雙叒叕把自己塞進了大衣櫃裡戰術自閉了。
被壓抑的情感、那些恐慌與自我責備如潮水般將你淹沒。
雙手捂臉，無聲哀嚎。
第不知道幾次痛思自己為什麼沒有死在那場大火裡。
那樣就不必遭現在的這份罪。
17.不安現狀的心髒於暗夜蠢蠢欲動
次日你婉拒卡蘿的請假提議，帶著不太好的精神狀態被她送到了劇場。
很快，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們就像聞著血腥味兒的鯊魚，空閑時就往你身邊湊，試圖打探消息（八卦）。
看不慣你的人今天的嘲諷聲也比往日囂張。
你不欲多做解釋，保持著伊萊的人設，假裝自己是個懷有心事但依舊積極樂觀的陽光少女。
然後今日你離開劇場的時候，他果然沒有出現了。
但搞不好是人還在只是看不見。
不同以往的情況讓同行的女孩們驚呼，紛紛湊上來關心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你：……如果真是吵架就好了。
但顯然你們二人之間的問題要比吵架嚴重得多。
對於少女們或好心或假意的關懷，你也只是做出勉強的樣子，笑了笑不說話。
一切盡在不言中。
懶得解釋，讓她們自己開腦洞去猜吧。
你本想自己回去，結果那位有未婚夫的前輩突然提出要和你一起。
還不等你拒絕就親親熱熱挽起你手臂把你拉走了。
啊這，有種不祥的預感……
回想起前輩跟你交流的婚約者相處心得，你感覺臉又要燒起來了。
誰、誰會上來就問和未婚夫的接吻次數啊？？！！
還嘲笑你（無惡意）年紀輕輕小姑娘結果思想是個老古板！！！
見鬼，這裡不是十九世紀嗎？？
貓貓撓頭.jpg
你不自在的低頭揪著頭發。
果不其然前輩一語道出你和「科林·肯特」鬧矛盾了，還嘲笑你（無惡意）太嫩不懂掩飾內心。
感情方面很有經驗的前輩問你是怎麼回事。
你不能實話實說，只好現編「姐姐」其實排斥「未婚夫」，覺得他輕浮不可靠，想解除你倆的婚約關系。
你說你為此大感頭疼，和「科林」辯駁了一番，今天是你不要他來的。
「那你心裡的真實想法呢？」
前輩問，「喜歡他嗎？還是討厭。」
你愣了愣，「我不討厭……」
回答模棱兩可。
可我看他很喜歡你哦？前輩說。劇場那麼多漂亮姑娘，他眼裡只看得到你啊。
——話語宛如一道驚雷劈進心髒。
你抿緊了唇。
「肯特先生的婚約者是你吧，最終要和他結婚的是你，不是你姐姐。」
前輩戳了戳你的腦瓜子，慫恿說：「家族不同意，那就私奔吧！就像故事裡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你簡直大無語：「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前輩卻聳了聳肩，「我會這麼說是覺得那家伙是值得你這麼做的男人哦。」
說著她意有所指的回頭朝某處看了一眼。
你：「……」
明知是個什麼情況，可你還是沒忍住也跟著回頭看了。
不遠處尾隨著你和前輩的那家伙裝模作樣地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碰見你的視線看過來，還很不好意思似的朝你笑笑，靦腆羞澀又無辜。
……心態真好啊他！！不依不撓的好可怕！！！
你感覺自己胸膛都要被萬箭扎穿了，又痛又麻，徒生一股虛脫感。
前輩說她的婚約者也來接她了。
你回頭看，右前方處站著一個高大的亞麻色頭發的男子，態度自然又親近地喊著前輩的名字。
那二人牽了手相視一笑，向你揮了揮手以作告別。
好家伙，你覺得你又可以相信愛情了。
但前輩的未婚夫瞅著有點眼熟？
而且總感覺和身後尾隨的某只小狐狸有點關系……
你正在思考間，忽然猝不及防被人從背後抱住，小狐狸在你耳邊笑著問你在想什麼。
……大街上啊！人來人往的！！！（尖叫）
惱羞成怒的你一把拍掉他不安分的爪子。
回身瞪人，眉頭緊皺眼神銳利：「你跟到這裡（北約克郡）來，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顯然是沒想到你突然會這麼問，威廉小教授一時間睜大了眼睛，無言以對。
他只得露出個羞澀的笑：「您的直覺真的很敏銳……(^_^)」
這就算是變相的承認了你的質疑。
你感到輕微的頭暈，抿緊唇一言不發地往居所走。
威廉也不說話，就這樣不遠不近的尾隨著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品種的變態呢。
……然後他就真被路過的熱心警│察當變態薅住了。
要不是你注意到了騷動，跑過去解釋清楚，這小狐狸還差點被扭送警署。
好心辦壞事鬧成烏龍一場的警│察滿臉寫著臥槽。
「原來你們兩個認識啊？？！(￣□￣；)」
「認識。他叫科林·肯特，是我的未婚夫。」你拉著個驢臉，兩手叉腰像個潑婦，「還有什麼問題。」
可憐人家年紀輕輕熱血上頭的小警│察被你的氣勢嚇得當場後退兩步，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的弱了：「既然是婚約者為什麼要……」
「我們吵架了。」你理直氣壯。
這時小狐狸在旁邊扯了扯你的衣袖。
表情小心翼翼的：「您還在生氣嗎……」
你一把拍掉他的爪子頭也不回，眼睛卻越發惡狠狠地瞪著愛管閑事的小警│察。
「我沒有在生氣喔。(╰_ ╯)」
可憐的、無辜的被瞪警員：「……」
不，是在生氣吧，絕對在生氣吧！但為什麼要這麼凶的看著他？？他做錯了什麼？！
迫於你的超低氣壓，年輕警員道過歉後飛速逃離了現場。
掃視一眼周圍看熱鬧的市民，你冷靜下來後頓感壓力山大，差點繃不住，於是也拽著惹事生非的小狐狸飛快跑走了。
回到租住的居所時，你放開了威廉的手。
本來是想開門，結果鑰匙剛拿出來就反被他拽進了對面，曾經莫蘭上校、現在是他在住的房間。
這小狐狸把門一關再上鎖的瞬間你就大感不妙，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尖叫著快逃。
可你被他兩手擁住在懷，掙又掙不開，暗沉沉未開燈的房間，窗簾又完全拉緊，光線昏暗，視線受阻不甚清楚，你被迫步步後退、被帶著一下坐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等等床？？！！！
你瞪大了眼睛，頓時慌亂。
他雙手牢牢按住你的肩，上身彎下來眷戀地和你懟臉貼貼。
你被他的舉動弄得全身僵硬、喉嚨發干。
「……有事快說。」蹭什麼蹭。
「姐姐果然很聰明。」
他柔柔笑起來，你幾乎能想像出昏暗視野裡，美人面帶紅暈的笑臉是多麼令人窒息。
「……」
「本來我是預計著，要等事件結束後，再在下午茶的時間裡把這個故事講給姐姐聽的。」
「卻不成想被姐姐提前猜到了呢。(^_^)」
「……」你沉默。
道理你都懂，但為什麼要把你摁在床上說。
不不不別想多別想歪……你強迫自己冷靜，去思考在街上被他打斷的事情——所以那家劇場有問題？
不，應該是經營劇場的幕後之人？你記得好像是個有伯爵頭銜的貴族，名字是什麼來著？
前輩的未婚夫是卡蘿工作的那家面包坊老板的兒子，你剛來這裡時見過他一面。
這些天裡看起來閑得慌的威廉絕對有和這個人交流過。
甚至前輩突然來找你聊婚約者話題，八成也是這只狐狸話術操縱的結果。
劇場裡的女孩子們八卦時也隱晦提起過一些女演員的不好傳聞……
好，根據慣例推斷，劇場主人絕對有問題。
傳聞裡的女孩子八成已香消玉殞。
你基本能在心裡還原出故事大綱了。
不過具體內容還需要細節補充。
只是沒想到你隨便選的地方居然還能變成莫裡亞蒂組織的清理任務……真就意料之中又在預料之外。
想必威廉是顧及你才從倫敦巴巴跑來，准備在你走後再動手的。
「看來姐姐也猜到了。劇場的主人就是「詛咒」喔。」
威廉伸手把你一縷頭發溫柔別到耳後，「計劃有變，恐怕姐姐這兩天就得回倫敦了。」
接著他又問你素材收集的如何，可以寫出你想要的小說了嗎？
「不夠的話我們還可以再去別地的劇場，這次我一定會幫姐姐事先做好調查的。」
（躍躍欲試）
當然你是拒絕的。
「不必了……已經足夠了。」
別以為你不知道這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這樣啊，唔，好吧。」
小狐狸語氣裡滿是遺憾和失落。
但很快他又開心起來。
忽然一下將你撲倒不說，還抱得緊緊……你陷在柔軟床鋪裡，又被他禁錮。
下意識扼住呼吸，心髒都仿佛要停跳。
你眨了眨眼，已經不意外他此刻突襲般的舉動了。
溺於深水的窒息感從胸口蔓延，讓你難過得想要哭出來。
威廉卻對你訴說喜悅，說他真的好高興喔。
在被你承認是「未婚夫」的一瞬間，開心得像是胸口有成千上百的蝴蝶飛出來。
「我真的好開心……」
他抬頭看著你說，幾乎語無倫次了。
昏暗中你似乎也能看清他的眼睛，漂亮的宛如紅海的赤瞳，像深淵要吞噬你的靈魂，又蕩漾著霧氣仿佛要落下眼淚。
威廉喃語著開心、高興的字眼，重復強調他此刻的愉悅之情。
伸手撫摸你的臉龐如情人般親昵。
小心翼翼像怕觸碎了美夢。
他遮住你的雙眼，就這樣忽然地吻了下來。
起初只是輕輕貼著嘴唇，像犬科動物似的舔了舔，很快他便不滿於此，噬咬著唇撬開齒關繼續深入，吮吸的力道也不自覺地加大。
生澀的、溫柔又粗暴的親吻，毫無章法又慎重以待。
偏偏這和以往給好孩子的獎勵不同，充滿著不可言說的情│欲。
空氣在炙熱發燙，隨著艱難的喘息進到肺部裡的，是如同烈火灼燒般的情感。
當年那份藏於花中的少年心意是真的。
今日這份深埋穢夜裡的粘稠愛意也是真的。
心悸是真的、情動是真的、痛楚也是真的。
你陷於被動的黑暗裡，睜眼卻什麼都看不見。
等到快要無法呼吸時你才終於被他戀戀不舍地放開了。
小狐狸輕輕蹭著你的臉，頭發弄得你很癢。
覆蓋了你視線的手紋絲不動，像是害怕被你看見他的臉，所以不敢拿開。
威廉垂頭埋在你肩上，低聲問可以的吧？可以的吧。
「只是「科林」給「伊萊」的吻。可以的嗎？可以的吧。」他用委屈又悲傷的聲音問，「您一定是可以接受的，對嗎。」
……小狐狸親都親完了還問什麼意見！！現在才裝可憐不覺得有點遲了嗎？？
你沒好氣地翻白眼。
費力抽出手，你扒拉掉他蓋住你眼睛的爪子。
因為毫無縫隙地貼著，所以你能清晰感覺到抱著你的這人呼吸有一秒的停滯。
方才倒下的瞬間你受驚地胡亂揮手，不小心拽掉了他的帽子，發套好像也被你扯歪，眼鏡更是不知早掉到了哪兒去。
現在你心平氣和地扯掉他的黑色發套，露出那熟悉的金子般的柔軟頭發來。
放在上面輕輕摸了摸，手法一如既往像在薅狐狸。
威廉僵硬了身體，像有什麼沉寂下去。
他緩緩抬起頭與你視線相接，單手撐著上身隔開一點和你相貼的距離。
昏暗之中你看不見他那猩紅眼瞳裡湧動的暗色。
但似乎看不看清也不那麼重要。
你用以往注視他的眼神望著此刻的他，仿佛一切不曾發生，什麼也不曾改變。
原來摸著小狐狸腦袋的手一路滑下。
你捏了捏威廉小教授的臉，露出為難且無奈的笑。
「角色扮演的游戲就到此為止了，小威爾。」
你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還能笑出來，連說話的聲音也是既輕又像雲霧般飄忽不定的。
溫柔到不計較他的冒犯，殘酷到無情忽視他的愛。
「放開吧。……不要再讓我重復了。」
-TBC-
第25章 【IF】·不結緣（續三）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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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不要去輕信那顯而易見的假像
你，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
冷酷無情，鐵石心腸。
明明傷了一只小狐狸的心，卻故作不知，還假裝這件事都沒有發生，用蹩腳的演技掩飾你的冷漠。
你覺得自己真的變壞了，變得很壞很壞，罪孽深重、罪無可赦，恐怕將來得以死謝罪才行。
他問了很多很多次為什麼，像個好奇心旺盛的孩子，誓要得到謎底。
可你一句都沒有回應。
閉了眼捂住耳朵裝作不聞不聽。
威廉最終還是放開了手。
在你面前做一個聽話的好孩子、被馴化的小狐狸，你手裡攥著項圈的繩子，不會違抗你的命令，垂著頭顱以示順從。
你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他可是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被評價為血液裡流淌著犯罪天賦的人。
這個大天才向來知道怎麼做會讓你良心難安，教你心心念著對他的辜負，記得曾信手打碎一顆干淨無暇的真心。
早早把繩子強硬塞到你的手裡，他不給你拒絕的機會，裝萌賣乖的同時又想著噬主。
天知道你拒絕得多辛苦。
這副鐵石心腸又是怎樣生生磨出來的。
難道你不喜歡金發赤瞳、還一心一意想著你的美人？
又會撒嬌又會賣萌的作精小狐狸不香嗎？
可惜心是動的，理智是拒絕的。
哪怕蝴蝶翅膀都扇出了殘影，但不行就是不行。
你是阿爾伯特·詹姆斯·莫裡亞蒂的未婚妻。
你能怎麼辦啊，你也很絕望啊。
貓貓落淚.jpg
誠如威廉小教授所言，你確實在兩日後坐在了回倫敦的火車上。
你垂眼看著自己染黑的頭發，因為沒有再用藥水養護而開始褪色，已經有些變成淺灰了，拉直的發尾也開始重新出現自然卷。
很快你就要脫離「伊萊·奧斯汀」做回「伊文姐姐大小姐」了。
短短二十幾天發生的一切，就像午後歇息時的短暫的夢。
你既不能忘懷，日後它就要變成你的夢魘了。
回到倫敦後你開始了小說創作，房門一關拒見任何人，攥著筆埋頭苦寫不分晝夜。
要不是還有卡蘿監督你正常作息，你怕是撐不住一星期。
但即使如此你的狀態也是肉眼可見的不太好。
幾乎是已經瘋魔的程度。
你經常寫著寫著，忽然就捧著筆記本哼著歌、跳起舞來。
在房間裡也好像身處舞池似的。
不停地旋轉、旋轉，抬頭仰望上方如凝望遙遠時空中不知名的秘聞。
表情如夢似幻，笑容迷離。
然後因為沒看路謔地撞到椅子、沙發、櫃角啪嘰摔倒。
可把卡蘿給嚇得心驚肉跳。
最嚴重的一次你磕傷了額角，血唰地就流下來了。
明明有恐血症的你滿不在乎地摸了一手血，眨著眼睛滿臉懵懂，好像沒有痛覺也不覺得血可怕了。
看見你的天使驚慌地向你奔來，你甚至還抬起頭朝她開心地笑。
卡蘿的表情頓時變了。
但她也顧不上思考，趕緊拿出醫療箱先幫你清理傷口。
棉球按在傷口上時你才感覺到遲緩到來的疼痛。
於是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你哭哭啼啼地抱住你的天使，弄得她沒法幫你處理磕傷，還怎麼勸都不聽。
好在你沒哭兩分鐘就暈了過去。
這次負傷驚動了莫裡亞蒂家不少人，眾人都認定你應該暫止小說創作。
但正上頭的你哪裡聽得進去！第二天睜眼醒來後連睡裙也不換就快快樂樂繼續奮筆疾書去了。
威廉小教授得知你受傷，不知抱著什麼心思前來探望。
哪知就碰上你毫無形像地趴在地上寫稿子。
一頭銀發亂糟糟的，睡裙領口敞開露出半邊肩膀，白得發光的小腿還在那亂晃。
「……伊文姐姐？」威廉驚疑不定地開口。
你循聲抬頭，看到他來，還很高興地朝他揮爪子。
「早安呀，小狐狸。?? ??)??*????」
「小狐狸……」
威廉哭笑不得：「原來姐姐一直以來都是這麼看我的嗎？」
他似乎不太敢走近你，停在了四五米外的地方。
目光注視你幾秒又偏移開，兩手背在身後、站的端端正正，好像個五好學生在向老師彙報學習進度。
「伊文姐姐，您明明額頭還受著傷（紗布纏得老厚一圈），現在還是趕緊回到床上躺著休息比較好吧。」
「如此沒有淑女形像的、呃，阿爾伯特哥哥知道了會生氣的哦。若是因此發起燒來，接下來您也會很辛苦的……」
勸告的語氣充滿溫柔，還帶著點誘哄的意味。
你歪了下頭，結果腦袋好像太沉、直接就磕地上了。
「……啊。」細聲細氣的一聲痛呼。
捂著頭爬起來，抬眼又對上小狐狸震驚裡摻雜著擔憂和心痛的眼神。
雪白的紗布似乎隱隱滲出了一縷紅色。
「您這到底在做什麼……！」他擰起了眉。
想向你走過來又欲動即止，狀若不甘地收回了手。
只能再次狠狠別開眼。
你的表情一派懵懂無辜看不出悲喜。
只是盯著威廉、忽然就笑了。
你爬起來跪坐在地上，一手抱著厚厚的筆記，還滿是天真向他招手。
「想知道嗎？那就過來呀∼ヾ(??°??°??)????」
你看起來笑得很開心。至少威廉從未見你這樣笑過。
平常你的笑容都是矜持又冷淡的，就算是笑，眉眼深處總有淡淡的愁緒和被壓抑的情感。
如此不設防的模樣實在……讓人無法拒絕。
萬能的小教授心想這可真是出大問題了。
一時間連他這天才的大腦都認定你是寫小說寫得太入神、抑或是磕到了頭腦子不清醒。
以至於有個突發性的那個什麼大病。
但你可不管他在想什麼，就朝他招手，像在招呼自家的小寵物。
見他愣著半天不吭聲也不肯動，就皺起了眉喊他的名字：「威廉∼廉∼？小威爾∼小狐狸∼」
拉長了尾音，甜甜膩膩，把威廉平常對付你用的小心眼兒都反過來用在了他身上。
事實證明你遭不住，他也遭不住（。）
威廉循著你的呼喚、慢慢朝你走來，像是理智在遲疑，但又禁不住那份致命的蠱惑。
最終他矮著身子單膝跪在你面前，距離貼近不過咫尺。赤眸瀲灩美如霞光，表情既虔誠又復雜。
你向來無法拒絕漂亮又好看的事物，這就伸手去摸摸他的臉，開心像個得到玩具的孩子。
你仍在笑，笑得天真純粹，眼神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
——簡直就宛如正注視著最愛的情人一般。
「伊文……姐姐？」他好似無措地眨著眼。
低聲喃語你的名字，握住你的手包裹在掌心。眸色一暗，喉結上下滾動，更顯誘色。
情起欲念的暗示危險又曖昧。
一時間也說不清你倆到底誰更蠱。
威廉緩緩貼近你、似乎想要親吻你的唇。
結果被你眼疾手快地拿筆記本直接正面懟臉，啪的一下很快啊。
你改摸為掐，捏著這小狐狸的臉，可以說是很不客氣了。
威廉握住你的手腕，稍微用力讓你不得不把擋住他全部視線的厚筆記本挪開一點，好讓他能看到你的臉。
只見你斂了全部表情目光沉凝，溫柔可人一秒變冷若冰霜。
「姐姐……」
小狐狸滿臉無辜，眼神干干淨淨清心寡欲。
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懵懂樣子，和你剛才的表現那是如出一轍。
好一朵純潔無瑕白蓮花啊……但你才不會被他忽悠過去呢！掐他臉的力道恨不得再大幾分。
但終究還是沒忍心。
「就知道你有壞心眼兒。」你無情冷哼，「沒有下次！」
「……」
威廉定定看你幾秒，可算明白了你是擱這兒在釣魚執法呢。
哎呀呀……真不知道到底是哪邊的壞心眼更多啊。
他忽地朝你露出一個傾倒眾生的笑。
你猝不及防被美顏暴擊，心髒都漏跳一拍。
於是他就趁你愣神的短暫間隙，捏著你手腕撤掉擋在二人之間的厚筆記本，伸手勾著你的腰直接拽懷裡。
情況一下從對峙變成了擁抱。
你原本掐他臉的手現在搭他肩上還勾著他脖子，這小狐狸硬把自己毛茸茸的腦袋蹭到你頸側，溫熱的吐息落在你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威廉！」你慌了起來，又生出羞惱：「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給我松、啊……疼疼疼QAQ……」
他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吻著你的肩，還上牙咬你的鎖骨。在你呼痛後又討好似的舔了舔。
你氣得揪了揪他腦後的頭發，又怕真揪疼了沒用力。
只好揪住後衣領子試圖讓這只咬你的小狐狸離你的肩和鎖骨遠一點。
威廉絲毫不為你的力氣所動。
他咬完了便親了親你側頸。你清楚感知到那是動脈的位置，頓時條件反射嚇得一哆嗦。
小狐狸滿意地笑了笑，這才松開對你的桎梏，還順手幫你把敞開的領口扯好、松開的綁帶也一根根重新系好。
遮住透著誘色的肩，也遮住皮膚上的艷紅痕跡。
好整以暇的威廉小教授含笑看著你，不難看出他眼底的得意與雀躍。
也是，偷吃成功，可不得高興嗎：)
他還一本正經的跟你說，就算在家裡自己的房間時也要注意著裝，畢竟同一屋檐下住著的基本都為男性。
「不然就會像這樣、」威廉的手指撫上你的唇，低聲誘哄，眸光危險：「被襲擊的哦……？」
你面無表情：呵呵。
成天閑著沒事就往你房裡鑽的除了這小狐狸還真沒誰了。
於是你皺著眉拍掉狐狸爪子。
當即就惱羞成怒地蹦起來把他直接趕出房去，還超凶的啪一聲關了房門。
「少把犯罪咨詢師的心眼兒用我身上！」
你短時間內都不想再看到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這張漂亮的臉了！！(??????皿????)??????????
貓貓生氣.jpg
19.不會落幕的劇場要一直持續上演
新小說的創作還在繼續。
雖然你時不時就會恢復一下正常，但大多時候都是不正常。
磕到腦袋前經常像個無憂無慮無心防的三無天真少女，又唱又跳又愛笑。磕到腦袋後就像個風流神秘多情又無心的貴夫人，充滿不可言說的誘惑和拒人千裡的冷漠。
好在你基本只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又被卡蘿嚴加看管。
除了某個喜歡自投羅網的小狐狸以外，莫裡亞蒂家的其他人都還真沒怎麼受過你的禍害。
隨著小說完成度的提高，你不正常的時候也越來越多。
不是沒想過要將你從這狀態中拉出來、中止寫作，但奈何實在是攔不住啊！
你又固執，又聽不懂人話。
威廉小教授翻看你寫的小說手稿，又比對了你的狀態，語出驚人。
「伊文姐姐近日來完全不同以往的性格表現，就仿佛是被小說中兩位女主人公的幽靈附身了一般……」
然後話還沒說完，他就被卡蘿用非常凶狠的眼神瞪了。
你的天使眼神如刀：「威廉少爺，請您注意言辭。」
——不要說那麼不吉利的話啊！！！(??▼益▼)
雖然威廉小教授的形容可能有那麼一點點不太恰當，但你的一系列不正常表現確實宛如小說兩位女主角在世。
你就在這種詭異的狀態下寫完了新書《兩生花》。
重新編排章節、分為上下兩部後，你又難得的自己撰寫了手稿，沒有投稿報社，而是把上部寄到印刷廠直接出版。
這時著名女演員艾琳·阿德勒剛宣布退團淡出大眾視野，大家對女演員相關的話題關注正空前高漲，致使你的新書一經發表便獲得了非常高的熱度。
甚至在倫敦日報上的話題討論都占了不小版面。
當然，罵聲比叫好多，因為你只放了一半。
《兩生花》發表後你便熱衷於看報紙，這就讓有讀報習慣的某個小教授又找到了黏你新方式，每天都開開心心找過來和你分享時事。
你也不太懂，可能大學剛畢業，一時之間他閑得慌。
除了分享文學界時事和倫敦人民的水深火熱日常，威廉作為第一個讀完整本小說的、你的忠實讀者，總是要和你討論書中的內容。
奈何這會兒你其實還沒完全恢復以往的正常，時不時還是會OC上身一下。
小教授的很多問題你都是以女主角的人設回答的。
顯然他更想聽你身為作者的真實想法，所以總是反復提問。
你也不知是脾氣好、還是OC上身記憶不存檔，每次他的提問都認真答了。
不久後倫敦對《兩生花》的討論達到了新高度，你估摸著是時候了，就把下部也寄到了印刷廠成書出版，頓時又掀起一陣討伐作者赫本·蓮（你的馬甲）的熱浪。
畢竟你一直用輕松又俏皮的文風誤導眾人，然而結局一出直接當頭棒喝。
再聯系一下現實中美麗的艾琳·阿德勒隱退的悲傷……
哦豁，那可不就得炸了嗎。
當然你完全不care。
仇恨值拉到了，好耶！那熱度不也就到手了嘛。
看著報紙上控訴你「殺了兩位女主人公」的言論，你毫不在意。
威廉略帶擔憂的跟你提起時，你也只是笑了笑。
一派的雲淡風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他又一次和你說起女主塞琳娜最後的結局。
「那樣美麗動人又富有智慧的角色，最後卻像女巫一樣被處以火刑。姐姐不會覺得可惜嗎？」
「可惜喔。」你說，「美麗的逝去總是令人惋惜的，但卻也是必然。」
花會枯萎，人會消逝，都是自然輪替的結果。
萬物除卻生死，都不是大事。
大抵是你今天的回答令小教授意外，他的表情有兩秒明顯的怔愣。
接著威廉又問了你女主塞琳娜是否真心愛過誰。
你回說沒有，塞琳娜從始至終愛的都是自己的國家羅西亞。
然而書中那虛構的國度羅西亞，卻是大廈將傾的危樓。
可憐塞琳娜有心無力，孤身一人挽救不了那瀕臨消亡的國。
最後連她也湮滅在烈火裡灰也不剩。
「但那是向死而生的意志。」你以創作者的角度說。
「她和羅西亞將永遠活在人們的傳說裡。」
比起鋼鐵更能抵擋時間的腐蝕，更能讓世間長長久久銘記，首席女演員的劇目將永不落幕。
你說你喜歡這樣美麗的意志。
但更願意這樣的悲劇只留存在書本裡。
威廉又繼續給你拋問題：「那另一位天真爛漫的女主角蘇珊……」
「她的存在又是為什麼呢？」
「蘇珊所在的時期正是羅西亞紙醉金迷、上層的貴族們自知時日無多，編織的一場美夢與謊言。」
你拿起桌上的茶點送進嘴裡，小口吃掉：「蘇珊困於將要沉沒的船上，而船上的人卻無視滅亡的危險，仍醉生夢死。」
「天真善良快樂無憂……是人們只想要看到這樣的蘇珊，那麼她就是這個樣子的。」
關於她的痛苦與思考全然不在乎，一力無視，並抹殺她求救的意志。
蘇珊也和塞琳娜一樣，是有心無力之人。
最後這位曾經的首席女演員也迎來了她的末路。
在認清羅西亞的死亡無可避免這個事實後，帶著眾人的驚呼與痛惜、在鐘樓之頂絕望地一躍而下。
這雙眼睛能看到更多真實與未來的那個人總比庸碌眾生承擔著更多的痛苦。
「……原來如此。」
威廉小教授盯著你若有所思。
你好好吃著茶點，結果被他看得脊背發涼。
喉嚨像哽住了似的啥美味都咽不下。
不慌不慌，你告訴自己一定要心平氣和、沉穩冷靜。
放下手裡這塊玫瑰醬餡的小餅干，你對上他的視線，問這小狐狸又怎的了？有話就說別光看，你不會讀心，更猜不透他那顆天才的大腦在想什麼。
「伊文姐姐，您還記不記得那天額頭受傷後……發生了什麼？」
他充滿試探意味地問。
你皺眉遞給他一個「？」的眼神。
「我一直都躺在床上休息喔。」
那次受傷導致卡蘿生氣發了火，天使的表情很可怕，讓你從心乖乖躺了兩天。
連寫小說都是躲在被窩裡悄悄咪咪動筆怕被發現。
一度讓你體驗到了上輩子沒機會感受的社團朋友口中所謂家庭驚悚片「爸媽半夜突擊查寢」的極致恐怖。
……確實好可怕噢。(0﹏0)
（瑟瑟發抖）
那兩天裡阿爾伯特來探望過你，還就這次不愛惜身體加前面任性跑到外地自闖虎穴的事，面帶微笑、明裡關心實則訓話的把你責備了一通。
你低著頭縮起肩膀，乖乖聽了一耳朵美人大哥的含蓄批評。
即使阿爾伯特一點也不凶，甚至還很親切溫和，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怵他。
面對美人大哥時總有種面對大家長的從心。
聽完了批評你就立刻雙手合十表示大哥對不起小妹知錯了別罵了別罵了再罵貓貓就要傻了。
至於聽話什麼的……下次一定！真噠！?? ??)??*????
貓貓撓頭.jpg
美人大哥看你這副頭鐵樣，心裡門兒清。
就知道你知錯不改下次還敢。
吾妹叛逆，傷透吾心。
所以阿爾伯特干脆不說了。
他施施然站起身投下一片陰影，伸出手指優雅的、禮節性的，同時力氣不小地按壓了一下你額頭受傷的部位。
「記不住教訓，那就記住點疼痛吧。」
美人大哥笑得溫柔，「伊文得聽話一點才行。」
「大家都很擔心你的身體。卡蘿為你操了不少心、威廉也很在意你的情況，任性也要有個限度哦。(^_^)」
你痛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好、好的。」
嗚美人大哥好凶。(Q﹏Q)
而且總感覺他在威脅你……不不不怎麼會！
錯覺，這一定是錯覺。（哽咽）
貓貓委屈.jpg
——被威廉的問題勾得回想起了被親表哥戳傷口的記憶。
你忍不住閉了閉眼。
痛苦面具.jpg。
小教授注視著你臉上的表情，輕聲說原來是這樣。
你奇怪的看過去時他還笑著說「姐姐要小心千萬別再受傷了」。
笑得溫柔地眯起眼、笑得你後背發涼。
明明你都實話實說了，這小狐狸還一臉的不信是要鬧怎樣？
和他正常聊天真是越來越難了。
你不無惆悵地想。
20.不曾消散的間隙回到最初的奇點
威廉大學畢業後不久，阿爾伯特大哥就給他在達勒姆買了一座宅邸，還連帶著前主留下的大塊領地。
因為早在幾年前還沒進伊頓公學的時候，他便計劃好了要到達勒姆的大學當數學教授。
如今威廉雖還沒拿到教師職稱……但以他的能力，想來這也是很簡單的事。
試問有誰能做到寫論文比寫稿筆耕不綴的你還順暢啊？
而且還是理科！！
你回想起前世大學的高數課，刻在DNA、啊不，刻在靈魂裡的記憶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好在當初威廉小教授沒給你加這門課，不然你當場就得和他拼命。
貓貓落淚.jpg
不過說起宅邸——你想起來遠在兩百多公裡外的屬於德蒙福爾家的宅邸和領地。
作為財產，目前只有那間城堡一樣的大房子還在你名下，領地當初和爵位一起被收回了。據說是會在你生下正統的有能後裔、由那孩子繼承爵位的同時將領地歸還。
但你知道你不可能會生下孩子，甚至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結婚。
也就是說德蒙福爾家的不動產基本都等於充公了……
遲鈍如你才算清楚到自己的遺產就這麼自動蒸發了大部分，頓時感到了一陣遲來的心痛。
但即使意識到你名下還有間大房子，你也沒動要賣了它的念頭。
別的不說，要是哪天你在莫裡亞蒂家待不下去了……起碼還能留有退路和棲身之所。
你下意識忽略掉了這麼多年德蒙福爾宅已經變鬼宅的可能性。
新時代青年要相信科學！耶！ ??)????
本就忙碌的威廉小教授畢了業就更忙了。
要寫論文，要考教師資格證，同時還要兼顧範圍越來越大的組織活動，腦內CPU基本是不說每天、但大多時候都在超負荷運轉。
威廉從小就有個思考過度就會原地昏睡咋叫也不醒的毛病。
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壞習慣，他只要一察覺要被身體強制休眠，就滿世界的找你，硬要把自己塞進「伊文姐姐」懷裡才肯休息。
再不濟、最最少也得牽著你的手才能安心睡覺。
看平時氣定神閑的小狐狸累成這樣，你簡直心疼得不行。
根本無法拒絕，更別說推開了。基本上也只有這種時候，你才會縱容他對你的親近。
威廉還是個和你差不多體型的少年時，就喜歡像個八爪魚似的扒拉在你身上，好像你是他最最喜歡的等身抱枕，黏性強得過分。
等到少年身量漸長，你倆之間的體型差也逐漸明顯，再這麼抱著你睡覺顯然不太合適了（但某人並沒有這個自覺）。
來自青年人的壓迫力太強，你幾乎要喘不上氣。
所以某個小教授只能遺憾的放棄了抱著你進行休眠的想法，改為倚靠在你身上、或拿你大腿當枕頭。
睡前要抱抱，睡醒了也要抱抱，不放過一切能占的便宜。
回應他的需求，你的擁抱向來矜貴又自持。
完美、冷淡、禮節性。
後來被你在心裡默念了小教授近十年的威廉真的在21歲一舉成為了最年輕的教授，並順利被委派到達勒姆大學就職。
結果他還不嫌麻煩的兩地歡快跑，愣是留在倫敦磨蹭了一年多才和路易斯兄弟倆搬到了達勒姆。接下來一周裡近半的時間都要呆在那兒。
他到處找你要抱的次數並無明顯下降，可路易斯卻在一次私下時告訴你，在達勒姆的夜裡他總是難眠。
輾轉反側，夜半醒來去點亮了書房都燈至天明。
你皺著眉不知該說什麼。
路易斯說完就走，完全不給你思考再回復的余地。
這兩兄弟也是一個樣，就知道把問題拋給你，然後自己撒腿就跑。
你開始頭疼。
然而沒等你糾結出個所以然來，阿爾伯特就把你叫去了。
突然說起組織活動詳細，又說起陸軍的近日行動，林林總總繞了一大圈，最後拍案決定讓卡蘿帶著你去達勒姆的府邸暫住一段時間。
「況且，」他用輕松的口吻補充道：「伊文最近不是在寫田園題材的小說嗎？」
「到達勒姆的領地裡，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靈感。」
「再加上倫敦的空氣不太好，伊文你的體質又比較孱弱，去鄉下那種地方休養一陣子對身體健康也有利。」
「最近的社交季也快到了，也正好用這個理由對付洛克威爾伯爵那邊……」
絮絮叨叨一堆，完全不給你插嘴的余地。
你聽完後的表情：麻了.jpg
阿爾伯特不愧是莫裡亞蒂家的五好大哥……考慮得真周全啊！！！
良方一舉多得，弟弟妹妹的需求一次性全滿足。
你的心中小人直呼好家伙。
路易斯居然還去向美人大哥告狀了。
那只小狐狸失眠，所以就要把你打包過去當安眠藥用嗎？？？
謝邀，人在湖底，心是冷的。
美人大哥注視著你無表情的臉，輕聲問：「你在生氣嗎？伊文。」
你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沒有在生氣喔。」你垂著眼睛說，「阿爾哥哥的決定是符合當前情況最優先、最有利的選擇。」
就如聰明的威廉小教授曾經所說，人們都是互相利用、彼此這樣憑借著他人幫助，並依靠一切能依靠之物而活下去的生物。
擺在面前的優解與捷徑，又有什麼理由不抓住呢。
你的美人表哥是能夠為理想付出一切的人，家族親人連同過去都能一把烈火付之一炬，婚約者自然也在犧牲之列。
你理解了，明白了，通透的知道了。
「所以……我不會生氣的。」
阿爾伯特沉默地注視著你，像在思考一個迷宮般的難題，少見的遲疑了。
「……不滿意我的安排，你是可以拒絕的。」
他最終這麼說：「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你擁有這個權力。因此責備我也是可以的。」
然而這番剖白只得來了否定，你再次搖了搖頭。
不，並不是的。
你在心裡悲傷地想，正因為你是「伊文捷琳」，所以你沒有資格責備你的美人表哥。
你甚至沒有辦法生他的氣。
因為他是一個很好的人，溫柔的人，既是你憧憬的為理想付身的人，也是你尊敬的願稱之為兄長的人。
冷酷和利用是真的，十年來的關心和照顧也是真的。
「伊文，你和威廉都是我的家人，是我重要的妹妹和弟弟。威廉他一直以來都想和你親近一點，大家有目共睹，但你卻一直在回避……你們之間，真的有那麼不可調和的矛盾嗎？」
阿爾伯特注視你的目光似乎也染上了悲傷之色。
這份感情讓你感到難言的沉重。
「威廉他……一直覺得我是個很遙遠的存在。」
你下意識捏緊了手指，「我就在這裡，他卻用遙望某種不可即之物的眼神看著我。」
像望著天上月，望著浮空的飛鳥，望著寬河彼岸那端生長的花。
是雲煙是雨霧是幻夢，迷離如虛影，不可觸碰。
雖然這小狐狸現在一副不和你貼貼就沒了生存動力的亞子，但無往不利的直覺buff告訴你，只要你給出了堅決且肯定的回應，他絕對當場就掉頭先跑出八百米開外，後面更恨不得和你隔出一個次元壁的距離。
如果最初伊文捷琳的訂婚對像就是威廉，那麼現在患上婚前恐懼症順便還能抑郁了非得神經質似的天天反復確認你倆真要結婚了嗎的人絕·對·是·他。
甚至可能嚴重失眠到熬出倆大黑眼圈，然後你又雙慘遭路易斯小天使痛心譴責。
別問為什麼，問就是自信。
這都是薅小狐狸這麼多年薅出來的經驗之談啊。
（辛酸的眼淚）
你對美人大哥說，你與威廉二人雙方一開始的出發點就是錯誤的。
如今這分岔的道路使得彼此背離又無法回頭。
你不能回應他的期待，掐著蝴蝶的翅膀不敢讓它亂動，不若如此你就要難過得想以自裁謝罪。
愛慕之心在哭，羞恥之心也在哭。
你又想起那早就不知道跑偏到哪裡去的、完全沒有什麼鬼用的劇情，至今不解，為什麼本該是莫裡亞蒂次子未婚妻的伊文捷琳會變成長子的婚約者。
如果沒有這個改變的話你也不至於被困在這進退維谷的境地裡了。
可世上哪有什麼如果……
你閉眼清空那些不切實際的妄念。
繼續說著「既然已身處在了這裡，那麼我哪裡都不會去的」。
「大家也都是我在意的家人、我所喜愛的……」
——是組成你這次生命的最重要部分。
在轉生成為「伊文捷琳」那一刻起你就已身陷囹圄。
你是那墜落在暴風眼之中的蝶，這場妄圖以犯罪與殺伐改變世界的龍卷風去到哪裡，你也要去到哪裡。
暴風止歇的時候你也會隨之消逝的吧。
如若不然，那你整個人就要從根本上崩塌破壞掉了。
耷拉著不存在的貓耳朵、低頭緊抿著唇的你忽然被很溫柔地摸了腦袋。
不擅長和貓貓親近的阿爾伯特用不太熟練的手法幫你順毛，試圖安撫你的情緒。
「……抱歉，伊文。這麼久以來都忽視了你的心情。」
美人表哥言語誠懇，聲音裡有淡淡的憐惜。
你還是第一次聽見素來從容不迫的表哥這樣和你說話，新奇又驚異。
「或許伊文該和威廉好好地坦白談一談。」
阿爾伯特溫和地試著給出建議，「當事人的溝通永遠是解決問題最快的方式。」
你並沒有被說服，反而警覺.jpg
回想起近些年某個小教授在你雷區蹦迪、瘋狂試探的態度，你下意識地擰起眉。
「……這恐怕不太行得通。」
你抿唇，心想那只小狐狸比你更能回避剖心的深入交流。
他想得多又心思重，你的一個標點符號他都能分析出十幾種亂七八糟根本不存在的含義。要是你倆促膝長談，保不准他能把你的想法解讀到銀河系之外。
想想就累。（焉了.jpg）
而且直覺告訴你那個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絕對會為了回避話題展開而選擇動手不動口……你個身虛體弱的美少女還不得被他辣手摧花。
美人大哥的這個提議實在太危險，你直接劃掉否決（暫時）不予考慮。
於是你們兄妹倆都沉默了。
原本有所緩和的氣氛似乎又再度變得僵硬。
正當你想找點什麼話來描補下時，阿爾伯特開口了，第一次和你提起這十年來都避而不談的那件事。
關於莫裡亞蒂與德蒙福爾兩家之間的「那個約定」。
「我原本認為沒有律法束縛的契約無足輕重，不想卻因此傷害了你，這並非我本意……伊文，倘若——」
你抬起頭睜大了眼睛回視表哥的目光。
皺緊眉一臉強忍著不哭的表情。
表哥問：「……因為是和德蒙福爾夫人生前的約定、才——？」
但你只是難過地看著他。
「所以您要憐憫我了，是嗎？」
亦或是為了滿足支付咨詢師的報酬呢？
很無禮又偏激的想法，你知道你出言不遜，逾越了。
你是明白的，無論此刻在不在這裡的人其實都深深地在意著對方。
可正是源於這份大家都重視著彼此的感情，才讓簡單的事件變得復雜且糾纏不清。
剪不斷理還亂。
要不然怎麼謀殺案都多發於親近之人間呢。
你想，正是因為糾纏不清、無法脫身，越是深陷越是折磨，苦痛成殤，古往今來才會有那麼多人選擇最用極端的方式——死亡來斬斷這份絕望的聯系。
無論是殺死對方、亦或是殺死自己。
應當慶幸的是莫裡亞蒂家永遠不會發生這種慘劇。
你知道聚集這裡的每個人都有比解決感情糾紛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理想面前，愛恨都微不足道。
你在美人表哥開口前搶先道歉說對不起，你失言了。
後退兩步躲開他薅你腦袋的手，你提起裙擺低頭認真行了一禮告辭。
「容我失禮……阿爾伯特表哥。」
你轉身逃也似的跑開了。
「……」
阿爾伯特看著你匆匆消失在視線裡的背影，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哎，看吧，果然還是生氣了。
還真是頭疼啊……
莫裡亞蒂家的大哥想起弟弟談及你時說的話。
威廉他形容你——「那個人眼裡有著洞悉一切的、超然於生死萬物的冷漠」，「宛如月亮在凝望人間」，「永遠都置身事外」。
非常主觀且充滿了意冷的臆斷，卻也是威廉本人最真實的想法。
經過這次交談他確定了你和威廉其實都並不信任對方，本身各自的問題也很大。
阿爾伯特看得清楚，但——原諒他吧，他是犯罪卿，不是情感專家，弟弟妹妹糾結的戀慕快把他們自己擰成麻花了，偏偏都還死強著。
更糟糕的是以往能完美解決問題的咨詢師也是其中之一。
陷於局中反而被困囿了雙眼看不清。
阿爾伯特苦惱地笑了笑，又閉上眼再次嘆息，忍不住皺起了眉繼續思考該怎麼解決這件事。
一是看親愛的弟弟妹妹再這樣繼續痛苦下去、他這個大哥良心在痛。
二是如若不解決感情糾葛，搞不好會影響到對最終目標的專注度、整個大計劃的實施。
……無論如何，迫在眉睫啊。
「哎呀呀，真是頭疼。」
阿爾伯特發出真實的煩惱之聲。
大哥不好當，大哥心裡苦，大哥沒地兒說。
為自己的莽撞自罰一杯.jpg
……
至於終於給美人大哥出了一次大難題的你？
當然又雙叒叕爬進衣櫃裡自閉了。
你一邊深刻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太飄以至於敢懟你美人大哥，一邊超生氣地小聲嗶嗶都怪某個小教授、小狐狸，都是他的錯啦！
到底為什麼才會對你產生了那種世俗的欲望？？
你不值得更不配啊！！！
（哽咽）
不要靠近莫裡亞蒂，會變得不幸.jpg
-TBC-
悠于 2023-4-2 15:43
第26章 【IF】·不結緣（續四）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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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三）正文已更新，沒看的趕緊先去看，看完了留評再來看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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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不停歇的命輪是八音盒舞者腳下轉盤
不管心情如何，你還是帶著行李和卡蘿一起坐上了去往達勒姆的火車。
莫蘭上校剛好不在倫敦，陪同你們的是弗蘭德。
這孩子本來就很忙，你又給他增加了不必要的工作量，一時間良心隱隱在痛。
乘坐交通工具的不適感更是令你臉色蒼白。
就在卡蘿為你找水去的間隙，一路來都低頭沉默弗雷德忽然開口向你搭話，字詞間盡是對你的擔憂。
你讀懂了這個少年的言下之意，看著他的眼睛、無奈笑了笑。
「我看起來有那麼不願意嗎？」
黑發少年連忙搖頭，低聲說他不是這個意思。
你回說我知道。
「抱歉啊……還要勞煩你來為我和威廉之間的事情費心。」
婚約一事鮮少人知，就連最早被蠱入教的莫蘭上校都包括在內的組織成員也沒聽說過。
他們全以為你是對威廉的黏糊行為不堪其擾、又不好拒絕，因此認定你看著高冷實則溫軟好欺，時常用一副看被惡狼騷│擾的小紅帽的眼神看你。
既不忍心，又不能直接上前攔著某個喪病小教授，愛莫能助。
對你投以憐憫同情，時常偏袒於你，大多時候也縱著你使小性子。
實在都是很溫柔的人呢。
你斂去面上情緒，拿出這些年培養的貴族大小姐禮儀，學著你美人大哥端的是一派溫文矜貴。
微笑著說不必擔心，這麼些年你也習慣了。
再困擾也困擾不到哪兒去。
於你而言，住在倫敦亦或是達勒姆都沒有太大差別。
喝過卡蘿為你倒的熱水後你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水裡應該放了凝神安眠的藥物，你這一覺睡得無夢且無知無覺。
等到再次睜眼醒來時，占了大半天時間的火車之行已經快到終點站了。
有人將你裹了一層毯子又抱在懷裡小心摟著，外來的心跳聲靠得很近，緊貼你像在訴說愛意。
隨著意識的逐步蘇醒，感受到外界束縛的你擰起了眉。
「姐姐，您醒了嗎。」
你靠著的那片胸膛輕微振動。
他說出的話輕得像一陣風從天際落下來。
許是藥物作用吧，你一時睜不開眼睛，意識卻是完全清醒了。
你聽到他喃語你的名字、又將溫軟的唇貼上你冰涼的額頭，同時收緊了攬著你腰身的手。
對「姐姐」做著就好像情侶一樣的事情。
你的內心毫無波動，只是在想他可真能，居然又雙叒叕把你的守護天使（卡蘿）給支開了。
太神奇了，到底怎麼做到的？
貓貓沉思.jpg
威廉和路易斯是收到美人大哥的信後趕到中途的站點來接你的。
同時任務達成的弗雷德也就此調頭回倫敦。
你在出發前就估摸著小狐狸定會來接人，但想不到是直接趕車掐著點中途就到了，緊趕慢趕好像生怕你跑了。
嘖，至於嗎。（癟嘴）
到達勒姆後你被他搖了好幾下才搖得睜開眼，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要人攙著才下了火車。等坐上馬車時，就兩眼一閉又要昏睡過去似的。
威廉及時把你攬到懷裡抱住，伸手探了探你額頭，低聲問卡蘿是不是水裡的安眠藥放多了。
你的天使也是小聲回復了是正常劑量。
其實能聽到外界說話聲的你：……乍一聽跟把你給下藥綁架了似的。
許是怕吵到你，接下來他們安靜了一路。
你又迷迷糊糊睡了，等整個人真正清醒過來時已經是次日的清晨。
艱難從大床上爬起來活動僵硬的身體關節，你慢慢走到窗旁拉開厚重的簾子，抬眼望向外面。
接下來……就要在這裡生活一陣子了啊。
這不是你第一次來達勒姆。
幾個月前威廉和路易斯搬家的時候你就來過，還和莫裡亞蒂三兄弟應邀參加了此地另一位領主（達布林男爵）的晚宴。
然後沒過幾天領主就因為吃錯忌食（西柚）直接人沒了。
至此達勒姆的領地基本都歸莫裡亞蒂管，而人美心善的莫裡亞蒂家的少爺自然也是相當受人們愛戴了。
他們一貫不讓你沾手這種事，你也是和卡蘿出門買點蘋果順便散步時，聽鎮子上的人們說起時才知道「犯罪卿」動手了。
不過你絲毫不意外。
在聽說達勒姆現狀時你就知道男爵的便當已經在預熱了，那種惡劣奴隸主被制裁也是早晚的事。
甚至還在想：啊，可以用的素材又多了一個、之類的。
你一直以來都在寫的名為《倫敦夜話》的小說，以「犯罪卿」的活動和任務目標為原型，忠誠記錄了這片土地隱藏在陰影裡的罪行。
由於不准備出版發表，故而你是當紀實文學去寫的。
雖然選用的題材挺魔幻……不過問題不大。
反正你的讀者只有卡蘿和某只小狐狸，他倆是向來不會對你寫的奇奇怪怪玩意兒有異議的。
叉會腰.jpg
「哦呀呀，這不是莫裡亞蒂家的那位大小姐嗎？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著您了呢！聽小教授說是回倫敦了？」
曾經賣過蘋果給你的蘇珊娜夫人揮著細煙杆和你打招呼。
「……您好啊。幾個月不見，您看起來還很精神。」
你回了個淺笑，「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都會住在達勒姆（這裡）了。」
「哦，那怪不得昨天會看到貴族大人的馬車呢。今天天氣很好啊——莫裡亞蒂小姐，要不要來幾個香甜好吃的蘋果呢？」
你保持禮貌的微笑：……(^_^)
嗚哇，已經能很自然的和你搭話順便推銷產品了嗎？？？明明上次還一副很排斥貴族的樣子。
這幾個月的變化真大啊。
婉拒技能基本為零的你只得順勢買了幾顆蘋果，盤算著下午茶的甜點就做蘋果派吧。
今天確實天氣很好。
算上在火車上的時間，你接連昏睡了一天一夜，所以在用過早飯後就出門散步了。
你就當自己來達勒姆是休養和找靈感的。
不僅准備身體力行這麼做，也是這麼和鎮上的人說的。
於是蘇珊娜夫人關心了一下你的身體狀況，順便吐槽感慨了兩句你們小說家真是奇奇怪怪，接著又不停嘴的說起了鎮上近幾月發生的大事小事。
你買好了蘋果，聽了一耳朵八卦。
卡蘿順便就接過了購物袋，沒讓你經手。
「說起來啊，莫裡亞蒂小姐……」蘇珊娜夫人一臉准備八卦你的表情。
你及時打斷她的施法，糾正道你的名字其實是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並不姓莫裡亞蒂。
「以後請叫我伊文捷琳就可以了……」你說。
蘇珊娜夫人敲了敲煙杆，驚訝道以前可從沒聽說過這事，她和威廉少爺聊天時向來都這麼喊你的，也沒見他反駁過。
你繼續保持禮貌的微笑：……好耶，完全不意外耶。
蘇珊娜夫人八卦之心不死，「所以你們關系不好？吵架了？」
你才要回話，卡蘿便上前一步，用甜美的、充滿元氣活力的笑容回答說失禮了，接下來你們還要逛逛達勒姆鎮熟悉一下環境，今天的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
然後牽著你的手走了。
還好有卡蘿在！你松了一口氣。
你們繼續散步閑逛，偶爾有認識你的居民還會向你們打個招呼。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離府邸比較遠的地方，你有些累了。
卡蘿說要給你找個代步工具，你搖頭說找個長椅坐一下休息就好。
於是路過湍急河流上的一座橋。
橋對面的酒館前，精英打扮的西裝男人正對舞女打扮的女子不斷說著什麼。
他一臉笑眯眯的卻讓人感覺寒氣逼人，很是危險。
顯然不像是在說什麼好話，那女孩臉都白了，表情像要落淚又強忍著悲痛。
笑眯眯的男人說完話就轉身走了。
站在橋上將以上不尋常情景盡收眼底的你：……啊這，怎麼一股惡婆婆甩百萬支票給灰姑娘要求她立刻離開自己兒子的狗血大劇既視感？？
雖然惡婆婆是個男的。
也沒有百萬支票。
但在灰姑娘看起來真的很傷心誒。
連自詡鐵石心腸的你都看得於心不忍，畢竟你最是看不得漂亮小姐姐難過的嘛。
所以你上前搭話了。
還拿出了自己的手帕遞過去：「不介意的話，請用吧。」
不成想女孩連連拒絕，低頭別過臉用手背擦掉眼淚。
還說「像我這樣沾滿灰塵一樣的平民怎麼敢用貴族大人的東西」。
「……」你抿唇，滿臉落寞地收回了手。
嗚嗚搭訕被拒絕了(╤_╤)
22.不懷好意的雷雨迷霧籠罩眾生
不過沒關系，你有卡蘿呀！
怪你氣場冷漠全身寫著無情，到你的天使就不一樣了。
不僅三言兩語就帶著舞女小姐轉移了注意力，還讓她收起了眼淚，平靜心情邀請你們進酒館坐坐。
你在一旁看得嘆為觀止。
心裡除了大喊卡蘿·奧斯汀永遠的神已經想不出誇誇的話了。
說實話，酒館內的空氣不太好。
但多年來洛克威爾伯爵對你嚴加教導的貴族禮儀讓你完美地端住了，優雅矜持的作派給人感覺好似這不是鄉下小酒館，而是華美敞亮的舞會廳。
一時間酒館內的人們都將視線落在你倆身上。
搞得你開始緊張，簡直如坐針氈。
確實你們二人在這格格不入。
你是裝的讀不懂氣氛，卡蘿是真淡定。
她甚至還在酒館裡給你點了一杯加蜂蜜的熱牛奶，並且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或是違和的。
幫你把牛奶端來的是在剛才哭泣的舞女小姐。
她看起來情緒已經穩定了一些，把牛奶放在你面前，彎了上身向你和卡蘿道謝，說多謝你們的安慰。
你邀請她坐下，說有些事情想問。
礙於你貴族的身份，她不好再次拒絕，只得拘謹地坐下。
你首先通報了姓名表明自己不是可疑人物，接著又拿出那套來達勒姆的說辭，擺出一副對她的故事很感興趣的樣子。
卡蘿也在一旁應和，說出你以本名在連載的小說《LIVE》，還順便掀了你的馬甲赫本·蓮。
沒想到她還聽說過《兩生花》。
低低驚呼了一聲說就是那個傳聞被讀者報復槍殺而銷聲匿跡的……話沒說完她就自己捂住了嘴，慌忙向你道歉。
你無奈笑著說沒什麼。
「剛才那個和你談話的男人是誰？」
你轉移話題，「看起來笑眯眯的卻不是什麼好人的樣子。」
舞女回答說那是達勒姆這一代的土財主。
明明沒有爵位卻十分有權勢，掌管著城鎮，不管什麼事都會插上一手。
卡蘿說，聽起來就好像履行著鎮長職責一樣的人呢。
舞女不回話，表情像默認。
眼神流露出哀傷之色。
你想了想，問：「那個家伙是來傳達了……「他不會和你結婚」之類的話嗎？」
舞女的表情頓時變了。
她滿是驚詫地問：「您怎麼會知道？？」
橋上一眼就精准狙中狗血劇情的你：猜的嘍（。）
但實話肯定是不會實說的。
你只是保持神秘，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我還知道和你約定的「他」是我的家人所執教的大學的學生……他突然不來了，杳無音信，你很擔心吧。」
「但那種家伙傳達的話沒有信的必要。」你說，「「他」失約的事，還是當面對質比較好哦。」
「……」舞女的表情已經從驚詫變成了震驚.jpg。
連哀傷都給瞳孔地震給震沒了。
保持高深微笑的你：哎，裝一下逼就是快樂。
你解釋說自己是小說家，這種程度的直覺還是有的。
因為要創作新的小說，現在正缺素材呢。
「我對你的故事很感興趣，不知道能否有這個榮幸可以聽到細節。」
接下來你開始循循善誘，「剛才也說了「他」是我家人的學生……幫個忙讓你和他見一面也是很輕松的事喔。」
「如何？可以嗎？就當是一個交易？」
你朝她眨了眨眼睛，wink∼發送。
和那只小狐狸耳濡目染那麼久，你也學會利用自己的外貌優勢蠱人了。
舞女小姐姐：「……(////////)∼∼！！！！」
於是你不出意外的獲得了當事人講親身經歷的首肯。
耶，計劃通！
舞女小姐姐說她叫弗裡達。
那名男學生的名字則是盧西恩·阿特伍德。
兩人在一年前相遇，不久後便墜入了愛河，他時常會偷跑出來找她，還和她一起跳舞……
半個月前兩人約定了未來。
盧西恩向她求婚了……
二人發誓要永遠在一起。
你聽得無比認真，眼睛閃閃發亮。
心中小人安詳躺下：啊，今天也是為別人的美好愛情流淚的一天。
感覺能寫出很棒的純愛小說！
冒出小花花.jpg
弗裡達看著你這副模樣就忍不住說了更多。
「他、盧西恩雖然看起來有些輕浮，確實個認真又有點笨笨的好人……」
回想著那些滿是快樂的回憶，弗裡達的話語中卻逐漸透露出對兩人身份差異的悲哀，和對未來不知所措的迷茫。
你想這也是難免，畢竟愛情總伴隨著不安、猜疑和患得患失。
不過該勸還得勸啦。
「但弗裡達也說了盧西恩是個笨笨的好人吧？你是願意繼續相信自己的判斷，還是一看就是壞家伙的人傳達的話呢。」
你又一次遞過手帕，弗裡達沒有再拒絕。
漂亮的舞女小姐擦掉眼淚，抬頭望向你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我想再見他一次。」她說，「懇請您幫幫我。」
「好哦。」你揚起唇笑了笑。
只要回到府邸後如此如此一說……然後交給萬能的小教授解決就好啦！
站在橋上時你就想給小狐狸找點事做，免得他閑得慌來折騰你。
貓貓使壞.jpg
你喝完了牛奶，卡蘿向老板付了錢。
因為給多了還差點被拒收。
離開CRITERION酒館的時候你向老板討要一把傘，是弗裡達急忙將傘拿給了你。
她們以為你准備遮陽用，畢竟天氣好到萬裡無雲，你這位嬌生慣養的貴族大小姐一看就經不得曬。
然而你卻說其實快要下大雨了。
還告訴人家記得收衣服。
一時分不清你是在開玩笑還是在開玩笑的酒館老板和弗裡達當場無語。
礙於你的貴族身份又只能尬笑著回應說好的好的。
不過這不重要，反正卡蘿信了。
她表情嚴肅起來，抱著傘說果然還是該找個馬車代步。
你搖頭說不用，就這樣散步沿原路回去吧。
於是你們再次路過那座橋。
走到橋中央時，你忽然停下腳步。
低頭凝視著不甚清澈的河水，一臉沉思地說如果下大雨的話，河水會暴漲吧。
卡蘿不明所以，但還是應和你的話說是的。
她補充道：「到那時河水的流速應該會比現在還急。」
「如果人掉下去——」你試想了一下，「恐怕會連遺骨都撈不上來吧？」
「…………(☉_☉)！」卡蘿瞳孔地震。
大小姐您為什麼要考慮那麼恐怖的事情？！！
但你卻沒有再說什麼。
轉身抬腳往橋的對面那端走去。
慢悠悠散步回府邸的路上，果然如你所說的那樣下起了大雨。
卡蘿反應迅速地撐開傘護著你走。
路面很快被雨水打濕，泥點濺到了鞋和裙擺上，風夾雜著雨滴濡濕了你後背的衣服。
好在下雨時離府邸已經不遠了，沒走多久又碰到急匆匆舉著傘出門來找你們的莫裡亞蒂兄弟兩人。
回到溫暖的室內，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干燥的毛毯裹了個嚴實。
連同毯子一起將你包圍的還有屬於青年人的體溫。
著實有些燙的過分。
威廉抱緊了你說著自責的話，什麼該陪著姐姐一起出去啦，本來你是來達勒姆休養的結果剛來就生病、會被大哥罵的，之類的話。
你本想摸摸小狐狸的腦袋說沒事，但轉念一想你現在的身體羸弱得一批，淋個雨就發燒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更何況你被他抱緊了根本抽不出手來rua他的腦袋。
……算了，先講要事。
你問威廉他教的學生裡有沒有一個叫盧西恩的。
「有哦。」小教授立刻給了你肯定回復，接著又遲疑了半秒：「……伊文姐姐怎麼會知道？您認識他嗎？」
不用猜你也知道這位大天才又雙開始了頭腦風暴。
你懶得解釋，既然抽不出手捏他臉，那就干脆抬腳踩他鞋。
「不許亂想，聽我說。（惡狠狠）」
「……好的姐姐。（乖巧）」
你把在橋上看到的情景，以及弗裡達講給你的故事簡略復述給了威廉。
大天才幾乎瞬間就get到了：「所以姐姐是想要我把盧西恩約出來，好讓他和弗裡達小姐見一面嗎？」
言語間還不乏松了一口氣的暗搓搓快樂。
你：……無語凝噎。
你假裝沒聽出小狐狸的雀躍，繼續說還需要他注意那個土財主。
「據說是叫達德利·貝爾。」酒館老板告訴你的。
「我在大學裡似乎也聽說過這個名字……姐姐是覺得他不像個好人？」
威廉小教授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不簡單。
你心想何止那是不像好人，分明就是個實在的帶惡人。
之所以如此篤定，是因為你終於艱難從久遠的劇情記憶裡扒拉出了一點有用信息。
你想起了弗裡達就是被那家伙灌下大量鴉片、從橋上又唱又跳地墜入河中溺亡的舞女，同時她的死亡也造就了一出跨階級相戀的愛情悲劇。
只要一想到那麼漂亮的小姐姐人沒了你就痛心疾首。
所以你對威廉說，幫我個忙吧，聰明的咨詢師。那個達德利，搞不好在背地裡經營著……
「鴉│片。」
你低聲說。
這個詞一出，威廉的態度頓時變得更加嚴肅起來。
「姐姐的委托我會好好調查的。」他認真道。
「倘若查證屬實……」
「就按照以往「犯罪卿」的慣例來。」
你疲憊地垂下眼，「這裡的警署不過是一丘之貉。」
威廉小教授一時沉默。
只是默默又抱緊了你幾分。
但沒兩分鐘他就不得不松手了。
你被卡蘿趕著去洗熱水澡，他被路易斯拉去擦干頭發和換掉濕衣。
得虧現在是防止你受涼生病了更重要，不然卡蘿見著某小狐狸抱著你不撒手，不擼袖子打人才怪。
洗完熱水澡後你又被卡蘿監督著喝了一大碗姜湯驅寒。
然而半夜的時候你還是開始咳嗽起來。
第二天果然出現感冒症狀，被卡蘿強行摁著吃藥，你癱在床上宛如一條已經風干的鹹魚。
小狐狸看你吃藥的時候就舉手發言想做你的照看人員，結果被你一枕頭正中腦袋趕出門去大學上課，他閑啊？？昨天不是剛接委托嗎？？？
你生病算什麼，人命的事要緊！
23.不曾枯萎的愛意假借花的名侵占靈魂
喝過藥後你眼角含淚意識朦朧地又睡了。
幸好只是感冒沒有發燒，不然你該吃的藥就更多了。
也不知這具身體是自幼喝多了稀奇古怪的藥，還是天生的對苦味敏感，你是一點兒都受不得吃藥，沾上就哭，又嬌又作，你自己都嫌棄，但又實在控制不住生理反應。
每次生病，卡蘿都得軟硬皆施，各種手段都用上才能讓你把藥喝了。
你想自己為了躲喝藥也真是煞費苦心花招百出。
某只小狐狸不喜歡你生病，偏偏喜歡喂你喝藥看你被藥苦到哭，也不知打哪兒學來的糟糕（變態）嗜好。
五六年前有次你發燒的時候被他薅著喝一次藥。
好像自那以後威廉就仿佛是打開了什麼神奇的開關……
對看你掉眼淚這事過於熱衷。
說句實在話（長輩模式on，嘆氣.jpg）。
你尊重他可以算是惡趣味的偏好，理解他那些打了馬賽克可能也沒法播的愛好，上輩子經歷過網絡文化大爆炸的你真的半點不意外，誰還沒點說出口就要被屏蔽的限制級xp呢。
這並沒有錯或犯了什麼律法……但他為此來折騰你就不對了啊！！！！！（怒而掀桌）
太壞了准備更壞.jpg
你睡得迷迷糊糊，想的事也紛雜混亂。
腦子裡全是那只小狐狸漂亮的臉，做的夢也是有關於他。
昔年捧著一束白百合在車下朝你微笑的小少年，不知不覺已經長大成青年模樣，他垂著眼眸注視你，眼底猩紅流動如赤潮。
你不願與之對視，低下了頭看見自己懷裡也捧著一束純白的花，是玫瑰。
威廉低聲說想要用他的花來換你的花。
容貌昳麗都青年嗓音也是好聽的，還帶著惡魔低語般的蠱惑意味，固執且執著地反復詢問你。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威廉他每問一次就要逼近你一步。
你被迫後退，很快就退到了河岸邊，身後是湍急的河水，退無可退。
他揚著唇很開心地笑，眼神裡有孩子氣的得意洋洋，白皙面龐也蕩起靦腆的浮紅，還彎腰湊到你耳邊刻意用柔軟的語調撒嬌。
「伊文、伊文，伊文姐姐，伊文捷琳大小姐。」
「把花給我嘛……好不好？好不好？我的花也會給你的呀！姐姐不會空著手的……」
「答應我吧、拜托啦，我真的很想要姐姐的白玫瑰花……」
青年仍裝著像個三歲小孩似的在這跟你耍無賴。
你低頭閉了眼不聞不聽，不做言語，鐵石心腸拒絕回應。
威廉慢慢的撒嬌的語氣變成了懇求。
你卻依舊狠心，連看也不看。
終於他不再開口說話。
威廉低低哀嘆一聲，行動卻毫不含糊地勾住你拉到懷裡，硬把花塞進你手裡不說，還捏著你下巴要你抬頭睜開眼看他。
明明做著這樣強迫的事，他表情卻無奈又難過，眼神哀傷地看著你，無聲控訴你的無情。
「我把我的花都給你，也不要你的花了，這樣可不可以？」
漂亮的紅眼睛溢滿悲傷，莫名的讓你聯想到可愛的小白兔，軟綿綿的毫無攻擊性。
可你知道他才不是那麼無害的食草系小動物。
分明是食血肉啃骨髓的猛獸……
摟著兩束花的你有些茫然無措。
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可眼前的這個人不想給你猶豫和回避的時間。
捏下巴的手悄然滑到腦後，他用受傷的表情做著無理的行為，就這樣、落下親吻——
收下我的花吧、收下我的花吧。
你仿佛聽到他的心髒在哀鳴，用哀傷的語調說著哀求的話語。
就算得不到回應也好，換不到白玫瑰花也好。
至少不要拒絕他……
不知是誰哀泣落下的淚順著臉頰滲進嘴裡，讓這個吻帶著傷痛結束在夢境。
「姐姐……伊文姐姐……」
你聽到威廉湊在很近的地方輕聲呼喚。
睜眼看見一片陰影，青年俯撐在你的上方，漂亮的臉、猩紅的眼，讓你恍然覺得這還在夢中。
真是煩人的小狐狸，為什麼在夢裡還要糾纏著你不放啊。
「走開啦……嗚……」
你哭著要他離開你的夢境。
身體虛軟無力，腦袋脹脹地疼，鼻腔被什麼堵著難以呼吸。
生病似乎讓你的精神變得纖細又脆弱。
驅趕的話語似乎因太無力而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反倒是你的嘴被柔軟的某物封住，像是被親吻、又像是在被噬咬。
口鼻皆被堵著，你幾乎是無法呼吸了，缺氧帶來的窒息感迫使你想伸手推開身上帶來壓迫的重物。
結果卻被扼住了手腕按在一旁，還被迫張開手指與之指縫交錯、握在了一起。
實在太難受了、太難過了！你皺著眉哭得更加厲害，眼淚掉個不停。
壓制你的家伙氣息凶狠得像是要把你整個吃掉。
好在他很快就放開了對你的控制。
從窒息感中驟然解放，你忍不住張著嘴喘息，又湧上難耐的幾聲咳嗽。
淚水模糊視線，心神又疲憊，眼皮重得似有千斤。
你沒辦法收攏神志來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點涼的、不屬於你的手指按在唇上，而後像游魚般滑進嘴裡，在你的口腔內部肆意妄為，這裡攪一攪那裡碰一下，還把你的舌尖當玩具似的戳了又戳。
你很不舒服，下意識就要用牙狠狠咬下去。
但對方又探進來一根手指抵住了你的咬合，還玩的愈發起勁。
這下你擰起眉生氣了，扭開腦袋要躲開討厭的玩弄，還試圖把手抽出來，就算沒有什麼力氣也硬要掙扎。
似乎有一聲壓抑的低笑響起。
你費力想睜眼看清楚到底是哪個小王八蛋，這麼會折騰病號。
那人松開了與你指縫交錯的手，卻熟門熟路的將之覆上你的雙眼，一言不發地又俯壓了下來，親吻你眼底的淚痣，啜飲淚珠。
另一只手也沒留閑，摸索著一點點地扯開你睡裙的領口。
用他微涼的手指撫摸上你發燙泛起粉色的皮膚。
他吻過你的唇、嘴角，一路向下，貼著側頸舔舐裸露在外的肌膚。
那親吻都很輕很輕，濡濕的唇舌觸感讓你頭皮發麻，就像被毒蛇的腹鱗緩緩爬過，讓你又怕又羞又惱。
眼淚一直在掉，止都止不住。
想喊他走開、喉嚨又像被扼住似的發不出聲，只能模糊地哽咽，低低抽泣，呻│吟。
還勾得對方的施虐心越甚。
……嗚……可惡啊……（咬牙切齒）
你就在這樣屈辱又難堪又委屈難過的復雜情緒裡再次沉沉睡去，做的夢內容一樣糟糕，醒來時頭更痛了。
房間光線昏暗且空無一人。
艱難翻身爬起來，你顫著手指拂過唇、嘴角，貼著側頸一路向下，落在綁帶系得嚴嚴實實的睡裙領口上。
「……」你開始回憶那些個被強吻被侵犯被做了很糟糕的事的夢。
模模糊糊想起某只小狐狸的漂亮臉蛋後，你就果斷掐掉回憶畫面，把這些糟心還帶顏色的夢全都給倒進垃圾桶一鍵刪除。
然後捂著臉把自己蜷成一個球縮進被子裡面無聲痛罵。
——啊啊啊達勒姆真是個不吉利的地方！！！(> <)
不然怎麼一來這裡就生病、還連續做這種一個比一個可怕的噩夢！！！！
感覺好奇怪啊嗚嗚嗚……好羞恥……
你感覺自己人都要沒了。
托噩夢的福，原本只是普通感冒的你病情瞬間加重，終於還是發燒了。
卡蘿板著臉毫不留情地給你灌藥，任你撒嬌賣萌撒潑打滾，該吃藥還是得吃，小說也不許寫，只能躺在床上好好休息這樣子，每天的消遣就是聽人給你讀書或講故事。
也許是你生著病、他又接了你的委托的關系，這些天小狐狸安分得不行。乖乖來早晚例行問安，忙完了就捧著書來念一段給你聽，半點要趁機逗弄你的意思都沒有。
過於安分守己到透露出一種暗搓搓的心虛。
你不想去思考為什麼小狐狸這麼守武德，只是每天都不太敢睡覺。
現在你可怵睡著做夢了，生怕又夢到什麼奇奇怪怪的場景。
奈何這副身體實在是不爭氣，一旦病了就渾身乏力，吃過藥沒過一會兒就生出困頓，周公手一招你就掉進夢裡。
幸運的是你沒再做過那種不堪的夢。
只是經常能看見一條河，而你站在橋上。
亦或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花海。
你被包圍著無處可逃，漸而窒息。
那純白無暇的顏色刺得你眼睛生疼，以至於看不清花的品種到底是什麼。
你忍不住抱著自己懷裡的這束花壓抑著哭泣。
愛慕之心在哭，羞恥之心也在哭。
24.不會落幕的愛情悲歌永遠傳唱
這一病就是好些天，連你故意給那只小狐狸找的委托他完成了，你都還沒好全。
下午茶時間，威廉像做報告似的向你如實傳達了事件的過程。
當然中途也省略了一些不太干淨的東西。
故事的著重點他都在講舞女弗裡達和學生盧西恩。
這對跨階級的小情侶解開了誤會，感情越發深厚。男方已經決定向家裡公開坦白弗裡達，信件昨天就已經寄了出去。
「不過大概率是不會得到同意的。」威廉說。
阿特伍德家族是流傳至今有兩百余年歷史的傳統名門，怎麼可能放任子爵的繼承人去娶一個鄉下女子。
「……看樣子，你似乎已經為他准備好了後路。」
「那就要看接下來盧西恩自己的選擇了。」
笑得眯眯眼的小狐狸一臉無害。
你：……啊這。
一聽這話你就知道這事的結局已經是板上釘釘。
按照慣例，小教授說看受害者(劃掉)當事人怎麼選的時候，一般都沒給人家留選擇的余地。
總之，先給這位小同學點個蠟吧（。）
事後發展確如威廉小教授所言，盧西恩的天真妄想被家族無情打碎，他當子爵的爹不僅給他辦了病重休學，還派了人要把盧西恩帶回去好好教育。
但是正被自由的愛情衝昏頭腦的少年哪裡肯！
盧西恩在靠著和他有過命交情的室友兼摯友泰特的幫助下順利甩脫家族的人，翻了大學的牆（可見平時沒少干），一路狂奔到莫裡亞蒂教授家尋求幫助。
這個劇情走向原本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但問題是這缺心眼兒的倒霉孩子上門求助的時間是凌晨四點。
這會兒天都可還沒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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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開門的路易斯是什麼心情就先不論，好好睡著覺卻被吵醒的威廉教授倒一臉溫和。
冒不冒犯不重要，反正萬事可記賬嘛。
有空再一起清算也是一樣的(^_^)
溫和的犯罪咨詢師耐心聽完了學生的煩惱，戰術分析，話術試探，最後成功把人家子爵的繼承人忽悠成了莫裡亞蒂組織預備役。
畢竟前幾天他剛把學生從鴉│片館撈出來，還順帶救了學生的戀人弗裡達讓她免遭達德利毒手。
目前盧西恩對這位莫裡亞蒂教授的信任度可謂是空前高漲，基本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於是不加思考地便同意了教授的建議：暫時留在教授家幫忙，接受莫裡亞蒂（犯罪卿）的庇佑並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為回報。
當然，明面上是正當的雇佣關系，會簽合同的那種。
你是在第二天事情都蓋棺定論了才知道的。
當時你的心情……嗯，蠻復雜的。
天知道威廉小教授在接下你的委托時、心裡已經把事件發展推演到了第幾步。
就目前而言，結局皆如他之所願。
來自你的委托完美解決，籠罩在達勒姆鎮上空看不見的詛咒（達德利·貝爾）成功清除，抓住了倫敦新型鴉│片的線索，還得到了未來的阿特伍德子爵（盧西恩）的信任和歸順。
盡管已經看到過很多次了，你還是忍不住要感慨——真不愧是莫裡亞蒂教授！
宛如蜘蛛織網般編織著天才的陰謀詭計，真是可怕呢。
不管你心裡槽點有多少，莫裡亞蒂家的新侍從·盧西恩還是快樂上任了。
哦，還附帶他漂亮的舞女戀人。
威廉以擔憂阿特伍德家會找她麻煩的理由，將弗裡達從CRITERION酒館的老板娘那裡把她借了過來。
這對小情侶接下來會住在府邸的三樓，莫裡亞蒂家工作包吃住嘛——當然，兩人是分房睡的。
前些天被叫來充當打槍工具人的莫蘭上校也住在那裡。
由於無聊到發霉，最新的樂趣就是都弄新預備役成員，以及想方設法逃掉路易斯的家務安排。
偶爾來找你聊天尋開心，然後被你反將一軍嘴炮懟跑。
你病好了後就默默待在房間裡寫新小說。
偶爾出個房門就能碰見雞飛狗跳的莫裡亞蒂宅日常。
……總感覺自你來之後這裡就變熱鬧了，但並不吵鬧，相反還讓你緊繃的神經開始放松了。
可惡，這也在天才的小教授的算計之內嗎。
弗裡達因為在妊娠期，所以路易斯安排給她的工作都很輕松簡單，基本也就是擦擦桌椅櫥櫃之類的。
然而第一次聽說懷孕這件事的你開始瞳孔地震。
昊天大帝在上，容你罵句臥槽。
——淦啊未婚先孕不可取啊啊啊！！！！！婚前性│行為都不知道要避│孕的嗎？！！十九世紀的性│教育普及到底是有多匱乏啊、連貴族子弟都？？？！?╬??д??╬?
以至於接下來好幾天盧西恩都被你用冷冰冰的眼神瞪了。
不明所以盧西恩：嚶好凶QAQ
委屈.jpg
不過好在小情侶要准備結婚了。
盧西恩想在戀人顯懷之前就把婚禮辦了，不然到時候一拖就得好久好久，早就求婚成功的盧西恩顯然並不想等。
而且盡快完成婚禮也能給弗裡達更多的安全感。
於是這件事很快就敲定在下周。
然而確定時間後又發現日期定的太近了，很多准備都還沒做好，一時間小情侶倆都手忙腳亂。
得虧有萬能的小教授出手相助。
婚禮的舉辦地點就在達勒姆鎮的一間小教堂，牧師也是個普通牧師，來賓不多，基本都是各自的熟人。
弗裡達工作的酒館同僚，幾個面善的鎮民，蘇珊娜夫人。盧西恩的至交好友泰特，還有你們這幾個莫裡亞蒂家的。
婚禮很簡陋，和盧西恩的貴族出身來說完全不匹配，稱一句寒酸都算含蓄了。
但他看起來非常高興，眼底的喜悅發自內心，和弗裡達一樣，他們注視著彼此的眼神絕對真摯，比盛大的婚禮更浪漫動人。
你想可能這就是真正的愛情吧。
美好和現實都從此刻開始，今後命運都綁在一起的兩人，考驗永遠都在未來，且不會終止。
你願意為他們送上最美好而真摯的祝福。
威廉就站在你身旁，忽然開口說這是和姐姐一起參加的第二場婚禮、一起祝福的第二對幸運的新人。
「對此我感到由衷的高興……」他無比雀躍地說。
臉上的神情看起來竟要比今天結婚的那兩人還要幸福。
可你看起來無動於衷。
只是淡漠的說了句：「是嗎？那挺好的。」
威廉垂頭凝視著你的側臉。
自然地牽起你的手問難道姐姐不開心嗎？
「……開心喔。」
你難得沒有立刻抽出手，只是目光依舊望著前方，望著教堂頂和天空的雲，卻不肯側一下眼眸回應他的注視。
「當看到人們得到幸福之時，就算是我也會感到開心的。」
「……姐姐真是溫柔啊。」他握緊了你的手，「什麼時候，這份溫柔也能分一點點給我呢？」
語氣既委屈又無奈，還隱含著不知針對誰的艷羨與絲絲妒忌。
「我其實並不溫柔，小威爾。」
你垂下眼的同時也費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不再接話，卻不依不饒的就要牽住你的手指不放，盯著你看的視線還愈發哀怨。
你：……真是讓人遭不住。
婚禮進行到後面，身為新娘的弗裡達壓根沒准備拋手捧花，她直接跑你面前把花塞你手裡了。
對此你可以說是早有預料。
一星期前就在和卡蘿復習干花的做法了。
弗裡達說她想把幸運和幸福都送給你。
「如果不是您和威廉大人的幫助，或許我原來的結局就是再也無法見到我最愛的人（盧西恩）了……」
「由衷地感謝您！伊文捷琳小姐，啊、還有威廉少爺！」
「希望兩位都能獲得幸福！」
在新娘旁邊的缺心眼兒新郎也扯著嗓子干巴巴磕磕絆絆地跟著說了一堆祝福和感激的話。
你捧著花僵硬站在原地，總覺得這對小夫妻是不是誤會了點什麼。
而且這畫面既視感有點強啊……
就仿佛——十年前見證的那場婚禮的復刻。
站在你身旁的人還是那個會叫你姐姐的、一肚子壞水、心眼兒多的能篩糠的紅眼睛小狐狸。
一切都沒變，又一切都變了。
你低垂了眼眸看著手中純白顏色的手捧花。
……這對新婚小夫妻選啥花不好，為什麼非得用了白玫瑰這種不吉利（僅針對你而言）的花啊！！！
貓貓驚恐.jpg
-TBC-
第27章 【IF】·不結緣（續五）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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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不會提前派上用場的前世記憶
你拿那束手捧花做了白玫瑰的干花香囊。
裝在你親手繡了綠色藤蔓和小葉子的小袋子裡，一共三只。
別問你個小說家為啥會繡葉子，問就是當年監護人洛克威爾伯爵安排的淑女必上刺繡課。
引線扎針這玩意兒，你實在是沒天賦，這麼多年了也就能繡兩片葉子，動手能力差到細致手工活每回都要卡蘿幫忙。
干花香袋做好後小狐狸總想從你這裡薅一個走。
當然你是拒絕的，弗裡達專門塞給你的心意，你才不給他咧！
這就放匣子裡藏著而且還要上三把鎖。
盧西恩和弗裡達婚禮的次日，莫裡亞蒂家收到了從倫敦來的信件。
威廉兩封，你也兩封。其中美人大哥給你倆各寫了一封，給他的是新委托，給你的是日常問安。
另一封就不一樣了，威廉收到的是王立學會的邀請書，而你收到的卻是前監護人洛克威爾伯爵的信。
你不是很想打開，就怕開出一封舞會邀請函。
猶猶豫豫半天，最後還是被看夠你糾結表情的小教授拿去打開了。
雖然沒開出什麼舞會茶會邀請……但是卻開出了監護人的生日宴會邀請函啊！！！
小狐狸這手也太黑了吧？！！
貓貓震怒.jpg
即使宴會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但受到打擊的你現在就開始抑郁了。
痛苦到連小說也不想寫，把筆一丟摔在床上裝死。
洛克威爾伯爵為了讓你到時候驚艷亮相，愣是提前了老早告訴你，給你預留充足的時間定做新的漂亮禮服。
為什麼這時代的漂亮裙子要穿束腰和裙撐？為什麼你上輩子不是服裝設計專業的學生？？為什麼你到時不能大病一場連床都不能起的程度？？？
由於是長輩的生日宴請，你都不好意思裝病躲在達勒姆不去。
所以即使抱怨很多，你還是坐上了去倫敦的火車，到莫利亞蒂家族常去的那家裁縫店定制禮服。
卡蘿在試衣間幫你仔細量好尺寸，記錄下來交給老板艾登。
老板看過後感慨：「近來您好像消瘦了些許啊。」
然後就規勸你要多注意身體安康。
你：「……」都怪那只小狐狸騷│擾你。
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啦！
解決好了禮服的事，你也沒在倫敦停留多幾天，很快就和威廉小教授一起回了達勒姆。
轉眼就是二十多天過去，你和艾登老板約好試穿禮服的日期快到了。莫裡亞蒂教授的論文也正好發布，他一月前就應邀了要去參加數學學會，理所當然你倆又結伴一起去倫敦。
除了路易斯和卡蘿，同行的還有據說「工作來了」而被美人大哥叫去的、已經在達勒姆閑得發霉的莫蘭上校，和沉迷園藝但不得不去干正事的弗雷德。
只是可憐了小侍從盧西恩，婚禮辦完第二天就繼續苦哈哈地上班，明明剛結婚卻沒有休假也沒有蜜月，這次也被留下來看家了。
小教授把達勒姆一部分的領地管理和收支明細都交給了他，現在盧西恩正因業務不熟練而焦頭爛額呢。
唉，可憐孩子，果然是被某壞心眼兒的狐狸秋後算賬了。
貓貓搖頭.jpg
不過你也沒時間去可憐盧西恩了。
這幾個月你頻繁坐火車，暈啊暈的都快暈出了抵抗力。
途中因不適感上湧便喝了半杯凝神的溫水，醒來時火車已經到了倫敦的國王十字火車站，生物鐘掐的那叫個精准。
離開車站時你腦袋還有些暈，卡蘿便扶著你放慢腳步，很快就落後了他們一段距離。
那小狐狸居然沒粘著你，還反常離的老遠。
你直覺不對勁，總覺得有事要發生，下意識抬眼去看。
卻是見著了不知從哪衝出幾個男人將他圍住，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刷地就把人擄走塞進了一輛馬車裡，顯然是早有預謀。
眼睜睜看著小狐狸被一看就來者不善的家伙薅走，還迷糊著的你瞬間清醒。
「……威廉！」
你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恐的低呼。
十米開外被三個男人同時桎梏的小狐狸也哀戚、驚慌並失措地喊你姐姐，然後柔弱的、無力的被強行拖走，扔上馬車揚塵而去。
卡蘿預判到了險情將你牢牢護在身後，同時也將你鉗制住了不能動彈。
「很危險啊大小姐！！請您不要靠近！！」
「……」你瞳孔大睜，一時失聲。
視線裡的車站人來人往，也聽到路易斯和莫蘭上校發現威廉被拐走的驚呼。
思考滯凝思緒空白，你陷入了短暫的宕機。
滿腦子只有——這倫敦的綁匪是不是有點忒不專業了……？
放著你這樣身嬌體軟毫無反抗之力的絕色小美人不綁，反而是把目標放在小狐狸那個精通鯊人放火以一打十不帶喘的犯罪咨詢師身上？？？
居然是把那個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給綁架走了？？？
就他媽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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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中小人在大聲罵淦和臥槽。
按照小狐狸的武力值，他能束手就擒任由綁匪把自己綁了？
先不說自導自演，裡面要沒點陰謀算計利用套路釣魚執法，你就是信了美人大哥從此戒斷紅酒都不信這個。
貓貓生氣瞪眼.jpg
關於此事的後續處理，路易斯說要先去通知大哥再做商量。
於是你們先坐上了馬車一路飛奔陸軍所在處。
你的表情平靜下來，垂著眼眸在沉思，說不定什麼也沒想。
偏生這副模樣落在旁人眼裡就有點琢磨不透了。
卡蘿握著你冰涼的手誠懇向你致歉，「非常抱歉，大小姐，是我任由威廉少爺他、……但那種時候，我只能優先考慮您的安危。」
你不說話，眉頭卻越皺越緊，仿佛想到了什麼嚴肅的事，馬車內氣氛頗為沉重。
「伊文捷琳姐姐，哥哥他一定會沒事的，您注意身體、情緒萬不要太激動……」路易斯也是面帶擔憂。
但顯然他的關注重點更偏向你，而不是被擄走的兄長。
聽到這話你只是輕輕搖頭，示意二人都不必再說。
哪怕此刻你仍不知道他們瞞了你什麼、為什麼隱瞞，但你根據模糊的劇情記憶，大概也能猜到事情的原貌。
以及——莫裡亞蒂的目的。
其實這些告訴你也無妨，你自然會配合好的。
再說了，瞞著也沒什麼用，遲早得暴露，但……嘛。
攤手╮（﹀＿﹀）╭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表演技術了。
到地方了下馬車，你一秒切換面部表情。
眉染悲痛、眼中含淚，整個人顯得楚楚可憐又弱不禁風，簡直我見猶憐本憐。
卡蘿：「……」雖然已經習慣了，但每次看都不得不感慨她家大小姐真是多才多藝演技高超。
路易斯也看到了你的變臉，在那一瞬間裡似乎參透了你沉默的原因，不得不提前先為兄長點個蠟。
美人大哥阿爾伯特聽聞弟弟威廉被當街綁架後，爆發出了有史以來最精湛的演技。
盡管還是有些表情僵硬略顯刻意的缺點……但，你相信他盡力了。
路易斯的表情就自然多了，那種眼看兄長被擄的自責和無力施為的痛心疾首，都跟真的似的。
這兩人還專門挑了人來人往的寬敞走廊，大聲嗶嗶，賣力表演，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家兄弟就在倫敦慘遭綁架。
你什麼都不必說，什麼都不用做。
只需要露出憂心痛苦的表情、靜靜垂淚就足夠。
那邊倆兄弟還在對戲，你這邊就已經吸引了好幾個對著你的泣顏於心不忍、忘了自己的事而駐足的家伙了。
人的本質就是顏狗.jpg
在阿爾伯特說出優秀的我軍（陸軍）定會救出陷入危機的臣民（親愛的弟弟）時，一群人受到鼓動、圍攏過來拍胸保證說不用擔心啦，交給他們之類的話。
你的內心毫無波動，心想這就是美人大哥的目的吧。
阿爾伯特和路易斯說完話後，接著便將注意轉到了你身上。
不僅輕聲溫柔地安慰了你，還將自己的手帕遞了過來讓你擦擦眼淚。
「不要再哭了，伊文……平時你與威廉關系最要好，我也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若是你因此過於悲痛而病倒，我想弟弟被救回來時他也會擔憂難過的。」
你：「……」
要素太多，煽情過重，捏造事實，從哪裡開始吐槽比較好？
然而不等你的回應，周遭圍攏的男人們就接上了話，疊著聲來安慰你，一個個都跟排著隊生怕輪不到自個的號碼牌似的爭先恐後。
謔，你可太明白伊文捷琳這張臉扮可憐時的殺傷力了。
「莫裡亞蒂小姐，還請放心……我們陸軍肯定能過救出您的弟弟！」不知是誰信誓旦旦開的口。
「陷在悲傷裡」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默默流眼淚的你：「…………」
雖然，但是，你不姓莫裡亞蒂啊！！
奈何美人大哥亦或路易斯都沒要開口解釋的意思。
卡蘿倒有心糾正，但現下這個場合實在不合適，你捏住她的手腕遞眼神示意不要開口。
阿爾伯特達到自己的目的後就讓你們先回去了。
路上不知去哪兒買酒的莫蘭上校冒出來，看過你面無表情的臉後挑眉。
「呦，大小姐，臉色很難看啊！這是生氣了嗎？」
「……」你看一眼明顯在幸災樂禍的不靠譜成年男人。
再仔細一瞅，果然隨行的弗雷德也沒了蹤影，八成是跟蹤綁匪去了。
頓時，你的火氣又上來了：「嗯，在生氣哦。」
見你居然難得坦率承認，莫蘭震驚，繼而開始為某個小教授點蠟。
路易斯還想替他哥挽尊，你扭頭表示不想聽。
「不用為他解釋。那家伙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我大概也能猜到。」
反正無非就是想看你為他擔心啊為他露出不一樣的表情啊之類的叛逆期理由：)
集體瞞著你也就算了，以身作餌真是好棒棒哦。
路易斯語噎，不得不自行閉麥。
已經是被氣到連名字都不喊的程度了，只能說哥你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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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不能隨便對偽裝的肉食系毛茸茸放松警惕
次日倫敦的報紙就刊登了伯爵次子慘遭綁架的頭條新聞。
美人大哥當天下午就獲得了搜救部隊的指揮許可，開始裝模作樣的滿大街找人。
你估摸著大概今晚就能把人救回，心裡絲毫不慌，還在卡蘿和路易斯的陪同下一起去了裁縫店，按約定的日期試穿了定做的禮服。
艾登老板充分考慮客戶需求，雖然基本還逃不脫時代審美，但還是盡量滿足了你所追求的舒適感。
你是無所謂隨不隨潮流的，比起漂亮你更想要命。
發生綁架事件的第三天，你清晨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居然就看到了某個趴在床沿、可憐兮兮盯著你的紅眼睛小狐狸。
畫面過於驚悚，恐怖程度絲毫不亞於你熬夜趕稿，一回頭發現卡蘿板著臉就站在身後。
貓貓炸毛.jpg
「早上好，姐姐……」
見你醒了，小狐狸甜膩膩開始地喊：「伊文姐姐。」
眨著漂亮的眼睛，滿臉天真無辜。
你眉頭一擰，瞬間腦子清醒了就想開口痛批。
但視線落在他臉上的瘀傷就卡了殼，接著湧上的情緒就是出離的憤怒。
淦（大量髒話），這綁匪都沒點憐香惜玉之心嗎？？
對著這麼好看的美人的臉也嚇得了手？？？？怕不是活得膩歪……哦，也對，要不是活膩歪了也不會綁架了犯罪咨詢師。
這會兒八成人已經沒了吧。
你瞬間心如止水。
不生氣了。
一言不發地起身從另側下床，你翻出藥箱，把受傷的小狐狸拉上床，動作略有僵硬地先幫他擦掉臉上的灰土。
故意不處理傷口就跑來你房間蹲著，以為你會因此心軟嗎？？
可惡，你還真就吃這種明晃晃的套路。
金色的頭發還有些許濕意，皮膚摸上去也是涼的。
小狐狸的臉上除了被擊打留下的淤青，還有一些細小的蹭出來的傷口。
沾酒精的棉花球很快就變得髒兮兮，你都換了好幾個幫他擦臉。得虧威廉他還不覺得疼，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你，一副好乖巧的樣子。
你垂眸無視他的目光，只專心把藥膏塗在瘀傷上，用手指一點點抹平。
擦好藥後威廉小教授就開始作了。
捉住你的手腕輕輕貼在腰腹，委委屈屈說這裡也被打了。
超∼疼的，要姐姐抱抱才能好QuQ
好家伙，給點顏色就開染房說的就是這人。
掌心下除了布料的觸感，似乎還能摸到青年的肌肉和肋骨。
你承認你饞，有一瞬lsp之魂可恥地心動了。
但……不行啦！你還在生氣喔！！
你皺著眉抽出手，把藥箱往威廉懷裡一塞，然後氣勢洶洶地把人趕出了房間。
呵，就知道不該慣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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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餐後，你在書房裡挑小說。
不多時房門就被推開，一只紅眼睛小狐狸探頭探腦地進來。
見你目光掃過來，還朝你露出好看的笑……淦，是紅字傷害10000+的美顏暴擊！
對於怎麼獲得你的原諒這點天才的小教授可真懂啊！！
但你這次不准備像以往那樣簡單消氣。
挑好了書後你轉身走到座椅處，招手示意他過來。
「伊文姐姐？」聰明的威廉小教授明顯察覺到了你的不懷好意。
但他還是聽話地過來了，而且還像個小學生似的坐得端端正正，看起來乖巧得很。
你把剛挑好的書壓在犯罪咨詢師天才的腦袋上。
「懲罰game。」你冷酷地說，「不許動。」
威廉小教授頓時哭笑不得，又真的不敢亂動。
你不言不語，只是走到威廉對面的位置施施然坐下。
兩腿並攏腰板挺直，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動作姿勢都是貴族的矜持作派，好看又優雅。
但有個小缺點：累。
非、常、累。
你保持這個坐姿抬起眼，目光也自然落在正對面的威廉身上。
一時間四目相對。你看到他眼裡漂亮的紅色，和被這紅色淹沒並吞噬的自己。
威廉輕輕喊你姐姐、伊文姐姐。
眉頭皺起來了，眼神寫滿不贊同，大抵參悟了你所謂的「懲罰」是什麼意思。
但他除了低聲喚你的名字，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不說話，專注且溫和地注視著眼前的金發青年。
因他臉上青紫的瘀傷，眼神深處還帶著一縷心疼和難過。目光並不嚴厲，也沒有責備，反而充滿了柔軟的情感。
偏偏這卻愣是讓狡猾愛演多智近妖的威廉小教授肉眼可見地如坐針氈：「伊文姐姐，您大可不必如此……」
他一動，腦袋上的書就滑落下來。
啪嗒掉在地板上。
你紋絲不動，只淡漠說：「再加一個小時。」
威廉撿起小說重新頂在腦袋上，於是再不敢讓身形偏移半釐米。
空氣安靜下來，悸動的心跳也安靜下來。
時間悄無聲息地走，分分秒秒都像被延長到無限。
中途卡蘿和路易斯都進來過，見你倆這詭異又氣氛微妙的對峙場面，表情管理都有點失控。
卡蘿注意到你蒼白的臉色，「大小姐！您的身體……」
結果卻是威廉勸她說不要制止你。
「因為姐姐真的非常固執啊……」
他悲傷地回應你注視的目光，「您的意志比鋼鐵更堅定。」
不然又怎會這麼多年來都不肯放松一絲妥協。
小狐狸哀愁又難過，一副垂頭喪氣模樣。
可你鐵石心腸，根本不為所動。
幾小時都保持同個姿勢，已經讓你虛弱的身體開始搖搖欲墜。
面色發白毫無血色，額頭後背都冒出不少冷汗。
但誰也不敢上前來拉走你、制止你的行為。
只能在一旁想方設法地勸說放棄。
其實你已經不太看得清楚眼前小狐狸的臉了。
視線在兩個小時前就開始模糊，現在偶爾更是要黑一下屏幕。
你這懲罰游戲與其說是在針對威廉，倒不如說是在折磨自己的身體。
但這偏偏就是你的目的。
多可惡啊，你分明知曉威廉有多在意你，卻利用了這份感情來給予他懲戒。
既卑劣……又下作，實在非常過分。
可你真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既然他能以身作餌讓你擔心，好嘍，那就大家一起互相傷害吧。
反正都是彼此利用，反正你倆都覺得對方焉壞焉壞。
對，沒錯，你就是在報復。
報復他的不肯放過了你持續糾纏，報復他扎根在你夢裡就是不走，報復他日復一日撩撥你的心弦。
怎麼可以這樣啊！一把推你到地獄也就算了，還要拽著你一起背叛倫理。
你既無法拒絕溫柔專注的愛意，又無法接受不容世俗的關系。
來回糾結仿佛要割裂了靈魂，多痛苦，多難過。
懲罰游戲的時間終於結束。
你全身都已經僵硬，像鏽死的機械關節。
別說站起來了，連抬個手指都費勁。不得已之下你只好求助你的天使。
卡蘿早等不及，一臉心疼地薅你起來。
你連站都站不穩了，幾乎是整個人要靠在卡蘿身上。
但你不肯，非要逞強地自己挺著腰板站直用盡全身的力氣自己走回房間，真就自找罪受。
即便有卡蘿攙扶你的身形也是搖晃的。
威廉的擔憂不比卡蘿少。
他拿下頭頂的書也想去扶你：「伊文姐姐！」
但幾小時的僵坐難免限制了行動，不及平常的靈活。
剛剛摸到你的手指，卻被你抬手抽開。
你頭也不回（肩膀都僵住了），語氣淡漠的讓他自己反省。
威廉於是收回了手。皺著眉收斂情緒，眼神卻仍流露出一絲壓抑的痛苦。
在面對路易斯的關心和安慰時，他嘴角扯起苦澀的笑意。
「姐姐那副表情，果然如莫蘭上校所說、是暴怒啊！我又做的太過火了……接下來該怎麼挽回才好，連我也開始迷茫了……」
路易斯雖然很想說其實你每次都會原諒他，但又怕這話說出口會被情緒低落的兄長誤認為是安慰。
但自認這世上最了解你的威廉小教授又何嘗不知道。
都說被偏愛才有恃無恐。
他這些年仗著你的無法拒絕肆意妄為的還少了？
可你這次是真的動了怒火，一看就沒那麼容易哄好。
以其人之道、還治了其人之身，無往不利的犯罪咨詢師被你反將一軍，頓時就有種束手束腳之感。
哦豁，難搞。
威廉確實如你所言在認真反省（連夜改攻略），但他照舊准備不講武德。
畢竟猶豫就會敗北，A上去就有白給。
26.不要將愛意施舍於貪婪無度的獸
次日清晨你醒來發現床頭居然又雙趴著一只紅眼睛小狐狸時，內心已經毫無波動了。
早有預料，就知道你房間的門鎖對他而言形同虛設。
但即使如此你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卡蘿，而是假裝不知……是你縱容的他胡來。
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呢？卻是連你自己都看不清了。
這大概就是貓貓和狐狸心照不宣的秘密。
只是你應該永遠也不會承認罷了。
蘇醒的你在心裡嘆完氣，接著就強撐著酸痛的身體掀開被子坐起來，居高臨下地垂眸看這只小狐狸，擰著眉開始生氣。
「又這樣偷偷跑進我的房間！難道這也算是紳士所為嗎？威廉。」
「因為我惹姐姐您生氣了……昨天我聽話有在好好反省喔，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就想著要快點告訴姐姐了(^_^)」
你：……好一個激情之下不要風度不顧禮節哦。
就知道他理由多，所以你沒說什麼。
只是想都這麼大個人了，竟然還學剛到莫裡亞蒂舊宅時那樣和你說話，他是不尷尬，但你可受不住。
他自下而上地仰看著你。
眼裡有不加掩飾的戀慕和赤潮般的愛意。
一不小心、你就要陷進去了，被拉著墜落不見底的深淵。
你感到了久違的懼意與心悸，那就像是狩獵者一樣的眼睛……
於是不敢再看，別過眼去避開對視。
一躲開後你又突然頓悟：不對啊，明明是你還在生氣才對，怕他干什麼？？？
於是又底氣十足地瞪回去。
還插起腰很凶的質疑他——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根本就沒有反省！
要麼就是知錯不改、明知故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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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並不在意你刻意的凶狠。
或許在他眼裡剛醒的你形像凌亂很沒威懾力？
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擺在你面前的事實只有一個，那就是威廉完全不怵你。
他甚至敢當著你的面爬你的床，還眼疾手快薅住了想往後縮的你。
青年人的重量壓上來，柔軟的床鋪頓時下陷。威廉輕輕把你抱在懷裡，卻還是讓本就全身酸痛的你差點疼到掉眼淚。
氣勢一下泄個干淨，與之相反的是有股熱意開始上湧，卻不是因為生氣。
不講武德的小狐狸附在你耳畔低語，道歉啦，說對不起啦。
「這次瞞著姐姐以身涉險是我不對……害您如此為我擔心，甚至還傷害了自己的身體。姐姐真是殘酷啊，明明知道我會難過得不得了的。」
他道歉反省還不忘控訴你的冷硬心腸，整得倒比你還委屈了。
你的聽後感：好耶，昨天的懲罰是白忙活了：)
這家伙痛定思痛，思完了以後就決定從此一條道走到黑是嗎？真不愧是他啊！！
頭疼地擰起眉，你剛想把人推開……
威廉卻抱著你保持這個姿勢將你向床中央撲倒了。
他一下子壓住你，重量大半都倒在你身上，不僅完全制衡了你的行動，也讓二人彼此更加緊密相貼，幾乎是毫無縫隙了。
你的注意力登時就被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因為你突然想起來很重要的事情。
現、現在是清晨啊喂！！Σ(////□////)
還是大早上的！！！（聲嘶力竭）
作為男孩子……不要和你貼那麼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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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生理狀態上來看你可能、也許、好像有點危險……果然就不該放任他有事沒事往你房間裡鑽。
你決定得提高一下對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的防範心理。
但現在更要緊的還是叫他趕緊松手離你遠點！！
「威廉、你——」麻溜點滾下床去。
結果話沒說完就卡殼。
這壞心眼兒的狐狸玩偷襲，忽然含住你的耳垂，不僅用牙咬了咬，他還舔、舔得超澀情！
一時間耳邊全是黏糊糊的水聲……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你咬牙切齒。
沒忍住紅了臉，可你卻不敢掙扎或亂動，只得憤怒地喊了他的全名。
威廉小教授面對你的惱羞成怒，放開你可憐的耳垂、長而哀戚地嘆了一聲，抬起頭來看著你的眼睛。
「……姐姐，您看。」他用低啞的嗓音說，「您總是如此縱容我。」
「以至於讓我覺得……我或許是被您所愛著的。」
他又慢慢地壓下來了，帶著迫人的威勢，將側臉輕輕貼著你額頭，眷戀地蹭了蹭。
「我考慮過了，伊文姐姐果然還是很溫柔，那樣的暴怒之下卻還是使用了最恰當的教育方式……好絕情又好殘酷啊，我確確實實受到了最嚴厲的懲罰。」
氣場超A的威廉小教授說著又開始了委屈模式。
你想他這些年蓮言茶語裝可憐慣了的一時半會可能真改不過來。
但這並不妨礙你想揪著他衣領子摔他個大馬趴。
要不是你現在的身體嬌嬌軟軟，還疊加了虛脫無力全身酸痛的debuff，小狐狸想壓住你才沒那麼簡單咧！
你：我恨.jpg
就在你暢想著要掀翻壓制你的小狐狸、一舉反攻之時，這個委委屈屈的壞家伙忽然吻住了你抿緊的嘴唇。
趁你震驚之際不費力地就撬開唇齒，軟舌鑽入到更深的地方去。
這是帶著欲念和侵略意味的吻。
他此刻在你面前毫不掩飾自己對你充滿占有欲的狠戾心理。
好像要將一切都剖開來，坦白不可言說的情愫。
你愣愣的，像還沒反應過來，心卻一點點在下沉、下沉，沉到無盡海的不知哪個角落裡去了。
你滿心茫然地想這小狐狸是在干什麼啊？
為什麼要突然親吻你、為什麼要突然要坦白似的……這事他不是一向跑的最快嗎？？！
就離譜。
他帶著低喘結束了這個吻。
終於被放開的你不得不偏過頭大喘氣。
腦子一片混沌，理智拒絕思考。
游刃有余的小狐狸親了親你眼底淚痣的部位，宛如惡魔般低笑著問難道還沒學會在接吻時換氣嗎，姐姐？
你聽到他這時候還喊你姐姐，渾身就是一激靈，狠狠抖了下。
心神巨震、動搖得相當厲害。
威廉抽出方才抱著你、此刻墊在你身下的手。
他一手撐著自己上身稍稍隔開一點與你的距離，同時另一手拂過你起伏的胸脯，慢慢滑下，寬大的手掌輕輕放在你的小腹上。
那位置著實有點微妙，他掌心高溫的存在感過於明顯。
你給威廉這一舉動嚇得都不敢大喘氣了，連正常的呼吸都差點遏制住。
「我時常在想，如果我讓姐姐這裡懷上我的骨肉血脈……」他邊說還邊惡意地用力按壓了一下，「您是不是就會接受我了呢？」
「……！！！！」你登時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轉頭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威廉，這家伙知道自己剛才在說什麼、說了什麼嗎？？？！
可他甚至於還在輕輕地笑，表情靦腆又天真無害，眼神清澈無辜，面帶著淡淡的羞澀紅暈，好像真的在為此……期待？
這小狐狸是認真的？？他真是這麼想？？！
（倒吸一口涼氣）
「明明是根本就沒有多少人知道的婚約，就算忘掉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吧？但偏偏您卻正是因此才拒絕了我，為什麼呢？伊文姐姐，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啊！」
說著這樣讓你瞳孔地震三觀開裂的話，肇事者卻輕松寫意得好像平常和你討論喝牛奶還是紅茶似的，困擾的模樣也像是面對難解的數學題時微蹙了眉頭。
你不禁想他真的明白自己在說的是要被罵變態瘋子的話嗎？
為什麼……
然而威廉打開的話匣子還沒關上。
他繼續向你傾吐著埋藏了不知多少年的真心話。
「是因為這是您和您母親德蒙福爾夫人最後的約定嗎？不過、啊，也對呢（笑），像您這樣品行高潔之人，怎麼會私自背叛與已逝長輩的約定，又怎麼會容許自己做下如此不堪之事。」
「……還是說，」他頓了頓，血眸中暗湧如潮：「您其實真的屬意於阿爾伯特大哥？」
你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只得含淚拼命搖頭。
開玩笑，你哪敢肖想親表哥啊！！！
他見你否認便笑得很開心，連眼睛都眯了起來：「也是呢，畢竟被您所喜愛的男人是我……」
你的內心小人聞言大聲嗶嗶小狐狸忒自戀。
呸！臭不要臉！
「您是如此的美麗、善良又正直，如此高貴……仿佛天上月般純粹……讓我看見、讓我凝望、讓我心生欲念，卻不肯給我、讓我能夠擁有。」
他眼裡浮現出非常理的偏執和深深的痴迷。
還有那因求而不得生出的戾氣。
你目露驚恐地看著威廉身上漫出的某種黑漆漆的東西，頓時陷入一種完了這個莫裡亞蒂教授他ooc了的巨大恐慌。
聽聽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犯罪咨詢師的人設要重度崩壞了。
清醒點小教授你是狐狸不是變態啊！！！
「威廉。」你終於艱難開口。
強裝鎮定、以至於聲音裡的情緒被壓得一絲也無，聽起來冷硬又冷淡：「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唔呣……」
他再度吻住你的唇沒讓你把話說完，只是親了親沒有深入。
「不是都說好了，以後要叫我「廉」的嗎？伊文姐姐總是不好好遵守和我的約定，這讓我好困擾的。」
威廉微眯著眼笑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包括現在在對姐姐做的事，都是我心裡想了好久好久的……(^_^)」
他的微笑令你不寒而栗。
「是我心思卑劣，能留在姐姐身邊還不知滿足，竟然無恥想要得到您的全部關注、這份無理的戀慕也想要讓您知曉，妄想能得到回應。於您而言，大抵我和外面那覬覦您的歹徒也無甚區別，都是心思齷齪之輩——」
明知不可為，卻又控制不住念想。
他將自己貶得幾乎一文不值。
你的眼睛愕然大睜，仿佛聽到的是什麼驚世駭俗大逆不道的話，表情寫滿抗拒。
威廉的手又游移上來撫摸你的面龐，似在輕嘆：「哎，我就知道姐姐會是露出這樣的表情……您現在是不是該在心裡大罵我不知廉恥了呢？」
你屏住了呼吸下意識反駁，「沒有、少亂猜！但這種事唔嗯——」
話說了一半又讓他用大拇指按住嘴唇，看樣子他並不想從你這裡聽到不想聽的回復。
威廉臉上靦腆的表情變成委屈，「責備的話一會兒我會聽姐姐說的，您怎麼罵我都好，現在就先耐心聽我說完，可不可以？」
被強行閉麥的你：「……」這一臉受傷的表情是要鬧哪樣！
現在就在被強制愛邊緣搖搖欲墜還不得不聽高中生糟糕妄想的人是你啊喂！！！
（怒而掀桌）
槽點太多，你的心中小人也只能先吐個槽、好讓你暫時維持運轉僵掉凍結的思考力。
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只垂頭喪氣的小狐狸，你也不想這麼看他的，但幻視感實在太強烈了。(> <)
威廉現在給你的感覺，就好像外面正下著瓢潑大雨、你卻要把他從溫暖的房子裡趕出去似的，顯得你非常之冷血、冷酷、冷漠。
……太能演了他，真的。
但最大的問題還是他的感情全都出自真實，毫無作假。
你被這真心實意的表演釘在原地，就像被針穿透、裝裱在玻璃裡的蝴蝶標本，無法動彈。
形貌昳麗的金發青年朝你露出美麗的笑容，卻又滿是苦澀。
「我知道自己的這份感情對您來說難以接受，可我真的就是這麼想的啊……」
威廉苦惱地嘆氣，皺著眉頭好像很為難。
他又開始熟練地扯起了你睡裙的綁帶，垂下頭附在你的耳邊喃喃低語著糟糕的話。
想要親吻、想要擁抱、想要將眼前的你扣上枷鎖囚進胸膛。
因為明知不可理喻，平日裡便諸多壓抑，卻又難以自制，污穢又肮髒的念頭就像雪花片片堆積。
終於某日的某個瞬間它整個崩塌掩埋了理智。
「別……」你顫抖著發出的聲音又被威廉堵住，以吻封緘。
你的心中小人直呼救命。
小狐狸今天這波大發病實在太要命、太難招架了。
接二連三都被物理閉麥，你人都要麻了，心跳圖也快變水平直線了。
你想他還不如給你來個痛快呢，啥也不說直接動手不行嗎，平時隔著三米開外都恨不得化身暗沼將你吞沒的人，現在怎麼這麼能叭叭。
一開始發言那麼驚世駭俗嚇得你靈魂差點從嘴裡跑掉，結果後續就這樣不緊不慢地吊著，搞得跟男高中生青澀表白似的，一副好想又不太敢的樣子。
他是晦澀的戀慕全剖白了破罐子破摔開心了，卻搞得你心裡七上八下，惶惶不安。
淦，要黑化麻煩能不能貫徹到底啊。
還是說這會兒還掙不脫裝了十年的好孩子人設？？
啊，難搞哦，你是越來越不懂他了。
「伊文姐姐……您真的是太溫柔了。」
威廉吻過你後也在低聲嘆道，「分明知曉我的全部想法，看透了我的戀慕之心，但就算如此您也沒有疏遠我、依然待我溫柔，面對我時您總是心軟，這讓我好高興、又好痛苦……」
「只要一想到或許姐姐只是在可憐我這無望的愛戀，我就難過得心都要碎成粉塵消失掉了，畢竟您是無法對祈求者置之不理之人！您施舍的溫柔於我而言就像劇毒——」
「真過分啊！姐姐真的很過分。倘若對我沒有動心，為何又一再縱容我的無禮？」
縱容到就算被如此對待，眼裡依舊沒有恨意，只是痛惜……
所以他也只是扯開了綁帶便不敢再有動作，生怕真招惹來了厭煩，小心翼翼繼續試探著你的承受度底線。
威廉再次將手放在了你的小腹上。
-TBC-
第28章 【IF】·不結緣（續六）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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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不舍放棄那顆為你而生的心
「其實我是知道的，如果我真的做了這種事——」
感受著手掌下這副柔軟身軀明顯的僵硬，他勾起嘴角無奈地笑了笑。
此刻你就像一只受到驚嚇炸了毛、耳朵撇下弓起了背的貓，好可愛的反應啊！他想。
可若是強硬把貓貓摁在懷裡疼愛，下次你還是要跑走的，說不定再也抓不住……
什麼曾經擁有、隨心所欲，擅於編網的威廉小教授想他才不要短暫一時的享樂，他罪犯貪婪，自然是要牢牢抓住徹底占有還得永永久久。
所以他現在決定了要選擇放開你。
那赤潮肆意湧動的猩紅眼瞳既渴望又瘋狂，偏生被他再度按捺住了。
「如果我真的做了這種事……」
威廉看著你繃緊的臉重復這句話，「姐姐就會真的憎恨我了，絕對不會原諒我的。」
「我不想要變成那樣——姐姐肯定也不想的，對吧。」
他最後朝你露出往常那般的笑容。
卻令你的靈魂都在顫抖起來。
威廉總是重復強調著「你很溫柔」的話語。
雖然下一句就是控訴你的無情……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溫柔的人。
而且還很狡猾！心髒又心機，瘋是瘋了，卻還保留著令人心驚的清醒理智。
他將漆黑又粘稠的愛意傾倒給你，毫無保留，偏偏他仍是十來年前那個在車下捧花的少年，強行塞到你手裡的一份真心如花純潔，干淨無暇。
這種人多可怕啊！他連自己的失控都在算計之中，精密謀劃著要得到最完美恰當的結果。
強度根本不在一個次元，這要怎麼反抗？？
你人都傻了。
能感覺額頭被眷戀地親吻著，是克制，是溫柔，是不忍心傷害。
你覺得自己胸腔裡像要開出花來了。
救命……他可太會了，你真的招架不住。
你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結果發現自己沒話說了。
好的歹的全讓他說盡，甚至還能自個把開了的黑化關上，要你何用。
中途數次打斷你說話還關你麥真是好棒棒。
這可真他媽是未曾料想的結局。
被迫聽了一耳朵限制級告白的你現在腦袋裡全是亂碼，好像在思考，但其實思緒滯凝，跟運行出BUG了一樣。
……哦豁，那這小狐狸可不就是病毒本毒嗎。
你茫然地眨著眼，茫然地想著些有的沒的，茫然中讓他撤走對你的壓制、側著身子再次將你擁入懷裡。
咚、咚、咚，是心音。
兩個頻率不同的心跳，貼得那麼近……
不知為何，你幾乎要落下淚來。
一時之間說不出話，胸腔內被塞滿了紛擾之物，像成百上千的蝴蝶同頻振翅、與風狂舞不息，全都占據著不留一絲余地。
好奇怪、又好奇妙哦……
（精神恍惚）
——但、當然！！！
這都不妨礙你被放松壓制後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掐住這只小狐狸的臉。
因為大腦還在宕機，下手就有些沒輕沒重。
威廉「嘶」地抽氣一聲，不知是真掐疼了還是誇張了反應，表情一瞬就寫滿委屈。
看他這副模樣，你頓時就有些來氣，擰起了眉。
咬牙切齒：「……不是反省完了來道歉的嗎？你就是這麼道歉的？？」
「原本是這樣打算的。」小狐狸無辜眨眼，「但看到姐姐這副毫無防備的樣子，一時就無法忍耐了……」
你，哽住：合著還是怪你過分美麗太誘人嘍？？？
也不看看是誰離譜到大清早的撬你房門！！
生氣（｀Δ』）
威廉忽然將你抱得緊了一點。
「姐姐在生氣嗎？覺得難以接受嗎？會感到惡心嗎？被一直視作弟弟的人這樣妄想……」
他的手貼著腰線意欲向下，驚得你心髒又是一緊。
下意識更用力地掐了他的臉，你沒好氣道：「威廉、廉……不要亂摸！」
不自覺的就帶上了斥責的語氣。
顯然你聲音裡的慌張即便經過掩飾也瞞不過天才的莫裡亞蒂教授。
他扯起嘴角露出危險的笑，手掌拖著你的腰用力地按向自己，二人貼得毫無縫隙，隔著衣料你也能感受到他的形狀，體溫高到可怕。
你再次瞪大了眼睛，喉嚨發緊：都、都都說了作為男孩子大清早的不要和你貼得那麼近啊！！！！
驚恐.jpg
「姐姐要不要幫幫我？」
他嘴裡吐出的話語輕到幾乎出口即散，卻還是字字清晰地鑽進了你耳朵。
你：「……！！！！！！（戰術後仰）」
誰家弟弟會拜托姐姐幫忙做這種事啊？？？！！
滾去浴室自己解決啊一點都不可愛的思想肮髒的男子高中生！！！！
……雖然你是想這麼大聲吼出來、再把他踹下床去的。
但事實上你喉嚨發緊，就像喉管被火灼般的感情燙得扭曲、變形、擰成麻花。
喪失發聲功能，壓根說不出話。
偏偏他還故意繼續說著什麼你的反應好可愛、忍耐得很辛苦這樣的話，一副誓要突破你恥度下限的樣子，不可謂不凶殘。
簡直羞恥到像要炸裂開了！！
你臉紅得不行，無措地推搡著他的肩、只想著要快點拉開二人距離。
嗚嗚嗚誰要聽這種糟糕的xp發言！QAQ
但，就你這貓崽似的力氣……笑死，根本推不動。
距離拉不開，反而是你被他越抱越緊。
這人湊近了就咬你耳朵，壓低了聲音笑話你臉紅耳紅：「心跳也好快……」
你咬住下唇一言不發，竭力控制面部表情。
威廉見狀卻要與你親吻，你不肯放他進來，他便又一次惡劣地用力按你腰窩，引得你驚愕開口、好教他趁虛而入。
每次被他親你都感覺要窒息，他吻得凶狠，來勢洶洶洶不給你留回避喘息的余地，不知是生疏還是刻意，總有些粗暴的意味在裡面。
實在……難耐。
你終究還是哭了。
嗚……太可惡了啊他！生氣！哄不好了！！
你決定要從今天起開始討厭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這次絕對、絕對不原——咦？
睜開眼，你淚眼朦朧中看見他再一次將你放開。
「……將您弄哭了啊。」威廉似感慨似嘆息，「明明是一直以來都期待都看到的畫面，可現在，我卻為此感到了心痛——」
「對不起。」
他將自己額頭貼上你的額頭，低聲道歉說對不起，伊文姐姐。
你還有點懵，突然之間、強吻你的人看起來比你還要脆弱心碎的感覺……他又想岔到銀河系哪個角落去了？
威廉沉默坐起身，將你也扶起來，用手指溫柔拭去你的眼淚，顯得小心翼翼又虔誠。接著低頭、再一次將他扯開的睡裙領口幫你重新系好綁帶。
腦子裡還是亂糟糟的，你就像個木偶似的任他施為。
眼看這小狐狸半句話不說就要走，一時間你也不知怎麼的，下意識想不能就這麼讓他跑了，被直覺慫恿、催促著伸出了手拉住他。
「等、等……」
你張著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威廉似有意動，但還是要掙開你的手指走掉的樣子。
你頓時就不管不顧、也想不了那麼多了，撲上前去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腰。
「廉、廉，」嗓子啞著說話都費勁，等等……」
你直覺不能讓他倒完真心話就走。
不然往後他恐怕就會把真心藏得不見天日，你想開了他可想不開。
這只小狐狸吧，他天才確實是天才，但論心理調適力，那你簡直能自豪拍胸脯說你甩他十八條街都不止。
到時候他在沉默中糾結變態，大哥不又得找你喝茶。
想想都是淚。
威廉的手指輕輕搭在你手背上，低聲問：「您又要向我施舍您的溫柔了嗎？」
「……」你瞬間讀懂了這話言下之意，一時哽住。
他摩挲你的手背，似是想要把肌膚的紋理都記住般眷戀不舍、流連忘返。
宛如觸碰著幻夢般小心翼翼，無限柔軟。
「可我不想要姐姐您的溫柔。」青年用低啞的聲音緩緩說，「我想觸碰你的心，伊文捷琳。」
有冰涼的液體輕輕滴落在你手背。
卻像驚石咣當一聲巨響狠狠砸在了你心上。
莫裡亞蒂宅的房間天花板總不能豆腐渣工程到漏雨，所以這滴落的液體是什麼不言而喻。
你愕然睜大了眼。
「我想要愛你……」他低聲說。
也想要你能愛我。
那麼卑微，那麼小心，不安惶惶，可惡又可愛。
你心中的震驚不比聽他剖白時少。
作天作地的小狐狸、萬能的莫裡亞蒂教授、無所不知的犯罪咨詢師，他居然、也會……
嗓子眼發緊刺痛，你幾乎是感受到了與他同等的悲傷。
也感覺到良心正被譴責而生出了劇烈的疼痛。
各種方面的。
你心裡躊躇遲遲不開口。
威廉也不肯放任你繼續沉默、無動於衷。
他什麼都不說了，只是作勢要把你的手狠心拉開。
「……」你糾結咬著下唇，欲言又止。
他捏著你的手腕開始用力，同時你也抱緊了他的腰腹不肯放松。
「……伊文姐姐？」
他遲疑的聲音裡有驚訝和茫然。
你的回答是冗長的沉默。
28.不可以讓貓貓獨自哭泣啊
許久。
用小說裡形容爛了的說法就是「好像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威廉握住了你的手，慢慢開始用力：「沒有回頭路了哦……？不能反悔了哦？接下就算您哭著拒絕、我也——」
「那我放手了。」你當機立斷。
只是帶著哭腔的軟綿綿聲音沒有一點威懾力。
但這依然成功唬到了某只小狐狸。
「不行！！」他急道。
威廉掙開背後抱，猛地回身捏住了你的雙肩。
四目相對，你看見紅眼睛的小狐狸連眼尾也是紅的，睫羽沾濕了黏連一處，漂亮面龐更因情緒激動而浮上了暈紅……實、實在是很讓人心跳加速！
你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天旋地轉，血液奔走，靈魂歡欣鼓舞，瘋狂叫囂著心動。
救命……這也太太太澀了……！！(////﹏////)
為了壓制住內心的lsp發言你只得隱忍地繼續抿緊唇。
對視很短暫，捏你肩的威廉接著就用力擁你入懷，死死抱住了，像護食的凶獸，一瞬裡將狩獵者的狠戾和獨占欲都顯露無遺。
「您已經默許了！」小狐狸不滿地叫囂，其中不乏得意：「剛才唯一的逃走機會，是姐姐自己選擇了拒絕的……」
話到最後他又開始委屈了起來，「姐姐不可以出爾反爾。」
你：……呵呵。
感謝提醒，剛才被蠱了腦子不清醒，現在已經開始瘋狂後悔了:）
但把你都叼嘴裡了的小狐狸才不管那麼多呢！
爪子不安分摸到你的腦後，摁住你貼貼、又親了起來。
這人原來是接吻狂魔嗎？？！你紅著臉暈乎乎地想。
舌根被吮吸得發麻，剛咬著下唇的地方被舔了……
耳邊盡是羞恥曖昧的咂嘖水聲。
被放開時你又在掉眼淚。
哭得眼尾紅了一片，像掃了層妝。
「伊文姐姐……」小狐狸開口喊你，聲音啞得不像話，每個字都像帶著勾子，抓得人心癢癢。
他看著你的眼神也充滿可了不可言說的欲望。
顯然就是有什麼壞心思在躍躍欲試。
但你才不繼續由著他胡來咧！！
又想開染房了是不是！想得挺美啊他。
這次你可算是終於狠下心，卯足了勁一把將這個心髒的咨詢師連推帶錘的給弄下了你的床。
你抱著枕頭牢牢擋在身前，紅著臉怒目而視。
「滾、滾啊！！別這樣看我！！！（貓貓炸毛）」
小狐狸還不死心，結果愣是被你拿枕頭給胡亂打著、強推硬轟進了房間裡的浴室。
隨著門關上的聲音，周遭的一切突然都安靜下來。
你脫力跌坐在更衣室的地毯上，大口地喘息著，心跳聲像是密集的鼓點敲在耳膜上，恍若巨雷。
努力平復了一下呼吸，你把臉埋進枕頭裡，腦海裡恍惚間又出現了小狐狸眼尾發紅的樣子……
啊啊啊打住不能再想了！！！
（捂臉）
你覺得這肯定是離他太近的錯，就准備起身離開更衣室回臥室去。
結果還沒動身呢，就見更衣室的門口探進來一個人影、此刻你最最最不想看見的那位——你的天使（過激媽媽粉）。
卡蘿·奧斯汀。
「！！！」你心髒驟停。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剛安定的腦子瞬間又變成一團亂碼。
「大小姐？」她看著坐在地毯上的你，表情愣住了：「您這是在……」
「我、我做噩夢了！唔……」你干巴巴的搶答道，一不小心還咬到了舌頭。
你閉上眼，表情痛苦地把臉埋進枕頭。
卡蘿滿是無奈地看著你，「所以大小姐……您是又把自己關進衣櫃裡了嗎？」
你埋著頭慌又心虛不敢吭聲。
卡蘿卻當成了是默認。
她進來更衣室把手軟腳軟的你扶起來，摸摸抱抱一通安慰，耐心得像對待柔弱的小嬰兒。
一邊還感慨大小姐你這像貓一樣的習性，從小就喜歡往狹小的空間裡面鑽。
你小聲的反駁，說在黑暗的地方獨處更有利於思考。
「是、是。」卡蘿順著你的話應答，笑著說大小姐是非常獨特的存在。
有什麼奇奇怪怪不同尋常的癖好也是很正常的。
卡蘿的笑容一如往日，微表情也沒有半點已經發現了你的小秘密的跡像。
你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這可比怕熬夜趕稿被發現時要緊張了一萬倍還不止。
因為生怕暴露了小狐狸在你房間的事，你簡直拿出了超水平的演技，隱瞞住真實心情、做出困頓的樣子。
又說要再睡一會兒，又說早餐想吃哪家店的點心，可憐巴巴的模樣和某人那是十成十的像。
你的天使向來拿你沒轍，根本不用你撒嬌就答應了。
等把卡蘿哄出房間，你才終於松了口氣——所以小教授到底是怎麼做到每次都能把你的天使支走的？？？（疑惑）
欺騙一心為你著想的卡蘿，嘶，良心好痛……
你感受到了來自殘余良知的強烈譴責，在被子裡糾結地扭成一團。
嗚，罪惡感已經濃烈到想要自裁謝罪了……
貓貓落淚.jpg
感覺沒過多久，解決完私事的威廉小教授就又爬回了你的床，還拍著被子對你說再這樣悶下去是要悶壞的。
「姐姐？伊文姐姐——」他拖長了尾音喊你，膩膩歪歪的。
聽得你雞皮疙瘩都要掉了一地。
威廉繼續說著如果你再不出來他就要掀被子了。
這哪兒能啊！你磨磨蹭蹭地探出個腦袋，就對上了被子外、面帶潮紅的威廉小教授含情脈脈的目光。
他開心地看著你笑，原本整整齊齊的扣子被故意粗暴地扯開好幾顆，露出了喉結和白皙漂亮的鎖骨。
看著十分誘……淦！！！
心中小人怒罵臭小狐狸不講武德。
這開屏就暴擊的限制級畫面差點給你嚇得重新縮回被子裡去。
干、干嘛啊他！！居然還用上了色│誘，可惡啊，他他他分明是想對你圖謀不軌！！！(> <)
難不成還沒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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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好像奧斯汀小姐來過。」
威廉伸手把你零散的頭發別到耳後，笑眯眯的：「難為姐姐應對了。」
謔，說到這個你就要來氣。
擰起眉忍住全身酸麻，你撐著手臂坐起來，上身前傾，看起來就像是要主動親吻他似的。
「伊文姐姐、唔……」威廉被你捏住了臉。
還是受傷的那半邊臉，小狐狸疼得抽氣皺眉，頓時就讓你不忍心了。
他眼睛一眨便似在眸子裡氤氳了一層水光，霧蒙蒙的模樣看起來好像比你還嬌軟可欺，漂亮的喉結吞咽了什麼似的上下滾動，喉嚨裡漾出兩聲曖昧的呻│吟。
……淦啊！！！
這個壞心眼兒的教授果然就是在□□你！！！(▼ヘ▼#)
嘖嘖這居心不良的家伙。
你差點都要被他帶過去蠱得神魂懼失。
但！是！正直的你依然艱難地克服了狐狸妖精的考驗、成功端住了清心寡欲高冷人設，板著臉斥責他撬你房門搞偷襲，真是大不列顛二十四孝好弟弟。
呸！犯上作亂，焉壞焉壞。
「如若再有下次，」你面無表情，「就不、不許再親我！」
（超級無敵凶）
威廉小教授：「……噗嗤。」
你瞬間炸毛惱羞成怒：「不許笑！！」
這是很嚴肅的事情好不好！有什麼好笑的？
「因為伊文姐姐很可愛……不自覺就。」威廉一臉忍俊不禁，眨著眼睛朝你發送wink~
就好像在說對不起啦、原諒我吧。
強詞奪理……！
你氣得那是牙癢癢。
你也不想卡殼落了氣勢，但、但但是啊！面對著小狐狸這張臉說這種帶著曖昧意味的話，真的連字都燙嘴嗚嗚(T^T)
每次親吻的體驗你都感覺不太好，奇奇怪怪的，難受又難耐……反正你是不知道他為什麼就那麼熱衷於親親啦！
流淚貓貓頭.jpg
「總、總之，以後沒有許可，不許進我房間！」
你重新板著臉，就當剛才那幕沒發生過。
威廉小教授沒接話，卻捏著你的頭發，在自己手指上來回繞了兩圈。
雖然他一言不發，但你總感覺他在想著什麼糟糕的事情。
你於是松手和他拉開距離。
貓貓警惕.jpg
「姐姐……」他似乎想說什麼。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但你打斷了他的話，倏地眯起眼：「你好像很得意啊。」
「唔，很明顯嗎？」他居然還認真思考起來。
「顯而易見！」所以麻煩收斂一點啊！
你的內心小人狂怒。
威廉松開了你的頭發，卻又捻起發尾、傾身送到唇邊印下一吻。
之後他抬眼看你，猩紅之瞳如鮮血流動。
你對上他的視線後心底一驚：「！」
那又是獸一般的眼神。
恍然間似乎在十來年前也見過同樣的。
危險氣息出現僅是短暫的瞬息，宛若曇花一現。
紅眼睛的小狐狸朝你露出靦腆的笑，乖巧地說好喔，都聽姐姐的安排。
「如若不然，就又要惹您生氣了。」
「到時不僅會被奧斯汀小姐斥罵，阿爾哥哥也會責備我的。還有莫蘭上校……」
威廉的笑帶上了幾分無奈，「您看，您被許多人珍視著。我可不敢惹您不開心了呢。」
——所以從十多年前就開始算計著今天了嗎？
你涼涼睨他一眼，抿唇無言。
這小狐狸淨睜眼說瞎話！
這些年發生在你身上的糟心事、由他直接或間接導致的可以說至少就占了七成。
他牽動了你日常生活裡絕大部分的苦惱、困擾、憂慮和悲傷難過，來自他的影子住在了你的靈魂裡像個病毒、像個幽靈糾纏不休，陰魂不散。
十來年前他看見了你見獵心喜，便耐心計劃著要將你收入囊中，身也好心也好全部都要占據。
貪婪不知足，偏偏又躊躇如困獸。
想要你心甘情願，也想要你主動墜入他的暗沼中。
你也不知心裡到底是羞惱多還是良心譴責多，腦袋裡暈乎乎的一直拒絕思考。
再看看這得意洋洋的小狐狸，他要還不從你眼前消失，你剛消的火氣又要上來了，還帶著難以訴告的委屈。
太過分了！他根本就沒給你選擇的余地。
別說你們之間其實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就算是真的血親，恐怕這家伙照樣編網算計你都不帶猶豫的。
最多，不過是比現在要糾結百倍。
你悲哀的自我安慰著。
搞偷襲的小狐狸終於被你趕出了房門。
你深感疲憊，渾身乏力疼痛，卻沒有一絲絲的睡意。
稍微整理了凌亂的床鋪，你坐在梳妝台前拿起梳子，開始一點一點地梳理自己亂糟糟的白毛。
看著鏡中自己（伊文捷琳）的形像，漂亮、精致、又像株白罌粟般扶弱纖細，昔日你窺見的這副身軀的驚人美麗，如今已如花兒似的綻放開來，從骨子裡就滲透出那種妖精一般的欲語還休的惑人意味，抬眼挑眉都漾著一股誘色。
別說男人了，連你看見都忍不住心動，對著鏡子艱難咽口水……那啥，小教授他把持不住也是可以理解的，對吧？對吧？？對吧？？？
畢竟是血氣方剛的男子高中生（大學教授）……你簡直不要太明白這張臉的殺傷力。
思緒亂糟糟，頭發都梳理順了，腦子裡還是混沌一片不甚清醒。
啊、啊，終究還是被他給套牢在手心裡了。
那要怎麼辦才好嘛。
你低頭忍不住捂臉哭了起來。
29.不可言說的悸動之心
因為做了「可怕的噩夢」，又積累了懲罰游戲時遺留的勞痛，你疲憊不堪，連續三天都閉門不出。
威廉遵守了約定沒再撬你房門，規規矩矩來請訪，結果全被你拒絕了。
路易斯弟弟來，也拒絕。
阿爾伯特大哥也來，照樣拒絕。
你癱在床上生無可戀的樣子，宛如一條風化的魚干。
書都不想看，小說懶得寫，干飯沒動力。
郁郁寡歡的模樣讓卡蘿好一陣擔心，要不是被你攔著，估計莫裡亞蒂宅就得上演一場女僕針對少爺的謀殺劇。
你的天使邏輯也是簡單粗暴：能惹你這樣難過的，除了他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還能有誰。
就心梗。
大家都心裡門兒清，知道某只小狐狸對你的影響這麼大。
你一反常鐵定就是他威廉又雙叒叕干了什麼。
壓根藏不住，也沒這必要。
你知道你的直覺向來精准，萬事基本能蒙個八九不離十，還自帶危機感應雷達。
小狐狸悄咪咪摸進你房間那麼多次，幾乎每回他剛把爪子搭上被面，你就讓直覺buff揮著狼牙棒子啪地打出周公夢境，睜眼醒來。
雖然直覺這玩意玄之又玄，你也總和人說不能過於依賴你的直覺，但其實你做的決定裡，基本都有直覺的成分。
這次也是，直覺要你醒來，直覺要你聽他傾瀉愛意，直覺要你第一次主動拉住了他的手。
你伊文捷琳與莫裡亞蒂的長子締結了婚約，卻要被次子威廉俘獲，感情上無甚抗拒，理智卻要固執己見不肯開戒。
陷在這深淵難以自拔、不可自救。
你為此哭泣，鎖門自閉，不斷思考卻依然想不明白這要怎樣走向彼此都願與自己和解的結局。
稍有不慎，他要墜落，你也踏空，一起跌入深水之中。
分明是共同沉淪了，卻不能擁緊對方。
多悲哀，多苦痛。
你才不要那樣的結局！
所以、即便是羞恥之心哀鳴，你也還是哭著挽留了，要他別走。
而這正是莫裡亞蒂教授期盼的畫面。
他賭上這十來年的真心，和一腔赤誠愛意，逼得你不得不拋卻固守的原則，自願落入他編織的蛛網裡。
身後是烈火，左右是斷崖，眼前是向你伸出手的、微笑又落著淚的莫裡亞蒂教授。他所在之處是地獄、是深淵、是無底的劫難，但至少你們都將不再是孤單一人。
曾經見過太多太多次至親與所愛的背影，這次你說什麼都不想要再被留下了。
於是你又想起舊莫裡亞蒂宅那一場向死而生的大火。
這份感情從一開始就奠定了基調，它必定是煎熬與焦灼的、宛如烈火焚燒般的刻骨銘心。
你想了許多，從前遙遠的前世想到現在，心髒隨著呼吸在泛疼，忍俊不禁的笑是歡愉也是苦痛。
只是你沒有再哭過。
自閉的第四天你打開房門，還是那個冷漠矜貴、高傲不可一世的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
口亨，死這檔子事你尚且不懼，還要怕那個以下犯上的臭小狐狸嗎！（｀Δ?）
叫他得寸進尺順杆爬、給了顏色開染房，從今往後你說什麼也要爭取甩脫被動，把他給拿捏住了。
至、至於婚約這個大問題（捂住在哭的羞恥之心）……解決之前，絕對不能叫第三個人知道你倆已經暗搓搓達成了不可言說的交易！！！
……
等等。
你突然反應過來，這不就整得好像偷│情一樣了嗎？
不不不這好像就是偷│情吧？？？(☉_☉)
背著婚約者和他弟弟搞曖昧——不就是標准的三觀崩壞倫理悖德劇情嗎！！
（恍然大悟）
好家伙，一想明白這點你差點原路返回關門繼續自閉。
剛抱著帝國史准備回房，結果你就聽到了背後美人大哥的聲音，還是在喊你。
「伊文捷琳？」
「！！！！！」貓貓炸毛.jpg
你僵硬回頭，看見是手裡拿著高禮帽、剛回家的阿爾伯特。
在他身後還有金發青年二人，他們倒還沒摘下帽子。
因為你被阿爾伯特叫住，這會兒三兄弟齊刷刷都把目光聚集在你身上。
你還看見那只被你拒之門外好幾次的小狐狸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臉上浮起欣喜的薄紅，揚起唇笑得那叫個開心。
只一眼你就錯開了視線，不想看見他的臉，口亨！
「身體好一些了嗎？臉色還是很蒼白的樣子。」
美人大哥目露擔憂地看你，而你只得硬著頭皮受住，拿出畢生的演技掩藏莫名的心虛。
威廉跟著附和：「不舒服的話，伊文姐姐還是回到房間裡繼續休息——」
你垂了眼眸輕輕搖頭。
「我沒什麼大礙。」接著趕緊轉移話題：「阿爾哥哥，您看起來心情很好，是得到想要的東西了嗎？」
「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伊文你……」美人大哥似乎意有所指。
「剛才難道也是預料到我們快到家了嗎？」
你：？？？（懵逼）我不是我沒有。
搞得你好像對他們莫裡亞蒂三兄弟很避之不及似的。
雖然確實有點。（小聲嗶嗶）
阿爾伯特：「伊文捷琳莫非還在生氣嗎？抱歉，沒否決威廉的提議是我的不對。」
路易斯：「這些天一直都不肯從房間裡出來，也不願意見哥哥，連我也拒之門外了……」
「我沒在生氣喔。」你打斷莫裡亞蒂的組合吟唱。
這兄弟仨怎麼老問你這種問題，你又不是氣筒，「一直生氣對身體不好，會很難受。」
這副羸弱之軀承擔不了太過激烈的情緒波動。
一旦超過臨界點就會像驟然斷電的機器、被強行切斷思考與行動封於黑暗之中，直到今日也是如此。
早年你清楚這點後，就有意去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日常被紅眼睛的小狐狸搞心跳驚嚇，真是想不淡定都不行。
你今天練就出的這一顆強大心髒，他功不可沒。
向來你奉行想的少便憂思輕，壓抑的念想愁緒就讓它隨著文字與演技宣泄，這些年也就這樣平和地過來了。
雖然某位教授總能突破你承受上限、干出喪心病狂的事來，但……問題不大。
大聰明莫裡亞蒂教授可不會做你接受不了的蠢事，他謹慎得很。
倘若真發展成那樣，他能比你還恐慌。
「伊文……還有威廉，你們關系能一直好好的就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美人表哥的表情在努力告訴你，他真的很為此頭疼。
「家族和諧也是實行大計劃非常重要的因素。我們能行進到如今的進度，都是多虧了威廉的計劃。」
阿爾伯特露出得體微笑，「還有伊文你的「幫助」，才能讓劇本進行得如此順利哦。」
你：就那場哭戲表演？算什麼鬼的幫助啊。
接著阿爾伯特就說那天後有好些同僚來找他攀談，話裡話外都想打聽你這位「莫裡亞蒂小姐」的消息，還問莫裡亞蒂家最近有什麼社交活動。
你：「…………」哽住。
好嘛，你就說在心事上一向比你還能藏的某只小狐狸怎麼突然反常地A了上來，搞得你措手不及陷入被動，原來是因為從美人大哥這裡知道了這檔子事？？？
你幾乎敢肯定你親表哥是故意告訴小狐狸的，這一手背後推波助瀾真是……淦啊！！！
見過好心送助攻結果拆CP的，都沒見過這麼幫人拉進度條的！！！
貓貓震怒.jpg
當天在場的路易斯還給你補了一刀。
他很認真地說：「確實、看到大小姐那副傷心落淚的模樣，無論誰都會難以拒絕吧。」
小狐狸倏地眯起眼，「伊文姐姐當然是不管到哪裡都能很受歡迎的。」
語氣自然隨和，笑容不辨悲喜。
你頓感頭皮發麻毛骨悚然，一股寒氣拽著脊椎骨往上爬，貼著心肝肺腑冰冰涼。
見鬼，為什麼你要感到慌亂啊。
「……你們非要站在大門口聊天不可嗎？」
僵硬轉移話題，你假裝沒聽見金毛兄弟倆的話，故作鎮定轉身欲走。
結果美人大哥一聲伊文捷琳又雙把你叫住了。
「難得出房門了，伊文等會兒也來餐廳吧。（笑）我們好久沒有在同一個餐桌上吃飯了。」
你：「……」這到底是為什麼大哥您心裡沒點AC數嗎。
但這確實沒啥好拒絕的，你就應了好。
用餐時你全程當小狐狸是透明的。
對他哀哀的眼神視若無睹，他們兄弟拋出來的話題也是半句話不接。
正所謂食不言寢不語，你要遵守古往今來的禮儀，也要尊重你本就不太好的消化系統。
你晚飯吃不了多少，很快就匆匆退場。
結果還是被小狐狸追上，一個壁咚把你摁在了房間門口，進也不是退也難。
「伊文姐姐在躲我。」他委屈，「您要反悔了嗎？」
你：「…………」哽住。
淦，說得好像你是吃了就跑的渣女一樣。
你開始頭疼：「沒有的事，別亂想。」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身為脅迫者比你這個被脅迫者還要理直氣壯上門質問的？
你是真情實意地感到困惑。
再說了這人非要在你房間門口堵你不可嗎？？
別以為這樣你就會在「啊啊糟糕要被發現了」的情況下、迫不得已准許他進你房間啊！！
一肚子壞水的小狐狸真是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
「那……」威廉張口還欲說什麼。
你決定得在有人來之前以最快速度處理好這個局面。
繼續任他猜忌來試探去，再過一會兒全莫裡亞蒂家的活人都該知道威廉小教授干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了。
到時只會變得更難搞哦……那可不行！
你這麼想著，惡從膽邊生於是伸手拽住了小狐狸的衣領子。
他也配合地低頭，「姐姐……」
好看的唇分分合合，軟軟的似乎十分……咳！！！
你盯著他白淨的側臉，壓根沒聽他說了什麼，一個動作不過腦子啪地就親了上去。
或者說，只是你的唇和他的臉貼了一下。
觸之即分，親了和沒親差不多。
「沒生氣、不討厭、不會反悔但也還沒原諒你，現在我在思考很重要的事情你這張臉會擾亂我的思緒所以麻煩你暫時不要在我面前晃悠——懂了沒？」
你一口氣不帶喘的說完，同時另一手背到身後打開房門，把自己塞了進去。
「就這樣、晚安！」
隨著話音落下，你的房門啪一聲在威廉面前關上了。
非常之果斷、迅速、毫不猶豫，讓人猝不及防。
小狐狸難得一臉茫然地眨了眨眼，像是還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是夢吧……剛才那一下的分量可不算輕，還有點疼。
與其說是親，倒不如說是撞。
所以、不是夢啊。
他眼睛的光一點點亮起來。
幾分鐘後，一般路過的莫蘭上校就看見了某只背景在開花的小狐狸蹲在你門口略顯那啥的畫面。
偶爾才可靠但成熟的大人：「……威爾，道理我都懂，但、你為什麼要在伊文捷琳房間門前笑得那麼惡心？？？（嫌惡的語氣）」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jpg
威廉但笑不語，心情很好的和莫蘭打過招呼後便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
莫蘭上校：「……」完犢子，孩子病得不輕，沒救了。
不如趁早聯系棺材店順便買塊墓地吧。
（眼神復雜）
至於高貴冷艷關了門可算把小狐狸拒絕在外一次了的你？
謝邀，人在衣櫃，正在自閉。
你捂著發燙的臉無聲哀嚎。
嗚嗚嗚你在干什麼呀看著小狐狸那張臉都十來年了按理來說早該對他的美色免疫了但怎麼就還是一個不小心被誘惑到了嗚嗚嗚……怎麼就親上了呢？？怎麼可以就這樣親上了呢？？？
果然這房門就不該出，今天的晚飯簡直就是最後的晚餐！！
委屈.jpg
-TBC-
第29章 【IF】·不結緣（續七）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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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不能開啟的海航之旅
你的美人表哥從陸軍退役了。
表面上是開了一家環球貿易的公司自己當BOSS，其實背地裡還是在為大英政府打工。
不過既然拿到了特殊部隊的指揮權，打工就打工吧。
在你繼續關門自閉（思考）的幾天裡，莫裡亞蒂組織就在開過會議後確定了大目標的下一步行動計劃，舞台展開的地點是一艘名為諾亞迪克號的輪船。
參與人員不包括你，也不包括路易斯。
卡蘿擔心你的狀況也想留守，但還是在你的規勸下同意按原計劃參加。
大概是看你都有心情演浮誇大戲所以安心了吧。
南安普頓。
大輪船的首航吸引了各地的人們不遠萬裡趕來，人口密度不是一般的大。
你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炸了。
這時小狐狸矜持地牽起你的手指。
表情哀哀不舍，也不說話，就脈脈含情地盯著你看。
你：「……一路順風。」
他繼續盯。
你：「還有演出順利。」
他繼續盯。
你：「……= =#」
俗話說得好，事不過三。
你作勢要把手抽走。
他連忙抓緊，終於開口低聲說會想你的。
但你並不想被他想念，總感覺會是什麼糟糕的妄想。
沒有直接回答，你仍無情抽出手，「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還說這種話。」
威廉笑了笑，接著可惜道姐姐身體不好、不能乘船，不然這船上將上演的歌舞劇可是一絕，到時會見到很多有名的演員呢。
「……我沒興趣。」你說，「倒是你啊、廉。」
你對他說不要搭理站在樓梯旁猜過路人職業的會拉小提琴的偵探。
「好有針對性（關鍵詞詳細過頭）的發言呢……」
他露出感興趣的模樣，「姐姐是又有什麼「預感」了嗎？」
「「預感」是一切都會如計劃那般發生。」你不欲多言。
這時輪船開始鳴笛，你看到穿著船員制服的莫蘭上校黑著臉向這邊走來。
你對他說：「該登船了，莫裡亞蒂教授。」
「客人。」莫蘭過來了，「雖然很理解您的離別不舍之情，但諾亞迪克號就快要啟航了，請您盡快登船。」
潛台詞：（髒話）TMD可快別嗶嗶了趕緊的趕時間！（｀Δ?）
認真工作中的成熟大人向你投出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仿佛在說：支愣起來啊、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拜托了這次能不能別輕易原諒（別慣著）這家伙啊！！！
你：「……」好嘍，怪你今天就不該來送行。
路易斯也勸說哥哥快點去登船吧。
還說什麼：「我和大小姐會在倫敦等待大家順利返航的。」
你：嘖，這話說的，好像你沒人看著你就會紅杏出……呸！這想的什麼話！
懷著這種詭異的心情，你目睹這尊龐然大物動起來、駛離海港。
但其實你真的很想參加海上旅行。
你曾經有過想寫一篇游記，寫旅途的趣聞和記錄世界各地的美景風光，但終究還是因為你的體質貧弱而放棄。
在這個時代不能坐船，基本等於這輩子別想踏出大不列顛。
況且你直覺……你不能上船，否則上船即出事。例如這艘諾亞迪克號，倘若今天你也在上面，那它八成就得一周之內撞上冰山沉沒大西洋。
你記得德蒙福爾家在原劇情中就是遇上海難全體GG的——除了伊文捷琳。
有這樣可怕的預感，你今天作為家屬來送行都是鼓足了勇氣。
「……大小姐、伊文捷琳姐姐。」
路易斯的聲音將你喚醒神。
你回頭，對上他那與兄長相似的緋色眼瞳。
「吹久了海風對您的身體不太好，我們就先回去吧。」
「還請放心，一切都會順利的。」
你想說並沒有在擔心、只是惆悵游記題材沒法寫，可話到嘴邊卻又咽回了肚中。
……算了，懶得解釋。
「回家吧。」你用嘆息的聲音說。
偌大的莫裡亞蒂宅就剩了你和路易斯兩個留守人員。
你飛快拋了離愁別緒，打開趕稿模式。
寫的的正是以弗裡達和盧西恩為原型的純愛小說，題材應該算灰姑娘。
雖然聽著很童話，但你偏要寫現實疼痛流。
在原型故事上添油加醋，把原本的小波折改成九曲十八彎，起落起落起落落落落——
然後還要快樂幸福地HAPPY END。
趕稿上頭容易嗨，嗨森了人就容易腦子不清醒，人一旦不清醒了那是什麼都干的出來。
你沉迷寫小說，不知不覺就接連熬了兩三天的夜。
等到你幡然醒悟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
——你感冒了。
路易斯知道後臉色大變。
那表情就好像發生了什麼非常恐怖的事情，以至於竟讓他都失手打碎了茶壺。
這一切都讓你心虛不已，努力把自己縮進沙發裡不敢說話。
貓貓沒有壞心眼，不要瞪貓貓.jpg
「對不起……」你的道歉相當誠懇，「都怪我不注意，要害路易斯你被責備了。」
「比起您的身體健康，這種事無足輕重。」
路易斯頭疼又無奈地嘆氣，眉頭皺得緊緊。
他將放著藥的托盤往你面前一送，「還請伊文捷琳姐姐好好服藥。」
你瞪著感冒藥那黑漆漆的顏色，下意識就往後躲。
雖然但是，你拒絕嗚嗚嗚(0﹏0)
路易斯為難：「您不配合我會很難辦的……」
畢竟他不能跟他哥有樣學樣，用各種手段逼你吃藥。
你皺著一張臉，「可是、藥太苦了！（委屈）」
「不吃病情會加重的。」路易斯狠狠擰眉，「到時候可不是我來勸您吃藥了。」
接著他頓了頓，「……威廉哥哥的手段您也是知道的。」
你腦海裡瞬間浮現那些被心髒咨詢師薅著吃藥的可怕經歷，頓時從心：「嚶QAQ」
路易斯小天使他學壞了，都會用他哥威脅你了嗚嗚嗚。
磨蹭到最後，還是得把藥吃了。
你眼淚吧嗒吧嗒掉個不停，哭得泣不成聲。
即便路易斯給你端來了蜂蜜牛奶，你也還捧著杯子在細細抽氣，好像他把你怎麼了似的。
金發青年無奈：「每到這種時候，您就會變得像小孩子一樣呢。」
你委屈：變得幼稚這種事可不是你能控制的，實在是這副身體本能的生理反應。
路易斯邊說還邊給你遞手帕。
你頭也不抬地拒絕：「我不要用他的東西。」
「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路易斯愣住，「……這您也能知道啊。」
分明看都沒看一眼。
懶得回話的你輕輕哼出一聲。
心想難道不是他為什麼要隨身帶著他哥的手帕還往你手裡遞這件事問題更大嗎？
敢情除了小狐狸的手帕其他人的你還沒資格用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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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文捷琳姐姐還不肯原諒威廉哥哥？」
明明送行時一副已經和好了的樣子。
「這和原不原諒沒關系。」
誰讓他拿小狐狸嚇唬你。
你眼神幽怨，直看得路易斯收起了他哥的手帕、把自己的遞給你才肯挪開視線。
蜂蜜牛奶的甜味衝淡了感冒藥的苦澀。
拿手帕擦干淨眼淚，你的情緒平復了，丟失的心智也跟著理智回來了，遲來的羞赧頓時開始敲打你的良心。
嗚，身為年長者的你居然還對路易斯小天使鬧脾氣……丟臉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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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不要去狂熱地膜拜神像
「……總感覺不可思議。」
你聽到路易斯忽然用有些莫名的語氣說話。
像是懷念，又像是感嘆，亦或是其他的你暫時品味不出的東西。
你回過頭奇怪地看向他，以眼神詢問：「？」
「當年初次見大小姐您時，您仿佛就是初冬的第一片雪花，美麗又十分脆弱、好像落到地面就要消失掉了。」
「這個形容或許不太恰當……但，實在是沒想到原來您會是如此溫和親切的人。」
你：「……是嗎。」這些詞用在你身上確定沒問題？
面對你的困惑眼神，路易斯笑了笑接著說：「原以為您會是難以相處的那種。」
「因為我長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呢。」你酷酷地說。
雖然對某些極個別人員沒有任何效用。
「不、是大小姐的氣息太干淨了……像您這樣的人、在這個被詛咒的社會裡，見到之前都不會相信竟然真實存在吧。」
路易斯俯身端走你面前空了的牛奶杯子，站起來的同時，又往你手裡塞了鐵皮盒糖果。
你懷疑他在把你當三歲小孩哄，並且掌握了證據。
但路易斯並沒有就此走開，站定在旁邊沒有要退出聊天的意思。
估計也是和美人大哥一樣，為你和小狐狸的事、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跟你說道說道。
「哥哥也說您是如同月亮一般美麗高潔的存在。」
路易斯果然把話題扯到了他哥身上，「對一切美好的願望和希冀都維系在您身上，仰慕並憧憬著您的溫柔。」
「或許我本不應當對伊文捷琳姐姐說這些逾越的話……但，似乎您一直以來也縱容著兄長對您的過分依賴。既然不是要拒絕或怪罪的意思，那為何——」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你能懂這話的言下之意。
「月亮這個形容，太遙遠了。」
你答非所問，「人在贊美月光的溫柔時，是不會真的期待月亮能有所回應的。」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是清醒且理智的狂教徒。
你可不要太明白他。
但現在你並不想和路易斯進行他哥人設深度的討論。
就目前的時間氛圍和地點而言，這實在不是一個好話題。
所以你問：難道路易斯不也正是在為與廉的關系好像越來越遙遠而苦惱著嗎？
隨著「莫裡亞蒂」大計劃的推進，你也越來越能察覺到他們兄弟之間的那種微妙氣場，路易斯小天使盯著他哥的眼神，那是比他哥盯你還要止言又欲欲言又止。
「這次和我一起被留下，路易斯心裡是有很多不甘心的吧。」你篤定道。
「他（威廉）在想什麼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應該是想要將你留在干淨明亮的那一邊、沒有污穢地站在他所創造的美好世界裡，所以不想讓你經手殺人。」
「……真的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您，伊文捷琳姐姐。」
金發青年別開臉，用長劉海那一邊對著你，顯然不想被你看清表情。
「別把我說的好像無所不知一樣哦？（無奈）」
你低垂了眼輕嘆，「你們親兄弟自幼相依為命，有什麼話語坦誠布公即可。他會理解的。」
血脈親緣既是連系也是隔閡。
正因為彼此靠得太近太近，才會躊躇。
「和我的情況不一樣。」
你不夠勇敢。
面對著唯一的親人，心裡想的卻是逃避。
前世也好、今生也罷，都是如此。
「大小姐……」他想說什麼，但被打斷。
「你和我是不同的，路易斯。」
你開始入戲，感情也越發投入。
「我只有這副連走路都無力的身體，許多忙都幫不上。但現在的你（路易斯）是可以做到的。」
「諾亞迪克號回航後，和他談談吧。」
最好談個三天三夜交流兄弟感情，別來煩你。
以防路易斯又把話題中心扯向你和他，你還勉為其難、裝模作樣地苦笑感慨：倘若你和他的之間的事也能這樣簡單解決就好了。
「……」然而，長久的沉默。
你開始回想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
可沉默之後路易斯卻對你說，自己似乎明白了兄長威廉要一直抓著你不放的原因。
你：「……」啊這，所以話題又被他拽回來了是嗎。
「對於哥哥的算計，您不是不會生氣，而是不能生氣。由於身體虛弱、不被允許有強烈的情緒波動。說到底，您還是沒有原諒威廉哥哥……」
「那是他該承擔的後果吧？」你開始頭疼。
真不愧是親兄弟！解讀對話的思考方式跟你永遠難以同步在一個頻道上。
他說東你說西，話題好像相關又好像不相關。
對於被小狐狸耍了心眼兒這件事，你還真不太在意。
確實你是氣他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去謀劃大計，但又完全明白他這樣做的理由，心疼比惱火多得多。
你說：「我理解他的心情和做法，所以不會生氣。」
當然矜持還是要矜持一下的（。）
天可崩地可裂，你伊文捷琳大小姐的高冷酷girl人設不能塌。
你選擇性忽略了自己的惡役形像早就毀於一旦的事實。
「那現在是……（小天使困惑）」
「懲罰Game。」
你面無表情揭開謎底。
路易斯頓時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
好像在說就這？就這？？
「懲罰、這個，那天不是已經……您、那個居然還在繼續嗎？？」路易斯震驚.jpg
語氣過於驚訝，已經快是不可置信的程度了。
你「嗯」了一聲表示肯定。
還回說：「是喔。」雙重肯定。
你心想那小狐狸自找的不限量隨機加時。
怪誰哦，口亨?(?`^??)?
「所以我沒有生氣。」
你在「生氣」兩個字上加重音。
「只是暫時不想搭理他喔。」
「……」路易斯陷入沉默。
雖然、但是，這不就是小孩子賭氣嗎？？
「而且啊，」你抬頭看向路易斯，「……別看他好像多苦惱的樣子，搞不好還正樂在其中呢。」
沒錯，就是察覺到了這點後才讓你不爽的= =#！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樂於見你陷於任何一種因他而起的情緒之潮中，無論痛苦或歡愉、悲喜或困擾。
呔！小壞蛋！(???皿??)?????
活該他愁緒滿腸，讓他糾結去。
路易斯眼看著你的臉從冷靜自持變得憤憤不滿。
數次想開口為親愛的兄長挽尊，但解釋的話到嘴邊又咽下了。
怎麼辦，他哥是真干的出這種事耶，難道他要假裝不知、和伊文捷琳·什麼事都瞞不過·大小姐辯駁嗎。
不……這只會給他哥繼續拉仇恨值吧。
路易斯：這可真是令人頭禿.jpg
最終直到諾亞迪克號返航，路易斯都沒能為他哥說點什麼，你的病也沒有完全痊愈，甚至還一度加重了。
果不其然卡蘿生氣了，不僅責備了你，也遷怒了路易斯。
眼看你的大天使要化身阿修羅、大開屠戮似的凶惡，眼裡高光都消失無蹤。
你給嚇得心驚肉跳，好說歹說才把人給拽住了，然後直接趁其不備拿出早就訂好的火車票當天就回達勒姆。
你生病又暈車，到宅邸後人也快沒了。
盧西恩和弗裡達這對小夫妻哪見過這陣仗，手忙腳亂驚惶失措的，好像你七天後就能新鮮下葬。
但卡蘿可不會被他倆影響，直接把兩人打發去各司其職、獨自照顧你。
一切都挺好很順利，就是你的天使那會兒氣壓有點低，把人家小兩口給嚇得，十天半個月了還沒緩過神。
允悲.jpg
剛蘇醒時你頭昏腦脹，感覺血條已經空了半管。
等休養兩天精神好一點了，還要像個鵪鶉一樣乖乖的讓卡蘿訓話。
人家好好的美人兒，這麼多年就是操心你，硬生生從當年的元氣美少女變成了如今的微笑大魔王。
你的天使是你不敢肖想的，金發碧眼美人當然好耶！但你的lsp之心它動不了，它不僅心如止水、甚至還想離家出走。
面對卡蘿你只想跪下喊媽對不起錯了下次還敢，(T﹏T)嗚嗚怎會如此。
流淚貓貓頭.jpg
這次生病來回折騰了半月才好。
當你知道終於可以不用再吃藥時幾乎喜極而泣。
卡蘿也是真狠了心，愣是抗住了你的撒嬌、使性子和鬧騰，牢牢把控住了你病期的作息，看書趕稿可以但限時，甜食什麼的也是限量提供，苦了吧唧的藥得吃，還被剝奪了挑食權力。
苦不堪言不至於，就是感覺處處受制，由此可見你確實太放飛自我了。
你深刻反省了自己的行為，然後就爭取到了每日下午茶時間多一塊卡蘿手制小蛋糕的福利。
當然，挑食還是不能挑食的，嚶。
莫裡亞蒂的組織活動應該是進入到了忙季。
你病都好齊全了，威廉和路易斯還沒回過一次達勒姆的宅邸。
當然，對某只小狐狸而言、就算他人不在這裡，那也必須要讓你感受到他存在的氣息。
你到達勒姆的第二天，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的慰問信就跟著到了，接下來還以每日一封的頻率出現在你面前，分分鐘讓你夢回他們三兄弟就讀伊頓公學那會兒。
弗裡達還感嘆你和威廉少爺感情真好，卡蘿已經准備要把這些垃圾信件給一把火燎了。
她眼神陰惻惻，仿佛在透過信件凝視那個「威廉少爺」，是熟悉的好像自家珍寶被什麼惡心玩意兒糾纏上了的恨意。
你已經放棄緩和原劇情裡本該是生死之交的男女主關系了。
在關於你的事情上雙方都不肯退讓、還針鋒相對到能打起來，除此之外他們也就在組織行動的時候能互相信任一下了。
雖然不知道卡蘿當年和莫裡亞蒂三兄弟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但你自信和你脫不了干系。
哎，你伊文捷琳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
可把你得意壞了，叉會腰.jpg
小狐狸在來信上寫了有趣的故事，好歹讓你以此為憑借題發揮，沒讓卡蘿真把信燒了。
他真的很會抓你的好奇心，跟拿逗貓棒逗貓似的，把倫敦發生的事給你繞個九曲十八彎，勾得你心癢癢，養病期間大半心思都在等新的信件送到面前給你續命。
唉，你也不想拆他的信，但奈何故事實在太香了。
莫裡亞蒂教授不該教數學，這編故事寫文章的功底，干脆搶了你的筆去當你的小說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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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也把諾亞迪克號上的事通過信件告知了你全過程。
其中就提到了某位「站在樓梯旁猜過路人職業的會拉小提琴的偵探」，還給你補全了信息，說這位偵探名為夏洛克·福爾摩斯，識破了這次舞台的表演是人為刻意安排的。
實在是個很有趣的人物——威廉在信中這樣寫道，還直接問了你是不是還預料到了其他的事。
你回信說有哦，那個大偵探（福爾摩斯）會揪住某個咨詢師（莫裡亞蒂）的小狐狸尾巴，薅掉一層毛，到時候他不禿也得禿。
威廉·小狐狸·教授對你避重就輕的回答不置可否，下封來信就說要給大偵探一個小小的資質考試。
然後他就是把夏洛克·福爾摩斯送進了蘇格蘭場的鐵柵欄裡。
還問你要不要猜測大偵探有幾成概率會為了答案殺人。（順便附上了自己推測的數據：高達80%的可能性）
很可以，不愧是莫裡亞蒂教授，這字裡行間幸災樂禍的暗搓搓欣喜之情都要藏不住了。
真是一見面就要命的命中注定の宿敵。
你不欲在未曾謀面的大偵探福爾摩斯這個話題上與莫裡亞蒂教授做過多糾纏。
不然等他忙完了回達勒姆、或你不得不去倫敦的時候，他准得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撬你房門都算小事，就怕他一言不合就開始扒拉你衣服。
你懷疑小狐狸有針對你的皮膚飢渴症。
隔著好幾層布料的零距離貼貼都已經不能滿足他了，還非得要和你的皮膚有直接接觸才行。
要牽著手指縫交錯，要緊抱在懷裡嚴絲合縫，要深入交流的親吻。
你遭不住，這太窒息也太羞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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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不可以在書房裡干壞事
大偵探順利通過了測試，事件也就此告一段落。
威廉還是沒回過達勒姆的府邸，讓你過了好一陣舒心日子，但很快你就開心不起來了，因為洛克威爾伯爵的生日就快到了。
看到卡蘿拿出你鎖在盒子裡的宴會邀請函，你頓時痛苦面具。
可惡，這就三個月了嗎……！(> <)
你開始悔恨為什麼上次生病不干脆再病重一點、躲過宴會日期再說，但一想到卡蘿面無表情的臉和莫得高光的眼神……算了，這樣就好。
現在發生的、和未來將要發生的一切就是最恰當的安排QAQ
於是你和卡蘿買票坐火車回倫敦，可憐盧西恩和弗裡達小夫妻繼續被留下來看家。
到了目的地回宅邸的路上，你還順道去艾登的店取了定制的禮服。路過書店看到挺熱鬧的，又停車去挑了兩本倫敦近日暢銷書。
其中有本《緋色的研究》，作者柯南·道爾。
你一看就知道這是華生醫生寫的。
再翻開書看故事內容，好嘛，就是你家小狐狸陷害大偵探那場資質考試的藝術加工改編版本。
寫的很有意思，怪不得這麼受大眾歡迎……
作者華生醫生和主角福爾摩斯居然還在倫敦擁有了粉絲團……
這十年來被退稿率高達98%的你，慢慢品出了億點點的心酸和心塞和心梗。
可惡，為什麼現在的男人業余寫的故事都比你寫得好……！
開始嫉妒.jpg
然而回到宅邸後，威廉小教授先注意到不是你的新裙子，而是你新買的小說。
還精准鎖定《緋色的研究》、拎出來認真觀察了一下，然後問你：「伊文姐姐，這不是以那個偵探（福爾摩斯）為原型寫的故事嗎？」
謔，聽聽，這種好像你背著他有了新牆頭的幽怨小語氣。
你果斷推鍋：「店員說很熱銷我才買的。」
沒有的事你才不會認呢！
小狐狸顯然不信，一副焉嗒嗒的樣子。
你有點糾結：哄吧，太慣著他。不哄吧，他會事後算賬。
呔！小心眼兒！
你拿回小說輕敲威廉額頭，板著臉叫他別老是胡思亂想。
本來研究數學就費神，他還得為莫裡亞蒂的大目標勞心勞力，時不時要通宵做計劃、親身上陣搞暗鯊，電量耗盡突然昏睡的情況近年只多不少，大腦的消耗可見一斑。
至今還沒禿那都是獨屬二次元美人的奇跡。
「姐姐似乎很在意那個人的樣子。」
「因為那個人會是莫裡亞蒂教授的宿敵喔。」
「真的……只是這樣？」
「不然呢？」
你拿開書直視小狐狸的紅色眼睛。
他也在垂著眼眸凝視你。
赤潮的海，深深無底的黑洞，惶惶不安的獸。
你拍拍威廉小教授好看的臉蛋，再使壞地捏一把，問：「有實感了沒？」
「唔。」他眨了下眼，自然流露出孩子般單純的希冀小眼神，但說出的話卻不是那麼純真了：「還想要親——」
「想都不要想。」
你冷酷無情地收回手轉身就要走。
結果就讓他從背後抱住了你。
肩腰都被威廉的手臂捁住，你整個人小小一只正正好嵌在他的懷裡，屬於青年人的氣息和壓迫感也都籠罩了你。
「……親不行的話，抱一下可不可以？」
他附在你耳邊低聲問。
吞吐的氣息撲在敏感的皮膚上，熱熱酥酥麻麻的。
你當即炸毛，用力去推威廉的手：「放、放開！」
結果他反而給你越抱越緊了。
「您這麼著急抗拒，我會很難過的……」
因為你下意識偏頭躲開的動作露出了脖子，倒給威廉行了方便，更顯得像是你無言的主動邀請。
他輕咬了咬你側頸的皮膚，濕軟溫熱的舌滑過頸動脈，氣息眷戀又危險。
簡直就像在審查獵物（你）是否美味可口的吸血鬼……
直覺buff瞬間敲響警鈴，你被他這套操作給整懵了。
不僅動也不敢動，還全身都僵硬了。
寒氣沿著脊椎骨蹭蹭往上爬，給你CPU過熱的大腦來了個冰鎮一下，當場冷靜。
「別別，別在書房裡……這樣、啊！(> <)」
你驚得聲音都變了調。
被親和咬過的地方像滴落了岩漿似的燙。
你知道自己是很容易留痕跡的體質，生怕他一個不知輕重就……真是心髒都要從嘴裡跳出來了！
剛才還盛氣凜然的冷酷氣場瞬間就垮掉，此刻的你弱小無助又從心。
在他面前你總A不過三秒嗚嗚嗚怎會如此/(T^T)/~~
你聽見了威廉的輕笑。
還感受到身後青年胸腔的震動。
他像喜歡惡作劇的妖精般惡劣地對你說：「姐姐不必擔心哦？我提前鎖好了門、不會有誰突然進來的。(^_^)」
你，瞳孔地震、心跳滯凝：……這個發言明顯也太有問題了吧臭弟弟！！！
提前鎖好門干嘛啊做壞事嗎早就起心思了嗎這麼嚇人的嗎！！！
可惡啊要不是你倆的武力值實在相差太大……！！！
你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心慌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羞恥自不必說，恐慌也是實打實的，平日裡你再表現得冷淡自持，怵他也是深植骨髓的本能。
在人前你敢將小狐狸一把推開，在人後你是不敢也推不開。
威廉伸出手掌摸上你臉頰，要你側過頭來與他接吻。
你紅著臉淚眼汪汪還要努力義正言辭地抗議：「不不不許親啊！」
聲音小得可憐，輕飄飄的還在顫，出口就散。
小狐狸的紅眼睛像要滲出血。
他低低應了你說一聲：「……好。」
委委屈屈。
威廉將吻印在眉心，又輾轉去吻你眼底的淚痣，軟軟的唇刻意擦過了嘴角，然後又對著你的脖子動口。
你甚至能感到那略尖的牙抵在血管上的森冷寒意，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肉，代表著命脈的頸動脈就這樣被他叼在嘴裡，不用直覺提醒你也知道這有多要命。
就算是天□□著你搖蓬松大尾巴裝可憐扮無辜的作精小狐狸，骨子裡的本質還是野獸，可不得喜歡咬脖子咽喉這種要害嗎。
這哪能啊，要是在皮膚上留個什麼痕跡消不掉……
哎呀丟死人了！幾天後的監護人生日宴會還去不去了！卡蘿也會生氣的！
這家伙是想干嘛啊——他！！這麼熱衷親親干嘛啦！！
（尖叫）
這多年以來你是生怕這小狐狸一言不合就化身黑泥精，所以向來該順毛擼時順毛擼，該從心時從心。
雖然沒啥技術含量但……威廉小教授他還真吃這一套。
你哭著主動湊前吻住了他的唇，把自己送貨上門、任由蹂│躪。
相隔了一月有余的吻是綿長又磨人的。
比之前更溫和且富有耐心，同時壞心眼兒也悄咪咪地變多了。
就像塗了迷藥的小勾子戳在你心上，一下又一下，卻也不痛，就是癢得不行，還把你迷得七葷八素。
威廉捏著你的肩將你轉過來面對著他，過程中碰掉了你懷裡的書，砸在地上發出微不可聞的悶響。
屬於青年人的手臂牢牢勒著你的腰身、要你陷在他懷裡，手掌摸到你腦後摁住，阻絕了你因生理不適與心理羞恥雙重鞭撻而下意識後躲的動作。
親吻更加深入、也從溫柔慢慢變成了要將你吞吃似的凶狠。
你以前從不知單純的親吻也可以這麼澀……情……
翻湧的貪念裡還夾雜著或許會被發現的刺激，要竭力保持清醒，偏欲裡沉浮……絕了！
腦袋又變得暈乎乎，你知道這是自己的本能在拒絕思考，不想在這種時刻陷入奇奇怪怪的自我譴責情緒之中。
這吻結束時你根本控制不住喘息，只得低下頭將露出糟糕表情的臉埋進威廉懷裡。
你不想他看見自己的窘樣，更不想被他捏著下巴再親一回。
威廉抱緊了你，喉中發出低啞的笑意：「是姐姐要親我的。」
你還在費力調整呼吸，連心態調整都還顧不上，一聽這話差點直接物理心梗。
好、好家伙！真有臉把這種話說出口啊他！！（震驚）
然而偏偏你還不能反駁，只得憋屈的把罵他的話慫唧唧咽下，帶著哭腔迫不得已承認：
「是、是我要親你的……」
嗚嗚這話說出口基本是廉恥你也不要了嗚QAQ……
呸！壞家伙！
威廉聽著你的抽泣聲，也跟著嘆息：「又將您弄哭了啊。」絲毫聽不出愧疚或歉意。
他似乎想看你的臉，手放在了你單薄的肩上稍稍用力。
但你才不想自己哭得一塌糊塗眼尾發紅的樣子被他拿漆深的眼神盯著看呢！
晚上做夢的素材又有了是吧。
那往後這小狐狸還不得更致力於不給你喂藥的時候也把你弄哭，乖乖哦，那還了得。
你面子還用要的？雖然在他面前丟臉的次數也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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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埋在威廉懷裡不肯被撼動，也不願抬頭。
於是他不推你了，轉而伸出兩指去捏你的耳朵，「姐姐這裡紅了哦。」
「是因為難為情嗎？」威廉緩聲問，你一時分不清他到底是隨意還是認真：「很害羞？還是感到屈辱呢？」
你：……淦。
雖然很想說全都有，但這明顯就是送命選項。
他能不能消停一會兒啊？
不多，一分鐘就好。（哽咽）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你惡狠狠開口。
但抽著氣還在顫抖的軟塌塌聲音實在莫得半點凶狠或威懾力。
「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你幾乎是在哭了，「就准你使壞，不准我哭一下嗎！！」
明知憑你的恥度是承受不住的就收斂一點啊！一點點也可以啊！
非要你哭得慘兮兮露出平日沒有的脆弱感才爽了是吧。
什麼惡趣味，什麼糟了個糕的xp，放二次元裡是真香，可放你身上就是身與心的double折磨。
你也不是不能體諒……但凡事咱們得有個分寸啊？
把妄想和你本人區分開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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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的想不通，他莫裡亞蒂教授都把你封死在他的棺材板下、要生死同棺了，怎麼還能每天想那麼多，自發自覺自顧自地往BE路上拐。
他哪來的自信覺得你能從釘死的實木盒子裡跑出去？
難不成還能有人來刨墳掘墓撬棺材板嗎？？
就離譜。
俗話說得好：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你這惱羞成怒的火蹭地冒起。
話還沒說完就氣急了要推開他跑走。
但，笑死，掙都掙扎不動。
「伊文姐姐……」
好，這下輪到他心情緊張起來了。
不想你掙脫逃掉於是就抱得更緊了些。
威廉動作有些慌張地摸摸你的頭發，想安撫你的情緒。
「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無奈又委屈。
「我知道。但有用嗎？？」你繼續疊憤怒buff。
他放松了一些對你的桎梏，低頭吻去你臉上的淚珠，還帶著試圖討好意味地蹭了蹭你肩窩。
「伊文姐姐不要生氣……」他像個孩子似的無措，「我只是——」
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畢竟你可沒那膽量以吻封緘。
「我也害怕的。」這次輪到你封這小狐狸的麥。
你說只是啊、害怕的那麼多事物裡，你最害怕的就是被留下一個人孤零零的。
「既然都牽住手了，就不要放開啊。」
你難過地看著他的緋紅色眼睛。
「不是還想擁抱嗎，不是還想親、親嗎……」
你還是覺得這字這詞燙嘴，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輕。
明明他心裡還想著更糟糕更過分的事，想做想的不得了，怎麼卻又同時在想別的會導致悲傷的想法呢。
「外面的沒見過面的家伙怎麼了？又不是我家一直對我耍心眼的小狐狸……！別，不要胡亂猜測，沒這個天分就別瞎猜！」
你擺出一副我才是真預言家外行別嗶嗶的架子。
「不安的話，直接告訴我也可以的（扭捏）……」
你小聲嘀咕：「我又不會笑話你。」
最多有點無奈而已，就一點啦！
再說每天都要猜來猜去、做閱讀理解題還不能有錯，真的很累的！(> <)
要不是你天生直覺敏銳些，那和莫裡亞蒂教授談戀愛真的就算是一條路順滑無阻通到底、他也能憑實力自己給自己搞出九九八十一難，一言不合就BE。
你覺得威廉他就是想太多。
注視的目光也逐漸變成了看傻孩子的痛心疾首。
然而威廉看你的眼神卻一點點熾熱起來。
像是有火在燒。
那樣大火燒灼般的情感，那樣深邃且暗不見天光的愛意。
有些太過燙了。
你與他對視了沒一會兒就遭不住，本能偏過了頭。
臉頰通紅，耳朵也紅，羞赧一點點隨著熱度爬了上來。
威廉伸出不安分的爪子逮住你的手，極曖昧地親了親你的手指，喉嚨裡的低喘、不經意露出的一點艷紅舌尖，漂亮澀氣，全都帶著不遺余力的蠱惑。
又雙被似曾相識的限制級畫面直接懟臉的你：……淦！！
他絲毫不覺得這發展有什麼不對，還靦腆著臉問可以做親親之後的事了嗎？
你驚得像只被嚇到的貓、差點原地彈跳起來：「？？不可以啦！」
都沒做好心理准備、不是，想得美啊他！！
敢情你嘚吧嘚吧嗶嗶這麼多，結果他這個大天才就聽進去了親親抱抱那一句嗎？？？
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你剛消的氣又蹭地冒了上來。
用很不開心的聲音對他說：「松手。」
威廉沒有過多糾纏，雖不舍但依舊順從放開了對你的禁錮。
你推著他往退後了兩步、低頭朝外面小步跑去，打開上鎖的門一路逃回了臥室。
然後熟練地把自己塞進了衣櫃開始自閉。
書房。
威廉俯身撿起那本掉落在地的小說《緋色的研究》、毫不在意地將隨手放到了某個書架上。
他將手指輕壓著自己的唇，此刻真真切切笑得像個純真無邪的孩子。
姐姐、伊文姐姐，伊文捷琳……
低低念著你的名字，滿是眷戀。
-TBC-
第30章 【IF】·不結緣（續八）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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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不可去追逐舞池中黑色的燕子先生
由於是監護人的生日，應邀的你還提前了一天抵達洛克威爾伯爵的府邸。
沒有帶卡蘿，因為有個突如其來的任務需要她執行。但具體是什麼你也不清楚，他們向來在這種事情上從不告知你詳情，好像生怕污染了你的耳朵。
與你同行的還有一人，不過不是某位莫裡亞蒂教授。
而是你哥……莫裡亞蒂伯爵。
馬車中，你與美人大哥面面相覷、四目相對。
「威廉和路易斯缺席的事，我會向洛克威爾伯爵說明的。」
阿爾伯特率先打開了話題，「大學那邊好久沒上課，他們也應該回一趟達勒姆了。」
你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甚至內心也毫無波動。
雖然但是，這話能輕松應付監護人，可要想糊弄得了你，那是不可能。
「……您二位又達成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協議嗎。」
你清冷的嗓音裡帶著一縷嘆息。
果然美人大哥他沉默了。
不過想來他也知道這種明顯不真實的說辭瞞不過你，也就沒有反駁。
阿爾伯特露出溫和的微笑，不說話，不置可否。
你，心梗：「……」
好家伙，有小狐狸在憋大招等著你的預感了。
怪不得要把卡蘿支開暫時性遠離你身邊……可惡，果然是想干壞事！
請問現在你調頭回家還來得及嗎？？
你拿哀怨的小眼神盯著表哥。
阿爾伯特保持微笑。
你哀怨的小眼神裡透出些許難過。
阿爾伯特繼續保持微笑。
你哀怨且難過地眨了眨眼，澤潤的水霧搖搖欲墜。
阿爾伯特繼續……好，阿爾伯特繃不住了。
在他正欲開口說什麼時，你就徑直把臉扭開了，還挪到邊邊上去看車窗外的風景，光留個後腦勺對著親表哥。
阿爾伯特哭笑不得：「伊文……這是要和哥哥鬧小孩子脾氣的意思嗎？」
你背對著他回了一聲委委屈屈又軟糯的「哼！」。
「反正您早就把我給出賣了。」
你低聲幽幽說道，像只悲傷的鬼魂在哭訴。
馬車內的狹小空間一時陷入寂靜。
美人大哥的視線落在後背，你可以清晰感覺得到。
只要一回頭就能看見他翡翠綠色的眼睛，或苦惱為難或意味深深，沉靜美麗，教人不忍苛責。
你忐忑地想自己是不是把話說的太過傷人。
然而你美人大哥接下來的發言宛如渣男：「確實，我傷害了你的心，伊文捷琳。」
承認得干脆利落。但你感覺氣氛怪怪的。
當年表哥拿你這個婚約者當勾子去吊人，如今你背著表哥這個婚約者勾搭了別人。
半斤稱八兩，不上也不下，你倆真是塑料表兄妹。
大不列顛地下黨組織分部（莫裡亞蒂家）至今還能和諧地相親相愛沒卷起來，全是仰仗他們兄弟情深。
大義之路道阻且長。
你也並不是多麼重要的角色。
可阿爾伯特接著問你是否願意原諒他。
「……」你一下子扭回頭，咬著唇一臉要哭不哭。
那現在應該暫時不會喔。你說。
「因為會顯得我很遜啦……（超小聲）」
「那麼我就再等一段時間吧。」
美人大哥朝你露出好看的笑容，瞬間擊中你的心髒。
殺傷力實在太大，你只得恨恨把臉扭回去繼續看窗外的風景。
車輪轱轆、轱轆地轉，像是要把你的愁緒都一點點抽絲剝繭，放到空中隨風而逝。
你也不知這是妥協還是自欺欺人。
只是好歹少了些難過。
後來一路都無言，好在很快就到了監護人的豪華大房子。
洛克威爾伯爵高興地接待了你和阿爾伯特。
對於缺席的那兩兄弟，監護人輕易就相信了「大學很忙」的說辭，很有些遺憾但表示充分理解。
還感嘆說：「小威爾從前就很喜歡纏著伊文呢，現在也是長大了啊……」
莫名被cue的你：「？？？……」
其實你很想向監護人告狀：
那臭弟弟長大了非但沒有不粘你，他還得寸進尺了！
小時候最多貼貼抱抱摸摸頭，現在貼貼抱抱親親都不夠，他還想扯你睡裙領子扒你衣服。
呸！荷爾蒙旺盛的肮髒男子高中生。
當然告狀什麼的也就想想而已。
先不說從來沒和你站過同一陣營的阿爾伯特就在旁邊佇著，光是這狀告的內容就足夠你羞恥得張不開口。
伯爵大叔都這麼大年紀了，也實在沒必要給他刷新世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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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在晚上，你下午就被女僕長拉去了沐浴准備。
雖然卡蘿不在身邊，不過伯爵家的僕人也算是熟面孔，除了脫光泡澡你堅持自己動手，其他時候你都放棄抵抗了。
好在身上沒被留下什麼痕跡……
否則你不止是丟臉，還得社死一回。
女僕幫你穿上了提前三個月特意定制的漂亮禮裙。
你直接拒絕再勒緊點的提議，救命，再緊就不用活了。
不說別的，雖然有讓老板改動版型，但一真上身你還是覺得有點難喘氣。
裙子再漂亮……也得有命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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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禮服後，女僕長遞給了你一個半臉面具。
整體銀白和紫色鑲邊，是漂亮的蝶翅形狀，右眼下與你淚痣相同的地方、綴著一粒小小的紅寶石。
拿近了仔細看，上面還布滿了細細如同蛛絲般的金色浮紋。
工藝非常精巧的漂亮面具，一看就是為你量身定制。
女僕長還在旁說今晚宴會主題是蒙面舞會。
並解釋這是阿爾伯特伯爵的提議。
你沉默：「……」
好家伙，你知道聰明的犯罪咨詢師打的什麼主意了。
估計三個月前監護人的邀請函到你手裡時、他就已經在暗搓搓謀劃了吧？？
搞不好你的面具還就是他親手做的……
你戴上面具遮掩住羞紅的臉。
可惡，三個月前就在設計不忍了要剖白心事了？那現在是又想干嘛？更進一步嗎？？
你狠狠咬牙。
提起裙擺超凶的要去質問親表哥。
然後就在人家一句「很美麗」的誇誇下瞬間扭捏起來。
「也、也沒有啦，不就和平常一樣嘛……」
謙虛完了你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氣勢洶洶過來是想干嘛的。
然而監護人和老管家都很給面子的附和你哥誇誇誇，直把你給捧成天上有地上無的小仙女，搞得你都不好意思發難。
一上場就給將軍，親表哥真是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可惡啊！貓貓生氣！(???皿??)?????
晚會時你就站在洛克威爾伯爵身旁。
身側還杵著莫裡亞蒂伯爵。
雖然大家都言笑晏晏，但是直到跳舞的時間，都愣是沒一個人上前來了能把你邀請到。
能推的監護人全給你推了，推不掉的也給親表哥推了。
一左一右分工明確把你護的嚴嚴實實。
那感覺就好像你是什麼大寶貝，給看不給摸，擺出來就是炫耀。
誒嘿，嘚瑟起來了。
伯爵大叔年紀上來了反而變幼稚了，美人大哥揣著自個的算計也在表面認真配合，那你這個美麗的觀賞品自然也得扮演好花瓶的角色。
他倆還在無人的間隙裡感慨你伊文捷琳可真是受歡迎，桃花來了一朵又一朵，絡繹不絕。
你心想這還真和你關系不太大。
身邊倆伯爵，一個宴會主角，一個絕世美人，今晚還蒙面主題，仗著彼此認不出，可不就得膽子大了借著邀請你的名義來試圖勾搭伯爵嗎？
什麼仰慕你的美貌啦想邀來一舞啦，都是借口。
社交圈裡關於你的寥寥傳聞，「伊文捷琳大小姐」的凶名可比美名更勝。
大哥是美色鯊人不見血，你是毒嘴懟人整不活了。
反正不是啥佳話。
花瓶顯擺沒持續多久，洛克威爾伯爵就放你自由去玩了。
你扭頭看大哥，大哥笑著對你說玩的開心。
雖然很親切很關愛甚至有點暗搓搓牽線拉CP的謎之長輩慈愛嘴臉……但你已經懶得戳穿了。
對踏進莫裡亞蒂兄弟算計大坑裡這件事認命，就看接下來小狐狸到底能舞出個啥。
晚宴的本質還是社交場合。
碰到湊上來的人都被你三言兩語打發掉了。
敷衍之心，天地可鑒。
你在盛裝華服的人群裡裡看見一個穿黑色燕尾服的背影。
他有鴉黑的短發，系著面具的白色絲帶在腦後扎了個顯眼的蝴蝶結。
看起來就是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別的。
你默默踩著小碎步走過去，突兀握住了那人的手腕。
青年回頭，面具下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那顏色宛如流動的鮮血一般。
他看見你的瞬間便笑了，眼裡靜靜淌出粘稠的愛意。
要不因為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你早拽著這小狐狸的衣領子質問他想搞什麼花樣了。
然而現實是你失儀了，拉扯著黑發的男人不放，眼神還很不和善。
小狐狸幾乎是立刻就反客為主，牽起你拽他的手獻以禮節輕吻，低啞著嗓音問是否能與之共舞？
緋紅之瞳赤色瀲灩，他宛如惡魔哄騙人類般、對你實施蠱惑。
你一下就忘記要找他算賬的事，鬼事神差地答應了。
「……好喔。」
34.不可去過分地渴求那寡淡的月色
你是會跳舞的。
但你的身體不允許你太會。
最多就兩首曲子、不超過半小時的時間，否則你就要頭暈了。
拉著你在舞池轉圈圈的小狐狸比你還清楚你的身體狀況，一曲結束後他便瞅准時機帶你脫身舞會，穿過紛雜的人群、跑到了宴會廳外。
給你們開門的還不是別人，正是管家傑克·雷恩菲爾德。
這位老而成精的先生還朝你眨眼睛。
那是幼年時玩捉迷藏的暗號，意思是「放心我會保密的」。
你：……
果然串通好了，完全不意外呢：)
一般的文學作品裡，這種舞會晚會啊都是私情高發地。
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跳跳舞聊聊天，堪比大型相親會場，一個腎上腺素飆升、看對眼不要太正常。
你本來都做足了心理准備，但被小狐狸帶離會場後還是緊張了起來。
這不怪你，真的。
人家談情說愛都是去小花園，月下談心……
他倒好，直接趁你不備、把你扯進了你的房間。
還順手把門給反鎖了。
「哢嗒」的一聲響，短暫而急促。
宛如獵物被咬斷了喉嚨臨死前的悲鳴。
你一激靈回了神，反應過來某人可不會按小說套路走。
現在自己的處境大抵就和那天清晨被他摁在床上、掐著腰親的時候沒差……
登時毛骨悚然脊背發涼。
房間沒開燈，一片漆黑裡除視覺外的感官都更加清晰，青年略顯急促的吐息，靠得極近的心跳，灼燙逼人的體溫，全都毫無間隙地貼在了你身上。
搞得你也變得有些熱起來、血液的流動速度都被他促動著加快了。
他摘下你的面具毫不憐惜地扔在地上。
也把自己臉上的給一起扔了，然後俯身來親你。
一手攬著你的腰，一手摁住你後腦，一套動作熟門熟路，完全沒給你留拒絕余地。
輕輕的帶著克制的吻，他伸舌舔了舔你的唇，忽然喃語般地對你說：「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哦。」
你茫然地眨眼：「……？」
「那天我和您道歉之後發生的事……」他提醒道。
「伊文姐姐應該猜到了，我本來是打算在今夜向您告白的，只是未曾料到——」
你的小狐狸笑著親了親你的嘴角。
「計劃已經定好，貿然取消會很奇怪，請姐姐原諒我沒有以自己的身份和您跳第一支舞……」
「沒有人知道姐姐和我的約定，連阿爾哥哥和路易斯也是，因為我有好好的隱瞞喔？沒有讓哥哥察覺……(^_^)」
他話裡話外都透露出一股強烈的「我是姐姐的好孩子」意味。
要誇誇，要獎勵，親親抱抱全都要。
「……」你沉默間卻想起在馬車上時與親表哥的對話。
現在的情況就是，你，你美人表哥，你的小狐狸。
三個人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算計，各有各的選擇，偏偏又彼此之間互有心照不宣。
還表面上仍然是和諧友愛啥矛盾問題都沒有。
……整不活了，這他喵的是什麼大型三人四群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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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你感到一陣輕微的刺痛，頓時從神游中驚醒。
威廉不滿你的沉默，咬完耳垂又去咬脖子和鎖骨，無視你的推拒，非聽到你呼痛了才肯松嘴。
「姐姐在想著誰？」
他低聲問，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
你說你在想某個教授怎麼可以那麼壞心眼。
「沒不讓親、親……」你含糊其詞，還是覺得這種話燙嘴。
「倒是輕一點啊！有印記會、很奇怪……」委屈。
你甚是擔憂他不知輕重的動作在你身上留下痕跡。
要說是平日裡被衣服包裹住的地方也就算了，偏偏他喜歡咬你脖子肩骨這些會裸露在外的部位，搞得你心驚膽戰。
這麼一想……嘶，有偷│情內味了。
一瞬間你心裡簡直五味雜陳。
威廉滿是困擾的感嘆說：
「可是您准許我觸碰的地方只有這裡。」
他貼著你的脖子親親舔舔，「方才您在想的是阿爾伯特哥哥吧……想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您與我的約定……」
你頓感心驚肉跳，這小狐狸是會讀心嗎？！
想開口解釋卻被他吻住了唇。
「明明坦誠告訴我也可以的哦？姐姐害怕兄長發現被我侵│犯時留下的吻痕……」
好家伙，發言也越來越有□□違綱內味了。
你捂住滾燙的臉忍無可忍喊他閉嘴。
如果此刻腳下有個地縫，你都已經鑽進去了。
被羞恥淹沒的你無比想念更衣室裡的那個大衣櫥，恨不得立刻就把自己塞進去與世隔絕。
這樣子不行！你想。再被他帶著跑，非得兩人一起栽進溝裡不可。
「廉是在跟我鬧脾氣嗎？」你壓住聲音裡的顫抖問。
小狐狸提到他哥的次數反常的多。
絕對是心裡肯定有股氣勁兒、咽不下也憋不住，這不就折騰你來了。
就像前幾天在書房裡揪著某個偵探的話題不放一樣。
「……被姐姐您看出來了。」
威廉兩手環著你的腰，像是被揭穿了惡作劇的小孩子似的，不好意思地把臉埋在了你胸前。
「明明都是我自己安排的計劃、執行得也很順利，一切都按照著劇本，我和您跳了第一支舞、也將您帶到了這裡，可是……」
可是、為什麼還是會有不甘心呢。
小狐狸委屈地說。
話語中包含著他自己也不明白的茫然。
「不想看到姐姐您和除了我之外的男性同乘一輛馬車。就算是阿爾伯特哥哥……也不行。」
不僅如此，還想第一個看到你盛裝打扮的人是自己。
想晚會開始時站在你身旁、為你拒絕其他男人邀請的也是自己。
這顆心突然變得不知滿足，想明目張膽向所有人宣告你已被占據，而不是要將在場眾人都蒙上面具後，才能無所顧忌地牽你的手共舞。
想在醒目的地方留下無法消除的印記。
你的皮膚是漂亮的冷白，興許是天生病弱缺少血色的緣故，顏色淺得都顯得有些透明。有些甚至能看到血肉中的青色血管，稍稍一用力就會迅速浮紅，看起來十分脆弱……
初雪堆砌的近乎純白的纖細的少女，只有一雙眼睛氤氳出紫羅蘭般夢幻的色彩，是足以驚心動魄的美麗。
他總能看見你抿著淡色的唇，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麼、不知在凝望什麼。
那麼多次將你抱緊在懷裡，都會覺得你疏離、遙不可及。
你就像月色一樣的寡淡，雪色一般的清冷。
想親吻這樣純白得近乎透明的你，用力吮吸唇瓣直至充血腫紅。
想擁抱散發誘色而不自知的你，剝落遙遠距離的冷漠外衣，想做些很過分的事，想要你染上屬於他的顏色。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經常會冒出這樣無禮的想法，每每都要找些難題來思考才能暫時忘卻。可只要一見到您、念想便又控制不住了。」
威廉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訴說著真心話。
他把自己的嫉妒和貪欲（罪宗）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你，跟之前那遮遮掩掩小心試探的模樣判若兩人。
再破罐破摔也比不上第一次艱難，可能也是知道在你面前隱瞞不住的，所以小狐狸他干脆不裝了。
大膽向你傾倒黑漆漆帶顏色的內心戲，明目張膽渴求，大大方方試探。
你捂著臉的雙手早放了下來，搭在青年削痩的肩上。
一邊忍著面紅耳赤，一邊摸索著摘下了戴在他頭上的黑色發套。
雖然黑暗中看不清晰，但摘掉的一瞬間，你還是仿佛看見了有金色的流光從手中傾瀉出來。
你還在組織語言，只得先沉默地摸了摸小狐狸的腦袋。
順滑柔軟還毛茸茸的……觸感真好誒！
於是你的心情也變得平靜下來：嗐，不安的獸日常犯病，把炸起的毛擼平就完事。
「對於喜愛的事物生出獨占欲也是正常。」
畢竟你伊伊大小姐的美貌舉世罕見還澀裡澀氣，對你有欲│望也是人之常情。
你並不意外，也沒有被嚇到。
……雖然臉是很紅很燙啦。
但光線這麼暗的房間裡誰看的到啊略略略。
得意地叉會腰.jpg
「這不是錯誤、也不是罪。」
碳基生物（人）活在世上有點妄想並不奇怪。
「只是不能被欲│望反客為主喔。」
你捏捏小狐狸的後頸肉，話語中不自覺地帶上了警告意味。
沒法兒，他實在太能得寸進尺順杆爬了，不趁機敲打一下不行。
被你敲打的小教授沉默著好一會兒沒說話。
好像在思考你話中深意，又好像只是單純的愣住了。
周遭安靜下來，仿佛在灼燒的空氣也悄然冷卻。
剩下的唯有你與他的心跳，仍在一片寂靜中、吵鬧得有些許過分。
威廉慢慢抬起頭來凝望你的面龐。
即使在黑暗中看不見，你也能想像他那雙緋紅之瞳注視你時帶來的壓迫力。
「伊文捷琳。」你聽到他啞著嗓子念出你的名字，「你真的太過縱容我了。」
你：……總感覺小狐狸不惡趣味喊你「姐姐」的時候反而更要糟。
然而來不及開口說話，他便摁住你又親了起來。
還是親個不停！！
這是要實際操作把你可憐的嘴唇親到腫嗎？？！
你感覺自己被親到有點缺氧了，腦袋又變得暈乎乎的。
喘息都來不及，也就更分不出心神去關注小狐狸在打什麼壞主意，只能通過觸感知道他那不安分的爪子正在你身上四處游走。
等你含著眼淚艱難回過神，才知道他剛才趁你意亂情迷、動手扒拉了你的衣裙。
這才一會兒功夫啊！！小狐狸爪子就已經摸到你襯裙裡了。
外層衣物雖然沒有和面具一樣被他扔到地上，但也只是還頑強的掛在身上而已……
你驚懼地睜大了眼睛，眼淚這就刷地掉下來了。
「為、為什麼脫我裙子這麼熟練啊！！(> <)」
到底是在腦袋裡揣摩演練了多少遍啊可惡！！！！！
他手掌貼著你的後腰，沉默了幾秒鐘後避重就輕地反問：「姐姐的裙子很難脫嗎？」
你：這種沒外人幫忙還穿不了的裙子能叫好脫？？？
淦！（髒話）就他媽離譜。
感覺智商受到侮辱的你剛要開口，他就往你脖子不輕不重地嘬了一口，沒明說但確實是威脅。
「…………嚶QAQ」你這就閉嘴，委屈地輕咬住了下唇。
威廉埋首在你頸間，低聲說可以做親親抱抱之後的事了，姐姐。
他這聲「姐姐」喊得你心肝膽都在顫。
35.不可去放任貓貓的好奇天性肆意妄為
次日上午被女僕長喚醒的時候，你腦袋還有點懵。
天光大亮，孤身一人，昨天夜裡發生的一切就像幻夢似的不真切。
你茫然地眨了眨眼，翻個身——
啊、疼誒。（棒讀）
生理鹽水這就奔湧出來了。
你擰緊眉毛，好歹忍住了沒讓面容扭曲。
女僕長擔憂地問你是否是身體不適？
你皺著一張臉委屈地小幅度點頭。
「那您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吧。」女僕長也是一臉大小姐受委屈了的表情。
只不過你真受的委屈和她以為的委屈並非同一個委屈。
女僕長幫你掖好被角，說過兩小時再來喊醒你。
你想了想後搖頭，開口用小貓似的聲音告訴女僕長准備一下熱水，你想沐浴。
「一個小時後我會安排人過來為您服務的。」
算是看著你長大的女僕長憐愛地摸了摸你的額頭。
她感慨昨晚的舞會消磨了你的精力，看著人都整個焉兒了。本來就病弱的身體還要去整宿跳舞，可不就得把人累壞。
你哪敢說話，連假笑都沒力氣，只得把自個往被子深處埋了埋。
女僕長見狀又囑咐了一番才離開你的房間。
得虧她走了，不然你就要繃不住了。
腿心的不適感極其強烈，你藏在被子下的臉羞得通紅一片。
你咬著唇在心裡大聲嗶嗶，怒罵某只小狐狸，之後在對他的怨念中又昏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一個多小時後，女僕幫你放好了熱水，還貼心要服侍你沐浴。
哦豁，這哪能啊！你冷淡又客氣地拒絕了。
等女僕走後才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努力邁出正常的步子走向浴室。
房間裡只留下了你一個人的氣息。
不愧是犯罪咨詢師，完美犯罪的手法專業熟練，作案痕跡那是半點不留。
……除了你身上的。
脫掉昨晚由他最後給你穿上的睡裙時，你在鏡中看到自己赤│裸的身影。
繞是做足了心理准備，你還是被所看到的景像給狠狠震驚到了。
那些個深深淺淺的吻痕你都不敢去數，臭弟弟是逮著能留痕的地方就沒跟你客氣！估計沒個一月都消不齊。
最觸目驚心的還是腰間已變成青紫的指印，一邊一個左右對稱。你皺著眉伸手去摸，下意識比對自己的手和他的手大小……然後臉就紅了，因為想起來他昨晚有多用力地握住你的腰來回拉扯，又凶又暴虐。
黏黏糊糊，貼貼抱抱，你與他還是做了這世上男女所能做的最親密無間的事。
（是的你的感覺沒錯這裡就是被砍了一大截）
36.不可去私自推開決意奔逃彼岸的靈魂
你艱難的獨自沐浴完，同時也被動回憶了一遍某只壞狐狸對你做的這樣那樣的事。
痕跡實在太多、太明顯了，像烙印似的浮現在冷白皮膚上，各處細密深淺的吻痕、腰上左右各一個的掐痕、大腿內側的指印和吻痕……
都是第一次，他還真沒跟你客氣。
但也沒對你真下狠手，畢竟你今天還能勉強下床自行沐浴。
不然看威廉幫你穿睡裙時那明顯意猶未盡的模樣，放肆放開了做起來，你是不死也得殘。
想到那種BE專屬結局的畫面，你下意識地抖了抖。
不、不會的，你和威廉應該不會走到那種結局裡的……吧？
你不敢再想像。
沐浴淨身後你自己在更衣室裡換好了衣服，同樣艱難但你哪敢讓旁人經手幫忙。
被你拒之門外的女僕長一臉欣慰，就差抹兩滴有女初長成的眼淚應景了。
早餐雖分開了，但午飯你是和監護人一起吃的。
阿爾伯特大哥不在，洛克威爾伯爵替他向你解釋，原因是昨晚貿易公司突然有事，他今天一大早就先走了。
伯爵大叔還跟你感嘆莫裡亞蒂三個兄弟真忙，接著扯到他孤寡老人在家無人陪伴（少說兩位數的僕從：……），又說到你常被留下來也是孤孤單單，最後親切建議不如你就留下來暫住幾天。
原本都以為要被你拒絕了，結果你回了個好喔。
「小伊文不同意我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哦噢噢小伊文你答應了呀！！」
伯爵大叔自顧自的碎碎念，直到老管家傑克提醒了一句，他才驚喜地望向你。
洛克威爾伯爵看起來老高興了，也顧不上太多禮儀，張嘴就這麼一叭，給你叭叭出了留宿到下個月末的行程安排。
雖然失禮了，但確實聽得你腦殼疼。
剛想說話的你忽然壓著嗓子咳嗽了兩聲。
洛克威爾伯爵頓時很緊張：「小伊文？是昨晚（舞會）太勞累導致感冒了嗎？」
哪怕知道伯爵大叔不可能知道你昨晚真干了什麼，但你還是心虛，條件反射的就否認：「沒有！」
洛克威爾伯爵眉頭緊皺：「伊文不能為了逃避喝藥就隱瞞身體不適哦？說起來你的聲音也好像啞了，難道是昨晚（舞會）……」
「……對，舞會後我不小心著涼感冒了。」
你艱難地打斷伯爵大叔的猜測。
流淚貓貓頭.jpg
然後你就被迫無奈喝了兩天的感冒藥。
直到嗓音恢復正常、你萎靡不振的狀態也好起來了，洛克威爾伯爵才算放心。
你臉上保持得體的貴族微笑，心裡對某只小狐狸恨得牙癢癢。
唯一知道點真實原因的老管家傑克笑而不語。
但最後還是在你含淚控訴的眼神下、繃不住答應了幫你出手教訓一次某人，好為你這個任性大小姐出氣。
「您和威廉少爺還真是愛鬧別扭。」他說。
……誰和他是鬧別扭啊！！！（掀桌）
你氣呼呼的決定這次離開洛克威爾伯爵府之前他不收回這句話你就不要搭理他了。
貓貓瞪眼.jpg
洛克威爾伯爵不像莫裡亞蒂伯爵那樣反感社交場合。
尤其現在還算是社交旺期，即便伯爵大叔沒誇張到夜夜笙歌，但一周內舞會晚宴茶會什麼的還是要全輪流來開一場的。
他不僅自己家辦，還經常受邀請去參加別人家辦的，尤其慈善晚會，那是一場不落。
你能拒絕外人的場合，但伯爵大叔自家辦的晚會你還是得出席。
本來你以為能借著沒帶新禮裙的理由躲過去，誰料伯爵一聲令下讓女僕長給你拿出來了好幾件新裙子。
伯爵大叔得意笑著說還好他早有准備。
你：……可以，但沒必要啊監護人！！！(￣□￣；)
迫於無奈之下，你不得不半個月內參加了三場茶會、兩場舞會和一場慈善晚會。
謝邀，人已無了。
你突然沒有一刻這麼想回莫裡亞蒂家。
雖然要面對某只壞心眼狐狸，但你寧願尷尬、也實在不想和貴婦小姐們互懟了。
那太累了，真的！簡直身心俱疲……
這還不如讓莫裡亞蒂教授掐著腰做一晚上呢！就算累癱但起碼也能爽到啊。（不是）
在監護人家小住的第二十一天，莫裡亞蒂家來人接你了。
就你一個，直接出動了仨：卡蘿，威廉，路易斯。
紅眼睛小狐狸躥的是比誰都快。在場眾人都還在互相打招呼呢，威廉就已經矜持地握住了你的手，赤眸瀲灩、眉目含喜地向你訴說別離久見之情了。
你的眼神古井無波不為所動，「是嗎？莫裡亞蒂教授，我們真的足半個月以上都沒見面嗎。」
莫裡亞蒂教授保持微笑：「……」無辜地眨眼，不做回應。
你冷哼一聲，殘酷無情把手抽回。
他不依不撓想重新抓住，結果被你啪地打掉。
威廉委屈抬眼，與你漠然的眼神撞在一起，頓時露出一點適宜的困惑：「伊文姐姐？」
但你就真狠心不理他，徑直走向了卡蘿。
目睹你們互動的洛克威爾伯爵：一直很要好的兩個孩子這是怎麼了？（監護人擔心）
同樣目睹了你們互動的老傑克：鬧別扭了。（老管家高深莫測微笑）
然而你和他鬧的這別扭從洛克威爾伯爵府回到莫裡亞蒂宅了都沒鬧完。
期間路易斯不止一次的拿眼神問他哥：
半個多月前那次行動是搞砸了吧？搞砸了吧？？搞砸了吧？？？
但莫裡亞蒂教授淡定得很，甚至還面帶微笑很佛系。
這讓專注和卡蘿交流的你心頭一跳。
得虧你熟他，看這小狐狸嘴角上揚幾度角，就能直覺盲狙他今晚要在書房裡面堵你還是房間門口堵你。
不是他守株待兔等你，就是你自投羅網等他，偏差大不過一毫米。
你還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雖然自個臥室能占主場優勢，但對莫裡亞蒂教授這個不講武德·小狐狸來說，在哪都能變成他主場。
所以你還是選書房。
……雖然也有會被他上鎖變密室的劣勢。
但這不是沒得選了嘛！！生氣.jpg
一路上你和威廉都沒說過話。
於是卡蘿和路易斯也不找話題說了。
氣氛沉默得有些詭異。
回到莫裡亞蒂宅後也是如此。
你表現出一副和威廉冷戰了的樣子，高貴冷艷地回了房間。
門關上時卡蘿忽然從背後抱住你，歉意的說自己沒有保護好大小姐。
這著實有點嚇到你。
「……他曾與我約定，不會對您施加強迫。」
卡蘿低聲道，「倘若他違背誓言，您請盡管告訴我。即便有共事十余年的情誼，我絕不會放任——」
這越說還越危險了，你趕緊給你的天使上個閉麥。
「沒有那種事。」你說，「卡蘿也知道的，如果我不願意，沒有人能逼迫我就範。」
「……只是在鬧別扭啦，我沒辦法對他生氣，只能這樣子不理他一下嘛。」
卡蘿碧藍色的眼眸靜靜望著你，似乎是在思量你話語中的真假，是不是在為那個一而再、再而三牽動你愁緒的壞家伙辯護。
你說卡蘿、我的好姑娘，其實你也是察覺得到的吧？
卡蘿·奧斯汀和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是相似的，所以才能成為同伴。如今是因有你在，才生隔閡，勢不兩立。
「但是卡蘿對我，就像威爾對路易斯的心情是一樣的啊？……太過在乎、想要保護，明明一直都在一起，不經意間卻又走遠了。」
你也回抱你的天使，一直守護你的卡蘿·奧斯汀，你永遠喜歡的女主角。
「這是向死而生的道路，我知道。卡蘿看我寫過這樣的故事呀？守護花的龍犧牲掉之後，沒有龍照顧的花也會死掉的。」
「……我回不到任何地方去的啦，我就在這裡。」
還記得嗎？曾經你我二人一同坐著搖晃的馬車來到莫裡亞蒂宅。
從此便哪也不會去的了。
這場席卷大不列顛的風暴止歇後、你這困囿於風暴中心的垂死的蝶，也會隨風消散掉的。
卡蘿聽著你說出的話，表情並無變化，但情緒卻不平靜。
她有些急促地呼吸，又為平復這急促而深深地吸氣、吐氣，抱著你又不敢太用力，最後這些翻湧的不平靜都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你的天使似乎有些疲累了，輕輕將額頭放在你肩上。
「我的大小姐、伊文捷琳——」
卡蘿將所有的情緒都吞吐在這聲低喚中，飽含嘆息。
她慢慢地抱緊了你，帶著一絲惶恐，好像她天空中的那輪月亮要離她而去了。
「您終究還是要選擇去喜歡他了。」
「……卡蘿知道？」
「從您願意將聖誕節的花給他時，我便隱約猜到或許會有這麼一天了。」
卡蘿·奧斯汀抬起額頭，深深注視著你的眼睛：
「他實在不是個好的人選，他的計劃是要葬送掉自己的。」
「等到那個時候，您、我的大小姐，您就又要被留下、孤身一人了……」
「可我不會讓自己孤單的。」你歪了歪頭說。
卡蘿定定看了你許久。
忽然展顏一笑，碧藍之瞳浮現往日面對你的無奈。
她狀似哀愁地長嘆：「也是呢，畢竟大小姐您就是這樣的人，既瘋狂、又固執……貫徹您理想絕不妥協。」
「為了故事裡「恰當的結局」尚且能不擇手段，何況在現實之中呢。」
「……是我一時沒有看清了。」
你有些緊張：「卡蘿會生我的氣嗎？會因此埋怨我嗎？會不會覺得我是不識好歹……」
「怎麼會呢。」
你的天使還是你的天使。
卡蘿·奧斯汀失笑，安撫地摸了摸你的頭發，就像往常一樣。
於是你也仰著額朝她笑，干淨、純潔如初雪一般的笑容，仍舊是昔日般美麗得令人心驚。
同時心裡也慶幸，哎、好在平時應付犯病的小狐狸慣了，現在打斷卡蘿的黑化讀條也勉強算是得心應手。
你正松了口氣，忽然，卡蘿輕輕地吻了一下你的眉心。
就仿佛是被你的笑容蠱惑了似的。
你愣住了。
茫然地眨著眼睛。
你的天使也朝你微笑，美得不可方物。
「大小姐只需要知道一點——在忠於「莫裡亞蒂」之前，我（卡蘿·奧斯汀）忠於您。」
她朝你眨眼睛，盡顯俏皮：「畢竟是您先來的。」
你愕然失去言語：「……！！」
聊天功能全面下線。
直到你抱著筆記本晃晃悠悠站在了書房窗戶前發呆時，整個人還是懵的。
陷入到了被美女獻吻的巨大衝擊中一時爬不起來。
「伊文姐姐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又是一個突襲的背後抱。
紅眼睛的小狐狸將腦袋擱在你肩上，柔軟的頭發蹭得你面頰發癢。
你側眸去看他，然而只能看到毛茸茸的金色發頂。
很奇怪，和在馬車上也不過是相差幾個小時，結果你這會兒居然一點想要推開他、拉開距離的衝動都沒有。
明明這家伙對你做了超過分的事情來著，你都氣了大半月不想理他。
現在你連捏他臉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沒有那樣世俗的欲望.jpg
你眨了眨眼，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剛被天使吻過。
淨化了暴怒的罪宗，現在心裡只有平和。
哎，你可是要做天使的小仙女的誒！小仙女怎麼會對小狐狸發脾氣呢。
你想了想自覺很有道理，於是拿手裡的筆記本抵開小狐狸的腦袋，用平靜和緩的聲音問：
「廉，我先前買的那本小說《緋色的研究》呢？」
「…………？」
這話題的展開貌似有點不對。
威廉旋身站到你面前，遮擋了光線在你面前落下一片陰影。
他與你四目相對，仔細觀察發現你眼底干干淨淨真的什麼都沒有，既不跟他賭氣也不跟他鬧別扭，就是在單純的問他書放哪了。
威廉：「……」才不過三四個小時，這轉變有點大啊。
小狐狸一直不回答你。
你歪了歪頭，伸手去摸他的臉。
「廉，在想什麼呢？知不知道我那本小說去哪了。」
「還是說你其實正在想？」
威廉握住你的手，低聲應道：「……是喔。」
他朝你露出一個帶有蠱惑意味的笑。
小狐狸牽著你的手、帶你走到書架前，准確無誤的從一堆花花綠綠的書裡抽出了那本你一月前新買的小說。
你開開心心接過，對他說謝謝喔，廉。
小狐狸問你是不生他的氣了嗎？
你說不喔，本來就沒有生氣。
「姐姐沒有討厭我？」
「沒有喔。」
聽到你肯定的回答，威廉一下就伸手把你抱在了懷裡。
「真的嗎？太好了……我還以為要被姐姐厭惡了，對不起、對姐姐您做的事有些粗暴了……自那晚之後一直都很不安。」
你摸摸小狐狸毛茸茸的腦袋，語氣嚴肅道：「知道錯了就要改哦。」
「……唔。」威廉似乎還有些為難似的。
你推開一些他的懷抱看著他，而他也看著你。
四目相對，威廉很認真地道：「我盡力。」
你：「……」
硬了，拳頭硬了.jpg
小狐狸卻笑著親了親你的唇，伸手輕撫你的面容。
「畢竟您是這般美麗。」他的爪子不安分地劃過你敏感的腰窩，「想要忍耐住不對姐姐做些過分的事，實在是很難很難……」
威廉說著，這次是又想要來親吻你的脖子。
你被他手指帶來的熟悉戰栗喚醒了大半個月前的羞恥記憶。
剛給天使平息的暴怒頓時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已經吻上你的側頸，倒是乖巧的沒有用牙咬，可也是親親舔舔、好像在品嘗什麼美食，故意發出黏膩膩的誇張水聲。
幾乎是瞬間你就感到熱氣上湧，一起跟著漲起來的還有羞赧和惱火。
你用力地推開安分沒半分鐘就開始作亂的小狐狸，拿手捂住被親的脖子，眼中浮出一層水霧：「……威廉！」
可他居然還笑！得意洋洋的樣子、小狐狸尾巴都好像要翹到天上去了。
「伊文姐姐，要叫「廉」才對哦。」甚至還跟你計較稱呼。
「……哼！」貓貓生氣.jpg
你突然伸手掐了一把威廉小教授的漂亮臉蛋。
很用力的那種、然後立刻掉頭就跑。
你對小狐狸的胡作非為果然還是氣的，天使都救不了的那種。
更過分的是貌似他自己也不是很想被救。
這就很氣人了，可惡啊！都說了你不是氣筒啦！(???皿??)?????
貓貓生氣.jpg
-TBC-
悠于 2023-4-2 15:43
第31章 【IF】·不結緣（續九-前半）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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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不幸的列車途經命定的站點
你寫完了那本以盧西恩夫婦為原型的純愛小說。
拿給他們試讀時，二個人都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同款復雜表情。
不愧是CP，這就叫夫妻相啊！
果然藝術來源生活。
你滿含期待地問寫得怎麼樣。
盧西恩一臉想說又不敢說敢說了又不知道怎麼說的表情。
弗裡達斟酌用詞後表示：完全看不出是寫了《兩生花》的赫本·蓮的新作。
可以說是非常含蓄了。
那當然，畢竟這是要用別的筆名發表的呢。
換個馬甲換人設文風寫作手法不是很正常嘛！
你對小夫妻感慨自己十來年了都還沒寫過純愛濃度這麼高的小說。
弗裡達和盧西恩齊齊：「…………(￣︿￣；)」
原來是大小姐業務不熟練啊，那沒事了。
合理保持沉默.jpg
換了筆名投稿後，你很快就把它忘在了腦後，拿起筆又開始琢磨新小說。
接下來兩個月時間都住在了達勒姆，鮮少去倫敦。
威廉和你的關系表面上好像還是原來那樣不鹹不淡，他蹭過來，你往後躲。
除了卡蘿，大家都覺得以你倆的親密關系、就算明天宣布訂婚也不稀奇。要是你板著臉不理人，那肯定又是鬧別扭了。
當你發現周圍人居然都抱著類似想法時，內心毫無波動、不是，內心無語凝噎。
但仔細一想……似乎又好像沒有什麼不對。
威廉得空就要來黏你，你拒絕來拒絕去的最終也沒幾回真拒絕了他。
他喊你姐姐、姐姐，伊文姐姐，哪裡真把你當姐姐過——
……等等。
明明構思著新小說，怎麼一分神就想岔到了某心髒教授的臉？
你反應過來後登時倒吸一口涼氣，連筆都轉不動了。
好家伙，那只紅眼睛小狐狸是對你下蠱了嗎？？怎麼哪哪都想到他，連夢裡也全是他。
難道是因為做了那種親密事的關系……等等打住，不能想了。
你捂著泛紅的臉，又一次崩潰地躲進衣櫃裡自閉：
完了，你墮落了嗚嗚嗚(≧﹏≦)
然而在你盡全力在地獄邊緣掙扎的時候，始作俑者也在不遺余力地蠱惑你放棄堅持。
那本《緋色的研究》，三個月過去了，你居然……還沒能看完！！！
威廉小教授對這本小說也是抱著迷之執念，總在你看的時候把書抽走，然後笑眯眯的給你講其他故事，把你勾得三魂丟了七魄。
等你想起來時，《緋色的研究》早就不知道被威廉藏到書房的哪個角落去了，搞得你還要去找他討要回來。
明明是他故意使壞，面對你的指控和找書要求，這小狐狸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地提交換條件，親親啦抱抱啦，只有你不敢想沒有他不敢提。
但更過分的是這還不是一次兩次……就這短短三個月內、起碼上演了十次啊！！
就離譜！把你這個名門淑女給氣得直打空氣拳。
——圍觀你倆來回拉鋸演劇場的達勒姆府侍從盧西恩表示他不是很懂：這到底有什麼好爭來搶去的，那小說再買一本新的不就行了嘛……？
（這孩子缺心眼兒沒救了）
可能這就是大佬的境界吧.jpg
當然你可不知道旁人怎麼想你和威廉鬧的這出劇。
但經過這些天的來回拉鋸，你也算看明白了：這人分明是想在書房裡對你欲行不軌啊！！好幾次把你裙子都撩上了大腿……
一有機會就動手動腳，家居服可比禮服好脫太多，只要你有精神有所松懈，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扒個半裸。
青天白日、書香之地……這這這怎麼可以！鎖門了也不行！！
你拍掉狐狸爪子紅著臉落荒而逃。
在威廉·幼稚三歲兒童·小教授又雙叒叕把柯南·道爾老師（華生醫生）的小說藏起來後，你終於忍無可忍。
鄭重決定——去倫敦找阿爾伯特大哥告狀。不管有用沒用，總之先把小報告給打了（。）
順便再買幾本流行的新小說回來研究。
卡蘿很快幫你收拾完了簡易行李並訂好了票。
你目光落在小行李箱上，不知為何徒然生出種要回娘家哭訴的錯覺。
……哎嘛呀老惡寒了。你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抖。
趕緊忘掉這個離譜的念頭忘掉忘掉！(> <)
然而等到出發當天，在火車上的人就變成了你和卡蘿和威廉和路易斯。
「因為突然有急事需要去一趟倫敦……」
某只小狐狸笑眯眯的，一看就不懷好意。
你直接幻視他身後不存在的蓬松大尾巴搖出殘影。
……雖然但是，這也不是能翹課的理由啊莫裡亞蒂教授！！！
可憐的盧西恩和弗裡達，又雙叒叕被留下來看家了。
不過這兩人確實不宜出門，弗裡達的月份大了，肚裡的孩子預產期就在下個月。
巴頓先生會在弗蘭德不在的時候來幫忙照顧溫室植物，卡蘿已經提前和他夫人米歇爾打過招呼，要多來照看下沒有生育經驗的弗裡達。
還有以你本名出版的小說《LIVE》該寫新篇章了，報社已經來信含蓄地在催了……加上再版新印的事，這次去倫敦還得去趟報社才行。
但、為什麼一上了車就有種強烈的不安呢……
因為心裡想著一堆事，晚餐時你差點食不下咽。
由於知道你食不言的習慣，途中對你頻頻投以擔憂視線的威廉直等到你放下餐具才開口詢問。
你矜持地擦擦沒什麼污漬的嘴角，然後起身。
「……伊文姐姐？」小狐狸愕然。
「大小姐，還有飯後甜點。」路易斯也出聲提醒。
你沒有接話，只是淡淡說了句「我先讓位」，就和卡蘿先行離開了餐車。
實在是很沒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不過兄弟倆很快就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小說《緋色的研究》男主角原型——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刷地冒出來、准確無誤地坐在了剛才你的位置上，還一臉歡快好像和他們老熟人了似的打招呼：
「呦，數學家！真是巧遇啊(???????)?」
「…………」
威廉路易斯組合沉默。
兩兄弟的想法在這一瞬完全重合了。
這可真是不合時宜的巧遇！！= =#
莫裡亞蒂教授內心深處極其不悅地「嘖」了一聲。
表面卻微勾起嘴角禮貌微笑：「真是沒想到竟能在這裡偶遇到您，大偵探福爾摩斯先生。」
「經諾亞迪克號游輪一別，您如今看起來依舊很精神啊。」
怎麼就能這麼精神地跳出來刷存在感呢：)
大偵探福爾摩斯警覺：剛才似乎有一閃而過的殺氣……
再看笑得眯眯眼優雅矜貴的莫裡亞蒂教授，又覺得不應該啊？明明氣息無害得很。
觀察力敏銳的大偵探低頭看了眼自己座位桌前的餐具。
心裡一合計，就問剛才有誰坐在這裡。
路易斯回答說是伊文捷琳姐姐。
夏洛克挑眉：「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那個寫了《LIVE》的小說家？」
威廉微笑加深：「是哦。好像是知道你會過來打招呼，提前退場了，連喜歡的甜點都沒有吃……(^_^)」
夏洛克隱約覺得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幾乎瞬間就脫口而出接上了話：「就是說出「不要搭理站在樓梯旁猜過路人職業的會拉小提琴的偵探」的「姐姐大人」啊、是個有趣——呃。」
他沒能說下去，因為對面金發緋瞳的青年臉上寫滿了「你最好不要有歪心思不然呵呵」。
夏洛克：「……噫= =」好凶哦。
不要提到姐控的姐姐不然會被暗鯊.jpg
殊不知威廉內心也是類似的想法。
不要被福爾摩斯靠近，會變得不幸.jpg
大偵探原本碰到個熟人（單方面以為）是很開心的，雖然對方好像並不是很想看到他的樣子，但，管他呢！
既然大家看起來都很無聊（只有自己）、那就來聊點有意思的話題嘛。
他說起了自己來約克郡的原因，提起近幾月倫敦鬧得沸沸揚揚的兩起貴族被殺案，牽扯出都市傳說「犯罪卿」，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然後將矛頭直指威廉。
聽得兄控·路易斯這就想暴起鯊人。
但莫裡亞蒂教授何許人也啊！
千年狐狸怕什麼演聊齋，不僅完全沒被詐到，還在指出大偵探虛張聲勢後笑吟吟地表示，這麼好玩的事待會一定要分享給「姐姐大人」聽。
夏洛克沉默：「……」
還能不能愉快聊天了小伙伴。
三句話不離姐姐、姐姐的，是在炫耀嗎？啊？？炫耀啥啊？？？
他又不（不准）care那位德蒙福爾千金！
「……你們姐弟關系還真好啊。」夏洛克干巴巴接話。
莫裡亞蒂教授滿臉「那當然了！」的表情。
一副你說到這個我可就不困了的樣子開始打開話匣：「畢竟我們在一起很久了，有十多年的非常、非常、非常（加重音）深厚的感情，不是外面那些連面都沒見過只知道名字的家伙所能比擬的……」
說著讓人莫名無名火起的話，偏還臉頰浮起了靦腆的紅暈、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
大偵探·連面都沒見過只知道名字的家伙·福爾摩斯：……有感覺被內涵到，勿cue謝謝。
眼看數學教授·究極姐控·莫裡亞蒂嘴一張就要把自己和「姐姐」的故事都數個遍，夏洛克表情略僵，好不容易摁壓下去的煩躁又開始翻湧。
可惡啊！他可不是為了聊這種沒營養的話題才跑過來的。
「我說啊……」
夏洛克剛想開口，突然一聲女性尖叫衝強勢中斷了對話。
眼前喋喋不休的數學教肉眼可見地變了臉色。
緊接著十秒不到身後就傳來了巨響。
大偵探一回頭，就看見個金發碧眼的美女將乘務員踹翻在地，動作干脆利落卸掉了人家兩條胳膊，順道還把沾血的刀具給奪了過來。
可以說是很凶很猛很Beast了。
哦豁，這一看就是有案件啊！不過犯人已經被制服了……
雖然夏洛克頓時喪失了至少五成以上的興致，但還是挺樂意和小伙伴以此開展新話題的。
然而一回頭，咦，莫裡亞蒂教授人呢？？
「福爾摩斯先生，」身旁的路易斯向他搭話，面無表情緋瞳冰冷：「麻煩您讓一下。」
擋到他跟隨哥哥腳步的路了，大偵探（人形攔路石）。
夏洛克：「……哦，抱歉。」
這莫裡亞蒂一家是都有點那什麼情結嗎？？？你追我趕的。
大偵探不明白，大偵探想不通。
困惑.jpg
38.不詳的征兆從遙遠的前世發來警告
你和卡蘿在回包廂的途中，和殺人凶手正面撞上了。
那是個乘務員，攥著刀滿手是血，推開行凶包廂的門和你倆視線相接。
「……」場面一時有點尷尬又有點僵硬。
反應最快的卡蘿先是將你護在身後。
接著厲聲喝叫以圖先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那凶手看起來也並不熟練，慌裡慌張神經繃緊，更被卡蘿的氣勢嚇得慌不擇路往你們剛過來的餐車那邊逃跑。
你被新鮮的血色刺激得頭腦發昏，但還是下意識推了卡蘿一下。
「快、抓住他！！」
「……好的，大小姐。」
卡蘿遲疑了一秒還是選擇聽你的命令，當即提起裙擺閃身上前，助跑幾步後飛起一腳踹在了凶手背上。
——你的天使簡直帥裂蒼穹了！！！！！
你在心裡為卡蘿瘋狂打call。
但現實是你扶著車廂門有點站不太穩當。
本來就有點暈車，現在又乍一見血，沉寂許久的恐血症爆發，頓時就頭暈惡心胸悶。
難受得幾乎要喘不過氣。
有一雙手扶住了你，很紳士地只托住了你的手臂、但有力幫助你穩住了身體。
但是陌生人，而且是男性。
「您沒事吧？！」聲音裡有焦急和擔憂，「啊、還好沒有受傷，是驚嚇到了嗎？」
他應該是聽到卡蘿聲音跑來的，還很快速地通過脈搏和表現症狀確定了你的情況。
直覺是個醫生。
你想該不會這麼巧就是約翰·H·華生吧？
頭很暈……視線也開始搖晃了。
但也幾乎是立刻、你感覺到一股森冷視線投來，帶著瞬息閃過的不可言說的殺意。
松開扶額的手，天旋地轉裡杵立著個頎長的人影。
就算看不清你也知道是誰這麼老凶老凶的。
「廉。」
你努力提高音量喊他，同時伸出裡手。
一副傻站著干嘛快來扶我的樣子。
「……」
果不其然下秒就被握住了。
威廉一把將你拽到自己懷裡緊緊摟住，就像是要失去你般的惶恐無措。
「伊文……」
「嗯。」
你有氣無力地應答，腦袋暈得很。
被他抱在懷裡的你也顧不上什麼羞恥矜持了，只是覺得很安心。
於是便放松了緊繃的神經、任由黑暗將意識吞沒。
醒來的時候火車都快到倫敦了。
你也是被威廉摟在了懷裡，動彈一下都難。
行叭，絲毫不意外呢。
喝過溫水醒神，你捧著玻璃杯，聽威廉給你復述火車上的案件處理過程。
其實沒有懸念了，凶手被你們當面撞破犯罪事實，又被卡蘿暴力制服，根本沒法狡辯，直接就被聽到動靜趕來的鐵路警│察聯手鎮壓。剛好倫敦警│察廳的萊斯特雷德探長也在場，銀手銬順勢就扣上了。
你沉默點頭，心想有福爾摩斯和莫裡亞蒂兩個招惹事件的大buff在火車上，那本趟旅程不出事的概率真就直線下滑。
可憐那個被害者……好在犯人已被捉住，事後必定會為這殺人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只是小狐狸的講述裡好像完全省略了某位在你離開後向他搭話的大偵探。
你抬眸看他一眼。
威廉眯起眼朝你歪頭笑。
……行叭，你不問了。
然而下車的時候，你們還是被一個人形路障（路易斯語）給堵了。
不僅長得和那個報紙上的名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很像，身後還跟著《緋色的研究》的作者華生醫生。
在看到這對可以說是對家的搭檔時，卡蘿和路易斯都不約而同地「嘖」了一聲。
仿佛在說怎麼又雙是這個煩人家伙。
大偵探並不想讀懂氣氛，和莫裡亞蒂兄弟倆打過招呼，就把略帶深究的視線投向了卡蘿和你：「還有、這位制服窮凶惡極殺人犯的女僕小姐以及……傳說中的德蒙福爾千金，真是失禮了。」
路易斯：「不好意思，我們趕時間——」
夏洛克：「只是閑聊兩句也耽誤不了多久吧？」
路易斯：「……（禮貌微笑）」
動了，鯊人的心動了.jpg
大偵探旁邊的華生拿手肘撞了他一下，壓低聲音提醒：「喂！夏洛克！」
但大偵探不care，視線還鎖在你身上，說什麼久仰大名伊文捷琳大小姐，不倫不類行了個禮，隨意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冒犯。
反正你覺得其實還挺可愛的？
你就靜靜看著這個大偵探表演，像在看幼稚園小朋友演話劇。
但莫裡亞蒂教授並不想看。
他敏銳察覺到你好像有一點感興趣的樣子，表情沒變、卻突然牽住了你的手，同時貼近你，姿態甚是親密。
「抱歉、福爾摩斯先生，沒有要緊事的話，我們要先走了。」
一副生怕你會被拐走了似的緊張兮兮的應激表現。
夏洛克就懵逼：「……喂，我又不是綁架犯，別擺出這樣一張臉啊。」
語氣有點煩躁無奈，還有點孩子似的委屈。
你心裡想笑，但忍住了，矜持且冷淡地問名偵探有什麼事？
不過大概也能猜到……應該是你那如同預知般的直覺言行引起了大偵探的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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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果然要拿這個說事，「您是不知道，我最近有點運氣不好呢！先是被莫名污蔑是殺人犯，又被一個謎題困擾了好久。」
他臉上帶起了一縷意味不明的笑，眼神還若有若無地瞥向威廉。
接著說聽聞「姐姐大人」似乎能預感到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於是就想請你幫個忙看他接下來會遭遇什麼。
「當然，」大偵探摸下巴，「作為報酬我可以免費接下您的委托哦？比如調查身邊這個數學教授背著您都做了些……噗唔！」
「夏洛克——！！！」
華生醫生眼疾手快地捂住了福爾摩斯那張嘚吧嘚吧啵的嘴。
要不是時機不對，他真想掐著大偵探脖子使勁晃：快他媽別嗶嗶了沒發現那位「數學教授」的笑臉越來越恐怖了嗎？？
走廊裡扶了你一把結果被滿含殺意的眼神瞪了的華生心裡苦。
你直覺敏銳地發現花生、不是，華生醫生的視線有點躲著你身邊的某只紅眼睛小狐狸。
看他把之前伸出過援手的熱心好人給嚇得！
可憐的華生醫生，該不會都有心理陰影了吧……
你本想開口道謝一聲的，但小狐狸攥你手的力道也在加重。
直覺再和偵探二人組僵持下去不太妙。
想了想，你決定對夏洛克說——
「您是贏不了您兄長的，放棄較真會比較容易。」
大偵探瞳孔地震：「……！！！」
他嘴唇動了動，差點把「你是怎麼知道的」脫口而出。
但大偵探抿唇忍住了，眼神也認真起來。
你仍波瀾不驚，「最近您應該還會陷於女性編織的謊言之中（被那個女人騙），請多加小心。」
末了還附贈一個小狐狸式微笑：(^_^)
大偵探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這讓你莫名覺得像個聽說接下來沒有糖吃了的幼稚園小朋友。
啊……真是和一肚子壞水的小狐狸拉拉扯扯久了，看個沒啥心眼的偵探都可可愛愛。
夏洛克：「聽起來我接下來都不會很好啊。」
莫裡亞蒂教授：「所以請您務必小心。」
他在「務必」上加了重音，笑容優雅但依舊讓大偵探感到一絲不懷好意。
夏洛克：「……」
不要去招惹姐控的姐姐，會變得不幸.jpg
一日三遍，自我反省。
好不容易擺脫了擾民的福爾摩斯，你都能明顯感覺到周邊空氣裡的殺意也隨之淡去了。
真的，你怕再拖一會兒，卡蘿就得拎著行李箱砸向偵探的腦袋，或是路易斯面無表情地抽出匕首刺向偵探的心髒。
但你能攔住偵探血濺當場、可攔不住你身邊一肚子壞水的小狐狸。保不齊他已經在心裡暗搓搓給福爾摩斯記個小本本，然後攢著成本和利息下次有機會就算總賬了……怎麼那麼壞呢。
你就算是喜歡小說裡的偵探先生（角色），但也不會跟著喜歡上現實中的這個孩子氣大偵探（原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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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易斯去叫馬車的間隙，小狐狸賣好似的捏了捏你的手。
方才卡蘿試圖讓他松開爪子未果，現在一旁用很凶的眼神瞪著人，手中的行李箱似乎隨時都能掄到他腦袋上。
威廉忽視卡蘿蠢蠢欲動的殺氣，捏著你手指小聲喊：「伊文姐姐。」
他仿佛往嗓音裡融了塊水果糖，甜得你發膩。
你看過去，紅眼睛的小狐狸朝你笑：
「剛剛我已經向華生先生道歉了……姐姐不要生氣。」
還為自己辯解說那個時候以為你受到了傷害、他才凶的，不是故意要那樣對你在意的作者無禮的。
真是忒自覺了。你想，他要不坦白你還真不覺得他是故意的。
你垂了眼簾說沒事，像模像樣並沒有什麼用地告誡：「下次不可以這樣了。」
鬼咧！要真有下次怕不是得更凶殺意更銳。
而且回到宅邸後今晚還不知道要怎麼給他順毛，頭疼.jpg
你想起花生（柯南·道爾）那對你避之不及的態度，心裡可難過了：嗚嗚嗚要不到老師的親筆簽名了……/(ToT)/~~
-TBC-
第32章 【IF】·不結緣（續九-後半）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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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不可以將手中的糖果贈予旁的人
回莫裡亞蒂宅邸的貴族馬車轱轆跑過倫敦的街道。
不大的空間裡又雙是你和威廉二人獨處。
卡蘿作為你的代理去和報社交涉，你不知怎的、突然提出拜托路易斯也跟著去。
此話一出在場三人都驚了。
但看你認真的表情不似玩笑，卡蘿先行應了，還問你有沒有話（命令）要再囑咐的。
「……應該不會有事。」
你有點摸不准這次的直覺，只說讓卡蘿正常交涉就好，回來再把具體情況告訴你。
其實你本人去是最能做出有效判斷的，但……估計三人都不會答應。
你沉著臉在安靜思考。
威廉也難得沒鬧，只是小動作怪多。
先是把你輕輕摟在懷裡，見你沒掙開，膽子跟著就膨脹了，右手搭在你腰上不說，左手直接摸到了你的小腹，親密地摟著你。
一會兒蹭蹭你的頭發，一會兒偷偷親一下你側臉。
就像個安分不下來的多動症兒童……！
你就是再沉浸於自我中屏蔽外界，也經不住他這樣來一下、那樣來一下的。
思緒沒被打斷但老被干擾，實在不是什麼好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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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不得不掐斷思考。
你擰起眉抬眼瞪向壞狐狸：「威廉……」
結果剛開口就被他俯身親了。
這個吻來勢洶洶，顯然是早有預謀，前一秒還溫潤無害呢，摟緊你深入糾纏時瞬間就變得超凶。
你被親得喘不上來氣，身體也一點點軟掉了。
吻畢，你眼尾發紅、眸中水霧朦朧，想瞪他也早丟了氣勢。
威廉熟練地去親吻你眼底的淚痣，也不知他什麼時候養成的癖好。親完淚痣接著又親你的額頭，貼貼蹭蹭，滿是眷戀。
你看見他從衣領露出的不時在滾動的漂亮喉結，想倒是很想湊上去咬一口……
但你慫，你不敢qaq
威廉把你薅在懷裡又親又蹭，你還真怕他蹭出反應來，到時候你的清白和廉恥都得不保。
然而你現在手軟腳軟，根本沒法兒推拒他。
「姐姐……」他小聲又委屈地喊你，「不要把喜歡分給其他男人……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他糾纏不休地問，持續落下黏黏糊糊的吻。
——分明都是我的、全都是屬於我的東西！
露出獠牙的小狐狸赤紅著眼，偏又用一副被分走糖果的小朋友模樣可憐地控訴。
所有哀哀戚戚的話語都淹沒在車輪轱轆聲裡，近乎低不可聞。
但你還是清楚的聽見了小狐狸埋在嗚咽裡的訴求。
看看我、再看看我。他說。拜托了，不要把注意轉向其他的人……
紅眼睛的小狐狸表現得自己可憐弱小又無助，加上他那張美人臉，實在很能激起人心底潛藏的施虐欲……但現在被他搓揉的可是你啊！！
你有點頭疼。真沒想到他這就忍不住、直接提前在馬車上就發病。
剛想說什麼先安撫兩句時，馬車行進速度就慢了下來，接著停住——莫裡亞蒂宅到了。
身體虛軟的你幾乎就是被威廉抱下馬車、然後摟著進家門的。
他還拎著你的行李箱呢！看他表情卻輕輕松松，還一改馬車裡的小哀怨笑得陽光燦爛，這表情管理能力也是沒誰了……
話說他怎麼好像還真挺開心的？
你疑惑。
然後很快你的疑惑就在威廉把你掐著腰在大門口處親時得到了無聲的解答。
莫裡亞蒂宅現在好像……就你和他兩個人？？！！！
淦，那怪不得他開心（興奮）。
其實仔細一想也能知道：
美人大哥這會兒還在貿易公司（MI6），就威廉上車時那笑眯眯（不懷好意）的臉也不難猜，平常會在宅邸裡的莫蘭和弗蘭德絕對早被他用電報打發出去了。
加上他看過報社寄給你的信、知道卡蘿會代你去交涉，而且你剛才還自己把路易斯也給打發去了！！（驚恐）
這二人沒個兩小時估計回不來，更何況你拜托了卡蘿交涉結束後幫你買小說……於是就促成了如今的局面。
這麼現成的獨處空間，他莫裡亞蒂教授不出手那真是對不起自己。
哦。豁。
你想你完了，這次說什麼也躲不掉了。
給大家伙表演一個自投羅網.jpg
壞狐狸把你的小行李箱丟在了一邊，爪子跟著就不安分起來。
「姐姐。」威廉笑眯眯地盯著你看，揉了蜜的嗓音裡有難掩的欲色：「印記已經沒有了吧？該補充新的了……」
他話音未落便又要去親你，但被你艱難抬起手擋住了攻勢。
「等、等等！」你臉頰羞得通紅。
明明還沒欺負、眼淚就已經在往下掉了。
你心知這會兒是逃不掉了，要被吃也是板上釘釘，但、但是啊！！
「不要在這裡，太、太失禮……」
要是有人回來一開門就知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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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也是相當於你默認了他接下來想做的事。
小狐狸眼睛一亮，盯著你的眼神瞬間焦灼起來，盈滿不可言說的愛、欲和飢渴。
實在是燙，燙得像要從被他注視之處燒起來了。
你幾乎是同時就撇過頭想躲開他的視線，內心可以說是羞恥到很想死了：
嗚嗚嗚這還大白天的不太好啊……
但威廉現在可不想照顧你可憐的羞恥心。
你都同意了誒！那還等什麼！^q^
他開開心心地又去拎起你的小行李箱，然後握緊你的手往二樓走，一路直奔自己房間。
那模樣就像是小孩子發現了什麼有趣的玩意兒，著急要呈現給最喜歡的你看。
他對上你疑惑的眼神時還笑著說，「一直以來姐姐都幾乎沒看過我的房間是怎樣的，明明我都去過姐姐房間了，這樣好像有點不公平……」
你：「……」確實，你可不會去撬壞狐狸的房門，自己把自己送他嘴裡。
其實你還是有點怕他的房間就像藍胡子的房間一樣，搞不好一進去就會發現他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當然事實告訴你想多了，威廉小教授的房間正常得很，布置也挺有他的個人風格，除了書籍資料很多、沒有半點稱得上不普通的地方。
……真意外，還以為照他那一言不合就要黑掉的小瘋批樣，會像某些乙游病嬌男主似的收集你的照片和私人物品之類的呢。
想著亂七八糟的念頭，你有些局促地站在威廉臥室裡的地毯上，連視線都不敢亂瞟，唇抿得緊緊。
可他並沒有停留的意思，牽著你的手又將你帶進了第三道門之內，是他的更衣間。
再往裡就是浴室了。
威廉把你的小行李箱放在了他的衣櫃旁邊。
回頭見你咬著唇，冷白肌膚羞得浮起一片紅粉色，素來清冷的臉平靜不再、反漾出一股不自知的媚意，看起來實在是非常……惹人憐愛。
就像懵懂純真的妖精向人類釋放了極具誘惑的最高級勾引。
只這一眼，他便覺得心底的火更猛烈地燒了起來，像是要把他的血肉骨骼全都烤化。
威廉難自抑地伸手撫上你的臉，開口說出的話卻是：
「姐姐不願意的話，現在離開也可以哦？」
「……」你聞言抬眼看他。
看看這小狐狸的表情，像是可能放過你、會放過你的表情嗎？
你好不容易通過這短暫的一路做完了心理建設，轉頭始作俑者就給你猶豫糾結上了。
他可真能！
你咬牙穩住心神，伸出發顫的手指捏住他的領帶。
也沒怎麼用力地一扯，威廉便順從跟著你的力道彎腰低頭，湊到了你面前。
「要、要做就做！少說這些——」
你惡狠狠道，其實聲厲色茬，話剛出口便覺得臉要燒熟了。
只是天知道在外面的人們什麼時候回來啊！真是的時間不多還磨蹭要談心等明天……呃。
等等，這怎麼顯得好像是你很急色饞他身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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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此時溫柔握住了你拽他領帶的手。
「好哦。」他學你垂了眸笑吟吟：「我聽姐姐的。」
青年掌心的高溫燙得你一哆嗦，也燙得你霎時間醍醐灌頂幡然醒悟繼而惱羞成怒——
……淦！踩這壞狐狸的坑裡了！！
倉惶間你想移開視線卻讓他給捏住了下巴。
四目相對，那雙緋紅之瞳仿佛要喚醒你對血色的恐懼般艷麗非常。
你一直知道這位犯罪咨詢師的皮相是頂好看的，眯眼笑起來時更顯溫潤無害，可誰知他睜了眼緋瞳一轉、就是好多個算計人的壞心思呢？
他不允許你逃避、要拉著你跌墜到他那赤潮般的愛與欲之中，共同沉淪。
哪怕這份愛意是劇毒那也要一起窒息而亡。
情│欲潮湧時總是難捱。
「別、別太過分喔……」你小聲抽泣說，帶著不自覺的哀求。
威廉眨了眨眼，好像很為難似地蹙起了眉。
「我盡力吧。」他最後這麼笑著說。
40.不要用謀殺的方式去擁抱救贖的月光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尤其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那只壞狐狸。
寧信美人大哥戒斷紅酒、莫蘭上校金盆洗手，毋信莫裡亞蒂教授說的「我盡力」。
這天夜裡你在自己房間、自己的柔軟大床上揪著被角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明明出力的是他，為什麼事後會是你疲憊不堪眼睛難睜。
可惡！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嗎？？
你累到連手指都懶得抬，晚餐也沒胃口吃，還得欺騙卡蘿這是暈血症復發的遺留症狀，頭昏腦脹、精神懨懨，都是因為在火車上撞見了鯊人現場。
啊，說著假話的你，良心廉恥和皮肉骨一起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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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蘿卻不疑有他，還滿是心疼地摸摸你微涼的額頭，之後給你端來了手作小餅干和熱牛奶。
你艱難地掙扎著爬起，注意著沒有不該露的露出來後、才敢拿起餅干小口小口地吃，以補充早已消耗殆盡的體力。
突然讓你回想起了十多年前，你們剛到莫裡亞蒂宅那一晚，親戚的虛情假意令你對晚餐難以下咽，勉強吃幾口就逃回了房間，肚餓難受時是卡蘿給你烤了曲奇餅。
當年你熱淚盈眶，如今你也想熱淚盈眶。
嗚，還是你的天使卡蘿·奧斯汀對你最好了嗚嗚為什麼你要想不開喜歡那個壞家伙啊肯定是都怪他長得好看不僅給你下蠱還勾了你的三魂七魄害的你根本無法拒絕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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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恢復了點精神。
但身體還是軟綿綿沒什麼力氣，整個人陷在柔軟沙發裡，抱著書本神色懨懨。
相反跟個沒事人似的威廉還往你面前湊：「姐姐，很無聊嗎？」
你眼神哀怨地瞪著他：可惡，以為這是誰的錯？你是全身酸疼得被迫無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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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過來抽走你手裡的小說，順道坐在了你身旁，笑得眉眼都溫柔。
「那讓我來為您讀書吧。」他說，「要聽嗎？」
你默默把視線撇到了一旁。不是很想看見他的臉。
但還是誠實的：「要聽。」
他於是為你念書，溫和嗓音比昨日那糖分明顯超標時清冷了許多，偏偏又徒生出一份莫名的禁欲誘惑。
你覺得有點怪怪的，明明和以往讀書的聲音沒有區別，但你怎麼就總能幻聽到他貼在你耳後說一些糟糕（過不了審）的話語呢……
唔，果然還是不宜靠得太近，要離遠點。
你站起身坐去了對面，中間隔個桌子還不夠、你撈過靠枕抱在懷裡，才覺得多了兩分安心。
威廉見你這副防範於未然的警惕模樣，嘴角勾起一縷笑意，沒說什麼，只是順著中斷的部分繼續念了下去。
卡蘿端著你的下午茶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光景。
雖然某人老老實實保持距離安安分分讀書，但她哪不知道這位莫裡亞蒂教授道貌岸然下的真實面孔？給大小姐你送了下午茶後也沒有離開，就守在一旁。
你想他讀了挺久也會渴，便拜托卡蘿幫忙泡點紅茶。因為天使只考慮了你的偏好，所以下午茶只有烤餅干和牛奶。
然而你話音未落，書房的門就再次被推開，路易斯端著泡好的紅茶送進來了。
卡蘿目不斜視，朝你微微一笑：「看來不用我動手了呢。」
你：「……（。）」
天使的「動手」裡仿佛有殺氣。
應該是錯覺吧，嗯，絕對是錯覺吧qaq
威廉放下小說，陪你共用下午茶。
你想起來昨天卡蘿代你去報社的事，便問情況怎麼樣。
「報社想在《LIVE》新版的扉頁中增加您的個人信息，包括照片。」
卡蘿擰著眉說，「這個想法真是極其荒謬！您放心，我已經為您拒絕了。」
「……」你看著卡蘿的表情，然後扭頭去看路易斯，眼神詢問：
你的天使沒把報社老板怎麼樣吧？？？(☉_☉)
但路易斯好像沒get到你的潛台詞，端著茶壺臉色也是微沉：「大小姐請放心，最後我們並沒有應許報社的無理要求。」
「您若是不滿意，再換一家報社合作也是可以的。」
「……」你，哽住。
好家伙，報社老板是被他倆男女混合雙打了嗎。
你揉揉發疼的太陽穴，「以前的交涉都沒有這麼不順暢（激烈）吧……報社主事人換掉了嗎？」
卡蘿和路易斯都雙雙給了你肯定的答復。
「據說是被現在主事人收購了……」
你好奇地問名字。
路易斯：「就是那個在媒體界非常有影響力的企業家，名字似乎是——」
「查爾斯·奧卡斯塔斯·米爾沃頓。」
「……！！！？？」
你手裡的杯子掉地上了。
牛奶傾倒灑了一身。
早已被淡忘的前世記憶快馬加鞭跑過腦海。
並沒有什麼卵用的劇情唰地滾過一遍、使命達成。
好家伙，怪不得會有不祥的預感，米爾沃頓這個屑人在原劇情裡是你的天使（卡蘿·奧斯汀）的死亡flag啊！！！
同時也是犯罪卿「詹姆斯·莫裡亞蒂」的頭號大敵！
真正的倫敦之惡……
為什麼你會遺漏掉這麼重要的可怕人物？！！！
這些年裡完全沒有提前做好預防……
你驚得冷汗涔涔。
「……姐，姐姐、伊文姐姐？！」
眼前出現了一只憂心忡忡的紅眼睛小狐狸。
他拿手指蹭掉你眼底的淚珠，蹲在你面前溫和耐心地問你怎麼了？
那個人（米爾沃頓）給了你什麼不好的預感？
你想起原劇情，呼吸一窒，頓生絞心之痛。
眼淚吧嗒吧嗒地掉，怎麼都止不住。
「要快點、制止他繼續作惡……」你哭得抽抽噎噎，話也說不太清楚：
「那個混蛋、人渣！他，他……」
他害死了你的天使！！！
也許是這麼多年被他們慣著寵嬌氣了，你根本無法接受最喜歡的卡蘿竟然會得到這個結局，因而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哪怕只是前世原劇情的幻景、如今絕大概率不會發生的事，你也依舊感到了錐心的疼痛。
無措地說著語序顛倒的話，哭著撲到威廉懷裡。
難過極了、也痛苦極了，情緒劇烈波動帶來連鎖反應，你頭痛欲裂，胸中郁結煩悶，像被無形大手掐住了心肺。
窒息。
天昏地黑。
你很久沒有因為情緒激動而暈倒了。
由於是觸發身體自保機制，你昏睡的時間很長，醒來時已經是次日傍晚。
心情大悲大落之後你直接心如死水、啊不是，太上忘情了，對什麼都提不起勁，小狐狸熟門熟路溜到你臥室、把臉懟你眼前持靚行凶，你都能一臉冷漠地把他推開，清心寡欲極了。
威廉一把攥住你無情推拒的手腕，不顧你的意願拉扯著送到嘴邊親了親。
他的牙抵在動脈血管上，皮下就是血液的脈動、隨著心髒起伏。威廉迷戀地流連其上，親親舔舔，仿佛是要以此代替不能咬你脖子上頸動脈的遺憾。
你就靜靜的看著他作妖。
傍晚你才醒，吃了些流食恢復體力。
剛被卡蘿摁著躺下休息，夜幕降臨沒多久這小狐狸就摸了過來。
他緊張兮兮地反復確認你的脈搏，又湊近了聽你的鼻息，還想把爪子搭上你左邊的胸膛、去隔著血肉與胸骨觸碰那顆還正常跳動的髒器。
你著實忍無可忍，拍掉他的手，一把將人推開。
「您真的嚇到我了。」他沉聲道。
燦金毛發的小狐狸抬頭看你，緋紅之瞳如鮮血淋漓，又仿佛是有一把火在眼中燒灼。
你看著他的眼睛，你知道他肯定還有很多話想說。
但這一切的一切都止步於此，每個字詞都浸潤了深沉的情感壓縮塞進這個眼神裡，保持沉默，不再宣之於口。
你知道他會想問這是否讓你感到沉重、感到難以接受，臭小狐狸向來很能想，思維發散到光年之外，你生拉硬拽，愣是怎麼都不能給他拉拽回來。
害怕、惶恐、憂慮、無措、不安、惱火、遷怒……溫柔透明的靈魂陷在悲傷裡不可自拔。
你的小狐狸在暴雨裡被打濕了毛發，哀鳴微不可聞。
怪可憐的。
好吧，這輩子你都做不到對他的美色清心寡欲啦。
你想你還是得哄哄這垂頭喪氣的小狐狸，雖然你怎麼也想不通：
分明是你倆人都合棺同葬、黃土埋了半截，這難道還不是一起手拉手進十八層地獄？他為什麼還能覺得不安定哦。
當時你哭到靈魂都在疼也還是要牽住了他的手，因為孤單比劇痛更難忍受。你既已無法拒絕他偏執的愛意，今後就要為這份貪心付出代價。
可莫裡亞蒂教授卻又要猶猶豫豫，不知其源地擔驚受怕，就喜歡搞這搞那的小動作宣告主權。
確認你被他私有，還不時試探這份權利的真偽，好像你倆生命大和諧是過家家似的，是夢是幻是泡影，一碰就碎撈也撈不起。
明明你人就被他切切實實摟懷裡呢！他可真能妄想啊。
得吧，誰也別想逃過誰。
你在心裡嘆息，嘆息完後干脆利落掀開被子，一個翻身下床跌進蹲在床沿的威廉懷裡，直摔得人家不得不上身後仰、還要以手臂撐著地板才不至於失去平衡。
而你？不僅騎他身上、還勾著他後頸，姿勢十足曖昧又危險。
謔，你出息了，居然敢反壓莫裡亞蒂教授，還成功了。
心中小人得意極了，尾巴都要嘚瑟地翹上天。
但你表面還是穩穩地端住了。
感謝這十來年無時無刻的演藝生涯！
你，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老裝酷演員了。
威廉眨了眨眼，茫然地看著你：「……伊文姐姐？」
要不是他身體誠實地迅速掌握平衡並向你的後腰和大腿伸出罪惡的狐狸爪子的話，你倒是願意相信他內心真像臉上表現出的那樣純真無邪懵懂無辜纖塵不染絕世白蓮花。
雖然壓人很爽很A很酷姐，但這個姿勢實在太曖昧了。
你強忍住已經開始32倍速發酵的羞恥心，借著上位優勢輕輕將自己的額頭抵著他的。
眼簾垂下來。
天上月也垂下來。
「我是不會在莫裡亞蒂教授結束生命之前就死掉的。」你輕聲說，「我們會一起下地獄。」
跨越奔騰的黑水河去往橋的彼端。
你我都要遭真理審判，共同萬劫不復。
這低喃而出的話語更像一句令人悚然的森冷詛咒。
可你身下的小狐狸卻露出了被安慰到、又仿佛是被震撼到的表情。
像是被天降的禮物砸到頭暈目眩，狂喜到要心潮澎湃。又像突然間懷抱巨大寶藏的孩童，真茫然到不知所措。
他動了動唇，似乎是想呢喃你的名字，卻溢出一聲無意識的低吟。
緋紅最深深處印著你的輪廓模樣。
很久很久之前你就被淹沒其中，經年累月，身血骨髓都融入了那片海。
從此那赤潮愛欲也有了你的一部分，只因你而起，是你的引力牽動潮汐，來來往往，生生不息，永不斷絕。
你之於莫裡亞蒂教授是夜幕高懸的月，而如今你要自甘墮落了。
落、落，落入紅海。
他接下來的表情你看不見了。
威廉將你緊緊抱住，比以往任何一次擁抱都要用力、以至於令你真實地感到了物理性壓迫。
你懷疑他再加把勁你就能真實地感受機械性窒息。
「……廉，快松松手。」
你面無表情、心如死水：「你抱得我好難受哦。(╯︵╰,)」
威廉聽到這話於是又觸電般一下放開你。
小狐狸神色緊張地低聲說抱歉，「對不起，弄疼你了……伊文。」
確實挺疼，但你願意大方不計較，就原諒他了。
你矜持地昂起腦袋，還趁機掐了一把小狐狸的臉(揩油)報復，才裝模作樣說再有下次不給他抱了。
渾然不覺自己將白皙脖頸露出還湊到了獸的嘴邊。
所以威廉很自覺地親了上去。
然而小狐狸的突然襲擊嚇到了你。
與親吻同時進行的還有他兩手的動作，一邊摁壓住你的肩不讓你起身、另一邊則將你的睡裙撩上了腰間。
「咿？！」直把你驚得聲音都變了調：「廉？？等、別別現在不行……啊！QAQ」
全因莫裡亞蒂教授心思極壞地掐著你的腰往下按。
「伊文姐姐。」威廉用那日的甜蜜嗓音喊你。
喑啞摻揉欲念，粘稠得讓你如墜蛛網緊緊纏縛，無處可逃。
燦金的柔軟毛發在眼前晃動，恍然如一縷陽光被你摟住珍藏在了這漫漫長夜，用以驅散無邊的孤單與寥寂。
但、雖說美色在前，威廉好看的笑把你迷得神魂顛倒，可你扒拉著自己僅存的理智保持著一份人間清醒，又實在是很想很想哭。
可惡，不要隨隨便便把全年齡調頭彎道超車腳踩油門上高速跑到R18檔啊！！！！！（｀Δ』）
你試圖摁住他作亂的爪子，全身心地抗拒。
就算你在抽泣的羞恥之心受得住，你可憐的腰、你的腿、你的小心髒、你全身的骨頭和皮肉也是受不住的……！！
不行啊！噠咩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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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做了。）
（笑死，根本無法拒絕、不是，根本擋不住。）
-TBC-
第33章 【IF】·不結緣（續十-前半）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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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不願加以掩飾的戀慕之心
莫裡亞蒂教授衣冠禽獸。
呸！！犯上作亂，為非作歹。
臭弟弟、壞狐狸，威廉小教授的胡作非為給你的半管血又疊了一層debuff。
你直接進入殘血狀態，壓根沒心思去想報社啊米爾沃頓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只想被子一蓋睡到天昏地老，身心俱疲到連把自己塞進衣櫃自閉的力氣都沒了。
好不容易緩過神，某位教授又開始高頻往你跟前湊，也不在意你冷漠的眼神，淨刷存在感。
他好看的笑臉就沒在你眼前消失過。
如果沒感覺錯的話，還能看到幾分不明顯的心虛。
你想這揣著男子高中生衝動的壞小狐狸可算是知道自己做的過分了。
在明知你身體不適的情況下還硬拉你上高速，細致溫柔讓你體驗到了另一種層面的可怕折磨，哭著放話「不理他」、你才不是說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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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就收到了莫裡亞蒂教授為了哄你扔過來的糖衣炮彈。
——新買的小說《福爾摩斯探案集》，包括《緋色的研究》和後面的好幾篇續集，一本不落全買來送你了。
你瞪著這些新拆封的書開始瞳孔地震：
明明就幾個月時間而已……華生就已經把福爾摩斯系列寫到第六部 了？？？？(￣□￣；)
可惡，居然這麼高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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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這幾月在干嘛？？？
在摸魚！在戀愛關系裡糾結猶豫！！在威廉小教授的美色裡樂不思蜀！！！
啊，天哪，還能不能好好當個筆耕不輟小說家啦。
深刻反省後你瞬間沒了和小教授打太極拉扯戰玩博弈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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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這也正是莫裡亞蒂教授所期望的。
你進入趕稿狀態時心無旁騖，也是對外界警惕心最弱的時候，某心髒教授就經常以此套你話，饒是你有直覺buff都時不時會中招。
喏，最近他就趁機問過你王宮丟失的文件內容是什麼。
你一時不察就回了句自己去查法國近代史……
等猛地察覺有什麼不對、匆忙抬頭找誰在說話時，拿到情報的小狐狸已經笑眯眯告退了，壓根沒給你反應描補的時間。
雖然、但是，（很多髒話）淦哦！！
你有被氣到，在心裡給臭弟弟惡狠狠記了一筆，決定以後再伺機報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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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莫裡亞蒂」犯罪卿應該是最近有所行動。
威廉明顯沒空閑來醒著糾纏你，用腦過度的頻率也在增加。
這些天來，莫裡亞蒂家書房最常發生的事件就是本來你哼哧哼哧趕著稿亦或全神貫注看著書，沒多久某只小狐狸就自己抱著毯子過來、自覺伸出爪子往你身上一扒拉，然後帶著安心的微笑秒睡。
你想推都推不開！他扒拉得老緊了，簡直是恨不得用強力膠黏你身上。
莫裡亞蒂教授身高腿長字面意義上大男人一個，單憑你嬌生慣養的纖弱身軀，想扛住他的重量那是不可能。
通常情況下就是你猝不及防被他撲倒，兩人一起躺沙發。
威廉電量耗盡宕機休眠等待重啟，你被迫陪.睡，除此外啥都干不得。
沒幾次下來你就腰酸背痛，真是有夠折磨。
次日你發現府邸裡多了生人。
金發碧眼的淚痣帥哥，眉眼漂亮得有些雄雌莫辨。
好耶，是新鮮的大美人！！^q^
顏控之魂這就覺醒並開始蠢蠢欲動。
你登時這眼珠子就挪不開視線了：
「……詹姆斯·邦德？」
「……是的。您、女性？」
淚痣帥哥見到你也是愣了愣，驚訝之情流露於表。
似乎是在疑惑全員（牛郎）男性的犯罪卿集團老巢裡居然也會有正常、甚至看起來纖細柔弱的少女。
「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疑惑）
「伊文捷琳姐姐！身體已經好些了嗎？如您所見，我正在帶著新來的邦德先生參觀府邸。」
路易斯不動聲色擋住了你倆的對視。
同時道出你的身份、向初來乍到的邦德介紹清楚，並說明了你是寫了以艾琳·阿德勒為原型的《兩生花》小說作者。
邦德：「我非常喜歡那本書！原來如此，竟是您的作品嗎，久仰大名——」
被原型本人誇了誒！她說她喜歡！
你不好意思：「也不是、多出名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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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謙虛兩句，卻被突然襲來的背後抱打斷了。
一件眼熟的外套披在了你身上、同時青年人的擁抱也將你牢牢困在了他懷中，姿態親昵無間。
「伊文姐姐，穿成這樣就跑出來、會著涼的哦？」
「到時候您又要感冒生病、要吃很苦的藥了……」
威廉用非常溫柔的聲音說著話。
你這才遲來地察覺到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明明貼著他的胸膛也是炙熱的，但這溫度、這溫柔都讓你後背一涼。
來不及說什麼，你就被威廉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半摟半推回了房間，接著就把門哢嗒一鎖。
你：……淦，又來。
行叭，已經完全不會驚訝了。
威廉捏著你的肩，單手把你摁在了門板上。
另一手撐在你上方，危險又攝人的壓迫力隨著壁咚的姿勢全部傾倒下來。
緋紅眼睛盯著你：「姐姐，您該多注意一些才是。只穿著睡衣就離開房間太失禮了……而且還讓別的陌生男人看見，實在是不應該……」
你皺眉：「可那是艾琳·阿德勒小姐、啊！」
話音未落嘴唇便被威廉堵住，他很用力地吻了你，直把你給吻到喪失語言組織能力，被放開後只能大喘氣。
「那是詹姆斯·邦德先生。」威廉教授嚴肅糾正道。
他的手不知何時摟住了你的腰，將你整個抱緊在懷裡、低頭在你耳邊說：
「姐姐，不可以把對阿德勒的喜歡、加注到邦德先生身上哦？「他」不希望被當做女性看待，姐姐這樣很失禮的……」
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聽得你想拿起《兩生花》往他腦袋上砸。
離譜、離譜！那是同一個人啊！
小狐狸蹭了蹭你，惴惴不安的模樣好似你准備拋棄掉他爬牆新的心頭好，他可憐兮兮，你心狠實渣。
哪怕知道這人起碼五成在演七分在裝，但你能怎麼辦，還不是得咽下滿肚子的無語吐槽，對這剛欺負了你的壞家伙安慰哄哄順毛。
自己慣出來的作精，哭著也得自己繼續慣著啊，還能甩脫了他不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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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接下來還有正事要辦，威廉見好就收。
偷偷親了一下你後頸的部位，不等你擰眉就把你推進了更衣間，讓你先換衣服，然後到客廳去。
「有事需請您幫忙。」他說，對上你懷疑的眼神又補充道：「待會大家都要到那裡去的。」
意思是不會讓你和他二人獨處的。
你直覺他沒准備干好事，但，卻也沒多抵觸。
大家都在誒，他能對你動什麼手腳。
換衣服到一半時卡蘿推門進來，搭把手幫你扣好後背的紐扣，才道威廉剛才讓大家都聚集到客廳去，說是有「工作」。
你扯了件披肩圍在身上，「……那一起過去吧。」
到時威廉正在說話，手拿著白色信封放在了桌面，示意工作內容就在這裡。
顯然他也注意到了你，嘴角帶起的笑容開心之余又似乎帶著疲倦。
「正好，姐姐和奧斯汀也來了。這個工作需要大家一起去喔。(^_^)」
威廉邊說邊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你坐他身邊來。
頓時大家的視線都盯著你看了，搞得你有一瞬感到社死的窘迫。
你總不能這會兒跟他唱反調，只得端著從容走過去，心裡也品出來點小狐狸的算盤是啥了。
剛一坐好，威廉便靠倒在你身上，枕著你的大腿捏著你的手腕熟練地進入待機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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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內心小人無言捂臉：果然是這樣！
莫裡亞蒂教授寧真的才三歲嗎！！眾目睽睽之下來這招，宣告主權的心思太幼稚了。
實話說你真的很想翻白眼，但淑女不能這麼做，阿爾伯特大哥is waiting。
所以你只能冷淡地嘆息一聲，扯落披肩蓋到威廉身上，免得他著涼了生病——話說每次小狐狸都會自己叼著帶過來的那張毯子呢？
念頭剛閃過腦海，卡蘿就給你披上了張薄毯，說要大小姐注意別著涼。
同時還用冰涼涼的眼神掃視了威廉沉睡的臉，不悅之情停留在皺起的眉裡。
你朝你的天使安撫地笑了笑，輕聲說沒關系的。
邦德在旁邊奇怪地問威廉這是要睡午覺嗎？
莫蘭上校拿走你面前（桌上）的信封，順道解釋是用腦過度的副作用，從小如此，習慣就好問題不大。
「而且每次沉睡都非得拉著這位大小姐不放。」莫蘭瞥了眼在捏小狐狸臉的你，嗤笑：「跟個沒斷奶的幼稚鬼一樣。」
「……」你警覺地抬眼瞪人。
路易斯可聽不得這話，幾乎是下秒就開口嚴厲地警告。
遭遇眼神殺的莫蘭嘁了一聲，翻個白眼習以為常。
好凶哦。（棒讀）
42.不得公布於眾的小小秘密
你拜托卡蘿也一起參與「工作」。
並表示「重點看好莫蘭先生別讓他中途跑去買酒或找女人」就可以了。
莫蘭當場臉色就變得不太好：「喂！伊文捷琳……！」
你循聲看向他，打量兩眼後認真道：「莫蘭先生，衣服也要換一下，要穿正裝。」
「嘁，聽你的命令有什麼好處……」
「我可以不向雷恩菲爾德先生（老傑克）告狀。」
莫蘭噎了一下，你這話翻譯過來不就是不聽就會告狀嘛！
可惡，被威脅了。
「……還真是跟著威爾越學越壞……」他小聲嘟囔。
「嗯？」你疑惑地歪頭。
莫蘭煩躁地嘖了一聲，拿著信封裡的鑰匙在你面前晃了晃，說知道了知道了。
「這樣奧斯汀就不用跟去了吧？」
「要去。」
「切！不信任我嗎！！」
最後還是大家一起正裝出門了。
客廳裡就剩下了你和睡著的威廉二人獨處。
趁著沒人、他又沒意識，你把爪子搭他那張好看的臉上，掐了掐又捏了捏。
白皙皮膚很快浮起淡淡的紅色，嚇得你連忙松手。
怕真弄疼了，你又輕揉了揉泛紅的地方，結果好像越揉越紅。
……什麼嘛，這人的臉皮不是比你厚的多得多嗎。
玩了一會兒你就開始覺得無趣，後悔沒讓卡蘿走之前幫你拿本小說。
再看他睡得這麼香，頓時也把倦意傳染給了你。
沒多久你也不知不覺跌進夢境裡去了。
你似乎許久沒做過這樣的夢了，這次的夢裡還是有那條湍急的長河。
純白的花開滿岸邊，你被花簇擁著、站在原地有些無從下腳，好像動一動都會傷到這遍地的嬌弱的花。
抬頭望向沾染暮色的彼岸，能在薄霧中看見一道人影。
身形纖細消瘦，似乎並不是某個小狐狸……
沙發上睡得並不安穩舒適，你很快就醒了過來。
夢裡的場景也隨之煙消雲散、幾乎是瞬息就模糊了記不清楚。
客廳裡還是只有你和威廉二人。
出門的幾人也還沒回來，估計是遇到突發狀況……
嘛，不過問題不大，最多再耽擱一小時就會回來了吧。
你低頭看，他還在沉睡中，沒有一點要清醒過來的跡像。
指尖輕撫過青年精致昳麗的眉眼。
雖然睡美人漂亮又好看，但你並不想偷親。
開玩笑，你怎麼會做這種明顯是flag一樣的舉動。
事後要付出的代價絕對慘烈！那你占的便宜還能叫便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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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威廉的安詳睡臉看了半晌，你又覺得困了。
忍不住閉眼淺寐，意識模糊間似乎再次望見彼岸那邊的暮色與霧。
然而待你想再看清時，突然毫無預兆地醒了來。
睜眼便看見了蹲在身前的管家老傑克，伸著手似乎正准備捏睡美人的臉。
「呦！伊文捷琳大小姐，您清醒的真是時候。」
老管家絲毫沒有被當場抓包的心虛，反而很開心似的大笑兩聲，鎮定自若地把手收了回去。
與此同時，出任務的眾人也邊聊著天邊推門進來了。
見到本該在伯爵大叔家的傑克也是大吃一驚。
尤其是莫蘭臉色頓時變了：「老頭子、不是，老師？？」
他眼神瞥向你，似乎在詢問你有沒告狀。
你回他一個滿是無辜的眨眼睛。
眾人聊起了天。
你則低頭，伸手拍拍小狐狸的臉。
聲音冷淡：「……既然醒了就給我起來。」
大腿都麻木得沒知覺了啊，可惡。
手心下的睡美人幾乎在你話音剛落的瞬間、便揚起唇笑了。
他睜開緋色的眼瞳，直直望進了你的瞳孔深處。
那一瞬不再像個漂亮的睡美人，而是沉眠的惡魔被喚醒了。
威廉蹭了蹭你的手心，黏糊糊地喊姐姐，像個不想起床的孩子在向你撒嬌以爭取再睡一分鐘的權利。
你聽到這聲姐姐是被膩到差點炸毛。
顯然客廳的其他人也聽到了，聊天氛圍頓時滯凝。
在場眾人表情各異。
老管家又笑：「小伊文啊，還在被這犯上作亂的家伙糾纏嗎？」
犯……上……作……亂……
這個詞化作鐘聲在你腦袋裡鐺鐺回響。
雖然你經常心裡也這麼斥責壞小狐狸的，但是、不要說出來啊！！
瞎說什麼大實話啊啊啊！！！！
內心小人瘋狂吐槽。
你僵硬抬頭，以無比幽怨的眼神盯著老頭子看：
「既然您也知道，麻煩履行一下身為「老師」的職責引導他正途……」
而不是在他起壞心思的時候還樂呵呵看好戲順便幫忙開門！！
老管家：「哦呀？原來我這糟老頭子還有這種用途嗎，真意外喔……」
裝傻.jpg
你哽住：「……」
頓時不想跟這個老而成精的管家說話了。
新成員邦德看看氣氛微妙的你和威廉二人，又看看滿臉習以為常的莫蘭弗蘭德，再看看客廳邊緣殺氣騰騰的卡蘿和在阻攔她的路易斯，電光石火間精確地get到了什麼。
頓時邦德看威廉的眼神就不對勁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莫裡亞蒂教授.jpg
由於還有正事，「幼稚鬼」這會兒沒怎麼發揮作精實力，喊完姐姐後便乖巧起了身。
一邊正經地解釋原由，一邊扯掉你的薄毯，將披肩重新圍到你身上。
你是想走人的，但奈何被他枕麻了腿，腰部以下的身體暫時不受你主觀控制。
只得旁聽他們開會順便錘錘沒知覺的部位。
小狐狸想代勞，被你一巴掌拍開。
這次的事件是「開膛手傑克」。
你懂，英國十九世紀維多利亞時期永遠繞不開的著名案件。
只是他們聊著聊著，畫風好像逐漸跑偏……
威廉連續兩次出聲提醒，還說「姐姐在場收斂些哦」。
謝謝，你社恐晚期要犯了。
組織的行動前討論你向來很少參與。
以前小狐狸總將你支開，今天刻意把你留下，為的就是他心裡那點小九九。
你也不是排斥眾人熱鬧的氣氛，只是坐在威廉身邊實在難安。
身體恢復知覺後，你便起身告辭說要回房休息了。
他還搞小動作悄咪咪扯住你披肩一角，被你冷著臉用力抽回。
卡蘿立刻抽身過來扶你。
應該也不准備繼續參與接下來的討論了。
老管家卻突然叫住你：「伊文捷琳大小姐。」
「那您是否能預測到幕後真凶呢？」
看樣子是懶得和莫蘭無效討論，干脆來問你算了。
你蹙眉，「我的預測並不百分百准確哦？……還是聽從廉的分析——」
老管家朝你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還朝你眨眼。
幼年捉迷藏時的暗號，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你：「……」
淦。（大量髒話）
「幕後主使是查爾斯·奧卡斯塔斯·米爾沃頓。」
「冒充的「傑克」是被他利用的犯罪者，不止一人、團體作案，很快就會再殺人。」
「目的……大概是挑起民眾恐懼心理，誘發矛盾。」
你閉上眼頭疼地開始回想早已淡忘的劇情。
嘴巴一張一合就吐露了個大概。
眼角余光瞥見了邦德投向你的視線。
仿佛是震驚裡又混雜著驚悚亦或是別的什麼，總之就是明確地寫著「敬而遠之」四個大字。
你，心梗：「……」
嗚嗚別這樣啊你還沒和美女姐姐聊過天啊嗚嗚嗚。
怎會如此.jpg
哀莫大於心死的你只想趕緊回房進櫃自閉。
然後就聽到老管家問米爾沃頓是個什麼樣的家伙、怎會是這件事的主使。
你沒忍住還是開了口，說那是：「無可救藥之人。」
「在文學作品和犯罪事實裡「死亡」都被高度消費著，因為它足夠震撼人心。那個人（米爾沃頓）肆意操縱死亡鼓動恐懼與絕望、並以此為樂。」
普通人或許是難以理解這種愉悅的。
但若是理解了，便也明白不過如此、不過和愛花者看到花的愉悅是一樣的。
人走點愛好追求無可厚非，但問題是米爾沃頓這變態的愛好和追求都太反人類了啊！
在看透（共情）的瞬間，你差點反胃得吐出來。
這種人太可怕了……有理智還懂得偽裝成正常人的反社會可比失控的瘋子恐怖得多得多。
沒救了，燒了火化骨灰撒泰晤士河裡吧。
一回到房間你就轉身撲進了卡蘿懷裡，咬著唇壓抑住喉中的悲泣。
現在你只要一提到米爾沃頓，就會想起他在原劇情中害死了你的天使，要哭的衝動便無法抑制。
抽泣著說不要離開、不要參加接下來的組織行動、不要靠近那個人……
饒是卡蘿也鮮少見你在生病之外流露脆弱一面，只得先柔聲安撫，不管你說什麼都答應，一遍又一遍地哄。
你也知道不能再激化情緒，否則就要再次暈倒了，到時又惹得他們分心擔憂，所以委委屈屈哭過後就自己擦干眼淚，啞著嗓子說沒事了。
還趁機跟沒反應過來的卡蘿提要求，說下午茶想吃她的手作小餅干，多加三勺糖。熱牛奶要加蜂蜜，很多很多。
平常卡蘿總控制著你飲食的糖分攝入量，逮著機會能吃高甜的你可不會客氣。
「……」卡蘿被你這變臉打的措手不及。
可看你這可憐兮兮的模樣也是不忍心拒絕，摸摸你的頭發答應下來。
不過她也有要求，那就是你不能再往櫃子裡鑽。
你撇起了嘴，勉強：「好吧。」
見大小姐恢復了平常的狀態，卡蘿才算是放心去廚房准備。
房門關上，你糾結地扯起了垂在胸前的頭發。
感覺現在只要一閉眼就能看到那個大人渣的可惡嘴臉，頓時你心髒就鼓動得生疼，怒從中來。
眨眼你就氣得原地轉圈，撫著脹痛的胸口默念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還得被臭弟弟灌藥……
好耶！瞬間透心涼，不敢氣了。
你決定看柯南道爾老師的小說淨化一下心靈。
噢，名偵探福爾摩斯，請保佑米爾沃頓順利領走熱乎的便當下地獄，阿彌陀佛。
虔誠地畫個十字.gif
（神志不清）
-TBC-
第34章 【IF】·不結緣（續十-後半）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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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不曾釋懷的經年往事
顯然你的祈禱（詛咒）並沒有產生效果。
莫裡亞蒂組織順利解決了冒牌的「開膛手傑克」，但並沒能把它的幕後主謀送進地獄。
威廉跟你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你表情凝重但也趨於平靜。
他盯著你的臉看，「姐姐並不意外呢。」
你頭疼地蹙眉：「還是挺意外的，現在才凌晨三點不到吧……」
他怎麼就敢摸進你的房間？？？？？
鬼知道你被直覺踹醒睜眼看見床邊站著個黑影時嚇得差點魂都從嘴裡飛掉。
那黑影俯身摁開了床頭燈，同時開口：「伊文，是我。」
披著一襲黑袍的威廉掀開帽子，在昏暗燈光中露出他那張盛世美顏，和一雙猩紅如狩獵者的緋瞳。
他身上有深夜的寒涼、新鮮的血腥氣和炸藥的硫磺味。
「抱歉，嚇到您了。」
威廉輕輕放下手中的東西。
你看見是那柄藏劍的手杖（凶器）。
他摘掉手套丟到地上，然後才朝你伸出手，說沒能處罰掉幕後主使（米爾沃頓）。
無視你刻意提醒現在才凌晨三點的話語，手摸著你的臉、人趴在床沿看你，低落地問你會不會對他失望？
直接讓你幻視有只垂頭喪氣的小狐狸自下而上地望著你，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可憐又可愛……不不不別被小狐狸精迷惑啊！！
你堅定心神，拒不承認自己被他萌到了。
「沒有的事。」你沉下心看著他的緋瞳，認真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幕後反派大BOSS哪有那麼容易殺死。
他看著你沉默。
你也看著他沉默。
半晌，金發青年朝你笑。
他把危險的猩紅眼瞳藏起來，笑容無害，仿佛是對人毫無攻擊性的鹿般溫和。
然後突然跟你提起往事，問你還記不記得莫裡亞蒂的大火還沒發生的時候、有次你和「他」吵架。
那個原來的莫裡亞蒂家次子，你伊文捷琳的親表弟。
「就在聖誕節之後，奧斯汀被推下樓梯受傷的那次……」
他放緩了聲音提示道，「您哭了。我在走廊上遇見了哭泣的您。」
你眨眨眼，說不太記得了。
記憶確實很模糊，因為很難受。
你從不去回味痛苦且沒必要的記憶，除了徒增困擾和激化情緒、傷神傷身外沒有任何用處。
都是要回想，你為什麼不想點開心的事？
但你的天使受傷這事你確實記得。
要不是這副身體實在嬌氣又弱的一批，你絕對會摁著肇事者一頓暴打，好讓他知道花兒為啥這樣紅。
威廉觀察著你的表情，繼續說：「姐姐為了奧斯汀前去質問他時，其實我也在場的哦？」
「只是您被氣昏了頭，似乎並未注意到我。」
「您當時的話語我都記得……「眾生於宇宙皆是塵埃，所謂你我貴族不過是恰巧揚於空中、到底要落回泥地中去，剝去血肉都是白骨，有何得意？輕視生命之人終究會被生命所輕視……」」
你沉默：「……」表面平靜實則頭腦風暴。
這些話能是你說出來的？
不闊能，記憶再模糊，當年你揪著表弟衣領子大罵的時候，措辭也沒這麼文雅溫柔。
威廉眨了眨眼：「姐姐不信嗎？」
你也眨眼：「……我真不太記得了。」
老調重彈舊事再提，這小狐狸又想干嘛。
威廉就笑，「我記得就好。」
接著不等你反應便繼續說他在走廊追上了你、也是第一次見你哭。
「您是如此溫柔……」
他摩挲著你的臉，紅瞳中有異樣的感情。
「不止是為險些失去奧斯汀而哭，也是在為「無可救藥之人」而哭——您悲傷於自己的無力，為不能拯救那些不正常的靈魂、只能任由他們走向滅亡而痛苦。」
「無論「詛咒」多麼漆黑與扭曲，您依舊將他們視作「人類」。和將犯罪作為手段的我們（莫裡亞蒂）不同……」
他慢慢靠近了你，在你眼中如一道漆黑的影子爬上了你的床。
你的小狐狸此刻好像幻化成了某種不知名的黑漆漆的龐大怪物，將黑暗和冰冷的夜幕都覆蓋到你身上，巨大的壓迫臨身，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你整個吞噬掉般可怕可怖。
你都用不上直覺，自己腦袋上這會兒肯定頂了個大大的「危」字，大紅加粗的那種。
他像是魔怔了。
注視著你喃喃自語，說你溫柔善良、純真無邪，把你捧成好像天上地下絕無僅有小仙女，聽得你眉頭直皺。
但也基本聽明白了：這人看你的濾鏡簡直比你看他還厚。
看看他這與事實嚴重不符的描述，碼打得老厚了。
是你嗎？不！是聖母瑪利亞啊。
你當年哭，只可能是被氣哭。
那時候你哪曉得伊文捷琳的身體嬌弱到這種地步還淚腺發達，情緒一激動就掉眼淚……你其實沒想哭啊？！
誤會大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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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把人趕緊哄正常了，但一時又拿捏不穩他想發什麼瘋。
只得伸手摸摸他白得沒幾分血色的臉，冰涼涼的溫度更讓你心疼：「是不是對方和你說了奇怪的話？不要聽啦……」
威廉明顯一愣，卻也只是眷戀似的蹭了蹭你的手心，沒回話。
他朝你俯壓下來，面上還維持著虛假的笑容，整個人的氣息卻變得不穩定極了，既狠戾又瘋狂，甚至似乎還有點……自暴自棄的意思？
你驚疑不定，被他搞得終於最後一絲睡意也離你而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但，不管怎麼說，先抱抱啦。
你直接伸手把撐在上方的威廉給拽向自己。
他結結實實壓了下來，青年人的體重和壓迫都讓你不太好受，還差點沒呼吸上來。
但你抱住了你的小狐狸，摸到他無防備的後頸和柔軟的金發，也摸到了他外衣上沾染的倫敦之夜的寒氣。
唉，別還沒刀了米爾沃頓，已方戰術師就先被惡狼搞得心態崩掉。
病因：想太多。
給大家伙表演一個自我攻略.jpg
「不要把自己和他們類比。」你輕聲安撫說。
「那種從不曾想著要為拯救他人而努力的家伙、根本沒法和你相比。」
他默默地將手撐在你枕邊。
幾秒後才遲疑道：「我利用了您的溫柔，卑劣地占據了您。」
你眼睛眨也不眨，「我知道啊。」
不就是莫裡亞蒂教授基操，早習慣了。
……反正你情我願的。（超小聲）
接下來威廉他又問你不會生氣嗎、不會討厭嗎、不會覺得厭煩嗎，這一堆那一堆，都是你聽過起碼不下二三十遍的問題。
你是懶得再聽一遍，直接一個親親物理封他麥。
「統一回復：沒有、不會、不後悔。」
「聰明的莫裡亞蒂教授，您再胡思亂想、我就得真生氣了：)」
——大半夜的吵醒美少女睡美容覺的罪可是很重的啊！！！?(?`^??)?
太壞了准備更壞.jpg
威廉沒再說話，只是翻身從你身上下來，側著身與你隔被相擁。
躁動不安的氣息都慢慢平穩了，那種恍恍惚惚之間、好像要被黑漆漆的巨口吞噬的危機感也隨之淡去。
好，今天你家小狐狸的日常發病也順利地度過了。
真是可喜可賀。
心情跟著變好的你摸摸小狐狸柔軟順滑的金發。
「以後再有不安的話、要這樣和我說哦……」
由於精神隨之放松，迷蒙的睡意又開始席卷你的意識，一句話說到末尾已經微不可聞。
但要你再清醒也很簡單。
掀開被子，壞小狐狸還帶著涼意的爪子沿著裸│露在外的大腿一路摸上了你的腰，順帶也將睡裙的裙擺卷著推上了小腹。
粗糙的外套布料重重擦過貴族少女嬌生慣養的柔嫩肌膚，不用特意查看也知定是泛起了紅痕。
你睜開眼惡狠狠地瞪人：「……威廉！」
奈何眼神睡意迷離、沒有半點威懾力不說，在昏暗燈光下更顯得像是無聲的勾引。
被怒斥的肇事者卻笑著吻上你的唇。
他心裡想著什麼更是不言而喻。
你差點一句臥槽罵出聲。
他能不能別老想著對你做這些有顏色的事情？？？
然而嘴被堵著，本就昏沉的腦袋瓜沒半分鐘就被親得暈暈乎乎。
「伊文姐姐……」他喉中溢出的低吟沙啞迷人。
但再迷人你此刻也想哭，這會兒是凌晨啊！凌晨啊！
你是要睡覺的啊！！
（聲嘶力竭）
「我很困了……」你試圖委婉地拒絕。
「但在白天的話、被發現的幾率很高哦？」
他眯起眼笑得無害：「如今大家都聚集在這裡呢。」
你沉默：「……」好家伙，赤│裸│裸的威脅。
不由得心想這臭弟弟該不會一開始就抱著要扒你睡裙的心思來的？？如果不是被你打斷黑化讀條、呃，要是在發病中，做起來你會沒命吧……
可惡，平時好端端的看著挺正常，怎麼一湊你面前就發│情。
雖然青年人是比較年輕氣盛容易衝動，你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就那啥，控制一下啊……
你這具孱弱的身子骨可比不得他。
（含淚）
腰上的手指在緩慢地畫著圈。
他低笑著問姐姐意下如何？
你還想再垂死掙扎下，推說痕跡味道啊不好處理，會讓卡蘿發現的。
結果話音未落就被他從床上薅了起來。
威廉穩穩站在地面，將你打橫抱在了懷中，笑容那叫個開心燦爛：「那就再借姐姐的浴室用一次吧。(^_^)」
你：「等等？？？（驚恐）」
威廉置若罔聞，抱著你徑直推開了浴室的門，順便還剝了你裙子隨意丟在了更衣間的地毯上。
他還穿戴整齊嚴嚴實實，你被他掐著腰摟在懷裡和全│裸也差不多了。
緋紅色的眼睛低垂了目光看你，那黏稠的愛│欲讓你呼吸一窒。親吻隨之落下，尖牙咬在你的肩頭，帶來一絲痛楚。
手放在青年胸膛上方，皮肉之下的心髒跳得那叫個歡實。
——淦，他是不是早盤算著想這麼搞你了。
你也不知道，你也不敢問。
壞狐狸把你叼在了嘴裡細細品嘗，向你索取回饋的愛意不知疲倦。
他抵著你一遍又一遍，重復地喃喃低語：「我的、我的。」
昳麗的面容浮現可怖陰狠的神情，漂亮的緋紅之瞳也宛如要滴落鮮血般的凶戾。
你皺著眉嗚咽，難受得直哭，抽抽噎噎喊疼。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願意放開了你，只是執著於在你身上留下屬於他的印痕。
怕是被下了藥都沒他此次做的這麼如狼似虎的。
（哽咽）
由此可見你家小狐狸是真被對面刺激得不輕。
事後你又給那個幕後大BOSS丟了個詛咒debuff，祈禱他順利地早登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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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不曾解開的心頭疑雲
感謝臭小狐狸帶你玩浴室play，次日在被子裡掙扎的你下午就迷迷糊糊發起了燒。
好耶，有正當理由可以在床上賴一整天了。
你直接撒嬌耍賴不想吃藥，哭哭啼啼在床鋪裡打滾，委屈得不行。
然而胡鬧得累了也就沒了力氣抵抗，最後還是被卡蘿薅住命運的後頸皮乖乖把藥吃了。
在卡蘿板著臉嚴肅盤問你是不是又偷偷半夜趕稿時，你無言以對，把腦袋往枕頭底下一塞，整個人就縮在柔軟的棉被裡裝死逃避現實。
被子外面是天使的諄諄教導：
「大小姐，您身體病弱，實在是不能這樣亂來的！以後務必請按時睡覺……」
被子裡面的你委屈地咬著手指，不敢吭聲。
嗚嗚你也是這麼和罪魁禍首說的啦！！然而怪你過分可口讓他不可自拔……/(ToT)/~~
你昏沉沉病了兩三天，因為心虛也不敢多抗拒吃藥，就是每回都哭得慘烈，好像卡蘿在給你喂砒.霜鴆.酒鶴.頂.紅。
威廉想來探望，被你拒之門外。
但即使幾天沒見到他人，小狐狸的氣息卻依然縈繞在你周圍。
每晚你都感覺得到自己其實被擁入了溫暖的懷抱裡。
滾燙的胸膛，第二人的心跳，落在耳邊的吐息，環在腰間的屬於男人的手臂。
迷夢裡能聽見熟悉的嗓音低聲喃語。
他說伊文，對不起……
睜眼醒來時天光大亮，淺金的陽光落入你的眼中，連空氣中的浮塵都纖毫可見。
身旁並沒有什麼偷偷摸上床的小狐狸。
他飄忽得像是在夢裡來過。
病中的你難過地看完了上次的賠罪禮《福爾摩斯探案集》。
然後你更難過了：嗚嗚怎麼就沒有了，柯南·道爾老師求問什麼時候出續集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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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還算積極配合，你這次很快便退燒了。
時隔數日終於能踏出房門，那簡直不要太開心。你懷疑要是再在臥室裡悶下去，自己正直小白楊的心靈就要開始發霉長蘑菇了。
然後散發著歡快氣息的你一下樓碰見了穿著管家服的雷恩菲爾德先生。
你：「……？」
這咋回事。
經過解釋你才知道，原來開膛手事件順利解決後，傑克老爺子就被挖到了莫裡亞蒂宅當管家。
有點驚訝，但並不意外。反正你是知道美人大哥惦記老久了，差不多是被洛克威爾伯爵收養後一年不到吧……
如今也算得償所願。
你神色略有些復雜地看著笑呵呵的老管家向你行禮打招呼。
「大小姐，身體好些了？您自幼身體孱弱，平日裡還是要多注意休息才行，不能隨意得太過分呢。」
「……我知道啦。多謝雷恩菲爾德先生的關心。」
老家伙話裡藏話，估計你病倒的原因除了某人外就他最清楚。
你低聲對老管家說不要忘了你倆的約定喔。
老管家摸著下巴開始裝傻，「哦？到底是什麼樣的約定……呃。」
你清冷的眼神裡透出委屈和哀怨，霧蒙蒙的眼睛似乎輕輕一眨就要哭了。
這招簡直不要太好使，剛才還不正經的傑克老爺子瞬間變臉嚴肅：「當然了，我怎麼會忘了和大小姐您的約定呢！」
然後眨著眼小聲問你是不是又和威廉少爺鬧別扭了？
你傲嬌地哼了一聲，丟下句「不是呢才沒有您瞎猜！」否認三連後就飛快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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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脆回房換了外出的衣服，把全身上下都裹得嚴實，甚至連手腕到指尖都要遮住、特意挑了雙長手套戴上。
在鏡子前反復確認沒一絲不該露的肌膚沒被布料覆蓋到後，才拉上卡蘿一起風風火火出門了。
來倫敦這麼些天，你甚至沒出過一次門。
雖然你宅，但太宅也不好。
你很久沒去過福利院或舊教堂了，趁著這次心血來潮，前去拜訪了兩家以往經常去的。
福利院的老修女還是像媽媽桑一樣擔心你的身體，舊教堂的傑克森牧師一如既往吃好喝好圓潤如玉，孩子們很可愛，今天結婚的新人看起來很恩愛。
你也不知道怎麼老能那麼剛好地碰上婚禮現場。
現在給人家送祝福那是張嘴就來不帶措辭的。
福利院和舊教堂你都沒有久待，基本是看一下就走。
今天出門時就隱隱有種模糊的異樣感，你說不上來好，也說不上來壞，只是順著原定的安排走，直到此刻也無事發生。
一切都很正常。
在馬車上時你想起新買的小說都看完了，便和馬夫說調頭去趟商業街。
書店熱銷的依舊是華生所寫的偵探小說系列，你看了又看，最新續集昨天剛看完，下本還不知要等到何時。
（華生的編輯：在催了在催了.jpg）
倫敦的市民好像挺喜歡偵探故事呢……你想。
其實你也曾寫過類似的推理題材，但破案並不是你的強項，所以一半還是靠劇情在湊。
確實是沒得比啦……貓貓恰檸檬.jpg
你拿著《福爾摩斯探案集》想得出神。
「呦！這不是莫裡亞蒂伯爵家的那位「姐姐大人」嘛。? ?)?*??」
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你下意識側眸，看見的就是手裡的偵探小說主人公——名偵探福爾摩斯。
他臉上的笑容告訴你他還挺開心，就像只是因為無聊才出門逛逛、結果就天降個大案子給他解悶兒了似的那種開心。
你：「……」好家伙，今天奇奇怪怪的直覺就是告訴你出門會遇到大偵探嗎？
陷入沉思.jpg
夏洛克被你的沉默不語盯得後背發毛。
「……喂，您這一臉的「哦原來就是你啊」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遇到您有些意外罷了。」你禮貌地笑了笑。
「您這表情可不像是會感到意外，」大偵探撇嘴，「姐·姐·大·人·呦！」
你被大偵探喊得是心頭一跳，「先生似乎很中意這個稱呼。」
不過你家小狐狸可不見得樂意聽到。
當然，你的天使也不樂意聽到。
卡蘿從旁唰地一下隔開你和大偵探，護著你的同時冷淡地警告後者注意距離。
她不過是走開一會兒幫大小姐挑小說，怎麼回頭就能見奇怪的家伙湊上來？居然還是福爾摩斯……
警惕.jpg
你說沒關系，示意卡蘿不要敵意太重。
視線往周圍轉了轉，並沒有見到名偵探搭檔的身影。
柯南·道爾老師沒有一起出現誒，失落.jpg
「你在找約翰？那家伙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奮筆疾書呢。」
夏洛克的語氣微妙的有點不爽，「姐、……德蒙福爾大小姐居然也在看他寫的文章？」
「很有意思的故事。」
你揚了揚書，「基於事實的改編，讀起來很有趣。再想到現實中您真的解決了這些事件、幫助了他人，也就更有意義了。」
夏洛克愣了愣，「這是……難道說是在誇獎我嗎？」
睜大眼睛受了驚眨也不眨，似是沒預料你會這麼說。
你頷首誠懇道，「是在誇獎您。」
可憐孩子被你家小狐狸算計了好幾回……
按照你了解到的大偵探的性格，推理出自己踩坑裡的時候，這孩子指不定多煩躁呢。
別問你是怎麼知道的，報紙報道加偵探小說再加小狐狸跟你講的故事，就算大偵探被某人從裡面摘了個干淨，你也能靠直覺全給他捋出個全須全尾的大概來。
唉，總之就是，為大偵探點個蠟.jpg
夏洛克被你這越發慈祥的眼神看得呆毛都炸了。
忍不住就惡寒地往後挪了兩步。
不要媽媽粉，謝謝。
最後你們坐在了咖啡館的包間裡。
做決定的是你，卡蘿有異議但尊重你的決定，大偵探看起來是順坡下驢。
然而他此刻好像還有點懵，兩手交疊抱著胸還眉頭緊皺，眼睛盯著面前冒熱氣的咖啡，又看看你的杯子。
嚴肅提問：「為什麼要在咖啡館裡點熱牛奶？」
卡蘿睨他一眼，回答說因為大小姐（你）不喜歡咖啡的苦味。
大偵探接著又問怎麼突然就到書店旁的這個咖啡館來了。
你輕笑：「因為您看起來有話要和我說。」
大偵探於是沉默。
「事先說明，我對大小姐沒有什麼壞心思。」
夏洛克看了一眼卡蘿，表現得好像對她曾經徒手卸人關節的畫面心有余悸，但其實眼中的探究比啥都多。
你知道，這孩子就是好奇心重。
然後這好奇心重的「孩子」在打量你之後突然篤定開口說道：「看起來，您最近好像正被感情之事所困擾啊。」
你：「……」去他的為感情所困。
大偵探摸了摸下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像應該——」
「福爾摩斯先生。」你打斷他。
「之前被兄長打中的額頭還在痛嗎？」
「……」夏洛克語噎，表情開始消失。
「而且看起來……」你微笑，「您最近好像確實是被那個女人（女性）騙得團團轉呢。:D」
來啊互相傷害啊！.jpg（獰笑）
-TBC-
第35章 【IF】·不結緣（十一-前半）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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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不能與偵探先生坦誠布公的真相
大偵探的表情完全變了，眉頭皺得緊緊。
你就不一樣了，不僅雲淡風輕，還矜持地喝了口熱牛奶，動作一如你美人大哥品味紅酒時的優雅矜貴。
其實總結下就倆字：做作。
但這樣做會顯得好像很有逼格的亞子，耶！ ?)??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大偵探沉聲問。
「只是小說家的「直覺」噢。」
「那能否運用這份「小說家的直覺」告訴我——「犯罪卿」是誰？」
「……」
你抬眼看著福爾摩斯。
表情古井無波。
「那您就是默認我一定知道誰是「犯罪卿」了。」
你問：「原來您是希望由我來告訴您答案嗎？驕傲的大偵探。」
夏洛克盯著你看了足足有一分鐘。
他在觀察你的微表情，在揣摩你的心理活動，試圖掌握這場談話的主動權。
可大偵探只在你眼底看見坦然，除此外什麼都沒有。他又去看貼身女僕的反應，發現人家主僕是如出一轍的淡定自若。
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大概就是後者看他的眼神冷漠得很，仿佛在看個沒生命的物件。
……行叭。大偵探悶悶地想，心理素質很可以啊。
他端起咖啡仰頭喝，掩飾掉眼中的出乎意料。
「實不相瞞。」大偵探放下杯子，「我懷疑過您的弟弟。啊、就是那個，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包括您，我也懷疑過您是這本小說的作者。」
他不知從哪摸出本書，敲著封面——由你親筆記錄的犯罪卿組織任務清單《倫敦夜話》。
你眨了眨眼沒吭聲。
夏洛克見你不接話於是只好接著往下說。
講這本作者不詳的《倫敦夜話》近日在市內掀起流言，它被認為是犯罪卿所寫的小說，其中描述了許多惡貫滿盈的邪惡貴族的醜聞，很受平民階層的追捧。
蘇格蘭場（大偵探原話是「那群蠢貨」）也研究了這本小說，得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完全錯誤的「犯罪卿」形像。
此處大偵探用大篇幅的語言說明「那群蠢貨」的推理多麼站不住腳。
最後他說唯一正確的推論恐怕只有「作者是亞洲人」。但和蘇格蘭場不同，他可是通過嚴謹的事實調查才最終定論的。
「……比如把能找到的東亞小說都看一遍？」你不確定地問。
大偵探默了一下，抬眼看你：「也包括大小姐您的。」
「雖然您的著作《LIVE》行文風格與您給我的形像側寫不太相符，但顯然這本《倫敦夜話》更不符。倒是這本……像是您能寫出來的。」
他不知道從哪又摸出本書，封面印著《兩生花》。
看起來有些舊，應該是從別人那裡拿的。
「順便一提這位「赫本·蓮」的新書《向愛爾柏塔的墓碑獻上花束》我昨天剛讀過……很有意思的故事。」
夏洛克直盯著毫無反應的你，「再結合今天的相遇來看、我收回了對大小姐您的懷疑。」
「僅憑幾本小說嗎？」你問。
「作品不會說謊。」
他把兩本書疊放在一起。
「說起來我也很驚訝，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教育會造就你這樣的人——」
「倘若那個數學家真是黑幕，大小姐你肯定不會無動於衷。畢竟您是恪守德律充滿正義感之人、啊，比約翰那家伙還要古……咳咳！嚴格。無論處於任何緣由、無論如何也不會認可犯罪的，哪怕是作為「義賊」的手段。」
然後關於犯罪卿和義賊的聯系，大偵探又岔開話題跟你說了最近倫敦市鬧得沸沸揚揚的開膛手事件。
一波精准推理，把幕後事實分析著捋了個遍，基本和你所知的真相差不離。
「毫無疑問，「犯罪卿」是真實存在的。」夏洛克手指敲了敲空咖啡杯，「他幫助市民的事實也是真實存在的。」
你看著他的眼睛，緩緩問：「那福爾摩斯先生，您是怎麼想的呢？」
「……我猶豫過。」夏洛克坦言道。
「但後來我想過了，也有受到你的小說影響的緣故哦？」
「我認為：即便犯罪卿的目標都是有必死罪責的邪惡貴族，也不能擅動私刑、說殺就殺——喂，話說能不能別老用奇怪（慈愛長輩）的眼神看我啊！伊文捷琳你和我是同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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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你毫無歉意地笑了笑，「因為看您說話十分有趣、不自覺就。」
「……你是在把我當馬戲看嗎？大小姐。」
夏洛克並沒有感覺被安撫到，反而越發不爽。
「我是贊同您的觀點的，福爾摩斯先生。」
你保持著微笑認真說道：「犯罪無法制約犯罪，正如黑暗無法驅逐黑暗。無論對方是否為義賊……錯誤的本質不會改變，到底是要被糾正的。」
夏洛克聞言挑眉，「您好像相當不看好犯罪卿呢？話裡話外都好像在說對方自取滅亡一樣。」
「以「小說家的直覺」來說，所謂名為「犯罪卿」的這場劇目就是徹頭徹尾的悲劇哦？一場盛大的悲劇！那是向往生而求死的道路……」
你沒有繼續說下去。
聰明的大偵探也從話裡聽到了你預測的「犯罪卿」的結局。
「就像《兩生花》中的女主人公塞琳娜一樣啊。」
夏洛克看了一眼小說封面，「我好像有點理解「姐姐大人」您那神奇的預測來自何處了。將現實中的事代入了小說發展來思考……果然是「小說家的直覺」。」
「隨您猜測。」你不置可否。
熱牛奶快涼透了，你端起杯子把它小口喝完。
「但是現實世界的變數是非常多的——它近乎無窮盡！」
「自取滅亡？尋死？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既然犯了罪，那我就會抓住「犯罪卿」、讓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大偵探擰著眉露出嚴肅的神情，拳頭也捏得緊緊。
你眨眨眼，自動幻視面前是個幼稚園的小朋友舉著肉乎乎的小拳頭對你說、一定會揪住那只搗蛋狐狸的尾巴，把它提溜到你面前來讓你瞧瞧：
他，夏洛克·福爾摩斯，超勇的！！? ?)?*??
……牙白，好可愛，好想笑，好想摸摸頭。
再次感謝莫裡亞蒂家的十幾年演藝生涯，你又一次成功端住了名門淑女的清高人設，只是矜貴地彎了彎嘴角。
「嗯。我相信以福爾摩斯先生卓越的能力，定然是能夠做到的。」
「噢∼∼看來大小姐很明白啊！！」
被肯定的大偵探很高興，一時間聲音有點壓不住。
一直在旁邊充當背景板的卡蘿聽得直皺眉，低聲讓他安靜。
你也抬起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噤聲。
「太大聲會給旁人帶來困擾的，偵探先生。」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
語氣很敷衍但還是聽話把音量降低了。
你的內心：啊，好乖哦。
怎麼會比你家裝聾作啞的壞狐狸乖這麼多？？這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嗎。（震驚）
可惡啊好想要……不，你不想！！
莫裡亞蒂教授is waiting you！！！
你只得收回了自家小狐狸能和外邊的大偵探一樣乖的想法，轉而克制地盯著他看。
大偵探有些受不了你的注視似的偏了偏腦袋。
「總感覺大小姐你的眼神讓我很不爽啊……到底你在把我放什麼看待？？」
「沒有這回事哦。是您的錯覺。」
你避開問題並否認。
然後問：「心情比起剛才好些了嗎？偵探先生。」
夏洛克哽住，眼睛又瞪大了。
他側頭看了一眼你，嘴唇微張想說什麼，最後到嘴邊就吐出了一句謝謝。
「真沒想到和你聊天還挺放松的嘛。（小聲）」
「當然，前提是你弟弟不在場……」
夏洛克想起車站裡某個數學家的眼神，補充道。
「……」你也想起來了，你不是很想說話。
小狐狸要是知道你一出門就遇到了福爾摩斯，甚至聊了這麼長的時間，還不知道要怎麼跟你鬧呢。
啊，開始頭痛了orz
「大小姐，您看起來對他很沒辦法啊？」
夏洛克摸著下巴咧嘴一笑：「我作為倫敦的名偵探可以給你幫助哦？這樣的話我找你討論的人情就互相抵消……」
「不必了。」你不覺得大偵探能替你搞定你家小狐狸，不火上澆油就不錯了。
「作為回報，請幫我催一下柯南·道爾的新書……我很期待續作。(^_^)」
「哦，那好吧。」大偵探瞬間變得興趣缺缺。
桌上的飲料都喝完了，卡蘿也不再默不作聲，開口提醒你該回家了。
「啊、這就要回去了嗎？」
大偵探看起來還有點想繼續聊。
你點頭，說今天出來的時間也夠久了。
「那確實。」大偵探跟著點頭，「病剛好還是在家多休息吧。」
觀察真是仔細！
你禮貌謝過他的關心。
咖啡館門口，大偵探跟你們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卡蘿的目光直盯著他的背影看，三秒鐘後轉回來對你低聲道：「大小姐，今天福爾摩斯的目的到底——」
「沒什麼，確實是偶然遇見的。」
你朝她安撫地笑了笑，「幫助他堅定一下立場……阿爾哥哥和威廉應該不會責怪我的吧。」
不過他好像因你的緣故有點推理岔路了，應該……問題不大？
你總不能面帶微笑地承認對沒錯我家小狐狸就是那個都市傳說「犯罪卿」組織最核心人物吧（。）
只能說可惜啊，真是好可惜。
大偵探看透了你所受教育塑造的腦中思想，卻沒看透偏愛會讓人喪失掉原本的立場。
你，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老馳名雙標人了。
——名為愛的火焰會扭曲一切。
福爾摩斯不知道，自然也就推理不到超出認知的結論。就如你編撰小說，無法基於現實之外的事物發揮想像。
簡單來說，這題超綱了。
好像有點欺負人呢。你想。
46.不能去覬覦不會屬於自己的花兒
你站在路邊，目送卡蘿去叫馬車。
街上人來人往的，奇怪的是心裡莫名的感覺……
直覺讓你想趕緊先把卡蘿叫回來。
但是突然跑出了好多衣衫襤褸的小孩子。
你一時被打斷了思考，為避開他們不斷退讓、直到被逼進了車道的範圍。
身後都是來來往往的馬車……哦豁，糟糕。
你頓感不妙，身體卻跟不上意識，完全還沒反應過來。
男人的手猛地抓住了你的小臂，往他的方向一扯。
力道重到你絲毫不懷疑自己會因此脫臼。
你被迫踉蹌地走了好幾步，帽子掉在了地上，額前飄落幾縷銀發，稍顯凌亂。
抓住你的人將你護住的同時兩腳踹開了撲來的歹徒，你看到自己原來站的位置後面正停著一輛開著門的馬車。
視線再轉，這邊也躺著兩個掙扎著要爬起的歹徒。
眼見沒有一擊得手，馬車把門啪地一關迅速離開現場。路上的幾個歹徒像是收到了信號般，動作統一地轉身跑開，飛快鑽進人群裡消失不見。
剛才那群推擠你的小乞丐們也早沒了蹤影。
除了街道上紛紛對你行以注目禮的行人，好像你差點被當眾綁架只是幻覺。
「真是千鈞一發啊！」
夏洛克抬手帥氣地撩呆毛，酷得不行：「不用太感謝我哦！姐姐大人∼」
好像在說舉手之勞不用客氣，但其實表情是這樣的：= =+
誒嘿，就是嘚瑟。
你默默推開大偵探護著你的手臂。
剛想道謝，就被聞聲趕回的卡蘿拽到她懷中緊緊抱住了。
「大小姐！！」她的聲音充滿了無法掩飾的恐慌，「啊、您無事，太好了……」
「明明有我跟在身邊還讓您遭遇了這種事，非常抱歉……」
你聽她都好像快要哭出來了。
只好拍拍她的背，溫柔地輕聲安撫把人哄好。
見鬼，差點被綁架的不是你嗎。
好在卡蘿是專業的，情緒失控不過半分鐘，很快她就收住了情緒，輕輕將你放開。
同時目光轉向一旁的福爾摩斯。
大偵探受驚似的舉起雙手，唰地後退一大步。
「我是為了救人才碰了你家大小姐的！之後就馬上放開了啊！！」
好像生怕卡蘿捏著他的來一套慘無人道卸關節。
「您誤會了。」卡蘿對他的態度變得柔和許多。
「多謝出手相助，福爾摩斯先生。」
道謝非常認真且誠懇。
感受到這嚴冬到暖春的區別對待，夏洛克並沒有太大的實感，更多的是清晰摸到了你到底有多被慎重以待。
那個數學家是，這個明顯不簡單的貼身女僕也是，他們對你的感情都近乎偏執……
大偵探探究的視線落在你蒼白的面容上。
失去血色的面色並不能折損這張漂亮臉蛋的吸引力，她依舊美麗得令人窒息、見之心悸。素來矜傲的少女因驚嚇而露出幾分憂慮在眉間，眸光瀲灩，更顯柔弱惹人憐愛。
連他看了都忍不住想拂去美人眉眼之間的憂愁，安撫少女受驚的心。
……好家伙，大偵探明白你身邊人對你過度保護的原因了。
這要不好好看護著，鐵定撒手沒啊。
夏洛克踹掉心裡那點異樣，決定開口說點什麼轉移注意力。
「大小姐您不是有「小說家的直覺」嗎？怎麼，出門前沒能預測到自己會遭遇綁架？」
「……預感並不能百分百准確哦。」
你想起那奇怪的直覺。
好像是預測到了，但又沒完全預測到。
但不管怎麼說……
「今天能遇到福爾摩斯先生真的是萬幸。謝謝您及時趕到救了我。您果然是一位非常善良並樂於助人的紳士……」
你不吝嗇地誇了他一通，彩虹屁放得天花亂墜。
「啊、嗯，沒什麼。就當還你人情了。」
夏洛克別開眼望天不看你，語氣稍微有那麼一點不自然。
他手好像是下意識地摸到了自己脖子後面去，在你眼裡就像個被誇獎得不好意思的孩子忍住心裡的小雀躍在假裝淡定。
哇，這什麼大可愛！明明剛才還很得意，這會兒真被誇了反而扭捏起來了？
你眨了眨眼，表面平靜內心小人瘋狂大喊可愛可愛！
崽崽好可愛呀∼∼！！！（*/?＼*）
「咳，先別站在這裡聊天了。」
夏洛克為躲開你越發慈愛起來的視線，彎腰撿起你掉在地上的帽子遞過來。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了……先走吧。雖然蘇格蘭場沒什麼用，但姑且還是去一趟吧？」
卡蘿替你接過了帽子，低聲問你的想法。
「也好。」你點頭，「正有此意。」
於是你們就在大偵探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倫敦警署。
路上他仿佛是沒話找話地提起，曾經在報紙上看到過的伯爵家次子遭綁架的報道：「我記得好像就是莫裡亞蒂伯爵家……」
這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你也就沒避諱地出言肯定了。
「那種情況、我慌亂之下就直接跑到哥哥所在的陸軍求助了……也多虧哥哥的部下們都很樂意幫忙，最後幸運地及時救出了他。」
你現在想起小狐狸回來時那受傷的臉，心就痛得無法呼吸：可惡！這麼好看的臉也下得去手！！氣死你了。
完全把這本來是臭弟弟自導自演的事實忘到了腦後。
「那你們家族還挺倒霉的，接連遭遇綁架。」
夏洛克看似隨意地感慨了一句。
你非常認真地點頭，「確實。畢竟我家的各位都是非常美麗又極具魅力的人物。」
「歹徒起了邪惡的壞心思、也是人之常情。」
「？？？呃……」夏洛克語噎。
他想起莫裡亞蒂那兩兄弟的顏值，再看看面前你們這對靚麗主僕，發現自己確實沒法反駁。
可惡，好有道理，還他媽真的邏輯滿分。
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顏控.jpg
等從蘇格蘭場終於回到莫裡亞蒂宅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黑如濃墨了。
由於你的身份尊貴，還是CID的處長親自護送回來的。
這一天你簡直可以說是身心俱疲。你甚至沒有精力沐浴淨身，但多年養成的精致習慣要你不能忍受帶著一身塵土睡覺，所以還是強撐著疲憊匆匆洗了個澡後才累得倒在床上。
因為身上都是斑駁青紫或暗紅的痕跡，你哪裡敢讓卡蘿幫忙，直接把門一鎖，誰也不讓進。
把被子蒙過頭的時候你還在想小狐狸怕不是今晚又得來鬧你……
但你真的好困好累啊嗚嗚嗚(T﹏T)
含淚墜入夢境.jpg
夜裡做了被糾纏的夢。
你睡得不太安穩，迷蒙之中有感覺被誰擁入懷中。
雖然意識想要醒過來，但身體又實在是困頓得睜不開眼，一番艱難掙扎之後你又跌落了夢境無邊的黑暗。
等清晨醒來、意識逐步清晰的時候，能明顯感覺腰被摟得死死的，雙腿被牢牢鉗住了鎖在桎梏裡，連胸口也被壓得發悶。
你睜眼醒來，看見了柔軟的金子般的頭發。
他像是真把自己當成了能被人抱在懷裡的小動物，硬把自己往你懷裡塞。
當然事實上是做不到的。
一米八往上的那麼大只青年人縮在你被子裡面，偏生真讓你覺得他弱小可憐又無助。
……前提是，如果他沒有趁你睡著把你的衣領扒到胸口以下的話。
只見他不客氣地把臉埋在你軟白的肌膚裡，昨晚順道還給你添了幾個新鮮的紅印，溫熱的呼吸撓得你小心髒有點癢癢。
你瞪著這不請自來的壞狐狸，簡直無語。
威廉向來睡眠淺，你一動他便醒了，不由分說把你又摟緊兩分。
他睜開了眼睛凝視你。猩紅之色猶如鮮血在其中流動，艷麗又危險。
無論看到過幾次，你都恍然覺得是深淵裡的惡魔蘇醒了，條件反射地感到心悸。
「伊文姐姐……」青年拖長了尾音喊你。
膩得有點糖分超標的嗓音瞬間中和掉了他的危險氣息。
威廉蹭了蹭你，「我在自己的房間睡不著……」
像個小孩子似的朝你撒嬌。
他搶在你開口之前可憐兮兮地做了解釋，讓你不好責怪他又雙叒叕不經你同意爬上你的床、甚至天亮了還敢賴著不走。
你皺著眉想嘆氣，又被他抱得緊感覺嘆個氣都要缺氧。
張嘴在「卡蘿知道會生氣」和「起來回自己房間」裡來回猶豫，最後卻說了一句：
「藏在被子裡不怕悶壞嗎？」
而且也根本、完全、一點都藏不住啊！！
怒而掀桌.jpg
他笑，「不會哦。」
你眼神冷漠，面無表情。
「但我要喘不過氣了，快松手。」
威廉聽話地松手。
但沒完全松，還是摟得挺用力。
他好像怕你會跑掉。
你抽不出手來回抱他，也沒法薅小狐狸的毛，只能睜著一雙眼睛應對他的凝視。
「我在這裡哦。」你輕聲說，「哪裡也不會去的。」
「可是昨天您差點就要被奪走了……」
他眨了眨眼睛，好委屈又好可憐。明明表現得很平靜，語氣卻像是要恐慌地哭出來了一般。
「對方沒有成功。偵探救了我。」你也眨眼睛，耐心地繼續哄：
「不是也知道主謀是誰了嗎？清算新帳舊帳不就是你最擅長的？事後報復回來就好了啊。（慫恿）」
威廉「唔」了一聲，問你難道就不感覺到害怕嗎？
「好像無論發生什麼事您都是這般鎮定……那場大火的時候是，被我糾纏的時候是，您總是波瀾不驚，輕而易舉接受了事實……」
「如此平靜、如此……」
冷漠。
確認過眼神，今天的莫裡亞蒂教授也在正常發病。
你確實不感到意外，昨天就預料之中的事情，真發生了你也只有「啊終於」的心情。
「我的身體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呀？」
你語氣自然，和平常一樣：「情緒激烈亦或綿長，我都會很難過的。」
加上你天然想得開，負面情緒一過去，接下來該怎麼開心還是怎麼開心，放松精神還是很有必要的。
你這種特質好聽點叫豁達，難聽點通稱沒心沒肺。
但確實這樣才能活得更加輕松。
「可是，就算是身體的原因，無論現在多麼平靜，被歹人襲擊的時候還是很恐怖的吧、很害怕的吧？」
「讓伊文你遭遇了這種事，都是因為……」
你奮力掙出一只手啪地捂住他那張慣性攬責的嘴。
「按大天才你的邏輯，那明知感覺不對還要出門的我才是罪魁禍首了。」
你狠狠擰眉，看小狐狸眨巴著眼睛又心覺不忍，倍感無奈。
他經覺得你應該責備他、厭煩他、甚至憎恨他。
但你要真露出一點點不耐他又受不了了，火燒火燎撓心撓肺地難受。
扒拉著你不肯松手，哀戚戚黏乎乎地喊姐姐喊伊文，一聲聲喊，像只發│情卻得不到疏解的獸，圍著你轉圈，委屈得要命。
還是那句話，都是這麼多年來你慣的他。
但看在莫裡亞蒂教授這張臉這麼好看的份上，你也不是不可以哄他哄到生命盡頭。
安撫地摸摸懷中小狐狸的臉，然後你低頭吻在他額頭。
喉嚨裡溢出一聲很輕的嘆息。
「不可以怪卡蘿，更不能遷怒自己……我知道你會不可避免的這麼想，但真正錯的離譜的源頭是想綁架了我為人質、好以此挾迫你們的米爾沃頓。」
「擔心可以，後怕也可以，因為不安撒嬌也可以，但沒有必要自責。從古至今，都沒有這樣的道理。」
-TBC-
悠于 2023-4-2 15:44
第36章 【IF】·不結緣（十一-後半）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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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不知名的天降來客之跡
你覺得米爾沃頓這人簡直渣壞到了極致。
這才露了幾次臉，就把你家沒安全感的小狐狸搞得心態崩了兩次。
兩！次！啊！！！！！Σ(▼□▼メ)
（怒）
一大早你足足哄了半個多小時才把他哄安生了。
要不是天光大亮、也快到了平時卡蘿來叫你起床的時間，這臭弟弟不扒了你的衣服掐著你的腰來場晨間運動，他就不是你知道的那個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在更衣間你換上了他給你挑的衣裙，還得忍著他名為幫忙、實則趁機動手動腳的壞心思。
你面無表情地戴好一雙長至手肘的黑蕾絲手套，低頭整理了下裙擺，順便不知道第幾次拍掉摸到不該摸地方的狐狸爪子。
「我才剛穿好……」你擰著眉，臉上的薄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不要總想著把它脫掉啊……！壞家伙！」
超凶.jpg
你推開上鎖的房門時，威廉就亦步亦趨跟在你身後。
像只叼著你的裙角生怕你把他拋下了的小狐狸。
你剛想嘆氣，結果一轉頭就和老管家傑克對上了視線。
……啊這。（愣住）
大腦宕機.jpg
「伊文捷琳小姐、威廉少爺，早上好哇。」
傑克管家笑眯眯地打招呼，「昨晚度過了愉快的一夜嗎？」
瞬間就把話題滑向了不可言說的地方。
你別過了臉，抿著唇不說話。
強裝鎮定但羞恥心已經快要爆炸了。
這種感覺就像干壞事被長輩抓了個現行……但這次真的什麼也沒做啊啊啊！！！(> <)
「早上好啊，傑克老師。」
小狐狸的爪子摸上你的腰，從背後把你薅進了他懷裡。
「昨晚我失眠了，才跑來找姐姐幫忙的。什麼壞事都沒有做哦。(^_^)」
被他摟住親密無間的你：「……」
嘴上說著沒有，但行為完全相反啊喂！
內心小人：生氣氣(???皿??)?????
「老頭子我也算知情人了呢，這也要瞞著嗎？」
「傑克老師說笑了……」
聽聽這都是什麼對話啊！！！
你掰開他環在你腰間的手，氣鼓鼓地走了。
威廉喊了你一聲，兩步就追上來抓住了你的手腕，然後捏著你的手指攥進自己掌心裡握著。
「伊文姐姐等一下我嘛……」小狐狸還垂著耳朵給你委屈上了。
你不說話，回頭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他也不說話了，就朝你笑。
好看得讓人目眩神暈，甚至還自帶小星星特效，在你眼前閃閃發光、直接懟臉開美顏暴擊。
這就過分了！你屏住呼吸差點不慎缺氧。
怎麼可以用美色鯊人……！！
可惡啊，被他色│誘到了。
你還真就吃這招。
於是一時就忘了還和他牽著手這回事。
再然後准備轉角下樓的時候就又迎面碰上了卡蘿。
當時她兩手端著托盤。
你眼睜睜看著金屬在她手裡變形。
(￣□￣；)
此時無聲勝有聲.jpg
你的內心小人：卡蘿你聽我狡辯、不是，聽我解釋啊啊！！！爾康手.jpg
偏偏威廉還跟個沒事人似的和卡蘿打招呼。
很好，很自然，很嘚瑟。
你已經閉上眼不敢看你家天使的表情了。
累了，世界毀滅吧。
這一整天過的可以說是極其的殺氣四溢。
威廉明顯是受了你差點被綁架一事的刺激，比以往更加黏你，簡直形影不離。
要不是卡蘿在旁，你絲毫不懷疑他能做出跟著你去廁所這種跟蹤狂一樣的變態行為。
你哄完一個還得哄另一個，也是很心累了。
至於萬惡之源米爾沃頓？誰還記得啊！
等到你終於想起來還有這號人物時，已經是三天後。
威廉微笑著用談起死人的語氣跟你說，那個家伙已經不能成為威脅了。
補充：永遠哦:D
你瞳孔地震：啊這麼簡單快捷迅速的嗎？？？
「但是最近幾天，大家明明都沒有行動？（疑惑）」
「關於這個……」威廉拿出了一份報紙遞給你，「姐姐看了或許就能明白了。」
報紙的日期是兩天前。
最引人矚目的報道是布萊頓一座宅邸起火，燒得慘不忍睹的宅邸照片占了很大一塊版面。
你再仔細看，發現死者名單中有萬惡之源的名字。
對，沒錯，就是那個帶惡人查爾斯·奧卡斯塔斯·米爾沃頓……
咦？？？？！！！(￣□￣；)
你震驚了。
再一看火災發生的時間，居然就是你差點被綁架的那天晚上。
啊這，莫裡亞蒂組織就是行動再迅速，也不可能在10小時都不到的有限時間內搞到米爾沃頓的行程安排再專門針對他制定作戰計劃，緊接著凌晨跑到距倫敦近百公裡外把人暗地做掉然後再跑回來。
萬惡之源要是這麼容易干掉，你家小狐狸至於被對方搞得心態都崩掉兩次嗎？？
換言之，刀了米爾沃頓的不可能會是你家組織「犯罪卿」。
別問為啥不覺得是BOSS死遁，問就是你的直覺buff告訴你對方確實死透了，所以你才會那麼震驚。
報紙來來回回讀了好幾遍，你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個□□居然就這麼輕易死了嗎？？明明之前還一副不大戰三百回合不下線的架勢……到底是誰放的這一把火？
（小聲嗶嗶：干得太漂亮了啊！！）
你想可能是BOSS作惡多端拉的仇恨太多，在你家動手之前就截了胡……
但你還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根據線人的情報，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才被平息，主要是火勢蔓延到了宅邸附近的一小片樹林。」
「那間宅邸被燒得非常干淨，地毯式地搜尋也只能找到一點點殘骸……」
威廉緩緩說出自己知道的信息，然後問你得出了什麼結論。
你說米爾沃頓確實是死了，而且死的不能再死。
「只是到底是誰動的手……」
「這就不用伊文姐姐來費神了。」
他抽走報紙，又往你手裡塞了一封信。
「這是盧西恩從達勒姆發來的，有個好消息哦。」
你的注意力立刻就被信件吸引走了。
腦海裡翻滾著湧上某個可能，瞬間就把報紙消息擠到了不知哪個角落。
「啊、難道說……（緊張）」
當時離開達勒姆的時候，弗裡達的預產期已經很近了！
你滯留倫敦這麼久，估計她腹中的胎兒……
迫不及待打開信封閱看，你臉色一喜：果然是這件事！
盧西恩說弗裡達在凌晨分娩，多虧米歇爾夫人幫忙，有驚無險產下一子。信函發出時母子平安，孩子很健康。
他們小夫妻倆還一致決定想請伊文捷琳大小姐（你）來給孩子取名字。
還說這是「那個孩子的榮幸」。
——什麼啊！這是你的榮幸吧！！！
小孩子！小嬰兒！是他們愛情結合的大寶貝啊！他平安順利地出生了啊！！
接下來你還要給他起名字誒！誒嘿嘿，給新生兒取名字誒……
你捧著信笑得像個傻子，臉也因激動浮起了薄紅。
甚至腦海裡已經在篩選合適的名字了。
威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你看。
「姐姐，您看起來很高興。」
「一個新生命的降臨！難道不值得高興嗎？」
你拿信的手撫上了左胸，感受著自己心髒跳躍的頻率。
生命在掌間躍動，而孩子是延續。
「真好啊……」喃喃自語。
他伸手握住了你，牽引著貼上了他自己的心髒。
「這麼開心？大學接下來有課……明天我就要回達勒姆了，姐姐這次不如和我一起回去吧。」
「去見見那個新降臨世間的小生命。」
「……！」你眨了眨眼。
忽然反握住威廉的手，直接給他來了個懟臉。
「好哦。」你開心地說，「那一起回去吧。?(?>?
——話說你當初為啥要跑到倫敦來著？想不太起來了……
算了不重要！明天回達勒姆圍觀新生兒！然後給他起名字！耶！
滿臉寫著高興.jpg
48.不染纖塵的琉璃之心
雖然開心，但該暈的車還是要暈的。
雖然暈車，但該開心還是要繼續開心的。
你如願圍觀了盧西恩和弗裡達的孩子。
並且准備了一整頁筆記本的名字，以供他倆選擇。
新手父母的表情都有那麼億點點的一言難盡。
似乎是想說什麼，又怕打擊到了大小姐不知哪裡來的熱情。
於是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莫裡亞蒂教授。
「姐姐，你這樣盧西恩他們會為難的。」
威廉從背後拿走了你的小本子，極快地掃視了一眼上面的名字。
你扭頭看他，伸手想把本子拿回來，但被躲過了。
只好小小聲地說：「我第一次給活生生的小孩子取名字嘛……總覺得要多點選擇好。」
「但這也太多了哦。」威廉笑著晃了晃你那寫滿一整頁的備選方案，少說也有七八十個。
「既然姐姐選不出來，讓我來選可以嗎？」
「正反都是您用心想出來的好的名字。無論哪個被這個孩子得到，都是伴隨他一生的幸運。」
「可以嗎？」你回頭看向盧西恩和弗裡達。
小夫妻倆人頂著莫裡亞蒂教授的灼灼視線倍感壓力地點頭。
「……那好吧，教授您選。」
你本來還想讓孩子的父母來決定的呢qaq
最後孩子的名字定了下來，就叫溫斯頓·阿特伍德。
再三和他們確認過「這個就可以了嗎？」都得到肯定回答後，你輕吐一口氣，合上小本子。
「那就這樣決定吧。」
物盡其用，其余的就當小說角色名備用好了。
接下來你沒有在他們房間久待。
威廉小教授摁著你的肩把你往外推，還理由充分：
說是不要打擾人家母子休息，畢竟有你在弗裡達一定會強撐著起身的。
你想也是，就乖乖任由他把你推走，一路帶到了樓下的書房。
威廉到書房之後便放開了你，一邊備課還一邊跟你閑聊。
「看起來姐姐很喜歡小孩子？」
「還好吧。」你的回答模棱兩可。
「小孩子這種生物，一般都是別人家的比較可愛。」
自己生是噠咩的，絕對不行吖，擼別人家現成的不爽嗎= =+
威廉難得沉默：「……」
這是什麼人間真實的清醒發言。
他沒發表什麼感想，只是朝你笑了笑便繼續備他的課了。
當然，就此揭過這一頁基本也不太現實。
深夜威廉拖著你狠撞的時候，果然還在跟你糾結書房中的對話。
小腹漲滿的感覺不好受，比起疼更多的是難過。
你眼淚掉個不停，氣到直掐威廉的手臂：「明天、不是還……有課嗎？？」
這麼放縱不好，真的不好。（哽咽）
他吻在你耳後的敏感部位，低聲說但是姐姐你不用上課呀。
可以放心明天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噢。
聽聽這是人話嗎：)
事後你累得只能喘氣了。
威廉無論說了什麼，你都沒法回應。
夜依舊深而沉靜，夢裡的黑河一如既往。
你睡倒在純白色的花海中央，現實的疲憊反映到夢境裡的虛軟，意識清醒卻連手指都抬不起。
有人淌過黑魆魆的深水來到你的身邊，在沉睡的你身上放下一把透明傘。
……是誰呢？
你努力想看清那人影，睜眼卻在現實中醒來。
天光大亮，透過厚重的窗簾照進房中。纏綿和花和傘都像是在遙遠的夢裡發生的事。
你忽然有些難過，卻又說不上來為什麼難過。
那夢就像是有個非常親近的人來向你告別，從此往後的余生，你們都不會再見面了。
你緩緩翻身坐起來，揪著被子，就這樣落下了淚。
等卡蘿按照以往的時間來叫你起床時，你還保持著一樣的姿勢在那哭。
沒有哭出什麼聲音，連抽泣都是細聲細氣的，像是在強壓住心底巨大的悲痛般，不敢太過於傷心。
「……大小姐？您怎麼了？」這把卡蘿驚得不輕。
你哭著要她抱抱，斷斷續續說起深夜裡的那個夢。
有個人來向你告別了，你再也不能遇見他了。
卡蘿差不多秒懂。
其實你這種狀態她見得不少。
這些年你執著寫小說，情到深處時堪稱瘋魔，為故事或角色落淚癲狂也算屢見不鮮。
她為你擦去眼淚，輕聲輕語地哄著，對你說那只是個夢哦。
不要哭啦、不要哭了，哭得她心都痛了。
「我知道。」你悲傷地說，「我只是沒有辦法控制難過的心情……」
你甚至不知道那個人的模樣，那個人的聲音，那個人的名字，也完全沒有彼此之間相處過的印像。
只是這樣突然、清晰地知道了某個可能性，認清事實。
只有你的難過能證明你曾期待過。
如今也只有這份過期的期待能讓你自我安慰：
或許那個人也是存在過某處的……
心情不美麗，看誰都礙眼。
你有億點點的郁郁寡歡。
不過本來也算正常。
按莫蘭的話說這就是「搞文學藝術的人都敏感脆弱」，習慣就好，見怪不怪。
一般來說以你的調適力，過兩天基本上就啥事都沒了。
偏偏你的突發感傷把剛折騰過你的小狐狸嚇得夠嗆。
好好的一個研究「理科」的數學教授，能比你還敏感不安。
他天然心虛：又以為是自己惹了你不愉快，加上綁架未遂事件還沒消散完全的陰影，還有深入骨髓的憂思慮重的壞習慣，幾層debuff疊加下來，導致的結果就是糾纏你比以往更甚，精神看著比你還脆弱得像張一捅就破的薄紙。
親親抱抱黏黏膩膩，整得你也是沒了心思憂傷。
威廉哄你哄著哄著就變成了要自愈結束的你反過來來哄他。
這波，這波啊是兩極反轉，未曾預料到的結果.jpg
你忽然覺得你和他就像兩個都在哭的小孩子，卻還抱著對方、想要安慰對方。
心裡說拜托了可別他媽繼續哭了，你哭我也想哭啊，再哭就要哭得止不住了，一路奔著BAD END一去不復還了。
好幼稚，好無語，好矯情。互抱互泣的你倆怕不是都有點那什麼的大病。
不過病也就病了，你倆還是相依為命禍禍彼此吧，也算自產自銷內部消化了屬於是。
你尋思著在莫裡亞蒂教授的世界裡，多半是只有喪偶沒有分手。
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的世界裡只有殉情沒有喪偶。
笑容逐漸猙獰.jpg
生死同在，都是HE。
（混亂邪惡の發言）
你和莫裡亞蒂教授你來我往的犯了幾天病，接著就不約而同恢復了往日的正常。
此後威廉也同你說了那對小夫妻的安排：他們決定在一個月後搬離宅邸，等到弗裡達身體恢復一些就動身。
你不解，這座大宅本來就空，房間也有很多，怎麼就突然要搬走？
威廉笑了笑：「大概，是不自在吧？我被告知的時候，他們連搬走後要居住的房子都找好了，就在弗裡達以前工作的酒館附近，盧西恩也得到成長了呢……宅邸雖然很大，但卻太冷清了，弗裡達說有種拘束感，她還是更喜歡酒館的友人們。」
你一聽，確實，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亞子。
「但是溫斯頓還剛剛出生……」
「相信他們吧，既然盧西恩和弗裡達做出了這個決定，一定是經過了萬全的考慮的。」
威廉伸手摸了摸你皺起的眉，將它撫平。
「酒館的那些人也會幫忙照顧孩子的，還是說、姐姐更有照顧嬰兒的經驗嗎？」
「……沒有那回事啦！」你無語地拉下他的手，「莫裡亞蒂教授，對未婚的女性問出這樣問題，不覺得過分嗎？」
「姐姐擔心溫斯頓、想去看他的話，距離也很近。」
莫裡亞蒂教授宛如個沒事人似的反握住你手，在他掌心裡揉揉捏捏，好像小狐狸在擺弄有趣的玩具。
你沒回話，哪還品不出來他又在胡亂恰爛醋，這次的對像甚至還是個出生沒半個月的小嬰兒！嘖嘖嘖真是……
呔！臭不要臉！（小聲嗶嗶）
「臭不要臉」的莫裡亞蒂教授的壞心眼多著呢。
自從把你哄到手後，他那行事下限也是越發沒有AC數，各種騷操作不斷，簡直是要上天。
況且他不止是自己要上天，還要你跟著一起上。
這就很淦了。
比如這次你們剛到達勒姆，他就又開始整么蛾子，說想邀請你去他上課（工作）的地方看看。
你的直覺buff幾乎是在同時間就拉響了最高級別警報：這臭弟弟腦子裡又雙叒叕在想什麼一旦放出來就過不了審的東西？？
直接就是一個拒絕三連：「不要，好麻煩，不想出門。」
——你才不去咧！
「廉絕對是又想戲弄我。（肯定）」
「啊咧？暴露了呢……」
心思焉壞的小狐狸笑得眉眼彎彎。
好看是好看，你捂著心悸不已的小心髒惡狠狠想，可這就是不懷好意啊不懷好意！
可惡，你才不要又雙被他色│誘到。
這就抱著你的小說稿子告辭。
後來威廉又纏著你鬧了好幾回，色│誘不夠還直接上手撩撥了。
你被他蠱得迷迷瞪瞪，拒絕的話也越難說出口，每次都是艱難地推開他一溜煙跑回房間，把門一關還要反鎖。
救命啊啊SOS啊啊啊你要堅持不住了嗚……
你蒙頭躲在被子裡捂臉哀嚎。
心跳如鼓，血液歡呼雀躍地奔走。
腹中似乎被他的手點燃了一把火，越燒越覺得空落落的。
好奇怪！好亂來！好變態！(> <)
你羞於承認那是渴望他的欲望。
捂著臉躲在床簾密閉的小小空間裡打滾翻身。
又是紅著臉哭又是氣鼓鼓地對枕頭打拳。
最後自己把自己折騰得累倒，抽抽噎噎地整理好亂七八糟的床，又跑去胡亂洗了個澡，紅著眼睛蓋被子睡覺。
睡之前還決定最近都不要去書房寫小說了，他就專門在那守著你自投羅網，真是可惡！
（內心小人：罵罵咧咧）
次日你們又繼續僵持。
威廉去大學上課那會兒，你就安心待在書房裡。等到他下了課回來，你這就告辭。
反正不能和莫裡亞蒂教授單獨處在一個空間！
鬼知道他怎麼總能把你的天使支走。
連路易斯也經常不見人影……
要不是知道這倆天使水火不容，你還要以為他們手拉手打雙排去了。
只是今日莫裡亞蒂教授回來的比預定時間要晚得多。
你在書房待到了天黑，燈都點上了好久，他才推門而進，輕聲喊你：「伊文姐姐。」
「……」你盯著他看了半晌，「偵探來找你了？」
威廉笑容不變，「您果真猜到了。」
你默默扭過頭不想接話。
——上次你和福爾摩斯有過接觸（綁架未遂事件）後，這位莫裡亞蒂教授就在你面前保持了這個笑容一整星期啊！！！
現在他竟又這樣笑了。
你看見那熟悉的嘴角弧度，脊椎骨就開始發涼。
雖然不知道福爾摩斯來和威廉說了什麼……
但你家小狐狸都笑成這樣了那鐵定是談了和你有關的話題啊！！
你的內心小人顫啊顫的都抖出了殘影。
貓貓炸毛.jpg
本來連你看個《福爾摩斯探案集》都要斤斤計較的小心眼兒壞狐狸，在你和偵探碰了面後更甚。
尤其是你手臂上還有大偵探為救你抓了一把留下的手掌印痕，五指輪廓清晰可見。
威廉嘴上什麼都沒說，瞪著那片皮膚的眼神倒有夠陰森的，經常抱著你摩挲著已變紅青色的痕跡，緋紅眼瞳中戾氣翻湧。
偶爾你瞥見他眼中暗色，總會生出他是想把你那塊皮膚剜掉的錯覺。
因而是半句和那大偵探沾邊的話都不敢說。
連小說也收起來了，流淚貓貓頭.jpg
其實這位教授心裡想的什麼也很好猜。
以你上輩子玩乙游對付各種深黑殘男主得出的豐富經驗，加上你對他那過激獨占欲的了解，絕對是因為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痕跡而不爽。
雖然事出突然也是為了救你，但不爽就是不爽。兩者不衝突。
後來你只得掩耳盜鈴一般的天天戴手套遮住痕跡。
就算沒啥用處好歹是個心理安慰。
事實也正是如此。
莫裡亞蒂教授因你手臂那道印，可以說是記恨到現在。
你這副身軀本就生來孱弱，自幼以來都是嬌養著的，一身的冰肌玉骨美麗也脆弱，稍微用點力氣都要浮紅，大半天不消。
偵探挽救你的那一抓留下的印七天過去都不見淡，可想而知當時到底是有多用力。
作為在你身上留痕最多的人，威廉太明白這道印痕怎麼形成、何時消散，甚至能計算得出究竟是多重的力道，站位的距離。這些信息都像受了惡魔的挑唆、具現為實際的畫面跳進在他腦海裡。
一遍，又一遍地重復播放。
刺激得他雙目猩紅。
明知對方不是故意的、甚至算是恩人，可暗地裡滋生的嫉妒還是像成千上萬的毒蟻將他的心髒蠶食。
不可理喻，既卑鄙……又低劣。
威廉盯著那片痕跡，不知多少次想將它覆蓋掉，就用他的手……可那一定要很用力、很用力，你那麼怕疼，會哭的吧。
你太了解他的心思了，就算心裡難過也不會阻止吧。
只會睜著一雙霧氣蒙蒙的漂亮眼睛看著他，無助可憐又委屈。
他好想教你眼裡只看得見他。
好想順從心意狠狠地、過分地欺負你。
好想要你無力哀泣，冷漠矜持都破碎掉、眼神迷離又陷在情│欲沼澤，沾染玫瑰色的模樣。
歡愉因他而起，疼痛由他賦予。
你的一切都在他掌中。
這是不正常的，威廉想。
可他顯然已經是樂在其中了。
所以他露出了笑容。
欲色深深，暗色也深深。
那些黑的灰的斑斕的色彩全攪弄到一塊兒，恐慌的奢望的甜美的噩夢也融化在裡面，澆鑄了這顆貪婪不止的心髒。
你明確看見了，你感到毛骨悚然，你依然站在原地凝望著他向你走來。
然後伸出手給了他一個柔軟溫暖的擁抱。
眷戀這份溫柔，渴求你的偏袒與愛。
一切躁動不安的源頭都在肌膚相貼時得到短暫的撫慰。
欺騙得來神明的垂憐，就宛如被救贖了一般。
披上這道月光，將墜世的天上月禁錮在懷。
用沾滿污穢的手算計了透明的靈魂，不知懺悔反而自鳴得意，甚至還要把你帶到他所在的地獄。
不想放你逃走。
「伊文……伊文姐姐。」
他念著你的名字，笑著向你走來。
好像惡魔於血月下張開了雙翼。
你在他的陰影之中，被注視著，被狩獵著。
被渴求著皮骨之間的血肉。
這下完犢子了.jpg
你想你這回是沒法兒逃了。
-TBC-
第37章 【IF】·不結緣（十二-前半）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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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不要懷疑莫裡亞蒂首席女演員的實力
威廉朝你走過來，輕而易舉把你薅到他懷裡。
莫裡亞蒂教授笑得實在危險可怕（你的視角），讓你從心到那是動也不敢動。
乖巧由他動作，像個不會反抗的美麗偶人。
他面帶笑容地挑起一縷你的頭發。
「那位名偵探來同我說，前幾天發生在布萊頓的大火事件當日傍晚，有目擊者看見了一名白發女子在附近。」
你不說話，安靜聽威廉繼續發言。
「即便銀白頭發的人極為稀少，也不會是您。據偵探所言，那時他正陪著您在倫敦警署做筆錄。」
他的笑容越發好看。
好看到像某種顏色艷麗的蛇，美但劇毒。
「那、那又怎麼了。」
你下意識往後躲，被他摁著腰又拖回來。
於是不得不把手放在威廉肩上以保持二人距離，顧左右而言他：「當時卡蘿也在……」
「姐姐放心，那位偵探先生相當信任您呢。」
他按在你後腰的手意欲往下，被你及時摁住手臂才沒得逞，就像使壞被當場抓包，老老實實放回了原位。
「他懷疑那位女性是德蒙福爾家族屬親，我的回答是否定。」
你沒接話，直覺避開了這題的討論，反問：
「福爾摩斯就為這件事專門從倫敦跑到達勒姆來？」
「當然不是哦。」
威廉松開玩你頭發的手，轉而去摸你的臉。
「那位偵探先生專門和我商量了關於「犯罪卿」的事，似乎之前也曾和您討論過。(^_^)」
「…… Σ(『???』)啊。」
你心裡一咯噔。
因為想起來你好像把某個大偵探給帶跑偏了。
但綁架事件一打岔你就沒來得及（忘記了）把這件事告訴小狐狸……
哦。豁。
事態糟糕了你現在十成十要完。
「好像是由於您的關系，福爾摩斯將我完全排除了「犯罪卿」懷疑名單——這種事，我應該是第一次聽說吧？」
「這個嘛、我我想我應該可以解釋的……」
然而你狡辯的話還沒說出口，嘴唇就被威廉用大拇指摁住了，強行物理閉麥.jpg
你是不是該慶幸他沒直接掐著你腰以吻封緘。
「托您的福，我需要重新（重音）、大幅度（持續重音）調整接下來的作戰計劃了，真是增加了意料之外的工作內容呢……」
他好像非常苦惱地皺起了眉，真能大義凜然控訴你的時候反倒給你裝寬容大度，意圖用表演加重你心裡的愧疚感。
笑容也越發的溫柔，像一汪熱氣蒸騰的溫泉水，簡直要把人給溺死。
你的內心小人毫不客氣地翻白眼，心想他這狐狸尾巴搖得挺歡啊，眉梢的雀躍和眼底的得意都要藏不住了。
但面上你可不敢造次，在他懷裡坐得端端正正腰板挺直還一臉認真嚴肅。
不敢動不敢動.jpg
「……直說吧壞心眼兒教授，您想要做什麼。」
你明白這波自己是怎麼著也躲不過了，干脆也懶得被他帶著拐彎抹角。
雖然你大概率也能猜到他在想什麼……精力旺盛的男子高中生還能想干什麼！不就是卿卿我我那檔子事嗎！！？
呸！下流！色│情！齷齪！邪惡！變態！
太壞了准備拿貓貓眼去瞪.jpg
威廉見你不想看他繼續演、一副放棄垂死掙扎了的亞子，行叭，那他也不裝了。
直接一個大力把你按向他貼得緊緊，金毛腦袋擱在你肩上、吻住你頸側動脈，低聲喃語：「唔，您知道的……姐·姐·大·人。」
他故意用極曖昧的聲線貼著你耳根說話。
給你嚇得一激靈，想躲但被他牢牢薅在懷裡無處可逃，欲哭無淚的聽他重提這些天被你接連否決的那件事。
「姐姐就來我工作的地方看看嘛……」誘哄且試圖撒嬌。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你想都不要想！！！」
你漲紅了臉不假思索地就拒絕了。
「……不行？」他輕咬你耳朵。
「不、不不行！！！」你的聲音抖得厲害。
但還是意志非常堅定地拒絕了。
「那書房（這裡）……」
「你非得在這種地方嗎？？」
他於是就不說話了，卻用尖牙輕輕咬在你頸側。
如果加大力道，肯定會在你脖子上留一道鮮艷醒目的牙印，這地方可不太好遮擋，除非你樂意穿一個月的高領。
你知道這是小狐狸無聲的試探，也是明目張膽的威脅。
躲沒法兒躲，避也避不開，他想要的全都踩著你的羞恥心蹦迪！這、這怎麼可以……！！
你眼淚都要出來了，惱得想撓人。
二人僵持著。
威廉放開你可憐的脖子，深深埋在你肩窩，委委屈屈問不能選嗎？不能選一個嗎？不能滿足他的請求嗎？
你用手指揪住他臉，咬著牙：「這種請求太不合理……！」
「那姐姐什麼時候才肯承認我們的關系？」他抬起頭看你，緋瞳如血。
「泰特（我的學生）今天突然問到：教授與大小姐打算何時訂婚呢？他希望能在畢業之前能參加教授的婚——」
「……」你的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他立刻抿住唇將余下的話都咽回去，憐惜地摸著你的臉。
「伊文，別哭……」
你拉著他的手腕從你臉上扒拉下來，哭著問：「你是想要見我難堪嗎？還是說、我像這樣哭，你就開心了……」
剛才還得意著的小狐狸慌了神，威不逼了色也不誘了，手忙腳亂地試圖安撫你的情緒。
可你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無助孤立無援，又要哄他又要縱著他那些壞心思，可惡，為什麼你去倫敦竟然會忘了找大哥打小報告，這個臭弟弟太過分了啦！！
故而哭得不能自己，對威廉的溫聲細語全然不聽不聽就不聽，只管垂著眼簾掉眼淚。
莫裡亞蒂教授：開始慌了.jpg
偏偏這時書房的門又讓人推開了。
你的內心：小狐狸今天居然能忘記鎖門？？故意的吧？懷疑.jpg
「哥哥，您回來了嗎？今日怎麼會遲……啊。」
闖入者是小天使路易斯。
他看見了什麼？他哥把你緊摟在懷裡不松手，而你看起來模樣相當凄切。
這已經不是受了欺負委屈的程度了，而是他哥干了天怒人怨的大惡事才讓你哭得如此慘烈。
路易斯都有點於心不忍了。
「哥哥……」小天使的這聲「哥哥」裡似乎有嘆息。
「您又把伊文捷琳姐姐給弄哭……」
仿佛在很無奈且含蓄地勸告兄長別太過分。
嗚嗚，果然天使永遠是天使，壞狐狸永遠是壞狐狸！
在路易斯面前被他哥摟著還哭個不停，暴露人前的失態更讓你感到難堪。
你抽抽噎噎地叫威廉松手，推他捁著你腰的手臂，破碎的語句夾雜在哭聲裡，叫人聞之不忍。
在場的小天使路易斯已經面露痛惜了。
威廉只得將你放開。
你用手背捂著嘴、壓抑著喉間的泣音，一臉悲憤的哭著跑走了。
回到自己房間哢噠把門鎖上，你順手拿衣袖將臉上的淚水一抹，悲傷難過的表情全消失不見，哪還有什麼可憐模樣。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得虧你是莫裡亞蒂家首席女演員。
「嗚，姑且算是逃過一劫……」你嘆著氣揉揉哭紅的眼睛。
剛沉浸太深用力過猛，這會兒躲回安全空間了都還剎不住車，眼淚還在掉，哭聲收不住。
利用小狐狸的溫柔和對你的重視騙他，你也變成一個可惡的壞貓貓了。
啊，良心在痛.jpg
——但這種恥度的play真的不行啊！噠咩啊！！
你捂住通紅的臉埋進柔軟的被子。
因為身體孱弱，其實你對情│事並不多熱衷。
不是心裡不想（？），而是真的遭不住啊嗚嗚！貓貓落淚.jpg
臭弟弟身體力行告訴了你什麼叫做肮髒的男子高中生，只有你不敢想，沒有他不想做，除了床以外的地方他都想試一遍。
你知道如果讓大聰明莫裡亞蒂教授猜到你這次詐他，事後他肯定選都不給你選擇余地，直接就拽你上車沒商量。
但你能怎麼辦！你也不想這樣的嗚嗚嗚……
你越推想威廉的反應就越惴惴不安。
最後決定：不想了，睡覺！
管他郁不郁結，誰還不是個需要哄哄的寶寶哦。
次日你悶在房中不出，午餐都是在臥室用的。
你直覺這樣不太好，幾經思考想起附近有座小教堂，盧西恩和弗裡達在那結的婚。
行，就去那吧。
換了適合外出的裙裝，你戴好帽子和手套，謝絕卡蘿的陪同堅持獨自出門。
剛巧遇到巴頓先生運送水果路過，坐著搖搖晃晃的馬車捎帶了一程，順利到達了小教堂。
這裡的牧師居然還記得你，對你提出想在禱告室坐一會兒的請求也是欣然應允。
今天不是做禮拜的時間，禱告室空無一人。
你坐在木制長椅上，望著十字架、忽然一聲長長的喟嘆。
心情奇異地平和沉靜下來了。
雖然原理不明，但這招這些年屢試不爽。
你開始思考火燒BOSS的真凶是誰。
大偵探來找你家小狐狸的目的，以及小狐狸意欲何為。
昨天威廉說他否認了所謂「白發女子」是德蒙福爾親屬，你沒說話，直覺告訴你得否定莫裡亞蒂教授，但你想不通：伊文捷琳哪還有親戚？
但凡還有點沾親帶故的，當年也不至於直接就被送到了狼窩虎穴的莫裡亞蒂家。
再說擾民的福爾摩斯，這位大偵探純粹就是來給你找麻煩的……但看威廉的反應，八成他等這一天也很久了吧？
你想他終於對你提出了更得寸進尺的要求。
想在難掩親密關系的地方做只是次要，他還想得到更穩妥的聯系、更牢不可破的約定。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可不會僅僅滿足於與你偷│情。
你知道他想將莫裡亞蒂之名扣在你頭上，想在教堂裡牽著你手將締結的約契宣之於眾，大肆宣揚你歸他所有。
這一切源於不安、惶恐、占有欲和不講道理的愛。
你太知道了。
可你心裡還是放不下。
自知違亂常綱、道德敗壞，依然沉淪在了這愛│欲裡。
背地裡的肌膚相親，暗夜中斑駁的印痕。
他得到之後就想要更多，可你惶恐於那個約定，哭著欺騙他然後逃走了。
形同虛設的東西就這樣死死卡住了你。
偶爾有一瞬你也會茫然，不知自己到底在堅持著什麼，又還在堅守什麼……
這樣想著、你面對十字上受苦的耶穌像落下了淚。
就仿佛是在真心地懺悔了罪過一般。
你在教堂坐了很久。
早就超過說好回去的時間。
等你意識到這一點時，萬能的莫裡亞蒂教授已經找了來，施施然坐在了你身旁。
他的手杖靠在腿邊，高禮帽放在放在腿上，坐姿看著比你還乖巧端莊。
「卡蘿很擔心您。」
「……嗯。」
「想著您應該會在這裡，便過來了。」
「……嗯。」
「阿爾哥哥發了電報，似乎是有緊急的事，要我們回一趟倫敦。」
「……嗯。」
「您還在為昨日之事感到困擾嗎？抱歉、伊文姐姐，是我……」
「少說這種話。」他喪起來可不好哄。
你垂眼摸索著去牽住小狐狸的手，「再等等、不是現在。」
他幾乎是瞬間反握住你的手指，還又向你靠近了一些，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你的臉。
「好哦，姐姐。?* ???? ???」
你不得不把粘人的小狐狸往旁邊推。
正經嚴肅道：「在禱告室裡不要突然靠這麼近……」
然後就被他薅起來說走了走了該回家了。
達勒姆傍晚的天空看起來有點陰沉沉，好大一塊烏雲飄在頭頂。
威廉牽著你的手笑得背景都在開花，你試圖抽出手，未果。
「就算您是騙我的，我也很開心……」他說。
「……沒騙你。再等等。」直覺是這麼認定的。
你在寂靜的禱告室思考了很久，只得出一個模糊又曖昧的結果。
再等一下……或許某天某刻你就看淡了不care了？？
你是真沒騙他，但你心虛，總覺得小狐狸意有所指，又不想被他看出破綻，只得板著臉從頭到尾。
好像你在非常嚴肅地思考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似的。
48.不要遺忘了前世曾與你的約定
回到宅邸後被卡蘿麻麻用擔心的眼神盯著。
你感到你的良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但……痛著痛著，也就習慣了-q-
開始叛逆.jpg
第二日一早你們便動身坐火車前往倫敦。
沒錯，又雙叒叕是盧西恩看家:D
出發前你還有心情感慨這小夫妻倆被小教授忽悠來了成天看家，到倫敦明白到底啥事之後你只羨慕嫉妒恨他們逃過一劫。
可惡，你為什麼要抱著這次絕對要打小報告的心跟著回了倫敦！
錘桌.jpg
剛踏進家門口，你都還沒來得及換家居服，阿爾伯特大哥就問了你一個有點莫名的問題。
他問周末的天氣怎麼樣，會下雨嗎？
你：「……？不會哦。」
干嘛突然問你這種問題哦，你又不是天氣預報。
不過直覺告訴你確實周末不下雨。
「會是很晴朗的天氣喔。」
「……」
美人大哥的臉色頓時沉下去了一點。
應該不是你的錯覺。
「會不會是伊文你感覺錯了呢？」
他循循善誘，「最近這幾日都是陰雨纏綿，周末怎麼也不像會放晴的樣子。」
「但周末確實是不下雨……」
你開始感到不妙，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威廉順便替你接過了話頭：「阿爾哥哥，周末是有什麼計劃嗎？」
美人大哥微笑：「周末莫裡亞蒂家要舉辦茶會。」
——平地一聲雷！！
你震驚了，威廉也沉默了。
阿爾伯特慢悠悠地說，這是洛克威爾伯爵的要求。
「雖然和以往都找了委婉的托詞拒絕，但這次伯爵（監護人）難得生氣了，說我完全沒有顧及到家裡年輕女性（你）的社交需求……」
美人大哥朝你露出溫和無害的笑，「被斥責了是不負責任的兄長呢。(^_^)」
笑容很好看，由此可見怨念也不小。
直接把你給嚇得躲到威廉背後，就像是只受到驚嚇的貓、耳朵都撇下了緊貼著腦殼。
你揪著威廉的外套好一會兒才敢小心探出頭和大哥道歉。
「抱歉阿爾哥哥……害你被責備了……」
「無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微笑）」
「……嚶QAQ」
雖然在笑，但眼睛裡完全沒有笑意！！
你慫的不行，整個莫裡亞蒂家你十年如一日最怵阿爾伯特。
嗚嗚大哥的笑臉好可怕，你也不想的，你也不喜歡在家裡開茶會啊嗚嗚！！！
不是伊伊的錯，不要瞪伊伊嗚嗚。
委屈.jpg
你狀也不告了，小報告也不打了，這就捧著受驚的小心髒一溜煙跑回了房間。
然後把自己塞進衣櫃開始日常自閉。
威廉眼看著你驚惶失措地跑走，「兄長，您嚇到她了。」
「這也是為了避免伊文要向我報告不開心的事……呵呵，前兩日寄來的投訴信怨氣格外重呢。」
阿爾伯特氣定神閑，方才的駭人笑臉雪融般消失不見，露出哎呀真頭疼我也是很無奈的表情。
絕對不是大哥要故意裝凶嚇唬貓貓的哦:D
「就算是我，也會對小女孩的戀愛心事感到困擾的……」
所以能不由他來直接解決最好。既然可以坐釣魚台那為什麼要親自下場撈呢.jpg
尤其是他妹還記著她哥把她賣了這檔子事，至今也沒說過原諒的話，保不齊還暗搓搓記著仇。
小姑娘看著冷冷清清實則心思敏感，一哭起來他真不會哄。
阿爾伯特擼貓苦手，果斷選擇把鍋甩回給當事人。
三秒鐘用聰明腦袋捋清楚大哥話語邏輯和前因後果的莫裡亞蒂教授：「……」
他一時語塞，也難得感到了一種做壞事被長兄逮個正著的窘迫。
這感覺也是怪新鮮的，但可以的話他並不想體驗。
沉默似乎不太好，但好像又說什麼都不合適，所以聰明的莫裡亞蒂教授決定問大哥周末的安排。
既然談不了這個敏感話題，那就繞過它！
哎嘿他可真是個小機靈鬼.jpg
阿爾伯特：「我已通知了莫蘭他們，這件事牽扯不小，我們必須嚴陣以待！」
確實是牽扯不小，這間宅邸有太多見不得光的東西。
制定好計劃後，接下來幾天整個莫裡亞蒂家都忙了起來，先收拾好不能見人的東西全搬到地下室，雇佣臨時女僕並分配好工作，購買茶會需要用到的茶具餐具以及食材……
實不相瞞，你當天就想買張票回達勒姆逃避周末茶會，但被親大哥薅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理由是這茶會因你而起，怎麼就你一人不參加呢？
你：「可是我沒有訂做新季的裙子誒。」試圖婉拒。
美人大哥微笑：「這個不必伊文擔心，洛克威爾伯爵都為你准備好了。」
你：「…………」啊這。
伯爵大叔你准備一次也就算了、怎麼還有第二次的？？
可以，但沒必要啊啊！！
心如死灰.jpg
周日，撥雲散霧放晴的一天。
你哥滿臉遺憾，你也滿臉遺憾甚至還悲憤不已。
為什麼今天就不能下暴雨呢嗚嗚嗚。
洛克威爾伯爵到底為什麼會覺得你會需要茶會社交？？你明明每次都恨不得病重起不了身好用不著去……！
那些貴婦小姐明明就是衝著你家的高質量男性（莫裡亞蒂牛郎團開業）來的！！(???皿??)?????
關你什麼事啦嗚嗚，貓貓頭落淚.jpg
而且啊……你站在一群牛郎中間算什麼？？
隔壁德蒙福爾夜店公主過來建交嗎？還是說你就是老鴇？？？
啊那畫面太美你不敢看。（捂臉）
就，麻了。
世界干脆毀滅掉算了.jpg
安排中你的位置就在花園裡。
甚至還就在你美人大哥和你家小狐狸正中間！
可惡，把你放眼皮子底下看著，這不就不能中途趁亂（？）開溜了嗎！
這麼陰險狡詐歹毒不講武德蝦仁豬心的主意絕對是心髒的莫裡亞蒂教授想出來的。
你氣鼓鼓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
威廉還在開始前和眾人做最後的流程確認，目光掃到你這個安靜的美少女身上，走過來笑著說：「沒關系的，不必緊張哦。」
「姐姐只要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就好了。(^_^)」
「……」你極吝嗇地瞥他一眼，抿著唇沒說話。
呵，你知道，你不就是個放在花園裡告訴來賓莫裡亞蒂家其實還是有「年輕女性」的漂亮花瓶嘛，口亨（｀Δ?）
然而事情的發展還是有出乎意料的情況的。
不多，就億點點。
今日來參加茶會的多是年輕漂亮的貴族小姐們。
她們用短短數秒時間選定了自己的心動對像，在干杯問候後把茶杯優雅、美觀、符合禮數且疾速地往桌上一放，緊接著就衝向了目標，可以說是分流得極其自發自覺且自得。
你的身邊居然也能圍了一圈是你真沒想到的。
不是，姐妹們，確定沒選錯嗎？？（貓貓懵逼.jpg）
你不是攻略對像你只是個NPC甚至只是個擺件（花瓶）啊！！！
「伊文捷琳小姐！終於又能見到您了，您果然一如既往地如同月下的白薔薇般美麗動人！之前在伯爵家的晚宴上見過後就一直無緣再見……」
這是在監護人（洛克威爾伯爵）家慈善晚會上打過招呼的，饞你臉。
「不知您是否還記得我，大小姐、三年前的倫敦萊森劇團我們曾一起排演過《湖上美女》，只是您一月後便身體抱恙退團了……」
這是你取材女演員生活時在劇場認識的，饞你演技。
「您合作那間報社的悲劇我在報紙上讀到了，聽說您的小說再版的時間也要延後了！天吶、希望您不會因此傷心，再換一家報社合作就是了，只有您千萬要保重身體……」
這是從六七年前《LIVE》發表後就追著你跑的死忠書粉（罕見生物），饞你小說。
「我會一如既往地追隨著您的！（一把攥住你手指）伊文、捷琳，大小姐∼（嬌羞.jpg ?* ???? ???」
……哦，順便饞你身子。
這是什麼追星現場嗎，你聽著女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聲音，感覺頭都要大了。
因為她們只是很開心地圍著你說話，沒有惡意，你自然也沒法兒對她們惡語相向。
只得冷漠地：「……離我遠些，你們靠太近、我都不能呼吸了。」
順便費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藏到了身後。
「啊、啊，一臉冷酷地說著無情的話也是無比的美麗(////□////)……」
捂著心口一副受不了了的樣子。
你：「……」姐妹原來屬性抖M嗎！！
震驚.jpg
從古貫今，人類顏狗的本質都是共通的。
你眼神復雜，但又不得不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明顯有些亢奮的女孩子們。
要知道你身邊不僅有時不時瞅一眼過來看戲的美人大哥……還有個虎視眈眈的莫裡亞蒂教授啊！！
連個小嬰兒的爛醋都能恰的人，今天這麼多個女孩子把你圍得水泄不通、言語示好就算了還動手動腳，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會被他暗搓搓記恨一筆。
那事後……首當其衝被他報復的可不就是你嗎！！？
你家小狐狸可不是那種只折騰可疑對像的良善之輩，他是會連你帶自己一起折騰……
反正他心情不美麗那大家就一起不美麗誰也別想好過。
是個狼焱.jpg
你維持著一張淡漠美麗的臉挨個回答著身邊人提出的問題。
牙白，作家線下見面會的既視感越來越強烈了，就差旁邊桌上放摞新版《LIVE》直接簽售了。
你笑吧不太好，不遠處的小狐狸偶爾看過來的眼神戾氣那叫個重，重到你毫不懷疑下秒就變殺氣。
你要不笑吧也不太好，人家女孩子笑臉盈盈的還滿是歡喜，你板著個臉多失禮。
最後沒辦法那只能全靠直覺莽，他要看過來你就撇下嘴角的弧度。
當然，湊到你身邊來的也不是沒有擠不到帥哥那邊去的。
問你的問題也是你哥喜歡什麼樣的女性、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你家小狐狸注意到她……
你露出禮儀式的、優雅矜貴且充滿寒意的微笑：「建議您現在就找個地方躺下做白日夢比較快呢。」
很可以，很冷酷很惡毒很反派的發言了。
提出問題的女性面露紅暈：「那、請問，做夢也能夢見您嗎？」
你的笑差點僵在臉上：「……如果能有選擇，我一定不會前去造訪您的夢境。」
淦，這居然是個男女通吃的。
饞你哥你的狐狸也就算了，居然還饞你。
——這怎麼好意思的嘛！！！?* ???? ???
「啊，伊文捷琳小姐、您……」
「臉紅了！好可愛……」
竊竊私語，低聲交流。
「……」你垂了眼簾默默扭開臉。
草（一種植物），你伊文捷琳冷艷毒舌的惡役形像今天怕是要不保。
但今天來參加茶會的女孩子們一個個都這麼膽大孟浪也是你萬萬沒想到的。
感覺就像回到了上輩子逛漫展，但你是被逛的那個。
可惡啊.jpg
在你以為就要維持這令人疲累的姿態直到茶會結束時，最大的意外出現了。
一個意料不到的人來到了莫裡亞蒂茶會的現場。
就像一場壓軸的大戲，她出現的瞬間，在座的各位都要屏住呼吸迎接她的登場。
你是第一個看向她的人，然後那視線便再也無法移開了。
綴滿鮮花和緞帶的華麗高禮帽，垂落的緞帶隨風而舞、又落在她白色長鬈發上。
一塵不染的雪色外套，精致繡花布料的粉白西裝，鴉黑的露指手套，細高跟的鞋，嘴角帶笑眼神無情，又酷又帥又冷艷無匹，用實力告訴你什麼叫真實的A到你腿軟，向你走來的每一步都像踩著你的xp跳舞。
……艸，被小狐狸埋進墳裡lsp之魂這就當場復活。
你愣愣看著她，眼睛眨也不敢眨。
恍然間覺得：這是要邀請你去奇幻仙境的白兔子。
可那綴滿鮮花的帽子又實在太奪人眼目，或許是瘋帽匠也說不定喔？
啊，那日奇怪的預感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放了一把火燒死米爾沃頓的真凶……
「姐姐！！——」
你失神的這麼喊。
-TBC-
第38章 【IF】·不結緣（十二-後半）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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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不要帶著結親不成結仇來的氣勢說您好
不是「伊文捷琳」的親屬。
是你的，前世的你。
「好久不見嘛，伊伊。」她親昵地喚出你曾經的小名，那是只有親人才會喊的稱呼，「見到我開心嗎。」
「…………」
你沒吭聲，你不敢講話，你腦子正被風暴席卷。
第一眼你就能確定了：雖然氣場好像變得有點大魔王，但如假包換，這是你親(堂)姐沒錯。
啊這，搞什麼，現在穿越主流是姐妹花套餐嗎？？？
你一時懵的厲害，腦內CPU直接運行過載，宕機了。
愣神間你聽到旁邊的美人大哥說，這位是德蒙福爾女侯爵。
目前任職維多利亞女王的秘書文官和咨詢顧問。
周遭響起一片女孩子們或高或低的驚呼：「女王陛下的——？！！」
就連你也差點叫出聲。
但好在你多年的女演員職業素養讓你控制住了表情言行。
除了一開始的震驚.jpg，你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或失態的舉動。
內心小人瘋狂尖叫：冷靜！淡定！穩住！！！（破音）
就算親姐也穿了你轉生的十九世紀還成了英國政府公務員這事實如何驚悚，你伊文捷琳大小姐的高冷人設也絕對不能崩！！！
平時親友面前崩一下也就算了，今天在場的外人這麼多……
預想到那種可怕的社死畫面，你瞬間繃緊了臉皮。
貓貓面癱臉眼神死.jpg
德蒙福爾女侯爵——你的姐姐大人並不在意你沒搭理她。
露出一個非常標准的反派（？）微笑後，她無視一眾或稀奇或畏懼的放肆目光，手往身後一探，變魔術似的憑空摸出了一只大牛皮紙袋。
「抱歉了，姑娘們。」她眼中並無笑意，只有冰冷的、淡薄的緋色，「愛麗絲的茶會到此為止了。」
她笑得眼睛也眯起：「接下來是大人們的時間喔。」
……不能說是有點嚇人，只能說是非常可怕。
你直覺你姐來者不善。
但不是針對你。
這個預感在半小時後得到證實。
你在簡單安撫在場的女孩後就被威廉支回了房間。
趕緊換掉勒死人不償命的漂亮禮服再穿上舒適得體的裙子，你匆忙直奔會客廳。
莫裡亞蒂三兄弟和莫蘭幾人都在，你姐也在。
錢班霓、卡蘿、邦德和傑克老管家還在花園帶著臨時女僕處理善後。
會客廳的這些人已經閑聊了起來，你還沒靠近就感受到了其中劍拔弩張的氛圍。
再一靠近聽清楚了聊天內容，好嘛，在優雅且不帶髒字兒的互飆垃圾話。
你遙遠記憶裡寡言嫻靜的姐姐大人笑得很假很黑很大魔王，那嘴就跟不用換彈藥的機關槍似的叭叭叭，單獨一方對峙之中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你仿佛看見你姐腦袋上頂著「鈕枯祿·姐姐」的字樣。
甚至還裹著金色傳說的金光。
就離譜！
但好酷哦（小小聲 ?* ???? ???唔
你慢慢走過去。
威廉視線投向了你，朝你笑，狐狸尾巴搖得歡，還拍拍身旁空著的位置示意你來坐這裡。
姐姐也停了她那張不饒人的嘴看向你，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好家伙，這就來修羅場二選一嗎？怕不是選錯就BE。
……但哪個都不像能快樂HE的亞子。
既然如此那就隨便吧。
於是你走向德蒙福爾女侯爵，目光專注得向是要審視她的靈魂。
姐姐大人在你的注視下優雅地起了身。
然後按著你的雙肩讓你坐在了她原本坐著的單人沙發上，自己則站在了一旁。
你：……？貓貓懵逼.jpg
你姐好像get錯了意。
「姐……」你茫然地抬頭看她。
卻見她扯下了領口的波洛結放到你手心裡，眼神似乎頗為無奈地說拿去玩兒吧。
你：？？？？？思考凝滯.jpg
小小的腦袋裡有很多大大的問號。
波洛結是兔子頭的形狀，紅寶石鑲著一圈柔軟白毛。
姐姐扯掉了領結也順便扯開了最頂上的兩顆扣子，露出了纏著紗布的脖子和隱約可見的蒼白鎖骨，看起來十分——咳咳！！！(/////./////)
你艱難的把視線轉回手心裡的波洛結。
醒醒，不要對姐姐起色心啊！
呃雖然真的很澀……
「我得先和你說聲抱歉，伊伊。」
「……啊？那、不，先別？」
你滿頭霧水，直覺應該聽她講下去、但又覺得不行，是以正糾結著。
結果姐姐說很抱歉她拿走了你的爵位，還使用了你曾經的名字——愛爾柏塔·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Alberta·Lgnatius·Montfort）。
你：啊就這事？沒關系呀完全不需要說抱歉……
「哦，就是你訂了婚的那個名字。」她補充道。
「！！！」你轉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姐姐。
然而在場有人比你還震驚。
「什麼伊文捷琳你居然有婚約？？？？」
莫蘭瞳孔地震，滿臉寫著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你竟然連我也瞞著？？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
「而且對方那個混蛋家伙是誰啊怎麼這麼多年也沒……」
「嘛、不用在意。」姐姐徑直打斷莫蘭的話。
你看著你姐，你姐看向他們，眼神冰冷笑容核善。
滿不在乎的語氣，輕飄飄像在宣告神旨。
「反正也是早就廢棄的東西。」
——誒？？？？？(￣□￣；)
姐姐垂眸看見你滿臉懵逼和臥槽。
似乎也怔了怔：「……伊伊，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無措地眨眼睛，交雜著驚愕茫然各種復雜情緒。
她憐惜地揉了揉你的小腦瓜殼，「前德蒙福爾侯爵要是有履行約定的意向、就不會在他夫人過世後立刻改掉了你的名字哦？」
「……」你還真不知道渣爹為什麼要改名字！劇情裡沒說啊！！
就連原主有曾用名這件事都是你當年貓貓好奇（主要是無聊）搜刮房間，在一些舊書信裡翻出來的。
原來是這樣嗎？是這麼一回事嗎？根本無關緊要嗎？那你這麼多年不就是像個白痴哦……
晴天雷暴無預警，劈裡啪啦雷雨雲。
你被劈個正著，人都要被雷光砸得傻掉了。
當場下線.jpg
這正是你姐想要達到的效果。
此刻她站在你身邊，像守護巨寶的惡龍張開雙翼，不給眾人反應的時間，直言了今日前來的目的：
她要來接她的妹妹回家，也就是你。
還說這些年多謝莫裡亞蒂對你的照顧，酬勞她會付清。
擺明了是要兩家劃清界限。
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你聽見姐姐的聲音接連不斷響起，仿佛天幕將你籠罩。
莫裡亞蒂的回答、莫裡亞蒂的拒絕，那些話語全都像被厚重的玻璃屏障擋在了身外，你無法聽得清晰。
美人大哥曾對你說那是無足輕重的約定，姐姐現在說那是無效的婚約，那被它牢牢釘在原地、困囿了十來年的你又是什麼呢？
你因為它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並遠遠推開了你的小狐狸。
就算你如今已經牽住了他的手，發誓罔顧舊人約定生死同在，但曾經擊傷他的事實不會消失。
那是確切存在的，你為不值得堅守的東西傷害最珍視的愛人。
怎麼會這樣……
你糾結得無以復加，內裡思想的割據與碰撞，讓你根本無瑕理會外界愈發激烈的辯駁。
姐姐離你最近，你也只能聽到她的聲音，句句都在泣血般控訴莫裡亞蒂家對你的忽視和殘忍對待……啥忽視啥殘忍？？？（貓貓警覺）
頭腦風暴的你勉強分出一點注意力去聽姐姐說的話。
好家伙，你姐正從十多年前你姨父關你禁閉覬覦你遺產這檔子陳年舊事數落到最近的米爾沃頓綁架你未遂，細節詳細到仿佛提前看過了劇本。
你恍惚覺得你姐可能剛和對家撕過逼，這要刀刀致命的戾氣咋那麼重呢？
全踩著你哥他們難以反駁的點來重拳出擊，他們對你的愛護之心全然不提……你姐這是要和莫裡亞蒂家結仇嗎。
（愣住）
那邊你美人大哥說伊文（你）早已是莫裡亞蒂的一員。
這邊你姐姐大人冷笑說妹妹（你）姓著德蒙福爾呢！
什麼時候進的莫裡亞蒂家譜？夢裡嗎呵呵：)
「我調查過你們的事跡，基本也明白了你們想做什麼，「犯罪卿」。不錯的想法可惜不切實際，可笑的空談！」
姐姐的聲音尤為冰冷，「結合我拿到的情報和英國目前局勢，無論我推演千次百次，得到的都是單一重復的結局。」
「你們在自取滅亡！莫裡亞蒂伯爵，您覺得我會將妹妹留在這種鬼地方？今天我來可不是商量——」
姐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你揪住衣角拽了一下。
得虧她穿著起碼八公分的高跟鞋居然也沒被你這沒輕沒重的突襲給拽倒，只是放狠話的氣勢被你扯得七零八落，一下就沒了。
姐姐低頭看你，你抬頭看姐姐，還淚眼汪汪。
這拽一下是直覺讓你動的手，眼淚是被你姐毒舌時毫不掩飾的凶戾嚇出來的。
「別這麼凶嘛姐姐……別凶嘛……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哭喪著臉，腦子亂糟糟，你姐還要懟照顧你十來年的莫裡亞蒂，怎麼事情就發展成這樣了啊。
「當初明明是我要留下來的嗚……」
你都哭了，你姐也沒了心思搭理對面，只得矮了身子與你平視，伸手替你擦掉眼淚。
她皺著眉看起來既無奈又無措：「你這擱以前也不愛哭啊，長大了還多愁善感了？」
你不說話，就只是很難過地看著她，眼神裡帶著哀求。
「我知道姐姐是擔心我的。」你說，「但是去哪裡或留在哪裡、至少應該當事人我來決定。」
這雙方來來去去吵得再凶，矛盾本質還是在於你。
啊，你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棒讀）。
你眨了眨眼睛：「明天我再告訴姐姐、我考慮的結果好嗎？」
都說被偏愛才有恃無恐。
你覺得很有道理，並決定應用到底。
雖然突然出現的又酷又冷艷的姐姐對你表現出的在意和偏愛明顯超出了正常閾值，可感情確實是真的。
除了需要稍加控制之外，你覺得問題不大。
真正的大問題在於你得平衡住姐姐和莫裡亞蒂犯罪卿他們之間的矛盾關系。
這才剛見面啊！會客廳裡的火│藥│味就已經濃到核爆級別了，再不緩和一下搞不好要真結仇。
主交涉者是你姐和你哥，阿爾伯特多年涵養走優雅人設，加上可能真有點理虧所以發言還算客氣（勉強，橫向比較於你姐）。
……當然，也有可能莫裡亞蒂伯爵穩坐釣魚台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你姐這種路子野的不講武德不走尋常路，直接連人帶魚塘一起炸。
剛才被你打斷的辯論賽，全程基本八成以上時間是你姐在持續無CD滿暴擊滿爆傷地輸出。
言語毒辣滿是惡意，從頭貶到尾，你聽了都想擼袖子舉榔頭，得虧你哥居然還能忍得住……忍不住的莫蘭上校甚至還是他給摁回去的。
把在座各位都噴了個遍的姐姐面對你就相當溫和沒脾氣。
她回說好，又說明天來接你。
然後你看著她把綴滿粉白玫瑰的禮帽戴回頭上，那些願意為你低頭和妥協的心情也像輕盈的花香紛揚落了滿身。
姐姐來的突兀走的也痛快，就像一場迅疾的暴風雨，烏雲走了天又晴了，半片陰霾都沒留下。
可能大家都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她人就已經揮了揮手說再見。
還說不用送了，有這時間不如好好跟你告個別。
你，哽住。
……這又不是生死相隔。
別說得以後就見不到了一樣啊(T﹏T)
50.不可以仗著自己有病就假裝發了病
你姐都走了好一會兒，莫蘭上校才猛地爆出一串祖安話。
他問你是怎麼回事，那家伙是從哪冒出來的？？
「我本以為再也不會見到她了的。」
你捏緊手心的波洛結，「在伯父伯母的葬禮之後。」
姐姐的消失被他們定義為失蹤。
這一邊和那一邊都找不到她的存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曾經她去了哪裡、如今又怎麼會來到十九世紀的倫敦。
你不知道，也想像不出發生在姐姐身上的過去。
穿越本非常理，偏偏離譜的事就這像俄羅斯套娃一樣交疊著神奇地發生了。
謝邀，剛捋清楚的未來現在迷霧籠罩又看不見了。
你腦子還是很混亂。
看見面前桌上放著牛皮紙袋，便下意識將它拿起來，然後起身胡亂對著大哥行了個禮就要走。
你聽到威廉喊伊文姐姐，又聽到他跟上來的腳步聲。
……不知為何，潛意識裡想趕緊逃跑。
「伊文捷琳！」莫蘭卻突然叫住你。
你不是很敢回頭。
「說句會得罪威爾的話，」靠譜的成熟大人沉聲道：「倘若你的姐姐可信，那你還是回到那一邊去比較好。」
「……」你微微睜大了瞳孔。
沒有回答的時間，莫裡亞蒂教授的手便輕輕搭上了你的肩。
身後響起威廉溫和的聲音：「勞煩您擔心了莫蘭，但我不會生氣哦。」
「接下來關於這件事我會和伊文認真商量的。」
於是靠譜大人眼看著心事重重的你毫無抵抗的被威廉薅住命運的後頸皮帶走。
直到你倆背影消失，才將目光轉向沉思中的莫裡亞蒂伯爵，問：
「阿爾伯特，你不會偏心吧？」
伯爵笑著說我一直都公平公正喔。
「反倒是上校您偏心得厲害嘛……」
「無論伊文做出什麼選擇，作為兄長我都尊重她的決定。」
莫蘭上校「嘁」了一聲不置可否。
半分鐘後。
「話說回來那大小姐的婚約對像是誰？阿爾你知不知道？」
「呵呵，我究竟知不知道呢……」
「？你再裝？」
會客廳的情況按下暫且不提。
威廉推著你走，到上樓梯時才牽住了你的手。
他垂著頭沒有看你，也沒有說半句話，你覺得他壓抑得有點厲害。
一路拉扯著你徑直路過書房回到他的房間。
好吧，你完全不意外呢。
不過威廉倒也沒明目張膽到把你推進他的臥室，只是摁著你在前室的沙發坐下，自己坐你身邊。
他一句話也不說，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緊緊抱住你，獲取溫暖和安全。
你把牛皮紙袋放到桌上，伸手回抱他的雙肩、安撫地輕拍後背，你的下頜貼著他的額頭。
明明已經靠得這麼近，從未有一刻如此清晰地觸碰到你們之間的距離。
但你卻覺得這是一件好事，畢竟看清了問題才能解決。
威廉渾身都散發著不想說話的氣息。
聰明如莫裡亞蒂教授一眼就能看穿你的決定。
你知道他自己心裡也清楚得很，正如莫蘭上校所說的「回到那一邊」去，可他又不願不想放你走，於是這會兒就抱著你不撒手，試圖撒嬌示弱勾動你心軟。
……他總是這樣。
「你沒有自信嗎？廉。」所以你這樣問他，也必須是你先開口：「你會沒有自信說服我的姐姐、讓她同意把我還回來嗎？」
或許是某個字眼觸動到了他，渾身寫滿不情願的小狐狸心情有一瞬的雀躍，但又立刻沉寂了。
「……可您本來就已經是我的所有物了。」他低聲嘟囔。
「但我現在還姓德蒙福爾喔？她要召回我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你要以什麼理由阻攔呢，廉。」
「我難道不能成為您選擇莫裡亞蒂的理由嗎？」
「你是我選擇要再回來的理由。」
你捧住小狐狸的臉要他抬起頭來看著你。
四目相對，那雙漂亮的緋紅眼瞳委委屈屈，差點給你整破防，好在你忍住了。
「誰讓時機這麼不湊巧？」你認真說，「米爾沃頓一事……」
「是我的失職。沒有保護好你。」威廉不開心地說，眼裡湧上失落和苦痛。
「可這不公平。伊文和我已經在一起生活十二年，我們早已是彼此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憑什麼女侯爵一出現就要將你奪走……伊文，你選擇了相信她。」
小狐狸表情很難過，眉頭皺成一團。
他壓抑著心中的情感，以至於說話聲音低沉，聽起來有些危險。
「這不公平……」他喃喃說著，近乎是在控訴了。
威廉仿佛失控般地吻上你的唇，卻只是輕輕地觸碰。
像是怕惹惱了你，又像是怕驚碎一場夢。
你想了想，手指插進他柔軟的金發中，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威廉好像是詫異似的眨了下眼，然後立刻倒轉攻勢反客為主，有些急切，卻也小心翼翼。
他鉗住你的腰把你抱起來扯到懷裡，要你坐在他身上也受他桎梏。黏糊的吻濕濕嗒嗒，他故意攪弄出響亮的水聲，消磨掉你的從容，讓你難以招架地紅了臉和耳朵。
為了避免又一不小心發展成非全年齡向，你用力推搡他的肩，好不容易才把他推開。
小狐狸還意猶未盡，緊貼著你不肯再分開一點。
磨蹭著又去含你發燙的耳垂，極曖昧地伸著舌尖舔舐。
在你出言制止後，還要變本加厲。
又是一個吻。
他擒著你可憐的兩片唇瓣使勁蹂│躪，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肯定滿是被粗暴吻過的痕跡。
威廉仿佛是迫切的想要證明什麼、又像只是單純的表達不滿。
你有些無奈又有點氣，最後也在他唇上反咬了一口，尖牙撕開小口子，滲出絲絲腥甜的血。
或許是被你咬疼，又或許是驚異於你真的咬狠了他，威廉把你放開、不顧嘴唇的傷低低笑出了聲。
甚至看起來還笑得挺開心。
你無語的看著他笑，心想早知道教授您有點那啥病了。
笑得好看就算了，別笑出驚悚感來啊！很嚇人的！！
你不得不捏了一把他的臉來衝淡這人帶給你的危險感覺。
由於手感太好，情不自禁地又捏了捏，直給捏到泛了紅才驚覺地松手。
他不說話，任你對他的臉上下其手。
眸中猩紅之色深深。
你對威廉說，姐姐是第一個為「你」講故事的人。
記錄細小微末的想法，最開始說要成為小說家的也是她。
那是你遙遠過去的一部分。
「要論先來後到、本來就不公平哦。」
你說。
「所以女侯爵一來您就要偏向她了。」
威廉幽怨的小語氣襯得你好像個十惡不赦的大渣女：「伊文，你既要從我身邊離開，又不願意給我一個約定。」
他的手順著你的腰摸到你小腹，「除了記憶和美夢，什麼都不肯給我……」
你：？總覺得這話怪怪的= =
逮住小狐狸作亂的爪子，你保持心平氣和繼續哄。
這種時候但凡有那麼一丁點的不耐煩，他能當場給你炸了。
不是炸毛了炸成煙花，而是笑眯眯撕了畫皮這給你原形畢露。
你說你在莫裡亞蒂家多年，現在姐姐歸來你理應回到德蒙福爾家去，無論是作為族人的責任、還是家人義務。
你問這些道理難道還需要你來重復說明嗎？
聰明的莫裡亞蒂教授？
威廉：「可我不想講道理。」
你差點哽住：「……親愛的教授，您三歲嗎。」
威廉：「對哦。」
居然還一本正經！！
你的心中小人瘋狂翻白眼。
救命，大聰明要退化幼稚鬼了。
可愛是可愛，但他還要給你裝傻充愣……那就不可愛了！
你直說了，你攤牌了，告訴他這種情況下倘若「德蒙福爾女侯爵」不同意，泰特畢業了英國解放了世界大同了他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也別想和你成功訂婚。
至於結婚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威廉問你這算是威脅嗎？
你回說這是合理推測的未來說明喔。
「伊文選擇回去就是為了說服這位德蒙福爾的女侯爵？」
「總比你把我關在房間裡再提求婚說服力強哦？」
「原來您連這個都看穿了啊。（無辜地笑）」
「…………(￣-￣；)」淦啊你就隨口一說。
你深覺你姐的到來又給你家的小狐狸疊了一層黑化buff。
畢竟他的雷區被你姐踩著瘋狂跳踢踏，還戳著他良知的痛點開嘲諷。
你不要太明白，他是自責於將你困縛黑暗泥沼中的。
莫裡亞蒂夜行於血月殺人犯罪，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他向來不想讓你沾染這些，但你又確確實實的被他綁在了身邊。
無可避免，浸濕一身沉重血腥氣。
自覺罪孽深重，卻依然想將你拉入地獄。
可當你真的墜落到身邊，又開始惶惶不可終日。
甚至於想將你推回那尚且干淨的人間。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就是這樣一個無比矛盾的人。
溫柔善良的同時狠心又殘忍，想要時不擇手段，得到了又開始猶豫彷徨，反復無常。
他能毫不猶豫放棄自己的生命，卻居然舍不得放你去死、甚至容不得半分外來的危險落在你的頭頂。
聯想到原劇情中你作為「伊文捷琳」被他灌下安眠藥活活燒死在莫裡亞蒂舊宅，也真是命運一般的玩笑話……
所以如果你今天要是選擇留在莫裡亞蒂家，他照樣是這副不安樣子要說服你還是改變決定為好。
對，沒錯，就是這麼奇奇怪怪，不管選哪個他都就是要作。
你理解，也明白，畢竟你家小狐狸的人設雖復雜但不難捋，再瘋批難搞有病的上輩子二十一世紀的網絡文化藝術大爆炸裡也不是沒見過。
姐姐出現的時機太不湊巧，剛好是米爾沃頓對你實行了綁架（但未遂）後沒多久。
你姐就專門逮著這點大肆攻擊，威廉聽完心裡要沒點想法，他就不姓莫裡亞蒂。
本來米爾沃頓就把他搞得心態崩掉過兩次，這會兒他心態是堅強地沒崩，但他喪了起來啊！！
那真是不好哄，你想。
就像突然沒了精神的大金毛，本來就夠粘人了，現在更是恨不得要長在你身上。
如兩株植物般相依相偎，根須交纏永不分離。
你一邊給他順毛，一邊還要摁住他不安分的爪子，沒半小時就身心俱疲。
哄著哄著，哄到最後都要哄不下去了。
嘴唇被他親得紅腫嬌艷不說，衣服也被他扒了快一半。
你簡直滿頭黑線，還看不出來他是裝的你就是傻！
就莫裡亞蒂教授這資深奧斯卡影帝的演技，三分的頹都能給他演出十二分的郁郁寡歡。
現在你都不敢抿唇，唇瓣稍微施加點力氣就要疼。
很顯然他就是故意的，以往他都會比較注意不會吻你這麼狠，現在他得寸進了尺甚至還想在你脖子上留牙印。
脫了你的手套、想在你細白的腕子上吮出玫紅的印記。
手掌慢慢撩起裙擺，不進臥室也想做……
你啪地打掉作惡的狐狸爪子。
惱羞成怒地瞪人：「……商量就商量，不要老是動手動腳！」
威·頂級蓮茶·小作精·廉朝你放wink，還用無辜的神情說你回了德蒙福爾家、他就要好久見不了你一次誒。
那只作惡的手輕輕撫上你的臉，沙啞著嗓子低聲呢喃：「我會想你想到發狂的，伊文……」
你瞬間get到他的潛台詞，面頰飛紅，但還是堅決：「不行！」
「你要我怎麼向姐姐解釋這些痕跡……！（咬牙）」
威廉看著不情願的你沉默了，似乎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陷入了沉思。
然後半分鐘後，他說——
「這樣不是正好嘛。」
「……？？？？(☉_☉)」
草（大量髒話），這他媽是什麼混亂邪惡的發言。
你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這張純良無害的臉，一時間懷疑自己幻聽了。
偏偏威廉他還好像覺得自己思路正確，眼神非常認真，笑容也瘆人得很。
還是熟悉的那個味兒，你當場夢回他爬你床跟你坦白的那個早晨，這個臭弟弟那時也是帶著這種笑、低聲說出了要你懷上他的孩子這種恐怖的話來。
這次該不會也？
「假如我使姐姐懷孕，」他看著你的眼睛說，「您就必須、也只能嫁給我了吧……」
威廉話沒說完就被你抬手敲了一腦殼。
「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能不能有點新意！」
你擰著眉佯怒，「方法千千萬，教授您干嘛非得選糟糕的那個！！」
指明HE只需一路往前走，他還賊心不死非要往BE曲徑上拐。
想你當年橫掃乙游閱遍攻略對像，也沒見過這麼執著的。
再說未婚先孕不可取啊！不行啊！噠咩！！
你又回想起在達勒姆親眼目睹的弗裡達妊娠反應，頓時抗拒程度直接翻十次方倍。
先不談身體情況，主要是你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做好心理准備。
用想要結婚這種理由把一個新生命帶到這世界，實在太不負責任了。
知道自己踩了雷，威廉掐滅小心思然後同你道歉，並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在你主動提起之前討論這個話題。
「不要因此生我的氣嘛，伊文。」他親了親你眼底的淚痣。
……於是現在的情況就莫名其妙變成了他來哄你。
啊，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呢。（棒讀）
你面無表情，伸手捏了捏小狐狸的臉。
然後學他露出一個充滿溫情但滲人的微笑：「廉，你聯合阿爾哥哥他們算計我這件事，我好像還沒找你算賬誒。(^_^)」
「……」小狐狸眨了眨眼，絲毫看不出心虛：「啊呀，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嗎？」
你恢復面無表情，「發生過、發生過，發生過哦！」
疊怒氣buff.jpg
「我可是也會記仇的。」
你用力扒掉他黏你身上的爪子。
衣衫不整、但一臉冷漠地站回了地面，還警惕的往後退了兩步。
無視小狐狸開始裝可憐的眼神，你把脫落的衣服扯回原位。
「在得到我的原諒之前……」
「親愛的教授，您想都不要想：)」
威廉手指搭在散開的衣領口，似乎無意地扯了一下。
「就算我現在倍受煎熬，難道您也忍心……」
「是的我忍心。」當然不了。
但你可以選擇閉上眼睛不看呀！
冷酷的你自顧自整理好著裝，撿起地上被碰掉的牛皮紙袋，轉身就要走。
指尖剛搭上門把手，身後便傳來了極強的壓迫感。
威廉一手摁住了房間的門，另一手攬住你的腰將你再次摟到了自己懷裡。
他知道你不會更改決定，也明白自己不可能說服你。
「您的選擇總是正確的。」威廉低聲說，「伊文，我明知你不會留下的，只是我太貪心。」
「……別說的好像生離死別一樣，閉上您的烏鴉嘴，教授。」
話很刻薄，卻把他逗笑了。你感受到身後胸膛傳來的振動，仿佛你說了個有趣的笑話。
他笑著笑著、將腦袋輕輕擱在了你肩上。
這是一個示弱的姿態。
「要等我來接你。」他聲音悶悶不樂。
「要記得想我，要在夢裡見我，要寫回信給我。」
「別的什麼都好，唯獨一點——」
不可以再迷上別的小狐狸了！絕對不行！！
忿忿說著幼稚話的莫裡亞蒂教授好像氣不過似的輕咬了咬你的耳垂。
他喉間微不可聞的字詞也輕輕飄進了你耳中。
「我的、夫人……」
-TBC-
第39章 【IF】·不結緣（十三-前半）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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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不要隨便拜訪有惡龍盤踞的莊園
倫敦名偵探夏洛特·福爾摩斯繼上次在書店偶遇了沉迷他虛假傳記的德蒙福爾·虛假的小說家真實的預言家·千金之後，又一次神奇的偶遇了怎麼看都不可能會沉迷他虛假傳記的莫裡亞蒂·虛假的姐控真實的毒唯·教授，而且還好死不死的是同一書店、同一位置、甚至同一本《福爾摩斯探案集》。
只是出門隨便溜達的大偵探開始陷入沉思：
他和這倆人之間是不是真有點那什麼不可言說的糾葛？？？
莫裡亞蒂→德蒙福爾→福爾摩斯→莫裡亞蒂……
啊、真是完美的閉環呢！
（棒讀）
但大偵探能在意料之外的地方碰見小伙伴還是很開心的。
尤其是某位大小姐不在場的情況下。
「呦！這不是威廉嘛！? ?)?*??」
所以他樂呵呵地上前打招呼了。
不僅絲毫沒在意自己的音量在書店中顯得多麼突兀，還一副老友相見的熟稔一胳膊搭在了人家教授肩上。
也就是這時他才看清金發的年輕教授臉上的神色。
看清那絕對談不上愉悅的表情、緋紅之瞳眼底的陰沉，以及淡色唇瓣上怎麼看都不是自己咬出來的細小傷口，整個人的氣場更是既郁又喪。
由於搭檔（華生醫生）創作需要，被倫敦市民雜事淹沒了好幾個月練就豐富經驗的大偵探簡直秒懂。
一句話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你終於被那個大小姐忍無可忍地拒絕了？」
（作者翻譯：恭喜小伙伴！你終於被她甩了！！）
威廉溫和地：「……福爾摩斯先生：)」
直視莫裡亞蒂的死亡微笑，崽種.jpg
夏洛克：「……Σ(?ω? )啊。」
危大偵探危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嘴瓢付出代價的。
比如夏洛克·福爾摩斯、夏洛克·福爾摩斯以及夏洛克·福爾摩斯。
現在這位大偵探正坐在去德蒙福爾宅的馬車上，滿臉生無可戀地嘗試給自己打出個正確的領帶。
當然他也不是一個人去的，老搭檔約翰·華生就在旁邊，試圖語音指揮夏洛克不聽使喚的手把領帶打好。
就目前的死結而言，顯然，效果不佳。
對此華生醫生非常不理解。
上次去阿德勒家時，夏洛克對領結苦手這場景似乎就發生過，然而這次他們是要去拜訪德蒙福爾家。
而且是德蒙福爾——侯爵的府邸。
華生聽到居然是要去拜訪侯爵，差點當場跳車。
他最近被編輯催得狠，正趕稿上頭——
換言之，不是很能見人。
結果他就被夏洛克·蠻不講理的室友·福爾摩斯扯著後衣領拖出了221B的門，半句話沒解釋給扔上一輛馬車後就唰地直奔目的地。
華生醫生：？？？(☉□☉)淦。
你在干什麼啊夏洛克！
從偵探轉行劫匪了嗎夏洛克！！
好歹讓他洗個臉抹個發膠換身衣服噴個香水啊夏洛克！！！
就這樣去拜訪侯爵不覺得太失禮了嗎夏洛克！！！
華生板著臉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夏洛克說拜帖他遞過了完全不用擔心被趕出來。
「我是說為什麼非得帶上我啊？？！」
華生抓住夏洛克使勁晃。
「因為那個「姐姐大人」、啊，德蒙福爾的大小姐很喜歡柯南·道爾、也就是約翰你的書哦？帶上你會方便很多……到時候你只要負責給她簽個名就可以了(= v =)?」
夏洛克掏出一本最新的《福爾摩斯探案集》懟到華生面前。
封面非常嶄新干淨，看起來像是剛從書店買的。
然而華生聽到這個消息並不覺得高興，甚至心有余悸：因為他瞬間想起了列車上那雙猩紅眼瞳的冰冷注視。
絕對零度，凶惡可怖，殺氣騰騰，阿瓦達索——
「……我不要！夏洛克快停車讓我回去！！！（驚恐）」
「放心啦放心，威廉、哦就是上次瞪人很凶的那個莫裡亞蒂教授，他不會在場啦。」
「不是因為這個！說到底夏洛克你為什麼突然要拜訪德蒙福爾侯爵啊？？（抓狂）」
「這個說來就有趣了。（嚴肅）約翰，還記不記得布萊頓火災燒死了企業家米爾沃頓那個報道？」
「！」華生醫生秒懂，頓時震驚了：「難道說……」不由得情緒緊張起來。
「對，就是這個難道說。因此我需要你的協助，約翰。」一本正經.jpg
夏洛克邊說邊擺弄了領帶半天，終於決定放棄自力更生。
然後向華生剛打好的領結伸出了魔爪。
華生：「……夏洛克！！-_-|| 」
在搭檔的強烈要求之下，最後夏洛克還是放他下車去找地方整理了儀容著裝（華生錢包減負），隨後抵達了德蒙福爾侯爵的宅邸。
卻不成想他們會看見一輛政府的馬車停在這。
華生看向夏洛克，眼神求證：「那是……」
夏洛克皺起眉表情嚴肅，「嗯，不會錯的。」
「是麥考夫。」他毫不客氣地直呼親兄的名字。
他們由德蒙福爾的管家帶入會客廳。
果不其然看見了正在與侯爵交談著什麼的福爾摩斯卿。
那女侯爵看見他們來，臉上笑意似乎更冷了兩分。
張嘴就是充滿不明意味的話：「哦呀，福爾摩斯卿……您弟弟沒有和您商量好一起來嗎？」
沙發上的男人側頭，夏洛克和自己的親大哥眼神對視了約莫有半秒。
然後分析出他哥的眼神是想要再給他額頭來兩槍漆彈這個結論。
「哼……還是第一次聽說。」麥考夫收回視線。
大偵探內心憋笑：但漆彈槍今天沒帶在身上啊哈哈哈哈哈? ?)?*??
囂張.jpg
不過夏洛克華生兩人都沒能和德蒙福爾·一看就不是好惹貨色·女侯爵對上話。
他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在會客廳坐下。
伊文捷琳大小姐、也就是你的出現可謂非常及時。
「偵探先生、華生醫生。二位是來找我的？」
你一開口時仿佛空氣都安靜了。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瞬間彙集到你身上，好似你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是個意外的闖入者。
你面不改色：「請到花園來吧。會客廳裡姐姐正與福爾摩斯卿議論正事。」
然後又開口拜托了管家幫忙帶路。
「……」
然後夏洛克發現，女伯爵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那雙緋瞳凝視他的森冷眼神像是准備把他剁碎了喂狗。
……草（貝克街221B髒話），干嘛啊這麼凶。
大偵探大為震驚.jpg
這會兒正巧是下午茶時間。
德蒙福爾家的溫室花園面積很大，用來會客招待也完全綽綽有余。
桌椅茶具甜點都已經准備好，女僕卡蘿正在泡著紅茶。
大偵探很自覺地拉開椅子坐下，順便招呼自己的搭檔快過來坐他旁邊。
華生醫生明顯有些緊張過頭但也還算鎮靜，沒當場掉頭就跑，目不斜視、半分視線都不敢放你身上。
你覺得很受傷：為什麼他要視你為洪水猛獸嘛？
嗚嗚這都是那只壞狐狸的錯(0﹏0)
委屈.jpg
大偵探把高禮帽摘了，頭頂的呆毛被壓彎得貼近頭皮，然後又頑強地彈回了原形。
對面看得清清楚楚的你：「……」
臥了個大槽，這孩子怎麼連呆毛都這麼可愛。
你們三人相顧無言。
你看著大偵探，大偵探看著你，華生醫生眼觀鼻鼻觀心，眼神盯著茶杯底。
你繼續看著大偵探，大偵探繼續看著你。
你還是繼續看著大偵探，大偵探也還是繼續看著你。
終於你繃不住了。
「……今天上午在書店遇到威廉和你說什麼了嗎，名偵探？」
夏洛克嘿嘿地笑——嗯，你檢查過了，牙很白。
他簡直滿臉寫著高興：「大小姐你果然知道！啊∼不管看到幾次都不可思議呢……」
旁邊華生滿頭黑線，小聲告誡：「夏洛克！把手放下不要指著大小姐、太失禮了啊！」不難聽出語氣裡的崩潰情緒。
「這又沒什麼。」名偵探滿不在乎，「反正姐-姐-大-人您也不會在意的吧。」
華生壓低聲音：「夏、洛、克！！」
你：……
看他可愛，原諒他吧。
你表示請二位隨意。
不過，「以後還是別經常讓華生醫生為你擔心了，福爾摩斯先生。」
「不知道規矩和知道卻不做是兩回事哦。」
幼兒園小朋友耳朵裡可聽不得說教。夏洛克撇下嘴角小有不爽，這就准備給你杠回去。
但對上你的眼神莫名就慫了，杠言杠語卡了嗓子眼，只得悶悶應了一聲莫得感情干巴巴的「哦」。
為不讓院長模式on的你逮住他不放，夏洛克趕緊摸出那本新小說放到你面前：「喏，大小姐您期待已久的約翰小說的新後續。」
語氣難免又得意起來，好像在邀功說多虧他的奪命連環催、才這麼快又出了續作哦！
你果然被轉移了注意。
心裡是很高興的，但你顧著要在人前矜持，就努力克制住了表情。
先對辛苦當了快遞員的大偵探道謝：「多謝偵探先生您送過來。」彩虹屁*1。
然後表達對作者的支持和肯定：「不愧是您，華生先生。這麼快便完成了又一本高水准的續作。」彩虹屁*2。
最後提出終極的核心問題：「……所以，他買的書為何不自己送過來？」
夏洛克面不改色：「哼，當然是因為本刑偵顧問樂於助人所以才願意幫那位數學教授一個小小的忙……」
你：「說錯話惹到他了？」
夏洛克哽住。
你：「然後又讓他說的我被姐姐接回了德蒙福爾家勾起了興趣、所以才「自告奮勇」？」
夏洛克眼神開始漂移。
你笑了笑：「語言是有著莫大力量的東西。以後那種話不可以說了哦……就算是開玩笑也不行。」
夏洛克，夏洛克選擇戰術後仰。
「大小姐，您預知到的內容是不是有點過於詳細？」
當時在旁邊偷聽了？？？O_o
你但笑不語。
學你家美人大哥戰術端杯喝牛奶。
毫無意義但優雅且高深莫測。
總之就是裝13，爽啦！
至於華生？哦，他已經放棄聽懂你們之間的對話了。
可惡，這是什麼隊內加密交流！
（悲憤錘桌）
52.不要試嘗試和不講武德的人玩文字游戲
吃過卡蘿親手做的美味烤曲奇後，你們都默契地聊起了新話題。
大偵探先是說起了你差點被綁架的事。
鑒於蘇格蘭場那簡直是被惡魔之手狠狠掐過的推理能力，他，夏洛克·福爾摩斯，倫敦市五好市民、樂善好施、樂於助人，決定免了出場費幫萊斯特雷德解決一下這個毫無頭緒的棘手案件。
「沒想到調查結果挺意外的……」夏洛克看你一眼。
「犯人就是與大小姐你合作的報社老板，查爾斯·奧卡斯塔斯·米爾沃頓。他在綁架案發生後的次日凌晨被燒死在布萊頓的別宅裡。」
綁架是早有預謀，莫裡亞蒂宅被秘密監視了。
你那天一出門米爾沃頓便收到了消息並開始按計劃著手執行。
小乞丐們是被安排的，衝你而來的窮凶極惡的歹徒是為了防你那能十秒卸人關節的暴力貼身女僕。
當時那輛停在你身後的馬車，米爾沃頓本人就在車裡。倘若你沒有被及時出現的大偵探所救，估計就會被直接劫持到他的布萊頓別府裡去。
那地方隱蔽在樹林裡，背後是湍急的河流，別府附近一片都被米爾沃頓買了下來。
像你這樣柔弱無力的貴族小姐，被關在那種地方基本是沒有可能獨自逃生的。
「當然！姐姐大人您很幸運，遇到了我在場。」
夏洛克輕抬下巴，得意洋洋：「米爾沃頓可不是普通綁匪，他背地裡的身份是倫敦黑暗世界裡赫赫有名的威脅王，搜集被害人的黑歷史以此為挾，要求他們支付遠超資產的贖金。」
「他的真正目的不是錢財，而是看人陷入恐懼與絕望之中的表情……顯然，米爾沃頓這次的目標是大小姐你和莫裡亞蒂家。」
夏洛克還說你合作的那家報社就是在近幾月被米爾沃頓買下的，他早就盯上了你。
你聽著日期，暗自在心裡算了下時間，確定了就是在監護人的生日宴會後。
「大小姐幾乎從不參與社交界，不過看你的表情……似乎是知道米爾沃頓盯上你的原因？」夏洛克饒有興趣地摸著下巴。
「……」你對卡蘿說想要蜂蜜、先將她支開了。
然後才狠狠擰起眉，表現出心有余悸的模樣低聲說幾個月前你參加的洛克威爾伯爵家晚會上，米爾沃頓也在。
「所以引起了他的興趣嗎？那怪不得！」夏洛克挑眉。
「根據我的調查，如果我沒有推斷錯誤，他應該對大小姐你抱著……」
「夏-洛-克。」
你學華生的語氣第一次喊了大偵探的教名。
夏洛克驚愕地睜大了瞳孔，同時下意識閉嘴把後面半截話吞了回去。
你嘴角勾出禮貌的微笑：「他們都不知道這件事，包括威廉……」
「還請您保密。不然我就要有大麻煩了。」
那種人居然饞你身子這種事你也是沒想到的。
但你長得這麼好看！！對你有欲│望也是人之常情。
姐姐那日帶來的牛皮紙袋裡拿出來的東西，首先就是一張你的手繪素描肖像。
你幾乎是瞬間就get了這畫背後的不可言說之意，當即被嚇的一個毛骨悚然。
然後立刻就把畫丟進了燒著火的壁爐裡毀屍滅跡。
淦，他媽這玩意兒要是被小狐狸看到你命就無了！！！（驚恐）
莫裡亞蒂教授可沒法把被燒成灰的米爾沃頓拉出來鞭屍，那到時候他這別扭勁不就得全用在折騰你上。
橫向對比威廉被幕後BOSS搞得心態崩掉的那兩次，你實在是不想體驗第三次。
……雖然他自己腦補出這個結論也就半秒鐘的事。
但總好過大偵探一個嘴瓢給他點炸啊！！！
貓貓心酸.jpg
「好嘍。」大偵探聳肩，「我答應替您保密。」
「不過相應的，也請大小姐你以後別直接喊我的名字了。」
感覺就像做壞事被院長麻麻當場抓包般驚悚。
「……」相繼無言。
你們再一次默契地略過這個話題。
大偵探把他調查到的結果細數給你聽，期間還問了你一些細節問題。
比如，德蒙福爾女侯爵是什麼時候回的倫敦？
你回答說就在遭遇綁架案的當天。
「那個被目擊的白發女子……」
「我確認過了，姐姐說是她。」
大偵探默了默，似乎是沒料到你毫不隱瞞。
「您還真是知無不言啊……？」
你笑：「我不會對偵探先生您說謊哦。」
欺騙認真解謎題的小朋友你會有負罪感，良心在痛啊.jpg
大偵探好像噎了噎，眼神又開始亂飄。
一波戰術咳嗽後：「米爾沃頓所做之事不可饒恕！」
他說：「確實那人是個罪大惡極的家伙，但殺了他而背上罪行也是不可取的。」
夏洛克支著下巴語氣嚴肅。
你對此表示了十二萬分的肯定。
他仔細盯著你的臉，似乎想看出點什麼。
「我曾一度認為布萊頓大火是犯罪卿所為。」
大偵探接著就是一通分析並得出結論：「我調查到的所有情報都像是刻意留下的，與其說是犯罪卿，倒不如說是……」
政府。
夏洛克面無表情的吐出這兩字。
你也面無表情，不置可否。
唯有華生醫生面露驚詫瞳孔地震：「夏洛克，難道說……」
「在布萊頓縱火的犯人其實是麥考夫先生？？」
你：「……」
噗，你快繃不住了。
夏洛克聞言表情扭曲：「怎麼可能啊！」
「那家伙還犯不著自己親自跑去做這種事！！」
你：「…………」
結果真的在懷疑親哥和這事有關嗎？！
福爾摩斯家是什麼塑料兄弟情，欲言又止.jpg
後面大偵探又和你東扯西扯地閑聊，看似隨意，其實都在套你的話。
你沒有隱瞞的意思，不過大多避重就輕，就是在打啞迷。
夏洛克也沒覺得你在敷衍他，表情反而越來越興奮，走時又會突然露出深思，一會兒嚴肅一會兒隨意。
看著就像個三歲的小朋友老神在在的裝神弄鬼故作玄虛……
啊，崽崽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啦！?* ???? ???唔
「我記得大小姐那本《兩生花》的人物原型、就是那位有名的……」
「艾琳·阿德勒。」你說，「可惜三個多月前她的屍體被發現在泰晤士的河岸。」
「確實是件悲傷的事。只是聽語氣，大小姐您似乎並不為此難過。」
「因為死去的只是「那個女人」——」
你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偶爾你還是可以和美人邦德他聊天說話恰小餅干的呀 ?)??
「如果偵探先生您想的話，我也可以將您寫進我的下一本小說裡哦？（躍躍欲試）」
「呃，這就不必了。」夏洛克想也不想地拒絕。
「光是當約翰的小說主人公就有夠我受的。」
……如此之類的對話。
由於華生實在找不對偵探和你的交流頻道，直至話題結束，他也沒能發表幾句意見。
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加粗的隱形透明背景板。
不過最後他還是找回了一部分存在感，那就是作為小說家柯南·道爾在你收集的《福爾摩斯探案集》系列逐本簽名的時候。
「結果我就真的只是負責簽個名就好啊……」
華生嘆氣，華生莫名很失落。
但華生並不難過。
因為德蒙福爾千金對他很溫柔地微笑了……！
還說冷落了他很抱歉、以後也會繼續支持他的作品、甚至還給了他一封手寫的書評信（讀後感）！！
嘶——這就是天使下凡嗎！！！！（震聲）
華生倒吸一口涼氣，直到走出了德蒙福爾府邸還久久回不了神。
「明明看著很冷淡、拒人千裡，還有種很神秘的氣質，結果沒想到會如此親切……」
華生承認他完全克服了某教授的死亡凝視，畢竟誰能拒絕美人呢？
夏洛克心不在焉地哼了一聲。
他們剛才離開的時候，他又雙被德蒙福爾女侯爵用恐怖的眼神瞪了。
再具體一點，大概就是碎屍火化骨灰撒到泰晤士河的程度吧。
「你會這麼想就說明你已經被她迷惑了，約翰。」
「夏-洛-克！你怎麼可以說那位大小姐的壞話呢。(╰_╯)」
「切……隨你怎麼想。」夏洛克選擇翻白眼。
「反正我想要的答案都已經得到了……」
他把高禮帽扔到華生懷中，然後從口袋摸出煙叼在嘴裡。
作為醫生的搭檔嚴厲批評他不能在馬車裡抽煙。
沒在口袋裡找到火柴的大偵探撇嘴，咬著煙說知道了，還嫌華生啰嗦。
「約翰閉嘴，你打擾到我思考了。」
「……= =#」
得虧華生早習慣了他這不講理的驢性子。
要不然換個脾氣不那麼好點的「醫生」，這會兒早捏緊拳頭砸福爾摩斯鼻子上去了。
回到貝克街221B後，夏洛克從搭檔的外套口袋裡偷摸到了火柴點上煙，那張臉的表情才變得好了些。
華生醫生拿好帽子慣例勸他少抽點煙，對肺不好。
然後才像是想起了關鍵問題似的，問這次拜訪德蒙福爾侯爵家到底是為了什麼？
名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懶懶地看他一眼。
那淡漠的眼神與熟悉都側臉在煙霧繚繞中也顯得有些陌生了起來。
「是為了去確認「犯罪卿」的身份哦，約翰。」
「那位你口中的神秘卻親切的德蒙福爾大小姐是與「犯罪卿」關系匪淺之人……至少，「犯罪卿」非常重視她！米爾沃頓想必就是得知了這一點才會對她動手。這就是他綁架那位大小姐的另一個理由。」
「為了要挾「犯罪卿」……沒錯，因為他知道自己被列為需要清除的目標了。」
夏洛克抖了抖煙灰，語氣嘲弄：「可惜還是被殺了。」
「那在布萊頓縱火的犯人真正身份是……」
「啊∼還不明白嗎？約翰，是誰殺死的米爾沃頓已經不重要了！」
倫敦名偵探不耐地嘖了一聲。
政府不僅不准備追查市民死亡真相，甚至還將其企業大部分收入了囊中。
無論是私仇也好抹殺的命令也罷，布萊頓火災能公之於眾的理由只能是「意外」。
到底也是代表著「那位女士」的意志。
「……可真是了不得啊！德蒙福爾。」
夏洛克最後這麼感慨。
但究竟是感慨著哪個「德蒙福爾」，卻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夏洛克眉頭深皺，邁著心事重重的步伐走上二樓。
「現在只剩下一個謎題了……」
這樣的你為什麼要包庇會殺人的「犯罪卿」？
明明是決不能容忍秩序崩壞的、絕對理想主義的人！
夏洛克堅信他不會看錯，所以想不明白，難以理解，也無法共情。
就仿佛你的「預知」一般是個常理不能解釋的謎。
-TBC-
第40章 【IF】·不結緣（十三-後半）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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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不曾停止的齒輪轉啊轉
事件的真相其實非常簡單，但總有人樂意將它想得復雜。
你並不介意回答大偵探的問題，卻也不會主動說出他沒有提出的疑慮。
畢竟小朋友連皺眉困惑的表情都是那樣可可愛愛^q^
與你相反，姐姐面色不善地送走了福爾摩斯。
她看著你揚起的嘴角，擰著眉面無表情，無悲亦無喜。
你一回頭就看見姐姐陷在柔軟沙發裡，似乎很有些不開心。
就像只窩在角落不叫也不鬧但會一直盯著你的貓。
渾身上下每一根毛似乎都在無聲地說快來哄我不然我就要鬧了。
你：「……」快樂的小心情瞬間卡殼。
橫向對比那只有半點不順就要粘你身上哀哀叫半天的小狐狸，你姐這只貓貓可真是另一種極端。
但、毛茸茸嘛，炸毛了擼順就好，問題不大。
你果斷把自己往姐姐懷裡一塞。
「姐姐怎麼了嘛。」你試圖撒嬌，「我惹你生氣了？」
姐姐沒回答，反問你：「在舞會上把你拉走的黑發男人就是他？」
你愣住，接著滿腦袋問號：啥黑發男人？？
不是、什麼時候的舞會？？？
你陷進回憶裡瘋狂搜尋關鍵詞：舞會，黑發，男人。
你參加過的社交舞會非常少，差不多兩三秒就夠你回憶起具體的畫面了。
那不就是洛克威爾伯爵的那場生日晚會時，你被外表做了偽裝的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帶走然後……呃。
你突然想起來牛皮紙袋被你燒了素描畫之後你就再沒看過，那裡面裝的是米爾沃頓調查你的資料，後來被某個莫裡亞蒂教授給拿走了。
再一聯想大可愛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就恰好是黑發……偏偏你又很喜歡《福爾摩斯探案集》的主人公。
甚至今天直接邀請他們去參加了你的下午茶，還是在姐姐沒告知你二人會來拜訪的前提下。
淦，你就說臭弟弟放著小說上新這麼好的理由不用、反而誘哄夏洛克小朋友前來拜訪，原來是打著這種壞主意嗎！！！(￣□￣；)
怪不得你姐看福爾摩斯的眼神會凶得像是想撓花他的臉。
可不是嘛，在你姐眼裡，那就是家外邊居然想勾引你的臭小白臉、可惡的狗類天敵，沒給剁碎了挫骨揚灰都是她心地善良慈悲為懷網開一面。
現在只是眼神凶點又算得上是什麼大事呢？
想明白大聰明的算計，你內心簡直整一個大無語。
太陰險了！這人怎麼這麼壞呢(╰_╯)
貓貓瞪眼懷疑人生.jpg
你廢了一番功夫才讓姐姐相信了，你對倫敦名偵探沒那種想組建戀愛關系的意思。
不不不結婚也不想，真的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喜歡小說裡的主人公也不代表就連現實裡的人物原型一起喜歡了呀！
你對主人公福爾摩斯先生的喜愛是尊敬成分更多的，對現實中的小朋友福爾摩斯可沒多少尊敬（。）
每次你見他，都像看見隔壁上幼兒園的小朋友，喜愛的眼神是老母親看崽崽。
天地可鑒那是半點色│心都沒有。
你哪敢啊。（小聲嗶嗶）
「好吧，不是福爾摩斯。」
姐姐勉強信了你的說辭，接著又問：「那是誰？」
你眨了眨眼睛，心裡猶豫要不要向姐姐攤牌。
這感覺就像高三瞞著家裡談了戀愛，還和對方約好了要去遙遠的城市念大學。
結果現在面臨著親姐（家長）的質疑。
你必須要做出選擇：坦白一切或者糊弄過去。
姐姐見你一副猶豫的小表情，伸手摸了摸你的小腦袋瓜，低聲問：「是莫裡亞蒂家那個糾纏你的家伙？」
毫無感情波動都聲音仿佛下一秒就要說我這就去做了他。
行叭，你有啥事能瞞過手握劇本的你姐啊。
不過該解釋還是要解釋的：「不是他糾纏我喔。」
雖然確實挺像對方糾纏不休但其實是你情我願噠！
你嚴肅著一張小臉聲明，「我喜歡他啦……」
忍住羞澀的心情強調兩情相悅的事實。
姐姐：「那我豈不就是拆散你們小情侶的大惡人了？」
這語氣一聽就不對勁。
都不用直覺雷達報警，你求生欲極強地趕緊哄哄，撒嬌說怎麼會呢！
你知道姐姐是為了你著想、想要保護你的呀。
「只是已經約好要永遠在一起的……」
要在一起、要牽著手不放開、要共同奔赴唯一結局。
誰也別想要放過誰。
姐姐在外無論多凶神惡煞，對你時總是沒什麼脾氣的。
她安靜看了你許久，那目光沉靜而深邃，像是幽寂的黑洞。
你心裡忐忑、被看得脊背發涼，但依舊咬著唇一臉倔強，不願避開，不退不讓。
臉上的神情慢慢也變得愈發的委屈和可憐。
和那壞狐狸待的久了，他那些哄你心軟的小把戲你不說學個十成十，但也有七八分的精髓在了。
見你好像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姐姐冷淡的臉頓時就有些動容，沒一會兒便垮掉了嚴肅的表情，嘆息著捏了捏你的臉。
她什麼也沒有說，拎著你命運的後頸皮將你放到沙發上，起身走了。
只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你在原地茫然地眨眼睛。
然後這個話題好像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姐姐並不限制你的外出。
但你若要去拜訪莫裡亞蒂家，她是一定要隨行的。
你回想你姐那針對他們的深深惡意，覺得暫時還是先不要給德蒙福爾唯一的親戚拉仇恨的好。
不過姐姐並不拘著你去福利院或教堂，也不攔著你寫信回信。
所以你每每外出偶遇小狐狸的頻率就尤其的高。
署名你收的信件基本也是隔天就來個一兩封。
管家天天外出幫你寄信，最後干脆叫了個信童雇他專門送信到某人家門口。
現在你清晨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下樓去開個信箱，甚至鑰匙都直接放在你梳妝台抽屜裡，完全免了管家或卡蘿代勞。
由於你最近都忙著讀信回信，看小說寫稿子的時間都縮減了近半。
這感覺，怎麼說呢，就像你倆瞞著家長填志願考上了同一所大學，結果由於專業分院各自進了新舊校區，同城戀愛給硬生生談成異地。
笑不活了.jpg
威廉給你寫的信，內容無非就是日常趣聞和一些瑣碎的話語。你被姐姐接回德蒙福爾家還沒半個月，他寄給你的信就攢了一木匣子。
不愧是曾經一周內寫完十幾篇論文的莫裡亞蒂教授，寫寫信跟你抱怨分別的愁苦之情還不是順手拈來。
你拆開今天的信，就看到小狐狸跟你念叨：
昨天阿爾哥哥沒有通宵加班沒有回家、今天回來說是煩人上司找他麻煩、導致後天行動計劃重新調整……呃，還跟你告姐姐的狀呢。
再過兩天要回達勒姆上課，聽說巴頓先生培育出了甜的西柚、到時候帶幾個給你嘗嘗……
路易斯做了魚肉派，最近他好像偏愛做這個料理，感覺有一陣沒有吃到卡蘿做的食物了，路易斯一個人忙碌在廚房裡時看起來有點孤單……
近期「犯罪卿」的行動仿佛進入了滯凝，一直在修改方案。大學快考試了、還要准備出題的試卷，白天昏睡的次數變得多了、夜裡又總是失眠睡不著……
……
洋洋灑灑好幾頁紙，看著是恨不得把莫裡亞蒂宅日常和威廉起居錄全寫給你。
沒有一句話是在明確地訴說想念，又分明字裡行間都像在哀怨地說沒有你的氣息、沒有你的親親抱抱，好難過、好難捱、好孤單，連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下。
於是你看著信眉頭皺成一團，心也好像跟著上面的字句揪了起來。
你是知道威廉找不到你就不肯睡這個習慣的。
這些天你去教堂或福利院偶遇到他，基本沒說幾句話，他就靠著你陷進了昏睡。
好看的白皙面龐上帶著倦意，眼底也是淡淡的青黑之色，差點沒把你給心疼壞了。
嗚，這被你歷來寵慣了的小狐狸，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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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你美人大哥通宵加班，你姐其實也連續三天沒回來了。
據你向管家了解的情報，姐姐習慣在月初和月中時一次性解決一整月的工作量，然後接下來的休息日那是誰都別想使喚得動。
現在正好是月初。
換言之，你姐現人在MI6，沉迷工作不在家。
雖然這樣不好，好像背著家長去做壞事……但終究還是對小狐狸的擔心占了上風。
你決定悄悄咪咪拜訪一下親戚家。
當然，今天去今天回的那種。
首先卡蘿肯定是瞞不住的。
所以你拿出殺手锏，好一番撒嬌賣慘裝可憐，你的天使頂不住你的眼淚攻勢，只得答應與你合謀，向管家謊稱是去教堂，順便還要去商業街購物。
德蒙福爾的管家是個漂亮的年輕男人，不知道你姐從哪拐來的全能居家型人才。
看著嚴厲實則溫和謙卑（好欺負），對你這任性的大小姐也是縱容遠遠多過嚴格，而且還很好騙。
聽說你要出門，不僅給你叫好了馬車，還給你准備了小零食毛毯購物籃和現金，甚至還有一把傘。
……過於細致貼心了！！怪不得一個人就能把偌大的府邸打理得井井有條。
你懷著對管家的愧疚指使車夫往莫裡亞蒂家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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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突然到訪讓莫裡亞蒂的老管家傑克難得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哦呀，伊文捷琳大小姐？這可真是……」
「我是要去教堂的！現在只不過是剛好路過。」
你抬起下巴裝作不經意，「聽說某人失眠到快要猝死了、我才來的！」
傑克管家看破不說破，「您還是一如既往的慈善心腸。」
他為你打開大門，表面恭敬地為你引路，其實嘴角的笑都快憋不住了。
「……」你傲嬌地哼了一聲，昂首往裡走。
進門後卡蘿熟練地幫你摘帽子脫外套。
叼著煙的莫蘭上校見到你，瞪大了眼還差點咬斷了煙蒂：「臥槽大小姐！」
他往後一蹦連退三米遠順便火速把煙給掐滅了。
你因為猝不及防地聞到煙味，不受控制地咳了咳。
卡蘿一邊拍著背幫你順氣一邊對罪魁禍首死亡凝視：「莫蘭先生，相信您已經得到過很多次不要在室內抽煙的警告了。」
莫蘭：「我哪知道你們突然一聲不吭地就回來了啊！！好歹提前通知下……」
「咳咳。」你壓住咳嗽，面無表情打斷莫蘭的話：「我聽說某位教授就要過勞死了……」
莫蘭挑眉：「啊？什麼時——咳、啊，是，威廉他，嗯，確實是連續好多天沒怎麼休息了。」
你和卡蘿：「……」
得了吧，上校這臨場演技還不如你哥呢，當你沒看到他和老管家眼神交流嗎。
卡蘿干脆直接把外套披回你身試圖給你重新穿上。
「看來某人也沒到需要探望的地步。」她低聲說，「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去教堂吧，大小姐。」
你：「……既然來都來了。」不見一面指不定後來要怎麼跟你鬧。
於是默默推開外套然後問。
「他人在哪？」
54.不在明面上的較量
路易斯有陣時間沒和卡蘿一起出門采購了。
德蒙福爾侯爵接走了大小姐，也接走了貼身女僕。
路易斯在雜食店買了日常的可可香精，卡蘿則買了完全不是以往慣用的調料。
和他們還算相熟的老板於是就疑惑地多問了一句。
卡蘿笑著回答說是換了新主人。
「啊、原來如此……」
雜食店老板又打量了兩眼他們，沒敢把心裡話說出口。
在等待老板打包結賬的過程中，兩人並肩無言。
看著像結伴出行的同伴，又像是互不相干的兩個陌生人。
路易斯沒找到什麼話題好開口，又一下注意力被店裡其他客人的聊天內容吸引到，因為其中提到了「犯罪卿」。
甚至還將之與最近非常受市民擁戴的一位議員比較了起來。
路易斯表面不動聲色，結賬時順便拿了一份日報。
繼續逛商業街的時候卡蘿忽然主動開口，說起了那位風頭正熱的懷特利議員。
講那是個公正廉潔沒有污點的人，有他在並且他的政策都能全部順利推行的話，那英國不需要「犯罪卿」也基本能實現莫裡亞蒂的目的。
「以上，是侯爵大人情報分析後得出的結論。」
卡蘿漫不經心地說。
表情與聲音都不摻情緒，路易斯居然暫時沒法分辨她的語中之意。
只得問：「她、女侯爵為何要調查那位議員？」
話一出口他頓時覺得自己問了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德蒙福爾侯爵身為政治中心的人物，調查政客背景簡直日常操作啊。
然而卡蘿卻說是因為前些天大小姐去福利院的時候遇到了這位懷特利議員、哦，還有他的弟弟。
懷特利兄弟倆居然都是伊文捷琳大小姐的書粉，當然是披馬甲寫的小說。
「我還是第一次見大小姐那樣開心……」卡蘿低聲感慨。
「理所當然回家的時間遲了，女侯爵便將他們一家都調查了個底朝天。」
路易斯沉默：「……」這熟悉的操作，這熟悉的過度保護。
卡蘿側眸看他一眼，「調查結果隨你怎麼說，但前因我可不建議告訴威廉。」
路易斯面無表情：「這種事我當然知道。」
不過能瞞多久這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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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卡蘿卻在這之後輕輕笑出了聲。
「今天大小姐偷跑出來的事騙過了管家，但未必那位大人會不知實情。」
「……奧斯汀，你想說什麼。」路易斯敏銳地從她的聲音裡察覺到一絲不懷好意。
「將來的一段時間侯爵恐怕會特別針對莫裡亞蒂。」卡蘿嘴角翹起弧度。
「只是出於我們之間友情的提示喔，路易斯？」
笑容甜美但眼神充滿了幸災樂禍。
路易斯瞬間回想到那個真實惡役的侯爵上門時囂張無禮狂妄的態度和噴毒汁就沒停過的嘴。
草（莫蘭上校髒話），人當場就要繃不住裂開了。
殺意開始up.jpg
或許是由於提到了德蒙福爾女侯爵，接下來他們之間的氛圍不再愉快。
路易斯對那位從天而降般的侯爵沒有半點好感。
同樣他也不太能理解為何僅僅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卡蘿對侯爵的尊崇便升到極高地步——甚至快超越了對莫裡亞蒂，他想。
但路易斯轉念一想到伊文捷琳大小姐，頓時又好像能神奇的理解了：卡蘿和侯爵在使你遠離莫裡亞蒂上達成了一致。
自他們十多年前相遇起，卡蘿確實與他們理念相同並惺惺相惜，但這並不妨礙她同時也對莫裡亞蒂教授、也就是他哥排斥至極。
就像他以兄長為圭臬，卡蘿·奧斯汀也狂熱追逐著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如守著珍寶的巨龍。自然對覬覦大小姐的人不假辭色、嚴防死守，就算那是莫裡亞蒂，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路易斯想他完全能理解，如果有個惡劣難纏的女人——當然他沒有說他哥也是惡劣難纏的意思——如果有這麼一個女人無禮地糾纏他哥這麼久，他也會想把這人撕碎了埋進臭水溝的。
可這並不只是威廉想要得到伊文捷琳。路易斯想，那兩個人、他分別喊著哥哥和姐姐的人，他們分明是互相需要、並且彼此拯救的。
這些年，無數次、無數次的瞬間路易斯都冒出過這樣的念頭。
他本以為卡蘿·奧斯汀也是明白的。
回到莫裡亞蒂的宅邸後，卡蘿簡直一刻不停地奔向了二樓的書房。
她面無表情而且眼神沉凝如水，看起來就差帶把槍上樓鯊人。
路易斯也顧不上將采買的東西先整理放好，立刻就跟上了氣勢驚人的奧斯汀小姐。
他們一前一後進了書房，腳步悄無聲息。
伊文捷琳大小姐和莫裡亞蒂教授靠一起在沙發上睡著了。
看起來就像兩只依偎的有著柔軟皮毛的小動物。
又仿佛是兩株根莖枝蔓都緊緊糾纏不分彼此的植物。
卡蘿·奧斯汀其實明白，只是不願接受。
所以路易斯聽見了卡蘿·奧斯汀一聲極輕的嘆息。
她熟練地從書房不知道哪個角落抽出張毛毯蓋在那熟睡的兩人身上，之後拽著路易斯退出了書房。
甚至書房門關上了也沒要松手的意思。
路易斯：「？？？奧斯汀！你、松手！」
卡蘿頭也不回，「看來今天也要回去的時間也要遲了。」
「我們就先去整理采購物品和准備晚飯吧(^_^)」
「……松開！我自己會走路。」
他們二人身高差了約半個頭，路易斯被拽得低了頭，視線裡大片是她盤起的金發髻和白皙後頸。
卡蘿沒回應，但確實把拽他領子的手給松了。
路易斯扶起下滑的眼鏡，低頭理好皺了的衣領，也什麼話都沒說。
呵又雙叒叕對他哥無能狂怒然後來戲弄他：)
這一天的晚餐過後，德蒙福爾的千金直接婉拒了莫裡亞蒂教授的留宿邀請，半點也不拖泥帶水的走了。
於是路易斯又看見他哥一臉苦大仇深（？）表情的坐在書房沙發裡沉思。
根據他多年的經驗可知……其實他哥就是在發呆（。）
路易斯把泡好的紅茶倒在杯中，之後向威廉低聲說了卡蘿告訴他的消息。
守序善的白騎士亞當·懷特利，和他那套為了平等的政論，還有即將在找莫裡亞蒂麻煩路上的德蒙福爾侯爵。
哦豁，這可就是很嚴肅的大事了。
發呆沉思的威廉立刻回了神，緋紅眼瞳眯起。
「路易斯，可以幫我把大家都叫來嗎？」
完全無視了目前沒什麼相關的議員。
現在他只要聽到那位女侯爵相關就開始自發頭疼。
天知道這位不好惹的真·姐姐大人一個月來往莫裡亞蒂（這裡）扔了多少糟心事。
尤其剛見面那場單方輸出□□會，導致他現在想起女侯爵淺色的紅眼睛就開始幻聽她的尖銳發言，然後頭疼之後接著耳朵疼。
要說服這樣一位作風剽悍混沌惡的瘋批把看得死緊的妹妹嫁給他，威廉承認那一瞬間他寧願和米爾沃頓殊死搏鬥。
長兄阿爾伯特作為莫裡亞蒂家日常首當其衝承受女侯爵惡意的人，平日裡的溫文爾雅紳士風度在提到她時都會有幾秒不受控制地消失無蹤。
不得不說愛爾柏塔·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與其妹完全相反，是個很能讓人想擰斷她脖子的存在。
但是不能動她甚至還要討好她，可惡，好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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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能的莫裡亞蒂教授頭疼地摁住了太陽穴。
他甚至已經在暗搓搓考慮搞些不講武德的陰批操作了。
但看德蒙福爾那位BOSS、簡直就是不可攻略級別的難度！事事謹慎想一推十的威廉教授可不想承擔操作失誤帶來的後果，他完全能預料到女侯爵那種狼人會帶著他的月亮遠渡重洋或消失不見。
畢竟是剛來倫敦24小時不到就火燒了米爾沃頓、不足兩月就斬獲女王的信任、並取得了德蒙福爾的身份與爵位，這種人何止有能耐，簡直都能上天和太陽肩並肩了。
萬幸是女侯爵對他們的終極目的沒影響，居然、沒影響！！
至少是沒有負面影響。
真要細究起來，甚至還有有利因素。
現在雙方大概只有站位相同，其他時候女侯爵是真恨他們。
威廉小教授不知道對方若讀到他的想法只會翻個白眼。
德蒙福爾侯爵：？恨？寧配嗎？
這種程度最多不順眼：)
而你今天的晚歸則只會加重不順眼的程度。
你料到這次誤點回家准得哄哄你姐，但你沒料到你姐居然硬撐著通宵三天沒睡的身體在家門口堵你。
她看起來明顯比你那只失眠的小狐狸疲憊得多。
原本就是偏向蒼白又透著病氣的臉，現在更是眼底青黑加唇瓣毫無血色，狀態肉眼可見的糟糕。
這導致你不僅良心在痛，更翻湧出很多很多的擔憂以及心虛。
然而姐姐只是平靜的問你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
你看著姐姐的眼睛，發現自己根本編不出假話應對，只好自發地老實交代了：
「姐姐，其實我今天沒有……」
「玩的開心就好。」姐姐打斷你的話。
她勾起唇角笑了笑，風平浪靜，看起來漫不經心。
「過兩天我要去參加一個會議，可以把奧斯汀借給我嗎？」
「呃……」你愣了愣。
提問隨意但好像不容拒絕。
於是你看向卡蘿，眼神詢問她的意願，得到肯定答復後才點頭。
「可、可以。」
「那便好。」
姐姐接著便對你說好好洗漱後去休息，好像並不准備追究你今天到底去了哪。
但就是這樣的態度讓你心慌的一批，總感覺你姐要把賬全算莫裡亞蒂頭上。
你想解釋或挽回兩句，可姐姐在沙發上閉了眼睛，看起來疲倦至極，頓時又揪疼了你的心髒。
「……姐姐？！」一陣手忙腳亂。
最後管家將昏睡的主人抱回了房間。
你亦步亦趨跟上去，守在床邊看著姐姐安靜的睡顏。
管家好像還以為你今天真去了教堂又去逛了街，低聲說要去為你准備好熱水，並沒有要責備你晚歸的意思。
啊，良心好像又更疼了一點。
你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明顯都知道該怎麼做讓你於心不忍、增添己方籌碼，所以一個個糟蹋起自己來都毫不手軟。
小狐狸是真不客氣，你姐也是真狼焱……淦！
（髒話）媽的難搞。
你頭疼地扯著發尾在手指上繞了兩圈。
憂心忡忡地覺得總有一天你要為兩家不合薅禿自己。
救命，你明明只是想談一場順利點的戀愛！！(>﹏<)
-TBC-
悠于 2023-4-2 15:44
第41章 【IF】·不結緣（十四-前半）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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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不要以為都近墨了還白不見黑
生活一如既往，不起波瀾，不見巨浪。
姐姐沒有對你加強限制，也沒有放松對莫裡亞蒂的針對。
你每日都清閑得宛如博物館裡的畫像，只需要靜掛在防彈玻璃和燈光中任人觀賞，又時刻忙碌於小說趕稿、讀信回信、拜訪教堂（或福利院）以及擼毛茸茸之中。
看起來與過往十二年無甚差別，又切實的讓你感覺到了積塵落灰般的寂寞。
仿佛心底無端生出一只蟲，寂靜蠶食鮮活的血肉和愉悅。
每當在書房看小說時，你總會誤以為還有只小狐狸。他在一旁安靜地備課、做計劃或讀報紙，似乎下一秒就要蹭到你身邊來討要擁抱或親吻。
但其實沒有，什麼都沒有。
這可怕的、宛如呼吸一般自然的慣性。
你透過心底被蟲食後留下的痕跡，看見溺亡在紅海之底的自己。
那源源不斷地仿佛在失去某物般的既感，並不讓你覺得煩躁或恐慌。
你甚至是近乎冷漠地凝視那個空洞越來越大。
因為你知道，它會被重新填滿的，你可以預見那個結局，所以你並不用為此過多著急。
每天憂郁完了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該寫寫，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還有新的憂郁，煩惱事不倒垃圾桶定期清空那你遲早得憂郁症然後紅顏薄命，你傻了才自找BE！
因噎廢食不可取，為愁緒斷腸，給自己手動減壽也大可不必。
可姐姐和戀人的博弈——那些明爭暗鬥的動作，讓你接連應對數月後，現在也實在是有些疲於為此奔命了。
換句人話來說就是你血條藍條都他媽見底了。
天吶！兩邊都是不好哄的毛茸茸！
不巧還都獨占欲強盛，連腦回路也差不離是一模一個樣！！
不安敏感又古怪，認為愛是越分越少的東西。
想獨占整份，再不濟也得是最大的那塊，半分也不想往外讓。
你心真的好累，不如世界就這樣毀滅算了吧.jpg
作為曾經的乙游戰神，你差點吼一句其實你平等地愛著每一個人噠！
就是愛的種類方式和表現各不相同而已（。）
然而極強的求生欲讓你選擇把這句話咽下爛死在肚子裡。
行叭，不糾結，左邊是親姐，右邊是老婆(劃)戀人，好像你能大徹大悟從此斷親絕愛了似的。
在找到彼此合適的相處模式之前，該磨還得磨。
橫豎不會比真結了仇你死我活更糟糕。
你在沉迷於寫《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馴獸大師》的間隙中想到這些雜緒，憂愁地嘆了一口氣。
十二月了，倫敦陷於深冬，霧霾和大雪讓它籠在空芒的灰與白裡，既難以呼吸又冷得令人發指。
上輩子的你仿佛永遠活在舒適的秋天裡不知道冷是個什麼玩意兒，一朝轉生成體弱多病大小姐之後你就接收了過去十八年積攢的感冒、發燒、咳嗽、四肢發冷和胃痙攣，每喝一次藥，你都覺得死神在黑河彼端朝你招手。
鬼知道你剛來那兩年沒適應時受困於思維慣性裡病了多少回！
現在天氣一轉冷，不等卡蘿提醒你就自動把自己裹成球，恨不得冬眠在被窩裡一覺睡到春暖花開。
至於出門？想都不要想。
雪景很漂亮，寓意也很美，但你永遠討厭冬天。
你在爐火燒得極旺的、溫暖無比的房間裡披著厚毛毯給小狐狸寫回信。
幾個月下來，他給你寫信的熱情雷打不動、分毫不減，木匣子什麼的再來一打也放不下，你干脆換了個以往放手稿的箱子，到現在已經整齊碼放了一半的容量。
莫裡亞蒂教授太能寫了，真的。
你絲毫不懷疑，他要是從咨詢師改行做小說家，別說倫敦了，英國文壇他都能獨領風騷。
這就是大佬和渣渣的區別，開始酸了.jpg
雖然天冷了你也幾乎不出門了，但小狐狸要見你的那是手段層出不窮。
山不過來就我那麼我來過去就山嘛。
就算姐姐不待見他，但只要他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威廉小教授只要人一在倫敦就逮著機會登門拜訪。
你姐連懟他的詞庫都要更新了。
說起來他能頻繁上門也和你姐有關系。
姐姐的身體和現在的你是如出一轍的羸弱，應該是成長的過程中受到了過分的苛待，導致如今毛病大堆。
低血糖、貧血、營養不良、作息混亂……你努力了幾個月，也沒給她掰回來多少。但凡沒怎麼督促看緊她，你就能得到一個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昏迷不醒的姐姐。
身體的貧弱讓姐姐和你一樣對冬天沒有好感，她不喜歡移動，懶洋洋如一條冬眠中的蛇拒絕出門，也拒絕上班。
……但有些特殊工作總是來得不講道理的。
——巧了，前面也說過，你姐也不是個在休息時能講道理並回去處理工作的。
女王叫不動，同僚叫不動，下屬叫不動。
你？你也叫不動，因為你會被策反並徹底倒戈你姐。
大冬天的讓體弱的姐姐冒雪去工作簡直就是屑！！
不過巧妙利用了你這個工具人的你親哥能。
他帶著一摞比一整個你還高的文件資料拜訪了德蒙福爾，情真意切表示這堆東西他沒權限解決。
你是向來看不得美人露出愁苦之色的，頓時就有些心軟。
你哥你姐一番你自動屏蔽的夾槍帶棒的發言後，你姐黑著臉收下了那堆工作，同意了不出門在家辦公。
當然你哥也沒能就這樣一身輕的走了，被你姐連命令帶威脅的上了二樓書房一起處理堆積的文件，大有我死（加班）你也別想活（休息）的同歸於盡的狠辣決絕。
眼看兩人厲風厲行沒了影，你呆坐了好幾分鐘，遲鈍的腦回路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你好像讓美人大哥迷惑被動聯手坑了你姐一把。
你：……（髒話）淦！！！
假如阿爾伯特有攻略系統這種東西，應該會聽到你對他好感連續三次-1的提示，甚至還能看見你腦袋上-1-1-1的數據實時動態畫面。
你還認真想了想，那姐姐那邊可能就是直降個兩三百直接奔著-∞不回頭的架勢。
得虧現實不是攻略游戲，不然你哥怕是得栽在你姐這條線上瘋狂讀檔。
自那之後你的美人大哥就時常出入德蒙福爾家了。
登門頻率平均下也就是一周九次這樣子吧。
見鬼，一周也才七天啊。
入冬以來，漂亮姐姐那不漂亮的脾氣就顯而易見的隨氣溫下降而上漲，呈現完美反比趨勢。
結果你哥還連人帶工作上門來堵她，半月剛過你姐就暴躁得像個被丟進火裡烤的核彈，隨時都能炸了送這世間一個核平。
不是你怕了，是你真的擼不順啊！除非你哥從今天起出差德法半年不來煩她。
所以從十一月開始，只要莫裡亞蒂伯爵一來，你就算好奇心再重也沒那膽子扒在書房門外聽牆角，更不敢進門勸架。
開玩笑，為什麼要自找修羅場還送上門被無情鞭打。
那是你能搞定的毛茸茸嗎！！（震聲）
人貴有自知之明.jpg
——說了這麼多前因，基本也能解釋清楚某教授被拒拜訪也照樣上門不誤了。
他那是來找你卿卿我我嗎？他是來給德蒙福爾侯爵送文件的啊！
至於為什麼不繼續是莫裡亞蒂伯爵來了？
因為你姐快對你哥那張臉口區(劃掉)ptsd了：)
當然也不是你的美人大哥他從此就不來了，遇到某些需要商討或很重要的事務需要告知時，他還是會親自跑一趟的。
也不多，平均一周來六次吧。
這一整個冬天裡你幾乎天天能見到莫裡亞蒂的人，包括但不限於你的美人大哥、你的金毛小狐狸、你的路易斯小天使，以及老管家傑克、莫蘭上校、弗蘭德小可愛和邦德大帥比。
真的，要不是你住的地方上面還掛著德蒙福爾家的家徽，你會覺得你已經被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咬住命運的後頸皮叼回了他的窩。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錯覺。
唯一不是錯覺的是你姐不爽了大半個冬天。
就算你給她擼順了毛也沒用，第二天莫裡亞蒂家的人一來，你姐當場就能炸，毒死人不償命的刻薄話那是機關槍子彈似的往外噴。
你這個懟遍貴婦小姐圈的帶刺玫瑰花算什麼，你姐這種魔鬼毒辣椒才是真社交殺手。
要是把她放進晚會現場，相信在座各位無人生還。
……這樣一看莫裡亞蒂家的果然不是人？
就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能忍你姐的毒舌那麼久也真是個奇跡。
沒看到你姐現在連放嘲諷都開始有氣無力了嗎。
就算不多，但她幾乎每天都要面對可惡的人和萬惡的工作，哪怕只是在文件末簽個名。
本該冬眠的季節頻繁被人打擾，換你來你怕是也得情緒浮躁——當然前提來打擾你的不是美人，美人大歡迎！不是美人哪有特權！！
不過你是顏控lsp，你姐可不是。
美貌在她這根本沒特權，你才是特權。
要是沒有你鍥而不舍每天擼順她炸起的毛，明天莫裡亞蒂誰也別想順利來拜訪。
不出門踩個坑你姐能把她那張塗滿劇毒的嘴封印。
雖然你覺得莫裡亞蒂有趁姐姐冬季攻擊力降低就使勁刷存在感的嫌疑，但你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有效的。
可是姐姐畢竟是姐姐，你不可能任由他們搞她心態。
你姐再怎麼凶狠和找麻煩，對莫裡亞蒂都沒有要命級別的仇，甚至還是包庇與共犯。
這幾個月你好不容易讓她飲食作息規律了一點，要是這個冬天一朝回到解放前甚至還加重，就算對像是莫裡亞蒂你也會生氣的。
所以在十一月小狐狸第一次來時，你就拽著他領子很凶地表明「犯罪卿」要是整你姐，咱們接下來就漂流瓶聯系吧。
獰笑.jpg
很低劣的威脅，但效果立竿見影並且十二級有用。
威廉當場跟你發誓絕不會發生這種事。
他單純就是給頭疼「愛麻煩人的上司」的阿爾哥哥出個主意括弧順便來見見你嘛括弧。
同時還不忘給你發動美顏暴擊試圖蠱惑你的心。
順便再委屈哀嘆一波他果然不是你最愛的毛茸茸了。
你保持微笑。
呵呵，鬼才信：)
但美人的撒嬌你很受用！！！
噯，誰讓他是個漂亮的狐狸精呢。
你不至於被美色迷了神志，但你確實信了他的保證。
莫裡亞蒂來的頻繁，不過除了時常要陪你姐加班的阿爾伯特，其余人都不過多糾纏，包括黏你黏得厲害的威廉小教授。
你哥更是宛如人形計時器，帶工作上門的是他，到點把你姐拎出工作堆該吃飯該休息的也是他，勞逸結合半點不含糊。
雖然也可能是完全不想跟你姐這個一工作不完就不停的拉進度狂魔一起致力於把自己身體搞壞。
但、能讓姐姐正常作息，你簡直要感動哭好嗎。
通宵加班不吃飯不睡覺這是人能持續下去的生活方式？？？
你一點也不想突然哪天聽到姐姐過勞死或者猝死！
……所以仔細要是算起來，你和你美人大哥應該算彼此利用吧。
一如你姐拿你沒啥辦法，你也拿你姐沒辦法。
照她這樣毫不客氣地作賤自己身體，你是真怕她一個不注意人就沒了。
有你哥在的話，也好牽制她由著性子胡來的行動。
因此你單方面宣布你和你的美人大哥扯平了。
——在他算計你坑你姐這件事上。
畢竟大家都各懷鬼胎嘛qaq
56.不要向時間祈願頑石生花
沒有拜訪者時的德蒙福爾宅邸堪稱人煙清冷，只有四人。
你，卡蘿。姐姐，管家。
但花園裡卻很熱鬧。
姐姐居然喜歡養兔子！而且一養就是一整窩，雖然負責照顧它們的是任勞任怨的全能管家。
現在是冬天，兔子們被安置在專屬的溫室，照樣能吃能喝能蹦噠，但還是有作死往外偷跑然後凍死在雪地裡的傻兔子。
沒辦法，這是不耐寒的品種。
悲傷的西西管家把可憐的兔子埋在了花園一角，那裡是兔子的專屬墓地。
它們每只兔子都有名字，脖子上掛著金屬銘牌，家族名是霍爾。
你的姐姐管每只兔子都叫霍爾，從不看銘牌。
管家埋了被凍死的兔子，回收了銘牌，和一撮毛。
你圍觀了整場葬禮，頗有儀式感。
……嗯？兔毛？
你好像陡然明白了。
為什麼作風冷硬的姐姐身上會有那麼多小小的、柔軟的毛絨絨的小飾品，不經意間就能發現：胸針、發飾、波洛結，就像是那種鮮少會開在雪地裡的花，看起來不可思議，但確實存在。
如果不是受到太多傷害，時間如何改變你溫柔的姐姐，讓她成為一個渾身布滿利刺的人。
如何讓她瘋狂執著於柔軟之物、確認你的無害，才敢靠近你張開的懷抱。
你確知她依舊本質溫柔，但也明白她忘了如何表達溫柔。
她已成頑石。
在過去將柔軟磨硬、又磕成無數棱角。
觸碰她的人一定要先被她刺傷。
莫裡亞蒂選擇的應對是捏起頑石，流血但並不松手，甚至還加強力道試圖將之捏扁揉搓，想磨去那帶毒的尖刺。
別說姐姐覺得在想桃吃，你也覺得簡直離譜。
你，特權階級都擼不順的貓，莫裡亞蒂來？？？
得吧，沒被撓一臉花都算貓客氣了。
兩家互相傷害兩個多月，姐姐和他們關系並沒有多少增進。
前者噴毒汁放嘲諷確實少了很多，但相信你的判斷，姐姐只是罵累了，暫時收斂火力。
等到倫敦回暖，指不定她恢復滿血戰鬥力翻倍直飆一個level。
今年你們也過了還算和諧平穩的一個聖誕節。
難得姐姐願意閉上那張造孽的嘴，不吵架不嘲諷不引戰，宛如她只是一個寡言的德蒙福爾家主，或者是，一座蒼白的石像。
安靜的女侯爵差點讓在場大半人士懷疑自己眼睛或耳朵出了問題，要不就是在做夢。
見了鬼了，上帝啊，這麼沉默的毒舌狂魔是真實存在的嗎。
莫蘭忍不住嘖嘖稱奇多看了兩眼，然後就被懟了。
草（一種植物）。
反懟技能處於食物鏈底層的莫蘭選擇退避三尺，轉身就和莫裡亞蒂伯爵難掩激動地大倒苦水：「她果然還是那個惡毒女侯爵！！我還以為她被調包了。」
阿爾伯特淡定晃酒杯：「早就警告過不要去招惹她了。那可不是上校你以前出手過的尋常貴婦或小姐。」
「畢竟侯爵是看在伊文的份上才屈尊到莫裡亞蒂家來參加聖誕晚宴的。」
「我當然知道。」莫蘭無所謂地翻白眼，「大小姐的面子還真管用！」
阿爾伯特保持微笑沒有接話。
不然還是誰在平衡他們之間的矛盾呢？上帝耶穌基督嗎。
女侯爵的惡意恨不得把他們的骨灰都埋進泰晤士河腐爛發臭的河底。
雖然你確實才是造成這場風暴的根本原因，但你早已被默認為是莫裡亞蒂的一員。
阿爾伯特不在這個問題上說謊。
你很重要，作為莫裡亞蒂的親眷、唯一純白的靈魂，你帶來了救贖，即便選擇不是他，可那也是他所願意看到的。你所拯救的人，使之脫離苦海，好似他在懺悔室的祈求就能被神回應，並得到諒解。
這是一場真心實意的交易，彼此成就，或者說各得所需。
既然接走你的德蒙福爾侯爵不能作為目標清除，那就只能列為同類並將之捕捉、同化、吞並。
你曾深植於莫裡亞蒂的淤泥裡，是十年如一日養在此地的花，那你除了這裡也已無處可去。
無論是作為犯罪卿、家主和兄長，他都希望看見這樣的結局。
那麼為此付出代價——應付難纏的德蒙福爾女侯爵且與之對峙，就不是一件多麼糟糕的事情，尤其在他開始掌控規律之後。
到底還是和他妹同出一脈的貓貓嘛，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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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拆收到的禮物。
他們大多送你有趣的書籍或詩篇，也偶有別出心裁的手制工藝品，但基本是不出格不挑剔合你心意的小禮物。
你很少在意贈品貴重與否，心意至上，哪怕只是一瓣殘破的玫瑰花瓣，也足以令你動容。
當然這普遍不包括你親哥阿爾伯特的禮物。
作為莫裡亞蒂的一家之主，他樂於在每個聖誕節為家人親手准備禮物，而且保持十年風格不變。按照你的邏輯，可謂十分有情有義且真心實意。
你知道你哥潔癖、強迫症、理想主義、家務技能滿級選手，所以對他居然喜歡織毛衣這個極具生活氣息的愛好沒有多余的困惑和震驚。
但鬼知道你哥在愛好上的審美竟如此別具一格！！
你就是眼睛裡塞進了百八十層的濾鏡，也誇不出一句違心的親哥時尚嗅覺天賦絕倫。
不能說很好看或很可愛，也不能說醜得不忍直視，只能說誰穿誰社死。
每年你看家裡的男士拆美人大哥送的聖誕禮物，你都要捂住眼睛不忍心看。
在這一點上你覺得只有莫蘭上校和你有共同語言。
前幾年剛入教看著還算正常的弗蘭德，收到阿爾伯特牌毛衣，沒三分鐘審美就發生了嚴重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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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次都慶幸，得虧你沒這種慣例待遇。
美人大哥送你的多是披風帽子手套，圖案也盡量是挑了（他印像中）女孩子（或許）會喜歡的，但你寧願他像第一次那樣送你本厚的要死的拉丁文詞典。
其他語種的也行的，你不挑。
或者干脆不要織圖案，純色的也行，你會很高興的，真的。
但阿爾伯特他就不，每年的毛衣從圖案到顏色及配字都非常……嗯，別致。
你今年開出來的親哥禮物盲盒的圍巾圖案也很……別致。
甚至姐姐也收到了他的禮物，開出來的也是圍巾，不僅別致、而且還和你手上的還是姐妹連心，和前兩年威廉路易斯兄弟倆收到的配套毛衣簡直同款。
你內心痛苦地閉了閉眼，然後扭頭去看你姐的臉色。
在她開嘲諷前抄起圍巾一把塞回禮盒，然後趕緊解釋這是因為阿爾哥哥把她當做家人了才會送他親手織的圍巾哦。
看，你手上拿著的這個圍巾，是不是很像很像？
姐姐的目光掠過你提起的笑臉，涼薄地滑向不遠處莫裡亞蒂伯爵的背影，最後落在禮盒裡被揉成一團的柔軟編織物上。
「醜死了。」這張嘴還是不饒人。
呃，醜倒不至於。你想。主要是你哥的惡趣味……
「但心意是真的喔。」你一本正經。
當然，你也是打死都不會把你哥的心意穿戴在身上出門甚至被第二個人看見的！！！
頭可斷血可流你伊文捷琳大小姐的精致人設不能塌（。）
姐姐輕哼一聲沒說話。
但看起來也不准備拿禮物開嘲諷了。
你跟著在心裡松了口氣。
唉，今天也是盡職盡責維護世界和平的一天呢。
聖誕節的聚餐結束後，姐姐本想帶你打道回府，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雪勢太大了，街道都被積雪覆蓋，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中半夜趕路可不是明智決定。
就算不出意外，按你和姐姐這身虛體弱的狀況，順利回了德蒙福爾宅也得因受寒而生病。
所以對於美人大哥的留宿建議，你姐再不樂意也接受了。
你的房間還為你保留著，一切都是絲毫未變，干淨整潔，看得出是在經常打掃，好像你還住在這裡。
但你畢竟離開了好幾個月，仔細算來也近半年，缺少真實的人氣，熟悉的擺設就難免漫出些凄清感，像一只淺白透明的幽靈盤旋在這裡，無聲無息無影無蹤，但確切存在。
姐姐拒絕了客房直言要在你的房間休息。你慶幸你的床夠大，也幸災樂禍某人不得不收起一些壞心思，至少夜襲是想也別想。
最後只有西西管家去睡了客房，卡蘿回到了她的房間，聖誕夜末尾零點的鐘聲就這樣萬般寥寂下敲響、過去了。
大家都早早歇下，沒有多余的聚後活動，養精蓄悅好像明天有場硬仗要打。
這一天夜裡你少有地做了夢。
以往你總是夢到即將到來的暴風、或縈繞在身旁的陰霾，卻從未夢到過去的景像、不可追的親屬。那是既定的事實，不可更改的歷史，你有時會想念，但從不願夢見。
這次你卻夢見了，是十二年前的聖誕節，莫裡亞蒂舊宅的房間，過節的熱鬧和禮物都不需要你參與，仿佛被遺忘的幽靈。
你和卡蘿便做起了手工活，拿緞帶扎出玫瑰，用來裝飾清冷的聖誕。
表哥過來送了你一本拉丁文的詞典，婉拒了回禮，只要走一支翡翠綠的假花。
接著他便也來了，你那時還對他相當忌憚，防備深過偏愛。他為你講那些精彩又有趣的故事，帶給你難得的歡樂，最後只以謙卑的姿態討要一支白玫瑰。
當時的你和這時的你都明白他想要的其實並不是緞帶扎的假花。
你走過去，把桌上的玫瑰放到曾經的小少年手裡。
他確實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你在赤潮洶湧的虛幻光影裡凝視夢境的坍塌。
一切都崩裂成四散的灰與白的色塊，那雙猩紅的眼緩緩閉上，如燈熄滅、又如同得到寶藏的惡龍心滿意足地歸巢沉眠。
你低頭，看見腳下濃烈到化不開的黑。
仿佛是終焉，又仿佛是深淵。
可你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墜落，並在那裡死去。
所有的愛都沉積，凝固，化為海底的頑石。
-TBC-
第42章 【IF】·不結緣（十四-後半）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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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不算有趣的日常反復上演
次日，你的生物鐘掐著點把你撈出了夢境。
身側空落落的，姐姐醒的比你早，臥室裡已經沒有她的氣息了。
昨夜的夢似乎有些綿長，又像是倫敦的霧，蒙在了臉上只能在視線裡看見大片灰的白的色塊，你只記得了濃墨般的黑暗。
也許是那條黑河的河底，也許是深淵的盡頭。
你一邊梳頭一邊想，很快就將這個朦朧的夢拋之腦後。
早餐過後你才知道你姐和你哥進行了一場清晨辯論。
內容大抵不是什麼愉快話題，姐姐神色冷漠，你看出她眉間堆簇的煩悶，又不像在生氣。
你發現姐姐坐在離壁爐最近的位置。
……懂了，莫裡亞蒂家的室內溫度要比自家底，她在這裡呆不習慣。
你去找老傑克要了厚毛毯，頂著你姐涼薄的眼神把她裹了個嚴實。
「感冒藥很難喝的。」你板起臉，「還是不要生病的好。」
姐姐眉頭松開了一些，但看起來還是透著股淡淡的厭煩之色，像是無聲在說莫裡亞蒂家待的很不舒服。
可雪還在下。
今年的冬天有點過分的冷了。
你和姐姐於聖誕節次日的下午回到了德蒙福爾宅。
離晚飯還有些時間，你把姐姐塞進床和被子之間要她休息。
估計是不適應和人同床共枕，你敢拿你哥的紅酒打賭，你姐昨晚肯定沒睡好。
晚上時姐姐看起來才恢復了點精神。
她告訴你今早和阿爾伯特究竟討論了些什麼，是關於下個月——你的生日。
你眨了眨眼睛，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吵起來的。
但面上還是配合露出了期待的神色，以及：
「姐姐以後也可以盡量心平氣和的和莫裡亞蒂他們相處啦……每次看你們打交道都好累。」
半真半假地嗔嘆和小小埋怨。
她的視線掃過你的眼睛，語氣不以為意：「我會考慮。」
你覺得這句話得存疑。
聖誕節後三天，莫裡亞蒂家都沒來人。
你姐難得心情開始好轉，然後你哥就帶著工作上門了。
目睹貓貓現場炸毛的你：「……」
默默把自己塞回柔軟的沙發，假裝沒聽到身後的懟人發言。
美人大哥這撞槍口了啊屬實是。
一月份，倫敦的氣溫穩定維持在零攝氏度往下，霍爾家又有傻兔子把自己凍沒在了雪地裡。
自冬季以來你已經圍觀了六場葬禮，這是第七場，還碰巧小狐狸來找你玩，於是他也難得好奇心起，跟在你身後一起參加了圍觀很有儀式感的霍爾葬禮。
你在回信中提了好幾次，還准備把霍爾家寫進你的新書《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馴獸大師》。
管家甚至能記住每只兔子的名字和特點，過於強了。
教練我想學這個！.jpg
你的生日將近，一月以來這個話題被頻繁提起。
卡蘿和管家也在商量當天的布置，菜單的內容，以及各種物品材料的采購。
威廉也和你討論過了宴會的邀請名單。你並不喜歡大張旗鼓括弧參考監護人括弧，但不代表你不喜歡生日當天熱鬧地慶祝，所以接連討論了好些天還沒把名單確定完。
你懷疑某個心髒髒的教授是故意的，但你沒有證據。
唯一能確定必須邀請的就是監護人洛克威爾伯爵。
說句實在話，你認識的人很少，社交圈子也很小，來來去去就那幾個人。
你和威廉的討論主要就是要不要邀請他們。
真的，在此之前你從沒想過這種東西也是需要討論出國際辯論賽的膠著程度的？？
生日宴會不就和家庭聚會沒啥兩樣嘛！
所以你果斷劃掉了威廉列出的貴族小姐名單。
他還一臉挺遺憾的：「唔，還以為伊文會想要她們來呢……茶會上聊的很開心呀？」
你挑眉，「親愛的小教授，請問您哪只眼睛看到我很開心的？」
同時內心小人翻白眼：就知道他等著算舊賬！
威廉甚至還把約翰·H·華生的名字往上寫。
笑眯眯的理由充分為你著想：「這位是伊文最喜歡的作家，不如也趁這次機會邀請他來。」
你看他眸中深沉的赤色，於是抬手把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名字寫在了下邊。
「我記得廉和偵探先生的私交也很好。」你面不改色。
「他與華生醫生又是最好的搭檔，只邀請其中一個實在有些厚此薄彼，不如請他們一起來。」
威廉低頭看著那個由你寫上去的名字，眼底似有晦暗顏色，又融入瞳孔的猩紅隱沒不見，再抬起頭來時臉上已經是勉強掛著微笑的表情。
「也沒有關系多好。」他好像很委屈，「算起來也不過才見過四五次面，還經常向我打聽您的消息……」
你無語凝噎：「……」
來了，這熟悉的茶裡茶氣的表演。
大偵探為什麼會對你感興趣？
難道不是某教授過於得意洋洋自個無意拋出了餌，結果不成想真勾住了那個好奇心旺盛的福爾摩斯嗎！！
之前還把人家忽悠過來拉走你姐的仇恨值，把人家小朋友給嚇得。
想起那次下午茶的聊天，你扯了扯嘴角。
「他差不多也已經猜出你的身份了哦，咨詢師。」
那些看似隨意的話語都是試探和別有目的。
威廉卻不在意地笑笑：「他早晚能找到正確的答案。只是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反應呢……」
你的內心：……怎麼他這語氣有種抱養的傻大兒終於挖掘到自己不是親生真相的感覺？
甚至還有種要給你姐添堵的暗搓搓興奮。
草（一種植物）。
一定是你在心裡喊大偵探崽崽喊多了然後喊出了幻覺。
你決定忽略掉壞狐狸笑容裡的不懷好意。
重新把話題拉回邀請人員名單上。
次日，莫裡亞蒂三兄弟整整齊齊來串門了。
還分工明確：美人大哥找你姐居家辦公，小狐狸找你寫半個月後生日宴會的邀請函，路易斯帶著材料上門，和管家卡蘿他們一起去廚房研究宴會菜單。
你心尖兒忽然顫了顫，挑眉：總感覺某教授憋著股壞心思。
事實證明，果不其然。
威廉和你一起寫完了那疊宴會邀請函、裝進信封、貼好郵票後，三言兩語把你拐出了家門。
你鼓著臉慢吞吞地換好外出的衣物，努力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臃腫顯胖不太好看算什麼，你可不想著涼生病。作歸作，愛惜身體還是很重要的。
以及藥水真的很難喝，要命的那種。
當然更衣室裡他想對你動手動腳這事你選擇性忽略了。
咳，由於姐姐盯得太緊，小狐狸被迫禁欲好久了哈哈哈哈哈。
最多親親抱抱牽手手，扒你衣服那是只能夢裡想想。
你滿臉寫著遺（高）憾（興）。幸災樂禍.jpg
瞞著各忙各事的其他人，威廉牽住你的手，光明正大帶你離開德蒙福爾家。
鐵制的大門外停著一輛馬車，看起來也不過才等了一小會兒。
你垂下眼簾，心想這家伙真就是早有預謀。
特意挑了晴朗的天氣，慫恿你跟他逃出牢籠般的宅邸，逃向外面新奇有趣又好玩的世界。
你人都坐進馬車了，面上一副這樣不太好吧的表情、皺著眉，好像你倆未成年趁著家長忙事情悄咪咪偷溜出去玩。
其實你內心裡也是很開心噠！你宅家只是身體原因和不想社交，但不代表你不喜歡出門浪呀！
啊，你今天就是一只∼自由的小貓咪∼
至於回家後是否會面臨姐姐的眼神殺這種事……當然是浪完了再說！
反正都是哄騙你出門的莫裡亞蒂教授的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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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看起來尚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你定位成罪魁禍首了。
他把你們剛寫好封裝的邀請函帶上了，全放在一個大牛皮紙袋裡，表面出門的理由就是去寄這些信件。
順便還可以在路過商業街時，去書店買柯南·道爾著作的新後續——沒錯他就是用這個消息把你勾得答應出門的。
你寫的新小說只差結尾幾章了，草稿寫完後還要校正並再撰抄一份，選個新馬甲然後送到打印廠。
馬車轱轆轱轆跑過殘留著積雪的街道，速度要比沒下雪那時候慢了許多。
他一上車就自覺把你抱進了懷裡，像愛貓狂熱人士八輩子沒見過貓了，好不容易今天逮著一只、就薅住了吸個爽。
你全身上下大概只有臉是露在外面的，威廉親了親你的嘴角，沒有很用力。
「伊文在想什麼？」他問。
你如實回答是在構思新小說的結尾。
現在威廉很少會喊你姐姐了，大多數在喊你的昵稱，壓著嗓音呢喃，低柔又眷戀。
黏糊行為克制許多，望你的眼神卻眸色愈深，不能做更親密的事時便更愛捉住你親吻。偶爾情迷意亂，就會脫口而出喚你「夫人」，好似你們已成婚多年。
你每次都要被他這聲呼喚嚇到，條件反射去捂住他的嘴，生怕被你姐聽見。
通常你這舉動的意義不大，因為他反而會變得興奮，壓住你繼續親就算了，還會故意在你耳邊反復地低喃：「夫人……」
而且非常理直氣壯：你遲早要習慣他這麼喊你的。
你臉上爆紅，眼神亂飄，表情管理完全失控，簡直恨不得當場挖個坑把自己就地掩埋。
——所以他已經完全確定姐姐會答應把你嫁給莫裡亞蒂了嗎？？？
你想不通親愛的小教授他到底哪來的自信。
照你姐目前那對他們的那負無窮並且每天都在下降的好感度來看，30歲之前他都別想把你的last name改成Moriarty（莫裡亞蒂）。
若非你一開始向姐姐明確了自己的心意，她估計早就把「莫裡亞蒂」從你的生活裡撇得干干淨淨……
才不會像現在這樣忍受你美人大哥天天帶人帶工作帶弟弟上家裡來騷│擾她呢！
手腕忽然一疼，你不得不回過神來。
發現小狐狸拽掉了你的手套，往你細白好看的腕上咬了一口。
除了那明顯的牙印，周圍還有一圈的玫紅色，是足以讓人看一眼就臉紅心跳的曖昧。
你飛快把手抽了回來藏到身後，「干什麼啊壞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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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表情遺憾，與你視線相對時，又笑得一臉無辜。
他的眼神在你上半身來回游弋，似乎是惋惜衣領遮得太嚴實，不然他連你脖子也要咬。
這讓你一下清醒：你養的小狐狸才不是什麼小狐狸，而是什麼黑漆漆不知名的野獸，他狡猾又善於偽裝，嘴角一翹便顯得柔軟又無害。
感覺到了某人非自願清心寡欲的怨念，你躲開他眸色深沉的緋瞳，嘴裡小小聲嘟囔：「咬就咬……輕一點嘛……很疼的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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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溫柔地道歉，但臉上寫滿了下次還敢。
你不著痕跡往後躲了躲，然後被他勾住腰的手攬回他的懷抱。
威廉把你的手從背後抓出來，在刺眼的紅痕上輕吻，然後慢條斯理地幫你把手套重新戴好。
如果他沒有在這之後摁住你親的話，他的行為真的稱得上是一位得體的紳士。
當然他也確實是個紳士了。
58.不能違反宵禁夜不歸宿
下馬車之前，威廉幫你把帽子也重新戴好了。
街道的積雪鏟得很干淨，今天天氣不錯，竟也能看到不少出門的人。
路邊的信箱結了一層薄薄的雪霜，看起來非常寒冷。
威廉打開紙袋，你從裡面拿出一疊信封，確認過每個字母和上面德蒙福爾家徽的火漆印後，一封接一封地將它們塞進信箱。
他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你動作，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你的生日邀請函要由你親手投遞——偶爾威廉小教授也會在一些事情的堅持上頗有儀式感。
最後只剩下了給夏洛克·福爾摩斯和約翰·華生的信封。
你剛要送進信箱，又忽然抽了回來。
威廉問：「怎麼了嗎？」
你把信封塞回他手裡的牛皮紙袋。
「等會兒……買了書再寄。」你沒有直說。
他笑了笑，「您要最後再考慮一下嗎。」
你遞過去一個自己理解的眼神，牽住他的手往書店的方向走去。
於是威廉很快就知道你為什麼不把信封投進信箱了。
「呦！」一個熟悉的聲音冒了出來。
莫裡亞蒂教授回頭，看見他的命中宿敵·擾民的福爾摩斯·倫敦名偵探正滿臉開心地和他打招呼。
嘿哈哈沒想到吧你的大偵探突然出現！? ?)?*??
你也聽到了夏洛克崽崽（劃掉）的聲音，還在心裡感慨他終於知道要在書店這種公共場合收斂他的大嗓門了。
邀請函放信箱裡寄出去哪有直接親手交給本人更有儀式感啊。
「威廉和姐……大小姐。」
你確定福爾摩斯差點嘴瓢把「姐姐大人」給喊出來。
夏洛克一臉剛才無事發生：「我們和這間書店還真是有緣分誒∼」
威廉側身將你擋在了福爾摩斯的視線之外。
優雅假笑：「真是奇遇呢，偵探先生。」
天氣實在太冷了，書店的客人很少。
夏洛克簡直滿臉寫著想聊天，迫不及待就發出去旁邊咖啡店單獨包間坐坐的邀請。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提議。」威廉笑了笑，「但是不好意思，接下來我和伊文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做……」
果斷拒絕了擾民的福爾摩斯後續騷│擾。
你眼看著夏洛克小朋友的臉當場就垮了下來，散發出寶寶不高興了的氣息。
他嘖了一聲，嘴角一掀就要往外扔爆炸性發言。
好在你及時從牛皮紙袋裡拿出了信封懟到小朋友面前，成功勾走了他的注意力。
「這是什麼？」夏洛克接過來看了兩眼。
「邀請函……」你話還沒說完。
「啊？？難道威廉你也要結婚了嗎？？！！！！」
夏洛克發出驚天怪叫。
他震驚地看著你，又看看威廉，眼神似乎在問你確定要往火坑裡跳嗎？
威·火坑本坑·廉：呵呵。
你哽住，笑容消失在臉上.jpg
夏洛克瞪著信封，眉毛皺成一團，雙目圓睜表情猙獰。
好像小伙伴一個個都不和他玩了、不約而同把他給拋棄了似的，滿臉都是如同被背叛的痛心。
晴天霹靂不過如此。
當然你也差不多，你都快裂開了。
「不、不是，夏-洛-克！你不可以沒看信就、唔……」
你慌忙想解釋，但話還沒說完就被小教授按進了他懷裡，發燙的臉緊貼他胸膛。
「你誤會了哦，福爾摩斯，這個是伊文生日宴會的邀請。這裡還有一封是給華生醫生的，麻煩你交給他了。」
威廉鎮定自若地解釋，「當然，等婚禮日期確定了、我也會第一時間給你送邀請函的。」
……後面那句補充是多余的！！！
你磨了磨後槽牙，差點想咬他。
推開威廉的手，你努力維持住自己在外的冷淡形像，低聲道：「您太大驚小怪了，偵探先生。」
「……」夏洛克·福爾摩斯沒說話。
他的表情有點像打了霜的茄子，視線在你和威廉之間回來游移。漆黑的瞳仁好似無機質的玻璃珠，倒映出你們二人的身影。
他好像有很多話想說，但最後只憋出了一句不耐煩的：「啊∼我知道了啊！我會去的。」
然後邊說邊把兩封信塞進了外套的大口袋裡。
就好像個鬧起脾氣來的小孩子。
離開書店、在等馬車過來的間隙，名偵探看起來還是忍不住內心困惑，亦步亦趨跟著你們，硬要把自己變成今天倫敦市最大最亮的燈泡。
「福爾摩斯先生還有什麼事嗎？」威廉禮貌發問。
「晚會的日期已經寫在邀請函中了……接下來、嗯，不好意思，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恐怕不能陪您打發時間了。」
潛台詞：沒空、不閑、趕時間、勿cue。
這就是在很含蓄地趕人了。
夏洛克撇了撇嘴角，忽然提高音量說話：「之前我有件事推理錯誤了、關於那本書的作者。」
他的視線不知道看向哪裡，甚至臉也側對著你們，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最初的結論錯了，「她」不是亞洲人，而是有著亞裔親屬的英國人！作者本身擁有很強的偽裝能力，顯然具備遠超普通人的龐大閱讀量，受過高等教育……」
夏洛克嘴巴一張就馬不停蹄地叭叭出了大堆分析，語速極快。
「——您說對嗎，伊文捷琳大小姐。」他問。
偵探話音落下之時，馬車在你面前停下。
你想開口但被威廉按住了唇，他笑容溫和、緋瞳溫柔，手掌卻托在你後背、幾乎是半強迫地將你推進了馬車裡。
你只能模糊聽到他對偵探說：「……詳情就到晚會時再談吧，福爾摩斯先生。」
然後他便上了馬車，那一瞬你有被他攝人的猩紅眼瞳嚇到。
就像是吃人的惡龍張開了巨翼……
你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而且是禍到臨頭！
馬車再一次轱轆轱轆地跑了起來。
威廉摘下自己的帽子放在對面的座椅上，又順手摘下了你的。
然後一臉核善地問：「姐姐，我怎麼不知道、您和福爾摩斯的關系已經親近到可以直呼他的教名了？」
「是什麼時候的事呢……(^_^)」
他抓住你那只剛被他咬過的手，在你鎮靜但難掩慌亂的眼神裡、緩緩地露出了顛倒眾生的笑容。
恍若暗夜裡的吸血鬼朝你露出了飢渴的獠牙。
「……Σ(☉x☉ )！！」
你的內心小人大呼臥槽。
事實證明，不能長時間溜狐狸括弧開過葷的那種括弧，否則過猶不及。
威廉本就攢著舊賬等著要找時機一波清算，今天你對福爾摩斯直呼其名，立刻就把他這只狐狸給點炸了毛。
你也不知道怎麼形容，總之他心心念大半年的書房play終於不是發生在夢裡了。
克制溫柔小教授都他媽見鬼去吧！
臭弟弟就是個放出籠的惡魔！！
你重溫舊夢，身心俱疲，頭昏目眩，羞得想死。
意識清醒時人在自己臥室的床上躺著，窗外天色黑透。
趴在你床沿的小狐狸恢復了人畜無害的嘴臉，笑眯眯地對你說晚上好，伊文。
「……」你試探地動了動手腳。
好嘛，全身疼痛酸軟無力，標准縱欲過度。今晚是別想回德蒙福爾宅了。
一想到姐姐莫得感情的眼神、你就覺得要完，心好累，不想說話，扯著被子把自己藏了起來。
任憑莫裡亞蒂教授怎麼哄怎麼演怎麼鬧，都板著臉硬是沒理他。
……然後就又被壓了，小狐狸表示謝謝惠顧再來一次。
呵，男人。
（大寫的嫌棄）
-TBC-
第43章 【IF】·不結緣（十五-前半）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君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 - - - - - - - - - -
59.不能觸發某種不得了的屬性
兩天後你才磨磨蹭蹭回了家。
來接你的人不是卡蘿，而是西西管家。
你本以為會遭遇姐姐的開門殺，一路上做好了心理建設，結果並沒有你以為的批│鬥劇情發生。
幫你脫帽子和鬥篷的卡蘿也是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一切如常反倒讓你心虛得一批。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換好衣服後就摸去了姐姐辦公的書房。
壁爐的火燒得很旺，是連你都會覺得有點熱的程度。姐姐沒有在批文件或做什麼，只是坐在那，桌上兩杯溫度恰宜的紅茶，一看就知道是在專門等你。
你小聲喊姐姐，手指不自覺地捏著裙擺，慢吞吞地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雖然我確實生氣，但你也不要露出一副准備赴死的表情啊。」
姐姐看著你語氣無奈道。
「我很可怕嗎？」
你趕緊搖頭：「才沒有啦！」
開玩笑，就算真可怕這會兒也要全面否定。
姐姐扯起嘴角似是想笑，但又壓下了，快得像個錯覺。
她端起杯子喝茶，接著又和你隨便聊起了天，看起來好像不准備追究你前兩天和莫裡亞蒂家的狐狸跑出去玩還夜不歸宿的事情。
你差點坐不住，只得有樣學樣，喝口紅茶壓壓驚。
「我生氣是因為你偷跑出去、不回來還不通知一聲。」姐姐慢悠悠地說。
「至於其他——」她看你一眼，「伊伊也快25歲了嘛，有生理需求要解決很正常。」
「……！！！！！！」
你猝不及防，頓時就被嗆到了。
茶水傾倒了一身，杯子摔在厚地毯上悄無聲息。
驚嚇過度的你當場咳得撕心裂肺魂都快飛了。
「我說了很可怕的話嗎？」
姐姐好像不理解。
她拍著你的背幫你順氣，又拿手帕擦掉你身上的茶水，一邊給你順毛一邊感嘆她的小妹（你）真是個單純的孩子。
自詡資深lsp專業鑒美20年且屬性老司機的你：「……」
沉默，沉默就是今晚的康橋。
你覺得姐姐是故意的。
這會兒你精神緊繃心虛心慌，加之你對姐姐完全沒有防備，她這一手突然襲擊簡直比某教授還不講武德。
而且姐姐會這麼說那就是肯定知道了你夜不歸宿去做什麼了嘛！！！
噫嗚有種中二戀愛日記被公開的社死級別的羞恥。
感覺心跳得好快、像要從喉嚨裡蹦出來。
你兩頰泛紅，劇烈的咳嗽逼出了生理鹽水，又牽扯到身上還在痛的地方，疼得你眼淚直掉。
一想到自己的小秘密暴露，你整個人燙得都要炸裂開了，轉頭就埋進姐姐懷裡嚶嚶哭泣，又羞又委屈地蹭來蹭去。
姐姐摸著你的頭發，「伊伊這是在撒嬌？」
手指又捏住了你紅得發燙的耳垂，「害羞了？不能說？」
你不吭聲，吸著鼻子肩膀一抽一抽的。
姐姐松開手，卻又去捏你的後頸肉，有點疼，幾乎像是在掐了，帶著懲罰的意味。
「以後還敢不敢跟著別人跑去玩？吃教訓了？」
你胡亂地使勁點頭：嗚嗚知道錯了姐姐求放過！！(T﹏T)
——掐到那地方兩天前剛被壞狐狸咬過啊嗚嗚好疼的嗚嗚嗚。
姐姐到底是心疼你，很快就松了手。
然後把你從她懷裡拎出來，抽出另一條手帕幫你擦掉滿臉的淚痕。
你的臉還是很燙，便更顯得她手指冰涼。
最後姐姐低聲問你玩得開心嗎？
「……開心哦。」你看著姐姐的眼睛，一如表明心意的那日、語氣輕而堅定地回答：「我很開心。」
姐姐見你不再躲避目光，歪了歪頭。
表情仿佛是不解和不贊同，又很快消失不見，變回平日冷漠的神情，眼神依舊復雜。
她伸手再一次摸了摸你的頭發，說她只希望你開心。
「……」你微微睜大了瞳孔，心頭突然一跳。
直覺嗅到了危機，正如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
你知道姐姐對你持著沒來由的溺愛。
那是深海般深沉的執念，深海壓力般沉重的情感。
她簡直比卡蘿和洛克威爾伯爵加起來還要縱容你！你至今沒嘚瑟上了天和太陽肩並肩真是全靠你自覺，有良好的自我管理能力.jpg
只是你也能模糊地感應到，姐姐好像不知要如何控制自己正確地去愛人。
她好像並不覺得這份感情過於洶湧，只是自顧自地行動著、傾瀉著遠超正常閾值的偏愛，對待你時過分小心翼翼，好像只要你接受就好、這樣就夠了，冷酷得仿佛並不想要得到你的回應。
可不應是這樣的，你想。
這份宛若犧牲般的沉重愛意會壓得你透不過氣，得不到回應的心，也會從此封閉的。
只是姐姐一直回避與你交流，將自己隔絕了起來……
但現在好像是機會到了？
「我的出現會不會像隕石般毀了你的生活呢。」
姐姐眸色深沉，「打破了你與他們感情維系的平衡，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她深深皺起了眉，那種復雜的不解再度出現，又好像只是單純的茫然。
「怎麼會呢？」你反問，「難道不是因為姐姐的出現，才讓結局更改了走向嗎？」
「或許你會喜歡那種向死的結局呢？」
姐姐摸上你的臉，她的手指依舊冰涼，掌心也缺少熱度。
「活著對於你來說，反而是一種痛苦……」
細聲輕語的低喃充滿柔情，又冷得像要把血脈凍結。
你恍然間覺得自己仿佛是被某種巨大的冷血動物給一圈圈地纏繞住了。
冰涼濕冷的堅硬鱗片緩緩撫過你的面頰。
姐姐緋色的眼睛顏色很淺，像是漂亮的琉璃珠子，是屬於無生命的無機質的美麗。
她望著你，就像你正面對著照映內心的魔鏡。
「你知道的，伊伊，如果那是你希望的，我會幫你滿足它。」
你覺得從今天起你要對莫裡亞蒂教授改觀。
要論深黑殘，你姐真發起病來足甩他十八條街有余。
你絲毫不懷疑你這會兒要是回個是，疼你疼到舍不得你受一丁點兒傷害的姐姐能立刻推掉之前的所有布置，著手准備按莫裡亞蒂原計劃送你們上路。
而且搞不好還會在你死後來一波陪葬，把倫敦給燒了來個真·煉獄。
……太凶殘了吧！！！
這他媽是什麼絕世BE線啊！！！！！
你有被自己的腦補嚇到。
但你不能慫。
「或許某個平行世界裡的我正是那樣希冀的，但那也不是我。」
你伸手抱住姐姐，親了親她的眼睛。
「冬天很冷，但我還是想度過很多個冬天。和你們一起，我的家人、我所愛的人。」
你笑了笑，或許這是你笑得最虛幻無力的一次。
「或許我不是意志堅定的女孩，沒多久後說不定就要改變了想法，或者沒辦法原諒自己、就這樣崩壞掉了，那個時候我應當就會覺得，啊、太糟糕了，也許真的一開始就該走向自取滅亡。」
「但現在我還有好多事要做，騰不出空去思考那些東西，稿子沒有趕完、故事沒有追到結尾、手裡的花沒有送出去……也還厚臉皮地覺得自己存在於世仍有價值，或許繼續堅持就能拯救到某人。」
「我到現在也還是覺得，死亡有時不是贖罪，而是逃避。」
「現在無論您是否實現我的願望、哪怕只是維持現狀，我也很開心了。」
你忍不住像只貓一樣蹭了蹭姐姐：「是姐姐出現了，才讓我往後的生活有了選擇喔。?* ???? ???」
她依舊緊皺著眉，下意識說：「可你在我身邊時看起來並不如在他那時候開心。」
……淦，送命題。
但難不倒你。
撒嬌賣萌裝可愛先走一波，「開心也分很多種的嘛！」
「而且在姐姐身邊就會感到很安心……前所未有喔。」
你眨了眨眼，盡顯無辜之色，滿臉都是一片赤誠天地可鑒姐姐信我。
畢竟、到底、終歸是你親姐。
哪怕變成了大魔王，那也是你親姐。
你感覺到的那股仿佛要深入靈魂的陰冷消失了。
蟒蛇變回了貓貓，冷血爬行動物什麼的都是幻覺，你姐還是柔軟可愛毛茸茸！耶！
她捏了捏你漂亮的小臉蛋，說好吧。
「姑且就信你這一回。」
你的內心：耶！(= v =)?
……
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25歲的生日如期而至。
在此之前威廉再來找你，你都縮在了自己房間，愣是不肯再見他。
對，你在任性使小性子鬧脾氣了。
小孩子才說沒關系，成熟的貓貓都是遷怒噠！
要不是他非要拉你上車，你才不會遇到被姐姐揪出小秘密這種尷尬事呢。
更不會直面姐姐的喪病屬性大爆發！
可惡，都是他的錯啦！(???皿??)?????
氣上頭的你選擇性遺忘了自己沒拒絕的事實。
雖然拒絕也並沒有什麼卵用。
但總之以後都不要和他出去玩了！(╰_╯)
再刺激你姐黑化，你可保不准能把她哄回正常狀態。
擼帶鱗片的和擼毛茸茸可是兩碼事啊啊！！！
驚恐.jpg
60.不能亂送筆記當生日禮物啊
晚會當天，倫敦名偵探手持邀請函一身正裝的來到了德蒙福爾府邸。
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不樂意，但也和高興不能說是沾邊。
因為他感覺自己杵在華生和瑪麗（華生的未婚妻）身邊就像個讀不懂氛圍的棒槌、一個閃閃發亮的路燈。
簡而言之，大偵探感覺自己很多余。
郁悶的夏洛克扒著車窗往外看，試圖忽略同一空間的另外兩個大活人。
忽然視線一凝，咦，那前面的不就是莫裡亞蒂家的馬車嘛！
再看從車上下來的人，哇，就是他那依舊單身的小伙伴——莫裡亞蒂教授！好耶！ \\^O^/
夏洛克頓時就開心了起來，差著十來米的距離愣是叫停了馬車，車還沒停穩就拉開車門蹦了出去，簡直是迫不及待地要離開華生瑪麗的狗糧範圍。
「呦，威廉！又見面了。」
他樂呵呵跑上前去打招呼，選擇性忽視一旁路易斯眼裡的凶光。
「這次你可逃不掉了，之前我們可是約好在晚會上談……怎麼了，你好像很不高興啊。」
夏洛克看著他小伙伴臉上的假笑，挑眉：「難道是求婚被拒——」
路易斯及時地打斷：「福爾摩斯先生請慎言！」
不要什麼話都往外說啊！！！（驚怒）
然而威廉還是聽到了。
於是假笑加深：「……夏-洛-克。(^_^)」
他忽然有點理解你當天為什麼會這樣喊福爾摩斯的教名了。
夏洛克看著這熟悉的笑臉，然後熟悉的後背一涼。
Σ(?ω? )哎，等會兒，他剛剛是不是又雙叒叕踩了小伙伴的雷區。
掌聲送給嘴瓢達人夏洛克·福爾摩斯！！！
恰過無數次心直口快的悲傷後果，倫敦名偵探還是沒怎麼學會要給嘴巴裝個門的道理。
又或許是他心裡懂得很，但懶得也不屑於循規蹈矩去做。
在你的認知中，這個有著孩子心性的呆毛福爾摩斯一直是知世故而不世故的標准。
他聰明率直，單純但不天真，執著於眼前的謎題，盡情享樂……
「很高興您能來，偵探先生。」
你向夏洛克·福爾摩斯打了個招呼，算是問候的禮儀。
威廉跟在你身旁，也笑眯眯地說了和你相同的話，好似他也是宴請賓客的主人之一。
大偵探視線在周圍飛快晃了一圈後收回，落在你和威廉二人身上，扯開嘴角笑了：「有點意外啊！這種家庭聚會叫來了我這個外人、真的沒問題嗎？」
你說這場生日宴會本來就只是邀請親友相聚而已，會邀請他，自然也是因為他應當在其中。
夏洛克的表情愣了一下，眨著眼似乎有些意外。
由於姐姐和大哥還有洛克威爾伯爵湊在了一塊兒聊天，你不敢離開三人家長圈太久，向夏洛克華生他們打過招呼後便匆匆走了。
你是生怕你姐會語出驚人，嚇壞監護人那顆兢兢業業工作60載、年事已高的心髒。
好在並沒有發生那些你怕的畫面，洛克威爾伯爵侃侃而談、對姐姐很有興趣，眼中似有慈愛溢出，好像是把她當成了如你一般乖巧可愛又懂事的女孩。
再加上還有一層流落海外強勢歸來繼承爵位女王心腹的buff，現在監護人看你姐比看你還要多三分心疼。
你：……無語.jpg
雖然但是，這濾鏡也太厚了點。
「之前就聽那些參加過莫裡亞蒂家茶會的小姐們說，德蒙福爾家又出了一位女侯爵，看著十分另類超群……」
洛克威爾伯爵憐愛地看著你姐：「確實是很有個性！唔，就是看著臉色蒼白了些，可要好好注意身體啊。」
「多謝關心。」姐姐的回應不鹹不淡。
於是洛克威爾伯爵又繼續往下說，並不覺得你姐冷淡有什麼問題——畢竟你當初就是這態度。
很有監護人責任心的伯爵大叔把對你的日常關心五連也一並用在了你姐身上：有中意的小伙子嗎、沒有的話不如我給介紹個、喜歡啥樣的啊、別老宅在家裡嘛、多開展參加點社交活動……
你姐聽了一耳朵的無營養廢話、面無表情，眼有不耐但又得忍住不發。
美人大哥在旁像是個聽相聲的隱形人，嘴角幸災樂禍的笑都快繃不住了。
可別吧！姐姐那張浸了孔雀膽鶴頂紅十斤砒│霜的嘴，怕是能把洛克威爾伯爵當場懟出冠心病和高血壓。
你趕緊上前擋在二人之間，暫時吸引了監護人的注意。
這時美人大哥好像也看夠了戲，自然拋出話說哎呀他還有一堆公務要處理先退場了拜拜玩得開心哦。
然後就走了。
走！！了！！！
緊接著你姐也跟著告辭了。
看起來是寧願去加班也不想應付洛克威爾。
你震驚不已：怎麼可以就留你一只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貓貓面對伯爵大叔！！(☉_☉)
然而遲了，今天晚會參與人員實在太少，洛克威爾伯爵的社交牛逼症簡直無處安放，關心過你後就樂呵呵去逮著其他人聊天了。
鬼知道你是怎麼應對過去的，當監護人問到在他舞會上拉走你的男人是誰時，你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好嗎！
自然而然伯爵大叔也懷疑到了黑發的福爾摩斯身上，你不得不又一次極力否認。
最後實在受不住長輩的關心、只能留下一句「秘密啦！」就落荒而逃。
救命，監護人的責任心（好奇心）真的是太可怕了！！
好一番驚魂未定。
你坐在宴會廳邊緣，感覺自己虛弱極了。
視線掃過全場，大叔去和路易斯說話、順便薅住了想躲開的卡蘿，華生和他的未婚妻在餐桌旁聊天，夏洛克威廉已沒了人影。
還有其他人、像莫蘭和邦德都做了相應偽裝，在背對你的地方和老傑克三人湊在一起不知在嘀咕什麼，弗蘭德那孩子直接拒絕進場，把禮物塞你手裡就跑了……
你看著這些景像，試圖在腦海中構建畫面並猜測他們的對話時，西西管家突然出現，遞給了你一杯加了蜂蜜的熱牛奶。
「您看起來很開心，大小姐。」他說。
「因為大家都在我的身邊。」你眨了眨眼睛。
這場以慶生為名聚會應該算得上圓滿。
大偵探福爾摩斯是率先退場的客人，他來純粹就是為了解答內心的一些疑惑。
你不知道威廉都同他說了什麼，夏洛克小朋友走的時候滿臉的復雜表情。
他草草對你說了句生日快樂，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懷裡摸出個包好的禮物丟給你，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遺落了帽子忘記拿，腦袋上頑強的呆毛都有些焉似的。
你不得不問莫裡亞蒂教授到底和人家聊了什麼。
「我對偵探先生說，以後「犯罪卿」就只是存在於都市傳聞中了而已。」
威廉滿臉無辜，「也就是說，他沒機會逮住我的狐狸尾巴了，一時間受到打擊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麼騙他過分了吧。」你直覺小教授沒對你說真話。
威廉笑了笑不做應答，推著你回到了宴會廳。
每當他想回避你的問題時就會這樣，什麼也不肯說，現場隨口編個謊搪塞。
他知道你不會被騙，只是迂回地在說拒絕。
後來你拆開了福爾摩斯給你的禮物，那是一本舊書，名字是《倫敦夜話》。
看得出來這本小說被來回翻閱過很多次，有折痕，殘留的煙灰，淡褐的咖啡漬，空白處的鋼筆劃痕和記錄的字跡。
你看著那些筆記，能看出來是夏洛克小朋友的風格。
他將你的故事翻來覆去地讀，又去查往年與貴族相關的事件，試圖將「犯罪卿」所做的案全部找出，並從中搜尋到遺留的證據。
可惜你寫紀實故事卻不交代准確的日期，也不完全按時間軸走，人物地點全用了化名，畢竟是奇幻題材嘛！
大偵探費盡心思也只找到了約三分之一的對應原案，你估計他已經全去調查過了，而且調查的結果只有夏洛克·福爾摩斯知道。
然而現在他卻將這本書送給了你，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你感慨完了，果斷把書塞進木匣子，上三把鎖，扔進梳妝台的抽屜裡再上鎖，然後把鑰匙分開藏到房間的各個角落去。
——開玩笑，這種帶有偵探濃烈個人氣息的物品要是讓狐狸知道，鬧你都他媽算客氣。
鬼知道他那天才的大腦能腦補出什麼精彩劇目！
61.不約而同的私心
華生的婚禮舉辦在春季到來之時。
你和威廉都有幸收到了邀請。
謝天謝地，由於參加婚禮的經驗豐富，你給新人送祝詞已經熟練到張嘴就來了。
手捧花果不其然落到了你手裡，轉頭就被你做成了壓花書簽和香包，然後送給了福利院的小朋友。
威廉已經不會眼饞這些東西了，有需求直接抱著你啃不是更香嗎。
被啃的你：貓貓白眼.jpg
天氣逐漸回暖，積雪徹底消融後，姐姐也不再居家辦公，終於肯出門了。
經常一兩天不回來，偶爾還要連續好幾天出差。
你近來也幾乎沒有再見過昏迷的姐姐，但你知道如果她想瞞你肯定是能瞞住的，所以悄咪咪拜托了美人大哥，讓他幫忙照看下你姐。
畢竟莫裡亞蒂伯爵現在可以說是除你之外日常和姐姐相處最久的人。
美人大哥笑容儒雅，話不說透但每個字都在表示為難：你姐好凶的咧∼誰敢管她啦∼
你：……之前是誰面不改色連人帶工作騷擾了你姐四個月啊？？！！
「就說是我的請求嘛。」你雙手合十，強行忽略掉內心吐槽的欲│望，星星眼目露哀求地看著你哥：「我也會和姐姐說明的。」
「好吧，既然是伊文的要求。我會盡力。」
阿爾伯特自認抵擋不住妹妹的撒嬌，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走之前還順便rua了一把你軟乎乎的腦袋。
你有感覺被套路。
但，嘛，大哥答應就行。
畢竟按姐姐那絕不吃虧的性格，呃，主要是嘴巴太毒……大哥還是很辛苦的。
不讓他找回平衡怎麼行哦。你被套路下也沒什麼。
只是這樣就讓大哥願意接下這麼棘手的委托已經很好啦。
你開心於大哥輕易答應了麻煩的請求。
心裡贊美你哥果然還是人美心善不計前嫌。
那邊的阿爾伯特也在感嘆，十來年過去了，他妹居然還這麼單純天真好忽悠。
有了你的委托那給你姐找不痛快、咳，應對「煩人上司」的時候，可操作性就很多了嘛！
……
總之，你和你哥都很高興。
什麼叫合作雙贏啊.jpg
或許是相處有了點時間，姐姐針對莫裡亞蒂的惡意總算有所消退。
即便恢復了精神，懟起人來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凶了。
你察覺到這點變化時差點熱淚盈眶：嗚，不求你姐從此嘴巴消毒，但求學會閉嘴(≧﹏≦)
姐姐：閉嘴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生活依舊平穩安逸，姐姐和莫裡亞蒂他們一樣，鮮少讓那些晦暗的東西落在你頭頂，總是將你保護的很好。
你寫完了那本寫做馴獸大師讀做戀愛指南的小說，一經發表，頗受好評。
由於被毛茸茸抽空了血量，下一本你決定把題材定為童話和魔法、惡龍與吸血鬼與狼人，寫點深黑殘換換風格。
……嗯，是不是有點什麼不對？
但管他呢！
你開開心心地拿筆寫了起來，邊寫還邊拿去和小教授分享。
威廉聽完你說這是惡龍用邪惡魔法吞噬了公主的國家盤踞在小精靈的森林鄰國的國王派王子去尋找與祖先契約的吸血鬼遠道而來的勇者帶著他從神秘東方學來的神奇法術討伐惡龍的故事大綱，又聽你講清楚其中人物勇者=偵探、惡龍=姐姐、小精靈=莫蘭、公主=弗蘭德、王子=邦德、國王=大哥、吸血鬼兄弟=他和路易斯……的置換關系後，再也不能直視你這所謂的童話故事了。
當場表演一個笑容消失術.jpg
他第一次摁住你蠢蠢欲動的筆，柔聲告訴你這個題材恐怕不太行。
「太引人深省了。」小教授認真斟酌用詞，「這種童話會嚇壞小孩子的。」
你歪頭不解，「可這是給成年人看的暗│黑│童│話啊？」
小教授：「……就算是大人，看到這種故事也會自內心發出悲鳴的。」
難得你被他的話逗笑了，「包括你嗎？莫裡亞蒂教授。」
你問，注視著他漂亮的緋色眼睛。
「是的，包括我。」威廉眨了眨眼。
他忽然親你的唇，然後用力地深吻了你。
「聽到那是個沒有你的世界，我難過得心都快死掉了。」
威廉捉住你的手，你被他掌心溫度燙得一哆嗦，筆沒拿穩、啪嗒掉到了地上去。
「那、那就……（扭捏）」
你剛想說再加個角色嘛，話沒出口就又被他堵住唇舌，直被親得頭暈腦脹。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答應了什麼，次日清醒了找草稿時、才發現這故事被威廉放進你裝廢稿的箱子、壓箱底了。
你，哽住：……
看來他是真的很不喜歡這個故事啊。
行叭，那就寫別的唄。
反正大綱還在記錄靈感的本子裡，問題不大。
你現在住在達勒姆，這裡的空氣環境都要比倫敦好得多，姐姐並不太拘著你來。
某教授就很開心了，巴不得你在達勒姆永久居住，不上課的日子也環著你的腰黏你身上，各種親密舉動也是完全沒了顧忌，儼然一副你倆成婚多年的模樣。
你的態度倒一如既往，對他的求歡那是能拒絕就拒絕，兩眼一閉狠起心來不行就是不行噠！你倆雖然是半公開的戀人了，但其實都還未婚耶！
括弧另外你的身體是真遭不住他的索求好歹也是如狼似虎的年輕人誒你他媽當然能躲就躲括弧。
小狐狸他委屈，這大半年來他都明裡暗裡向你姐表示想要娶你，但你姐都冷笑以對，不說話無視掉都算好的，否則那嘴一張就是冷嘲熱諷，實在很搞心態。
對於姐姐的冷處理你也是很無奈。
你也在很努力改變她對莫裡亞蒂的排斥啦！但有句俗話說得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所以革│命尚未成功諸君仍需努力。
你安慰黏著你哀哀叫的小狐狸，忍住拍掉他亂摸的爪子的衝動，耐心親親他的嘴角。
「再接再厲啦，莫裡亞蒂教授……唔？！」
威廉摁住你親了回來，啞著嗓子說想要更多。
金發的美人兒含情脈脈望著你，紅瞳瀲灩，喘息曖昧，澀氣值拉滿。
你只要和他處在同一空間，一不留神就要面對這種挑戰理智的畫面，頻率高時24小時內能遭遇十來回，是否被蠱全看你羞恥心當時在不在線。
實在太淦了！這樣你哪敢在達勒姆久待啊，住個幾天就告辭。
於是就如此這般、那般拉拉扯扯迂回曲折，談戀愛和求婚兩不誤。
很快時間就奔走到了社交旺季，各種宴會舞會宴會茶會邀請函就像雪花一樣地飛到了德蒙福爾家，你在其中找威廉給你的信都得花點功夫。
沒過半月你就受不了了。因為姐姐的身份，外邊多是人想從你這走關系套消息各種試探，於是不得不又躲到了達勒姆。
威廉表面看不出什麼，但當你說出要住到社交淡季的時候、你確信自己看見他的狐狸尾巴在身後搖成了小旋風。
……雖然但是，也用不著這麼開心吧喂(╰_╯)
小心能天使卡蘿is waiting you！！！
-TBC-
第44章 【IF】·不結緣（十五-中半）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欣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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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不需要抱抱的貓貓才是酷貓貓
當然你沒有真在達勒姆住到了社交季的尾巴。
不知姐姐搞了一通什麼操作，從此再沒人隨便敢往你家信箱放邀請函。
你大概住了十來天，姐姐就讓西西管家來接你了。
還帶來一個很厚的包裹，說是要交給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不用猜也知道這東西肯定不簡單。
面對小狐狸幽怨哀求的小眼神，你表示愛莫能助。
至少姐姐的話你現在還是得聽的，不過由於突然的大雨，只能隔天再回倫敦。
結果你到家時，姐姐卻不在家，今天分明是休息日啊？
你心裡疑惑卻也沒怎麼多想。
然而直到晚上，昏迷狀態的姐姐才被你哥送了回來，據說是低血糖和貧血症又犯了。
這消息把你給嚇得，好在大哥告訴你說姐姐沒事，休息過後就會醒了。
——但最震驚你的還是莫過於美人大哥臉上竟有幾道長長的劃痕！！！(￣□￣；)
不用問你都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你忙問美人大哥是不是姐姐動手打人了？
畢竟這痕跡真的很像扇巴掌躲了但沒完全躲留下的……啊啊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打臉啊！！
貓貓忐忑.jpg
阿爾伯特耐心地安撫了你，說沒事、他會解決的。
你從大哥的表情裡讀出了不願多說的意思，於是便也放棄了追問，直覺抓住時機套路了大哥後目送他離開。
次日你在姐姐醒來後試探了兩三次，但半句有效信息都沒套路出來，只得偃旗息鼓收起了表演，把好奇心的火苗給掐滅。
你認為是你姐和你哥是意見分歧吵著情緒上頭打起來了，但又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姐姐一如往常，表情既不見喜怒，也不見對莫裡亞蒂的惡意。
你有點摸不准她的想法，相處了一年，你都沒能了解到她多少。也不知道你姐是不是自帶削弱buff，你在與她相關的事情上、預警普遍來得較遲。
就拿個最直接的例子來說，你有預知到姐姐終有一天會同意你和小狐狸結婚，但具體是什麼時候你是一點預感也沒有。
威廉三番五次想從你這裡套出確切時間、好讓他有個心理安慰順便著手准備婚禮……哦，他已經在准備了。
直覺也能被屏蔽信號嗎？你不解。
然而讓你不解的事還在後頭。
姐姐近來大概水逆？遇到的倒霉小事有點多。
具體表現為出門平地摔、拿文件被紙劃傷、坐馬車經常車出故障、步行上街會被砸到頭……日常遭遇的意外事件一下子突然高的有點可怕啊！
你很擔心，姐姐卻說沒什麼事，過段時間就好了。
「有時間擔心我，不如擔心下你的小情人。」
姐姐翻著文件頭也不抬，為防止被紙頁劃傷她戴上了手套，裸露在外的腕子白得像在發光，青色血管清晰可見。
你眼睛盯著那處、隨著她的動作腦袋一轉一轉，像只盯著逗貓棒的傻貓貓。
好看耶，好澀想親……不你在想什麼桃子！！
不要對姐姐起色心啊！！！
（聲嘶力竭）
頭腦風暴陷入自我懺悔中的你於是就沒聽到姐姐說的話。
等了半天沒等到回答，她抬頭，見你兩眼茫茫、表情空白，明顯是神游太虛外了。
姐姐：「……」
她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這次你總算是聽到了：「啊，小情人……？」
貓貓懵逼.jpg
然後轉念一想才get到姐姐說的是你家小狐狸。
「才不是「情人」。」你頓時嚴肅，「是「戀人」。」
當然某教授現在已經自封是未婚夫了（。）
對自己的定位有著清晰的認知.jpg
姐姐可能也沒想到你重點沒拎清、居然在跟她糾結用詞精准的問題。
但看著你認真甚至執拗的眼神……彳亍口巴。
「好吧，是「戀人」。」她糾正用詞，「他向我提出了不少次想要娶你……」
話沒說完，她便見你眼神軟化了，手也不自覺地捂著臉、姿態頓時扭捏起來，儼然一副戀愛腦晚期病重莫得救了的樣子。
大概就是這樣→ ??* ???????? ??????
背景甚至是粉紅泡泡還飄花。
姐姐：想鯊人的願望突然就強烈了起來.jpg
可能是你表情實在太傻、沒有一丁點兒的聰明樣，姐姐被辣到了眼睛看不下去，面無表情語速很快地說完某人實在太閑就給他找了點事情做後，不等你反應就拎著文件起身走了。
你茫然地眨了眨眼，後知後覺想起來有段時間沒收到小狐狸的信了。
最近一封來自達勒姆的信還是半個月以前。
威廉簡明扼要說他接到了一個委托，接下來可能會比較忙，然後用洋洋灑灑三頁紙傾訴了他對你愛而不得的苦悶之情，扼腕哀嘆，好似你倆從此要天人永隔。
說白了就是怨婦文學（。）
他不僅越寫越順手，還一寫就是一年。
你看信都快看出審美疲勞了。
話又說回來。
你記得管家去接你時給了威廉一件包裹，那就是姐姐的「委托」。
再回想姐姐剛才對你說的話……難道是允許、同意甚至明示讓你去找威廉的意思？？
你：！！！☉▽☉恍然大悟.jpg
自以為get到了姐姐的用意，你忍住內心的小雀躍，找到卡蘿說今天要去達勒姆噢∼
卡蘿一臉茫然：「大小姐，這是臨時決定嗎？侯爵大人……」
你開心道：「姐姐同意了的！??(??＞??＜??)??」
卡蘿抿唇不言。
她見多了你平時的冷淡壓抑，看你喜悅難以自制的模樣，也不自覺地會被你帶動情緒。
雖然她清楚知道……這都是那個人帶給你的。
「好吧，大小姐。」
你的天使朝你露出你最喜歡的漂亮笑容，和你一起收拾好了行李、換好衣服，並提前叫了馬車送你們到國王十字火車站。
管家也在旁陪同，他幫你提著行李，卡蘿則去買票。
見你低頭還皺著眉，便安慰說現在時間還早，票應當還有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啦。」你搖頭，「姐姐那邊……」
人到車站你才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跑的有點快。
在姐姐眼裡怕不就是迫不及待要去送……
「白夫人非常在意大小姐，所以一切都會優先考慮您的身心安危。令您困擾的婚約一事，也全是基於您的意願。」
管家低眸、溫柔地看著你，他的眼睛也是淺淡的顏色，像湖上一抹映著天空的薄冰。
「想要您留在身旁久些，是她僅有的私心。」
可你終究要飛走的。
你早就選擇了要去救別的人，生相隨死與共。
既然深深偏愛於你，便要能放你自由。
人總避免不了為自己的私心而傷害他人。
你有點難過，哀愁地望著車窗外疾速後退的景色。
郁郁寡歡，情緒消沉，好像出門前那個開心得忍不住轉圈圈還磕到門框的人不是你。
卡蘿不理解，但這並不妨礙她遷怒於此行你要去見的某人。
根據你的天使多年以來的經驗，怪他總沒錯啦！
（雖然這次還真不是他干的。）
小教授：人在達勒姆，鍋從天上來.jpg
你已經是只成熟的貓貓了，不需要抱抱也不需要安慰，在路程中便調節好了自己的情緒。
等下了火車，還是那個高冷矜傲的千金大小姐。
63.不明所以不知所謂不清不楚
到達勒姆時就已是臨近黃昏，你這次也算是臨時起意跑來的，所以當卡蘿敲開了門、路易斯見到居然是你們時，表情管理也難免失控。
「奧斯汀你……還有伊文捷琳姐姐？！怎麼突然——」
你不知道說什麼，便露出一副高深莫測模樣。
不說話，只是笑了一下。
路易斯愣了愣，果然不再問來由。
他熟練提走卡蘿手裡的行李箱，接著便把你們都迎進了屋。
來之前你是萬萬沒想到。
濃眉大眼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竟然也會在課後搞補習班。
他一看到推開書房的門是你，表情瞬間就凝固了。
「伊文！*^◎^*」然後舒展眉眼笑了起來，周圍像冒了一圈的粉色花花特效：「你來了。」
一秒從數學教授切換到男子高中生。
在場的三名學生：！！！(☉_☉)哇唔。
目瞪口呆。
你下意識觀察了下，基本算都是熟人。
盧西恩和泰特自不必說，還有一個從沒見過的生面孔。
三人裡就他最顯局促，低頭盯著自己腳尖。
威廉語氣親切的為你介紹了那名學生，比爾·亨汀。
這名字你有點印像：「就是那個在你故意為難的數學測驗裡拿了滿分的學生？」
「嗯，是個很有天分的年輕人呢。」他笑著說。
盧西恩當時人還在休學中不知道情況。但泰特是經歷過那場考試的，當場臉就垮了：
「嗚，教授你果然是故意提高了難度的！！」
委屈巴巴。
面對學生的指控，威廉面不改色：「那泰特同學就要反省一下為什麼自己不能做到和比爾一樣拿到滿分喔。」
泰特只是隨口抱怨，一聽教授這話頓時萎了。
嗚嗚他對數字不敏感是他的錯嗎！他背書抄情詩寫小論文超棒的！
想要連夜逃出這個有數學這門學科的星球.jpg
學生們插科打諢沒三分鐘，就被他們的教授無情地趕了出去。
課不繼續補了，宿也不給留了，還讓他們各回各家，說好的明天的補習也不用繼續來了，他們自由了，又是一個能在周末休息日裡浪裡個浪的大學牲了。
當然，課後作業還是要做的:D
泰特內心：我有一句mmp……
然而他的吐槽還沒完，書房的門就在學生面前啪地關上了。
美麗的伊文捷琳大小姐那句對他們的關心話語「回去的路上小心……」也斷在了話尾。
泰特戲精上身開始表演：「教授還是一如既往地對我們如此殘酷！！」假意崩潰。
盧西恩則見怪不怪，轉頭對還懵著的比爾·亨汀說習慣就好。
「那位大小姐來了的話，教授暫時也沒空管我們。今天就先回去吧……我已經能想像出弗裡達准備的晚餐多麼美味了！」
比爾·亨汀還在狀況外：「啊、嗯，聽起來很不錯。」
泰特咬牙切齒：「可惡的已婚人士！！！」
三個學生告別了莫裡亞蒂教授的家後，打打鬧鬧走遠了。
另一邊。
書房的門剛關上，你就被關門的威廉小教授抱了個滿懷。
「伊文姐姐怎麼突然來了？」
他附在你耳邊說話，含住你的耳垂慢條斯理地輕咬舔│弄：「唔、是給我的驚喜嗎？我好高興！」
說著手就要往你衣裙裡面摸。
——真是滿腦子糟糕妄想的高中生！
你拍掉他的狐狸爪子，伸出手指毫不客氣捏住了他的臉，「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似警告似威脅，小狐狸委屈地嗚咽一聲，老實把手放你腰後。
你暗地裡松了口氣，忙不迭板著臉開始講要事，以免他空出心思來襲擊你：「之前你在信裡提到的、姐姐的「委托」。」
「……那是一份怎麼樣的「委托」？」
對上你隱含擔憂的眼神，他露出能使你安心的微笑，「沒事哦，不是會危及性命的委托。」
倒不如說，是一個謎語。
那位如同天降之客的女侯爵給他出了道難題，送到咨詢師面前的是一份沒有內容的「委托」。
威廉打開管家交給他的包裹，裡面只有一本書。
沒有留言、沒有說明。女侯爵有心為難，托管家告知的那句等你走後再打開，更是警告他不得從你這裡走捷徑。
但不管怎麼說，他都得迎難而上。
「那位「姐姐大人」的心思真的是一點都不好猜啊……」
威廉眉頭緊皺、苦笑著說。
你沉默：這就已經喊上姐姐了嗎！之前不是還一直女侯爵、女侯爵地叫嗎！！-_-||
確認過眼神，是疊加大自信buff的大聰明·莫裡亞蒂教授。
自我感覺良好get到你姐的出題意圖，已經把委托完成一半了。
「是和那幾個學生有關嗎？」
難不成是你姐辦公室缺實習生？？
你覺得這個想法有點離譜，略加思索後又問：
「姐姐給你的是什麼書？」
威廉拉著你的手離開了門邊，按住你的肩在沙發坐下，然後才把那本書遞給你看。
只見書名：《DAS KAPITAL》。
你對德語不敏感（學的很糟糕），愣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好家伙，資-本-論！！！（震聲）
瞳孔地震，戰術後仰為敬。
你當場夢回前世，想起和戲劇社的社長吐槽原著，胡言亂語說有機會一定要按頭小教授通讀《□□宣言》《資本論》《馬克思主義哲學》《科學社會主義原理》《社會主義思想史》等等等，讓他好好感受一下真實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光輝籠罩。
雖然你現在還完全get不到你姐的真實想法，但不得不說你姐幫你干了你上輩子心心念念想干的事……
試問誰不想和犯罪卿探討一下馬克思呢.jpg
「這真是一本非常引人深省的名作。」
你聽到威廉充滿感慨的喟嘆，又似乎在低笑。
「之前那位姐姐大人將我們痛批一頓、毫不留情！但一想到我的計劃最後確實會奪走你的性命、她在因此發怒，我就無從反駁。」
「收到書後我便一直在思考，她究竟會給我出什麼樣的難題……最終，我的答案是這個。」
威廉又遞給你一本書，封面異常眼熟。
居然是你的小說——《向愛爾柏塔的墓碑獻上花束》。
你簡直大迷惑：？？？？？？？？
那一瞬間你甚至懷疑某教授是在內涵你姐。
這不能說有所幫助，只能說給人帶溝裡是一帶一個准。
從馬克思著作到你的二流小說，跨度也太大了！直接是破次元壁了啊！！！
這不就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嗎！！！
太怪了貓貓准備鬥個雞眼.jpg
「你到底參悟出了什麼鬼……」
回答你的卻是莫裡亞蒂教授高深莫測的微笑。
他把書和小說都放到旁邊去，自然和你聊起了晚餐的菜單，轉移話題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你：「……」
內心翻白眼：艸，還打啞迷。
你感覺自己智商就是負的250。
可惡，開什麼加密頻道！！
憤怒錘桌.jpg
64.不受蠱惑的那顆心
今年的夏天你是在達勒姆度過的。
姐姐沒有再讓管家接你回來，而是給你寫了信，讓你待在鄉下暫時別回倫敦。
威廉舉雙手贊同，然後一把摟住你親了兩口以示慶賀。
你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推開人把信放下，又拿起他先前在讀的報紙看了起來。
果然，懷特利議員搞出了大動靜，倫敦頓時就不太平了，又正巧在社交旺季，矛盾衝突事端高發，關於死傷案件的報道就占了一半的報紙版面，刑偵顧問有的忙了。
怎麼說呢……懷特利真不愧是你姐欽選的騎士，衝鋒陷陣得很盡心、很盡力。
現在倫敦幾乎已快遺忘了討論「犯罪卿」。
人們到處說著「議員」，高喊他的名字「亞當·懷特利」，談論他的經歷「多次遭遇刺殺但都險境還生」。
德蒙福爾女侯爵——你的姐姐便好在暗處操縱著代表整個國家局勢的棋盤。
倘若「莫裡亞蒂·犯罪卿」是倫敦夜空中偶爾異變的紅月，「米爾沃頓·威脅王」是光照背處無可奈何的陰影，那麼「德蒙福爾·白夫人」就是黑夜本身。
隨黃昏的消失而降臨人間，與萬物的呼吸般自然，日日皆在，亙古永存。
她籠罩一切。
不過鑒於你姐那狂妄不可一世的作風，短短一年她就樹敵無數……
想暗殺她的人那是只多不少。
現在姐姐不讓你回倫敦，也是怕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將你牽扯了進來。有莫裡亞蒂百密一疏的前車之鑒，留在達勒姆確實相對安全。
畢竟你是她最大的弱點。
姐姐來信的內容是讓你好好在鄉下玩。
那家伙（特指某教授）敢欺負你就寫信到倫敦告狀，她不介意抽點時間給閑得慌的咨詢師找事情做。
你也品味出了姐姐當日明示你來找威廉的意思。
她知道以他對你的感情，必定會周密、滴水不漏地將你保護起來。
遇到危險，更會豁出性命來救你。
——可不就是把他當你的保鏢在用嘛！！（震聲）
很好，很有你姐的風格。
你放下了報紙，把黏你身上的小狐狸撕下來，捧著他的臉簡單解釋了你必須留在達勒姆的原因，然後認真道：
「這是姐姐對你的信任喔，廉。」
「……」
他眨了眨眼，狀似不解。
小狐狸不接話，那你只得接著往下說。
「雖然她現在也依舊討厭你（不其實是憎惡）……」
「但她還是放心地讓我來這裡找你（不完全沒有放心）……」
你面不改色篡改了姐姐的本意，看著威廉小教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著。
「所以呢，接下來的日子裡，你不可以辜負她的信任——」
威廉擱在你腰後的手臂突然間收緊，將你用力摟進了懷裡。
你的發言也被迫中斷。
「信任」一詞拖出了老長的尾音。
「比如？」他又朝你眨了眨眼。
還是一派天真懵懂的表情，眼神卻暗沉危險。
你敢用你姐對莫裡亞蒂永遠負數的好感度發誓，這只狡猾狐狸絕對聽懂了你的言下之意，卻還在這兒跟你揣著明白裝糊塗。
威廉話音落下時便親了你，同時手也不安分，暗示飢渴貪念都在皮肉肌理的接觸中迸發，欲│火高漲。
他的動作很慢，充分照顧到了你的感受，溫柔又耐心，像是個蜜糖的陷阱。
你知道他又在試探了，試探所謂「不辜負」所能透支的信任額度（你容忍的底線），試探他能在這段「保護你」的時間裡、他能從你身上獲得多少「酬勞」。
畢竟委托是要付出代價的呀！
你心裡明明白白，只是腦袋被親吻弄得暈乎乎，好不容易才扯回了理智，推走埋在你胸前親親啃啃還不時上牙咬的壞狐狸，羞惱地喊了他的名字。
意圖扒光你的壞狐狸抿唇不語，緋瞳如血，垂額時陰影中眼神凜然，抬頭時卻眯著眼朝你笑得靦腆，好像什麼過分的事都沒做一般。
「伊文……」威廉壓著嗓音喚你，簡單的音節愣是被他喊出了起伏轉折的調子。
仿佛是把你的名字放在舌尖上舔│弄了一番，曖昧異常。
他睜開眼睛看著你，眼底有委屈，有祈盼，有渴望，像是要望進你的靈魂撬開防御的門，瓦解你抵抗的意識。
這、這波色│誘太蠱了！！！
你差點暈過去。
嗚嗚姐姐dbq不是你意志不堅定實在是敵人太狡猾嗚嗚。
你要叛變啦！被掐住命運的後頸皮、被搓圓捏扁，偏心偏得沒邊兒、不知道告狀打小報告是什麼啦！
貓貓捂臉.jpg
殘存的羞恥心踹了你一jio。
不、不行，不能就這樣屈服他的美色和裝可憐之下啦！！！
你勉強找回自己的理智，「……在書房不行。」
這是你最後的倔強了嗚嗚嗚(T﹏T)
威廉望著你眼中被他逼出的淚，毫不意外你開閘泄洪放了海的縱容，甚至還沾沾自喜，滿心得意。
他舔了舔唇，只覺喉嚨越發干澀，像生吞了一把鹽，渴的不行。
「或許姐姐您會答應到工作的地方來探望我……」
說出了宛如引誘純潔少女的惡魔低語。
情不自禁、得寸進尺，亦或是接著下一層的試探。
「不可能的啦！！」
果不其然被你直接拒絕。
他也不在意，仿若只不過隨口一提。
手指插入你發間，作勢又要親。
你及時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到此為止！」
氣勢不弱，但手和聲音都在抖。
「好吧。」威廉低低笑了一聲。
從善如流地撤回了作亂的手，還溫柔地幫你將衣物穿回原處，細致撫平被他抓出的褶皺。
漂亮的緋紅之瞳干淨澄澈，方才盛滿欲望的眼神就像錯覺。
「∼∼∼！！！」你有感覺被會心一擊。
心髒被扎了一箭大概就是這樣？可又覺得其實是被毒蛇的獠牙咬了一口。
到底是沒敢再和他對視下去，好像變回沒有攻擊性了、但又好像變得更加危險了，偽裝無害只是為了誘哄你放松緊惕……
你抓起桌上的信、從他身上跳下來落荒而逃。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狐狸精鐵了心要誘惑你的時候，你再清心寡欲那也是扛不住的。
雖說是暫居達勒姆，但你也不知道具體會住到什麼時候（拒絕思考）。
為了不被肉食系動物叼上床，那就只能一邊默念清心咒一邊沉迷趕稿了。
只有寫小說才能讓你真正的快樂！！！
快醒醒啊你體內的創作之魂！
小說家該務點正業啦！
看看隔壁華生都是暢銷小說作家之首了。
而你、伊文捷琳，這麼久居然還是小眾作家。（分明是馬甲開太多）
人家華生本職可是醫生寫小說只是副業，天賦點已經輸了難道勤奮度還要輸嗎！（震聲）
這戀愛都談十二年馬上就要進婚姻墳墓了還談什麼談‾q‾
——你自我催眠完畢，這就拿著筆埋頭苦寫。
某教授要是湊過來就一臉冷漠地推開，當場表演個不為所動。
威廉一時摸不准你的想法，但每天能和你親親貼貼、偶爾占點便宜，他也表現得很開心。
現在還沒到放假的時間，他個教授該上課就還是得去上，回來後就一副「啊我好累教學生真不是人能干的活」的柔弱無力模樣，頂著卡蘿的刀子眼神坦然自若地抱著你充電，還能很有精神地對你動手動腳。
一般他不過分你就由著他去了，肉擺在眼前不給咬，舔兩口還不讓那也太殘忍了點，只要他有分寸你也就不計較。
再說了你倆實屬互嫖，他吸你續命你饞他美色，互利互惠雙贏啊！:D
在不上課的休息日。
那你們的生活頗有規律了。
早上，威廉看報時會念些趣聞或文章小說給你聽。然後換好衣服帶那仨學生進書房開小灶、留作業、再笑容親切地送走。
當然，是在吃過午飯後送走的，畢竟莫裡亞蒂教授也不是什麼魔鬼。
下午你一般會在書房寫小說文章，他就在旁邊備課看書，或者翻你的稿子，時不時跟你搭兩句話。
氣氛融洽而安寧，透著股歲月靜好的味道。
一鍵快進到老夫老妻模式.jpg
但某人顯然不可能短期內改掉十來年養成的作精習慣，最多安分兩三小時，後面就拖著你的腰要抱要親，不搭理他還能一直鬧。
除此之外，你們生物鐘差挺多，早上他醒了你還在睡，晚上你睡了他還醒著，所以下午或傍晚的時間段，經常會出現他貼著你或靠著你小憩的畫面。
醒來還會睜著迷蒙的眼神抱住你亂蹭，拖著黏糊糊的尾音抱怨說晚上失眠經常睡不著、要抱著你才能好。
「那我就別想睡好了。」你露出溫柔的假笑，拍拍他的臉。
「這話注意別讓卡蘿聽到，她會想把你裹上面包糠然後放進油鍋裡炸的，小-教-授。」
「伊文什麼時候也學來這麼叫我了……」
他蹭了蹭你的手心。
你想你早就背地裡喊了十來年了。
面上只是笑笑不語。
在達勒姆的生活和以前被你哥打包送過來那會兒相比、基本沒什麼不同。
唯一的區別是你和他對外給人的感覺。
你眉眼中隱隱的愁緒淡去了，威廉也不再有一種瀕臨爆發的壓迫感。
對小狐狸的那些粘人行為和親昵舉動，你於是也坦然了許多。
至少、沒了下意識的抗拒和不情願。
因為根據威廉回憶你那時的表情和神態，就好像他在窮凶惡極准備要逼良為娼、而你寧死不願從又有把柄受制於他所以不得不從。
你：……
草（一種植物）。
球球別說了，再說有的人xp就要炸了。
強制愛yyds但你並不想被強制愛啊！！！
貓貓捂臉.jpg
-TBC-
第45章 【IF】·不結緣（十五-後半）
○《犯罪卿家屬》IF篇·不結緣
○基於正篇世界觀更改初始設定，假設「如果當初和伊文捷琳訂婚的是阿爾伯特」的衍生IF番外
○展開即獲得完整標題「不可結緣：關於我明明當了哥哥十二年的未婚妻最後卻不得不和弟弟結婚了這件事」，命運的紅線不是你想斷，想斷就能斷，該寫婚帖你逃不掉（。）
○披著NTR和嫂子文學假皮的坎坷戀愛小故事——來自純愛作者最後的倔強（哽咽）
○可能(劃掉)絕對不是在座各位想看的那種故事，總之先放個ooc預警
○BGM：電燈膽 - 鄧麗欣
前情提要：你穿越到了以《憂莫》為背景創作的衍生向同人文裡，有原創女主角，你是類似惡毒女配的角色。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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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不要拘著放飛自我的小心髒
那個靦腆的年輕學生，比爾·亨汀，第二次來時認出了你是短篇科幻小說《放逐者》的作者。
在你明確表示肯定後，泰特當場震驚：「我們學校的人全都默認W.E是莫裡亞蒂教授……！！」
盧西恩：「呵呵。」
他目睹了你寫這篇小說被教授摁頭補習理論的全過程他會說嘛:D
比爾·亨汀看起來也頗為觸動，他直盯著你，眼神都亮了，想說什麼時卻被旁邊兩個男生一左一右默契架起，直接拖走。
「快快泰特快他媽捂住他的嘴！！」
「不要想著把那些話真對大小姐說啊？？」
「我暫時還不想被連累死掉……！」
「快走快走！」
三個學生扎成堆，你推我擠腳絆腳地跑走了，背影凌亂中不失慌忙，恐懼中不乏心虛，打打鬧鬧，很有活力。
他們從心得一批，連午飯也不吃了直接跑路。
但這終究沒瞞過疑似在你身上裝監控了的小教授，你眼睜睜看著威廉給他們後續補了更多的課業。
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小伙汁以後沒事別招惹醋王‾q‾
說起你套馬甲寫的那些小說，過去十年廢稿箱子裡也積攢了不少退稿，這一年來其中部分被你翻出來重寫、修改，然後也都陸續發表了出去。
原因無他，姐姐在接你回去的當天就送了你一家報社。
你也是因此見識到了姐姐對你到底多溺愛，恐怕你想上天都不是不行……
溺愛如毒殺，最溫柔的魔藥，過量即死。真不知好歹想和太陽肩並肩怕不是遲早摔得骨頭都稀碎。你心有余悸。
從那起和姐姐說最多的話就是可以、足夠、不必了、這樣就很好。
慢慢的才讓姐姐放棄了當你的「願望滿足機」。
說回報社，其實就是你合作了挺久的那家，後來被米爾沃頓買了下來，結果現在風水輪轉變成了你的財產。
姐姐還把原先的老板找了回來當負責人繼續經營，只不過老板卻是你了。
前老板現負責人也是對著你好一通感慨，甚至聲淚俱下。
你：……
親，戲過了。
不想多說，你直接把改好的稿子塞給他，讓他看著發表。
負責人翻了翻，發現基本沒兩篇是同一個人（筆名）寫的，連字跡也各不相同。
他甚至還發現了以前被他退過的稿子。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你：「對，沒錯，這些文章的作者都是我。」
負責人：「！！！！！！！」
(☉□☉；)瞳孔地震.jpg
請問早年得罪了上司現在謝罪還來得及嗎。
負責人的目光充滿了戰戰兢兢。
你只是和他說一句話，他都要抖兩抖。
無奈，你干脆退居幕後，交給卡蘿全權代理。
因你這老板頭銜的buff加成，以後你想發表什麼文章在自己報社都是一路綠燈，更沒人敢催你寫停更兩年之久的《LIVE》。
你感覺不太好，所以還是和以前一樣，習慣把馬甲寫的文章四處投稿廣撒網。
才終於把退稿率堪堪維持在了90%以上。
真是不容易誒！！
你把以懷特利為原型的小說用連載方式刊登在自家報社發行的報紙上，賺了一波書粉。
誰讓他現在炙手可熱，有熱度不蹭白不蹭。
要不是實在趕稿忙不過來，自己動手能力又拉垮，你甚至想出議員的周邊海報讓他熱度更上一層樓。
然後你繼續蹭，靠谷子帶動同人，這誰看了不得誇你一句營銷小天才（。）
言歸正傳，自懷特利提出修改政策引爆倫敦輿論以來，你也用這個筆名連寫了好幾篇文章表態。
支持議員的同時明裡暗裡諷刺了一波正為這事兒氣急跳腳的貴族們。
報社屬於德蒙福爾家，背後就是姐姐這個侯爵。
你知道她會護好，所以發言也甚是猖獗，很有你姐懟遍上議院狂妄自大內味兒。
姐姐不拘著你以這種方式參與其中，甚至還抽空寫了封信到達勒姆，給你簡明扼要列了個大綱並附帶大量素材，直接就明示你繼續罵，還隱隱透露出一種諷刺力度不夠、還要再犀利幾分的意思。
你：……比不上姐姐能言會道。
但得到姐姐支持（縱容），你也就徹底放飛了自我。
無視威廉小教授在旁碎碎念姐姐竟然慫恿你的話，在書房裡一天換一個馬甲寫小論文，還不局限於一種聲音。
支持有抨擊有中立有觀望有和稀泥的也有，你大半個月精分了近20種人格，不是寫到面容扭曲就是表情猙獰，或陰惻惻地冷笑。
當你寫嗨上了頭時，連威廉都不太敢刺激你。
你理解，畢竟入戲太深容易變態。
但只是代人設寫篇小論文還是沒問題的。
寫完小論文分寄給不同報社後，你看著目前的群眾反響，深覺得自己還能再添把火。
於是你先委托萬能的莫裡亞蒂教授，按照你給出的人設和背景設計了一間「慘遭襲擊的作者的家」：被撞擊歪倒的桌椅，翻開的抽屜，散亂的書架，和不可忽視的斑駁血跡。
看似凌亂的場景花費了你們一天的時間布置，感謝為藝術獻身、啊不，獻房的盧西恩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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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就把《在黑森林的深深處》（懷特利原型小說）最後一卷的連載給停了。
告訴負責人發表一則聲明：編輯突然聯系不上作者，於是干脆親自到他家去拿最後的稿子，但破門而入時竟然發現了如下慘像——
配圖是幾張布置好後「慘遭襲擊的作者的家」的拍攝照片。
報社：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祈禱這一家人平安，非常抱歉不能為大家帶來作品《在黑森林的深深處》的結局……
官方話說的漂亮，只字不提暗殺、襲擊，但通篇都明示作家已遇難。
至於凶手是誰那當然是顯而易見啊！哪個跳最歡就是哪個沒跑了。
挑動民眾的情緒後接著到你的表演了。
好歹是你家的報社，於是你以德蒙福爾小姐的貴族身份發表了譴責文章，罵完了又明申立場，最後放出了一張抵制這種現像的作家聯合簽名書。
當然，簽名的作家全是你的馬甲。
你力求真實，還完美主義，要求每個馬甲的簽名都必須貼合人設，從鋼筆墨水到筆跡細節，不能讓人給看出端倪。
那幾天所有人都在按照設計的簽名模仿，連三名學生也沒能逃過你的魔爪。
不過他們感覺自己正在參與什麼能幫助他人的「很棒的大事」，熱血上頭、興奮不已，於是配合得格外積極。
雖然一開始時確實有被你「自己殺自己」的安排嚇到哈哈（。）
你用自己的字跡首先簽了Evangeline·Lgnatius·Montfort。
威廉用自己的字跡跟著簽了「W.E」，《放逐者》的作者。
他本來想簽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的名字。
但被你一口回絕了。
這是小說家聯名，他個數學家過來湊什麼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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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不要欺負幼稚園的小朋友
搞完事你整個人都放松了。
心裡甚至還有種惡作劇完成的暗搓搓興奮感。
報紙將你的文章和聯合簽名發表了，不用猜你也知道這肯定會把倫敦的水攪得更混。
市民容易被迷惑、被煽動、被牽著鼻子走，你劃拉出一顆火星，你姐就能把它搓成火球，然後引燃整個棋盤。
嘛，自導自演利用了群眾，你心裡多少有點不自在，但能幫上忙的話，你可以接受。
所以就結果而言，你發現自己居然還玩的挺開心。
……嗯，一定是和莫裡亞蒂待久了的緣故。
你淡定推鍋。
登報當天的下午，倫敦名偵探就上門拜訪來了。
看到突然出現的福爾摩斯，你沉默半秒後道：「威廉在大學。」
這裡可沒有什麼小伙伴啊崽崽。
「不、不，我就是來找你的。大小姐。」夏洛克熟門熟路地拉開椅子坐下。
他還順手捻起塊小餅干扔進嘴裡，眉毛誇張地動了動：「好甜！糖分攝入量過高可是會長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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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偵探：「……當我沒說。」
果斷選擇從心。
半秒後。
「有茶嗎？我齁到了。」
夏洛克不舒服地咳嗽幾聲。
「……」你看著他表演，內心無語：偵探這演技也有點忒不走心。
但還是拜托卡蘿幫忙泡壺茶給他。
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
你問夏洛克火急火燎似的上門是來做什麼的。
「為了這個。」
夏洛克給你看他手裡拿著的一份被卷起來的報紙，展開就是那篇文章和聯合簽名的照片的刊登版面。
他生怕你看不清楚，還直往你眼前懟。
你條件反射地往後仰：「對，沒錯，都是我。」
直接承認三連，絲毫沒有要辯解的意思。
報紙唰地拿開，露出其後夏洛克那張瞪圓了眼睛的臉。
他很震驚但又不那麼震驚。應當是早對這個答案有了心理預期，不過是可能性最低的那種——他認為這本不可能，可你給出的正是不可能的回答。
夏洛克想從你表情中讀出說謊或玩笑的成分，可惜沒有，你是認真的。
他神色難得在你眼前有那麼點嚴肅。可你看大偵探總是帶著濾鏡，覺得他這樣可愛那樣幼稚，對他出格或驚世駭俗的言論舉動也都能泰然處之。
沉默足有一分鐘以上。
忽然夏洛克大笑，一巴掌拍在桌上。
「哈、哈哈，好有趣！！」他眼睛瞪著你，「伊文捷琳，你簡直是謎團本身！」
他情緒高漲，興奮得近乎異常甚至狂熱，連表情也帶出了一絲猙獰。
看起來就像腦子裡有點那什麼大病，還很容易嚇到真·小朋友。
「福爾摩斯！請注意言行！」卡蘿厲聲呵斥。
她第一反應就是護在你身前，你拍拍她的手臂，示意不用擔心。
「哦、哦，抱歉嘛。」夏洛克隨意地說。
狂放的神色收斂了一些，眼中仍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他盯著你像小孩子盯著櫥窗中稀奇昂貴的玩具，對他有著非常大的吸引力，一下子就掀起了心底的某種渴望。
探尋謎題的答案，福爾摩斯追求未知。
你垂下眼眸，不知道該對興奮上頭的孩子說什麼。
只是矜持著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表示能得到倫敦名偵探的關注這是你的榮幸。
「如果偵探先生您對我的文章感興趣……」你認真思忖，「可以嘗試繼續搜尋喔？當然，如果這個過程讓您覺得有趣的話——我大概還有另外74個筆名、呃，也許是78個，我記不太清了。不過大多他們都沒什麼名氣，您找起來會有些費勁哦。」
夏洛克：「……」
夏洛克再一次瞪圓了黑眼睛：「你是在戲弄我嗎？」
「可我不會對您說謊，偵探先生。」你言語誠懇。
「……的確，你非常誠實。」夏洛克眼神復雜，「但你瞞著不說的也挺多。」
你笑著說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守護的秘密吧。
「這部分我想應該算不上欺騙？」
「的確不算。」你聽出他話裡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這是夏洛克第二次對你表示肯定。
接著他就說了「但是」。
「但是你總在存心戲弄我時說真話，在關鍵時候保持沉默。大小姐，你每次都透露出恰到好處的信息，有意誤導我的思維，使我的推理陷入僵局。」
「真是……惡趣味！！」
對上夏洛克幽怨的小眼神，你有一點點心虛。
但你不慌，抿唇一笑戰術沉默。
夏洛克語塞：「……」
感覺就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他默默拿走兩塊小餅干塞進了嘴裡惡狠狠地咀嚼。
接著開始碎碎念，從你設計虛假的小說家之死、到發表文章，這麼做的目的和群眾反應全分析推理了個八│九不離十。
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一塊小餅干嚼了半天。
夏洛克狠狠皺著眉，眼睛瞪著你。
卡蘿把泡好的紅茶放在他面前，手臂擋住了視線，並給了他一個更凶的瞪視。
你笑了笑，毫不吝嗇地贊揚：「精彩的推理！」
夏洛克卻表現得興致缺缺。
他嘬了口茶，被茶水燙到舌頭，側身全噴了出來。
你連忙抽出手帕遞給他，但被拒絕了。
「多謝好意，但不必了。」夏洛克面無表情。
他暫時還不想遭到某人記恨。
大偵探胡亂拿袖子擦了擦嘴和下巴的水漬，無視卡蘿那犀利到快成實質的嫌棄眼神，又拿走幾塊小餅干塞嘴裡。
你看他吃得鼓鼓囊囊的腮幫子，忍不住皺眉：剛還不嫌齁得慌嗎？
看著桌上被清空的茶點，你只能默默喝自己杯裡的牛奶。
對於夏洛克小朋友這種不打招呼、突然就來蹭你的點心紅茶的行為，你表示絕對要強烈譴責！怎麼能這樣嘛，不開心就吃光你的小餅干，怎麼能做出這麼幼稚的報復行為！！
但看他呆毛晃悠悠的這麼可愛……算了，原諒他了。
坐了沒多久福爾摩斯便起身要告辭。
還說什麼回程的票都買好了再不走要趕不上了。
你懷疑他是怕被卡蘿鯊人火化撒骨灰才跑那麼快的。
67.不要小看lsp對美人的向往之心啊
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到訪只是一個小插曲。
如沙礫落到湖面，泛起的波瀾與那攪動社會的漩渦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倫敦熱鬧了四個多月，最終亞當·懷特利的提案也沒有被采納。
煮沸的渾水終於稍稍冷卻。
可你知道平靜之下依舊是暗潮湧動。
姐姐就是這一切此起彼伏的幕後操盤手。
偶爾你也會覺得如今像在做夢，恍惚奇妙，是陽光泡泡裡的光怪陸離。
奇點是從姐姐出現在這世界的那一剎那開始扭曲的。
你看著她將莫裡亞蒂籌謀十數年、賭上性命與理想的目標用改寫國家代碼般的手法實現，就像在玩一場現實中的策略經營游戲，甚至還帶著金手指開掛！
人與事的萬般變化都盡在掌控之中，降維打擊不過如此，這就是大佬嗎.jpg
實在太不可思議，感覺一下子從HARD模式調轉到了EASY模式。
你站在窗前望向清澈的天空，日光正好，雲的影子落在遠處的果林田地上輪廓清晰。
可外面的景色無論好壞清濁與否，仿佛都是與你無關的世界。
自你穿越以來就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不符合常理。
黑夜在崩塌，白晝在傾倒。你的站立之處搖搖欲墜，岌岌可危。
你覺得這樣下去不太行，思維一旦陷進死胡同非常糟糕。
所以就得做點什麼調整狀態。
多年了你還是喜歡靜坐教堂，這個習慣一直沒變。
在這種地方你總能奇異地平靜下來。
望著上方的耶穌受難十字架聖像，你看他垂下的頭顱，心想被釘穿了骨頭一定很疼。
於是你也低下頭，清空了腦袋裡紛擾的思緒，開始你的懺悔。
你從不信神佛，卻能在世人信仰之地獲得短暫安寧。
很奇怪，但你並不討厭。這具容納了諸多污穢罪孽的身軀需要一個容身之所。
你用靈魂嘆息自身的卑劣與不堪，並且恬不知恥地要繼續抓住生命的焰火。
或許死亡真的是解脫，活著才是倍受煎熬。
如你這般的豁達心境都會時常地陷入徘徊不定，那生性溫柔的威廉呢？
曾經你在原主的記憶裡目睹自己造就殺戮，初來時睜眼滿地猩紅，以至於患上了嚴重的恐血症。
你明白那是種什麼樣的感受。
他去行使懲罰之後，比平時還要更粘著你。
你深刻地體會著那種痛苦，接納他向你尋求慰籍，隱秘地竊喜他對你所生出的無盡需求。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他深愛著你，需要你，渴望你的身心與感情的同等回應。
確知這一點，你便比他更多從容，冷眼凝望他朝你伸出的手。
先動心的人總是輸。
你幾乎是從一開始就立於不敗之地。
明白他的夙願，理解他的痛苦，縱容他的罪行。
那些不舍的糾纏與無禮妄為，建立在你深深的偏愛之上。哪怕有天威廉真拿鎖鏈扣住你手腳，你也認定他只是太過不安才會出此下策。
就像無理由溺愛熊孩子的熊家長心態，偏頗正道，遠離常理。
可你愛上他本就沒有常理。
教條，倫理，廉恥，都是矜持的借口。
你說服自己接受這些不堪，因愛而生的貪嗔痴念是人之常情。
在聖像下裝模作樣地沉重懺悔吧，離開教堂時便丟掉那些影響你的東西，從此走在日光下就是一身的落拓。
愛即一切。你想，你願為所愛背叛自我，絕對利己、絕對私心。
從你變成伊文捷琳那一瞬起，所有既定的命運就崩潰掉了。
既然不能阻止，那便順應它的湧流往前走，停滯不前怕是會被溺死其中。
好不容易揭掉了「婚約」的束縛，更有人在全力為你謀劃未來，你才不要因為原諒不了自己、就在這種臨門一腳的時候脫韁拐向BE。
雖然這過程不能為外人道也有億點點曲折……但你最終還是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的未婚妻。
有HE卻不要，上帝會怪罪的。
阿彌陀佛。
人生須得及時行樂。
今天的貓貓也是一個偉大的哲學家呢。
清空了壞心情垃圾桶的你簡直不要太愜意。
剛和牧師告別，轉身就見莫裡亞蒂教授緩緩走來。
容貌昳麗的青年身形頎長，漂亮的金發像是要融化在陽光裡。
他笑得那樣好看，緋紅的眼瞳裡全都是無比柔軟的情愫。
好家伙，你覺得你又可以了。
原則是什麼，原則在美人面前能算幾盤菜？
捫心自問，難道是小教授不香了嗎？那必須是否定的。
舍己渡千年的狐狸精，佛祖會原諒你的。
於是在威廉過來牽你的手的時候，你沒有拒絕。
二人一起走在鄉間小道上，親密依偎著，如同一對再普通不過的戀人。
他看起來很高興，連背景都開出了粉色的小花，遍地櫻吹雪。
你也很高興，但傲嬌大小姐人設不能塌，還得是矜持著沒表現明顯。
「聽巴頓先生說中午時又送了大小姐到教堂一回，伊文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路上他狀似隨意地問。
「是有點。」你感覺無所謂，「不過已經沒事了。」
威廉牽著你的手捏得緊了一些。
「其實……伊文你完全可以更依賴我的。」他低頭，「你在困擾的事，難過亦或不安，我也想要知道。「
」一直以來你總像這樣獨自背負，暗地裡消化那些壞的情緒，會讓我覺得……你在離我很遠很遠的地方，讓我觸手不可及。「
他看著你，很小心翼翼地說著，認真的表情裡還透著隱晦的忐忑。
「……」然而你目露詫異地看著他。
有種三歲的幼稚園小朋友終於一瞬間長大成人了的感覺。
啊，這股老母親般的欣慰和感動是怎麼回事。
「伊文不相信我嗎？」
他見你沉默，頓時露出一副很受傷的表情。
……好嘛，還是你認識的那個一言不合就委屈給你看的威廉小教授。
你把驚詫和感動都收回來，剛才那短暫的「啊終於不是三歲小孩了」什麼的果然都是錯覺。
「我永遠相信廉喔。」你熟練順毛。
「很高興你終於對我說了「感覺遙遠」的心情，我要告訴你，一直以來你都感覺錯了，我就在這裡。你正牽著我的手，而我哪裡都不會去。」
——不要用月亮形容我，她平等注視照拂著眾生，而我唯獨偏愛於你。
你難得朝他露出笑，眼睛裡也像落了漫天銀河的星光。
威廉登時頓住了腳步，喉結上下滾動，忽然間渴得厲害。
「我煩心的也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再說能讓我困擾的除了莫裡亞蒂教授您還能有何許人，往後收斂點少做那些讓我覺得困擾的事就……唔嗯？？？「
你瞪大了眼睛。
唇被堵著，人是懵的，滿臉錯愕與茫然。
什麼什麼發生了什麼？？！
別做讓你困擾的行為這話還沒說完他就現場踩雷？？？？？
淦，臭小狐狸果然不值得你心生憐愛！！
你的大腦一瞬間冒出無數紛雜思緒，又轉瞬消失無蹤。
亂糟糟的又好像是一片空白。
威廉忍不住親了你，這吻卻又是克制的，離去時萬般眷戀和不舍。
「這都是怪姐姐太可愛了。」他在你的瞪視下輕巧地為自己的孟浪行為辯解，表情是一貫的白蓮無辜。
「放心吧，剛才那幕不會被看到的，周圍都沒有其他人哦。(^_^)」
你：「……」
放心個鬼啊！！！
問題的重點是在這嗎？？！！！
你有被氣到，把腦袋一扭不想再看見他的臉。
熱度在不受控制地上湧，沒照鏡子都知道肯定是羞紅一片。
這這這，大庭廣眾光天化日……呸！臭不要臉！
剛才的所思所想全拋到九霄雲外，你現在全身心都在譴責牽著你手的這個男人。
不是你不想把手抽出來，他攥得太緊，用力半天紋絲不動。
可惡啊！(???皿??)?????
你氣得牙癢癢。
要咬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一口才能好。
68.不幸與箱庭在十二年前皆焚於烈火
一年以來「詹姆斯·莫裡亞蒂」的行動完全滯凝，犯罪卿銷聲匿跡。
本來就是都市傳聞，現在真成了都市傳聞。
威廉兢兢業業做著本職工作，好好當他的數學教授，咨詢師的犯罪窗口卻沒再開過。
當然他依舊在做著為人解疑答惑的事，與殺人放火一類的無關，只是單純地幫助他人，解決那些讓人頭疼困擾的生活問題，隱約有著往21世紀的某特產——居委會大媽靠攏的趨勢。
因此收到的謝禮也很多，比如鮮果蔬菜、面包牛奶和酒，還有花和免費的馬車。
莫裡亞蒂教授可受達勒姆領地的居民喜歡了。
送來花束的多是正值妙齡的少女，而他每次都會把花交給你處理。
金黃的向日葵，潔白的小雛菊，艷麗多彩的格桑花，偶爾還會有一兩支紅色或粉色的玫瑰……或者說薔薇，在他們眼中玫瑰薔薇都是Rose。
威廉苦惱地對你說他早就拒絕過、不要花的謝禮，但堅持要送的人還是很多。
今天的花是被精心包起來的白玫瑰，放在金色的紙盒子裡，扎著深紫色的柔軟綢帶蝴蝶結。
打開後裡面還有張小卡片，你還沒來得及看就被他拿走，手背到身後捏緊試圖毀屍滅跡。
你默默盯著他看了半晌。
小教授面帶微笑，緋瞳溫柔，半點心虛也無。
你：「……」
收回視線，蓋子合上。
「廉開心就好。」你輕描淡寫地說。
然後沉默。
你把盒子放到一邊拿起書看，就當這不值一提的小事過去了。
威廉小教授眨了眨眼，湊到你身旁近距離觀察你低垂的眉眼，失望的發現你絲毫沒有表現出他期待看見的情緒。
小狐狸沒被順到毛，小狐狸並沒有開心，小狐狸要鬧了。
能引起你注意的方式有很多，但威廉永遠選擇最簡單粗暴且直接有效的那個——扒你衣服(￣q￣)。
道理你都懂，但你不想理解。
威廉抱你在懷中，埋首在你脖頸間蹭動，叼著細嫩的皮肉磨牙似的親親咬咬。
他手臂勒住了你的腰不讓你起身。
狐狸天性裡的習慣是撲倒壓制後享用美味，像這樣抱在懷中反而容易讓你掙脫。
可他還挺樂在其中，因為武力上導致的巨大偏差鮮少會給你逃走的機會，而逼得太緊會使你惱羞成怒。
這樣的親密距離則剛剛好。
你被迫側著頭，小說都看不成了。
肩脖處一片溫熱和刺痛。
「……」無奈嘆氣。
「前提是，」你說，「那真是給你的花。」
他動作頓了頓，然後將你抱得更緊。
喉嚨溢出一聲沉悶的笑，「啊呀真遺憾，這次也沒能成功騙過您……」
絲毫沒有被戳破的心虛和要放開的意思。
你：……
為了身體著想，果斷得說點什麼轉移他的注意力。
「最近廉的笑容多了很多。」
你把書放下，伸手摸到他柔軟順滑的金發。
「因為能和伊文在一起所以很開心啊？」
威廉順勢捉住你的手親了親：「唔，能盡快結婚就更好——」
「不止是這個原因。」你忍住抽走手指的衝動，並無視掉他後半句話，「……單純的幫助到他人讓你更輕松了些。」
威廉擁著你不說話。你的手腕被他捏住，指腹摁著脈搏。你的性命擒囚於他的掌中，脆弱美好。
「總感覺很狡猾。」他喃喃著說，「又很貪婪……」
沒有主語，聽來就是無釐頭的話讓人不明所以，但你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我不否認確實如此，但廉可以不去思考那些喔。」你用妖精般誘哄的聲音說，「你看看我、看著我。無論你去到哪，我也會去到哪。那麼我在哪，你也會在哪，不是嗎？」
就像童話裡講述的故事：溫柔的孩子，應當得到溫柔的結局。
可生活也不完全是戲劇化的故事，你把盛大的悲劇留在書和紙頁裡，現實人生的主線不必刻意追求極致的美感，活著的意義遠勝終結生命。
你永遠相信明天或許就會遇到更美好的事物，愛會發生的，奇跡也會發生的。
因為滿心期待，所以再艱難痛苦自我譴責也要活。
若非如此你早在發現自己成為「惡役伊文捷琳」後就干脆利落自盡謝罪了。
「……」他又將你抱得緊了些。
威廉將你轉過來面對他，猩紅眼瞳亮得驚人。透過這雙緋瞳，你仿佛又看見了那場大火。
他的眼睛好像盛滿鮮血的空心玻璃珠，具有太強大無匹的侵略性，偏又生生地嵌在了這一張充滿欺騙性的漂亮白皙皮囊上。
通身溫潤的氣質，溫柔無害的笑容，就這樣借著皮相蠱惑了你的心神，又靠捕獵者的眼睛抓住了你潛藏的靈魂。
讓你無處可逃，讓你不得不委身與他。
威廉確實成功的迷惑了你，可他也確實再不能放開了你。
無論去往何方、停留何處你們都要在一起。
「這是命令？要求？還是條件，代價……」他握著你的腰低聲問，神情迷茫懵懂如一無所知的孩童。
「是私心。」
你在緋瞳的注視下無聲地笑了。
「……」威廉似乎是沒意識到會是這樣一個回答。
他怔住了。你覺得他此刻的表情簡直傻的可愛，實在太難得，忍俊不禁，於是大發慈悲獎勵了一個額頭的親親。
威廉恍然中覺得這是個宛如月光的吻。
無限溫柔，又無形無質，是伸手擁抱就會消失的愛人……
可他伸出雙手時，你確確實實在他懷裡。
你是夜空裡的月亮。
他的世界寒冷潮濕灰暗，燭火點不燃，太陽照不進，只有一輪月亮。
高懸於光年距離外的你給了唯一的光。
從此再不信任除了你以外的救贖。
可你說不要做他的月亮……你就在這裡。
他想起一年多前你哭著說不要走的可愛模樣，如今才算終於有了實感。
不僅如此，你還毫不客氣拍拍他的臉喊他快醒醒，噩夢做過就算了，別給當真。
分明月亮早已墜落了紅海，蝴蝶被關在心室裡，他要來的玫瑰扎根肋骨深處於胸口開出白花，你在吻後輕聲說「我們會一起下地獄」。
那是最狠絕的詛咒，最深情的誓言，最牢不可破的束縛。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在聽見你說出那句「私心」之後就有些飄飄然。
靈魂忽然變得輕盈，曾經縈繞在心髒上方的沉重思緒一清而空，變得不再重要，不值一提，不過如此。
是啊、對啊，他已經得到你了，身也好、心也罷，還有那最珍貴的透明靈魂……
金發的昳麗青年吻住你的唇，既是迫不及待的索求也是小心翼翼的試探。
你知道他一時半會兒是改不了多疑的習慣，便沒有推拒順從地讓他闖了進來，手還伸到他腦後安撫地摸了摸。
「姐姐、伊文……」威廉低聲喚，你聽著像小狐狸撒嬌的嗚咽，可憐可愛。
「伊文……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Evangeline·Lgnatius·Montfort)——是我的，我的姐姐，我的妻子，我的夫人。」
「屬於我的婚約者。」
-Fin-
悠于 2023-4-2 15:44
第46章 【日常】
#犯罪卿家屬# #碎片化日常# #一些刪減片段#
#兄妹之間關注的重點偏差值為什麼可以辣麼大#
#毫無默契# #送上門來的台階# #總之結果雙方都很滿意#
PS：是【62.不需要抱抱的貓貓才是酷貓貓】中的刪減片段。
-
分明是休息日，姐姐居然不在家。
你有些奇怪，看管家的表情，他也挺疑惑。
卡蘿提出說會不會是被莫裡亞蒂伯爵拉去加班了？
你覺得姐姐妥協的可能性為零，但不得不承認很有道理。
況且你哥陰起人來也是不講武德，說不定還真是卡蘿猜測的情況。
「沒事，大小姐不必擔心。」管家安慰你。
「白夫人考慮到你的心情，不會去做莽撞之事的。」
沒多久後姐姐便回來了，時間約是晚上的九點。
但她不是獨自一人，而是被你的美人大哥送回來的。
劃重點：是昏睡的狀態。
你當時在書房裡沉迷趕稿，聽卡蘿說明了情況後直奔姐姐臥室。
先見到的是你哥，他看起來有點狼狽，漂亮白皙的臉上有被指甲刮過的痕跡，從耳後到下顎，四條淺紅印子整整齊齊。
能對你哥這英俊如希腊神袛般的美人臉下如此狠手的，除了辣手摧花的你姐不做第二人選。
你驚呆了，倒吸一口涼氣後差點屏住了呼吸。
「哥……」聲音在止不住地顫抖。
阿爾伯特側頭看見是你，翡翠綠的眼中也閃過一縷歉意。
呃，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他低聲道：「抱歉、伊文，辜負了你的囑托……出現了意外，這事——」
「你們意見不合打起來了？」你表情像是快哭了。
沒聽大哥的話便自顧自地猜測了一堆情況，還扒著臥室的門看向躺在床上的姐姐，眉頭皺成一團。
「……比那種情況好得多些。」阿爾伯特伸手摸了摸你的小腦袋瓜，「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大哥就算顏值受了損那也不影響他帶給你的安心感，更不用說戰損美人你也可以（劃掉）。
你受到驚嚇的小心髒很快被安撫好了，想起來了更重要的問題：「那姐姐？」
「應當是低血糖，或貧血症……」阿爾伯特若有所思。
他收回薅你腦袋的手，安撫你道：「好好休息就會醒過來了。」
你又看了看沉睡中的姐姐，決定暫時先不過去打擾她。
退到走廊上後，你扯住你哥的衣袖，問他這種情況（指因身體虛弱而暈倒）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是不是發生過很多次。
「您知道謊話是瞞不過我的。」你望著美人大哥翡綠的眼睛。
「為什麼都不告訴我……難道說、您又和姐姐達成了別的交易？」
阿爾伯特眨了眨眼睛，想扯回被你捏住的衣袖，又怕這個舉動傷了你的心。他演技是真的不行，在掩蓋某些事實的時候總不如其他人從容和自然。
「她應當只是不想伊文你為此擔心。」
阿爾伯特欲言又止，想起平日裡「煩人上司」聽到他友好建議就寫滿嫌棄的臉，和被他提及你時不爽但還是會妥協的表情。
「伊文平常要關心的事情也很多，她也是不想增加你的負擔……」
說著好像是在幫不省心的女侯爵狡辯的話。
可這話同時也幾乎是默認了你的質疑。
你難過了，感覺被哥哥姐姐兩邊騙，得知真相後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現在我知道了還是會擔心啊，還是翻倍的！」
你用委屈混雜著痛心並且隱含控訴的目光、竭盡全力地哀怨地盯著你哥看，直看得他差點快維持不住臉上淡定溫和的笑，才幽幽輕嘆：
「阿爾哥哥，我們之間的約定——」
「……以後我一定會更加嚴格地遵守。」
他抿了一下唇。
「真的？」
「真的。」
美人大哥的眼神很認真，你判斷出他沒有說謊。
「好吧。」你選擇相信你哥，松開了拽著他袖子的手指，「……姐姐很固執，也給您添麻煩了。」
阿爾伯特低笑了一聲說怎麼會呢。
「我很樂意能為你做些什麼，伊文。你的委托不是負擔。」
他又摸了摸你腦袋——你覺得你哥對你表示親近的方式只有摸摸頭一種——手法還不純熟，他向來不會擼貓，得虧你性子好才沒反撓他一臉。
好在你哥沒rua你多久，很快就收手准備走了。
你擔心地指了指他臉上的傷，他笑了笑說沒事，擦點藥就好。
「不會留疤吧……」你並沒有被安慰到，反而憂心忡忡。
嗚嗚你美人大哥的盛世美顏啊嗚嗚姐姐你撓人就算了不要撓臉嘛嗚嗚得虧你哥紳士風度沒動手不然姐姐戰五渣怎麼打得過精通殺人術專業做便當的你哥啦嗚嗚(?°????????ω°????????｀)
要問為什麼你確信你哥沒動手？
開玩笑，你哥要動了武力，你姐能撓到他的臉嗎。
或許正因為是他把休息中的姐姐拉去加班，又顧忌著你的關系才沒有還手、甚至提前沒有防備。
然後才差點讓你姐扇了一巴掌……
你沒有問是什麼意外。
因為你直覺大哥不會直白告訴你。
就像他們默契攔住了那些充滿污穢的東西，讓你留在陽光普照的地方自由生長。
你覺得這次也是和那些性質一樣，他不說，你不應當問，只得揪著之前的約定驟然發難，結果真就詐出來了你哥你姐針鋒相對也不忘默契地瞞著你、關於姐姐之前也因為不顧身體而昏倒過的事情。
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呢！你憤憤不滿。
你哥這樣不就是等同於在縱容你姐糟蹋僅剩的身體健康嗎？？？
所以你委屈、難過、生氣，情緒迸發但又表現得壓抑，不敢激動，果然引得你哥愧疚之心翻倍，你甚至還能看出他有些許的心虛——估計他也沒少拿你當幌子算計你姐。
於是你就更理直氣壯了，利用你哥對你的愧疚之情下套也是沒了心理負擔。
都怪他們教壞你啦！口亨！
最後重提你們之間的約定，你氣成這樣，以後你哥應該不會再利用這個給你姐做文章，對你的請求也會更加認真和重視，至少不會再拿你當幌子制約姐姐。
不管怎麼說，你都是你姐最大的弱點。
她太在意你了，所以你就是你哥手裡的對你姐寶具，還無往不利。
你知道他們的矛盾摩擦不可避免，也不可能讓雙方都為了你一夕之間放下全部的成見，你能做的只有盡量去平衡這兩人的面板數值。
至於你哥屢次拿你當槍使，這不就是卡bug刷怪嗎！！（震怒）
大哥這犯規了啊！紅牌警告！！！
貓貓生氣.jpg
你這次也算借題發揮，從你哥的反應來看，你也達到了你想要的效果。
當然以後要是還發生這種他們合謀瞞著你、你哥不講武德、或者你姐失了分寸……那你就真哭唄。
反正他們都對你的眼淚沒轍。
短短的時間裡你想了很多，大腦CPU超負荷運轉，你開始覺得頭疼。
雖然常年耳濡目染，但算計人從來不是你的強項。
美人大哥這茬算是搞定了，但姐姐那邊也是個難搞的。
你不知道是什麼意外，但能讓向來動嘴不動手的姐姐都要扇大哥巴掌了，估計是被氣的不輕。
可千萬別因為這件事你姐對莫裡亞蒂降下去的惡感又回到最初的起點噢……那也太難了叭！
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想到這裡，你擔憂更甚，好不容易才平靜的臉又露出了快哭出來的表情。
阿爾伯特對哄他妹這事一直苦手，看你這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更是連摸摸頭都不敢下手了。
好像你是什麼易碎品，碰一下就會整個地破裂掉了。
直到卡蘿過來了，將你交給專業人士哄好後，阿爾伯特才暗自松了口氣。
當然，表面上他依舊儒雅、鎮定自若，看不出來半點對你的束手無策。
夜色已深，阿爾伯特不欲久留。你揉揉發紅的眼眶，對他說「哥哥路上小心」。
於是阿爾伯特便在你的目送下乘車離開了。
他坐在馬車上凝望車窗外靜謐的黑夜，皺眉沉思了許久。等到馬蹄和轱轆聲都消失時，就像是給腦中那些紛亂無章的畫面全部劃上休止符，瞬間清空了所有的思緒。
到最後阿爾伯特也只剩了一句這感慨：
哎，他妹怎麼還是這麼好忽悠。
-Fin-
第47章 【番外】
#犯罪卿家屬# #碎片化日常# #你的美人大哥和漂亮姐姐又雙叒叕打起架了#
#他想養一只貓# #莫裡亞蒂人均養貓能手# #笑死今天也是自我攻略的一天#
「我說過，您不太老實。」
-
阿爾伯特發現他房間浴室裡藏了一只貓。
站在門口便能看見浴缸注滿了水，地面也濕滑得到處是水漬。
看來今天的貓情緒糟糕得很，亂發脾氣大鬧了一場。
他慢慢走過去，看見她靜悄悄躺在浴缸底部，被不足半米的水深淹沒，沒有氣泡浮出。她皮膚白得可怕，閉著眼像是已經死去。
阿爾伯特預想到她會在水裡，但真正見到這一幕還是難得驚了。
想也不想就伸手將人抓住肩膀提了起來。
她在他懷裡睜開冷冷的緋色眼瞳。
仿佛是在斥責他閑來無事擾人清淨、又像在說滾出去。
「侯爵您在做什麼呢。」可惜阿爾伯特無動於衷。
他又用了點力氣將她抱出了浴缸，毫不在意衣褲被弄濕，將人摟在了懷裡，鉗住她的動作。
「如果您溺死在我的浴室裡，我會很難辦的。」
女侯爵嗤笑。
「也不知是誰前兩日才將我淹在這浴缸裡……我死了沒人壓你一頭、你不正開心？」
她說話的聲音又沙又啞，聽起來虛弱無力，不過語氣依然充滿尖銳的嘲諷。
阿爾伯特置若罔聞。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果然是冷得驚人，皮膚也有些發皺了，也不知在水裡泡了多久。
也許他掌心的溫度太燙了，她擰起眉將它拍掉。
「放開。」她低低說，「別來煩我。」
「可您總得給我一個理由。」
他溫和地笑了笑。
「……只有你這裡他們猜到也不會過來。」
女侯爵沉默半秒後竟願順著他的意說明了緣由。
這著實算得上反常。平時這位可是不屑解釋的主。
阿爾伯特面上維持笑臉心裡沉著臉思考起來，然後又聽見她說：「放開。」
懷裡濕漉漉的貓推搡著他、看起來居然迫切地想要回到平日避之不及的水裡去。
「這可不行。若放任您再在水裡泡下去，您會生病的。」
阿爾伯特扯了扯女子腰間緊貼皮膚的布料，「濕透的衣服也必須趕緊換掉才……」
然而她一巴掌拍到他臉上，冷冷又高聲重復了一遍放開。
對於關懷和好意沒心沒肺的貓並不領情，對阿爾伯特這個存在更是滿臉嫌惡，見言語不通便開始不安分地亂動起來。
他將她騰空托舉起來不讓她落地借力掙開，她便用手去推他肩、兩手毫不客氣按著他的臉，身體扭來扭去，雙腳亂蹬，使勁在他懷裡掙扎。
同時嘴也沒閑著：「莫裡亞蒂，不需要你爛好心！卑鄙鬼祟口蜜腹劍的陰險小人……」
她一通亂罵。
女侯爵嗆起人來那是能把死人氣活活人氣死。
只是今天她明顯情緒管理失控，很快便氣急敗壞顧不上想罵人詞彙，反復叫囂著滾開去死之類沒什麼威懾力的話。
別看這貓盛氣凌人拽得跟天主國王似的，其實就小小一只，抱著又輕又軟，實在費不上什麼力氣。
她今天情緒不穩，掙扎得格外賣力，顯得好心伯爵十足惡人。他一時不察讓她滑脫、摔回浴缸砸起大片水花，飛濺著打濕了褲腿。
阿爾伯特下意識皺眉，剛伸手要去將逃脫的貓抓回來，就被狠狠潑了一臉水。
「滾啊！！！咳咳咳……」
她喊得太用力以至不受控制地咳嗽起來。
劇烈得像是要把血嘔出喉嚨。
頭發上的水珠順著額頭滲入眼睛，帶起針扎一樣的刺痛。
阿爾伯特睜開眼，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水中的女人。
她蒼白纖細的五指攀著缸沿，身子伏低壓抑住胸腔裡的生理衝動。衣裳緊貼軀體曲線畢現。
濕嗒嗒的銀白長發胡亂披在肩後，被嗆得面頰浮起一層緋暈，眼尾發紅。她盡顯狼狽之態，又漂亮得驚人，渾身姝色、透著一股病態易折的美麗。
浴缸裡的水接連不斷地砸在他身上，她一時說不出話，便拍打著水往他身上潑，用這種方式趕他走、警告他盡快消失。
明明都已無力，還倔強不肯讓他碰半分。
阿爾伯特於是嘆氣。
她聽到了，警惕地抬起頭瞪他，眼神涼得像水。
他抽下領帶一聲不吭將她兩手捆住，順便也進到了浴缸裡由上至下地壓制住了她。
「……莫裡亞蒂！！！」她嗓子啞的厲害。
剛喊出他的名字，阿爾伯特便用拇指按住了她雙唇、不讓她再開口。
「抱歉，我也不想對您做如此魯莽無禮之事。」
阿爾伯特恢復了笑臉，溫文爾雅、不減英倫紳士風度：「只是你不太老實。」
他單手握住那兩只被捆住的細腕往上提拉，她就不得不隨著他的動作繃緊腰背，些微的抗拒都撼動不到來自他的桎梏。
她方才掙扎得太過厲害，之前又在水裡泡了太久，體力本就所剩無幾，現在更是近乎虛脫，哪裡還能再次掙開。
就像被拔掉牙齒和利爪的老虎……眼神再凶、罵得再狠，在阿爾伯特手裡也只是拿肉墊打人的貓。
他自認脾氣還算溫和，後來多了個得理不饒人的煩人上司後更是被打磨到沒了脾氣，都被又打又撓又罵了、還能心平氣和試圖繼續和貓講道理。
「白夫人。」阿爾伯特學德蒙福爾的管家那般稱呼她，「您再這樣下去是要生病的。」
他好聲好氣地說，耐心像對待不滿十歲的孩童。
「雖然您確實給我添了不少麻煩，但我依然希望您能健康活著。」
但貓並不領情，發現無力掙脫後便冷冷地直視阿爾伯特的眼睛，說出口的話語中也夾雜著冰梭子，像蛇的吐信，亮出劇毒的獠牙。
「難道不是因為我還有利用的價值嗎？伯爵。」
她笑起來分明是極好看的，但笑裡的惡意和諷刺都很礙眼，「我的身份、地位……或許還有這具身體？」
「如您所言。」他並不否認，「您是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至少我得保證您的安危。」
「包括像這樣將我綁起來屈辱的被你壓在身下？」
她像貓那樣呲起牙，一臉想咬破他喉嚨的凶狠表情：「你可真是好極了！」
「我說過，您不太老實。」
阿爾伯特邊說邊去摸她的尖牙，三四根手指幾乎全塞進了她嘴中。
抵著牙關、拇指慢條斯理地擦過她柔軟的唇，深入口腔的手指戳來戳去，刺激得她擰起了眉。
想咬下去又被男人的手指控住，正憤恨地較著勁時，阿爾伯特忽然低頭、親了親她泛紅的眼角。
貓瞬間瞪圓了眼睛。
她想也不想就張嘴呸呸吐掉他的手指咒罵起來。
阿爾伯特放下女人被提起的手腕，輕松鉗住不斷扭動的柔軟身軀將她翻轉了個面，背對著自己。
換成他坐在浴缸中，水只剩下淺淺一層，堪堪淹到腰腹。
她被阿爾伯特按在懷裡，雙腿蹬得厲害、卻被他用膝蓋往兩邊分開，形成這樣一個曖昧又羞恥的姿勢。
貓磨了磨後槽牙，嗆人的話越來越難聽，像是要報被掐住命運後頸皮的仇。
若是平常他也就任由她罵個不停了，但今天不太行。
她嗓子已經啞了，再喋喋不休下去，未來兩三天怕是都要疼起來。
所以阿爾伯特心安理得又拿手指塞住了她的嘴。
淺淺戳弄著敏感點、指甲貝刮過內壁，卸掉她反抗的氣力。
「噓……您還是不要說話了，不然接下來喉嚨要疼兩天的。白夫人。」
他又這樣喊她，但其實平常都是以爵位稱呼居多。
阿爾伯特從不叫她「愛爾柏塔」，那不是她的名諱。床第間興起時他偶爾會稱她是凶惡的小貓，然後就被凶惡的小貓撓了一臉花。
有時他也從中間名Lgnatius裡隨意拼出個昵稱來喊，她多數時候懶得搭理。喊白夫人、女侯爵，心情好了才肯施舍個眼神。阿爾伯特也曾試圖套出她的真名，但表妹總閉口不談，她也是次次出言嘲諷，現在他便不再問了。
貓對於名字的歸屬有出乎意料的敏銳，似乎被他套定了名字就等於脖子掛上了銘牌，不能再抽身。
來去都隨心所欲的高傲的貓哪能接受這種事呢。
阿爾伯特思考著以往貓的態度，再看今日明顯下降了不止兩個維度的抗拒，百分百確信了這是個難得的時機。
好壞先不論，但既然都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選擇了躲進他的浴室，那多少就壞不到哪裡去。
他自得地想著或許可以開始考慮要選什麼樣的Choker做禮物了。
白夫人不愧「白」之名，銀發雪膚，纖細漂亮的脖子不論戴上什麼樣的Choker都會很好看。
至少，比她粗暴地纏上幾圈紗布要好得多。
心裡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說的話又是另一回事。
阿爾伯特熟練地將另一手從她濕透的襯衣下擺探進去。
他摸到她被冷水泡得冰涼的皮膚，不由自主地湧出幾分憐惜之情，幾乎是想要將她從這裡抱出去了。
但轉念一想到剛進來看見她沉在水底安靜沉眠般的畫面，頓時又生起了難以言喻的晦澀的怒意。
仿佛是深潭底蔓延的水草悄無聲息將心髒纏繞。
冰涼、濕滑、些許窒息。
他在這股細微的情愫驅動下輕按住她心口的位置。
「您要使用我的浴室無可厚非，但您至少要支付酬勞。」
貓沉默了。
她扭回頭抬眼看他，眼神像是在罵他無恥。
「那我當您是默許這個交易了。」
阿爾伯特微笑著低頭吻住她的唇角。
沾滿津液的手指一根根抽走，又轉而捏著她下巴、好固定住不讓她逃脫。
他並不深入，只是溫柔地舔舐著嘴唇，偶爾配合另一手掐捏的動作或輕咬或吮吸，堵住她要嗆人的話語，只留她動了情的喘息。
掙扎和抗拒並沒有消失，她依舊不安分地想要逃脫他的桎梏，只是體力消耗太大所以才沒有成功。
一時間她溫順的表現都要讓阿爾伯特差點忘掉了這其實是只凶惡無理的貓。
擺弄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將她放開。
手指松開後、冷白的皮膚上立刻浮現了淺紅的指印。
她的唇也有些腫，原本淡色的唇瓣變得通紅嬌艷。
看著比剛才在水中蒼白的樣子要鮮活得多了。
只是她眼神仍然漠然地瞪著他。
「就知道發│情發│浪的野獸！」
還低低罵了一句。
阿爾伯特選擇充耳不聞。
等到後來他二次將她撈出浴缸時，她已經癱軟在他懷裡徹底沒力氣折騰了。
阿爾伯特於是順利的給變乖巧的貓洗了熱水澡，手指插入她銀白的發裡一點一點耐心地梳理，最後把她裹在了干燥溫暖的浴袍裡。
這裡是他的房間，更衣室可沒有女性的衣物，他的袍子穿在她身上顯得過於寬大了。
纖長的雙腿時不時探出衣擺，腳踝印著新鮮的握痕。脖頸、肩和鎖骨這些部位都大面積地裸│露出來。蒼白皮膚尚且還留有些誘人粉色，上面既有玫紅色的印記，也有顏色淺淡但依然刺目的疤痕。
阿爾伯特好奇過那些傷痕的來源，但他並不在意。
這只貓可不像他表妹是一直嬌養在家裡的。她是神出鬼沒經年流浪的野貓，那疤是她的過去，也是她的壁壘。
他總喜歡拿手指慢慢撫過這些痕跡，在腦海裡還原它新鮮還赤紅時的模樣，刺進皮膚血肉裡是匕首、是短刀、是不規則的玻璃碎塊……
傷痕累累的貓不願親人，充滿警惕，攻擊性強都是可以理解的，因為賦予這些傷痕的曾經就是人。
他親吻過那些猙獰可怖的傷痕，在旁吮出艷紅的印記。
抬眼見她眉目冷清毫不在意，低頭又疊著新的紅色將那痕跡覆蓋了部分，看起來就像白布上淺色的枝丫開了嬌艷的花。
貓先前的胡鬧抽空了體力，被他解開困縛雙手的領帶時只懶洋洋地轉了轉手腕，被他剝掉濕衣服時也順從地配合。在他進入時倒掙扎了一下，被他捏住弱點瞬間便軟了腰肢任他施為，得了自由的手掐住他臂膀、攥著他衣領，像是在無能狂怒地表達對他的憤恨不滿，咬牙切齒地用不知哪國的語言低聲罵了一句什麼，尾音消失在喉間溢出的呻│吟裡。
她這次安靜得異常，看臉上滿是嫌棄的表情倒還一如既往。
阿爾伯特試探地親吻她微腫的紅唇，得到她帶著喘息而顯得毫無震懾力的「滾！」。
看起來她確實疲憊不堪了，不止是身體，更是精神上。
連平時助興的咒罵都懶得張嘴。
所以這次阿爾伯特輕易放過了她，沒有索取更多酬勞，還替她做了清理換好衣物，放到他床上拿來干燥的毛巾，為她絞干濕透的銀發，耐心做著本該交由管家來做的事。
姝麗的媚色柔和了她凜冽的眉目和眼神，女侯爵平日裡的高傲不可一世都沉寂下去。她神色懨懨，皺著眉也掩不住倦意，眼簾低垂，她連睫羽也是雪色，纖美動人。
他知道她安靜時並不凌厲，甚至於會顯得柔弱。可今日明顯不同於以往，她看起來竟像布滿裂痕的瓷器般脆弱，不是易碎，而是已經碎了。
阿爾伯特清楚的知道這是個時機，他在試圖趁虛而入。
銀發被他絞干了八分，唯有摸上去時才能感受到剩余的兩分濕意。
她似乎也快要困得睡過去了，兩眼迷蒙，但還是近乎執拗地要擺出凶惡之色瞪著他。
實在是有些……可愛。
他忍不住親了親她泛紅的眼尾，還有那粒形如泣淚的痣。
阿爾伯特理解了養貓的趣味，獨處的時間會縮減得近乎消失，但至少他在閑來無事的時候也能有逗弄貓的消遣，解決愛找他麻煩的上司的同時還能解決某些需求，簡直一舉多得。
除了貓不太願意配合，她看起來恨不得他立刻消失。
但、傲嬌嘛，問題不大。
她最終還是因為疲憊而累得睡過去了。
穿著他的浴袍蜷縮在他懷裡，嬌小的一團看起來乖巧又柔軟。
防備心極重的貓只會在信任的人面前袒露脆弱。
阿爾伯特心想她或許永遠也不會承認，但事實確實如此，他可以不強求從她嘴裡聽到答案。
相比好似恨他恨到骨子裡的惡言惡語，他選擇認為她對他下意識依賴行為才是真心實意。
畢竟是貓貓嘛，口不對心、言不對行，再正常不過了。
阿爾伯特決定明早起來就去買Choker。
-Fin-
第48章 【子世代】
【莫裡亞蒂·子世代】
用Picrew捏了莫裡亞蒂夫婦的孩子小小狐狸。（晉江發不了圖，作話裡試試）
還沒想名字，暫時就叫小小莫吧。
繼承了大小姐的純白卷毛（雖然短發不明顯）和小教授的緋紅眼睛，臉整體看起來更像父親，眉眼的精致繼承自母親，糅合了父母五官的特點。
有美人痣，在嘴角。
嚴謹不苟言笑，從小就是酷哥，垮著個小批臉.jpg
會笑，只是不經常笑，小小年紀沉穩冷靜，嚴肅認真。
性子既不太像父親也不太像母親，獨立自我，三歲起就開始規劃人生大事了。無論何事都力求做到最好，是理想派的重度強迫症+完美主義者。
唯一無法忍受父母的點是倆戲精還日常愛演。
作為影帝視後的獨生子，偏偏演技隨了阿爾伯特大伯的水平。
由於在未出生時母體虛弱，所以從剛出生直到七歲之前都先天體弱，一不小心就會生病，長大後身體就健康了很多，但光看臉還是有點羸弱意味，散下頭發後就和母親一樣是活脫脫的病弱美人，其實強悍得能一打十。
能獨自處理事務後陷入了成年後究竟繼承哪個爵位（德蒙福爾家的侯爵之位和莫裡亞蒂家的伯爵之位）的困擾之中。
是在眾人的愛中被包圍著長大的孩子。
其實酷哥小朋友喜歡穿一身白（模板裡沒有白西裝），整潔整齊一絲不苟，著裝打扮全部偏冷色調。由於自幼被大伯帶在身邊，繼承到了大伯的潔癖習性。
就算長相昳麗且是偏向母親的病弱美人臉，依然能靠氣場撐出兩米二的鐵血冷漠大公無私感。但一笑就會整個垮掉，所以從小就致力於把自己變成面癱（外婆作者：不要浪費你那張絕世美人的臉啊！！痛心疾首.jpg）
已經是個成熟的酷哥了，才不會向家裡人撒嬌呢。
和大小姐一樣非常在意自己的對外形像，頭可斷血可流人設不能塌（？）
有著嚴謹的計劃，有條不紊地安排了自己的日常活動，不喜歡打破預定的安排，但樂意為家人做出讓步。
醫學系的學生。
有很明確的擇偶傾向並富有耐心的等待對方出現，但孤寡單身一輩子的內味兒實在太過突出總感覺結了婚等於守活寡以至於沒啥人敢和他談交朋友的事。在同齡異性圈中受歡迎，但又不是那麼受歡迎，如果不是臉實在太好看，甚至沒人敢肖想他。
長了一張讓人心生欲念的臉偏偏是個十成十的禁欲系。
不要說想扒他衣服這種話，他會在冷言警告之後真的把你手給打骨折。
酷哥聽不得lsp發言.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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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裡亞蒂家的一件關於生病吃藥的日常小事】
小小莫在成長為成熟可靠的青年之前，就已經是個非常可靠的懂事的孩子了。
相比起一生病遇到喝藥就會變得異常幼稚的母親，他反而才是那個被當做榜樣學習的正面標杆，任性鬧脾氣的大小姐得向他看齊，乖乖喝藥不能含糊。
莫裡亞蒂夫人每回都會很認真地問他，藥難道不苦嗎？不難喝嗎？不像柏油拌進泰晤士河還加了致死量黃蓮苦瓜汁的味道嗎？
小酷哥雖然沒聽懂母親奇奇怪怪的形容，但依然能get到重點：「生病了就得吃藥喔。」
沒能和可愛兒子達成協議聯手抗議的莫裡亞蒂夫人頓時垮下表情，眼睜睜看著他面不改色喝完一大杯黑漆漆、散發著『味道很糟糕哦！』氣味的藥水，神色愈發糾結。
其實藥真的非常難喝，就像是腐爛發臭的魚攪拌著橄欖油和墨水的味道一樣一言難盡。
但莫裡亞蒂小朋友是酷哥，酷哥是不能覺得藥苦就說不吃藥的，酷哥也不能在喝完很苦的藥後當場把臉皺起來，酷哥要一直保持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還要認真和貼身女僕一起對著不想喝藥的母親又勸又哄，好讓生病的莫裡亞蒂夫人能夠順利病愈，並免遭他父親的毒手。
最後三歲的任性大小姐還是堅強地喝完了感冒藥，真是太棒啦！（鼓掌）
戴上痛苦面具的莫裡亞蒂夫人抱住了她的酷哥小朋友，掉著眼淚哭得慘兮兮，嗚咽著說好苦哦，寶貝（指小小莫）你真是受苦了嗚嗚嗚，都怪媽咪把感冒傳染給你啦……
酷哥小朋友彼時還不太能招架得住母親明顯戲過了的表演。畢竟酷哥雖然是酷哥，但他還是個只有六歲的寶寶呀！只好無措但依然努力鎮定地用小手掌擦擦干莫裡亞蒂夫人臉上的淚珠子，說其實也不是那麼苦。
「寶寶呀你就不要騙我啦……用不著為感冒藥說好話啦！它可不會感激你、然後下次就把自己變得好喝一點哦。」
幼稚的莫裡亞蒂夫人一邊哭得抽氣、一邊一本正經地給小朋友傳授經驗：「媽咪喝了這麼多年，它只會越變越苦、除了治感冒一無是處、為什麼感冒藥還要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啊？！」
雖然、但是，感冒藥就是用來治療感冒的呀？除此之外它還需要具備其他的用途嗎？
聰明的莫裡亞蒂小朋友能捋清母親の混亂邪惡發言的邏輯，但此時還是徒生出一股名為無語的情緒。
「我知道感冒藥就是很難喝啦，你看寶貝你都被苦得說不出話來了。」
「……」不是，是母親的話實在讓酷哥無言以對啦。
即便哭泣也依舊美不勝收的莫裡亞蒂夫人抱著她的孩子、她小小寶貝，額頭輕輕貼在一起，臉也貼在一起。
「藥真的很苦、生病真的很難受，小寶貝不需要為此忍耐哦……你看連媽咪都哭啦。」
母親臉上未來得及擦的眼淚沿著面頰滾落下來，滴在小酷哥的手臂上，洇濕了布料、似乎要滲進皮膚，再沿著血液流進孩子的心室裡去。
「告訴我也沒關系的……我會保密的呀，不會讓那個壞家伙（此處特指某位莫裡亞蒂教授）知道、也不會給他欺負你的機會的呀。」
酷酷的莫裡亞蒂小朋友一直都不吭聲。他抿緊了淡色的唇，下意識把臉埋進了莫裡亞蒂夫人懷中，然後又像突然意識到這樣做好像就不酷了誒，頓時整個都僵硬在母親懷裡。繼續縮著吧、酷哥形像要不保，把臉扭回來吧、又好丟臉哦。
於是就這樣僵著了一動不動。六歲的小酷哥開始用他聰明的大腦飛快思考，來回糾結。
然後他就被莫裡亞蒂夫人一把用力地摁進了懷裡，那是幾乎要使人窒息的愛的擁抱，酷哥甚至覺得自己的肋骨好像有一點點疼。
酷哥小朋友被母親薅了軟乎乎的頭發，又被很溫柔地親了親額頭。
抱抱有沒有覺得好一點了呢？莫裡亞蒂夫人用帶著沙啞的聲音很輕地問，生病真的是很辛苦、對吧？
「連藥也好苦耶，對吧。」
「……嗯。」他小小聲地應了。
幫母親擦過眼淚的小手掌遲疑地、悄悄地捏住了一縷母親胸前垂落的發絲。
莫裡亞蒂夫人低眸看見了小朋友的小動作，但是大發善心沒有拆穿他，還繼續和小朋友碎碎念，單方面約定下次不要再感冒啦。
「寶貝呀、你說好不好？」
「……嗯嗯。」
莫裡亞蒂小朋友依舊是一臉酷酷的表情，假裝他的白卷毛其實遮住了自己紅紅的耳朵、沒被任何人看到。
他努力掙開一點母親愛的擁抱、矜持地被莫裡亞蒂夫人抱坐在懷裡，自然放開那縷頭發、小心伸手去幫母親擦掉臉上的淚痕。
「您的心情能平復下來就好。以後還請多注意身體……」
話沒說完，小朋友就又雙被莫裡亞蒂夫人攬進了懷裡抱抱蹭蹭貼貼，還被不停誇贊著可愛。
哎，有個心智年齡比自己還小的母親就是難辦耶！酷哥無可奈何地想，那他只好勉為其難的代替還沒回家的不靠譜父親哄一下了。
莫裡亞蒂夫人六歲的寶寶承擔了這個年齡不該有的重擔，但他會努力的。
懂事的小小莫可比莫裡亞蒂教授可靠得多，比如酷哥小朋友能把任性的幼稚大小姐安撫到情緒恢復正常，而壞心眼兒的教授卻會把人給弄哭。
人與人之間是有參差的，就算放在親父子之間也不例外。
-Fin-
第49章 【假想】
○一點不正經的小段子，權當一樂
○現在開始，打開作者的妄想
#假如《犯罪卿家屬》是劇組paro#
○幕後揭秘001
飾演伊文捷琳大小姐的年輕演員赫連伊每天上妝3小時，卸妝1小時。
劇中大小姐濃密又好看的銀白長卷毛在現實中非常難打理，護理液每兩三天就會用掉一整瓶，上妝卸妝裡起碼半個小時以上在摘取發套。赫連伊小姐姐數次懇求編劇修改劇本中伊文捷琳的頭發長度，每次都被駁回了，只好頂著又厚又重的發套演完了整部劇，殺青後當場發誓以後再也不接需要戴發套的角色了。
○幕後揭秘002
劇中的威廉是天才的數學家，全方位吊打伊伊大小姐。劇外兩人的數學水平半斤八兩一樣剛好及格的程度，而且都是文科出身，不過威廉的文筆功底要比伊伊好。
伊伊：貓貓恰檸檬.jpg
○幕後揭秘003
赫連伊是獨生女，從小到大只有一個大伯家的堂姐是同齡親戚，嘴上不說其實心裡老羨慕同學家的哥哥了括弧沒有說姐姐不好的意思括弧，劇組拍攝期間那是真情實感的喊了阿爾伯特三個月的大哥。
威廉劇中劇外也真情實感地醋了。
○幕後揭秘004
開拍前的試妝，赫連伊直言她這妝後親媽看了都不敢認，太好看了叭，P都不敢P成這樣，妝造老師的手真是化腐朽為神奇，膜拜.jpg
其實伊文捷琳大小姐原設中是沒有淚痣的，有淚痣的是演員赫連伊，但試妝時造型師發現有淚痣更好看，於是就留著了。
○幕後揭秘005
赫連伊和劇組的大部分人關系都保持良好，包括在劇中飾演全劇最屑帶惡人的米爾沃頓，戲中戲外可以說是分的清清楚楚，完全沒把劇中對角色的惡感帶到演員身上。
扮演原莫裡亞蒂次子的演員：道理我都懂，但你為什麼戲裡戲外光對我態度一致？
赫連伊：壞可以是演技，但賤是天生的。
劇中的塑料表姐弟，劇外也是經常互懟的塑料損友:D
○幕後揭秘006
拍攝時一些比較親密的互動最終並沒有出現在國內的播出版本中。
導演：剪進去咱們這片子就過不了審。
○幕後揭秘007
由於全劇年齡跨度比較大，15歲之前的劇情都是萬能的導演找來了與角色形像匹配的小演員演的。
這劇組的各路人馬能聚集起來全憑導演的神通廣大和百年樹根一樣錯綜復雜的人脈關系網，赫連伊就是本來好好在幕後寫劇本結果硬被他挖出來演戲的，兩人是大學同學，導演是赫連伊在戲劇社時的社長。
順帶一提贊助商也是導演自己家。
真·財大氣粗。
○幕後揭秘008
雖然劇中頗有些針鋒相對的火藥味，但其實卡蘿和威廉、路易斯兄弟倆在先前已經有合作過兩部劇，私底下關系很好也很和諧。
伊伊和卡蘿在這個劇組是初次見面認識的，劇中小姐女僕的關系更像是後者對神化前者後的追崇，劇外的兩人則是正常的朋友關系，是每天都在陪對方戲精尬演的情比金堅義結金蘭小姐妹。
○幕後揭秘009
劇中劇外都受小孩子歡迎的人：伊伊。
劇中劇外都不受小孩子歡迎的人：莫蘭。
可能是因為後者的表情實在太凶了吧。
○幕後揭秘010
劇組開拍前，赫連伊是因臉（？）喜歡威廉的顏粉。
劇組殺青後，赫連伊是自個也不知道咋回事就假戲生真情了的威廉的女友。
貓貓緩緩打出一個？
○幕後揭秘011
艾琳因為要趕下部劇的拍攝，所以導演先安排拍完了她的場次，大家都表示理解。殺青飯局當天，赫連伊手氣欠佳輸了小游戲，在真心話和大冒險裡含淚選了前者，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艾琳提問對在座的男演員抱著什麼樣的感情定位，還特意指明除了威廉之外。（此時是兩人未捅破窗戶紙的曖昧期）
伊伊：呃，嗯，這個，仰慕吧……
威廉：你不是仰慕我嗎？
伊伊：？是什麼給了你我只會仰慕你一個的錯覺。括弧實不相瞞在座的各位前輩（美人）我都——
威廉：……（微笑.jpg）
伊伊：……（後背一涼求生欲極強地閉嘴）
殺青飯局後兩人就迅速確定了關系。
伊伊：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
○幕後揭秘012
赫連伊抗凍不抗熱，然而劇中伊文捷琳大小姐的服裝基本沒有清涼的，再加上那一頭長發，可以說是人在空調房裡都遭不住。每次赫連伊下戲後可以先不卸妝，但一定要先換衣服。
劇組最常見的花絮就是戲中還一臉高貴冷艷的大小姐在導演喊哢後瞬間變臉喊熱死了快給哀家/本宮/本小姐更衣！以及穿著一身白衣百褶裙或JK裙頂著復古妝發滿劇組跑，拍完自己的戲也不休息，就湊在一旁觀摩前輩們的表演。
○幕後揭秘013
劇中伊文捷琳大小姐是身嬌體弱，劇外扮演者赫連·身強體健·伊活了20年就不知道什麼叫做虛弱和一走三步就喘，為了演出伊文捷琳那種琉璃般的易碎感，赫連伊在開拍前的准備期裡努力作死，耗費三天三夜終於把自己搞到發高燒39度，不僅絲毫不覺得慌亂還感到挺新奇，事後被憤怒的老同學（導演）打包扔進醫院吊了一晚上點滴，第二天上午就退燒了。身邊的人都給嚇得半死，本人卻還很遺憾，虛弱體驗卡時間太短了.jpg
○幕後揭秘014
赫連伊天生是藍眼睛，為還原伊文捷琳的形像每天都得戴紫色美瞳。時間一久就眼睛就有干澀感，會隨身攜帶眼藥水。所以劇中看時能發現大小姐經常處於一種眼蒙水光的狀態，異常澀氣。別問，問就是眼藥水的功勞。
○幕後揭秘015
發現自己臉好看的優勢後，某人利用這點實施色│誘的次數劇中劇外成正比。
○幕後揭秘016
由於列車和大學的那兩場三人對手戲實在有趣，已經是本劇的十大經典畫面之一，還被劇組的人說是全劇最詭異但穩定的三角關系，看他們就像一家三口——不分場合撒狗糧父母和就硬讀不懂氣氛兒子。
三個當事人都很無語凝噎。
○幕後揭秘017
劇組選角時，除了赫連伊和弗雷德是新人，其他主要角色全是圈內前輩。
○幕後揭秘018
雖然劇中伊文捷琳和威廉同歲，前者還大幾個月，但劇外扮演者的年齡差是六歲有余。兩人在一起後，威廉就被莫蘭吐槽了是「老牛吃嫩草」（非原話，大概是這個意思）。
然後就在劇中被報復了。
○幕後揭秘019
《兩生花》確有其書，作者就是赫連伊，已經被導演買下作為下一部准備開拍的劇。
○幕後揭秘020
作為角色德蒙福爾女侯爵的演員突遭意外無法參與拍攝，赫連伊就找了正好在隔壁劇組的堂姐客串救場。因為堂姐在隔壁的角色是個精分瘋批，入戲太深一時不察就把隔壁劇場角色的戾氣瘋感也帶到了這個劇裡，然而導演和編劇看過後都表示這樣的人設更好更帶感，就保持這樣演吧。
雖然劇中很凶攻擊性極強，但其實堂姐平日裡都是一個很溫柔耐心的知性大姐姐形像啦！赫連伊如是說。
然而劇組中並沒有幾個人真的信了。
○幕後揭秘021
姐姐的角色全劇出場不足六分鐘，其中有五分鐘都是在張嘴叭叭地懟人。
○幕後揭秘022
赫連伊由於家庭背景關系，紅色思想濃度很高，導演（社長）事前為了說服她參演廢了老大的勁，不僅親自坐航班從國外飛到國內，還飯沒來得及吃就拉著她回想了半小時的校園美好時光，聲淚俱下哭訴著找不到合適人選的悲痛之情，然後才提出『來當我新劇的女主角吧！』的請求。
聽過故事大綱後的赫連伊其實是拒絕的：我覺得……
社長打斷她並掏出其他角色的定妝照：你要不先看一眼選角？
瞳孔地震赫連伊：！！！！！（倒吸一口涼氣）
鐵骨錚錚赫連伊：我覺得……也不是不可以。
於是愉快地達成了合作協議。
○幕後揭秘023
赫連伊會說英語，日常溝通交流都OK，不過由於口音不協調的問題，劇播出時是用了配音的。
○幕後揭秘024
此劇一經播出後，作為女主的赫連伊熱度甚至超過了各位前輩，當然黑比粉多，被嘲帶資進組、贊助商塞人、演技尷尬、真人與角色的臉相差過大噴醜等等。
大家都很擔心她會被打擊到從此一蹶不振，關心完了後才發現人家完全不care，這心理調適力也是沒誰了。
○幕後揭秘025
後來尬黑和帶節奏的人全被赫連姐姐收拾了。物理意義上的。
原劇組眾人：果然自家人看自家人都帶著眼瞎了一般離譜的360度無死角濾鏡，這他媽叫溫柔耐心知性？？？
唬誰呢？？？？？
○幕後揭秘026
赫連伊演完這部人生第一部 劇後就回到幕後繼續寫劇本了。
已經開始下一部劇的拍攝但全程有赫連伊·助理跟在身邊的威廉：誒嘿，開心:D
○幕後揭秘027
雖然劇中莫裡亞蒂夫婦是官方錘死的CP，但在劇集播出後依舊有各路□□蠢蠢欲動。
赫連伊：作為一個CP人，我不是不能理解網友們嗑CP的快樂心情，但誰能告訴我，為什麼伊文捷琳×米爾沃頓也能嗑？？！！！
明明劇中他倆的互動就沒有超出過一分鐘！對手戲就一場！！
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貓貓撓頭.jpg
○幕後揭秘028
因為在此之前卡蘿和威廉有過合作，劇中還是搭檔關系，所以在大學時赫連伊其實真情實感的嗑過他倆的CP。現在真和兩人混熟了之後心虛得一批瞞得死死的，尤其不敢讓威廉知道，就怕這人小心眼兒當場算賬。
○幕後揭秘029
赫連夫婦是最後才從娛樂新聞裡知道女兒談戀愛了這個消息的。
赫連爸爸：……（一言不發地站起身）
赫連媽媽一巴掌把人拍坐下。
赫連媽媽：孩子她爹啊，你心情我懂，但得先把手術刀放下，警│察眼皮子底下出命案那還得了。
○幕後揭秘030
導演：實不相瞞我的編劇還寫了一版暗黑向的IF版本，不如咱們就把它拍成電影當做給粉絲的回饋（福利）……
伊伊：滾。
-Fin-
第50章 【軼事】
【德蒙福爾姐妹/赫連姐妹的小秘密】
01.刻板印像
松月姐（愛爾柏塔）會給人造成的錯誤刻板印像：抽長杆煙，喜歡紅酒，染鮮紅的指甲，穿高開叉的旗袍，舉手投足眉眼輕挑都是風情萬種，氣質凜然外形偏向艷麗頹美墮落的陰郁美人，行走的R18澀圖。
然而實際上：禁煙戒酒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手腕脖子該露的不該露的都遮著，氣場是A的氣質是郁的，美人是美人，可惜長了嘴，一看就帶刺兒。
02.關於飲食習慣：
姐姐大人主觀上不挑食，甚至可以說是百無禁忌，但自己的腸胃大多受不住，生冷葷腥油膩辛辣絕大部分沾不得，必須少食多餐。有乳糖不耐受，一天最多半杯牛奶。喜歡鮮榨蘋果汁，但討厭吃蘋果。經常性食欲不振，有點營養不良，討厭在吃飯方面被勸或說教。由於工作和加班經常飲食不規律，辦公室裡有很多餅干，有低血糖所以還有糖和巧克力，每天指使部下去買蘋果鮮榨，痛就吃藥，醫囑當耳旁風。做啥吃啥，看下廚的人是誰決定這餐挑不挑食，當然主要還是嘴巴挑，吃是會吃的，挑完了吃的過程中會絕對安靜。隱藏性的重度嗜辣，但身體根本受不住，只能按捺。
伊伊有點挑食，口味偏重偏辣，轉生後花了一年多才適應了不以米飯為主食的飲食習慣，由於身體原因各方面都必須清淡，受不住腥。每天都恨不得往嘴裡塞點什麼辣條泡椒鳳爪恢復一下味覺。不喜歡菠菜，每次都會放棄光盤行動堅決把它孤零零留在盤子裡，打死不吃。喜歡西蘭花和鹹味土豆泥。至今不太能接受西式濃湯，總覺得膩，無比懷念學校食堂的燉大骨頭湯。討厭魚肉派（主要是視覺上），看到就會掉san值，但只要捂住眼睛不告訴她是魚肉派其實還是能吃下去的。身體原因，天生味覺比常人淡一些。前世最喜歡烤肉、火鍋和串串。
03.關於酒量：
姐姐有99%可能在感到醉意之前就被胃疼制裁。
伊伊前世是真·千杯不醉。轉生後大概只剩下了半瓶紅酒的量。
好在由於幼時家庭教育關系姐妹倆都不喜歡嗑酒，一個沉迷蘋果汁鮮榨一個泡在牛奶裡企圖人為再發育。
伊伊，這輩子居然比上輩子矮，永遠的痛。
04.特殊技
姐姐不為人知的特殊技能：討厭水，但卻能在水中使得身體迅速進入一種類似假死的狀態，足以閉氣三四分鐘。
05.關於寒暑感應
姐姐不喜歡往身上裹厚重的衣物，這會讓她感到被束縛且難以呼吸。但倫敦的天氣沒那麼友好。所以天氣冷的時候會明顯更容易往周圍人身上撒氣，會變得比平常更喜歡曬太陽和待在壁爐旁，也更不喜歡動。
伊伊前世抗凍不抗熱，但伊文捷琳的身體病弱得很，既不抗凍也不抗熱。很多時候伊伊只是主觀上沒覺得冷，但其實身體早就受不住了。剛開始的兩三年裡經常因為判斷失誤而著涼生病，被灌了越來越苦的感冒藥後終於老實了。
06.羨慕
赫連伊小時候（大概五六歲）很喜歡姐姐的頭發，蓬蓬軟軟帶著自然的卷曲，還是漂亮罕見又夢幻的粉白色！啊，確定過眼神，姐姐就是小仙女本仙！是真人版本的芭比！！星星眼.jpg
白松月則不然，她喜歡小堂妹鴉黑色的長直發，看起來不會那麼引人注目，給人的印像也是偏向嫻靜淑巧的，而且和妹妹在外表上看起來就能有更多的相似點。
就目前而言，兩姐妹都微妙的實現了當時的小女孩願望。
07.奇妙聯動
一些去到憂莫劇組之前的軼事：
赫連伊在戲劇社參演過的劇目屈指可數，實在是演技過於浮誇，比戲精還多三分戲的名副其實的戲瘋子。例如在《鬼滅之刃》cos劇演中，赫連伊本來是要出演九柱之一戀柱的（身高體型淚痣等條件都很吻合），但在試演時的表現卻讓一米九的社長猛男落淚惡龍咆哮：
」我要的是甘露寺蜜璃……不是我妻由乃啊啊啊！！！！！！！！「
是可愛不是病嬌！
社長一口氣下去差點上不來。
心肌梗塞的社長當場拍板換下赫連伊讓她去演水柱富岡義勇，面癱美人師兄不需要演技，還正好都是藍眼睛，連美瞳都省的買新的了。
該決定全社一致通過。
非常想出演戀柱的赫連伊：嗚嗚我被大家討厭了/(ㄒoㄒ)/~~……
-
伊伊：我覺得我可以飾演if線鬼化後的蜜璃……
社長：（面無表情）我覺得不行。
伊伊：嚶QAQ
08.狼人殺
赫連伊因為直覺過於精准每次都能猜中狼人或神職而被禁止參與此類游戲（比如女巫鎮和誰是臥底），戲劇社全體上下一致認定的桌游BUG，一般只能做主持人陪玩整局游戲。
-
假如赫連伊帶莫裡亞蒂組織全員玩狼人殺：
阿爾伯特和威廉和傑克三狼，開場威廉自刀騙了女巫路易斯的解藥，平安夜後村民赫爾德首先發言，指控真狼之一阿爾伯特但收效甚微，村民錢班霓發言質疑赫爾德，獵人弗蘭德選擇沉默。村民邦德發言第一夜不可妄下定論，狼人傑克發言附和邦德。
預言家莫蘭跳身份直言阿爾伯特為狼，狼人威廉悍跳預言家稱莫蘭造假質疑其血口噴人並稱查驗了弗蘭德確定其為好人，女巫路易斯也跳身份並肯定威廉的發言並說明用掉的解藥是救了預言家，狼人阿爾伯特發言請莫蘭上校不要把私人感情帶入游戲。
第一輪全員發言結束後投票環節，阿爾伯特獲得莫蘭和邦德和錢班霓3票，莫蘭獲得威廉路易斯弗蘭德阿爾伯特傑克5票，威廉獲得赫爾德1票。預言家被放逐出局，遺言怒斥村民愚昧葬送好人性命。
第二夜狼人威廉再次自刀，女巫路易斯一瓶毒/藥送走村民赫爾德，白天狼人阿爾伯特發言帶偏全場，認定威廉的預言家身份，指出昨天被放逐的莫蘭為悍跳預言家的真狼，質疑跟隨莫蘭投票他的邦德及錢班霓身份，投票環節中村民錢班霓被放逐。第三夜獵人弗蘭德被狼人刀死，發動技能帶走村民邦德。
至此村民全部陣亡，上帝赫連伊宣布游戲結束，狼人陣營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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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感覺自己被狠狠針對了的莫蘭：我懷疑狼人和上帝有勾結：)
堅持公正但夜間其實已被表情出賣的赫連伊：我不是我沒有嚶，貓貓無辜.jpg
（作者：這裡寫的狼人殺是平常三次裡和朋友玩的……規則可能有所不同，有不對也要打我啦qaq 莫裡亞蒂組織成員玩的這局就是根據作者經歷亂寫的，開心了就好，不要在意嚴不嚴謹，反正ooc肯定有啦|????ω??` )
順便發言順序就是座位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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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作者的妄想paro】
○假如《犯罪卿家屬》的背景在HP
阿爾伯特·詹姆斯·莫裡亞蒂，霍格沃茲四年級生，出身純血，一個不太合群的斯萊特林。
今年即將入學的小巫師裡有一位是他的弟弟威廉，還有好久沒見過面的表妹，是他姨母的女兒，名字是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
她的哥哥也在斯萊特林，阿爾伯特與其打過交道，那是個狂妄刻薄又殘忍的男孩，確認過眼神，是他厭惡的類群。好在他與他之間沒有半點血緣關系，德蒙福爾長子是私生子——這在古老純血家族間基本已算不上秘密，只不過心照不宣。
同一家族的兩個孩子受到的教育環境相同，加上幼時那女孩對家養小精靈頤氣指使的印像，阿爾伯特推斷與他血脈相連的表妹九成九和她同父異母的哥哥沒有區別。
直到分院儀式上那個髒兮兮的老帽子戴在伊文捷琳頭上時高聲喊出了一句：
「格蘭芬多！！！」
-
○假如是一個NPC*玩家的全息游戲pa
你是如今炙手可熱的全息游戲裡的一名NPC。
身份是侯爵千金，帝國的第一美人，性格糟糕，嘴巴淬毒，堪稱帝國霸王花。
標准惡役設定，日常就是刁難玩家。比如給他們找各種麻煩，發布奇怪的任務，惡意阻撓主線，等等。
你每天兢兢業業工作，沒給過任何一個湊到面前的玩家好臉色。
可以說是一個非常討人厭的角色了。
但顯然游戲主創低估了如今玩家的顏狗屬性，即便你天天懟人釣魚任務趾高氣揚，依舊有不少玩家扒在侯爵府大門口高喊：「大小姐再罵我一次！！！^q^」
你不懂，但你大受震撼。
全息游戲世界觀龐大，情景真實，完全就是第二世界也不為過。
玩家進入游戲，得到的身份是隨機的，當平民還是商賈還是貴族，全靠運氣。
當然想有選擇權也不是不行，途徑很簡單：氪金。
氪的越多，身份地位越好，也越接近主線。
對沒錯，這游戲裡的主線，身份不同，能接到的任務也不同。如果主線劇情在皇家舞會觸發，那平民身份的玩家肯定是進不去的。
游戲開放性極大，各有各的玩法，就看玩家喜歡怎麼操作，游戲都能滿足。
沒多久後你有了一個未婚夫。
當然不是NPC，而是氪了重金的玩家。
游戲策劃隨之完善了設定，侯爵家憑空出現了一門親戚，身份伯爵，然後你和他家次子是自幼訂婚。
作為NPC你自然多少知道一點內情，這個身份可以說是相當接近主線真相的，可想而知是氪了多少。
你本來以為這是個事業心強、對深入主線感興趣的玩家，隨便應付就當未婚夫啥的不存在，但你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是真的來和你談戀愛的？？！
草（一種植物）。
未婚夫玩家每天都往侯爵府跑。
對你冷漠的眼神視而不見，當你嫌棄的臉是拗小性子，聽你明嘲暗諷還認定你屬實傲嬌。
他含情脈脈：你心裡有我.jpg
你哽住：……
啞火了溜了溜了。
你一直以為玩家就是饞你身子，直到有天你的未婚夫在你的臥室裡拿走了你和侯爵姐姐的書信。
那是能直接證明女侯爵是幕後主使的證據（主線關鍵道具）。
你傻了，才反應過來玩家的主線任務是降低你的戒心，以便順利拿到書信。
啊啊啊被騙了！！！
你氣得第一次跑出了侯爵府，衝到伯爵府找玩家算賬。
完全忘記了你這種守著固定地點的NPC，一旦離開了原來的地方就將不再受系統保護。
未婚夫見是你氣勢洶洶殺上門，反而笑得挺開心。
笑吟吟嘴一張就是：「我們結婚吧！(^_^)」
你當場後退半步，冷言冷語說絕不可能，還說要解除婚約。
即便被拒絕得這樣狠，他臉上也無惱意，反而攥著了你的手腕將你拽到了懷裡抱住，手掌撫著你的腰附在你耳邊說：「不同意便將你關到同意為止。」
你：？？？？？？？
夭壽啦！玩家囚禁NPC啦！！！
－
○假如是一個NPC*玩家的pa（2）
這游戲是有親密度系統的。
區別於好感度系統，親密度系統主要作用在玩家之間，當然玩家和NPC之間也有。超出普通範圍的肢體接觸在二者親密度不足的情況下是會被系統限制的，例如親吻、擁抱。
親密度判定陌生人的情況下，就算是真情侶，牽手超過5秒也會被強制彈開。
可以說是從根本上杜絕了全息游戲中一些惡劣行徑的發生。
作為NPC的你和那所謂的未婚夫自然也存在這個親密度系統。
好感系統也有，但你作為一名自由度非常高的NPC，早在游戲開服時就關閉了這個系統。
換言之玩家是看不到你對他的好感度數值的。
畢竟你是惡役千金誒！
頂著那麼高的好感度為難人的話，人設還不得崩塌一地。
但自從你這枝帝國霸王花被游戲策劃包分配了一名未婚夫以來，你的惡役人設就朝著崩壞的道路一去不復返。
對著給你強行洗白的未婚夫你也是每每都被氣得牙癢癢。
可惡，要不是他那張臉實在捏的太好看，你早在未婚夫出現的瞬間就把他趕出侯爵府了！
他一笑你就被蠱得忘了天南地北，每天不是被摸摸頭就是摸小手，若非親密度系統梗在那，你懷疑他甚至還想吻你。
信件被盜的你一時氣昏頭，被騙和背叛的憤怒一股腦湧上來，衣服都來不及換，睡裙套件外套披風就衝去伯爵家質問未婚夫了。
現在你暫時失去了系統的庇護，饞你身子的未婚夫深諳趁你病要命，抓著你手腕就把你拽到懷裡抱住不撒手，那叫個全方位負距離接觸。
親密度系統？親密度系統安靜如雞。
你：？？？(☉_☉)
你不理解。
但現在不在自個地盤上，當務之急是怎麼逃離未婚夫地獄。
現在玩家通關主線的路子都這麼野的嗎！為了引出幕後BOSS（你姐）竟搞出這種手段。
他居然還想和你結婚？？做夢啦！！！
你鎮定下來跟未婚夫說，叫他注重身份，不要做出格的事……
話沒說完就感覺被親了脖子，你嚇得噤聲，很快又被親吻了唇，緊接著終於觸發了親密度系統限制，未婚夫被彈開了。
身體下意識後退卻還是難逃魔爪，他牽住了你的手，這次沒有被彈開。
未婚夫狀似苦惱地皺了皺眉，「唔，還是不夠嗎？」喃喃自語，而後俯身將吻印在你手背上。
你用另一手捂住嘴，渾身肌肉都緊繃著，眼神凶狠地瞪著這個男人。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你、你你不要太得意……」
話音逐漸弱下去，未婚夫猩紅色的眼瞳直勾勾看著你，宛如傳說中蘇醒的魔王。
你果斷聽從直覺的警告，從心地閉上了嘴。
他見你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似乎是覺得有趣，眯眼笑了出來。
漂亮的皮囊斂起剛才釋放出來的危險氣息，轉瞬又變得溫潤無害，像只好欺負的毛茸茸動物。
他牽著你的手往樓上走，你反抗無效，最終被帶進了某個房間。
目測是主臥，但裝飾卻與你的房間如出一轍，差點讓你誤以為回到了侯爵府。
一看就是早有預謀。
你：嗚嗚嗚更可怕了！〒▽〒垂淚.jpg
未婚夫讓你坐在床沿，他蹲跪在你身前，以臣服的姿態又一次提起結婚的事。
你再次毫不猶豫拒絕了。結婚=親密度大幅up=系統限制失效=他可以為所欲為，你就是美色糊了眼睛也不會答應。
再說這個心機玩家他就是為了刷主線才氪金賄賂了策劃憑空捏造了這個婚約，你打從心底裡就不想承認：如果你真的要結婚了，一定會引得你姐（幕後BOSS）現身的。
這個壞家伙打的好算盤！你不會讓他如願的！
見你固執不肯，未婚夫為難地嘆氣。
「那好吧。」他說，「接下來要委屈大小姐暫時住在伯爵府了。」
「……」你忍不住鼓起臉，拍掉壞男人的手，揮舞著大枕頭死活把他趕出了房間。
門一關上鎖，身為貴族大小姐的你也完全顧不上形像了，脫力滑坐到地上，冷靜破碎，滿臉驚慌失措。
完了完了完了不應該衝動的……此刻你真想讀檔回到一小時前打死不邁出侯爵府（保護圈）一步。
但無論你怎麼抗拒，目前你不答應是別想走出伯爵府了。而且照你這病弱體質（面板數值全D）設定，一個人偷跑出逃也不太現實。
面對就薅著你使勁刷親密度不是要親就是要抱的凶殘玩家，你只能在與他周旋的同時內心瘋狂吶喊姐姐救命QAQ
未婚夫都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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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有沒有看緣分（？）
悠于 2023-4-2 15:45
第51章 【百科】
○歡迎解鎖幕後紀實頻道
* * * * * * * * * * * * * *
- - - - - （以下內容建議看完IF番外篇《不結緣》再瀏覽哦）- - - - -
51.「屬於我的婚約者。」
對應《不結緣》最開始【01.不幸的箱庭恭迎您的到來】中，美人大哥對兩兄弟介紹大小姐時說的話：
「這是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Evangeline·Lgnatius·Montfort)，侯爵家的千金、我姨母的女兒，是我的表妹。」
「——同時也是我的婚約者。」
品，請細品。
52.「私心」
小教授這樣溫柔的人，殺人——即使是殺罪惡多端的人，剝奪他人性命的事實不會改變，這使他感到痛苦。犯殺人罪，自我譴責，不能原諒手染鮮血的自己。所以他給自己的結局就是以死贖罪。
大小姐說：「無論你去到哪，我也會去到哪。那麼我在哪，你也會在哪。」——這話直白明了，你死我也會死，我活著你也該活著。我陪你墮落地獄，你陪我留在人間。
因為松月姐橫插一手所以這對小情侶不能奔向雙死HE了，活著很簡單，但對威廉和伊文來說很難，想要達成幸福快樂的HE就要戰勝內心的負罪感帶來的無盡痛苦。大小姐看得開，她能自我調節，死亡無所畏懼，活著也能豁達愜意，小教授就不行，早說了他調適力得被大小姐甩開有十八條街。
一句「私心」，就是私心，沒別的什麼大道理，生命的意義、活著的意義，都不在其中，只是私心：「我愛你，我想你活著，我要你陪我留在人間」，就任性，就不講道理。
和當時小教授逼迫大小姐袒露真心的手段那是如出一轍。
這倆人簡直都在是拿生命和感情去捆綁對方，而且彼此還捆得挺開心。
作者：可能這就是情趣吧，點煙.jpg
53.裝在金色紙盒用紫色緞帶包扎的白玫瑰花
其實是比爾·缺心眼子·不會讀氣氛·亨汀委托莫裡亞蒂教授送給伊文捷琳大小姐的花。單純地聊表對喜歡的作家的仰慕之意。
然而得知此事後的泰特當場給這位勇士跪了，心態也跟著炸了：
「比爾你在干什麼啊比爾！！！你在作什麼大死啊比爾！！！！！（崩潰）」
連夜逃出大不列顛.jpg
54.《在黑森林的深深處》的最終卷
後來還是發表了，以「編輯在滿地狼藉裡找到的草稿重新整理後」為由。
55.姐姐大人的操作
指「將英國變為社會主義國家」這一目標當做策略游戲來玩。
推行全民素質教育，鼓勵行商和出口貿易，拉動全民經濟。就是模擬經營的游戲模式，發掘人才、職業培訓、穩固忠誠度、投入合適崗位使用，蠶食滲透各方勢力，引導輿論操縱民眾達到自己的目的。
作者水平有限，大概只能解釋到這種程度……落下淚來.jpg
別說離譜，再離譜也是我高興（被打）。
56.大小姐在與姐姐相關的事情上被屏蔽的直覺信號
作者：確實被削了。
57.姐姐大人給咨詢師的委托
對，沒錯，就是辦公室缺實習生了。盧西恩泰特比爾三人組就是實習生預備役（。）
58.《資本論》
從文中的角度看，姐姐大人的惡趣味。
從文外的角度看，作者在玩梗。
59.濾鏡
不知道作者有無說過，大小姐濾鏡最厚的人不是小教授，而是美人大哥。對，沒錯，就算被坑被賣被忽悠了，伊伊依舊十年如一日堅信美人大哥是正人君子……所謂長兄如父，且敬且畏，可能這就是距離產生美(濾鏡)吧（？）
60.絕世BE線
當然是世界真的毀滅啦。不是表情包的那種哦。
61.大偵探送給大小姐的生日禮物
夏洛克將犯罪卿案件和《倫敦夜話》裡的故事對比，以此推斷出犯罪卿（莫裡亞蒂）一直以來行動的目的。
最終把書交給大小姐是表明不會再追查這件事。
62.《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馴獸大師》
寫作馴獸大師讀作戀愛指南，故事講的是一個天生怪病的女孩，在她眼中的世界與常人不同，她看見的人類全部都是動物的形態。這人是什麼樣的內心，在女孩眼裡就是符合這個本質的動物模樣，整體文風偏沙雕歡脫，故事也很輕松，就一個字：甜。
用了男性的筆名。
63.姐姐大人的ptsd
作者：隔壁劇組蹲局子的某好心人越獄了。
64.「那位女士」
作者：當然是維多利亞女王呀。
65.愛麗絲的茶會
姐姐初登場、在莫裡亞蒂周日的茶會上的打扮，代表的形像是「瘋帽子」。禮帽上的玫瑰花是維多利亞女王聽說她姐姐要去參加茶會，建議她在帽子加來裝飾的。
禮貌沒有改裝之前姐姐的形像其實是「白兔先生」。
大小姐就是「愛麗絲」啦。
66.愛爾柏塔·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Alberta·Lgnatius·Montfort）
莫裡亞蒂全組織的人都對姐姐的身份——大小姐所謂的伯父的女兒一事存疑，基本都默認她其實是上任德蒙福爾侯爵（渣爹）和亞裔女人的私生女，而渣爹哄騙了大小姐，讓大小姐以為是幾乎未曾謀面的伯父的女兒。
67.大小姐的婚約對像
不明所以但信心滿滿莫蘭上校：首先排除威廉，然後排除阿爾伯特，路易斯直接不考慮，接著——
陷入僵局。
因為大小姐基本就沒接觸過外男嘛！去福利院都比去舞會勤快。
一番強行推理後的莫蘭上校：難道是福爾摩斯？
（警覺）
68.婚約
本IF篇中梗在小情侶之間最大的阻礙。
但由於作者是個倔強的純愛黨，搞得明明是NTR主題但卻絲毫沒有內味兒（作者自覺得）。
【婚約】這種東西呢，重要，但也不重要。伊伊剛轉生到這個世界沒多久就被送到莫裡亞蒂家寄養，沒有緩衝一下馬車就遇見自己的死亡flag，阿爾伯特在她自我介紹之前就替她表明了身份——伊文捷琳·伊格納緹伍茲·德蒙福爾，是他的表妹、未婚妻、婚約者。
而伊伊接受了。如接受成為惡役千金不再是赫連伊、接受這個人物很大可能要迎來死亡那般，接受了【阿爾伯特未婚妻】的身份、接受了【婚約】。就像演員接受角色設定一樣。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伊伊和小教授身上，在那個教堂外伊伊對牧師替小教授表明了身份：「是我的「弟弟」。」
小教授也接受了。往後還以這個身份自居，甚至仗著是大小姐親口承認的關系連番試探得寸進尺，他在享受這個身份帶來的便利、一步步逼近大小姐的同時，終於也在離她最近的地方觸碰到了最可悲可笑的厚厚屏障：大小姐拒絕對他產生超出【親情】範圍外的愛。
他們都在一開始就將自己拘束住了。
（PS主線完全莫得這一層關系所以劇情推進順利絲滑得像恰了十車德芙）
莫裡亞蒂舊宅大火後知道伊伊和阿爾伯特有婚約的只有他們五人。
假如在這個時候阿爾伯特主動說出婚約再無效力，那伊伊即便起初對小教授會有抵觸但後面還是會接受的。但他並沒有說，因為阿爾伯特認為那無關緊要，並不放在心上。看大小姐也不是在乎的樣子和她疏離的態度，便以為大小姐她對那婚約也是和他一樣的看法，所以便將這件事忽略過去當做從沒發生過。加上他那時候對伊伊還沒有那麼深的感情（好感度≦30），就沒在意，也沒想到大小姐居然會固守一個等同空文的約定。
伊伊受困於【阿爾伯特未婚妻】的身份設定，加上小教授還自認了她的【弟弟】這個身份設定，接受小教授和承認自己對他那份超越【親情】的愛，於她而言就是背棄約定、罔顧倫理，這使得她的道德邏輯沒有辦法自洽，為了自我保護所以她拒絕接受和承認。
說是【婚約】的束縛，其實就是自己給自己的畫地為牢。
她一時間沒有辦法與自己達成和解。
卡蘿、路易斯這些知情人插不進手幫不上忙，因為他們不處於這個三角關系裡，他們是旁觀者，不是身在局中的變量。
洛克威爾伯爵、莫蘭上校和傑克老管家、弗雷德他們就更不用說了，直接就是不知情，連旁觀者都不是。
最後出場的姐姐大人是破局人。
用最輕描淡寫的語氣、最漫不經心的態度，否認了那個【婚約】（束縛）。
這讓伊伊一直以來的堅持都變成了笑話，極具諷刺，但也確實是救贖。
有時候人需要的就是一句簡單的話。
69.補充說明
至於小教授為什麼沒被身份設定這種東西束縛住……開玩笑，【弟弟】這種身份就是用來接近大小姐的一種手段（前期刷存在感異常好用），或者說捷徑，他又沒有一分一毫在心裡認可過這個身份，自然半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啦。
作者：事實證明人不能貪圖輕松走捷徑。看看IF線比主線曲折了多少！主線裡都結婚過了七年之癢了，IF線裡甚至還沒正式訂婚。
70.IF線中大小姐和兄弟倆進入莫裡亞蒂家是同一天
甚至同一時間，剛好碰面。
這個場景其實就是作者看憂莫動漫時，看到阿爾伯特帶著兄弟倆站在莫家前、腦子裡冒出的畫面，本來是想用在主線裡的，因為時間線偏差所以沒有采用，但最後放在了IF篇裡也很開心！
71.溜進房間的小狐狸
其實莫裡亞蒂教授撬鎖技能為零。
但沒關系，他有鑰匙備份啊！ ?)??
別問，問就是悄咪咪私下復制的。
72.伊萊·奧斯汀和科林·肯特
【伊萊】是大小姐前世玩乙游時常用的ID，反一下變成【萊伊】就是現實中作者玩西方背景的乙游時常用的ID。
【科林】是作者很喜歡的一篇小說中的男主的名字，姓氏肯特是百度的最常見的十個英文姓氏。
順便一提黑發紅眼睛的戴帽記者小教授的設定來源是這張截圖：
嘶哈嘶哈，太澀了^q^……
73.劇場背後的故事
大小姐披馬甲進的劇場，其背後的經營者是個喜愛玩弄女演員的貴族。廣告打的很遠，以豐厚的條件誘使許多懷揣著演員夢的平民少女加入了他的劇場，生性謹慎所以沒出過什麼人命但人渣本渣。
唯一的死者是當地面包坊老板的女兒，也就是卡蘿去當女工的那家。面包坊老板的兒子一直不相信姐姐死於自殺，他的未婚妻為了他潛進了劇場伺機尋找真相，但努力了一年多也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劇場裡的新人演員來得快去得快，剩下的一下老人忌諱莫深守口如瓶，還有些是貴族的女兒不屑與平民往來，調查幾乎沒有進度。加上幕後老板實在謹慎狡猾，弄出過一次人命後再沒露出過什麼馬腳。
大小姐選中這個劇場後，小教授便提前讓弗雷德去實地調查了一番，然後跟著大小姐到了劇場所在的北約克郡，繼續查明真相的同時開始著手准備實施懲罰。卡蘿去做面包坊女工和小教授借機接近老板的兒子都是有目的的。
後來這家劇場的主人死於【慢性食物中毒】的意外。
73.糟糕的妄想
還能是什麼，男子高中生的春｜夢啊。
74.列國游記
大小姐唯一沒辦法寫的題材。
其一在於大小姐身體羸弱，不能支撐長時間的旅行奔波，也沒辦法坐船。其二在於莫裡亞蒂的計劃，小教授不能放下一切陪伴大小姐去周游世界。
它代表著一個缺憾。
75.鐵皮盒糖果
倫敦熱銷品，很受小孩子喜歡。
莫裡亞蒂家全員人手必備，專門用來哄大小姐的。
76.支付給咨詢師的報酬
原著《緋紅之瞳》中，阿爾伯特對那少年說：「你擁有智慧，我要把我擁有的權利給你。」
「地位，財產，還有我這條命，都給你，我會將實現你理想所需要的一切都給你。」
——其中就包括了「婚約者」。
77.「面對著唯一的親人，心裡想著的卻是逃避。」
前世原生家庭對伊伊的影響。她7歲失去了伯父一家（雖然平時並不親近），10歲失去母親尹霜人，父親赫連覺受到打擊變得沉默寡言，平日對伊伊也是不苟言笑，缺少陪伴，這種深愛卻因害怕失去的態度影響到了伊伊。
轉生之後，阿爾伯特就是伊伊最後的、唯一的親人，所謂長兄如父，她渴望著這份親情，但又因為原主殘留的印像、表哥起初冷漠疏離的態度，所以不敢於接近，敬畏大於渴望，對這份【唯一】恐懼著失去的情感遠勝了親近。
所以知道伊伊對美人大哥的濾鏡哪裡來的了吧？那是對前世父親（親情本身）的移情+美化啊！！！（震聲）
這就是距離產生美= =+
78.「反正您早就把我給出賣了。」
早是多早，早在第一次大家一起過的聖誕節，第一次交換的禮物。
阿爾伯特拿走了代表親情的花，故意拿在手上小教授看見，故意告訴他可以向伊文捷琳要一朵花做聖誕節的回禮，所以那時候小教授向大小姐討要了代表愛情的白玫瑰。（作者：順便一提路易斯拿走的小雛菊是卡蘿做的。）
所謂「不可告人的秘密協議」，其實也從來沒擺上明面交流過，阿爾伯特裝聾作啞作壁上觀，威廉便也佯裝不知，就當初見那天阿爾伯特說「是我的表妹」後面話沒說過，他們一起無視了【婚約】，同時也忽視了大小姐的意志。
伊伊作為當事人卻是真的完全不知情，意識到時已經遲了。她對美人大哥討厭不起來更恨不起來，甚至能理解他的行為和想法，連生氣都氣不起來。但對阿爾伯特，伊伊還是有怨的，是屬於被親近的人傷了心的怨念。他不問她的意願而替她做了決定，這震驚到了貓貓，所以貓貓鬧別扭了。
偏偏阿爾伯特是個擼貓苦手:D
反正至今還沒被原諒。
79.蒙面舞會
大小姐的面具是小教授根據對她的印像親手做的。
蝴蝶和淚痣元素，整體配色就是銀和紫，大小姐頭發和眼睛的顏色。紅寶石和蛛絲般的金色浮紋就是他加的私貨，指代他自己。
蝴蝶落於蜘蛛的網無法逃脫，不可能離開他的身邊了。
80.大小姐業務不熟練的純愛小說
請自行帶入瓊瑤風。
81.「伊文捷琳姐姐」
不曉得大家有沒有發現，小教授在場的情況下，路易斯會喊伊伊「大小姐」，小教授不在場的時候，路易斯就會喊「伊文捷琳姐姐」。
82.赫本·蓮
其實正確的寫法應該是【蓮·赫本】，基於前世的名字【赫連伊】化用而來，是最喜歡的筆名。
83.舞會的BGM
一開始就定了是《枕邊童話》。
當時想到的是比較偏BE氣息的劇情，大小姐和小教授兩人之間的氛圍也比較緊繃，像表白坦白黑化全都是在舞會上的劇情，結果寫著寫著它就自己提前了！作者：這可真是從未預想過的結果.jpg
歌詞：」你是那童話裡的公主/站在光明處/我戴上華麗假面轉身/躲進黑禮服/請和我起舞/趁著童話還沒有結束/天亮後讓一切恢復「，可以說是非常貼切了。
當時設想的就是那種」天亮以後你不再屬於我「的感覺，是一場夢般的纏綿。
但，現在，大家也都知道了（。）
84.沒有用上的預設台詞
「您是只拒絕我，還是討厭「婚約者」之外的男性與你親近？」
85.關於大小姐的姓氏
其實評論區裡已經有人提出來過了。
【德蒙福爾】其實應該是De-Montfort，一直以來那個De都被省略掉了，都是我的鍋！一開始查找姓氏的時候沒注意，後來也沒去刻意求證，等發現時IF篇都寫到（二）啦！
放在百科裡說明一下qaq
86.關於他們的孩子小小莫
暫時不准備給這個孩子取名字，總感覺一取好了名字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小小莫的馬甲就叫科林，沒錯他爹用過的那個哈哈哈。
87.夢境
一些大小姐的夢境名詞解說。
黑魆魆的湍急的河：生與死的界限。
河的彼岸：死後的世界。
花：愛。
花海：愛的深度。
淌過河的人：未曾謀面的小小莫。
透明傘：參加葬禮的用具，代表告別。
88.再一個真實故事
不留評會被作者詛咒（？）
-Fin-
第52章 【IF】·譫妄症（一）
○《犯罪卿家屬》IF篇·穿原著
○大小姐前世——18歲的赫連伊直接身穿到憂莫原著，背景和身份設定與正文完全偏離，且不存在人物角色「卡蘿·奧斯汀」和德蒙福爾家。
○青春可愛酷甜女學生和溫柔腹黑心機小教授的故事。
○不一樣風味的伊伊貓貓！黑色小煤球！
○提前放個ooc預警。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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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就當是一場夢醒來很久還是很感動
你站在一個黑發女人的身旁。
她低垂著頭，眼神怨毒，藏在鬥篷裡的手緊握著一把刀。
遠處一輛貴族的馬車疾馳而來。
這一切畫面在你眼中都是黑與白的拼湊。
像在看一場灰幕的全息老電影。
「快離開。」
你對女人說，「太危險了，會送命的！」
她一動不動，只是更握緊了刀柄。
馬車越來越近，你無奈伸手去拽女人，手指穿過她的身體，什麼都沒碰到。
她既聽不見你也摸不到你。
你默然。
行叭，又在做夢了。
好在接下來並沒有在你眼皮子底下發生流血事故這樣的劇情。
車夫及時拉住了馬，大罵兩句後駕著車走了。
馬車碰到了你卻無法對你造成傷害。它穿過你如穿過一陣風。
你圍著女人轉了一圈，上下觀察。
馬勒停得及時，女人沒有受傷。她仍握著那把尖刀，表情既憤恨又不甘。
「你沒事吧？」你問。
「你沒事吧？」
旁邊傳來一句相同的關心。
「沒受傷——」溫和的詢問聲頓住。
顯然是看到了探出鬥篷的尖刀。
來人沉默了一下，將坐倒在地上的女人扶起來，仍溫聲安慰了兩句，從容得像是沒看到女人匆忙藏起來的凶器。
你看到伸出援手的是位樣貌昳麗的青年，他的穿著打扮無一不在申明他的身份——一位貴族少爺。
女人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怨毒情緒退去後便慌亂起來。
「多、多謝您的慷慨相助。」縮起身體像要趕快逃離這個地方。
「不必害怕。」貴族青年溫和地笑了笑，莫名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你看起來很困擾的樣子，或許我能幫到你……」
「不、不用了！」
女人怪異地看了青年一眼，低頭抓緊自己的鬥篷快速跑走了。
她動作幅度有點大，差點撞到你。
恰好身旁有個力道輕輕拽了你一下，讓你避開了衝撞。
其實你被穿胸過也沒啥感覺，剛才那麼大一輛馬車從你身上駛過，也不過像在你身上掃過一層投影。你還看見了馬車內坐著的人呢。
此時你注視著那女人匆忙遠去的背影，從她跑遠的動作開始、灰幕突然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拂去，將黑白畫面原本的顏色都還給了你。
流暢畫質黑白電影突然變成4K全彩，這變化讓你一時愣住了。
但還是下意識對拽你的那個方向說了句：「謝謝。」
「不用客氣。」溫和的聲音說。
你：「……」
你：「…………」
？？？？？？？(☉_☉)
臥槽好嚇人？！！！
你一下子蹦出三米開外，目露驚疑地瞪著貴族青年——他也變成了全彩版本的。
柔軟的淺金色的頭發，紅瞳似血般艷麗，襯得皮膚更加白皙如玉。先前帶著全損畫質這張臉都棱角分明好看得過分，現在抹去灰霾更是漂亮得你一口氣提起來差點下不去。
草（一種植物）。
你這雙閱遍美人的眼睛是單給他開美顏濾鏡了嗎。
一個男人貌美到這種程度著實有些過分了！還獨身在外、不帶個保鏢什麼的……不覺得太危險？？
像你這樣膽大妄為的純種lsp可不懂什麼叫禮義廉恥憐香惜玉（。）
「抱歉。嚇到你了？」他朝你眨眨眼。
——夭壽啊麻麻這個男人他在故意誘惑我！！！
你心中倒吸一口氣，為了美人的人身安全於是默默又往後退了兩步。
「……當然。」你盯著他，眼睛眨也不眨。
還不住地上下打量，心裡感嘆嘖嘖這腿這腰這身材真他媽就一個字：絕！
嘴上卻說著完全無關的話：「你能碰到我，聽到我，看見我。」
「這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嗎。」
金發青年適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認真點頭，「在這裡你是第一個——莫裡亞蒂教授。」
本來以為這次做夢會像個幽靈似的啥也摸不著，你還正暗搓搓遺憾呢。
沒想到主角出場後你就加載出實體還畫面4K超清全彩了。
誒嘿神奇！但想到這是夢你也就釋懷了。
因為往日裡這樣如電影場景般的夢你也曾做過。
夢裡，你不僅在戰國親眼目睹過奈落變身浮世繪風格克蘇魯、大正時代黎明前的全滅之刃走一遭順便見識真·巨嬰，還在萬裡高空和價值70億的人虎敦君一起白鯨蹦過極，搭乘三米黃色大章魚的音速航班跨洋去北極看過極光。
上回你剛被咒回裡的白毛童顏教師眼罩下的臉帥出心肺驟停，現在被憂莫裡的莫裡亞蒂教授懟臉美顏暴擊問題也不是很大。
只是到底是夢，到底是隔著一層厚厚的可悲的次元壁，醒來後你照樣要對著沒寫完的職業規劃PPT頭疼。
你感慨完了表示在夢裡自己玩的開心就好。
「莫裡亞蒂教授？」青年重復你的話語，眼神帶上一絲探究：「你認識我。」
你點頭。
你說你不僅知道他的名字是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你還知道他就是倫敦黑夜犯罪卿的咨詢師，1866年的復活節前夕一把火燒了莫裡亞蒂家。
知道他將會接下剛才那個女人和她丈夫的委托，處罰坐在那輛貴族馬車裡的男爵。
知道他今天剛搬來達勒姆，現在迷路了。
「不如試試往那邊走。」你按直覺指了個方向。
莫裡亞蒂教授沒有動，他目光仍直視你。
「你知道很多關於我的事。很有意思，可以問問你是怎麼知道的嗎？」
他表情溫和，說話的聲音也不疾不徐，半點沒有被陌生人揭穿身份的驚慌，猩紅眼瞳裡甚至沒有流露出絲毫凶光或殺意。
教授循著你指的方向看了看，將高頂帽戴回頭上，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我們邊走邊說好嗎？還要謝謝你幫我指路。」
你不疑有他，點頭同意：「好吧。」
兩步並做一步走到他身旁，又禮貌地隔出半米的安全距離。
一個lsp的自我約束力和道德修養.jpg
你知道他不會做出反手給你一劍的事。
畢竟莫裡亞蒂教授在你印像裡就是溫柔的代名詞。
更何況眼前的小教授如此無害，半點危險性都沒有。就算沒有被美貌蒙蔽雙眼，你也會相信他的。
再說這只是你的夢耶！信錯了被捅一刀也不過是在宿舍醒來，與你而言沒有任何實質性損失。
能和美人近距離接觸就是最棒的！！！^q^
可以想像嗎？你和小教授並肩走在達勒姆的領地上。
19世紀蘇格蘭的天空看起來和21世紀大□□的天空也沒有什麼不同。
哎，畢竟是你的夢嘛，你又沒真見過19世紀的藍天白雲落日余暉，貼上記憶裡有的21世紀景色很正常。
溫柔的莫裡亞蒂教授在旁輕聲細語地問你問題，簡直像只妖精趴在你耳邊放蠱。
你被蠱得毫無防備，又覺得是夢便無所顧忌，問什麼答什麼。
差不多把目前為止的劇情全撕碎了講給當事人聽。
你說你在一篇漫畫裡讀到他的故事。
「很好看。」你簡短總結，全員美人你太可了^q^
「這樣的故事也能讓你看得開心？真是榮幸。」
他跟你客套，然後接著問有沒有和你一樣看過故事的人？他們都是怎麼評價的？
「大家都說莫裡亞蒂全員瘋批美人。」你揀好聽的說，「還想問你們是不是顏值高才能入教。」
你覺得很有道理，畢竟帥能讓色批和顏控忽視劇情的一切不合理。
邏輯是什麼？重要嗎？看臉舔顏不開心嗎？
在二次元講究三次元世界觀，何必呢！是莫家牛郎團不夠帥，還是福福工具人不夠可愛？
隔著次元壁還較什麼真嘛！貓貓攤手.jpg
莫裡亞蒂教授：「……」
雖然好像聽懂了，但並不是很想聽懂。
於是他心平氣和地把話題引回他想了解的方向。
若無其事地問：「那故事的結局究竟是怎麼樣的呢？」
你誠實地：「我也不知道。」
小教授：「……」
你：「作者還沒畫完嘛，故事至今連載中。」
小教授表示遺憾：「原來是這樣。」
「但照我看這個故事最後很大可能會以BE收尾啦。」你說。
「為什麼呢？」教授溫和地問。
你抬頭看他，金發緋瞳的青年也在低眸看你。
他看起來就像你的社長，耐心和你談論社團下個需要搬上舞台的劇本。又像是一個剛認識的學長，好脾氣地陪你聊天驅散同行路上的尷尬氛圍，讓你不至於手足無措。
——為什麼？因為莫裡亞蒂教授您身上簡直跟京劇角色裡的武將一樣插滿了旗子啊！！！
劇情後面不虐虐心動動刀都對不起前面種的那麼多flag。
你仿佛能看見一場盛大的悲劇。
「所謂的行使「處罰」對您來說是種痛苦。」
你說，「即使還沒看到結局，我也知道莫裡亞蒂教授將自我毀滅。」
「你會死，從懸崖邊掉下去，掉進瀑布裡，猛地沉下去，在水流的衝擊下，或許會連屍骨都撈不回來。」
說這話的時候，你也用難過的目光注視著他。
只要一想到這個人或許會如你預測的那般用死亡結束痛苦、贖清罪行，你便感到難以言喻的悲傷。
出於藝術的美感你無比認可這種悲劇，但真正在夢裡見到他時，你再也不能說服自己。
故事是故事，可為什麼溫柔的人甚至不能得到一個溫柔的結局？
你想起最近劇情裡那個死在眾人簇擁之下的懷特利議員。
永遠的騎士！多麼盛大的贊譽，多麼沉痛的悲傷。
你低頭想著，溫柔的人忽然遞給你一塊白手帕。
你抬頭，看見教授壓低帽沿，「你看起來快哭了。」
他說，笑容溫柔，眼神也溫柔。
「……」淦，丟臉丟大了。
你默默接過手帕決定要把它放進絲綢盒子裡珍藏，但想起夢裡的東西帶不回現實，頓時又悲從中來，痛苦地扭過頭，不想被喜歡的角色看見一點也不酷girl的一面。
內心小人：嗚，小教授會不會認為你是個沒用的哭包(╤_╤)
「我不喜歡這個結局。」
為了維持酷girl形像，你惡狠狠地說。
「人總是會死的。」教授開導你，還趁你不備揉了一把你的腦袋，弄亂了你耳後服帖的短發。
「倘若真如你所說那般，也是我罪有應……」
你憤憤不滿：「可就這麼死了、不就是太便宜你了嗎！！」
（震聲）
長得好看蠱走你一顆少女心就算了，剛爬牆就發現自己八成要守寡那可真是豈可修(╰_╯)
正安慰人的莫裡亞蒂教授：「……」
他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什麼粉轉黑般的話。
這發言是和他有仇才對吧，絕對是和他有仇吧。
空氣頓時安靜下來。
你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說了了不得的話，突然不是很敢回頭看。
「……我是說，我理解自毀這種選擇，但我不是很能接受……好吧是非常不能接受。」
你開始絞盡腦汁地試圖描補那句失言。
「死亡其實並不能贖罪。」
「只有對於那些真正罪大惡極又貪生怕死之輩、留在只能為全人類數量總和加一、繼續存在於這世上就是浪費氧氣和的犯人，死亡才是最有力的懲罰。」
「但像你這樣的人……」你偷偷看他一眼，「教授，死亡或許是解脫。但對於被留下來的人而言，你的離開會變成一道無法愈合的傷。」
「人只有活著才能贖罪，死了便什麼也做不了。」
它只是一條名為逃避的道路。
這無可厚非，人總是想去到輕松那一邊的。
所以那些選擇留下的部分才會被稱贊堅強和勇氣至高。
但也不是說離開的就不夠勇敢，只是有些人的靈魂生來更溫柔，也更容易受到殘忍的對待、承受多得多的痛苦。
他不想再受傷、渴望靈魂的安息，人們也不能說他錯了。
道理你都懂，可是該難過還是難過，死亡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個溫柔的字眼。
教授又摸了摸你的腦袋，那輕柔的手法讓你覺得他在擼貓。
「抱歉，你看起來像是經歷過了這種痛苦。我得承認我確實存著贖罪的念頭，但那應該還沒有在你看到的故事裡發生……我想你不必為仍未確定的結局而哭。」
你覺得這個莫裡亞蒂教授有些溫柔得不像話。
或許因為這是在你的夢裡，所以他會說出這種順從你心意的話來輕聲安慰你。
哎，你的潛意識真是好big膽。
「謝謝。」你忍住抽鼻子的衝動，「就算只是做夢，能被教授安慰（還被摸頭殺了嗚嗚）……我也很開心了。」
話音未落，rua你腦袋的手忽然頓住。
「做夢？」莫裡亞蒂教授注意到你的用詞，「對你來說，這是夢？」
「如果不是做夢，我怎麼能見到你呢？」你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理所當然地反問。
「我們之間可是隔著一個世界的距離誒！」
現實裡你要是能把英語說的和母語（中文）一樣順溜，也不至於四級考試連跪兩年。
夢裡的你精通八國語言，夢外的你語法錯誤滿嘴亂飛。
痛苦面具.jpg
你向教授解釋了「次元壁」這種可愛又可恨的東西。
深沉地嘆息說它阻攔了無數人的夢想，也守護了無數人的夢想。順便制裁了不少蠢蠢欲動的犯罪者，讓人只能望洋興嘆。
比如你。（劃掉）
人可以不相信愛情，但永遠相信世界上有食骨井、精靈球、庫洛牌、穿學士服的超音速章魚和迷路在大西洋的貓頭鷹。
也不知你的說明到底有沒有讓莫裡亞蒂教授理解，反正他挑著眉一副受教了的樣子，並且不准備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你確實看起來也不像是這個時代裡會存在的人物。」教授看似隨意地總結說。
你認同地點頭，畢竟你出身21世紀誒。
「只按時代背景算的話，我們相隔之間得有一百多年吧。」
跨越一整個百年世紀，和此與彼的次元壁。
「說起來我還沒有問你的名字。」
「赫連伊。大家一般喊赫連，只有家人會叫我伊伊……」
小教授模仿了一下你的發音，結果慘不忍睹，漢語言的發音著實是在為難人家。
他試了試，見你憋笑都憋不住，於是從善如流地選了後面簡單的那個：「伊伊。」
教授含笑著念出你的昵稱，溫柔眷顧的吐息讓你瞬間就被擊中了。
嗚嗚有種被當眾喊網名的羞恥但又瘋狂心動啊啊啊你簡直想原地蹦上大氣層大喊我可以！！！！
你死而無憾了，安詳躺下.jpg
「不用一直喊教授，你也可以叫我威廉。」他猩紅的眼瞳注視著你。
「你對我的事情了解這麼深，我們之間應該也算是很親近的關系了吧(^_^)」
「不了不了教授。」你條件反射地拒絕了，「再說親近關系應當也不是這麼算的……」
真有點強詞奪理的意思。
而且美人多虧啊！都是你單方面知道他誒。
「不行嗎？」小教授當場給你表演一個美人皺眉。
「……也，也不是不行。」你瞬間失去立場。
於是他讓你試著喊一聲，你注視著他溫柔的緋紅眼瞳、白皙漂亮的臉，心髒瞬間漏跳一拍，嘴一張差點把「老婆！」脫口而出。
好在你的求生欲還是很旺盛，及時捂住了嘴救你狗命。
你艱難別過頭，內心小人咬著手帕淚流滿面：「一時之間要改口還是太難了教授這次要不就算了吧……」
下次一定.jpg
「那好吧。」教授好像笑了下，沒有強求。
你們幾乎是聊了一路沒停。
莫裡亞蒂教授對你生活的時代很感興趣，大多數都在在問與之相關的問題。
你也沒半點避諱，基本是有問必答，遇到比較抽像的話題還經常會不自覺地用上手勢比劃。
每當這時小教授看你的眼神總讓你覺得他是在看貓賣蠢，剛覺得有點氣，抬眼看清那張臉的瞬間又原諒了他。
哎，誰讓他生的這麼好看，你完全莫得脾氣。
小教授在聽說你是大學二年級的學生時，眼神閃了一下，表情似乎有些糾結。
你注意到他的視線簡單掠過了你的服飾，心下了然，像這露出腿部肌膚的JK裙、純白色的羽織外套，對19世紀的五好青年貴族紳士來說，尺度還是大了那麼億點點。
一路上他都盡量不往你脖子往下的部位看，但他比你高，低頭時總不可避免瞄到，你都好幾次見他突然偏移了視線。
為了照顧靦腆（？）的莫裡亞蒂教授純潔的內心，你決定落後他半步，這樣他眼角余光也只能瞥見你腦袋。
「這樣的穿著不是學校規定的制服，只是我的個人喜好。」你解釋說，「我比較怕熱，所以偏好短裙。不過現在這個時代流行的好像都是很華麗的大裙子，你看不慣也很正常……」
說這話時你還想像了一下，覺得自己可能會被那種裙子熱瘋。
小教授沒應話，只是問起了你的學校。
你報出母校的名字。
「聽起來不像是在英國境內。」
「那當然不在啦。」
你簡單說明了下你倆不是一個國籍。
他倒也不顯得驚異，應該在聽到你名字的時候就知道了，此前估計一直以為你是亞裔混血。但你確實純種□□人，只是父親那邊出身少數民族，所以你遺傳到了他一雙藍蓮花色的眼睛。
你沒和小教授科普19世紀到21世紀的世界格局變遷，畢竟你的歷史糟得一塌糊塗，只著重描述你的學校，說它的中文系如何如何出名、而你當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了進去。
他聽了你的話，也順著誇你聰明努力勤奮好學，如果你是他的學生他一定會喜歡雲雲。
你一時間怪不好意思的，但心裡那叫個美滋滋。
想著明早醒來又有了和圈內同好吹噓的資本，可把你得意壞了，叉會腰.jpg
莫裡亞蒂教授又向你打聽了一會兒21世紀，忽然感慨道：「雖然不曾親眼看到，但聽起來是個十分平和友好的世界。」
他眼裡流露出欣慰和些許向往的神色，但轉瞬即逝。
「……可你要怎麼回去呢？」教授皺起眉頭，「你不屬於這個時代，這裡對你來說太危險了，你得回到你的家去。」
「沒事，這只是個夢。我能回去的。」
你看不得美人為你擔憂，連忙開口安慰道。
教授靜靜看著你，臉上仿佛寫著你要怎麼回去幾個大字。
腦袋上甚至還浮出了問號：「？」。
「一般來說……」你開始回想之前幾次做夢是怎麼醒來的。
「頭部受到巨大衝擊、高空墜落、心髒中彈……立刻就能清醒過來了的(= v =)?」
莫裡亞蒂教授：「……」
聽聽這都是什麼恐怖發言。
「這些都太危險了。」他溫和地說，「還有別的什麼方法嗎？」
你老老實實點頭，「有。」
「做這種夢應當是有時限的，夢裡的一天、也就是24小時過去，我也會醒過來的。」
雖然是上上次去北極看極光時才知道的。
「……那我就放心了。」教授扯起嘴角笑了笑。
看不出來是真的松了一口氣還是別的，只是神色依舊溫柔無害。
「那在回家前，不如先來我家做客吧。」
「啊？」你懵了一下。
這時你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在走了，而是和莫裡亞蒂教授站在了一間很氣派豪華的大宅前。
面對美人的邀請，你又是下意識地就想拒絕。
「這、這不太好吧，會打擾到你們……」扭捏.jpg
「沒關系的。哥哥和路易斯不會介意你這樣一位客人的到來。」他繼續用言語誘惑你。
「更何況你告訴了我很多新奇有趣的事情，我也想報答你的這份恩情。」
雖然你知道小教授的話不能全信，但你依然可恥地心動了。
莫裡亞蒂三兄弟都見著了其中一個了，另外兩個就在門後了怎麼能不看一眼呢！！（震聲）
再說這就只是夢，橫豎麻煩也麻煩不了美人一天，而且醒來後你還要痛苦地趕PPT進度耶。
既然能看到更多的美人獲得更多的快樂你為什麼還要拒絕？
「唔，好吧。」
你假裝猶豫了一下，才矜持地點了點頭。
於是小教授領著你拿鑰匙打開了豪華大宅的大門。
「我回來了。」他對門內的人說，「順便我還帶回了一個特別的客人……」
話音未落，你便從小教授背後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個腦袋，睜大了藍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屋內的兩人，探頭探腦.jpg
好耶！是雙倍的美人！！上帝啊這裡就是天堂嗎！ ?)??
「我撿回來了一只迷路的小貓咪。」
威廉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貓？」
你眉頭一皺發現事情有億點不簡單。
你抬頭瞪他，既震驚於莫裡亞蒂教授對你的印像，又感到委屈：「我在你眼裡甚至都不能算是個人？？」
「因為很可愛也很貼切，不可以嗎？伊伊。」
他低頭卻朝你眨眼睛放了個wink。
你：(☉_☉)瞳孔地震.jpg
？？？沒想到莫裡亞蒂教授居然是這樣的莫裡亞蒂教授。
你根本招架不住，僵硬地扭開頭卻正好對上路易斯看過來的眼神。
很好，很鋒利很有殺意。
「……不算太壞。」
你最終這樣回答教授，心情復雜：「好歹是個活物。」
相較之下，那邊剛見面的路易斯簡直是在拿已經是個死人了的眼神看你了耶:D
-TBC-
第53章 【IF】·譫妄症（二）
○《犯罪卿家屬》IF篇·穿原著
○大小姐前世——18歲的赫連伊直接身穿到憂莫原著，背景和身份設定與正文完全偏離，且不存在人物角色「卡蘿·奧斯汀」和德蒙福爾家。
○青春可愛酷甜女學生和溫柔腹黑心機小教授的故事。
○不一樣風味的伊伊貓貓！黑色小煤球！
○提前放個ooc預警。
○本IF分卷名「歲月從此一刀兩斷」
○BGM：Grief - Madi Marie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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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你說別追啊可又依依不舍*
你遭到了路易斯·詹姆斯·莫裡亞蒂的敵視。
這很正常，你想，畢竟你來歷不明、奇裝異服、不知廉恥還扒著他哥不放。
兄控沒當場掏出刀來給你來那麼一下都算好了。
莫裡亞蒂教授再三強調了你作為「客人」的身份，路易斯眼神再凶，也勉強收回了對你的殺意。
身為長兄的阿爾伯特很好地掩下了對你的疑問，淡淡笑著說他要去准備晚飯了，還貼心地問了一句你有無忌口，好像只是普通將你當做了弟弟的客人。
——你居然還能有幸嘗到莫裡亞蒂伯爵親手做的晚飯耶！！
「我不喜歡菠菜，其余請便。謝謝。」
既然美人都發問了那哪裡能不回答呢，當即你就不假思索開口申請把菠菜踢出菜單列表。
過於有客人的自覺，你確信你開始飄了:D
但、反正是夢裡發生的事嘛！
繼被教授溫柔摸頭殺安慰之後，又能吃到伯爵親手做的羹湯，接下來你是不是甚至能肖想路易斯弟弟喊你姐。
（作者：想多了，人家年齡比你大）
你乖乖坐在沙發上等晚飯，小教授就在你旁邊。
路易斯之前在收拾屋子，他往你身上扔了一張毛毯，示意你把裸露的腿遮起來。
表情怪凶的，眼神卻不敢往你身上看，他說：「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打扮成這樣！真是世風日下……」語氣也稱不上友好。
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完，威廉一句溫柔的「路易斯」制止了弟弟的話。
「伊伊是我的客人。」他再度強調。
威廉朝無辜眨眼睛的你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
然後扭頭對路易斯解釋：「她來自一個特殊的地方，沒必要用我們的想法去要求她。」
你的內心無比贊同，貓貓點頭.jpg
要不是矜持還扒拉著你的理智，你差點要跳起來喊小教授yyds。
這思想覺悟！這理解包容度！嗚嗚不愧是莫裡亞蒂教授！為教授瘋狂打call！！
路易斯沉靜地應了：「是，哥哥。」
看你的眼神警惕不減，防備更甚，還透著股森冷。
被喜歡的角色這麼盯著你也不覺得難過。
甚至還為享受了一波福爾摩斯才有的眼神殺待遇而感到了暗搓搓的興奮。
再說你也可以理解，能做到像威廉小教授這樣快速接受你這朵離譜奇葩可不簡單，路易斯的反應純屬情理之中。
更何況路易斯是美人誒！美人做什麼都是可以原諒的啦。
你開開心心享受這場莫裡亞蒂家一日游。
飯前小教授又向你問了一些21世紀的事情，倒是沒再和你再提起漫畫劇情相關了。
一來是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二來是怕又引起你難過的情緒。
期間沒聊一會兒他就把路易斯打發去了廚房，讓弟弟去幫忙阿爾伯特准備晚飯，接待客人（你）有他一個人就可以了。
你也跟著附和：「嗯嗯對去吧去吧完全不用擔心我會對你哥下手的啦我完全打不過好不啦。」
雖然lsp的心蠢蠢欲動，但按武力值來說怎麼看都是你比較危險:D
直白的話語換來路易斯一記死亡瞪視。
你回他一個無辜的貓貓眨眼。
你：完全不怕.jpg
晚飯時大家都比較安靜。
所謂食不言寢不語，除了幾句來來往往的客氣話，飯桌上幾乎沒有多余的交流。
在座都是美人，但你不敢眼神亂飄，用餐時也盡量小心不讓餐具碰撞出很大的聲響。
你對西餐沒有特別偏好，不過可能因為有伯爵親手做的這一層buff在，你覺得非常美味，所以這一餐飯吃的還很開心。
莫裡亞蒂三兄弟偶爾會有隱晦的視線瞥到你身上。
你直覺敏銳，每次都能察覺到，但你保持鎮定、氣定神閑，專心干飯。
干飯人，干飯魂，干飯都是人上人！\\(^0^)/
飯後小教授帶你去客房，順便還領著你參觀了一下這間大宅子。
你連連擺手表示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他了，雖然心裡是很想看看美人們住的地方啦……扭捏.jpg
教授笑笑說沒關系的，他也是今天才住進這裡，領你參觀的同時他也順便熟悉一下房屋格局，有理有據.jpg
你瞬間就被說服，欣然應允。
於是你們就從一樓逛上了三樓，把房間都基本參觀了個遍，除了主人家的臥室，給你那心也沒那膽。
不過莫裡亞蒂教授的房間你倒有幸看到了，因為書籍太多你還以為是書房，結果站在身旁的威廉像是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說：哦，這是他的臥室(^_^)
你聞言也是一愣，趕緊再仔細看兩眼，心想就算馬上出去這下也算賺了，教授的臥室誒！美人的私人空間誒！！
然後發現人家的房間中規中矩，除了書多沒啥特點，甚至都沒地方放什麼裝飾性擺件，整個的裝潢簡單明了，差不多就是你印像中理科生的房間。
因為主人還未入住，加上下午被路易斯和阿爾伯特收拾過，各類物件擺放都透出一股明顯的規整禁欲風。
這放三次元一般通稱——強迫症。
你：彳亍口巴，倒也不是很意外（。）
參觀過教授的臥室後，他將二樓的一間閑置客房給你做休息用。
「如果發生需要幫助的事，可以盡管放心來找我。」他溫和笑著對你說，「我就在離你很近的地方。」
這話說的也太過溫柔了，漂亮又滴水不漏的，真犯規！
不過你來路差不多算駭人聽聞級別，小教授相信你不代表就完全沒防備了，把你放近處觀察也是可以理解。
你自己為威廉此舉做出了解釋，平靜地點了點頭。
接著你們又參觀完了三樓。
教授說他要去二樓的書房為明天備課。你想和美人一起多待會兒，於是也說想去書房看書。
威廉先是回了房間拿書本講義，你推開書房的門，從書架上隨便拿了本小說，沒想到剛好就是莎士比亞的《威尼斯商人》。
翻開來看，全英字原文你居然也勉強看得懂，大概是文學系看純文言文小說的難度吧，問題不大。
你在心裡感嘆夢裡的自己真厲害，順便遺憾了一下怎麼做夢也不出現漢化版的書。
哎，你的潛意識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搞這麼嚴謹。
書房一片安靜，只有紙頁被翻動、和鋼筆寫字時沙沙的聲響。
你看書看了一會兒，就被通篇英文勾起了兩年四級連跪的慘痛回憶，頓時興致少了大半，轉而悄悄抬頭去看在認真備課的莫裡亞蒂教授。
青年脫了外套，白襯衫袖口挽到小臂，一雙手白皙修長，線條漂亮又性感。金發像融化的陽光，垂眼時金色的睫毛長而卷翹，緋瞳像紅寶石，微抿的唇看起來很柔軟……
啊！美人！！世界的珍寶！！
這種美顏盛宴是你不花錢也能看到的嗎！！！
你盯著他看，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但也沒敢放肆直勾勾地盯，看一下又欲蓋彌彰把視線艱難拉回到小說上。
沒一會兒又忍不住誘惑繼續探起腦袋偷看小教授。
內心小人：可惡！辣麼大個桌子擋住了美人的下半身！那腰啊腿啊全被遮住了！啊啊啊只恨沒長了雙透視眼。
lsp捶地痛哭。
然而這場偷窺美人沒給你看多久，忽然有人推開書房的門進來，是莫裡亞蒂伯爵。
雖然你動作收的快，但面對人家大哥阿爾伯特還是有種心虛感，把手裡的小說一合上就跳起來准備自個圓潤地閃現回客房，不打擾他們兄弟倆商量事情。
你站起來的同時威廉也起身了，對阿爾伯特笑著說：「要麻煩哥哥在這裡等我一下了，我先送客人回房間。」
「當然，對待客人要照顧周到才是最重要的。」莫裡亞蒂伯爵將目光落在了你身上半秒。
「這位可愛的小姐，倘若有不順意的地方，還請多擔待。」
你：「……啊，不、不會。」
聽這話不知怎麼感覺像是大哥准備要把你送走。
黑人抬棺的那種（。）
貓貓害怕.jpg
威廉把你送回房間，告訴你床上已經放了換洗的衣物，浴室裡也有洗漱用具，他讓你好好泡個熱水澡然後休息。
你覺得他的潛台詞大概是今晚不要再離開房間，想來是要和兄弟商談大事，於是乖巧點頭。
莫裡亞蒂教授的手又摸上了你的腦袋，趁機rua了一把。
你遲疑的問：「……您是真把我當貓了嗎？」
「啊、抱歉，不自覺的就。」他鎮定自若的把手拿開，沒承認也沒否認。
「因為家中只有我們三兄弟，一直沒有女性，也沒有雇佣過女僕，所以找不到適合你的衣物。我就擅自做主准備了我學生時代的舊衣服……請放心，都是干淨的。」
教授說到這時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兩聲：「希望你不要嫌棄。」
你瞳孔地震：「……(☉_☉)！！！！！」
不！當然不會嫌棄！！！
學生時代的小教授你想想就要尖叫了好嗎！你的潛意識怎麼這麼懂！這真是個大美夢！耶！
「原來教授之前回房間是為了做這事？」
「沒被你認為是唐突了就好。」他笑了笑。
怎麼會呢，你的大腦興奮得已經在炸煙花了好嗎。
心裡是這麼想，但現實你抿了抿唇沒接上話。
二人站在房間門口忽然沉默了起來。
最後還是小教授開口：「明天下午你就會回去了，是嗎？」像是在做確認。
你點頭，回答說從無例外。
「只能停留一天的時間，真是短暫啊……我還想和你多聊聊天呢。」
美人教授面露惋惜。
你心情沉重地跟著點頭，痛心疾首，低聲嘟囔說你也控制不了。
不然你也想把沒看到的莫蘭弗雷德赫爾德艾琳姐姐夏洛克華生哈德森太太全見一次，甚至包括帶惡人米爾沃頓。
這人剛出場的瞬間你還是有被他的靚顏驚艷到的，但屑人就是屑，看過他的輝煌履歷後你只想求作者趕緊送愉悅犯下地獄改造。
顏控也是有底線的！生氣氣！(╰_╯)
「伊伊……」
你回過神來，發現小教授已經在和你道晚安了。
於是你也和小教授道晚安，還一本正經告訴他早睡早起少熬夜，加上他還是高腦力工作者，不保持充足睡眠、小心等不到他自裁謝罪就得先行猝死。
莫裡亞蒂教授：「……」
出現了，貓貓的粉轉黑言論。
你仗著自己是在做夢，對小教授輸出了一頓老媽子般的說教。
本來心虛的很，可看他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又轉念想到很快就要看不到活生生的美人站在眼前了，頓時又是悲從中來，底氣十足地叭叭了一大堆。
但你終歸還是慫的很，沒敢說太多：「就、就這樣，晚安啦教授！」
然後也不等人家回話就把房門一下關上，可以說是非常沒禮貌了。
門內的你蹲在地上，腦袋埋進膝蓋，羞得滿臉通紅。
敢對犯罪咨詢師說教還在他面前甩門，謔，你真的出息了。
這不得你社長見了都得豎拇指喊你大佬六六六。
莫裡亞蒂教授看著眼前關上的門失笑：哎，還是個孩子呢。
根本沒把那些冒犯放在心上。
他又對著門那邊的貓崽說了聲晚安，然後轉身往書房走，沒出三步就聽見背後門開了，女孩小小聲地喊。
「威廉……」
小教授回頭看，見你貓貓祟祟，一雙盯著他的漂亮藍眼睛蘊著濕意，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你把門開了一道縫，扒著門框探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地望著門外的人。
就像是借著夢境的通道連接那個隔了次元的世界，萬幸窺見用真實血肉捏成的金發青年站在眼前，是造物主贈的禮物，是胸中無法得到回應的情感高樓堆砌後得到的安慰的美夢。
「……教授，」你又變得難過起來，眼神也帶著悲傷：「不要死。」
他會不會覺得你就是個思維跳躍的小瘋子呢。
你想，或者覺得你腦子有個什麼大病。
可莫裡亞蒂教授是你認定溫柔的莫裡亞蒂教授，他沒有計較你瞬息萬變的情緒和說出口的胡言亂語，只是微笑著輕聲安慰你。
他說好，不用擔心。
看吧，教授就是這麼溫柔。
明明心裡還沒有放棄那個想法，卻願意為哄你這無釐頭的小女孩而回答得溫和又堅定。
「謝謝。」
你吸了吸鼻子，覺得這是最美好的一個夢了。
至少是安慰了你夢醒後要踩著死線肝課業PPT的痛苦心情。
「就算知道您是騙我的，我也很開心了。」
「晚安，教授。」
房門再一次輕輕關上了。
你在門邊呆呆的坐了一會兒，貼著牆聽見外面走廊的上的腳步聲漸遠。
用力抿了抿唇，淚珠掉下來兩三顆。你從口袋裡摸出教授下午遞給你的手帕，但到底還是沒用，又放了回去。
拿手背擦掉眼淚，你起身一邊抽氣一邊往臥室裡面走。
你也不喜歡哭，可你偏生感性，容易多愁善感，之前和殺老師去北極看極光那次也是，捂著臉哭哭啼啼不能自已，糗死了。
真的是好溫柔又好溫暖的夢境啊，上次哭時被軟軟的觸手摸頭安慰了，這次哭也被教授善意的謊言安撫了情緒。
你想自己今年已經過了18歲的生日，成年了，不再是個大孩子了，或許長大了、五年八年之後就會淡忘了這個世界曾帶來的感動和心悸，但你永遠感激他們陪你度過的孤單時光。
還有這些夢，你會一直記得的，寫在日記本上，或者珍藏在心裡，某日拿出來觀望時，依然是閃閃發光的記憶。
床上放著一疊整齊的換洗衣物，分別是睡衣、浴袍和一整套的襯衫西裝。
你拿起睡衣，這件衣物的尺碼明顯要大，一看就是嶄新的，上面還掛著吊牌。
浴袍和襯衫這些就是教授說的舊衣了，柔軟的布料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是有點甜的像橘子味又有點澀的味道。
對於香薰香水之類的你沒有了解，分辨不出來什麼品種，但確實很好聞，讓你低落的心情好了些許。
浴室很寬敞，不愧是貴族住的房子，連客房的浴室都修的華麗，還有個很大的浴缸。
你想怪不得教授會對你說可以好好的泡個澡。
洗漱完後你穿上了睡衣，沒有在外再罩一件浴袍是因為你覺得熱。
或許是剛才泡澡的水溫太高了，你覺得臉頰的熱度有些燙，於是擼起袖子又洗了個冷水臉。
你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在害羞。肯定是洗澡的水太燙導致的，反正絕對不是害羞！
在等臉上熱度降溫的時候你還順便洗了自己的衣服，擰干水後掛在了衣帽架上（沒錯從更衣間拖出去的）。
你把臥室的落地窗給打開了，涼涼的夜風吹進來，驅散了一直圍繞著你的熱意。
抬手擦掉額頭的汗，你想起來英國好像是個四季都在風裡雨裡的國家，氣溫相對較低，還挺適合你這樣抗凍的體質居住。
哎，當然，想想而已。你最多在畢業後去英國旅游，在國外定居是不可能的啦。
你憂愁地嘆了口氣，收拾好殘局後關了燈，爬上床准備休息。
黑暗中你摸索到放在枕邊的襯衫西裝，手放在上面只覺得無比安心，閉上眼低低又說了一聲晚安。
次日。
明媚的陽光和清脆的鳥鳴也叫不醒正在會周公的你。
莫裡亞蒂教授都已經在大學裡教書育人了，而你還在被窩裡醉生夢死。
學生崽被動技能：在沒有早課的一天裡用生命賴床。
你是萬萬沒想到從來不認床的自己居然會失眠。
翻來覆去不知多久才睡過去，第二天早上自然是困到醒不來。
自幼養成的生物鐘倔強地把你踹醒好幾回，但殘留在腦海裡的睡意又頑強地把你的意識摁了下去。
最終你是在一陣敲門聲中醒來的，直覺比任何手段都有效地把你給踹醒了。
敲門聲還在繼續。
咚、咚、咚的像是催命符。
你嚇得一骨碌爬起來，抓起浴袍穿好，連鞋也來不及穿就奔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漂亮的金發青年，他單手拖著餐盤，另一手握拳舉起剛要敲下、見門開了就突兀頓在半空。
路易斯和你對上了視線，你似乎從眼神裡讀出他想敲的其實是你腦殼。
你：嚶，有點闊怕QwQ
「早上好，客人。」
他收回了手，語氣不鹹不淡，還禮貌性問候了你昨晚睡得好不好。
你剛睡醒腦子還不太清晰，居然還認真思考起來，回答說床太軟你有點不習慣。
路易斯：「……」
你：「……」
氣氛好像有點尷尬。
「但現在習慣了。」你趕緊描補。
「後來睡的很好所以就賴床到了現在！」
路易斯：「……」
路易斯：「我不認為不按時起床是個值得大聲說道的好習慣。」
你：「……對不起quq」
見你低頭，路易斯仿佛看見你腦袋上不存在的貓耳朵耷拉了下來。
他想起昨夜兄長在書房說的話，對突兀出現的你得到兄長過多關注而不爽，同時警惕你陌生的身份和來歷，看你的眼神都隱隱帶著敵視。
但見你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又覺得自己和一個小女孩計較實在不應該。
你是以威廉的客人的身份被帶進莫裡亞蒂家的，在你真正對他們產生威脅之前，路易斯也不可能真把你丟出去。
算了，就當是親哥撿回來的流浪貓吧。
路易斯做完一通心理建設，頓時心平氣和起來。
他把餐盤遞給你，簡單說明了三餐的時間點，並向你傳達了莫裡亞蒂教授的囑咐。
「哥哥說你可以隨意去看書房裡的書。」路易斯道，「如果想去鎮上游玩，可以叫我陪同——當然，如果客人有這個需求，務必提前說明，我要提前做好安排，回來的時間也不能超過下午五點。」
「昨晚哥哥領你參觀了整個宅子，想來你也知道哪裡是不該去的地方。收起多余的好奇心，那並不能為你帶來謎底和好運。」
「阿爾哥哥在倫敦擔任陸軍中校的重職，因為我和哥哥搬到達勒姆才暫時休假。他平日裡非常忙碌，鮮少休息，麻煩客人最好不要去打擾他。」
「還有……」
你站在房門口聽路易斯給你講了足足十分鐘的注意事項。
記住多少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你現在人清醒了，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端著早餐往房裡走的時候你還在愣愣的想，這就是路易斯小天使的威力嗎……
嗚哇果然還是漫畫裡少年時小小只的路易斯看起來比較軟萌可愛！長大後就是這樣，好像你們班那個嚴厲的輔導員，貓貓害怕.jpg
二者最大的區別在於輔導員不是美人，但路易斯可是個大美人啊！?* ???? ???
你洗漱後吃著有些涼了但依舊美味的早餐，心想你也盯著路易斯美人看了足足十來分鐘，嘗到了他的手藝，嗯，還是賺了的！
lsp絕不認輸！
你開開心心吃完了早飯，跑去浴室洗干淨臉，然後開始糾結要不要穿教授給你准備的衣服。
雖然只是舊衣服，甚至你連人家的睡衣睡袍都穿過了，但不知為何對人家學生時代的舊衣就難以下手。
可能是你白天裡的羞恥心比夜晚時要多吧，你不確定的想。
最後你還是穿上了昨晚洗好的自己的JK裙子，好在昨晚的風夠大，全給你吹干了。
你把餐盤端到一樓的廚房去，碰到了正在料理食材的路易斯。他見你又是昨天那副打扮，只一眼就別過了頭，咬牙說你怎麼這麼不知羞恥為何物，竟還是這樣露出腿的打扮。
「但這就是我的日常裝扮啊。」你有心逗他，「路易斯總不能真讓我穿著教授的衣服到處晃吧。」
「……」路易斯立刻就把眼神瞪了過來，又有殺氣！
你把餐盤一放，轉身撒腿就跑。
誒嘿皮這一下真刺激∼
路易斯忙完廚房後出來，發現你就在不遠處靠牆站著。
你就像個沒事人似的，問路易斯有沒有什麼事是你能夠幫忙的。
「不必了。」他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並說你可以去書房找你想看的書。
你才不要去看全英文的小說咧！一看就回想起四級連跪的痛好嗎。
於是你說：「書在那什麼時候都可以看，但是能幫路易斯做事的機會不多呀。」
路易斯：「？？？」這麼輕挑的話也說的出口！
他不動聲色往後退半步，怪異地看你一眼。
你回他一個乖巧無辜的笑。
「既然你這麼想幫忙……」路易斯皺起眉，「這裡我和哥哥剛搬進來，雖然昨天已經做了清潔，但還有個地方沒來得及打掃。」
你歪了歪腦袋，好奇地問：「什麼地方？」
路易斯：「煙囪。」
你驚訝：「煙囪？？！」
你激動地合掌一拍。
藍眼睛睜得大大，滿臉寫著興奮：「我還從來沒打掃過煙囪耶！！！」
「那要怎麼做？是真的要在身上綁個繩子鑽到煙囪裡去嗎？？就好像聖誕老公公那樣？讓我去、我想去！！」
「……」
說實話，路易斯有被你這突如其來的激動情緒嚇一跳。
還差點條件反射要掏出把匕首對著你。
他本來只是隨口一說詐詐你，沒准備真讓你去掃煙囪。再不待見你那也不是該讓客人去做的事。
萬萬沒想到你的反應居然大出他所料，路易斯對著女孩干淨清澈的眼睛和飽含期待的眼神，一時間也語塞了。
這就是一百年多後平等社會裡長大的女孩子嗎？真是恐怖如斯。
路易斯心情復雜的想。
後來你還是沒能幫上路易斯美人的忙，還被他趕進了書房。
你趴在昨晚小教授備課的桌上感嘆，自己的演技果然又有所精進，社長看了都得誇你把表演貫徹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真是個敬職敬業的好演員。
雖然你確實挺想去試試掃煙囪的……但看路易斯美人被你表演驚到的樣子也是血賺！
貓貓得意.jpg
吃過午飯後一兩小時，你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找到路易斯和他說你想去鎮上逛一逛。
他表情無多大波動，一副果然不出我哥預料的樣子。你笑了笑，不等他開口就說你准備自己一個人去，不用他陪了。
「路易斯去忙自己的事情就好。我本意不是想來打擾你們生活步調的。」
「雖然只有一天，但果然還是給你們帶來困擾了吧，抱歉麻煩啦……我會一直喜歡你們的。」
你出了大門，又突地回頭對門內沉默的路易斯說再見，帶著不舍和釋然。
然後你再無留戀地收了視線，轉身踩上小路很快便跑遠了。
路易斯覺得莫名其妙，聽你說會一直喜歡這種詞又想你真是膽大不知恥，最後見你蹦蹦跳跳的變成黑點、消失在視線盡頭，那些因你生起的復雜心情又煙消雲散了。
「真的就像只貓似的。」他喃喃地說，語氣很輕。
後也好像是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像一句無心的感慨，把大門關上便繼續去忙被打斷的事了。
-TBC-
*注：歌詞，出自福祿壽的《我用什麼把你留住》
第54章 【IF】·譫妄症（三）
○《犯罪卿家屬》IF篇·穿原著
○大小姐前世——18歲的赫連伊直接身穿到憂莫原著，背景和身份設定與正文完全偏離，且不存在人物角色「卡蘿·奧斯汀」和德蒙福爾家。
○青春可愛酷甜女學生和溫柔腹黑心機小教授的故事。
○不一樣風味的伊伊貓貓！黑色小煤球！
○提前放個ooc預警。
○本IF分卷名「歲月從此一刀兩斷」
○BGM：Grief - Madi Marie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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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將枯萎橘花的王冠戴在頭上*
威廉從大學回來的時候，路過鎮上買了一袋蘋果。
隨意和賣水果的攤主交談了兩句，打發走了來向他們交土地租金的農民們。
阿爾伯特看出他心情不好，問是不是接到了新的委托。
威廉搖了搖頭，「沒有。」他說。
「不過委托人早就出現，他們應當近日就會來。我想我們可以早做准備。」
回到家中，威廉問起那位可愛的客人呢？
路易斯說下午兩點半的時候，你跑出了門要去鎮上逛逛，還不要陪同。
「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聽到這話時威廉表情明顯波動，眼神閃過一縷遺憾。
現在的時間點早就超過了24小時，你恐怕已經從所謂的「夢境」醒來，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裡。
路易斯問要不要他現在去找？
「偏偏是在這種時候，真會給人添麻煩……」
語氣像在抱怨貓貓太調皮跑沒了影在著急的鏟屎官。
威廉卻笑了笑說沒事。
說不定迷路的貓找到了回家的路、回到她來的地方去了。
「說起來是有什麼事嗎，路易斯。」
「這裡的領主達布林男爵給我們寄了邀請函。」
路易斯拿出一個信封，「邀請我們今晚去他家參加晚宴。」
就算是鄉下，貴族社交也是不可避免的。
「那也正好，今晚就去會會這位達布林男爵吧。」
威廉想起這兩日來在達勒姆了解到的情況，嘴角勾起懾人微笑，猩紅眼瞳一片涼意。
晚宴試探的結果也不出所料。
莫裡亞蒂教授在心中面無表情將達布林男爵的頭像畫了個大大的紅叉。
沒救了等死吧.jpg
馬車上，威廉正思考著未來幾天要做的安排，比如接近一下三年前失去孩子的那對不幸夫妻。
他想起昨日下午你在女人身旁轉來轉去的焦急模樣，可愛得像只試圖阻止人類犯蠢的貓，不自覺地便笑了，眼神也溫柔下來。
阿爾伯特問他想到了什麼，他答：「忽然想養只貓了。」
最好是黑色皮毛，有藍蓮花色的眼睛，還會對他說「教授不要死」。
路易斯則沒有說話。
——貓下午跑走了，跑回家了啊。
三兄弟突然都默契沉默著。
還是阿爾伯特說：養只貓會很麻煩吧。
「倘若是個活潑的小家伙，上躥下跳的，貓毛會掉的到處都是。」
大哥似乎想像到了那個畫面，沒忍住皺眉：「到時路易斯打理起來會很辛苦。」
威廉愣了愣：「……說的也是呢。」
於是這個話題便揭過不提。
突然對貓生出了的迷之執念但卻貌似不方便養，莫裡亞蒂教授憂愁地將視線投向了車窗外。
黑魆魆的夜色裡仿佛潛藏了無數魍魎，在陰影中蠢蠢欲動。月亮高懸在空中，四周無雲無星，散發著溫柔的銀白的光芒，驅散無邊的黑暗。
威廉看著那與往常沒有任何區別的夜色，忽然心中一動，冒出個毫無緣由的念頭來。
堪稱荒謬。
但威廉還是立刻叫停了馬車。
對大哥和弟弟謊稱想去散一下步，謝絕陪同，穿著晚宴時的禮服走進了夜色裡。
月光將一切都照的清晰可見，比起白晝時又像在萬物上蒙了一層薄紗。
他走過田野小路，沿著河邊行走，波動的心緒平靜下來，又隱隱有著想要躁動的暗湧。
夜是安靜的、安寧的，也是喧囂的、嘈雜的，遠處樹林的鳥鳴，河中流淌的水聲，皮鞋踩過沙土和雜草的細碎，還有……
女孩子低低的啜泣。
威廉在月亮升起的方向，找到了河邊一只迷路的貓。
是他想要的有著黑色皮毛和藍蓮花眼睛的貓。
夜色那麼深，晚風那麼涼，月光那麼溫柔。
……
離開莫裡亞蒂家後，你沿著小路一直行走。
午後兩三點的陽光很有些毒辣，連風都捎著熱意。
差不多就是昨天你到這裡的時候了，昨夜門前門後就是最後的告別。
你想你再不會見到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了。
達勒姆大學的方向，你能憑直覺知道，就算閉著眼迷路也能一路迷過去。
從莫裡亞蒂家到大學橫豎不過20分鐘的路程。
可你不打算找過去了，昨晚你已經和小教授道過別，再見怕是更舍不得醒來。
你踩著泥土和小石子想：不知道畫漫畫原著的老師要給莫裡亞蒂一個怎樣的結局，也不知道寫死了女主的同人小說要如何繼續連載下去。
想到那篇寫得很棒的文章，你胸中有著難過和忿忿，卡蘿·奧斯汀是你近期以來最喜歡的衍生作女性人物了。
都怪作者惡毒後媽提刀砍人毫不留情！
你決定醒來後肝完PPT就給作者寫萬字長評求換女主復活券一張。
行就行，不行也得行。
大不列顛十九世紀末的風吹動你的裙角。
你摘了路邊不知名的小花，扯了草，纏在一起編成簡陋的花環戴在頭上。
路過農民的田地，果農的果園，你看見有男人架著貨車拉著果實往大路走，還和他揮了揮手當做打招呼。
人家看到你後揚手把馬鞭啪的一打，貨車加速跑遠了。
最後你沿著河邊行走，本來貪涼想脫了鞋襪下水玩，結果被空氣牆一樣的透明屏障擋住，限制在河的這邊。
伸手摸了摸，又拿腳踹了兩下，差點被反作用力彈開。你只好作罷，打消了淌水到河對岸的念頭。
突然一陣強勁的風卷走了你戴的花環，又很快把它丟棄在河裡。你下不了水，只能看著自己費盡心思編的花環順流漂遠。
莫名的，你心底也有種說不上來的涼意。又或許陽光太曬，熱得你生出浮躁。
你抬頭看了看調天色，猜測24小時差不多也該到了，於是就在相對涼快的河邊找了個地方坐下，等待熟悉的夢醒。
等啊等，等啊等。
太陽的熱度漸漸消失，天光從明亮轉為黯淡。
夕陽從西邊落下去，夜幕就此降臨。
你注視著一輪月亮緩緩升起。
晚風涼透了，你的心也涼透了。
「……」
你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麼，喉嚨也發不出聲音。
「夢境」沒有醒卻在反常地繼續運轉，這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事。
巨大的惶恐一下子降臨到身上，你害怕自己從此會被一直留在這裡，你回不去了。
於是忍不住埋頭大哭起來。
不知時間流逝，你哭累了，情緒也冷靜下來，但依舊茫然無措，坐在原地把腦袋埋起來，想要拒絕這個事實。
心慌的感覺就像是胸口破了個洞，冰涼的夜風從其中穿過，沉默掉進無底的洞裡去。
直到不遠處有人來了，腳步聲打破了寂靜的夜與月。你聽到那聲音在身旁停下，於是抬頭看，和一雙緋紅之瞳四目相對。
他不應當是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的人，你也不應當是這個時候還留在這裡的人。
可，多麼奇妙，你們卻又這樣在不應當的情景下再度相遇了。
「……晚上好，教授。」你的嗓音帶著濃重鼻音，「我好像醒不來了。」
莫裡亞蒂教授眼中的憐惜多得幾乎要溢出來。
被這樣溫柔地注視著，你好不容易忍耐住的眼淚又決堤了，唰地就往下掉。
「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從來、從來沒有哪一次的夢境，會讓我覺得會是現實……像這樣、清晰的，覺得我或許再也不會回去了。」
你一邊哭一邊說，喉嚨像卡了塊骨頭，讓你每吐出一個字都覺得艱難。可你不敢停下說話，也不敢用力地眨眼睛，你甚至害怕站在面前的教授只是月光帶來的幻覺，是夢的虛像，是你的臆想。
眼淚越積越多，視線很快變得模糊，你不敢伸手去擦，害怕只一瞬遮擋住目光，教授就會消失不見。
你直覺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敢去想。
「我回不去了……嗚，怎麼辦，我的課業還沒有寫完，答應社長要改的劇本一字沒動，剛下單的快遞還在路上……還有好多好多文漫沒追到結尾嗚嗚嗚不知道他們把結局燒給我能不能收到……」
你開始胡言亂語。
教授沒有打斷你的碎碎念，卻脫了外套罩在你身上。
屬於人類的溫暖將你整個包裹，仿佛是一種奇異的魔力。
你下意識地閉住了嘴，眼淚也剎那間忘記了流。
威廉蹲在你身前，聖潔月光將他洗得像個為你下凡的熾天使，緋瞳溫柔得令人迷醉。
「到我家來吧。」他朝你伸出手，對你說：「昨天不是說好了嗎？在回家前，到我家來做客吧。」
「……」你睜大了眼瞳。
美色與月色在前，就是驚世的絕色。
一時間竟然也衝淡了你心中的恐慌情緒與紛亂思想，滿腦子只有三個字回蕩：我-不-配。
你張嘴就是：「這樣是不是會太麻煩你們了啊……（扭捏）」
內心小人瘋狂吐槽：呸呸這是什麼欲拒還迎的話！！！
溫柔的莫裡亞蒂教授回答你說不會的。
「阿爾哥哥和路易斯都很歡迎你這位可愛的客人的。」
威廉眼睛眨也不眨的睜眼說瞎話。
他的輕聲細語安撫了你的情緒：「更何況，接下來我又可以繼續和你說說話了。我很喜歡和你聊天，伊伊。這會讓我感到放松。」
雖然不知為何聽起來有點像誘哄，但架不住你瘋狂心動。
這話要換個人來說就是妥妥的女大學生被拐現場，你恐怕立刻就能丟掉情緒反手給對方輸出一波「我國有套完整的律法」，……但現在這可是莫裡亞蒂教授誒！
你無視掉瘋狂搖警鈴的直覺，被美色糊了眼的理智在腦海舉起雙手大喊美人我可以！！！
威廉不僅用三言兩語就平復了你心中的恐慌和無措，還讓你開始有空暇心思扭捏。
他以邀請的姿態請你到他家去，一副生怕你腦子一熱拒絕掉該怎麼辦的樣子。溫聲細語，笑容帶蠱。
什麼嘛，現在的情況明明是你夢醒不來回不去家，你無處可歸、無處棲身，如同孤魂野鬼。
哪裡有拒絕的余地啦……拒絕了你又能到哪裡去呢？十九世紀的英國可不會再有第二個小教授願意聽你說天書還不認為你是瘋子精神病。
事情發展到這裡，你看著伸到面前的屬於男人的手，恍然間才有了在做夢的虛幻眩暈感。
或許還會有其他的選項，但此刻你願意選擇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你把自己冷得要僵掉的手放進他的手中。
分明是修長如玉的一只手，卻襯得你的手變嬌小起來。
他掌心的溫度好高，兩手相觸的那瞬間像火一樣燙到了你。
你知道這是因為自己手太冷的緣故，但還是沒忍住驚呼、下意識又想抽回來，可教授緊緊攥住了你的手不放開。
「好了，外面風大，現在我們先回到屋子裡去吧。」他用輕松的口吻說，「你的手好涼，身體還好嗎？能不能站起來。」
你試著動了動，很好，全身僵硬像一整塊的石頭，保持同個姿勢太久，連知覺都是麻木的。
「……」突感羞恥，臉頰湧上熱意，說不出話。
最後還是小教授把你從地上輕輕拽起來的，順便扶住了頭暈眼黑站不穩的你。
當你意識到自己在美人懷裡和人家超近距離接觸時，瞬間滿血復活一個跳腳蹦出三米外，生怕自己色膽包天對他欲行不軌。
眼看二人之間拉出的安全距離，再看看教授沒明白過來的茫然神情，你又在心裡痛斥自己反應過度。
內心小人：嗚嗚教授不是懷疑你紳士風度的意思我只是信不過自己薄弱的意志力能控制住蠢蠢欲動的色批本能嗚嗚嗚/(ㄒoㄒ)/~~
好在莫裡亞蒂教授不在意，招招手叫你過來。
「走吧。」他輕笑著說。
你乖乖走過去。
雖然有種教授這一手招的好像是在招寵物的即視感，但他是美人誒！
就算他真是把你當貓在哄哄你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啦^q^
憑借你無往不利的直覺，你們成功在夜裡、不認路、沒地圖、沒人問路的情況下順利回到了宅邸。
小教授領著你敲門，很快大門從裡面打開，路易斯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哥哥！您終於回來了，我差點就要去找——」
後面的話在看到威廉身後躲著的你後自動消音。
路易斯：這仿佛是昨日復刻的場面是怎麼一回事？？？
「我回來了。抱歉讓你擔心了，路易斯。」威廉說，「我把迷路的客人帶回來了……」
你小心翼翼的從小教授身後探出半個身子，想起上午發生的事就頓時很不好意思、壓根不敢對上路易斯的視線，忐忑地看他一眼就怯怯低下了頭。
嗚嗚看看你上午不帶腦子都干了什麼已經囧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Ｔ▽Ｔ)
貓貓埋頭.jpg
你下意識地抓緊了身上披著的教授的外套。
唇瓣抿得緊緊，散發出低落的氣息。
威廉見狀便給了你一個安撫意味的溫柔的摸頭殺。
路易斯：「……= =#」
動了，殺心動了。
但看你一副眼睛紅紅臉色蒼白的模樣，狼狽落寞，好像發生了什麼禍事，委屈的要命。
路易斯這會兒也說不出什麼指責的話來，他沒那麼刻薄，只是把大門打得更開、讓門外的你們進來。
威廉說你在外面逛了大半天，應該很累了。穿著單薄的衣物在河邊吹了那麼久的風，身體都凍僵了吧，還是該趕緊去洗個熱水澡……
他把你往二樓的方向推，在你尚未反應過來時將你塞進了昨天住的客房，還囑咐你不要用浴缸泡澡，身體暖和過來後就趕緊出來，還有晚飯要吃。
你大腦一時間還轉不太過來，乖巧聽教授的安排去做，洗澡吃過晚飯後也道過晚安，明明沒做什麼卻突感困頓，於是兩眼一閉倒在柔軟的大床上陷入了睡夢之中。
夢裡好像有高大的故人，有白花，有哀樂，有黑色的天那樣寬的幕布。
可這個夢太短暫了，如隙中駒石中火，人是夢中身，睜眼醒來一切都不記得。
你發現你仍在十九世紀末，並沒有發生「好耶這還就是個夢啦！」的好事。
這是個多麼悲傷的消息，你難過的把自己塞回了被窩。
反正都沒有了早課，你就要賴床。
逃避現實可恥沒用但快樂啊:D
最後你還是被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給叫醒了。
門外站著路易斯，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把餐盤塞到你手裡就走了。
徒留你在原地茫然地眨眼睛：誒，今天沒有注意事項要交代嗎？？☉▽☉
貓貓沒能看十分鐘美人，貓貓很失落.jpg
洗漱後吃過早飯，你又一次對著小教授的舊衣犯難，但由於確實沒其他衣服所以還是強忍著紅臉穿上了。
你是不介意就穿著睡衣睡袍亂跑，但路易斯一定會想把你扔出去（。）
餐具送到廚房後你愣是沒敢停留半秒，腳底抹油般溜走，去書房順走兩本小說後就乖乖待在房裡看書打發時間。
午飯時間你正糾結要不要立刻去餐廳時，路易斯又來敲門，把午餐直接送到了客房，見你眼睛瞪得溜圓才對你說了一句是威廉特地囑咐他的。
「哥哥說你這幾天應該不會想離開房間。」路易斯看你一眼，「正合我意，還請客人繼續保持。」
安安分分的不要給他找麻煩也不要讓他哥操多余的心。
你眨眨眼睛，乖巧應了聲好。
小教授這樣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而且你確實暫時不想到外面行動。
路易斯很滿意你的識趣，但眼中對你的警惕和防備還是一點沒少。
他又給你講了幾點應當注意的事情，你一律點頭，模樣順從，盯著他的眼睛閃閃發亮。
路易斯被你盯得有些後背發涼，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遠離你。
「……就是這些了，其余客人請自便。」
話說完了後路易斯立刻轉身就走頭也不回，連腳步都比平常快了兩分。
你也只能目露遺憾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誒真好啊美人嘿嘿能再多看一會兒就好了^q^……
那邊回過神來的路易斯臉色變幻眉頭緊皺。
他不理解，他為什麼會被一只貓盯著看到幾乎是落荒而逃。
可、可能是總感覺下一秒就會被貓貓抱頭？？？
茫然.jpg
不同於路易斯的困惑，你在經過最初的慌亂後反倒心安理得的在莫裡亞蒂家住下了。
小教授親口跟你承諾的誒！回家之前你都可以在他家做客，扭捏完了當然是要既痛快又爽快地接受啦。
反正一時半會兒夢境是不會醒過來的樣子，你再糾結愁緒漫天，結果也不會照顧你的心情發生改變。
要死要活沒意思，你向來想得開，研究也研究不出個啥，不如看書吃飯睡覺順便欣賞美人。
時間過去幾天，那兩本從書房帶出來的小說被你大概翻完了，你也再難把自己拘在房間裡，打開房門出去准備活動一下筋骨。
莫裡亞蒂家沒有女性的服飾，小教授讓你穿他少時的舊衣也不過權宜之計。你住下的第三天上午，他便委托鎮上勉強算熟悉了的女人帶你去買衣服，包括貼身衣物一類的，作為男性的他不好同行。
女人就是你一來時看到想刺殺達布林男爵的那位，就是劇情中失去孩子的米歇爾夫人……你咂舌，被劇透過的小教授真是行動迅速。
嗚嗚你後悔給他劇透了嗚嗚一開始怎麼就嘴上沒把門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嗚嗚|??ω?` )
嘛，總之，終於換掉小教授衣服的你松了口氣。
十九世紀的裙子穿著怪不舒服，但聊勝於無，你琢磨著哪天可以動手改裝下。
你經常赤著腳到處跑，這次離開房間也是顧不上穿鞋就溜了出去。
推開書房的門，裡面很安靜沒有人。
書房幾乎不會上鎖，重要的書籍文件資料之類的都存放在主人的臥室中，留在這的是詩歌小說歷史文學著作之類的，你猜很大一部分都是這間房子的上任主人留下的。
你還了書又認真挑了一本，不回房間就待在這裡看，沒多久後就無聊地趴在小教授先前備課的書桌上看向窗外。
烏雲密布，雷聲轟鳴，今晚要下雨了……
這樣的念頭剛滾過腦海，你突然間就直覺到了什麼，立刻貓著身子躲進了書桌下的空間裡。
緊接著你聽到書房的門被打開，有人進來坐到了對面的沙發上，然後是瓷器碰撞的細微聲響、以及隱隱的紅茶香氣……
你聽到了阿爾伯特和路易斯的對話聲，捂住嘴不敢吱聲，動也不敢動。
又等了一會兒，一個明顯比莫裡亞蒂三兄弟都要重得多的腳步聲出現了，是從書房外面進來的。
來人情緒應該有些激動。你做著對陌生人身份的猜測。
「你這樣讓我很難做啊，莫裡亞蒂伯爵！！」一個老男人的聲音大喊。
果不其然，是達勒姆的領主達布林男爵。
你放下手掐指一算，此人便當已預熱完畢，今晚就能包郵送貨上門。
對一個將死之人你還是很大方的，決定原諒了他在書房裡對美人伯爵大喊大叫的無禮行為。
所謂早死早超生，希望男爵下輩子投胎能做個好人，阿彌陀佛。
你躲在桌子底下聽著莫裡亞蒂伯爵對達布林男爵提出了今晚聚餐的建議。
最後的晚餐，死神的邀請。
你覺得這會兒男爵的BGM應當是黑人抬棺。
吵鬧的書房一下子安靜下來。
隨著伯爵將茶杯放回桌上，你也再次貓著身子從躲藏處爬出來，悄咪咪探出個腦袋。
然後就和恰好注視著這邊的莫裡亞蒂伯爵四目相對。
阿爾伯特：「……」
在看到你的瞬間，你想這位美人大哥的內心一定跑過了一大群達布林男爵。
「呃，那個……路易斯現在應該沒有在門外吧？」
你睜著藍蓮花色的眼睛，滿臉無辜，試圖蒙蔽莫裡亞蒂伯爵好讓他相信你真的不是故意的qaq
畢竟你可是貓貓誒！貓貓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阿爾伯特：「路易斯去送達布林男爵了哦。」語氣聽不出喜怒。
你眨眨眼，看著莫裡亞蒂伯爵這面不改色的美人笑臉，總覺得心裡超級沒底。
慢慢站直身子，你摸向桌面攤開的小說然後揣到懷裡，輕手輕腳、像正在做壞事的孩子一樣，提心吊膽又動作飛速地奔出書房。
嗚嗚嗚這場面好可怕嚇死貓貓了.jpg
阿爾伯特眼看著你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沒等他喘口氣，忽然又見你從門口探出腦袋和半個身子。
那雙藍蓮花色的貓眼忽閃忽閃：「對不起啦，伯爵大人，我不是故意想偷聽談話的quq……祝今晚行動順利！拜拜！！再見！！再也不噗噗噗——」
話音未落女孩便倏地消失不見，像陣捉摸不定的風，連腳步聲都輕得微不可聞。
「…………」阿爾伯特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
他看你這神出鬼沒又來去悄無聲息的樣子，扮可憐裝無辜的演技信手拈來，又仿佛是自然表露順勢而為，忽然就理解了為什麼弟弟威廉要將你稱作是貓。
真就跟是貓變成的人似的……那個他們所期待迎來的美好世界中長大的孩子，都是這樣的？？（困惑）
不理解的人數增加了.jpg
-TBC-
*注：出自洛爾卡的《哀愁》：「死神沿著一條路/行走，將枯萎/橘花的王冠戴在頭上。/伴隨著白色的六弦古琴/唱一首歌，/唱呀，唱呀，不停地唱。」
第55章 【IF】·譫妄症（四）
○《犯罪卿家屬》IF篇·穿原著
○大小姐前世——18歲的赫連伊直接身穿到憂莫原著，背景和身份設定與正文完全偏離，且不存在人物角色「卡蘿·奧斯汀」和德蒙福爾家。
○青春可愛酷甜女學生和溫柔腹黑心機小教授的故事。
○不一樣風味的伊伊貓貓！黑色小煤球！
○提前放個ooc預警。
○本IF分卷名「歲月從此一刀兩斷」
○BGM：Grief - Madi Marie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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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誰人是我心裡至愛生命至尊*
壞透了的達布林男爵「不幸」病逝後，對待佃農和善的莫裡亞蒂就成了這個鎮子上受歡迎的領主。
經常有新鮮的蔬菜水果送來不說，跟小教授一起出名門時也會遇到許多人打招呼，連帶著你也得到他們善意的注視。
蘇珊娜夫人問起時，威廉笑著說你是他的客人。
「您好。」你乖巧的和她打招呼，順便說自己叫伊伊，沒為難人家喊你赫連。
威廉駐足在這個水果攤前，看起來打算要買點什麼。他問你喜不喜歡吃蘋果？橘子呢？
你說都可以。你對水果沒什麼挑剔的。
「這樣啊。」威廉笑了笑。然後他就買了一些西柚。
你：「？」不明白他問你的意義在哪裡。
蘇珊娜夫人還特地說明這是巴頓果園裡種出來的。
「聽小教授你的建議在家放了好幾天。」她嘬著煙杆說，「要是太酸了不夠甜，我這裡可不給退哦。」
「哪裡有買了吃過不滿意就要退還的道理……」
小教授和她閑聊兩句，便帶著你走了。
西柚裝在紙袋中被你抱在懷裡，你低頭看一眼，又抬頭去看笑著和你說起別事的小教授。
你不是很理解他想表達、或者想試探什麼。犯罪咨詢師的心思比夜色裡潛藏的魑魅魍魎更詭譎難測。
但西柚很好吃，榨成汁味道甘甜，做成派也是美味。
為妻子培育出西柚的巴頓先生真是個人才。
貓貓的認同.jpg
後來小教授有空的時候也帶你再去逛過鎮子。
但他實在是忙，多數情況下你還是陪同著路易斯一起的。
他們好像是生怕你再迷路，或在陌生的時代有所不適，基本沒讓你單獨出門。
你也不想添麻煩，多數時間都乖乖的不亂跑。
「夢境」延續一個月，你和莫裡亞蒂們的相處逐步和諧。
隨著他們從喜歡的二次元角色變化成為了同吃同住的合居室友，你的膽子也開始肉眼可見的迎風就漲。
具體表現為你現在日常就和路易斯抬杠打嘴炮，擅自遛進廚房偷甜點、開小灶、幫倒忙，甚至還敢把在書房熬夜的小教授趕去睡覺。
路易斯總被你說的啞口無言，每次眼神犀利得能把你切成碎肉末。
剛開始你還知道慫，次數一多就免疫了，在知道他就是表情凶但不怎麼會動手後更是囂張，能調戲就不放過，美人為你動氣的模樣看幾次都是不嫌多的啦！
況且你惹了他之後都會再去討巧賣乖把人哄好，借著直覺每次都能萌混過關，嘿嘿(= v =)?
伊伊貓：錯了，下次還敢.jpg
小教授對你的態度也是放任自流，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縱容。
你摸不准他這樣做的理由，暗搓搓試探了好幾次，發現並沒有受到小教授的責備或厭惡的眼神後，你不存在的尾巴就開始往天上翹。
這不，剛開始的一星期還怕路易斯怕得不行，現在都敢瞪著眼睛和他杠了。
尤其你最怵的莫裡亞蒂伯爵休假結束回倫敦繼續上班去了，你就更是有恃無恐。
反正有特權不用過期就作廢！被偏袒的時候當然是能造作就造作！
可以說是很理直氣壯了。
你每天都快樂的在莫裡亞蒂家的房子裡竄來竄去。
嗯，能和心心念念的美人共居一屋檐下，你確實是該開心的。
快樂地放飛自我，任由本性撒開了腳丫子狂奔。
今天醒來看見的依舊是十九世紀末的藍天和白雲。
你仍覺得哪天會在宿裡舍睜開眼睛，趴在書桌上，面前擺著通宵工作的電腦屏幕，上面是進度不到三分之一的課業，再看時間A.M.5:14，距離死線還剩兩小時四十五分二十三秒，頭頂紅色【危】字，倒計時立刻開始。
哎，大學牲肝疼的痛苦，高三伏案苦讀那會兒還不懂。
生活不易伊伊嘆氣.jpg
這一月裡你把在莫裡亞蒂家生活當貓貓求生（？）游戲，而小教授在清理掉男爵後，又迅速把盤踞在達勒姆的土地主達德利·貝爾送去了和男爵做伴。
怪你那張嘴，把漫畫劇情給小教授劇透了個遍。
買了西柚回來做派吃的那晚，這位犯罪咨詢師非常自如地詢問你：他搬來達勒姆後處罰男爵後，接下來就該對付那個叫達德利的男人了，對嗎？
「？？？」你差點沒被西柚派給噎到，連灌兩杯果汁才順了氣。
「突然問我這個干嘛啦……」你心虛地縮了縮脖子，試圖把自己變成液體藏進沙發的縫隙裡面去。
本來你是早就打定了主意，絕不要再給他詳細透露劇情的，你害怕這些改變未來會帶給他們不可控的惡劣影響。
蝴蝶效應可不是說說而已。誰知道你會不會成為扇動龍卷風的那只蝶。
但小教授還是說服了你，只用了很簡單的一句：「我希望能盡量避免一些本能被阻止的悲劇。」
他看著你的眼睛說，「只是哪怕早一天也好，說不定就能救下那些原本注定要死掉的人們。」
你瞬間就說不出半句拒絕的話了。
其實你也可以理解啦！
既然都有你這個看過劇本的預言家（作弊器）在了，那必須是趕早把能刀的狼人都給刀了啊。
開掛躺贏一刀收人頭，何樂不為呢？
「那好吧。」你故作深沉地嘆一口氣，閉著眼睛把達德利干的缺德事倒豆子似的說了個干淨。
販賣鴉片，勾結海軍，賄賂警署，腐化學生，威脅利誘，殘害人命……
隨著你嘴裡吐出的信息越來越多，旁邊路易斯看你的眼神也越來越驚疑不定。
小教授聽完後就去著手計劃怎麼給達德利送便當了，還讓路易斯去發電報把那兩人叫到達勒姆來。
你叭叭完了喝一杯果汁潤喉，繼續吃沒吃完的西柚派。
路易斯發完了電報，還是忍不住質問你怎會對達德利之事知道的這麼清楚。
貓貓：就喜歡看你這副沒見過世面的亞子.jpg
你朝他眨眼睛，「因為我看過劇本！」
路易斯皺眉：「什麼意思。」
你沉著臉露出一個「沒錯大佬就是我」的笑容。
「因為我是預言家！現在村長聽取我的發言，准備要放逐狼人啦\(^o^)/」
路易斯聽的雲裡霧裡：「說人話。」
你嘻嘻地笑了，「我瞎猜的。」
路易斯：「……= =#」
西柚派吃完了，果汁也喝完了。
面對路易斯突然目露凶光的紅瞳，你果斷選擇跑路。
事情的進展大抵還是很順利。
一星期後你就在報紙上看到了達德利前兩天跳河自殺的新聞，鎮上不少居民都目睹到了這一幕。
最近天氣一直是陰雨綿綿，霧氣很濃，河水上漲了許多，渾濁又湍急，達德利的屍身並沒有浮上來。
這家伙是達勒姆的名人，報紙刊登了他的意外身亡，聲稱在他的房間中有大量鴉片，同時也揭露了他多年來的惡行。
你看著，無悲無喜。只是覺得：啊，活該。
小教授見你在沙發後探出腦袋蹭他手裡的報紙看，忽然把報紙一放，側頭微笑著和你道早安。
你也回他一句早上好，眨了眨眼，也沒走開，而是向小教授打聽他的學生、那個和舞女談起了戀愛的盧西恩現況如何。
「聽說他剛剛向CRITERION BAR的弗裡達小姐求了婚，還打算寫信告知家裡。」小教授說。
「這樣啊……真好。」你開心地翹了翹嘴角，又忽然意識到：「盧西恩的家族不會同意他去娶一個平民女孩的。」
「在這個階級至上的社會裡，確實是會變成這樣呢。」
「那善良的教授能幫幫他們嗎？」你眨著貓貓眼小聲請求道。
威廉好笑的看你對他露出好像在撒嬌的表情，心底某處柔軟就像被小貓撓了一爪子。
「盧西恩是我的學生……倘若他需要幫忙的話，身為教師的我當然會伸出援手。」
聽到小教授這麼說，你頓時發出了能當他的學生真是好幸福的感慨。
威廉笑而不語。
經此一事後莫裡亞蒂家又添了兩人：莫蘭上校和弗蘭德。
前者凶著臉，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我不好惹四個大字，剛見面就懟著臉對你評頭論足，不能說不友好很嚇人，只能說夜能止小兒啼哭，畫像還能當門神。
你當場就給他表演個嗚嗚嚇死寶寶了，眼淚說掉就掉，抱著手臂縮起肩膀，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目睹這一幕的路易斯：「……莫蘭先生，您該不會是在欺負女孩子吧？」
潛台詞：莫蘭啊你難道真的做出了這麼沒品的事？？
只是調侃了你兩句的莫蘭上校滿頭問號，「我沒有啊！是她自己突然……」
威廉出聲喊他：「莫蘭。」聲音溫柔但語氣頗為嚴肅，「哪怕是開玩笑也不可以哦。」
莫蘭聽這隱含警告的話，心有不解但也沒直接問，只好先應下：「哦，知道了。」
在莫裡亞蒂兄弟二人開口同時你也跑開了。
拿手擋著眼睛躥到小教授身後，像是不安的小獸要尋求庇護，下意識躲到了在場最信任的人那裡去。
威廉警告了莫蘭，又溫聲說莫蘭嚇到了你，而你是他特殊的客人雲雲，要莫蘭和你道歉。
莫蘭上校心裡估計是直犯嘀咕，但也沒准備和威廉對著干，剛張嘴，結果就見你從威廉背後探出頭、對著他吐舌做了個鬼臉。
一雙藍蓮花色的漂亮眼睛溜圓明亮，像是只無辜無害的小獸，偏又充滿了狡黠。
哪有害怕的模樣？全不過是演出來的小把戲罷了。
莫蘭上校，怒。凸(▼皿▼#)
他表情一變你就立刻縮了回去。
小教授皺眉，不解：「莫蘭？控制一下面部表情，不要嚇她了。」
要知道貓貓炸毛了可是很難哄的！
莫蘭上校：「……」
他只得憋屈的跟你道了歉。
你看莫蘭上校這副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把你記在了他的記仇小本本上。
但你是誰！你可是被小教授罩著的小貓咪！
就，完全沒在怕的（。）
戲弄完了莫蘭上校後，你把目光轉向弗蘭德。
這個年紀與你相仿的黑發少年連身高也與你一致，打過招呼後便在旁邊垂眸沉默，存在感降到極低。
對於不會主動與你搭話的角色，你的應對措施就比較少了，一時間有點躊躇沒有上前。
許是你盯著人家看的視線過於強烈，弗雷德後來還是側過頭和你對視了兩秒，然後瞥莫蘭上校一眼，慢吞吞地朝你比了個大拇指。
你瞬間get到了他的意思，於是回了個有空一起搞事的不懷好意的笑。
莫蘭上校在這裡住下以後，很有把自己當客人了的自覺，抽煙喝酒沙發一躺，簡直不要太愜意。
你則是換掉了裙子穿上長褲，為了和弗蘭德·未來的欺負莫蘭先生小伙伴搞好關系，於是和他一起蹲在庭院裡侍弄花草。
弗蘭德沉默寡言，做起事來也是專心致志，你挨在他身旁不遠不近，時不時和他搭一兩句話，問問他的年齡啦、愛好啦、擅長什麼啦、怎麼和教授他們認識的啦，balabala。
你本來還怕這些問題太瑣碎隱私惹人煩，但弗蘭德一副淡淡然的樣子，沒像是要生氣，也看不出厭惡，於是你的膽子就大了，話也多了起來。
後面弗蘭德不再只是回答，也開始問你一兩個問題，從哪裡來啦、怎麼成為威廉大人的客人啦、為什麼會和他說話啦……
你自覺沒什麼要隱瞞的，能說的都說了。
不遠處傳來莫蘭和路易斯在爭辯什麼的聲音，你留心聽了一耳朵，大概對話內容就是到底是客人還是佣人的身份定位。
莫蘭自覺是客人，路易斯說這個家裡不干活吃閑飯的人是不會被當做人看待的，接著羅舉了其他人的工作範圍，還特意指了你這個被兄長邀請進來的真·客人都在幫忙做事，而他莫蘭卻攤在沙發上像個大爺似的等人伺候，他哥能忍他不能忍，要麼乖乖去干活，要麼麻溜點別當人。
「給我等一下，我可不是來這裡當佣人的！」莫蘭急著向坐在庭院裡悠閑喝茶的小教授確認，「威廉，別光顧著看花花草草了快說兩句啊！！」
小教授嘴角翹起微笑，放下茶杯，「……當然了，莫蘭，我的確是為了工作的事才把你叫到這裡來的，未來會有很多工作需要交給你。」
「不過也不是天天都會有委托人上門，在此之前你就先暫時聽從路易斯的安排，幫他打打下手吧。(^_^)」
莫蘭滿臉被出賣了的崩潰，「結果還是要做佣人嗎？？！！」
路易斯冷漠地：「不要再做無畏的掙扎了，跟我走吧，莫蘭先生。」
……大概就是這樣的對話。
你在心裡暗暗咂舌：果然團欺莫蘭，出最肉的裝挨最狠的打，原著誠不欺你。
昨天你戲精上身給莫蘭上校挖坑，小教授未必看不出你沒怎麼走心的演技，但還是相當配合你的演出，聯合你這個外人欺負伙伴，可以說是很壞心眼了。
這個反差放在溫柔的莫裡亞蒂教授身上也好讓人心動……你的內心小人捂住心口想，啊，怎麼辦，更喜歡教授了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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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外的吵鬧並沒有影響到忙著園藝工作的二人。
在莫蘭上校抗議無效被路易斯拖走後，你和弗蘭德儼然已像是認識了八輩子（你自覺的），從此就是一起致力坑莫蘭先生的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了。
今天難得放晴，久違的陽光穿透雲層照在庭院中，你很怕熱，但好在不時吹來的風還算涼爽，倒也沒刷完小伙伴好感後就跑回屋子裡面去。
庭院裡有不少不同種類的花草，你對植物的認知少得可憐，弗蘭德此前跟你介紹了不少，結果你也沒記住幾個。
有蝴蝶被團簇盛開的花朵吸引而來，純白的翅翼像一片晶瑩無暇的雪，美麗又易碎，你立刻就被勾走了注意力，視線一直追著它跑。
弗蘭德看你一眼，忽然開口低聲說：「威廉大人一直在看著這邊。」
你沒聽清：「啊？」下意識回頭看，眼神疑惑，「弗蘭德？你有說什麼嗎。」
弗蘭德卻無事般低下頭避開你的視線。
「沒什麼。」少年說。
「……？」你只好把腦袋瓜扭回去。
蝴蝶飛走了。
你目睹它消失在視線盡頭。
忽然聽見小教授的聲音，他笑吟吟地喊你過去吃甜點。
這大下午的折騰了一兩小時，你也覺得肚子有點餓，於是就開開心心應了，還喊弗雷德一起。
寡言的少年搖頭拒絕，抱起一盆白色的不知名花走開。
你只好自己去洗了手後在小教授充滿慈愛（？）的注視下一個人吃完了一整盤的甜點。
還怪好吃的，貓貓點頭.jpg
幾天後莫裡亞蒂兄弟二人要去倫敦一趟。
書房裡小教授說出這件事時，還問你想不想跟著去。
你正翻著小說看，聽他講要去倫敦時內心就在蠢蠢欲動但只得按捺住，一聽他問登時眼睛都亮了。
去！想去！當然想去！怎麼不想去！(☆△☆)
教授被你這麼巴巴望著，也知道你的想法了，笑著說帶上你。
莫蘭上校恰好路過，聽到了就躥進門來說他也要去倫敦。
結果被小教授一口拒絕，絲毫都不帶猶豫的。
「讓弗雷德一個人留下來他也未免太孤單了，莫蘭，這次就算了，下次有工作再一起去吧。」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路易斯則說：「莫蘭先生，您要是閑得慌，麻煩去把煙囪清理了。」
莫蘭上校不理解，「我為什麼要去做那種、事……喂，干嘛用這種惡心的眼神看我？？」
他瞪你一眼，沒好氣道。
路易斯像是想到什麼，眉心一動。
但，保持沉默.jpg
你正用充滿濃濃羨慕的眼神看著莫蘭。
「莫蘭先生，你居然被路易斯允許去掃煙囪誒。」
「？？？做這種事需要被允許嗎？？？」
莫蘭覺得離大譜，「路易斯是在使喚我去干活啊！！」
「可是只有聖誕老公公才會鑽煙囪啊！」
你把自己全身的演藝細胞都使出來，用最天真爛漫最「何不食肉糜」的語氣和表情說：「莫蘭先生是在幫聖誕老公公清理道路誒，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說到這裡你還很遺憾，真心實意地：「本來我想試試的，唉，可惜被路易斯直接給回絕了qaq……」
有一說一，你是真想體驗打掃煙囪什麼感覺的。畢竟在21世紀，想嘗試你都找不到煙囪。
莫蘭，莫蘭瞳孔地震。
看你這副哎呀好失落的樣子，他覺得他淡定不了。戰術後退幾步，湊到路易斯身邊咬著牙低聲問：「她（莫蘭指了指腦子）——這裡沒問題吧？？？」
思維不正常到這種程度，沒個大病根本不足以服眾啊。
路易斯瞥他一眼，冷淡道：「誰讓你把她當正常人看了。」
一百年後新世界的小姑娘不是人，是怪獸:D
莫蘭：「☉▽☉？？？」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怪他這個正常人和你們這些不正常人格格不入。
溜了溜了。
第二天你換了外出的裙裝，和莫裡亞蒂一起搭乘火車去倫敦。
或許是這次身邊有這個世界的主角的緣故，經過之前擋住了你的空氣牆·河時，這次你並沒有被什麼「神秘力量」阻攔，順利地通過了橋。
車站裡，你拿著路易斯給的火車票上下翻看，盯著火車從頭看到尾，眼睛從進車站起就沒歇過。
小教授笑說若不看好你鐵定要走丟，你擺擺手表示問題不大，就算真走丟迷了路、你也能憑直覺一路迷去莫裡亞蒂伯爵府，閉眼開圖玩家說的就是你。
「話不能這麼說。」教授輕敲了下你的腦袋瓜，一貫溫潤的赤紅眼瞳中有不贊同之色。
你抿了抿唇，知道他是真心為你擔憂，便乖乖沒有亂跑了。
結果一上火車後你就把安分兩字拋到了腦後。
這看看那看看，什麼都覺得新奇。如果不是被小教授揪住了命運的後勁皮，你還差點鑽進駕駛室去。
回到包廂你被路易斯很凶地瞪了，他眉心簇成一團褶子，那雙與教授相像的赤色眸子仿佛要噴出火：
「出門在外，就算是真好奇，客人倒也不必表現得如此明顯。給旁人添亂就算，還要麻煩哥哥……」
他還是只會用客人代稱你而不是喊名字。
你把兩手放在膝蓋上捏成拳，低著腦袋抿住唇，不說話，只是藍眼睛巴巴地盯著路易斯看，試圖再次萌混過關。
貓貓：無辜，可愛，認錯態度積極，保證下次不會惹QuQ
路易斯面無表情地冷哼：「少來。」
當他不知道你的本性就是知錯不改下次還敢嗎？？
他才不吃這套！
——但架不住有的人吃。
威廉笑著說沒關系的，讓路易斯不要太責備你，也不是你的錯，畢竟你第一次坐火車去倫敦，好奇心旺盛難免啦，balabala。
仔細聽聽，很有21世紀家長溺愛熊孩子的內味兒了。
你差點沒憋住笑，簡直是用盡了畢生的演技才繃緊臉皮，堪堪維持住了你酷girl的人設。
路易斯把你意得志滿的小表情盡收眼底，氣得額間青筋跳的歡實。
想到敬愛的兄長常常維護你、還處處容忍，就算再怎麼催眠自己把你當親哥撿回來的野貓看，也還是難免感到窒息：他已經不是他哥心裡最重要的那個崽了。Q△Q
你這個心思焉壞焉壞的壞貓貓勾走了他哥的注意力和偏心，像是專門要和他對著干，他卻不能把你丟出去、甚至還要原諒你的無禮冒犯。
可惡，更氣了。
一路上路易斯都在散發著低氣壓。
你不敢招惹帶怒氣buff的他，老老實實沒再作妖，大多時候都趴在窗邊盯著車窗外的景色看。
小教授問了你幾個問題，你都一一答了。他遞過來幾瓣橘子，你也無甚防備地吃了。
途中他們兄弟的對話你沒有參與，只望著窗外看，無悲無喜，神色茫然，思緒放空，安靜得像和身旁兩人各自處在兩個不相融的時空中般。
後來你的記憶就沒有了。你在意識模糊間睡了過去，被叫醒時已經到了倫敦。
國王十字車站裡人來人往，車站外19世紀末的倫敦風情盡入眼底，你頓時忘了剛受過路易斯責備，好奇心拉滿，一副沒見過世面的亞子東張西望，得虧小教授拽住了你手腕，才沒讓你和他們在出站時就被人流衝散。
路易斯去街上叫來了馬車，你就挨著車窗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街道的店鋪行人看，表現出一副莫大興趣的樣子。
馬車沒有駛向莫裡亞蒂伯爵的府邸，而是去往了商業街。
小教授言簡意賅說要買點東西，卻沒說要買什麼。路易斯沒有對親哥的決定表露異議，你於是也保持沉默。
路過雜食店時路易斯買了些調料，小教授買了份報紙，你則聽到店內的顧客兩兩圍在一起、說起倫敦近日一起駭人聽聞的少年連續被殺案。
想要再聽仔細時，教授叫住你：「伊伊，走了。」
眉眼溫和而態度自然。
後來你們進了一家百貨商場，你更是這看新鮮那看新奇，引得路易斯視線牢牢盯住你不放，生怕你一個不慎惹出麻煩。
小教授問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在你推拒前笑著補充：「就當我支付給你的情報費了。」
相當於委婉的告訴你「這個不容拒絕的哦(^_^)∼」
所以你在扭捏過後非常爽快指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幾款尺寸不同的筆記本。你想寫日記，繼續劇本創作，以及記錄一些突然冒出的靈感和想法之類的。
小教授知道你的打算後，又再買了一款時下最受女性歡迎的鋼筆套裝給你。
最後你們還逛到了一家裁縫店，櫥窗裡的洋裝和西服看上去就價值不菲。教授說知道你穿不慣這個時代的裙子，就干脆不帶你去成衣店了，老板是熟人，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就好。
你有感覺自己被會心一擊：「！！！」
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小人捂胸安詳躺下了：嗚嗚教授他人真好我要愛他一輩子嘿嘿嘿^q^……
……你想啊，真不愧是莫裡亞蒂教授，又溫柔又體貼又縱容你作天作地，換個普通人來說不定都快被攻陷了，得虧你是小貓咪，接受來自鏟屎官（？）的上供時那叫個心安理得完全沒在虛的。
裁縫店老板被你逮著，一頓輸出猛如虎，老板面色一變再變，最後連職業微笑都差點維持不住，只能僵硬著表情被迫營業。
你巴巴地看著老板，問他能不能把你形容的那些服裝做出來。
老板對上你滿含期待的眼神，又看看莫裡亞蒂家的兩位少爺，不得不艱難地點了點頭。
你眼睛頓時亮了，超開心：「哇，謝謝！！\(^o^)/」
貓貓的快樂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TBC-
注：「誰人是我心裡至愛生命至尊」，歌詞，出自陳奕迅 - 天下無雙。下一句是「都也是你/真了不起/親愛的你」，提到粵語歌詞作者最先想到的歌詞。
悠于 2023-4-2 15:45
第56章 【IF】·譫妄症（五）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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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如果無法狂奔至漫長歲月盡頭*
購物結束後你們乘馬車回到了莫裡亞蒂伯爵的府邸。
你從裁縫店出來後就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樣，沒等教授問你怎麼回事，你就順走了他買的報紙，找到那個少年連環被殺案的報道看了起來。
威廉見你在看市民議論的案件，報道說犧牲者已有六名，警察卻還毫無線索，破案進展為零，鬧得人心惶惶。
「這個事件怎麼了嗎？你好像很在意。」他坐在一旁用溫和的口吻與你搭話。
你看完了報道後把報紙還給教授，低下頭悶悶說你好像知道了第七個受害者是誰。
「雖然、但我那只是直覺，不一定准確啦！」你趕緊補充。
莫裡亞蒂教授微笑說沒關系，本來他就決定要介入此事的，現在聽聽你的想法也沒什麼不好。
「……是在裁縫店見到的男孩子。」
你沉默了一下說，講那是非常突然的感覺，讓你意識到他會成為下個被害者。
你沒有在漫畫中看到過這樣的劇情，但也很快釋懷：原著當然不會事無巨細地把莫裡亞蒂他們十來年所做的樁樁件件都羅列清楚，你也是相處後才真正了解到日常不忙著改變世界的時候，他們會做什麼、是什麼樣子、有什麼性格。
「我知道了。」莫裡亞蒂教授的聲音打斷你的思考。
他習慣性rua了你的腦袋，像是給好孩子的獎勵。
你不明白他到底能從你的發言裡知道什麼，但你永遠相信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於是你遞給他堅定信任的目光，握著小拳頭說教授最最最聰明了，快快發動犯罪咨詢師的技能，刀了那個萬惡的少年連環殺人犯吧！
貓貓：義正言辭.jpg
煉銅還殺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你看完報道後差點給惡心壞，連吐槽不愧是大腐國都沒了心情。
不過後面也沒你什麼事，你在倫敦住了幾天。
小教授和路易斯他們忙著調查案件找出真凶順便解決掉，莫裡亞蒂伯爵是公務員忙著上班，沒人能抽出時間陪你玩，寂寞貓貓.jpg
偌大的伯爵府邸華美又陌生，比達勒姆的那間宅子大得多。你花了半天時間在建築裡上躥下跳，新奇探索，下午跑去庭院看花看草看噴泉，很快就失去了興趣，想出門逛逛的小心思蠢蠢欲動。
但你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敢偷跑，乖乖呆在書房裡看小說寫日記。你是不怵威廉路易斯不假，但你怕阿爾伯特是怕得很啊！
他一朝你眯眼笑你就覺得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抬棺入土，哪來的膽子獨自跑去倫敦的街道上溜達。
再說要是惹出事來，還得麻煩人家……陌生的環境裡，你就顯得比往常安靜。
後來，小教授帶你去裁縫店取了制好的新衣。
你看到老板的兒子還好好的在店裡幫忙，暗自松了一口氣。
接著你們就坐上了回達勒姆的火車，教授把在車站裡買的報紙隨手遞給了你。
伴隨路易斯挖苦說你最近幾天安分得像個被石化的貓咪雕像往後請繼續保持的背景音，你一眼就看到了上面某個報道：今日清晨，艾格爾頓伯爵及其隨從被發現於……
洋洋灑灑幾百字，通篇都是無聊的模板公文，但你知道，這就是倫敦少年連環被殺案件的真凶。
但貴族不會允許這種程度的醜聞泄露出去，所以伯爵死亡的報道占的篇幅不大，可以看出背後知情人盡力在掩蓋的心思了。
得知凶手被制裁，你也並沒有輕松多少。想到六個凄慘死去的男孩，只覺心情沉重。
恍然間你像是才認識到這裡已經不是你的世界，這裡沒有人民警察、社會主義、國家爸爸，也沒有五險一金和醫療報銷，軍隊不會為了保護民眾出動，警署也不會為了沒有貴族參與的案件盡心盡力。十九世紀的大不列顛實行君主立憲，貴族掌控了絕大部分的話語權，他們不會在意死了多少平民，那與他們無關。
你作為一個外來者，接納你的莫裡亞蒂太過溫柔，讓你忽略了這個世界的扭曲。
陌生的飲食習慣和人文環境，你都可以接受，也能以此為樂玩的很開心，但這裡終究不是你的那個世界那個時代，你在此處格格不入。
為此你感到難過，被壓抑在心底想回家的情緒忽然如野火蔓延，燒得你五髒六腑疼痛難忍。
可是你也知道自己求路無門，一場夢持續到往後人生的無限延長裡，虛幻的美夢變成現實的回響，恐怕再難醒來。
威廉注意到了你情緒滿溢而出的低落，低聲喚你卻沒得到回應，你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裡了。路易斯見狀也微微皺了眉，疑惑你反常沉默的原因。
火車的鳴笛穿越倫敦與達勒姆之間的鐵軌，你們回到這裡，共同走在達勒姆鎮郊外的沙土小路上，威廉見你心情似乎輕松了些，才狀似不經意問起火車上你安靜的原因、關心著你的情況。
「……沒什麼啦，教授。」你不自在地捏了捏垂在嘴旁的一縷黑發，把它撥到耳後，「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了我的課題作業，我大概沒辦法完成它了。」
威廉一時間沒接上話。路易斯眉皺的深了點，似乎不能理解作天作地滿世界撒歡的貓（你）能為這點事就抑郁了，他想懟你講謊話都不編個像樣點的，又被你接下來的發言打斷、堵在了嗓子眼。
「——但轉念一想，那我就是不用寫作業了耶！這是每個學生的終極夢想啊！」
你很快就歡呼起來，整個人像個彈力球似的跳起來、蹦起來，腳尖離地，仿佛某種輕盈的小動物。你笑著、跳著、無憂無慮地向前跑去了。
路易斯：「……」
路易斯瞠目結舌。
他側頭去看自己的兄長，問：「她真的不是腦子有點那什麼大病嗎？？我是說，她簡直就像個異於常人的瘋姑娘！」
威廉一直沉默，聽路易斯這樣說，才輕笑了一聲開口，「這樣的評價對她有失偏頗，路易斯。「不同於常人」這沒什麼，何況她只是有點活潑……」
這能叫有點活潑？？？路易斯不理解親哥對你的濾鏡居然厚到了這種程度，憤怒差點要將他淹沒。
「她回不去自己的家了。」威廉突然說。
他緋紅的眼睛望向不遠處那個還在蹦蹦跳跳的影子，聲音平穩地接著道：「看報紙時她恍然間認知到這不再是她的世界，而她再也回不去家，於是就像一場夢突兀醒來。她正在為這件事感到難過。路易斯。」
路易斯怔住，無形的怒火被一桶冷水澆滅，殘留的幾縷煙霧隨著兄長溫和的嘆息鑽進他的耳朵。
「但這並不是我們造成的結果。哥哥，您甚至還收留了無家可歸的她，讓她即使身在英國也還能悠閑地看小說、捉弄莫蘭上校和給我找麻煩。」
路易斯說，言語間很是平靜，雖然內容還是很不客氣，倒也沒有了剛才的那些情緒。
威廉笑了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講。
「我只是希望路易斯或許不用像對待「不肯去掃煙囪的莫蘭」一樣的心情去對待她。不必……嗯，太苛刻了。」
他還斟酌了下用詞，最後選了一個比較貼切的，但依舊不可避免讓說出的話等同於「她只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貓貓啊原諒她吧為什麼要對一只貓貓態度惡劣嚴厲呢」。
路易斯：「…………」似乎品出了點什麼，所以說到底兄長還是在偏袒那只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野貓嗎？！
可惡，他果然不是他哥心裡最愛的那個崽了，好氣哦。(???皿??)?????
事實證明：惹惱路易斯具備了很高的風險。
括弧不論主動還是被動括弧。
你，皮皮貓，仗著小教授的縱容在莫裡亞蒂宅子裡胡作非為。
不僅早免疫了路易斯殺氣騰騰的眼神和凶巴巴的語氣，還有恃無恐敢和他頂嘴。
但這不代表路易斯就沒辦法治你了。
這天的晚餐時間，你瞪著盤裡的菠菜，臉色和它一樣是綠的。
你試圖偷偷把菠菜撥出自己的盤子，結果被路易斯當場抓包。
在那雙和教授相似的緋瞳注視下，你頓感心虛，仿佛他在控訴你竟然不尊重他的勞動成果，只好低著頭又把菠菜撥回來，含淚把它塞進嘴裡艱難地咽了下去。
那表情既痛苦又悲壯，你不過吃個菠菜，就表現的像吞毒藥准備英勇就義的戰士，也是很會給自己加戲了。
路易斯開心了沒你不知道，反正莫蘭上校看著挺高興，你不得不屈從的臉很好地取悅到了他。
你：嚶QuQ
貓貓委屈.jpg
這次從倫敦回來後，路易斯像鬧起了別扭。
他對你態度一夜間好了許多，但看起來比你吃菠菜的臉還要不情願。
就，你看著都替他擰巴。
你的小腦袋瓜子多靈光啊，轉念一想就明白咋回事了：這肯定是小教授又雙叒叕維護你了啊！
「路易斯，其實可以不用勉強的……」你欲言又止，滿臉擔憂。
路易斯聽言轉身狠狠瞪了你，見你眼中真摯情緒，張嘴卡了殼，就丟下句「不知好歹！」匆匆走開。
再之後路易斯就恢復了去倫敦前對待你的態度。
他輕松了，你也開心了，和他杠和他懟和他互相傷害時又沒了心理負擔。
小教授一般不會參與進來。
可能是你們這種程度的小打小鬧還用不著他屈尊調和。他總有事情在忙。
你見過他埋首書房通宵准備計劃，完了還要備課，第二天清晨不過休息一兩小時便立即動身去大學授課，下午回來後還趕緊去修改和完善昨夜計劃裡的細微漏洞。
最後你看教授他不得不手撐腦袋閉眼小憩，眉心微蹙，俊美蒼白的臉難掩疲憊，書桌後的身體似乎也在搖搖欲墜。
果然每一個看似容易又順利的完美犯罪背後都沒那麼簡單。你見過小教授寫的計劃書，全碼起來得比醫學生的課本還厚，面對他你總有滿溢到無處安放的心疼。
你的目光經常不自覺地追逐著他，像貓追著逗貓棒跑，偷偷摸摸、悄悄咪咪，還直覺精准每次都在被發現前收回視線，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從沒被抓過包，屢試不爽。
跟其他人玩鬧互動時你很少有顧忌，可以說是很不把自己當客人了。但當你和小教授相處時，下意識就矜持了起來，規規矩矩乖乖巧巧，安靜的美少女說的就是你。
呃，可能是可憐學生崽崽對天才數學教授的天生敬畏感？你也不太明白，貓貓撓頭.jpg
明明冒犯的話都因嘴瓢說過不少（事後立刻道歉了），但就肢體接觸這種事來說，只有教授rua你的份，你哪敢染指他啊。
這lsp的賊膽要是肥了，估計你也就離真入土不遠了，小天使路易斯變身阿修羅當即給你個手起刀落，脖子一抹，啪，人死了，你沒了，下輩子記住了褻瀆美人就算被動遇不上天災也會主動觸發人禍的。
你憂愁地嘆了口氣，眼睛卻一眨不眨盯著人家莫裡亞蒂教授看。
美人就是美人，做什麼都賞心悅目的……不能摸摸蹭蹭抱抱，能這麼近距離看著也很好啦！！^q^
威廉已經能做到屏蔽你的視線不為之分神了。
畢竟灼灼目光實在太明顯，就算你拿了書當擋箭牌也無濟於事，還欲蓋彌彰。
他知道即便此刻立刻回頭也不會看見想像中的那雙藍蓮花色眼睛。
就離譜，威廉居然從沒能逮住過你的現行。你的警覺實在太靈敏了，每次威廉都只能捕捉到黑色腦袋縮回去的動作。
在他實際看見的畫面裡，你表現得仿佛從未對他投入過關注。
「伊伊。」莫裡亞蒂教授突然向你這邊望過來，「你在看我嗎？」他問。
「我不是我沒有我在看書！」你飛快否認，面不改色。
「那你在看什麼呢？」教授溫和地繼續問。
「《lsp的自我修養》。」你張嘴瞎說。
威廉看了一眼你手裡的書，封面上寫著的是《四季歌》。
「你也在書房陪了我很久了，如果覺得無聊的話，就去找其他人玩吧。我暫時可能抽不出空和你聊天講故事了。」
他對你說話的態度像是老師哄小學生，縱容溫柔的笑容似乎還帶了些其他的意味。
如果讓你用點傳統藝能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三分愧疚三分抱歉二分疲憊一分苦澀又一分無奈，可以說是非常清晰簡單明了地以一個笑表現出了主人此時此刻的復雜心情，更給你一種莫名其妙、茶裡茶氣的錯覺。
……個鬼啦！你覺得你腦子魔怔了！！眨眨眼再看，莫裡亞蒂教授分明只是溫溫柔柔地笑著，笑容干干淨淨，緋紅眼瞳看過來的目光倒是有些無奈，明明正常的很！
哎，都怪你這動不動就愛胡亂腦補的注水腦子qaq
你撇開雜緒，搖了搖頭：「路易斯和莫蘭先生已經不想看見我的臉了，弗蘭德忙於照料花草、我不好去打擾，加上我有一陣沒好好看過書，所以還是不太想離開書房的啦……教授您要趕我出去了嗎？」
威廉眼看著你對他擺出了一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模樣，連腦袋上不存在的貓耳朵都耷拉下來。
好像自從你發現這副樣子會讓他對你軟下心腸後就常用這招，威廉覺得他真養了只貓，犯事闖禍後在他面前每次都努力地縮成可憐巴巴的一團，睜著水汪汪濕漉漉的藍眼睛試圖萌混過關。
短短半月內，莫蘭上校已經向威廉當面告了你不下十次的黑狀。他一看你，你就回以無辜的臉，每每都讓威廉莫名的不忍心責備。
你只是誤入這扭曲世界的可憐女孩而已——威廉想，他時常提醒自己這個事實，你本來生於一個美好世界裡無憂無慮長大，可現在卻被拘在他的世界裡回不去家！在他能夠庇護你的領地裡，為什麼要壓制你的天性要你學著像這個世界的女性一樣變成所謂常理認可的模樣？
威廉不覺得你是莫蘭口中控訴的「離經叛道」，他願意相信自己一開始觸碰到的你的靈魂，你是「生來如此」。
在他所期望的世界中誕生成長的孩子，原來真的是他想像中的樣子。
甚至……比想像中更美好，更令他驚嘆，更不可思議。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因此而縱容你，偏愛你，向往你。
當然了。
退億步來說，你還只是個小貓咪啊！爪子軟綿綿，撓人都不疼，能對皮糙肉厚八塊腹肌的上校先生造成什麼傷害呢？動起真格來一個上校能打一個團的貓貓好不好。
所以每次莫裡亞蒂教授都半點不帶猶豫的無視了莫蘭的控訴。
你：嘻嘻。得意.jpg
莫蘭：……可惡的臭丫頭！（咬牙切齒）
-TBC-
*注：「如果無法狂奔至漫長歲月盡頭」，歌詞，出自歌曲《人間失寵》。
第57章 【IF】·譫妄症（六）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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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此刻有誰在世上某處死*
俗話說的好，否極泰來，樂極生悲。
所謂人生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入無底之谷。
你對英文其實有一點閱讀障礙的事被小教授知道了。
這次夢境自帶的漢英互譯技能好像一直缺個補丁，或者說補丁1.0版本，急需升級2.0甚至3.0。
日常口語交流完全沒問題，但讀寫突破了頂估計也就小學生水平。說白了，詞庫告急。
你表現的雖不明顯，但再怎麼也是瞞不過觀察力入微的莫裡亞蒂教授的。現在他坐在你面前，嚴肅又認真地說要給你補習英語，緋紅眼瞳裡全是不容拒絕之色。
即便你的內心小人對著氣場A起來的金發美人瘋狂流口水，但你其實是拒絕的。
沒有學生崽崽會喜歡課外補習！沒有人！就算補習老師是小教授也不行！！（聲嘶力竭）
你打算殊死抵抗，貓貓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本來、你是這麼想的。
可心裡想的是一回事，真正地去執行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面對莫裡亞蒂教授這張好看的臉，溫情脈脈的眼神，你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只得耷拉著腦袋抱住頭，妄想在地上扒條縫把自己塞進去。
教授不解，也想不通你怎麼在通篇起碼30%的單詞都認不得的情況下看完了好幾本小說的。
你回答：「我確實不認識它，但我知道它是什麼意思呀！」
你可是即使歷史糟的一塌糊塗也能靠直覺頑強地刷到及格分的人誒！靠直覺連蒙帶猜還是能讀懂區區英文故事的(= v =)?
得意.jpg
莫裡亞蒂教授：「……」
這似乎沒什麼可得意的，又好像確實是該得意的。
威廉看著你，覺得你這副自認為很有理的小模樣還挺可愛。
但補習貓貓還是逃不掉的這樣子啦:D
他於是心平氣和跟你講道理，期間保持著笑容的親切和態度的溫和，循循善誘、大道理先灌輸一波，接著又問你不是在寫劇本嗎？
寫完之後到需要投稿發表的環節，翻譯這件事又要誰來做呢？交給誰來比較好？難道不是身為原作者的自己嗎？
你愣住：「……對哦。」
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被繞了進去並且完全忘記了本來就沒打算發表這回事，你瞬間開始糾結起來。
「差點忘了、唔……可是這樣會很麻煩教授啊，您平時就已經很忙了。」
目前莫裡亞蒂家的大閑人四舍五入就你和莫蘭，你低頭思考了下，很快就打定主意自學，然後遇到不認識的單詞就：「干脆去禍害莫蘭上校好了。（小聲）」
記得莫蘭以前也是貴族出身、牛津大學畢業來著，指導你做個四六級閱讀理解還不是輕輕松松！就這麼決定啦！
威廉聽到了你那脫口而出的半句很小聲的想法，但他就當沒聽到了。
「伊伊。」他輕聲喊你名字，「我提出幫你補習英文這件事，其實也是因為我內心有一個請求……這樣可以說是交換吧，希望你能答應。」
交換？
你疑惑地抬頭，猝不及防撞入莫裡亞蒂教授溫和的緋色眼瞳裡，頓時感覺自己小心髒被磕了藥的小鹿一角頂飛。
嗚夭壽啦麻麻啊他他在引人犯罪嗷！紅紅的眼睛好漂亮好想摸好想qin……不不不腦子你在想什麼？！腦子你清醒點啊！！
路易斯小天使的四十米大刀is waiting you！！！
在你內心沉痛萬分的自我反省間，你聽見小教授用商量的語氣跟你說他想和你學中文，作為交換他會給你補習英文。
「我知道這個請求會顯得唐突失禮。」教授朝你笑，很為此感到抱歉的樣子，「之前我從未接觸過你國家的語言，一點基礎都沒有，學起來應該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如你所說我平常空閑的時間不多，恐怕短時間內難以學出什麼成效……你拒絕也沒關系。」
你：「…………」不不不，這要你怎麼拒絕！沒法拒絕吧！根本說不出口啊！！
（抓狂）
這個莫裡亞蒂教授怎麼好像有點茶言茶語的。
……是你的錯覺嗎？貓貓小小的腦袋裡有大大的疑惑。
和小教授再三確認過後，你還是同意了這個由他提出的所謂的「交換」。
內心感嘆一番教授真是熱愛學習，緊接著你又才反應過來以後要面對著他這張美人臉近距離補習，剛被鹿角頂飛的小心髒於是又開始撲通亂跳。
你覺得要是再不制止一下自己腦子裡遍地開火車的R級妄想，剛答應的事怕不是就要當場反悔。
視線根本已經不敢和小教授挨上一點邊了！你低著頭，忽然看見自己大喇喇攤開在桌面上的、寫到一半的日記。
一句話不經大腦審核就嘴瓢了出來：「教授，您突然想學中文，應該不是為了要看懂我的日記吧……？」
裡面幾乎全是你放飛自我的lsp想法和各種無比冒犯的描述，這種限制級玩意兒可不能讓正主看見，會社死、不，生理心理雙重社死的。
貓貓警覺.jpg
威廉：「……」
沉默啊，今天的沉默就是英國的倫敦大橋。
你猛地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胡話。
「嗚、教授對不起請當做沒聽見我說這句話我這就撤回！！！」
啪的合上日記本蹦起身，在一疊的道歉後，你紅著臉悲憤地跑回了房間。
含淚把自己關進衣櫃裡懺悔，晚餐時才被小教授給拎了出來。
你自我反省了一整個下午，在面對金發美人的懟臉暴擊時很淡定地移開視線，完全不想再多看一眼（。）
貓貓：已經喪失了那種世俗的欲望.jpg
從此你開始了補習英語的不歸路，同時還要兼任教小教授的中文。
哪怕內心後悔千千萬萬次，但答應了的事就要做到。你只能在學習和美人中間痛並快樂著，兩面煎熬，還要均勻受熱。
原本你已經能習慣和教授同處一室，現在為了學習，兩人距離就難免要拉近，差不多動一下就會發生手肘撞手腕的尷尬。
你還想挪遠一點，結果被小教授誤以為逃避學習，一把薅住你命運的後頸皮把你提溜了回來。
僵硬的坐在教授身旁，你可以說是相當不適應！身體總是下意識要往外躥出三米遠（為了小教授的人身清白）拉開安全距離，你為了按捺住條件反射耗費諸多精力，教授給你補的課全左耳進右耳出，半天下來一個新單詞都沒記住。
面對你的一問三不知，教授很震驚，教授很失落：「是不是因為我講的內容太枯燥無聊了？還是說你其實不喜歡英語？果然我沒辦法和你的大學相比……」
你瞬間就沒了心思糾結，慌慌忙忙試圖補救：「不、不是的教授！抱歉，只是我一時沒調整過來……不是您的錯！」
啊啊啊啊讓美人露出這樣的表情你有罪qaq！！你發誓再也不胡思亂想了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爭取下個月就過英八！！！（？）
你心裡有點小忐忑，但教授依舊是很溫柔地朝你微笑了。
「沒關系。伊伊也別為此自責。」威廉笑容無害。
他熟練地薅了一把你近在眼前的腦袋，淡淡說不如你先教他中文，等你適應了再由他幫你補習英語。
你心虛地把頭低下，差點要撞到桌面上去，都不敢抬起來看小教授的表情了，好一會兒才小小聲地說：「好。」
但是問題又來了：你要從哪裡開始教呢？？？拼音嗎？？？果然得從拼音開始吧？？？總不能讓人家上來就直接認字吧？？？
教授：「不如我們就先從熟悉的名詞開始吧？比如莫蘭路易斯他們的名字？」
你：「…………彳亍口巴。」
你不疑有他，拿著筆在紙上寫下莫蘭路易斯他們的名字，一筆一劃端端正正，認真極了。
這時候身旁小教授對你的影響好像減弱了，對文字的專注讓你的美顏濾鏡關掉一半，你順從的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接連寫出了幾個人的名字。
停頓間你眼角余光看見一只白皙的指尖在桌面劃動，似乎是在跟著你寫字的動作記憶文字的軌跡，莫名的澀氣，差點把你心神奪走，嚇得你頭更低，目光更是不偏不倚只盯著筆下的白紙黑字。
寫完了那幾人的名字，小教授問那阿爾伯特哥哥的名字和爵位呢？
你規規矩矩寫下莫裡亞蒂伯爵的大名和爵位。
小教授接著問：「那我的名字呢？」
你接著往下寫莫裡亞蒂教授的全名，還努力寫更好看了點。
小教授又問：「那你的名字呢？」
你沒反應過來，順手就把自己十八年來寫了千百次的名字寫在了小教授的名字下邊。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赫連伊」
你怔怔看著，心裡有種奇異的感覺滑過，待你想抓住時早已消失無蹤。
小教授沒有發現你走神，他目光閃爍也不知在想什麼，很快又溫聲說起話，要你把這些名字用中文的發音念一遍給他聽。
你努力催眠自己就是個莫得感情的點讀機，21世紀新科技，人工智能，盡職盡責，用過都說好，才不會對美顏盛世的莫裡亞蒂教授有醬醬釀釀的想法。
教授跟著你學中文的發音，字一出口、馬上你就沒了旖旎的小心思，英國人講中國話是真要命，你賭上你的日記本flag才憋住了要溢出喉嚨的笑，再厚的濾鏡再好聽的聲音也拯救不了莫裡亞蒂跑歪到月亮之上的奇腔怪調。
即使你什麼都沒說，你的表情也告訴了他學舌的結果。
威廉：「……」算了，貓貓開心了就好。
你也不想笑的，真的，但只要一想到說出這麼怪異發音的人是小教授……噗！！
對不起，你其實受過專業的訓練……唔。（憋住）
為了轉移注意力，你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看也不敢看人家教授，隨便找了個和名字相關的話題來講。
比如東西方的姓名排序左右相反啦，你的名字來自母親的姓名啦，你的姓其實是復姓啦，還順帶提了一嘴是歷史上哪個民族的姓氏化成的，是小時候你大伯告訴你的，balabala。
配合你滔滔不絕的演講，你還在紙上寫了母親的名字和自己姓氏的出處，說到興起還連寫帶手比劃，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完全沒顧及教授能不能聽懂你的天書。
你心虛了，教授卻又溫柔地摸了你的小腦袋瓜，說你講的很有意思很有趣。
「！！！」好，你就當美人誇你了。
謔謔謔你要飄了，貓貓得意.jpg
「也就是說，其實一直以來我叫的都是你的昵稱嗎……伊伊？」
莫裡亞蒂教授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似乎有莫名的情緒。
「對啊？」你點頭。中文「赫連」的發音著實是在為難人家。
剛想問怎麼了，腦袋就又雙叒叕被教授薅了一下，然後又一下，然後又雙一下。
你想說總摸頭會長不高，脫口而出的卻是再摸頭發就要亂啦！
「……啊，抱歉，不自覺地就。」威廉於是把手收了回去。
莫裡亞蒂教授真就把你當貓貓在rua，還是不會反抗躺平任擼的那種。
算了（看在他是美人的份上），鏟屎官開心就好。
你戴上痛苦面具背單詞，萬萬沒想到一夢穿越居然還要為詞彙量不足繼續頭懸梁錐刺股。
被迫沉迷學習不說，還愣是兩星期都沒能有一次順利溜出書房逃課成功。
可惡，都怪教授太好看又溫柔又迷人。
莫蘭聽說你被禁足就跑來看笑話，結果被你牙尖嘴利懟了一通，氣得摔門而走。
你翹翹嘴角，心情剛好了一點點，視線就落在了面前小教授布置給你的作業上，好心情瞬間掉到谷底，笑不出來.jpg
艱難熬過了兩周，小教授終於給你放了假。
他的論文也寫完發表了，恰好也沒什麼咨詢師的事情等著處理，正是難得的清閑時，便提出帶你去達勒姆大學游玩。
乍得放風時刻，你差點撕書以示慶賀，得虧你忍住了。
次日教授就帶你去了，坐的是巴頓先生的運貨馬車，車上殘留著一股西柚的味道。
你才知道坐落在的達勒姆這所大學是叫杜倫大學，教授給你講大學的歷史和它的影響力，把乏味的東西像講故事似的講給你聽。
很有趣，你想，於是就聽入了迷。
可到最後你卻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被講的故事有趣，還是講故事的人給你放了蠱。
陽光並不溫柔，曬得人心徒生浮躁。
教授和你大致逛了逛學校，最後領你在噴泉旁的桌椅坐下。
「待會下午有一節課是我的課。」他對你說，然後問你要不要跟去教室聽課？
你差點下意識答應，但在開口的剎那間裡、想起來他是數學教授。
數！學！！啊！！！
高數殺你！！！
「不、不了吧。」你果斷拒絕，心有余悸。還給自己找借口：「教室裡突然出現女孩子會影響到您的學生吧。」
一本正經且有理有據。
威廉沒揭穿你的小心思，「那好吧。」
「那伊伊接下來要自己先回去嗎？但你好像還不太認識路……可以在這裡等我下課嗎？」
你眨了眨眼，莫名覺得小教授好像個想把自家貓帶到教室去顯擺的鏟屎官。
就像21世紀那些在顯眼地方貼貓主子萌照的家伙。
請問你有看見我的貓了嗎？哦它沒丟，就是讓你看看它有多可愛。
哈哈哈我有貓你沒有略略略你真可憐。
傷害力很高，侮辱性極強。
破大防了啊可惡。
「伊伊？」教授溫和的緋瞳望著你。
「……我就在教室外等您好了。」你回答。
你其實是想說自己回去的。你確實不認路，但你可以找到回去的路，開口的瞬間說出的話卻變了。
「我不會亂跑的。」你說，「我會在這裡等你。」
此刻日光傾城，無風也無雲，心生躁動，胸口漲滿像全世界的花都開在了這裡，在你的心房，植物扎根深入血肉骨髓。
有點疼。
你忽然不敢看莫裡亞蒂的眼睛。
默默移開視線，轉而去專注盯著噴泉看，像是突然發現水流噴湧的弧度是多麼有趣一般。
教授見你好像對噴泉感興趣，於是就跟你講起了它的設計者，噴泉的原理，涉及的動力學……
成功讓你胃裡的蝴蝶喪失了繼續扇翅膀的欲望。
你「嗯嗯」地點著頭，也不知聽進去了多少。
教授哭笑不得。
他去上課前又輕輕摸了你的腦袋，像是給聽話好孩子的獎勵。
男人的身體遮擋住視線，看不到噴泉了，你下意識抬頭，藍蓮花色的眼睛懵懂望著他。
威廉微微一笑，不放心似的囑咐：「說好了……要在這裡乖乖等我哦？」
明明是和往常一樣的說話語氣，你此刻卻莫名感到了壓迫，敏感的神經緊繃成弦，輕碰就是「錚！」的厲響。
「……」你抿著唇沒說話，乖巧點了點頭。
教授走後就剩你自己坐在那，周圍的一切嘈雜仿佛都沉靜下來，卻又見風起。
吹動你泛紅面頰旁的黑發，也吹走日光附加於你的浮躁，一顆心在左胸裡砰砰跳，有頭嗑了藥的鹿在裡面蹦迪跳恰恰。
你撫著胸口想這真他媽不可思議。
淦，剛爬牆就八成要守寡，這心動的多不值當，多難過，多悲痛。
你哀戚戚地嘆出一口氣。
視線仍落在噴泉上，卻透過那水去想21世紀，想你的大學，你的社團，你的親友，你的家。
夢還不醒來嗎？還不能醒來嗎？醒不來了嗎。
詰問的話語得不到回音。
你想了很多，又好像都沒想，放空了思想任由自己學雕像發呆。
直到下課的鐘聲將你的心神拉回，你才發現自己竟真的在原地乖坐了一整節課的時間。
消失的喧鬧之聲回到了大學。
你動了動坐僵的身體，聽到不遠處有男生的說話聲，直覺他們在議論你。
於是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TBC-
注：「此刻有誰在世上某處死」，歌詞，出自木小雅《大地上的異鄉者》。
第58章 【IF】·譫妄症（七）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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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殺人又放火*
你看到似乎在議論你的兩個男生背後站著和藹的莫裡亞蒂教授。
「……」默默點蠟。
教授朝你走過來，嘴角展開了好看的笑容。
「等很久了嗎？抱歉，會不會覺得無聊？」
「不會呀。」你眼睛亮晶晶的，「一個人思考的時候，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那樣就太好了。」他習慣性地rua了你腦袋，「一起回去吧。」
你點點頭，起身跟著莫裡亞蒂離開。
路上你小聲地問教授有沒有聽到他學生議論你的內容。
教授笑眯眯的：「是在誇你可愛哦。」
你驚訝：「誒，真的？」
原來不是在質疑學校裡為什麼會有女孩子嗎！
可是：「會不會給教授帶來影響啊？（遲疑）」
莫裡亞蒂教授笑著告訴你不必擔心，「他們是好學生，不會到處亂說的。」
你看著金發美人毫無陰霾的笑臉，頓時就被蠱得神志不清，把不重要的路人甲乙丙丁拋到了腦後。
但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休假結束，你繼續深陷英文補習地獄裡掙扎，連做夢都是面帶微笑的教授捧著字典追著你滿世界背單詞。
真的太可怕了，常年沉迷美色的你都被禍禍到不想看見小教授那張和藹微笑的臉了！
那表情、那氣場、那架勢，不就和舉著重型舞台道具滿學校追殺你還大喊「再不寫完劇本就去死」的社長一模一樣嗎？！！
背單詞簡直背到生無可戀，連閉上眼都是一個個扭曲的字母手著拉手旋轉跳躍蹦恰恰。
你：痛苦面具.jpg
所以綜合上述，在聽到小教授收到什麼學會邀請函要去倫敦時，你和莫蘭的心情可謂是高度一致的。
你飛快舉手：「我也想去！！」
和莫蘭上校大喊著「我也要去倫敦」的聲音幾乎是不分先後的重疊在了一起。
空氣有一瞬靜默，你和莫蘭默契睜大了眼睛遙望互瞪。
「喂！你不久前才去過吧？？」莫蘭不滿，毫不客氣地朝你翻了個白眼，頤氣指使：「這次你就乖乖留在達勒姆看家。」
還見縫插針喊你小孩兒、小丫頭、小姑娘，單詞都沒背完還想出門玩？想都不要想略略略。
你氣得磨牙，眼有忿忿，但上次確實是被帶出去過一次了所以說不出反駁的話。
「哼哼。」難得見你理虧，莫蘭得意臉。
目睹這以上場面的威廉，覺得自己看了一場現場版的貓狗爭鋒。
莫蘭·高大凶猛壯碩但不可愛的大黑犬·上校一個抬爪摁住了弱小可憐無助但可愛的小黑貓你。
狗勾以陰險的成年大人話術勝出單純貓咪一籌。
威廉：「……」這一定是最近以鏟屎官身份自居久了產生的錯覺。
——欺負小貓咪的狗勾他是怎麼看出高大凶猛來的？
「莫蘭，不要說出這種話嚇唬她。怎麼可以讓女孩子一個人留在鄉下的宅子裡呢？這不就弄得好像在關她禁閉一樣了嗎。」
教授溫和又不失強硬地直接下了結論：「這次大家就一起去吧。」
「！！！」你開心得差點舉起雙手雙腳歡呼教授最好教授最棒甚至還想拉著上校轉個圈。
但好在你的酷girl人設及時把你的瘋批細胞摁了下去，你抑制住原地起跳和太陽肩並肩的衝動，矜持地對教授道了謝，眉裡眼裡卻全是掩飾不住的小得意。
貓貓尾巴翹起來了.jpg
形勢反轉，莫蘭臭起臉繼續翻白眼：「嘁……我就知道最後會變成這樣。」
馳名雙標莫裡亞蒂。呸，見貓忘義。
莫蘭：（｀Δ?）凸
第二日你們五人搭乘火車前往倫敦。
你上次探索盡了興，這次就安分守己多了，行為舉止如同名門淑女般守規守矩，半點看不出上次出門撒歡的影子。惹得路易斯頻頻關注你，好像生怕一個沒注意你就變身成「瘋女孩」，做出什麼逾越張狂的事來。
雖然他視線隱晦，但在直覺敏銳之下真的很難不察覺。
你生出逗弄美人的壞心眼，路易斯看你的時候，你就朝他笑，或乖巧軟萌，或含情脈脈，甚至還朝他眨眼睛。
直把路易斯逗的怒意漸生殺心四起，然後你就被小教授戳了臉頰，打斷了你和他弟的眉來眼去。
對上莫裡亞蒂教授難辨喜怒的緋紅眼瞳，剛還欺負人家弟弟的你瞬間從心的一批，露出無辜可憐的表情試圖再次萌混過關。
伊伊什麼都沒做，不要瞪伊伊qaq
威廉捕捉到你臉上的心虛，笑容依舊溫和：「不要東張西望的了，我知道旅途很無聊……不如我給你講故事吧 ？」
當他開始講故事的時候，就能收獲一只眼睛眨也不眨盯著他看的貓。藍蓮花色的瞳孔澄澈又美麗，裡面唯獨映著他的身影，仿佛連心髒都只為他而跳動。
那模樣實在是望一眼就移不開視線的可愛，令人忍不住心都融化成一團。
威廉發現他很喜歡看見這樣好似為他深深著了迷的你。
試問誰能拒絕貓貓專注又深情的凝視呢？
反正他是不能的啦:D
講故事——莫裡亞蒂教授給翻了小舟沉沒學海的好孩子的獎勵之一。
就算是一些瑣碎小事你都能聽得很認真，因為講故事的教授是美人，也因為教授能把故事講出個花來，像個鉤子似的勾住了你。
雖然每次你都會在心裡深刻反省：自己怎麼能和三四歲的小孩一樣簡簡單單就被講故事哄好了呢？？
但例行一問並沒有什麼鬼用，你該沉迷時還是沉迷，都不帶掙扎的。
你喜歡聽教授講故事，也喜歡給你講故事的教授。
然而此時此刻做了壞事被抓包卻聽到莫裡亞蒂教授要給獎勵的你：「……Σσ(?Д?；)」
哦豁，怎麼感覺要涼涼。
「不不不、不勞煩教授擔心了，我不無聊。」
你連忙否認，腦袋立刻扭向一旁：「窗外風景超好的我超喜歡看！」
威廉：「……」
沉默，沉默就是今夜的倫敦塔。
你不敢看坐在對面的小教授，身體力行扒著車窗看外面勻速向後退去、幾乎千篇一律的景色。
很快你把莫裡亞蒂兩兄弟都拋到了腦後，專心致志地數起了外邊劃過的樹有幾棵，不成想數樹效果堪比數羊，沒多久你就倦意上湧蠢蠢欲睡，頑強抵抗了一會兒但沒抗住，跌進了周公夢境。
搖晃又嘈雜的老火車讓你睡得並不安穩，你的身體好像隨著外力被挪動，你的意識沉淪在深深的夢裡，看見凋零了隨風而動的漫天白花，遙遠的迷霧的那端，隱約傳來送別的歌聲。
你想再靠近一些聽清楚那歌，意識卻像被誰打了一拳似的刺痛起來，從那種飄乎乎、昏沉沉的狀態中陡然清醒。
睜眼時就看見路易斯斜眼瞥過來的陰森視線，像是貓被你搶了最愛的金槍魚罐頭。
剛醒的你還有些懵，回他一個茫然無措的眼神後又傻了幾秒，你才猛地察覺到自己靠著睡著當支柱的人竟是小教授！
他原本可是坐在你對面……被親哥拋下的兄控可不就得對你怒目而視。
你立刻坐直了身子，紅著臉對教授低聲道謝。
腦袋深深埋下只恨不得現場找條縫鑽進去，連路易斯的說教都沒懟回去。
傳到耳裡的聲音像水面到水底，朦朧又不清晰。
只有心跳如鼓，轟若奔雷。
直到下了火車出了車站，你還是魂不守舍的。
表面上倒是一貫的眉目清冷，結果莫蘭拽了你一下用命令式口吻說跟他去買酒，你竟也真跟著他走了。
莫蘭震驚！莫蘭瞪你的眼神像是想把你的腦殼掰開看看裡面是不是進了水。
走出百來米外了你才反應過來，好像一瞬間意識衝破迷瘴、心有所感，猛地扭身回頭看見了莫裡亞蒂教授被好幾個膘肥體壯的男人圍住的畫面。
你幾乎是想也不想，下意識地就衝了過去。
「教授！！！！（驚恐）」
——啊啊啊那些人要對小教授做什麼有本事衝你來啊欺負美人孰不可忍！！！
你又驚又怒，面部表情扭曲到猙獰。
「……伊伊！你在干什麼？！」
一時間居然也沒能控制住你的莫蘭內心大喊臥槽。
他也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威廉被綁架的畫面，但他更擔心的是磕了藥的貓貓炮彈（你）會不會搗亂了他們的全部計劃。
所以他才說要把你留在達勒姆，這帶出來不是添亂嗎！
不過很快莫蘭就放心了，因為氣勢洶洶的貓貓炮彈剛跑出半路，自個兒啪嘰一下，摔了。
莫蘭：「……」草，想笑又不敢笑。
劫匪綁架了威廉又故意撞倒路易斯，那輛馬車揚長而去。
你踩到裙角不小心摔倒，這摔的一下立刻就把你真正地摔清醒了。
在倫敦能有什麼人綁架得了莫裡亞蒂教授呢？你茫茫然的想起來，這是小教授他故意被毒梟抓走、實施清剿鴉｜片販賣團伙的計劃。
他那樣厲害的人誒……怎麼會因為不小心掉進坑裡呢。
你覺得自己真是傻到家了。
坐在馬車裡，你低著頭被莫蘭上校大訓特訓。
莫蘭簡直是沒見過作天作地的貓這麼垂頭喪氣的時候，惡裡惡氣訓了你幾句後，反而更不得勁兒了。
頓時心情又添上兩分煩躁，對著你又發不出來火，反復之後憋屈得感覺肺都要炸掉。
人生經歷豐富的大人看著紅了眼眶要哭不哭的你，倍感頭禿地抓了抓頭發，想你還是個小女孩呢，哪怕被告知了是演戲，但親眼看見威廉被抓走還是會心裡害怕的吧？
於是難得訓完了後又心平氣和跟你解釋了一下。
當然，計劃什麼的還是沒有說的。
莫蘭自得地想你這小作精總該知曉什麼叫做險惡的黑暗社會了，你所親近的也不是什麼傳統意義上的溫柔好人，從此往後怎麼著都能收斂一點了吧……
結果你說：「我知道啊。」
然後莫蘭就聽著你把他們的計劃倒豆子似的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還謝謝他不計前嫌溫柔地安慰你。
莫蘭：「……」
你還在繼續說呢。
你說你知道教授在釣魚執法，也知道那些劫匪十個加起來也打不過教授。
知道這是莫裡亞蒂伯爵的委托，知道弗蘭德早已隱藏身形跟蹤上去，知道最遲明晚就能救出教授還順便搗毀毒品組織。
知道他們計劃周全安排妥當，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那個更偉大的目標。
這是你看了很多遍的故事，黑色筆跡凝結在白紙上勾畫一個世界一群人的生與死、愛與恨、茫然與遺憾，隔世上演的悲歡離合你無能為力。
可你看了千百遍的畫面真的展現在眼前的衝擊力又哪是曾經的心情能比的？
你穿著不習慣的長裙在十九世紀末的倫敦街頭摔了一跤，崴了腳頭破血流，痛楚把你摔出平靜日常帶來的虛幻錯覺，你想起來不斷在往前推動的劇情，曾經為畫中角色凄慘哭過的悲哀又千百倍地在你心裡痛起來。
莫蘭很不習慣你這副樣子，話都卡嗓子眼兒裡，卡殼半天卡出來一句別擔心威廉不會有事。
「可他會受傷的。」你瞪圓眼睛，回想起毒梟對待小教授的粗暴態度，難過極了：「會很痛……」
話顫著音說出口，心就疼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被人傷害，怎麼會不痛呢。
崴傷的腳踝很疼，擦傷的手掌滲出血，磕傷的額角又紅又紫，你拿開按住傷口的手帕，潔白絲絹上是一片殷紅血跡。
身體很難受，心裡也很難過，你的眼淚終究還是絕了堤。
坐對面的莫蘭麻木著臉看你模樣凄慘地哭了一路。
他平時和你互懟慣了，這會兒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哄你。
回到宅邸後，莫蘭又見你一邊掉眼淚抽鼻子一邊自己處理傷口，都不用路易斯幫忙就在自個腦袋一層一層地纏上了厚厚的紗布，最後甚至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路易斯還板著臉在旁訓你，你垂著腦袋焉嗒嗒的，本來該是很爽快的畫面，但莫蘭看著卻忽然有點於心不忍了。
他回想威廉平日裡怎麼哄貓的，學著把手掌落在你頭上摸了摸。
你抬眼疑惑地看他：「？」
路易斯也側目疑惑地看他：「？」
莫蘭直接大力出奇跡rua亂了你服帖柔順的黑色短發。
「平日這張嘴不是很能說會道嗎？」他嘲弄道，「今天怎麼啞巴了。」
路易斯臉色不變卻皺了眉：「莫蘭先生……」
你也跟著開口：「莫蘭先生。」直接截斷了路易斯要說的話。
「謝謝您還願意安慰我。」你聲音啞啞的。
低聲說對不起，說應該聽話留在達勒姆、不然就不會惹得他們還要為你多操一份心。
莫蘭下意識低頭看你，見你藍蓮花色的眼睛明亮澄澈，情懇意真。
他沉默，「……」
草（一種植物）。
這貓突然怎麼就看順眼了好他媽的乖巧懂事可愛，想養。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莫蘭在毒梟據點看到安然無恙活蹦亂跳還能用燒火棍敲開毒販頭子腦殼的某莫裡亞蒂教授時，內心不知為何地松了口氣。
順手給倒地的毒販頭目腦袋打一槍補刀，莫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威廉徑直問起了你的情況。
「我當時聽到她很大聲地喊我教授了。這次行動雖沒提前與她說明，但想來她是知道的……」威廉自顧自地低聲說著，然後問：「那孩子現在沒事吧？」
「哭了。」莫蘭兩手一攤，情況說明簡潔明了。
「……」威廉的表情微微凝固。
「她追著馬車跌了一跤，額頭給跌破了，流了許多血。看起來似乎是嚇到了，哭的模樣可凄慘……」
莫蘭邊說邊觀察威廉變換的臉色，暗暗咂舌：「喏，不信回去問路易斯，現在她可乖得很。」
威廉沒說話，只在半晌後輕輕嘆了一口氣。
順利回到宅邸時，威廉以為他會看到一只莫蘭上校描述中垂頭喪氣的貓貓，並做好了哄貓的准備。
結果他居然也有預計錯誤的時候！你分明很有精力的在和路易斯據理力爭，堅決不肯吃餐盤裡的任何一根菠菜。
要不是額頭和手掌還纏著紗布，真是怎麼看你都不像是「受了傷」的「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教授！您回來了，沒事吧？？」
你最先發現站在門口的教授，藍蓮花色的眼睛登時就亮了。
像好幾天沒見鏟屎官回家的貓貓，你差點一個虎撲衝進人家莫裡亞蒂教授懷裡去。
雖然lsp無所畏懼但你還是有點怕路易斯的四十米大長刀的，更何況你最怵的阿爾伯特就跟在教授後邊兒。
給你熊心豹子膽你也不敢當著伯爵的面輕薄他弟啊。
威廉微笑著安慰你說沒事，落在你身上的眼神就像一片雲似的柔軟。
他察覺到你的行走方式與平常有所差別，未加思考便猜到你跌倒時估計還崴傷了腳，原本溫柔望著你的視線立刻摻進了更高濃度的憐惜和心疼。
貓貓哪裡能受這種委屈！以後要更加周密地保護好才行……
（沉思）
你圍著他轉了好幾圈，上下觀察。
目光觸及教授左眼底下一塊明顯的淤青時，頓時露出了心疼到無法呼吸的表情。
嗚……看著就好疼！那些綁匪是怎麼舍得對這麼漂亮的臉蛋下毒手的啊！
近距離圍觀你們倆旁若無人開始眼神大戲的阿爾伯特：「……」
枯井般的生活好像變得有趣起來了:D
-TBC-
注：「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殺人又放火」，歌詞，出自柳爽的《漠河舞廳》。
第59章 【IF】·譫妄症（八）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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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你會不會披星戴月乘風破浪來我夢裡
你的傷好得很快，崴到的腳恢復如初不再疼後，你又是一只活蹦亂跳精力十足的貓貓了。
唯有額頭的磕傷仍是看著就滲人，青紫的腫包透著黑，破皮的地方結了痂，摸上去觸感粗糙，還用白色紗布包的裡三層外三層。
小教授態度溫和又不失強硬的摁住了想放飛自我的你，要求你靜養，還貼心的拋出了乖乖休息就可以不背單詞的誘惑。
可你是能為了不背單詞就放棄自由的貓貓嗎！能嗎！！那必須是的啊！！！
從扭曲字母地獄解放的你喜滋滋的把這些天落下沒寫的日記都寫了，還一口氣連肝三萬字劇本，社長見了都要痛哭流涕你終於不咕咕叫了。
莫蘭說的對，你確實乖多了，但你還是會逮著機會就直勾勾盯著莫裡亞蒂教授看，然後靠直覺閃過一次又一次的暴露危機，養傷的生活已經很慘痛（？）了，可不就得靠吸顏續命。
你給自己找好了借口，還樂顛顛以為一直都沒被教授發現。可把你得意壞了，叉會腰.jpg
還有一件事更是讓你膨脹到要飄上天：小教授會每日親自幫你換藥和包扎傷口。
教授理由非常充分。
他說你這是為了想救他而受的傷，他心裡過意不去，如果你不讓他做點什麼，他良心難安，夜裡說不定會做噩夢、哦不，失眠。
金發美人垂著眸自我譴責，失落愧疚的神色不言於表，看起來竟十分無助……你受不了地捂住心口，哪裡還拒絕得了！！
好像你不答應就是什麼十惡不赦的超級大壞蛋了orz
初次換藥時你神經緊繃成弦，竭力保持平靜，整一張臉面無表情。
乖乖小學生似的在椅上坐得端端正正。你感受到他的靠近，耳朵就開始不爭氣地發紅發燙。
小教授動作很輕地幫你拆掉紗布，像要緩解你的緊張和你聊起了天，還是用不經意的口吻問是誰幫你處理的傷口，路易斯嗎？
你下意識想搖頭，剛動了動就被小教授摁住，才開口說：「不是呀，是我自己包扎的。」
「紗布最後打出的蝴蝶結很可愛。」他溫柔的誇你，「看起來像是練習過很多次。」
「沒有啦……就是包習慣了……」你被誇的很不好意思。
以前在戲劇社裡你可是某文野劇裡的出宰專業戶，這自己綁自己的手法可不就練專業了嗎。
無他，唯手熟爾.jpg
小教授聞言卻忽然停了動作。
你疑惑地抬眼看他，卻收到了教授顯得更加心疼的眼神。
下一秒他和你聊起了別的話題，手上幫你換藥包扎的動作一輕再輕，溫柔像天使的翅翼輕撫你的額頭。
你被這份溫柔蠱得神魂顛倒潰不成軍，直到許久才醒了腦子。
深夜裡你躺著床上睜著眼思來想去整一小時，被蠱到掉線的反射弧才終於重新上線：
淦，小教授不會是把你那句話習慣了誤解成了你以前經常受傷吧？？！！
你：臥槽誤會大了去了啊教授酷愛聽我解釋！！！！！Σ(『???』)
貓貓恍然大悟.jpg
然而後來你硬是找不到給自己澄清的機會。
每每你一開口提到傷口啦包扎啦，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教授溫和地打斷。他一朝你笑，你就不住失神，然後話題立馬就跑偏了不知哪兒去。
你要麼被他帶著跑偏，要麼被蠱得腦子一片空白，來回好幾次，再遲鈍也知道教授是故意的了。
但是，你不理解.jpg
你：qaq
於是事情就變成這樣不明不白的曖昧下去了……
現在小教授給你換藥，你已經能很好適應路易斯斜過來的涼颼颼視線了，但依舊沒法習慣他的靠近帶給你的各種感官挑戰。
先是手指撩起額前的發，然後輕輕拆開層層纏繞的紗布，他的手在你眼前繞過一圈又一圈。沉穩的呼吸近在咫尺，你甚至能數清身側男人胸腔內吞吐的頻率，那種你曾在舊衣物上嗅到的香氣若隱若現、是有點偏甜的柑橘味混雜著難言的澀，輕輕淺淺的，又深邃到仿佛順著皮膚毛孔滲進了你的心房。
你在這種時候總是安靜的，低眉順目，乖巧柔軟。你根本無法言語，你感覺自己身體內部的髒器好像都已消失不見，骨與肉包裹的空洞之中，只有一群蝴蝶在飛、飛，不停地飛。
一旦你開了口，它們就會從你的嘴裡飛出來。
再也不能忽視。
也無法隱藏。
這種感覺真的好奇怪、好奇怪。
你並不想哭泣，卻覺得這是種應該熱淚盈眶的情感。
它像是在你心髒裡種下種子汲取記憶與感情而生的某種植物，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忽然長大，穿透肋骨的間隙和衝破血肉的束縛，倏然在你胸口開出了一朵花。
忽然讓你聽到全世界花開的聲音，快樂得像要升天，又忽然讓你感到酸澀，難捱和全身血液凍結、血管扭曲成結的劇烈痛楚。
你不明白，但你確實是難過得想要哭了。
嗚，咋整啊，你不想牆都翻了壁都破了結果最後人卻要在達勒姆守寡一輩子啊！！！
很虧的！！簡直血虧啊！！！！
（聲嘶力竭）
這樣復雜的心情直到你傷口好全乎了，你也還在持續糾結。
好在你不常去想，便還沒人發現你對教授起的異樣心思。你是饞人家身子沒錯，但現在這個饞和以前那個饞……那明顯不是一個意義上的饞！
自從察覺阿爾伯特似乎會用審查的視線觀察你後，你更不敢在這位伯爵面前晃了。每天玩躲貓貓游戲似的躲著他，心虛的一批，生怕被阿爾伯特發現你覬覦他的優秀咨詢師。
但在教授弟弟路易斯面前你又一如既往的浪裡個浪，你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膽子能這麼膨脹。大概因為你已經和弟弟混熟了？？
都是能讀懂對方微表情的熟悉程度了，那應該是真的關系很熟。
至少不用擔心他突然笑眯眯地把便當塞你嘴裡QvQ
近日「莫裡亞蒂」明顯又要有新的計劃實施，你在養傷期間他們組織成員就在頻繁開會。小教授除了回達勒姆上課，其余時間都會待在倫敦。
好奇心再多，你也自覺沒去湊熱鬧。
乖乖待自己房間看小說寫日記，不摻和他們組織行動，也對知道的劇情封口如瓶。
你直覺應該是諾亞迪克號游輪的那個事件。
雖然心癢癢想見證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的登場和宿敵二人的史詩級會面，但你還是理智地克制住了。
又不是去玩或觀光，你個啥也不會的廢物小點心跟去不就是拖後腿嗎？
所以當小教授和你說起這事時，不出意料你被留下了（給出的理由是受傷需要靜養），同時路易斯也是留守人員。
你接受良好，半點沒有不舍，甚至還隱隱透著一種豈不是可以徹底放飛自我了的暗搓搓興奮，就差跳起來當場表演一段「今天鏟屎官不在家」。
以為可以看到貓貓失落表情的莫裡亞蒂教授：「……」
算了，反正也是他的臆測。
貓貓沒心沒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路易斯也平靜接受了獨自和你留守宅邸的事實，看起來對親兄長安排的結果習以為常。
但你還是能覺察到他不太開心，瞪你的眼神比以往都冷。
你不忍心看美人消沉的樣子，厚著臉皮一直和他搭話，路易斯不想理你，你就發揮鍥而不舍的精神緊追不舍，纏得他煩不勝煩。
「伊、伊！」他露出惱火的表情，忍無可忍地拿手指狠狠掐住了你臉頰上的軟肉：「我現在沒空陪你玩。稍微看懂一下空氣、安分點好嗎？？」
臉被掐得有些疼。
但生氣的美人也是美人。你沒有在意那點疼痛，拽開路易斯的手徑直問他想跟去為什麼不告訴教授。
「反正路易斯你也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你叉著腰理直氣壯。
「單獨留下你對宅邸而言簡直就是災難。」路易斯嫌惡地看你，「哥哥的命令我都會遵從！」
「那也沒必要隱藏自己的想法啊！！」
他後一句話很嚴厲很冷硬，於是你就用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
你皺起眉很困惑地說：「路易斯又不像我，參與了也幫不上忙。」
身為一只很會審時度勢（仗勢欺人）的貓貓，你向來對自己的定位無比清晰。
別看現在莫裡亞蒂全家上下都挺縱著你，但你不能憑仗著他們的溫柔善意就真的無法無天。你只是個在宅邸裡蹭吃蹭喝蹭住蹭專八課後補習（甚至還饞主人家身子）的小貓咪，該鏟屎官去干的事你不應摻和。
可路易斯和小教授兩位美人之間的事，你看著不忍心，親人間本不該有這樣的隔閡，明明是為對方著想卻將彼此越推越遠，太悲傷了。
你想著兄弟倆能早一天敞開天窗說亮話也好，於是擼起袖子就是一個不管不顧的豬突猛進，薅住路易斯充當起心靈導師來。
然而你嘚吧嘚吧波了一堆，路易斯表情無甚變化。
冷漠、冷漠、冷漠，還是冷漠。
他看你就像在看不懂事還蹦特歡的貓崽子，沒把你的勸慰當回事。
「不用你管。」路易斯把你這只探頭的貓崽子摁下去。
大有那種「大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別插嘴」、「貓貓懂個錘子啊不要在這亂出主意」、「謝謝好意心領了」的意思。
你聽出他語氣柔和了一點，假裝不懂他的婉拒繼續使用嘴炮技能。
「曾經我也覺得教授時很遙遠的存在，隔著一個世界的距離。但即使是這樣！我不想在遇見教授之後還要壓抑心情。以前對我素未謀面的教授在我訴說時耐心傾聽了，在我哭時溫柔地安慰了我，天真任性的要求也好、無禮冒犯的妄想，他都很認真地給了我回應！」
「這說明了什麼？」
路易斯：「說明哥哥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居然能忍受你的騷擾那麼久。」
你：「……說明想法這種東西是需要表達出來才會得到答復的！！！不說誰知道！小教授當然是世界上最最最溫柔的人！！他超好的！！小教授yyds！！他就是卡密、是我畢生的夢想，啊不，信仰啊！！！！balabala……」
接著你就對著路易斯瘋狂輸出了一波對小教授的誇誇。
路易斯作為兄控，立馬不甘示弱給你反向輸出了一大波對親哥的誇誇。
莫蘭路過廚房聽見激烈的爭執聲，還以為你們二人吵了起來，便在門口探個頭湊湊熱鬧，結果聽了一耳朵對威廉的各式各樣誇出花來的彩虹屁。
各種吹得天花亂墜的內容在此不做贅述，總之這一句句堆出來的溢美之詞，是給他這個成熟的大人聽見了都要替威廉感到羞恥之余又尬得腳趾抓地的程度。
更離譜的是你囔著囔著中途發現英語的詞彙量不夠謔謔，於是就換了母語和路易斯繼續激烈爭辯，而後者居然還！能！順！利！和！你！對！話！下！去！！！
震驚莫蘭上校一百年！
你和路易斯什麼時候關系變這麼好了？？？
明明上午都還在互相傷害！怎麼一轉眼下午就在小廚房兩人互訴衷腸了。
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jpg
最後莫蘭毫無聲息地離開了。
他在門口站了足足五分鐘，你們吹廉上頭，居然愣是沒發現。
莫蘭酒也不想喝了，熱鬧也不想湊了，轉頭就去找威廉說話，告訴他不用擔心出差兩周裡相性不合的兩只貓打起來把宅邸給拆了。
你和路易斯哪裡是關系不好，你們分明屬於是那種歡喜冤家，吵吵鬧鬧打打殺殺那都是感情啊！！
友誼真摯天地可鑒——就胡言亂語瘋狂吹捧莫裡亞蒂教授這點而言。
威廉：「……」
威廉沉默了。
他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總之保持微笑就對了。
結果莫蘭：「真羨慕威爾你還笑得出來。我現在耳邊還回響著那二人的激烈爭辯，短時間內腦袋都不能正常思考了。」
威廉：「……」
威廉：「沒有妨礙的，反正也不需要上校去執行這種工作，和平日一樣就好。」
莫蘭：「說的也是。……等等威廉你剛剛是不是在諷刺我？？（突然警覺）」
威廉：「沒有哦。」
莫蘭：「可惡明明——」
威廉：「沒-有-哦。(^_^)」
他微笑著重復。
莫蘭終於不說話了。
嘶，這張笑著的臉真他媽恐怖。
……
另一邊，廚房裡的路易斯和你的激烈吹廉行為瘋狂進行了近二十分鐘後終於收尾。
你嗓子啞了，不得不停下來喝壺水回血回藍。
啊，真是莫名其妙的攀比心！你倆不是吵完了，而是吵累了在中場休息。
路易斯看著你眼神復雜，但明顯透著一種「你還算有眼光」的欣慰。
就那什麼的既視感——只要你廚莫裡亞蒂教授那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jpg
正所謂是掏心窩子的話有來有回拉扯完，十萬八千裡的距離也只剩下個八字沒一撇，陌生的關系也會變得親近。
但你今天不是來和路易斯深入交流廚小教授的一百個理由（也不是來認姐妹）的啊！！！你可還沒忘記自己的目的。
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把話題拉回到最開始：「看啦，在我們心裡、教授就是最好的！但、是！！」
你情緒猛漲到表情透出一絲猙獰。
但是。
他也是人，他不是神。
他並非全知全能完美無缺。
莫裡亞蒂教授再聰明，這份揣摩人心的本領也不是真能讀取大腦思想的超能力，他也會有無法顧及到的角落。
這是你來到這裡和小教授相遇之後，如驚雷般劈開你的慣性認知的事實。
你看到了更多更多的、不能在片面的線條字詞組成的故事裡看到的東西，真實進行著的生活裡，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展現在你眼中的模樣，有疲憊有困倦，也有計劃進展艱難時不經意的頭疼和茫然。
他在你面前變成了一個柔軟的有破綻的聰明人。
你知道向來神都是被神化的人。
「他也會有，考慮不到的地方。」
你說。嗓子眼還抽抽地疼，說話就變得斷斷續續。
「即使是血緣相連，長久相伴的親人之間，慣性的沉默，也讓彼此，忽略對方。壓抑情感，對健全的關系，非常不友好！」
演講情深意切，你幾乎是要字字泣血。這些可都是經驗之談。
「如果哪天，教授知道了，路易斯的真實想法，他那麼溫柔的人，一定會非常自責……」
你觀察著路易斯明顯動搖的表情，確信自己有說服到他，於是再接再厲、發揮出一個合格媽媽粉的老母親精神繼續灌二十一世紀特產雞湯。
當場炸個猛雷：「你總不能等死後才把真心話說出口吧。」
雞湯入喉，確定有毒。
你敏捷MAX地閃過路易斯的敲頭殺，還理直氣壯：「我又沒說錯！」
「活著時沒能做到的事，難道還能寄托於死後去辦嗎！？」
你越說越離譜，態度囂張，不知道什麼叫客氣。
路易斯陰沉了臉朝你揮掌而來，手又摁住你腦袋然後狠狠搓了搓。
你的人也好氣焰也好頓時矮了一截。
「我不覺得大吼大叫在一百年後也是符合禮儀的行為。」
他頗為冷淡地說。
對你的嫌棄仍是顯而易見。
這個視角裡你看不到路易斯的臉。
他輕松制住你，蠻力搓了一把你的頭，又不懷好意地亂揉一氣，將你柔順整齊的黑發都給謔謔成被龍卷風襲擊過的雞窩後，才收手淡定離開了。
徒留你愣在原地，像被隔壁老王薅住強rua猛吸毛都掉了一地的幼貓，弱小，可憐，茫然，無助。
艸，你被白嫖了？？？！！
-TBC-
*注：「你會不會披星戴月乘風破浪來我夢裡」，歌詞，出自福祿壽的《玉珍》。
第60章 【IF】·譫妄症（九）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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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你小心一吻便顛倒眾生*
次日你見到了兄弟談心之後的路易斯。
他看你的眼神更復雜了。
紅玉髓般漂亮的、卻會讓人輕易聯想到鮮血的眼睛犀利地直視你。
來自貓科動物的直覺讓你感到後脊骨一涼，開始炸毛.jpg
你默默後退幾步到安全距離以外，才朝他回以懵懂無辜的臉。
貓貓什麼都沒做不要瞪貓貓。
「計劃早就已經安排好了。」路易斯突然開口說。
「……？」你小心翼翼地打出一個問號。
「也、就、是、說。」他緩緩磨牙，臉上露出熟悉的嫌棄你的神情。
「我還是要留下來，看守宅邸……以及順便照顧還在【養傷】的你！」路易斯在後半句加了重音。
言語字詞之間克制不住地跑出了許許多多的怨念，連整個人的背景都變黑了。
你：「……」
你：「…………」
怪你嘍，略略略。
你朝路易斯做了個面無表情的鬼臉，然後立刻轉身就跑。
很快就到了諾亞迪克號游輪出航的日子。
華麗充滿血腥味的舞台也即將在海面上拉開帷幕。
南安普頓的碼頭，你明明是來給小教授送行的，結果卻一直盯著那艘巨大的輪船看，眼睛都舍不得多眨幾下，注意力被完全勾走了。
這裡人來人往，教授不得不抓緊你的手腕免得你被人流擠走。
對於你渴望探索的小眼神，他也只能回你個無能為力的溫和微笑，慣例囑咐你別太調皮、別給路易斯惹麻煩、二人要好好相處這樣的話。
你戀戀不舍收回投向輪船的目光，認真應了小教授的囑托，還一本正經：「保證完成任務！」
教授被你逗笑了，他忍俊不禁地rua了你的腦袋，接著手指撩開你額發看了看你快好全乎的傷，沒有收手繼續往下、溫熱掌心貼上了你的臉頰。
你被他突然的舉動整得有些迷糊，卻見莫裡亞蒂教授那雙緋紅的眼睛溫柔望著你。
像一潭血色的漩渦，將你的靈魂都深深吸引其中。
你呼吸一窒：「……」
麻麻！！這個男人他在蓄意勾引我！！！（尖叫）
只見他低聲問：「在輪船上我會遇見宿命之敵，那個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對嗎？」
你被蠱得神志不清，下意識點頭：「嗯嗯對啊。*^◎^*」
莫裡亞蒂教授：「或許伊伊會願意告訴我，他的外貌特征之類的？既然是宿敵的話，那麼他是在輪船上做出了什麼舉動，引起了我的注意呢？」
「就是……啊。」你差點繼續往下說了！！但直覺一把捂住了你劇透的嘴。
「啊……我，我不知道耶。」憋出這句話後，你艱難地從嗑了迷情劑似的狀態中清醒，移開對視的目光開始裝傻：「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教授微笑：「說過哦。在一開始見面的時候。(^_^)」
你：「沒有就是沒有啦！(＞＜)」
你知道是你當初嘴瓢過但你堅決否認這件事就是沒發生過！
然後躲開他親昵的摸摸慌不擇路跑走了。
不愧是莫裡亞蒂教授，為了獲取情報居然都能對貓貓用出色│誘！！！
這也太拼了……你簡直嘆為觀止。
鑒於小教授不講武德的行為，你回去的時候心律不齊了一路。
路易斯看著你遲遲不褪色的紅臉，合理懷疑你在碼頭吹了海風著了涼，直接就動手要給你灌退燒藥。
你狡辯你身體素質超好的！從你出生到十八歲成年，你就沒生過什麼病，感冒咳嗽在你身上存在不過三小時，大一時軍訓全系的女生裡就你一人跑完了八圈都沒趴下！
貓貓得意.jpg
你還說：「如果路易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能翻十個後空翻證明我身體健康平安絕對沒發燒。（搓手手蠢蠢欲動）」
路易斯瞳孔地震：「…………誰要看你表演後空翻！！」
他感覺你病更重了。
不是身體著了涼，而是腦子進了水。
好在你疑似腦子進水的狀態很快恢復了正常，臉上異常的紅暈也退了，不然路易斯真的會考慮給你灌退燒藥。
本來他是已經做好了你犯事後給收尾的准備，然而你的表現居然比想像中乖多了，大多時候很安靜地待在書房或臥室裡。
等到你囔囔著「要幫路易斯的幫」、「和路易斯好好相處」、「一起守護莫裡亞蒂的大本營吧！」，空氣才會開始變得吵鬧起來。
但你明顯沒有大家都在時那麼能折騰，甚至都不太活潑，有些過分乖了。
路易斯都差點以為你被掉了包，眼前這貓是別的貓。
看你非常自覺的自娛自樂甚至自己rua自己，剛開始他還松了口氣，但後來越想越不對，莫名覺得自己忍不了，在第五天時終於把那股不滿爆發了。
路易斯戳著你的額頭，問：「既然你可以這麼久都保持安靜不鬧不拆家，那之前那些瘋瘋癲癲的行為是怎麼回事？？」
啃著小餅干嚼也不是咽也不是的你：「……」
（瑟瑟發抖）
路易斯表情很恐怖，像是要生吞活剝一只黑貓貓才能解氣。
即使戴著眼鏡也遮掩不住他眼裡冒出的凶光，一雙緋紅之瞳如翻湧的血池。
你感覺像在面對暴怒的輔導員，超可怕的QwQ
但不管怎麼樣總之先裝乖貓貓：「因為教授說了要我們好好相處呀！（天真爛漫的語氣）」
「以前哥哥也給你下達過同樣的命令吧？那你那時候怎麼沒有好好遵守？」路易斯並沒有輕易被你糊弄過去。
他眯起眼睛語氣危險：「還是說你之前不過是仗著有哥哥在，才恣意妄為、行事囂張的？」
你：「…………」
可惡被看穿了。
但你這怎麼可以認呢！認了那你可不就得被路易斯掐住命運的後脖皮搓來搓去了嗎？
不行，你可是一只自由的小貓咪！！
「之前是因為我還不熟悉十九世紀的英國（這裡）呀，所以就好奇心強了億點。」
你條理清晰地為自己狡辯，「而且注意力轉移到新鮮事物上面去的話，也不會總是去想回家的事——啊。」
你默默側過了臉，沉目低眉，有意露出一副好像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的樣子。
「……」
果然路易斯沉默了，身上咄咄逼貓的氣場也隨之消失。
當你正再心裡慶幸又雙叒叕萌混過關時，腦袋忽然被很輕地摸了摸。
仿佛是一個溫柔卻別扭的安慰。
帶著暖意的手掌很快離去，你下意識轉頭去看路易斯的表情，他依舊板著像要教訓你的臉，好像剛才擼貓的人不是他一樣。
「說起來是有這樣的事，你剛來莫裡亞蒂宅時那兩天就和這幾天差不多安分，後來才鬧騰起來。」
路易斯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緋瞳平靜：「花了兩三天時間，這適應能力一般般，不過心髒倒是很強大嘛。姑且誇贊一句你好了。」
你蹙眉露出一縷苦笑：「……每天愁眉苦臉、悶悶不樂的，現狀也不會有所改變呀？」
再說你也並不覺得被美人誇了臉皮厚是值得開心的事情QvQ
路易斯卻因此想起了兩個多月前的事。
你第二次被威廉領回來時眼眶濕紅，瞳孔裡的星光都黯淡了，唇瓣抿的發白，模樣委屈得要命。
這畫面再次重現眼前，讓他感覺一直以來被你瘋鬧的表現蒙蔽而輕率做了判斷，像他哥說過的那樣，某些對你的真實評價有失偏頗。
威廉用溫和的聲音沉重說過的話：「她回不去自己的家了。」憐惜而悲切。
大抵是現在路易斯才真正有感悟到這句話的重量，光是簡單想像就難以接受的程度。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從未站在你的角度考慮問題，而他哥肯定是一開始就看清了這點，才會對你百般縱容。
那你呢？你是什麼時候明白的？又是怎麼接受這個令人窒息的事實的？
「被哥哥帶回來的第二晚……那時候你是在哭吧，是那個時候就知道了回不了家的真相了嗎？那為什麼？」
分明是很難接受的事實吧。會很痛苦，很悲傷吧。
可他這麼久以來，竟從未察覺出你身上存在這樣的情緒波動。
路易斯忽然用前所未有的平靜目光看著你，「覺得為難的話，就不用回答。」
「……」
你覺得路易斯在剛才這半分鐘不到的時間裡犯了和他哥一樣的毛病——不知道擅自腦補了一些什麼東西，眼神突然就變柔和了。
簡直就像是加了八百層的柔光濾鏡特效一樣。
但在這種問題上回避不是你的風格，直覺告訴你這種時候不能沉默也不能說假話，不然以後可能（高達98%）會發生很悲慘（BE線結局回收）的事。
有預感會翻車慘烈的事情你是一件也不會做的！
所以你低聲說：「如果我一直哭個不停，帶我回來的教授一定會很困擾吧。」
「太不知好歹了。麻煩付出善意的你們不說，也會招惹來厭煩的。」
明明沒有刻意，可一字一句聽起來都像在嘆息。
你也不自覺想起了那夜，月光那麼涼，晚風那麼冷。
心髒像被涼透的血脈凍傷，失去了氣力和熱度，你差點窒息死在那個冷夜裡。
向你伸出手的小教授是溫柔的，緋紅之瞳像暖爐的火焰，散發熱意卻不會使人灼傷。
你真切看見了他眼中滿溢的疼惜和憐愛，於是義無反顧伸手交付了信任。
其實那時你好似也一同看見了他眼睛深深處的愧疚和痛苦，稍縱即逝，仿佛只是劇烈的眩暈帶來的錯覺。
可兩個多月的相處足夠你看清了。誠然莫裡亞蒂教授是個城府很深的人，但他總是對你不太設防。
不過也是，你可是貓貓啊！沒有人會不在可愛貓貓面前卸下防備。
「最近我隱隱有所察覺，教授他好像將我回不了家這件事怪罪於自己了，真不意外他會這樣想耶，畢竟教授是很溫柔的人……但這怎麼會是他的錯呀！會發生這種情況，肯定是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它們共同促成了這個結果。」
「雖然聽起來會非常輕率，但到底能不能和以往那樣「從夢中醒來」——就是回家啦，我的直覺早已有了判斷……總是為既定的事情難過或糾結的話，就會陷在那宛如漩渦般的困境裡越陷越深、從而喪失正確的思考，眼前也會變得一片漆黑，看不清前進的方向了。」
「這點路易斯也應該深有體會的吧？把真實的心情告訴教授之後，擋在眼前的迷霧就一下子散開了！——這種感覺。我討厭被捂住眼睛的感覺，所以在心理自我調節這方面上還挺有心得的……」
你balabala說了一大堆。
不得不說這還有點考驗詞彙量，最近你又在試圖把自己寫的東西翻譯成英文，明明能很順利用口語說完的東西偏偏下意識在腦海裡組織起遣詞造句來，於是每句話之間的銜接就拖得格外漫長。
路易斯居然沒打斷你這老長的一段話，表情也沒有不耐煩，只是聽到你說他哥在因你回不了家自責時皺起了眉。
你還在嗶嗶個不停：「……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希望路易斯你能幫我多關注一下你哥的情緒，同時我也會努力說服教授趕緊丟掉這個糟糕的念頭的，他心思重想的多藏得深，在人際往來裡又不是善於傾訴的那一方，要找到合適的時機估計很難，冒失地莽上去的話大概率會被他笑著糊弄過去然後想再說服他就難上加難了！說到底還是教授實在太溫柔了嗚……」
直到這一刻為止都還在沉默的路易斯突然：「聽起來，你好像很了解我的兄長啊？簡直就像是專門研究過他這個人一樣。」
滔滔不絕的你瞬間卡殼：「……」
如果沒聽錯，你應該是從這句話裡讀出了「你在教我做事？」和「你果然對我哥有企圖！」的雙重含義。
危你危。
嚶，闊怕QAQ
——但你是不會輕易屈服的！！
你：「因為我是編劇啊，揣摩身邊一起生活的人的性格和言行模式有助於提高寫作技巧啦qaq」
並沒有特別的意思只是單純覺得有點奇怪的路易斯：「……那你還，挺努力的。」
（眼神復雜）
你順嘴應承：「謝謝，我會繼續努力的。」
路易斯：「……」
你：「…………」
接下來就是一陣謎之沉默。
你閉上了嘴不好意思再說話，回想自己逼逼叨叨的一大堆話，開始後知後覺感到難為情。
啊，破碎了、你的酷girl形像，暴露了、你的小教授老媽子粉屬性。
小天使他會不會覺得你居然敢肖想他哥真不要臉然後一刀砍了你……之類的，嗚TvT
貓貓落淚.jpg
路易斯看你低著頭無言，心想今天之後真是對你改觀得徹底。
他問：「那你之前有段時間重點關照我，也是在揣摩我的言行舉止嗎？」
然後他就看見你一動不動卻瞬間瞪圓了的眼睛，就好像貓貓偷藏起來的小魚干被他發現了的表情。
噗，看來單純（蠢）這點還是不用改觀了的。
路易斯想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家裡要一直養著一只黑貓的事實了。
畢竟是他哥親自撿回來的，他還能揪住後頸皮把你從窗口扔出去不成。
雖然你又皮又跳作天作地不知好歹，但還挺可愛的，放家裡養著也能讓人心情愉悅。
互相陪伴著度過一段時間之後，或許就會變成家人一樣的存在了吧。
至少此時此刻，路易斯確信自己是不排斥這件事的。
「……」
你偷偷地抬眼去看路易斯，發現他好像沒有要追究的意思。
表情不凶，神情安寧，看你的眼神似乎還甚至是透露出一絲絲溫柔的意思。
一瞬間你有看見了小教授的恍惚錯覺。
回過神後不得不感嘆不愧是親兄弟，果然長得很像。
絕對、絕對。
絕對不是你想他哥了！！
你摸著開始犯相思的小心髒哀愁地想，還有一周多才能再看見活的小教授誒……
悲傷，難過，失落.jpg
然而第二天的午飯過後，路易斯就換了外出的衣服，准備去碼頭接哥哥們回家。
你的小腦袋瓜子這才反應過來，諾亞迪克號因為發生了那樣的大事所以最後並沒有駛向目的地，而是回航了。不然繼續在海上浪的話很可能後面要改名泰坦尼克號。
原本有些打焉兒的你原地滿血復活，一把拽住路易斯衣角氣呼呼地：「我也要去碼頭接教授！！」
活像只被居家隔離14天後扒拉著要出門的鏟屎官小腿不放急需放風的貓主子。
被扒拉的路易斯並不覺得這種行為可愛甚至還覺得很糟心，差點失手把帽子呼你臉上。
他瞪你：「快給我放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驚怒）」
你從話裡聽出他願意帶你一起去的意思了，於是利落地放手，留下一句這就去換衣服讓他等等的話後就瞬間跑沒了影。
路易斯看你變回了活蹦亂跳的皮皮貓樣子，剛推翻重建的對你的新印像又開始搖搖欲墜——果然你只是因為他哥這幾天不在才從心地收斂了吧？？
一聽說他哥要回來了就原形畢露！他已經看透你了！
沒想到你這眉清目秀的小貓咪居然還是兩幅面孔。
呔！狡猾！用心險惡！
心裡這麼想著的路易斯，還是耐心等你換了衣服，兩人一起出的門。
斥責你時也還是毫不留情，但眼神並沒有很凶。
你感覺到路易斯好像終於願意接納你了，不是錯覺，所以即使被訓了也很開心，嘴角瘋狂上揚。
訓了半天也不見效果，路易斯啞火了，只得以狠狠瞪你一眼收了尾。
到了碼頭後，你們很快就接到了莫裡亞蒂伯爵。
你略顯僵硬的和阿爾伯特打過招呼，然後就緊張地把視線投向了車窗外。
嗚，平時接觸太少了，你直到現在也沒習慣和伯爵相處。
好在阿爾伯特為沒什麼要和你交談的意思，姿態優雅、神情安靜地坐在你斜對面，瞌著眼瞼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事後品味著舞台所上演的精彩劇目。
你不敢打擾伯爵，扒拉著車窗，目光遠遠投向那邊正和某個人交談著的小教授，看著他的背影。
淡金的發色好像融化的陽光、又像流動的金子，那麼耀眼……唔，有一點白皙的後脖頸露出來了！！……再往下，雖然是身材偏削瘦的類型，但果然肩還是很寬、偏偏腰又好細……臀很翹，嗯，腿也很長……
就這麼直直盯了半分鐘，你感覺你的色批心色批魂又在蠢蠢欲動。
你：「……！！！」
等等啊腦子你在想什麼！！！
既然是麻麻粉就不要饞崽崽身子啊！！！
你恨恨把視線轉到和教授聊天的人身上。
黑發、小辮兒、骷髏戒指和它有自己想法的呆毛……好，確認過眼神，這一定就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的你開始饒有興趣地盯著這位名偵探看。
和小教授差不多高的樣子，襯衫扣子也不好好扣好，外套有褶皺，有教授平滑整齊的衣裝在旁真是對比明顯……他手裡甚至還有煙！不要抽煙這麼狠啊！對自己的肺友好一點啊大偵探！！
你真是觀察著觀察著，差點衝下車去把夏洛克的煙給掐了。
這麼近的距離，教授也會吸到二手煙的啊啊啊！！
（抓狂）
不得不說你的視線真的很實質化。
威廉在一開始就感覺到了，他沒在意。直到你看了他沒一分鐘就把目標轉移到了和他搭話的某個偵探身上。
然後，一直、一直都沒移回來看他。
威廉：「……」
大偵探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掐了煙，忽然才感受到有一股很強烈的被注視感。
「總覺得好像在被什麼人死死盯著……」他皺起了眉。
朝注視投來的方向看去，夏洛克看見了一雙藍蓮花色的眼睛。
干淨的、好像無垢的水一樣純粹。
……是女孩子？？
夏洛克有點困惑你為什麼要看他。
威廉戴上高帽，不動聲色地側身遮擋了你和偵探的對視。
「啊，那是我家的貓。」他用輕松卻又不容置疑的口吻說，「好奇心很重。」
「看到我在和不認識的人說話，難免就會像這樣盯著看。」
夏洛克：「啊不，那應該是個女孩子吧？」
威廉：「都說是我家的貓了。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不不，那怎麼看都是女孩子吧？？？」
威廉溫和地強調：「是「貓」。我·的·貓。先生。(^_^)」
夏洛克：「……」手一抖，煙掉地上了。
他用一種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種愛好的復雜眼神看著莫裡亞蒂教授。
夏洛克：「你家貓……挺特別啊。」
威廉：「畢竟是很獨特的品種，全世界只有一只呢。」
符合他所求的，有黑色的皮毛、藍蓮花色的眼睛，還會對他說「教授不要死」，為他哭泣的貓。
夏洛克：「…………= =#」怎麼還炫耀起來了！！！
一副不要痴心妄想了這貓我的你毛也別想摸到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神經病啊.jpg
看到福爾摩斯憋屈（？）的表情，威廉心裡的某些因你移開視線產生的郁悶神奇消失了。
他禮貌的和這個只是萍水相逢的男人告別，轉身回到莫裡亞蒂家族的馬車上，你很開心的樣子，藍蓮花色的眼睛倒映著他的身影。
於是莫裡亞蒂教授也與你有所共鳴般的開心了起來。
但他的這份好心情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
因為聰明的莫裡亞蒂教授很快發現，他的貓和他弟弟之間、這本來不太對付的二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似乎發生了某些奇妙的化學反應。
阿爾伯特：「這兩人關系變好了呢。」
威廉：「…………」
他到底，應不應該，高興。
幾天前莫蘭和他說過同樣的話時，他尚且還能保持微笑。
現在卻有點笑不出來。
威廉覺得自己或許不太對勁，他不應該抱有這種□□者一樣的想法。
明明一直別扭的路易斯終於肯接納你了，這是件好事才對，無論站在二人哪一方的立場，他都是該感到高興的。
可晦暗不明的心思在夜裡悄然生長，化身魑魅魍魎，欲要將你一口吞盡。
他唾棄自己的妄念。
卻忍不住維持表面的溫和無害向你靠近。
偏偏你是只直覺非常敏銳的貓貓，總能察覺到他某些想法的變化，看過來的視線有時連他也參悟不透。
你仿佛是知道了什麼，凝望他的眼神有了變化，藍眼睛裡像藏了許多的話。
威廉暫時還沒神通廣大到准確推斷出你具體在想什麼。你和他生長在不同的世界，二人之間有巨大的鴻溝，你所受到的教育理念，被大環境影響的思考方式，他還不能完全跟上你的思維。
比如在他從諾亞迪克號返家的第二天，他無意間瞥見你的日記，上面你用母語寫了最近的日常，到此為止他都還能理解。
但後面你寫「路易斯」後面還跟著「老婆」和「^q^」他就很不能理解了。
所以，威廉便本著求知好學學無止境的精神問了：「這個「老婆」……是我理解的那個「妻子」的意思嗎？」
你：「……」
你：「…………」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
淦！！！！！
-TBC-
*注：「你小心一吻便顛倒眾生」，歌詞，出自楊千嬅《處處吻》，兔兔·虛假的廣東人·作者唯一會唱的粵語歌。
悠于 2023-4-2 15:45
第61章 【IF】·譫妄症（十）
○《犯罪卿家屬》IF篇·穿原著
○大小姐前世——18歲的赫連伊直接身穿到憂莫原著，背景和身份設定與正文完全偏離，且不存在人物角色「卡蘿·奧斯汀」和德蒙福爾家。
○青春可愛酷甜女學生和溫柔腹黑心機小教授的故事。
○不一樣風味的伊伊貓貓！黑色小煤球！
○提前放個ooc預警。
○本IF分卷名「歲月從此一刀兩斷」
○BGM：Grief - Madi Marie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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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知道我就快回到夢裡去了*
你只是一時大意，沒把日記本合上就跑去廚房找路易斯要熱牛奶和蜂蜜。
等你直覺有巨大的【危】字突然砸到了腦殼上、急匆匆趕回來時，直面的就是這樣堪比社會性死亡的修羅場光景。
聽到莫裡亞蒂教授溫和又好奇地問出這個問題，你並沒有心思動你的lsp之魂，你只覺得你要完了。
不是有病時吃的藥丸，是打翻貴重花瓶還被鏟屎官親眼目睹的要完。
——在日記裡偷偷口嗨小天使結果還是被人家親哥發現了怎麼辦？？？
——在線等挺急的！！十萬火急！！！
你捧著熱牛奶站在書房門口，手足無措。
面對微笑的金發美人，第一次有了想掉頭就跑的衝動。
但直覺也明白告訴你：你今天初一要是敢跑，明天十五你就無了。
哎，叫你寫日記不買個盒子買把鎖，叫你人走了忘記把日記本合上，叫你沒事找事把顱內妄想隨便往日記上面寫，你這罪惡的小爪爪！
早當初教小教授中文時你就該把日記本當場銷毀，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瞬息之間你的腦袋劈裡啪啦的閃過了無數念頭。
莫裡亞蒂教授溫和的目光鎖定你，俊美面龐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好看的薄唇吐出一個讓無數二次元星人聽見都要摳出芭比夢想豪宅的問題。
他問你：「這個「老婆」，是我理解的那個「妻子」的意思嗎？」
你動也不敢動，表面鎮定，內心叫苦不迭、頭腦風暴，但還是下意識張嘴回答：「當然不是呀！您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教授，畢竟重婚的罪可是很重的。」
語氣歡快而且充滿哎呀說到這我可不困了的氣息。
甚至還暗搓搓透露出你喊過的老婆可不止這一個呦的潛台詞。
莫裡亞蒂教授：「……？」
他聽出了你話裡的雀躍（興奮？），但他不理解。
你：「……」艸，剁了你這會自動瓢的嘴得了。
當場表演一個我賣我自己.jpg
——但是沒事！問題不大！！莫方！！你是小貓咪你這次也一定能萌混過關的！！
你試圖讓自己八二年的老司機心髒穩住局面。
不慌不慌，只要你不心虛，真口嗨喊了老婆都不算什麼小魚干。
裝得很自然的你鎮定自若端著熱牛奶進了書房，很隨意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後一本正經的跟教授科普（忽悠）：
「因為在那邊、我的世界裡有某個特定的年輕人群體會用特殊的圈內用語交流，很多時候就會創造出新的流行詞或賦予一些詞語全新的含義。「老婆」這個詞也是其中之一，而且經久不衰哦。所謂「老婆」，就是對「非常美麗或擁有極高的人格魅力等特質而獲得喜愛的人」的一種表示親切的稱呼啦。」
在二次元，老婆可不是什麼名詞，而是愛和正義的化身啊！！！
（笑容逐漸猙獰）
莫裡亞蒂教授：「……」
怎麼有種你在很認真地敷衍他的錯覺。
但是你身上又確實沒有說謊的氣息，就離譜。
不過威廉依舊犀利地抓住了重點：「那伊伊對多少人用過這個稱呼呢？(^_^)」
——這可真是道送命題！！！
你愣住，但下意識竟還是認真思考了起來。
然後就皺著眉很為難似的說：「這可不太好統計誒。」
畢竟顏控和饞色那都是天生的，你小腦瓜子裡最早的記憶甚至可以追溯到兩歲時口齒不清對貌美堂姐喊的那聲「漂釀腦婆」。
（劃掉）後來被貌美堂姐戳著額頭改口喊姐姐。（劃掉）
莫裡亞蒂教授：「…………」
居然還，用上了，統！計！，這個詞。
威廉只覺得自己腦中似乎是有根弦啪地就崩斷了。
「當然，其中我最最最喜歡的還是教授啦！！」
你求生欲MAX的趕緊補充。
威廉：「……」
威廉：「…………」
威廉：「咳。」
弦似乎又沒斷的樣子。
你一邊努力自救，一邊偷偷觀察莫裡亞蒂教授的表情。
他好像難得露出了一點可以稱作是窘迫的神色，白皙的臉頰被你這出言不遜調戲得泛起了紅，好像害羞了？難為情？？
你，瞳孔震動：「……」理智之弦啪的就斷了。
草（一種植物）。
麻麻啊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啊啊！！！
居然是被告白後會臉紅的類型嗎？？！淦啊男人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本宮不知道的。
好澀啊！可惡！！！
不要輕易認輸啊意志力……！！！
然而縱使殘存的理智咆哮著要你保持清醒，色批人色批魂的你依然被近在咫尺的美色糊了眼，呆呆愣愣的被美人摸了頭發又摸了臉，心跳如雷如鼓，腦袋空空炸煙花，耳邊嗡嗡地響。
威廉把桌上的本子合上，輕輕塞回到你手裡，溫聲細語的建議你在這之後可以在房間裡寫日記。
「大家到底都是有些小秘密，不會想讓旁人知道的。」他意有所指。
「……」心虛貓貓深深埋下了腦袋。
他的手按在桌上，五指纖長好看，連皮下微凸浮起的淡青血管都透著一股澀裡澀氣。
你瞳孔收縮連眼睛也瞪得溜圓，下意識身體後仰，拼命忍住垂涎的口水並試圖把快按捺不住的放肆視線扭到別的地方去。
教授在向你靠近，太近了……雖然隔著一張小桌子。
這是屬於你的小桌子。
自從你們開始互相教對方學自己的母語後，為了方便教導和學習，你就擁有了一張小桌子，並排放在莫裡亞蒂教授那張很大的辦公用桌旁邊。
就像鏟屎官把貓貓的窩放在了電腦桌旁，把你劃進了他的私人領地，特許你隨時的打擾。
當你意識到這點時，心情就像成片怒放的格桑，你胸口開出了花，它的根系深扎在你的血肉裡，甚至還在繼續生長深入，傳來酸麻痛癢的復雜感覺。
胃裡的蝴蝶從胸口的那個洞飛出來，附在你耳邊告訴你說別傻了，你對莫裡亞蒂教授才不是什麼母愛。
就算有那也是變了質的母愛。
承認吧，你就是垂涎人家美色饞人家身子。
他摸你頭發時你想的是牽住他的手，他看向你時你想的是親吻他緋色的眼睛，他朝你笑時、你甚至願意做他的貓貓被他薅到禿。
你夢見的這個世界起初黑白灰敗，模糊又朦朧像濕水的舊照片。當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出現時，斑斕眾生的色彩才以他為原點滌蕩了整個世界，絢麗和虹色都在你眼中華麗鋪成，那花的種子也種進了你的心裡。
在那個月夜裡你被冷風吹涼了血液與心髒，可教授他過來牽了你的手，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就催發了花種生芽。
一點一點不經意間，就將你從頭到尾整個占據，連呼吸都是花生長的氣息。
現在導致你春心萌動不已的莫裡亞蒂教授就站在你的小桌子前。
男人的身軀遮去了大片的光，投下來自他的陰影，像狩獵者悄無聲息撲向了一無所知的獵物。
他雙手撐在桌面上，和你靠得極近，那股壓迫感也終於緩緩降落到你了身上。
你被蠱得暈暈乎乎的腦袋終於察覺到了氣氛有那麼億點點不對勁。
一抬頭，撞見的就是莫裡亞蒂懾人的猩紅緋瞳。
問就是危險，非常危險，超級危險。
你：「……」牙白。
這風雨欲摧樓的恐怖氣場！這熟悉的心驚肉跳脊背生寒！這該死的刻進DNA裡的戰栗感！
這這這不就是仿佛高中時被班主任發現早戀當堂逼供的現在進行時嗎？！！！！
你當場夢醒，啪的一下就是少女心碎掉的聲音。
嚴謹的鏟屎官並不會因為貓貓撒嬌就忘記它推倒花瓶的重大錯誤。
他很溫柔的像平常那樣囑咐你話語，整個人俯身下壓又如猛獸獵食般的氣勢洶洶。
威廉不是故意想嚇你的。他原本沒這個打算。可當他靠近你、看你直直盯著他的眷戀又慕艾的眼神，獠牙和尖爪就忍不住探出了偽善溫良的皮囊。
你是個直覺很敏銳的女孩子，他想你不至於會不明白他深藏的毀滅性，他會將你也破壞掉。
威廉看著你臉上可愛的紅暈一點點褪色，變成黯然的蒼白，藍蓮花色的眼睛無辜清澈、又似乎帶上了一點忐忑和畏懼的望向他。
嚇到你了吧？嚇到你了吧。啊，真可憐，臉都嚇白了，一定很害怕吧。
他又開始唾棄自己不應該貿然給你施加恐懼。
「現在伊伊要不要努力回想一下？」威廉收起故意釋放的危險氣息，若無其事的提起剛才被你糊弄過去的話題：「你到底對多少人用過……「老婆」這個稱呼？」
你：「……呃。」
就知道小教授不會輕易揭過這事QvQ
泄了氣的你無力地趴在桌上，哀哭自己真的不知道，你也沒算過啊！二刺螈的花花世界美人那麼多，你哪知道你到底嘴瓢了幾個老婆。
也許是你的嗚咽聽起來太過可憐，善良的小教授還是軟了心腸，不逼你細數你的後宮佳麗幾何了。
他降低要求，要你說清楚除了路易斯外還對著身邊的誰喊過。
你，哽住。
這還不如讓你背老婆圖鑒呢！！！
接下來小教授無論說到誰的名字，你都很有求生欲的一一否認了。
只有在他念出自己名字時才點了點頭，自詡的厚臉皮騰地升起熱度，蔓延到脖子和耳根，眼神也亂飄不敢看他，扭捏.jpg
同時內心不斷祈禱趕緊結束這個話題吧！！球球了啊啊太羞恥了。
然而事與願違，小教授明顯不打算輕放過這件事。
他數過一輪人名後，又繼續逼問你：「只是這樣了？伊伊沒有對我說謊嗎，真的沒有對阿爾伯特哥哥也用過這個稱呼？」
你差點把腦袋都搖成撥浪鼓：「沒沒沒絕對沒有！不敢肖想大哥！！！」
驚恐的小眼神.jpg
威廉：「那艾琳·阿德勒呢？據我所知，她可是聞名遐邇的大美人，伊伊也明確的說過很喜歡她。」
——確實，那一天你劇透時對著小教授足足誇了一分鐘艾琳·阿德勒（詹姆斯·邦德）的美貌和帥氣，手舞足蹈的傻貓貓模樣他怕是記憶深刻。
你捂臉：「……試問誰不喜歡又颯又帥又能打的美女艾琳姐姐呢？但我真的沒有對她用過這個稱呼，教授您要相信我啦！因為我一般都是直接喊「老公」的誒！」
…………老公？？？
頭腦很好用的威廉教授此刻也陷入了沉默。
好家伙，你到底有過多少個喜歡的漂亮老婆帥氣老公。
他向來冷靜的思考難得染上一縷焦躁之意，心髒和脈搏的跳動都傳出不安的頻率，咚咚咚的像嫉妒之錘敲在理智的冰面。
威廉想：小貓咪也喜歡集郵嗎？
那為什麼不是攢小魚干呢。
為什麼不能像大黑狗一樣有奉上一切的忠誠呢。
為什麼會那麼輕易對只是有一點點勉強能稱上好的人產生喜愛之情呢。
……輕易得來的東西，失去時也會不露痕跡的吧。
他一邊想著一邊將身體繼續下壓，心裡清楚是胡思亂想卻又忍不住讓其在腦海中四處蔓延。
剛剛才收回去的尖爪又悄無聲息地伸了出來，這次徑直摸向女孩尚還透著粉的耳尖。果然你被嚇到非常明顯地抖了抖，表現緊張得像弓起背炸了毛的貓。
威廉保持微笑，聲音和語氣也依舊溫溫柔柔的，唯有壓制的動作泄露出了一絲真情：「這個新出現的稱呼又是怎麼意思呀？」
「伊伊又用它稱呼過多少人？嗯？」
莫裡亞蒂教授的這個「嗯？」就「嗯？」得很靈性。
換個場景你肯定會在心裡尖叫A爆了澀瘋了你又可以了，但現在你只想喊救命。
上帝啊耶穌啊釋迦牟尼功德無量佛祖啊！！！
感覺你就要各種意義上的命不久矣了！！！現在寫遺書還來得及嗎！！？/(ToT)/~~
你嗚咽一聲徹底趴在了桌面，試圖扒條縫把自己給埋起來。連日記本掉到地上也不敢伸手去撿。
千錯萬錯，都錯在你這張今天沒開光的嘴！！咋回事兒啊翻車翻的這麼壯烈，熱牛奶摻吐真劑了嗎？可你也還沒喝啊。
你瑟瑟發抖，慫得一批，哀戚戚的小聲懇求教授不要深究了，再繼續你就要因羞愧死掉了。
而且他還捏著你的耳朵沒松手，整個人離得你這麼近，氣氛超曖昧！你真怕你色心壓過羞恥心，一個惡從膽邊生、不管不顧拽住面前的美人就是一頓色中餓鬼的亂親亂啃。
不要考驗lsp脆弱的意志力啊小教授！！天知道你腦子裡活躍的都是些什麼邪惡念頭。
可能是你哀求的聲音實在太可憐，被捏住的耳朵終於重獲自由，你感覺到的恐怖的班主任氣場也慢慢消退了。
小教授無奈地輕嘆，和平常一樣很溫柔rua你腦袋，帶著安撫的意味。
鏟屎官想要好好給貓貓一個教訓，又因為不忍心就輕易放棄了。
你在心裡暗自咋舌：……撒嬌示弱，真好用啊。
一察覺到自己還是被寵著的小貓咪，你的心思頓時又活泛起來。
大著膽子抬頭，你撞見教授恢復溫和的緋紅眼瞳，像冬日壁爐裡熨帖的火焰。
你望著他，伸手去牽他放你腦袋上的手，也不管什麼尊不尊敬的，用兩只手不輕不重地握住，然後朝他露出像是怕被丟掉的小貓咪的哀求表情。
「威廉……教授。」你好像是第二次這樣面對著他直呼其名，「請不要因此討厭我……」
你用很誠惶很誠恐的聲音說，連顫抖都是遠超演技的真實流露。
「我真的沒有要冒犯的意思，也、也不是輕浮，只是單純的喜愛之情……當然我最最最喜歡的就是教授了！！」
強忍著害羞的心情，哪怕已經抖得厲害、無比想要鑽進桌子底下躲起來，你還是堅持沒有移開視線。
莫裡亞蒂教授仿佛是被你驚世駭俗的言論震驚到了。他慣來微笑的臉都變成了猝不及防的驚愕，連瞳孔都放大了，緋色裡映著兩個小小的你。
真·眼裡只有你。
「……」你的內心小人又在瘋狂喊救命了和我可以了。
短暫沉默後教授又嘆氣：「伊伊。」
他這次的嘆息比起剛才有種莫名的沉重感，像在按捺什麼情緒。念出你名字的語調也朦朧曖昧如同情人呢喃，讓你忍不住心跳加速。
「我怎麼會討厭你呢？放心吧，不會發生那種事的。」他溫聲細語哄著你，用撐桌的另一只手摸了你的腦袋。
感覺上又還是和平常一樣的溫柔耐心，同時又深不可測像黑洞的莫裡亞蒂教授。
你直覺面前的男人有點矛盾，危險又令人心動的……但問題不大。
因為你可算逮著機會對他說這句話了！雖然代價挺慘烈，不過你就當舍生取義了：「那、那教授也請您不要討厭自己！！」
「千萬不要再因為我回不了家這件事而自責了……這分明就不是您的錯呀？」
「為什麼要怪罪於自己呢。」
你努力扒拉住小教授的手並試圖充當他的心靈導師。
不等他反應或回答，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循循善誘，然後又是老媽子式的說教，告訴他別想太多，宇宙大爆炸世界這麼糟社會無常混亂還有你被留在這裡，全都和他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他再厲害再聰明，也只是一個人，只有一個腦子一顆心，哪裡承擔得了那麼多的重壓，偏偏還因為溫柔而給自己攬責。
「在這種時代，能夠去幫助他人、為了拯救他人而拼命努力，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你看著他的眼睛說，超大聲的誇他。
「教授已經救贖我很多很多了，所以、請……不要再責備自己了。」小心翼翼的懇求。
「我不想成為教授的負擔。如果是這樣，我會很難過的。」語氣哀戚又悲傷。
戲精情緒至深處時，你表現出喪得連貓耳朵都是軟塌塌的。
很快你的表演就結束了。
但教授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安靜又帶些許意外和震驚的看著你，途中數次想抽回自己的手都被你又拽了回來。
你咬著唇表現出一副教授不答應就不松手的樣子，他眼神中露出為難，差點讓你丟盔棄甲不讓美人皺眉，得虧你忍住了。
因為你覺得他肯定不是真心想躲，徒手能掀翻兩米壯漢的小教授怎麼會掙脫不開你這軟綿綿的小爪子。
沒有人能拒絕小貓咪.jpg
你們二人就這麼互相瞪眼僵持著。
久到你不禁開始思考：教授他一直保持彎腰這個姿勢不累嗎？
抓住他的手腕能摸到屬於他的脈搏，好像……有點快，和他平靜的表面完全不符。
肌膚相貼緊的地方傳來源源不斷的熱度，你感覺自己好像要因此燒起來了，但又舍不得放開。
不得不說你這次真的好勇喔，各種方面上的。
最後還是教授先動了，他按住你腦袋的手滑下來突然遮住你雙眼，強行阻斷了二人的對視。
你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教授就將被你扒住的手也一下抽走、並擒住了你的兩只手腕牢牢按在桌面，立刻反客為主控制了局面。
視覺被剝奪的黑暗裡，其他的感官就更加敏感，你甚至能察覺他落在你臉上的目光都是炙熱滾燙的。
突然有種被凶猛的食肉野獸抓住的錯覺，裸露的脖子被注視著。
你茫然地想，那視線的主人好像想咬開你的喉嚨。
或者……親吻你？
……
…………
你是不是在想peach，呸呸呸。
然而沉沉的重量此刻壓下來。
溫熱抵在你的額頭。
教授低低說：「我知道了。謝謝你為我擔心……伊伊。」
他的聲音沙啞得有些可怕。
溫熱的吐息近在咫尺。
呼吸，脈搏，心跳，都像繃緊的弦，稍稍一撥弄就要亂的不成樣子了。
你莫名覺得渴，想回答他卻又說不出話。
空氣就像被大火烤干了，好燙。
你要暈了！！！
但偏偏你就是清醒著。
清醒著感受他變得詭譎危險的氣息，清醒著聽見他似乎染了某種情意的嗓音，清醒著……
這一切都像是滾燙的烙印，被高溫用力地燙進了你的記憶之中，並且日後要在深夜的夢裡再度清晰地浮現。
太、太、太……刺激了啊啊啊你還是個孩子啊！！！
（捂臉）
所以一被小教授放開後你就飛快地逃了。
逃的時候甚至沒忘記帶上掉地上的萬惡之源·日記本。
百米衝刺般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又唰地躥進衣櫃，啪地把門一關。
你捂住又紅又燙的臉，喉嚨溢出嗚咽，無聲尖叫：啊啊啊那是什麼？那是什麼？？為什麼會是要被吃掉了一樣的感覺？？？
好激動、好奇怪、好像心髒都快得要跳出來了……
這就是被肉食系的凶獸盯上的感覺啊。
你無措地眨著眼。
有點糟糕啊，這種要掉落黑暗沼澤一樣的既視感。
但對像是金發赤瞳的美人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能很樂意地接受啦。
美色即是正義！不接受反駁！
……可是。
你又想起捕捉到的那縷矛盾掙扎的情緒。
非常短暫，但確實非常明顯的出現在兩種前後轉變截然不同的態度之間。
結合你對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的了解，你仿佛已經能看到面前擺滿餐具和杯具的命運的茶幾了。
好悲傷的故事，但你才不要放棄。既然最糟糕不過爬牆就守寡，那還有什麼好悲哀。
你努力平復心情的同時也思考了許多。
黑暗有助於冷靜，狹小的空間會讓你身心放松，真就是像貓一樣的習性。
你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變得越來越能恃寵而驕了，因為小貓咪慣來是仗著一點點寵溺就能無限得寸進尺的生物，很不講道理。
……但是你是小貓咪誒！喜歡你難道是很難理解的事情嗎。
認真考慮事情的話時間就會過的很快。
寂靜中忽然有人敲了敲衣櫃的門，將你驚醒。
「伊伊，你在裡面嗎？」是小教授。
此刻你聽到他的聲音，熱意又在身體內部堆積並往上升。
哪怕是黑暗圍繞的環境裡你也下意識地捂住了臉。
好在小教授沒有要開櫃門強行薅你出來的意思，他告訴你晚飯已經端進房間了，叫你等他離開後要出來吃掉。
甚至還和你說路易斯給你准備了飯後甜點，是你喜歡的蘋果派。
溫和的為你著想、包容你的態度，就和平常一樣。
你沒有說話，也說不出話。
只是輕輕把腦袋磕在櫃門上頂開了一條縫，示意自己在裡面，聽到了他的叮囑。
你期待聰明的莫裡亞蒂教授能順著縫把櫃門拉開，摸摸你的腦袋對你笑。
可他在外面停留了一段時間，終究沒有動。
來去無聲，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的。
你皺了皺鼻子，有點想哭。
不過你的悲春傷秋並沒有機會隨時間發酵，第二天小教授就把你摁在了你的專屬位置上，往你的小桌子放了一摞小說、一本很厚的英文詞典、一沓和詞典差不多厚的白紙。
你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忽然有種很不詳的預感。
顫顫巍巍抬頭，金發美人笑得溫溫柔柔。漂亮的眼睛像猩紅的鮮血之海將你的靈魂都攝住。
「今天我們就來【統計】一下，伊伊過去到底對多少人用過「老婆」和「老公」這些稱呼吧。」
莫裡亞蒂教授一臉微笑地吐出了異常殘忍且殘酷的話語。
你：……這種事情是做不到的啦！！！（抱頭痛哭）
他在【統計】這個詞上咬了很重的音，顯然是不會再讓你和昨天一樣萌混過關、或者扯到別的話題糊弄過去。
意識到這點的你表情灰暗，連藍眼睛都失去了高光，此時此刻的心情就是想死，非常想死。
嗚嗚你再也不敢見一個美人就愛一個了！！
流淚貓貓頭.jpg
-TBC-
*注：「我知道我就快回到夢裡去了」，歌詞，出自福祿壽FloruitShow的《Intro》，可以搭配《FEARLESS》食用。
第62章 【IF】·譫妄症（十一）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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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我醒著做夢就是痛也痛的感動*
最終，威廉還是沒能逼你背出那些年饞過的美人名譜來一個個統計。
不過他想要給你記憶深刻教訓的目的也達到了。
現在你老老實實趴在自己的小桌子上。
委屈巴巴的看書、記單詞、查字典，為了不存在的專八上岸而努力——既然還有時間喊老婆叫老公，那一定是學習任務還不夠繁重。
等你抄完單詞背完書，估計也就沒那個饞色的心情了。
曾經你還天真感嘆過當小教授的學生真幸福啊——
現在你只想啪啪給自己兩巴掌。
沒事亂立什麼flag！
被教授制裁了後你安分了一段較長的時間，還有好幾天不敢面對路易斯。
但莫蘭來看你笑話的時候就被你呲牙咧嘴地懟了回去。
閱讀量和詞彙量都在漲，你就順勢把寫好的短篇小說翻譯成了英文。
莫裡亞蒂教授做了你的第一個讀者，不僅給出了很好的建議，還幫你把不恰當用詞拼寫錯誤和劇情出bug的地方都訂正了。
實不相瞞，你有種查遍資料連夜肝畢業論文交給導師改的既視感（。）
突然緊張起來了.jpg
後來教授笑著說這樣他是不是就算是你的編輯了呢？
你點頭很肯定的告訴他當然是喔。
「教授也是很重要的參與了創作的人，沒有您的幫助我一個人是完成不了的。」
看著被威廉改過的稿子，你恨不得當場抱住他大腿喊神仙，神仙下凡辛苦了。
這趟人間來得不值當啊神仙！
但這被神仙光環籠罩帶著原地起飛的感覺又是該死的甜美！！
可惡你好想抱住他啃一口蹭蹭仙氣啊。
當然，以上只是你的豐富的心理活動和顱內妄想。
想想也就罷了，你要真再敢原形畢露放飛自我，小教授的抄書懲罰is waiting you。
/(ToT)/~~
威廉聽了你認真的回復，嘴角的笑意變得更深了些。
「伊伊有想過用什麼樣的筆名嗎？寫的這樣好，不如寄到報社投稿試試吧。」
「也、也沒有很好啦！都是教授的功勞！您真的幫了大忙了……筆名的話有准備的……（扭捏）」
你下意識揪住了自己頭發的發尾，低著頭聲音越說越小。
「伊伊不必妄自菲薄。」威廉失笑。
他扯開你的手指，把可憐的頭發從你的摧殘手裡拯救出來。很隨意細節的小動作，卻讓你瞬間心跳加速。
威廉順勢摸了摸你的腦袋，「而且差不多、你也可以開始直接叫名字「威廉」了吧？一直以來都被稱呼「教授」，總讓我感覺並沒有被伊伊親近。」
你模糊記得這好像不是小教授第一次讓你用名字稱呼他，但……
「但、但是，稱呼「教授」是、想表示對您的尊敬……」你舌頭開始打結。
「叫名字的話，會、就是說、像冒犯一樣……」
——對著小教授直接喊「威廉」感覺超級羞恥啊心髒會壞掉的而且你也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其他人就沒這種困擾，你對著另一個金發赤瞳美人都直接喊路易斯而且喊得超大聲的，你還敢對著上校喊莫蘭大狗狗、對著弗蘭德喊小可愛，甚至對著莫裡亞蒂伯爵直呼阿爾伯特大哥。
但喊莫裡亞蒂教授的名字「威廉」就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一張嘴喉嚨像囫圇吞了一大塊麥芽糖，黏住了發不了聲，使勁兒咽下了心間就泛起蜜糖的甜味，膩呼呼的連你自己都覺得賊他媽矯情。
你知道威廉這個名字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有問題的是名字背後代表的人。
想到這你忽然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有問題的金發美人湊的那麼近，緋瞳那麼溫柔，還笑得那麼好看。
你只覺得自己被蠱了，一聲低喃不經大腦審核吐口而出：「威廉……」
「嗯。」威廉應了，還笑眯眯對你說：「以後就這麼叫吧。」
「……！！！」犯迷糊反應過來的你瞳孔地震。
當場表演一個落荒而逃。
然後事後你還是照舊慫唧唧的喊他「教授」。
你的第二個讀者是路易斯。
稿子還沒修改前，他十分冷酷地拒絕了你的試閱邀請。
後來得知小教授訂正過了，路易斯就一邊數落你給他哥找麻煩，一邊認認真真把文章看了一遍。
結果看完後他的面部表情直接皺成了一團。
就，嫌棄，但不知從哪開始嫌棄的嫌棄。
你很緊張的問路易斯他的讀後感。
路易斯沉默：「……」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或許是你「來自百年後新世界」的濾鏡太厚，路易斯看到這簡直聞所未聞的寫作風格後，還是頑強地讀完了你的文章。
然後，然後他理解模塊和語言組織模塊就一起下線了足足三分鐘。
毫無疑問你寫的東西是離奇且荒誕的。
故事背景發生在完全虛構的某片大陸上，那裡有神奇的魔法和奇幻生物，女主角收到遠洋外的身為大魔法使的爺爺的禮物——一條漂亮的小人魚。
她很喜歡，因為她身體虛弱又沒有朋友，就把它當做了玩伴，一人一魚互相陪伴著長大。她對它無話不談，感情日益深厚。
女孩很快成長為少女，於是父親為她找了個未婚夫。少女到了多愁善感的年紀，開始為自己只能呆在房間裡感到難過，她甚至覺得家是個華美的囚籠，並認為一直只能在水池裡甩動尾巴的人魚和她是一樣的心情。
「你一定很懷念能在大海裡暢快游泳的日子吧。」她想，善良和天真讓她不忍心再將朋友關在水池裡，只是為了陪伴她。
於是少女說服了父親，讓船隊帶著人魚出海，放生她最愛的朋友，讓它回到它的故鄉。父親答應了她的懇求，載有人魚的船隊順利出航，離開港灣後卻失去了消息。
父親隱瞞了事實。少女在成年後與未婚夫結為夫婦，他們蜜月計劃出海航行，船隊駛入深海後卻遭到了恐怖的襲擊。
不幸的新娘落進了大海裡。幸運的是她又遇見了她的童年朋友。即便曾經的漂亮生物渾身傷疤又面目暴戾，但她依舊認出了它。
也認出了被它啃食的新婚丈夫的露出紅肉白骨的頭顱。
人魚正是擊沉了船的罪魁禍首。
故事結局的畫面定格在人魚的利爪牢牢抓住了人類少女，它的表情既猙獰又不甘，張嘴露出了野獸般的獠牙，喉嚨裡發出的語言，像是憎恨又像是眷戀。
你並沒有交代最後一人一魚怎麼樣了。
前後的文風措辭也是截然不同，宛如性格迥異的兩人寫出來的東西拼湊在了一起，帶給觀看者極強的割裂感。
這也是導致路易斯一時無語的原因，他懷疑你只給他哥訂正了前半部分。
所以他的觀後感就是用犀利的言語把你的小心髒戳了個對穿，並以「都有哥哥指導了你是怎麼還會寫出來這種東西的？？」這樣的喟嘆做了結尾。
你：「可是教授都誇我了誒。（貓貓委屈）」
路易斯：「……」
有那麼一瞬間，路易斯不禁懷疑起了他哥的審美。
但對親哥的牢固信任還是輕易捻碎了這點生出的不尊敬念頭。
想到威廉對你的偏愛，路易斯確信他哥肯定是為了不打擊你的自信心才勉為其難誇的你。
於是眼神復雜地看你一眼：「哥哥那麼溫柔，當然不會直說啊，笨貓貓！」
嘖，他哥就是這麼善良又心軟。
你：「……」
謝謝路易斯小天使的廉言廉語解碼，有被狠狠打擊到。
但沒關系！問題不大！你菜你也驕傲！這就抄好手稿寄給報社投稿進行一個投毒報社行為（。）
小教授得知也不攔著你，還給你買了全套的信封信紙和郵票，全是他慣用的。
「地址的話就寫這個。」他在你的筆記本上寫下一串好看的字跡，「寄信人就寫你決定好的筆名吧。」
接著，教授又跟你列舉了幾家他投稿過論文的報社，告訴你可以在其中選一個。最後還手把手地教你怎麼做出一個好看又完整的火漆印章來封印信封。
你可以說是感到很新鮮了！藍眼睛驚奇地睜大，盯著小教授修長白皙的手指眨也不眨。
一個清晰的赤紅印記在紙上輕巧成形，宛若天成。
威廉小教授的聲音也仿佛是從天際傳來的：「……就是這樣了。很簡單是不是？看明白了嗎，伊伊。」
你一聽見自己的名字，這才如夢初醒：「啊？嗯，對，教授說的都對。」
威廉：「……」好，確定了，你肯定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他無奈嘆了口氣。但並未因你走神而氣惱，在包容了你的同時自然而然為你找好了借口：貓貓專注盯著他而沒聽他講的話這不是很正常的嗎？貓貓又不會心分二用。
所以好脾氣的威廉老師決定再教一遍。
謝天謝地，等他教到第三遍時，你終於能聽見他在說什麼了。
你謄寫好了稿子並選用了筆名「赫本·蓮」，用小教授教的方法封好信封，次日和路易斯出門采購時將之投進了信箱。
接下來就是令人期待的報社回復。你第一次在十九世紀的英國還用英文投稿，不免有點緊張。
小教授很好地安慰了你，雖然他這幾天挺忙的樣子，但擼你也算是閑暇時的放松活動了。
你本來還不太清楚莫裡亞蒂組織在忙什麼，後來一次聽見莫蘭和弗蘭德二人聊天時說出了「傑斐遜·霍普」這個男人名字，你才在那刻知道：小教授把他的宿敵夏洛克·福爾摩斯送進了蘇格蘭場。
這次威廉小教授難得沒和你避諱他做的事，甚至還在書房裡和你討論了起來，關於那位名偵探最後究竟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我想他一定是完美通過了我設下的考驗，不然也不會將我與他二人稱作宿敵……伊伊看到的故事，就是這樣，對嗎？」
你已經不想吐槽莫裡亞蒂教授這明晃晃勾引你劇透的發問了。
一般來說他不故意給你放蠱，那就是他心裡自有13數。
所以你就直接當教授什麼也沒問，自顧自道：「對夏洛克·福爾摩斯來說，親自解謎的過程才是游戲最有意思的部分吧。」
威廉也不在意你無視了他的問題，還微笑著點了點頭附和你，「確實。他和伊伊很像，是好奇心很重的類型呢。」
你和夏洛克·福爾摩斯像嗎？你也不知道。
——難道在莫裡亞蒂教授眼裡，夏洛克·福爾摩斯也是貓貓？？
突然警覺.jpg
你皺了皺眉，心裡想的東西開始往岔路跑，嘴上就和教授突然唱反調：「才不像。」
「福爾摩斯的好奇心會在沒有謎題解的時候讓他無聊至死，頭昏腦脹還精神暴躁！我的好奇心才不會這麼折磨我呢，口亨???」
要知道你可是一只非常懂得知足常樂又懂事省心的小貓咪。
你忍不住吐槽：「「可以得到背後謀劃者組織的情報」這樣的條件，足以令福爾摩斯心動，但不足以令他殺死「傑斐遜·霍普」。如果是「可以得到謀劃者所設計的半數事件並隨時會獲得即將展開的案件線索碎片」，那他說不定會真的心動呢。」
就像玩大型的真人劇本殺一樣，凶手直接自爆那還玩個鬼哦，當然是按游戲規則來，線索分批次發放，漸漸梳理案件脈絡，逐步深入劇情真相更讓人有解謎的快感好嗎。
莫裡亞蒂教授露出一副被你說得感興趣起來的模樣。
「也就是說，告訴霍普把開出的條件改成這個的話，那位刑偵顧問將會有很高的可能性殺死他？」
「……呃。」你驚住，仿佛從這話裡聽出了殺意，教授不會認真的吧？
「再高的可能性，也是不可能變成現實的吧。」
「為什麼這麼說呢？」威廉溫和的看你。
「因為華生醫生會在福爾摩斯開槍前往他腦袋狠狠地來上一下。」你也真誠的回望教授。
「會暈過去的那種。」頓了半秒後，你又補充道。
威廉沉吟：「哦……不可控的外界因素嗎？」
「不不，」你搖頭：「是命運不允許。」
劇情不允許，讀者不允許，「正確」也不允許。
你裝作很高深莫測地反駁，並選擇性忽略掉了教授言語間透露出的那一抹遺憾之意。
——淦，小教授剛才不會是真的在考慮聽你的話挖坑給夏洛克吧？？？！
臥槽槽槽槽槽！！！！(? ○ Д ○)?
你會成為二次元世界的大罪人的，嗚。
好在這個話題很快不了了之，小教授看起來也沒要搞名偵探的意思，仿佛那些對話都是在逗你玩。
兩天後你在報紙上看到了案件真相告破、夏洛克·福爾摩斯是被冤枉的消息。
這才暗自在心底松了一大口氣……呼呼。
這個案件後續的發展，就一如莫裡亞蒂教授預先設計好的那樣，在社會輿論上掀起了風浪。
你在等到報社采用稿件的回復、開心得跳起來時，貝克街221B號的約翰·H·華生也將他魔改後的日記（事件的真相）投稿到了報社。
不久你和他的小說幾乎不分先後的出版了，但僅一周就賣到快脫銷並緊急加印的只有後者。
至於你？你無人問津。
但你心裡知道其實這才是正常情況啦。
稿子一寄出去就被報社采用甚至還出版簡直就是走大運了。
若不是信封和信紙的材質很高級寄出地址還是伯爵府估計稿子都不會被認真看完……嗯？等等？
後知後覺的你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小說順利出書的真相。
一時之間不知該感動於教授細心無言的溫柔，還是該悲傷自己果然是個小辣雞的事實。
噯，檸檬樹下的你還是洗洗睡吧。
華生醫生的小說在倫敦大火特火，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支持者一茬一茬冒頭，連續好幾天都讓他上了倫敦報紙頭條。
你去買新的信封信紙和封漆時，路過書店就順手買了一本《緋字的研究》。
也沒別的意思，你主要是好奇它的內容和你以前看到的會不會有很大的區別。
你的小說雖然是完全蹭莫裡亞蒂教授的光才出版的，但也確實讓你獲得了一沓很厚的稿費，從此實現購物自由。
當時你在收到它時分文不動的上交給了威廉，又被他原樣返還給了你。
教授以溫和又不容拒絕的態度說：「我不需要這些，伊伊拿去當零花錢用吧。買些女孩子會喜歡的飾品或糖果零食也好，而且不會被路易斯反對哦。」
於是本來堅定不移的你就可恥地心動了，不僅開開心心收下了，還用它買了吹吹吹誇誇誇教授的宿敵——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小說。
……你這只小貓咪真的好沒良心喔。（棒讀）
但《緋字的研究》很好看誒！
這就是小辣雞和天才型選手的差距嗎？可惡，你好酸。
你把書頁翻得嘩啦啦響，也不知自己在氣什麼。
但最後你還是珍惜地撫平了書的折痕，並把它塞到了枕頭底下。
可能人們的本性就是健忘。
小說帶來的熱度過去，報紙上也看不到福爾摩斯了。
你開始列新故事的大綱，同時繼續擴增閱讀量和詞彙量，每天待在書房裡的時間就格外多，自願沉迷知識的海洋不可自拔.jpg
威廉也有許多的腦力活要做，數學論文和大學的課是備不完的，惡勢力貴族的作死是不會完的，計劃的各種細節也是調整不完的。
你和他二人雖然一起快樂泡書房，但大半時候都在伏桌埋首讀讀寫寫，偶爾才會有交流。
下午茶時，邊閑聊邊喝口熱飲吃塊餅干也算難得的放松了。
小教授一直都很喜歡和你聊天的樣子。
無論是他給你講故事也好，還是他聽你描述那個百年後的新世界也好，哪怕你只是說著還在學校念書時的無聊日常，他也是露出安寧祥和的淡淡笑容，很耐心聽著。
那模樣溫柔又令人難過，你僅僅只是看著，心髒就揪緊著、差點要落下淚來了。
——倘若能出生在這樣的世界裡。
——倘若能去到你的那個美麗世界裡。
光是想像的畫面，就已經能讓他露出滿足的微笑了嗎。
你猜測自己在小教授講起故事時，應該也是一樣的表情和心情吧。
當然你們之間可聊的話題也不僅於此。
在書房，有關學習的對話內容占比超過60%，教授是溫柔的小教授，也是很嚴格的補課老師。
謝天謝地你的英文寫作水平在莫裡亞蒂教授的魔鬼教導下短短兩月就突飛猛進。
然後他現在要求你除了背單詞還要開始練習書寫的字體了，淦。
你終於深刻意識到：學習是沒有止境的。
而善良的莫裡亞蒂教授好為人師。
被好為人師的對像你內心OS除了淦就是臥槽和一種植物。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再也不能和剛開始那幾個月一樣快活的整天在宅邸裡上躥下跳，以及和小教授以外的其他人有長時間建立感情的友好互動（指騷擾弗蘭德、懟懟莫蘭上校和跟路易斯抬杠）了。
你要學習學習和學習，埋頭苦讀甚至要和高三那會兒的頭懸梁錐刺股相比較，焯。
如此悲慘的生活只有吸吸金發美人的顏才能活下去了這樣子。
或許是相處的時間長了，你時不時能觀察到小教授除溫柔笑容以外的神情。
為難題而煩惱的樣子、解開困惑時舒展的眉眼，還有長時間動腦帶來的疲倦之色，每多一種發現都讓你感到難言的欣喜，為多一點對他的了解。
就像漫步在海灘上，一次次地彎腰拾起沙間的貝殼，每一份都是深沉無垠難以窺探的這個人、送到你手心裡的禮物和驚喜。
收藏寶物的匣子被一點點填滿了，你的心也好像被填滿了。
但期間也發生過突發情況。
有次小教授他用腦過度，忽然毫無預兆直愣愣地倒你身上了。把你嚇得一激靈，手足無措茫然四顧，連呼吸都他媽在抖。
你不知道路易斯或莫蘭阿爾伯特他們有沒有過類似的經歷，你只知道你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尖叫。
本來你不至於支撐不住他，雖然小教授看著身材頎長纖瘦，但一米八往上的大高個直壓下來還是很沉重的，再加上突然被動美人在懷的你，可恥地腿軟了……
這就導致了你沒站穩然後兩個人一起倒在了書房地板上的慘劇。
你不知道昏睡狀態中的小教授會不會有摔疼的知覺，反正你是摔得半邊身子都麻了。
他依舊沒醒，你給摔懵了。
金發美人閉著眼眉目安詳寧和，那張臉像自帶柔光特效，襯得他如同油畫彩繪中的熾天使般俊美不可方物，神聖不可侵犯。
你茫然無措的坐在地上，懷裡抱著沉睡的美人，任由他腦袋枕在你肩上，輕而溫熱的呼吸拂過你裸露在外的皮膚，仿佛若有若無的輕佻勾引。
只需低頭就能看見不屬於自己的淺金頭發，還有藏在發絲下漂亮安靜的側顏，連纖長濃密金色的睫羽都根根數的分明。
來自異性的氣息縈繞著你，也糾纏著你、籠罩著你。
實在是非常、非常、非常近的距離。
你幾乎要軟成一灘貓貓液體。
扶著小教授的雙手在抖個不停，心跳得好快、好像煙花一樣要炸開了。
半個身子麻痹，腰也軟綿綿的，光是這樣支撐著他和自己坐在地上，就耗費了你全身的氣力，根本沒辦法起身並把人扶到幾步之外的沙發上。
你甚至於都不太敢用力呼吸，生怕吵醒了他，旖旎的心思那是一丁點兒都不剩，平日裡嚎叫的色心色膽此刻安靜得像死了一樣。
你也不知道這個曖昧尷尬而且會讓人吐槽地板很涼的姿勢到底持續了多久，因為不敢呼吸、腦袋輕微的缺氧發昏，你暈乎乎的，整張臉都憋得通紅。
嗚、救命……救命啊！！你就快要死掉了啦！！！(T﹏T)
你哭喪著臉直到有第三個人進書房裡來了。
另一個金發美人看著這畫面，瞳孔地震，震驚當場，殺人都穩如老狗的手此刻也在抖。
「這是怎麼回——」
「路易斯！！！」
你差點哭出來了，簡直是拿看救世主的目光殷盼注視他：「救、救命嗚嗚……」
讓小教授睡在地上這麼久你有罪，但你也不想的！
你腰麻了腿軟了腦袋空空了人也快沒了。
路易斯就一整個大無語。
他來不及懟你明明占了他哥便宜、現在卻露出一副好像被蠻橫非禮了似的表情，趕緊上前幫助扶起壓倒你的威廉。
畢竟你看起來真的要哭了，不是演技的那種，怪可憐兮兮的。
驟然得到解脫的你顧不上還麻痹著的身體，立刻連滾帶爬的逃離了現場。
路上你還因為雙手捂著臉沒看路、躲閃不及撞到了莫蘭。
他慣例要笑話兩句你難得出醜的樣子，你說不出話，又氣又急，干脆一腳踢到他了小腿上。
痛得莫蘭當場折腰：「臥槽！！」臉也露出了被螃蟹夾到手指的表情。
你就趁機跑回了自己房間，躲進衣櫃開始自閉。
另一邊，路易斯眼睜睜看著你捂著紅透的臉埋頭衝出了書房，仿佛一只被點燃了火引的貓貓炮彈。
不穩定到好像是下一個瞬間就會爆炸開來，將澎湃的某物撒的漫天都是。
他不是很理解：「……有那麼害怕嗎。」以前也沒見你怕被他說教，你甚至還敢很凶的和他頂嘴呢。
然而等路易斯收回追著你跑的視線時，發現他哥悄無聲息地睜眼了。
一雙緋色之瞳如同猩紅的不停攪動的鮮血漩渦。
深沉而如深淵般可怖。
路易斯：「……」
路易斯：「…………」
他停止了半刻鐘思考：你怕的果然不是被他罵啊。
但路易斯不理解的程度加深了。
「——原來您是醒著的嗎，兄長。」
-TBC-
*注：「我醒著做夢就是痛也痛的感動」，歌詞，出自張學友的《我醒著做夢》。
第63章 【IF】·譫妄症（十二）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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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我像那銀河星星讓你默默愛過*
你不是不知道小教授用腦過度會昏睡過去，實際也目睹過好幾次，還在一旁欣賞睡顏同時心裡瘋狂地冒出lsp妄想。
但想的再多也不過是遠觀而不近看，像這樣徒手接睡美人（還沒接住反被壓了）是真的頭一遭。
貓貓冒煙了，貓貓宕機了，赫連伊.exe停止運行了。
事後威廉又來敲衣櫃門。
「抱歉伊伊，嚇到你了吧？給你帶來了困擾……」
「沒事！！沒這回事！我我我才是，讓教授您在地上躺了那麼久、對不起！！！」
你超大聲，情緒激動都顧不上維持人設：「本來教授要處理那麼多工作就已經很辛苦了，我……我還一點忙都幫不上！！對不起嗚嗚！！」
「不是這麼一回事，伊伊。是我沒有留意好自己的身體狀況，抱歉——」
……
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了互相在道歉的場面。
中間甚至還隔著一張衣櫃門板。
這畫面就，怪好笑的（。）
後來不知道是誰先停止了這無意義的爭相道歉。
漫長又短暫的沉默後，小教授率先開口，說晚餐的時間快到了。
「啊、嗯。」你低聲應了，衣櫃內空間狹小，情緒太激動導致的後果就是現在有點缺氧。
「不出來嗎？」他在外面問，「聽說路易斯做了很好吃的料理，飯後甜點准備的是水果布丁，就是你想吃很久的那個。」
「……」你沉默，不是你不想出去，是你在衣櫃裡保持一個姿勢太久，動不了了。
況且教授現在就在外面，你臉還超紅的，被看到不是很糟糕嗎。
威廉等了一會兒才等來你支支吾吾的回答。
他無需多經思考就明白了你的處境，頓時啼笑皆非。
雖然很想照顧你的心情……但放任處於困難中的少女不管不顧有違紳士風度，不幫助你的話、萬一你不慎又磕傷哪裡就糟糕了，威廉在心裡猶豫著給自己找這樣那樣的理由和借口，手上倒毫不含糊地拉開了衣櫃門。
更衣間昏暗的光線裡，你在衣櫃狹小的角落縮成一團，服帖的黑發散亂，臉紅得不像話，一雙藍蓮花色的眼睛霧蒙蒙的，水光氤氳，眼淚要掉不掉，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樣子。
你輕咬著唇委委屈屈地抬眼望著他。在他拉開門的瞬間纖細的肩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像受驚的小動物，想把自己藏起來。
「……」威廉瞳孔微縮，一時失語。
那些荒謬的可怖的陰暗想法又在他腦海中如野火蔓延。
而被他注視著的你嗚咽一聲立刻用雙手捂住了臉。
羞恥感如火焰燒遍全身，你也沒預料到教授會突然拉開櫃門，他看到你超不酷girl的一面了！最後你甚至是被他扶出衣櫃的！你發誓你看到教授在憋笑！
你深深垂頭，把臉埋在黑發裡，腰酸背痛雙腿麻痹站也站不穩，坐在軟椅上一言不發。
教授站在身後幫你把散亂的黑發整理服帖，手指一下又一下穿過你的頭發，溫柔耐心的幫你這只傻貓貓順毛。
「伊伊這個樣子……還能走去餐廳吃飯嗎？」他低聲問。
「唔！」你小幅度地搖頭。
兩手緊緊抓著衣擺，恨不得在地上扒條縫鑽進去。
「……」教授似乎笑了笑。
「那我就把你的那份晚餐送到房間裡來吧，路易斯那邊我會解釋的。」他溫和地說。
你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有點怪怪的……
但直覺告訴你不要在這個時候和教授唱反調或傲嬌使性子，只得無比乖順地點了點頭。
次日路易斯用非常復雜的眼神看了你。
你慣例回以無辜的貓貓眼，結果他就變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從早到晚，路易斯數次想要和你說什麼，目光接觸到你懵懂茫然的藍眼睛時，他又把頭一扭，話也咽了回去。
你實在被路易斯的反常搞得滿腦袋問號，便在准備晚餐時借口幫他的忙、把他堵在廚房徑直發問：「路易斯一整天看我的視線都奇奇怪怪的，是需要我向你解釋什麼嗎？」
比如昨天你哥睡著我沒接住讓他躺了又冷又硬的地板，昨晚我的晚飯是你哥拿去房間的麻煩他為我操心了，之類的。
你信心超好地感覺你還是能和兄控說明清楚情況的。
然而事與願違。
路易斯沒等你開口，就臉色一變把你轟出了廚房。
「你繼續保持你現在這副無知無覺的樣子就可以了！」他狠狠戳了你的額頭，不知想到什麼、表情在那一瞬有點猙獰：「傻貓貓！！」
最後幾個字簡直是從喉嚨裡吼出來的，接著廚房的門就在你面前惡狠狠被甩上了。
你：「……」
我不理解.jpg
但後來路易斯就變回原來和你相處的狀態了。
他明顯是不想和你多說，你也不好強迫他告訴你，加上小教授又雙叒叕給你的增加了別的補課項目……你好忙，很快就淹沒在無涯學海裡，把這件事忘到了腦後。
在你的英文補習進度七七八八後，小教授就讓你開始練習書寫，後來甚至還要你開始學習拉丁文、德語法語意大利語等等一系列外文！！
救命啊，你是中文系的學生啊！！
英語好歹從小學到大有那麼點基礎，德意法甚至還有拉丁文……這都什麼鬼畫符！！！
然而反抗是沒有用的，教授搬出許多大道理，義正言辭打擊了你妄圖逃避學習的不思進取念頭，把你摁在你的小書桌上埋頭苦讀。
你想趁教授去上課時摸魚都沒法摸，雖然關系變好了、但在哥哥的請求下依舊鐵面無私的路易斯會把你拎回書房，不完成教授留下的功課就不放你出去浪。
莫蘭對此舉雙手雙腳贊成，就差買個禮花給你放炮慶祝了。
可惡，這只大黑狗勾太壞了，你好氣哦。(???皿??)?????
就這樣你和小教授單獨相處的時間與日俱增。
他難得閑暇時就教你一些拉丁文，或念德語（也許是法語？？）的詩給你聽，你往往聽得一頭霧水，但這不妨礙你吸他的顏。
除外你也會教中文給他。與教授系統有條理的教導相比，你的教學場面糟的一塌糊塗，每每想起一出是一出，就這樣小教授還是能在短短幾月內就能和你用中文對答如流，他還真是個讓人不得不大感震撼的天才。
……當然，前提不要糾結口音問題。
（你：噗噗噗。）
當然相對較多的依舊是忙碌的光景，待處理的事情堆積起來時，你也是沒辦法把小教授趕去休息的。
你能怎麼辦啦，當然是只有陪他一起熬大夜了。
今天就是這樣的情況，他抽空檢查了你的學習進度，摸摸你的腦袋誇過後，接著又伏案工作。
書房好幾盞燈將空間照得亮如白晝，但鐘表的指針也已經走向了凌晨。
你以前也是習慣熬夜的，但近期的學習任務實在繁重，臨到零點時你就開始頻頻釣魚，好幾次教授提出讓你回房休息，你都固執地拒絕了。
「長久這樣下去對身體非常不好哦……」他無奈的看著你，赤色眼瞳中滿滿是對你的擔憂。
「既然您也知道熬夜容易猝死，」你意識朦朧了，話裡的諷刺味兒也就濃了起來：「就麻煩您也多為自己的身體考慮一下……」
「……不要、呼……仗著自己是二次元的、紙片人，呼……不、不會禿頭就……呼，隨便造作……啊！」
你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合眼見周公朝你招手，腦子思考模塊斷電下線，嘴巴吐出來的話就不受控制。
你本來打定主意要陪小教授熬夜，結果凌晨一點還沒到，你就趴在桌上睡死過去了。
眼見你困得睡著，威廉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他沒完全聽懂你無意識呢喃出來的話，但也聽明白了你在關心他，並責備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因為你的關系，威廉甚至改掉了自己偶爾煩心時會抽煙的習慣。
他實在忘不了你在他身上聞到煙味時的那副模樣，小臉皺成一團，藍眼睛裡都是破碎的粼粼微光、好像輕輕一眨就要變成大滴的眼淚掉出來了。
你的表情難過得好像他下一秒就會突然間死掉。
雖然威廉很喜歡看你為他哭泣的表情，但果然，他還是希望你能和沒心沒肺的貓一樣無憂無慮，臉上總是開心地歡笑著。
他知道他必定會為理想、也是為自己的罪行交付生命，所以使用身體時也不太在意它承受的損傷，反正最終都是要變得破破爛爛然後腐朽的東西……他是這麼想的。
可一接觸到你哀傷的眼神，這個念頭又像是被正午陽光照射到的黑暗生物般，顫抖著，無比狼狽地滾回了陰影的深處。
威廉總是時不時想起初見那會兒，你毫無防備對他吐露自己所知一切的記憶畫面，你在尚且不曾接觸到他、僅是知道他所作所為的情況下，就在為臆想中的「他的死亡」而哀傷落淚。
倘若這最終成為現實，你又會如何呢？
還會為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宛如世界崩塌了般的慟哭嗎？
那時候……你會怎麼辦？你該怎麼辦？
把你托付給路易斯他們的話，生活必定會得到和現在一樣的保障，可……你的心呢？
會不會、是不是，將隨著他的死亡陪伴他入土？
墜向那無邊的更深的黑暗之淵？
如果變成那樣的話——
「咚！」
書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了。
這驚破莫裡亞蒂教授的漫漫臆想，也將他的神智拉回現實的世界。
趴在桌上的黑發女孩依舊無知無覺地熟睡著。
威廉發現他給你披了一張毛毯，兩手按在桌面、將你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的影子裡，俯著身無意識地下壓，像個狩獵中的野獸一樣瞄准了屬於自己的獵物。
他終於開始意識到現狀有多麼糟糕，在被突如其來的聲響驚醒之前，他甚至還在向你繼續逼近。
大概是夜深了的緣故吧！零點之後，那些隱晦的荒唐念頭就借著夜色的掩蓋，在擴大的陰影面裡張牙舞爪起來。
威廉臉色有些難看的站直了身體，把滑下的毯子又往你身上蓋了蓋，兩步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期間書房外的敲門聲一直在「咚、咚、咚」的響。
並且還夾著莫蘭毫不收斂的嗓門：「威廉！你還醒著的吧！」
……來的真是時候啊，上校。
威廉露出和往常一樣的溫和笑臉，緋紅之瞳微眯：「是莫蘭嗎？」
「進來吧。」
進入書房的腳步聲有兩個。
不止是莫蘭，連弗蘭德也來了。
威廉預感到有什麼事——畢竟這麼晚還來打擾也是少見，便掩了心思問明原由，果不其然得到弗蘭德報告說、貴族之間狩獵人類的暴行迄今為止仍在某地發生。
他溫柔地安撫了弗蘭德的情緒，示意你已經睡著了不要聲音太大把你吵醒，然後心平氣和開解了弗蘭德的小心結，對他們下達了「馬上准備、即刻行動」的命令後，暗自算了算時間，還是叫住了某位上校先生。
有些暗的書房燈光之下，剛說完以惡制惡的莫裡亞蒂教授又恢復了溫溫柔柔的無害模樣，笑容卻深得眯起一雙緋紅眼瞳：「莫蘭。」
「……啊？還有什麼事嗎。」
被叫住的莫蘭後脊背莫名一涼，陡然升起的一種不妙的預感。
威廉溫和地開口：「其實昨天白日裡，我偶然聽路易斯抱怨說……莫蘭你逃掉了他給你安排的清掃煙囪的工作，一連幾天都跑出去喝酒了。」
莫蘭試圖裝傻充愣：「啊？？什麼居然有這種事嗎？我不記得有誒，那什麼，不說了我先去准備了——」
然而此時此刻可不是什麼容易再逃掉的氛圍，路易斯不知何時如幽靈般的出現在莫蘭身後，一下按住了他的肩。
「不過，在准備之前，莫蘭先生你還有事沒有做吧？就這樣急衝衝地准備下一份工作……會讓人很擔憂你到底能不能順利的完成啊？」
「噫！路易斯你什麼時候！喂威廉，你該不會也是這麼想的吧？？」
「噓——莫蘭，說話的聲音太大了，會吵醒伊伊……最好稍微控制一下哦。」
「就是這樣，不要掙扎了莫蘭先生，請先去完成清掃煙囪的工作，不然這次你就留下來……但把府邸交到你手裡我也很擔心啊。」
「你們兩個都搞什麼？？兄弟組合出擊嗎！可惡！！」
莫蘭咬著牙目瞪口呆。
他眼看能解救他的威廉背過身、輕手輕腳抱起了熟睡中的又香又軟的女孩子，然後毫不留情離開了書房，對他的困境視若無睹。
威廉的背影消失在書房門外，莫蘭僵硬著脖子回頭，命運只留給他的一個既不香也不軟的、鐵石心腸硬邦邦還眼神帶刀子的路易斯。
哦，或許還有那一整條等著他去清洗的又黑又冷的煙囪。
這冷冰冰的莫裡亞蒂還真沒有一點點同伴愛了！
拋下那邊水深火熱不理，這邊的威廉怡然自得的將你抱回了房間放到床上，幫你脫了鞋還給你蓋好了被子。
盡管他動作已經盡量地輕了，但你依舊有被驚擾到、迷蒙睜過眼，但在看到熟悉教授的盛世美顏後，立刻又安心地腦袋一沉，繼續睡死了過去。
威廉也不知道你對他的這份信任究竟是好是壞。
有被你依賴的竊喜，同時也深刻感知到了你這份「相信教授」心情的沉重：你對他幾乎沒有任何的防備。
倘若一瞬間他起了什麼歹毒的心思，你將毫無反抗之力……
威廉垂下了頭，緋瞳深沉如赤潮之海。
曾對你萌生過的那樣的陰暗念頭閃過腦海之時，自我的譴責與唾棄之心也如罪罰的火焰將他吞沒。
每每凝視你的眼眸，藍蓮花色的瞳孔如照映人心的魔鏡倒影出他的模樣，這副你喜歡的昳麗皮囊下藏著沾染了無數污穢的靈魂，還痴心妄想將潔淨無辜的你也拖進地獄。
你好像很了解他，但你真的見過他撕破虛偽假面後的模樣嗎，知道他對你持有怎樣灼熱的欲望嗎，你能分辨所見之物何樣才是真實嗎……
因晦暗不明的心思而生的諸多疑問都無法付之於口，更何況他根本無法給你許諾任何幸福。與他這樣的人產生緊密聯系的未來，都是不被期許的未來。
天真無邪的少女和滿身罪孽的惡魔之間，向來都不是什麼純潔美好的故事。
他一邊悲哀克制地想著，一邊卻又放肆地捧起了你的手。
雖然平日活潑好動，但意外你是屬於睡姿乖巧的類型，只要睡著了就幾乎會保持一個姿勢直到蘇醒，睡顏也很可愛……
威廉緊緊盯著你安寧閉合的雙眸，似乎在期待你睜開眼睛，又對你會發現他無禮冒犯的可能性心生恐懼。
他動作輕柔地捏起你的手腕，想要親吻你的手背，但最終也只是把你的手指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仿佛這樣來自於你的光就能稍稍將他從罪惡感之中短暫救贖。
——在那之後、再任他自行墜入到更深的黑暗之中去。
將你的手好好放回被子裡，威廉低聲向你道過晚安，便不再留戀地起身離開了。
在今夜之後的凌晨會有一場與貴族的交戰，他也該去早做准備了。
他穿過宅邸黑沉沉的走廊，宛如穿過神給予罪孽深重的靈魂通向地獄的荊棘之路。
窗外無邊的夜色吞沒了晚星與山林，月光透過玻璃照拂在他臉上，無限溫柔又偏偏如水冰涼，似乎是在對他發出挽留人間的請求。
威廉只是稍稍駐足，便再度走進那黑暗裡去了。
興許這溫柔慈愛的月光也照進了你的夢吧。
你夢見自己行走在懸崖邊，抬頭能看見枯死的樹，烏黑的鴉，猩紅的月，詭異又荒涼的畫面，處處透著不詳。
這感覺如同站在了命運抉擇的分岔口上，行差踏錯，就是墜入無邊煉獄，從此萬劫不復。
你回頭見漆黑的死神手持巨大的鐮刀跟在身後，頭上戴著你曾遺失的被河水無情帶走的那只簡陋花環。
他沉默如雕塑，形容可怖，枯槁的手指與頭上枯萎的花冠無比相稱。
也許很多人看見這副景像都會感到害怕吧，可你並不這樣想。
你有自己身處何處的自覺。
隱隱的遙遠的地方又有歌聲傳來。
伴隨著不知名的弦樂。
你剛想向低著頭狀若害羞了的死神先生伸出手，這個詭譎冰涼卻透著莫名仁慈的夢便清醒了。
坍塌、坍塌，你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像從雲端重新墜回屬於你的人間。
醒來時天光已大亮，厚重的簾子也遮不住窗外的光明。
你在床上茫然地坐起身，遲鈍的腦袋花了好一會兒才隨著意識復蘇，你用了整整五分鐘的時間，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誰自己在哪。
你在自己的房間，躺在自己的床上，蓋著自己的被子，身上既沒缺胳膊少腿，也沒多什麼會讓人浮想聯翩的印記。
剛松一口氣，但你又馬上記憶起失去意識前你人可是在書房裡的，現在卻在寢室裡醒來……那不就是代表把你送回來的就是小教授嗎！！！（震聲）
你選擇性忽略了會是其他人的可能性，開始痛心疾首自己昨晚到底是怎麼睡著的，為什麼不是清醒著的啊可惡！
居然完全沒有怎麼被送回、什麼時間送回房間裡的記憶，享受了美人的服務但等於完全沒享受。
艸（一種植物），這波……這波你簡直血虧！！
難過了好一會兒，你唉聲嘆氣地去洗漱換衣服，並開始糾結今天該用什麼心情面對小教授才好……結果你發現整個大宅子裡居然就剩你一個人了！
你很快意識到他們是為了工作的事離開——這種緊急情況不多見，不過以往路易斯都會留在府邸的，現在他也不在。
之前兩兄弟好好地聊過了，顯然這次路易斯就參與到行動中去了。
最終被留下的只有你啊。
但你確實幫不上忙，是該在宅邸好好等他們回來的。
小教授其實有留言給你，就在你房間的床頭櫃上，可惜你剛醒來時意識恍惚沒有注意到。
你做了早餐吃完後自覺去書房學習，午飯也是自己做的三明治和烤曲奇餅，還趁路易斯不在、往熱牛奶裡加了過量的蜂蜜，結果太甜了被齁到，又不敢倒掉浪費，只得又兌了很多牛奶把它解決，下午打個嗝都是濃濃的奶味兒。
更糟糕的是你忘了自己有乳糖不耐受，喝了過量牛奶的下場就是肚痛腹瀉。
好在你身體素質一如既往頑強，差不多兩小時後就恢復了狀態。現在你又是一只能活蹦亂跳的貓貓了。
但這事被路易斯知道會挨罵吧！你想，連教授也會對你說教，然後從此控制你攝入乳糖的量，說不定以後都沒有熱牛奶只有果汁可以喝……
你在獨自一人的空蕩蕩的大宅子裡胡亂思考著，只要這樣做，就可以不那麼寂寞。
你安靜地等待分分秒秒都如流水淌過。
終於在平日晚餐後的時間你等到了他們回來。
威廉沒有料到自己一回到宅邸，打開門就能看見一只開心圍著他轉圈圈的貓貓。
「教授歡迎回來！」你在看見他的瞬間亮起了眼睛。
這副模樣像是知道他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又像是一整天都垂著耳朵和尾巴傻傻守在門口……等他。
在視線與你四目相對的瞬間，威廉看見你藍蓮花色的眼睛，條件反射般的就把手中握著的手杖藏到了身後，然後對你露出一如既往的溫和微笑。
「晚上好，伊伊。」威廉面對著你說話時，忽然感覺身體內部有個無法忽視的黑洞，咬住了他的心髒。
半天前他處決巴斯克維爾的畫面重新浮現眼前，那人臨死前對著他驚恐地大喊惡魔。
他是……惡魔。
手上沾染著同類的鮮血，背負著數不清的罪行。
這樣的他向你伸出手真的是能夠獲得原諒的事情嗎？
威廉不禁遲疑了，甚至於都不敢讓你靠的太近。
他沒來由地惶恐自己身上未散盡的血腥味會被你聞到，就像煙草的味道一樣。
他藏起手杖的行為，就像異形的惡魔妄圖在少女面前遮掩自己頭上碩大扭曲的羊角，欲蓋彌彰極了。
威廉逼著自己低頭直視你的眼睛。他確信你肯定知道他去做了什麼。
可你依然坦然面對他的視線。從一開始你望向他的目光就充滿了包容和理解，時至今日也不曾改變。
你像只終於等到主人長途旅行回來的貓貓，繞著他轉了一圈又一圈，擔心他身上有沒有哪裡在外面受了傷。
認真檢查過了沒有傷痕，你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氣。
「呼，沒有受傷真是太好啦。」你停下轉圈的行為。
「我做了晚餐哦，要吃嗎？……等一下，弗蘭德和莫蘭上校呢？唔，是善後去了嗎。」
你往威廉和路易斯身後探看，並沒有發現門外的夜色中那剩余兩人的身影。
向來會耐心回應你的莫裡亞蒂教授此刻反常沉默。
聽你嘰嘰喳喳說著話，垂頭注視你的目光深沉且晦暗不明，像思考著什麼重大事件，微笑的表情也遮掩不住他緊繃起來的情緒，明顯到連你都能察覺的地步。
弄得你也莫名緊張起來，站在原地抬眸與教授四目相對地看著對方，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好在路易斯的態度還是正常的。
他的嫌棄一如既往：「你做出來的飯是能夠入口的東西嗎？」
小貓咪可聽不得這種話！
你立刻變得氣鼓鼓的，像被踩到了尾巴，扭過頭去很凶地瞪兩腳獸：「路-易-斯！」
「我是按照平常路易斯准備晚飯的程序做的！」
「就算我以前沒做過英國菜，但做出能入口的晚飯還是簡簡單單……」
你沒能把後面的話說完。
因為小教授突然伸手很溫柔地摸了你的腦袋。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為這種事站在大門口起爭執。」
他嘴角流出無奈的笑意。
你想你也大概能模糊猜到一點這位教授剛才那副樣子是在糾結什麼。
稍微換位思考一下，不就是在外面抽了煙回來，又突然記起你是只嗅覺很靈敏的貓貓，怕被你發現身上的煙草味的鏟屎官嘛。
嗐，你都在他家住多久了，還有多少事不是心知肚明的。
你有自己身處莫裡亞蒂（犯罪集團）的自覺。
這麼想著的你，身體遵循直覺，又圍著小教授轉了一圈半，停在他身後。
威廉下意識地側頭看你：「……伊伊？」
同時示意了路易斯，想把手杖送到弟弟手裡去——結果被你中途截了胡。
你握住他的手杖，藍眼睛亮晶晶的，威廉認得你這表情，是終於摸到新玩具的好奇心旺盛的貓貓：「這個我幫教授放好！」
你說著，然後又蹦又跳地跑向二樓。
雖然手杖有點異樣的沉，不過你覺得問題不大。
但那邊沒接到手杖的路易斯認為問題很大。
他額角冒出青筋，「喂！那是哥哥的……不是什麼女孩子可以隨便拿的東西！傻貓……伊伊你給我回來！」
邊說著邊追了上去。
於是就剩威廉獨自被留在了大門口站著：「……」
大聰明莫裡亞蒂陷入了新的思考。
-TBC-
*注：「我像那銀河星星讓你默默愛過」，歌詞，出自張國榮的《明星》。作者個人很喜歡古巨基在《我是歌手》中演唱的live版本。
第64章 【IF】·譫妄症（十三）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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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如果我們撐得到那天就不顧一切去愛這新世界*
最後你還是被路易斯教訓了。
晚飯也被嫌棄了。
例如肉排沒煎好啦、西蘭花沒煮好啦、醬汁調配的味道怪怪的啦，廚藝大佬路易斯盡其要求之嚴格，把能挑剔的細節全挑剔了一遍。
同時你把牛奶消耗見底的事，路易斯進廚房檢查儲備食材時就發現了，為此他也對你說教了一遍。
不過小教授誇了你，還跟路易斯唱反調似的，弟弟挑一句他就誇一句，後面路易斯有被他哥氣到，都不想說話了。
勉強被挑剔的大廚認可了的是飯後甜點。
不過他說你想要以後負責這部分的話還遠遠不夠。
你聽完後則表示：「能坐下就吃到路易斯做的超好吃的甜品，我為什麼還要自己動手啊？」
支離滅裂な思考·発言.jpg
路易斯：「……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能讓我生氣了。= =#」
你：「咦？有這種事嗎？我還有單詞要背我先回書房啦——」
貓貓敏銳察覺到氣氛微妙，唰地跑走了。
路易斯擰著眉看你背影消失，剛張嘴准備說兩句，一回頭發現他哥表情不對。
莫裡亞蒂教授的笑臉簡直一如往常，但就莫名……
路易斯也說不上來，是眼神嗎？
威廉卻立刻眯起了眼，笑著說：「路易斯和伊伊關系變好了呢。」
路易斯：「……」啊這，怎麼說呢？
直覺告訴他不要在這種時候贊同他哥的話，哪怕他哥說的是真的。
所以他否認了：「不不，哥哥，這種關系才不能說是「好」吧。」
「她最近簡直越來越肆無忌憚，我已經快拿她沒辦法……」
路易斯才說了個開頭就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哥威廉的表情看起來更加不對勁，已經快是強顏歡笑的程度了。
路易斯遲疑地喊：「……哥哥？」
威廉卻揚起笑臉回說沒事，「關系變好了的話，是件好事呢。」像沒聽到路易斯否認的話。
或者說不認為那是具有否認這層意思的話。
他也沒再說什麼，只是起身，也往二樓的書房去了。
路易斯：「……」
他哥最近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
——竟然還全和你有關就離譜！！總之都是你這只傻貓貓的錯！！！
然而傻貓貓也很茫然無措又可憐無助。
跟到書房的莫裡亞蒂教授發現了你真沒抄完單詞。
於是在你忐忑的注視下，他無視你哀求的小眼神，微笑著又給你布置了一系列懲罰性質的學習任務。
在你誇張地嗚咽一聲趴倒在小桌子上後，教授熟練rua了你的小腦袋瓜，不知為何心情明顯變好了。
他還囑咐你往後不要依仗著路易斯不會像莫蘭那樣真對你動手就經常惹他生氣。
但氣鼓鼓瞪人的金發美人你超可啊！不過既然人家哥哥都這麼說了……
你悶悶地應了：「好叭。對不起啦。」
道歉道的毫無誠意。得虧教授不在意，沒跟你計較。
他摸摸你的頭，溫柔的笑容是給乖孩子的獎勵。
接下來兩三天裡你淹沒在學習任務的海洋，一度生無可戀到夢回高三——除了一天能睡夠八小時、三餐正常和隨時摸魚。
好啦其實也沒有變成大□□的高中生活那麼誇張。
近來你伏案或低頭時，伸手將散落的發絲捋到耳後的動作在不經意間變得越來越多。
多到甚至影響了你的習慣，讓你不得不抽點時間解決掉它。
這時小教授在旁感慨說你的頭發已經長得長了。
「以後還是稍微扎一下吧。」他溫和的提出建議。
「……唔。」你垂眼捏著頭發沒作回答。
剛來莫裡亞蒂家時發尾還與下巴相齊，現在都已過肩了。
從頭到尾的想來，這段經歷依舊十分不可思議……
哎，你也變得感慨起來了。
不過關於頭發的話題並沒有深入地探討，你和教授很快就繼續忙各自的事了。
次日小教授便獨身前往了倫敦，路易斯沒有與他同行。這兩兄弟也並不每次都一起，偶爾也會有像這樣分開的情況。
剛巧這天弗蘭德回到了達勒姆的府邸，你便向他借了理發用的剪子，哢擦一刀把這段時間長長的頭發給剪了，變回一開始發尾與下巴齊平的樣子。
你對著鏡子仔仔細細修剪完，左看右看，對自己的手藝空前自信，才滿意的把剪刀還了回去。
弗蘭德看著你的理發成果，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發出了一聲充滿憂愁的嘆息。
「怎麼了？我剪得，唔，不、不好看了嗎？？」
你頓時有點緊張，講話都磕巴了。
「不，沒有……」弗蘭德看了你一眼，低頭慢吞吞的說，「我以為你只是想和以前幾次一樣，修剪一下劉海。」
「？」你疑惑地歪了下腦袋，剛想問為什麼，又聽弗蘭德對你說：「請不要告訴威廉大人，剪刀是我借給你的——不，對其他人也不要說，拜托了。」
接著也不給你發問的時機，這個黑發少年立刻跑走了，步履匆忙好似你是什麼洪水猛獸。
被拋下的你：「……」茫然，無措，百思不得其解。
你頭頂有很多小問號。
淦啊。
難道你的頭發連弗蘭德都看不下去了……
不是，真的剪殘了嗎？？！！
（貓貓震驚）
於是隔天從倫敦回來的莫裡亞蒂教授就得到了一只把好幾個月難得蓄出來的黑發剪得干干淨淨的貓貓。
這種感覺，就，怎麼形容呢？
養成長發淑女小美人的夢哢擦一聲就碎了，啪的一下很快啊。
哦，還是貓貓自己動手干的，真棒！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看著笑容乖巧、眼神無辜，甚至還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教授快誇我」氣息的你，內心感想有那麼億點點的億言難盡。
「伊伊你……還真是，總會給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啊。」他無奈感慨道。心情略有復雜。
「因為夏天就要到了嘛，當然是短發更清爽。」
你看著教授的緋紅眼睛說，「還是等到冬季再留長發好了。以後教授還是會看到的，我長發的樣子。」
「……」威廉面對你的目光短暫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垂眸避開對視，將手中的精美紙袋送到了你手裡。
「那這個禮物現在送給你的話，就不知道會不會顯得不合時宜了。」
他朝你露出一個和往常一樣的淡淡笑容。
你也短暫沉默了：「……」
嘁，話題被他轉移掉了。
（微妙的不爽）
——但收到禮物還是很開心的！！！特別是來自小教授的禮物。
你帶著難以抑制的雀躍心情，小心翼翼地拆開了紙袋，裡面是一個封皮更加精致的紙盒，印著的logo你不認識，拼起來也不像是英文。
裡裡外外就透著一個字：貴；兩個字：精致。
應該是名店的定制品……你的心情頓時忐忑起來，胸中有了預感。
打開一看，果然是發帶。
你：「……」牙白，你剛剪頭發誒。
發帶是英國人最喜愛的玫瑰紅色，又宛如是浸透了鮮血。你將它拿起來，觸感異常的好，材料的品質自不必說。整體的設計也很簡潔，只是在兩端有著金線的刺繡，是好幾種花的圖案，精美絕倫，你一眼就認出來有薔薇、百合和雛菊。
太好看了，而且好貴重！你看呆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喜歡嗎？」威廉低聲問。
刻意壓低的聲音裡似乎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這是獎勵喔——最近你的學習都完成的不錯，面對我的嚴苛教導也沒有退縮，這是理所當然的獎勵。」
他像是怕你拒絕，問完喜不喜歡後又立刻補充了送禮物的原因，表明你收下它是十分理所應當的。
你抬起頭對教授開心地笑著說非常喜歡。
「只是，你剪短了頭發……好像沒有能用到它的地方了。」
「不會不會，短發有短發的用法。教授等我一下！」
你急匆匆跑回房間，重新梳了頭發，然後把發帶打成蝴蝶結，用發卡別上夾到了腦後。
原地轉了兩圈，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又用力晃晃腦袋確定穩固後，你立刻跑回書房去，得意在小教授面前轉圈圈：「看！」
「這樣就可以啦∼謝謝教授的禮物！我很喜歡。(?????)」
轉圈時發帶也隨著你的動作在空中飄起。
等你靜止不動，它垂落的長度幾乎與肘尖的位置持平，你把發帶用兩指捏著帶到身前，略有些緊張的迎著教授的目光注視。
心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把發帶定做得那麼長……
小教授誇了你「這樣也很好看」。
他緋色的眼珠裡一片平靜，笑容淺淺，站立窗邊，整個人都沐浴在午後的陽光裡，顯得柔和又虛幻。
你抿了抿唇，剛想說話、書房的門就被人從外推開了。
同時莫蘭上校的聲音傳來：
「威廉！聽弗蘭德說你找我？什麼事這麼著急，是有工作了嗎？」
……來的真是時候啊，莫蘭先生。
你扭頭和來人四目相對，熟悉的大眼瞪小眼。
莫蘭看見你就擰眉，問你怎麼也在這裡？然後不等你開口就趕你出去。
「接下來我要和威廉聊的可不是你這樣的溫室小花能聽到耳朵裡的內容。」他用凶狠的語氣說。
你也擰著眉，但很快放松，表情也變成了微笑。你三步並作兩步到莫蘭面前原地轉一圈，得意地向他展示小教授新買給你的刺繡發帶。
莫蘭一時get不到你想表達的意思，但是這不妨礙他習慣性地張嘴對你開嘲諷。
他誇張挑起了眉，眼睛瞪你：「哈？什麼啊原來你還是個女人嗎？之前整天蹦來跳去的，威廉怎麼不給你買條貓鏈戴……嗷！！！好痛、你干什麼啊？！」
原因無他，你往莫蘭上校的膝蓋狠狠踹了一腳。
在莫蘭由於大意不對你設防而被報復後，你朝他做了個鬼臉，迅速腳底抹油溜了。
事實證明不要招惹貓貓啦！貓貓會記仇的。
你跑出書房後也向其他人炫耀了你的新蝴蝶結，是教授送給你的發帶。
然而路易斯瞥了一眼表情冷淡，可以說是漠不關心了。弗蘭德還在為借了剪刀給你而憂心忡忡，再三拜托你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後就又跑走了。
你摸了摸自己的臉邊的發絲，決定換衣服跑出去，到鎮上大搖大擺走一圈。
另一邊的莫蘭上校還在為被你踹了而憤憤不滿。
接完新的工作（任務）後他就跟莫裡亞蒂教授告黑狀，要求教授好好管教你。
然而威廉說：「伊伊在和你分享她的喜悅，可莫蘭潑了冷水哦。」
莫蘭：「？？？但是她踹了我誒！狠狠地！用鞋尖！踢到了我的骨頭！！」
威廉：「氣鼓鼓的臉不是很可愛嘛。原諒她吧。」
莫蘭：「只有你會覺得可愛吧！！！」
上校覺得這個沉迷吸貓的教授簡直沒救了。
倫敦的阿爾伯特傳達了任務，莫蘭和威廉抱怨完，動作還是很利落地收拾好了工具動身去車站。
在路上，他遇到了那只跑出門去玩又蹦又跳的黑貓。她踩在田間的土地裡，佃戶們一一打過招呼，像要融進風裡似的又跑又跳，裙邊和發帶一同翻飛。
大紅的蝴蝶結像艷麗的血，陽光下金色的刺繡如流光在空中躍動。
莫蘭只是側頭看了一眼，就有些移不開視線。
女孩的天真純粹笑臉無憂無慮。
即便他們同處一片天空之下，也能涇渭分明的發現彼此兩邊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膝蓋被踹得生疼的氣似乎消掉了。
莫蘭掐掉手裡的煙，心想還是你比較可憐。
威廉不會真的買貓鏈套到你的脖子上，但那種聰明人，只會用更致命的隱形繩索讓你自願鑽進圈套，受他捆縛。
這麼多年來莫蘭也是第一次見威廉出現這樣的異常，宛如溺在死海中人終於抓住一塊浮木，欣喜若狂，也偏執得快要瘋魔。威廉對你如惡龍守著他的寶藏，獨占欲蓬勃，容不下任何覬覦。
他們深深行進在不見五指的黑暗裡，你這樣的溫室裡的嬌花，被拽進沒有陽光的地方……會枯死掉吧。
真可憐啊，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居然被威廉標記了，被像他們這樣的沼澤裡的怪物包圍著。
莫蘭注視著你這樣想著，卻也很快便收回視線繼續在他的道路上前行了。
但貓也看到了孤身去倫敦的莫蘭。
她跑過來朝他喊上校一路順風。
莫蘭不是很想承認，貓跑過來時他莫名心軟了。
就像養了個女兒，老父親一般的感慨……
「坐船在海上的時候要萬分小心喔！」
貓貓用雀躍的語氣說話，「膝蓋還痛不痛？對不起啦！」
道歉道的毫無誠意。擺明了下次還敢。
莫蘭：「……= =#」
艸，把他的憐憫和感動都還回來。
高了，血壓高了.jpg
然而在這次任務中遠渡重洋之後，莫蘭完成了抹殺鄧德代爾公爵的目標，在即將啟航回到英國前他還是趁著還有點時間，跑去買了兩三樣帶有異域氣息的小東西。
同行的伙伴錢班霓好奇他是要給誰帶禮物，莫蘭嘁了一聲，說莫裡亞蒂教授養了只貓，寵的跟什麼似的，他和那貓關系不好，三天兩頭被踢被踹……
「這次來印度不給她帶禮物回去，估計又會被貓爪子撓臉。」
莫蘭不無怨念地抱怨說，「在這種事情上，那個明智的威廉可不會站在「既不會撒嬌又表情凶惡的臭男人」這邊。」
錢班霓：「……」可她怎麼覺得上校這副表情更像是自家養的白白淨淨的豬拱了自家養的清甜可口的小白菜的糟心老父親。
當然作為優秀的情報人員她沒有糾結這一點，而是提出了疑惑：「這，從未聽說過威廉大人有養貓。」
莫蘭：「他寶貝得很，恨不得藏箱子裡鎖起來再關進小黑屋鑰匙扔泰晤士河，你不知道也正常。」
錢班霓：「……那我也給威廉大人的「貓」帶點見面禮好了。」
至於上校話語間「我可是天天能看見那貓」的得意，她就當聽不出來吧。
（攤手）
於是等莫蘭完成任務回達勒姆後，你就收到了一大包的伴手禮。
裡面有像牙雕的項鏈，半個手掌大的大像擺件，濃郁印度風格的手鏈，一包說不上來名字的干干脆脆的零食和一罐餅干、一盒糖。
你開開心心收下了，並對臭著臉的上校先生露出了有史以來最甜美可愛的笑容，並表達了感情最為真摯的道謝。
弗蘭德在旁毫不留情吐槽：「莫蘭先生去了印度一趟後，回來的這個是贗品嗎？」
你把零食分給欺負莫蘭小分隊的小伙伴，難得沒有搭腔，反而是說上校也是很溫柔的人啊∼
弗蘭德看你一眼，「真心話呢？」
你眨眨眼睛：「收了禮物不好說他壞話啦。」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嘛?* ???? ???
（扭捏）
莫蘭正要去和威廉報告印度的任務完成，背著身就當沒聽到你和弗蘭德嘀嘀咕咕。
你是摸不透莫蘭上校具體在想什麼啦。
他瞪你的眼神還是凶巴巴的，但透著親切，像一個長輩。關系有在變得緩和。
隱約能琢磨點什麼出來。
畢竟你來自一個文化藝術大爆炸的信息時代。
看過的故事讀過的小說玩過的乙游，足夠你根據對上校的了解做出一些分析。
所以才說莫蘭先生很溫柔啦……無論莫蘭出於什麼心理，最終反饋給你的都是善意。
這樣就搞得你也不好像剛開始那樣故意欺負上校了。
貓貓吐舌.jpg
在你剪了頭發後不久，夏季終於要來了。
大不列顛十九世紀末的天空與一百多年後的天空沒什麼兩樣，但夏季卻比那個時候要涼爽，讓你很是松了一口氣。
在這裡你度過了自己人生的第十九個生日。
不過是偶爾間提過一次而已，莫裡亞蒂教授居然也能記得日期，並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給你慶祝……不得不說，這誰能忍住不對他心動啊。
路易斯特地給你做了生日蛋糕，其余人也有給你送生日禮物。
噯，果然沒有人能不喜歡小貓咪，不愧是你。
簡單的慶生後，晚上你在自己房間拆禮物，其中最倍受期待的自然是教授送給你的那個。
首先包裝紙就很好看，裝禮物的盒子也是十分精美，這熟悉的包裝風格和發帶禮物的那次簡直一模一樣：昂貴，精致。
打開看，裡面是一套白藍色的水手裙，還有一頂配套的白色貝雷帽，甚至連配套的長襪都有。
「……」你瞳孔地震，在各種方面都有那麼億點點的億言難盡。
一時間竟分析不出威廉送你裙子的理由。
他到底是以什麼心情送的啊？？？O_o
很快你就知道了。
禮盒最底下居然還有一封莫裡亞蒂教授的親筆書信。
他先是祝賀了你生日快樂，然後說明這套裙子是他按照你的那身衣裙（原世界穿來的JK裙）為模板專門定制的，不過受限於時代接受程度不同，短裙就改成了長裙。
「穿不了喜歡的漂亮裙子會很不習慣吧」，教授在信裡這麼寫道。
聽聞你講過不喜歡這個時代在你眼中顯得繁瑣麻煩的大裙子，便給你送了一套相對會更簡單舒適的你的那個時代的裙子。
「不過穿出街上的話，不出意料會被當成小孩子看哦。」他用溫和的開玩笑語氣寫出這句話，「但如果是伊伊的話，一定不會把那些投注過來的驚奇視線放在心上吧。」
最後教授說希望你在這裡也過得開心。
如果能讓你有「家」的感覺的話就更好了。
——信的內容大致就是這些。
「……」你持續瞳孔地震。
你看完信後的第一反應：焯，不愧是教授，這一手筆跡真是賊他媽好看！
你看完信後的第二反應：淦，不愧是教授，這遣詞造句看著就是讓人賞心悅目！
你看完信後的第□□應：艸（一種植物）……等等，這信的口吻讀起來為什麼和「這是我和你共度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生日了吧從此你我陰陽分隔再也不見」的絕筆書口吻一模一樣？？？！
貓貓腦袋裡有很多小問號.jpg
你滿臉復雜的放下了小教授的信。
都不用直覺開預言家之眼了，這他媽擺明了就是個巨大的flag。
打出HE之路道阻且長，己方隊友還在滿腔孤勇地刷BE值，你只能繼續加油努力了。
好在，你也不算是單打獨鬥，你不無憂愁地想：你得和早就達成統一戰線的路易斯找時間再深入地聊一聊——拯救他哥心理健康這事，真的是刻不容緩了。
接下來，又仔仔細細讀過幾遍威廉的信、靠熟練的乙游經驗解讀出更多他寫下這些字時的心情後，你內心的激烈感慨更是用現存的言語都難以形容。
太強了，小教授那顆過分活躍的聰明大腦到底都腦補了些什麼啊……！！！
§№#?ッホ?*#ノ???ボビ*#ネァ??ホ！！！！（亂碼）
由於思考的盡是些復雜的事，過完生日的第二天，你差點因自閉就一大早把自己衣櫃裡。
小教授有課因此早早出門去了大學，你趁機逃離學海悄摸薅住路易斯，不等他把你抓回去繼續學習，劈裡啪啦倒了一堆想法給他。
路易斯也不覺得你在危言聳聽，表情嚴肅的很認真聽了你的建議。
你對路易斯說，教授應該還對你被留在這裡而深感自責。
即便被你直接挑明說出來了，他也還是沒有完全放下、仍心有芥蒂的樣子。這種時候，他的煩惱一定會找阿爾伯特訴說。
路易斯問為何你能這麼斷言，你說當人心裡有了難以揮散的煩雲時，都會下意識尋求長輩的關懷。
莫蘭先生雖是長者、但也是下屬，這種等同脆弱的一面，教授不會在其面前展現。更何況莫蘭無法理解他的痛苦，自然也不能帶給他安慰。
所以身為長兄的阿爾伯特才是最好且唯一的選擇。如果威廉要傾訴什麼，就只會是找莫裡亞蒂伯爵。
路易斯：「為什麼我不是哥哥想要傾訴時首要選擇……」
他表示他不理解。
你眨眼睛：「呃，這個，因為一般情況下都會找哥哥傾訴煩惱的吧？在弟弟面前會有想維持形像之類的意識……就，兄長的，自尊心……什麼的……」
直視路易斯那雙漂亮的緋紅眼睛，你說不下去了。
路易斯沉默了。
所以怪他是弟弟嘍。
你趕緊出聲安慰，給這只情緒低落的金發美人順順毛。
「當然這也不是說教授不信任你啦！只是作為哥哥的責任感讓他無法對你說出自己的煩惱，因為傾聽者也會相應承受傾訴者的壓力，所以……！」
路易斯搖搖頭，「你不必說了，我知道。我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童。」
「你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突然和我說這些話，所以是需要我做什麼？」
你回說當然是提前告知莫裡亞蒂伯爵，讓大哥趕緊給他弟做一下思想教育工作啊。
路易斯：「那為什麼你不自己和阿爾伯特哥哥說？」
你義正言辭：「相同的話，不同的人說出來效果不一樣！路易斯才是最佳人選！我貿然上前去說肯定不會被當回事的……」
路易斯挑眉，「真心話呢？」
你眼神飄移：「伯爵氣場好強我不敢靠近啦qaq」
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這次交談之後，路易斯看你的眼神又復雜了一個層次。
他用好像單純在感嘆般的語氣說：「你對我們兄弟的研究還真是徹底……太過了解了，為什麼要這麼幫助在你看來應該是罪孽深重之人的我們？體貼到讓人感到惡心誒。」
這話太過犀利，換個場景就幾乎等同於明晃晃的質疑，詰問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換作幾個月前你可能會慌得一批，但現在你完全不怵甚至理直氣壯。
——因為看情況怎麼都是剛爬牆就要守寡的你比較慘誒！
所以你回答：「好過分！路易斯這話好過分！討厭，了解人物性格是小說家的基本素養啦！?? ?????」
避開了他話語中提問的重點。
路易斯聽了狠狠擰眉，「沒在誇你，不要用沾沾自喜的語氣說話！」
你低頭裝嬌羞：「因為教授收留了無家可歸的我！路易斯你們也對我很好很溫柔，彼此互幫互助很正常啦……」
甚至還朝他wink∼拋媚眼。
借此表演，你成功真的惡心到了路易斯。
惹得他黑臉拎起你命運的後勁皮，把你扔回了學習的苦海。
甚至關上書房的門之前還給了你一個很疼的腦瓜崩。
路易斯凶你：「以後不許學酒吧裡的那些女人說話！……不對，你不許再去酒吧那種地方！！」
你扒著門框無辜眨眼睛，小聲討好的問他要不要看你新寫的小說。
但路易斯毫不遲疑的拒絕了，他把你探出來的貓腦袋摁進書房裡面去，絕情關上了門。
你在門內無奈吐舌，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你堆滿學習任務的小書桌。
心想還好話題轉移很成功，路易斯沒繼續追問你原因。等到他反應過來，也不好再來問你了。
雖然有點戲耍他的意思……但你可是小貓咪啊！
小貓咪想起一出是一出又有什麼錯呢。
-TBC-
*注：「如果我們撐得到那天就不顧一切去愛這新世界」，歌詞，出自福祿壽FloruitShow的《春暖花開去見你》。
第65章 【IF】·譫妄症（十四）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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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你說別愛啊又依依不舍*
你很快完成了新的小說。同樣是短篇。
在教授幫你修改過後，你用普通的紙謄寫一份裝進了普通的信封，也沒再用教授的印章封口。
因為最近被壓著開始練習書寫，字跡大有不同，你就又換了個筆名。
下次他們去倫敦的時候你也跟著去了，投稿的報社也是閉著眼睛隨便選的。
對於你的小任性，教授沒有說什麼，望著你的眼神是你希望看見的支持和鼓勵，淡淡的溫和裡滿是包容。
你時常在深夜裡思考，究竟怎麼樣的人才會每天被這樣的目光注視都無動於衷呢？
沒有吧？沒有吧？？那種鐵石心腸的和昆蟲一樣的人根本不可能存在吧？？
反正你是沒有辦法抑制住自己心動啦……
這次投稿的結局不意外是被拒了，你想果然如此，轉頭又給另一家報社投了信。
不過你很快就沒有擔心這家報社會給你答復什麼的心情了。
在上次莫蘭上校從印度執行任務回來時，你還在放心劇情正常走在軌道上（當然，對於可能的「既定結局」的擔心也有不少），然而偶然間，你知道了莫裡亞蒂教授竟在全力調查某個人，並准備將其抹殺。
那就是……
查爾斯·奧古斯塔斯·米爾沃頓！！！
你震驚當場。
草！！！（一種植物）
小日子過得太舒坦，你差點忘了還有這個究極帶惡人。
面對你驚恐瞪大的眼睛，罪魁禍首小教授也只是無害地笑了笑，說：「之前聽伊伊提起過……」
「非常的感興趣，就特別去調查了一下。於是就——」
「好了，到此為止，不要說了。」
你捂住臉把腦袋深深埋下。
都是你當初嘴瓢的鍋！你把迄今為止的劇情全劇透了，大聰明莫裡亞蒂教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行動？
想想這幾個月來他調查米爾沃頓硬是沒給你察覺到半點風聲，現在讓你知道，和主動暴露也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那肯定是……又雙叒叕准備從你嘴裡套情報？？
你於是又支愣起來了。
抬頭就問小教授遇到了什麼麻煩。
威廉點頭，大方承認：「米爾沃頓這個人，十分的謹慎和狡猾。」
「他的情報網想必也是如蜘蛛網一般覆蓋了這個國家吧……哪怕我們已經非常隱秘地調查他的事跡，但還是被他察覺到「有人意圖對他不利」，反應迅速的將自己保護了起來。」
「現在米爾沃頓大部分時間龜縮在布萊頓的別府裡，就算出行也隨身跟著佣兵，他本人也精通格鬥術，這一切都讓暗殺他變得困難重重。」
「現在仍對我們有利的是他並不知道調查他的人是「誰」。或許能推測出是如今倫敦街頭熱議的「犯罪卿」吧。「莫裡亞蒂」之名還未暴露在他眼前，但若是被他知曉，我們的處境就會變得極其被動……」
聽到這裡你也大概明白了小教授想從你這裡知道什麼。
——能夠成功抹殺米爾沃頓的某個時機。
你其實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拒絕。
說真的，你現在已經不太確信「劇情」帶給你的一部分信息。
當人的行動做出改變，那麼曾經你看到的他們的「未來」之中，肯定就有一些情況不存在或截然相反，貿然說出來的話，就會給教授錯誤認知，然後導致錯誤的判斷吧。
那樣的後果你是無法承擔的。
更重要的是，你根本不能判斷劇情哪些會改變，那些不會改變。
你天生的直覺能幫你快速做出選擇規避一部分的風險，但直覺並不是萬能的，它無法回答你的任何疑問，也不能將每個未來的景像清晰的展現在你面前。
那些依靠直覺所做出的選擇，你也必須要付出全部努力，才能讓事件的軌跡走向你期待的樣子呀。
……但。
你想起劇情中米爾沃頓的所做所為。
他設計了善良的懷特利議員，謀害他全家，又奪取他的性命與聲明，做出如此殘酷殘忍之事……僅僅只是為了看見「正義墮入邪惡」，為了他那不被世人所容與理解的、愉悅感。
僅此而已。
你無法原諒這種人。
當初即便是紙片故事，你都討厭透了這個逼。
恨不得老師當場就畫他下地獄。
尤其米爾沃頓這個逼還在你喜歡的同人小說裡害死了你最喜歡的女主……不可饒恕啊可惡！！
你越想越氣，怒氣buff疊起來了。
因此對於小教授想從你這裡獲取情報這件事，你沒有像以往一樣感到羞惱和氣憤。
如果可以，你也想向莫裡亞蒂提供與之相關的准確情報，但你現在頭腦中可供訴說的信息太過碎片化，無法給你准確判斷。
你能肯定的只有米爾沃頓一定會領便當。
但他怎麼領的便當，做出什麼事後、什麼時候領的便當，還有便當誰給他送的，你都無從知曉。
你來到這裡的時候漫畫才連載到四簽名的第二幕啊可惡！
所以你只能這樣告訴他：「等到「那個時機」到來之時，我一定會告訴教授的。」
「只是我所謂的「直覺」也並非准確無誤，不可以將我的話作為唯一參考哦？屆時教授做出決斷之時，也務必結合實情，萬分謹慎……」
你憂心忡忡的話沒有說完，教授忽然摸了你的腦袋，還用上了力氣。
「伊伊，我的本意不是要給你造成壓力。」他笑容忽然間變得苦澀，「抱歉，下意識的就把你牽扯了進來……」
而且又說出了像是在自責一樣的話。
「教授？」你歪了一下頭。
然後握住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
但威廉這次卻回避了你的注視。
再次說出抱歉後他抽走了自己的手，起身匆匆離開。
你沒有追上去，只是看著他宛如倉皇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好像糾結得越來越深了的樣子。
你想。
那些自責的情感像海嘯的浪潮一樣追逐著他，像深淵的黑暗一樣吞噬了他，像沉重的鎖鏈，束縛住了他的雙腳。
要逃嗎？還要逃嗎？還要……逃去輕松的那一邊嗎？
你在心底無聲發問。
可惜小教授既聽不見，也不會回答。
在這之後你和他再碰面還是平常相處的狀態。
威廉沒再和你透露米爾沃頓的事，即便是你提起他也會立刻轉移話題，看起來是真的不准備讓你涉足了。
行吧，你只好暫且放下這件事，想著等在報紙上看到「開膛手傑克」案件出現再直接告訴教授好了。
說起來開膛手的凶案也是米爾沃頓在背後推動的，不知道被你劇透的小教授會不會想辦法在它發酵之前解決……不過你覺得大概率懸。
畢竟「開膛手傑克」在你的世界裡也是維多利亞時期十分著名的案件，直到二十一世紀仍然引起了數不清的二編浪潮，是和「泰坦尼克號」差不多同級別的「標識事件」。
縱使被你這只蝴蝶影響了，肯定也會以別的你無法預知的面目出現吧。
歷史的必然性與未來的偶然性，真復雜啊。
你近期思考的次數太多，總覺得腦袋要疼起來了。
為了平復心情你只好做點什麼轉移注意力，寫寫日記看看小說。
出門采購路過書店時，發現倫敦流行小說新晉文豪繼《緋字的研究》後出了「福爾摩斯探案」的續作，你顧不上變成檸檬貓貓頭，抱著新書只想感謝華生醫生救你狗命。
除了書以外，你還買了新的筆記本和墨水，最近書寫量增大，這些紙筆都消耗很快。
由於要關注社會新聞看能不能得到情報什麼的，報紙你也買了一份，今天比較引人矚目的是一則關於貴族千金失蹤的報道。
最後，還有一件你買來想做為保險的東西。
這段時間你收到了不少小教授送給你的禮物，作為回禮，你就送了他一副面具。
定制的你付不起錢，親手制作的話、你的手工活不行，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在百貨商場裡精挑細選了。
收到你的禮物，難得見莫裡亞蒂教授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緋紅瞳孔裡清晰倒映了你的影子。
「這是……送給我的嗎？」他語氣很不確定的問。
「嗯、嗯！就，想感謝教授這段時間的教導啦。（扭捏）」
你低著頭很不好意思，「很普通的東西，既不昂貴，也不稀奇，甚至不是親手做的……但我覺得這是很必要的！」
教授笑了：「謝謝，你的這份心意就足夠珍貴了。」
等他拆開一看，發現禮物是一副面具。
純白色的，沒有任何花紋或是裝飾，也看不出任何特別之處，真的就非常符合你對它「普通」一詞的形容，精准到一分一釐的偏差都沒有。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那就是看起來有點陰森森的。
繞是威廉這等聰明人，一時之間也不理解你為什麼送他這樣的面具。屆不到啊屆不到。
戴在臉上整個面龐都會被遮掩在面具之下，只有眼睛處挖出了兩個孔洞用以視物，除此外不會露出一絲多余的肌膚，實際佩戴的效果恐怕挺嚇人。
不是能在平常或舞會上使用的面具（萬聖節特殊裝扮除外）……倒是很適合隱藏身份。
你解釋：「因為教授在社會上也算是有名氣的人物吧？年紀輕輕就是教授，發表了很出名的論文，本人長得這麼漂亮又好看，金發赤瞳，就像寶石一樣閃閃發著光！」
威廉見你氣勢洶洶的，便含笑軟了語調決定配合你。
道：「……嗯，我很好看，所以？」
「所以以後穿黑鬥篷出門時，麻煩您把面具戴上。」
你表情超級嚴肅，情緒上頭直接不管不顧一把握住了小教授的手，十分認真地和他對視：「教授的臉辨識度太高了。萬一被人認出來怎麼辦！（貓貓擔憂）」
情深意切，語重心長，像極了怕漂亮崽崽出門慘遭非禮的老媽子。
威廉微笑的臉一僵。
「伊伊，這種事……」
「這種事真的很重要！」
你打斷他的話。
「就當是我任性的請求啦。萬一出了意外提前暴露了莫裡亞蒂與「犯罪卿」的聯系，對教授的計劃打擊是很大的吧。」
你用小動物一般的眼神哀求他。
強忍住羞恥心不停地軟聲軟語說「拜托啦、拜托啦」。
貓貓賣萌.jpg
威廉抵擋不住你的攻勢，又掙不開你緊緊抓住他的手。
最後，只好勉為其難答應了。
看著你在他同意後歡呼雀躍的樣子，威廉也不自覺揚起嘴角，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這個面具，怎麼說都是你的一片心意，而且你的擔憂也不無道理，往後他的行動確實需要更加謹慎小心。
最重要的是……貓貓的請求是無法拒絕的。
他想你握著他的手努力哀求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
於是就壞心眼表現出了很為難的樣子。
你臉頰紅紅的，眼睛裡全都是他。
如果可以，真想你就這樣一直注視著他才好。
威廉把你送的面具捧在手裡，仔仔細細端詳欣賞摸過之後，就放回禮物盒裡揣著它有意無意在宅邸晃了一圈。
確信所有人都知道了貓貓給他送禮物了這件事、正暗自高興得意時，結果威廉在路易斯手裡也看到了包裝大小都差不多的禮物盒。
不出意料的話裡面裝著的東西應該也是差不多的，甚至是貓貓一起挑選的。
原本的好心情戛然而止。
威廉在腦中跟自己再三強調貓貓是一種沒心沒肺的小動物，天真爛漫，隨心所欲，你尚年少不更事，許多東西不明不白……但他依舊忍不住。
可還沒等他開口問，他的弟弟立刻就先跟他抱怨上了。
路易斯說你給他送了一個白慘慘的面具，還要求他以後出門執行任務時必須戴上、免得因兄弟相似的外貌被誤認成是莫裡亞蒂教授，導致某些很嚴重的後果什麼的。
「哥哥！帶這個面具真的沒關系嗎？？不是我刻薄，她最近得寸進尺、指手畫腳的地方真是越來越多了——」
「……沒事，這次就聽她的建議吧。畢竟我們現在還要隱藏身份，戴面具是個很好的想法。我也收到了和路易斯一樣的東西。」
威廉低頭看著手裡的禮物盒，嘴角微笑弧度不變：「只是，原來不止是我一個人有的呀。(^_^)」
「……」路易斯沉默。
他哥低頭露出的笑，有點恐怖。
路易斯略顯局促的喊了一聲「哥哥」。
威廉聞言抬眸，笑臉和平常那般溫和無害。
「伊伊呢？」他輕聲問，「我有些話想和她說。」
路易斯沉默了半秒才道：「她剛剛把這個交給我後就出門了。」
「說是上家報社退回了她的投稿，她要趕在信箱被取信前，給下家報社投稿。因為很近，不等我阻攔就獨自跑出去了。」
「……」威廉也跟著沉默了。
他毫不意外直覺敏銳的貓貓會立刻跑掉。
但她也不會跑到哪裡去，貓貓對倫敦的街道比達勒姆生疏，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
兄弟二人此刻站在走廊上，威廉便側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氣。
進入夏季的倫敦，雨霧來的比秋冬更不可估測，上午還是爽朗的藍天白雲，現在已經是陰雲密布了。
於是不禁擔憂地問：「她現在跑出外面去，有帶傘嗎？」
路易斯看到窗外的暗沉天色也皺起了眉，不過：
「她說她會在下雨前回來。」
威廉這才露出稍稍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路易斯疑惑問怎麼了嗎，他只是微笑以對，說：「想起來伊伊不喜歡下雨。」
「也沒什麼，我們就在家裡等她吧。」
話音剛落，窗外便響起幾聲壓抑的雷鳴。
像是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光和亮都被褫奪，遮擋在倫敦之外的地方。
潛藏在暗夜裡的鬼魅都蘇醒過來了，張牙舞爪在陽光隱退風雨欲來的地界，猶如惡龍張開巨翼，籠罩整個城市。
威廉無端想起那個讓他撿到了黑色皮毛藍蓮花色眼睛貓貓的月夜。
「……！」他立刻遏制自己的想法。
忽然一瞬內心的煩悶多了起來。
路易斯幾乎立刻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但威廉依舊笑著說沒事，搖頭拒絕弟弟提出「休息一下」的建議，轉身往書房走。
擔憂並沒有減少多少的路易斯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書房裡，威廉首先注意到的是你的小桌子。
不齊整的堆放著小說和筆記本，鋼筆和墨水擺在慣用手那邊，一本作者是柯南·道爾的新書壓著一張報紙。
他一眼就看清頭條版面的字，刊登著某位貴族少女離奇失蹤的案件。
這是你買回來的報紙，上午他還和你一起看了並討論過。
威廉清楚記得你當時的表情和神態，皺著眉神色凝重，說對那失蹤的少女有「不祥的預感」，於是他當時便大抵猜到了女孩的現狀凶多吉少，還寬慰你蘇格蘭場一定會頂不住壓力去找福爾摩斯。
以那位名偵探出色的觀察力，失蹤案應當很快就會告破。
他想著這個事件會由福爾摩斯解決，於是便沒有投注太多的心思。
但現在威廉忽然感興趣了。出色的記憶力讓他想起失蹤的貴族少女（名字是葛萊蒂絲·W·蓋洛普）是慈善家巴頓男爵的外孫女，他曾在監護人洛克威爾伯爵的慈善晚會上見過那個老人。
勉強算是有點交情，男爵雖然喜好八卦但也是個本性不錯的善良貴族。
威廉想了又想，忽然轉身，對路易斯說立刻聯系蘇格蘭場的內應，他想要近年來所有有關「少女失蹤」案件的信息。
這驚到了路易斯，腦海中浮現的首先就是你的臉，不由驚呼：「哥哥，這、怎麼突然？」
「只是看到這個報道，突然就產生了某個想法。」
威廉朝弟弟安撫地笑了笑，拿起報紙遞給他，聲音忽然沉下來：「……希望是我臆測錯誤才好。」
路易斯於是沒有再問更多。
離開書房去為哥哥聯系了蘇格蘭場的內應派特森。
隨著時間的推移，窗外陰雲翻滾不休，悶雷陣陣，像沉重的鼓在回形音樂廳連綿敲響，音浪全都擊打在屋中人的雙耳鼓膜之上。
威廉發現自己這會兒很難集中精神。
也許是窗外的雷鳴太吵鬧，也許是雨前的空氣太沉悶，也許是先前發生的禮物一事讓他太在意，也許……
他出神的盯著那張屬於你的小桌子，現在空無一人，它的主人不在這裡。
蘇格蘭場的資料還沒送來，桌面堆積的工作和論文也暫時無心理會，威廉起身坐到了你的位置上，拿起了桌面的偵探小說。
這張小桌子是按照你的身高定制的，對他來說有點矮了，他硬擠進來，就像大人霸占了孩子的小小世界。
威廉隨意翻了翻小說，紙上的文字看在眼裡，卻沒認真讀進腦中。
他就這樣看了有一會兒，連故事講的什麼內容都不知道。
——好吧。
聰明的莫裡亞蒂教授心想，他不得不承認是你跑出去了不見人影，導致他現在心煩意亂，魂不守舍的。
他垂著頭顱仿佛在沉思，亦或是在認真讀書，但其實只是在發呆。
鐘表的聲音滴滴答答，心髒的搏動也是單調重復的韻律，頻繁的不斷的在耳邊響起，連同窗外的風與雷鳴一起編織成交響樂，異常喧嘩，吵鬧。
威廉習慣了你時不時偷看他的目光，灼灼像黑暗中唯一的螢火難以忽視，但幾個月來他竟沒有一次成功把你抓個正著；習慣了以往只有他獨處的空間裡多出另一人的呼吸，又輕又淺，威廉從傑克老師那裡學習到的技巧，能讓他輕易判斷出擁有這樣稚嫩呼吸聲的是年輕的女孩子，柔軟，輕盈，無害。
你喜歡在下午茶時吃烤點心喝熱牛奶，室內總會飄浮著香甜的氣味，明明茶點也不是加了多少糖的東西。
威廉並不嗜甜，攝取糖分基本是為了補充用腦後的消耗。但和你有關的話，即便呼吸的空氣變成了濃稠的蜜糖、似乎也不會覺得膩味。
倘若……從此失去你，沒有你的氣息縈繞在身邊的話，也許他再花上幾個月時間也能適應沒有你的日子吧。
只是往後每個午夜裡的夢回時刻，恐不再會有安眠。
燭火將他所處的黑暗燒穿了一個瑩亮的洞。
任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填滿空缺。
並且洞還會將隨著時間推移而逐漸坍塌崩壞，那個缺口會變得越來越大。
最終，將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吞噬殆盡。
「轟——隆——」
驚雷。
風的呼號不曾斷絕。
夾雜著無數豆大水珠拍打在玻璃窗上的碎響。
下雨了。
威廉猛地站起來，椅子受力倒在了地板上。
他將自己的思緒奮力從你的海裡抽出，將視線投向書房門，有人從外面推門進來，是弟弟路易斯。
「哥哥！」路易斯表情略顯凝重，「伊伊她……還沒回來。」
「……」威廉耳邊的雜音倏地炸開，腦海出現短暫空白。
你出門已經至少有三個小時。
投稿的信箱不過與莫裡亞蒂伯爵府隔著四條街，很近的距離，三小時都夠十次來回了。
威廉立刻強迫自己冷靜，還能沉穩出聲安撫弟弟先不要焦躁。
出門前你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行為，還特地告訴了路易斯會在「下雨前回來」，甚至你還是穿著他送給你的那套裙子出去的。
按照你的性格，你肯定會遵照自己所言行動，不會因為貪玩這種理由就逗留在外，讓他們擔心。
那就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控的某事……
威廉越是思考就越覺得事態在往糟糕的方向發展。
動搖得也越來越厲害。
你……會像是一開始突然出現的那樣，突然又消失不見了嗎？
念頭一旦萌生，就如開弓之箭勢不可擋，瞬間席卷了莫裡亞蒂教授的腦海。
你的存在本就是上天賜予的神跡。如果你回到你的世界，對神明而言也不過是收回了恩賜給他的禮物。
你原本就……不屬於這裡，不屬於他。
幾個月前威廉還能微笑著用輕松的語氣說沒事，迷路的貓貓找到了回家的路，該為她高興才是。
可現在，他低著頭，站在原地全身肌肉緊繃僵直，喉嚨像被割斷了般劇烈地疼痛著。
還是路易斯叫醒了他，對他說哥哥不要太擔憂以至混亂了思考。
「她不是那種會被輕易騙走或拐走的女孩子。」威廉聽到弟弟用沉穩冷靜的聲音說，「但如果對方是團體作案的高大男性，就很難抵抗了。」
跟著還低低抱怨了兩句說早知道就該跟上那只不知天高地厚十九世紀很危險的皮皮貓。
「按照最糟糕的事態推測的話，她真的被誘拐了……搭乘火車目標太明顯，犯罪者們肯定是坐馬車轉移，三個小時，人肯定還在倫敦境內。」
路易斯分析的頭頭是道，「哥哥，快下命令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時間。」
威廉沉默看著弟弟，目光接觸到那雙鏡片之下與自己相似、但又完全迥異的緋紅眼睛，也看見了裡面倒映著的石像般的自己，此刻呆愣的模樣比馬戲團裡的小醜還要可笑和滑稽。
「……你說得對，路易斯。」
他抬起頭來，表情終於有一絲松動。
「抱歉讓你看到這副出醜的樣子，我真是，在想什麼呢——」
明明現在需要優先考慮的，是你的安危。
威廉閉了閉眼，深呼一口氣後摒棄掉那些雜亂的念頭，立刻著手安排尋找你的行動。
路易斯問要不要也通知蘇格蘭場，威廉考慮過後，點頭說告知警署，吩咐內應重點關注警察的行動，如果福爾摩斯插手立刻通知莫裡亞蒂，並盡快把他需要的資料調取送來。
讓蘇格蘭場的人在明面上尋找，同時他們也使用莫裡亞蒂的人脈網絡在背地搜尋。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可能會被阿爾伯特哥哥罵呢……」
威廉苦笑道。
為了找只小黑貓勞師動眾什麼的。
路易斯沒有接話。
這話沒法接啊！真沒法接。
雖然路易斯也認為他哥大概率說的是對的。
但這種時候還是保持沉默吧……
兄弟二人暫時沒有動用犯罪卿的情報網，而是利用莫裡亞蒂的伯爵的權勢，很快就順利的問到了非常有用的消息。
有信箱的那條街上，不止一個的目擊者說在兩個多或三小時前見到了你，畢竟你的著裝實在惹人注目，令人印像深刻。
街邊糖果店的店主說看到你被一個看起來很輕浮的黑發男人叫住了，兩人站在他的店門前聊了幾分鐘就互相告辭了，氣氛很平和融洽的樣子，並沒有起衝突。
路易斯疑惑：「她在倫敦有熟人？？」
威廉不置可否，再問：「能請你詳細描述一下那個黑發男人的長相嗎？」
糖果店主：「哦哦，這個當然可以！我碰巧還知道他的名字呢，就是之前經常能在報紙上看到的名人——那個名偵探，叫什麼……夏洛克·福爾摩斯！」
路易斯一聽這個名字，表情差點扭曲：「……什，竟然？！」
威廉倒沒什麼反應似的，繼續問了幾個問題，溫和謝過店主，轉身後神色無比凝重。
兄弟二人循著店主所指的、你離開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又問了街邊有目擊到你的店家，發現你在離伯爵府還有兩條街的距離時，忽然改了行進路線，拐向了貧民區。
此時雨已經停了，風也沉默寡言，時間臨近黃昏，霧都倫敦開始泛起朦朧的水霧。
四周景物的可視度進一步降低。
但威廉還是眼尖的發現了令人心碎的線索。
你出門時戴的白色貝雷帽此刻正孤零零躺在一個街道拐角的牆根下。
那是他特地為難你定做的，就算被泥水打濕有些看不出原本墨顏，但威廉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什麼情況下你會連掉在地上的帽子都來不及撿起？
他根本不敢去想像。
不過威廉和路易斯都沒有第一時間采取行動，而是心生警惕的停留在了原地。
因為有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某個現像發生了。
那個街角，牆邊，在並未濃稠到足以完全遮掩視線的白霧裡，突兀、毫無預兆的出現了一個男人。
好似他原本就站在哪裡，沉默如雕像般的佇立了許久。
男人穿著黑色大衣，滿身水汽，仿佛曾穿行在綿密又朦朧的細雨裡。
可倫敦剛才下的是一場聲勢浩大的傾盆大雨。
更奇異的事情是……
男人有一雙藍蓮花色的眼睛。
他俯身撿起地上髒污的白色貝雷帽，抬眼看來。
霎那間，像冰冷徹骨的寒風裹挾雪粒撲面而來，像雪山傳說的狼王站在冰原俯視人類，高大的身軀帶來了山岳般的極強壓迫感，卻並不讓人覺得窒息。
貌似是遠道而來的客人露出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望向莫裡亞蒂兄弟。
「請問你有曾見過我的女兒嗎？」男人問。
他胸口戴著白花。
-TBC-
*注：「你說別愛啊又依依不舍」，歌詞，出自福祿壽FloruitShow的《我用什麼把你留住》
悠于 2023-4-2 15:46
第66章 【IF】·譫妄症（十五）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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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我從遠方趕來赴你一面之約*
你為了把退回的稿件投給另一家報社，在即將下雨的時候跑出了門。
其實等烏雲散了再去也是可以的，只是你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在這個時候出去，所以你就去了。
躲避莫裡亞蒂教授可能的小心眼報復是行不通的啦，學習懲罰只有遲到但沒有缺席，抄書練字背單詞該來的總會來。
生活不易貓貓嘆氣.jpg
信封投進信箱，你抬頭看了眼天色，轉身往回走。
然後有人叫住了你。
那就是倫敦的名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
他叫住你是為了確認當天那雙盯著他看的藍眼睛主人到底是誰。
夏洛克·福爾摩斯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於是就禮貌稱呼你為「莫裡亞蒂家的小姐」。
你出於私心沒有反駁，默認了這個稱呼，內心還有點小害羞。
兩人在街邊有來有回的聊了幾分鐘，期間夏洛克試圖以你為切入點套取莫裡亞蒂教授的情報，被你懟了後又勾起了對你的興趣，把你的來歷出身一通分析，和你的真實情況倒也差不離。
但很過分的是夏洛克後面分析上頭聊嗨了，嘴一瓢就把你喜歡小教授的事直白的公布了出來。
即便因為天陰沉沉的倫敦街道根本就沒幾個人，你也依舊強烈感受到了當眾被念告白信級別的超級羞恥の社死。
只見夏洛克大聲且篤定地：「你一定是喜歡威廉，而且是驚天動地的暗戀！」
你：「……= =#」條件反射在心裡罵了句臥槽。
啊啊啊他懂不懂少女心啊？？！！福爾摩斯活這麼大怎麼還沒被打死？？？！（貓貓暴怒）
你表情立刻變得非常凶狠並瞪了夏洛克·福爾摩斯。
說話的語氣也冷冰冰的。
「很高興認識你，名偵探先生。」你說，「快下雨了，我該回去了。不然會被路易斯罵的。」
「下次有機會再聊天吧。那邊的蘇格蘭場的警官和搭檔華生醫生等很久了！明明還著急趕去偵破蓋洛普小姐失蹤案，該工作的時候就好好工作吧！！」
你完全不給福爾摩斯開口的機會，一通說完後道別再見，轉身單方面掐斷這次交流。
「喂，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夏洛克的聲音在背後不折不撓的響起。
你回頭惡狠狠送他一句「這種事您怎麼不用您聰明的大腦推測出來呢」，懟得他滿臉憋悶的閉了嘴。
這就是你和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初次交流了。
耶穌基督哈利路亞，你總算切身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擾民的福爾摩斯。
你深深的同情並敬佩起一直照顧著性格如同小孩子般的夏洛克的哈德森太太來，真的太強了。換成你，你就忍不了。
確認過眼神，是一只熊孩子屬性的黑貓遇見另一只熊孩子屬性的黑貓，毛炸了同極相斥起來了.jpg
很快你就將大偵探遠遠拋在了身後，一蹦一跳的小跑過一整條街。
路上行人不多，你毫無淑女儀態的行為依舊引來不少注目禮。
但你根本就不在乎，甚至還能心情很好似的哼起了歌。
頭頂之上的天空烏雲密布。
雷鳴陣陣。
風夾雜著濃重的水汽撲面而來，予你驚醒，也拽住你的裙角。
你的腳步不由自主慢下來，胸中漫出一種奇異的感觸。
倫敦就要下大雨了，你不該再在街上停留，甚至一開始都不應該出門。
行動緩慢的走過另一條街，終於你站住在街角，下意識扭頭，連帶著身體都轉了個方向。
你望向另一條路，是回莫裡亞蒂家相反的路，往那邊走的話會通向貧民區。平日裡路易斯和小教授都會嚴令你靠近的地方。
那裡魚龍混雜，犯罪高發，對你這樣孤身出門在外的女孩子來講十分危險。
但……為什麼呢，你覺得你應該往那邊走。
所以你就去了。
最終你站在一堵牆邊，茫然注視著街角分岔的路口。
在雨季泛起水汽和迷糊的倫敦，空蕩蕩的前方，沒有人佇立，也沒有人會來。
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需要等待。
可……你抬頭望向天空。
悶雷像在耳邊炸響，風也在嗚嚎並警告。
快要下雨了。
你猶疑著要不現在還是趕緊回到莫裡亞蒂家去吧。
但雙腳像黏在了地上一樣不聽使喚，無法移動。
太過於沉浸內心世界的掙扎，以至讓你忽略了身邊的環境。
等你察覺為時已晚，面前站了碩大壯實的身影，背後伸來帶老繭的手蒙住雙眼並捂住了口鼻。
濕潤的手帕肯定浸了使人昏迷的藥，你才奮力掙扎幾下，就難以避免的意識昏沉，眼皮重逾千斤。
不得不陷入了一片黑暗。
然後……你大抵是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鋪天蓋地的花。
雪白的，柔軟的，紛紛揚揚的花瓣從穹頂落下。
你俯身撿起一朵完整的花，認出是小雛菊。
密語是暗戀的花……因為剛被大偵探夏洛克戳破戀愛的心情嗎？
你不知道。
鋪天蓋地的白色花瓣像要將你淹沒。
它們不間歇的墜落、墜落，宛如一場傾盆的大雨。
沉默無聲的，迫切向你訴說著什麼。
在你被花包裹著感到窒息之前，你醒了過來。
手腳都被捆縛，雙眼被黑布蒙住，嘴巴也被捂著……居然還是用的膠布！這東西撕開時好疼的！還會留紅印子超醜的！！
你在心裡超大聲的抱怨，同時飛快的運轉大腦思考目前的困境。
唔……果然不聽警告是會結結實實摔坑裡的，十九世紀的倫敦真危險不是假危險。
一直以來小教授不允許你在倫敦單獨上街的門禁也可以理解了呢。
這不，被綁架了吧！流淚貓貓頭.jpg
你醒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個空間裡除了你還有另一個人。
所以即便醒了也維持著昏迷的姿勢，不敢妄動，呼吸聲也竭力保持輕緩平穩。
雖全身都被束縛，但你並沒有被隨意丟棄在冰冷的地板上躺著，而是被放到了單人沙發上，衣物也完好沒有被撕破或換掉。
只是戴的貝雷帽掉了，你很難過，那可是教授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不知道脫困後還能不能找回來……
你胡亂思考著以期然讓自己的精神保持冷靜。
這空間裡另一人盯著你的視線冰冷而且滿含惡意。
你直覺那是男性，「他」的注視帶著強烈的侵略性，就像被叢林中的巨蟒窺伺，那目光猶如蛇蜿蜒爬在你身上一般濕滑黏膩。
那份探究和要解剖你般的渴望也像冷硬的鱗片一樣剮蹭刺疼了你的皮膚，讓你十分排斥和抗拒。
誰？
你產生這個疑問。
發現你住在莫裡亞蒂伯爵家，想借此撈一筆的誘拐犯？
有特殊癖好的強/奸犯？人口買賣？或者那個蓋洛普小姐案件的殺人魔？
不，不對……你有比之更加強烈的不詳預感。
那個名字像魔障一樣跳出來顯現在腦海。
查爾斯·奧古斯塔斯·米爾沃頓！
他有預謀的抓了你！難道是已經查到了「犯罪卿」個「莫裡亞蒂」的關聯？！想要以此確認嗎？
還是說得知自己已經被列為暗殺目標，為了自保所以綁架了你作為要挾？？
不不這也太草率了吧！！你下午會出門完全是臨時起意啊！
更重要的是，你的直覺否定了這個猜測。如果米爾沃頓已經得知犯罪卿等於莫裡亞蒂，兩天前教授同你說起時，你絕對會不假思索的給出警示，提醒他們已經失去了主動權。
那是為什麼呢？試探？還是……
房間裡突然響起的腳步聲打斷了你的思考。
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那個人是朝著你走過來了！
他站在一旁，低頭觀察你，那種被窺伺感越發強烈……之後，他朝你伸手了。
濕潤的手帕蓋在口鼻處，即便及時屏息，你也還是被迫吸入了那種能致人昏睡的迷藥，不多時就又失去了意識。
黑暗是最熟悉的歸屬之地。
夢裡依舊是無數在墜落的純白花瓣。
小雛菊的香味，濃郁到苦澀。令你想要嘔吐，捂住喉嚨咳嗽，痛哭流涕。
實在太過於難受了，你再次掙扎著蘇醒過來。
然後意識到自己在昏迷時又被轉移到了另一個空間裡。
這次你被擺放在了牆邊，地板很硬，嘴巴的膠封被粗暴地撕掉了，感覺殘留在皮膚上，果然很疼！但眼睛的黑布還有手腳的繩索都沒解開。
你還是一動不動，思考著自己目前的處地，綁架你和處理你的，明顯不是同一人。
這個房間裡飄著一股異常濃郁的肉香……你在餐廳裡嗎？
你自覺昏迷至少有六到八個小時了，也就是說起碼超過十小時沒有進食，腹中空空如也，但聞到這股很香的燉肉時，卻下意識的想要嘔吐。
夢裡之所以那麼難受是因為現實裡的這股肉香嗎？
你不斷逼迫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靜的思考。
然後……房間外傳來了腳步聲。
宛如審判的鐘響。
然而就在你還無知覺的時候，將鐘表往回倒幾個小時，倫敦下了一場傾盆大雨。
來勢洶洶卻又短暫得只有片刻的停留。
霧都泛起迷霧，你曾站立的街角，佇立著來自家鄉的久違的故人。
倘若沒有發生意外，他其實一來就能找到你的。
然而現在面對著的卻是「詹姆斯·莫裡亞蒂」。
「請問你有曾見過我的女兒嗎？」男人問。
「……」無人應答。
隨即男人仿佛是明白了什麼，又用英文問了一句同樣的話。
威廉摁住警惕心起擺出攻擊姿態的弟弟，露出溫和無害的笑臉說：「這位先生，我們好像都有著要尋找某人這個相同的目的呢。」
「方便告知……您女兒的姓名嗎？」
高大的男人用銳利的目光打量著他們，似乎在判斷二人是否可信。
那雙熟悉的藍蓮花色眼睛散發著陌生的威壓。
半分鐘後，男人收回了帶有強烈壓迫感的審查視線，低聲說出了女兒的名字。
「赫連伊。我的女兒，叫做赫連伊。」
男人低聲的溫柔念著這個名字，仿佛女兒的名字是一顆柔軟的糖果。
「……」猜測被證實，威廉心猛地一沉。
他絲毫不懷疑男人話裡的真實性。
在看到那雙熟悉的藍眼睛時，他就幾乎能斷定男人的身份。
人總是會下意識模仿心中最親近的那個人，過去幾月裡，威廉在你身上看見的影子，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找到了源頭。
他們遇見這個男人也如那天他遇見你時的場景一樣，甚至連時間段都相差無幾。
你的父親親自來找久不歸家的女兒了。
而不巧，他，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剛把你搞丟。
威廉：「……」心又猛地一沉。
哦、豁，這就很尷尬了。
——你的父親名為赫連覺。
這是幾個月前威廉忽悠你教他中文，你們二人從認親朋好友的名字開始教學時，你寫在紙上告訴他的。
你們的姓氏「赫連」的發音對英國人來說還挺饒舌。
於是威廉向眾人介紹時，用的是「覺先生」這個稱呼，而本人也沒有異議，只是沉默坐在沙發上，像一座巍峨的山。
即便寡言少語，存在感也極為強烈，不容人忽視。
此前威廉就已經試圖過和你的父親進行深入的交流，但並不順利。
赫連覺雖然給予了他們信任，但也未放開防備之心。威廉也不好太過明顯的試探，對方的沉默也是他無從下手的很大原因。
直到聽聞你被莫裡亞蒂好好收留了幾個月，依舊身康體健活蹦亂跳精神飽滿活力無限每天拆家，這個男人臉上才流露出幾分動容。
老父親和小教授你來我往了一番「小女承蒙關照有勞費心了」「無妨令媛很可愛也給了我等許多啟示」的標准官方話術友好交談後，兩人又再次陷入了謎之沉默。
連一旁的路易斯都替他哥感到了尷尬。
但他也找不出什麼話題來說，你的父親顯然十分不健談，板著的臉可比你裝腔作勢的模仿要嚴肅多了，讓人下意識就閉嘴不多言語。
路易斯心想你沒真變成你父親的翻版真是萬幸，甚至覺得你平日裡和他互懟時尖牙利嘴的可惡模樣都變得可愛了。
不過後來威廉還是很快找回了聊天的節奏。
以你的學習為切入點，談及了一些你的日常生活細節，果然吸引了赫連覺的注意，二人重新有了交談。
這樣一來一回間，赫連覺對他們兄弟的戒心有了明顯下降，表情雖還未變，但說話語氣已經比剛開始的客氣冷漠好多了。
果然因為都是毛茸茸嗎……即便品種不同，順著毛擼平之後就會發現內心和軟乎乎的毛一樣都是柔軟的。
兄弟二人微妙的緊張都在這位父親態度軟化時放松了一些。
就是路易斯發現這個氛圍有點隱約不對。
怎麼說，感覺十分像班主任家訪？換個場景完全就是補課老師和家長的對話內容！
拉近關系的用力方向好像有點不太對？
……
…………
好了就此打住吧不要想了。
莫裡亞蒂兄弟將遠道而來的赫連覺帶回了宅邸。
聽說來客是你的父親，在座的例如阿爾伯特伯爵都不免露出兩分驚訝。
好在反應會最激烈的莫蘭此刻不在場。
弗蘭德雙目瞪大，下一秒卻下意識看向了威廉。
威廉的表情是恰到好處的謙和有禮，笑容和平常無異，只是因你失蹤一事，神情難免凝重。
蘇格蘭場的內應派特森送來了威廉想要的情報，即近年來所有的年輕女性失蹤案件記錄。
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莫名失去蹤跡的你，威廉強迫自己保持冷漠和冷靜，不去思考找回你之外的事情。
赫連覺一直沒什麼波動太大的表情。
他的臉似乎被寒冷僵住了，如同石像一般難以松動。
見莫裡亞蒂教授開始行動起來，便沉聲說要幫忙。他的直覺預感女兒與這案件有聯系。
老父親眉眼間的焦慮擔憂是掩蓋不住的，可這狼王一般的男人比大多數人都要沉穩冷靜，而且仿佛內心有著某種把握。
這是種讓人形容不上來的感覺，威廉只在你身上偶爾感知過。
大抵是……冥冥之中血脈相連的某種東西？
威廉不好妄下結論，只凝神將思緒集中於正在忙碌的事上。
他之所以當機立斷決定插手這個案件，是因為上午你看報紙時曾說出非常重要的一點：蓋洛普小姐是「最新失蹤者」。
少女的失蹤不是個例。
只是以往的案件都沒有引起蘇格蘭場的注意，或者說報案者的身份不足以他們重視。
威廉判斷出福爾摩斯會介入並解決此事後，本著避免暴露的心理，哄著你放棄了繼續深究這個少女連續失蹤案（連續殺人案）的真相。
他想盡可能的保護你，這種光看著就駭人聽聞的事件還是不要讓你了解了。
莫裡亞蒂教授永遠忘不了你第一次來倫敦時了解到那個少年連環被殺案後，在回達勒姆的火車上沉默又痛心的表情。
那會讓他本就枯死麻木的心髒，也生疼起來。
翻閱蘇格蘭場的報案記錄，很快，聰明的莫裡亞蒂教授總結出了失蹤女性的一些相同點。
她們的年齡基本處於15-18歲間，都是平民家的孩子（除了蓋洛普小姐），失去蹤跡時囊括了從早到晚各個時間段，不過失蹤當天都有下過雨，並且這些女孩都有未婚夫或已經在談婚論嫁的男友。
失蹤的少女們至今為止都沒有找到遺體。
能這麼快的在繁多報案記錄裡，准確排除了不屬於「蓋洛普小姐」同一連環失蹤事件的案子，多半倚靠了赫連覺的幫助。
他甚至直接指定了這起連環失蹤案的第一個受害者，是一位名為茱莉婭·庫柏的17歲少女。
時間在一年半前，事件發生當天下了小雨，茱莉婭的未婚夫稱他們約會後本要送女孩回家，但路上遇到了店員稱自己的店發生了盜竊需要他去處理，於是他們便分開了，茱莉婭獨自回了家。結果次日被上門的警察告知，未婚妻一夜未歸，女孩的父母報案，時至今日無果。
自茱莉婭·庫柏之後，加上最近的蓋洛普小姐，這個案件一共14名被害人，今天剛失蹤的赫連伊貓貓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第15個。
赫連覺要了一份詳盡的倫敦地圖，和莫裡亞蒂教授一同將記錄中有記錄的失蹤少女的最後目擊地點標注了出來，發現這些點最終都圍繞在倫敦的商業街附近。
至於你的失蹤地點，卻是在距離商業街很有段距離的貧民區。
根據目擊者證言，你應該還是在自主意識上主動地改變了行動路線的。
像是被什麼所吸引……
赫連覺說：「她知道我會出現在那。」
威廉低著頭沉默。
不知是懷疑自己找尋錯了方向，還是為你即將的離開而動搖。
這些雜亂無序的念頭對人的干擾力之強，已經讓他好幾次從思考中突然脫離而陷入無謂的情緒中，所以他不得不耗費比平常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此刻正在做的事情上。
連他自己都震驚於你對他的影響竟已如此至深，像是滲進心髒裡的挽留他的淚，矯捷穿透他靈魂迷宮到達終點的從此賴著不走的黑貓。
不過當威廉有所意動時，一個不經意瞥到赫連覺那雙同為卻無比銳利的藍蓮花色眼睛，頓時就收歇了全部暗搓搓心思。
夠了就此打住吧不要再亂想和妄想了，你現在還是生死未明的失蹤狀態啊！！！
今夜注定無眠。
你的老父親與你之間仿佛維系著某物，他直覺確定你暫無危險並存活，但這份直覺尚不足以讓他直接定位你的所在地。
整夜過去赫連覺臉上也未顯疲態，但藍眸中的擔憂之色越發濃重。他想你應該還沒被帶離倫敦，也將這個信息告訴了莫裡亞蒂教授。
聽起來像無根據的猜測，赫連覺做好了解釋的准備，卻不曾想他們都輕而易舉接受並相信了他的話。
不過不用解釋了正好，他也不在意，繼續翻看著那份倫敦地圖。
哪裡知道莫裡亞蒂們已經確信直覺（預言家）就是你們赫連家的傳統藝能了。
時間來到第二日早上，派特森傳來了很重要的消息。
警員們在貧民區搜尋有關你的失蹤線索時，找到了一個目擊者。
那是個被嚇壞的小乞丐，說在昨天下午下雨前看到有個很高大的男人扛著穿裙子的女孩，跟在一起的一個小個子男人發現了他，手裡拿著刀，還差點殺死他。
威廉聽到這個描述就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果然派特森接下來的話說的就是那兩人的外貌描述與米爾沃頓身邊的佣兵相吻合。
腦海中傳來頭暈目眩之感，他幾乎瞬間就想到是因為你與「犯罪卿」的他們一起，才被那個惡人綁架了。
米爾沃頓已經查到犯罪卿等於莫裡亞蒂了嗎？！還是說只是有所猜測，抓了你只是試探？！
看看犯罪卿會不會為了救回你……直接和米爾沃頓接觸？！！
一時間威廉心緒都有些亂了，但還是及時給出回應，讓派特森以蘇格蘭場辦案的立場去搜查米爾沃頓的宅邸。
赫連覺在旁也聽到了這個消息，他想了想問米爾沃頓的宅邸在哪裡。
路易斯幫忙指出了地點，還有他們查出來的別府位置，赫連覺眉頭深皺，搖頭說你可能已經不在那裡了。
威廉聞言倏地回頭，這話已經幾乎就是在肯定說綁架你的人是米爾沃頓了。
赫連覺卻再次陷入沉默，不再多說，又拿起那些研究了一夜的案件報告繼續翻看起來。
你肯定陷在了這個少女連環失蹤案裡，他莫名篤定。
三個小時後派特森再次傳來消息，即便已經搜查得十分仔細，但在米爾沃頓的宅邸裡依舊沒有找到你的蹤跡，警察只好撤離。
以及福爾摩斯已經知道了你昨日見過他後就失蹤了這事。
他正在查的蓋洛普小姐一案進展還算順利，現在蘇格蘭場的檔案室大肆翻找近年來失蹤女性的報案記錄。
聽聞你不見了，莫裡亞蒂還找蘇格蘭場報了案，夏洛克·福爾摩斯簡直震驚當場。
他不理解他的小伙伴為什麼會把你的安危交給不靠譜的警署，真正的聰明人就該自己親自上場！蘇格蘭場的用處只有中途輔助和最後掃尾。
蘇格蘭場探長萊斯特雷德：……喂！別說這麼過分的話啊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嗤笑一聲表達了他對警署探案能力的不屑。
這可真是令人火大的表現呢:D
彼時夏洛克在翻過報案記錄後得到了和莫裡亞蒂教授一樣的結論，確定了受害人的相似點，然後想到你也是在下雨前消失的，也猜測你可能是繼蓋洛普小姐之後的受害者。
結合得到的線索順藤摸瓜地推理，名偵探福爾摩斯心裡基本有數了。
他帶著搭檔華生來到倫敦商業街的一家男士香水店，要求華生以顧客身份去挑香水，自己則在一旁和店員聊起了天，打探店老板的消息。
店員本來有所防備，但很快就認出了福爾摩斯，最後表情放松的透露給他很多信息，還說出了一個多小時前也有人來詢問過關於老板的事。
夏洛克很感興趣，表情隱隱興奮的問了是誰。
店員回答說對方是貴族，好像是姓莫裡亞蒂？還感嘆沒想到他們這種平價小店也會有貴族大人會願意進來。
聽到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夏洛克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離開香水店後，夏洛克抬頭看了一眼陰沉沉好似要下雨的天空，臉上是胸有成竹的笑。
華生醫生問現在他們要去做什麼？
夏洛克讓華生去警署通知萊斯特雷德，而他要去店老板的住所。
華生：「通知蘇格蘭場嗎？……但，要說什麼？」
夏洛克嘬了一口煙，跨上馬車頭也不回道：「就說凶手找到了。」
華生：「哦好。凶手找……什麼找到了？？是誰啊？？？」
然而夏洛克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不等華生再追問，車門就啪的一關，馬車跑了起來。
被丟下在原地的華生：「……夏洛克！！= =#」
馬車內的夏洛克·福爾摩斯捏著煙，垂著眼在煙霧中凝神思索。
等他趕到那店老板的住處時，天空下起細細的小雨。
仿佛是有意要掩蓋什麼般，隨著雨幕降臨的還有濃厚到反常的白霧，人的視線嚴重受阻。
夏洛克沒帶傘，就這樣揣著兜踩著水往前走。
然後他看見了有莫裡亞蒂家徽的馬車停在路旁，再走兩步，就聽見了女孩子的哭聲。
幾乎在聽到聲音的瞬間夏洛克就松了口氣。
——因為很耳熟，是你在哭。
——還好，你還活著。
你確實還活得好好的。
雖然現狀可能不太那麼好。
你很輕易就能掉下眼淚，或動情或演技，但都基本能說收就收，少有哭得不能自已的時候。
迷藥使你陷入昏迷，你在小雛菊濃郁苦澀的花香中醒來，聞到令你作嘔的燉肉香，聽到門外傳來屬於男性的腳步聲，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接下來是餐盤瓷器碰撞的聲音，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人類咀嚼肉食的聲音……
不知為何你更想吐了。
這個人好像十分享受這餐美食，你保守估計他細嚼慢咽了半小時以上。
吃完後男人收拾餐具，離開房間，好像是你角落裡這個被捆綁的少女完全不存在似的。
你在他走後腦袋瘋狂地轉，手腳都綁的很緊，根本沒法掙開，因為你的嘗試手腕被磨得生疼，長時間被困縛血液難以流通，手掌和腳都已經麻了。
難辦啊……靠自己掙脫繩索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能在男人放松警惕給你解開的時候趁機逃脫了嗎。
不多時那人又回來了。
他湊近了你，蹲下身伸手掐住了你下巴，像是查看商品似的觀察你。
這個人碰到你皮膚的瞬間，你就全身戰栗了起來，冷汗涔涔。
就是他！就是他！！你的內心無聲呼喊，蓋洛普小姐失蹤案、不，少女連環失蹤案的凶手！！
這人和米爾沃頓有關系？！和劇情裡的白教堂娼婦連環被殺案一樣，是得到了米爾沃頓的暗中支持和操縱嗎……
你腦中瞬息閃過無數的念頭，掐你下巴的男人發出嘲弄的笑聲。
「原來醒過來了嗎。還以為已經死了呢。」
很陌生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是很大，話語飽含惡意。
他接下來就你的外貌和穿著進行了一系列慘無人道的諷刺和打擊，聽得你很是火大。
但你知道此刻不適合跳起來反駁，更何況在你面前的還是個心狠手辣的殺人犯，激怒他只會讓你的處境更加艱難。
然而他不滿你的沉默，拍了拍你的臉又狠狠抓起你的頭發將你撞向牆壁，另一只手捏著你的小腿又掐又擰。
「唔！」你不可避免的發出痛呼。
可男人卻開始哈哈大笑，情緒明顯興奮起來。
哦、豁。
是個變態誒。
你生理意義上的頭疼起來，被放開頭發後瑟縮了一下，用強裝冷靜但又帶細微哭腔的聲音問男人想做什麼。
他輕輕摸了你的臉，這次說話語氣放緩了：「對嘛對嘛這才對，要有點反應才不會像死人啊！害怕起來、哭起來，才是正常少女該有的表情。」
聽到這話的你，內心翻了個超大的白眼，刑啊很刑，更刑的話你都在暗黑向乙游裡聽了不少。
表面上倒順從按男人想要看到的畫面渾身顫抖起來，喉嚨裡壓抑著恐懼的哭音。
你能感到他很想摘掉蒙住你雙眼的黑布欣賞你此刻無比畏懼的表情，但明顯是此前得到了警告，再怎麼渴望都沒順應內心的呼喊。
男人一把拽起你，似乎是想將你拖到另一個房間裡去，但你雙腳被捆著，他嘖了一聲，把你丟下後轉身去拿把刀割斷了繩子。
「最好老實點，小姑娘。」冰冷的刀身貼著你的側臉，「如果亂動的話，搞不好就會弄花你漂亮的小臉哦？」
「……」你應景的哭了兩聲以示不敢。
「真乖！」他拿刀拍了拍你的臉，語氣越發柔和。
與之相反的是動作粗暴的拖著你進到了另一個房間，你直覺應該是寢室，心底的不詳預感越發強烈。
腳的繩子已經解開，麻木的知覺也恢復了，但要是期待這種變態給你解開手的繩子那是異想天開。
男人已經對你放松了一些警惕，你需要找到最好的時機反擊……看不見也是很大的問題，你只能靠聽來辨別周遭發生的事。
他不是抓你的高大男人，拽你起來的時候，你判斷出他的身高大概是一米七以上，摸你臉的手沒有厚繭，不是做重力活的人，估摸著就是正常人標准的體能。
你掂量了一下自己剩余的體力，在男人已完全放松了警惕上手摸你大腿時，你忽然停止害怕和戰栗，用冷靜且冷漠的聲音問：「那些失蹤的女孩子也是被這麼對待的嗎？」
「你剛才吃的是什麼？……人嗎？」
「！」男人的情緒轉變為驚愕。
就是這個時候你冷不丁抬腳狠狠踹了他的要害。
那話不止是為了讓他分神，同時也是為了引爆你自己的怒火而說的。
正如字面意義，憤怒有如烈火在身體內燃燒，驅使你暴動而起，一腳踹開那個男人，讓他不受控制的撞向牆壁，那股橫衝直撞的力道甚至撞歪了櫃子，擺設用的花瓶搖晃著掉下來，砸到男人的頭然後碎掉了。
巨大的打擊令他眼前一片漆黑，腦袋也眩暈起來，一時間竟無法控制身體站起。
你趕緊跑過去在地上胡亂抓了一個花瓶碎片，絲毫不顧被劃得流血的手掌，憑仗著直覺往房間外面跑。
剛才那一腳加雙重爆頭最多讓他暈個一兩分鐘，他還沒失去意識！而且你沒踢掉他手裡拽著的刀！你體力下降的厲害，力道太弱自然沒法做到把人一腳踹暈。
幸運的是你撿到了很鋒利的碎片，你忍著疼咬牙用它割開了雙手的繩子，得到自由後立刻拽掉了蒙住雙眼的黑布。
來不及適應突如其來的光，那個男人就已經捂著流血的頭、舉著刀暴怒地追上來了。
你趁他還站不穩，抄起一旁的椅子就衝上去，朝他的腦袋又來了一下，並順利踢掉了他手裡攥著的刀，雖然小腿也不慎被劃了一下。
他又一次倒在地上，你把椅子扔遠，撿起他的刀撲到窗戶前，拉開簾子開窗，往下看了看確定沒行人才把危險的凶器往下扔。
看天色，現在是白天了，你還以為是晚上。
原來餓了一整天……怪不得踹人沒力氣。
你貪婪地呼吸了兩口外面的新鮮空氣，被憤怒填滿、漲疼的胸口終於沒那麼難受了。
同時你聽到了車輪轱轆轉的聲音，快要下雨的街道有輛馬車匆忙行駛著，應該是貴族的馬車，車身的家徽你看不清，但你直覺那是代表著莫裡亞蒂的印記。
瞬間有莫名的情緒噴湧上來，復雜紛亂地纏繞在一起，視線被淚水模糊，啪嗒就掉了下來。
你卻情不自禁地大喊：「爸爸！！！！！」
呼喚聲遠遠地傳來出去。
前行的馬車在兩秒後停了。
車內的人似乎等不及到目的地，此刻就要出來。
你差點攀著窗口往下跳，好在及時發現這是三樓，就這麼直愣愣下去八成得殘，要是二樓你還能掂量一下。
沒辦法那就走樓梯吧，你猛地轉身發現躺在地上的男人又爬了起來，表情猙獰而怨毒，喉嚨裡發出宛若野獸的吼叫。
但你此刻沒心情聽他都怒吼了些什麼，左顧右盼找到個牆邊的矮腳凳，抄起來毫無憐憫心的又往這個已經頭破血流的男人砸了過去，直接把他砸趴下。
你繞過男人跑出門外，找到樓梯一路狂奔，像是被無盡的源動力驅使著、不知疲倦與疼痛地奔跑著，衝到一樓用力打開了禁閉你的那扇門。
門外站著你的父親赫連覺。
他一身黑衣，胸口戴著白花，愣在原地像尊石像。
背仍挺得筆直，表情卻看起來要哭了。
「爸爸！！」你又喊了一聲。
同時你把門一推朝他跑過去。
因為太著急沒注意台階，還差點在父女相見的感人場面很沒氣氛地撲地摔倒。
但好在你還是順利撲到了爸爸懷裡，像走失後終於回到飼養官熟悉懷抱的小貓，喵喵叫個不停。
爸爸比你高了差不多兩個頭，你只到他胸口位置，能很清楚的聽見他發顫的呼吸和難掩情緒激動的心跳。
你困惑的在他懷裡抬起頭，似乎看見他眼裡閃爍的水光。
不等你看清，爸爸忽然俯身，高大的身軀仿佛承受不了什麼重擔一般，忽然降落。
赫連覺膝蓋抵到地上，差不多是一個跪蹲的姿勢，變成讓你低頭看他。
父親的手輕輕摸了你的臉，溫暖寬厚，帶給你無限的安心感。
你看著他比記憶中變得更蒼老的面容，發間的白絲，充滿悲傷歉意臉龐，還有那雙與你一模一樣的藍眼睛中的淚水。
他嘴唇顫抖著，想說話，卻被胸中澎湃滿溢的情感堵塞了喉嚨，短暫失聲。
你仿佛明白了什麼，像以往那樣朝他笑。
「爸爸不哭。」
你的手也放在爸爸的臉上試圖撫摸。
但掌心的刺痛提醒你滿手的血，你只好用手背去輕輕擦掉那灼熱的眼淚。
在記憶裡，你只見爸爸哭過三次，其中有兩次是在葬禮上。
七歲時，爸爸的哥哥、你的伯父一家遇難。十歲時，爸爸的妻子、你的媽媽在工作中殉職。
還有一次是你因難以釋懷的好奇與疑惑、試圖了解那犯罪心理的深淵時，爸爸近乎粗暴的阻止了你自顧自的研究，握著你的肩沉痛落下淚。
這大抵是第四次。
你想著，也幾乎要同時落淚了。
「伊伊……」他呼喚你的名字，像是啞者掙扎著、喉嚨泣血地發出沙啞的聲音來。
爸爸的手仍然摸著你的臉，眼神既痛苦又愧疚。
「要好好長大……」他好像每說出一個字都費了很大的勁，輕的幾近喃語，「要長命百歲，要變得幸福。」
用在交代最後要事的語氣，說著好像囑托又好像詛咒一樣的話。
你的眼淚也掉下來了，強撐的笑也垮下。
為了不丟臉的大哭出聲來，你必須非常用力地抿住唇。
面對父親的叮嚀，也只能愣愣地點頭。
赫連覺在你面前終於露出了一絲笑臉，但很難看。
他把手伸進大衣裡，拿出那頂洗干淨變回白色的貝雷帽，抬手要給你戴上。
你順從地彎了腰並低頭，讓爸爸把帽子戴回頭上。
「即便在這裡，你也不會獨自一人……」
爸爸似乎這麼說了。
然而話音未落，低著頭視野裡的高大陰影忽然消失不見了。
有冰涼的細小水珠飄在臉上，躊躇許久的雨終於也從天際落了下來。
你保持著姿勢不敢抬頭，腦袋越垂越低，然後沒戴好的帽子便吧嗒掉到了地上。
面前空無一人，細雨飄飄灑灑，霧都的霧濃郁得像揮散不去的夢魘。
你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摔坐到地上，撿起帽子抱在懷裡，終於無所顧忌的放聲大哭。
時至今日，你總算確定了夢醒不來的真相。
因為現實中的赫連伊已死了。
所以霧只能帶走爸爸，卻留下你在這個世界。
你知道你已不可能回去了。父親參加了女兒的葬禮。
這見的最後一面既是重逢，也是世界彌補給你們的告別。
來自於這造物主給的美夢裡最後的溫柔。
-TBC-
*注：「我從遠方趕來赴你一面之約」，歌詞，出自樸樹的《生如夏花》。
第67章 【IF】·譫妄症（十六）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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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那是我還不識人生之味的年代
你感到難以言喻的無盡下墜。
身下支撐的地面崩裂，巨大的重力拖著你向下墜落，引力撕裂你的肌膚血肉，崩斷骨骼。
劇烈的痛苦，像荒原上剎那蔓延的野火，像峽谷間終年呼號不絕的罡風，像從體外一根一根抽掉你的肋骨，像手術刀伸進胸膛、一刀一刀活剮了你的心髒。
喉嚨被死神扼住，難受得仿佛已經被鐮刀割斷，你聽見世間萬物的聲音都遠去，只有轟隆的巨雷在耳邊響徹。
後來你才發現那雷鳴其實是自己的哭號。
被瓷片劃傷流血的手掌在疼，被刀子割傷開裂的小腿在疼，被狠狠撞到牆上的腦袋也在疼。
身也好心也罷，無一不在訴說著疼痛，你感到下墜，感到窒息，感到無以形容的刻骨錐心，由此而生深深的哀怨憎怒。
你覺得冷，一切像回到那個冰涼的月夜，毫無溫度可言的晚風凍結了你的血脈與心跳。
可此時有人拉住了你，拽住了你，將你用力扯進溫暖的懷抱中。
你聽不見他的聲音，只知道他在呼喚你的名字。
於是你下意識地抬起頭，便撞見一雙緋紅的眼瞳，滿含焦灼，擔憂與惶恐。
從始至終，他都用那樣溫柔的目光注視著你。
所以你向他哭訴。
哭訴往後的余生你不會再參與到父親的生命裡。
哭訴你把父親一個人留在了那裡。
因為你死掉了啦！在原來的世界裡死掉了啦！
這個「真實夢境」永遠不會再醒來，無論是怎樣的未來怎樣的世界，都不再是你過往十八年裡曾期待那個未來那個世界。
從今往後要背負分別前父親的祝願與期待而活，不論如何都會變成這樣的吧。
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下被嗆住，又咳的撕心裂肺。
你不明白為什麼溫柔抱著你、溫柔注視著你的人會露出比你還要痛苦的表情。
仿佛你的眼淚和哭嚎是刀劍利刃，毫不留情將他脆弱的靈魂割得支離破碎，他因心傷而痛苦，又因愧疚而不敢放開制造了這些痛楚的你。
究竟是他拉住了你，還是你拽住了他一同下墜呢？你不知道。
合上雙眼，天地昏黑。
夢裡依舊有香味變得苦澀的白色小雛菊。
你戴著這種花編織的花環，站在黑魆魆的水流湍急的河岸邊。
遙望著彼岸，遙望著對面那身影都隱沒在霧中的故人。
你還未來得及對那人喊問是誰，夢便醒了。
餓醒了。
胃裡唱著空城計，手軟腳也軟，腦袋鈍鈍地疼。
你坐起身茫然了一兩分鐘，感受到了過去十八年都沒感受過的「虛弱」到底是個什麼感受。
這會兒你肯定是做不了後空翻和打爆殺人魔腦袋的啦。
身上的JK裙子換掉了，是潔白柔軟的睡裙，頭撞腫的地方塗了藥，手掌和小腿的傷口都被細心包扎好了。
嗯……那問題來了，誰給你換的衣服，又是誰給你上藥包扎的？
你想起昏過去前抱住並溫柔安撫自己的人是小教授。
然後想起來莫裡亞蒂牛郎團目前是沒有女性的誒！
大美女艾琳姐姐的入教申請還在路上呢。
你：「……」
你：「…………」
貓貓瞪著眼睛陷入了呆滯.jpg
沒多久有人推開寢室的門進來。
你瞬間驚醒，抬頭卻看見來者是一名留著黑色短發的女性。
好吧。
你忘了還有MI6的錢班霓姐姐。
說起來你究竟在期待什麼啊！就離大譜！錢班霓姐姐還給你送過禮物和零食呢！你不能因為人家主要在MI6工作就忘了她其實也是莫裡亞蒂組織的一員啊！！
你自覺思想滑坡，差點翻身下床奔向更衣間櫃門一關面壁思過，奈何手痛腳疼，最後只成功把自己掀翻在床鋪。
貓貓被被子抓住了！.jpg
錢班霓看到你的動作，擔憂的叫你不要亂動。
她手上端著餐盤，你很快就聞到了食物的香氣，腹中的飢餓也在腸胃裡攪得翻天覆地。
對上你渴望的小眼神，錢班霓忍俊不禁，快步走來把餐盤放到了你面前。
「威廉大人估計到你這會兒差不多也該醒了，就讓我帶了晚飯……」
「唔唔嗯。」你的回應含糊不清，嘴裡塞著松軟的小面包，現在你的眼裡只有美食，沒有美女姐姐。
除了面包還有玉米濃湯，水煮西蘭花，煎蛋，西紅柿和藍莓。
你盡量以不損雅觀的速度掃蕩了整個餐盤。
雖然無比想念鹹肉粥啦砂鍋粥啦皮蛋瘦肉粥啦小米南瓜粥啦學校第二飯堂的燉大骨頭湯啦，但這個時候有的吃還是不要挑剔了。
你清空了餐盤，捧著熱牛奶進入飯後賢者時間。
可能是考慮到這次你受了大委屈，路易斯給你的牛奶加了比平常多兩三倍的蜂蜜。
但怎麼說，你其實不算嗜甜，喝的第一口差點被齁到。
錢班霓替你收拾了殘局，像個貼心的大姐姐，解釋了你身上換掉的衣物和傷口的包扎都是由她完成的，接著的還有一長串養傷注意事項。
你問這些天都陪在你身邊的話，不會影響錢班霓小姐在MI6的工作嗎？
錢班霓回答說現在她負責照顧你養傷，這就是她的任務。
「這樣啊，給你們都添麻煩了。」
你不好意思的朝她笑笑，「那我會努力恢復健康的。」
你了解到自己並沒有昏迷多久，只是時間到了晚上。
凶手已經被警察繩之以法，是被福爾摩斯叫來的。錢班霓只簡單透露給你這些，然後立刻不著痕跡轉移了話題。
你和她聊了一會兒，不多時困意襲來，道過晚安後便又倒頭睡了過去，結束了這荒唐波折的一天。
說句實話，你睡著前真的懷疑熱牛奶之所以這麼甜是為了掩蓋安眠藥的味道。
但你最終還是沒有確信，只當它是一閃而過的雜念，不再理會。
手腳都受著傷，你老實安分了好幾天，不凶不鬧不拆家，也配合錢班霓拆繃帶和換藥，乖巧懂事又聽話，成功蠱得錢班霓對你喪失了部分原則，對你予需予求。
她看你的眼神深處有著憐惜，不自覺就展現出了縱容你的態度，你無需多加思考就能猜出原因，沒有要攤開講明的意思，反而心安理得享受起漂亮大姐姐對你的無微不至照顧來。
開玩笑，你可是小貓咪誒！發生那些糟糕的事後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喪不頹不黑化不報社已經很棒棒了！
只是跟美人撒嬌的你又有什麼錯嘛（。）
這幾天你沒怎麼離開房間，也沒見到除錢班霓以外的活人，偌大的莫裡亞蒂宅邸好像變成了空屋。
本來你是想看報紙繼續關注少女失蹤案的後續，但看他們這對你過度保護生怕你留下心理陰影的架勢，你還是只向錢班霓要來了那本買了但還沒開始看的福爾摩斯系列小說。
手上的傷疼了時，你看小說看的入迷，便央求錢班霓念書給你聽，她不忍心拒絕你，只好被你逮著了當人工讀書器，雖然莫得感情，但你依舊聽的很開心。
小腿的傷不影響你走路，但影響你蹦蹦跳跳，你這幾天來就是睡了吃吃了睡，悠閑但無聊，感覺好久都沒聽到教授的聲音……
摁著你背單詞了quq
你盡量不去想家，爸爸，社團，大學，那個養育你十八年的世界。
可即使努力轉移著注意力，時不時還是會晃神，消沉，笑不出來，夜裡難以安眠。
夢裡的景像總是重復相同的事物。
黑河，彼岸，人影。
懸崖，深淵，死神。
不停墜落的白花，枯萎橘花的草環。
像在警告前路山有猛獸務須小心，又像在預示那句「不會獨自一人」的詛咒。
夜裡睡的少了，午間陽光倦怠時就忍不住困意襲來。加上不用去書房埋頭學習，你補覺補的心安理得。
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用手輕輕地摸了你的腦袋，帶著安撫的意味。寬和的手掌貼著額頭，有別於己身的溫度清楚告知了你第二人的存在。
是誰在偷rua貓貓？你皺了皺眉，但沒醒來，呼吸平緩好像還在熟睡的夢境中。
哎，算啦，讓他摸吧，就當貓貓好心大發慈悲啦。
午睡醒來後你發現錢班霓的表情有點異樣。
你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戳破為好。
養傷一周後，身體的傷口都接連結了痂，只要控制動作幅度不扯裂傷口，基本就不會再有疼感。
你把福爾摩斯的小說看了兩三遍，已經開始懷念之前雖然沉迷學習但可以猛吸教授盛世美顏的痛並快樂的時光了。
所以你在這天的下午掐著時間點悄咪咪跑去了書房，威廉還以為是路易斯來了，抬頭看見卻發現是你的驚訝表情真的非常有意思。
「下午好，教授。」你像往常那樣和他打招呼，輕手輕腳踩著小碎步到自己的專屬位置上坐好。
側頭直愣愣地盯著他看。
「……下午好，伊伊。」威廉的回應慢了小半拍，「怎麼跑出房間了？傷口還會痛嗎？身體不舒服的話還是回去休息……」
你回答說沒事，「我又不是摔到地上就會碎掉的瓷器娃娃，受傷是難免啦，但會愈合的。就像上次那樣。」
說到這裡你手指點了點額頭，示意之前你平地摔磕破的地方，現在已看不出曾有傷口的痕跡。
威廉表情不變。他明白你意在說他對你過度保護的事，沒有辯駁，只是微笑著沉默。
他心裡真正想的什麼只有他自己清楚，那巨大恐慌的源頭，也埋藏在深深心底只有他自己知道。
「抱歉，讓你遭遇這種事……」
你搖了搖頭：「別把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啦教授。」
「又不酷，又沒獎金，也沒有好人卡，更沒有貓貓的親親。」
莫裡亞蒂教授困惑地皺眉：「……親親？」
你，噎住。
「……」
為什麼只關注到最後的親親啊！
貓貓不給撓一爪子都算好了！
你擺出一本正經的臉，語氣超嚴肅：「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重點在前一句！」
威廉眉眼染上笑意，「好吧。」十分從善如流。
你有點氣地瞪他一眼，懷疑某教授是故意岔開話題的。
可這瞪的一眼撞進了莫裡亞蒂教授緋紅的雙眸。
血海赤潮般的猩紅，充斥危險與陰霾，卻也給了你溫暖的力量。
曾經他是你喜愛的人物，現在他是真切拯救了你，被你憧憬著的人。
無需用直覺什麼的來判斷或認定，你知道他必將滲進你的生命，無論他今後是否參與你的人生，這個事實不會改變。
人抬頭仰望著憧憬和欽慕的某個存在時，那他的影子就會融入每個日常的呼吸之中，生死相隨。
你突然不發一言地深深注視著威廉，眼神也由貓貓賭氣變成了認真。
這股視線認真到令他漸而不敢與你直視，沉默如某種使人呼吸難捱的氣體積澱在你們二人中間。
威廉內心迫切的想要結束這場莫名的對視，卻又不忍心移開目光。
你知道你該說點什麼了。
所以你說：「裙子。」
威廉愣了一下，重復：「裙子？」
「嗯。」你點頭，「教授送的生日禮物，沒辦法再穿了。」
白色上衣有洗不掉的污漬，藍色百褶裙也有劃破的地方。
明明是你最喜歡的禮物，最喜歡的裙子了。
「表情這麼嚴肅，原來是在考慮這件事情啊……」
威廉笑了笑，像是輕輕松了一口氣。
「那來年我的生日可以再要一樣的禮物嗎？」你問。
「……來年？」他的表情像是你說出了什麼了不得事情的表情。
「嗯，從今往後我還要在這裡度過很多個生日的吧。」
你笑了笑說。
「……不可以？」你聲音有點忐忑。
好在教授反應很快的就告訴你當然可以。
「想要新裙子的話，等你的傷都養好了後立刻就能送給你。」
威廉回以你柔和的目光，「下次的生日禮物還是換成別的吧。」
「我會好好准備的，伊伊你也可以期待一下，嗯？」
他在「嗯？」的同時甚至朝你放了個wink。
你：「！！！！（貓貓震驚.jpg）」
你：「好！！！！！（大聲）」
不僅順利白嫖新裙子，還擁有了明年份的生日驚喜禮物，想想就快樂。
威廉繼續說：「不過……裙子的顏色幫你換一個，可以嗎？紅色怎麼樣？」
你點頭說好呀好呀，然後問能不能再在裙子上加大方格條紋，還用了蘇格蘭裙來形容。
「當然可以。」他無異議的同意了。換成其他人說不定就會跟你較真起來。
「裙子的長度還要再短一點！」你接著提要求，一點也不客氣：「裙子太長踹人、啊不是，跑起來都不方便qaq」
「這個請求我可不能不假思索的同意你喔……」
威廉就當沒聽見你說了「踹人」。
表情依舊溫和：「雖然我不該限制你平日的行動，但有些不太符合禮儀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吧？」
面對莫裡亞蒂教授的盛世美顏，你忍住自己內心活躍的小九九，誠懇地回復說：「我盡量。」
哎，就是皮，就是不改，略略略。能跑能跳的為什麼要慢吞吞邁小步子走。
威廉見你這樣也知道你肯定知錯不改下次還敢。
他沒有要斥責你的心情，只是覺得女孩子穿短裙露出腿部大面積的肌膚實在很令他困擾，尤其對像還是你，光是想到就已經是要不斷嘆氣的程度了。
但即使如此還是同意了你想改短裙子長度的請求，五英寸是改，一英寸也是改嘛。(^_^)
但你不知道這些，眼瞅著小教授答應了，情緒上頭一合掌，想和平常那樣拍手來著，結果忘了手還受著傷呢！當場就被震痛的手心傷制裁，開心的表情瞬間扭曲。
威廉反應比你還快，立刻拉過你的手腕送到眼前查看傷口有無裂開滲血，同時不輕不重的斥責了你不該如此莽撞。
你自知理虧，低著頭乖乖聽教訓，沒一會兒又忍不住悄悄抬眼看近在咫尺的美人。
唔，淺金色的睫毛好長好好看，皮膚又白又滑溜溜的樣子，想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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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知道你在看他，不過他不在意，握著你的手腕，動作很輕地拆開了你兩手的白紗布仔細檢查傷口情況。
好在剛愈合結疤的傷口沒有裂開，他松了口氣，溫和不失嚴厲的叮囑你以後要多加注意。
不然傷口反復開裂，多受疼痛遭罪不說，愈合後留下疤痕也會更明顯。
「到時候就會變得不那麼漂亮了哦。」教授哄小孩兒似的。
一邊重新幫你包扎好雙手，一邊溫聲細語說著養傷注意事項。
好像你受的並非是輕度的皮肉傷，而是什麼被貫穿血肉肌膜傷筋動骨的重傷。
都認真說了不要把你想像的太脆弱、對你過度保護，看來他一時半會兒還是改不了這個思維的樣子。
你不禁開始思考自己真的有那麼柔弱無力嗎？
你可是有著踹翻殺人魔的輝煌戰績誒！雖然和一刀一個殺人魔的小教授相比確實弱雞來著。（小聲逼逼）
但你也不是柔弱好吧？？小教授到底從哪裡產生的對你的頑固刻板印像，平常你看著也不嬌弱啊，又能跑又能跳。
你出神想著，甚至考慮要不要連做幾個後空翻證明你身體超棒棒的。
但介於兩手都還有傷，考慮到嚴厲的莫裡亞蒂教授，你還是遺憾打消了這個念頭。
威廉幫你細致地重新包好傷口。
摔傷額頭那次他也是這樣為你包扎的，你那會兒總強裝鎮定，耳朵脖子都染了薄紅。
這次你是很認真的盯著他看，那目光如同審視般不摻一丁點兒的小女生羞澀心思，令他不願面對。
他輕輕放下你的雙手，巧妙躲過你的對視，起身就要與你拉開距離。
你突然開口：「教授。」
聲音軟軟的像淡奶油，顯而易見的委屈。
威廉於是還是下意識回了頭看你。
看見你藍蓮花色的眼睛，澄澈的瞳孔裡滿滿的全部都是他自己。
你像只骨頭酥軟的小貓一樣趴在桌上，側著頭，抬眼望向他。
「不摸摸頭了嗎？」你疑惑的問，語氣失落。
藍汪汪的眼睛晶瑩剔透，好像眨一眨就會有眼淚落下來。
他也看著你，也看著你眼中的自己，失了聲般，沉默中終於伸出手，很輕地摸了摸你的頭發。
莫裡亞蒂教授過去神不知鬼不覺的蠱惑你不知幾次，今天自己卻也栽進了引誘裡。
你被摸摸頭摸得眯起了眼睛，像是被擼順毛的小貓咪，很開心的樣子。
「！」威廉對你的笑怔了一下。
rua貓貓的手掌頓住，以往對萬事都游刃有余的臉難得露出了一點意外的表情。
他像是夢游的人如夢初醒，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似的，想收回手又覺得太突兀，就這樣一動不動。
但立刻威廉就調整好失控的表情管理，微笑跟你說想起還有點事情要處理，用和往常一樣的表情語氣囑咐你傷口疼了的話就去找錢班霓，有什麼身體不舒服立刻告訴她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緊接著他很快就轉身離開了書房，消失在你的視野裡。
你保持著趴在桌上的姿勢，注視著威廉的背影直到書房的門輕輕關上。
這個空間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你把臉埋下，藏起來，剛被努力壓抑的薄紅從脖頸一路蔓延到面頰和耳朵尖，燙得像要燒起來。
想哭又想笑。
女孩子賣萌撒嬌真方便誒！
招不在老有用就行。畢竟誰能拒絕貓貓嘛。
不過……教授他跑掉了。
果然會掉頭就跑。
嘖嘖，真過分。
-TBC-
*注：「那是我還不識人生之味的年代」，歌詞，出自樸樹的《清白之年》。作者最喜歡其中這段「我們都遍體鱗傷/也慢慢壞了心腸/你得到你想要的嗎/換來的是鐵石心腸/可曾還有什麼人/再讓你幻想」。
第68章 【IF】·譫妄症（十七）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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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你像一匹白馬悠然自得逃跑吧*
你認真感謝了錢班霓這幾天對你的悉心照料，並自信滿滿的告訴她自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錢班霓視線落在你手腳還沒拆的繃帶上，滿臉寫著「你看我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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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即就要給錢班霓表演個後空翻十個連做。
但還沒動就被攔住了，她冷靜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不要鬧！傷口會裂開的！」
你不說話，朝她眨了眨寫滿無辜之色的藍眼睛，小眼神裡都是哀求，好像她不認同你的觀點就是罪大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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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班霓無語：「……」
這是演技吧？這明顯就是演技吧？！不要裝可憐裝的那麼浮誇啊！！
「我真的已經沒事啦。」
你後空翻不成，就試圖向錢班霓展示一下你結實的肱二頭肌。
然後又雙被眼疾手快摁住。她斥責了你傷沒好全不能用力握拳，不然剛結痂的傷口就得被你硬生生掐出血來。
你聽進去了，但又沒有完全聽進去，還在貓貓委屈：「但我真的已經不需要人照顧了，錢班霓明明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去做吧？不用把時間再浪費到我身上啦。」
「身體會很快恢復健康，我的心情我也會自己調節平衡的。」
你信誓旦旦。
只要生命未曾斷絕，傷口就會結痂，會愈合。
你在第二次號啕大哭過後便放下捂住雙眼的手，要學著走出遮蔽自我的假像。
十八歲已成年的女孩，要開始變成習慣別離的大人了。
不難過是假的，可沉浸在這種情緒裡不會給生活帶來任何更好的改變。
一直消沉的話會讓人擔心的吧，你已經不在那個能肆無忌憚哭個不停的年紀裡了。
錢班霓俯身掐了掐你的臉頰，表情冷淡。
「真是十分明事理的發言。」她說，「你最好真的能做到像你說的那樣懂事。」
你聽出了錢班霓話語中的松動之意，立刻露出乖巧的笑，試圖進一步軟化她的心防。
別看錢班霓表面時常陰沉臉有點不好相處的樣子，但其實不要太好搞定，你撒嬌她就拿你沒轍，對你的溺愛程度在短短幾天內就直逼最寵你的莫裡亞蒂教授。
你可是小貓咪，怎麼會有人不喜歡你的嘛，嘻。
(?????)
錢班霓無奈答應了去和小教授申請結束照顧你這個任務。
你從善如流的表示要跟去，還流露出了十分期待的表情讓她沒法拒絕。
於是當閃避了你一整天的威廉看見錢班霓身後的小尾巴時，眉頭就沒忍住一皺，嘆息到了嘴邊，對上你亮晶晶的藍眼睛時又咽下了。
他只得當自己沒看見你，露出微笑的臉專注和錢班霓說話。
「……」
錢班霓把威廉和你的眼神互動看在眼裡。
想起剛才你對她撒嬌賣萌的舉動，那很不走心的演技，還有這副趴在小桌子上直直盯著教授的專注小模樣。
不得不略感心塞：終究還是錯付了，她就是貓貓想逮飼主的工具人：)
這幾天來威廉躲你躲得厲害，硬生生把莫裡亞蒂宅邸玩成了和貓貓捉迷藏的游戲場。
聰明的莫裡亞蒂教授居然還擔心你遭遇這種事後會有心理陰影畏懼男性，依錢班霓看，這件事過後更明顯的是給威廉留了點那什麼後遺症才對。
她這近十天的時間一直與你近距離相處，心裡的驚訝只多不少。
你除了前幾天的消沉，後面就恢復了活潑，明明遇到了十分沉重的打擊……錢班霓越想越為你感到心疼，於是在不知不覺間、就被你這個感知異常敏銳的狡猾貓貓給拿捏住了。
錢班霓一邊向威廉辭去照顧任務，一邊想你這小貓咪好像有點沒心沒肺的，但也挺好。
能夠讓自己活得開心，也能讓周圍的人感到放松和溫暖，你很會利用自己的特質，只要你想，恐怕能很輕易就獲得許多人的喜愛吧。
這不是一件壞事，也並不是什麼心機深沉的算計，錢班霓想，這個時代真的難得你這般通透的孩子。
或許你待在威廉身邊也遲早能讓他有所動容……
錢班霓想了許多，也釋然了。
正准備告辭回MI6找上司莫裡亞蒂伯爵復命，人還沒走呢，就看著威廉在你直勾勾的注目禮下滿是無奈地摸摸你的頭發，還順勢答應了之後幫你換藥和包扎的工作，連微笑都比面對她時多數倍的溫柔。
錢班霓：「……」
錢班霓：「…………」
更改前話，不是有所動容，她的效忠對像顯然早就動容得十分積極。
好，她懂了，她確實該走了。
就說萬事處變不驚的莫裡亞蒂教授這次又是怕你對男性產生恐懼厭惡等負面情緒，又是擔憂你經歷和親人分別後變得痛苦一蹶不振，專門找到MI6身為女性的她安撫你的情緒，甚至體貼到不讓宅邸中的男性出現在你眼前，不惜拋開合理性做到這種程度、怎麼可能僅僅只是因為對你有愧疚？？？
他分明是還有別的心思，只是被理智壓制著，試圖用偏愛這種顯而易見的謊言掩蓋住真實，其實欲望就像要吞噬燭火的夜色般濃重。
因此懼怕你的退縮和排斥，又不想放你走。
錢班霓覺得自己真相了。
見你頭也不回往莫裡亞蒂教授身邊湊，還貓貓祟祟的挺高興，只能說你倆真就一個鍋配一個蓋，他挖個坑你還真往裡頭鑽。
錢班霓忽然理解了印度之行時，莫蘭上校邊給你挑禮物邊散發出的莫名的惆悵之情。
那是一種好不容易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兒的同時、卻又發現頂頭上司對女兒出手了的老父親糾結……
想想，也是心塞:D
當然你是不知道自己的臨時監護人錢班霓姐姐在離開前還腦補了這麼多大戲的啦。
你正高興於騙到了金發美人的親手換藥服務，樂顛顛的趴在小桌子上偷笑，身後看不見的尾巴都翹到了天上。
現在你已經不是只會賣萌撒嬌的貓貓了，你是還會眨眼wink放蠱的貓貓。
然而即便你升級了，你也達不到蠱王小教授的那個level，真正享受到美人親自換藥服務時，你該緊張還是緊張，耳朵該紅還是紅。
連看都不敢看，低著頭坐的和小學生一樣整整齊齊。
威廉托著你的手給你掌心的傷口塗藥，當時割傷較深，血痂剛結了一層，稍不注意可能還會撕裂，所以你還不能拆開繃帶，接觸水源或用手做過大的動作。
如果這傷在自己身上，威廉只會覺得無所謂，但出現在你的手心裡，他便覺著疼，為你疼。
傷口這麼深，說不定會留疤。
給你帶來這些傷口的糟糕之事……
也會在你心中留下難以消彌的痕跡嗎？
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硬抓起花瓶的碎片，哪怕割傷自己也不能放手。
威廉想到那個畫面，想到你眼中倔強，明明滅滅的光，只要一想到這個畫面，他就覺得窒息。
你真的很堅強了，很努力了，你十分勇敢且出乎意料的好運，不僅成功脫險，還把連殺十幾名少女的殺人魔給打成了中度腦震蕩。
——但如果沒有幸運眷顧呢？
你豈不是會受到更加難以預估的傷害？
他每每思及便惶恐愈深，自責也成百上千倍地增長……
「教授！」
你的呼喚把他從思緒的漩渦中抽離。
雙手已經換完了藥重新包扎，威廉下意識看你眼睛，而你抬了抬右小腿，示意輪到這個傷了。
威廉禮貌詢問：「這個傷的位置好像不太適合給成年男性看哦？要我來的話，沒有關系嗎。」
一副皺著眉有點為難的樣子。
但你才不care！誰管他演什麼茶茶蓮蓮哦。
你直接：「那我去找路易斯——」
話還沒說完，面前這位溫和微笑的教授就一把握住了你右腳踝。
他用了不會讓你感到疼痛但也絕不容你掙脫的力道，面上笑容不變地打斷了你的話，說啊呀既然伊伊你不在意那我們就繼續吧。
手掌撩起裙擺露出紗布纏繞的小腿，手指解開白色紗布，動作十分溫柔。
明明是在換藥，但偏是弄出了一種莫名不是在做正經事的亞子。
真的不是你lsp屬性激活滿腦子顏色要想歪，腳踩油門朝高速公路狂奔，實在是現場這個氣氛！氣氛！
氣氛突然變得奇怪了起來。
於是你心髒的跳動也開始變得劇烈了起來。
威廉迅速並熟練地幫你換好了藥，拿干淨的紗布重新包扎。
接著他放開你的腳踝，睡裙的裙擺順勢滑落，遮掩蓋住了你的小腿。
威廉抬頭再次看你的眼睛，藍蓮花色純淨純粹，望著他的目光一如既往，沒有出現排斥或是厭惡。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不是該自得於你對他持有的這份近乎無保留的信任，還是該困擾於你對他沒有警戒心這件事。
明明看起來挺聰明，怎麼在他面前就傻乎乎的呢。
這麼想著的威廉站起將陰影投到你身上，低頭垂眸，像偷獵者不懷好意地靠近了對人類不設防的懵懂貓貓，並且伸出了罪惡之手。
他很輕地撫摸你的臉，陰影裡的緋紅之瞳如同血色漩渦，深邃迷人，顯得是那蠱惑人類靈魂的惡魔般，十分危險。
威廉就用這種他自認為陰暗的眼神注視你，直白，但又暗搓搓地克制著，他很清楚自己外貌對你的吸引力，於是毫無心理負擔的利用了這一點，甚至為擁有好看的皮囊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慶幸。
「伊伊剛才是在戲弄我嗎？」他用宛如情人呢喃的溫柔聲音問你，「玩的很開心？」
你眼睛眨也不眨，理直氣壯：「對啊！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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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表情凝固。
真是意料之外的反應！
怎麼回事？正常情況下你不是該臉紅害羞不敢和他對視嗎？你這怎麼能不按套路出牌？？
現在你在他面前擺出的這一副「對啊沒錯就是貓貓在捉弄愚蠢的兩腳獸怎麼了有本事咬貓貓啊「的樣子，不得不說真的很囂張很嘚瑟並且十分欠猛rua。
威廉覺得有必要讓貓貓接受一下成人社會的毒打，但實際還是不忍心，只是掐了一把你軟乎乎的臉，動作還很輕。
「真是淘氣……」聲音充滿無可奈何的意思，好像在說真拿你沒辦法。
他收起陰暗的眼神恢復平常模樣，直接跳過了自己裝狠詐你這一事實，接著就若無其事的把你哄回了房間。
當你的房門一關，威廉臉上的表情就消失了，臉驀地沉下來，緋瞳中的情緒復雜，深沉如紅海。
那因你而生的負面情感，最後全都轉化成了對自我的譴責和厭棄，加固加深了原有的罪惡感。
他站在你的門前，伸手就能敲響門扉，並確信會立刻就得到你毫不遲疑的回應，但任憑他空想了許多，最終也只是站在那裡。
威廉捏緊手心，雙手握成了拳，只是短暫停留後便轉身離開。
至於進了房間後預感到小教授還在門外沒走的你？
你的臉在進門的瞬間就一下子紅透，剛才壓抑住的心跳現在更是怦怦亂動，堪稱狂魔亂舞。
門在身後關上，你也沒了繼續站立的氣力，慢慢癱坐到地上，手腳都在發軟。
剛才你可真的超級NB，敢在小教授雷區試探，還直言不諱大言不慚仗著被偏愛所以有恃無恐地承認就是在戲弄他，可以說是踩著他的容忍線蹦迪。
你好飄且狂，真的。
癱坐在地，你臉通紅又滾燙，不由得捂住了臉，順便把喉嚨裡的尖叫給抑制住了。
小教授還在門外沒走呢，再害羞再想叫都要克制！(X_X)
天可崩地可裂酷girl人設不能塌！！
你在事後渾身戰栗地回想，那樣忽然一下握住你腳踝的莫裡亞蒂教授，表情有一瞬的陰狠。
好A好凶好欲好瘋批你好喜歡啊啊啊啊啊！！！！！
你覺得你又可以了，支棱起來了，光那個神情就夠你回味許久的了，想起來就會心跳加速，甚至感覺晚上做夢都會夢到。
被拿捏的腳踝直到現在仿佛都還殘留著強烈的感觸……像被抓住做……！
嗚，你感覺自己要羞恥死了，貓貓捂臉。
——但下次還敢！
嘻嘻。（我從心了，我裝的.jpg）
但這之後的每次換藥都中規中矩的了。
小教授不給你發揮的余地，你也只好乖乖暫歇了小心思。
見你都有心情戲弄他，威廉暫且信了那件事的確沒給你留下什麼陰影，你在宅邸裡又能正常遇到其他活人了。
真是可喜可賀。
最近你因養傷一直都在倫敦，但經常能和小教授待在一起，所以感覺上和在達勒姆差不多。
莫蘭上校和弗雷德時不時也出現在宅邸裡，作為「莫裡亞蒂的佣人」，他們的行動基本是跟著小教授走的。
像今天早上你就在走廊裡碰到了弗雷德，他懷裡抱著牛皮紙袋，應該是剛接了某個任務。
你們問過早安，弗雷德見你視線停留在文件袋上，背身藏了藏就要走，但你說的話的內容令他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你問：「那是伯爵拜托弗雷德去找艾琳·阿德勒的任務嗎？」
弗雷德：「！！！」
他轉身回來看你，表情困擾又無奈：「你……又知道？」
你露出一個無害的笑，湊上去附在弗雷德耳邊悄悄告訴他，想要找到阿德勒小姐的話，只要去監視夏洛克·福爾摩斯就可以了。
弗雷德有點受不了你的親近似的，條件反射般和你拉開了距離。
「謝、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先走了！！」
他也不對你的話表示懷疑，轉身後立刻把脖子上的圍巾把腦袋包起來，然後逃也似的跑了。好像剛才你不是告訴他幫助任務完成的情報，而是在很過分的調戲了他一樣、把他嚇得落荒而逃了。
你：「……QuQ」打擊！
弗雷德你後退那麼一大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貓貓很失落.jpg
結果你一轉身發現不遠處站著笑容十分和藹可親的莫裡亞蒂伯爵。
你：「……Σ(『???』)伯爵早上好！！」
然後不等阿爾伯特回應你也跑了。
落荒而逃。
就是說，這個場景很像宵禁時間裡你卻出來溜達、還當場遇到校長的那種超驚悚事件。
被嚇得出於本能立刻就跑掉什麼的，應該是很好理解的！
理不直氣也壯.jpg
你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心想下次還是不要那麼早起床了。
傍晚的時候，小教授從達勒姆回來，莫裡亞蒂三兄弟聚集在客廳，你原本坐在沙發上看書，見這場面就自動離場，剛起身要走卻被阿爾伯特叫住了。
「沒關系，伊伊小姐就坐在那裡吧。」他說，「接下來要聊的也不是什麼嚴肅的話題。」
於是你只好又坐下了，但也沒了看小說的輕松心情，抱著軟乎乎的抱枕試圖把自己塞進沙發裡去。
例行問候過後聊天話題進入正事，你想起早上自己和弗蘭德說悄悄話的事，生怕阿爾伯特大哥向小教授提起，心情有點緊繃。
雖然也不是你做了壞事啦！但總覺得你在他們三兄弟這個空間裡怪怪的……
果不其然阿爾伯特開始說起今早給弗雷德安排了任務的事。
然後也提到了你，說「好奇你和弗雷德說了什麼悄悄話」，然後把他「嚇跑了」。
小教授「哦？」了一聲看向你，「還發生了這樣的事嗎。」
你：「……」
壞壞大哥，不講武德。(???皿??)?????
你只好坦白悄悄話內容其實是怎麼快速完成伯爵交代任務的捷徑，直接把艾琳·阿德勒的所在之處告訴了弗雷德。
阿爾伯特：「喔……這也是光憑「直覺」就能知道的事嗎？真是便利的能力。」好像很正常的在感慨。
路易斯：「連阿德勒的住所都能知道的話，你不會連被盜的文件內容是什麼都一清二楚吧？」和往常一樣在吐槽你。
你剛張口要說話，小教授便打斷道：「那種事情的話，和阿德勒接觸後拿到文件也就能知道了。不要太為難伊伊哦，路易斯。」
路易斯沒有辯駁什麼，「是，威廉哥哥。」
你：「……」
在？教授你為什麼閉我麥？
「那我就告訴教授您一個拿到文件也不能從裡面知道的某個「真相」吧。」
你賭氣似的把文件作者的真名說了出來——謝林福特·福爾摩斯，是名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百年前的祖先。
文件是英國年逾百年的醜聞，同時也是福爾摩斯家世代要效忠英國政府的契約。
如果未來的發展能走向自我毀滅的另一面的話，如今的福爾摩斯說不定就是莫裡亞蒂的終章與新幕呢？要為了贖清曾經的罪行，套上枷鎖，成為國家與社會的僕人，終生、以至世代都不能解脫。
…………
好了就此打住，不要再想了。
感覺會變成另一個悲劇開局的樣子。
流淚貓貓頭.jpg
你說完某個真相後就非常識時務的從這個逼仄的空間裡逃走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現在威廉是沒從你這裡套情報的想法了，但阿爾伯特伯爵顯然沒這層心理負擔，他看起來恨不得把你腦子裡知道的東西都掏出來。
噫，好可怕哦，貓貓可遭不住這種修羅場，還是趕緊跑吧。
（抖）
你又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行叭，你該承認在倫敦和在達勒姆還是有區別的，起碼達勒姆沒有一笑就很嚇貓的莫裡亞蒂伯爵QuQ
第二天你再三確認了阿爾伯特已經去貿易公司後，才敢離開房間出來活動。
路易斯看你這從心兮兮的樣子，挑眉：「原來你還會有畏懼的對像嗎？我還以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
你狡辯阿爾伯特大哥可是伯爵大人誒！你一個寄居在他家裡的平民小姑娘對他懷有敬畏之心也是十分合情合理的事情。
路易斯不置可否。
午飯後你到書房找小教授進行了日行一次的換藥服務。
今天背地裡的拉鋸戰也是半斤八兩，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二。小教授再次拿捏住了你的小心思掌握主動，剛把你撩到臉紅，又突然恢復紳士風度，客氣地把你推出了書房。
就像個給貓貓梳毛梳到一半突然說要開始工作、把貓貓拎起後頸皮放到一邊去讓貓貓自己玩的屑主人。
你站在關緊的書房門氣憤地跺腳，很用力的那種，然後捏著嗓子發出一聲誇張的痛呼。
於是門刷地就開了。
「伊伊！」小教授皺著眉頭，「不要任性，你右腿上的傷還沒好會裂開……」
你沒等小教授說完，幾乎是在門開了後他出現的瞬間，上前一步大膽地張開雙手抱住了他。
靠在他胸膛的瞬間你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是曾經他舊衣服上的那種好像甜的橘子卻又帶著苦澀的味道。
你抱住了威廉，也像只勇往直前不怕困難的貓貓炮彈似的、相當於是撲進他懷裡，一把摟住了他的腰，緊緊的。
雖然你抿著唇一言不發，但心裡已經在瘋狂尖叫了，同時還得努力控制住上摸兩把的lsp想法。
嘖嘖嘖這個腰！！被你覬覦好幾個月總算是抱過一回了嘶哈嘶哈^q^
「……」威廉剩余的話全被吞掉了。
他好像很震驚，甚至沒有第一時間推開你。
偷襲得手的你在心裡暗自得意。
這個擁抱非常短暫，僅僅只有兩三秒，你便松開手後退兩步，抬頭看見莫裡亞蒂教授難得的瞳孔地震表情。
你朝他吐舌，很囂張地做了一個挑釁般的鬼臉。
接著毫不遲疑地掉頭就跑，半點也不給小教授再來一次的機會，刷的一下就跑沒了影。
威廉眼睜睜看著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干完壞事後又光明正大地溜走。
有點生氣，但又沒生氣，好像還挺開心，甚至有股想要逮住作惡的貓貓埋肚肚狠吸一番的衝動。
但你已經跑了，還跑的飛快。
於是莫名的失落和惆悵。
威廉的內心思緒可謂千回百轉。
「真是調皮的貓貓。」
他關上書房門，低頭捂住眼睛無奈地說道。
看來還是……缺少教育。(^_^)
-TBC-
*注：「你像一匹白馬悠然自得逃跑吧」，歌詞，出自福祿壽FloruitShow的《馬》。
第69章 【IF】·譫妄症（十八）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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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能回避嗎我怕當了那電燈膽*
你抱了小教授一下，還不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掉頭就跑回自己房間，飛快換好了外出的裙裝。
昨天下午你收到了被報社退回的稿件，雖然不急著找下家投稿，但你覺得今天現在這個時間剛剛好。
下樓時碰到了路易斯，他一見你又准備只身出門的樣子，表情可謂精彩紛呈。如果不是他端的餐盤裡還有茶壺茶杯，你毫不懷疑他會拿那個盤子狠狠拍你的頭。
一番激烈辯論後，路易斯爭不過你的詭辯，只得面露頭疼神色的答應了陪你出門，順便去清點了一下日用品看看需要再購置些什麼。
很快路易斯也穿好了外套並戴好高禮帽，帶著你出門了。
離開宅邸到大街上，今天晴朗空氣也不錯，來來往往的行人挺多。
路易斯見你一副被關久了終於能出來放風的高興樣，莫名喟嘆：「你的心髒還真是堅強……」
你聽到他的低聲感慨，回頭去看，路易斯皺著眉，眼鏡下的紅瞳神色復雜。他的眉心的褶皺從聽你說要出門起就一直沒有松開過。
「其實也還好？」你後退兩步和路易斯平行，歪著頭學貓一樣故作俏皮地看他：「而且，你們是不是都有點把我想像的太脆弱啦？」
「你難道不是嗎？」路易斯睥睨你一眼，來自大佬的蔑視.jpg
你頓時露出一副大受震撼哀傷難過的表情。
「路易斯好過分……」
「別演了，心裡沒有悲傷就不要做出這副裝腔作勢的樣子。」
路易斯毫不留情戳破你，順便抓住了你的手腕，嚴肅警告你不要亂跑亂跳，腿傷還沒拆繃帶呢。
你吐了吐舌不置可否。很快他放開你，你也沒再跑開了。
接下來你和路易斯去了商業街，又去了百貨商場。
你為挑感興趣的小說多花了一些時間，路易斯看不下去，直接幫選擇困難的你隨手拿了兩本結賬並把你拎出了書店。
嗚嗚。
你的內心小人露出安詳的哭哭臉。
和威廉不同，這個金發美人是真的不會慣著你QuQ
買完了購物清單上的必需品，路易斯准備打道回府，但被你拽住衣角，你指了個方向，說想往那邊走走。
你用的力氣不大，路易斯顧及到你手上的傷便沒有拍開你的手，表情雖不贊許但也還是被拽著往你想去的地方走了。
「你是又有什麼突發奇想……事情辦完了就該回去了哦。（皺眉）」
「不不，我感覺應該往這邊走啦。」
「感覺？？你能不能少把你天真爛漫的天賦隨心所欲胡亂發揮，就是這樣外面那些危險才會像聞著血的餓狼一樣找上你……」
路易斯不放過任何一個數落你的機會，那模樣就像個試圖跟貓主子講大道理的糟心鏟屎官。
你左耳進右耳出，嗯嗯好好你說的都對，應的很敷衍。
二人穿過廣場走到了泰晤士河邊，路易斯皺起了眉質疑你是不是找借口在外面亂逛，你正要回話，就聽見左前方傳來了某位名偵探略有熟悉的嗓門。
「呦！這不是莫裡亞蒂家的嘛！」
你和路易斯齊齊扭頭，果不其然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他坐在河邊長椅上，身邊堆著一摞購物盒，一旁還站著一位金發碧眼的大美人姐姐——艾琳·阿德勒。
倫敦這麼小的嗎？這都能遇到。
貓貓震驚.jpg
路易斯：「您好，沒想到能在這遇見福爾摩斯先生。」
禮貌性的問過好。
然後他扭頭給你遞眼神：憑感覺要找的就是這家伙？？（超凶）(╰_ ╯)
你不甘示弱瞪回去：誰知道！感覺這東西沒法說啊！
怎麼不認為感覺要你來找的是艾琳呢？！
打斷你和路易斯互相瞪眼比凶的是福爾摩斯，看得出來他實在逛街逛怕了，薅住碰巧路過的熟人（其實也不太熟）一個勁的聊天吐槽。
順便介紹了一下身邊的這位女伴：「這位是……」
「我知道。」這題你會你舉手！「艾琳·阿德勒，大美人姐姐！」
「夏洛克·福爾摩斯你剛燒了人家房子！超過分的——！！！（超大聲）」
你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夏洛克煙都掉了，瞳孔地震：「你怎麼知道了？？可惡，威金斯這麼快就把消息賣給報社了嗎……」
「哼哼。」你抿唇不語，譴責的眼神刺得他不敢和你對視。
阿德勒很配合的在一旁添油加醋，激得心虛的福爾摩斯不管不顧就去找路易斯說話，試圖生硬地轉移話題。
結果路易斯嫌棄地關掉了偵探的對話框，不接他話題。
見夏洛克露出窘迫的樣子，看在眼中的你笑得十分開心，勉強算是報了上次這家伙當街曝光你暗戀事件的仇。
大偵探自然也不會遲鈍到看不出你的幸災樂禍。
「你、你這，你該不會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吧？？」他瞪大瞳孔，語調誇張：「你們女人都一樣小心眼……」
「哎呀夏裡，這麼過分責備這孩子的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到哦？」
笑眯眯的大美人艾琳的打斷夏洛克的話。
眼看這閑聊就要不止不休下去，路易斯禮貌截斷話題，推辭說天色不早該回宅邸、還有工作要忙，接下來就不奉陪了。
然後也不讓你開口說話，用嚴厲的眼神示意你該聽話了，你只好順從。
想欣賞艾琳美女的盛世美顏以後有的是時間欣賞，現在還是乖乖回莫裡亞蒂家吧。
你依依不舍的和阿德勒小姐告別，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女孩子們很大的爭執聲，你想看看怎麼一回事但被路易斯一把拎走。
「好了不要再想著看熱鬧了，趕、緊、回、家。= =#」
他是半秒也不想再在視線裡同時看到夏洛克·福爾摩斯和你的臉了。
否則雙重降智的debuff疊加下來，殺意真的很難控制。
好不容易把你拽離，路易斯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剛才傳來爭執聲的方向又傳來了驚呼和清晰的重物落水聲，他第一反應就是把聞聲而動的你給控制了。
路易斯眼疾手快的將你攔腰勾住，沒讓你變成不知好歹的貓貓炮彈一股子衝出去。
被一把薅住停在原地動彈不得的你：咦，我卡BUG了？？？☉▽☉
貓貓腦袋上有很多小問號。
你懵逼的轉頭，對上金發美人陰雲密布的臉和黑沉沉冒著火的緋紅眼睛。
路易斯咬牙切齒地訓你：「傷還沒好就不要上趕著去逞英雄！！」
並狠狠彈了你的額頭以示警告。
你：嗚QwQ
但最後你們還是掉頭去事發地查看情況了。
路易斯板著臉眉頭緊皺表明他心情真的很不好，你也不敢再招惹他，只是在一旁看，見掉河裡的女孩被艾琳救起、兩人都相安無事回到岸上才放下了心。
起爭執的是附近劇團的少女演員們，原因無非就是角色的惡性競爭，她們也認出了鼎鼎大名的艾琳·阿德勒，見到偶像不可謂不激動。
雖然落入臭水溝般的泰晤士河游了一圈，滿身污穢的前首席女演員卻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像一顆耀眼的恆星，於黑暗、於迷霧中，給予人明路的方向指引。
紙面看到的遠不如親眼所見，你有被震撼到，不由得看呆了。
然後眼前一黑就多了只手。
你：「？？？」
是誰攔著你看美女？？？
「不要看什麼都目不轉睛，會瞎。」
路易斯的聲音怪冷的，聽著像在和你說話，但感覺是在針對某人。
他把你推著往回走，手是放下了但也不准你回頭看，命令道：「熱鬧你也看完了，現在回去吧。再胡亂地跑來跑去，小腿上的傷就要裂開了。」
你聽出來路易斯的忍耐度也快到極限了，沒再唱反調，乖乖被他推到路邊招馬車，並選擇性無視了後邊福爾摩斯不服氣的忿言忿語。
比如「脫衣服」「只是裸了上身而已」這些話，你沒聽到，沒有。
貓貓捂臉.jpg
馬車上，你扒著車窗看外面聳動的景色，路易斯坐在對面，兩人都沉默不語。
期間路過某條街時你突然開口問：那是哪？
路易斯聞言看了一眼回說那是貝克街。
你哦了聲縮回去，不再看窗外了，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路易斯看不明白你怎麼突然就情緒低落了，沒和你搭話，兩人後來一言不發回了莫裡亞蒂宅邸。
你匆匆回了自己房間，路易斯看著你的背影，果斷去敲書房的門把今天出行發生的一切全都復述給了他哥。
威廉聽完表情未變，和弟弟說不用擔心你，「之後我會去關注她的情況的。」他這麼說。
接著威廉告訴路易斯今晚按計劃還要夜出去解決艾琳·阿德勒的事件，說不定還有和福爾摩斯的正面衝突，讓他做好准備。
路易斯不做他想，果斷把你的事情丟給他哥思考，隨後聽從兄長的囑咐離開了書房。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威廉出發之前特意敲了敲你的房門，但沒有進房間，禮貌的站在門外，大方告知你他們今晚有所行動，不出意外明天上午就能回來。
「在那之後，伊伊你就可以見到心心念念的艾琳·阿德勒小姐了。」他甚至跟你開了一個玩笑。
但你懷疑他是在翻你喊艾琳「老公」的舊賬，然而你沒有證據，羞赧令你不自在地低下了頭，並試圖以此遮掩紅了的臉。
你聽到了面前這個人的低笑，顯然這小動作沒瞞過聰明的莫裡亞蒂教授。
但他也不打算拆穿你，接下來只是囑咐你今晚和往常一樣整點就睡，不用守夜等他們回來。
你用力點頭，嗯嗯好應得很專注認真，告別說教授拜拜的送客之意也十分真情實感。
這令威廉聽著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伊伊……」他忽然喊你的名字。低聲溫柔，眷意款款。
「嗯？」你下意識抬起眼看他。
「聽路易斯說，你從出門回來後就有點消沉，發生什麼了嗎？」
「啊，那是因為……」
你有點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任性的拉著路易斯憑感覺滿大街亂逛，你直覺自己應該去某個地點，尋找或等待，但沒想到最後卻是遇到了福爾摩斯和艾琳。
你面露躊躇，這時威廉輕輕按住你的腦袋摸了摸，溫聲道：「不知道怎麼說的話，就先不說吧。」
「今晚你好好地休息一下，等到心情平靜下來了，到那時候再告訴我也不遲。(^_^)」
「啊……好、好的。」你愣神中順著他的話答應下來。
睡前你躺在床上回想，結果莫名品出了教授話外之意那股子秋後再和你算賬的味道？？
就離譜。
今晚你睡的早，次日醒的也早。
這次的夢境盡是虛幻之物，世界在霧中，目光所見白茫茫霧蒙蒙，實在讓你搞不明白。
一早醒來後夢的內容你很快就忘掉了，你打著哈欠洗漱換衣服，宅邸還沒有主人回來的痕跡，你就摸去廚房給自己做了早餐。
沒有美人的臉可以配著下飯的日子，黃油煎雞蛋都不香啦∼
吃完早餐的你自動去了小教授的書房，那裡差不多也算是你的半個讀書基地了，手傷左手較輕，任你動來動去也不怎麼會疼了，這兩天你全靠左手實現看書自由。
當然背書抄單詞還是不可能的，能當鹹魚為什麼要當學牲:D
清晨的曦光從窗戶投進房中，將空中浮動的塵埃也照得清晰可見，顆顆粒粒閃著細碎的金光，如活在空氣中微小的浮游生物一般。
你投入地翻了一會兒書，就從玻璃窗看到外出的人們回來了，開心地扒著窗往下看，但教授好像注意到了你的視線，忽然一抬頭，嚇得你唰地縮到窗台下。
躲好後你睜大眼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要躲？你又沒不聽話通宵守夜。
於是理直氣壯又站起來，不僅要光明正大地看，你還要打開窗看！
然而就你這一來一回的動作間，教授已經往屋裡走了。不過你大喇喇開窗的動靜倒是吸引到了其他人。
最後才下馬車的艾琳·阿德勒抬頭看見是你，你也和心念念的美女姐姐對上了視線，登時就把小教授給忘到了腦後，興衝衝的朝美女姐姐招手。
貓貓的善意十分明顯。艾琳·阿德勒朝你露出了美女的笑容，在朝晨的陽光下被映襯得異常美麗。
你：「！！！！！Σ(/////□/////)」
謝邀，有感覺被戳中心髒。
——麻、麻麻，這個大美人她她她在發光光！！！（語無倫次）
艾琳·阿德勒，不愧是「The Woman」，被你尊為老公的女人。
這股男女都能通殺的魅力實在非比尋常！！
你雙手埋臉無聲尖叫，如果不是在書房而是在自己房間的話，你早就撲到床上去興奮打滾了。
平復心情，你起身拍掉灰塵撫平裙擺的褶皺，又等了十來分鐘才離開書房，輕手輕腳下去了一樓，果不其然一來就蹲到了剛從議事廳推門而出的艾琳·阿德勒。
仍穿著漂亮的靛藍色洋裙，但已經是短發、並擦去了艷麗妝容的艾琳·阿德勒。
「你是昨天的莫……」她似乎想和夏洛克一樣將你稱呼為「莫裡亞蒂家的小姐」，但被你打斷了。
「早上好！」你元氣滿滿的打招呼，「叫我「伊伊」就可以了。」
「歡迎加入莫裡亞蒂呀，「邦德先生」。??(??＞??＜??)??」
你圍著阿德勒轉圈圈，頗有興趣地打量著她此刻模樣。
以後穿女裝的漂亮姐姐可能就很難看到了，你要趁現在還有機會趕緊多看兩眼！
然而才轉到第三圈，小教授就叫住了你：「伊伊。別那樣饒著邦德先生轉，會讓人家很困擾的。」
「過來。」威廉朝你招手，溫聲細語的模樣好像在誘哄小貓咪。
「……」你鼓了鼓臉，面上冷冷淡淡透露出不太情願的樣子，但身體倒是十分聽話的走到了小教授身旁。
威廉眯著眼給了你一個獎勵的摸頭殺，而後自如地牽起你的左手腕，把你領回了二樓他的書房，直到門關上了他手也沒放開，把你拉到沙發坐下，並且他也坐在了你身旁。
他這才松開了手，你直覺往沙發邊上縮，甚至很想跳起來跑掉。莫裡亞蒂教授給你一種他要興師問罪的氣勢。
看美人笑眯眯溫柔無害的臉，你不敢放松警惕，靠著沙發邊回以無辜懵懂的眼神和他對視。
「那個、教授？」
「心情平靜下來了嗎。」
「還好啦……」
「那我們就來聊聊昨晚約定的事吧。」
「誒？」
威廉安撫你的情緒，「不用露出緊張的表情……我沒有要責備你的意思。」
他有點哭笑不得，倒顯得你有些反應過激了。
你看著小教授緋紅的眼睛，確定裡面滿是認真後才選擇信了他的話，沒再挨著沙發邊而是往他的身邊挪了挪。
「現在可以告訴我，昨天是發生什麼讓你不開心了嗎？」
他溫聲問，和藹可親的模樣讓他看起來就是個在單純關心學生的五好教授，哪裡知道他內裡其實一團烏漆麻黑全是不可言說的心思呢。
你盯著威廉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聽到他的問話，便低下頭說：「其實也沒什麼啦……」
「只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想去找找看……（扭捏）」
「然後就遇到了福爾摩斯和阿德勒嗎。」
「嗯嗯。」你點頭。
「原本並不是會遇到他們的預感？」
你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直覺這種東西玄之又玄，只是在你身上稍微具像了些罷了。
它並不能讓你直接看到未來，很多時候只是一個模糊的預警，來自未來的溫柔預告。
「原來如此。」威廉大概明白了，好好的安慰了你不用太在意感覺這種東西造成的落差，然後還說「以為是福爾摩斯說了奇怪的話」才讓你心情不好。
「？他倒也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啦——」你說著，腦海裡卻響起了名偵探當街大喊你喜歡並且是暗戀威廉的畫面。
「……」你臉色不由自主地變了。眼神也開始漂移。
「伊伊。」
「……嗯？」
「見到阿德勒小姐開心嗎？」
「開心。」
「那，喜歡在這之後的「他」（詹姆斯·邦德）嗎？」
「喜歡……呀？」
你後知後覺發現這個問答好像有那麼億點點不對勁。
一轉頭對上莫裡亞蒂教授低垂的眼睛，他半張臉落在陰影之中，顯得那雙緋紅眼瞳深邃又暗沉。
就像是夜幕下的那輪血月，漂亮妖異，充斥著濃郁的危險和不詳氣息。
你一時失語，萬沒想到威廉此刻已經離自己這麼近。
他傾身像是要將你壓下，籠罩於他的領域，光在身後，陰影在身前將你吞噬。
直覺遲鈍地拉響警報，內心在狂叫著快跑快躲開，但身體一動不動。
你仿佛是被嚇住了似的直愣愣看著威廉，或許還期待他接下來會不會再問點別的。
然而莫裡亞蒂教授只是沉默。
忽然威廉笑了，這一笑將他咄咄逼人的氣勢都盡數抹消，緋瞳中多得快要溢出來的污泥也眨眼不見。
他頃刻間又從危險的犯罪咨詢師變回了溫柔親切的大學教授。
你一怔。
但他仍然朝著你倒下。
威廉靠在了你肩上，手也不知何時攬住了你的腰，讓你無處可躲。
「抱歉，伊伊……」他埋首在你脖頸旁說話，聲音很輕，但由於二人挨得太近所以你聽的一清二楚。
他說：「我可能要，睡、一、會、兒、了……」話音一個字比一個字低。
酥麻的感覺從肩脖處迅速上升，你從未感覺那片的皮膚是如此敏感、感官的存在感如此之強烈，威廉吐出的每個字節都像螞蟻似的小蟲一只只爬進了你的耳朵裡，讓你被他靠著的右半邊身子瞬間變得又麻又癢起來。
你人都要傻了，可惡這就是蠱王的威力嗎！當著你的面，趁你無防備，明目張膽下蠱可還行。
懵了一會兒，你等情緒冷靜下來，小小聲的喊教授，意料之中沒有回應。
於是你紅著臉，動作緩緩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強忍羞赧的心情伸手扶著這個壞心眼教授的肩，好讓他靠的更穩當一些。
但這樣一來就變得好像你們在擁抱一樣了，你心跳的飛快，咚咚咚的在耳邊炸響，你甚至擔心自己的心跳會把他吵醒，可好一會兒下來，他的呼吸依舊輕緩，當真是陷入了熟睡一般。
你偷摸著低頭看，金發美人閉眼沉睡的臉龐平靜祥和，如孩童無邪，完全想像不出當他掙開緋瞳時、竟也會露出剛才那樣攻擊性極強的表情。
真是好矛盾的一個人啊。你想，代表聖光救贖的金色和代表鮮血不詳的赤色在他身上結合得如此美麗……
既想要你的親近，又害怕接觸後被你厭棄；想要掠奪，又惶恐自己的私欲對你造成傷害。
小教授的本性是溫柔不假，可像他這樣的聰明人，善於布局和詭計，其掩藏在溫潤儒和外衣下的控制欲必定也十分強盛吧。
犯罪卿集團的中心、編織蛛網的人……
是你讓他生出憂怖和恐懼了嗎？
是有你這個不可控變量的未來……
讓他惶恐以至於想逃脫了嗎？
你並不知道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的真實想法，他這個人把真心藏在最深處，層層包裹密不透風，你只能借著那些對他的了解，想像他的心理活動，對於他的行為解讀和預估，也全憑臆測。
他生性溫柔是真的，為理想染上赤紅的雙手也是真的。
可能溫柔的教授認為擁抱你同時也就此要將你拖進血色的漩渦害你溺亡深淵，故而寧可保持距離，彼與此隔一道黑魆魆的湍急的河。
他是不忍心傷害你嗎？那就當做是他不忍心傷害吧。
你閉上眼睛，放縱心跳聲失衡，體溫升高，抿著唇，喉嚨依然溢出了像是哭又像是的笑的音色。
壓抑呼吸，抑制心動，喜歡上一個心眼多得能篩糠的犯罪咨詢師真辛苦誒。
實在是太辛苦啦。
就難搞！
你艱難維持這個姿勢，承載著身心的雙重重壓。
好不容易等到大救星路易斯來推書房的門，你一個哀怨深深的回頭，唬得他愣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路、易、斯……」你咬著唇拖長了尾音喊，不僅哀怨而且委屈。
哭腔嘶啞使你發聲近乎失真，你是真的在掉眼淚了，說話聲音都在抖，可憐兮兮的喊救命。
被你喊得後背發毛的路易斯：「……」
這個似曾相識的場景是不是之前已經出現過了？？？O_o
路易斯心情復雜的過來幫忙扶著威廉，好解脫對你施加的束縛。
看著你通紅了臉雙眸含淚還要小心翼翼地扯開他哥搭在腰間的手，好不容易重獲自由就立刻從沙發上蹦起，捂著臉頭也不回地衝出了書房。
那模樣活像只被無良鏟屎官薅住命運的後勁皮，在經歷被埋肚肚狠吸後又被當成了抱枕的可憐貓貓，慘遭兩腳獸的無情欺辱和非禮，難怪見他來就跟見到救世主似的。
路易斯將威廉安置好，側頭看你跑出去還沒忘記把門帶上，半蹲在沙發前心情不知是喜是憂。
確定你跑遠了不會突然改變主意掉頭回來，路易斯將視線轉回眼前兄長安穩的睡顏上，低聲道：「……她已經跑走了，威廉哥哥。」
下一秒，果不其然莫裡亞蒂教授的緋紅之瞳睜眼。
「您又……」路易斯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好，「您又在戲弄她了嗎？」
然而威廉沉默地注視著弟弟。
路易斯被看得很不自然：「哥哥？」
這個詞才像是真的驚醒了莫裡亞蒂教授的睡夢，讓他清醒過來。
威廉下意識露出平日裡的微笑，安撫道：「我沒事。」他說，「只是剛睡的有點迷糊了。」
「……抱歉路易斯，方才你和我說了什麼？」
於是路易斯只得再重復了一遍。
威廉聞言便笑，「好像是有一點欺負她。」
差不多是變相承認了故意而為，「這樣……會顯得我很過分嗎？」
路易斯毫不遲疑：「不論哥哥做什麼，我都會支持您的決定。」
威廉：「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信任，路易斯。但是果然，這種時候還是希望能聽到你責備我。」
路易斯一愣，「威廉哥哥……」
然而他哥抬手示意他無需多言。
但威廉接著卻是順勢問了路易斯對你的看法。
路易斯一時半會兒也猜不到他哥的心思，就如實說了，講你胡作非為慣會得寸進尺耍小聰明，但也確實給安靜的莫裡亞蒂家帶來了生機和活力，平常還能制裁一下給他添麻煩的莫蘭上校。
「她在各方面都頗具潛力。如果能夠正經起來的話，對我們組織的行動想必也能起到不小的助力。」
路易斯中肯評價了你的綜合實力，已經是主管看員工預備役的眼神了.jpg
= =+
威廉聽的認真，「基本都是正面的評價呢……過去很少能在路易斯這裡聽到。(^_^)」
路易斯：「？」他哥這話的語氣怎麼聽著怪怪的。
……算了不要深究否則感覺三觀會裂開來。
後面路易斯也反問了他哥對於你的看法，然而威廉回避了這個問題，推脫說剛睡著養好了精神，現在就去洗漱然後開始今天的工作什麼的。
還提到了今天加入組織的艾琳·阿德勒——或者說詹姆斯·邦德，笑著說路易斯作為前輩要好好關照後輩。
路易斯並不意外他哥不願意回答關於你的問題，能讓威廉對親弟弟都保持沉默的原因，只能是答案已經觸及了他的真心。
但此刻他拒絕直面這份真心，用笑容，言語和借口躲避。
路易斯一邊擔憂著，背地苦惱著和不甘心著，同時又不住期待著你能對他那隱藏自我極深的兄長有所影響。
如果可以，他也想實現哥哥的全部心願。但若終幕降臨時刻將是哥哥的死期，那他寧可放任你這不可變量破壞威廉步步為營精心導演的劇本。
眼見這一路來他哥救了那麼多的人，那他祈禱能有人救贖已經身在深淵的兄長，是不是也能不算是奢望。
哪怕代價是你也會從此陷於泥潭困縛黑夜……甚至溺亡血海。
他自問若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恐怕依然會和你背地裡密謀，商量著怎麼避免莫裡亞蒂教授這個求死之人的如願以償。
路易斯明白，從他聽信了你的說辭那刻開始，他就已經背離了兄長所期望的道路。
現在他和你才是……同謀。
-TBC-
*注：「能回避嗎我怕當了那電燈膽」，歌詞，出自鄧麗欣的《電燈膽》。
第70章 【IF】·譫妄症（十九）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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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想要和你越靠越近偷你的心走入你夢境*
艾琳·阿德勒摒棄舊的身份，以詹姆斯·邦德的名字住進了宅邸，作為「莫裡亞蒂的佣人」。
你難得在全員牛郎的莫裡亞蒂家有和同性說話的機會，在「邦德先生」搬進來前一直在幫忙打掃和布置房間，可謂十分之殷勤。
路易斯見你這股興奮勁，皺著眉，但情緒又不是不爽，可能只是單純的困惑？
他提醒你：「阿德勒小姐今後就要用男性的身份生活了。」
你忙個不停頭也不回，「啊？我知道啊。但邦德先生在生理意義上還是女性呀。又沒什麼實質問題。」
畢竟你只是想和大美人姐姐貼貼又有什麼錯呢 ?)??
路易斯：「……」
他看你的眼神就像看被外人拿貓薄荷勾引走了的傻貓貓。
「你想和年長的女性親近這件事本身沒有問題。」
路易斯邊說邊把擦好的花瓶放到櫃頂，聲線平淡聽不出波瀾，「但阿德勒之後都將以男性的身份對外活動，你平常的話還是多注意一些為好。哥哥他……」
話題重心點到為止，偏偏你像沒get到他斷句中未盡之意的樣子，拿著抱枕起身：「嗯？教授？」
「教授怎麼了嗎？（茫然）」
路易斯看你懵懂的表情，還有你這不理解的疑問，一時間竟也分辨不出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你演起來的時候常帶著容易讓人看穿的、有一種刻意為之的誇張，所以他總輕易就能知道你在裝腔作勢。但你真心扮起無辜時，表情眼神均不露破綻，是精湛到他明知你在演都會動搖的程度。
基於這個前提，路易斯很難判定此刻你的真實想法。
「……總之，和她保持正常社交距離就好。」
路易斯別開視線，言語模糊道。
你嗯嗯好好的應了，聽著就十分敷衍。
等到邦德正式搬進來了，你幾乎迫不及待的就把人拽走說話。不僅主動攬下了給人家介紹宅邸情況的工作，還強行把路易斯趕走了。
當時路易斯的表情黑了半截，想開口結果被你把話堵得啞口無言，最後只得遞給你一個秋後算賬的恐怖眼神。
你care嗎？你完全不care！你已經看透路易斯的小天使本性了，他再凶，那也是兩腳獸的無能狂怒。
能把你這只小貓咪怎麼樣嗎？不能。
吐舌：略略略.jpg
你從一樓宅邸外的溫室開始向邦德介紹。
後者表情輕松的和你聊天。
「原來如此，接下來我就要作為佣人在這裡工作了。接下來請多指教，唔，莫裡亞蒂小姐？」
「……不是，直接叫我伊伊就可以了。」
邦德是從夏洛克那裡學到的叫法嗎？！在莫裡亞蒂家被這麼喊超害羞。捂臉。
你下意識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某教授不在才悄悄松了口氣。
你向邦德解釋了自己其實不算「莫裡亞蒂的佣人」，當初是作為客人被收留的，日常就是充當一下教育熱情無處安放的某莫裡亞蒂教授的學生。
閑談之余同時你也沒忘記介紹宅邸的各處：「這裡二樓的話，右邊是阿爾伯特伯爵的房間和書房。平時我基本不會去那邊的。然後左邊是小教授的區域……」
「小教授？是在說威廉嗎。這個稱呼還挺可愛的。」
「啊那個！在達勒姆的時候聽蘇珊娜夫人喊過就、不自覺地學過來了……！不過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看，我的房間也在這邊。一般我都會待在書房裡學習或者看書，最近因為在養傷所以不怎麼出門……」
你飛快轉移話題，試圖把你又一時不察的嘴瓢糊弄過去。
果然邦德被你說的內容吸引：「伊伊你的房間……也在二樓左邊啊。」
但這不是威廉的區域嗎？還和威廉的房間挨得這麼近？？
邦德看你的眼神頓時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微妙。
你毫無察覺：「嗯嗯嗯，當初教授安排的！然後邦德先生的房間我現在就帶你去，之前的行李也已經送過去了。」
邦德：「好，麻煩你了伊伊。」
你趕緊把人帶到三樓。
並在介紹房間時告訴邦德這是你和路易斯一起收拾的。
邦德看你簡直就和翹著尾巴得意洋洋邀功的小貓咪一樣，誇你時下意識摸了摸你的腦袋。
你：「！！！」美人姐姐對你使用了摸頭殺！！
（臉紅）
邦德：可愛。
接著你為邦德介紹了三樓區域，這裡的房間一般是莫蘭和弗雷德在使用。
比如單獨的寢室，訓練用的格鬥室，還有更衣間。
你：「三樓我也很少來，一般都是幫忙打掃的時候才會上來。」
「謝謝你的講解，伊伊。」邦德隨意推了一下好像沒關緊的更衣室門，「接下來我也會使用這個房間……」
話沒說完，房門大開，裡面正是那兩人正在換衣服。
你還好奇心拉滿想悄悄冒頭看一眼，邦德動作更快地捂住了你的眼睛。
「不要看。」邊說還把你往外邊推，「眼睛會瞎。」
這不是小貓咪能看的東西。
你：？？？？
草（一種植物）。
男人的腹肌你在二十一世紀看過超多（圖片）了好嗎。
但你還真沒膽子把這話說出來。
莫蘭上校忿忿不滿的咆哮在身後。
你猜如果不是他沒穿好衣服，十成十會追出來找邦德理論。
剛巧莫裡亞蒂教授也突然出現：「好吵啊……發生什麼事了嗎？伊伊？」
邦德直接伸手一推把你這貓丟給飼主，然後立刻轉身關上了更衣室的門，把莫蘭的聲音全關在門後。
「來的正好，小教……啊不，威廉。」邦德露出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表情，笑臉閃閃發光：「以後我也想使用這個更衣室，應該沒有問題的吧。」
莫裡亞蒂教授：「？當然沒有問題。」
你想趁他們二人對話時悄悄咪咪溜走，但被小教授一把拎住了命運的後頸皮。
「伊伊，想去哪裡？」
他笑容溫和。但你看在眼裡，差點毛都要炸起來了，後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我就是來找你的，手和腳的傷該換藥了哦。」
威廉牽住你的手，動作輕輕巧巧，用的力道卻是不容你掙脫的大力，像一塊融化的鐵拷住了你的手腕。
他把你拽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告訴邦德，讓莫蘭他們換好衣服後叫上路易斯一起去客廳集合。
書房。
換藥的過程氣氛沉凝又安靜。
你隱約感覺到威廉的心情並不高興。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表現，他一句話都不同你說，平常的笑臉消失不見，握住你右腕的手大力高溫，存在感極其強烈，不容忽視。
可能有點生氣？但又不好對著你發作。
左手的傷較淺已經結痂愈合，只留下道淺粉的痕跡。
威廉幫你換好右掌心和小腿的紗布便放開手，起身將藥箱放回書桌的櫃裡，默不作聲就要直接去客廳的亞子。
你盯著他看，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在威廉手搭在門把上時開口叫了他：「教授。」
連叫了兩三聲他都沒有反應，你用力拽了一下他外套衣擺，他才終於回頭看你，歉意地說不好意思，他剛才在思考所以沒留神。
如此明顯的謊話你就是開了八百層降智光環都不會信。
但你還是順著他的話，假裝好奇：「那教授在想什麼那麼出神？是報紙上的開膛手傑克事件嗎？還是今天新同伴加入的事？亦或者其他……」
你看著他的眼睛，話語未盡之意不言而喻。
大聰明莫裡亞蒂教授的回答就是抬手rua你的小腦袋瓜。
「沒有那回事。」他微笑否認。
「……」你撅了撅嘴，眼神明晃晃表示不相信。
威廉不予解釋，跳過了這個話題問你要不要一起去客廳。
「不過召集莫蘭他們也不是什麼要緊事。」他說，「伊伊在這裡待著也可以。」
你當然要去，松了拽他衣服的手，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教授身後。
客廳中威廉交代了任務，把銀行金庫的鑰匙交給莫蘭讓他們去取回寄存的物品。
因為他說了「全部人都去」，所以你故意提問：「我也要去嗎？」
莫蘭拿著任務的信封，第一時間回頭看了你一眼，抗拒的意思十分明顯以至於表情都有些凶和猙獰。
威廉：「不行哦。伊伊。你的傷還沒好……」
這理由你聽得只想翻白眼，傷都養了近一個月好的差不多，但聽起來好像還很嚴重似的磕不得碰不得，連出門放風都要隔離14天一輪。
威廉接著說：「而且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表情和語氣都很嚴肅。
「！」你登時來了精神，躍躍欲試的看著他。
就在你注意力被吸引的同時，莫蘭立刻使眼神給其他人，抓著信封就走免得被你黏上。
威廉則示意了身旁的位置讓你坐過去，一副要和你說悄悄話的神秘樣子。
你皺了皺眉，覺得這樣不太好，而且好像小教授又有壞心思，但直覺告訴你過去就對了，所以你聽話的坐了過去，異樣感在那一瞬間達到頂峰。
果不其然，你剛一坐好，身旁的教授就如山倒般朝你壓來，靠在你身上輕車熟路陷入宕機狀態，當場表演一個秒睡。
你：「……(☉x☉)！！！！！」
瞳孔地震，表情凝固。
好吧。
一回生二回熟，這都第三次了你也差不多該習……習慣個鬼啊！！！
好家伙原來在這裡等著呢嗎莫裡亞蒂教授！！
你哭喪著臉呼叫小天使：「路——易——斯——」
路易斯小天使習以為常地給他哥蓋好薄毯並拒絕接收你的SOS信號。
「好了，我們這就出發吧。」他對眾人說，把你哀求的小眼神丟在身後，可謂冷漠又無情。
你：嗚嗚QwQ
邦德心軟，被莫蘭叫走還忍不住地回頭看你好幾眼，但也愛莫能助。
只得問了一句：「威廉那是午睡嗎……？」語氣很不確定。
莫蘭否認，「是用腦過度的副作用，時不時就會像那樣沉睡，怎麼都叫不會醒，只能等他自己睡醒過來。」
但這次時不時這個情況那就只有某教授心裡清楚了。
客廳門關上，走廊裡邦德聽見莫蘭這樣解釋，一臉原來是這樣嗎的略糾結的表情，有理有據但總感覺怪怪的。
莫蘭也不多說，吁了一口氣打開信封看起任務詳情來。
邦德看著上校略顯滄桑的側臉，莫名看出來了點情緒復雜的惆悵和感慨，大概就是那種「我家的豬會拱白菜了」和「臥槽怎麼拱的是自家菜園」的老父親……
等，老父親？？（突然警覺）
邦德：你們這個組織私底下都是這副亞子的嗎？這樣顯得他很格格不入誒。O_o
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jpg
那邊邦德風起雲湧的內心活動暫且不提，被眾人一致遺留在客廳的你，在經歷了社死羞恥→惱羞成怒→被睡美人蠱到後泄氣等這一系列獨角戲後，你飛快適應了現狀並因看小教授睡得這麼香而開始犯困。
然後你就真的睡過去了。
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人戳了戳你的臉，有低沉的聲音在一旁對話，接著身體就騰空了……
你直覺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醒過來比較好，所以就放任意識繼續飄蕩在夢之海裡。
近來你好像很頻繁的在做夢，在原來世界裡是鮮為發生的事。
這次你更是少見的夢到了過去的畫面，大概是六歲時的記憶了，你夢見了你的姐姐埋葬她養的兔子的場景，那是你人生第一次「死亡」這個模糊的概念有了理解。
你那時候問死是一件很難過的事情嗎？
姐姐回答說大部分情況是的。
「但我們每一個人最終都會去到同一個地方。只是區別於方式和心情不同。」
姐姐說。
幼年的你似懂非懂。
如今的你站在昔日的幻影之中，心裡已經有了諸多感慨。
你從夢中醒來，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自己臥室的柔軟大床上，還看見威廉半蹲在床邊，他身後是干淨透明的玻璃窗和窗外的橘紅色晚霞，身前是濃烈到像化不開的墨似的陰影，那雙血月般的紅瞳鑲在黑夜裡，宛如一只飢腸轆轆的吸血鬼在注視著你。
他在你睜眼時正做著一個向你伸手的動作，看起來似乎想像往常那樣摸你的頭發。見你醒來後便自然地收了回去，表情柔和。
「你醒了，伊伊。」語氣和眼神都十分自然。
「睡的還好嗎？」
你低低地喊了一聲教授。
「報紙上刊登的「開膛手傑克」事件，主謀團伙的背後是那個米爾沃頓在指使——就和上次那個少女連環被殺案件一樣。」
「在您將主謀團伙聚集起來的同時，米爾沃頓也會因為需要觀察事態的發展而出現在那附近。」
「……原來如此。」
威廉還以為你軟乎乎地喊教授是要撒嬌，沒想到是和他說這麼重要的情報。
「這就是伊伊之前提到過的「能夠殺死米爾沃頓的時機」嗎？」
然而你卻搖了搖頭。
「我只能確定他會出現在那附近……為了人身安全，說不定會隨身帶著雇佣兵。」
沒錯，就是上次在貧民街把你迷暈帶走的那兩個人。
威廉安慰你說沒關系，「這也是非常重要的情報，如此一來我們就能掌握到主動權了。謝謝你，伊伊。」
平時被這麼誇獎你早就得意尾巴翹上天了，此刻卻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
你的反常引來威廉的擔憂，他還是朝你伸手，探了額頭的溫度確定沒有異樣才稍稍放心，想到你剛睡醒，便問你是不是做了噩夢。
你還是搖頭，講明是夢到了過去。你夢到了你的姐姐。
這是她失蹤十一年以來你第一次夢見她。
威廉還是第一次聽你說起這件事，你的表情一看就是有很多話想說，所以他擺好了願聞其詳的架勢。
你果然滔滔不絕開始說起過去，不僅詳細描述了姐姐的外貌特征，用「就像是淺色的透明糖果做成的小仙女」這樣的誇張形容不說，還用了一連串的真善美詞彙堆砌了姐姐性格的溫柔。
（ps：以上敘述帶有強烈的童年濾鏡加成，建議謹慎取信）
你回想起童年與姐姐相處的過往，並說給了小教授聽。
那時你可遠不如現在乖巧懂事，在同齡人中作威作福，周圍小孩沒一個不怕你這只詭計心思翻出花的惡魔，也就姐姐能拽住你妄圖上天的尾巴。
聽到你這令人意想不到的曾經面孔，威廉也很適事宜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時不時給出反應，好讓你更有接著往下說的動力。
其實你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麼，剛醒腦袋亂糟糟，情緒上頭激動澎湃，但一想到姐姐不知所蹤多年，就又悲痛難受。
最終這場突如其來的傾訴莫名開始也莫名結束，你眼淚掉了出來，喉嚨堵住，聲音哽咽，你不想被近在眼前的小教授看著你哭，便拽起被子整個人躲了進去。
威廉隔著被子拍了拍你的肩，柔聲細語說了很多話安慰你，但你都沒怎麼聽清，只聽出教授聲音非常溫柔。
你是一只很好哄的貓貓。
不像某個飼主，分明不爽了都還要遮遮掩掩，哄了他要折騰，不哄他更要折騰，人比小貓咪還能作。
情緒穩定後你從被窩裡鑽出來，除了眼眶和雙頰有些紅外，看起來和平常一樣。
威廉又和你聊了一會兒，說起出任務那幾人回來後，大家在客廳商量了有關處理開膛手傑克一事的行動方案。你那時熟睡著，但隱約還有點印像。
你問：「那現在教授是要和大家一起出門去白教堂附近調查情況嗎？」
說話同時你下意識瞥了一眼窗外景色，雲霞從橘紅轉為殷紅，已是臨近黃昏了。
威廉點頭，你剛要開口就被他截斷：「伊伊就還是留在宅邸裡吧，這不是去玩。白教堂又在貧民區，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
你的表情頓時變得忿忿又難過，眼神委屈，控訴他的冷酷。
威廉好笑無奈，只得安撫道等開膛手事件結束後再帶你出門。
於是你就被哄好了。
但你並不想讓教授知道你輕易被哄好了，所以擺出鬧別扭的樣子、表情很凶地瞪眼睛，還掀開被子賭氣似的又把自己藏了起來。
你故意氣鼓鼓的說以後都去找邦德玩，像個鬧脾氣的幼稚小孩一樣。
然而被子外傳來了小教授的低笑。
「伊伊開心就好。」他說，「之前我的考慮不夠周全，沒有注意到你或許還需要同性長輩的關懷。抱歉，是我疏忽了。」
你的內心小人差點翻白眼。
但凡是個不明原因的外人聽到這話，只會覺得莫裡亞蒂教授怕不是把你在當女兒養。
被外的威廉還在繼續：「不過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相比起錢班霓，伊伊似乎更喜歡阿德勒小姐呢……難道是因為她和記憶裡的「姐姐」擁有一樣的淚痣的緣故嗎。」
你：「……」
哦∼破案了，還是在試探。
你有心為教授那點小情緒添油加醋燒把火，便說他威廉教授還和姐姐一樣是緋紅眼瞳呢！除了顏色更深些外、那份溫柔的眼神簡直就是沒有差別啦！
威廉：「……」
挖坑埋自己實例.jpg
情緒確實如野火落在荒原般蠻橫燒灼起來，威廉忍不住眉頭深皺，好在除此外表情管理倒沒失控。
他忽然無話可說，喉嚨又渴又癢，手指蠢蠢欲動，想把你這只皮皮貓從被窩裡揪出來，罰你抄個幾遍書才好。
然而你自己從被子裡探出腦袋來了，貓貓祟祟.jpg
藍蓮花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滿是狡黠。
威廉於是哪還不知你使的壞心眼，還是沒忍住伸手戳著你額頭。
他擰眉表情佯怒：「好呀……你又戲弄起我來了？」
你擺出無辜臉反問，「這也算戲弄嗎？」
話音未落，忽然你又把被子一掀，不僅再次蒙住了整個自己，還連他的手也一起蓋住了。
威廉心頭剛升起疑問，下一秒表情瞬間驚變，瞳孔地震同時像被螃蟹夾到一樣猛地抽出了手。
他不由得站起身後退半步，失去了平時一貫的冷靜，動搖得十分劇烈。仿佛在方才那短短的兩三秒裡發生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
「這樣才算是戲弄啦！」
團成團的被子裡傳出你得意洋洋的聲音。
黃昏的霞光從窗戶透進來，鼓囊囊的被窩像個柔軟的活物一樣動起來，威廉可以清楚看見你從側躺到坐起身，將被子頂起來。
你慢慢掀開被子，整個人露出來，黑發亂糟糟，有幾縷發絲貼在了臉頰上。
藍蓮花色的眼睛在光線偏暗的環境裡依舊像晚星般明亮，不知是否由於暮色的緣故，你白皙的皮膚浮現出一種淺的玫瑰紅，此刻你正笑著，得意有，期待有，挑釁也有。
總之是一種看著就非常欠欺負的笑容。
威廉沉默。
你開始是很自得的看著小教授，但他的臉色在和你目光相接後便慢慢沉了下去，於是便連帶著你的心也沉了下去。
對視僵持了有一分鐘？還是兩分鐘？現在你沒了從容，上揚的嘴角也撇下去，看著他有點忐忑。
表情凝重、沉默的威廉朝你走來。
他跨步到床前，伸手一拽被子就把你重新裹起來，並把被子裡的你按倒。
你趴著躺在床上，緊張害怕地不停眨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一股大力落在了身上，隔著一層被子緩衝，倒也不怎麼疼。
但你還是被這一下給打懵了，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仿佛打的這下狠得你靈魂都被給打出了竅。
你下意識想爬起來，但被窩外面的手按住了你的肩背不讓你起，掙扎無效。
「唔！」這種被強行鎮壓的感覺很難受，你皺起眉，期期艾艾地小聲喊教授，茫然委屈。
貓貓：從心.jpg
「……一個教訓。」
隔著被子傳來了莫裡亞蒂教授不辨喜怒的聲音：「下次不可以再做這種過分的事了，伊伊。」
可能是為了壓制住情緒，這乍一聽甚至給人冷酷的感覺。
你撅了撅嘴。
「那教授下次什麼時候可以不再逃避呢？」你問。
「……」他不回話。
你二次試圖起身或掀開被子，但又被摁住了。
就像只被翻了面的陸地龜一樣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教授。」你喊他。
「……」沉默。
「威、威廉！」你繼續喊。
「……」還是沉默。
很好，你有被氣到，干脆就趴著不動了。
這時你聽到他的嘆息，很無奈，但聽著像個縱容孩子無理取鬧的長輩。
「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伊伊，不要再胡鬧了。」教授語重心長，用的還是那種「你是個小孩子你不懂」的很能讓你火大的語氣。
你甚至能想像出他的表情，就那種教科書般的班主任說教臉。
「我知道！」你忍不住憤懣的心情回話。
明知不能被小教授帶進他的節奏裡去，但你真的是忍不住。
「這只是你以為自己知道。」
威廉苦口婆心，「伊伊，等到你再長大一些、再經歷一些世故……就會明白，其實你錯把依賴當做了感情。」
「你本來是應該擁有更美好的未來的。」
「只是命運作弄人，把你推到了我的身邊，可你還有別的路可以選擇。」
「……那我就選教授不行嗎！這是我的權利吧。」你忿忿地嘟囔。
「不行哦。」你似乎能從他這句話裡聽出苦笑：「伊伊說過我會從懸崖邊掉下去，所以不可以選我。」
——千錯萬錯都怪你當時那張瓢了的嘴！！！
現在你只能在事後極力否認，「我才沒說過那種話！」
但威廉選擇沒聽見，繼續說：「能和伊伊你相遇，我就已經十分感激命運的安排了。」
你一聽這話差點蹦起（但再次被摁住），表情直接猙獰：「教授你身上插的旗子已經夠多了不要隨便又給自己立flag啊！！」
然而威廉的重點：「什麼旗子？」
「怎麼又喊「教授」不喊「威廉」了？」
你：「……」
貓貓現在懷疑他釣魚執法。
-TBC-
*注：「想要和你越靠越近偷你的心走入你夢境」，歌詞，出自汪蘇瀧《墜入》。親友推薦，整張專輯都很喜歡。
悠于 2023-4-2 15:46
第71章 【IF】·譫妄症（二十）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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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你嘗過的那些甜頭都是寂寞的果實*
最終你也沒能從被窩的封印中掙脫出來。
你發誓，要不是被小教授突然按住爬不起身，你絕對要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撒潑打滾胡攪蠻纏。
因為怕憋壞了你，教授沒有把你蒙在被子中多久，放開壓制的同時也走了。你猛地蹦起來試圖把裹著自己的被子掀開，偏偏它要和你作對似的糾纏著你。
等你好不容易和被子打完架掙脫它的束縛，教授人連影子都不見了。
這可把你給氣的！直和空氣打拳。
只恨剛才那下戲弄沒咬更狠點，揣著明白跟你裝糊塗，太過分了他！！
生氣氣。╰（‵□′）╯
你感覺你的少女心受到了傷害，打完拳便又撲倒在了床上，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裡，怒氣慢慢消退後，難以言喻的悲傷和委屈就漫了上來。
窗外的天色一點點暗下來，你躺著不知多久，等到暮色也消失，柔和的月光透了進來。
房間空蕩蕩的，宅邸空蕩蕩的，莫裡亞蒂的眾人將你單獨留在了這裡。
心房好像也是空蕩蕩的，就和原來世界裡的曾經一樣。
那份被留在原地的孤獨感是一致的。
但你也清楚，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這是出於你的安全考慮，所以你對此的惆悵大概也只有七秒。
他們今晚要執行的是很危險的任務。開膛手事件會在明天黎明前被終結，或許連米爾沃頓也不會再看見太陽升起。
你深知他們所行是為犯罪，提供了情報的你無疑是幫凶。
但你更不能忍受的是米爾沃頓的所作所為。
他只是想看到人們恐懼悲傷的臉，和原本的幸福被驟然打破之後、痛苦與絕望的眼神。
你無法容忍這樣的人，繼續肆無忌憚的活在這個世上。
小教授的應激擔憂和過度保護不是沒有道理的，遭遇綁架一事，確實是有給你留下了某種陰影。
你永遠忘不了那股令人作嘔的濃郁肉香，殺人者毫不悔改甚至洋洋自得嘻笑的嘴臉，那十幾名少女失去了性命，背後推手就是米爾沃頓。
可你無力而為。這個十九世紀的蘇格蘭警署不具備你認知裡「警方」應該持有的強勢權與力，那你只能選擇將期望寄托於「犯罪卿」。
就讓他去地獄懺悔吧。你想。死亡對於這種人而言才是懲罰，他要贖的罪至死也烙在他的靈魂上。
想到那張惡人顏，你只嘆臉也救不了老米的屑。
接著你又在大床上翻滾了好幾圈，把情緒調整的差不多了，便坐起身盯著地上的月光和窗影發呆。
再然後……你肚子餓了。
你才記起大家都出門做任務去了，包括路易斯。
晚飯只能自給自足，你去了廚房輕車熟路找吃的，由於沒什麼胃口，也懶得折騰，你只簡單熱了一下現成的面包和濃湯，決定將就吃掉算了。
天知道你找出這些食物時有多感動，這一看就是路易斯提前做好留給你的，嗚嗚小天使他怎麼這麼好QAQ
熱好食物，你也懶得端去餐廳，直接就在廚房裡吃了，一來一去麻煩不說，反正現在宅邸裡就你一個人……
「伊伊小姐？」
石破天驚的一聲。
社死就在一瞬間。
你扭動僵硬的脖子往聲音來源看，廚房門口站著脫了外套疑似剛下班的莫裡亞蒂伯爵。
阿爾伯特看著你，目光沉靜，表情略微有些驚訝。
你此刻正把半塊面包往嘴裡塞，不說和狼吞虎咽野蠻作派一模一樣，但也和斯文優雅禮儀教養毫無關系。
尤其地點還是在廚房，這簡直就是貓咪偷食結果被主人當場逮住一樣。
哦，甚至你還因為貪涼所以沒穿鞋。
可以可以很失禮了。
你：「……」
你覺得你可以解釋。
匆忙咬掉面包，你把剩下半截放回盤子裡，訕訕地喊了一聲：「伯爵大人……」
好在阿爾伯特看起來沒有要責備你的意思，他目光落在面包和湯上，皺了皺眉問：「這些就是你的晚餐嗎？」
你不知所以，茫然點了點頭。
「作為對客人的招待，只有這些食物實在是失禮。」阿爾伯特表情溫和，「請伊伊小姐先到餐廳去吧，我來重新准備晚飯。」
你覺得沒必要勞煩這位伯爵大哥，擺擺手想拒絕，結果還是被他用不容拒絕的態度請出了廚房。
端著餐盤，你局促的站在門口看阿爾伯特挽起袖子洗手准備料理食材，莫名的求生欲讓你問了一句需不需要幫忙。
阿爾伯特回頭，目光直視你，表情依舊溫和，但你卻直覺他心情可能沒那麼好了，於是立刻改口：「……我、我去准備餐具！」
然後腳底抹油掉頭就跑。
然而阿爾伯特叫住了你：「伊伊小姐，不要在走廊裡奔跑。」
「還有，務必回去把鞋穿上，小心著涼。倘若你不慎生病了……大家都會擔心。」
你聽出了話語中一點警告的意味，忙不迭答應。
離廚房遠遠的後你仍心有余悸，好幾個月了，莫裡亞蒂伯爵的笑臉還是那麼能嚇貓，你身上不存在的貓毛全都炸了。
你動作飛速地穿好了鞋並掃蕩了剛熱好的面包濃湯，接著就馬不停蹄趕去找出晚餐要用到的餐具清洗干淨，順便收拾好了餐廳。
吃個晚飯還挺麻煩，只有自己一人你是寧可怎麼方便怎麼來，但莫裡亞蒂伯爵明顯不是。
阿爾伯特一看就是個很有儀式感的人……
甚至上餐桌前你估計還得把自己這身小睡裙給換了。
你：累了.jpg
不過能再吃到美人大哥做的晚飯，你還是挺開心的，幫忙做晚餐的准備都十分賣力。
最終晚餐的成品非常豐盛，果然對於英國人來說晚飯才是正餐。你在桌前坐的端端正正，剛享用了一口就眉頭一皺，覺得這味道好像不太對。
為以防是錯覺，你又吃了兩口，不得不確定了這味道就是不對勁，和你剛來第一晚吃的那次差別相當之大。
莫裡亞蒂伯爵注意到你表情不對，便問是不是料理做的不符合你胃口。
你如實說了自己的疑慮，不過也是用了委婉的說法：「感覺……和第一次吃時味道不太一樣。」
「哦，是說達勒姆那次嗎？」伯爵笑了笑，「那次是有路易斯幫忙，我只是處理了一些食材，實際上還是路易斯做的。」
你，瞳孔地震。
阿爾伯特還問：「味道如何？」
你不著痕跡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努力斟酌了下用詞：「嗯，很……別致。」
「如果是與伯爵您有著相同品級的品味的人來品嘗的話，應該就能非常輕易的理解了您對於食材和料理的追求方向吧……」
阿爾伯特：「……」
仿佛被貓貓給嘲諷了。你還真是不客氣。
在此之前，你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莫裡亞蒂家的晚餐也會讓你吃得生不如死。
真的，比起擺在眼前的阿爾伯特親手做的大餐，你寧可去啃路易斯給你留的麥香烤面包。
但出於對食物的尊重，你還是頑強的吃完了自己這份晚飯，不得不說這簡直就是對你演技的極大考驗。清空餐盤後你第一個動作就是拿起一旁的杯子不管不顧咕咚喝了個爽。
喝時不覺得，喝完了回味時才覺得飲料味道不對，仔細一看透明玻璃杯壁中殘留的液體是淺紅色的。
你懵了：「這是，酒？」
阿爾伯特一臉無奈的樣子。
「我還沒來得及阻止……你就拿走一口氣喝了。以前沒有喝過紅酒嗎？」
你說：「我剛剛成年，還沒有喝過。平常路易斯只給我喝牛奶或果汁。」
——未成年人飲酒禁止！貓貓飲酒也禁止！
「沒想到……」
你把裝酒的玻璃杯看來看去，皺著眉很不理解、又好像有點嫌棄的樣子：「這就是酒嗎？味道好淡，居然和白開水差不多誒。怎麼會有好多喝了酒的描寫都是「像火燒」「苦澀的」「很辣」之類的重口味形容啊？還是說這個酒的品種不同所以味道也有重有淡……」
阿爾伯特：「……」
他不由得看了一眼打開的那瓶酒，確認瓶身的標簽年份什麼都沒錯，再看一眼自己杯中的酒，顏色紅得深邃，香味也濃郁芬芳——好，沒問題。
然後再看向好奇得研究來研究去嘴裡還在碎碎念、尤其已經明顯把主意打到剩下大半瓶紅酒上的你。
阿爾伯特清楚看到了女孩兒藍眼睛裡的躍躍欲試，如果坐在這的不是他莫裡亞蒂伯爵，這只好奇心旺盛的貓說不定已經順走他的紅酒對瓶吹了。
甚至他竟不懷疑你日後肯定會找機會摸到地下的酒窖裡去，把裡面的各種酒全給嘗個遍。
危酒窖危。
「是我疏忽了，伊伊小姐。」
阿爾伯特不得不把你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他不僅向你道了歉，說沒考慮到你在此之前竟是不喝酒的，又親自起身拿走了酒杯還給你倒了果汁，見你不再糾結於酒的問題上，才暗自松了口氣。
太好了，莫裡亞蒂家的酒窖保住了，可喜可賀。
你捧著果汁小小口地喝。
雖然很想吃完飯了立刻溜走，但你不能。
你放下杯子，垂下眼簾問莫裡亞蒂伯爵是不是有話想和你談。
阿爾伯特搖晃了一下酒杯，嘴角含笑，很是高深莫測。
「之前就很希望能和伊伊小姐簡單聊一聊，只可惜一直沒找到機會。」
你干笑，不敢接話：那是，你每次見他都像學生夜游偶遇校長，掉頭就跑決不含糊。
加上你受傷前基本待在達勒姆，二人很少見面，你都被小教授收留半年了，阿爾伯特如今還是生疏地叫你「伊伊小姐」。
你也怵著他，不敢在「伯爵大人」面前放肆。
「我有些事想問問你。」阿爾伯特說。
「伊伊小姐來自一個世紀以後的未來世界，所以也能看到我們的未來嗎？」
你：「？那種事不可能做得到的啦。」
斬釘截鐵的語氣。
阿爾伯特不意外你會否認。
「一直以來都受到了小姐的許多幫助。」他說起別的話題，「我曾提議將你收容進組織，但被威廉拒絕了。」
「事後我也覺得唐突了，這件事應當要與當事人商量才是……所以現在想問問本人的想法。」
小教授會否決你進組織這事你毫不意外，但你自己的想法的話，嗯，你也是拒絕的。
「很高興伯爵您能認可我，但我還是個很不成熟的人，恐怕不能像邦德先生那樣為組織做出貢獻。像現在這樣就很好。如果有力所能及的地方，我一定會幫忙……」
你有幾斤幾兩你自己還不清楚嗎，要是你也能進組織，那不是拉低人家整體綜合實力嗎。
阿爾伯特聞言便笑，像是被你的話逗樂了。
在進行了一番「伊伊小姐不必妄自菲薄」「沒有沒有我真這麼想」等等的官方客套之後，二人又聊了一會兒，期間各種試探套話和陷阱自不必說。
你緊張得把杯子都快給咬出牙印了。直到阿爾伯特意識到這次真不太能問出東西，才放你走了。
得到自由的貓貓忙不迭跑了，刷地就沒了影。
想威廉從你這套話輕輕松松，他自己卻基本無甚收獲，阿爾伯特也不太意外。
畢竟貓貓警惕心很強的，對他有防備很正常。
從一開始你就是看到他就跑，在應對你這件事上阿爾伯特缺乏經驗，雖然他十分擅長應付女性，但你明顯不在他擅長範圍內，
剛才的對話，絕大部分帶坑的點竟然都被你避開了。
明明看上去也不是多聰明的樣子。
反而傻乎乎的仿佛很好騙……想法都浮在臉上，單純不諳世事。
但從路易斯那裡得知的情報來看，你又顯然是另一個模樣，看透了一切，在錯綜復雜的混亂線條中准確抓住了唯一正解，那樣機敏又智慧的思考以及對全局的掌控力都十分出色。
莫裡亞蒂伯爵忽然就覺得你看不透了，但貓貓會是這樣心機深沉的角色嗎？
……不行，印像太割裂了。
跑回房間的你全然不知睿智的伯爵把自己想像成了什麼形像。
如果知道了，估計也只有一個想法：聰明人真愛瞎想。心機深沉的人，自然也會覺得別人心機深沉。
但你只是一只貓貓誒！貓貓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你趴在床上只有單純的感想，那就是和美人大哥說話真的是好他喵喵的累。
這就是聰明人的隊內交流嗎？對不起，告辭。
貓貓心累.jpg
次日，你打著哈欠游魂一樣的准備去吃早餐。
昨夜你在房間裡一直等到他們行動結束回來才去睡覺，換作平常你會在大門那等，但誰讓你和威廉剛鬧別扭呢。
傲嬌貓貓永不認輸！
洗漱完後你神智清醒了許多，路過客廳時發現莫蘭在裡面喝酒。
一大早的喝酒！可以可以很養生。（白眼）
換作平常你可能會不想多管他閑事，但你現在有了其他想法。你悄悄潛進去，趁莫蘭不注意，拿起桌上冰桶裡的酒就對瓶灌了一口。
莫蘭聽到動靜回頭一看是你，表情瞬間就變了：「伊伊……你在干什麼啊？！那個不能喝快吐出來！！！」
（驚恐）
好像你喝的是什麼砒/霜鶴頂紅哦。
他想奪下你手裡的酒瓶。
你直覺預判動作迅速地後撤，躲開了上校抓過來的手。
「為什麼不能喝？」你理直氣壯的反問，「莫蘭先生就喝的很起勁嘛。」
「你還是個小丫頭！不能喝就是不能！」莫蘭比你更理直氣壯，一副說教的樣子。
「？我成年了！！」你超大聲地吼回去。
「那也不能喝！！！」他的大嗓門也不遑多讓。
莫蘭起身追上，等不及你身體反應過來就控制住你的雙手，搶回酒瓶才放開，同時按著你肩膀把你往走廊上推。
你反抗，他還給你腦袋不輕不重敲了一下。
「小小年紀的……這可是伏特加！烈酒！當心喝了肚子痛！」
你給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少騙我，烈酒的味道會淡的和白開水一樣嗎。」
莫蘭推你的動作頓住了。
「淡？？」他狐疑的看了眼手裡搶回的酒瓶，再看你認真不似作偽的表情，皺起了眉。
「對，就是很淡！」你肯定道，「還不如直接喝白開水。」
莫蘭覺得你胡扯，便說你裝模作樣，明明被烈酒辣到還強撐無所謂。你有被氣到，兩手叉腰和他爭論起來，吵吵鬧鬧的聲音吸引來了莫裡亞蒂教授。
「威爾你來的正好！這家伙剛才偷喝我的酒，說她她還不認錯，伏特加是她能喝的嗎？？真是胡鬧！」莫蘭立即告狀。
「……竟然有這種事？怎麼突然就喝起酒來了。」威廉也驚訝了。
他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你，你癟了癟嘴，閉眼扭頭不與他對視，也不接他的話。
莫蘭這次人贓並獲而且你還閉麥不打擂台，於是逮著機會要求威廉必須罰一下你這只不知好歹的調皮貓。
你聞言又翻了個白眼，一副桀驁不馴的叛逆樣子，小教授還沒來得及說你此舉有失禮儀，上校就被你這明晃晃的挑釁氣到七竅生煙。
莫蘭：「威爾你看看她這副表情，肯定是喝酒上頭了！和平常都不一樣了！」
威廉聽著也擔心起來，伸手想去扶你，但被你躲開。
威廉伸出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
「伊伊？」他發出疑惑。
你的回答是一個超有情緒的「哼！！！！！」
然後氣勢洶洶轉身跑了。
眼見女孩硬生生撞開客廳的門消失在走廊，莫蘭看你氣呼呼離開的背影，再瞥一眼旁邊某教授的表情，貌似品出了點什麼。
他問威廉：「小家伙今天脾氣很大嘛，怪反常的……吵架了？」
威廉沒有承認，「我們是在一件事上有了一點小小的分歧。我把她惹生氣了。」
莫蘭挑眉，不是很信任小教授的說法，「那副模樣可不像是「一點小小的分歧」能造成的。」
「她剛才可是搶了我的酒喝誒！猛地灌了一大口！」他故意說的很誇張，眼神探究：「有什麼事會讓一個以前對酒不感興趣（甚至試圖讓他戒煙戒酒）的女孩子突然做出這種舉動呢？」
「……」沉默。
遭到上校犀利的詰問，任憑威廉這等穩定的心性也控制不住地冒出幾縷心虛。
好像他對貓貓做了很不好的事然後被家長興師問罪了。
「之後我會和她商量清楚的。」威廉避重就輕，言辭模糊，並不願意透露你們鬧矛盾的細節。
「差不多也該吃早飯了，莫蘭就不要一直躲在這裡喝酒……我去廚房看看路易斯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說完他便從容離開，莫蘭對著他的背影「嘖」了一聲。
「最好快點「商量清楚」哦。」莫蘭爸爸說。
「和男人不同，女孩子的心思是很纖細敏感的。情感這種東西一旦出現裂痕，稍不留神就會從指縫間滑走。」
波瀾不驚的語調卻把這段話說出了恐嚇的效果。
莫裡亞蒂教授聽見了，腳步頓在門口。
「謝謝提議，莫蘭。」他開口道謝，「我會認真考慮的。」
然後走了，並帶上了被你撞開的客廳的門。
莫蘭站在原地搖了搖頭。
他也沒了喝酒的心情，隨手把酒瓶放回冰桶裡，興致缺缺，還有點惆悵。
或許還有點生悶氣，但又好像沒有，又或許是不能對著人把這股情緒發出來，所以只好獨自消化。
最後所有情緒都轉為了煩躁。
莫蘭拍了拍額頭，還是繼續喝起了酒。
而被莫蘭爸爸操心的你撞開門跑走後一路去了廚房，拿了份早餐准備回房間吃。
一出門就見莫裡亞蒂教授跟在後面，你們的目光猝不及防相遇，頓時有你們二人存在的空間就像發生了化學反應，氣氛說不清也道不明。
威廉想和你說話，你皺著眉瞪他，像貓貓呲牙咧嘴背毛炸氣、還試圖從肉墊裡伸出爪子示威的凶悍模樣。
這份抗拒之心十分明顯，威廉的反應像是愣住，你便趁機從他身邊掠過，快步返回了自己房間。
早餐很美味，在經歷過莫裡亞蒂伯爵的大餐招待後，路易斯正常的廚藝簡直足以令你熱淚盈眶，但你這會兒卻有點食不知味。
你在路易斯那裡問到了昨晚行動的結果，開膛手幕後的作案團伙成功鏟除，但果然沒能順利干掉米爾沃頓。
這家伙也知道自己在倫敦多招人恨，最近又推算到自己被犯罪卿盯上，所以不管出門去哪都帶著保鏢，暗處還有雇佣兵盯梢保護。他們是能一打十不錯，但對方也是身手厲害的人物，米爾沃頓本身也是格鬥高手，雖然很不甘心，但還是讓這個人間之屑全身而退了。
你不意外會是這樣的結果，米爾沃頓要那麼好刀也不至於還能浪到現在，但果然還是好氣哦。
得知他們兄弟兩人行動時都戴了面具，你悄悄放心，莫裡亞蒂和犯罪卿的聯系暫時還沒暴露在米爾沃頓眼下，現在重要的是在原來劇情中被他設計，害得一家慘死還差點身敗名裂的議員——亞當·懷特利。
你把這件事告訴路易斯。
他皺眉不解：「由你自己和哥哥說不就好了？怎麼多此一舉還要我來轉述。」
「現在我不想和教授說話。」你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路易斯一時語塞。
他猛地記起昨天威廉手上那個明顯是被你給咬的牙印，此刻想給他哥挽個尊都有點張不開口。
況且你也沒給路易斯開口的機會，端起自己的早餐氣鼓鼓的走了。
然後剛出廚房就碰見了話題主人公莫裡亞蒂教授。
你做表情凶他時，確實看到了他眼底的驚愕和悵然，但你硬是冷下心腸沒去管。
開玩笑，這個人剛害得你少女心受傷誒，你是肯定要和他鬧鬧脾氣的好嗎。
你能理解他的不安和為你著想的心情，但這不代表你就能認可他的做法啦！所有感情一旦陷入一廂情願的誤區，變成單向的交流，那任憑你的呼喊再大聲，他也是捂住耳朵聽不見的。
太要命了，天知道你玩過的乙游裡，多少線路是因為這個原因無可挽回BE了的。
這個時候應該做些什麼才能扳回局面？你昨晚等他們回來前思考了大半夜，滿心糾結，實在還沒想出具體辦法，才在這一大早的跟他生氣鬧別扭，明確表達你對他昨晚那個所謂「回應」的不滿。
自相識以來你就沒有和他翻過臉，這次生氣了冷戰的話，應該多少也能讓他明白你是認真的。
當一顆真心被拒絕，悲傷，憤怒，甚至憎恨都在情理之中，這種情緒以「被傷害」的心情放大，進而猛烈地迸發，勢必要強烈到扭曲二人之間原有的關系。
從莫裡亞蒂教授真實出現在你面前、活生生存在的那刻起，你就在心底發誓不再將他看做遙不可及之人。
因此直覺他的結局將是墜落時你悲痛慟哭，倘若在那個未來你不能握住他的手，那麼被他拯救了卻無力而為的你在這個世界又將如何立足。
他死了會把你的心也帶走嗎。恐怕會的吧。
可你不想要那樣的結局。
「要變得幸福……」
你想那個被父親祝願的幸福裡有莫裡亞蒂教授。
既貪心，又得寸進尺，想成為改變他的人，想參與到他的未來，直至長命百歲那一天，直到人生的終結。
這會是個很無理的請求嗎？流星如果聽見你的許願，會掉頭回到天上嗎？
你愛慕的那個人，有著溫柔的靈魂，卻會把自己想像成偷獵的惡徒，把你認定為純白的綿羊。
可，明明都是一樣的。
你算計他的小心思也不少呀？
為什麼這個人就是能做到忽略你的陰影，只將你看做純淨無暇的一道光。
你個顏控看他都沒這麼厚到嚴重失真的濾鏡。
就離譜。
早餐都吃完了，而你還在煩惱攻略怎麼改。
把盤子什麼的送回廚房清洗時，路易斯也在。
一看到他，你就唉聲嘆氣，對他抱怨：「你哥真難搞。」
路易斯：「？？？我警告你，快收起那些冒犯而且不切實際的想法！」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說想和你哥推心置腹的聊聊真的好難哦！！！」
那個教授他甚至不肯都和你說真心話！！
你都明示了他還在試探！！你能怎麼辦？找別人貼貼去嗎！！！
路易斯：「…………」
路易斯：「哦。（冷漠）你難道第一天知道這件事嗎。」
你不開心，「路易斯好冷淡！好過分！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安慰我嗎！」
路易斯轉身把洗好的盤子放進櫥櫃，毫無感情：「看你還這麼有精神在這和我叫囂，我想你也暫時不需要。」
你：「……」好氣哦。……等等他不會是因為他哥被你咬了一口這事在報復吧？！
路易斯關好櫥櫃，一回頭見你低頭站在原地，仿佛很難過，貓貓耳朵都耷拉下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沒辦法，他只得安慰兩句哄你一下，結果直接把你哄得直掉眼淚。
……哭了？？？！
路易斯一個頭兩個大。
你沒忍住眼淚的原因在於，連路易斯心裡不情願但還是會哄你一下，結果把你搞生氣的罪魁禍首，居然到現在都還沒來哄你！！
震驚！莫裡亞蒂教授他是不是真打算不要你了？就保持這樣近在咫尺卻不能再進一步的距離？？嗚嗚不能這樣啦。
想到這樣悲傷的事，你就開始哭，想也沒想抓住路易斯的手、不知是要把他拉近一點，還是要拿他的手放在頭上讓他安慰你。
但你才剛握住路易斯的手還沒來得及動作，門口就傳來了威廉的聲音。
「……伊伊、路易斯？」
溫和又帶著一點的不可置信。
仿佛正主無意撞破了貓貓的爬牆現場。
-TBC-
*注：「你嘗過的那些甜頭都是寂寞的果實」，歌詞，出自張惠妹的《血腥愛情故事》。作者個人最喜歡易世樊花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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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IF】·譫妄症（二十一）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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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你有沒有見過病毒一般的他借眼神傳播*
此時場面略有一點尷尬。
路易斯迅速抽走了自己的手，欲蓋彌彰的放到身後。但可能意識到這樣的動作更讓他哥誤會、便又立刻放松雙臂讓手垂在了身側。
你一聲不吭掉著眼淚。可能原本還有點裝裝樣子逗路易斯的意思，但威廉一出現，瞬間就勾得你所有的情緒湧上心頭，難過委屈，悲傷逆流成河，頓時假也成真了。
轉身，你極哀怨地抬頭看了一眼莫裡亞蒂教授，接著就低頭跑出了廚房。
從威廉身邊路過時你甚至還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他。
沒等他伸手抓住你，你就像只飄忽的幽靈一樣跑走了，連衣角都不讓他摸著，拒絕的意思十分赤/裸，而且態度囂張。
果然貓貓都是液體，威廉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從他和門之間的狹小夾縫穿過去的。
他動了手，但你卻宛如一尾游魚，悠然自得地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莫裡亞蒂家來去就這幾個人，你和威廉鬧矛盾冷戰的事轉眼就被大家知道了。
剛開始莫蘭上校還有心情和阿爾伯特調侃吐槽，然而兩天過後你和威廉卻仍沒有要和好的意思。
不僅你看著焉焉噠噠沒精打采的，連一向喜怒不行於色的威廉都時常皺眉，甚至還能走神。老父親莫蘭頓時就坐不住了，他堵不著你這只變得有些神出鬼沒的貓，那就只能去找了威廉問情況。
怎麼回事？莫裡亞蒂教授怎麼連你這麼好忽悠的小女生都沒哄好。
威廉可不好說他剛親手敲碎你少女心的事，加上他自己又有別的心思，便輕易轉移了話題。
他不肯說，莫蘭總不能逼著他坦白相告，也只得作罷。
好不容易逮到你，但看你圓溜溜的霧藍眼睛濕潤朦朧，表情皺成一團，看著就很可憐很不情願，莫蘭有心想問也張都張不開口。
貓貓一副被鏟屎官狠心拋棄了的模樣，委屈但是不說。可等到威廉找你想好好聊一聊時，你又跑的比什麼都快。
在你刻意回避之下，整整一周時間過去了，威廉竟沒有找到一次與你單獨相處的機會。
你龜縮在自己的房間裡不出來，不再待在他的書房，也不肯再讓他幫忙處理快愈合的傷口，在第一天他來敲門時，你便隔著門板回復說已經自己換好了紗布。
他在門外一時失語，想再敲門，但還是放下了手。想說的話，也全都默默咽下。
仿佛是為了給你和威廉之間糟糕的關系增加氣氛，這幾天倫敦都接連下雨。
達勒姆大學還沒放假，作為數學教授，威廉自然也還要回去給學生上課。他和路易斯走時你沒有跟著一起回去，仍是悶在房中不出。
留在倫敦的人裡，伯爵和你還不算熟，上校和弗蘭德又不會哄貓貓。
於是老父親莫蘭有點愁，愁得天天晚上找阿爾伯特噸噸噸喝酒。莫裡亞蒂伯爵臉上微笑心裡腹誹，懷疑上校只是想找借口喝酒。
他們的師父傑克·雷恩菲爾德老神在在，老爺子被威廉暗暗警告了不得對你出手，所以和你更是沒多少接觸。不過開膛手事件結束後傑克就被阿爾伯特挖到莫裡亞蒂宅邸做管家，路易斯他們回達勒姆那幾天，都是老爺子給自閉貓貓送飯，靠著幽默風趣狠狠刷了一把你的好感。
傑克人老成精，難免看出了點什麼。威廉前腳剛走，後腳他就慫恿剛進組織的邦德發揮「身為男性的魅力」，去把你哄好。
當然這是表面的托詞，真正的理由當然是女孩子之間更有共同話題啦、作為女性長輩這個時候就該發揮優勢啦……之類的。
邦德直覺老傑克這是給自己挖坑，但你的情況確實令人憂心，所以沒多糾結還是爽快答應了。
默默圍觀這一切的弗蘭德瞳孔地震：雷恩菲爾德老師，您在拱火。
而且還是故意的！！好過分！！！
電報急召教授：家危，速歸.jpg
但不管CP人CP魂的弗蘭德內心如何掀起驚濤駭浪，接到老師任務【哄貓貓】的邦德還是迅速去執行了。
你躲了這麼些天，邦德估摸著其實你氣也應該消的差不多了。
但萬萬沒想到……你壓根不需要哄？？？
貓貓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鬧脾氣搞冷戰不想和人說話只是在裝裝樣子。
明白你不是真的在自閉，邦德松一口氣之余也是哭笑不得，「這是為什麼？」
你：「當然是為了讓他內疚啊！」天真無邪的語氣。
畢竟那個人戳傷了你脆弱的玻璃質少女心誒。
記仇所以暫時不想和他玩了是什麼很難理解的事情嗎（。）
邦德：「……」
好他喵喵的理直氣壯。
「也就是說，威廉那天拒絕了你——」
「不。」你搖頭，「他甚至沒有讓我說出來，也不敢看我的眼睛。」
「好像連聽見我的聲音，都是在增加他的罪行。」
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而著想，為了你好的心願，同時他也捂住耳朵不聞你的意志，自顧自為這份感情定義，替你做下決定。
邦德聽明白了你是怎麼鬧得這一出：威廉出於保護你的考量否定了你對他的感情，你氣他不聽你說話，於是這些天都不肯和他說話了。
不得不說這一舉動十分幼稚，很孩子氣，是戀愛腦的小女生還做出來的事。邦德想，不怪乎威廉會拒絕，任誰也難以將你看成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做出決定的成年人，沒有人會輕易信任隨性而起的孩子真的做好了將一生拱手相送的准備。
他把反悔的余地留給你。
可你難道不明白嗎？
你正是因為明白了才難過，知道他不肯信你真心，才生憤懣，更生怨懟。
「他自己十二三歲就敢想把英國翻個天哦！怎麼就不肯信我真的……才不是什麼雛鳥情節和依賴心理啊？！我都十八，不對，我十九歲了誒！！」
你話匣子一開，對某教授的幽怨就如開閘泄洪，「我都成年了！是可以獨立實施民事法律行為的成年人了！可以進網吧喝酒抽煙登錄游戲不會被強制下線的成年人了誒！怎麼可以質疑我的重大決定只是隨隨便便想的啊！！」
說到情動處，怨念更是深沉，你氣得把桌子拍的啪啪作響。
那模樣像是要撲到莫裡亞蒂教授身上打他一頓貓貓拳才能解氣似的。
邦德發現貓貓還是得哄，你氣得毛都炸了。
結果剛安撫了沒兩句，你又自個消了氣，那些怨結的情緒就像正午陽光下的霧一樣地消散了。
「但我理解他啦。聰明人都有這毛病，就愛瞎想。」
你一副真拿這個教授沒辦法的樣子，傲嬌表示自己已經很大度的原諒他了。
邦德看著你變臉，一個人上演獨角戲，不由覺得有趣。
仿佛是在看著表演界一顆新星冉冉升起。
「但我才不要讓教授知道，我已經不生他的氣了。」
你低下頭，賭氣似的：「如果他知道，豈不是會在心裡很得意。我這麼簡單就原諒了他，一點也不酷……」
——天可塌地可裂酷girl人設不能崩！！
雖然對於美人你是向來沒什麼底線的，但被壞心眼的小教授知道的話，那不是很糟糕嗎。
你倒豆子似的把心裡話說了出來，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正想拜托邦德不要把你的小秘密泄露出去，卻突然被攬肩擁到了一個懷抱裡。
「噗，你真的好可愛。」邦德忍俊不禁，不僅抱了抱你，還捏了捏你的臉。
「……」你瞪大雙眸，腦袋宕機了。
貼，貼貼！大美人姐姐在和你貼貼！！
嗚嗚還靠得那麼近說話好犯規。
你開始臉紅，手足無措到渾身都僵硬起來。
邦德有意想逗一逗你，於是沒有拉開距離反而和你貼的更近，同時像是說悄悄話一樣，低聲說要告訴你怎樣攻略男人的訣竅，立刻就吸引到了你的注意力。
頓時你就顧不上被美女貼貼的激動了，抬頭用藍蓮花色的眼睛充滿求知欲地看著邦德大美人。
「不過在此之前，伊伊知道戀愛中的男女會做什麼事情嗎？」大美人問。
「？嗯……知道？」你回答得不知所以。
見你懵懵懂懂的樣子，金發淚痣的大美人笑了。
接著她果然附在你耳邊說了一些悄悄話，聽得你是目瞪口呆瞳孔地震，手腳更是不知往哪放。
臥槽刺激，這就是成年人才能解鎖的付費內容嗎！！！這這這……進度條一下子也拉太多了吧！！從全年齡沒有過渡直接到R向容易拉胯然後大腿抽筋啊！！！！
你羞得捂住臉，直接一個滑鏟從大美人香香的懷抱裡消失，整個人鑽進桌子底下藏了起來，還抱著桌子腿不撒手。不論邦德怎麼勸說怎麼哄，又是討饒又是道歉，也沒能把你從那底下薅出來。
邦德無奈，只好讓你答應日後不再一副頹靡的樣子，雖然並不是真的自閉了，但莫蘭他們很擔心。
你也知道表面和你最不對付的上校其實最關心你了，所以扭捏著同意了不會再閉門不出、恢復往常的樣子——但搭理教授是不可能的啦！
邦德又哄了兩句，你還是不肯從桌子底出來，於是只得作罷。
好不容易等邦德離開，你又等了一會兒才從躲藏的角落慢慢爬出來，臉超級紅超級燙，熱氣讓你覺得自己像是剛蒸了個桑拿。
平日清亮的藍蓮花色眼睛此刻水光盈盈，濕潤異常，連眼尾都在發紅。
你嗚咽著撲倒在臥室柔軟的大床上，腦海裡不斷回響剛才大美女跟你說的悄悄話……真不愧是「The woman」誒，居然真的在教你怎麼利用女性優勢俘獲男人。
但這是你這種剛成年的小貓咪能聽的東西嗎！！！
起，起碼先讓你有個心理准備啦！！！
（哽咽）
你把臉埋在被子裡，想起大美女姐姐問你關於愛和欲的定義。
你認為二者是不可分割的，愛會生欲，生憂怖，驚恐思怨，人動心動情，就要為此傷身。
萬般糾結，思慮重重，小心翼翼，惶恐心事落空。
艾琳姐姐沒說你對，也沒說你錯。她說男女對彼此的欲望天性使然，只有愛才會克制住欲，才能違抗天性。
「威廉一定很喜歡你。」她注視你的眼睛，「所以要狠心把你推開，卻不敢看你的眼睛。」
這話說得你臉紅，沒等你消化這句讓你小心髒亂跳的話，美女姐姐又開始了一波輸出，教你後面等到某人按捺不住來找你時，就這樣那樣先下手為強，逼他不能再回避這份感情。
聽得你是一愣一愣的，臉也越來越紅，像是要燒了起來，再聽不下去才躲進了桌子底。
第二天。
你果真沒有再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莫裡亞蒂宅邸的各處又能看見你貓貓祟祟的身影了，一切好像都恢復了原樣。
過兩日後威廉和路易斯回到倫敦時，你沒有不搭理人，表情有所緩和，但依舊不多說話。對比以前圍著教授不停轉圈圈的那種熱情，現在你的態度可謂十分冷淡。
這次回來，威廉發現宅邸裡其余人多少有點看你們二人熱鬧的意思。
平靜的日常需要調劑，他也不是很在意被全家人關注感情生活，但這事終究不是正軌，威廉也就按捺住胸中躁動的情緒，沒有對你冷漠的態度表現出煩悶或不安。
只是看你仍和以往那樣和路易斯吵吵鬧鬧，有事沒事就去黏著邦德講「阿德勒小姐」的經歷，他心裡的想法估計也只有他自己真正清楚。
加上你還自認為傷好了，拆掉了紗布，要不是倫敦還下雨你怕是早跑了出去玩。
即便在書房補上養傷期間落下的學習課程，你也規規矩矩看書寫題背單詞，不再偷看他了。
有次威廉像往常那樣摸你的頭，結果還被你躲開了。
威廉：「……」
貓貓這避之不及的動作認真的嗎。
你擰著眉表情嚴肅的告訴他：現在你們還沒有和好，所以不可以摸。
很好很理直氣壯，威廉用縱容寵溺的眼神望著你。
他依著你的邏輯問：「那怎樣才能算是和好了呢？」
好聲好氣的，姿態可以說是放的很低。
你矜傲地抬起下巴，認真看著他的眼睛，試圖以凌厲的眼神彌補身高差帶來的氣勢不足。
「教授難道不知道嗎？」你反問。
「……」威廉笑容一滯，緊接著就變成了苦笑。
他心知肚明卻不肯開口回答，還背過身不看你。
你被氣到了，恨不得跳起來打他的頭，但又下不了這個痛手。
最後越想越氣，直接撂狠話：「我討厭教授！以後、嗚，都不要跟你和好了！！」
超沒氣勢的哭著跑掉了。
事後威廉來和你道歉，但這次絕口不提「和好」。
兩人都強上了，關系僵持。你明白這種時候決不能退縮，所以絲毫不讓。
威廉態度始終溫和，對你依舊偏愛縱容，但你知道有什麼不一樣了。他收斂了以往有意無意的攻擊性，緋瞳深處會對你展現的占有欲也隱沒不見，開始像對待真正的學生一樣對待你了。
你才不信他真的從此對你封心鎖愛，但居然能演的這麼逼真！只有你看出來他在裝就離譜。
可惡，更氣了。
在你把自己從貓貓跨物種氣成一只河豚之前，阿爾伯特忽然召集眾人宣布了某件大事：這周末莫裡亞蒂宅將舉行茶會。
聽到這個消息的你腦海中登時浮現了原作漫畫中這些人被迫營業的場面。
「噗……」一時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客廳眾人視線頓時全投向了你。
你：「……」
低頭捂臉，你尷尬得直接jio摳出一座城堡。
恨不得立刻找個角落鑽進去。
「對，對不起。請不要在意我。」你弱弱地道歉。
威廉替你解圍，「伊伊是突然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嗎？」
你估摸著小教授潛台詞是想問茶會發生了什麼事，但你才不想告訴他，連連否認說沒有，才沒有想到好笑的事。
這反應在眾人眼裡簡直等於不打自招。離你最近的路易斯發誓他看見了你不懷好意的偷笑。
看這幸災樂禍的小眼神.jpg
莫蘭記得你直覺很准，平常還能當天氣預報用，便開口說倫敦已經下了半個月的雨，這幾天還是雷暴雨，周末的茶會可說不定能順利。
「你說是吧？」上校還把話題拋給你。
「周末會出太陽。」你還捂著臉，但語氣十分斬釘截鐵。
「但最近一直在下雨噢。」莫蘭提醒。
「但周末就是會出太陽啦。」你難得配合上校唱雙簧，「是十分適合舉行茶會的晴朗天氣哦。」
每一個字都像是在不情不願的莫裡亞蒂伯爵身上插刀。
察覺到伯爵的氣場有變，你還往旁邊躲了躲。邦德就坐你身邊，於是就順手薅了一把你的腦袋以示安撫。
莫裡亞蒂三兄弟的表情都不太好。
而見阿爾伯特皺眉，莫蘭可算理解你剛才為什麼笑了，他裝模作樣道：「哦∼周末不下雨啊∼那可真是沒辦法。」
這語氣可以說是十足的拉仇恨。
阿爾伯特保持微笑臉：「……」
呵呵：)
最新緊急任務【完美舉行茶會並使之順利結束】落實到組織每一人身上。
作為你唯一能夠全程參與的無實際危險任務，你頓時沒了心思和某教授拉拉扯扯搞感情博弈戰，像以往被新鮮事物吸引注意一樣，興奮地跟著眾人忙前忙後。
錢班霓再次被叫來幫忙，她作為女僕主管給招聘來的臨時女僕們做緊急培訓，你快樂地混入其中，對威廉的欲言又止視而不見。
你還推脫了他說要幫你補習女僕禮儀的提議，然後轉頭去找了邦德。
威廉：「……」
笑不出來.jpg
終於等到茶會這一天，你尤其活躍，來回穿梭在花園的桌椅間。不僅能前排觀看莫裡亞蒂三兄弟的營業現場，還能欣賞十九世紀花兒一樣的貴族小姐們。
你的關注點比起好看的臉更在那些漂亮的大裙子上，看著就很重很熱很辛苦，再次感謝你不用穿這種裙子。
茶會還算順利，但也有其他狀況不停地出現。你先是幫一位貴族小姐找到了她走丟的寵物狗，又阻止了兩位好奇心旺盛的貴族小姐進宅邸探險，還順帶幫幾位擠作一團結果裙子頭發互相勾住的貴族小姐解了窘態。
期間由於你異於西歐人的東方面孔也引起了一些關注，不過問題不大。
你趁有人問起時，果斷講故事編造凄涼身世，賣了一波慘收割了一片同情，甚至還有小姐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想以此嘲弄你這個下僕幾句的人也只得悻悻把話吞回了肚裡。
貴族自持身份，為了維持善良天真的人設外衣自然不能無緣無故攻擊一個身世可憐的異鄉人，更何況這裡還是莫裡亞蒂家。
茶會進行到一半，貴族小姐們或在桌前優雅喝茶聊天，或在阿爾伯特、威廉他們身邊圍了一圈，弗蘭德還領了好幾人去參觀玫瑰溫室。
你的工作主要負責是往返花園和廚房，呈送新出爐的甜點和泡好的紅茶。
目前茶會狀況良好，沒再發生什麼意外，你正想去和錢班霓報備然後找個角落躲著偷懶，忽然就被幾個貴族小姐們叫住盤問，還被打聽了莫裡亞蒂家那三兄弟的生活細節。
剛被叫住時你還慌了一下，但很快你就掌握了主動，張嘴就是一段以事實基礎的胡編亂造。
既滿足了她們對莫裡亞蒂的想像，又沒有破壞他們的對外形像。
編完了你又開始吹莫裡亞蒂的彩虹屁，說起來就是安利嘛！這業務你熟，同時和貴族說話也沒有那種距離感，隨著你的訴說，她們不時發出驚呼，看起來竟也很熱鬧。
於是很快，你的身邊也圍了一圈年輕漂亮的貴族小姐。
你嘚吧嘚吧波說了許多，還一直被催促著繼續，等你開始感到口干舌燥，才發現自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Σ(『???』)
救命！！！
好在靠譜的錢班霓姐姐發現了你的困境，以工作為由叫你去廚房拿甜點才讓你脫身。
重獲自由的你趕緊溜了。
好家伙，真可怕。
你理解莫裡亞蒂他們對茶會避之不及的理由了，這些漂亮的花兒一樣的貴族小姐們……
也太肉食系了吧？！是食人花嗎！！！
有點瘋狂啊，就離譜。
當然這和你二十一世紀見過的漫展名場面比起來還是灑灑水的啦。
慌過後你很快就穩住了，聽話去廚房拿了甜點和紅茶。
到花園剛放下手裡的餐盤，你就又被人薅住了。
這位貴族小姐臉有點紅，你對她有印像，之前你編造悲慘身世時，拿手帕擦眼淚的就是她。
「你是叫……伊伊，對嗎？」貴族小姐用很溫和的聲音和你說話。
你點頭，不明所以的被她拉走，一路帶到這個茶會的主人家莫裡亞蒂伯爵面前。
「阿爾伯特大人。」貴族小姐松開你的手，優雅行禮：「我是埃文迪子爵家的阿斯利特·埃文迪。」
「雖然十分突兀，但還是希望您能答應我這個不情之請……我想從您這裡帶走這個小姑娘，無論什麼條件！」
「請您准許！」
阿爾伯特訝異挑眉，「……哦？這個嘛。」
他沒有立刻做出回應，而是隱晦地看了一眼不遠處弟弟威廉的表情。
臉還在笑，但緋色瞳孔裡完全沒有笑意。
至於你……你：貓貓震驚.jpg
真是一出好戲:D
-TBC-
*注：「你有沒有見過病毒一般的他借眼神傳播」，歌詞，出自不才的《你有沒有見過他》。
第73章 【IF】·譫妄症（二十二）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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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無言的親親親侵襲我心*
阿爾伯特沒有直接回答埃文迪小姐，推說去留應該由你本人決定。
你是生怕伯爵答應了要把你直接送走，聽他這麼說果斷表明決心，生是莫裡亞蒂家的人死是莫裡亞蒂家的鬼，你被人所救，斷是不會離開的。
埃文迪小姐被你的表演感動，又拿出手帕擦眼淚，握住你的手深情款款問以後能不能邀請你去她家玩。
你腦海中警鈴大作，哪裡敢應，也是推脫：「如、如果有機會的話……」
埃文迪小姐：「我一定會邀請你來我家的！等我哦！」
你：「嗯、嗯，謝謝……有機會的話……」
救命，職業假笑都要繃不住了。
如果說茶會之前你還有心情幸災樂禍某教授即將被迫營業，但茶會之後也經歷過被迫營業的你簡直就對茶會這種存在深痛惡絕。
太可怕了，這些貴族小姐裡竟然還有性別不卡死葷素不忌口的類型。
你：貓貓瑟瑟發抖.jpg
為了應付茶會如狼似虎的貴婦小姐們，莫裡亞蒂全家上下都累的夠嗆。（括弧此處不包括地下室解智慧環達人赫爾德以及由於是蘇格蘭場內應不能到場派特森。）
你也是疲憊不堪，貴族小姐們發現你特別能說會道講故事分享男神軼聞後，後面就一直揪著你不放。再加上明顯是看上了你想把你打包帶走的埃文迪小姐，一時間你的處境可謂是全場最危險。
好在錢班霓姐姐十分靠譜，游走全場的最佳輔助邦德也經常過來幫你解圍，才沒讓你被凶殘的貴族小姐們薅禿。
茶會終於結束後你松了一大口氣癱倒在客廳沙發上，失去夢想失去好奇失去眼睛裡的高光，已經是只廢貓貓了。
回想這次初體驗，你心有余悸：簡直太可怕了！！
你再也不對這種堪稱物種入侵的恐怖社交感興趣了，茶會開始前敲興奮的你就是個小傻子QAQ
「伊伊辛苦了。」威廉在旁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今天你十分努力呢。」
他臉上也有不加掩飾的倦容，卻也還有余力來安慰你，同時遞給你一杯熱牛奶。
還趁你低頭喝時rua了你的小腦袋瓜。
你這會兒也沒心思計較威廉摸頭殺偷襲，喝完熱牛奶後你感覺自己整個身軀都好像要被這股暖流融化了，疲憊的身心得到了撫慰，但同時也帶來了困意，令你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哈欠，眼皮一下子變得沉重。
你勉強把喝完的空牛奶杯放到桌面，困頓的腦袋甚至都不願意指揮身體爬回房間再睡。
迷迷糊糊確定了坐在旁邊的人是邦德，於是你就很放心地靠在美人姐姐身邊，安詳閉上了眼。
意識很快陷入了夢境。
你夢見自己睡倒在一片白色的花海裡，被百合包圍。
金發赤瞳的美人坐在旁邊，他垂眸靜靜看著你的睡顏，表情克制，帶有侵略性的眼神卻仿佛是想要俯身親吻沉睡的女孩。
但他終究只是坐在一旁看著，那模樣落寞又寂寥，看起來十分悲傷。
你看著夢境裡的畫面，也覺得自己要悲傷起來了。
要不是莫名其妙的被花包圍醒不來，你絕對會蹦起來把這個表情寂寞的美人一把抱住並且還要上下其手。
可惡，為什麼你不能動，好氣哦。
然後你就氣醒了。
脖子還有點疼，懷疑是落枕了。
醒來是在自己的臥室裡，天還未亮，看桌上時鐘還是凌晨四點。
除了鞋，女僕裝和長襪都還好好穿在身上。
頭花摘掉了，放在梳妝台。
關於送你回房的人選首先排除邦德。
你猜八/九不離十就是小教授。
其他人如果抱你的話，搞不好會被他用危險的眼神看喔……
這幾天你和組織難得的美女姐姐們親近了一些（你的內心：貼貼！嘶哈嘶哈美女貼貼！^q^），就有點刻意疏遠了他。
雖然莫裡亞蒂教授一副很沉得住氣的樣子，但你能敏銳感覺到他平靜表面下壓抑的情緒火山似乎越來越瀕臨爆發。
俗話說的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但不管哪一個結果，你都希望這個人能展現出他自己最真實的面孔。
你其實不太在意被他栓牢或圈禁，那樣溫柔的人做出來的事又能有多過分？估計殘酷了一點，都會被自己內心的罪惡感折磨到不堪重負……像他這樣深思熟慮走一步算百步的人，越在乎你，那你才能更有可能迫使他失態，逼出他真心。
然而二人從冷戰開始到現在也有差不多兩個星期了，威廉還是沒什麼表示，平常的言行和神態都滴水不漏。不說你的愛戀要走向BE或HE，這他媽是要直接中道崩卒啊。
以你對威廉的了解，結合方才的夢境，他那人壓抑克制的心態幾乎完全具像化展現在了你面前。
如果這是教授本人的真實狀態那你簡直嘆為觀止，他也太能忍了，艸。
（此處應該省略一些小貓咪罵街）。
可惡，難道只能來劑猛藥？！！
但搞不好會很難收場誒……這種程度的作死很容易搭上自己……
教授溫柔是溫柔，可要真動了怒會比路易斯恐怖一百倍不止吧……那你會很慘誒。
光是想像就要開始發抖的級別。
好難啊……莫裡亞蒂教授太難攻略了啊！
就不能簡簡單單談戀愛嗎可惡！！！
你糾結地抓亂了頭發。
無助啜泣（演的）後你就去了浴室准備洗澡，結果脫了衣服發現脖子疼不是落枕而是另有隱情。
借助鏡子你看見了……脖子後邊赫然有個牙印。
天道好輪回，教授放過誰。
報應不爽，咬人的小貓咪終被人咬。
沒到出血的程度，但印子挺深，可想而知咬的多狠，怪不得隔好幾個小時醒來還在疼……啊！！
你震驚了！！！(☉□☉)
鏡面映出你雙目瞪圓、呆滯好笑的臉。
會對你做出這種事的人除了某教授不做第二人想。
咬哪裡不好偏偏咬脖子，果然性格再溫柔但本質也還是肉食系的大型猛獸，但居然趁你意識不清醒時才敢動手也真遜誒。
茶會結束大家都疲憊不堪了，他把你抱回房間後就算多停留也不會有人察覺。你的困意來的突兀而且洶洶，那杯遞給你的牛奶搞不好有助眠的藥物成分，睡沉了被咬得疼也愣是沒有醒來。
真不愧是犯罪咨詢師，壞事做的很謹慎。你能肯定就是他咬的你，可是完全沒有證據。這種曖昧的位置和痕跡，你也羞於啟口和其他人講，醒來了就算發現也只能當個啞巴虧吃掉。
但既然特意讓你睡過去，是怕你醒著會不忍心咬這麼凶，還是怕被你逼迫會無法再回避真心？
明明做了偷襲一樣的事，卻又把痕跡留在這麼明顯的地方……莫裡亞蒂教授他是什麼絕世大悶騷嗎。
男人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本宮不知道的.jpg
你摸著脖子後那個像是警告又像報復的牙印，心想某人怕不是反反復復咬了好幾次，痕跡周圍一片皮膚都是紅的。
哼哼小教授小心眼，真記仇，不就半個月前被你啃了手一口……
你因為這個牙印，洗完澡後一直沒睡著，硬生生在床上躺到天亮。
身體囫圇休息了幾個小時還很疲倦，但你實在精神亢奮情緒上頭，怎麼都睡不著。
脖子後的些微痛意很輕易就能忽視掉，可是你只要一閉上眼，腦海裡就會浮現出小教授咬你脖子的畫面（當然此處畫面為後期腦補）……你就睡不著了！
咬脖子干嘛啊他是吸血鬼嗎！！
太澀了吧！！！怎麼可能還睡得著！！！
可惡為什麼你當時居然是睡著的……哦你喝了助眠熱牛奶啊那沒事了。
於是茶會後第二天，你沉著臉出現在眾人面前，穿著紅格紋的百褶裙和白色羽織外套，紅發帶纏了脖子兩圈，並在後邊打了一個蝴蝶結。
好看是好看，出格也是真的出格，挑戰十九世紀英倫紳士傳統的心髒不說，還很令人擔心你會不會呼吸困難。
路易斯其實已經習慣你穿這種在他看來簡直「不知廉恥」的裙子了，不痛不癢呵斥了你兩句。其他人默默選擇無視。老傑克管家倒是很想仔細看，但他可不想被學生用殺氣騰騰的眼神注視一整天。
最終只有剛進組織的邦德正常表露出了頗感興趣的樣子，多看好幾眼不說，還和你就小裙子的話題聊了起來。
你刻意回避了與威廉的目光接觸，和他說話打招呼也一直低著頭。
情緒平平淡淡，看不出你是生氣還是疏離。
威廉教授似乎也比平日更沉默。
「……」
用過午飯後很快到了下午采購的時間。
你無視路易斯寫滿抗拒的眼神，硬是跟在他身後一起出了門。
傷終於痊愈拆掉紗布，籠罩倫敦上空一個多星期的烏雲也散去了，你特地換上輕便的小裙子，除了挑釁某人不講武德，更重要的當然是方便出門撒歡。
街道上，路易斯恨不得和你拉開百米距離。
不知多少明裡暗裡的視線聚集在你身上，惹人注目。但他不好和你分開，到處人來人往，你要是不慎走丟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今天本來就只是采購一些調味料，因為你跟了出來，路易斯行動的速度都快了一倍，早在路上就警告了你一買完東西就回去。
在倫敦不比得在達勒姆自由，你知道他們對你被綁架一事還心有余悸，便乖巧答應了。
悶在伯爵宅邸太久，反正你只是想出門走走而已。
香料店，路易斯在和店家交涉要買的調料，你無所事事的在店鋪內東看西看。這家店路易斯常來，你之前跟著來過兩次，現在已經沒有新鮮感了。
店裡還有其他客人在低聲交流時事，都是最近倫敦引發了熱議的事件或名人。
你捕捉到幾個熟悉的詞，像「大偵探福爾摩斯」啦，「犯罪卿」啦，「開膛手」啦，還有被尊為倫敦白騎士的「懷特利議員」。
「伊伊！」路易斯買好了香料便叫你，「不要東張西望，快過來，該回去了。」
你：看看小美人這一臉帶親戚小孩出門不情不願的亞子。
吐槽歸吐槽，你還是聽話走回路易斯身邊，正准備離開時你拽了拽他衣角，指著報紙示意你想要。
路易斯眉心皺了起來，「今天的報紙早上就已經送到了。不要買多余的。」
這個你當然知道，莫裡亞蒂家有訂報紙，但報紙是送到了小教授書房裡的，你想看就得去找他要。
理由你不說，拽著路易斯不松手，他沒辦法，只得再買一份報紙好讓你消停，免得你折騰。
路易斯：放棄抵抗.jpg
你如願以償，郁悶的心情看著開朗不少。
路易斯觀察到你表情有放松，悄悄也松了口氣。你和威廉冷戰，最擔心的其實是他。
你倆暗地結盟誓要消除掉威廉在一切結束時自殺贖罪的念頭，原本計劃推進得有模有樣，結果你和威廉冷戰了，情況也好像一朝回到解放前。路易斯心裡焦急，但你在他面前不是眼神哀戚就是哭，好像惹你不開心的罪魁禍首在於他；甚至你還拿出「親兄弟長得太像所以最近也不想看見路易斯的臉」這種離大譜的理由，讓他火大又不能衝著你發，表情稍微凶了點就淚眼汪汪，好像他怎麼欺負你了。
詢問的事一直拖到現在，路易斯只能等你這變幻莫測的貓貓精神恢復正常了，才能繼續和你商討拯救他哥大作戰的現況，以及下一步怎麼走。
所以路易斯十分不容易地忍耐著，以期望讓你如願出門能順了你的毛，讓你開心了，正經事才能有的談。
「這都是為了哥哥這都是為了哥哥這都是為了哥哥——」
在貓貓任性耍鬧時，路易斯都是用這句話在心裡無限重復催眠自己的。
才不是為了哄你！
「路易斯。」
你突然的呼喚讓他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
你拽住他的衣角扯了扯，目光投向街道旁一輛停靠的馬車。
路易斯順著你的示意往那看，被你注意的馬車十分特別。
不，與其說是馬車，倒不如說是一間鋼鐵房子，運送死刑犯的囚車也不過如此。車輪比一般馬車的輪子要更大更結實並且加厚加固。拉車的馬足有四匹，可見其沉重。
隨車的僕人保鏢看著也有四五人，而且基本都擅長格鬥或隨身帶槍……這馬車的主人是有多怕死啊。
在路易斯陷入思考時你又拽了拽他，沒提醒就徑直把人拽走了，步履匆匆像是要躲避什麼。
「伊伊你……！」路易斯有些惱火。
「那是米爾沃頓的馬車。」你打斷路易斯的話，眉頭又皺成一團：「不能讓他看見你。」
開膛手事件時莫裡亞蒂兩兄弟都和這個幕後BOSS碰了面，雖說二人都戴著面具，但這不代表日後米爾沃頓就查不到莫裡亞蒂頭上。
加之綁架事件蘇格蘭場氣勢洶洶的到米爾沃頓宅邸搜了個底朝天，當時什麼也沒搜到，他順利擺脫嫌疑，但難免這個謹慎的家伙會因此擔心莫裡亞蒂家記恨，然後來個先下手為強。最近的風平浪靜可能也是因為阿爾伯特大哥伯爵的貴族身份讓他有些難以下手。
再說米爾沃頓為什麼綁架了你這件事還找不到原因呢……之後他把你丟到那個殺人魔那裡，更像是提前得知了蘇格蘭場要來搜查的消息，才為了免遭定罪而要把你處理掉。
你腦子亂糟糟的想了許多，完全不知道自己拽著路易斯一路跑回宅邸到底吸引了多少路人側目。
你只知道到家後路易斯一臉怒容扯回自己的手，表情凶惡得像是要把你大卸八塊。
接著他戳著你的小腦袋瓜給你進行了長達十分鐘的十九世紀淑女禮儀科普和補習，並嚴厲地斥責了你這種影響惡劣的出格行為。
你歪著腦袋雙眸無辜，「那路易斯怎麼不一開始就掙開。」
路易斯：「……」長篇大論瞬間卡殼。
你繼續暴擊，「從武力值差異上來講，這件事對路易斯來說輕而易舉的吧。」
路易斯：「……是你突然說不能讓米爾沃頓看見我的！」
「！！！」你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對哦，差點忘了正事！」
（恍然大悟的語氣）
——米爾沃頓這個逼還沒下地獄呢。
你把路易斯拽到客廳的角落說悄悄話，展開報紙指著議員的圖片，剛想介紹，卻不知路易斯早就知道這個人。
「亞當·懷特利。前陣子哥哥突然對這個人感興趣……調查了他不少事。雖然報紙盡是對他的惡評，但懷特利在平民階層十分有聲望。」
確定懷特利議員的品行為人後，莫裡亞蒂家便暗中幫他擋下了幾次暗殺。
「阿爾伯特哥哥最近也在觀察他，似乎還准備將上議院貴族們貪污犯罪的證據交給他處理。」
路易斯輕易就把哥哥們近期的集合討論內容透露給了你。
你點點頭，心想怪不得沒看到懷特利被當街刺殺的報道，原來是被「犯罪卿」提前預防了。
但一次不成還有下次，懷特利現在就是上議院的眼中釘肉中刺，那些家伙賊心不死的。
在這個時代，報紙就是底層人民主要的精神娛樂和信息來源，米爾沃頓作為新聞媒體界的大鱷，操縱輿論煽動市民是他的拿手好戲，屬於是給他一個地基就能平地起高樓級別的，許多髒水潑的荒謬至極。
就和二十一世紀的無良公眾號和蝗蟲過境的水軍一樣，行為極其惡劣。
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
你跟路易斯說懷特利推行的修改法案投票在即，民間對於這位議員的推崇也是越來越高，到了這個地步，上議院的家伙目的已不單是要殺了他，而是要他身敗名裂、在萬民唾罵中凄慘死去。
「米爾沃頓就是這個執行人，他和上議院的貴族勾勾搭搭狼狽為奸，他會不擇手段毀掉那位懷特利議員。」
「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就是讓議員成為殺人犯！」
你想起原著的劇情，懷特利一家和保護他的兩位警員全部喪命，無人生還。
亞當·懷特利，心懷民眾的倫敦騎士，在那個絕望的夜裡抬起頭，凝固的血漬塗抹了半張蒼白的臉，仿佛他依舊仰望光明卻已墜落深淵的那顆心的真實寫照。
這是你只要一想起，就會落下淚來的畫面。
你仿佛能透過議員看到小教授的結局。
純白之人染上丁點污濁都是罪孽，更何況嚴於律己的他們，更加無法容忍自身所作的殺人行徑。
但現在一切都還沒發生，還不到哭的時候，你穩定心神，把米爾沃頓最近會針對懷特利家出手、以及他可能已經開始懷疑莫裡亞蒂家的事盡數告訴了路易斯，並提醒他一旦有人取走了當年那份記載著威廉過去身份的庭審記錄，那就是米爾沃頓已經將莫裡亞蒂和犯罪卿劃上直接聯系的信號。
路易斯：「每次我都想問，你只憑報紙的信息和其他只言片語就能說出未來的全貌（而且基本不會出錯），連哥哥認可的福爾摩斯都做不到這種程度——對，就宛如是跳過了推理的階段，直接看到事實的真相般，所以才能那麼篤定，你……這是什麼能力？」
——當然是手握劇本的能力！
目前只有小教授一人知道你看過以他們為主角的漫畫故事，其他人只知道你來自一百多年後的世界。
獨特的直覺加上劇透，可不就和擁有上帝視角的開圖玩家一樣麼。
你眨了眨眼，試圖再次萌混過關。
借口也是用了千百次的那個：「這部分用不著推理。我只是直覺比較准確啦。」
路易斯的表情：你看我信嗎：) .jpg
你無奈，「好吧，看來不能瞞你了……沒錯！我就是被乙游之神眷顧的超稀有預言家，不看攻略盲開也能在遍地刀子旗子的地獄模式死亡開局深黑殘題材裡首通HAPPY END的尼古拉斯·古娜拉——啊疼！！」
路易斯狠狠彈了你的額頭，表情恐怖：「不想說就閉嘴。別拿這種表演糊弄我。」
你也不客氣地瞪回去，朝著他做了個鬼臉，又在路易斯眼神殺回來前立刻恢復正經表情。
「好啦沒有為什麼，我真就直覺天生比較准而已。」你說，「路易斯沒有這種經歷，才會覺得神奇啦。」
路易斯：「……」懷疑你在凡爾賽，並且掌握了證據。
不過這不是你們討論的重點，仍然心有疑慮的路易斯勉強接受了你的這個說法。
你趁機轉移話題，劈裡啪啦一頓交代，接著要求路易斯把關於米爾沃頓懷特利庭審記錄等等的這些內容全部復述給他哥。
「全部，一個單詞也不能錯！包括今天我們出門偶遇米爾沃頓的事情也要說。」你補充。
「雖然沒有預感，但保不齊他也有注意到我們。」
面對你這一字不能落的過分要求，路易斯的重點在於：「為什麼你不直接告訴哥哥？還要我多此一舉轉述。」
你：「好問題！顯而易見，我現在不想和你哥說話。（理所當然的語氣）」
路易斯皺眉，「都半個月了，你還在和哥哥鬧脾氣？」
你：「這不是我鬧不鬧脾氣的問題！」
是小教授硬要跟你演插滿flag的京劇人！
調整賽道直奔英年早逝！
你有些委屈。
你也不想這樣使性子鬧不愉快的呀，好像你是個多麼蠻不講理的女孩子。
被逼到裝作不要搭理最喜歡的教授了這個份上，你比誰都更想早一分早一秒結束這個充滿疏遠和距離的狀態。
每天晚上你都想在夢裡號啕大哭好嗎。
但這些你不知道怎麼和路易斯說。
開玩笑你要嫖的可是他哥誒！
兄控路易斯遇上這種事不說把你切片了，但也絕對不會真情實感地共情你的困擾之心吧。
更何況這種隱秘的少女心事……怎麼可能對未來的小叔子說啊！！！
你不要面子的嗎！！
（捂臉）
面對路易斯質問般的犀利眼神，你想了想，然後扭過頭背對他。
你咬著唇扯掉了系在脖子上的紅發帶，露出後面那片痕跡，指著說：「喏，明白了吧？」
白皙皮膚上有個淡淡的牙印和一小片浮現青紅色的淤痕。
路易斯：「……」
路易斯：「…………」
明白……明白什麼鬼啊！！！
之前你咬了他哥一口，然後你現在被他哥反咬回來了嗎！！！
——這他媽是他能看的？？？！！
你沒等到路易斯的回答，反倒身後一陣慌忙的動靜。
回頭一看，他三秒內連退七八米遠，甚至站到了門邊，似乎是准備好了看情況不對就迅速離開現場。
路易斯別過臉不看你的方向，咬牙切齒地訓斥著，剛讓你注重禮儀你就明知故犯。
然而你看著他。金發美人明顯是氣急敗壞了，但再嚴厲的語氣都遮擋不住他變成通紅的耳朵。
啊，這個反應，真可愛^q^
你：「路易斯這個表情是在替兄長感到羞愧嗎？」
路易斯：「……」
他扭頭殺氣騰騰地瞪過來。
你：「紅著臉瞪人是沒有氣勢的哦。」
路易斯：「…………」
然後未來小叔子就被你氣走了。
走之前還狠狠摔上了客廳的門發出一聲巨響。
你靠坐在沙發一角，抿著唇表情不明，又恍惚有些意味深長。
藍蓮花色的眼睛直盯著門，好似在等待。
不多時果然有人從外推開門進來。
是莫裡亞蒂教授。
威廉剛在走廊撞見采購回來的路易斯卻不見你的身影，同時弟弟的狀態還非常不對勁。
像是被狠狠冒犯了，表情既惱怒又難堪，看見他時目光下意識地閃躲。
立刻威廉便猜到肯定是你這只皮皮貓剛剛戲弄了路易斯。
你平常的壞心思可多，對於常被針對的莫蘭和路易斯，活脫脫就是一個小惡魔。
路易斯不敢看威廉。
眼前反復在晃的畫面，一邊是他哥掌側那個秀氣的牙印，一邊是女孩後頸曖昧一片的痕跡，互相映襯，十分刺激。
啊，這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想到明智過人的哥哥居然被你這只笨貓貓俘獲了芳心，路易斯就覺得胸口一口氣提不上來也咽不下去。他來不及抒發什麼小叔子感想，只感到眼前一黑。
你到底是要把他們莫裡亞蒂的生活攪亂到什麼程度……！
要吐血了，真的。
然而威廉get不到弟弟豐富的內心世界。
他溫聲安慰，麻煩了路易斯不要太和你計較。
「……」路易斯嘴張了張又閉上了。
他沒法說，復雜的心情糾結成一團亂麻，最終只剩下了將來家裡都要被皮皮貓支配的頭痛。
威廉開導完了弟弟便沿著走廊繼續走，剛才發出很大關門聲的地方是客廳，他推斷你在那。
等門一開，果不其然，剛做了壞事的貓貓縮在沙發一隅，可憐兮兮的模樣。
「伊伊？你剛才又捉弄路易斯了嗎。」他明知故問。
走進客廳，停留在你身上的視線，很快便發現了你上午還好端端系在脖子上起遮擋作用的發帶被解開了。
「……伊伊。」威廉隱約猜到你戲弄他弟的壞事的真相了。
但他依然溫和地問：「你做了什麼。」
你看著他，一字一頓嚴肅道：「告、黑、狀。」
威廉：「……？」
告什麼？向誰告？路易斯？？
好耶今天也是摸不透貓貓在想什麼的一天:D
-TBC-
*注：「無言的親親親侵襲我心」，歌詞，出自陳柏宇的《你瞞我瞞》。
第74章 【IF】·譫妄症（二十三）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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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你的頑強像魔鬼瘋狂而又打扮的華麗*
你是干完壞事就要跑。
但果然會被小教授一把薅住。
他把你扯到身前，你背對著他，裸露在外的皮膚能敏銳感知到身後成年男性帶來的壓迫。
但這並不令你感到難受或害怕，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安心感。
教授的氣息像晚星的光一樣灑落在你身上，將你包裹卻又若即若離，仿佛時刻都做好了要狠心離開的准備。
他沉默著，手指拂動你的發尾，指腹輕滑過你的咽喉、頸側的大動脈，宛如戀人一般溫柔地撫摸著。同時伴隨著繃緊的壓迫力，又像是狡猾的獵食者在試探咬破獵物血管的最佳時機。
這份小心翼翼的觸碰，充滿了欲語還休的意味。
威廉理智而克制，強行留下你好像只是為了替你整理脖子上的發帶。
他幫你重新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不松不緊剛剛好。避免了發帶纏繞脖子，壓迫你的呼吸。
可這份體貼入微的溫柔，卻也變成看不見的繩子無形中無意地勒緊了你的喉嚨，令你倍感窒息。
像吃了致幻的毒蘑菇，天旋地轉，暈暈乎乎。
有一團五彩斑斕的顏色在眼前花兒一樣盛放，倒轉著變化成水晶球中芭蕾舞者不停旋轉的裙擺，輕飄飄的，蒲公英般輕盈。
胸口的左邊破了一個洞，身體內部翩飛的蝴蝶從這個洞爭先恐後地潮湧而出，宛如噴泄的鮮血。
他溫和地：「伊伊，聽我說，以後不可——」
「不可以做這種事？」
你側頭看他，疑問：「為什麼不可以？很失禮？會讓其他人很困擾？」
「除這些借口以外呢？還有沒有別的理由……教授？」
「……」威廉看著你，抿起了唇沉默。
緋色的眼瞳沒有躲閃，注視你的目光溫柔堅定。
他眼中赤紅的海泛起波瀾，因你掀起巨浪。只是千言和萬語，都緘默在抿緊的唇後，生生從喉嚨晦澀地咽回腹中。
你發覺即便是擁有通曉萬事的超能力，你恐怕也讀不懂這個人。他繁復的心事如同一座被施了魔法、不斷變動的錯亂糾結的迷宮。他的真實想法被一層一層的掩藏起來。
威廉始終一言不發，也不回避你的目光，像是要和你玩木頭人游戲，比比看誰先動。
——剛撩完你就擺這副噠咩噠咩呦的苦情臉！
如果他不是赫連伊貓貓最喜歡的兩腳獸，一定會被爪子狠狠地撓。
生氣的感覺從腳底升到頭頂，你倍感難堪地咬住下唇，忽然轉身就走。
威廉抬手搭在你肩上又輕輕滑落，仿佛只是下意識想挽留，但立刻又克制住了內心衝動，任由你跑走。
你沒受到阻礙，一下就竄到了門邊。直到你的手搭上門把，身後也沒有響動。
…………唉，到底為什麼你喜歡上的教授其實會是這種壞心眼的家伙啊，到底為什麼啊。
你不知道。他身上，盡是你不知道的事。
不過你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做什麼。
你松開門把，出其不意轉身、原路跑回去，以猛虎撲食的氣勢一頭扎進教授懷裡，兩手攬著你垂涎已久的瘦腰，一把將他抱住。
自投羅網說的就是你。
「——伊伊？！」威廉的聲音帶著錯愕。
他的手再次搭上你的肩，猶豫不決，不知是想推開你，還是想還你一個擁抱。
「現在推開我的話我會哭哦。」
你說。用帶了哭腔的聲音。
放在你肩上的手立刻就僵住了。
他抬起另一手，遲疑著、和往常一樣摸了你的頭發，一下又一下。
「這是怎麼了？」威廉問，「是不是今天外出的時候遇到了不順心的事……」
顧左而言他，他還在試圖跟你扮演知心教授的角色。
——今天遇到了米爾沃頓。
——確實是件糟心的事。但現在不適合說這個。
你把臉埋在他胸前。
忍住害羞和激動的澎湃心情，繼續用難過的聲音說：「是和您有關的，教授。」
「我……不是懵懂的小孩子。」
你成年了的！！（大聲）
「我也不是，聽不懂人類語言的小貓咪。」
你咬了咬唇，「……被教授否定心意的話，我真的會哭。」
而且哭得超大聲。
威廉聞言無奈皺起眉，「伊伊，不要太固執……好嗎。」用教授和學生商量的語氣。
好像你在無理取鬧、逼迫他去做不情願的事一樣。
——這話說的比直接推開你更過分！！！
是十萬點紅字暴擊！！！
你被氣到不管不顧拿手去捂住這人的嘴。
你抬起頭瞪他。從威廉的視角，可以清楚的看見你一下子眼睛就紅了。
濕潤的藍蓮花色眼睛，軟紅一片的眼尾，難過得快要哭出來的臉。
「如果您執意……」那個詞你沒敢說出來。
你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就像受了胸口沉重的貫穿傷一樣，全身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如果您執意。」你竭力壓抑住翻湧的情緒，直直看著他緋紅的眼，聲音嘶啞帶著哭腔：「那我呢？」
「救了我之後，又要把我拋棄嗎？就算其他人可以把我照顧好，那我的心呢？」
「難道要我看著你跌墜懸崖被湍急的河吞沒，讓我的靈魂從此伴隨你永恆入土？」
「你忍心嗎？你真的忍心嗎？世界上最最溫柔的、莫裡亞蒂教授？」
——這些話和他那句固執一樣傷人。
你抿緊唇把它們咽回去，像吞下一顆顆鐵塊。每個字眼都卡在了胸口，使你感到一陣窒息般的酸澀。
你只能委屈地瞪著他。淚眼汪汪的，毫無氣勢。你企圖以眼淚喚起他的愧疚。
他在乎這點，你知道，你說的這些話會加重他心底對你不負責任的罪惡感，是挽留，也是傷害。
可你真的沒辦法了，對溫柔的求死之人，大概也只有用令他愧疚的方式。
倘若還有牽掛，是不是就能化作繩索，栓在他的手腕。
威廉也垂眸看著你。
沉默。沉靜。
他被你輕松捂住嘴後果真一言不發。見你真的哭了，梨花帶雨的，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傻乎乎模樣，表情終於有所動容。
你聽見他胸膛起伏吐出一縷低低的嘆息，像是婉拒的信號，頓時淚水更加洶湧。
「教授……」你軟了嗓音想要不再加個注撒撒嬌什麼的。
這時搭在肩上的手忽然變成了捏，放在頭頂的另一只也握住了你的手腕，形成一個鉗制的姿態。
像是為了防止你突然逃跑一樣。
威廉動容的表情變了，溫和的氣場也變了，有什麼輕飄飄、浮在空中蓄勢待發的東西驀然沉凝，化成黏而韌的膜網覆蓋在你身上，牢牢將你捕獲。
你瞪大了眼睛，見他緩緩低頭的同時，緋紅之瞳也在朝你逼近。那赤色既瑰麗又晦暗，你望見那瞳孔深處翻滾著灰敗壓抑的氣息，宛如黑暗沼澤裡的怪物試探地暴露在人前，展現它恐怖真貌的一隅。
威廉還在朝你逼近，這個動作仿佛是有意被放慢了。你就在短暫的幾秒鐘裡胡思亂想了許多，甚至以為他會吻你。
就像曾經夢到過白色花海裡的畫面一樣。
然而並沒有。
威廉低頭，只是捉著你的手腕親了親你的掌心紋路。誰讓你剛才捂住了他的嘴閉他麥呢。
這個吻輕到或許都算不上一個吻，用單純的觸碰也可以解釋。
可即使如此你依然瞬間紅了臉，連眼淚都給驚嚇了回去。
心髒在狂跳，呼吸卻下意識屏住，你瞪圓了藍眼睛，說不出話，感覺胸骨裡五髒六腑這些器官都消失了，只有一大群瀕死失控的蝴蝶在狂舞。
男性溫熱的吐息吹在掌心。
你一激靈，瞬間回神，身體一陣戰栗。
神經多年形成的條件反射差點讓你把手抽回然後身體後撤，但手腕被他牢牢攥住，你根本動也動不得。
威廉也不在意這點小插曲。對於你的習慣和小動作，可能他比你本人都要清楚得多。
此刻他只專注地望著你眼睛，氣息變得渾濁又危險。
「……沒有回頭路了哦。」威廉壓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喑啞。
仿佛是喉間竭力壓抑著動情的喘息，所以聲音異於平常的平穩。藏在衣領後的喉結隨說話若隱若現，勾引住你的目光。
你愣愣的，神情茫然又帶著殘余的委屈，濕漉漉的藍眼睛和害羞潮紅的臉，看起來就很好欺負。
可，冗長的沉默。
你呆了。
「伊伊。回答呢？」他不得不提醒一下好似掉線的你。
「啊？嗯？好！！！」你猛地反應過來，應的超大聲：「勇敢赫連從不回頭看爆炸！！！」
威廉疑惑：「……爆炸？」
你理直氣壯：「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威廉又露出那副無奈的表情，但這次卻俯身還了你一個擁抱。
和你剛才一樣兩手都勾住你的腰，將你攬進懷裡。
這個抱的觸感十分真實，體溫透過好幾層布料傳達過來。但你卻是恍若做夢一般，整一個腦子從剛才開始就是迷迷糊糊的。
抱抱誒，和小教授抱抱誒！貼、貼的好近……！！（臉紅）
在這之前你是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還以為又會被他堅定拒絕掉。
……等等。
你強行拍醒了自己亂成一團糊漿的小腦袋瓜。
這，不是，拉鋸戰來回十幾二十天，結果小教授的堅持就這？？
（不對，他有堅持嗎？？？？）
你就掉了一下眼淚，甚至還沒開始號啕大哭誒。
順利到這種程度怕不是他本來就在等著你送上門……你合理懷疑教授在釣魚。
還是說，難道、眼淚和注視對方眼睛這樣的攻勢真的有效？
尤其是你對小教授用時，效果就是翻倍？？
你拼命思索的出神模樣落在威廉眼中。
這令他生出些許啼笑皆非的心情，同時也感到了一點惱火：在這種時候你居然還能走神……
把他的存在拋到一邊，善於天馬行空的腦袋不知亂想什麼，連他都無視了。
而且你的直覺十分敏銳，在這種時候沉默怕不是也察覺到了異樣。
「教授……」你想問他是不是故意的，結果剛開口就被摟住腰抱得更緊，身體貼得更加密不可分。
將你籠罩的你男性氣息，熟悉的衣服的淡淡香味，胸膛起伏的呼吸和另一人的心跳……
好家伙，你腦袋又變得暈暈乎乎的了。
威廉扯掉了你脖子上剛由他系好的蝴蝶結，指腹輕碰著顏色突兀的那一小塊兒青紅皮膚，在你耳邊低聲問：「疼不疼？」
你右手搭在他肩上，左手緊抓著他腰後的外套。由於身高差，你幾乎是半掛在他身上（還好不用踮腳），淹沒在小教授的氣息包裹中不知所措。
心髒，脈搏，都跳的特別快。全身的血液簡直沸騰了一般，臉好燙，脖子好燙……腦袋裡咕嚕咕嚕冒著泡。
他問你脖子疼不疼，你委委屈屈點頭，混亂的腦袋讓你說不出話，也忘記了剛才在思考的問題。
他繼續在你耳邊說話，問你要不要報復回來，在他脖子上一樣的位置也咬一口。
咬？
在脖子上？
你茫然抬頭，視線黏在威廉那半被裹在衣領後的漂亮脖子。
要咬的話，那就要把領帶什麼的解開吧……你想，首先把領帶扯掉，然後解開扣子，一顆肯定不夠，所以還要再解兩顆，才能動手去扒掉礙事的衣領，這樣大片白皙的皮膚會裸露出來，包括線條優美又充滿欲色的鎖骨……
「！！！！！！」你被自己想像的畫面澀到，恨不得立刻上手開始扯他領帶。
然而直覺就是這個時候踹了lsp之魂覺醒的你。
於是你艱難移動黏著的視線再往上看，對上了他深沉的緋紅之瞳。厚重的血色宛如流動的鮮血，那瞳孔深處的紅海翻滾著巨浪，欲將你整個吞掉。
不妙哦。你想。好像又被扯進他的節奏裡了……
剛剛你在思考什麼來著？
「伊伊。」威廉這時呼喚你名字。像是在催促你似的。
但你沒有再被蠱惑，狠狠心一使勁，竟掙開了他的懷抱。
你是很想立刻就跑掉啦，可就這樣被他戲耍了又好不甘心，於是拽起他還貼在你腰側的手，張嘴就是一咬。
好巧不巧還是上次咬的那只手，和同一個位置。
你沒跟他客氣，為報復他夜襲咬的可狠。咬完就跑，完全不給他反擊回來的機會。
威廉這次無意拘住你，所以你逃走得很順利。考慮到這裡是客廳，他原本也沒想把你怎麼樣。
如果被其他人意外撞見，威廉是無所謂的，但你恐怕會羞恥到躲進櫃子被窩什麼的地方怎麼哄都不肯出來。
面色潮紅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十分可愛……
不止是你覺得不真實得仿佛在做夢，好像是又給你挖坑的大聰明莫裡亞蒂教授，其實此刻也感覺恍惚如夢中。
居然因為你衝到他懷裡淚眼婆娑的樣子，他就輕易地被擊破了防線。
所有的鐵石心腸和自我催眠都虛化。
他不願看你哭，忍不住就伸了手將你攬進懷裡。
可當你有所察覺，現在害羞到跑走了之後，威廉心裡立刻又生出一絲悔意。
就這樣將你扯進他的世界是不是太魯莽了？
既草率，又透著一股隨意感，如同他計劃之外隨機發生的意外事件，難以預料，全靠應變。
最終甚至沒有誓言，沒有證物，沒有見證者。他問的突兀含蓄，你答的橫衝直撞，於是就這樣徹底顛覆了二人關系，此後將開始無限制地插足彼此的人生。
他越想越覺得不可靠，不真實。
你是隨心所欲的貓。熱衷做戲，真假參半。
你剛剛失去家和親人，被迫與所愛相隔一整個時空，給他趁虛而入的間隙。
會不會你看錯了對他所謂感情的真相。會不會你懵懂將對他依賴的心理當成了分不開。
會不會你只是需要一個支柱而恰好是他，巧合於此時此刻站在了你面前。
威廉想你或許還應該再考慮別的選擇。
今日你想牽住他的手，但萬一明天或後天你反悔了呢？那個時候的自己，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反悔的吧。為防止你逃掉，會用鐵鏈把你關起來也說不定。
更何況他是沒有未來的……他給不了你有關永恆的誓言，不能陪你共赴「長命百歲、變得幸福」的約定。
他本來，是這麼想的。
威廉想要你看清你自己的心。
可你卻故意無防備地親近路易斯他們，頻繁作亂，催生他的嫉妒。他心知肚明，卻依然輕易陷進了你的步調裡。
一個擁抱，你身體貼緊他的懷抱，仿若天生一體密不可分，連兩顆心髒都互相依靠著在一起跳動。
威廉不禁思考這會不會就是一個夢，是他對你的臆想。但手上還殘留著被你咬過的痛楚。
牙印刺眼地浮現，和印痕的主人一樣耀武揚威。
同時你的詰問也一聲聲回響，在耳邊，在腦海深處，如月之魔女的蠱惑般難以抗拒。和你往昔的話語重疊一起，像是一道精神的枷鎖與鞭刑。
他知道你是故意，但害你深陷赤潮的罪責感依然蔓延，伴生於對你日漸失控的愛欲貪念，難以自拔。
初見那一夜，你為他哭泣，懇求他「不要死」。
至今為止你所做的一切，或許都是為了那三個字。他死亡的結局對你而言，也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事情嗎。
威廉以悲觀的角度想了許多，被咬的手在隱隱作痛，提醒他剛才發生過的事實。女孩因羞赫而通紅發燙的余溫，也仿佛還停留在心口。
最後，他依然是忍不住如釋重負地笑了。
那這或許就不僅僅是個夢吧。
……
逃離熱源之後，你感覺自己仍在持續發燙，心跳也沒有恢復正常。
你只好放了一浴缸的冷水，泡進去好讓自己冷靜冷靜。
實在太太太遜了！！你捧著臉無聲尖叫。
就簡單抱了一下而已，以前也不是沒抱過，居然搞得這麼狼狽，一點也不酷。
你捏捏掌心，暗暗發誓以後要更加淡定，決不能表現得像個從沒談過戀愛（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傻子。
但，雖說如此，你也不知道像這樣表明心意後要做什麼……
你努力回想玩過那些乙游的劇情。
大概就是經常待在一起、會互說情話、親吻擁抱之類，黏黏糊糊的日常？
可之前你們就經常在一塊兒誒，還一待就是大半天，今天之後……會有什麼不同嗎？
可惡，狠狠地期待了。
貓貓臉紅.jpg
-TBC-
*注：「你的頑強像魔鬼瘋狂而又打扮的華麗」，歌詞，出自卡奇社的《吸血鬼》。
第75章 【IF】·譫妄症（二十四）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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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在舉手投降以前讓我再陪你一段*
然而事實證明——不要對理科男談戀愛抱有太大期待，尤其對像還是數學系的教授。
這一點就算是高智商的犯罪咨詢師也沒有例外。
你真是想破了你的小腦袋瓜也想不到，互明心意確定關系的第二天，這個大天才居然要給你補課！！？
貓貓震驚.jpg
養傷期間你確實落下了不少課程，新學的拉丁語單詞直接忘光，熱衷的寫作也沒有動筆。
一時摸魚一時爽，一直摸魚一直爽。
然而現在這些小教授都要給你補回來。
光是要讀的外文書（包括但不限於德法意和拉丁語），他就往你的小書桌上堆了一摞。
因為忘光了之前學習的內容，作為懲罰，要抄寫的字詞句子也堆了一摞。
這些屬於文科的也就算了。
更過分的是他還拿出一張數學試卷要給你考試！
測過你的真實水平後，這個數學教授滿臉驚訝，佯裝苦惱地說這樣可不行。
然後當著你的面把大學數學加進了你的課程表。
你：「？」
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我不理解.jpg
面對你滿臉的不可置信，以及震驚混雜著委屈的眼神，莫裡亞蒂教授面不改色，甚至還心情很好。
他把修改完成的課程表給你看，還說：「這些都是將來伊伊需要學習的哦。」
語氣十分溫柔、親切、而且魔鬼。
你接過來一看，除了幾個令你頭痛的語種，課程表不僅新增了大學數學，還有禮儀、舞蹈、歷史、樂器、詩歌等。
只是粗略數數加在一起也有十幾門課程！！
好家伙，晴天霹靂不外如是。
你：「……教授，不如我們還是繼續保持昨天之前的關系吧。」
拿著課程表的手微微顫抖，你幾乎要哭了。
麻麻啊這就是和大學教授談戀愛要面對的風險嗎？？？
即便從二十一世紀到了十九世紀，該上的課也還是要上……甚至更難！！
（垂淚）
「這張課程表是我基於伊伊的情況做出的判斷。」
莫裡亞蒂教授言之鑿鑿，有理有據：「只是在宅邸裡……在我面前的話，伊伊怎麼樣都好，但出門在外，比如上街采購，或者是再碰到茶會這樣的情況，還是需要進行一點一定程度的偽裝。」
他手指在課程表上禮儀舞蹈這些字眼點了點，說你只要學習一部分，不至於出格太惹眼就合格了；樂器詩歌純粹只是鑒賞，有所了解即可。
「而且這些對於伊伊創作小說肯定也會有幫助的吧。」
金發美人笑眯眯的總結。
好吧，還算有道理。
你勉強被說服了，指著那個【大學數學】問：「那這個呢？」
威廉笑容愈深，「這個……是我的私心。可以嗎？」
你頓時就被會心一擊了。
他實在是太好看，注視著你的雙眼直言不諱袒露私欲的表情也真摯，太犯規了，柔情似水的，像是蜜糖一樣要把你裹著融化了。
你的臉不受控制地立刻紅了個透頂。
視線下移眼神亂飄，轉移話題道：「那、那這些課程，都是教授……負責嗎？」
他含笑不語。你抬眼看他，威廉伸手落在你臉頰輕輕地撫摸，沒有直接出言肯定，但那溫柔裡摻雜著侵略性的神情已經告訴了你回答。
「……」你癟了癟嘴，不情不願的樣子。不過也沒說什麼，只在心裡腹誹：這人都忙得一天24小時恨不得掰開用成48小時了，居然還有閑情逸致給自己增加工作量哦。指指點點.jpg
威廉仿佛一眼看透你心中所想，道：「接下來達勒姆大學要放假了，空閑下來的時間剛好給你上課。」
你忍住翻白眼的不雅之舉，但沒忍住吐槽：「大學都放假了教授你還不歇，007都沒您這麼愛崗敬業，自主自願加班有沒有獎金可全看老板良心會不會痛哦。」
「又說奇奇怪怪的話。」摸你臉的手變成了捏。
他掐了一把你臉頰上的軟肉還不肯放開，忽然俯身靠近，嚇得你條件反射後躲、又因為臉被掐在他手裡躲不開。
彼此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像是兩條火花驟然碰撞，猛烈地炸開高溫。
「現在還要喊我教授嗎？差不多也該改口了吧。」
威廉溫和地看著你，緋色的眼瞳裡卻像有蜜做的鉤子，徑直穿透了你的心扯向他。
「怎麼樣？比如試試叫一下「廉」？」他的臉離你又近了一點。
身前是逼近到負距離的莫裡亞蒂教授，身後又是退無可退的境地。
好好的三人寬敞沙發硬是被坐成了單人沙發。你被擠到靠背與扶手之間的狹小三角區域裡，有種自己會化成一灘貓貓液體滲進沙發縫隙中的錯覺。
你死死盯著他看，已經是在強行逞能了，腦海裡的畫面全是他放大的臉，腦海裡的聲音全在鼓吹他盛世的美顏。你看那緋紅的眼珠低垂，像融化了陽光般的淺金頭發似乎都垂落在了你臉上，男人長而濃密的眼睫也是淺金色，皮膚白皙毛孔細膩，神情既是溫柔的，也是深沉而危險的。
赤潮之海，他像是赤潮之海向你靠近，多麼瑰麗而又絕艷的美景，可如晚霞般的赤色之下盡是劇毒。
簡而言之一個字：蠱。
「∼∼∼！！！」你無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嘴唇抿得緊緊。
激動的情緒使全身都在顫抖，但又移不開目光。
短短幾秒胸腔深處便傳來了窒息感，讓你腦袋開始變得沉重發昏。偏偏腳下又是輕飄飄的，像踩在雲端。如同吃了致幻藥一般暈暈乎乎。
手裡的課程表早就拿不住不知飄落到哪裡去。
你害羞極了，像緊繃的弦，炸毛的貓，再加一點刺激就會整個炸裂。
這副模樣落在威廉眼裡，你就是那自願獻祭給深淵惡魔的天真少女、無辜的新娘，無比緊張地面對著想要吃掉自己的沼澤巨怪，堅強也倔強的站在原地，對即將發生的事默默等待。
很可愛，很有欺負的價值。再無畏無懼的你，現在也只是自以為成年成熟的小女孩，是花苞初綻的稚嫩青澀，眼底都是好奇交織著無措。
沒有繼續逗弄再挑戰你的承受底線，他輕笑一聲抱住了你，安撫性地摸摸頭發，還哄小孩兒睡覺似的拍了拍你的後背心。
你埋首在威廉懷裡，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臉貼著他胸前那塊有些寒意的衣物布料，貪涼地蹭了蹭，想借此降一下溫。
哪成想這樣的舉動又讓他把你摟得更緊了一點。
熟悉的氣息和沉穩有力的心跳，讓你有種了不得的安定感，身上熱度一點點退了下去。
可這個抱抱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威廉放開了你。放開之前還在你耳邊低語說：「這是沒有叫名字的小小懲罰。」
沒等你反應過來威廉就干脆利落整個人抽身走掉了，還把掉落的課程表塞回了你手裡。
你茫然的看著他氣定神閑坐回到他的辦公桌後面，不由自主起身跟過去，追問方才模糊聽到的話是什麼意思。
威廉：「認真學習有獎勵的話，不認真學習自然也是會有懲罰的。」
你的好奇心蠢蠢欲動，「……什麼懲罰嘛。」
他朝你很有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明顯一副不能現在告訴你的表情。
即便是直覺超敏銳的你，這一刻竟然也不清楚所謂的獎懲機制到底是你虧還是他賺。
然而不管你怎麼發散思維想東想西，羞赫還是羞澀，剛才嘗到一點點正式談戀愛小甜蜜dokidoki的你就被冷漠無情的莫裡亞蒂教授摁在了自己的專屬小書桌上，抄寫忘光之前學習內容的懲罰。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你的少女心殺手。（……）
（補充：雙重意義上的。）
你無可奈何，又不好明目張膽鬧騰。雖然總覺得這展開好像有哪裡不對，但還是乖乖拿起筆抄書了。
剛才那個擁抱的余韻好像還殘留在身體的感知裡，連衣服上都有對方的氣息。
你心分幾用，邊抄邊找間隙偷看他，抱抱的畫面在腦海裡縈繞不休，但看看他再看看自己，這相處模式和以前有差別嗎？沒差別啊。
哦不，等等還是有的，以前可沒有新增的十來門課程和突如其來的懲罰機制。
「……嘶。」想到這裡你忍不住停了筆，擰起眉思考。
艸（一種植物），怎麼莫名有種自己被溜了的錯覺。
可惡可惡這一定是錯覺！！(≧﹏≦)
被溜了什麼的根本不存在！！！
你晃晃腦袋踹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專心抄寫。
那邊威廉留意到你終於不再偷偷盯著他看，心裡其實也是松了一口氣。
他本來沒想在兩人剛確定改變關系的第二天就把你摁在書桌前埋頭學習的，未免太不近人情，或許還會讓你覺得他冷酷無趣。
但，你真的，今天一見到他時那副樣子，兩只藍眼睛亮晶晶的，整個表情都在閃閃發光……他都不知道你究竟在期待些什麼！
聯想到這些天你和邦德走的親近，作為「艾琳·阿德勒」，難免不會給你灌輸點什麼奇奇怪怪的思想。
聰明的莫裡亞蒂教授心情復雜，面對你就像面對一道難解的題，每次運算都會得到新的結果，卻沒有一個固定的答案。
你是有著令人捉摸不透心思的貓貓，人類難以理解小貓咪的行為邏輯。
昨天輕易被帶進了你的節奏，事態如他所料那般失衡。今天威廉怎麼也要將局面的控制權再度奪回，把你這只皮皮貓給拿捏住。
關於往後生活，他准備了諸多計劃，雖然很想立刻就……但果然還是怕嚇到你，他還是忍耐著要和你一起共同完成這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二人結識至今也不到一年，感情倒是深刻至此，倘若能真的和你執手未來，那繼續在這世上不知廉恥地活著，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事情了。
威廉對未來之事的思考遠比你多得多，他幾乎把你們結局的可能性都想了個遍，還想了許多應對的策略，好像這樣就能稍稍安心。
督促你學習只是其中計劃的很小一部分，不是目的（至少不是主要目的），只是手段，和捏小貓後頸皮是一樣的性質。
威廉認為自己是沒有未來的人，想到或許往後都要與你一起，他始終覺得不夠真實。
那是像煙嵐薄霧般輕飄飄的、像那一夜牽引他的月色般朦朧虛幻的，夢一般的，有關於他不會死去的某個可能性。
過往十多年站在黑暗裡，每撕開皮膚筋肉濺出的鮮血，都是一道鎖鏈，沉重的罪孽，讓他窒息，將他沉沉往下拖去，墜向地獄。
——「教授？」
突然，你叫他。
代表聖潔藍蓮花的一雙眼睛，眷戀且專注的目光望著他。
望著，他——莫裡亞蒂教授、犯罪咨詢師，罪孽深重、滿身污穢的人。
於是眼前就浮現出了昨日你轉頭回來抱住他的畫面。
你把自己融進他的生命。天上一輪月徑直墜落紅海。命運裡有兩條分支的細細涓流彙入一條江河，從此密不可分。
身軀裡血脈流動的速度都變得快了，是靈魂的悸動，是生命的脈搏。
被呼喚的瞬間，威廉猛地回了神，聽見你接著問：
「懲罰是什麼不能說的話，聽話的獎勵總可以告訴我吧……」
你白皙的臉因害羞而變得微紅，像是想到了某些會讓你心跳加速的事情，表情……又是那種不知道究竟在期待什麼的表情！！
威廉：「……這個也是秘密喔。」
語氣和藹，微笑完美。(^_^)
揪心的思考結束，大聰明莫裡亞蒂教授開始胃疼。
——邦德，不，艾琳·阿德勒到底都跟小貓咪說了些什麼？？！= =#
沒問到答案，你撇了撇嘴。
只好繼續埋頭抄書。
當然抄寫什麼的還是簡單，等到下午威廉開始教你學外語，你的太陽穴就疼了起來。
哪怕是賞心悅目的金發美人親自教導，聲音溫柔又好聽，但天書就是天書，不懂就是不懂，才沒過多久你就癱倒在小書桌上，連忙打出手勢要求中場休息。
耳邊傳來威廉的輕笑，他摸了摸你的頭發說好。
他就站在你的小書桌旁，給人感覺就像中學時嚴厲的班主任，帶著一種廣大天/朝學子熟悉膽顫的壓迫感。但他是莫裡亞蒂教授，是昨天才和你確定某種不可言說關系的對像。
你抬頭，見他笑的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好像沉浸在戀愛氛圍裡的只有你，他端的是個好老師好教授，再多的旖旎心思都掩埋在看似尋常的舉止裡。
威廉抽手走時，你輕輕拽住了他的指尖，弧度很小地晃，像是挽留，又像是撒嬌。
可沒等他有回應，書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嚇得你把做小動作的手一縮，趴在桌上把臉埋了起來。
來人是路易斯，他來送下午茶。
書房靜謐的空氣裡很快泛起了茶點熱牛奶的甜香，和咖啡略顯苦澀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臉上的熱度降了下去，你抬頭就看見路易斯正把一碟奶油曲奇放在你面前。
你開口想問些話，「那個，路易斯……」
結果被他搶先一步截斷：「今天不需要出門采購。」
「有也不會帶上你。」
冷酷果斷又無情。
你：「Σ！！！」打擊。
你還什麼都沒問呢QAQ
不要在這種事情上就默契那麼好啦……
你焉嗒嗒的趴了回去，滿臉寫著寶寶不開心，已經是條廢貓貓蟲了.jpg
但熱牛奶和曲奇餅還是香的，你又頑強地爬了起來。
路易斯送完下午茶就走，一點也沒有要在這裡停留的打算。你的目光不住去追隨他的背影，眼睜睜看著小天使（逃離學海的機會）走掉，想起那十幾門的課程表，忍不住悲從中來。
嗚，貓貓只是想談戀愛，為什麼要學習！悲憤拍桌。
想到這你就想嘆氣。但你還在吃曲奇。而且你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很重要的事。
這時教授忽然抓住了你手腕，拽著你送到他嘴邊，然後把你剛咬了半塊的餅干一口吃掉了。
甚至連手指的餅干屑都給你舔了個干淨。
人干事？？？
你滿臉不可置信：「……噫。」
兩三秒後你才意識到這個人干了什麼：「……噫？？！」
下意識想抽回手但抽不動，你愣愣看著他滿含笑意的緋瞳，臉騰地紅了。
喉嚨溢出了顫抖的嗚咽，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出好像小動物被咬斷脖子時垂死般的呻/吟，只是恍然間覺得，那可憐的半塊餅干是代替你被吃掉了。
你很凶地想瞪回去，但奈何此刻整個人都軟化到毫無氣勢。你只好忿忿趴回桌上，手腕仍被捏在他掌心，不敢怒也不敢言。
貓貓從心.jpg
好在威廉沒繼續欺負你的打算。
他一貫是撩撥一下你就跑，從不大意閃的賊快，你一趴桌他就松了手。
那邊路易斯剛離開甚至還沒出書房門，大聰明就給你來這一下突襲，他心裡的繞繞彎彎，你要不知道那你縱橫乙游的那些年也就白玩了。
你趴在桌上歪頭看他，小小聲地控訴：「教授壞心眼。」
他不說話，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下午茶就在這樣一種奇怪的粉紅氣氛裡從開始到結束。
如果硬要你形容的話，大概就像是陷進了草莓果凍，甜滋滋的，但空氣也膠著，二人都不說多余的話，比以往更顯沉默。
你回憶起他舌尖擦過你手指的濕熱觸感，殘留的余韻像果凍的糖漬粘在皮膚上，如同他情感的形態般黏膩、晦暗，總是顯得試探和小心翼翼。
不過你並不討厭這樣。因為愛是真的，黏在手指上干掉的糖水也還是甜的。
二人之間的關系驟然轉變，不說你尚且沒有習慣，教授他適應起來也是需要時間的。相處的模式要在日常的重復摸索中才能找到正確答案的吧。
你一邊吃曲奇餅干，一邊思考，很自然地為某教授剛才的不講武德找好了借口，並自覺哄好了自己。
等到下午茶吃完之後，你已經完全不記恨威廉的惡劣行為了。
哼……像你這麼乖乖的小貓咪真是開著燈塔都找不著。
貓貓得意.jpg
而一旁的威廉見你沉浸在自己思想世界裡，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舒展、又搖頭又點頭的樣子，心下也是暗暗發笑，覺得你真是十分可愛。
居然能把你套牢到手裡，不可不謂是件人生幸事。
小教授得意.jpg
-TBC-
*注：「在舉手投降以前讓我再陪你一段」，歌詞，出自陳奕迅Eason的《陪你度過漫長歲月》，Eason是作者最喜歡的歌手，有一個願望是能去他的演唱會一次。
悠于 2023-4-2 15:46
第76章 【IF】·譫妄症（二十五）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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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善良人埋藏著最壞的心眼妄想一天你們會散*
哄完自己後，你終於想起了一件被遺忘的要事。
昨天你拜托路易斯告訴他哥的話，不知道這兩兄弟聊過沒有。
你向威廉提起這件事，他表明已從弟弟那聽說，還問你是不是有要補充的信息。
說起米爾沃頓，威廉神色未變，緋瞳卻眯了起來，藏起瞳孔，結合他嘴角的笑，愣是給人一種有人要逝世了的感覺。
你先是看著他的表情沉默了一下，然後搖頭：「我沒什麼要補充的。只是……」
「「庭審記錄」我會囑托弗雷德嚴加監視的。」他像是知道你要說什麼，「懷特利議員也不會遭遇你曾看見過的不幸。」
「悲劇不會上演，騎士不會隕落，倫敦也不會被血色迷霧籠罩……」
威廉睜開一雙緋紅之瞳，「伊伊別擔心，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那雙艷麗宛如鮮血澆灌的眼瞳，溫暖而迷人，充滿融融暖意地注視著你，讓慌亂的心緒瞬間安定了下來。
你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忍住眼淚，起身撲到威廉懷裡。
他也順勢接住你，環著腰，摸摸頭發。
「說起來有關那個米爾沃頓——」
你並沒有在小教授嫻熟的摸貓手法裡沉迷，而是扒著他的手臂頑強地抬起頭。
威廉伸手摁住你的後脖子，把探頭探腦的小貓咪摁回懷裡，同時接下你的話，「嗯……他怎麼了？」
你丟出爆炸言論：「總感覺他快要死了。」
——正所謂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是時候拿著地獄單程票上路了老米頭（。）
威廉擼貓的手停住，像是沒聽清你說的話般發出一聲疑惑的：「……嗯？」
「很突然的感覺。」
你表情非常嚴肅，奮力抬起頭直視威廉的眼睛，連眉毛都在用力地表達你的認真：「就像他的名字被寫進死亡筆記裡了一樣！」
威廉：「……嗯，是？？」
你的教授滿臉疑惑。
看他難得的不解表情，你只好先給他科普了一下死亡筆記的概念。
威廉聽完後，若有所思：「真的有這麼便利的道具嗎？」
「怎麼可能啦。」你一桶冷水惡狠狠地澆下去，「首先死神會存在就很離譜！」
見他居然還思考的那麼認真，便用頭撞了一下他肩膀，「不要想了。」
威廉笑了笑，胸腔震動，問：「伊伊不相信死神存在嗎？」
你沉默了一下，像在思考。
「我認為，死神是接引亡靈的引路者，而不是帶來死亡的原因。人們懼怕死亡而憎惡死神，實在不講道理。……將死神塑造成奪取人類壽命的種族，我不能認同。」
當然你會這麼想是受到傳統神話的影響。在你的印像裡，死神大概等於人死後來勾魂的黑白無常。
話題好像開始變得嚴肅。
威廉沒有追著這個話題不放，轉而問起別的：「關於這個筆記的故事裡，有伊伊曾經對著稱呼過「老婆」或「老公」的人嗎？」
笑容和藹.jpg
你：「……」
你：「…………」
媽耶，這人好愛翻舊賬！！！
回答沒有絕對會被看出來在說謊……然後下場很糟糕。
但是承認了的話，下場絕對也會很糟糕！
你不知道怎麼回復比較好。
現在你不敢抬頭了，縮著脖子把臉埋進威廉胸前，一邊聽他穩健的心跳一邊自己慌的一批。
嗚，早知如此悔不當初，果然你就不該仗著小教授先前看不懂中文，大著膽子亂寫。正常人誰寫日記啊！！！（抓狂）
你都這反應了，那教授肯定就心知肚明你有對著誰喊過……或者說他早有預料，提出問題就是給他一個借題發作的由頭，無論你是什麼回答，大聰明莫裡亞蒂教授都會把結果導向他想要的畫面。
你就是開圖玩家自帶buff都難贏他，經常性刷的就掉他挖的坑裡了。
這人心眼太多了，真的。（哽咽）
完全就是個篩子啊！！
在你一通胡思亂想的時候，威廉抬手放在了你後脖子上，溫熱指腹摩挲著前兩日被他弄得淤青的那一小片皮膚。
像是忠告，又像是警告。
有點痛的你：「……」
汗毛倒豎，毛骨悚然。害怕.jpg
但自己選的攻略對像，就算會被這樣那樣欺負，該哄還是得哄。
「如果是這樣，」你忐忑地問，「教授會有什麼反應？」
因為害怕（？）甚至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
「會生氣嗎？」
「會暗暗不爽？」
「還是要給我加學習課程？」
你一邊問，一邊輕扯他後腰的衣服。
威廉：「在伊伊心裡，我就是這樣的形像？」語氣似乎很無奈。
他回避了你的問題還反問了你。
好家伙，這人的反應絕對被你說中了至少一個。
「教授是很溫柔沒錯。」你說，「但是也很壞心眼！」
而且和溫柔的程度不相上下！！（小聲嗶嗶）
威廉於是就很溫柔地：「不愧是伊伊，果然真正的我早就被你看穿了。」
「……」你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又抱緊了他。
這個抱抱從抱開始就在越抱越緊越貼越近，到現在為止你也完全沒要放手的意思，導致威廉不得不先把你推開一點。
「從剛才起就抱得太緊了。（此處有一個小小的舒氣）——伊伊怎麼了嗎？」
「很明顯，我在賄賂威廉……教授。」
你強忍住羞恥心，為了課程表不再突然多出現一門新課，拼了！！
大言不慚：「沒有什麼問題是一個抱抱解決不了的！」
如果不夠，那就親親（。）
英國沒有火鍋真是世界級悲傷——不，或許教授他不能吃辣——有火鍋也只能點鴛鴦，唉，更悲傷了。
威廉重復你的用詞：「賄賂？說是賄賂也……」
你聞言抬頭看他的眼睛，「不行嗎？」想了想又改口：「不夠嗎？」
威廉謎之沉默：「……」
你也不知道他的沉默原因是前者還是後者。
反正你猜是後者啦。再次小聲嗶嗶。
於是便繼續追問，「不夠嗎？」
對上你明顯又是一副不知道在期待什麼的表情，威廉頗感心累。
屬實是他剛把你騙進鍋裡請君入甕，還沒來得及點火呢，你就先把鍋炸了。
而且炸完了鍋還能一臉開心又無辜的看著他。
藍蓮花色的眼睛閃閃發光，明亮天真，連他都分辨不清你到底是天性使然還是故意而為。
狡猾的小貓咪，仗著可愛和寵愛，就把人類玩弄於股掌。不管是天生的能力還是後天學習得來的技能，都很可怕。
所以才說你需要好好管理教育……能關起來最好……
大聰明心裡分析了一大堆，想了些有的沒的，表面則矜持不動聲色地推開了你，把他（在你這裡岌岌可危）的英倫紳士風度和溫和教授人設全都很好的維持住了。
「好吧，我被你賄賂到了。」莫裡亞蒂教授說。棒讀成分很重，一點也不真心實意。
搭在你脖子後的手抽走，還順便摸了摸你紅彤彤的臉頰。
大拇指的指腹很輕地擦過你右眼底的淚痣。他的眼神像在思量：是不是該在這個時候落下一個吻？是不是應該吻在這個位置，既能表達珍重的愛意，又不顯得過分失禮。
你睜大了眼睛，用期待的眼神灼灼望著他，還有點小興奮。
結果威廉什麼也沒做。
很淡定，很自然，很不留戀地抽走了手指。
不僅如此他還捏著你的肩把你摁回了你的專屬位置上，然後打開教材不管不顧給你講了兩小時的大學數學，用數字、符號和等式擠滿了你貧瘠的小腦袋瓜，愣是讓你「dokidoki好激動嗚嗚(/////▽/////)」的心情變成了「mmp今晚老子就去謀殺高數(╰_ ╯)」。
笑容逐漸消失.jpg
第二次重復：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你的少女心殺手。（重音）
一天的學習和抄寫結束後，你已經是條廢貓貓了。
小教授，好狠的心。（此處應該有一個貓貓假哭哭表情包）
你合理懷疑這人在報復你炸了他溫水煮蛙的鍋。
夜裡行屍走肉般回到自己房間，學到虛脫，癱倒在床，完全沒有心情回想書房裡臉紅心跳的片段，滿腦子都是莫裡亞蒂教授魔音灌耳的講題聲，連做夢都夢到了滿天飛的數字符號和……笑容很魔鬼的金發赤眼惡魔大領主！！！
凌晨四點驚醒瞳孔地震的你：「≯＜≧±∷∝∮×≡≦☉≒∴¥£Ω㏄（亂碼）」
艸，好可怕的噩夢。
戀愛的難度和高數相比不值一提。
第二天你選擇賴床。
果不其然威廉就親自來喊你起床了。
「伊伊，該起來學習了哦。(^_^)」
他拍拍枕頭溫聲說。
——這句話落在你耳朵裡的致命性不亞於「大郎吃藥了」。
你嚇得當場縮進被窩裡去。
而且居然是叫你起來學習而不是吃早餐，好惡趣味！好過分！教授你變了嗚嗚。
「伊，伊。」威廉的聲音越發溫柔和寵溺。
你動搖的厲害，但拉響的警報立刻就把昨晚噩夢的畫面在你腦海中滾筒式重復播放。
「嗚，不行，我要死了……」你狠狠搖頭，哀嚎起來。
「沒有人會因為學不會數學就死掉的。」
威廉動手輕柔地掀開被子把你悶住的腦袋露出來，看著你的眼睛勸道：「逃避學習可不行。」
「可是數學不會就是不會啊！」你一臉快哭了的表情，「教授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我其實是中文系的學生來的……」
對於文科生來說數學這種學科只要能心算三位數以內的加減乘除和二元一次方程就足夠用了啊！！！
（語無倫次）
你很快情緒上了頭，激動地翻身起來和小教授據理力爭。
威廉垂眸看你，你眼睛濕漉漉的，頭發也亂糟糟，眼尾的一抹紅色，像是情動，晦澀又艷麗。可配上純淨無垢的藍色眼睛，又足夠天真和無邪。
睡裙的領口大開，大抵是睡夢中你自己無意識扯開的，纖細的脖子、漂亮的鎖骨和白皙的皮膚都裸露出來，簡直就像是在邀請別人在上面留下點什麼刺眼的印痕才好。
他看著看著，喉嚨一點點發緊，越發覺得你淚水朦朧的藍蓮花色眼睛更美麗、更具有蠱惑的風情。委委屈屈的哭臉，注視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已經被他關進籠子裡可憐的鳥兒，永遠不會再飛走，也不會被其他的誰奪走。
即便哭泣，也是在他懷裡，因為他而哭泣。
你被小教授用深邃的眼神看著，跟他據理力爭的氣勢一點點弱了下去。
總、總覺得很危險，教授好像在想什麼超可怕的事情。
比如小黑屋啦，監｜禁啦，大鐵鏈子啦，等等一些如果說出來就需要打碼的東西。
你緊張的抿了抿唇，囁嚅道：「教授——」
然而就在你開口的同時，威廉忽然俯身吻了你的臉。
沒有錯的話，吻的位置就在……右眼底的淚痣。
你比起臉色爆紅先變成了表情包震驚.jpg
突襲親了你的威廉倒是很淡定，還很自然的用輕松的口吻說：「昨天不是一直在期待我會做這件事嗎。」
你大腦宕機，說不出話，逸出雙唇的是一連串無意義的低吟。
好不容易在混亂中抓住了一絲清醒，你低頭捂住通紅的臉，倔強地否認了事實：「才、才沒有期待。」
但，聽起來毫無底氣就是了。（攤手）
威廉也沒一定要你口頭上承認，沒和你在這個地方糾結，而是慣例摸住你的頭發，好心安撫你的情緒。
你伸手拽了拽他的手腕，讓他掌心滑到了你發燙的臉頰上，好像是想通過這份肌膚相貼，將自己的溫度傳到他身上去一樣。
只有你一個人瘋狂動搖臉紅心跳不淡定，這人談戀愛都不會臉紅的嗎。
你忽然想起昨天下午威廉用拇指擦過眼底淚痣的動作。
現在這個樣子說不定就是他計算好了的。
你抬眼看著他，「總感覺教授……又把我當笨小貓咪溜了。」
「好過分哦。」超小聲的抱怨。但就對某人的效果而言，估計和撒嬌也是沒差的。
「(^_^)。」威廉只是低聲笑了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看吧，就說他壞心眼可多。
這一天的上午仍在學習和抄寫中度過。
但下午你果斷選擇跑路。
趁著午飯後的一小段休息時間，你回房間換了方便出行的衣服，瞅准時機悄咪咪跑出了宅邸。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略略略。
路易斯簡單做好采購的准備便出門了，他剛走出莫裡亞蒂家的大門就有一輛馬車恰好停在面前，馬車門自己開了，你坐在上面朝他招手。
你的小可愛突然出現！.jpg
路易斯不動：「……你又在搞什麼鬼。」
「哎呀不要糾結這些嘛。」
你把人拽上車，滿是快活的氣息，「一起出門吧！」
上了車已經下不去的路易斯只得坐下。
雖然感覺問了也是白問：「你突然跑出來，威廉哥哥同意了嗎。」
聽到這你癟了癟嘴，滿臉委屈與不堪重負，「路易斯……嗚，你哥已經變成了學習的地獄，超可怕啊！」
「少用誇張掩蓋事實。」路易斯早不吃你這招了，眉頭擰緊：「你又是偷跑的吧。」
你：「路易斯也別說的我好像被教授限制了人身自由一樣嘛。」
路易斯一時語塞。轉頭就要馬車夫調頭回莫裡亞蒂宅邸，把你放回去再出門。
但你立刻說他這樣做的話就自己一個人再偷偷出門，到時候就沒人跟在你身邊，你獨自跑到倫敦的街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路易斯一臉胃疼表情的看著你，想干掉你又干不掉的樣子。
被殺人眼神瞪的你：「嘻嘻。（*/?＼*）」
早就習慣，完全不虛。
「拜托路易斯啦∼回去後我會好好跟教授自首的∼」貓貓毫無心理負擔的發言。
路易斯：「……」心累，不想說話。
計劃完美的一天在碰上黑色小貓咪開始崩壞。
今天也是如此。
路易斯本來只是買兩種快用完的香料，還有晚餐後的甜點要用到的蘋果。
你問晚飯後是有蘋果派吃嗎，路易斯選擇無視。你繼續問是不是小教授特意拜托他的，路易斯也不搭理你。
買完了要買的東西，路易斯便准備叫馬車回宅邸了。
但這才出門不到半小時！
放風時間也太短了！
「這麼快就回去了嗎？？」你圍著路易斯轉圈，迫使他不得不停下腳步聽你說話，「再逛一下吧，今天天氣那麼好誒。」
路易斯眉頭就沒松過，從他眼神裡透露出的信息量來看，要不因為你是個女孩子，他就已經揍你了。
「我不是出門玩的，也不是專門陪你玩的。」他說。
「剛才沒有把你從馬車裡立刻揪出來交給哥哥處理，已經是我對你最大限度的仁慈了。」
「好過分的說法哦。」
你停在路易斯面前，抬頭看他的眼睛。
「都說了教授也沒有明令限制我隨便出門的權限，路易斯這個說法就好像我已經被他關起來了一樣。」
「……」路易斯面無表情的看著你。
「還在宅邸裡的話，總感覺我不管怎麼問路易斯都不會給答復的。」
你看著他，連自己也不太確定：「……是在生氣嗎？」
因為被你奪走了教授大部分的關注、居然被不知哪裡來的野貓占據了兄長的時間，之類的理由？
唉，想和兄控他哥談戀愛，這種事果然遲早得遇上。哪怕之前你倆還是肩搭肩一塊兒商量怎麼拯救教授的小伙伴。
換個說法生動形像地說明：同在fans協會我是會長你是副會，當初互相安利大聲討論一起度過大風大浪風風雨雨，說好一輩子坑裡躺平的好姐妹突然某天搖身一變，姐妹變情敵，就問你刺激不刺激。
是個人都得心態炸裂一會兒。
更何況快把哥哥當聖經的路易斯小天使呢。
等待路易斯回答的這兩三秒是你心情無比忐忑漫長的兩三秒。
直接了當在大街上正大光明地問出來，也是怕路易斯惱羞成怒……眾目睽睽之下，他總不能罔顧莫裡亞蒂家的形像當街打你吧。
路易斯看著你。
藍蓮花色的眼睛干淨又純粹，一如既往。
和大半年前那個在達勒姆向他告別，說了會一直喜歡後就說再見、又蹦又跳地跑走了的時候是一樣的，從未改變的眼睛。
你注視他們每個人，但目光永遠只停留在一人身上，只為一人做出了改變。
明明你是……明明兄長……明明他……
可路易斯也無法理清楚自己此時此刻復雜混亂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只有有一點可以明確——
路易斯：「就是因為你現在這樣給我添麻煩，我才倍感惱火。」
你：「……對不起嘛，下次不會了。」
但說是火大，路易斯的聲音卻很冷靜，語調也平淡的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你看著路易斯的臉，一瞬間想到他和威廉不愧是親兄弟，果然很像。不僅僅是在於外貌，而且是連壓抑自己真心的習慣都一模一樣。
不過這話你直覺絕對不能說出來，否則……就會變得不幸！（抖）
果然路易斯會很在意被你搶走了哥哥嗎。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啦！路易斯·詹姆斯·莫裡亞蒂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要學會接受這殘酷的現實殘忍的一切啦！
多一個不喜歡的嫂子（？？）總比少一個最喜歡的哥哥好吧！！
你自我催眠完畢，心安理得看著未來的小叔子。
完全沒有搶走一個兄控的哥哥的心虛（。）
路易斯看你這表情就知道你腦回路遠在十九世紀之外。
一百多年的代溝，髒污舊世界與美麗新世界的次元壁，這些明顯巨大的差別強烈地撕裂了你與他們的聯系。
但你又能無比敏銳的，察覺到他、他們或許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某些情緒。
因此你們能隔著一面牆對話，卻也做不到完全正常的溝通。
只有哥哥。路易斯想，只有威廉和你之間打破了藩籬，毫無障礙的接觸在了一起。
明明你……明明哥哥……明明他……
就像同行的三人，不知何時就被其中兩人拋下了一樣。
不甘，嫉妒，憤恨，落寞，遷怒。
他看著你。
你不知道嗎？
什麼都……不知道嗎？
也是，你個傻貓貓。
路易斯在你忐忑不安的視線裡，伸出手指啪地彈了你額頭。
你：「……！！！！」
謝邀，超痛。
你差點嗷嗚一聲叫出來。
好歹這是大街上，你咬牙忍住了。
小天使果然已經變了，以前都不會真對你動手的！
你捂著額頭默默遠離路易斯。
話題中斷了就沒有再繼續，他也沒有要叫馬車的意思，徑直就往回家的方向走。
你站在原地看了兩眼他的背影，在被路易斯開口叫之前抬腳跟了上去。
看來是打算散步一樣慢慢地走回去了。表面一副又凶又冷淡的樣子，其實還不是放任你想在外面多待一會兒，嘴硬心軟的小天使嘿嘿。
你心裡得意，想路易斯對你還是有點小伙伴情誼的，不過為了不惹他惱羞成怒你還是沉默好了。
不愧是你，沒有人會不喜歡小貓咪.jpg
實際上路易斯：一時間氣忘了（。）
有些誤會總是美好的。
你本以為會就這樣一路平靜的回到宅邸，結果沒想到居然會偶遇阿斯利特·埃文迪。
就是那個在莫裡亞蒂牛郎團被迫營業（不是）茶會上想把你打包帶走的子爵家的小姐。
平心而論，她長得很好看很符合你審美，亞麻色長發湛藍的眼睛一看就敲溫柔，要不是你心早被小教授勾走，說不定就會答應了去她家。
街上，印有貴族家徽的馬車在你和路易斯前面一點停住，車上下來一個人，直奔你來。
你直覺buff加成，竟也沒能躲開，愣是被埃文迪小姐握住了手。
她面露驚喜，「伊伊小姐，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
你笑不出來只好職業假笑：「是呀是呀好巧哦。」
等你來我往寒暄兩句，埃文迪小姐就順勢提出要邀請你去她家做客的事。
你內心是不想去的，去了還不知道會被怎麼對待啊！！不管怎麼想，一個子爵家的大小姐會對你這麼感興趣都很怪異。
這份對你隱隱透著狂熱的情緒太詭異了吧。
你含蓄地拒絕：「很感激您的邀請……但我現在還在工作中，途中突然把路易斯少爺獨自丟在大街上，是十分失職的……」（以防萬一的提示：你在阿斯利特·埃文迪的印像裡是莫裡亞蒂家的佣人）
說話的同時你向一旁默不作聲的路易斯瘋狂使眼色：路易斯，快救命啊！！！QAQ
路易斯有被你那句「路易斯少爺」的稱呼隔應到毛骨悚然，但還是十分配合的把你從埃文迪小姐的魔爪裡救了出來。
重獲自由的你趕緊一溜煙躥到了路易斯身後，好像生怕阿斯利特·埃文迪變成一口一個小貓咪的血盆大口。
埃文迪小姐：「……」
埃文迪小姐還不放棄，提出用自家的馬車載一程送你們回莫裡亞蒂宅。
路易斯客氣又冷淡的回絕了她。
埃文迪小姐看你，你繼續躲路易斯背後。
她只好作罷。
「下次再見，伊伊小姐。」阿斯利特·埃文迪深深看了你一眼。
「等到第三次見面的時候，一定要你答應來我家做客。」
你：「……?.?」
親，大可不必如此較真。
最終你和路易斯還是坐馬車回的宅邸。
馬車轱轆轱轆轉的背景音裡，表情陰沉沉和他哥黑泥狀態有得一拼的路易斯惡狠狠地戳著你的腦袋，警告你背叛莫裡亞蒂會有什麼下場你應該知道。
「對於自己會影響威廉哥哥的判斷這件事，你最好有充分的自覺。」
在有關於你的事情上，他哥感情用事的部分總會壓倒性的戰勝理智，變成他從未見過、從未了解過的模樣。
路易斯說這話的臉超恐怖。
你忍住吐槽他表情扭曲崩壞變演藝的衝動，艱難地點了點頭。
兄控繼續說。
「你若是敢玩弄威廉哥哥的感情……」
「路易斯為什麼不想想我會被你哥始亂終——對不起，當我沒說。（瑟瑟發抖）」
馬車走了多久，你就被路易斯耳提面命的訓了多久。
等下了馬車，你已經是條廢貓貓了。
回到熟悉的莫裡亞蒂家，連小教授意味不明的笑臉和等待著你的課程表都是那麼親切可愛了呢。
你委屈但你不說，一個貓貓炮彈式助跑撞進威廉的懷裡，緊抱著他不放。
不要靠近莫裡亞蒂，會變得不幸.jpg
-TBC-
*注：「善良人埋藏著最壞的心眼妄想一天你們會散」，歌詞，出自鄧麗欣的《電燈膽》。歌詞下一句是「會選我嗎」。
第77章 【IF】·譫妄症（二十六）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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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他抓住他的心他也抓住你*
偶遇阿斯利特·埃文迪小姐之後，威廉見你和路易斯一起回來，臉上是早有預料的表情，不過突然被你當眾抱個滿懷也很猝不及防。
他默默打消了給你繼續加課程的想法，但依然逮著你把今天安排的課上完了。
你逃課不成，撒嬌失敗，只得含淚坐在小書桌前痛並快樂著地學習。
然而你短暫的安分和乖順，都沒有讓威廉遺忘你這只小貓咪試圖逃課的惡劣行為。
他撓癢似的摸住你脖子後面敏感的皮膚，把你摸得一激靈，脊背發涼，心髒咚咚跳，毛都要炸了。
由於今天安排的課程沒有完成，所以要給予你懲罰。
莫裡亞蒂教授這般義正言辭地說。
你緊張得坐直了身體，兩手捏成拳頭放在腿上。
威廉簡單說了懲罰的內容，不是你以為的背書抄單詞一百遍大禮包，也不是什麼少女漫展開的卿卿我我限制級，而是你遭到一次懲罰，那在第二天就必須穿威廉指定的服裝，時限一整天。
不能穿自己想穿的小裙子，只能換上某人為你特別定制的淑女風長裙，高領長袖以及到腳踝的裙擺，在這種季節、在暑假即將開始的七八月份！！
會熱死貓的！！！
而且換裝還不算完。
因為以後可能還是會參加一些比較正式的社交場合，所以你還要換這個時代流行的大裙子（ps有束腰和裙撐版本），被小教授上禮儀課和舞蹈課。
除此之外包括但不限於換女僕裝給宅邸或他的房間做打掃清潔什麼的……
這真的是你逃課的懲罰？？
不是什麼滿足他個人xp的懲罰play？？？
你驚了，瞳孔地震、嘴巴大張，整個人都變成了表情包。
根據小教授的說法，明天你得換上女僕裝，接受懲罰去打掃他的房間。
你問：「那明天的學習的話……」
威廉笑眯眯：「還是要繼續的哦。(^_^)」
你：「……」你真的會謝。
不過更重要的——
你藏在書桌下的手揪緊了裙子，垂著眼簾，低聲問：「那、換女僕裝只是打掃房間？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吧……」
比如這樣那樣、這樣那樣啦(////.////)
內心小人：蒼蠅搓手手.jpg
威廉：「……？」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看著你低到快埋進桌面的小腦袋瓜，有些時候真的不能理解你的思維到底是怎麼發散到別的地方去的，比如現在。
想像力豐富，是好事也是壞事呢。
威廉起了逗你的心思。畢竟你都把被戲弄的機會遞到了眼前。
他就站在你的身邊，於是彎腰伸手輕抬起你的臉，指腹果不其然觸到了比平常更熱的皮膚溫度。
你不情不願的被抬起頭和他四目相對，白皙的臉頰紅了一片，抿著唇，藍眼睛水汪汪的、晶瑩剔透。
這表情明顯就是想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畫面……
威廉內心有點哭笑不得，現實則是緩緩俯身下來，另一手撐在桌面，靠在你耳邊低語：「其他的事情？伊伊是又在期待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嗎？」
用的還是那種困惑又不解的語氣。
靠、靠得太近了！！！
你臉色爆紅，手足無措。
條件反射就想推開貼過來的小教授，然後鑽到桌子底下團成團冷靜。
然而威廉沒給你這個機會。他來的快去的也快，問完話就遠離了你發燙的臉，手順勢用力揉了揉你的頭發。
服帖的黑色短發變得亂糟糟，你也很快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了，氣鼓鼓地瞪他：「……教授壞心眼！！」
惡人先告狀，反咬一口的黑色惡魔小貓咪說的就是你。
對此威廉只回了你一個溫和又不失英倫紳士風度的微笑：「(^_^)。」
有一說一，你想咬一口他的臉，好好欣賞莫裡亞蒂教授表情管理失控的模樣。
但結果你可能會被這個小心眼的家伙惱羞成怒然後這樣那樣……虧大發，還是算了，先記在小本本上.jpg
你悻悻的想。
第二天，你一臉百般不願地換上了女僕裝。
路易斯的表情比你更不情不願。
他看著你這身打扮，也聽你說了你被安排去打掃他哥房間的事，那是有多嫌棄就多嫌棄。
憑借著對小叔子（……）心理活動的熟練掌握，你只看表情就讀出了路易斯的想法，才不肯背這口黑鍋。
「這是教授要求的好嗎。」你委委屈屈地控訴，「又不是我想的！」
話裡話外都透著一種路易斯快管管你哥啊的理所當然。
同樣順利解讀了你想法的路易斯：「……」
他擺出了一副更加嫌棄你的臉，鏡片反光、背景變黑，犀利指出如果不是你昨天非要跟著他出門，也不至於今天落得這個下場。
言下之意就是你自找的，小貓咪活該挨罰。
你一副哭哭臉：「好過分，路易斯，枉我把你當小天使，你居然就忍心讓我掉進教授大魔王的魔爪裡——」
路易斯：「……你在表演什麼惡心情景劇。夠了，停下，我要吐了。」
日常戲精和日常嫌棄。
今天你和路易斯也在快樂互懟。
打斷你們二人互動小劇場的是小教授打開的房門。
「你們兩人是在我的房間前吵架嗎？」威廉笑容溫和，緋紅眼睛卻眯起著：
「關系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呢，伊伊、路易斯？」
你：「……」
路易斯：「……」
被點名的你們兩人都不敢說話了。
你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修羅場（？）氣息給嚇到閉麥，路易斯……
你偷偷看他一眼，發現他表情復雜，你看不懂。
但你直覺你要涼涼了。
小天使事後絕對會生氣地戳你額頭，然後再也不給你做蘋果派了。
安詳.jpg
低著頭想東想西哀悼自己和蘋果派永別的你忽然被威廉捏住手腕。
然後他一用力，就把你拽進了他的房間。
你匆忙抬頭，威廉還是那張笑眯眯看不見眼睛的臉。他溫和地對路易斯說話，就和往常沒什麼兩樣。
三言兩語把弟弟安排走後，威廉他一手握著你，一手關上了房門。
靜謐的空間隨著哢的一聲輕響變成封閉的密室，莫裡亞蒂教授身上散發的氣場好像也隨之改變，變得危險，黏稠可怖。
你緊張地抿唇，小心髒不受控制地開始狂跳。
門關上後，威廉睜開眼睛看你，一用力，就把你拽得不得不跌進他的懷裡。
攬著你肩背，抱著你的腰，把你圈在他的臂彎之中。
他的氣息盡數落在你身上，把你浸染得臉頰通紅。
不等你開口說些什麼，威廉便動手把你腦袋撥到一邊露出脖子，強硬地解開衣領扣子，一言不發咬了上去，活像只進食的吸血鬼。
刺痛襲來，你喉嚨溢出哀鳴，像小動物般的無助嗚咽，眼淚瞬間就滾落了下來。
痛痛痛——
但痛過之後，就是濕熱的柔軟觸感。
尖牙抵住血管，是威脅。親吻跳動的脈搏，是溫柔和安撫。
你顫抖起來，攥住威廉腰後衣服的雙手忽然無力，五指只是徒勞的貼在上面，整個人都不知所措。
然而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你，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你就明白自己在赤潮裡失足了，落入紅海被劇毒的水母纏住手腳，神經麻痹，天旋地轉，暈暈乎乎，飄飄欲仙。
但即使如此，你還是要艱難地開口：「說、說好的只有打掃呢……現在這個進展、還是……有點快的啦……」
委屈，茫然，扭捏，以及迷之期待。
威廉：「…………」
他有時真的不明白，你的腦袋瓜裡想的到底都是些什麼。
這就是時代相距一百年的代溝嗎？
心情變得無奈，胸口莫名蓬勃升騰的惱怒，亦或妒意什麼的情緒如雪花遇火般消融。
威廉抱著你低低笑了。
你在他懷裡抬起頭不解其意地看他。
「抱歉……伊伊。」他像是陡然從魔障中清醒，危險氣息消失無蹤。
一瞬間緋紅眼瞳對你的歉疚和自責多的似乎要溢出來。他手掌蓋在你被咬的頸側，問疼不疼。
「當然超痛！」你擰起眉語氣誇張地回答說，「我要咬回來！」
威廉一臉縱容的答應了。
於是當天莫裡亞蒂家的眾人都發現了。
小教授威廉的手掌側上，那個再度出現的、梅開二、不，梅開三度的秀氣牙印。
再看你，穿著女僕裝，一副忿忿不平的氣呼呼小貓模樣。
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簡直不言而喻。
「……」
沉默啊，沉默就是今晚的倫敦橋。
眾人都默契當做不知情。
趕緊拋開這些充滿戀愛酸腐味兒的日常瑣碎，讓我們把被遺忘到角落的主線任務拎出來。
正所謂——
不要靠近莫裡亞蒂，否則就會變得不幸。
這句話除了對你，對於查爾斯·奧卡斯塔斯·米爾沃頓來說，也同樣高度適用。
光是綁架了你送給少女殺人魔這一件事，就足以讓溫文爾雅、和藹可親（？）的莫裡亞蒂教授原地變身犯罪咨詢師，送他上斷頭台。
米爾沃頓人在犯罪卿抹殺目標名單榜首還能在倫敦蹦噠這麼久，權因他狡詐多疑愛惜生命還很會預判，能借刀殺人絕不自己親身上陣，保鏢佣兵把他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想強行暗殺他確實很有些難度。
不過二次元界有句俗話說的好，既然名字都寫進了死亡筆記，那早死晚死都得死。
你有這樣的預感。
並且在得到預感的一周後得到證實。
當日的報紙報道了布萊頓某座臨海別墅失火，黑白配圖上的建築被燒的只剩一堆破石磚瓦，連曾經的影子都看不出丁點來。
這座宅邸的主人正是查爾斯·奧卡斯塔斯·米爾沃頓。
他大概在裡面被燒的灰也不剩了。
幾日前，在晚飯前的課後休息時間，你在客廳裡和聚集的眾人一起聽弗蘭德說了當年那份「庭審記錄」被人借走的事。
當時你心想米爾沃頓果然懷疑起了莫裡亞蒂和犯罪卿的聯系，心髒跟著就是一緊。
可惡，這人都快打出死亡結局了怎麼還搞事！
難道是想和你的教授極限一換一？？！
莫蘭上校還以為是夏洛克·福爾摩斯進度神速，這麼快就查到了威廉的過去。
弗蘭德立刻糾正：「是米爾沃頓。」
眾人皆是一驚。
但威廉對此顯得不慌不忙，笑容還頗為意味深長。
你看他這表情，便小聲問：「教授在文件裡下毒了？」
威廉也低聲答復你：「之前聽伊伊說過那樣的話後（指「米爾沃頓很快就要死了」的預言家發言），就做了一點緊急處理。」
你，瞳孔地震：「……」真的假的。
老米有可能就這麼簡簡單單被毒藥刀死、不是，有那麼精准快速便捷能刀死這個逼的毒藥嗎？？
你看著威廉笑眯眯的側臉，覺得他可能單純在逗你玩。
刀米爾沃頓恐怕還得夜黑風高摸去他家親手刀。
跟儀式感沒什麼關系，主要是確保萬無一失。
接下來就是明顯不適合小貓咪旁聽的話題討論，威廉便把你支回了房間。
伯爵大人在場，你不好任性，只能乖乖聽話起身回房，離門最近的莫蘭順手還幫你開了門，並板著臉警告說：「不准在外面偷聽。」
你朝上校做了個鬼臉，「我就是不偷聽也知道你們討論出了什麼結果！略略略。」
然後不等莫蘭反應便飛快跑走了。
你回房撲倒在軟乎乎的大床上，思考著米爾沃頓的一百種GG結局，結果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又是迷蒙的夢。
你看見一大片白色的濃霧，除此外什麼都看不見，看不透。
遠遠的，不知何處傳來了俄語的歌謠。你聽不懂，卻奇異地理解了歌詞，這古老的歌謠唱著古老的童話，關於惡龍和公主，國王和軍隊。
低頭，茫然間，看見自己懷裡抱著一只死去的雪白的鳥。
於是一股深海般的巨大恐懼霎時淹沒了你。
夢中驚醒。
仿佛夢境裡的那股窒息感被帶到了現實，你不由自主地大口呼吸，後知後覺發現是夢，才脫力般的松了口氣。
嚇死你了，嗚嗚，好驚悚的夢，比被死神跟著還可怕。
「伊伊？醒來了嗎。」
小教授的聲音。
他坐在床沿，擔憂的看著你。
這會兒你顧不上什麼矜持不矜持，一個猛虎起身湊到威廉面前，伸手捧住他的臉上看下看。
兩人靠的極近，彼此的呼吸、心跳都清晰可聞。
但此刻你無心這些，表情十分嚴肅，東摸西摸，左捏右捏。
回想起夢裡極具衝擊力的畫面，你皺著眉頭，總覺得不對。
……啊不，等等，萬一呢？
…………不不不，再怎麼給莫裡亞蒂教授加私設，這家伙在你主觀臆想的夢境世界裡也不會是鳥啊！！
（試圖搖醒自己）
無論怎麼想威廉他都是狐狸吧、狐狸！
很會裝無辜無害，眯起眼笑時蓬松的大尾巴搖啊搖，一看就不安好心。
比如很凶地咬了你之後又慌慌忙忙滿是愧疚地道歉，用你不忍心拒絕的笑容說想看你穿他喜歡風格的裙子……之類的，就很多智又狡猾。
難道他不知道咬你脖子你會痛嗎？當然知道，但他還是咬了，咬完就開始後悔，不咬又惦記得要死，前後反差太大，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他蛇精病精分。你知道他內裡糾結，想法行為多是互相矛盾，所以願意讓他欺負。
但莫裡亞蒂大聰明會不知道？當然知道。所以他就心安理得凶完就哄你，哄完繼續一邊黑泥糊臉一邊自責歉疚，糾結個沒完沒了天荒地老。
光是模擬幾分鐘他的思維模式，你就要暈了，並確信自己如果也這樣那遲早有一天會抑郁而終。
……等等這也已經不是壞心眼的狐狸了而是一團擰巴的麻花啊！！！
你嚴肅的表情開始崩塌，然後扭曲。
威廉：「…………」
威廉：「伊伊？」
看你表情一變再變，豐富多彩得像團半空盛放的煙花，沉默許久的他終於還是開口叫了你。
你陡然清醒，默默松開爪子，小教授白皙的臉被你作弄得紅了一片。
你不敢看，低下頭故作情緒，「抱歉我做噩夢了嗚嗚嚇得我以為死掉的是教授……」
捂臉。
得益於你睡醒時的表現，威廉絲毫沒有懷疑，他本就猜測你是做噩夢魘著了，所以才任由你對他上下其手。現在聽你這麼說頓時釋然，頗為心疼的哄了你好一會兒。
你順利逃過一劫，表面還是神經兮兮的跟威廉反復確認：「教授……威廉，不要死。」
露出一張要哭不哭的臉，你小心翼翼捏住他右手小指，據說這有一條血管是直通心髒的。
你牽著他的尾指輕輕地晃，低聲哀求，每個字都摻著泣音。
模樣可憐過了頭，威廉憐惜地抱住你，答應不會讓你的噩夢成真。
白嫖一個重大承諾，你的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好了。
雖然感覺只睡了十來分鐘，但實際已經過了幾個小時，飯點早就過了，好在你的那份晚餐還留著。
俗話說食不言寢不語，但讓人一直盯著吃飯感覺怪怪的。你被小教授看得心裡毛毛的，幾乎是食不知味的潦草解決了晚飯。
廚房，你動作僵硬地洗著盤子，威廉就站在你身旁，挽起袖子將你洗好的盤子拿過來，用干淨的布把水擦干，然後放進專門擺放廚具的櫥櫃裡。
到處都靜悄悄的，你想，靜到能讓你聽見自己的心跳，好像整個宅邸只剩下了你和他兩個活人。
為了終結這種奇怪的氛圍，你只好和他搭話，去問那個很在意的問題：「教授……」
「嗯？」他轉過頭來看你，眼神似乎在詢問你對他的稱呼怎麼總是反復橫跳。
「……威廉。」你果斷改口，「那個，就是說，現在被米爾沃頓拿走了那份庭審記錄，他一定會以曝光身份為要挾……這個時候除掉他，沒關系嗎？」
「不用擔心，伊伊。」威廉緋紅的眼瞳溫和注視著你。
「這種情況我們都早有預料，也做好了應對的准備。……不如說，在最初的計劃裡，「莫裡亞蒂就是犯罪卿」這個信息是必須被公開、廣而告之的，哥哥路易斯還有莫蘭他們都清楚，作為「罪惡」的我們必須在能讓所有觀眾都看見的地方被「正義」制裁。」
「莫裡亞蒂家的爵位也好，在社交界的身份也好，都只是我們為了達成目標的助力，它的聲名反而是最不需要被注意的部分。」
威廉邊說邊把擦干淨的餐具放回櫥櫃，關好櫃門。
你始終注視著他。
威廉回頭看見對上你的視線，朝你露出了一個安撫意味的笑容。他擦干手上的水，摸了摸你的頭發。
「沒事的，伊伊，不用擔心我的名字被公布會如何。最終的裁決場也是，那只是……一場表演。」
你看著他，目光灼灼：「沒有人會死？」
他點頭，笑著肯定你的話：「對，沒有人會死。大家都不會死。」
「活著時犯下的罪孽，要活著時盡力去贖，對嗎？」威廉用輕松的口吻說。仿佛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你聽這著話，鼻子一酸，就這麼睜著眼愣愣落下淚來。
再一次抱住他，你靠在他懷裡哭，手指抓緊了他後腰的衣服，抽抽噎噎地拜托他：「不要騙我哦。」
寂靜的空間裡起伏著你的嗚咽和他的回答。
經那一夜的情緒大漲大落，你哭的有點狠，第二日起來時眼皮紅腫，嗓音微啞，人看起來有點萎靡但精神居然很好。
莫裡亞蒂家的眾人看你這般模樣，個個都是懂王，一臉的看破不說破。
你雖然沒有讀心術，但你有直覺buff啊！見他們這些人一副被狗糧噎到的樣子，真的是連吐槽都沒力氣了。
「……你這副鬼樣子是怎麼回事？真是失禮！你把哥哥教導的淑女禮儀都丟到哪裡去了？？」
路易斯盯著你的臉不客氣地問。
你松了一口氣：好在這位真的很嚴格的金發美人對你的嫌棄還是一如既往。
只是不知為何令人有點小心酸呢，quq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小教授上午給你上課，下午布置作業讓你寫寫背背，然後他們組織的幾人便去了地下室討論作戰會議，修改和完善最終的計劃。
平日裡的吵鬧消失了一些，時常表情嚴肅的眾人，也讓你感受到了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繃氣氛。
在這種低氣壓下，你難得安分，乖巧聽話，給摸給抱給擼，連莫蘭上校搓你腦袋，你都沒嗆他。
結果這個不靠譜的成年男人反而變成了震驚.jpg地看著你。
然後滿臉老父親般的惆悵落寞。
你欲言又止：「……」
算了，給爸爸粉一點接受現實的時間吧。
布萊頓火災報道的前一夜。
你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坐立難安，得了焦慮症般在臥室來回踱步。
夜幕黑而深沉，倫敦的夜晚靜謐如一潭死水。你最終站在窗前，望著那圓月染上血色。
沒有錯的。你的內心忽然響起一個無比篤定的聲音：沒有錯的，帶惡人米爾沃頓會在今夜下地獄。
你的預感將成為現實。
但在他們做完處刑的事、回到宅邸之前，你依舊無法安然睡著。
你一直等到後半夜，終於在濃重夜色的街道上看見一輛馬車的車燈從遠方趕來，最終、停在莫裡亞蒂的宅邸前。
沉寂的心髒瞬間雀躍起來，你一路飛奔下樓，歡樂地圍著小教授轉圈圈，想要察看他身上是否有傷。但你沒有聞到有一絲血腥味，反而是某些東西燃燒產生的刺激氣味留在了他的外套上。
你愣了愣，不過也沒多想，總之教授安全回來就好啦！(?????)
「伊伊。」威廉叫住你。
聽出聲音不對，你抬頭對上他雙眸，雀躍的小心髒頓時就是一沉。
小教授的狀態很有些奇怪，怪異得讓你心慌了起來。你看他的眼睛仿佛看見紅色的死海，空山的萬籟俱靜，可、這緋紅之瞳的深深處分明也燒著猛烈的火焰，像是要摧毀什麼般，透出一股瘋狂的意味。
「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忍不住問，想了想又改口：「是遇到誰了嗎？」
難道是夏洛克·福爾摩斯？？……不，如果是突遇了偵探，也不該是這個反應啊。
你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伊伊。」威廉又開口叫你的名字。
他好像是怕你會突然消失不見。
你茫然間想。
「伊伊，不用空想了，我沒有什麼事。」
威廉伸手摸你的頭發，好看的臉露出熟悉的微笑。
「辛苦你一直等我到現在。」他說，「現在、先回房間去好好睡一覺吧。」
「那教授……」你遲疑不肯。
「如你所見有突發狀況，我需要調整一下後續的計劃。」
他按著你的肩，以一個親密無間的姿勢、無所抗拒的力道，半推就半強硬的把你一路送回了臥室，不僅親手把你按到了柔軟床鋪裡，還十分貼心的給你蓋好了薄被。
你被迫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看著他。
威廉恢復了平日裡的狀態，除了眸色深沉，你也看不透他的異樣了。
「教授……廉，威廉！」你怕他撒手就走，連忙開口：「那個，我是不會突然不見了的。」
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但，直覺嘛，有時候不用知道為什麼，拼的就是盲狙的百分百命中率。
現在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起到了明顯效果，立竿見影，威廉難得在你面前怔住了。
好你確認了，他居然真的在操心這種事。
但，戀愛中的人嘛，尤其還是小教授特別愛糾結的類型，產生什麼不安都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於是你拽住莫裡亞蒂大聰明的衣袖，反復跟他確認你在這裡，不會一下子消失，也不會自己跑掉……
威廉突然：「如果有人要帶你走呢？」
你疑惑：「？誰會想帶我走啊。」
威廉卻是沉默不語了。
你忐忑起來。
絞盡腦汁想要說點什麼補救時，站在你床邊的威廉忽然俯身——
高大頎長的人影自上而下地貼近了，帶來莫名的壓迫。
他撩開你的額發，並在你眉心上輕輕印了一個吻。他柔軟的唇帶著血月之夜的冰涼。
「！！！！！！」你臉色瞬間爆紅。
「晚安吻。」仿佛為自己的行為找尋一個合理借口般，威廉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解釋道。
偏偏他此刻眯起了眼笑得像只狐狸。
你已經雙手捂臉不敢看他了。
默默地縮進被窩，假裝自己是被睡意偷襲，突然犯困。
「……晚，晚安！」
你兩眼一閉干脆啥也不想（因為這人不肯說還不許你瞎猜！！），簡單粗暴的把自己踢進了夢鄉。
沒錯美人的晚安吻就是有這麼厲害的催眠效果（。）
紛亂的紅月之夜過去了。
太陽升起後，照常是美好又充滿希望的一天。
——但威廉的心情大抵是與你完全相反的。
他在這短短一夜裡接收的信息量太多，以至於頭腦的運轉都力不從心起來，只要一思考便鈍鈍生疼。
窗外天光大亮，威廉感到難言的疲憊，如潮水般把他淹沒。但胸腔中那些劇烈湧動的復雜情緒，又驅趕了他身體裡所有的睡意。
這簡直是要將他的靈魂和身體一左一右拉扯著、硬生生撕裂成兩半，頭腦的疼痛伴隨著心髒處噴薄而出的憤怒、嫉妒和悔意，令他的心情無法保持平靜。
「哥哥。早上好。」路易斯來了。
威廉緩緩抬起頭。
他看著這與他有著相似金發赤瞳外貌的弟弟，他還戴著眼鏡，右邊蓋過半臉的頭發，遮住了幼時那場火災遺留的傷疤。
路易斯覺得今日兄長的眼神有些怪異，隱隱有種將他看透的鋒銳，扎穿他心底最隱秘的某個角落。
他不由得問，「威廉哥哥？怎麼突然……」這麼看著我？
然而剩下的話沒能問完，威廉將之打斷，反問：「路易斯，也對伊伊抱有好感嗎？」
路易斯：「……」
理解了親哥的問題後。
路易斯瞳孔地震：「！！！？？？？？？？」
比震驚更多的是疑問和困惑。
威廉看見他弟弟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聖徒見神像崩裂的模樣也不過如此。
「好吧，我換一個問法。」他溫和的說，和你上課時那樣態度十分耐心。
「做一個假設，如果我沒有接受伊伊，路易斯、你和她就保持如今的關系一直相處下去……想到這個畫面，會覺得討厭嗎？路易斯？」
路易斯：「……」
跟著親哥的描述在腦海中粗略地想像了一下後。
路易斯：「…………」
比沉默更多的是不知該說什麼好的心情。
威廉垂了眼眸，遮去緋瞳中翻湧的紅海，輕輕嘆息：「我知道了。」
「？！」路易斯一驚，「威廉哥哥、我不是——」
然而威廉卻是像往常一般的朝他笑著，緋瞳並無陰霾也無起伏：「沒什麼事，路易斯。(^_^)」
「只是突然間，終於想明白了。」
-TBC-
*注：「他抓住他的心他也抓住你」，歌詞，出自姚六一《他的》。
第78章 【IF】·譫妄症（二十七）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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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未來多漫長再漫長還有期待*
你有被小教授昨晚回來時的狀態嚇到。
即便看到了布萊頓大火的報道、確認人間之屑老米下了地獄不回頭，你心中的忐忑也沒有減少。
不過明顯從威廉那裡是問不出什麼的了，你只好去找了路易斯。
雖然這位小天使也不見得會搭理你。
但你還是頑強地迎難而上了。
被貓貓逮到時，路易斯一臉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表情。
面對你寫滿哀求的藍眼睛和「please、please」的不斷懇求，他抿了抿唇，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了昨夜的記憶。
在他們一行人還未抵達布萊頓時，就已看見了此行目的地上空冒出滾滾濃煙，衝天的火光在夜色中尤為明顯。
謹慎起見他們還是前去查看了一番，米爾沃頓的這座臨海宅邸在大火中熊熊燃燒，如同往昔的莫裡亞蒂舊宅。
有一個人影站在宅邸前，仿佛感知不到周圍的空氣已被高溫燙得炙熱扭曲一般，靜靜注視著面前張牙舞爪、隨時能將之吞噬的大火。
宛如是一只前來找米爾沃頓復仇的亡靈，在注視著仇人的靈魂被烈火焚化。
那是名很年輕的女子。
身形纖細孱弱，一頭銀發一身白衣，僅僅只是背影便足夠姝麗動人，讓人忍不住好奇本尊該是怎樣的貌美絕艷。
——確實是位美人。
只是與柔美的外形相悖，那是個惡鬼般凶戾的女人。滿身白色被火光暈染成暖色調的橘紅偏偏也難消融她眉眼間的冰霜冷厲，一雙緋紅眼瞳宛如惡魔領主，陰森可怖。
路易斯記憶中對這人沒有印像，但他哥威廉好似是認識，二人說了一些話。
他沒能聽見那女子和他哥說了什麼，只見到對方的嘴張張合合，讀口型卻也不像是英文。
最後她扔給他哥一份文件袋。第二日清晨路易斯才知道是當年的那份庭審記錄，他親眼看著威廉將它扔進了廚房的爐灶，目睹那火舌將紙袋吞噬殆盡，一如當年那被大火焚燒、掩埋的過往。
前去布萊頓的有數人，但只有路易斯和威廉兩兄弟看見了大火旁的女子。她說完了話便轉身走進夜色裡，纖細蒼白的影子消彌於黑暗之中。
他也曾親眼見過赫連覺突兀出現在倫敦的霧中，這種奇異現像不似人力所能觸及、亦或說是他們這個時代所能抵達的極限。
「那是……幽靈嗎？」路易斯忍不住向他哥問出了一個有些孩子氣的問題。
然而威廉是這麼回答的：「如果是的話，那還好辦一些。」
「至少幽靈被諸多規則限制著，只有在特定條件下才能對現實存在的人們產生影響。」
聽起來竟很有些遺憾那居然不是個不存於世之人似的。
路易斯一時無語。威廉接著卻對他說，要他保密遇見這女子的事，尤其是在好奇心旺盛的藍眼睛黑貓貓面前，更是半個字都不能透露。
這近乎是一個請求了，也可以說是半命令半囑托。
涉及到你，路易斯大概能猜到什麼，但親兄表情凝重認真，他暫且不去想那些或許會與你有關的真相，沉默地點頭，鄭重應許，就差立誓了。
之後你果然來問這事。
路易斯鐵石心腸，不為所動，結果看你眼睛一眨眼淚說掉就掉，頓時遭不住，瞳孔地震，精神轟鳴，身體往後一退三米遠。
好似你是什麼洪水猛獸。
「你——你少在我面前哭！裝模作樣！！頑劣不堪！！」
他情緒莫名激動：「要是哥哥因此誤會我、我絕對要讓你知道後悔怎麼寫！！！」
連表情管理都失控，端正臉龐顯出兩分猙獰。
你：「……」
好凶哦。（棒讀）
你收起委屈的表情抬手把眼淚一抹，又是眨眼之間秒變乖巧。
「對不起嘛。」你小聲道歉，「下次不會了。」
路易斯冷笑：「呵。」不置可否。
然而在你一番軟磨硬泡下，冷著臉又不耐煩的路易斯還是給你透露了當時的情況：
「我們到米爾沃頓的宅邸時，那裡就已經是一片火海。從始至終，我們都沒見到米爾沃頓本人。關於他的生死自然也無法確定。」
你積極插嘴，篤定：「我看過報紙，我確信他絕對、肯定是死透了！」
路易斯：「單憑你的感覺根本不足以成為證據。：)」
你：「……哦。」委委屈屈。
路易斯接著說他們仔細查探過宅邸周圍，沒有發現活人從火中逃生的痕跡，也沒找到縱火者的蹤影。
由於火勢凶猛還愈演愈烈，現場不宜久留，他們只得及時撤退，途中還順手報了個警。
這才一大早就有了布萊頓大火的新聞。
「威廉哥哥應該是在擔心，米爾沃頓並不在那座著火的宅邸裡。」
路易斯有模有樣的跟你分析，「他既然已經追查到莫裡亞蒂和犯罪卿的關系，還去找出了當年的庭審記錄，怕不是就想以此為要挾。這個人的信息網絡不可小覷，萬一他提前做好了我們會去殺他的准備，昨夜那場大火搞不好是他的脫身之計。」
你想再強調一遍老米頭肯定地獄觀光去了，但剛被路易斯反駁，加上你的直覺確實屬於玄學，在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米爾沃頓真死了之前，以他逃脫火海、還活著的前提下有所擔憂也是正常。
路易斯還說了，就算米爾沃頓真死在了大火裡，那縱火的人是誰？他以往威脅過的受害者？還是與他合作的上議院貴族殺他滅口？
一連串的問題都要把你砸暈了，你確實沒有考慮到這些，只是覺得小教授狀態有些奇怪，才想問清楚昨夜發生了什麼。
原來是你想岔了？關心則亂嗎……
路易斯說完了情況照例把你一頓訓，咬牙切齒警告你少給他添麻煩。
既然已經和他哥在一起了，就該有所顧慮，別還和以前一樣無知無覺的，到時候攪得整個莫裡亞蒂家都不得安寧。
你縮著脖子受了教訓，心想被你偷家的小天使也是很可憐，說好一起坑底躺平，結果你轉頭把他哥給泡走了，兄控沒生吞活剝了你這只小貓咪都是看在了往日同為教授應援團的小伙伴情誼上。
路易斯劈裡啪啦一通說，嘴都要說干。
結果你反而用心疼又憐惜的眼神看著他，一副我懂我理解我明白放心吧的表情。
等他說完還十分誠懇的安慰了他然後作賊心虛樣地跑了。
路易斯：「……= =#」
確認過眼神，這貓是一個字沒聽進去。
不過好歹是走了。
路易斯心中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
你雖然是只很好哄的傻貓貓，但直覺實在太變態。
當聽到威廉要求他對你隱瞞昨夜遇見神秘人的事時，他差點覺得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好在順利把你糊弄了過去，他應該沒露出什麼破綻……
不過他接下來也該躲著你點了。
路易斯：心情復雜.jpg
同樣心情復雜的還有你。
除去凌晨，你這一天直到下午都沒看到小教授的影子，不由得越發擔心。
他人在地下室，嚴肅的組織會議和討論一般都在那裡進行，隱秘性最高，並能有效防止信息泄露。要說莫裡亞蒂宅邸中絕對禁止你踏足的地方，那就是那裡了。
今天沒有安排課程，本來你還挺高興，加上老米頭英年早逝，那簡直不要太開心。但小教授感覺狀態不對，弄得你也莫名焦慮不安起來。
就好像有什麼你認知外的事情發生了……
於是一切就偏離軌道，朝著完全無法預測的未知方向如脫韁之馬瘋跑。
你在書房胡思亂想無心學習，大半個下午過去，你趴在小桌子上昏昏欲睡，才終於等來了莫裡亞蒂教授出現在面前。
他伸手摸了你的臉，你瞬間驚醒，睜眼見是他，頓時生出好久沒見的錯覺，差點淚眼汪汪。
結果這人一開口跟你說的話就是收拾行李准備回達勒姆？？？
你：貓貓的小腦袋裡有很多問號。
但即使疑問再多，你也還是被威廉拎回了房間立刻收拾你的小皮箱。
半小時不到、你和他就換好了外出的衣服坐上了去國王十字車站的馬車，這雷風厲行的行動效率，好像生怕被什麼追上的急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是要私奔。
對，沒錯，私奔，這次回達勒姆……就你和小教授兩個人！
一直以來你往返倫敦和達勒姆都是和他們兄弟倆同行，偶爾還有弗雷德和莫蘭上校組個五人團。
但和小教授二人行什麼的，那真是頭一遭。
你滿臉疑惑地問：「路易斯不一起嗎？」
威廉一臉更疑惑的表情反問：「為什麼路易斯也要一起？」
你被問住了，「呃，因為以前都是一起……的？」
語氣越來越不太確定。
沉默大概有十幾秒。
威廉垂了眼簾，「以前都是一起，是呢，原來如此，伊伊更習慣我們三人同行嗎。」
……感覺話題的重心開始往詭異的地方傾斜了。
你茫然的「啊？」了一聲。
為小教授擔心了大半天，你那混亂的小腦袋瓜此刻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維。
就，你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依然能很明顯的察覺出來，你倆現在糾結的擔心的東西……貌似差個十萬八千裡？
跨屏交流？？頻道不在同一個？？？
「我……我只是奇怪，路易斯這次怎麼沒有一起行動。」你小聲說，試圖辯解。
結果莫裡亞蒂教授的眼神變得越發怪異起來。
你：「……」
你突然發現每當你提起路易斯後，威廉就皺一下眉。
那雙緋紅眼瞳直直的盯著你，深沉且意味不明，那眼神說不上是犀利，但就是猛地讓你如坐針氈起來。
氣氛頓時變了。你立刻觀察了一下自己目前所處的狀況：火車前兩分鐘剛開出車站，包廂裡只有你和小教授面對面坐著，門是鎖上的，小窗是拉了簾子的，雖然不合時宜，但你和他好像、大概、也許，正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單獨相處誒！
而且明顯不同於平日裡書房那種……相較起來，這個火車包廂太小太狹窄了。
理論上來說他要是想做點什麼，你根本躲都沒地方躲。
認清處境後，你：「…………」
——請問現在扒車窗逃跑還來得及嗎？？
——答案當然是，來不及。
看著眼前氣息危險的金發美人，你也不想往奇怪的方向亂想，但那些桃色念想就是控制不住的一個個排著隊往外蹦。
畢竟在二十一世紀那麼多R向乙游漫畫輕小說的熏陶下，就不要指望戀愛中的lsp小貓咪腦袋裡能有多少不是黃色廢料的小清新東西了。
你自顧自找好了想入非非的借口，但對面小教授嘴角那縷笑意看的你越發瘆得慌。
只好假裝若無其事扭頭去看車窗外的風景。
當然威廉要是就這麼能輕飄飄放過你，那他全名都得倒過來念。
你眼角余光見他起了身，長腿一跨，施施然坐在了你身旁。動作優雅動靜極小，但你偏偏就感覺像是一顆隕石嘭的砸到了身旁位置。
和空氣劇烈摩擦一路連火光帶星子，輕巧濺在了皮膚上，滾燙滾燙的。
你：「……」
嗚嗚趕緊捂好自己的小心髒(T^T)
之前在擔心什麼來著？啥？還有心思擔心？？
這一言不合就嚇貓的家伙看起來需要你擔心嗎？？？
明明需要擔心的是自己啊自己！！！
但凡惹出他的黑泥模式，你這只細皮嫩肉的小貓崽落單到他手裡，估摸都不夠一頓拆筋剝骨吃的。
你越想腦子裡的畫面越恐怖，扒著窗沿動也不敢動。
他也不逼近你，只伸手抱住你的腰一勾，輕輕松松就把你撈到了懷裡。
然後果然開始跟你翻舊賬。
又雙叒叕是你口花花亂喊老婆老公那事。
你已經無數次痛恨起自己當初寫日記不上鎖、不對，當初居然敢寫日記！！
看看這flag立的多穩當，一倒下來砸的那下不算，後面居然還有一二三下余波不止的。
威廉始終惦記著你對路易斯喊老婆對阿德勒喊老公這事，越想就越耿耿於懷。
以前他是溫和的教授，再多詭譎晦暗的心思也不好在你面前發作。但現在嘛……那當然是能逮著機會謀好處就決不含糊。
他把你攬到懷裡。但再出格一些的事情，英倫的紳士也不會做。莫裡亞蒂教授行事慎重，獨辟蹊徑也經重重算計，慣愛走循序漸進的過程，其實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不過看你強裝鎮定的反應也很有趣，趴在他懷裡不肯抬頭，手指死死攥著他身上外套。纖薄的肩背抖啊抖，鴉黑短發下嫩白的耳朵悄然紅了一片。
看起來真的是很可憐。但再可憐威廉也不見得會放過你。
他邊抱著你邊和你說昨晚做的夢，說夢見自己墜下倫敦大橋死去，你穿著黑裙在他墓前哭，大哥幽禁高塔，莫蘭離隊出走，眾人往後行動全靠路易斯和你支撐，二人整日形影不離。
你尋思他這夢敘述的有點忒真實，跟親眼所見未來實況似的，這醋廠整個炸了的酸味嘖嘖嘖……不過最後那句形影不離很有待商酌。
但從威廉嘴裡聽到說你和他弟關系好感情深怎麼都很奇怪，一時讓你分不清他是不爽弟弟也栽你的貓爪子裡了、還是弟弟趁他不在挖他牆角，做個夢做的十分真情實感，好似你真一手勾著他兄弟倆一個，腳踏兩船不含糊。
眼瞅著莫裡亞蒂教授把一個夢越描越黑，你決計不能再讓他張嘴說下去了，越說越疊buff，疊完99層你就慘了。
於是趕緊哄哄哄，強忍著羞恥心膩他身上撒嬌，那從你嘴裡跑出來的嬌軟聲線，你自個都沒耳朵聽，太他媽社死了。
嗚，你的酷girl形像一去不復返了。
但哄好莫裡亞蒂教授還是比個人形像重要那麼億點點的。
雖然你是不好惹的小貓咪，但威廉明顯是個只能順著毛摸的黑心狐狸啊！比你更不能惹。
好說歹說把他炸起來的毛擼下去了，危險的氣息也隨之沉寂。然而沒等你放下心，抱著你的人就低頭往你脖子上不輕不重地嘬了一口。
你：「……=。=」
就是說，該來的還是會來。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不然剛捋順的毛下秒就在你眼前炸了，金毛狐狸眨眼變凶獸，不把你一口吞也夠嚇壞你了。
為了小心髒著想，你選擇躺平，被啃就被啃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咬脖子（。）
安詳.jpg
火車抵達達勒姆後，威廉牽著你的手下了車。
你上車前扎在腦後的紅色發帶這會兒在脖子上，繞兩圈在後頸松松系了個蝴蝶結，余下的兩長條隨風飄飄蕩蕩。
牽著你的人看起來心情頗好，你倒撅著嘴不甚開心的樣子，眼眶濕潤微紅，像是哭過。
你是半點不想回憶在火車包廂裡的種種，短短幾小時漫長得半個世紀，這家伙把你抱在懷裡掐著腰又親又啃，你用上全身力氣都推不開，還得分出一只手把嘴捂住。
誰他媽知道火車包廂隔音效果好不好啊。
你怎麼也不知道，幻想畫面裡落到實處是這麼個感受，刺痛襲來中夾雜著細細密密的、能讓人骨頭都軟掉的酥麻，仿佛小教授是咬著脖子給你注入了劇毒。
被咬的疼了，你就捂著嘴哭，反正怎麼示弱怎麼來，這種時候和強勢留標記的凶獸硬杠上是沒好下場的。
反正後來就是他哄你了，你也是不甘心，抓著他的手一咬，不客氣又是一個牙印。下了車他還用這手牽著你，你就憋著一股壞心思用指甲去一下一下的戳那印子。
指甲修剪圓潤，戳人也不見得能有多疼。威廉寬容地無視了你的小報復，一路把你牽回了達勒姆的宅邸。
幸虧現在夜幕降臨，大半路途還坐了馬車，不然你接下來一段時間都得羞於出門。
但在鎮上有遇到賣水果的蘇珊娜夫人……這位老婦的信息交互能力（八卦），你不敢恭維。
為了本就不厚的臉皮起見，你想你這些天還是乖乖待在宅邸裡吧。從得知行程只有兩人那刻起，你就做好和小教授單獨相處、被他搓圓捏扁的准備了。
心裡是忐忑，害怕，扭捏以及不知因何而起的隱隱興奮。
……可你白期待了！！
誰能告訴你，本來該空無一人的達勒姆宅邸為什麼會亮著燈？？
為什麼大門會自動打開——哦，人開的——但為什麼開門的人是那個誰、小教授的學生，弗裡達的男友，那人叫什麼來著——
「盧西恩。」威廉溫和開口，道出年輕人姓名。
「這次突然回來，麻煩你們迎接了。」
年輕學生一邊說怎麼會、還要感謝教授收留我們之類的話，一邊把你們迎進了宅子。
你依靠這些只言片語的零碎信息大抵也猜到了真相。
無非是私自與平民階層結婚的貴族繼承人被家族視為恥辱驅逐，或是他自己帶著愛人逃了出來、為躲避家族逼迫而找到師長尋求庇護，原因就那幾個。
你猜出來了便也沒有問他們怎麼會在這裡，不過威廉還是解釋了兩句。
上次他回達勒姆時就收留了盧西恩和弗裡達這對跨階級相戀的苦命情人，並把宅邸委托給了他們照看。平常鎮上的人們會送瓜果食材過來，這倆倒霉孩子苟著不出門，躲了一個來月相安無事，沒被家族給追查到。
你邊聽邊想，一個有權有勢大家族不可能半點風聲收不到，裡面絕對有莫裡亞蒂教授的手筆。
但，這和你沒什麼關系啦。
你們到宅邸的時候，晚餐差不多准備好了。於是你們便先吃飯，之後你被小教授推回房間，收拾洗漱，由於身心俱疲就早早睡了。
第二日你養精蓄銳好了，小作精貓咪的膽子也跟著膨脹，一大早看見威廉正裝沒換穿著睡袍坐在沙發上讀報，瞬間那個焉壞兒的心思就咕咚咕咚往外冒。
你也沒多想，一個助跑飛速竄到了他身上，兩腿分開一坐，就把人壓在身下。
事後等睡醒的腦子回過神來，怕不是得悔恨到以頭搶地。
「早上好∼教授。」你得意洋洋。
連尾音都聽得出來在不知好歹地往上翹尾巴。
威廉：「……」這一波被壓就很驚喜。
但姿勢著實不雅。
要路易斯在，看見了怕不是當場得瘋。
威廉維持著嘴角微笑，雙手掐著你的腰把人整個提起來、放到一旁。
「早上好，伊伊。」他摸了摸你的頭發。
然後沒等你不依不饒的又坐回去，就被他按住了肩不能起身。
威廉湊到你耳旁，也不說什麼，只是故意發出點曖昧聲音親了親你白嫩嫩的小耳垂。
你一激靈，瞬間清醒，終於意識到自己腦子不清醒在干嘛。
你：「……」
麻麻救命！！！QAQ
猛地推開他就跑了。
要干什麼壞事也給忘了個干淨。
快樂的一天開始於早晨的桃色小插曲。
威廉無甚所謂，氣定神閑。始作俑者你一看見他的臉就熱氣上湧，紅了個透，當場遁走。
直到下午的學習時間，你才被他提溜著到了書房，坐在小書桌前，縮著脖子不敢放肆。
你：從心.jpg
今天威廉沒准備給你講課。
他交代你這些天都得待在達勒姆，原因也說了：米爾沃頓已死，保不齊他的名字照片立刻就會和犯罪卿真身曝光一起上報紙，如此一來在倫敦的宅邸就不安全了，所以他把你送回這裡。
宅邸的所有權上次他就已經移交給了盧西恩，就算有所牽扯，那些看了報紙憤怒的民眾們也不會放過倫敦的莫裡亞蒂宅、跑遠了來達勒姆砸門。
鎮上的人們經過先前男爵那事，心大半都向著莫裡亞蒂家，即便看了報紙有情緒上頭的，再怎麼著也比不及倫敦的十分之一危險。
而且不說身份會被公開這事，一個多月前阿爾伯特把可以威脅上議院貴族的文件給了亞當·懷特利，其中就有對莫裡亞蒂不利。
一旦議員使用了這份文件，莫裡亞蒂家也逃不過風波。
總之這段時間待在倫敦是伴隨著危險的。
但即使知道是為你著想，你還是有點不開心，胸口堵得慌：「一定要待在達勒姆嗎？」
威廉笑眯眯的，「或者說你更願意去埃文迪小姐家玩幾天？之前茶會的時候，我看子爵千金容貌出色，應該很得伊伊你喜歡。」
你一臉懵逼：「？？？？我不是我沒有！教授你不要憑空污人清白……」
啥悶悶不樂全都一掃而空。
好家伙，他居然還能恰路人的爛醋！翻更爛的陳年舊帳！！你簡直嘆為觀止好嗎。
明裡暗裡的意思都是你只能待在達勒姆。
除此之外哪兒也別想去。
其實你不太驚訝於他的算計，冷靜下來後，對他的安排，也想明白了確實是最穩妥的，你人不僅安全也不會給他添亂。
唯一擔心的只有他留你在這，那要什麼時候才來接你？
結果對此威廉居然語焉不詳：「到時候會有人來接你。」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你登時就不依了，不肯再乖乖坐位置上聽他安排，推開書桌一躍而起，這次都不帶助跑，貓貓炮彈直接砸他懷裡。
「教、授——」你故意拖長了尾音喊，也顧不上扭捏捧住金發美人的臉要他看著自己。
兩雙眼睛直直相對，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自己的影子。
你還是覺得哪裡隱約的不對勁。
從昨天起，莫裡亞蒂教授給你的感覺就像是個不穩定的高壓鍋，氣息混沌又晦暗難明，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
這人太會壓抑真心真情，你不敢賭他只是單純做了個夢掀了醋廠，光看威廉現在落你眼裡這副樣子，那真是和交代後事沒多大區別。
他才剛向你保證過要好好活下去贖罪！
這十天都不到，怎麼你此刻看他愣是就看出了一股死志？？
mmp，剛談戀愛就喪偶，涮羊肉都沒這麼涮的！
你的膽氣跟著火氣一起上來了，和早晨那樣壓在莫裡亞蒂教授身上，一再追問。
威廉看著你沉默半晌，摸摸頭又摸摸臉，把你擼得臉紅耳紅。你這會兒有心要他說實話，再被撩撥都硬扒在他身上就是不肯走，眼神惡狠狠，還放話說他要是瞞著你，你就是死也得跑回倫敦。
就，赤/裸/裸的威脅。
效果立竿見影的。
威廉皺起了眉，伸手掐了掐你腰上軟肉，「不許把自己的安危不當回事。」
你被掐的直躲，身子不自覺地抖，但還是倔著不肯和他分開。
「教授又什麼時候把自己的安危當回事了！」你瞪著一雙淚汪汪的眼睛嗆回去，哀傷又難過。
但凡他能少點自我奉獻的精神，你都不至於提心吊膽，生怕他又想不開。
眼淚一滴滴落下來。
威廉看見你的眼淚時就知道，他終歸不忍心的。
悠悠嘆氣，他從口袋翻出手帕給你擦眼淚，溫聲細語解釋說他只是不想你太擔心。
「你知道，這是最後一案了。」他說，「計劃准備的再詳細，也不免有意外的發生。表演本身還是具有危險性，我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受傷。」
「……！！」你一聽這話，眼淚又開始控制不住往下掉。
嗚嗚嗚你不要戰損美人不要啊！！！
威廉只得繼續給你擦眼淚，邊說還得邊哄你。
「就算好運沒有受傷，表演落幕、事件發酵，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那位女士」不可能再對事情全貌無所知，組織成員往後的安排、MI6是否繼續運轉、等待著莫裡亞蒂的罪與罰……」
這些都是未知，但必須那位得有個定奪。
好的話仍是自由之身，但從此往後都得綁定政府，為國家做事，具體情況參考隔壁為祖先贖罪一百年還在兢兢業業給女王打工的福爾摩斯家。
壞的話恐怕、即便不是死刑，也會面臨著將被長/期/監/禁的可能。
這麼多負面因素堆疊下來，未來的情況不確定性極大，嚴謹的數學教授確實只能隨機應變，說出那種語焉不詳的話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吧，這解釋還算有理，勉強可信。
你吸了吸鼻子不說話，這些教授羅列的可能性裡，沒一個你有強烈直覺會走向它的。
你不知道這是他的結局不在他自己的推測裡，還是你自己天生的直覺被削了做不出預警，你不願去想像小教授死去的未來，只靠著他胸口說一切都會是好的。
「教授不會死的。」你說，用哭啞的嗓子：「「最後一案」結束後，大家都會有新的開始。」
——而你與我仍會像如今這樣緊密相擁。
噩夢不會成真，倫敦大橋不會倒下，泰晤士河不會像萊辛巴赫瀑布那樣、吞噬掉兩個驚才絕艷不世出的天才。
溫柔的人，應該得到溫柔的回報。
-TBC-
*注：「未來多漫長再漫長還有期待」，歌詞，出自陳奕迅Eason的《陪你度過漫長歲月》。
第79章 【IF】·譫妄症（二十八）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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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誰會把第一枝槍送給未經污染的靈魂*
你覺得威廉這人應該有皮膚飢渴症。
不針對別人，就專門逮著你這只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貓咪使勁兒薅。
之前你和他還沒說開時，遮遮掩掩又被他美色所惑的你也品不出其中深意，等到這兩天你接連被他又抱又親，跟只被人按在懷裡使勁強擼的貓一樣，摸摸頭摸摸臉不夠，那手不由分說就要脖子往下，要麼就在腰間曖昧游移。
你人都傻了，但怎麼推也推不開，被摸摸是很舒服但也很羞恥！！
如果你真變貓了估計會在他手裡被薅到斑禿。
威廉可喜歡這種時候抱著你。
於是二人緊密相貼，空氣裡似乎有什麼暗潮湧動。
能感受到異性的氣息，另一人的體溫和心跳，你低頭看見自己皮膚上深深淺淺的紅印，恍然覺得像做夢。
你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便知他瞳孔深處蓬勃的渴望。他想要觸碰你，從上到下從頭到腳，好似女孩柔軟的身體對他有著致命的莫大吸引，摸一下就陷進去，食髓知了味，神魂也顛倒。
漂亮的赤色，倒映著你小小的模樣，那紅海凶惡無理，貪欲深重地將你吞噬。
……這看著會像是要去尋死的人的眼神？？
得了洗洗睡吧，直覺什麼的偶爾判斷失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擼你時你也沒閑著，羞恥心炸著炸著就習慣了，當即伸出罪惡的爪子趁機對垂涎已久的金發美人上下其手，摸了個爽（。）
最後要不是威廉反應過來阻止得快，你甚至會去扒他衣服。
貓貓和莫裡亞蒂教授四目相對，你瞪我我瞪你。
男人的手掌寬大溫暖，牢牢捏住了你的兩只手腕，禁錮著你難以掙脫。
威廉簡直哭笑不得：「……伊伊你的手剛才在做什麼呢？」
居然都伸到襯衣底下去摸他的腰了。
鬼知道他感覺你的手毫無遮攔地貼上他的身體時那一瞬間有多大的心驚肉跳。
你反問：「明明教授也在做同樣的事，好意思質疑我嗎？」
不僅理直而且氣壯。
威廉：「……」
那還真是沒法反駁。
你得意地笑，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果然還是最喜歡小教授啦∼」
然後掙開桎梏不等他抓緊就立刻跑沒了影。
威廉：「…………」
他感覺腦袋裡邊長了個蜂窩。
有三萬只蜜蜂在他腦中嗡嗡嗡地吵，阻斷了他的思考，也把他的理智踹進金色的蜂蜜，讓他泡在甜甜的粘稠漿體裡無法自拔。
黑色皮毛的小貓咪、有著藍蓮花般夢幻瞳色的少女，倚坐在他懷裡，白皙的皮膚染了漂亮的玫瑰色。
每當威廉望著你，就忍不住開始想一切與你有關的事情，思維發散，記憶回溯到最初的那個夜晚，風那麼涼，你躲在河邊的石頭旁哭泣，整個人沐浴在虛幻的月光裡，像一場綺麗的夢境。
與你相處時，那些燃燒的大火，懲罰他人而濺起的溫血，雙手的猩紅和罪孽的十字架，仿佛都是離他很遙遠很遙遠的事。
讓他短暫忘卻了煩惱，連胸腔中躁動不安的靈魂也得到了安歇。
你是人世間垂落到地獄的一縷蛛絲，天上月照拂於泥潭深處的潔淨的光，如若要他放手，怎麼舍得，怎麼能舍得。
就算是神明賜予的禮物，既然已經到他手裡，就斷沒有再收回的道理。
然而你對莫裡亞蒂教授的心裡所想毫無知覺。
書房裡，你撩了他就跑，因害羞躲進了衣櫃才開始後怕，滿腦子胡思亂想他會怎麼報復回來。
至於學習？鬼啦！某教授的帽子戲法而已啊！
但顯然某教授本人並不這麼想。
不管他憋著什麼壞心思，表面該讓你學的還是要學。
一天後威廉便要回倫敦准備部署並參演「最後一幕」。
他這次旨在送你回達勒姆，並不准備久留。大學已經放了一個月的暑假，最近組織活動頻繁，威廉也沒余裕參加學會或發表論文什麼的，他忙的很。
車站裡，你淚眼汪汪都要哭了，不知情的路人還以為你不舍與戀人分別，但其實你是被莫裡亞蒂教授的留堂作業硬生生嚇哭的啊！！
背書抄單詞都是常規操作，看幾本名著寫個讀後感也不是難事，中文系兼修外語學生課業日常而已。
但那一沓厚厚的數學卷子是怎麼回事？？！！
就算是你高三一整年裡刷過的卷子堆起來都沒這麼多啊！！啊！！！（崩潰）
可惡，這他媽就是和數學教授談戀愛的代價嗎？？
艸，就算對像是金發美人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你也是遭不住的啊。
高數使你心如止水，心如刀割，心如死灰。
談的什麼魔鬼戀愛啊談。
世界毀滅吧，累了.jpg
你哭喪著臉：「教授，你這樣是會失去我的……」
威廉一臉和核善，不，和善地微笑：「伊伊剛說什麼？」
求生欲迫使你立刻改口：「我是說教授我會等你來接我的！！」
話一出口就感覺不對，這話怎麼那麼像立flag的冥場面？
你下意識看了一眼威廉背後，恍惚間好似看到了一堆旗子插在上面隨風飄蕩。
不不不flag噠咩啊！！！
你越想越慌，表情也變得驚恐起來。
眼看威廉要說話，連忙用手給他捂住了嘴，然後奮力把他往車廂推。
「好了好了有話等下次見面再說……不對這話也好像flag！我撤回！兩分鐘內撤回有效！嗚教授你不要說話了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是插旗行為嗚嗚教授你身上的debuff已經夠多了不能再多了！！！QAQ」
你突如其來的應激行為，繞是威廉都懵了兩三秒，反應過來時人都已經被你推上火車了。
「……伊伊？突然間怎麼了？」 他表情管理難得失控，但美人震驚依然是美人。
可你這會兒也顧不上欣賞，一股腦把莫裡亞蒂教授塞進車廂，自己轉身跳下去，站在站台和他揮手拜拜。
威廉震驚過後就是一副說不上難過還是失落的表情，剛開口就被你打斷，強行閉麥並關了當前會話和私聊頻道。
直到火車開動，這次臨別他居然愣是沒能對你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你在鳴笛聲裡朝莫裡亞蒂教授揮手，那淚光中暗含快樂的小表情，活像個主人出門辦事了可以在家使勁兒造作的冤種小貓咪。
威廉無語：「……」
不是，這種時候、應該是這樣的畫面嗎？？！
莫裡亞蒂教授很疑惑.jpg
綠皮火車開出車站，威廉也找到了自己的包廂。他放下行李箱，臉上所有表情都沉凝，眼神晦暗，若有所思。
他一時間難以理解臨分別前你的行為邏輯，當然就不可避免地開始思考。
——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威廉帶著這份思考回到了倫敦。
他歸程的時間沒有和眾人提前說明，國王十字車站自然也就沒有來接他的人。
不過這沒什麼，威廉出車站時買了份報紙，然後叫了馬車，在富有節奏的馬蹄聲中把報紙大致瀏覽了遍，上面報道了大熱門懷特利議員的公開演講，其余則盡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件。
馬車的車輪轱轆轱轆轉，平穩將威廉送到了莫裡亞蒂的宅邸。
他扶正腦袋上的高帽，提著箱子拿著手杖，明明沒有遺落的東西，但還是下意識站在原地等著，還回頭去看馬車，仿佛車廂裡還有人。
但其實沒有，車廂門就是他自己關的，馬車轱轆轱轆走了。
盡管才分別不過幾小時，威廉依然感覺到了內心成倍生長的思念和不舍。
不如說從沒看到你的臉那刻起就在想了。
唉，你這慣會折騰人的小貓咪。
威廉按捺住胸腔中翻湧交織的柔情和酸澀，抬頭看著莫裡亞蒂的家徽，你不在身邊，那火光與鮮血籠罩的罪行便再無法忽視，再次沉甸甸地壓下來、要將他整個吞噬殆盡。
他想也不再想，走進了自己親手編織的噩夢裡。
現在這一切都將要迎來終結。
會議上，威廉拿出一份計劃書，讓在場傳閱過的眾人齊齊變了臉色。
路易斯反應尤為劇烈，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親哥，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或背叛，表情管理都失了控：「哥哥！為什麼……」
這和他聽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然而威廉只是低聲對弟弟說抱歉。
「不要因此責怪伊伊哦。那個時候我並沒有對她說謊。」
看樣子是對你和路易斯組隊瞞著大家小聲密謀的事情完全了解。
只是之前看在眼裡但並沒有戳穿而已。
路易斯不理解，那時沒有說謊也就是說曾經他哥確實是放棄了為理想的世界奉獻生命，但現在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他迫不及待就要追問原由，腦袋胡思亂想。對於威廉即將要死這件事，路易斯完全無法保持冷靜。
成熟的可靠大人莫蘭在這個時候喝止了路易斯。阿爾伯特也保持著沉穩，皺著眉詢問威廉忽然又一次改動計劃的理由。
可威廉並不說理由，對兄長再一次道歉：「雖然意外米爾沃頓沒有留後手將我的名字曝光，但莫裡亞蒂還是要因為我的決定遭受彈劾。抱歉，要讓哥哥被指責了。」
「無妨。比起你背負的這不值一提。」阿爾伯特表情嚴肅，「既然是你，我相信你應該有自己的考慮。」
話到這個份上，多少也能知道威廉的想法，再追問也是白費口舌。
在場都是聰明人，自然也明白。
公開發表犯罪聲明，殺光懲戒名單上的惡人，從明天起，莫裡亞蒂將成為眾矢之的。
如此龐大的任務目標和艱難的行動，可威廉卻依舊選擇一人去做，並以此出現在世人面前，獨自背負犯罪卿的罪名。
路易斯想不通，弗蘭德想不通，莫蘭想不通，阿爾伯特也想不通。但命令是絕對的，威廉做下的決定，誰也無法更改。
不是沒有人想到你，但看這氣氛，又明顯不適合把你的名字提出口。
再說威廉既然提前將你送回達勒姆，肯定是已經做好了安排，斷然不會讓你耽誤到他的計劃實施。
畢竟是莫裡亞蒂教授啊，行事向來周密嚴謹，慣於掌控全局的人，怎麼會容忍變數存在。
老父親莫蘭經過一系列情緒變化後，也在心裡惆悵地嘆氣。
近日來看你的樣子，完全就是不知情，想也知道威廉肯定把你瞞的死死，順便也把他們都迷惑了，今天驟然知道計劃真情才被打個措手不及。
理智上他理解威廉的做法，但感情上無法接受。
無論是威廉會死還是威廉居然渣了你，老父親的心都一陣陣抽抽地疼，怎麼看他嗑的cp都BE了，BE了啊！！
但這會兒主動提起你的也是威廉。
他以請求的口吻，拜托大家對你保密，並在事後解釋他是因意外而死的。
眾人一致的：「……」
先不說這麼拙劣的借口你會不會信吧，就威廉提起你時這瞬間變化的神態表情，誰他媽能信剛才這人還一臉沉重表情的要為理想獻身呢？？
連帶著氛圍都變了，變得好像他們在合謀一起怎麼幫著威廉騙女朋友。
威廉笑了笑，眼神染上歉疚和痛苦，「之前被這件事所困擾、還麻煩了哥哥，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但現在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
「終於連最後的一絲顧慮也消除，如此我也能安心地去結束這一切了。」
剛松動了一點的氛圍立刻又變得凝重起來，大家都不搭話。
沒人會在聽到威廉這樣說後感到和他一樣的輕松，只會心情越發沉重：越是放下了牽掛的人，對於活下去的依戀也就越淡薄，求死的意志也就越堅定。
威廉表情柔和下來，興許是因為想到了你。眾人有勸他改變計劃的心思，但看威廉堅定的眼神，那話也說不出口。
不管怎麼說，目標已經決定，命令也下了，現在該做的就是服從。
總算要開始了這場策劃已久的、舞台的終章。
眾人那五味雜陳的糾結心情也只有他們各自品味了。
會議結束後威廉叫住了路易斯，兩兄弟單獨談話。
談話的內容也很簡單，甚至於只是身為兄長的威廉對弟弟路易斯的一句吩咐。
「不可以去找伊伊。」他說，「不要把她卷入這個事件中。」
「威廉哥哥！」路易斯還是不肯接受。
「為什麼……難道是米爾沃頓宅大火時、看到的那個奇怪女人脅迫……」
「路易斯。」威廉輕聲叫住弟弟，打斷他的臆測。
「這一切都是我以自身的意志做出的決定。」
路易斯咬牙。
這下心裡百分百肯定是和那人有關了。
「但是就算和她說哥哥是因意外而……這，根本不能說服她！」路易斯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威廉：「意外只是一個理由。不會有人比伊伊更能看清真相是什麼。」
「伊伊應該會生氣……不能看到她氣哭的臉還真是有點遺憾。」
路易斯：「？？？哥哥！！」
威廉依舊微笑，「開個玩笑(^_^)。」
他耐心地安撫弟弟激動的情緒，「一直以來你都無條件的支持著我的決定，這次也拜托了，好嗎？路易斯。」
「……但是！」路易斯還想再勸，這一次明顯和以前都不一樣，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難道要他支持哥哥去死嗎？！
威廉擺手示意弟弟不必再說，「不要去找她。電報、信件，任何的聯絡都不可以。到此為止不能再讓那孩子純粹的靈魂，被充滿鮮血與罪孽的莫裡亞蒂之名污染了。」
「回答呢，路易斯？」
話都到這份上了路易斯還能說什麼？
「……是，哥哥。」
他眼睜睜看著他哥硬是自己把自己的生路給堵死。
一意孤行，臉上甚至帶著終於能解脫了的、安心又悲傷的笑容。
可是兄弟間莫名的感應又隱隱讓路易斯覺得，他哥此刻其實更像個孤注一擲的賭徒，不惜代價包括生命，要去抓住什麼的極致瘋狂。
念頭一出，路易斯覺得會這麼想的自己也是瘋了。
——但、這微妙的異樣？
不止是倫敦的路易斯，其實你也是有所察覺的。
火車開走之後，沒有了莫裡亞蒂教授那極具侵略性的情緒感染，單純的客觀層面的感官幾乎瞬間就讓你做出了判斷。
威廉應該有什麼事情瞞著你。你肯定地想。
看著變得空蕩起來的車站，你皺著眉，隱隱間有股跑去售票處買票回倫敦的衝動。
啊這，小教授前腳剛走，你就想他想的不行後腳立刻跟上？？
不、不至於吧。
你也沒能糾結多久，很快就有人來把你接回了宅邸。
沒錯，是受了小教授委托的巴頓先生。你挺喜歡他的。巴頓先生有一片果林，之前就經常送你水果吃，路上遇到還會讓你搭順風車，他的妻子米歇爾也對你十分友善。
在大門前揮別了巴頓先生，你懷裡也揣了一紙袋的時令水果。
回到宅邸後，熱情歡迎了你的除了盧西恩和弗裡達這對熱戀中的小情侶，啊不，小夫妻，還有莫裡亞蒂教授留下的課後作業。
那一摞∼的數學卷子啊！！！
你：當場表演一個笑容消失在臉上.jpg
盧西恩弗裡達他們也是和巴頓先生一樣，被小教授委托了任務在身的。
一是監督你學習寫作業免得你放飛自我不思進取，二是看著你防止你成天往外跑浪裡個浪樂不思蜀。總之就是不能讓你太閑了。
可惡，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是什麼新品種的魔鬼嗎！！
你恨恨地寫數學卷子，在心裡念叨了小教授一百遍，保准他打噴嚏打到懷疑人生。
但聽話是不可能聽話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乖乖讓威廉安排的。
寫了半張卷子你就開始摸魚，然後明目張膽的掏出小說看，被弗裡達溫柔地制止後，又摸出筆記本像在網絡平台上一樣吐槽小教授，還沒寫完就開始心虛，撕了那兩頁紙手忙腳亂地毀滅證據，黑筆塗黑團成團塞進了廚房的烤爐的爐灶。
折騰這一波你徹底沒心情寫數學試卷了，小說攤開筆記本也攤開，邊看邊亂寫，還有理有據說你在寫讀後感。
瞄到紙上全是鬼畫符的盧西恩：……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但不得不說，比起魔鬼教授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盧西恩和弗裡達這兩個監工（？）簡直不要太好對付。盡管他們很努力的想稱職了。
可你是誰？你是連莫裡亞蒂教授都不一定能搞定的小貓咪！安分了沒半天就上躥下跳，搞事理由層出不窮。
威廉回倫敦才剛一天，這對年輕的小夫妻就深刻體驗到了養貓的不容易，這他媽是個活祖宗啊！
不過你也沒想到，盧西恩和弗裡達竟都十分縱容你，對你不好好學習滿屋子亂跑的行為也不生氣，反而會更耐心地對待你，弄得你也不太好意思折騰人家了。
要知道他們這樣對你的態度的原因也很容易，你一問就說了，原來小教授把處理達德利·貝爾是你提供了線索的事告知了二人。當時弗裡達剛被這惡人找上門差點灌下鴉片，如果小教授行動慢了半步她就要扔進河裡了。
在小教授對他們的說法中，把你的三分作用硬生生誇到了八分，導致這兩人對你的初始好感極高。
這讓你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世界上所有情侶談起戀愛時都會變得黏黏糊糊的，猶如磁石兩極貼在一起就難舍難分。
盧西恩和弗裡達雖已結了婚，但還是跟熱戀期一樣親親我我的。見過這對小夫妻的相處模式，你才知道威廉和你的那股粘糊勁也不過爾爾，人家這才叫如膠似漆。
當初弗裡達腹中那個可憐的胎兒最後還是沒能保住，不幸流產。於是就導致盧西恩神經十分敏感，把自己妻子當嬌弱的瓷器一樣保護著。這讓弗裡達心裡半是甜蜜半是困擾。
你把這些都看在眼裡，第二天就套出了弗裡達的心裡話，慫恿她去和盧西恩坦誠相待，順便還教了她怎麼演戲和說什麼台詞比較好。
弗裡達：新世界的大門打開.jpg
（盧西恩：？？？緩緩打出一排問號。）
總之下午過後，這對小夫妻之間的奇怪氛圍就淡化消失了。
你也跟著松了一口氣：今天也拯救了一對可能走向BE的cp呢，雖然只是煽風點火動動嘴皮子但還是辛苦我了:D
第三天弗裡達明顯的更偏袒你了，見你只看小說不寫卷子也就勸兩句，連盧西恩都說不得你。
但這兩人限制你出門還是很嚴格的，當然這個門指的是鐵柵欄大門，你還是能去溫室看看花，在庭院跑兩圈的。
盧西恩和弗裡達嚴格來說還正遭遇著家族追捕，你也不好要求他們誰陪你出門去鎮上玩。萬一遇到家族的眼線呢？那他們不由得疲於奔命才能逃脫家族桎梏。
當然你要是想獨自出門就會被他們攔住，你試過了，無論怎麼撒嬌賣萌告饒施壓都沒用。
這樣一來，小教授的囑托意圖就很明顯了，他不想你跑回倫敦去。
按他的話說那裡正危險，你去了不僅幫不上忙，還會讓大家分神擔憂，那他設下針對你的阻礙就並非沒有道理，符合莫裡亞蒂教授的行事風格，而且你現在確實也蠢蠢欲動想去倫敦。
但不管怎麼想，你還是覺得刻意，或者說微妙的異樣、違和感。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慢慢發酵成強烈的不安。
直到現在，你還是看不清所謂的「最後一幕」的結局，你無法做出和最開始那樣的判斷，確定你的莫裡亞蒂教授最終是生是死。
他會墜落懸崖被洶湧的水流吞沒嗎？
還是會和往常那樣完成驚險的任務後安全歸來？
你竟不知道。
這是十八年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但以此為憑借反向推的話，沒有預感反而是最大的預感。
你必須做點什麼。
第四天你看起來放棄了跑去外面玩，轉而把精力轉向了對宅邸內部的探索欲，從一樓至三樓，能開的房間都被你開了個遍，連地下室也沒放過。
盧西恩攔你不住，再看弗裡達，居然是陪著你玩起來了。
探索宅邸整個的過程可以說是很開心了，但也就用了半天時間。你心心念念的地下室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酒窖而已。
下午你趴在書房裡大喊無聊，小說不看卷子不寫，小腦袋一轉壞主意打到弗裡達身上，央求她講講盧西恩當時追求她的趣事，還哄著弗裡達教你跳舞。
因為你聽說弗裡達是酒館之花，舞跳的超好，連倫敦知名芭蕾舞團都找上過門，可見其天賦。
弗裡達拒絕不了你，又被你連番吹捧誘哄，還是讓你拽到一間空房，真開始教起你跳舞來，期間也和你說了不少酒館時的事，比如某個努力正經的盧西恩同學其實一喝酒就上頭傻乎乎啦，看起來輕浮又花心應付大姐姐們游刃有余結果一和她說話就臉紅啦，吧啦吧啦。
啊，這新鮮的狗糧，真是嗑到了嗑到了，不愧是原著中讓組織裡的大家都意難平過的一對cp。
你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聽了故事，學了跳舞，開心的一批，十分滿足。
但被你倆排擠到一邊的盧西恩開心不起來。
可憐的男同學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才一星期不到，他的老婆好像就已經不是他的了？！
你是有毒嗎？？就離譜。
於是從晚上起，盧西恩就開始用各種理由吸引弗裡達的注意，那時不時盯著你看的幽怨的小眼神，嘖嘖嘖。
你：不愧是我，時隔半年，拉仇恨的技術還是穩的一匹（。）
但貓貓這麼可愛，怎麼會是貓貓的錯呢。
在弗裡達看來，盧西恩突然間變得幼稚還開始針對你的行為，簡直離離原上譜而且不可理喻。當晚就拒絕了丈夫行使正當權利的請求。
等到第五天一早，經過了一晚上的發酵，痛失老婆和夜生活（不是）的盧西恩同學已經滿腔悲憤，看你就像看活祖宗+小妖精的結合體，想凶但不敢，想算了吧但奪妻之恨……！
糾結來糾結去的都快裂開了，你看著都替他辛苦，心裡還有那麼一丟丟的過意不去。
但，你可是小貓咪誒！小貓咪是可以被原諒的啦。
你心安理得的繼續造作。
在對付你這方面，不得不說盧西恩同學還是太稚嫩了。
中午後你擼起袖子興致勃勃的要開酒窖，一副趁教授不在把他不讓你干的事都干一遍的樣子。弗裡達和盧西恩都攔你不住，還被你帶著一起舉著杯子喝了起來。
看的出來盧西恩不太攔著你作大死，甚至還做好了事後向莫裡亞蒂教授告狀的准備。
你經這幾天的觀察，自然也猜到了這兩人並沒有被教授告知真相。想來也是知道這倆缺心眼肯定藏不住話，你這鬼心思多得很的小貓咪簡直一套一個准。
所以干脆只是用別的理由，怕你跑出去有危險之類的，讓他們看住你。
唉，就說和聰明人談戀愛賊他媽辛苦了。
你看著沙發上倒下的這對小夫妻，一邊喟嘆一邊把剩下的酒喝了個干淨。
就是說，莫蘭上校的伏特加你都能當兌了水的果汁喝，阿爾伯特大哥窖藏的紅酒對你來說也不過是涼白開的程度。
灑灑水啦。
你把酒瓶收拾了毀滅證據，又找了發帶把沙發上不省人事的兩人手和手、腳和腳的捆在了一起，物理意義上的「我嗑的cp鎖死了」。
盧西恩酒量是真不行，弗裡達常年在酒吧工作，倒是酒量不錯。所以你就往她的酒杯裡放了半顆安眠藥。
但以防盧西恩酒後清醒太早，你就把剩下半顆放進了他的酒杯。
嗯，小夫妻兩個就是要整整齊齊。
別問藥哪來的，問就是小教授房間出品。
善後工作處理完了後，你把早就寫好的留言條放在桌面，還給被放倒的兩人找了條毛毯蓋上。
換掉滿是酒氣的衣服穿了習慣外出的短裙，你沒帶累贅行李，只拿了錢，挎個小包就出門直奔火車站。
感謝十九世紀，這時候還沒有購票實名制，掏錢就能買票。
這還是你第一次一個人坐火車。
包廂裡只有自己，沒有能說話的人你倍感無聊，有點後悔居然沒帶本小說路上看。
現在也只能靠在窗邊看玻璃外往後倒退的風景。
但是萬萬沒想到，還能有更倒霉的事。
火！車！居！然！出！故！障！了！
停在了唐克斯特和格蘭特姆兩個站點之間，動也不能動，一時間火車上怨聲載道，乘務員忙著到處安撫乘客，包廂外的吵鬧聲讓你有些頭疼。
看來隔音效果確實不怎麼樣嘛。
……等等你在想什麼東西。
-TBC-
*注：「誰會把第一枝槍送給未經污染的靈魂」，歌詞，出自林宥嘉的《天真有邪》。完整的歌詞是「這個世界/會有什麼人/願意把第一枝槍/送給/未經污染的靈魂」。
第80章 【IF】·譫妄症（二十九）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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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我愛你是多麼溫暖多麼勇敢的力量*
隔音效果不怎麼樣的火車包廂很快就被乘務員敲響。
你還算情緒穩定，沒有大吵大鬧，乘務員小哥肉眼可見的松了一口氣，以盡量簡潔的話語說明了火車目前的狀況。
但你只關心故障什麼時候能被排除。
乘務員條件反射冒冷汗：「這個可能、需要四到五個小時……」
聽到這種幾乎沒有說服力的話，你對火車故障的嚴重程度也大概心裡有了點數。
向乘務員確認了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假設火車故障排除順利，也要七八點才能重啟，延誤這麼長時間，等抵達倫敦時估計已經接近凌晨。
你心裡焦躁。之前在倫敦和達勒姆往返數次都沒出意外，偏偏是今天你偷跑這次火車故障，好像老天爺都有意阻攔貓貓於是手動修復越獄BUG，你越想就越不安。
十九世紀末沒有網約車也沒有共享單車，火車停的地方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就是想換交通工具都沒得換。
乘務員說因為故障所以會向乘客們贈送飲品做賠罪，禮貌地詢問你想要喝點什麼。
你本來想說熱牛奶加蜂蜜的，但話一出口就嘴瓢成了：「伏特加！」
乘務員：「……」
他用這真的沒問題嗎的驚訝眼神看著你。
你頓時就來氣：「我成年了！」
很嚴肅地強調事實。
最後乘務員還是回復了好的，並在十分鐘後給你帶來了伏特加和酒杯。
你把酒杯丟在一旁，直接對瓶吹，一口氣干掉半瓶，而後用憂傷的45度角望向窗外一動不動的風景。
啊，好焦急，倫敦到底發生什麼了呢，小教授的情況又怎麼樣了？啊啊，好擔心。
腦海中不可抑制地想起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時，你和莫裡亞蒂教授走在達勒姆的小道上的畫面。
你對他說：「即使還沒看到結局，我也知道莫裡亞蒂教授將自我毀滅。」
教授他會死。
從懸崖邊掉下去，掉進瀑布裡，猛地沉下去，在水流的衝擊下，或許會連屍骨都撈不回來。
多麼可怕的幻像，多麼殘酷的結局。
和那時一樣，你掩面哭泣。
可現在只有你自己，教授不在身旁。沒有溫柔的安慰，也沒有摸摸頭。
幾乎是強迫般的，你不斷回想前幾天他和你相處時的記憶，威廉的笑溫柔又暗含悲傷，眼神滿是不舍可眼底又是決絕，他不說等事情結束後我會來接你，他抱著你親親啃啃不停卻又刻意不吻你的嘴唇。
仔細追溯，那個人在你眼中的破綻就越來越多。他偶爾顯出怪異的某些言行，真假難辨的話語，這一刻都如同邊緣鋒利的玻璃渣子掩埋了你的心髒。
其實你當時就該察覺的，但莫裡亞蒂教授實在太懂得怎麼牽引你的注意力，他富含侵略性的演繹讓你迷失了。
或者說那其實也不是什麼精湛演技，而是他的真實想法？教授他也在掙扎、矛盾？
根本猜不透啊這個人……
你胡思亂想。越想越難過。
怕威廉真的拿命去贖罪的這份恐慌就像個黑洞，在心底肆虐著吞噬一切。
這使你不禁悲從中來，一仰頭就把剩下半瓶伏特加噸噸噸了。
俗話都說以酒澆愁愁更愁，你的煩惱果然沒有減少，一整瓶吹完了卻也沒什麼感覺，胃不燒喉嚨不痛，咂咂嘴感覺像喝了瓶營養快線，甚至還想再來一瓶。
你：「……」
喝酒傷肝，不能再喝了！
你把空酒瓶子往對面空座位一放，歪倒在座位上趴著就開始小聲嗚咽地哭。
哭這次越獄之旅不順不利，哭小教授絕對有大事瞞著你比如要去慷慨赴個死，哭這垃圾的十九世紀沒有高鐵沒有飛機，你他媽正趕著去拯救男朋友呢居然都得中道崩卒。
嗚嗚嗚這是什麼世界線收束的命運的惡意，原著裡莫裡亞蒂教授掉了崖所以你的小教授也必須跳一個嗎嗚嗚嗚。
估計酒精還是起了點作用的，你從沒在外面這麼情緒外放過。
火車包廂隔音不好，你哭得抽抽噎噎的中途，突然有人敲了敲包廂的門，嚇得你一咯噔，嗚咽全倒回了肚裡，猛地一下噎住。
哭聲頓時沒了，你拍著胸口伏在座位上咳嗽咳得撕心裂肺。
敲門聲也跟著停了。
接著響起一個溫溫柔柔的女聲：「裡面的人還好嗎？我聽到有女孩子的哭聲……」
你勉強止住咳嗽，隔門回復說沒事，順便謝謝關心。
門那邊路過的好心小姐姐又問是否需要幫助，你不想自己的窘態暴露陌生人前，十分不好意思的拒絕了人家的善心。
過了一會兒沒聲響了，你估計小姐姐是走了。經這一打岔，你也沒再哭下去，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然後從貼身小包裡拿出一塊手帕。
上面繡著字母「W.J.M」。
這是教授的手帕。
你第一次見到他時哭的凄凄慘慘，他拿出來給你的，還大方表示不用你還。
可惡眼淚又控制不住了。
誰他媽要他的手帕你要他的人啊嗚嗚嗚。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後你才釋放完情緒，捂著臉心情依舊沉重。
這時包廂的門又被敲響，聽聲音是之前的乘務員，說有位小姐讓給這個包廂的人送一些溫水。
你一下想到是剛才那個聲音溫柔的小姐姐，頓時有被安慰到，嗚嗚雖然大不列顛的十九世紀很糟糕但還是有好人的。
喝了溫水又去廁所洗了把臉，冷水澆頭總算讓你沸騰的大腦冷靜了下來。
車廂中到處都是走動的人，聊天說話，你穿行過這些嘈雜，回到自己的包廂關上門。
火車排除故障仍需要不少時間，你靠在座位上睡了過去，果然墜入夢境，垂直墜落著掉進熟悉的白百合花之中。
你曾數次夢見過這片花海，它靜靜盛開著，又將你包圍，吞噬。
這花是不會枯萎的。
你東看西看，卻找不到一直以來在這裡的、這片花海的主人。
於是你起身要去別的地方尋找，花海的景像消彌在深白的濃霧裡，你發現自己沿著一條黑河行走，抬頭看見赤紅的月。
撥開霧氣但紅月仍在，只是黑河變成了懸崖，你站在深淵邊上，搖搖欲墜。
猛地回頭，你看見跟在身後的死神先生的真容，他披著一身黑魆魆的厚重鬥篷，金色的發絲從帽檐下傾瀉而出，威廉用那雙和赤紅的月一樣奪人心魄的眼睛望著你，那目光溫柔而悲傷。
你想牽住他，可他退後一步躲開了你伸來的手，身體倏地下傾、後墜，墜入無底的涯。
謝天謝地，你瞬間就被嚇醒了。
醒來後你看著窗外靜止的黃昏景色，心有余悸地喘氣。
好了不用瞎猜了，你的預言家（不是）直覺天賦給出的提示已經足夠明顯。
雖然不知具體原因，但目前的狀況，好像就是你最害怕的、最想要避免的那個結局走向。
思及此你差點破口大罵，劇情都不知被你這小貓咪給蝴蝶到哪個十萬八千裡之外了，mmp的莫裡亞蒂教授還是要墜崖就離譜——哦，或許還得順帶捎上個大偵探福爾摩斯。
這是什麼世界線收束的不可抗力啊！！！？
貓貓掀桌.jpg
停滯的火車終於在夜幕完全降臨之後重新啟動。
你蜷縮在座位上，安靜望著窗外幾乎與暗色相融的夜景，面無表情，眼神空茫。
就算沒有胃口，但晚飯姑且還是去餐車那裡吃了，到了倫敦的後半夜說不定要劇烈運動，得提前保存體力。
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是煎熬，時間也像是被最大限度地延伸拉長，你不斷思考著，內心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渴望，渴望能知道未來的一個確切答案，那個人究竟會不會死，你又究竟是會不會、會不會又再一次的被一個人留在原地，被動凝望所愛之人離開的背影。
可未來會是怎麼樣呢？你模糊感應，紛紛雜雜的信息流穿過腦海，告訴你未來是不確定的，遲一分晚一秒，行將踏錯，主動與被動的選擇，都是無數個走向，數不清的未來和結局。
只不過你終究是要比普通人要幸運一些的，即便看不清全局，身在此山中不知小教授的計劃和布置，你也能經過思考並得出答案，當火車在凌晨時抵達倫敦，當你走出國王十字車站，到底應該去莫裡亞蒂的宅邸還是去貝克街的221B。
吞吐著巨量蒸汽的綠皮火車終於開進了終點站。
你擠著下車的人潮跳上站台，熟門熟路找到出站口就要往外跑。
忽然嘈雜的人聲裡你聽到有人在喊你的名字。
「……伊伊……」
「……伊伊小姐！」
你猛回頭，下意識往叫你名字的方向看去，發現那居然是個漂亮的貴族小姐。
嗯，乍一看還有那麼億點點眼熟……這不是那誰，什麼子爵家的阿斯利特·埃文迪？
你直覺下午敲你包廂門的聲音溫柔的好心小姐姐也是她。
埃文迪小姐喊著你的名字，見你停了急匆匆的腳步便展顏一笑，提著裙擺朝你走來。
「又見面了呀，伊伊小姐。」她姿態優雅，笑容如花，漂亮得過分，是你不忍心拒絕的、十分契合你癖好的美人。
但這個時間點遇到？
巧合得讓你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你禮貌地彎了彎嘴角，「晚上好。埃文迪小姐。」
阿斯利特溫和地笑：「沒想到這麼快就再次幸運的遇見你了……只是這麼晚了，居然也沒有看見莫裡亞蒂伯爵家的人來接，真過分……」
「女孩子只身一人在倫敦的街頭會有危險的！嗯，就是說，可愛的伊伊小姐呀，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你果斷拒絕：「不了我有事趕時間對不起下次再說吧！」
然後不等埃文迪小姐反應，立刻轉身就跑。
雖然是美人，但美人那要捉貓貓回家的意味也太明顯了吧！？
都不帶掩飾一下的。
遇到這種情況誰不跑誰是傻子！
沒有惡意歸沒有惡意，可現在小教授還生死不明呢，你要拯救男朋友超趕時間的啊啊啊！！
下次（不）一定.jpg
順利的出了車站，你拿出體測八百米的時速，唰地躥進了倫敦濃重的夜色之中，一下沒了蹤影。
阿斯利特·埃文迪也只得作罷。
今夜好像注定是個不平和的夜晚。
你抬頭看見了夜空中染上淡淡紅痕的月亮，穿行在夜幕籠罩裡的倫敦街道。
莫名的白霧也像夜幕一樣降臨了，分明沒有下雨、卻憑空萌生了一大團白茫茫的水汽，冰涼涼的撲在臉上。這深白的濃霧讓你想起火車上的那個夢，此時此刻就像是現實與夢境的界點在凌晨時刻被模糊了，那夢裡臆想的虛幻產物在這一刻變為真實存在的東西。
這城市似乎睡著了，一切都昏沉、寂靜得不像話，空蕩蕩的街上只有你自己跑動時發出的腳步聲。
再加個陰間BGM直接就是不能過審的靈異恐怖片。
好在你手裡拿著的是披著推理解密皮的乙游攻略本。
果然是劇烈運動，可你也不敢停，只有堅定的朝著直覺牽引的方向拼命狂奔，一直不知跑了多久，最終停在貝克街的221B門前時，彎腰喘的厲害。
你幾乎是撲上去敲門，也顧不上大半夜的會不會擾人清夢了。
結果手剛挨上門板還沒來得及敲呢，221B的門就自己開了，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出現在門後，一副准備出門的樣子，看見門外站著滿頭大汗的你也是難免露出了驚訝表情。
「你是……莫裡亞蒂家的。聽說你不是被送到達勒姆了嗎？這麼焦急的跑過來，也是來找我救威廉的？放心吧，這個委托我已經接下了……」
「等、不是！」你有點說不上來話，連忙打手勢示意，你不是來談這個話題的！
你是來找人的啊！
「教授他……」
「你說廉嗎？他已經走了。」
嘖，慢了一步。
這個沒有網約專車沒有公交出租沒有共享小黃小藍小綠的十九世紀，你恨。
深吐一口氣，你狠狠咬著唇。
臉上肌肉由於太過用力，表情都扭曲起來。
夏洛克見你這副小貓炸毛模樣，一時間也開始懷疑自己推論是否有誤。你看起來不像是找他救人的，倒像是他以前遇到的要找跑沒了影的負心情人算總賬的客戶。
表情凶惡，面目猙獰，如果莫裡亞蒂教授這會兒真在這，夏洛克毫不懷疑你會衝上去先把人打一頓再哭。
畢竟你這樣子看著活像是被渣男騙身騙心——好了打住，就此打住，不要再繼續推了。
夏洛克：「……」
救命，他不擅長處理感情糾紛啊！！
得知教授已經離開這裡，你也沒有繼續留下和大偵探嘮嗑的理由和心情了，立刻轉身就走。
夏洛克追了兩步，問你難道現在要去找廉？
「他既然特地把你送出倫敦，肯定就是不願意讓你被卷入這個事件裡。而且太危險了，接下來就交給我……我會把他帶回來的，我保證。」
你轉身認真的看了一眼夏洛克·福爾摩斯。
他眼神嚴肅，言語誠懇，是確切在為你的安危擔憂，也下定了決心，因為這是要賭上性命的事。
為了讓這最後的劇目華麗落幕，為了讓「詹姆斯·莫裡亞蒂」耗費的巨大苦心都得償所願。
你看著他，看著他腦海中也浮現出上輩子看過的那本名著的結尾，一同落入萊辛巴赫瀑布的兩人，最終都有沒上浮。
往後的故事都是柯南道爾筆下的亡魂，是被人們強行帶回人間的幽靈。
「我不要，不行。」
你哭著搖頭，後退拒絕：「我不要教授死掉，也不想偵探你也埋葬在那。」
誰知道世界線會被收束到什麼程度。
只有50%的概率，一半生還的可能性，你不敢賭，也不能賭。
你不再看夏洛克，轉身跑掉。
倫敦濃重的夜色和迷霧再度將你吞噬。
你仿佛在夢裡看見過這樣的場景，眼前觸目可及的一切都模糊，分不清是黑還是白。
飄渺如人魚吟誦的歌謠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曲調哀傷憂慮，歌詞荒誕不經，唱著死神與愛人的分別。
頭戴枯萎橘花的死神，沿著一條小路行走，彈六弦琴。
就那樣唱呀，唱呀，不停地唱。
苦澀的雛菊花瓣，傾盆大雨一樣地落了下來。
用力晃了晃頭。
你強迫自己掐斷無意義的想像，霧裡穿行，奔向空妄的終點。
找尋並不是漫無目的，你堅信你仍被你的神明偏愛，堅信這個世界充滿著玩味的戲劇性，與生俱來、無數次帶領了你的直覺也會讓你在紛亂的迷霧中找到唯一正確的路。
「幫幫我、幫幫我。」
你在心裡無聲的吶喊祈求。
只此一次也好，請求那曾無數次指引你走向正確道路的力量，在今夜給予你肯定的回答。
像夜海的燈塔般指引你吧，告訴你方向吧，你想在這倫敦的大火燒起來之前，到達他的身邊。
就算是和真的魔鬼做交易也好，就算是拿性命換……嗚嗚不行！等等這個不行，你要長命百歲的！生離死別哪個都不行的嗚嗚！！
你：我哭的好大聲噫嗚嗚/(ToT)/~~
淚水啊，它肆意地流。
也許神明聽見了你的祈禱，你撥開擋在眼前的濃霧，伸出的手也終於拽住了那個人的後衣擺。
「教授！！！！」直接喊破了音。
「……伊伊？」
威廉轉身看見本該在達勒姆的你居然出現在眼前，震驚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你怎麼、在這裡？」聰明如他在這種時候也只能問出這種意義不大的話。
其實你出現在他面前還死死拽住他就已經足夠說明許多問題了。
威廉不是沒有設想過你會跑出達勒姆來倫敦找他，但那種可能性更接近是一種奢望，太過於虛無和飄渺、太不真實。
可，倘若你真的來了，那就是他所有的妄念都具化成為現實的一刻。
——比他預想中的要遲。
太不可思議，威廉以為一切已成定局，你應該不會出現了。這幾天他做過好多個這樣的夢，你扯著他的衣角、拽著他的手腕哭，哭的抽抽噎噎，悲傷地說著「教授不要死」。
他知道你會在夢裡出現，你是他視為光的存在，是他仍然眷戀這個世界的化身，是他心之所往、神之所向，他把他所有的期望都維系在你身上。
女孩漂亮的藍蓮花眸子水光瀲灩，閃啊閃的，像敲碎啊滿天的晚星進去。可等他心疼地伸手去牽你，卻落了空處。
那有你的夢全都如同霧嵐般的散去了。
這次也是夢嗎？
威廉不確定。
滯凝的大腦重新晦澀地進行思考，你真的從達勒姆跑來倫敦找他了？現在看見的你真的不是又一場幻夢的臆想？
「伊伊……」他低聲呼喚你的名字，看著月光下你的眼睛。
確實在哭，淚眼汪汪，但怎麼看那藍眼睛裡的憤怒都鋪天蓋地的多過悲傷。
……嗯？憤怒？
「教授。」你磨了磨牙，「河邊的小貓不能隨便撿。」
威廉短暫的懵了一下：「……？」
你痛心疾首：「棄養違法啊！！！（超大聲）」
威廉明白了但也沉默了：「……」
你繼續：「拋棄貓貓是會被貓記仇的！會遭天譴的！！」
這熟悉的讓人心力交瘁思考凝滯難以理解十九世紀不可復制的獨一份思維模式——好，確認過眼神，這次看見的你是真的。
威廉終於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他伸手摸摸你的頭發，「伊伊在說什麼呢。」
就像往常一樣自然。
「這麼晚了還跑到外面，很危險的。我待會還有最後的事情要去完成，不方便帶你一起去……莫裡亞蒂的宅邸有些遠……我記得這裡是貝克街附近，就暫時去福爾摩斯那裡待一晚，明天伊伊自己回達勒姆去好嗎？」
這下輪到你沉默了：「……」
好家伙，比你還更能顧左右而言他。
嗨，沒事和大忽悠打什麼謎語呢。
你只好一言不發拽緊了他的外套，抬著眼睛幽幽凝視他，眼神中的指責之意越發明顯。
於是威廉也沉默看著你。可他看著卻比你從容多了。在你面前，柔和的笑容一直是他的偽裝色，你試圖從他緋紅的雙眼中看出什麼，但也只能看見一片紅海。
紅海包裹著你，吞噬了你，溫潤如無骨的海水母用數不清的觸手將你纏繞、糾結一起，層層疊疊。
你果然還是猜不透這個人究竟在想些什麼。
「抱歉，伊伊。」威廉表情為難，作勢要去扯你拽著他衣服的手，「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真的不能放任你跟隨。」
「等最後的事情也完成了之後，一切都結束，要做什麼說什麼，到那時我再陪你……」
「教授，我很好騙嗎？」你幽怨打斷他毫無說服力、已經完全莫得忽悠精髓的話語。因為已經被看穿所以都懶得編理由哄你別來摻和他的決定了。
「……沒事的。」威廉用輕柔的力度，強硬掰開了你拽著他外套的手，迎著你難以置信的目光，再次摸了你的頭發。
「等我回來吧。」他說，又重復強調：「不會有事的。」
你眼睛立馬紅了一圈，咬住唇努力不讓哭聲跑出來：「教授，請立刻停止你的立flag行為！！」
你超大聲地控訴。
威廉：「……」
得，貓貓和他杠上了。
他撇下嘴角的笑轉身欲走。
你看著他的背影，恍然感覺落入了命運的閉環，一個死局，你永遠是被留在原地的、凝望著所愛背影離去的那個。
可這次你都主動追上來了啊，都追到這裡了。
他、居、然、還、敢、在、你、面、前、轉、身、走、掉？？？
「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你幾乎是吼出了這個名字。
「如果今夜過後你死了——」
你注視著他的背影，「如果你死了，我就忘了你，去愛別的人。」
洶湧的淚水啊……它肆意妄為地流。
你還是忍不住抽噎著哭了，還低頭捂住臉故意越哭越大聲。
嗚嗚反正這個撿你回家的人都不要你了嗚嗚他要拋棄你一個人去找死嗚嗚他自己是一了百了爽快了但你可怎麼辦啊嗚嗚嗚。
嗚，越想越難過，越想越覺得真他媽虧，早知道了一爬牆就守寡，為什麼還要選他，是他弟不夠香？還是他對家不夠可愛？？
你今天流的淚，就是當初一頭栽進莫裡亞蒂教授這個大坑時的你腦子裡進的水！！！
哭啊哭的哭了半天，作勢要走的那人居然還沒來安慰你。
於是抬起頭悄咪咪看一眼，淚水模糊的視線裡卻見他竟站在你面前——不是，這人什麼時候回頭的？？半點腳步聲都沒有就離譜！
哦，也有可能因為你哭的太專注所以沒留意……
你一抬頭就看見了威廉無聲無息站在了眼前。
哇，這張臉黑的，真恐怖，剛才那風輕雲淡舉重若輕的笑容呢？
他那雙低垂下來看你的緋紅雙眸再不復深沉或平靜，此刻紅海劇烈翻湧，赤潮也掀起萬丈巨浪，宛如醞釀著可怕的風暴。
你這一眼看到他就被狠狠嚇住，哭聲頓時卡在喉嚨裡，硬生生給噎住了。
威廉一言不發地伸手摸著你的臉，拇指擦去面頰的眼淚，動作十分溫柔地安撫你。
而你愣愣的看著他這張表情危險但依舊漂亮的臉在瞳孔裡放大，像是慢動作，摸住臉的手溫柔地向後，扶過耳朵插進腦後的頭發，忽然按住、用力。
他低頭吻了你的唇。
區別於溫柔又小心的動作，這個吻顯得粗暴凶惡，他不由分說地衝進來，一寸寸掠奪，用力發了痕地吮咬，像個色中餓鬼般吞吃掉了你喉間溢出的所有悲鳴、呻/吟和嗚咽。
你人都傻了，瞳孔劇烈地震，大腦瞬間宕機，一片空白。
他的唇分明是柔軟的，可親吻時卻讓你又麻又痛，一舉拍飛掉你腦海中對於吻的美好幻想，只剩下了疼。
更重要的是你剛哭得稀裡嘩啦，鼻腔狠狠堵住了，現在威廉凶惡地吻著你，一陣陣翻天覆地深攪，確確實實的讓你無法呼吸大腦缺氧，一張臉轉眼憋得通紅。
你下意識後躲，可腰上不知什麼時候擱了一只手把你往前推，所以你不得不伸手去推他，使勁地推，捶打他的肩膀。
然而掙扎效果微弱約等於沒有，你掙不開他的鉗制，過於超過的親吻奪走了你所有的氧氣，讓疼痛之余又增添了窒息的痛苦。
你忍不住又哭了。
真的好難受好難受好難受！！
拼了命去拒絕，連表情也變成了被強迫似的不願，終於使得他心軟放開了你。
「……咳咳咳！！！！！」嗆得你撕心裂肺。
你頃刻軟在了他身上，手腳都因缺氧而無力，要不是威廉抱住了你的腰，你怕不是一被放開就得摔坐在地上。
你靠在他懷裡劇烈喘氣，宛如一尾被甩上岸的魚，張大了嘴拼命地汲取賴以生存的空氣。
威廉用力得抱住了你，低頭抵著你肩膀、靠在你耳邊用壓低的喑啞嗓音說：「伊伊，你真是殘酷。」
又咳又喘只是個親親卻好似在鬼門關也走了一遭的你：「……」
威廉繼續陰沉沉的惡魔發言：「要忘掉我？包括這個吻也要忘掉嗎？如果你真的這麼想的話，我們就再來創造一些難忘的記憶吧？」
還在劇烈大喘氣完全停不下來插不進話的你：「…………」
艸，你為什麼會放這種狠話，他自己能不能有點AC數。
當然讀心術技能空白的威廉是聽不見你內心的OS的，他在你耳邊發表著黑泥指數五顆星的言論，陰惻惻的：「伊伊你要去愛哪個「別的人」？啊……也對，被你傾注喜愛之情的男女那麼多，丈夫妻子這類的稱謂都能隨便喊，我也只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哦豁，這怨氣橫生的話還帶自嘲的。
你：「…………」
出現了！！翻舊賬！！！！
「但無論實際如何，你又是怎麼想的……伊伊。」
威廉按在你腦後的手很溫柔地撫摸著頭發，卻讓你冷不丁有種下一秒頭蓋骨會被捏碎的驚悚感。
他最後語調又變得柔和，從一個凶狠的親吻惡魔變回了你的小教授：「伊伊，從今夜之後，就算你哭著拒絕、大喊著不要，我也不會再給你一次像這樣從我身邊離開的機會了。」
……話到最後他居然還咬了一口你的耳朵！
好過分！超過分！！
雙眼早已被淚水模糊，眼睫也黏在一塊兒濕噠噠的，你吸了吸鼻子，鼻音濃重超委屈地哽咽著回了個：「嗯。」
聽著就好像你十分不情願似的。
你是真搞不明白，明明你情我願的兩情相悅的事，怎麼一經莫裡亞蒂教授這遭就變得像是強取豪奪黑化BE的前兆，怎麼，他非得占據個明面上的主動地位是嗎？
說著不能反悔了哦又手動給你留著余地，好像真給你退路其實又堵死了你的其他選擇，讓你只能走到他的身邊哪也不去。
嘶，什麼聰明人毛病，這九曲十八彎，這黑泥糊臉。
十九世紀英倫紳士的糟糕xp嗎？？？
你：一言難盡.jpg
但威廉並不care這點小問題，抱著你明顯心情暴雨轉晴。
他捧起你滿是淚痕的臉，溫柔親了親，那唇吻過你眼底的淚痣，仿佛對待幻夢一樣的珍寶，讓你完全無法和剛才那凶巴巴吻你的樣子聯系起來。
好狡猾的人啊。你想。這個壞狐狸！
詭計多端小教授！！惡名昭著莫裡亞蒂！！他就是用心險惡啦！！
一邊心裡忿忿不滿不甘心，一邊暗搓搓上手鑽進他外套裡明目張膽地摸他腰。
威廉從口袋裡拿出手帕幫你擦臉，順便逮住你色心猖獗的手，一掌合握將你兩只手腕都牢牢反剪身後，禁錮在懷裡讓你動彈不得。
你：「…………（。）」
就說他是不是有點強那啥的糟糕xp。
幫你擦臉的動作倒是溫柔。你哭的一塌糊塗，臉上淚水鼻涕都有，狼狽又不堪，但看威廉注視你的眼神，嗯，就算一身凌亂的你也是超可愛der。
臉擦干淨了，你也不哭了，但一下一下的抽噎還是控制不住，白淨淨的臉紅透了，也不知是被擦的還是害羞。
你看了一眼威廉好整以暇的表情，惱羞成怒扎進了他懷裡，貼著他使勁亂蹭。
威廉：「……伊伊。」那種暗含警告的語氣。
他不得不放開你的手，再把你從身上撕下來，看著你氣鼓鼓的紅臉、水光盈盈的藍眼睛，忍不住又俯身去吻你。
而且居然吻的比剛才還凶！
你：氣哭！！
不過結束這個吻之後，他也不說去完成什麼最後的事了，而是牽著你的手帶你往莫裡亞蒂宅邸的方向走。
你眼睛紅紅，跑了不知多久，還被親得手腳發軟，暈乎乎的被他牽著走。
倫敦的夜晚有些涼，威廉脫了外套罩在你身上，然後把你背了起來。
你拿著他的手杖，被他的氣息完完全全包裹，高懸的心此刻終於穩穩落了地，疲倦和困意都湧了上來，不知不覺間陷進了睡夢裡。
濃霧吞噬了二人身影。這安靜的夜，仿佛萬物寂賴，一切都不重要，世界僅剩你們彼此。
——如果這是夢，就不要再醒來了吧。
你祈禱著。
……
怪異的濃霧籠罩了倫敦，赤紅的下弦月仍冷漠地注視這座城市。
倫敦港悄然泊停了一艘游輪，宛如傳說裡的幽靈船飄蕩穿行過死亡之海，順著黑河來到人間。
阿斯利特·埃文迪就等候在這裡，身後是一輛馬車，似乎是來接人的。
那一身清冷的人下了船，輕飄飄像個白色影子般踏上大不列顛的倫敦這片土地，嬌好精致的面龐凝結著冰霜，宛如一尊石雕的美人像。可她顏色寡淡的緋紅眼睛裡卻又劇烈起伏著情緒，像沉眠的冰火山下面翻滾的岩漿，壓抑著滔天的怒火。
假如當時你上了埃文迪的馬車此刻在這裡，只消一眼，就會認出她是你多年前失蹤的姐姐。
也會頃刻明白那一夜布萊頓大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以及你男朋友突然想去找死的真相：)
-TBC-
*注：「我愛你是多麼溫暖多麼勇敢的力量」，歌詞，出自張信哲的《信仰》。作者個人最喜歡的版本是綜藝我是歌手中的live演繹，整首歌的歌詞都很喜歡，感覺最後兩句尤為契合本章：「愛是一種信仰/把我帶到你的身旁/愛是一種信仰/把你帶回我的身旁」。
悠于 2023-4-2 15:47
第81章 【IF】·譫妄症（三十）
○《犯罪卿家屬》IF篇·穿原著
○大小姐前世——18歲的赫連伊直接身穿到憂莫原著，背景和身份設定與正文完全偏離，且不存在人物角色「卡蘿·奧斯汀」和德蒙福爾家。
○青春可愛酷甜女學生和溫柔腹黑心機小教授的故事。
○不一樣風味的伊伊貓貓！黑色小煤球！
○提前放個ooc預警。
○本IF分卷名「歲月從此一刀兩斷」
○BGM：Grief - Madi Marie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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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我要穩穩的幸福能抵擋末日的殘酷*
威廉背著你在霧中穿行。
你趴在他背上，疲憊如潮水般襲來。
忽然威廉問：為什麼這個時候應該在達勒姆的你偏偏出現在了倫敦。
這一下將昏昏欲睡的你驚醒。聽到他這問話，便強撐著思考了半分鐘，抬頭看一眼紅色的月亮，反問：
「一年前，教授又是怎麼在河邊找到哭泣的我的呢？」
「那是……」威廉也回想了一下那時候的記憶，報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感覺？」
「就像伊伊常說的，「只是直覺而已」？」
「不是的，不對。」你小聲反駁了威廉的話。
「其實那是因為……我想見你，教授。
你低下頭，依戀地貼著他。
「今夜我能找到教授，肯定也是因為……你也想見我。」
我們能在站在生與死邊界時被另一方找到，一定是因為我們彼此都需要對方。
你會來找到我，一定是我想見你。
我也會來找到你，一定是你也想見我。
聽到你這麼說，威廉沒有回話，只低低地笑了。
也不知是否認還是贊同。
換作平常你可能也就算了，但今晚這種時候這種氣氛可不允許就這麼算了。
你格外不依不饒，反復追問他：「對不對嘛？對不對？對不對？」
還湊在他耳邊直接魔音貫耳：「教授？莫裡亞蒂教授？小∼教∼授∼？威——廉——」
威廉於是不得不開口，「好好好，是是是，就是伊伊說的這樣。」
無奈又溫和得仿佛是在哄個小嬰兒。
「哼，應和的好敷衍……」
得到他肯定回答的你又開始斤斤計較他的態度。
威廉沒脾氣似的，隨你鬧性子，任由你發泄著後怕的情緒，還一本正經的和你道歉。
對此你深深地嘆了口氣，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在心裡哀愁：就算是小教授，就算是英倫紳士，他也還是你文科生永遠的對家理科男。
但自己選的男朋友能怎麼辦？又不能退貨，也不能讀檔重開，還不是得像個成熟的貓主子一樣把鏟屎官原諒。
生活不易貓貓嘆氣.jpg
陷入沉思不再說話後，你很快就趴在他背上累得睡著了。
但也沒睡多久，恢復體力醒了就掙扎著要自己走。不等他放你下來，你就像貓貓液體一樣滑溜下了地，同時還不忘把小教授緊緊給拽著，半刻不松懈。
搭上這輩子的老婆自由還跑了半個倫敦才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男朋友可不能搞丟，不然你真的虧大了。
於是你們牽著手走。威廉摘下了帽子和手杖一起拿著，忽然牽住你的手一緊。
側頭一看，你正拿著繩子——不應該是從頭上解下來的發帶——往兩人牽著的手上一圈一圈地纏。
然後還打了個死結。
「伊伊？你在做什麼呢。」語氣很無奈。
「像這樣綁起來，」你的聲音因大哭過而顯得沙啞，咬字都有些不清晰：「免得教授跑掉。」
「……」威廉一時間無語。再仔細看，你用來綁他的那條發帶，竟然還是當初他親手送出去的那條。
品質極好繡樣精美，又長又結實，不僅適合給小貓咪當裝飾，也適合把小貓咪打結。只是威廉萬萬想不到，最後居然會被你先用到他身上。
「就這麼怕我會離開你嗎。」像是在問你又像是自言自語。
怎麼說？在做這種事的你真是太可愛了。
威廉忍俊不禁。
你察覺到他在笑，但你決定這次不和他計較。
果然拿繩子什麼的綁一綁，安心感就成噸地上漲了呢。恍惚之間仿佛get到了監/禁/捆/綁play的實用性……等等你在想什麼恐怖的東西！！
你的內心小人瘋狂搖晃自己。
快！快制止這個念頭！！
日記本的教訓還沒吃夠嗎！！！某個小心眼的記仇教授直到剛才為止還在翻舊賬啊！！！
萬一開了黑化的閾門，到了最後被關小黑屋哭嘁嘁唱let her go的絕對是你！！！！
不要對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的自制力低線有自信啊！！！
（破音）
龍卷風般的頭腦風暴席卷而過後，你僅存的理智立刻將暗搓搓冒頭的xp小心思摁死在萌芽裡。
求生欲迫使你心如止水.jpg
一路上你牽著小教授的手晃啊晃。
抬起眼睛朝他望去，你能看見他嘴角淡淡的笑意，緋紅的眼瞳在月光下晦暗不明，但依然盛滿了多到要溢出來的溫柔。
你看他笑，不自覺也跟著笑，笑過了之後，淚水又盈滿眼眶，搖搖欲墜。
這場景像是在夢裡，迷幻又不真實，你也怕這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美好結局，而現實殘酷到你不願面對。
威廉只好邊走邊哄你，卻也再騰不出空來進行一個摸頭殺。好在你很快收斂情緒止住了眼淚，只抽抽噎噎的，偶爾還打個哭嗝。
你們在薄如煙嵐的霧裡穿行。
可視度降到只有直徑十米，紅月的光僅足以供你們看清彼此近在咫尺的臉。
但即使如此你們也依然無比順利地回到了莫裡亞蒂宅邸。
真不知是威廉早把倫敦地圖背的滾瓜爛熟，還是你的直覺buff立了大功。
你吸了吸鼻子，剛要問難道要喊人、就見莫裡亞蒂教授拿出鑰匙哢噠兩下打開了鐵門，一臉從容自然的牽著你往裡走。
……等等，他怎麼隨身攜帶大門鑰匙？
你迷糊的小腦袋瓜遲鈍地察覺到了有一絲絲不對勁。
「現在突然回來說要改變計劃，不知道大家會不會都嚇一跳呢。」威廉突然說。
「啊，」你被話題吸引，順勢想了想，說：「應該是……會的吧。」
下意識捏緊了相握的手。
「別擔心。」威廉朝你安撫地笑了笑。
「好好說明的話，大家會理解的。」
「我覺得應該擔心的不是這個……」
畢竟在座各位都不想小教授真的死掉。
在你之前，你想莫蘭路易斯他們應該都為此努力過了，只是都實在沒勸住一心想殞命贖罪的威廉。
甚至還近乎走投無路地去委托了一直以來的宿敵夏洛克·福爾摩斯。
……等等，這麼一想，只是用哭哭和親親就把人拽回來的你豈不是好棒棒？？
你的內心：臥槽，那我好牛/逼！???( ? )????
可把你得意壞了，先叉會腰.jpg
就在你胡思亂想間，宅邸的門鈴被威廉摁響，很快門被打開，路易斯一聲難以壓抑音量的「威廉哥哥」，不僅將其他人吸引到了大門口，也把你叫回了魂。
一抬頭，對上的就是好幾雙瞳孔地震的眼睛。
壓力一時間如泰山壓頂。
你：……默默往教授身後縮。貓貓害怕.jpg
偏偏威廉還無奈的笑著看向你，對眾人半開玩笑半解釋地說：「抱歉……她哭的實在是太厲害了。」
潛台詞就是他哄不住啊所以不得不回來臨時改計劃了。
意味啊那個深長。
頓時你就感覺眾人看你的眼神愈發怪異。
為躲開他們的灼熱視線，你只能試圖把自己往教授身後藏，恨恨心想他絕對是故意這麼說的。
但你也無處辯駁，就這麼被威廉拽進了屋子，因為之前作死的把兩人的手綁在一起，現在你自己也沒辦法掙脫、更沒辦法捂住整個變得通紅的臉。
即便在小教授背後躲藏著你也能明顯感覺到眾人的視線在你們身上來回掃動、同時不間斷地散發著的那難以言喻的欲言又止的心情。
教授披在你身上的外套自不必說，瞎子都察覺得出來這有多麼曖昧。最後他們的視線齊刷刷定格在你們被紅色發帶（ps曾經你向他們炫耀過的那條）綁得結結實實的兩只手上，空氣一整個凝固住了。
你頭埋得低低的，有種當著全校師生讀戀愛日記的強烈羞恥感，兩腳發軟，大腿顫顫抖個不停。
你：只恨不能當場挖個洞鑽進去.jpg
威廉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還火上添油問你要不要一起參與計劃調整的討論。
你嚇得立刻瘋狂搖頭：「不不不不不不用了！！！」
驚恐的聲音又尖又細還用力到破了音，下意識的後退動作也拽動了手腕，結果你人沒竄逃成功，倒是把你們物理鎖死的證據在眾人暴露得更徹底。
嗯，有萬一不能勸住就干脆殉情內味了。
「……」此刻，萬籟俱靜。
你想死的心都有了。
咬牙切齒地伸手去扯那纏緊的紅色發帶。
可惡你干嘛要打死結！！這會兒解都解不開！！！
頂著這一群人的目光注視讓你感覺自己正在被處凌刑，一刀一刀鈍刀子磨肉般痛苦。
折騰了好幾下都沒解開，你的心情不可抑制地焦躁起來。
好在這時威廉終於肯伸出援手幫你了。
他先是耐心安撫住你：「不要著急，不要著急。」
然後反手送你一個暴擊：「伊伊你剛才綁的太緊了……光急是解不開的。(^_^)」
你：「……」
眾人：「…………」
頓時你又感覺其他人看你的眼神復雜了兩分。
你仿佛都解讀到了空氣中無聲的潛台詞：看不出來竟然是你綁的？！！
簡直就和貓主子會上網會開黑甚至段位還比鏟屎官高一樣離譜。
他們的視線像火熱的星子砸到你臉上，那如炬的目光把你給燙得，暴露在外的皮肉簡直一戳就被燒一個洞。
你的腦袋都熱冒煙了，眼淚又不受控制冒出來，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分不清是羞的還是氣的，看著好不可憐。
莫蘭都不忍心了。一腔老父親的慈愛加上威廉不會尋死了的激動狂喜，雙重疊加的濾鏡蒙蔽了他的雙眼，讓莫蘭暫時忘記了平日裡他被你搞得有多火大，只看得到眼前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你被威廉欺負得一副慘兮兮模樣。
所以他在眾人都安靜無語時開了口，讓威廉收一收別故意戲弄你了。
結果好心起了反效果，你哽咽了一下居然還哭得更加厲害，沒被綁的自由的那只手捂住眼睛，埋頭嗚嗚嗚地哭開了。
莫蘭：「……= =」
算了他還是閉嘴轉身走掉比較好。
等到束縛終於解開，你那是立刻馬上幾乎瞬間的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唰地跑沒了影。
對，沒錯，你CD冷卻完畢終於開了閃現（。）
狂奔著逃回自己的房間，把門一鎖直衝盥洗室，憋氣把腦袋埋進了冷水裡。
救命，再不降溫你真的要爆炸了。
你干脆洗了個澡。
等到出浴室時，皮膚摸上去一陣冷意，只有臉頰上依舊殘留著褪不去的潮紅。
你照過鏡子，發現不止是眼睛哭紅哭腫了，唇瓣也是紅腫明顯，艷麗得不像話，整張臉就是一副被狠狠蹂/躪過的模樣。
哇……真的是羞死人了！！
（貓貓捂臉）
心跳持續過快的你考慮著要不要再回浴缸裡泡個半小時冷水浴，但皮膚已經在剛才被洗得發白，再泡估計是要洗脫皮……
你只好趴在大開的窗戶邊試圖讓夜風把你心裡磕了藥瘋跑的小鹿吹清醒點。
結果剛站在窗邊就發現了莫裡亞蒂宅邸前停了一輛馬車。
仔細看還是貴族家的。車身有徽記。
你的心髒猛地咯噔了一下。
瘋跑的小鹿一頭栽進沼澤地裡緩緩陷落掙扎不能。
莫名的寒氣從尾椎骨沿著脊背往上攀爬，後脖子像貼著把刀似的涼颼颼。
你立刻離開房間往樓下跑，一種事態發展完全超脫意料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伴隨著或許某個真相要被揭開的興奮和緊張，你的心髒另一種意義上地狂跳起來。
夜半居然有人會來拜訪莫裡亞蒂，你想起車站裡的埃文迪子爵小姐，莫名覺得門外那輛貴族馬車就是她家的。
越想越覺得事情的發展詭異又糟糕，你赤腳狂奔下樓，還差點剎車失靈猛撞上牆。
在以一種破壞氣氛的傻貓貓姿態衝進會客廳之前，你就聽到了一個平穩冷淡的女聲說：
「我原本以為，你會是個聰明的男人。」
你：這台詞仿佛有點耳熟……不不為什麼會有女人的聲音！而且聽著也不像阿斯利特·埃文迪！
那個聲音接著說：「莫裡亞蒂，你那顆看著輕浮的腦袋只是個徒有其表的裝飾品而已嗎。」
……好他媽毒舌的嘴。
…………懟的還是你的大聰明男朋友！！
你的心髒砰砰狂跳，一個加速直接強行閃現會客廳。
一屋子皺起了眉表情嚴肅的莫裡亞蒂牛郎團，剛說出冷嘲熱諷話語的女子正臉面對著他們。她的背影被卷曲的白/粉色長發覆蓋了大半，身形纖細，但散發出的氣場卻是極其駭人的。
雖然腦海裡沒有與這個人相配的記憶，可你還是瞬間認出了她的身份。
你直接不管不顧就大喊一聲：
——「姐姐！！！！！」
這個以大魔王氣場出現的年輕女人，是你那失蹤十來年的姐姐。
看到姐姐你忽然就頓悟了：米爾沃頓這個逼算什麼小魚干，頂多是條會蹦噠幾下捋直了身長也不會超過兩寸的小蝦米，你姐才是真BOSS！
會客廳情況一看就不太妙也不太和諧因為火藥味超濃的憑門外聽到的那兩句殺氣騰騰的話你也能判斷出你姐夜半上門絕對來者不善一個搞不好說不定就得衍變血色倫敦事件雖然你有全知的直覺buff這會兒也被巨大的信息量衝擊得差點宕機但血腥糟糕走向的結局真的噠咩噠咩啊你兩小時前才剛把男朋友拽回happy end的主線路這種時候就算是親姐提刀殺到你也絕對不能讓BE占據你的未來主流選項不然你真的會不甘心到原地爆炸的絕對會的！！！！！
突兀出現的你打破了會客廳劍拔弩張的氣氛。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彙集在你身上，你又雙叒叕感受到了泰山壓頂般的巨大壓力。
你：到處救場我可太不容易了.jpg
但這會兒容不得你退縮，就算多年不見的溫柔姐姐現在忽然凶如夜叉，你也得大著膽子把人拽走再說。
你閃現懟到姐姐面前，憑借身高優勢擋住了她和莫家那群人膠著的眼神大戰，無視姐姐涼颼颼的淺緋色眼睛一把握住她的手開始噓寒問暖：
「哇啊姐姐怎麼也到這裡來了呀真的嚇到我了誒沒想到這一晃而過十一二年沒見了都姐姐還是這麼漂釀真的是一點沒變就是好像沒怎麼長高……」
嘶，一不小心嘴了個瓢差點雷區蹦迪。
姐姐：「……」
姐姐面無表情看著你，按住你的肩就要把你推開，「敘舊的話待會再說。」
一副要繼續針對莫裡亞蒂嘴毒的架勢。
你哪肯再讓她開金口罵下去，怕不是你姐今天嘴炮多少明天你的攻略之路就有多少曲折。
於是硬著頭皮裝沒聽見她的話繼續深情款款：
「……不管怎麼說姐姐你現在臉色看著好白好差啊嗚是為我操心所以一直沒休息好嗎俗話都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姐姐你這樣勉強自己我也會很擔心的啦而且現在深更半夜凌晨三四點的都這麼晚了也該去睡覺了有什麼正事留到白天再談也是一樣的啦反正莫裡亞蒂家的這些人一個都不會跑的啦姐姐你就先養足精神看你這黑眼圈重的晝夜不分從國外趕回倫敦真是辛苦了一定沒好好睡覺吧沒關系我的床可以大方借給姐姐用的啦就這麼定了！！」
你發誓你這張嘴就沒這麼順溜地叭叭過，為了不給旁人插嘴打斷的機會你甚至都沒中途停頓換過氣。
眼見姐姐冷淡的臉出現了裂縫並且裂縫越來越大，你一邊小嘴叭叭，一邊不由分說把她抱了起來。
謔，這腰真細真軟和男人的果然手感不同就是骨頭有點硌手……哦不姐姐輕飄飄的誒，這些年是吃了多少苦啊嗚嗚心疼死小貓咪了。
姐姐，姐姐表情直接裂開。
——「赫連伊！！！」
姐姐氣得眼尾都泛了薄紅。
平穩無波的聲音也跟著出現了惱怒的情緒。
結果你就嗯嗯啊啊應了敷衍以對，繼續裝聾作啞頭也不回把你姐攔腰抱出了會客廳。
走之前還朝裡面沉默如雞的莫裡亞蒂牛郎團揮揮小手示意不要在意你們姐妹倆的小插曲，要聊什麼計劃變更就請繼續吧。
當然你們走後他們怎麼震驚震怒或感慨這個神奇的世界就不在你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不管過程怎麼樣，就結果而言還是順利的。
姐姐和你回到了你的房間，你膽戰心驚的把人放下來時，你姐的臉又恢復了面無表情。
在她冷淡的眼神注視下，你瞬間從心，差點腳一軟滑跪給姐姐來個三拜九叩大禮。
但姐姐這個時候卻一個字也不說，抿唇沉默，只是靜靜看著你。
那目光像是在回憶什麼，又像是在懷念……亦或是審視？
她的眼神一點點軟化，看你慫了吧唧的樣子完全沒有剛才那副油鹽不進的勇，輕輕嘆息一聲，抬起手摸了摸你紅腫的眼睛和嘴唇。
「伊伊。」姐姐緩緩喊你的名字。
你立刻繃直了腰，心髒砰砰砰地跳，眨了眨眼睛，又覺得冷卻沒多久的眼眶開始發熱了。
「憑你的能力，只要看到我就應該能想明白很多事。」姐姐用平穩但溫和不少的聲音說，「即使如此，你還是更偏袒他那邊嗎？」
你愣了愣。
媽耶送命題出現了！！！
臥槽這麼猝不及防的嗎！！！！
不不，hold on，伊伊你已經是只成熟的小貓咪了，這種程度的難題對於21世紀打遍乙游的你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
於是你故作鎮定並略帶悲傷地低頭說：「因為我不能再承受失去了，姐姐。」
真情實感，百分百真心話。
畢竟小孩子才做選擇，十八歲了是個大人了的你當然是選擇全都要。
男朋友你要，幸福和長命百歲你也要。
姐姐沉默：「……」
這可真是一個悲傷的話題。
你們相顧沉默。
面對姐姐，你心裡還是很忐忑的，不安有，茫然有，也擔憂在往後你們兩家還能不能友好相處一塊玩耍。
她現在是你在這個孤島般的異世界裡唯一的親人，你不可能忽略她的意志。
如果姐姐要帶你走，你恐怕很難拒絕，也很難就此離開。
姐姐的表情幾乎沒有破綻，你們分別了太久太久，你無法根據幼年的記憶判斷她此刻的想法。剛才在樓下一把抱住她就走的勇氣早跑光了，現在就剩下了慫和心虛和愧疚，只敢悄咪咪拽住她的袖子輕輕地扯兩下，連撒嬌都小心翼翼。
姐姐：「…………」
她仿佛心累般地嘆息了一聲。
「我累了。」姐姐閉眼扶額，「今天就先休息吧。」
你眨了眨眼，笑了：「嘻嘻。」
計劃通！！
沒有人能拒絕小貓咪撒嬌，沒有人！
（得意）
-TBC-
*注：「我要穩穩的幸福能抵擋末日的殘酷」，歌詞，出自陳奕迅Eason的《穩穩的幸福》。雖然說過了但還是要再說一遍，肥陳是作者最喜歡的歌手，有個夢想是能夠去他的演唱會。
第82章 【IF】·譫妄症（三十一）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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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心驚與膽戰去建立這親厚關系*
多年不見的姐姐，此刻再重逢時，變得熟悉又陌生。
你所觸摸到的是姐姐依然溫柔的靈魂，但昔日那清麗如白色扶桑花的微笑同時也消失不見了，殘余留下的只有蒼白冷漠的臉。
那雙緋紅的眼瞳像死去的冰封深淵。
沉寂，疏離，充滿尖銳的防備。
姐姐嘴巴不饒人你是清楚的。
從小就很能懟，經常笑裡藏刀，但你姐以前也只是軟刀子戳人心肺管子（沒錯你那很能叭叭的拉仇恨小嘴就是你姐當年的言傳身教），被罵的人腦筋不轉彎還不知道自己被罵了，但現在簡直就是尊口一開毒汁四濺，懟臉開大嘎嘎亂殺，嘲諷所到之處鴆酒傾灑寸草不生。
要問你是怎麼知道的……醒來後下樓一看會客廳眾人那鐵青色的臉，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姐姐和阿爾伯特大哥都不在場。
你錯過了一場世界大戰。
現在你只能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懵逼，感受著空氣中殘留的火藥味，在戰場的硝煙裡唉聲又嘆氣。
你像游魂一樣踩著虛浮的小步子坐到了威廉身旁，好歹休息了幾小時的你看起來比熬了大夜的他還要精神憔悴。
威廉順勢摸你腦袋，和你說早安，還問你睡的好不好，要不要再回去睡一會兒。
你現在滿心愁緒哪裡還睡得著，想到他瞞著你的事更是被氣到拿頭錘他，痛心疾首之極：「嗚嗚教授你為什麼不把那夜在布萊頓遇到了姐姐的事情告訴我！！(╤_╤)」
威廉微笑不語，扶住你的腦袋用手指幫你捋順亂糟糟的黑發。
當他算計了你得逞但是理虧的時候，他就會這樣笑眯眯的保持沉默，表面上絲毫看不出心虛和不安。
見他不欲辯解相當於默認的樣子，你感覺更氣了。
當即伸出罪惡的貓爪子探進威廉的外套摸……啊不是，掐他腰。
「嗚嗚嗚都怪教授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我從來都沒見過姐姐那麼生氣……」
你哭唧唧的，委屈到想號啕大哭。
好不容易把男朋友拽回HE主線，難道就要進羅密歐朱麗葉的家長不允許談戀愛的BE結局嗎？！
這也太慘了吧嗚嗚你不要啊啊。（崩潰）
威廉仍氣定神閑的在幫你整理頭發。
他還拿出那條紅色發帶，試圖研究怎麼像你一樣打出漂亮的蝴蝶結牢牢扎在頭發上。
也是，他幾小時前才嫖了你的表白，用跨越生死與你締結了超越血緣的關系，無論命運還是紅線你們都已經緊緊相連。甚至你還主動把二人物理鎖死，這會兒他確實一點兒都不用慌。
你抬起頭，眼神哀怨地看他，幽幽道：「教授也知道，如果是姐姐來接我的話，我是會跟她走的吧。」
聞言威廉終於停止了動作。
他低頭注視你的眼睛，昳麗的紅瞳像鮮血一樣攝人心魄，僅是眼神的變化就陡然給了你一股莫大的壓迫。
還挺有驚悚片BOSS那股子神髓。
你大著膽子去掐他臉，梗著脖子道：「少裝凶嚇唬我！」
邊說你還邊狠狠擰起了眉，咬牙切齒，「要是我沒有察覺到或者沒趕上，是不是現在我就得在泰晤士河撈你的屍體？？」
哦，說不准還得順便撈個大偵探福爾摩斯的。
威廉笑了笑，拿下你的手捏在掌心，「那種已經不會再發生了的可能性不在考慮範圍內。」
你：「……= =#」
淦，好想打他哦。
然而沒等你貓貓拳暴起傷人，忽然兩只手都被威廉牽起，握在他掌中。
男人的手指纖長好看，骨節分明，顯得你的手像孩子般稚氣，他只一合掌便將你的雙手牢牢包裹起來。
你聽見他胸腔裡吐出一道低沉的嘆息。
「果然是這樣。」他用帶著涼意的低音說，「伊伊，你終究是要離開我。」
垂眸看你的眼神像鴉黑色的霧霾，一片又一片地陰沉沉壓下來。
不僅滲人而且還隱隱透出了股即將變身黑泥的氣息。
大寫加粗紅字危了就是說。
你：「…………」
雖然很想說不要又雙叒叕立flag，但現場氣氛容不得你亂岔話題。
所以你還是開口先哄了男朋友，明確且肯定的告訴他：「但教授也得知道，其實我也是不願意就這麼離開莫裡亞蒂家的呀。」
「我們剛剛才約定好要一直在一起誒。」
威廉輕輕摩挲著你的手腕，抿唇不說話。
猩紅色的雙眸依舊緊緊盯著你，克制又炙燙的目光掃過了你的脖子和鎖骨這些部位。
你被看得背後脊椎骨寸寸生寒，不得不板起臉嚴肅警告：「……不要開始想像糟糕的東西！！捆綁束縛上鎖這些關鍵詞都禁止！！要想麻煩也請想點友好的畫面啊啊啊——」
HE他媽的不香嗎！！！（尖叫）
在你痛心疾首的控訴之下，他才勉強變回了平常的樣子，還不情不願的。
你開始覺得頭疼：為什麼眼前這個小教授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好像有哪裡崩壞了，更像那張漂亮皮囊下某些黑漆漆的東西掙脫束縛，決了堤瘋狂傾瀉。
就和出門撒歡的哈士奇一樣生拉硬拽都拽不住。
你不由得開始反思為什麼要和這種一不小心就切黑的家伙談戀愛。
但路都選了，還能讀檔怎麼的……乙游可以重開，但現實不能存檔啊！
你抬著眼欣賞莫裡亞蒂教授的盛世美顏，謹慎地吞了吞口水，頓時覺得病點就病點吧也不是不行（甚至更帶感了）。
畢竟這個男朋友是你空手套白狼套來的。
四舍五入，就等於白嫖啊！！！
再怎麼也不虧啦。
難得困惑的小貓咪僅用零點五秒就成功說服了自己。
然後足足花了五十分鐘才把鏟屎官哄好。
哄完之後你的內心：這個要一直哄哄才肯降一點點點點黑化值的男朋友就是屑啦！?(?`^??)?
然而表面上：貼貼、貼貼！抱緊男朋友的腰並開始上下其手，管他切不切黑反正這肌肉的手感真是棒呆了嘶哈嘶哈^q^
威廉於是不得不又把你從身上撕下來。
他心裡其實也有個日積月累越堆越多的問號。他懷疑你願意和他在一起只是單純饞他身子。
嘖，好色小貓咪，沒心沒肺的。
你費勁心思把男朋友哄好了，他也幫你扎好了頭發，然後趕你回房去換衣服。
你脫離二人互動的狀態抬頭一看，原本會客廳裡那幾個或站或坐的人都沒了蹤影，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想到在他們面前膩歪，你後知後覺紅了臉，不等威廉催促便一溜煙回了房間，換完衣服還躲了好一會兒，照照鏡子確定看不出異樣後才貓著步子摸去了廚房。
路易斯果然在裡面正忙碌著准備早餐，傑克也在幫忙。
老管家最先發現門外貓貓祟祟的你，笑著和你打了招呼。路易斯接著看過去，對上了你那一雙漂亮的、寫滿期待的藍蓮花色眼睛。
路易斯：「……」
他毫不留情，「傻站在門外干什麼，你，你到別的地方去，別進來添亂！」
張嘴就下了強硬的逐客令。
你遭到了會心一擊，變成哭哭臉：「……好過分！還以為路易斯會感謝我的！」
路易斯回以熟悉充滿殺氣和寒意的眼刀，惡狠狠反問：「感謝什麼？感謝你演技精湛，成功欺騙了我哥？？」
你頓時露出被姐妹深深傷害的表情，「……路易斯你好凶，我要去找你哥玩。」
說完轉身就跑走了。
路易斯：「……」
他面無表情的轉身回去繼續忙碌。
老管家傑克將一切看在眼裡，看破不說破，只發出了一聲老夫都懂的笑。
然後他就被惱羞成怒的學生以異常冷酷的臉一jio踢出了早餐准備小隊，趕去地下室拿酒了。
傑克：「……=。=」
呵，年輕人。
引發了不尊師重教悲劇的年輕人之一的你並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離開廚房門口後你就去找其他人了。
然而弗蘭德一見你就跑，話都不讓你搭。莫蘭居然躲在溫室抽煙，被你抓包還露出了一張超凶的臉，沒等你開始表演就拎起你丟了出去。最後你是在人美心善的邦德那裡了解到了今早那場世界大戰的部分情報。
果不其然你姐滿嘴毒汁大殺四方，把在座各位的心肝肺膽全都戳了一遍，中途莫蘭拔了好幾次槍，全靠威廉周旋才沒打起來。
事後得知的你聽得是膽戰心驚，一旦發生了肢體衝突矛盾升級，你姐那種一推就倒的身嬌體軟病美人，不受傷幾乎是不可能。
她現在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不知付出了怎樣巨大的代價找到你，如果真的發生流血，你恐怕很難不介懷。好在那種超級糟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順便你也知道了姐姐和大哥不在的原因。你姐罵完人後就帶走了阿爾伯特要去見維多利亞，估計是為了說明犯罪卿的事情。
話說你耗費大半年時間還在攻略莫裡亞蒂，你姐才來沒多久就已經搞定英國女王了嗎！！？
不，不知道說什麼，總之喊姐姐牛/逼就對了……
貓和貓之間的差距有辣麼大.jpg
從昨夜折騰到今天上午，算起來10小時都不到，但發生的事一件接著一件，可謂是讓人身心俱疲。
但一聞到早餐的烤香腸味道，你又瞬間精神起來，覺得自己生猛到能吞下一頭牛。
然而命運注定了這是個充滿戲劇性的早晨，你才剛吃完半個煎荷包蛋，莫裡亞蒂家就又雙叒叕有不速之客造訪了。
掐指一算，謔，是慘遭小教授放鴿子的福福工具人。
命中注定的宿敵第二次在攤開身份後面對面交談。
嗯，第一次就在昨晚。
你扒著會客廳的門框悄摸往裡望，自覺去打擾他們不好，但又忍不住好奇心。
夏洛克在你探頭時就發現了你，他想也沒想就把你叫了進來。
於是你滿臉開心的挨著小教授坐下，一副迫不及待要聽故事（劃掉）知道真相的表情。
威廉本意是不想你過多知道一些事情的，雖然你憑借零落的信息自己就能猜個七七八八……他無聲輕嘆，目光落在你身上，伸手摸了摸你的頭發，笑容略有無奈。
夏洛克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自己沒吃早餐空落落的胃囊瞬間被塞滿了。
叫了你進來貌似是個錯誤。
但堅強的大偵探強行無視了這點，沉著嗓子講起了自己這幾個小時來的經歷。
先有莫裡亞蒂教授上門拜訪，後有你追來找人，這些暫且不說了。夏洛克按照威廉留下的信的內容去了貧民街一間廢棄的屋子，從牆壁的破洞裡找到了那些能證明莫裡亞蒂就是犯罪卿的證據。
讀完了信，夏洛克帶著復雜的心情又去了倫敦橋，抱著一定要拯救小伙伴的悲壯和可能會殞命的決心，堅定而勇敢。
然後，他就從半夜等到了天亮……
莫裡亞蒂教授沒等到，倒是等來了這次突然2G變5G的蘇格蘭場和一大群報社記者。
什麼稱贊他不愧是倫敦之光犯罪克星啦，什麼保護城市和市民的大英雄啦，用詞之煽情，著實令人汗顏，那相機還懟著他的臉一個勁猛拍。
鬼知道他怎麼從那群愚蠢的麻瓜的圍堵下脫身的。
故事沒聽到多少，反倒是聽了大偵探一連串的吐槽。夏洛克還掏出一張報紙，應該是在來這裡的路上買的，帶著新鮮的油墨味兒。
他邊說邊遞給威廉，你跟著湊過去看，最大的版面就是他的正面懟臉照，背景是泛著晨曦微光的泰晤士河和倫敦橋。
上面的報道講的是倫敦第一偵探於昨夜成功將近日恐嚇並殺害貴族的自稱是犯罪卿的模仿犯捉獲——
……嗯？模仿犯？？？
你僅思考一秒，心中就有個肯定的答案確定了這是姐姐的手筆。
威廉也是現在才看到今天的早報，瞳孔微縮，低聲發出了驚嘆：「不愧是……」聽起來很有凝重的味道。
你想他八成是計算清楚了你姐目前在倫敦的勢力和權力範圍。
然後又雙叒叕開始了新一輪的不安。
夏洛克擰眉，「說點什麼啊，你們。」
見你倆腦袋挨腦袋湊一起看著報紙沉默，他忍不住開口催促。
聞言你抬起頭，看著夏洛克的眼睛很認真地說：「偵探先生，報紙上的照片把你拍的好醜哦。」
夏洛克：「……你看那麼久就看這個？這是重點嗎？？」
你眨了眨眼睛，然後恍然大悟，「哦！雖然救大偵探只是順便，但夏洛克你要感謝我的話我還是會很開心接受的。」
你一臉等誇的表情。
夏洛克：「…………」
他的臉扭曲了。
聰明的福爾摩斯在來的路上就進行過推理。約了他的莫裡亞蒂教授卻放了鴿子，聯想到你在貝克街221B門前哭著跑走前說的話，夏洛克還不明白後面發生了什麼他就枉為倫敦第一名偵探。
但此時此刻他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就倆字，離譜……
看著你身旁輕笑不語的威廉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夏洛克眉頭越皺越緊。
他敏銳察覺到自己差一線就能摸到莫裡亞蒂教授忽然向社會發出犯罪聲明的真正原因，但就是差一點，差那麼關鍵的一點點，這讓他內心十分抓狂。
簡直火燒火燎的。
你看夏洛克那糾結的表情，實在沒忍住，捂嘴偷笑了一下。立馬就引來了他的怒目。
威廉又摸了摸你的頭發，放下報紙朝夏洛克笑道：「還是我來解釋吧。」
「這家報社的幕後主人，現在是伊伊的姐姐。偵探先生，您的長兄福爾摩斯卿應該也與她有所交涉——她能直接面見「那位女士」。」
和聰明人說話只需要點到即止。
夏洛克補全最後一塊拼圖，瞬間推理清楚了事情的變量因何而起。
他眉頭緊皺，表情幾經變幻，陡然想了明白。看看滿臉天真像什麼也不知情的你，再看向眯著眼嘴角上揚的莫裡亞蒂教授，臉上肌肉狠狠抽動了一下。
夏洛克磨牙：「威廉……你這家伙……」
威廉微笑地打斷他：「不愧是福爾摩斯先生，這麼簡單的說明就理解了，真是方便。」
聰明人就喜歡打啞迷。
你聽過後決定選擇無視，畢竟要破解他們的加密對話很費腦細胞。
你盯著夏洛克抽搐的嘴角看了看，問：「偵探先生表情怪怪的，是肚子餓了嗎？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夏洛克：「……」
他用一種看失足少女的眼神看著你。
你眉頭微皺，「別這樣看我啦。偵探先生，雖然我之前也被瞞在鼓裡，但還是比你要更早一點知道真相的哦。」
貓貓得意.jpg
夏洛克：「…………」
他換了一副表情，開始用看神奇物種的眼神看你了。
你有被氣到，惡狠狠地瞪回去，但沒幾秒就被威廉的摸頭殺摁下了腦袋打斷對視。
你不高興地撅著嘴扯掉他放頭上的手，對著夏洛克沒好氣道：「好吧，我也不期待能收到感謝的話語了。但偵探先生也請開心一點嘛，至少能健健康康全須全尾的去參加好朋友華生先生的婚禮了不是嗎？」
聞言，夏洛克的表情卻更古怪了。
他終於不再看你，而是將目光轉向你身旁的威廉，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可能是顧慮到你在場。
最終他說，「只要犯罪卿還存在一天，我就不會放棄抓到他。」
話語頓了頓，夏洛克又問：「但我們還是朋友，對吧？」
威廉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他點了點頭，溫和的說：「當然了。」
這模棱兩可的態度也不知是在回答哪一句。
-TBC-
注：「心驚與膽戰去建立這親厚關系」，歌詞，出自陳奕迅Eason的《幸福摩天輪》。
第83章 【IF】·譫妄症（三十二）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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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陪伴你一直到這故事說完*
你沒好意思開口說「犯罪卿」以後恐怕得變成倫敦的都市傳說。
這著實有點太打擊福爾摩斯大偵探的積極性。
反正看你姐的態度，至少在大眾面前莫裡亞蒂永遠別想和犯罪卿畫上等號。
即便還不清楚姐姐這樣費勁操作的具體理由，但你也知道多半和你脫不了干系的，畢竟莫裡亞蒂對於姐姐來說沒有非其不可的理由。
只有你。因為你的私心是不願意溫柔的莫裡亞蒂教授背負起犯罪卿名號的。（當然其他莫裡亞蒂也不行。美人三兄弟就得整整齊齊。）
你想姐姐一定是聽到了你心底的願望，為了實現它才去做了許多非常麻煩的事情，比如攻略維多利亞女王什麼的。
嗚，姐姐大人……真是為了你犧牲太大了……
流淚貓貓頭.jpg
你越想思維就發散得越厲害。等威廉發現你情緒不對時，你已經一臉認真眼神犀利地拽著他的袖子，嚴肅對他說：「之後要好好感謝姐姐哦。」
「如果沒有姐姐氪金開掛，光是打米爾沃頓這個小BOSS，教授你就得掉半管血誒。」
威廉：「……」緩緩打出一個問號.jpg
他用無奈中帶著頭疼的眼神看你，嘆了一口氣：「又在說聽不懂的話了。」
「不過當然，關於姐姐大人的幫助這一點是肯定要感謝的……」
「道謝就不必了。」
「給我做為社會的牲畜工作到死為止吧。」
一個冰涼的聲音如此說。
你回頭，發現剛剛還在心裡想著的姐姐本人正站在沙發後，她出聲之前背後悄無聲息，也不知她是什麼時候來的。
好家伙這比你還要神出鬼沒，到底怎麼做到的？
莫裡亞蒂和福爾摩斯都瞳孔地震了一下。
你倒沒他們想那麼多，一臉開心的起身去抱住姐姐，臉貼臉地蹭了蹭。
姐姐擰起了眉，似乎有些下意識抗拒這過分的親近，但還是沒有推開你。
你深諳趁熱要打鐵的道理，握住姐姐的手就又開始噓寒問暖，不給姐姐開口的時機。
邊說邊走，很快你就不著痕跡的把她帶離了會客廳。
兩個大聰明眼看著你們姐妹消失在會客廳門外。
夏洛克率先收回視線，用聽起來就奇怪的語氣說：「廉，你家貓，看起來好像更親近（喜歡）她姐姐誒。」
「因為是很久沒有見面了。伊伊那副性子，難免剛開始會興奮一陣子。」
威廉不為所動，淡定回復。
夏洛克沉默了一會兒。
他在腦海中瘋狂回想剛才的畫面，到底有沒有看到你姐是怎麼出現的。
欲言又止了半分鐘，夏洛克還是沒忍住好奇地低聲問：「喂……威廉。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招惹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威廉面帶微笑地否認：「怎麼會呢？那只是伊伊的姐姐。」
聲音溫和、自然，而且非常篤定。
夏洛克：「……」
這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吧。
刻意的痕跡也太重了。
「哼，這就是你不惜要搭上性命的理由之一嗎……」
大偵探發出理解又有點不理解的感嘆，「既然那麼想和她在一起，那像約翰和他的未婚妻那樣定下婚約然後結婚不就行了。」
威廉垂了垂眼簾，嘴角卻揚起了弧度，仿佛是想到什麼，「這種事當然會做的。」
「但我想要與她……伊伊，我要與她締結起比婚約或誓言，甚至血脈相連、更緊密、更牢不可破的關系。」
夏洛克：「……（｀Δ』）！」
他看著威廉臉上的笑和眼神，感覺像看到了好幾天前對他宣布「我要結婚了！」的約翰·華生。
夏洛克再次覺得胃囊被撐到了要胃疼的程度。
——被告白的對像又不在！在他面前擺深情的臉給誰看啊！！
其實夏洛克知道華生或威廉都不是在故意針對他。
畢竟人都會本能地追尋幸福，就像他日常裡追著有趣的謎題跑。
但這種人生以來初次體驗到的、被小伙伴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給拋棄了的落寞（ps還是連續兩次），以及感覺自己又大又圓又亮像在發出強光般的某種物體，讓夏洛克深覺自己多余的同時又賭氣般的不爽了起來。
可這怪不了任何人。
大偵探難得用他聰明的大腦思考了一下人類心理學的復雜。
畢竟沒有人的狀態會是永遠不變的，人會思考，人會改變，因此才是人。他的小伙伴人生道路不會與他一直重合，彼此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誰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在一個月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視為朋友的莫裡亞蒂教授真的就是命運的宿敵犯罪卿啊。
現在不僅沒抓到犯罪卿還和人家心平氣和地聊家常更是想不到。
明明十小時不到之前，他們還在嚴肅的對話罪罰和生死。
現在居然在講這麼沒營養的話題就離譜……
夏洛克莫名覺得心累。
他感覺自己就算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也還是在莫裡亞蒂教授的劇本裡充當著工具人的角色。
哦，他甚至被放了鴿子，大半夜在倫敦橋吹了三小時冷風。
光是想想就好氣哦。
「……今後要做的事，應該有所打算吧？」夏洛克問。
「嗯。」威廉點頭，「或許就如姐姐大人所說，要為這個世界工作到死為止吧。為了……贖罪。」
「不再准備去為了理想的世界用那種方式獻身就好。」夏洛克沉聲，「下輩子這種話太虛無了。當朋友的話，現在就可以。」
「由衷感謝您的這句話。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讓她徒步跑過半個倫敦這種事，經歷一次就夠了。」
「能別突然用敬語嗎。感覺好惡心。」
威廉保持微笑，(^_^)
夏洛克面無表情地起身。
「要走了嗎？」
「啊，走了。要回去吃早餐了。」
「那我送送你吧。」
威廉於是也站起了身。
會客廳裡的談話簡短結束了。
但你們姐妹談心還遠不到結束的時候。
你一邊打岔一邊把姐姐帶走，生怕她開腔放嘲諷。姐姐靜靜看著你動作，像看透了你所想。
這讓你知道了你是被偏愛和被縱容的。
有太多的話想說。
有太多的問題想提。
可最後你只能張嘴吐出一句姐姐餓不餓要不要吃早餐。
「不用，我吃過了。」姐姐說。她伸手摸摸你的臉，「你在緊張嗎？還是在害怕會離開他？」
「好幾次好幾次，阿斯利特都告訴我，你都要留在莫裡亞蒂這個地方。」
姐姐的問話總是帶著送命題般的高危紅字加粗預警。
但打死你也想不到埃文迪小姐超級熱情地邀請你去她家居然是姐姐授意的啊。
你慫了慫，小心髒不敢亂跳，肝膽都在顫。半秒後你定神握住姐姐的手，開始撒嬌：「姐姐最好啦∼」
還像貓似的一下一下蹭著姐姐的手心。
然後就被捏了臉。
姐姐：「不要回避問題。」
你：「嚶QuQ」
你只好委委屈屈的說你在談戀愛誒，難道姐姐要做戀愛劇裡的反派BOSS，狠心做拆散情侶的惡人嗎。
「姐姐。」你深情地朝她眨眼睛：「你也不想自己的妹妹最後落得個被拐走私奔的結局吧？」
姐姐沉默：「……」
這他媽瘋狂往外拐的胳膊肘。
你再接再厲，又繼續給你姐姐狂轟亂炸科普不讓你談戀愛的種種危害，扯的是天花亂墜還不知所謂，姐姐聽得忍無可忍，打斷道：「你在表演情景劇的主角嗎。」
「需不需要我給你買個劇場，請十萬觀眾來看你演？」
你被迫閉麥，「……嚶QuQ」
但你仍不死心。圍著姐姐轉圈圈，左一句姐姐姐姐右一句不要生氣了嘛，轉完了還抱住姐姐蹭，順便摸一把腰……嗚嗚太瘦了都沒有肉摸著硌手啊嗚嗚嗚。
然後你又嚶嚶地心疼開了，埋在姐姐脖頸就開始哭，一個哭音裡夾一句來自妹妹突然的關心，一套連擊下來成功磨得你姐心累到沒了脾氣。
她力氣小沒法把粘在身上的你給撕下來，只得戳著你的腦袋命令你放手。
一瞬間你回想起了當年對著姐姐喊漂釀腦婆後面臨的來自血脈的壓制，本就不十分大的膽子當場慫軟，乖乖松開了扒拉在姐姐身上罪惡的爪子。
姐姐理了理被你扯亂的衣領，斥你：「沒大沒小。」似乎已經不生氣了。
你嘿嘿地笑，狡黠像只成功偷到小魚干的得意貓咪。
「我知道姐姐最寵我啦。」
你又去牽她的手，軟軟涼涼的，蒼白皮膚透出血管的淡淡青色。你牽著姐姐的手忽然就想哭，真好啊，曾經失去的親人能再回到身邊，且依然愛你。
「姐姐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啦。」
「為了我才去應付女王啊外交官啊什麼的，太辛苦了吧。」
如果不是因為你，姐姐沒有必要做那些在她看來是贅余和麻煩的事情，去和這個世界產生過多的糾纏。
現在的一切其實是你的願望，是你想要的。
「有姐姐也在這裡我瞬間就感到很安心了……姐姐對我最好啦，給了我好多好多力量和勇氣誒。」
她是你幼年時期最重要的玩伴，是你最可靠的聰明漂亮溫柔的姐姐，你仰慕的想要成為的人。
「如果不是這次莫裡亞蒂教授他突然啟動計劃，姐姐是不是要一直隱沒幕後不來見我呢？」你看著她的眼睛慢慢地說著。
姐姐的緋瞳顏色淺淡，漂亮驚人卻也冷冰冰的像無機質寶石，讓你看的很難過。
「……」姐姐一言不發。
她看起來就不是話會很多的人。而當她不能給予你回答，也只能保持沉默。
你想，分別的那些年裡姐姐究竟經歷了什麼呢？
可這是還不能問出口的話。
或許你能想像到其中十之一二的艱辛，這讓她從裡到外都改變了許多，以至於費盡心力保護你滿足你的願望，卻又不來見你。
所謂近鄉情怯，因愛生憂怖，生惶恐。
你知道這是因為姐姐在乎你。
她也是你無可替代的親人，在選擇愛人共赴未來這件事情上，你更希望得到來自姐姐的肯定和祝福。
「相信我的判斷嘛，姐姐。」你扯著她的西裝外套晃啊晃，「如果他真的能使我傷心，那我也一定會頭也不回地離開然後撲到姐姐懷裡哭的。」
「我也都長大成人了，肯定要經歷我要經歷的。擊不敗我的終將使我強大。就像姐姐這樣。」
你好說歹說。
嘴巴都要說干才哄得姐姐點頭，答應不強行帶你走，以及盡量不針對算計了她的莫裡亞蒂。
為什麼說是盡量呢？因為前幾天你男朋友在倫敦殺人又放火，蘇格蘭場到現在也還沒把莫裡亞蒂宅給圍個裡三層外三層，全是你姐神通廣大給收拾的爛攤子。
據說莫裡亞蒂開始搞事的消息傳出去後，姐姐是丟下工作坐船日夜兼程從柏林趕回倫敦的。
難怪昨晚出現時臉色會蒼白成那樣。
你：心虛.jpg
生怕姐姐過勞，你趕緊又把人一把抱回了臥室，將姐姐摁在床上要她休息。
一邊哭唧唧還一邊試圖扒姐姐衣服，「嗚姐姐要保重身體啦……要不要我幫姐姐脫外套？」
姐姐擰著眉，費力把你的爪子給掰下來，搖頭拒絕：「不用。」
然後自己脫了外套馬甲蓋被子睡好。
你趴在床邊守著等姐姐睡著，靜靜聽她呼吸變得平穩悠長，才貓著步子退出臥室。
肚子空空癟癟，你果斷去了廚房。
不過在裡面的人是威廉就是你沒想到的事情了。
他在幫你熱冷掉的早餐，還給你烤了一個小蘋果派。
端著盤子到餐廳，你安靜地吃著本應兩小時前吃完的早餐，填補胃囊空落落的難受。威廉就坐在旁邊看著你快樂干飯，也不出聲打擾。
時間一長你就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往他嘴裡塞了塊蘋果派叫他不要再盯著你了。
威廉就笑，笑聲比平日低沉：「可平常伊伊你都是這麼盯著我看的。」
你裝傻：「啊？有嗎？我沒做過這種事哦。教授你不要沒證據還隨便誣陷我。」
謊話說的心不跳氣不喘面不改色。沒被抓到過就是沒有做過，你才不虛。
看你這洋洋得意的小表情，威廉也不戳穿，用優雅的餐桌禮儀吃掉了那塊你塞給他的蘋果派。
你低著頭默默加快了干飯的速度。你不想再被他盯著看。你才不要理解他的愉悅感……被盯著看的你會感到很羞恥啊！(≧﹏≦)
以最快速度光盤行動的你自覺把餐具收拾好送到廚房洗干淨，威廉跟著你，也很自覺的挽起了衣袖幫你把洗好的餐具用干淨的布擦干水，然後細致地擺進廚具櫃裡。
總覺得這一幕有點點熟悉。以前也出現過。
你忍不住側頭去看他。
果然美人做什麼事都是賞心悅目的。
緋瞳半垂低著頭認真的神情好看，隨著動作骨骼和血管都若隱若現的雙手好看，側臉好看，肩背和手臂好看，發尾輕輕晃動的弧度也好看。
一想到這是白嫖來的美色，哎，更好看了，不用加濾鏡他都在發光。
威廉早就注意你在看他，但不等他側目或開口，你就立刻收回了視線，一點兒也不給他逮到的機會。
你洗完了餐具，用水衝掉手上的泡沫，終於開口打破沉默：「教授沒有什麼想問的事嗎？」
你抬起頭直視莫裡亞蒂教授的雙眼，已經不是暗示是明示了。
威廉於是從善如流，「好吧，我確實是有想問的。」他說，也轉身看著你的眼睛：「伊伊，你會離開我嗎？」
你一臉「我就知道要問這個」的表情，用平淡到成一條直線的毫無感情的聲音回答說：「不會。」
威廉：「……」
明明是篤定肯定堅定而且毫不猶豫的回答，為什麼他聽著就一點也不覺得開心呢。
一定是你的態度懶洋洋的太敷衍不走心的原因。
你說完不會後很快又接著說：「其實我在思考我不要生教授的氣。」
威廉似是不解，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嗯，為什麼呢？我做了什麼會讓你生氣的事情嗎。」
你反問：「沒有嗎？說這種話，教授你的良心不會痛嘛？」
貓貓凝視.jpg
威廉無聲地笑了笑。
你注視這個笑容，才不承認自己有被蠱到，哼了一聲輕抬下巴，轉身離開了廚房。你動了威廉也跟著你動，距離恰好維持在半步之外，伸手就能把你拽到懷裡抱緊。
像尾隨貓貓的閑得無聊的鏟屎官，你走到哪他跟到哪。
你假意要回房間，徑直往二樓走，哪成想剛路過書房還沒到他房門口更沒到你房門口，跟在身後的威廉突然逼近，一手攬著你的腰一手推開門，幾個呼吸就把你掠進了他的房間。
現在你背靠著冷硬的門板，身前是莫裡亞蒂教授。他把你堵在一個狹小/逼仄的空間，來自他的氣息也將你浸染。
——嗯……怎麼說，恭喜解鎖壁咚成就？？
你努力保持平穩和冷靜，抬眼看他：「干嘛啦？壞心眼的莫裡亞蒂教授。」
然而威廉只是沉默伸手抬起你下頜，用輕但不容躲開的力道鉗制迫使你將頭朝他仰起。
話音還未落，他便俯身吻住你的唇，毫不費力大舉進犯。
你驚得眼睛大睜：「……？？？？？？？」
艸，這人不講武德。
威廉用一個吻把你親得暈暈乎乎臉紅氣喘。
然後他心情就肉眼可見變好了，輕松拎起你坐到沙發上，還把你抱在懷裡順毛安撫，沉迷吸貓不可自拔。
但羞意上湧的你只覺得貼貼好熱，一呼一吸裡全是他的氣息，根本不想貼貼只想保持距離，像只被強rua的貓一樣不情不願地掙扎起來。
你想像中自己已經抗爭得非常努力了，然而他對你的鉗制卻一點也沒有要被撼動的意思。
直到威廉在你後脖子上不輕不重威脅般地咬了一口，你才終於不敢動了。
藍眼睛的貓咪埋頭在他懷裡委屈地嗚咽了兩聲，仿佛在控訴他的暴行，緊接著聲音頓住、就像是後知後覺恍然大悟，一雙小手緊貼在他身上，隔著衣服亂摸了起來。
摸到感興趣的地方甚至會用手指戳一戳。
威廉：「…………」
你這小色貓，不僅沒心沒肺，而且記吃不記打。
總之就是很無語。心情復雜.jpg
但這樣他反而不得不把你放開了。
你剛一得自由就立刻拉遠了二人間的距離，一路退著縮進了沙發角落，雙手還在身前擺出了防御姿勢。
看著這一幕的威廉合理懷疑你剛剛亂摸亂戳都是故意的。
你瞪著他，臉又紅又燙，眼神幽怨：「教授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親吻狂魔嗎……從昨夜到現在才十二小時不到誒……我嘴肯定又腫了，嗚……」
說到最後你差點嗷嗚一聲哭嚎出來，眼睛紅腫就算了，嘴唇還紅腫這要怎麼見人……會被莫蘭狠狠嘲笑的！
你的酷girl形像已經毀於一旦了！！嗚嗚嗚。
「……抱歉，伊伊。」威廉露出內疚的表情，誠懇道歉。
他垂下了眼，眉心堆出幾道褶子，一副內心被愧疚和悔意鞭打的模樣。平日那大局在握的鎮定神色此刻也摻雜著一兩分慌亂，宛如無所不能的神在你輕易展示了不為人知的脆弱。
「！！！」你立刻就被擊中了。瞬間忘了自己還在考慮要不要生他的氣，啊啊美人都露出這種神傷模樣了你怎麼還有心思生氣呢！
你顧不上臉紅也忘記了被親腫的唇還隱隱作痛，怎麼縮進沙發角落的就怎麼原路返回，蹭到他懷裡貼貼，自己哭音沒歇還反過來哄他。
這白給的速度，被你姐知道還不得當場血壓高（。）
確定傻貓貓還在乎自己，大聰明莫裡亞蒂教授心情又變好了一點。
這回他克制住了心裡那些翻湧的惡念，用你不會抗拒的力度將你松松抱在懷裡，同時又下意識地攬著你的腰默默封鎖你逃脫的路線。
威廉聽著你安撫他的話，耐心地配合著做出恰當的反應。他一向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
你的小心思雖然防不勝防，但你本人實在天真又好騙……
終於抓到你毫無防備的時候，威廉便順勢問了他最想知道的關於你去留的結果。
你沒有多想就告訴他了，還很開心的跟他宣布在你的軟磨硬泡下姐姐答應讓你留在莫裡亞蒂家了，以後還是可以和男朋友每天見面快樂貼貼的啦∼
威廉聽後不自覺松了口氣，但也沒完全松。他繼續追問其他細節，畢竟你的姐姐看起來就不像是個隨和大度的家長。
但你沒有再乖乖回答威廉的問題，反而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似的，饒有興趣地反問道：「如果姐姐一定要帶我走呢？那時候教授要怎麼辦鴨。」
「如果是那樣的話……」威廉用緋紅的眼瞳看著你，「伊伊，你會跟我走嗎？」
你撅了撅嘴露出不滿意的表情。他怎麼用問題回答你的問題？便說：「那我考慮一下。（｀Δ』）」
威廉笑了，笑容瑰麗卻帶著一縷危險：「那我只能去搶了……即便強取不來，去偷去騙，我也一定要你回到我的身邊。」
謔，這純正的黑泥味，還透著一股濃濃的flag既視感。
直覺拉響的警報迎面給了你一個大逼兜，你從被美人蠱惑的狀態中清醒，意識到剛才那段交流給自己插了個多危的旗後，你只想再送自己一個大逼兜。
唉！都是美色誤人啊……
你內心哭哭唧唧，順便把自己埋威廉懷裡，試圖亡羊補牢：「我隨便說的，教授你千萬千萬不要當真QuQ」
「我們會一直像這樣在一起的啦……」
「所以不要總是想像那些不會有的糟糕畫面了……」
不會變成那樣的。你想，姐姐不會真做強硬分開你們二人的事的。
她最溫柔了，最疼愛你了。
是會為了你的願望，你想要的而默默做了許多的、溫柔的人。
明明你沒有表露過絲毫關於那個願望的痕跡，但姐姐還是聽到了你的心音，並且送給了你一個你想要的未來的局面——
你想要的是「最後一幕」永遠也不要來臨。這是在威廉送你回達勒姆之前，你心底最隱秘的聲音。
你期望的事情與他的期望其實是完全相悖的。
你希望莫裡亞蒂家的日常能像往常那樣一直持續下去，計劃的終點就像永遠不會到來的明日，不會有需要彼此分離的那一刻。
可那時的你也知道自己無力改變一切，威廉做出的決定，計劃不間斷的推進，你都無法叫停。
那不止是他的期望，那還是他們的期望。即便前進的道路是錯誤，一切努力終如夢中花消散，這個組織也沒有了回頭路可走。
撬動從古至今的秩序本就是一意孤行，他們沒有可以反悔的余地。
威廉是抱著必死的覺悟啟動計劃的。
即便事先預算了千萬種的可能性，現實會發生的意外也總是遠超人類計算的極限，他的心每每在面對自己時就變得足夠冷酷。
你也是抱著赴死的覺悟趕來倫敦的。
在你這十八九歲不夠冷靜也不夠成熟的年紀裡，失去戀人簡直比失去最重要的心髒更加可怖，愛和貓都不講人的道理。
你跑在霧裡，跑在空無一人的倫敦街頭時就在想，想你這一生總有那麼一次要為什麼不顧一切、奔走飛馳，甚至決斷生死。
十八歲的倒轉的人生，綺麗幻夢的英倫十九世紀，或許本就是你的靈魂彌散之前最後的譫妄一場。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可怕。
只這一次，只有這一次，你不停地告訴自己，什麼都不要怕，最大的恐懼就在面前，不去要悔恨終生，去了就不能回頭。
再也沒有反悔的余地了。
身後是湍急的黑河，而身前是他。
——你知道要抓住他，就要先放棄自己。
這場博弈最後的結果當然是好的，是你的期望亦是他的期望。你們都抓住了對方。
無論此後還能不能得到救贖，這一刻得到的滿足也足以慰籍被孤獨寄生被悲痛啃噬的靈魂，從此更加溫柔更加強大。
現在你握住他的手，吸了吸鼻子，用帶哭腔的聲音說你和他都會變得幸福的。
「這樣的未來存在著，就是教授你和我要一起去的那個未來。」
你抬頭非常認真地看他的眼睛，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真摯而篤定。
威廉在安靜的聽你說。他應該有被你堅定溫暖的話語安慰到，那股子讓你心驚肉跳的危險氣息消失不見，他心底隱秘的忐忑和不安於此時此刻似乎也平息了躁動，不再苦痛地折磨他的靈魂。
他的手搭在你腰上，像是怕你突然消失不見。你去牽住那只手，緊緊握住，還扯到他面前給他看。
「那晚你找到了我，而昨晚我也找到了你。」
「你抓住了我，而我也抓住了你。」
這份聯結比婚約或誓言，甚至血緣相連來得更緊密、更牢不可破。
你看著威廉的眼睛。既看見紅海，也看見自己。
看見自己在紅海裡露出微笑。
「從此以往，我們將永不分離。」
-TBC-
*注：「陪伴你一直到這故事說完」，歌詞，出自陳奕迅Eason的《陪你度過漫長歲月》。
第84章 【IF】·譫妄症（三十三）
前情提要：啥玩意，本篇不存在這種東西，沒有。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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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談】
00.《無問》
「如果路會通往不知名的地方，你會跟我一起走嗎。」
01.修羅場住家裡了
被你強制休眠幾小時的姐姐醒來後終於看起來沒有了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勢。
你倍感欣慰地松了口氣，心想這會兒男朋友和自己家長總算有點友好談話的余地，不至於一聊就結仇……結果你的姐姐大人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她一開口就是從今以往她也在這莫裡亞蒂宅住下了。
你：「……」表情驚恐。
莫裡亞蒂眾：「…………」瞳孔地震。
姐姐問你，「怎麼，難道小妹你住得我就住不得？」
然後也不等你回答便轉向莫裡亞蒂，嘴角一掀就仿佛要開嘲諷：「難道堂堂莫裡亞蒂家已經沒落——」
嚇得你趕緊伸手攔住，「姐姐、不是！」勸阻的同時腦袋瘋狂思考對策。
結果威廉在你攔著姐姐時就開口說：「當然，樂意之至、姐姐大人。莫裡亞蒂家當然會歡迎您的到來，您想住下多久都可以。」
你想好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轉頭不知該用什麼表情看著你的男朋友。
——淦，那你以後豈不是每天都要同時面對兩個說不定下一秒就會炸的不定時炸彈？？？
被你攔住的姐姐臉色陰沉：「莫裡亞蒂，再敢用那個稱呼，我就撕了你的嘴。」
——得，現在就炸了一個。
你整個人麻木了。
算了，要不世界還是毀滅吧。
——你只是一個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小貓咪啊！！
02.憂莫世界名畫：阿爾伯特在上班
很快眾人繼今後家裡不太平後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早上隨你姐姐出門去見女王的阿爾伯特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你替他們向姐姐詢問那位美人大哥的去向，姐姐擰著眉回想了一下，「哦……那個綠眼睛的？」
她淡色的唇勾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緋色的瞳孔冷酷又無情：「現在你們拼命趕過去的話，說不定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面哦。」
眾人皆是一驚：「……！！！！」
你看著露出一副標准反派嘴臉的姐姐大人，忍不住開口吐槽：「姐姐，不要把去國外出差說成好像是要上斷頭台一樣駭人聽聞啦。」
姐姐大人斂了笑，面無表情轉頭看你：「……」
你心虛但絲毫不慌地朝她吐舌，還振振有詞：「我是在替姐姐翻譯啦，翻譯！」
「姐姐說話太引人誤會了嘛qaq」
不僅理直而且氣壯。
——赫連伊，一款專職拆姐姐台的怨種小貓咪。
姐姐心很累。
03.小色貓
起初姐姐住的是你的房間。
（你：嚇得我趕緊給日記本上把鎖壓箱底藏好）
當然，床只有一張。
好在床寬大得足夠三個你同時躺在上面打滾，睡一個你加瘦弱的姐姐完全綽綽有余。
然而沒幾天後姐姐還是搬到了別的房間，要問為什麼……
可能是因為你睡著後總喜歡扒拉著姐姐不放。
睡前還摸摸肩摸摸腰摸摸腿……什麼的。
姐姐：本就糟糕的睡眠質量如今更是直線下降。
姐姐最終不堪伊擾，戳著你的額頭把你一頓教訓。
結果見你居然死不悔改甚至還委屈上了，倍感頭疼不得不黑著臉換了房間。
三樓，西邊，離你挺遠。
你：「……嚶qaq」
貓貓只是想和姐姐貼貼，貓貓沒有錯。
04.世界上最最溫柔的人
你說過小教授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你也說過你的姐姐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你當然沒有說謊，因為在你看來，大家都是非常溫柔的人。
這有問題嗎？這沒有問題。
所以你對於前腳跟小教授說完後腳就跟姐姐說同樣的話這種事莫得任何心理負擔……
但姐姐大人並不這麼想。
呵，小妹的嘴，騙人的鬼：)
真是信了你的邪。
世界上最溫柔的姐姐對世界上最溫柔的教授沒有半點和溫柔有關的想法。
05.只有雙方家長（哥哥姐姐）受傷的世界達成了.jpg
姐姐住進莫裡亞蒂家，擺明了就是要行使一個大家長的正當監督權利。
你一開始還慌得很，生怕莫裡亞蒂從此永無寧日。結果好幾天下來，除了相聲節目變多了外，和以前好像也沒啥區別？
當然火/藥味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有你在旁勸（chai）架（tai）也不見得能濃到哪裡去。
姐姐比你要安靜得多，不挑食不鬧騰不拆家，除了嘴巴毒點……好吧問題還是有點大的，太拉仇恨會成為團厭的啊！
但，果不其然幾天後大家都有意識避開姐姐，並且盡可能不與她產生不必要的交流。
可以說是十分冷淡了。
出於各種層面的擔憂，開始那幾日你總粘在姐姐身旁，聊聊天碎碎念捏捏肩捶捶腿順便摸摸腰，沒話題也硬找話題，終於把她吵吵得煩了，凶著臉把你趕到別處。
你怕姐姐被孤立，結果姐姐她樂得清淨。
確認真沒問題後你總算松了口氣。
緊接著背後傳來一聲小教授的親切問候又讓你把松的這口氣咽了回去。
僵硬回頭，金發美人的笑容好看過了頭，一雙緋紅之瞳都笑得眯起縫兒都不見，能把人生生溺死的溫柔裡隱隱透著些許秋後算賬的陰森可怖。
硝煙味裡頭摻著濃濃酸勁，這是誰的醋廠炸了？
哦，是被你晾了好幾天的男朋友。
你看著他的表情，又扭頭觀察了下四周情況，最後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伊伊？」威廉輕聲喊你的名字，同時身體前傾逼近你身前，帶著淡淡的壓迫感。
你在他靠過來時忽然抬頭。威廉猝不及防被你吧唧親了一口嘴角，赤色瞳孔瞬間放大，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只是他的臉色變化得可快，沒等你再看一眼莫裡亞蒂教授的震驚.jpg表情包，威廉便又恢復了原先笑眯眯的模樣，伸手把你撈進懷裡一頓親。
可能顧忌是在走廊這樣開闊性的公共區域，威廉僅是吻了你的唇。
你抬頭看他的眼睛，歪著頭問：「……還氣嗎？」
威廉不說話。一手放在你腰後，一手捏起你面頰旁垂落的發尾在指間輕輕捻動，眸色深沉，不言而喻。
你不由得嗔怨地瞪他一眼。方才他親你時半含著唇吸吮得十分賣力，再來兩回你的嘴肯定又得腫了。
之前第一次還能理解他是情難自禁，但這次絕對就是故意的！！
你像游魚一樣從他懷裡溜走，跑到他身後。
威廉於是跟著轉身看你。你轉在原地等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你身上，才輕哼了一聲扭身穿過走廊往二樓的樓梯走。
「……」他發出了一聲悶笑，動身跟在你身後。
就像鏟屎官追著小貓咪尾巴後面跑，是沒有貓的人理解不了的快樂。
比如提著酒一般路過的莫蘭上校。
他滿心無語的看你倆鬧著玩似的跟前跟後，感覺像看到了兩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在玩過家家游戲。
本來只有你幼稚，現在連帶著威廉也一起幼稚了。
小情侶的日常就是這麼毫無營養而且撐胃。
然而小學生戀愛什麼的都是老父親濾鏡下的假像，跟你身後的可是佯裝無害的肉食系猛獸，跟著跟著就把你推進他房間，直接按在門上掐住腰親。
你費了老大的勁才把他推開一點點，艱難得以喘息，恍惚間你還以為自己面對的是什麼大型犬。
他的喘息也在你耳旁，低低沉沉的很誘人。
小貓咪哪裡受得了這個！你紅著臉戳住他肩胛骨，把他往後推。
「還氣？有什麼好氣的啦。」你直視他的眼睛說。
「安撫住姐姐的情緒這件事很重要，也不看看是誰把她惹這麼生氣哦……再說我也不是故意不搭理教授你的呀。」
又是埋怨又是撒嬌。
大聰明莫裡亞蒂教授大抵也知道實際計較起來他理最虧，所以很輕易的就被你哄三言兩語給好了，露出了與往日無二的微笑。
他逗弄了你兩句，在你炸毛之前輕笑著轉移話題，但也三兩句不離你們姐妹，想從你這套情報分析並制定應對BOSS策略的算計簡直是明晃晃寫在臉上的。
你也不介意威廉套你話，反正你也是要告訴他的。但你們姐妹分離多年，你也不敢打包票說絕對了解她。
不過有一點還是能肯定的……
你：「教授暫時不要直接以「姐姐」稱呼她哦？你好感度還沒刷上去，強行使用沒解鎖的稱呼後果會很糟糕啦。」
威廉：「被姐姐大人狠狠厭惡了這件事、姑且我還是有自知的……真是悲傷。」
他不禁回想起了乍一看氣場很凶很嚴厲實則十分好哄的岳父（？）赫連覺，哪裡想得到你家一窩毛茸茸居然會變異出條劇毒美杜莎啊。
你皺眉，繼續戳他肩窩：「稱呼、稱呼先糾正一下！」
「教授你也不想阿爾伯特大哥這次出差德國半年都回不來吧？」
威廉無語：「…………」
這戀愛談的好費家長。
06.假名
最終莫裡亞蒂家都對姐姐統一了稱呼。
據威廉說是曾聽埃文迪小姐這麼喊過姐姐大人：「Hakutaku女士。」
一聽就不像是英文的發音，倒像是日文的羅馬音……你敢用你追番數年的二次元馬甲發誓！
沒錯的話，應該是「白澤」。
哇這超酷的誒！！
07.乙游戰神永遠的神
雖然大家都知道，但還是要再次說明：現在是暑假。
你，赫連伊，天/朝某高校中文系在逃大二生，逃過了成堆的課業PPT和結課論文，但並沒有逃過莫裡亞蒂教授特別定制的暑假補課班。
浪了幾天（哄姐姐）後，你就被你的現任男友兼補課老師摁到了書房，開始了痛並且不太快樂的暑假補習。
同時順便把鴿了好久的小說啊劇本啊也重新構思了起來。威廉對於和你一起討論劇情、找資料這種事十分熱衷，你的奇思妙想，天馬行空般的大膽新穎，這一切都令他覺得有趣。
或許也是因此能更加了解你內心的想法也說不定？有時候你和他討論上了頭，很多不能隨便說的話嘴一瓢就出了口TvT……
好吧，估計他是為了逮你把柄才和你樂此不疲討論關於寫作的事情，你已經看透這個因為莫得安全感所以控制欲空前暴漲的切黑·莫裡亞蒂教授了。
你想威廉大概是要抓住點什麼才能安心，你理解，畢竟玩戰術的比起戀心更相信把柄，這是本能，是潛意識，不受他本人主觀操控。你自認還是很善解人意很大度的，他想知道什麼，基本都有意無意給他透露了。
看金發美人高高興興的樣子，你也忍不住也高興了。就像你毫無戒心地朝凶獸伸出手，他於是也把收了利爪的肉墊軟軟搭在你手上，彼此相互信任，默契十足。
哎，不愧是在二十一世紀飽覽乙游言情戀愛網劇的你，理論經驗豐富了這會兒實戰談戀愛也是順順利利一路朝著HE高歌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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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重點是補課嗎重點的是補課的教授啊！
蒼天在上，耶穌見證，你不是故意要和男朋友黏黏糊糊卿卿我我的。
但戀愛氛圍粉紅泡泡這個東西吧，有時候就算是親姐架著加特林炮在旁磨刀霍霍都鎮不住，照樣能咕嚕咕嚕不分時間地點氣氛地往外冒。
姐姐沒幾天就知道了你和小教授的暑假補課活動，一時間表情管理都失了控。
她看著你的課程表，指著上面占了半數的各國語言，問：「這是你想學的嗎？你的夢想是三年後出任英國的外交官？」
你低著頭對手指，期期艾艾地小聲說是文學創作需要，搜資料什麼的能看懂原文最好啦。
姐姐：「……」
她指著那些禮儀舞蹈小提琴鋼琴等課程，問：「那這些呢？」
你眼睛轉了轉，悄咪咪抬頭看了眼姐姐的表情，「藝術鑒賞嘛。住在人家家裡，學點禮儀也沒錯嘛。就像那個體驗課一樣的。」
姐姐：「…………」
她的表情仿佛在說你還挺會編。
她深呼一口氣，徑直指向高等數學那一門課程，開口：「伊伊。」
你忐忑地應了一聲：「嗯嗯qwq」
姐姐：「看你這麼醉心文學創作，怎麼也不是理工科的吧。」
你：「嗯？理工科也有畢業後做全職作家的呀，比如隔壁……」
姐姐：「……」眼神一冷。
你瞬間從心：「對沒錯姐姐我是中文系來的qwq」
姐姐聞言便笑了，笑容冷冷的但好好看，直接把你給看愣了。
「中文系還學什麼高數。」
然後刷的就把課程表上的數學給劃掉了。
「想學外語，這幾門我都可以教你。」
接著刷刷幾下，占了課程表一半的外文便就剩了個孤零零的拉丁語給你的男朋友任教。
「還有這些——藝術鑒賞——哼（滿含不屑）……他個數學教授專業都不對口，伊伊你要是真的感興趣，我送你去阿斯利特家，好·好·體·驗。」
看著幾乎被你姐給清空的課程表，你：「……」
暑假不用補課了應該歡呼雀躍普天同慶的，但你怎麼就有那麼一丟丟的失落呢。
姐姐看你低著頭扁著嘴還皺著眉頭的不高興小表情，隱隱頭疼了起來：「……就這麼喜歡被他補課？」
「啊？嗯。」你的語氣不無幽怨，沉重地嘆了一口氣說：「白嫖的誒，不上白不上。姐姐不明白，這要讓我以前那些圈內同好聽說了，那不知道得有多少美少女淚流滿面的把我嫉妒得要死要活還只能含恨祝福呢。」
姐姐就無語：「…………」
——這妹妹救不回來了，還是准備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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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小貓咪不要什麼都從男朋友那裡學啊
你看得出來姐姐不太拘著你，只是針對莫裡亞蒂。
所以自兩家開始接觸以來都是盡可能兩邊周旋，哄完姐姐哄男友，擼順這兩頭絕世凶獸後還得安撫其他人，可以說是很心累了。
現在姐姐直接報廢了你的暑假補課活動，但——其實這對熱戀期的小情侶來說問題不大，該黏糊的時候還是黏糊，莫裡亞蒂教授就算只給你講一首拉丁文詩，他也能拆開來一天講一句，一句講三小時。
所以補課活動的重點難道是補課麼？重點是貓貓要和偷貓的賊貼貼啊！這他媽攔不住的啊。
姐姐就算是有心防賊，但也實在架不住自家的水靈靈傻乎乎的小白菜長了腳一個勁兒往賊懷裡撲。
搞明白了核心原因，很快你就被姐姐打包送去了埃文迪小姐家的子爵府邸，理由：上體驗課和藝術鑒賞。
順便給你男朋友匹配了一個需要出差的任務，當天的火車票，拜拜都不讓你倆說，直接拆了，一個往東一個往西。
目送載著男朋友的馬車消失在視線盡頭，你問姐姐能不能不去埃文迪子爵府「上課」。
姐姐冷笑不語，你瞬間就慫了：「……好吧我會好好體驗的。」
接著你又問小教授的任務是做什麼，去哪裡，多久回來之類的。
姐姐說：「等你上完體驗課回來，我再告訴你。」
你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很快印有子爵家徽的豪華馬車就停在了莫裡亞蒂家大門口。
好久不見但依舊對你熱情不減的阿斯利特·埃文迪今日打扮得異常美麗、優雅動人，她下了馬車緊緊握住你的手，雙眼放光：「終於、終於，能夠邀請伊伊小姐您到我家裡來做客了呢。」
你：「……」
莫名但熟悉的後脊背一涼。
之前邀請你去她家玩可能是因為姐姐囑托，但這份超級加倍的執著絕對是埃文迪小姐發自內心——就像狂熱貓奴在遇見稀有品種的貓貓時那種要帶回家收藏的那種勢在必得，沒有惡意但十分嚇貓。
一瞬間你仿佛體會到了三番五次被你摸腰又摸腿的姐姐的感受，忽然間更不想去了。
但在這件事情上你有的選嗎？不，你沒得選，所以你還是拎著自己的小皮箱上了埃文迪的馬車，委屈得像個被強買強賣還無處申訴的小貓咪。
好在埃文迪小姐雖然狂熱貓奴但確實是個淑女，熱烈的眼神已經是她最放肆的舉動了，其余倒是沒對你怎麼樣。
你起初是很不適應，如坐針氈，但習慣了也就莫得感覺了。
等上了幾天體驗課後，你甚至都能面不改色故意貼貼埃文迪小姐，利用自己的優勢從她那裡套話了。
哎，都怪小教授，言傳身教的，都把你給教壞了。
10.「此身越重洋。」
阿斯利特·埃文迪，表面上是標准的宛如教科書一般的英倫淑女，然而實際上整個埃文迪家族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的父親埃文迪子爵庸廢無能，愚鈍長兄中看不中用。
從偽裝自我的這份深沉心機和背地主導家族的心計來看，阿斯利特·埃文迪可以說是非常棘手的人物。
——但這對於貓貓來說問題大嗎？問題不大。
你花費了一點時間，輕易就從受姐姐信任的埃文迪小姐那裡套出了話，得知小教授被姐姐指派去了……美國！！！
艸（一種植物），這個地圖上會刷新出來的任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兩個月能搞定的，難度起碼五顆星。
那也就是說你起碼得三個月甚至更久都見不到男朋友？？？貓貓警覺.jpg
不要啊，這麼長一段時間沒有小教授能量補充你會枯萎的嗚。
尤其是在你知道美國之行還不止威廉，一同被打包送去的還有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時候。
你嚇得整個人都要掉色了！！犯罪咨詢師加倫敦名偵探的組合，你都不知道先為誰默哀兩秒鐘比較好。
這倆人加一起事件難度不誇張的說會直接再翻一倍，現場人員那絕對更是非死即傷團滅都不過分，堪稱某著名柯學現像走哪死哪的真·死神來了效果。
你擔憂得不行，體驗課也沒法好好上了，收拾好自己的小行李箱，趁埃文迪小姐一個不注意溜出子爵府邸，厲風厲行直奔船港碼頭。
或許還沒登船就會被聞訊趕來的姐姐當場逮住拎回去，但你這會兒也顧不得那麼多啦。
只是事情的發展順利得超乎你想像，你找到了去美國的船，一路漂洋過海，等真正站到了屬於美國的碼頭上時，你還覺得挺不可思議。
四處都是人來人往，有些擁擠，你左看右看，忽然在嘈雜無序的人聲中聽見熟悉的聲音喊你的名字。
你頓時氣勢洶洶地擠開人潮，果不其然找到了前來接你的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
所以說會這麼順利都是因為身後有堅實愛你的人在為你保駕護航。
你忽然熱淚盈眶。與戀人分開的委屈，被親人偏愛的安定感，一路以來的擔憂，這些復雜的情緒摻在一起，促使你撲到威廉懷裡哭了起來。
連一個字半句話也說不出，你只是哽咽，威廉抱著你，伸手撫過你的發頂，溫聲安慰你並稱贊你的勇敢。
你並沒有哭得難以自抑，情緒也只是短暫失控，等反應過來立刻就不好意思了，胡亂用手背擦干淨眼淚、從教授懷裡倔強地探出頭，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平靜。
威廉拿出手帕幫你擦干淨淚痕，你輕輕吸了吸鼻子，忽然間察覺到一股十分強烈的幽怨視線。
你疑惑地看過去，視線盡頭出現了一只擺出死魚眼滿臉不爽的夏洛克·福爾摩斯。
你：「……噗嗤。」
實在忍俊不禁。
對不起，大偵探的表情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夏洛克朝你翻了一個大大白眼以表達他的心情糟糕程度。
「謝天謝地，你們總算看到我了。」大偵探不無怨氣，「我還以為要再等個兩小時下了馬車到賓館，你們才會發現身後還跟著一個形跡可疑的人。」
「不過就分開了半個多月嘛，至於搞得像生離死別了十幾年嗎。」
——就那什麼，一股強烈的爸媽是真愛孩子是意外的即視感。對沒錯，夏洛克就是那個意外（。）
你決定無視幼稚名偵探的怨言怨語：「迄今為止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的夏洛克沒有吐槽我和教授的資格，不想被閃到眼睛就去找個女朋友啊注孤生的大偵探，略略略。」
囂張的話音未落，你就被威廉捏了捏臉頰，他略有些無奈的看著你，「伊伊。」不過也沒有斥責你的意思。
夏洛克恨恨地瞪了你一眼，但沒有要跟你吵的意思，而是表情憂愁地咬了咬嘴裡叼著的煙。
一臉被生活摁在地上用力摩擦放棄抵抗生無可戀的樣子。
路上名偵探還在碎碎念試圖引起注意。
夏洛克：「既然關系這麼好了就趕緊去登記結婚啊可惡……」
你很惆悵：「我還沒到法定婚齡，還不可以結婚。」而且姐姐怎麼看都很難同意的樣子。
威廉：「非常令人心動的提議呢福爾摩斯先生，但如伊伊所說，還不到時候呢……」
也是一副你家長好難搞很為此頭疼的模樣。
夏洛克：「……」
夏洛克：「……喂，你們看我做什麼。」
他又不是牧師！幫助有情人終成眷屬也不在刑事偵探的業務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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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當然最後還是可喜可賀順順利利地結婚了！
——三年後:D
12.這是一場共同奔赴的命運
你曾想過，究竟是什麼能讓你與他都走到了彼此身邊。
但在一次又一次地握緊對方的手時，你忽然間明白了，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為什麼你們偏偏都選擇了走向彼此？哦，是因為你需要他，而他也需要你。
-Fin-
*注：「如果路會通往不知名的地方，你會跟我一起走嗎。」，歌詞，出自毛不易《無問》。
*注：「此身越重洋。」，歌詞，出自樸樹的《清白之年》。
第85章 【番外】未亡人
《未亡人》/又名《覔》
你從路易斯手中接管了宅邸。
日後像是采購、清潔、整理等等一系列的繁復又雜碎的事務都要交給你來處理了。
曾經你為了幫忙跟在他身旁耳濡目染不少，現在做起這些事來，倒也並不是無措或手忙腳亂的。你也要讓自己變得有主見起來、考慮事情更全面起來，因為路易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了。
不過你也不至於說單打獨鬥，起初大家都很照顧你，時不時會來幫忙，你很感到感激，也有些愧疚，明明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為自己的心情煩惱著。你於是逼著自己快速成長。
全身心投入到忙碌中之後，時間的流逝就會變得不再重要，直到生疏的工作變得熟練，原本堆積著要好久才能處理完的雜務，也變得很快就得心應手完成，時間的存在感便再次沉重。
快節奏的生活徒然空余出了閑暇的時間，讓你的空落落的大腦不得不開始思考工作以外的事情。
你只好給自己再找點別的事情做，你又開始寫日記了，當然也在繼續創作小說，安排時間到孤兒院福利院或教堂這些地方做義工，和孩子們玩耍，給他們講故事，教導他們簡單的道理和知識。
你溫柔又耐心，板起臉來凶人時又十分有威嚴，在孩子們中擁有很高的人氣。因為你是搞文學創作的，所以又影響了不少孩子想要成為小說家。你不置可否，只鼓勵他們要多多閱讀和學習。
冬夏轉換了一輪回的季節，你也已經能妥善處理所有事務，甚至為如今的MI6幫上忙，只是他們一如從前，不會讓你參與到他們組織行動中去。
和曾經的咨詢師一樣，固執的要把你就在那所謂的明亮之處，保持純淨並繼續散發仍有的光芒。
你想，你現在或許也能算得上是獨當一面了吧。
他如你們最初相遇時你所預測的那樣，獨自奔赴了那條他認為正確的、屬於他的命運，也淹沒在了湍急的歷史長河之中。
見不到你的成長，他會不會也覺得遺憾呢？
你不知道。因為活人永遠無法替逝者解答問題。你們生者的時間要不停向前，倘若他還算作是存在，那也是來自過去的幽靈。
生命尚在流動，生活就還要繼續。
「伊伊，你也不要太過勉強自己了。」
某一日路易斯突然這樣對你說。
你從紙頁書籍堆放雜亂的桌面抬起頭，神色茫然。
路易斯又重復了一遍剛才他說的話。
你習慣性跟他唱反調，說才沒有，你每天早睡早起作息規律不論做什麼事情都超有計劃的。
「看看現幾點了。」路易斯敲敲桌上的鐘，時針分針分別停留在【2】和【5】上。
「唔，下午兩點二十五分？」
「錯，是凌晨兩點二十五分！」
他不客氣地敲了你的頭，又拿走了你的眼鏡。
「你這一年都換了三次眼鏡了，再這樣下去當心瞎掉。」
「……」你吐吐舌，朝他做鬼臉。
說來也是怪有戲劇性的，當初路易斯管家時他戴眼鏡，現在管組織就把眼鏡摘了。
你接過管家權後也戴起了眼鏡。只不過人家是平光，視力5.1好著呢。你是真4.0近視眼，還輕度散光。
這一年裡熬的夜有點多嘛……以後就不會了，工作流程都熟悉了嘛。
但這些話你都不會和路易斯說，因為像撒嬌。
路易斯見你的鬼臉，氣是氣，但也不怎麼氣，板著臉教訓你兩句就趕你回房休息。
你也知道自己不能像以前一樣任性了，畢竟這位金發美人可不會無底線地縱著你作天作地還作死。
況且路易斯要操心的事只會比你多得多，你又何必胡鬧不休給他徒增麻煩呢。
「我知道啦。」你於是誇張地嘆了一口大氣，把筆往桌上一丟，「謹遵您的命令，Mr.M。」
「……別把為你好的心情嘆息出強迫你的意思啊。」
路易斯無奈笑了笑，注視著你的眼神平和溫柔。
——這放在一年多之前是絕難出現的場景吧。
你想，失去那片赤色溫柔的庇護之後，就連吵吵鬧鬧的兩個孩子都一瞬間變成大人了。
他會不會遺憾呢，會不會呢。
會不會用感慨又憐惜又欣慰又心疼的復雜目光注視著你們呢。
你不知道。
你沉思著，起身抬眸，撞見一雙緋紅之瞳。
略有模糊的視線裡，那人的模樣也是朦朧而虛幻的。
真的很像。畢竟是兄弟。
你閉上眼溢出嘆息。
「把眼鏡還給我吧，路易斯。」
-Fin-
悠于 2023-4-2 15:47
第86章 【番外】月光愛人
○BE了，但沒完全BE的後日談。
○《譫妄症》支線，大概是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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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賭卻輸了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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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睡／在／月／光／裡／
你偶爾也會思考，威廉究竟將你視作什麼樣的存在。
一只心思不定的貓，纖弱的蝴蝶。一場霧氣繚繞的幻夢，觸手可及又遙遠的月亮。
現在他凝望你的眼神是沉而黏重的，像某種哀傷悠長的俄國童謠，使得他周身陷落的氣氛唯美而荒誕。如同是游離在生與死之間迷醉得暈頭暈腦的旅客，痛苦被半夢半醒著向遠處無限期延長，既期望於是單純的虛無妄想，又清楚的明白一切皆為真實。
那雙漂亮的緋紅之瞳曾得你無限的喜愛，你只要簡單望一眼便就沉醉其中，飄飄然像是貓吸食了過量的貓薄荷。
而現在你用冷淡到近乎寡淡的目光回望他，既無戀慕也無柔情。
唯有深刻的哀傷，與他凝望你的眼神是一致的。
你們在大不列顛的土地上分離。
他從倫敦橋的邊緣傾身掉進泰晤士河，宛如垂死的晚星自天際墜落，代表他親手斬斷這份跨越百年世紀與次元壁障的聯系，從此二人一別兩寬，不復相見。
那些親昵過往，柔軟唇舌吻過□□肌膚、溫熱與戰栗的身體記憶，都腐化了變作荊棘的種子，深植在血肉中，變成刺痛的根源。
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啊，被遺留下來的活著的人們，注定要背負著過去沉重的枷鎖。
如果他只是去了遠方，為何不給你寫信告知衷腸。
如果他不幸去的是天堂或是地獄，為何臨行前能狠心丟棄了你，匆匆不告而別。
倘若互相愛慕的戀心不是謊言，為何他的歸期會是遙遙無期。
你茫然著，悲痛著，落完了眼淚也把愛恨遺忘。
／愛／人／心／沉／入／海／
直到你們在另一個國家的城市再度相遇。
十九世紀的紐約也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你乘著船漂洋過海來到這裡，不僅蓄起了長發，把黑色染成銀白，還告訴姐姐說是「想外表上變得更像姐妹」，每天也樂此不疲用工具把頭發卷了又卷，波浪一樣垂在身後。你玩鬧似的改變了以往形像，將那副與他相戀時的模樣與刺痛的過往全都拋下。
廣場上你於是又遇見了他，仿佛時間仁慈地將你們的命運逆轉了一個輪回，得以讓短暫畫上悲劇符號的故事擁有了破鏡重圓的開始。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悲劇的重復亦是悲劇。即便懇請神明拿走那份沉重枷鎖，當你再度望見莫裡亞蒂教授緋紅的眼那一刻，熟悉的刺痛便啃噬了你的心。
所以威廉向你走來時，你搖著頭後退了。
他溫柔呼喚你的名字時，你大哭著拒絕，閉上眼睛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即便遺忘掉。
你想。即便遺忘掉，身體也會記得，被傷害的靈魂也會發出提醒，別、不要，靠近他，你會痛苦。
重復著煎熬，在荊棘叢中掙扎，鮮血淋漓。
就像一場無法逃離的噩夢。
／請／愛／我／一／萬／年／用／心／愛／
那天下午你是哭著被管家接回去的。
酷girl是你，愛哭鬼也是你，如果讓傷口代替眼睛落淚，失血性休克就是你致命的死因。
臨行前向家姐哭鬧著非要來紐約開啟偉大冒險的你此刻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冒險剛剛啟程，你就一腳踩進了沼澤地，被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的亡魂擁抱著拖入地底，死後復生的心再度凄慘夭折。
第二天你躺在床上郁郁寡歡，毫無干勁，雙眼紅腫。管家擔憂得不行，給你做了最喜歡的蘋果派，細心用手帕包了冰幫你眼睛消腫。
你不想讓姐姐再為你擔心，更不想害她忍著心理陰影坐船漂洋過海來找你，便又是哭鬧又撒嬌耍潑，才終於讓西西管家答應了幫你瞞著姐姐。
管家知道你是倔強，邊為你擦臉邊嘆息，說他心裡不安，十分怕你強撐，更怕你撐不住了最後整個崩潰掉。
你告訴西西管家不用擔心，你只是一時情緒失控，來之前你把記憶都清空，一定是做好了面對各種情況的准備，和不再重蹈覆轍的勇氣。現在你難過得快要死掉，你不要原諒他。
管家欲言又止，看著你目露疼惜，摸摸你的頭發囑咐你好好休息。
第三天你收到了一束花，純白無暇的玫瑰，你捧著它嗅到些許苦澀的花香。聰明人會用隱晦又直白的方式向你表達他的心意。
輕盈的花瓣承載著沉重的情感，嬌艷的美麗便成了刺目的攻擊性物品。倘若你此刻放手，日後它是會腐爛在沼澤裡，還是會觸地生根，長成一叢新的荊棘呢。
西西管家問你要怎麼處置這些花，你面無表情說：「剁了腌成花醬。」
西西管家：「……白玫瑰做的花醬不好吃哦。」
你惡狠狠地：「那我吃的時候就多拌點蜂蜜和糖。」
西西管家：「……」
這小表情凶的，知道是要做玫瑰花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女鬼要捉負心人開膛破肚，心肝肺都拿來鹵了下酒。
白玫瑰花醬用糖漬了在玻璃罐中還未腌制好，第三天下午你就看見了昨日送花的英倫紳士又來拜訪。
他先是抬頭深情望向了你的窗，得到你羞惱的一甩簾子遮蔽所有目光，才來到樓下，伸手優雅敲響了門。
靠譜的管家心腸比你冷硬，毫不客氣回絕了莫裡亞蒂教授想要見你的請求，關上門把人阻攔在外，登門拜訪的禮品倒是又放到了你的面前。
一盒看起來就昂貴的手工糖果，西西管家又問怎麼處理，你已經拆了包裝吃了一顆，含糊著說當然是吃掉。
西西管家：「小姐，吃這麼多糖會蛀牙的哦？」
你氣勢洶洶：「哼，難道我不會刷牙嗎。」
西西管家：「……」
第四天的下午莫裡亞蒂教授也准時拜訪，這次帶來了一本拉丁文的詩歌集。
你把窗簾偷偷掀起一角，他似乎對你的目光注視極其敏感，很快就發現了你的偷看，嚇得你立刻又躲了起來。
詩集到了手裡，可你懶得多看那些文字一眼，丟給西西管家告訴他找個桌角墊上。
今天的管家並不搭話，看著你來來回回踱步，沒幾分鐘就伸手把詩集拿了回去，一臉冷酷無情地掀起床板將書往裡面塞。
接下來第五天、第六天……
你的房間漸漸多了他送來的禮物。
西西管家曾在第三天就提議換個住址，或去別的國家城市。
你說去哪總能被他找到，浪費時間精力搬來搬去，何況這一走就好像你認了慫逃走，狼狽又不堪，你才不要。
西西管家沉默，一臉看破不說破，深深嘆息吐出一口氣，眼底滿是憂愁。
／愛／是／月／光／的／禮／物／
／我／等／待／天／使／的／情／書／
新的一天清晨，你推開窗，看見不遠處街角戴著高禮帽的男人。
你凝望著他，望著他慢慢走近你的窗。那帽檐下的頭發像要融化在淺金色的陽光裡，形貌昳麗的青年皮膚病白到近乎通透，眼底是青黑痕跡，眉目間難掩疲倦。
選擇了遺忘，記憶就不會化為夢魘將你吞噬，殘留的感覺也在遠離根源時淡化影響，你哭過那一場撕心裂肺，就冷漠了心腸，冷眼看他徒勞無功。
回憶是一把雙刃劍，你的眼淚讓那些甘美的戀心都變為苦澀難捱的毒，滲透他的血肉與四肢百骸，心髒每一次跳動，就要經歷一回你曾經歷的痛楚。
這些天在你酣睡的每個夜晚，對莫裡亞蒂教授來說，恐怕都是魑魅魍魎之夜，被蝴蝶噬咬胃囊，肋骨下的髒器空空，他寧願將自己身化囚牢，卻也親手弄丟了你。
你看向他的陌生冰冷目光，刀子一樣剜著肉，疼痛已經麻木神經。
上次面對面相見時，他看起來就和大病初愈的患者差不離多少。十來天後的今日，他的情況沒有好轉，反而愈發惡化，那副顯得單薄削瘦的身姿，憔悴得令人看著都忍不住難過。
你終究沒有如以往那樣掩上簾子。
不多時傳來門被敲響的聲音，你穿著漆黑的長裙赤腳去開了門，他露出並不意外的表情，緋紅眼瞳的目光哀傷又溫柔。
「莫裡亞蒂教授。」你搶在他之前開口，少女的聲線壓得平穩又冷淡：「不好好休息弄出這一副模樣，是認定我會為此心軟嗎？」
簡單一句話，將他也同樣經受的苦痛折磨打成處心積慮算計的結果。
「……」威廉張了張嘴，只露出苦澀的微笑。
「……」你也沉默，抬頭看他纏著繃帶的左眼，心髒傳來鈍痛。
你告訴自己那只是對於美人戰損破碎的惋惜，結果等反應過來時，已經開口邀請他進屋坐了。
威廉有些驚訝，瞳孔微睜，可能是沒料想到目的達成得如此順利。
你涼涼瞥他一眼，哼了聲轉身進屋。
於是那剛升起的些微雀躍便又驀地沉了下去，你的眼神像一桶迎頭澆下的冷水，讓威廉從與你重逢的喜悅裡清醒，重新被拽入黑暗之中。
他只要低頭，就能看見自己的罪孽。眼前浮現你那天下午大哭的臉，內疚和悔意浸染眼瞳中赤潮的海。
心髒砰砰砰地振動在胸膛，他有多渴望擁抱你，就有多恐懼你最終投向他厭惡憎恨的目光。再多蓬勃的欲念只能克制再克制，連曾經平常的一個撫摸發頂，放在現在都是失禮和逾越。
你很快發現威廉此刻面對你展露的態度有些怪異，小心翼翼的，仿佛你是停留在白玫瑰花瓣上的蝴蝶，連呼吸都怕會驚擾了你這脆弱的生靈。
那個莫裡亞蒂教授也會有這種彷徨的時候嗎？他難道不是永遠從容不迫，大局在手、勝券在握？
你覺得新奇，這是你從未見過的他——或許遺忘的記憶裡見過——但現在沒有。你意識到威廉佯裝平靜之下的惴惴不安，惶恐，慌亂，那渴望著伸出手又收回的瘋狂。
受了創傷的凶獸蜷縮在這副皮囊的角落，張著嘴無聲呻/吟，嗚咽落淚，眼底滿是哀慟。
你猜這是虛假的偽裝，還是他刻意的真實。
／為／了／愛／睡／在／月／之／海／
久違的戀人重逢，再度交織視線的眼睛卻都沒有了曾經柔軟的情意，取而代之的是某些尖銳帶著棱角的東西，每次對視都在提醒著過去現在未來的互相傷害。
你知道你仍是愛著他的，他也知道。組成記憶的畫面會消彌，但愛的感覺不會被遺忘。但這份愛所轉化的利刃將你刺傷得太痛，痛到你寧可舍棄人格的一部分也要舍棄帶來痛苦的記憶根源。
可當你們再次相見，是的，真正的根源出現在眼前，那痛便再一次席卷劇烈，讓你苦痛，也讓他苦痛，如墜無間地獄。
你一直不說話，威廉便找話題開口，用不過分熟稔的閑聊的語氣。
他說天氣真好啊，陽光很舒服，倫敦總是多雲多雨，霧水濃重，來時路過了帶漂亮噴泉的公園，幫了一個在哭的女孩找回了要送給母親的禮物，這個國家的氛圍輕快自我、卻也少了幾份歷史厚重和古老浪漫，路上看著人們或皺緊或舒展的臉，這世界的區別也大差不大……
絮絮叨叨，溫潤的嗓音微微沙啞，不用你刻意回應，他自己都能自問自答讓話題繼續下去，是你不會感到厭煩的交流模式，好像一旦中斷，你就要把他從你的世界趕出去。
你伸手去摘下他的帽子，他的說話聲音也就此中止，你問他：「累不累？」
威廉用溫和的眼神看著你，不接話茬。淡色的唇微微抿緊，方才喋喋不休的人仿佛不是他，選擇對此保持緘默。
美人垂眸宛如一副迤邐的油畫，冷白的皮膚在昏暗的室內也像在發光。你也不期待他的回答，紳士的高頂帽隨手搭在桌上，主動牽住他的手把人往你的房間帶。
錯愕終於浮現在他眼中，「伊伊……」
尾音一顫，曖昧消散在空氣裡。
你側過臉看他的眼神，仍是讓莫裡亞蒂教授倍感痛苦的冷漠。
好像他只是善良的少女在滂沱的大雨中抱回屋的可憐小動物，給他的救助也會平等分給別的人，掐斷他的妄念，又給他注入一劑劇毒。
臥室，你伸手去脫他的外套，將不做反抗的金發教授推倒在床上，扯過被子將他大半個人覆蓋。
「就這一次，把我的床借給你。」你抱著姐姐送的兔子玩偶坐在床邊，這樣對他說。
威廉眨了眨眼睛，笑著贊嘆你的溫柔。你瞪了他一眼，強調：「只有這一次。」
他頓時發出失望的喟嘆，眼神甚至多了兩分哀求，就像一只黑漆漆的怪物以虛弱的外表向你求助，請求你再分多一點可憐給他……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可憐的。
你不為所動，「貪心的人最終什麼都得不到喔。」
威廉立馬克制住了表情恢復正常。
你看著他，他看著你。
「……被我看著睡不著嗎？」你問。
「並不是，」威廉搖了搖頭，「倒不如說被你注視著我才能感到安心。」
「我是不會被你三言兩語就撩到的。」你一張臉冷冷的莫得感情。
「要睡趕緊睡，不睡就滾蛋。」
「……」威廉突然用深邃的目光望著你。
你連人帶椅子往後挪了半米，警惕道：「兔子玩偶是不能借的。」
聽到你這話，他卻笑出了聲。你眉頭一擰就要鬧小性子，他卻在你動氣之前閉上雙眼，低低說一聲晚安便睡去了。
你於是只能把話憋回去。
莫裡亞蒂教授的睡顏十分安詳。
你默默看了一會兒，聽他呼吸趨於悠長平穩之後，悄聲坐到了床沿。
剛才脫他衣服時你還扒下了他左眼的紗布，說是要透透氣。你不意外威廉會抗拒，但他即便忐忑也終究沒攔你，任由你上下其手，在你面前裸露他猙獰的傷疤。
現在你趁他睡著細細地觀察他的臉，美人戰損也是美人，更有破碎了的脆弱感，異常的惑人。你依然會被他蠱惑。饞他身子不假，但這份悸動在被傷害被丟棄的疼痛憤怒面前顯然不值一提。
你親手去摘下他的帽子，脫了他的衣服，摸到觸到他的皮膚和軀體，但你的心波瀾不驚，壓根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但看到那道傷痕，你還是會感到心疼，僅僅只是看著，還沒想像是什麼衝擊、怎樣的傷害會留下這樣撕裂的痕跡，眼淚就滾落了下來，滴在莫裡亞蒂教授蒼白的臉上。
睡夢中的他呼吸也隨之一窒。
你想，連失去記憶的你都這樣難過，那感情完整時的你又該有多痛苦呢。
既然再難回到墜落倫敦橋之前的時光，那就誰都不要忘了誰，彼此都是月光留痕的暗傷。
你慢慢俯下/身去親吻他左眼的傷痕。
像要永遠分別那樣悲傷。
——而你知道，這份悲傷正是那時得知沒能與他好好道別的、遲來的悲傷。
你確實是還愛著他，但你無法輕易地原諒他。在這份因愛而起的傷痛被消化、被諒解之前，苦痛的折磨都將持續在你二人之間。
聰明的莫裡亞蒂教授一定也是知道的。
不然又怎麼會在睡夢中都露出了苦澀失落的笑容呢。
／我／在／月／光／下／流／淚／
／我／也／在／月／光／下／沉／睡／
-Fin-
*注：文中引用的歌詞全部出自《月光愛人》。作者個人十分喜歡周深在深圳南山音樂節演唱的的live版本。
第87章 【IF】·不解冤結（上）
○IF篇《譫妄症》的IF弟弟路線，連環套娃了屬於是。
○作者純愛人，死也不搞NTR和夾心，這就把刀架在脖子上勒令自己禁止思想滑坡。
○再次強調：這篇番外走的是路易斯線路。
【上篇】
「小貓咪的詭計罷了。」
- - - - -
剛來莫裡亞蒂家那會兒，和你接觸最多的其實是路易斯。
他可不待見你了！（重重感嘆）
左邊臉寫著嫌棄，右邊臉寫著厭煩，一見你就皺眉冷眼自動黑臉，氣壓低得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嗐，像這樣心思都寫臉上了金發小美人，那簡直不要太好調戲。
和他心思深沉的哥哥相比，對你來說那就是狩獵地位的層次置換的差距，根本不是一個level。
不能夢醒回歸現實的沉痛令你消沉了一下，但你很快振作起來，皮了一下試探莫裡亞蒂教授對你的縱容度後，你的膽子立刻就迎風暴漲和其形成完美的正比例函數。
既然濾鏡都給你套上了，不好好利用就是小傻子（。）
但、小教授白天要去大學要上課，在家也得備課做計劃，很是忙碌。
所以你決定還是不要太去打擾他憂國憂民拯救世界了，轉而去騷擾他弟。
路易斯，寫做金發小美人，讀做暴嬌兄控凶貓小達人。
即便你腦袋上頂著「美麗新世界特產」的光環，那也對路易斯想把你丟出宅邸這個想法沒有絲毫影響。
他才不覺得你可愛，只認定你怪異、荒誕、奇葩。在他眼裡你=麻煩，乖乖待在房間不要出來禍禍就是對他的最大幫助和尊重。
如果真的有好感度系統這種東西，那路易斯一開始對你的數值肯定是以0為基准向負數看齊，開局慘烈自不必說。
但這對你來說問題大嗎？問題不大。
你開始在莫裡亞蒂家上躥下跳。
為滿足好奇心、還時常跟在路易斯身後問東問西。
路易斯管理著宅邸和土地，日常活動是非常瑣碎的。他最開始時還會眼神瞪你言語凶你，後來就很少開口，多用帶殺氣和冷意的目光叫你閉嘴閃到一邊去。
不得不說真的很嚇貓，但美人再凶也是美人，習慣了之後他的眼神殺攻擊對你來說也就不痛不癢。
無所事事閑得發慌的你急需找點事情來做，好打發內心被虛無感折磨的痛苦。你想了想決定幫路易斯的忙，替他分擔一些雜務。比如器具的擦洗啦、走廊地板的清掃啦。
路易斯聽說後當場皺眉，開口就是要你別增加他的工作量，讓你哪兒涼快哪待著去。
你也不生氣，照樣跟在他身後，像個甩不掉的小尾巴，時不時開口或幫忙遞個東西，殺傷力等於零但存在感如影隨形。
就像人沒法和小貓咪講道理，路易斯也沒法把他的想法塞進你不聽不聽就不聽的小腦袋瓜。
不過很快路易斯的注意力就不在你身上了，因為任務需要，弗蘭德和莫蘭被叫到了達勒姆，後者隨意的行為拉走了絕大部分的仇恨，讓路易斯無暇再顧及你。
你仗著路易斯的勢和小教授的偏袒，對著莫蘭頤氣指使，還朝弗蘭德伸出了罪惡的小爪子。你本以能和這個沉默寡言的少年打好關系，結果接觸幾次後他一遇到你就跑的比你遇到阿爾伯特還快。
所以你只能悲傷地和莫蘭上校互懟順便和路易斯鬥智鬥勇。
這樣胡鬧也輕松的日常，仿佛是日復一日般的在莫裡亞蒂家上演。
等你某一天穿著新定制的女僕裝在倫敦的宅邸幫路易斯做清潔工作時，才有點遲鈍的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已經有些適應了在這個時代、這個莫裡亞蒂家生活。
就連凶巴巴的路易斯都不會再用那種警惕又防備的冷冰冰眼神看你了。
甚至對比起莫蘭上校，他對你的態度還要更溫和耐心。
你把這個發現像什麼大事件似的告訴了小教授。
威廉聽後，眼神和笑容都十分溫柔：「你們關系變好了呢……這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雖然其實背地裡莫蘭路易斯向他抱怨貓貓調皮的話還是不見少:D
但看到你開開心心生活的樣子，他心裡似乎也有重擔稍稍被放下了。
連小教授也這麼說，那肯定就不是你的錯覺。
你頓時鬥志滿滿，握緊了小拳頭決定再接再厲，爭取把在場莫裡亞蒂的各位括弧尤其是路易斯括弧的好感度刷到安全閾值，這樣你將來就能在犯罪卿的組織裡如魚得水、浪裡個浪了。
沉浸在想像中美得冒泡的你並沒有及時注意到小教授的些微異樣，照舊轉頭去刷路易斯的好感度刷的飛起。
你的英文水平在來到19世紀的英國後，只有日常交流（語感）得到了大幅提升，讀寫和詞彙量依舊拉胯。
但你又喜歡看小說什麼的，還十分關注倫敦這塊土地上發生的大小八卦並試圖在上面尋找某個名偵探的消息，經常在小教授早上讀報時悄咪咪摸到他座椅後面蹭報紙看，明明看的似懂非懂還津津有味，事後還會摸走教授的報紙去問路易斯或莫蘭一些生僻字詞的意思。
起初莫蘭還大聲嘲笑你，被你惱羞成怒踹了一腳膝蓋、向小教授告黑狀結果反被教育不要和貓貓較真後，莫蘭大受打擊，已經是個莫得感情的點讀機器人了。
這就讓貓貓失去了逗弄大黑狗的樂趣。
所以你還是更喜歡找路易斯。
當然他起初也是很不樂意的，於是你就故作姿態說要去找小教授，果不其然離開的步伐還沒邁開就被拽住後衣領提溜回了他跟前。
路易斯黑著一張臉，咬牙切齒：「我、來、教、你。」
一副為了哥哥的清淨和清白屈辱獻身的表情。
你：「……（。）」
小貓咪常年失聯的良心難得痛了一下。
於是你說路易斯不願意就算啦，你自己去書房查字典也可以的。
聞言他不僅沒有松一口氣，反而臉色更黑、眉心皺出層疊的褶子，那雙與他的兄長相像卻少了縱容的緋紅眼睛正惡狠狠瞪著你。
路易斯戳住你的額頭：「我！教！」
他說，並警告你不要總想著去打擾他哥。
「那就這樣說定啦。」
你笑嘻嘻的拿開他的手，「以後路易斯不可以用借口推脫掉哦。」說完還眨著眼睛送了一個wink。
緊接著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蹦著跳著跑走了。
路易斯：「…………」
他剛才是不是一腳踩進了什麼小貓咪的詭計。
但就算是詭計路易斯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這只壞貓貓去禍害他哥吧。
從那以後你每天都樂顛顛去禍害路易斯。
不過很快你就樂不起來了。
路易斯確實有認真教你單詞，可萬萬想不到日後他還會隨機抽查啊！
你被問懵了，十問九不知，路易斯發出一聲莫得感情的「呵呵」，戳著你額頭勒令你必須把教的都記住，同一個單詞他絕不會教第二遍。
下次被問到還不會……哼哼，菠菜大餐等著你。
你：「……」
路易斯真的很嚴格。
怎麼辦，好像搬起石頭砸了自個的jio。
你難得垂頭喪氣地回了房間，默默把問過的英文詞句抄進筆記本，一瞬間仿佛重回高三。
啊，當解疑答惑逗弄美人變成學習，一切就都索然無味了起來。
不想學習的你果斷放棄路易斯。
還是莫蘭工具人好用，哪裡不會點哪裡。
然而路易斯好像就見不得你無所事事，就像他不樂得見莫蘭上校整天癱在沙發大爺似的不干活還喝酒抽煙吵嚷嚷。
他再次拽著你的後衣領把你提溜到面前，板起臉把你一頓訓，那模樣跟恨你不務正業的教導員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裝可憐也沒用，教授又不在沒人袒護你，莫蘭還在邊上湊熱鬧，笑你是該受教育然後好好學習。
你眼含淚水猛地回頭瞪了一下莫蘭，生生把人瞪走，之後委委屈屈的被路易斯摁頭學習。
當然你是不會輕易屈服的。
你找理由說不要在大廳裡學這兒沒學習的氛圍，你要去書房。
路易斯想也不想就反駁：「不行，書房是哥哥的空間。我決不允許你去打擾他。」
你看他一眼，「那去我的房間？」
路易斯當場變臉，狠狠皺眉，先把你訓了一頓又接著給你科普淑女禮儀，並冷酷地表示你再敢說如此輕浮的話他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莫裡亞蒂的手段。
你沉默了一下：「……這不行那也不行，總不能去路易斯你的房間吧。」
路易斯，路易斯瞳孔地震（。）
他被你這恬不知恥的話氣紅了臉，甚至氣得連肩膀都在抖。瞪著你張嘴卻已經氣得說不出話。
最後是伸出了手，五指合攏手刀狠擦過你脖頸側面細嫩的皮膚，差之毫釐就要劈到了。
「這種話以後不許再說第二次！！！」
路易斯幾乎是朝你吼出了這句殺意滿滿的話。
然後他就被你氣走了。
你成功逃過一劫。
……嗯，並沒有完全成功。
第二天你就被冷臉路易斯拎到了三樓的一間空房，被他無情地繼續摁頭學習。
不乖乖學的話以後你的餐盤裡永遠都會出現菠菜。
你：「……」
這就多少有點個人恩怨和以權謀私了。
但你自己玩大了招惹路易斯，把他氣到這樣，你還能怎麼辦呢？
就算鬧到小教授那裡也是你理虧。
你只好照做。
於是這次之後的莫裡亞蒂家很是平靜了一段時間。
熱衷搞事拆家的你忙著背單詞。
等背著背上了頭，又開始沉迷各類小說。
還邊看書邊在筆記本上寫寫劃劃。
路易斯對你安分守己的現狀頗感滿意。
只是好幾天都沒有你這個小尾巴跟在身後問東問西和幫忙，他有一點點的不習慣。
不止威廉疑惑的說最近安靜了許多，連莫蘭都叼著煙來問，怎麼一連好久都沒看到你和他互懟鬥嘴了。
莫蘭問：「真鬧大矛盾了？」
路易斯：「……給她找了點事情做。」
然後反說莫蘭終於也知道體諒他保持宅邸干淨的辛苦了，最近都沒有在室內抽煙，也沒有把煙蒂亂扔。
路易斯瞥了眼莫蘭嘴裡叼著但沒點燃的煙，說請上校繼續維持這份自覺。
莫蘭拈下嘴裡的煙，嘴角抽搐地扯出一個算不上笑的笑：「還不是伊伊那家伙……天天跟我說抽煙肺癌猝死，還要求我抽煙也必須到屋子外面抽。」
路易斯持懷疑態度，「同樣的話我以前也對莫蘭上校您說過吧。」
莫蘭用滄桑的眼神看了路易斯一眼，說他如果做不到在你指定的抽煙區抽煙的話，只要你在宅邸裡發現一顆煙頭半點煙灰，下次他喝酒的時候就會從酒裡喝出奇怪的味道。
比如兌了檸檬汁白洋蔥汁蘋果汁和鹽加糖漿的貓貓特制威士忌之類的。
路易斯：「……」
他好像知道你之前老在廚房搗鼓那些亂七八糟榨汁的原因了。
莫蘭說他後來去找威廉告狀，結果威廉說他喝酒抽煙老凶了確實該被管管。
他忿忿不滿，「那小姑娘利用威廉對她的偏袒，簡直是把我當狗一樣訓……」
結果路易斯無情地說：「既然是哥哥都認可的事情，麻煩上校以後繼續聽從安排。」
然後就無視莫蘭上校的嚷嚷抱怨轉身走了。
路易斯發覺莫裡亞蒂家好像因為你的存在而改變了許多。
但仔細想想，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被改變。
大家似乎都慢慢變得像威廉一樣願意縱著你，可這又和願意陪一只偶然路過的可愛貓貓玩鬧一樣沒有多大的分別。
有著柔軟皮毛的小動物，血肉纖薄骨架玲瓏，脆弱可憐的生命體，美好蓬勃又無害，叫人找不出厭惡的理由。
即便是有一些惡作劇的小心思，也是無傷大雅的玩笑，能被輕易原諒。
路易斯鬼使神差的找去了你最近用來學習的房間。
一推開門，就見你毫無形像的趴在地板上，面前攤著好幾本小說、筆記，窗戶大開陽光傾瀉，刺得人眼發痛。你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晃著筆晃著小腿，沒人搭理也能獨自玩得開心。
在這宛如泥潭深處的莫裡亞蒂家仍然像是纖塵不染的潔淨漂亮的花。
也許呵護你，就仿佛是也呵護了那個無比向往的世界。
不是什麼很難理解的事情。
-TBC-
第88章 【IF】·不解冤結（中）
○IF篇《譫妄症》的IF弟弟路線，連環套娃了屬於是。
○作者純愛人，死也不搞NTR和夾心，這就把刀架在脖子上勒令自己禁止思想滑坡。
○再次強調：這篇番外走的是路易斯線路。
【中篇】
「因為我是喜歡你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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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趴在地板上看書寫字路易斯發現後，不出意外的被他又雙叒叕用失儀失態的理由給訓了。
他先是把你提溜起來，板起臉叫你理好撩高的裙擺和褶皺，然後才狠皺著眉訓話。
你低下頭抿著唇，看不見的貓耳朵垂著，可憐弱小又無助。
然而其實眼神亂飄，心思活躍得很。
路易斯看你這副模樣，想也沒想就知道你肯定是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在聽他說什麼。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的同時，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對你的態度太過嚴厲。
畢竟哥哥威廉早也說過你來自百年後的世界，用他們這個時代對女性的標准來要求你實在太苛刻也無理。
路易斯難得反思了一下，把剩下的訓話吞回了肚子。
「……這之後，把房間現場收拾整潔，到廚房來幫忙。」他最後這麼說。
你抬頭用看神奇海螺的眼神看著路易斯。
路易斯面無表情的讓你看，鏡片下的緋紅眼瞳絲毫沒有動搖。
但你是何等敏銳的直覺？
只一瞬就看透了眼前人的柔軟心思。
於是你大聲說：「那我的下午茶要吃蘋果派！(??????????)」
路易斯：「…………」
得寸進尺和順杆爬說的就是你。
路易斯沒有給你正面回應，囑咐完就走了。
你跟在他後邊，赤著腳輕踩步子不發出半點聲音。下了樓，路易斯不經意間回頭，就看見身後悄無聲息綴著一只小尾巴。
漂亮的藍蓮花色眼睛眨啊眨，一臉的無辜可憐模樣。
路易斯就這樣和你干瞪眼對視了長達半分鐘，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退不讓。
最後他放棄抵抗似的面無表情把臉扭了回去。
你幫路易斯料理完了廚房的雜務，午飯之後就換女僕裝打掃宅邸的衛生，給書房的書架除塵，還順便幫忙得不可開交的小教授整理了一下桌面快堆積成山的文件。
抱著一摞文件時，你從窗戶看到了路易斯換外出的身影。
你打掃廚房時並沒有發現有消耗品需要購置，所以稍微一想就知道……
下午茶的蘋果派穩了！！
你開心了，頓時干勁滿滿的把桌面給整理好、連穿著嚴實厚長的裙子也不覺得難過了。
靠在座椅上休息的小教授看你這樂顛顛的要蹦起來走路的樣子，不自覺的也流露出了兩分溺愛的笑容。
「看起來是很開心啊，伊伊。」他開口向你搭話，「是想起了什麼好事嗎？在莫裡亞蒂家的生活，你如今看起來也熟練起來了。」
「因為大家都是很溫柔的人。既很照顧我，也對我展現了極大的包容。能被莫裡亞蒂家收留也是我的幸運啦∼」
你嘴一張就是一連串的好話，笑起來眉眼都彎彎。
威廉溫和地看著你，說那就太好了。
還囑咐有什麼煩惱或者覺得難以適應的地方可以告訴他。
你擺擺手說沒有那回事，教授他忙碌事多，才應該是那個有需要可以讓你幫忙的對像。
收拾完了書房，你愉快的朝威廉揮揮小爪子，和他說：「累了就要好好休息哦！」
然後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書房。
門外，你感覺小教授和你搭話時的語氣有點怪怪的。
再回想整一個對話內容，你皺著眉思考，教授他不會還在為你回不了家這件事憂慮糾結吧？
哎，生性溫柔又想的多的人就是容易自己給自己挖坑。
你於是打定主意和他弟路易斯說說這事。
再順便商討一下未來如何阻止小教授俯衝墜崖BE的計劃。
雖然你也不想不尊重威廉他的想法，但教授要以死贖罪什麼的，你果然還是不能接受，光是想像心髒就痛得無法呼吸了。
你希望他不要死。人只有活著，才能在漫長的歲月裡找到自我救贖的方法。
死亡並不能挽回什麼。帶來的只有更多失去。
你帶著些許沉重的心情完成了宅邸的清潔。
下午茶果然有新出爐的蘋果派。
路易斯表面不動聲色，瞥了兩眼觀察後卻發現你神色凝重，一看就知道心思不知飛去了哪裡。
都吃到想吃的派了還不開心？
路易斯皺眉，難道你還能是因為被他要求打掃宅邸的工作而郁悶了？
還是說和莫蘭上校吵架沒吵贏導致心情不好？
鏟屎官の疑惑.jpg
你用比平常快一倍的速度解決了下午茶。
露出笑臉感謝路易斯的招待、然後就火急火燎的跑回了房間。
路易斯都沒機會開口，你就一下子跑沒了影，轉眼消失在他視線裡。
小貓咪的心思真是變幻莫測。
路易斯收拾了被你光盤行動的餐具杯子，端到廚房清洗時，忽然意識到自己對你有點過於關注了。
今天居然還縱容你真聽話做了下午茶的蘋果派就離譜，放在最開始他才不會管你嚷嚷了要吃什麼，不往你的餐盤裡放菠菜就已經是他最大限度的仁慈。
不可否認，你的到來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幫了他的忙。
但你帶來的省心還不如你帶來的糟心體驗更多。
路易斯不理解。
他低頭看著餐具在水流下被衝洗干淨。
恍惚間腦海裡似乎又浮現出你吃蘋果派時心事重重的臉。
路易斯：「……」
他狠狠關上了水，皺著眉把餐具杯子擦干淨都放進廚具櫃，像是要把腦海中有關小貓咪的畫面擦掉再扔進垃圾桶般氣勢洶洶。
他接下來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他才沒時間去思考小貓為什麼心情不好。
你匆忙跑回房是為了找個隱秘的小角落思考對策。
向路易斯坦白怎麼救他哥計劃並不是太難，畢竟有關小教授，屬性是兄控的小天使肯定不會覺得你危言聳聽無的放矢。
主要的問題還是在於你該如何向路易斯說明才能將發展走向拿捏在自己的控制中。
路易斯一直對你的直覺感應持懷疑態度，讓他相信你並按照你的指示去行動，那就是難上加難。
你蹲在衣櫃角落裡思來想去，想到那些悲傷的結局，決定管他三七二十一，難就難，為了達成全員存活括弧此處的全員不包括BOSS米爾沃頓及邪惡貴族等括弧，再難也要迎難而上。
勇敢貓貓不怕困難！耶！
——然而才立下雄心壯志的你在第二天隨莫裡亞蒂他們前往倫敦時，就在國王十字車站前吧唧摔了一個貓貓啃地。
雖然是莫裡亞蒂的行動計劃，但親眼看到小教授被一群窮凶極惡的綁匪劫走時，你還是身體行動快過了腦子思考，想也不想就衝了上去，連路易斯都沒能拉住你。
結果你摔了……
摔了……
貓生大糗！！！
回到宅邸後你一邊哭喪著臉一邊自己給自己清理傷口、上藥包扎，還要被莫蘭和路易斯一左一右說教。
你於是越哭越凶，哭得兩人心底的罪惡感迭生，不約而同閉了嘴。
莫蘭揉了一把你的小腦袋瓜，路易斯給你遞了手帕。
你也就順勢歇了這股哭勁。
接過手帕謝謝安慰，低著頭回了自己房間。
經這一計劃的順利推進結束，莫裡亞蒂順利得到了英國的特務機關MI6，並以此展開布置了更大的活動任務。
比如主線劇情諾亞迪克號輪船事件。
當然，這都和你沒有關系。
小貓咪不用操心這些，只需要乖乖呆在家不要亂跑就可以了。
同樣和此次任務莫得緣分並被留下看家的還有路易斯。
接下來兩周近半月宅邸就只剩你倆。
你和他互看著彼此，都從對方眼神裡讀到了不開心。
直覺告訴你這是個和路易斯搞好關系的機會。
順利的話從此小教授他弟就是和你綁在一條友誼小船上的貓，為了不被BE的海洋淹沒、必定要齊心協力乘風破浪找到名為HE的孤島，然後達成快樂的全員存活結局。
倘若是不順利的話……
嗯！才沒有這個可能性呢！
你一把薅住率先移開視線轉身要走的路易斯。
表情十分嚴肅的告訴他，你有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話要和他說，關系到整個莫裡亞蒂的未來，以及教授的生命！
路易斯還是第一次見你神色凝重認真，一時間就被你的氣勢唬住了。
任由你扯住他手指，讓你不費力氣就給輕松拽走了。
然後你和路易斯兩人就在沒有人的會客廳裡激烈辯論了兩個多小時。
果不其然話題一歪就歪到了天涯海角。
你倆從討論的第八分鐘起就開始圍繞莫裡亞蒂教授為中心點吵了起來，你情緒上頭還蹬掉鞋子踩上沙發叉著腰和路易斯爭論，企圖以高度碾壓來取得優勢。
路易斯也是一臉氣得不行的表情，雖然可能他也不知道在氣什麼，莫名其妙就被你帶起了情緒，很多平時壓在心底不會說的話都排著隊往外跑。
他見你跑到沙發上俯視他，想也不想就命令你下來。
你重重「哼！」了一聲，大聲嚷嚷：「就不下來！比我高了不起啊！總有一天我會長得比你還高的！！」
路易斯：「你又胡扯什麼！給我下來！踩在沙發上像什麼話！」
「下來！」
「不下！！」
……
可以說是十分沒有營養的吵架了。
一般路過的莫蘭被爭吵聲吸引過來，探頭看了一眼就覺得耳膜疼。
他還試圖勸架來著，結果被你和路易斯一起瞪了。
莫蘭：「……」惹不起惹不起。
還是去告訴威廉家裡的兩只貓打起來了吧。
然而當威廉趕到會客廳現場時，並沒有看到莫蘭描述畫面中兩只貓咪吵架大戰一觸即發的場景，反倒是兩人排排坐在沙發上腦袋湊一塊兒，心平氣和的不知在小聲密謀著什麼，簡直和諧的不能再和諧。
威廉看向莫蘭，用眼神詢問這像是要打起來貓毛亂飛的樣子嗎？
莫蘭瘋狂搖頭表情扭曲，連眉毛都在用力示意，壓低聲音說：「剛才我看到的不是這樣子的啊！！」
威廉臉上的笑容不變，也不知信了沒，只是安撫莫蘭說：「路易斯和伊伊關系很好，就算吵架也不會怎麼樣的……接下來諾亞迪克號的行動留他們在家也可以放心了。」
莫蘭再看了會客廳內挨在一起好像有些超過普通關系好的親密二人，很想說放任你倆這樣下去真的沒關系嗎、但威廉已經轉身走了，所以也只好郁悶吐了口氣，也跟著走了。
會客廳內，被迫和你貼貼忍耐已經快到極限的路易斯：「……哥哥他們已經走了，可、以、了、沒。」
他話音未落你就已經毫不留情的將人用力推開，「當然可以了。」
臉上面無表情其實內心早就嗨到不行，貼貼嘿嘿，小美人貼貼嘿嘿，快樂^q^
路易斯幾乎是立刻彈跳起身。
他下意識去拍了拍剛被你攥住的衣袖，用力撫平上面的褶皺。
臉上表情冷漠中摻著幾縷自己都不知道的無措，眉頭皺成一團，唇抿得緊緊。
吵了兩小時的激動情緒散了個七七八八，路易斯低頭看你，見你也是一副恢復平靜的樣子，歪著頭用漂亮的藍蓮花色眼睛望著他。
毫無波瀾還無知無覺的樣子倒顯得他有些反應過度了。
路易斯：突然好想嘆氣。
他不得不對你開始熟悉的說教：「以後不要這樣隨隨便便的靠近男人。」
你用「這需要特地說明嗎」的奇怪眼神看著他，「那當然，我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願意和他靠近的。」
開玩笑，不是美人你壓根不屑靠近對方一米以內距離好嗎。
和沒有達到好看標准的家伙貼貼血虧的可是你這只可愛又貌美的小貓咪。
路易斯被你這話理所當然的語氣給驚訝了一下。
他眉頭皺的更深，覺得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哪裡奇怪，「你明知剛才的行為不應當還故意而為？」
你用一種「這難道很難理解嗎」的語氣回答他：「我又不是隨便做的決定。雖然只是讓教授認為我們並沒有吵架讓他安心而作的戲，但我願意演貼貼關系好是因為我喜歡路易斯呀。」
路易斯：「……」
路易斯：「…………」
路易斯：「！！！！！！！」
他表情震驚並臉著紅猛地朝後退了好幾步。
你頓時露出一副有點受傷的表情。
嗚嗚路易斯你後退這麼多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你又不會下秒就變成大腦斧一口炫了他。
路易斯驚疑不定的瞪著你，雖然很想表現得凶一些但紅著臉顯然沒有平常半分的威懾力。
他大概就沒聽到過比你剛才這番話還臭不要臉又理直氣壯的發言，看你還一副受傷又茫然的委屈樣子，居然還下意識就開始自我反思是不是他反應太激烈了。
想起你來自一個世紀後的新時代，路易斯在心裡告訴自己你和他之間有認知鴻溝，反復數次後才勉強壓制住自己已經亂成一團麻的爆炸情緒，努力冷靜地告訴你：「我不管你那個世界是怎麼樣，現在你在這裡，這種……輕浮的話，以後都不許再說！」
你眨了眨眼睛，看他強裝鎮定但依舊紅暈不退的漂亮臉蛋，十分不走心的回了個：「哦。」
一聽就知道你壓根沒當回事。
路易斯：「……」
謔，這火氣突然就上來了。
然而沒等他發作，你就忽然笑得很燦爛地開口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歡路易斯呀，不是演技也不是開玩笑，難得的實話路易斯卻不肯讓我說嗎？」
路易斯聽了很想惡狠狠地質問回去：你這小惡魔心思的壞貓原來也知道自己戲精愛演謊話連篇啊！！！？
但他張不開這個口，想直接將你這話定性為惡意捉弄、卻也因為你純淨的眼神無法做出違心的判斷。
甚至於不得不偏開頭避開與你對視。
你還再接再厲繼續給他暴擊：「我知道路易斯最煩最討厭我啦（棒讀）——」然後語氣立刻又轉成雀躍：「但沒關系，我還是很喜歡路易斯的。」
一副本貓貓很大度不和你計較的志得意滿小表情。
還毫不在意地雷區蹦迪跳踢踏舞。
路易斯於是就在羞赧和暴怒這兩種情緒中被來回拉扯。
聽聽小貓咪這講的是人話嗎。
路易斯糾結著要不要聽信你的發言。
你的表情很認真很自然沒錯，但你那股子隨意的態度又仿佛在是在無聲告訴他：你這小貓咪又在戲弄他。
一時間讓他舉棋不定，難以判斷你究竟是在搞惡作劇還是說真心實意的話，又或者是兩者兼具？
-TBC-
第89章 【IF】·不解冤結（下）
○IF篇《譫妄症》的IF弟弟路線，連環套娃了屬於是。
○作者純愛人，死也不搞NTR和夾心，這就把刀架在脖子上勒令自己禁止思想滑坡。
○再次強調：這篇番外走的是路易斯線路。
【下篇】
「你也會嫉妒嗎？」
- - - - - - -
如果你真的能讀到路易斯內心的想法，就會知道被你調戲的金發小美人不經意間真相了。
但就算是真相了又會怎麼樣呢？路易斯總不能因為這個拿刀懟你脖子上吧。
所以你絲毫不慌。
貓貓自信.jpg
看路易斯想打你又下不了手，紅著臉想逃走又想教訓你的模樣，你憋笑憋的辛苦，終於在他爆發之前停止了對他的戲弄。
畢竟這位金發小美人的傲嬌屬性裡帶個暴，一個不小心玩脫了就該是你這只作天作地的小貓咪倒霉了。
路易斯可是能決定你的餐盤裡是否出現菠菜以及出現多少的貓糧霸霸啊！！
你見好就收，又擺出那副我們繼續說正事的臉。
「好了啦喜歡還是輕浮這種事怎麼都好，放到以後再討論也可以，最重要的還是有關教授的事。」
義正言辭的一番話成功勾得路易斯勉強斂了火氣聽你繼續叭叭。
你就跟他灌毒雞湯，尊重哥哥的意願固然重要，但也要考慮自己的心情。
親人之間除了交付信任，還需要溝通。
緊接著你就慫恿路易斯去和他哥坦白他想參加組織行動，而不是一直被留下來看家。
「路易斯你也不想和教授越走越遠吧？」
你圍著他繞圈圈，一個勁地誘勸：「去和教授說嘛！不說他怎麼知道。」
路易斯被耳邊的絮絮叨叨說得心煩。
他伸手摁住左右橫跳的貓，逮著你就要說教，你才不管，直接頂撞他，很快你倆就又吵了起來。
最後你們幾乎不歡而散。
你氣鼓鼓的出門，腦子靈關一現，立刻就往威廉的書房跑。你猜他現在就在那。
路易斯一見你跑的方向，哪怕不知道你要干什麼也知道肯定沒好事，於是不得不也追了上去。
書房外，你禮貌又急促地敲了三下，然後直接拉開門，超大聲的對裡面的人說：「教授！路易斯有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話要和您唔唔唔——」
你話沒說完就被身後伸來的手給牢牢的一把捂住了。
「伊伊！你別擅作主張……！！」
路易斯咬牙切齒。
他捂住你的嘴，另一手穿過你腋下，把你提起來簡單粗暴就往書房外面丟。
你：「唔唔唔！」
不屈的貓貓拼命掙扎。
聞聲而動的威廉就看著他弟和你在書房門口拉拉扯扯。
你用力扒拉路易斯捂住你嘴的手臂，雖然被拎起來腳難著地沒法借力但你依舊掙扎得十分起勁。路易斯在不打暈你的情況下要鉗制住你還真不那麼容易。
威廉不得不開口打破僵局。他喊了一聲路易斯。
路易斯於是因此分心。
你抓住破綻掙脫。
剛落地要跑，又被拽住後衣領子。
你就故意大聲嚷嚷：路易斯不說那我替你說清楚！
話音未落你就被暴怒的路易斯一把丟了出去，腳下踉蹌差點沒站穩又摔個貓貓啃地。
書房的門在你面前嘭地關上，還哢噠兩下反鎖了。
你歪著頭看著緊閉的房門，盡管門內的人看不見、但你還是朝他做了個鬼臉，轉身蹦蹦噠噠走了。
強行制造了矛盾衝突和獨處交流的空間，你就不信這倆兄弟沒點什麼話要談。
你撬不開路易斯的嘴沒關系，他哥莫裡亞蒂教授絕對撬得開:D
今天你也為莫裡亞蒂一家的和諧做出了巨大努力呢！
可把貓貓得意壞了，叉會兒腰.jpg
然而得意貓貓第二天就得到了一盤點綴著綠油油的菠菜的貓糧。
你：「……！！！」
哭喪著臉求助地看向小教授。
威廉看似不忍心但非常堅定地扭開了頭：「挑食不好。」
鏟屎官選擇讓良心痛一下，於是你只好把譴責的目光轉投路易斯，幽怨地盯著他，一聲不吭地把盤子裡的菠菜扒拉著吃完了。
完了你就單方面和路易斯鬧起了別扭，持續直到教授他們都登上諾亞迪克號游輪做任務的當天。
你跟在教授身後喋喋不休，也想跟著上船。
路易斯在旁警告你的嚴厲話語，你選擇自動屏蔽。
貓貓：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威廉看你們的情況，懷著十分擔憂的心情上了輪船。
路上你倆面對面坐在馬車車廂裡，路易斯板著臉表情很不好看，你故意對著他「哼！」了超大的一聲，雙手抱胸把頭扭到一邊。
完全一副拒絕交流死貓不怕開水燙的亞子。
見你油鹽不進，路易斯也放棄了說教，回去的路上安靜極了。
只剩兩人的莫裡亞蒂宅忽然間變得空曠又凄清。
你跑到會客廳的大沙發上趴著一動不動，挺屍當場。
路易斯懶得說你。
但下午茶時間他給你烤了蘋果派。
香香軟軟，酸甜可口。
還有一大杯加了蜂蜜的熱牛奶。
你很沒出息的被哄好了。
於是路易斯半句道歉的話沒對你說，就又得到了一只會圍著他糾纏不休的黑色小貓咪。
你知道蘋果派對於傲嬌兄控來說已經是委婉的示弱妥協，就現階段你們的關系而言已經很難得，便也沒有再得寸進尺，高高興興跟他「和好」了。
路易斯重新回歸被你搞出情緒一波三折的日常，每天的都在血壓高。好不容易把你摁頭學習獲得一點自由間隙之後，非常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
結果兩周後從游輪下來的親哥看過他和你打鬧互懟後，居然還十分感慨的說什麼關系又變好了。
聽得路易斯頭大。
他想辯解，但你嘴皮子更快，笑嘻嘻的應和說對呀對呀哥哥說的沒錯我們關系超好的。
威廉一時怔住，路易斯對你怒目而視。
你朝這兩兄弟吐舌，絲毫不慌：「這是我讀出來的路易斯的真心話！」
而路易斯的回答是黑著臉開始擼袖子。
你：警鈴大作.jpg
立刻薅起裙擺掉頭就跑。
路易斯沒追上來，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哥叫住了，反正你是皮了個爽，雖然明天可能會面臨菠菜的加餐。
但放棄戲弄會臉紅的傲嬌小美人的機會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諾亞迪克號的血色劇演落下帷幕，嬉鬧平淡的日常也在繼續。
莫裡亞蒂教授果不其然遇到了那個會在螺旋樓梯下逮路人看職業的大偵探福爾摩斯。
他事後還特意來向你說明了這件事，像是在試探什麼。
你早打定主意下定決心不會再給小教授劇透太多，理由詳見蝴蝶效應。
對著他便裝傻充愣糊弄了過去。
威廉無奈笑笑，自從那次後他就不太能從你嘴裡套出話來，你似乎篤定提前暴露太多信息會導致某些不可控後果，只肯在自願情況下透露。
他也知這不好強求，便轉移了話題，問起了你的英文讀寫學的怎麼樣。
你：「……（。）」
這股突然被班主任抽查暑假作業的驚悚感。
真可怕。
貓貓：果斷開溜。
距離莫裡亞蒂的輪船劇演任務已經過去一個月。
天氣漸漸開始變得有些悶熱起來。是夏季快到了。
小教授最近忙著給宿命的對手福爾摩斯挖坑，你不好去打擾，照舊去騷擾他弟。
路易斯保持著對你煩不勝煩的態度和臉，但你偶爾的小請求他卻也會滿足，比如下午茶的小甜點啦，一起出門采購放風啦，之類的。
經過上次的小矛盾，路易斯估摸也知道了用菠菜加餐拿捏你不一定總有用，於是就致力於尋找別的方法制服不羈的小貓咪。
你樂得和他鬥法，你來我往不亦樂乎，吵吵嚷嚷打打鬧鬧，回過神時發現福爾摩斯已經被小教授送進蘇格蘭場了。
你：「……（。）」
教授這劇情進度條拉的簡直飛快。
當然蘇格蘭場怎麼可能關得住這位大偵探呢？他兩三天就洗刷了冤屈並把真凶送進了監獄，同時也在倫敦開始名聲大噪。
不久後約翰·華生以此事為原型改編的小說《緋字的研究》也在倫敦大火特火起來。
將這「大偵探福爾摩斯」的名聲推向了一個更高的地方。
其實你也有在寫小說。包括日記，一些零零碎碎的日常或靈感記錄。
仗著在座的各位英國人看不懂中文，你揮舞著筆杆子在日記本的遣詞造句上可勁兒造作。
現在你的英文讀寫水平靠著路易斯小天使和莫蘭點讀機得到了大幅提升，你就開始翻譯自己寫好的小說。
不過一帆風順是不可能的，日常交流還好，一旦開始書面的文學創作，你的英文詞庫就立刻捉襟見肘起來，翻車翻得壯烈，導致你不得不鑽進書房開始亡羊補牢。
這就吸引了書房常駐NPC莫裡亞蒂教授的注意。
他拜讀了你的小說，（當然是你前面翻譯的部分）。
露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QAQ」
大有他敢笑你就敢嚎啕大哭的意思。
善解人意的小教授努力把笑給憋了回去，接著溫柔地給了你許多幫助。
期間你到底挨了路易斯多少下眼刀自不必說。你選好筆名重新謄寫一份小說原稿，老老實實按照小教授的指導封進大信封裡，再用鮮紅的火漆嚴實封口。
「完成啦！」你開心地向小教授道謝，然後一路連走帶蹦，先跑去路易斯面前嘚瑟地炫耀。
路易斯：我忍。
他沒好氣的呵斥了你一句，別過臉表情很不愉快。
你看著路易斯的反應，內心樂翻了天，但表面上裝的很不care，炫耀完了就歡歡喜喜回房間換外出的衣裙，要出門寄稿件。
剛蹦到大門處你就被眉頭緊皺的路易斯攔住了。
他問你要去做什麼，你如實回答。
路易斯眼神極快地瞄了一眼外邊的天色，「天快黑了。」
但你就假裝get不到他的言下之意，執意要出門：「最近的信箱就在四條街外，我二十分鐘就能送到。」
路易斯擰著眉很凶很嚴厲地瞪你，再度警告：「這裡是倫敦，不是在達勒姆。」
你歪頭看他，一點也不怕：「路易斯擔心我的話，陪我一起去就好啦。」
路易斯下意識就要辯駁：「誰會擔心……」
你才不聽他傲嬌：「那自己我去了。」作勢要走。
路易斯一把拽住你後腰的衣服，硬是將你邁出大門的半只腳給拽了回來。
他恨恨的對你說：「站著這裡等我！」
你十分乖巧軟萌地應了一個嗯。
路易斯轉身氣勢洶洶換外出的衣服去了。
你得到了一個臉色很黑但安全感十足的貓貓貼身保鏢。
哎，小天使他怎麼那麼可愛又可靠∼
想娶回家吧唧親一口……不，等等，不要有這種危險的想法啊！！
小教授is waiting you！！！
你痛苦地對動了lsp之心的自己使用了清心寡欲。
投稿完成之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你好不容易閑下來，立刻就恢復了剛來莫裡亞蒂家的活潑好動，上躥下跳，撩得全家對你人憎狗嫌。
路易斯頭疼地摁住你這只皮皮貓，丟進三樓的房間要求你繼續學習不要停。
你超委屈，張牙舞爪叫囂著要找小教授告狀，路易斯忍無可忍，往你額頭狠狠彈了一下。
劇痛使人清醒也叫貓老實，這是半年以來路易斯第一次真的對你動手，你頓時整只貓都傻了。
在意識反應過來之前這眼淚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了。
你捂住額頭那個超明顯的紅痕開始哭。
路易斯起初還皺著眉，心情不快，但眼睜睜看你哭了三分鐘都沒歇還愈演愈厲的架勢，他就忽然有點慌了。
「伊伊……」他低聲叫著你的名字，但你卻在他開口時低頭衝出了房間。
路易斯猝不及防，慢了半拍追了出去，下了二樓未過拐角，就看見你停在了他哥威廉面前。
溫柔的莫裡亞蒂教授耐心地哄好了哭著跑掉的貓。
摸摸頭發，還拿出隨身的手帕幫你擦掉了臉龐上的淚痕。
你似乎是不好意思了，扭捏地低下了頭。
很快又邁開小步子轉身跑開了。
路易斯目睹了這一幕卻並沒有上前。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也不清楚自己心底蓬勃滋生的情緒是因誰而起。
然而實際情況和路易斯看到的卻是差不多。
只不過你被小教授輕而易舉哄好後，在跑走之前還朝他道了謝。
你十分誠懇地：「謝謝哥哥！」
威廉：「……」笑容忽然凝固在臉上。
這句哥哥真是扎老心了。
感情上某些的選擇總是不講道理。
偶爾也不分先來或後到。
就在路易斯陷入了某種奇特情緒的糾結浪潮之中時，你收到了報社的回信。
托昂貴的信紙和莫裡亞蒂伯爵印章的福，你的小說成功出版（雖然銷量十分拉跨），並且你也得到了一筆稿費。
參與編寫的威廉沒有在意稿費的這點蠅頭小利，你便喜滋滋的把小錢錢放進了自己的腰包裡，准備在下個采購日跟著路易斯一起出門買點東西。
在此之前，莫裡亞蒂家的任務欄上又刷新了一個劇情點。
即繼夏洛克·福爾摩斯鐵窗淚後的巴斯克威爾家狩獵人類事件。具體情況過於血腥殘忍，大家都沒在你面前說，而是把你趕回了房間。
你憑著直覺和劇本猜了個七七八八，確認這不是自己能摻和的事，便乖乖呆在臥室裡待機。
等著等著就到了生物鐘睡眠時間進了夢鄉。
第二天醒來時你人都是懵的。
忽然沒了金發小美人准時叫醒服務，你果斷賴床睡過了頭。
你迷迷糊糊走出房間，偌大的莫裡亞蒂宅似乎有些冷清，沒有早餐的香氣，也沒有莫蘭的酒氣。
幽魂似的走下樓梯游蕩到一樓，大門處傳來聲響，你聞聲而去，在走廊上碰見了披著一身黑袍，帶著森林晨間冷氣和許多物質焚燒後的怪味，直衝你天靈蓋。
你抬起頭茫然和路易斯緋紅色的眼睛對視。
路易斯靜靜看著你。
目光難得平靜，卻也冷然、復雜。
你也異常安靜的看著他。
半秒後抬起雙臂，作勢要抱。
路易斯反應非常快，在你動作之前就往後躲了一下。
他皺起眉，冷冷的說：「別過來。我身上有血。」
語氣就好像是在說這樣會弄髒衣服。
但你非常不解，也擰起眉問：「我知道，我又不瞎。可這和我想要抱路易斯有什麼關系嗎？」
然後你趁他愣神的那一會兒毫不客氣地撞進他懷裡，雙手一攬環住小美人的腰，摸摸蹭蹭爽了一把後在他反應過來前立刻松手，快樂跑路。
路易斯：「…………」
小美人風中凌亂。
事後你和路易斯都默契沒有提起那個抱抱。
雖然你不清楚被占便宜的路易斯為什麼沒找你算賬，但能白嫖你干嘛要提醒他有這回事呢？
你愉快的把這件事當做了沒睡醒的美麗意外，反正你是不會認賬的略略略。
采購日，你順利跟著路易斯出了門。
這幾天路易斯比往日要更沉默些，只是表情還是平時的那個樣子，不冷不淡。
你盯著他僵硬的側臉，忍不住轉身捂住嘴偷笑。
嘿嘿可愛∼(*^▽^*)。
路易斯買完清單上的日常用品後，你就硬拽著他去了更加繁華的百貨商場。
一路直奔男裝。
等數清標簽上有幾位數，果斷掉頭去看手表。
然後又去了其他的店。
一陣滿頭霧水般的亂竄後，路易斯終於忍無可忍，問你到底想干什麼。
你說：「在英譯小說時，教授幫了我許多忙，所以我想買個合適的禮物感謝他。」
完了還添柴加火火上澆油：「路易斯的話應該是最了解教授的人了吧？也幫我挑一下禮物啦。」
路易斯沉默之後，說：「你還挺有心？」
你露出一臉小得意，「那可不。」
「……」
路易斯繼續沉默。
你也就拽著他繼續滿商場亂逛。
最後你選了一條顏色特別漂亮的領帶。
嗯，和你的藍眼睛十分相稱。
你將領帶遞給店員要求包起來，還特地說明要純黑色的盒子，打藍色的緞帶蝴蝶結。
然而店員好像有點笨手笨腳，你無聲翻了個白眼，推開店員自己擼袖子上，用出cos時拿繃帶綁自己的氣勢、一頓操作猛如虎，綁成了個非常符合【捆縛】【束縛】【桎梏】之類需要屏蔽打碼關鍵詞的蝴蝶結。
就在路易斯看不下去了要開口說他來的時候，你把盒子遞給店員，語氣輕快的說就這樣了麻煩給個好看的紙袋裝一下。
「…………」
店員和路易斯都沉默了。
離開那家店後，你就被黑著臉的路易斯拽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
他陰沉沉的表情很不好看，但說不上來是哪種情況的不好看，像是在某種憤怒要爆發的邊緣。
「你就是要送這個給威廉哥哥！？」他指著你手裡的紙袋，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
你突兀打斷他的話，「路易斯在嫉妒嗎？」
你抬頭看路易斯，伸手撩起他額前的金發，好讓你認真看著這雙近在咫尺的緋色眼睛。
歪了下腦袋，你就笑，又問：「路易斯，你也會嫉妒嗎？」
他情緒有些不太穩定，一時失語，胸口劇烈起伏。
你目露憐惜地摸了摸他幼年受傷的右臉，然後踮起腳尖在上面輕輕落吻。
緋色的瞳孔在你的注視下急速放大，一瞬間至後面幾秒都是震驚後的茫然，看起來懵懵懂懂的怪可愛。
你越看越壓不住嘴角的瘋狂上揚，把手裡裝著領帶禮盒的紙袋直接塞進了路易斯手裡。
「收了我的禮，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Master（鏟屎官）了！」
快樂，撒花！????ヽ(°▽°)ノ??
你在短短一分鐘60秒以內完成了如上操作。
給懵圈的路易斯留下一個計劃得逞的貓貓得意小表情後，你果斷轉身開溜。
開玩笑，此刻不跑更待何時。
永遠永遠不要忘了路易斯的傲嬌屬性裡帶個暴！！
你並不想承擔戲弄他之後會到來的暴風雨式——不知為什麼生氣但總之先狂怒就對了——情緒洗禮，所以你這波跑的十分干脆。
貓貓碰瓷成功，貓貓非常高興，連走路都帶飄。
路易斯這次很快就追上了你。
但鑒於你們身處公共場合的百貨商場中，觸發了「暴」模式的路易斯顧及莫裡亞蒂家的顏面和紳士禮儀以及……（下略），那也是不能對你怎麼樣的。
所以他只能憋屈地攥住了你的手腕，借著高帽檐的陰影低頭惡狠狠地瞪你。
可惜紅了半邊的臉輕而易舉暴露了他的真實心情，也害得他醞釀出的凶狠表情喪失了所有威懾力。
你翹著嘴角那叫個洋洋得意的笑∼
嘿嘿臉紅紅的金發小美人你太可了嘿嘿嘶哈嘶哈^q^……
想把他親到上氣不接下氣！！！
（暴言）
然而你只能是這麼想想而已。
小教授is waiting you，阿爾伯特is waiting you！！！
你目露沉痛的惋惜。
這時路易斯忽然用力捏了捏你的手腕。
他彎身小聲對你嚴肅地說：「不許有那些輕浮的想法！」
你當場震驚：「我連想都不能想了？？？」
一只小色貓失去了夢想.jpg
路易斯狠狠咬牙：「……」
他看你的眼神仿佛是已經在當街宰了你和莫裡亞蒂的顏面之間劇烈掙扎了。
你表示有被嚇到，趕緊說要送給教授的禮物還沒買、那個店賣的茶葉看起來不錯的樣子，積極轉移話題。
路易斯讓你拽著跑，看過茶葉又去看咖啡豆、茶具、鋼筆墨水和文件收納盒，不自覺也被你帶偏了。
等回到了宅邸眼看著你歡快嘚瑟但難掩心虛的樣子跑走，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麼。
路易斯：「……」
可惡的狡猾貓貓！
他想等到明天他一定會讓你知道那樣隨意戲弄他究竟會得到什麼樣的下場。
可真的等到了明天的到來，路易斯看著你亮晶晶的藍蓮花色眼睛，腦袋就像被麻痹了一樣輕飄飄的、被風吹著揚起到半空。
根本想不起來自己還要給你一個教訓這件事。
每一次每一次。
你總能在惹起他的怒火後又將他輕而易舉地放下。
路易斯在日復一日的敗北中得出一個難以置信的結論，他好像真的就被你給套牢了。
但另一個更難以置信的結論就是，他好像並不反感，甚至還樂在其中。
……可惡的狡猾貓貓！！！
-Fin-
- - - - - -
【補充的小劇場】
1.
後來有給威廉買禮物，是一個軟蓬蓬很舒服的枕頭，理由是希望教授好好休息不要熬夜不然容易猝死（……）
終幕結束後還要給大不列顛政府賣命當一輩子社畜呢不保重身體怎麼行。
2.
其實除了威廉，其他人也收到了禮物。
給莫蘭的是一盒能在煙癮犯了時咬的糖（可以參考狗的磨牙棒（不是）。
給弗蘭德的是園藝套裝，像小鏟子小鐵鍬小水壺什麼的，還送了一把向日葵的種子。
給阿爾伯特的是一個嶄新的紅酒杯，放在天鵝絨的看起來十分精美的盒子裡。沒錯禮盒比杯子還貴。
連後來進團的大美人邦德和老管家傑克都有禮物。給邦德的是一對袖扣。給傑克的是一套刀具保養套裝（怎麼會連這種東西都有得賣？？）。
伊伊：一碗水端平，不愧是我。
3.
把路易斯套牢之後就開始十分理所當然的對威廉改口叫「哥哥」了。
威廉：……
4.
當然對著阿爾伯特喊「大哥」還是不敢的。
照樣碰面就跑得飛快。
- - - - - -
沒了。
第90章 【番外】軼事
01.【德蒙福爾家族的傳聞】
曾經德蒙福爾侯爵的領地上，因為去到侯爵的府邸做佣人的年輕女孩總會在一年內死於非命，侯爵府邸常年缺女僕，每隔幾月就要招工，加上侯爵一家外形過於昳麗貌美，習慣夜間行動（傍晚出門凌晨歸家），所以在那一片地帶普遍流傳著領主其實是吸血鬼的傳聞。
- - - - - - - -
作者：有一說一，渣爹爛哥雖然屑，但臉是真的好看，和大小姐是一樣的銀發紫眼（。）
02.【MI6上下級之間友好相處的秘密情報】
眾所不周知，德蒙福爾女侯爵喜歡鮮榨的蘋果汁，口感黏膩還齁甜，興起了可能還會干出把葡萄糖和蘋果汁混在一起當水喝的事來。
二人關系不好的時候，阿爾伯特知道上司有這個小愛好後琢磨著要不要在合適的時候利用一下，（但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後來二人關系變得曖昧後，阿爾伯特開始熱衷於給女侯爵的鮮榨蘋果汁裡兌水，理由是常喝純果汁對身體不好:D
姐姐大人：「……」
對他的嫌惡度肉眼可見的上升了。
- - - - - -
作者：聽說大哥越是沒有惡意時往往事情會變得越糟糕耶。
03.【德蒙福爾姐妹/赫連姐妹的小秘密】
關於身體情況：
松月姐：體質貧弱，稍不注意就容易得些小病小痛，偏偏還不注意養護並且使勁糟蹋，熬夜不好好按時吃飯加上耗費大量精力分析情報，時不時會失去意識或暈倒。受不了灰塵，會打噴嚏停不下來。身形很纖細，肌肉摸起來十分綿軟無力。由於經常長時間都保持一種姿勢，身體關節十分僵硬，強行做一些體位或做的久了，都會又疼又累到手指都抬不起來，甚至受傷，同時心情也變得十分糟糕，自己糟蹋身體無所謂，但被他人折騰身體就非常記仇。很多時候都會失去意識或半昏迷狀態，只要稍微恢復了一點精神，就會開始辱罵任何出現在視線裡的人形活物。
伊伊大小姐：原本只是先天弱了一點，結果後天沒有好好調理還亂喝各種藥，導致體質變得更差，雖然後來得到了正確的養護，但依舊比常人孱弱，不能劇烈運動，不能產生強烈的情緒波動，否則都會直接昏倒過去。怎麼吃都不長肉，偏纖瘦的體型，從少女時期開始會定期遵醫囑進行准許範圍內的鍛煉，身段還算柔軟，但體力很差勁，對做這種事並不積極，絕多數時候能保持清醒意識，反抗力微弱。正常情況下次日能勉強起身不過活動會相應減少，不正常情況下起是別想起了，全身都被使用過度。事後會根據生氣程度決定往茶點裡加多少致死量的糖。
伊伊小黑貓（譫妄症篇限定）：身體素質比普通人要好太多，從小到大沒體驗過什麼叫虛弱，活力旺盛能跑八百米、連做十個後空翻，軍訓時期凡爾賽本賽雖然是無意識的。為緩解壓力有兩三年間斷練過散打柔道跆拳道和舞蹈（另外以及一些文化性的愛好培養），身材勻稱關節靈活柔韌性很好，基本上只有羞恥心承受不了的體位不存在身體條件達不到的情況。剛開始不習慣時任由擺布，開始習慣後小動作小心思會很多，像好奇又好動的貓一樣搞事，想要摁住不太容易。一般做完後精神會明顯變得萎靡不振，活力下降甚至直接無了，就像電量被消耗得只剩一點、不充電休息的話就只能待機了。最嚴重情況也大概兩天就能完全恢復。
04.【德蒙福爾姐妹/赫連姐妹的小秘密】
關於視力：直接說結論，兩姐妹都近視。
伊伊的近視度數非常輕，100以內，平常視物並無太大的壓力，不喜歡戴眼鏡，右眼近視比左眼更深一些，是大學時經常熬夜對著電子屏幕造成的，後面有被矯正回來。
松月姐就相反，近視嚴重兩眼都超750直奔800，和半瞎也差不多了，還夜盲，散光也有，環境黑暗直接等於瞎子。被動臉盲。一般靠聲音認人。不戴眼鏡時看不清周圍十分沒有安全感，會顯得比戴眼鏡時更有攻擊性。拿走眼鏡會被記仇。外表上根本不會讓人產生「這人有高度近視誒」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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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伊伊的視力普普通通我的心情毫無波瀾，但姐姐的視力表現讓我想腳踩油門上高速一頭撞在路邊護欄orz
05.【德蒙福爾姐妹/赫連姐妹的小秘密】
關於怎麼吃蘋果：
伊伊最喜歡蘋果派，其次是蘋果瘦肉湯，然後是蘋果糖水，總之不是常規吃法。
姐姐只喜歡鮮榨蘋果汁。比起紅蘋果更喜歡青蘋果。
06.【德蒙福爾姐妹/赫連姐妹的小秘密】
關於「聽說突然把手放到貓咪面前可以測試貓咪性格」一事的實驗結果：
伊伊：會以為想要握手或牽手，雖然疑惑但是會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如果是手心向下的情況，則是會蹭上去讓摸摸頭。
姐姐：一巴掌扇開。（如果手邊有凶器甚至會用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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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就是說，突然看到的這樣的一個說法！於是就試了試。
結果……嗯，性格十分鮮明呢（。）
07.【德蒙福爾姐妹/赫連姐妹的小秘密】
關於兩姐妹的服裝配色偏好：
伊伊的衣櫃：整體比較偏冷色調，藍紫綠白黑這些，其中藍紫顏色（眼睛顏色）較多，少有紅黃橙等暖色調。
姐姐的衣櫃：基本都是粉色系，或者加起來是粉色（白和紅），很少除三種顏色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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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伊：我是酷girl！（不，是小甜妹）
姐姐：穿的越粉，罵人越狠（。）
08.【德蒙福爾姐妹/赫連姐妹的小秘密】
關於姐姐的真實年齡：不詳。
外表是20歲上下的年輕女子面孔。介於父母都是真實年齡與外貌不符的類型，所以不能僅憑外表判斷。
不管哪條支線的伊伊，都是以姐姐比現在的自己大三歲的標准認定姐姐的年齡的，沒有技巧，只有感情，同樣無法作為斷定真實年齡的依據。
唯一可確定的事實：成年了。
09.【德蒙福爾姐妹/赫連姐妹的小秘密】
眾所周知，姐姐大人喜歡喝鮮榨蘋果汁。
現在補充一點：還要用吸管。因為不喜歡用手端起來，很麻煩很浪費時間。以前的工作是在辦公室裡成天面對電腦屏幕，雙手都很少離開鍵盤，是從那個時候起留下的習慣。
是會咬吸管的類型。
10.【德蒙福爾姐妹/赫連姐妹的小秘密】
當貓咪被摸時。
伊伊：臉紅，害羞，屈辱（？），仿佛正在被強行非禮，表情不情不願，但不會拒絕，甚至很配合。
姐姐：一巴掌扇開。
當貓咪沒有摸摸了的時候。
伊伊：用「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貓了」的眼神盯著，直到再次被摸摸為止。
姐姐：沒有反應，無動於衷，被觀察到不耐煩地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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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伊伊老傲嬌了，還戲精。真不給摸早跑了。
至於姐姐……嗯，好凶（。）
11.【德蒙福爾姐妹/赫連姐妹的小秘密】
當貓貓走圍欄。
伊伊：一臉強裝鎮定的樣子很讓人擔心她會下一秒就摔下來，結果四平八穩的走完了。
姐姐：一臉就這？結果沒到三步就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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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伊平衡感超好der
慌是因為有點點小近視。
姐姐平地都能摔而且近視八百約等於半瞎，能站穩就是奇跡了（。）
12.【MI6上下級之間友好相處的秘密情報】
自從姐姐大人成為MI6的直屬管理官後，莫裡亞蒂家唯一的公務員阿爾伯特大哥從此正式跨入沒有007只有比007更卷的慘無人道社畜生涯，提前上班熬夜加班沒有下班，連休息日都得居家辦公，時不時還要遭受來自煩人上司的職場霸凌，經常面對著一桌子摞得高高的文件，仿佛全MI6就剩他一個有能力的文書工作者。
但我們都知道其實裡面起碼有一半是姐姐丟過去給大哥增加的工作量啦。
後來大哥也報復了回去。
13.【MI6上下級之間友好相處的秘密情報】
自從姐姐大人成為MI6的直屬管理官、阿爾伯特大哥慘遭針對每月被迫007後，就再也沒有什麼閑暇時間能愉快地織毛衣了。
14.【莫裡亞蒂夫婦的一些日常向瑣碎】
眾所不周知，但凡莫裡亞蒂教授前夜干了什麼出格的事，次日莫裡亞蒂夫人就會親自負責他的下午茶並往他的點心裡加入致死量的糖。
所以長年累月就導致了莫裡亞蒂教授在糖度的認知上和其他人有那麼億點點偏差——大概是會把全糖double認成只有三分糖的程度。
愛情使人失去味覺（什）
15.【德蒙福爾姐妹/赫連姐妹的小秘密】
姐姐最喜歡的動物是兔子，因為它柔軟、可愛、無害，弱小又沒有攻擊性。
十分討厭狗，尤其體型巨大、毛色深厚的狗，一律將之視為惡犬。橫向比較，對狼的厭惡程度會翻倍。
會訓狗（這裡特指具有犬類特質的人），但討厭訓狗，覺得非常麻煩而且吃力不討好。
對人類幼崽有著超乎尋常的耐心。被扯痛頭發也不會有反應的程度。
但同時也會在幼崽面前表現得像個專門生吃小孩的惡毒女巫，十分活靈活現，會以嚇哭小孩為樂——偶爾也會表現出像這樣子的壞心眼。
當然這裡的人類幼崽指的包括身體和心智都等於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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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腦子裡開始自動出現一些幼年大哥和姐姐的互動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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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會存在的某個可能性 ／
○喪妻
起初只是一次突如其來的昏迷。
分明沒有勞累、沒有生病、沒有情緒波動，只是那樣突兀的、毫無緣由地栽倒了下去，那一刻仿佛是脆弱的水晶之軀被磕破了一個角，於是所有的生機都從那裡流逝了。
她如同一朵落入烈火的花迅速被焚毀。
白鳥銜走她的靈魂，濕土掩埋她的肉身。
他將一朵白玫瑰戴在胸口，代替肋骨中死去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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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小朋友的設定 ／
【莫裡亞蒂·子世代·少年版】
應該是16-18歲間，臉龐還有一絲稚氣，充斥著少年感，漂亮到性別模糊雄雌莫辨。板著臉生人勿近，穿著打扮言行舉止都如同大人一樣成熟，雖然冷淡但十分給人安全感！
明明是小教授和大小姐的孩子，但是這頭發眼睛的配色還有面無表情冷若冰霜的臉都簡直和姐姐大人一模一樣，日常被外人懷疑其實是德蒙福爾女侯爵和莫裡亞蒂伯爵的私生子。
潔癖和強迫症貌似都很嚴重，完美主義還隱形中二，人設包袱超重，對外自信在內自卑，日常自我懷疑，完美繼承了來自父系的全悲觀向腦補力（學名完美閃避HE選項の技能），尊重女性和小孩，很有禮貌。高冷但不是話少，只是不喜歡不必要的閑聊。不經常笑，因為臉生得太秀氣了，一笑就會失去震懾力，被拿長相開玩笑會非常生氣。從小就致力於把自己變成面癱酷哥，時到今日還未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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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裡亞蒂·子世代·少年版】（IF線·譫妄症特供）
這個小小莫是女孩子！從誕生的時間線來說是妹妹，美人痣也在嘴角，不過位置是相反的。
繼承了伊伊的黑發和教授的紅瞳，此時的年齡應該也在16-18間，因為身體健康從小活蹦亂跳所以比起隔壁IF線的白毛哥哥、在這個年齡階段相同的情況下反而更像是姐姐，身高也是黑發妹妹更高，女孩子發育早嘛。
第一眼看上去是很單純天真無憂無慮的女孩子，外向又活潑，性格很像少女時期的母親，但沒有傲嬌，有那也是裝的，戲精，影後，演技level上父母在大氣層，她在外太空。不僅熟練掌握了父親的茶言蓮語，還比母親的小心思多個幾倍，心眼多的能篩糠。
其實是有點小惡魔的性格，好奇心很重，沒事搞搞惡作劇，沒心沒肺皮皮貓，不太拘小節，但一樣很會看場合做事。雖然會捉弄人，但從小到大都表現出熱忱助人的性格，繼承了父母雙方對於人情世故的極強共情力，腦子很好用，直覺很准，但比起母親的全局謹慎適時莽撞，明顯更加大膽和橫衝直撞，自信而且自戀的自我中心人格。
每天都笑嘻嘻的，活力四射，蹦蹦跳跳，像個小太陽，不自覺就讓人感到親近，但收斂笑容板起臉來的時候比父母的冷臉更具有壓迫力，平常看起來不靠譜、但危急時刻只要出現就會讓人感到非常安心的角色。
對父母雙方沒有特別的喜好偏向，都親近，不做選擇全都要，真·端水大師。可能是相性（或者說氣質？）很合，從小就喜歡找姨母玩，還是個嬰兒時就經常鬧著要姨母抱才不會哭，十分會利用小孩子的武器，接受多方教育長大，理想主義者，薛定諤的激進派，人格本質在某種程度上比較像大伯（阿爾伯特）。
可能有那麼一部分的外熱內冷。
和哥哥一樣是非常清楚自己需要什麼的人，小小年紀就極有主見，看起來是好攻略的傻白甜其實攻略難度是個比她哥還高的瘋批預備役。
穿著打扮上十分隨心所欲，幼年和少女時期喜歡裙裝，和母親一樣偏愛短裙，成年之前的穿著好像都有意在模仿母親的少女時期，但不喜歡往脖子上系東西，成年後的打扮就開始往姨母靠攏了。雖然討厭扣緊扣子，但出於禮儀還是會好好把最頂上的扣子扣好並系好領結。不是很在意對外人設或形像之類的，從不費心去維護這種東西，可以說是很隨心所欲了。
小妖精一樣讓人著迷，又像小惡魔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本性是混沌，但也是在愛的包圍中長大的孩子，清楚知道自己走向【惡】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也明白其實那一邊對自己的吸引更大，但依舊選擇了【善】，站在了光的這一邊。
因為她知道如果選擇那一邊，她將要失去什麼，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去那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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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設想了很久的黑發小小莫同學！！！
為了和白發小小莫形成一個鏡像般對比的關系，很多細節上都設定了對照關系。包括痣的位置，白發和黑發，卷毛與直毛，繼承自同一生父的緋紅之瞳。
還有身體先天的健康，著裝習慣之類，兩者差異表現出來的兩者就是外冷內熱的哥哥和外熱內冷的妹妹。
白發小小莫先出，所以是哥哥。黑發小小莫是在《譫妄症》開始寫後有的想法，為了區別於哥哥所以設定了是女孩子。
兩個孩子相似，但又相反，仔細一看還是相似。
所以是如同鏡像一般的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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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裡亞蒂·子世代】
終於決定了兩只小小莫的名字！！我不糾結了！！！
哥哥：莫爾·莫裡亞蒂（Moore·Moriarty）
妹妹：莫娜·莫裡亞蒂（Morna·Moriarty）
中間名暫時不考慮（。）
小名是Momo，會被麻麻喊「小莫莫」。說是兄妹（因為莫爾的設子先出），其實彼此更像是對方鏡像的另一面，或者說性格相反的性轉版？嘛，反正就是相似又截然相反的兩個孩子。
如果真的碰面，會因為誰更年長而爭辯起來。
最後獲勝的無疑會是莫娜，因為莫爾作為酷哥的包袱以及對女孩子禮待的性格，都會讓他選擇退讓。話說哥哥這性格在妹妹面前真的很吃虧啊……會被狠狠捉弄的感覺，超正經兄長與小惡魔妹妹。
行動力不相上下，比起說會更先做的類型。
因為繼承了親媽的直覺buff，還有某種程度上同為一人的緊密聯系，默契得宛如彼此的半身，只需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哥哥循規蹈矩，妹妹不講武德。
這倆如果聯手那還有什麼案子破不了……
（捂臉）
悠于 2023-4-2 15:47
第91章 【番外】莫莫
當時六一兒童節該寫的小朋友互動（。）
《犯罪卿家屬》衍生向，內含作者私設子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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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娜小朋友，今年六歲。
往前莫裡亞蒂家一直資助的福利院院長因病去世，他們一家前來吊唁。
這是小朋友出生以來第一次參加葬禮，哪哪兒都覺得新奇有趣。但葬禮肅穆的氣氛令她不得不收斂了往日裡的活潑好動，現場大小孩子們悲痛難過的情緒更是讓她感到胸口沉甸甸的難受。
莫娜眼神亂飄，趁著父母不注意、憑借自己小孩子的身軀悄悄溜走，跑進了福利院內部的禮拜堂裡。
禮拜堂占地面積並不大，高度卻高出正常的一倍，外面的光線從牆壁鑲嵌的彩繪玻璃中透進來，顯得這普普通通的房間有了一縷神眷之地的斑斕色彩。
這裡靜謐安詳，一個人也沒有。
莫娜找到最前排的位置坐下，她覺得那個彩繪玻璃挺好看的，於是抬頭看了一會兒。突然耳邊響起一道鐘聲，眼前的畫面也跟著恍惚了一下。
小朋友心有所感般側頭一看，原本只有9自己一人的長椅上，忽然出現了另一個。
兩雙相似的緋紅眼睛映出對方驚訝的臉，顯然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確認過眼神，偶遇純屬意外，意外純屬卡密的有意安排。
莫娜小朋友興趣又上來了，開開心心挪過去和人家貼貼，自我介紹並問對方名字。
被她貼貼的小朋友是個酷哥，冷面冷臉一看就不太好相與，但脾氣卻是挺好。他不著痕跡和小姑娘拉開距離，才簡單介紹了自己，名叫莫爾。
「我們一家是來給院長夫人吊唁的。你們也是嗎？」莫娜問。
「嗯。」莫爾小酷哥惜字如金。
「你這樣就顯得有點無趣誒。」莫娜說他，「難道平日裡自己獨處也這樣嗎？」
莫爾無視了小姑娘評價他無趣的前半句，思考兩秒後回復她下半句的問題：「差不多。」
莫娜小朋友發出誇張的一聲：「哇——」
莫爾面無表情。酷哥神色淡淡的看著她表演。
莫娜覺得沒意思，「你這樣很悶誒。怎麼會是這樣子的性格呀？爸爸媽媽不在身邊嗎？就算是叔叔大伯姨姨他們照顧，也不應該呀！難道說……」
「父親母親都陪在我身邊。」莫爾打斷小姑娘的胡亂猜測，「只是我天生性格這樣。」
莫娜小朋友眨了眨眼睛，「哦。」
「聽媽媽說，世界上有「半身」這種存在，見到自己的半身很快就會死去。」
莫娜說，「莫爾啊莫爾，你是我的半身嗎？」
莫爾沒有對這個概念提出疑問，顯然是聽說過的。
他神色不變：「母親所說那些無事實根據、理論支撐的說法，當故事聽過就好。」
莫娜當即垮了臉，「你都不懂配合誒，這樣很掃興的啦。」
莫爾沉默，不置可否。
「不過我還是不想就這樣死掉的。你也是這樣想的吧？」
莫娜繼續說，「如果我死掉，媽咪會難過的。」
莫爾凝視她，她示意了一下禮拜堂的門，「院長夫人去世了，孩子們都很傷心，你也應該感受到了其中悲傷。」
「但如果是你或我的葬禮，那群感情充沛的大人一定產生比這份悲傷更沉重的悲痛。」
小姑娘說的有模有樣，抬手拍了拍板著臉的酷哥的肩。
但酷哥不說話，光讓她在那唱獨角戲。
「我們應該長得很像。」莫娜不依不饒，又伸手去摸莫爾的臉。
他的皮膚觸感比她涼，膚色也更白，眉眼間縈繞著病弱。
莫爾皺了一下好看的眉，但還是沒阻止莫娜摸他，只是警告說：「你這樣摸我不符合禮儀。」
莫娜毫不在意，「禮儀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太在意外界的看法就是作繭自縛。」然後繼續摸。
手指繞路到酷哥耳後，勾著他腦後扎起的一束小辮到身前。那是宛如水銀拉絲般漂亮的銀發，連卷曲的弧度都那樣好看。
「但是為什麼你的頭發是白色的？」莫娜小朋友不解，「難道是生病了？」
莫爾把自己的頭發從她手中救出來，又往旁邊挪了挪位置。
「這是遺傳。」他語氣平淡，然後目光投向小姑娘柔順細軟的黑發，質疑：「為什麼你的頭發卻是黑色？」
莫娜撅了撅嘴，用他的話回答了他：「這是遺傳！」
「……」
大眼瞪小眼。
兩個小朋友面面相覷。
莫娜又往酷哥身邊坐了坐，和他繼續貼貼。
「看來只有眼睛的顏色是一樣的。」莫娜自顧自的下定論道，莫爾皺了皺眉，也沒開口反駁。
「論長幼順序的話——」莫娜忽然話題一轉，「你應該叫我姐姐！」
「不可能。」莫爾立刻反駁了她，側頭認真看著那雙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緋紅眼睛，「明明我更年長。」
「你才應該叫我——哥哥。」
莫娜聞言坐直了上身。
伸出手在他們兩個小朋友的腦袋上比比劃劃。
「我比你高！」她得意洋洋。
「不對，按照年齡長序……」
「但我比你高誒。」
「……」
「嘻嘻。」
莫娜開心了。
莫爾：垮起個小批臉.jpg
兩秒過後酷哥決定不和小姑娘計較。
生理因素決定長幼順序，莫娜小朋友最多嘴上占占便宜。
事實是不會因此有所更改的。
見莫爾又沒有了什麼反應，莫娜也不笑了。
小姑娘看著小酷哥比她還要漂亮的臉蛋，惡從膽邊生，兩只爪子唰就捏了上去。
「你真是，你干嘛總是板著臉呀！你看你生的多好看，既不笑也不怒的，連玩具店裡陶瓷人偶都比你像個活！怎麼可以這麼浪費這麼漂亮的臉呢？」
莫娜又說又嘆，不過嘴裡說的和她臉上的表情可不是一回事，明顯是又拿酷哥逗樂。
莫爾眉頭又皺了皺，但再次好脾氣的輕輕扒開莫娜的手，「女孩子不要隨便捏異性的臉。」
比起剛才警告的語氣此刻更多了幾分兄長式的說教。
「拜托，我才六歲誒！」莫娜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你也才六歲。我有好奇心很正常，你在這個年紀也算不上什麼異性啊。」
說著她還拽了拽莫爾的小拇指，竟有點像小妹妹撒嬌。
莫爾：「……」
繼續垮起個小批臉.jpg
兩個小朋友又聊了會兒，忽然禮拜堂響起一道鐘聲，打斷了他們友好交流。
莫娜和莫爾對視一眼，不開口也知道他們即將分別。
「誒……這麼快，我還想和你多玩一會兒呢。」莫娜滿臉遺憾和不舍。
「……」莫爾抿著唇不說話。從他努力想弄開小姑娘扯住他衣角的手的小動作來看，他並不見得和莫娜保持相同想法。
好在莫娜自己松了手。她忽然抬手撩開頭發，露出小耳朵，白嫩的耳垂上戴著一顆耳釘，綴著與她眼眸顏色一模一樣的紅寶石。
莫爾看見她小小年紀居然還穿了耳洞，表情出現一絲裂痕：「你……」
「我想戴漂亮的寶石耳釘嘛，所以就自己穿了孔。」莫娜說的好像買了一塊松餅一樣輕松，「只可惜有一邊愈合了，所以戴的是耳夾。」
小姑娘把左耳垂的紅寶石耳夾取下來，塞到莫爾手裡。
「既然都相遇了，總要留點見過面的證據。」
她目光灼灼，笑容純真實則狡黠，「要姐姐幫你戴嗎？莫爾弟弟∼」
「……我自己來。」莫爾實在沒忍住，狠狠皺了一下眉。
他趁小姑娘不注意，也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臉頰。飛快撤走手指後，那種奇異的感覺卻好像還殘留在皮膚上。
那是一種仿佛血肉彼此相融的、無比清晰的感官刺激。
他們看著彼此，兩個小朋友此刻卻像是兩個成熟的靈魂在對視。
宛如曾經如今未來都是一體，密不可分。
但又確確實實的是被分割為兩個截然不同的個體。
不過這都不是小朋友現在該考慮的問題。
——媽咪在叫小朋友回家吃飯啦！
他們離開長椅，背對彩繪玻璃，手牽著手，小跑著奔向禮拜堂緊閉的大門。
一左一右地將門推開，門外是面露擔憂之色的父母。
小朋友看向自己的身側，那裡空蕩蕩，並不存在第二個「莫裡亞蒂家的孩子」。
禮拜堂的兩扇門只被推開了一邊。
奇遇結束了。
-Fin-
第92章 【番外】妄念
【妄念】沒有心的魔女
○來源於作者看完了某舞台劇後的腦內妄想
○PS：請不要在意是什麼舞台劇
○光明神ｘ魔女的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內含一點囚禁和強迫成分，ooc預警
- - - - - -
你醒來時周遭一片寂靜。
烏漆麻黑，伸手不見五指，身下躺著的地方還又冷又硬。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腦海裡多出了一份記憶，你把這份記憶翻來翻去看完，發現這是個挺傳統的寓言故事。
主角為了拯救飢寒貧困的部族，靠一張藏寶圖找到了廢棄的礦洞，卻遇到了被光明神鎮壓在山中的魔女艾麗婭，被其蠱惑騙走了一顆赤誠之心，將要瀕死之際光明神降臨了，他斥魔女作惡被關多年不知反省還又殘害他的信徒，再不留情地把魔女打的神形俱滅，並把赤誠之心還給主角，救了他一命。
主角經此一遭回到部族，意識到一顆善良堅韌永不放棄願為他人犧牲的心才是光明神留給他們真正的寶藏！於是他和族人們一起努力，終於擺脫了飢窮的困境，多年後垂垂老矣地對孩子們講起很久以前的故事……
總的來說，是個善惡有終很正能量的雞湯故事了。
但你看完了記憶後又突然意識到——糟了個糕，貌似你就是那個到頭死不悔改被挫骨揚灰的魔女艾麗婭。
哦、豁。（髒話）
除了故事劇情，魔女的記憶只剩下光明神將她封印在這山中，不知經年，人類發現金礦存在，幾乎鑿穿了山心，又突然將這裡廢棄。
你醒來的地方是個空曠洞穴，價值連城的礦石裸露在岩壁上，甚至身旁還有一棵金光閃閃猶如純金澆築的樹。
在這好似富有生命的金光照映下，冰冷的無機物都散發著猶如螢火般的光芒。
總之就是很值錢的樣子。
你因為光明神施加的封印而無法離開具有神力的洞穴。
想到劇情裡魔女的結局，你頓感心絞痛：剛逃脫惡役千金伊文捷琳的火場喪生，就變成了要被光神滅殺的邪惡魔女艾麗婭！
好家伙，你到底是和惡女反派這類人設有什麼不解之緣……
你：我不理解.jpg
但很快你就整理好了情緒。
不就是拔死亡flag，你已經有經驗了！等那誰主角一來你就把他丟出去！堅決不給他留半點召喚光明神的機會！
只要你不作死騙光明神信徒的赤誠之心，安靜如雞好好面壁，你這小命不就又苟住了嘛。
很好很完美，你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你把闖進山心在錯綜復雜的礦洞中迷路的年輕人丟了出去，恐嚇他一番後順手燒了他的藏寶圖，讓他再找不到來礦山的路。
當然，為了斷絕他萬一再找來，你還摳了岩壁上最大的那顆金礦石砸到了主角身邊。
意思很明顯：滾吧滾吧，拿著魔女難得大發的善心滾吧。
就當你拿金子買命了。
你以為自己已經逃過一劫，但萬萬沒想到主角他又回來了。
這人地圖都沒了到底是怎麼能又找過來的？？
主角面對你的質疑，笑出一口大白牙：「我記性好！來這裡的路，我都記住了。」
你聽了這話，你笑不出來，眉頭皺成一團，臉色也不好看。魔女和主角，天生的對頭，湊一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懶得和人多說，動用魔女的法力把主角又丟了出去。
但是這主角好像就和你杠上了，他再次跑了來，帶著一束花，荒地裡野蠻生長的不知名種，比不上你曾經有的那座玫瑰園的華貴嬌美，這花送到你手裡時，禿了一半，焉焉噠噠，好不可憐。
他向你道謝，謝謝你送的那塊金礦石，救他和族人性命，脫離飢寒也脫離苦海。
你就回一個字，你說滾。
主角麻溜在魔法作用下滾了。
然後他又雙叒叕跑了來，送你水晶雕的音樂盒，巴掌大小，放在手心會唱出清脆單調的謠曲。
這個堅持不懈的年輕人終於在第四次問到了你的名字。
你說你叫伊文捷琳，並不想用「艾麗婭」這個會被滅殺掉的魔女之名。
說完你就揮揮手，又一次把主角丟了出去。
後來主角學聰明了，沒進山之前就開始大聲嚷嚷。
他說：伊文捷琳、伊文捷琳，你為什麼會住在這荒廢的礦山中？
他問：你是被關在這裡了嗎？是誰關的你？這裡陰暗潮濕又寒冷，你被關了多久啊！為什麼不能放你出去？
你冷臉出現在主角面前，說你千年以前作惡多端，殺人放火，說你是罪不可恕的邪惡魔女，光明神打敗了你，把你鎮壓了，封印在礦山中心。幾百年前，人類鑿穿了礦脈將你喚醒，又將這裡廢棄。
撤去掩蓋的魔法，你向他展示腳踝上的腳環和深入山體的鎖鏈，細長的鏈子金光閃閃，猶如純金澆築，上面流淌著濃郁的光明神神力。
這表示你是個邪惡的罪人，被關在荒無人煙礦洞深處，是沒有自由的囚犯。
莫名其妙變成了魔女還性命堪憂，你心情很糟糕。
「可不可笑？光明神的信徒，接受了邪惡魔女的饋贈，還向她道謝。」
這話很傷人，你表現出對主角的毫不留情，駭人威勢逼得他連連後退，臉色一片蒼白。
但你終究不是真的魔女，沒辦法再對有赤誠之心的年輕人惡語相向，於是趁他說不出話時將人又一次丟了出去。
「滾吧！」你用出自己最惡毒的語氣，「別讓我再看見你！」
可他後面又來了，還是來了。
他肯定地說：伊文捷琳，你不會是魔女。
他去神廟裡查神官的手稿，翻了七天七夜，千年前的歷史記載落滿灰塵，可這都沒有名為伊文捷琳的魔女，倒是有一名曾侍奉光明神的聖女，叫過這個古老的名字。
邪惡魔女生來缺失了一顆心，胸膛裡空蕩蕩，不會明白人的悲哀，人的喜樂，人的不甘，人的堅韌，她們只會用甜言蜜語勾起人的貪念，哄他們拿出最寶貴的心，來交換一個虛假的承諾。
擁有赤誠之心的主角說，你伊文捷琳一張刀子嘴，但卻大方給出金礦救了困苦的人，你不會是魔女，你不該被關在這裡，這對你不公平。
你於是冷笑問主角他能做到什麼？光明神的封印籠罩整座山，即便被鑿穿了一樣神力不減，他不過個小小信徒，能做什麼呢。
開玩笑，光明神鎖住你的金鏈子你要弄得開你早跑了。
可是主角卻說：「伊文捷琳，你救了我和我的族人，所以我願意付出一切的代價，與光明神交換，放你自由。」
你目瞪口呆。
好家伙，不愧是主角，真有為人奉獻的犧牲精神。
但是你不需要他的幫助，你直覺他幫不到你，反而會給你帶來災禍，所以你准備拒絕。
可你快不過主角那張叭叭不停的嘴，沒等你說「不需要」，就聽見他對光明神祈禱，說願意用幸運、生命、一顆赤誠之心來交換你的自由。
……等會，什麼？？赤誠之心？？？
你聽到這個關鍵詞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下意識對主角甩出魔法叫他閉嘴，那術法卻半路撞上堵光牆，消溶無痕。
同時一個頎長身形顯現在突然強烈的金光之中。
「魔女啊……」一聲充滿感慨的溫柔嘆息。
他從光中走出，穿過水幕一般的光牆站到了你面前，華服錦袍，拿鑲寶石的權杖，金與水銀的冠冕戴在頭上，比神廟中的神像還要尊貴威嚴百倍。
光明神是個金發緋瞳、形貌昳麗的俊美青年。
你瞪著他，瞳孔地震，喉嚨失聲，一句臥槽差點罵出口，胸口在剎那間裡像跑過了十萬頭羊駝。
——淦，這家伙不是上個劇情裡的倫敦犯罪咨詢師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嗎？？！！(☉_☉)
然後也是和你伊文捷琳有著婚約的未婚夫……
上回沒燒死你，這回無論如何都得揚了你的骨灰？？？
就他媽離譜。
你近乎麻木的與光明神對視。
主角震驚於神的降臨，很能叭叭的嘴都結巴了。
「魔女。」然而神無視了他的信徒，目光牢牢鎖定你：「千年過去了，你還是知錯不改。」
你板著臉沉默無言：「……」
心想這光明神說話的語氣怎麼怪怪的？
主角又是一番震驚：「魔、魔女？真的是魔女……？！」
「曾經的聖女墮落成魔後，最會蠱惑人心。」光明神帶著嘆息的聲音說，「人類輕而易舉就被欺瞞過去，就連神也會被哄住。」
你皺緊眉頭為自己辯解：「我沒有蠱惑他。」你又不是原裝的魔女！
主角也附和說：「對啊，她沒有蠱惑我，是我自己——」
「可憐的孩子……魔女最可怕的地方在於，她會讓人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做出的決定。」
光明神終於肯施舍一縷關注給他的信徒，神垂落的目光充滿了悲憫和溫柔。
緋瞳望向信徒的胸膛，神道：「……一顆赤誠之心，交換給了魔女，你就要墮落成魔鬼。魔女得到這顆心，就能衝破我設下的束縛，逃出生天。她骨肉中間有了心，神也看不穿偽裝，從此就能肆無忌憚，為禍世間。」
主角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但看你的眼神已經變了。
他是光明神的信徒，天然全身心地相信自己侍奉的神明，你閉上了想解釋的嘴，心裡越發覺得自己委屈。
嗚嗚你真的沒有，那什麼犧牲的誓是主角自己發的，付出赤誠之心也是他自己說的，關你什麼事啦！！！
面對主角看過來震驚混雜著痛心的目光，你又突然覺得你肝火有點旺。
主角欲言又止：「伊文捷琳……」話音未落，人就消失不見。
光明神上前一步，擋住你瞪他信徒的凶狠眼神，揮了揮權杖，便用神力將主角送走了。
這下就剩了你獨自面對將要滅殺魔女的神。
……淦？
行叭，算你這回運氣不好。
你眼神復雜，盯著光明神那張和你未婚夫一模一樣的臉，開始默默祈禱下個故事劇情能對你友好一點。
次次都拿到反派身份牌太難了，真的太難了，下回你也不求主角牌，路人卡都可以啊嗚嗚。
你都閉上眼准備好迎接死亡結局了，結果卻聽光明神用一開始那種奇怪的語氣喊你的名字：「伊文捷琳。」
他重復念叨了好幾次，在你不耐煩了睜眼看他時，朝你露出一個委屈不解的表情。
「一千多年了，你不再讓我喊你的名字，只准我喊你魔女……結果今天卻願意讓一個小小的信徒叫你伊文捷琳？」
光明神注視你的眼神充滿了哀傷。
你：「……？？？？？」
草（一種植物），你說怎麼這光明神一開口感覺怪怪的，這不就是你未婚夫醋缸翻了時那味兒嗎。
離奇而且離譜，魔幻而且玄幻，這不科學。你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他朝你走了過來。
一步一步，像在雲端踩著風和雨，每個腳步落下，都是一道霹靂驚雷。
明明是你熟悉的臉，是你喜歡的溫柔的笑容，是你不能拒絕的哀傷的眼神，可當他步步走來，你的心只剩下戰栗，連靈魂也顫抖。
「光明神……？」你不由自主後退，遲疑地呼喚神袛，卻換來他更加怨念的注視。
眼見著光明神扔了權杖，摘下頭頂冠冕丟到地上，霎時間像只被放出牢籠的獸。他朝你伸手，一把拽到了身前，垂下頭顱看你，抿著唇，滿臉受傷。
可那雙眼睛，猩紅顏色的眼睛，分明像紅寶石一樣流光溢彩，現藏在陰影中時又晦暗得恐怖，這不應當是署名「光明」的神該有的眼睛，它充滿了瘋狂和欲望，它應當屬於撒旦。
這不對勁，你想，或許從一開始就都不對勁，只是現在你見到他，與他四目相對，才回想起那些被忽略的不合理之處，你的未婚夫確實瘋起來時會像個魔鬼，但不會是還沒開始發瘋時就成了個魔鬼。
現在擁著你的光明神真身是那個威廉嗎？你的未婚夫、倫敦的莫裡亞蒂教授？你有些茫然，心中生出大片空白，你不知道。
可當他吻上你的唇時，你出奇的冷靜了，像是陡然間塵埃落定，明白預見到了自己的下場。
故事說是有千百個開放結局，其實也不外乎兩種：好的和不那麼好的。
光明神吻了你，卻不見你反應，看你一雙眼睛無悲無喜，仿佛還是千年前那個像湖心冰一樣剔透的聖女。
「為什麼要墮落成魔呢？為什麼要蠱惑了我的信徒，要他們一顆赤誠的心？」他輕輕摸著你的頭發喃喃自語。
「我沒有。」你冷聲反駁。魔女的記憶忽然在你腦海中蘇醒，是一幅幅人們自願交出心給她的畫面。
可光明神認為她是墮了魔，才會有這誘使人類情不自禁的魔力。於是她被曾侍奉的神明扣上一道鎖，關了起來。
「……不可說謊。」他輕嘆息，而後吐出一口氣，手指順著你臉頰輪廓滑下，抬起下頜，要你眼神直視他。
「我已給了你許多次機會，一千年都過去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肯認錯、不知悔改？」
他說這些話時神色仍是溫柔祥和的，語氣滿是苦惱，隱約的還帶著一些茫然無措和痛苦。
就好像是溺愛孩子的家長，舍不得傷害你，又清醒地知道必須要給你處罰才行——當然，如果他沒有試圖扯松你衣領的動作，你說不定還會被他的話唬到。
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
你用出魔女的法力，從他懷裡逃脫出去。
光明神下意識地抓了一下，卻兩手都撲了個空。
「伊文……你要對我如此冷漠嗎？就算是神，被自己的聖女拒絕時，難免也會生氣的……」他還是用哀傷的眼神看你，溫和嗓音說出的話，似哀求又似威脅。
你兩手環在身前警惕地瞪他，眉頭皺的緊緊。曾經未婚夫蓮言蓮語的技能爐火純青，現在你才不會被他騙到。
「少來這套。」你冷淡的說，用帶嘲諷的口吻叫他「尊敬的光明神大人」，問：「您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一把神火燒盡？用神力碾碎？挫骨揚灰？哎，麻煩動手快點，你趕著投胎。
姿容昳麗的光明神緩緩眨了眨眼，盯著你忽然舔唇說：「不知道。」
「不如……吃了吧。」
「啊？！」
驚駭的呼叫被扼在喉間。
事態的發展開始滑向你極力避免的道路。
尊敬的光明神大人又一次把你這個魔女圈在懷裡，低頭捧著你的臉親親啃啃。
他的神力漫出身體，於是光也從他的皮膚下透了出來，那光愈演愈烈變得刺目，你不得不閉上眼睛。光明神的神力是與魔女法力完全相反的力量，隨著他親密的行為泄進你的身體裡，橫衝直撞得你頭暈又頭疼。
再次睜開眼時，你看見岩壁上的礦石閃著螢火般的光，金子般的樹無風自動，葉子簌簌作響，熠熠生輝。
這是你最開始醒來的地方，光明神將你壓到樹干上，不再滿足於只是親吻，掐著你的腰埋首在肩上，像只茹毛飲血般的獸般一口咬住你脖子。
「……痛、痛！」你的眼淚瞬間從眼眶裡滾了出來，怒而大喊他名字：「威廉！！！」然後叫他松開。
毫不客氣的命令語氣叫他抬起了頭，光明神俊美的臉上露出一副開心又惆悵的表情。
「一千年了。」他啞著嗓子，看起來像是要落淚了，「你終於又願意喊出我的名字……」
你聽了這話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內心跑過八百萬頭羊駝都不足以形容你此刻的心情。
這不是光明神，絕對不是！這就是個怨婦，還在醋缸裡泡千八百年腌入味了……
真他娘的恐怖如斯。
……
說句心裡話，你是寧可他真把你拆皮剝骨血淋淋地吃了，也不想是這樣被他又親又啃地狠狠侵占著。
……
他後來告訴了你，這猶如金鑄的樹就是光明神的心髒，千年百年於此與你同在，扣在你腳踝鎖住你的鏈子的神力源頭就在樹裡，樹不倒，你就跑不了。
輕柔的吻落在額頭，他滿足地抱著你，「不要再奢想欺騙我的信徒了，伊文捷琳……無論誰付出一切代價，都不可能將你從這裡釋放，除了我！所以……」
「看看我，只看著我，再對我笑，只對我笑吧……」
宛如永不會醒來的夢魘。
-Fin-
-
（彩蛋）
你是被嚇醒的。
睜眼環顧四周景像，發現是熟悉的書房時不禁松了口氣，心中一塊巨石落地。
只是稍微動作你便一下跌回了沙發裡，披在身上的毯子滑落到地上。
沉睡的知覺也蘇醒了回到身體，登時全身各處都傳來僵直酸疼的感覺，瞬間和夢中記憶重疊，更糟糕的是……
你夾緊了雙腿，還有點懵的意識立刻清醒過來。
「……唔，伊文？怎麼了？」身旁一道熟悉的溫和嗓音。
「！！！！」你猛地轉頭看去。
出現在視線裡的，是威廉·詹姆斯·莫裡亞蒂那張好看得你不忍心罵的臉。
相比起夢中尊貴的光明神大人尚還帶著一縷未褪的稚嫩，這是你的未婚夫，十七歲還在上大學的莫裡亞蒂教授。
「做噩夢了嗎？」威廉察覺到你緊繃的身軀，伸手想摸頭安撫一下你的情緒，卻被你躲開了。
少年緋紅的眼中露出茫然，臉上的神情眨眼變成了遭到你排斥的受傷之色。
你想起了噩夢前的記憶：威廉又因為用腦過度宕機了，他昏睡前的一秒倒在你身上，八爪魚一樣扒拉著你不放，二人雙雙陷在午後的書房裡，不知不覺的你也睡了過去。
真是做了一個糟糕極了的夢……你的臉色又青又紅又白。
面對未婚夫的追問，你感覺心力憔悴，夢醒時做夢的記憶便頃刻開始模糊，不過幾分鐘的時間裡你就忘掉了大部分細節，只記得溫柔的未婚夫對著你沒完沒了地發瘋，不僅拿金鏈子鎖著你，還給你扣黑鍋，掐著你的腰欺負了一回又一回，凶得像頭餓了八百年的野獸。
嗚，就算是夢，但你還是好委屈。
威廉試探著輕輕將你擁到懷裡，見你沒有抗拒，就又摟緊了一點，輕拍著你的後背心低聲安慰。
他的耳語那樣溫柔，可你想起夢裡的威廉也是這樣溫柔、同時卻也凶惡地把你脖子咬出血的狠戾模樣，頓時眼淚就掉下來了。
你起初只是小小聲的嗚咽著哭，聽見他耐心安撫你，反而還越哭越厲害。
雖然知道這夢其實和威廉沒關系，但你還是往他肩頭軟綿綿地打了一拳，然後捂住羞得通紅的臉哭著跑回了房間。
自那以後一個月都沒敢靠近未婚夫三米以內。
威廉：然而我又做錯了什麼.jpg
第93章 【番外】尺度
《尺度》（原名：《裁衣》）
「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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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蒙福爾女侯爵臭著臉從莫裡亞蒂伯爵的馬車下來。
她踏進這間服裝店，像一粒火藥砸進湖裡，氣場不穩定到好似頃刻間就會炸裂爆開，不止會撕破平靜水面，還會順帶炸死路過的無辜魚蝦。
這股懾人氣勢嚇得可憐的店老板把腳黏在了地上，幫佣更是小腿一軟差點直直跪了下去，愣是沒人敢不知死活地湊前去試圖這條艷麗卻冰冷的美女蛇搭話。
在她進來之後空氣仿佛結了冰。
好在馬上進來的莫裡亞蒂伯爵化解了冷空氣。
他和相熟的店老板禮貌地打了招呼，親切溫和的笑臉讓凜冬回到春天。
啊、得救了。在場幾人的心聲。
「半月後我要同這位夫人參加晚宴，需要請你為她做幾套適合的禮服。」阿爾伯特如是說。
「……好，好的。」店老板小心地咽了口水，顫巍巍朝那位夫人投去一眼，她穿著男子樣式的西裝，裁剪卻更寬松舒適、更貼合女性柔美的曲線，布料也很獨特，柔軟又有質感，不像是絲綢……顯然是特別定做的服裝。
店老板很想說不如就委托給為夫人做這身衣服的裁縫好了，但當他觸及莫裡亞蒂伯爵微笑的臉後，求生欲又讓他把這句話吞回了肚裡。
「請這位夫人移步二樓試衣間，量一下尺寸……」店老板干巴巴開口，有苦難言。
美人看著非良善，眼神自進門起就沒瞧過人，俏臉結霜，老板覺得他要是敢拿軟尺近身她一米，手指就得被剁掉。
女侯爵循著指示去了二樓，動作干淨利落，言行倒未有為難。
她一走，店老板終於能喘口氣，強撐起營業微笑去拿量尺寸用的軟尺。
這時莫裡亞蒂伯爵淡淡的聲音傳來：「給我吧。」
「如你所見，夫人脾氣不是很好……還是交給我來代勞吧。」他問：「需要用到哪些尺寸？」
男人微笑的面龐側看如希腊神袛的雕像般俊美，也充滿神冷眼睥睨人的莫名驚悸。翡翠綠色的眼睛如真正的寶石漂亮，此刻卻也顯出一種無機質的冷漠美感。
阿爾伯特說話語氣就像往常溫和，但瞳孔裡沒有笑意。
店老板幾乎是送燙手山芋般把軟尺塞到這人手裡。「這、這真是麻煩阿爾伯特大人了！」
說完後默默退到一旁，假裝自己還有別的事要忙。
阿爾伯特順勢去到二樓，將服裝店老板和幫佣們的敬畏視線甩到身後。
試衣間裡，德蒙福爾女侯爵毫無姿態地坐在椅上，身段柔軟像是一灘化成液體的貓，可她冷冰冰的注視又教人覺得這是條慵懶但危險的毒蛇，美麗皮相下是尖牙與劇毒。
她抬眼朝門外的阿爾伯特投去一瞥，眉眼間透著明顯不耐，那股子傲慢神情把「怎麼沒用到動作都這麼慢」這些字清楚寫到了臉上。
貫來是個好脾氣的伯爵沒有在意，對她的刻□□以為常，還能笑吟吟地說出抱歉讓您久等了的話。
「……」美人眉間的皺褶更深。
她怪異地看阿爾伯特一眼，覺得這人今天反常的言行超出了正常閾值，一想到自己應下作為女伴陪同他去晚宴的事，煩躁又從肺部升起、欲要吐出帶火藥味的話語。
但她最終只是收回了那代表嫌惡意味的一眼，百無聊賴吐了一口氣，大發慈悲似的問他想要做什麼？
阿爾伯特不明白女侯爵是怎麼用冷到掉冰渣的聲音將這句話說出了逗弄的意味。
他進來後順手關上門，視線緊盯著美人毫無人類溫度與情感的緋紅雙眸，仿佛竟是慎重思索起那句話來。
「唔。」阿爾伯特表情認真，「首先……請您把衣服脫了。」
空氣陡然安靜。
美人正用凝視死屍的眼神凝視他。
她冰涼的視線劃過他的喉嚨，好像被馴化成殺人利器的毒蛇在思量哪裡下口能一擊斃命，又像是她正用鋒利的匕首貼著脖頸間皮膚滑動，割開一道殷紅傷口。
那注視分明是極其危險的攻擊信號，在他腦海中率先浮現的卻是許多次她脫力依偎在他肩骨上動情喘息的模樣，她也是露出了這樣凜冽的眼神，淺緋顏色的瞳孔卻盈滿濕潤。
不過他的脖子真被她咬過，阿爾伯特記得最近那次就被咬出了血，她是發了狠的，故意咬在他喉結那塊軟骨上，用尖牙撕磨，痛感帶來的刺激從喉間直衝顱骨，又隨脊背往下，激起陣陣浪潮般綿連的戰栗。
他覺得他的心髒從未跳的那樣快過。她那時神情惱怒到像要噬人，他卻只關注到她眼尾那抹被氣出的嫣紅，襯得她平日蒼白的臉明艷如花，姝麗動人。
一把剪刀擦著他的腦袋砸向了關緊的門。
聲響將阿爾伯特拽出回憶層疊的畫面，見女侯爵正面無表情看著他，凜冽眼神仿佛早已輕易看透了他掩藏的那些心思。
「你的顱骨裡一定塞滿了蛆。」她沉著臉極盡嘲諷：「能勉強拿來思考的器官只有下半身？」
阿爾伯特沒有立刻懟回去。他在床上聽她罵出過無數更惡毒的話，如今這種程度只能說不痛不癢。
他輕抖開手中的軟尺，臉上的微笑甚至自進門起就沒有滑落過半分弧度。
「我們還是來量尺寸吧。」阿爾伯特溫和地說。
「……」她於是繼續用看某種詭異之物的眼神看著他。
離奇古怪的！莫裡亞蒂伯爵表現出一副如同聖人般寬和的姿態縱容她無理取鬧，以往一拳打過去，牆壁也會回以反擊的力道，可現在卻像砸在棉花上，觸感柔軟得讓她脊背泛起陣陣惡寒。
「您不樂意的話，只脫掉外套也可以。」他說的仿佛自己做出了巨大的讓步。
不過聽在女侯爵的耳朵裡，怕是只會讓她覺得這更符合一句飽含挑釁意義的話。
但她有些拿捏不准莫裡亞蒂伯爵的態度，最近這人的反常言行突然增多，慣來應付他的舉措都不再適用。
怕不是受刺激了腦子突然有個那什麼的大病。
她冷漠地想。
美人眉間的折痕不經意堆褶得更深。
阿爾伯特目視這位德蒙福爾的白夫人站起身，她連扭腰背過身去的動作都那樣好看，佇立的身姿裡每根骨頭都透出來貓咪式的慵懶。
她轉身時連視線的余光也吝嗇分他一眼，擺足了高貴冷艷的範兒。
白色的西裝外套被她隨手丟在椅子上，純黑綴蕾絲花邊的貼身馬甲也脫了，上身僅剩一件白襯衫。
如瀑垂落的長發間隨動作時隱時現美人裹在衣物中纖細的肩與腰，阿爾伯特憑借優秀的記憶早已將眼前這副身軀的每寸肌骨都爛熟於心，布料繃緊勾勒出的弧線也足夠甜美，如玫瑰園盛放的鮮花誘人采擷。
他無聲滑動了喉結，忽然感到那塊曾被她咬過的軟骨又疼了起來，刺痛扼住脖頸，像窒息，又像劇烈的干渴。
心跳的轟鳴從未如此喧囂。
代表英國紳士的高禮帽被他從頭頂摘下，輕飄飄落在女侯爵脫掉的外套上。
阿爾伯特伸手摸到她的長發，輕輕歸攏成一束後全部撥弄到她身前去，動作極盡溫柔。
她的後頸和肩背順勢暴露在他眼底。
阿爾伯特一手捏著軟尺，另一手輕貼她的背、摸著脊骨寸寸往下滑。
「請您站直身體。」他柔聲說，「抬首，挺胸。」
「……」
阿爾伯特清晰感受到手掌下這副身體的緊繃。
她一言不發但順從地照做了。
他於是順利量好了肩寬和上下身的長度。
從左肩至右肩、軟尺服帖在一對漂亮的蝴蝶骨之上，從後頸凸起的一塊脊骨往下、到深陷的柔軟腰窩，再從那處往下、跨過臀腿直到纖細的腳踝。
這裡被衣物藏起來的每一寸肌膚他都曾觸碰過，他的指尖和掌心直到現在都還能記起當時觸碰到的柔軟和溫度。
阿爾伯特捏了捏掌心，掐掉那縷蠢蠢欲動的心思，而後慢慢站起身，像捕獵手悄無聲息站在獵物背後，極富耐心地撒下細密而堅韌的網。
他接著說：「請您伸出手。……與肩持平，對。」
很快阿爾伯特就又量好了女侯爵的手臂長與臂寬，從肩到肘，從肘到腕，又從腕到中指尖。軟尺繞著上臂一圈，小臂一圈，手腕一圈。
他這一下測量了六個數字，精准到毫釐，動作慢條斯理。
她幾乎是任由他擺弄，像個不會說話的人偶。
德蒙福爾的白夫人只有在牙尖嘴利罵人時話多，平日裡斂眉垂目沉靜寡言，鮮少單純的僅是為了閑聊開腔。出門在外懾人威勢抬眼便來，收放都自如。
起初他們碰面遇見總要你來我往幾句，嘲諷與冷漠齊飛，彼此都是你嫌我厭的姿態。可一次莫名發生的親密之後，阿爾伯特就發現自己開始如同被毒蛇蠱惑了般不受控制地朝她靠近。
他是第一個撬開深海蚌品嘗到其中滋味的人，確信這份獨特的甘美會令絕大多數男人為之瘋狂。
但直到現在也只有他知道這位渾身尖刺的白夫人剝掉硬殼後是怎樣的美人，她所有用於散發誘惑的美麗都被封藏在他的心髒裡，隨著血脈汞動流遍全身，也滲進他的每個夢。
這要放在初識那會兒，阿爾伯特就是瘋了也不會去肖想德蒙福爾的女侯爵。
她像個披著人的皮囊被召喚而來的地獄怪物，高高在上，與世隔絕，怪誕荒謬。
現在他敢用所有糜艷的、姝美的詞來堆砌在她身上，把那些從未想過的堪稱不敬與冒犯的念頭都強加於她、甚至付諸行動。
阿爾伯特看見了她真身其實不過是只負過傷的貓。
哪兒是怪物？分明是有著柔軟皮毛的小動物，還假裝是神話裡的妖女美杜莎，惡相與惡語都是虛張聲勢，被掐住命運的後勁皮時一樣會軟了語調地哀哀叫，甜膩又勾人。
他的目光克制地掃過美人纏著紗布的纖細脖子，腦海閃過強烈為其撕開束縛的念頭。
阿爾伯特看不見背對他站立的她的表情，但他能依借對女侯爵的熟悉想像出來：深深地皺著眉，眼瞼垂下半遮半掩住一雙淺緋眼瞳，雪白素淨的面孔沒有半分多余的情愫。
就像是只因人類展現出善意而發散著困惑和不解的野貓，默不作聲地觀察靠近的人，沉默地蟄伏著。如果他此刻有什麼舉動泄露出一絲惡意或敵意，恐怕當即就會被亮出的利爪和尖牙毫不留情地攻擊。
但相應的，只要他收斂住氣息維持目前的平和，她也會陷在這個狀態裡持續糾結，不會貿然去打破二人之間微妙維系的平衡。
這簡直就像是往肆意妄為的野貓脖頸上套了無形的繩索……阿爾伯特有種將之掌控的感覺。這個認知給他身心都帶來了難以言明的愉悅，強烈到幾乎使他堅韌的神經都壓抑不住因快感而起的戰栗。
他幾乎是快樂得想要擁抱她了。心髒漲滿的感覺奇異又美妙，仿佛被天堂鳥唱出的歌泡過，充滿了要飛上天的飄飄然。
「接著……請您抬高手臂。」阿爾伯特壓低聲音，溫柔得像要滴出水，意圖以濃稠的柔情遮掩住那漸而漫出的興奮。
女侯爵對細微處的變化總是異常敏感。
她這次遲疑了兩秒才有動作，還差點扭頭回來看到了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但在這之前阿爾伯特就先動了，無聲無息地驟然貼近、讓二人間本就極近的距離縮短到負數。他伸出雙手從她腋下穿過，又在她身前交彙，忽略掉那小小的尺子，他們就幾乎是在親密地擁抱了。
軟而韌的條狀物毫無縫隙地貼著骨與肉，陷進弧形飽滿的胸乳勒出一道曖昧且明顯的痕。軟尺兩端附和他的雙手在她胸前緊密交合。
她剛想說什麼，阿爾伯特便將雙手從背後撤走了。她垂眸看見他指尖掐著軟尺的刻度，繞到身後看不見的地方似乎是在確定剛剛測量得到的數據。
很快他又重復了這個像是要從背後擁抱她的動作，這次目標下移，軟尺貼著腰窩繞一圈，若無其事停留在她肚臍上方幾寸的位置彙聚。
他們親密相擁仿佛一對熱戀的情侶，可看似擁抱的動作之間卻並未有骨貼著肉的接觸，他與她隔了半分的距離，像一道壁壘，又仿若只是一層無實質的霧障。
阿爾伯特交疊的雙肘已經差點把她鎖進懷中。
男人的吐息清晰可聞，一吞一吐都沿襲著固定的頻率，刻板得像用刻尺量過，如果不是自控力驚人，那就是真的心如止水、古井無波。
她禁不住思考莫裡亞蒂的惡伯爵到底是哪一條神經搭錯或短了路，要對從沒給過他好臉色的女人溫柔再溫柔，聖父怕也是沒這麼能忍的。
太奇怪了。她垂眼將視線落在男人勒住腰身的手臂上，他自如地做著該是幫佣做的事，完全放下了一個伯爵身份的貴族該有的倨傲。
女侯爵不理解阿爾伯特為什麼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就態度大變。她甚至覺察到他在做這事時還挺高興。
美人面無表情地糾結著，沒注意到此刻自己滿腦子都是討厭的「莫裡亞蒂惡伯爵」。
她發散思維聯想到阿爾伯特那些烹飪、編織、收拾房間的奇特愛好，還有他隱藏在儒雅隨和表皮下的強迫症和完美主義，想難道是他怪癖發作？
如果是這樣倒不是不能理解……
美人繼續皺著眉走神，身後的阿爾伯特已經趁機量完了她的腰圍，那過於纖瘦的數字看得他感到心驚和擔憂。
怪不得總感覺太易折了，摸著沒多少肉，好像皮下僅是縱橫交錯的血管，雪色的肌膚稍稍用力一掐就是刺目的紅痕。很早之前他就不敢再用力地去鉗制她的腰，生怕會一不留神就給弄斷了。
他眼中的憐惜更甚，手掌順勢再往下，摸到美人柔軟平坦的小腹，柔情似水一瞬都被漾起的深沉暗湧代替。
她終於有所察覺，眼神沉下摻入銳利，倏地側頭想對他投以凶神惡煞的注視，卻不想他原來已靠的那麼近，唇瓣軟軟擦過他嘴角，劍拔弩張的氣息瞬間又變得模糊起來，粘稠膠滯、曖昧不明。
「……」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
「請您不要焦急。還差一個尺寸，很快就能測量好了。」
阿爾伯特刻意在她耳旁用放緩的語調柔聲說話，溫和又不容拒絕：「來……雙腿張開一些。」絲毫沒給她把怒氣爆發出來的機會。
他捏著軟尺的手強硬穿過她股間的柔軟之地又飛快撤走，用細長的皮質條狀物在她腿根纏了一圈，緊貼著褲子的布料勒出凹痕，曖昧欲濃，透著幾分色情的意味。
美人毫無防備，阿爾伯特突然的襲擊害她差點站不穩，踉蹌要向前倒，他伸手輕勾住柔軟腰肢將人拉回來，刻意隔出的半分距離消失，她背後的蝴蝶骨撞到他胸膛，貼得嚴絲合縫。
細白手指下意識搭在了他手臂上，沒等她暴起掙開、阿爾伯特便把自己抽身走了。
他優雅地後退一步，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仿佛昭示出他的清心和寡欲。迎上女侯爵幾乎要溢出凶戾的緋瞳，他也是一副包容的溫情模樣。
「尺寸都測量好了。非常感謝夫人的配合。」阿爾伯特笑吟吟地說。
他慢吞吞將皮質的軟尺對折，整齊收好。
有感覺自己被惡伯爵戲耍了但又好像沒有證據，德蒙福爾的白夫人狠狠剜了這個微笑的男人一眼，直接就冷著臉走了。
服裝店的老板眼看那位冰雕似的冷美人帶著更加恐怖的懾人氣勢出來了，她步子邁的不大，速度卻很快，給人的感覺像是從二樓刷地就奔襲到了店門口。
她離開時嘭地一聲把店門甩得震天響，短短十來秒鐘這間店鋪卻像被一場冰龍卷殘暴地裡裡外外洗禮了個遍。
很快莫裡亞蒂伯爵也從二樓的試衣間下來了，依舊是如暖春般拯救了在櫃台後瑟瑟發抖站也站不穩的老板與兩個互抱互泣的幫佣，解凍了脾氣不好的女侯爵帶來的惡劣影響。
阿爾伯特笑著說抱歉嚇到他們了，店老板顧不上擦腦門的冷汗，連連推說沒有沒有哪裡哪裡，臉上勉強擠出個笑來。
直到伯爵也走了，店老板才把憋在胃裡那股氣吐了出來，直接腳一軟摔坐在櫃台後邊。
他不想知道為什麼那位夫人脫得僅著襯衣怒氣衝衝地出來，也不想知道為什麼她的外套馬甲都搭在莫裡亞蒂伯爵的手上，更不想知道為什麼伯爵後面給他報出了一連串詳細到可怕的尺寸數據，對那短短十分鐘內二樓的試衣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也生不出一點好奇。
店老板扒著櫃台透過櫥窗目送印著莫裡亞蒂家徽的馬車轱轆離開，他只求這兩位下次能別一起來了TvT
-Fin-
第94章 【IF】·遠航（1-2）
前排提示：一個大偵探視角主場的IF支線。
大概是姐姐在渣爹還沒死時就找到了伊伊，然後渣爹死後接手了他的爵位，並帶伊伊離開了英國。伊伊還是會成為小說家，並終於寫完了正文和別的IF都沒有寫成的周游列國的游記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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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夏洛克·福爾摩斯是在法國巴黎遇到的德蒙福爾家千金。
那是他自出生以來遇上的第一個捉摸不透的女性。（謝邀，第二個名為艾琳·阿德勒。）
當時正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他年少輕狂，自負天才，伊文捷琳的出現讓他遭遇了除大哥麥考夫之外的首次人生滑鐵盧。
於是在法國剩下的時間裡夏洛克卯足了勁找這個人對線，抱著想找回場子的心理。但到了最後，卻和這個少女在往後的日子裡達成了筆友般的關系。
少女熱衷寫小說，像他熱衷破解謎題。夏洛克會讀她的文章並給出中肯的建議，但伊文捷琳不會給他提供有趣的謎題並陪他解悶。
兩相比較，這筆友當的，夏洛克覺得自己虧大了。
後來伊文捷琳從國外回了英國，據說是家族事務什麼的。夏洛克作為一名專業偵探，自然而然知道一些德蒙福爾家的背景，更何況她的姐姐和他的大哥有些往來，都是為政府工作的大人物。
自法國一別以來，夏洛克與筆友也難得有幾次見面。伊文捷琳有一本游記小說，為此她時不時跑到別的國家收集素材，因為身體孱弱又會不得不留在當地好幾月，耗費的人力財力不必說，德蒙福爾女侯爵十分寵溺這個妹妹，任何方面都予需予求。
夏洛克有酸到，他哥和人家一比，簡直把他比的像是從路邊撿回來的弟弟，不值得被疼愛。
當然夏洛克本來就不是在意這些，他更關注伊文捷琳近日要回英國了。最新一封筆友通信他獲得了重要信息，號稱英國最大游輪的諾亞迪克即將出航，德蒙福爾女侯爵將女王贈予的首航船票轉手給了妹妹，也就是說雖然剛到倫敦但接著伊文捷琳馬上要去海上旅行了。
區區一張船票，難不倒大偵探福爾摩斯。
房租欠費的夏洛克果斷找上在政府工作日常007不可能有空去連續兩周游輪旅行的大哥麥考夫，並成功白嫖女王贈送的諾亞迪克號一等艙船票一張。
他順利上了船，並順利找到了在房間休息的伊文捷琳，更幸運的是她的貼身女僕卡蘿·奧斯汀也不在。
當然大偵探是有意趁著奧斯汀去餐廳訂餐的空隙來找他筆友的，那位女僕防他如同防槍林彈雨。時隔多年，夏洛克並不想再體驗一次可能會被打穿頭蓋骨的恐懼。
「真是好久不見啊，大小姐。」夏洛克說，「作為久別重逢的余興節目，一起來玩個游戲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牽住伊文捷琳的手腕把她拽出了房間。
夏洛克手握上去時，明顯感覺到了和十五六歲時的不同，少女的手變得更嬌小，好像在這些年裡成長的只有他。
回頭看，德蒙福爾千金還是一如當年、幾乎看不出有過年歲成長痕跡的少女，纖細單薄，漂亮得驚人又透著些許蒼白孱弱，宛如一尊玲瓏易碎的瓷器人偶。
他不自覺松了手，居然有點怕會把她瘦弱的腕骨捏碎。
伊文捷琳被夏洛克拉到了一處螺旋樓梯下面，這裡的人來來往往，但少有停留。
「夏利、想玩什麼？」她冷淡的臉浮現出無奈的神色。
「就在這裡猜路人的職業，正確率更高的一方更勝一籌。」夏洛克說。
伊文捷琳的眼神仿佛在問為什麼這麼幼稚，夏洛克選擇無視並自顧自的開始了比試，隨手指了一個站在不遠處身穿制服的船員。
「就從那個人開始！就猜他以前的職業。伊文，你先說？」
伊文捷琳只看了一眼，「……前阿富汗軍人。因傷退役。在右手。」
這個結論和夏洛克觀察得到是一致的。
和他的偵探能力不同，伊文捷琳擁有堪稱變態的直覺。通常需要夏洛克推理好幾小時甚至好幾天的謎題，她只需一眼就能知道答案。
夏洛克上前和那名船員搭話，確認了二人的答案正確。轉頭看著滿臉你就是個弟弟表情的冷淡美少女，他決定給伊文捷琳增加點難度。
他找船員要來一把椅子，要求伊文捷琳坐在上面背對路人，盡可能讓比試的條件平衡，這是福爾摩斯推理力和德蒙福爾直覺力的比拼——雖說見識過很多次了，但夏洛克還是覺得神奇而且離大譜，直覺這種完全沒有科學可以解釋、宛如超自然力量一般的神學產物到底是怎麼勝過他耗費無數腦細胞的推理的？？？
就像夢裡的迷霧摸不到捉不住，也不能帶進實驗室研究。
好奇寶寶夏洛克十分好奇。
他和伊文捷琳的游戲引來了不少貴婦小姐們圍觀。
每當猜對一個答案，她們就會發出誇張的驚呼，令夏洛克的游戲體驗感大幅度下降。但礙於禮節和紳士風度，他又不能把這些人趕走。
至於伊文捷琳……夏洛克看過去，好，確認過眼神，她是覺得他這副不爽又得憋著不發作的模樣很好笑吧。
夏洛克有一點點郁悶，他跑到游輪上是為了排解獨居生活的無趣的，結果樂子還沒找著，他自己就變成了大小姐的樂子。
不過和舊友重逢他還是開心的，伊文捷琳是少有能好好和他聊天的人。今後倫敦沒有案件的日子，至少裡不會那麼無聊了。
（2）
夏洛克萬萬想不到。
只是為了排遣無聊而開啟的航海之行，居然會接連發生意料之外的有趣的事件。
首先是和伊文捷琳的對賭小游戲，沒想到最後一個幸運的過路人會是大小姐多年沒有聯系的親戚——嗯，表哥還是表弟來著？
金發緋瞳，面龐俊秀，穿著考究的燕尾服，夏洛克觀察這人身份是貴族的次子，再推理出他的職業是數學家。伊文捷琳大小姐轉過身來，道明白了人家是數學教授，目前在達勒姆大學任職。
沒等夏洛克嘴角下撇，她便對這位數學家說：「初次見面，莫裡亞蒂教授。」
竟像是多年未見的態度，可又確實的說著初次見面。
夏洛克挑眉欲問，伊文捷琳就提前開了口，三言兩語解釋清了德蒙福爾與莫裡亞蒂的表親關系，只是前者移居國外，後者宅邸火災，兩相輾轉，就斷了聯系。
「如此……現在，倒是第一次見。」大小姐語氣平淡。
難得的親戚重逢，敘舊卻是沒有舊要敘的。
夏洛克覺得伊文捷琳的狀態有些奇怪，就又多看兩眼那位莫裡亞蒂教授。
嗯，確認過顏值，是大小姐會喜歡的臉。
他開始感興趣起來了，但不速之客也在瞬息間殺到。大小姐的貼身女僕卡蘿·奧斯汀找來，看他夏洛克·福爾摩斯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夏洛克毫不懷疑，但凡此刻女僕手裡有把刀或者鏟子什麼的，他的頭蓋骨下一秒就會被她整個徒手掀開。
奧斯汀帶走了伊文捷琳，並在走之前惡狠狠地警告了夏洛克再有下次就掐碎他的喉骨，讓他下地獄去懺悔。
大小姐不贊同地輕搖了搖頭，對莫裡亞蒂說了句「請代我向阿爾伯特表哥問好」便隨女僕走了。
夏洛克就像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轉頭就去找數學家教授攀談起來，他從不覺得那個冷淡的伊文捷琳是會對所謂久不聯系的親戚傾注關心的類型，如此一來大小姐剛才的言行就很耐人尋味了。
感覺有深挖的價值。於是夏洛克看莫裡亞蒂教授那副矜持貴族的眉目也看得順眼起來，牛皮糖一樣黏在人家身邊絮絮叨叨，話裡埋陷阱試圖套話。
結果聊著聊著居然被對方反套了話。
夏洛克：「……（。）」
怎麼搞的，這股和多年前在法國初遇伊文捷琳時一樣的既視感。
莫名後背一涼的感覺。
夏洛克倒還想再繼續聊下去，可從剛才起就充當著背景板的貴婦小姐們這會兒又把他圍了起來。
雖然大小姐走了，但她們仍對猜過路人職業這件事深感興趣，都紛紛要求夏洛克繼續，她們想知道夏洛克到底能猜對多少。
無奈，夏洛克被她們卷走，只得非常遺憾的和剛認識的很聊得來的小伙伴莫裡亞蒂教授拜拜，甚至還想約個時間下次再一起玩。
但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貴婦們拉走，夏洛克心塞煩躁，卻又不能對女性發火，只得耐著性子應付她們。
好不容易把她們一個個都打發了，數學教授當然已經找不到，人家又沒道理一直在原地等著他。再去找伊文捷琳的話，又會有被奧斯汀扭斷脖子的危險性。
夏洛克：啊，這無聊而且無趣的悲慘世界。
不知道是否上天聽到了他在內心大喊無聊的聲音，在觀賞芭蕾舞劇的時候，居然眾目睽睽下上演了一場殺人劇目。
夏洛克兩腳踹飛那個襲擊觀眾席的凶手，見人逃走也不去追，而是翻上舞台觀察了屍體。
發現人是前一天晚上死的，他就更感興趣了。有種發現了某個隱藏在海面下的冰山般巨大謎題的興奮。
他想找人討論，但大小姐因見了血、ptsd發作沒法正常交流，夏洛克只得一個人憋著思考，然後試圖在偌大的豪華輪船上找尋到蛛絲馬跡，從而發現一些內幕的證據。
但遺憾的是幕後之人十分謹慎，夏洛克什麼也沒找到。
諾亞迪克號的海上航行結束之時，夏洛克東找西找，終於在無數游客裡找到那位莫裡亞蒂教授討論起這個事件。
他發現莫裡亞蒂的反應也很耐人尋味，看起來並不對劇場殺人有過多驚訝，像是早有預料。
而且比起這種謎題，對方居然更在意只見過一面的伊文捷琳，數次打岔把話題引到了大小姐身上，言語間也透露出從大哥那裡了解到德蒙福爾的情況，以後應該會去拜訪之類的話。
夏洛克撇了撇嘴，好心提醒了一句如今德蒙福爾的當家、伊文捷琳的姐姐女侯爵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物。
莫裡亞蒂於是說：「多謝福爾摩斯先生的忠告。看起來您似乎和伊文捷琳姐姐關系很親近呢，真令人羨慕。」
夏洛克：「…………（。）」
這話咋品著有點怪怪的？？
等等，不是，這就叫上姐姐了嗎？？？
大偵探很困惑.jpg
-TBC-
第95章 【IF】·遠航（3）
前排提示：一個大偵探視角主場的IF支線。
大概是姐姐在渣爹還沒死時就找到了伊伊，然後渣爹死後接手了他的爵位，並帶伊伊離開了英國。伊伊還是會成為小說家，並終於寫完了正文和別的IF都沒有寫成的周游列國的游記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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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諾亞迪克號游輪的航行結束，夏洛克回到倫敦，也回到了房租欠費的日常。
當哈德森太太得知他失蹤整整兩個星期居然是跑去享受了大游輪的首航後，硬是給氣出了眼角的淚花，舉起平底鍋對他大吼大叫，要他把欠的房租立刻給補上。
「想不到你都有錢到可以去參加游輪首秀了！！」哈德森拿平底鍋指著他，「那怎麼不把這些錢給我交房租？？！」
夏洛克小心挪出平底鍋的打擊範圍，解釋道：「那是混蛋老哥給的船票啦……」
聽後哈德森反而更氣，揮舞著平底鍋虎虎生風：「好好稱呼麥考夫先生的名字！他把豪華游輪的首航票都給了你！你這個臭弟弟還不省心！！」
直到夏洛克逃出221B的大門為止，哈德森太太的怒吼還追在他身後咬著不放。
「沒錢就去給我工作！！！」
「再游手好閑不務正業夏洛克我就打斷你的腿！！！」
——你敢想像這是一個長相可愛的粉裙子女士高舉著平底鍋大喊說出來的話嗎？？
反正夏洛克不敢想。
他深覺女人都是不好惹的生物。
總之是非常熊孩子的沒有是自己把哈德森太太氣成暴躁吉娃娃的自覺了（。）
「我有工作的啦。」他不服氣地嘟囔，「只是需要等待工作上門……對，沒錯，不如說等待其實也是我工作日常中重要的一環……」
夏洛克的聲音在哈德森越來越恐怖的表情中越來越小。
然而下一秒哈德森的忽然就表情變了，直愣愣的盯著夏洛克身後，如同看到了什麼美麗的事物般露出了驚艷的眼神。
甚至還下意識把凶器似的平底鍋藏到了身後。
夏洛克回頭，看見是德蒙福爾的千金伊文捷琳和她的貼身女僕卡蘿·奧斯汀。
這位大小姐今天依舊美得不可方物，到哪都抓人視線。
夏洛克看見她也是眼睛一亮。
「伊文！」他很開心地朝大小姐揮手，「是來找我的？來的正好！」
他把手五指攤開利落的往伊文捷琳面前一伸。
「你看到這情況就知道怎麼一回事了吧？就是這樣，先借我點錢。」
夏洛克坦然自若，絲毫不虛。
卡蘿·奧斯汀都被他這理所當然的語氣給狠狠震驚了，「福爾摩斯，你……」
伊文捷琳則安撫她的女僕稍安勿躁。
「我當然會願意幫你的忙，夏利。」
大小姐漂亮的紫羅蘭眼眸望著夏洛克，那目光像是審視。
「一直以來我都想養一只可愛的小狗。但姐姐十分討厭狗，所以這個願望就只能是個願望了。」
她說話慢條斯理，好讓他一個字一個字都聽得清楚：「倘若現在，能有只可愛的狗狗，叫兩聲撒撒嬌的話……」
「我心情變好了、或許借出去的錢不用還也可以哦？」
「哎，好想聽誒，狗狗翻身撒嬌的聲音，好可愛的∼好想聽誒∼聽了心情就會變好哦。」
夏洛克：「……」
他瞅了一眼221B前圍觀的路人們。
大多都是路過，停在原地看的有兩三個。但街道上大部分的視線確實都彙集在這了。
夏洛克於是試圖提醒大小姐附近有路人圍觀：「喂、伊文……」
卻見伊文捷琳已經和哈德森搭起了話：「您好，哈德森女士。敢問夏利欠了您多少租金呀？」
哈德森先是瞪了觀望的他一眼，然後無比幽怨的伸出手指比劃了個數目。
頓時三個女人都朝夏洛克投來了看人渣的眼神。
夏洛克：「……」
形勢比人強。
夏洛克屈辱地汪了一聲。
伊文捷琳：「咦？我剛才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小奶狗的哼哼？卡蘿，你有聽到嗎？」
表情可以說是很做作了。
女僕奧斯汀十分配合道：「沒有呢，大小姐。剛才沒有任何聲音。」
夏洛克：「…………」
簡直忍無可忍。
「汪！！！」超有氣勢的一聲。
這汪的與其說是狗狗翻肚皮求主人摸摸，倒不如說是被冷漠無情的主人一腳踩中了尾巴。
這下立刻吸引了街道上許多路人的注意，夏洛克在短短三秒內就感受到了如芒在背般的巨大壓力。
他瞪著那三個女人。大小姐難得笑了，奧斯汀一臉看笑話，而哈德森太太終於舒展了緊皺的眉眼，也被他逗樂了。
伊文捷琳笑著瞥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邀請哈德森進屋：「我們進去聊會天吧。」
她們進了大門裡面去，徒留夏洛克一人站在門外接受路人和鄰居的各種眼神洗禮。
「……」
夏洛克呆毛都耷拉了下來，只恨自己又被這壞心眼的大小姐狠狠拿捏了一次。
但他還是趕忙跟著她們進了屋。
伊文捷琳並沒有在一樓停留，她徑直往二樓去了，那是夏洛克的區域。
不知為何，夏洛克並不想讓那個大小姐看到自己房間的模樣，也許是裡面存放的化學試劑太危險，也許是會被大小姐目睹亂像後一陣揶揄，總之就是不行！
他狂奔上樓，用身體堵住房門，同時伸手擋住好奇的大小姐，以行動申明：此路不通！
哈德森太太對著他面無表情地舉起平底鍋。
伊文捷琳看他一眼，拽了下哈德森。
於是對著他橫眉冷目的哈德森一秒變臉，對大小姐笑得異常溫柔。
三個女人沒說一句話便轉身下樓去了。
但夏洛克並沒有就此放下心來。
他總覺得伊文捷琳看他那一眼意味深長。
讓狗子後背發涼尾巴炸毛。
果不其然，二十分鐘後夏洛克站在二樓的窗戶旁看見一群人自221B的大門魚貫而入，心頭不妙立刻狂奔下樓，只見奧斯汀有條不紊的給這群人下達命令，包括但不限於打掃、清潔、整理、歸納的一系列家政工作。
工作範圍：哈德森太太的整橦房子。
劃重點：包括被他夏洛克·福爾摩斯租下的二樓。
夏洛克表情都扭曲了：「喂！伊文捷琳……」
大小姐伊文捷琳抬頭回他一個不用謝的眼神。
然後狀似好心地提醒道：「夏利，如果有不方便家政人員們觸碰的物品，一定要提前告訴人家哦∼」
夏洛克很想說他不能讓別人進他的房間碰他的東西。
但哈德森太太的表情也告訴夏洛克，如果他敢攔著家政打掃她的房子，她現在就能把他丟出去讓他睡大街。
夏洛克只能保持沉默。
於是這一個下午夏洛克都在二樓跟著家政人員們打轉，這個化學試劑要收起來，那些個裝著血啊骨頭啊的標本盒要收起來，可以說是非常忙碌了。
等到效率極高的家政離開時，夏洛克也累壞了，癱在椅子上誇張的大喘氣。
將他戲弄了夠的大小姐也看夠了他的笑話，和心情變得好極了的哈德森太太友好告別後，也對他說了：「下次再見，夏利。」
夏洛克卻是把頭扭了過去。他不想再看到大小姐那張臉，沒好氣地揮著手趕客：「走吧走吧。沒事別來了大小姐，我這裡放不下您尊貴的腳……」
話沒說完他就被哈德森太太一把捂住了嘴。
雙方再次道別，你來我往的又客氣了好幾句，才終於結束了對話。
夏洛克大大松了口氣，可算走了！
221B的大門一關，在伊文捷琳面前溫柔可親的哈德森面對夏洛克時就變得冷酷無情。
「夏洛克！」她大聲喊他的名字，審問道：「你從哪裡認識的脾氣那麼好的貴族大小姐？她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
「哈德森你不是也早就知道她了嘛……」夏洛克嘟囔道，解釋了伊文捷琳就是那個與他通信許多年的筆友：「喏，你還經常幫我拿她的信呢，就那個署名是「赫本·蓮」的、就是她。」
「！！！竟然……」哈德森太太大受震撼。
半晌。
哈德森從激動的情緒中恢復冷靜。
「夏洛克，你還沒有回答我。」她的語氣有些奇怪，「為什麼人家大小姐要對你這麼好？」
夏洛克疑惑的扭頭，看見哈德森從口袋裡取出一張支票。
上面的數字不僅能幫他還清欠下的租金，剩下的富余還能抵掉後面好幾個月的房租。
「她同我談了許多你的事，還建議我給你找個靠譜的室友，可以幫你一起分擔房子的租金。」
哈德森盯著夏洛克，表情越來越嚴肅。不知道是腦補了些什麼，眼睛也越瞪越大：「如果只是筆友，為什麼一回倫敦就過來看你的情況、這麼照顧你？」
「多年通信……夏洛克，難道……她其實也是你的婚約者？？」
夏洛克瞪大瞳孔：「！！！！」
他嚇得一個骨碌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怎麼可能啊——才不是！！！！！」
夏洛克驚恐得十分真心實意，摔下去的瞬間他腦海裡掠過了一幕幕自己橫死泰晤士河、暴屍倫敦街道的畫面，搖頭拒絕往下想像。
「她那種怪性子的大小姐，誰消受得、不是，咳，怎麼看都不可能會和我這種沒有身份的人結合的吧。」
「就只是關系稍微比較好點的朋友而已。」
夏洛克嘟囔道。
哈德森太太用懷疑的目光一寸寸掃過他的臉。
然後像是心裡巨石落地、用松了一大口氣的語氣既贊同又嘆息著說：「也對。」
——「怎麼能讓你這種不給人省心的不著調憨批去配仙女呢。」
哈德森的神情慶幸中透著一小縷極淡的遺憾。
然後又全都肉眼可見的盡數轉化為了對他的嫌棄。
夏洛克：「…………」
他又做錯了什麼。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