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3-8-31 07:38
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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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向來順應本心、忠於自身實際感受的藻月而言, 自從發現以往單純貼貼所沒有的樂趣後,她就好像突然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最明顯的一點大概就是,她變得比以往更喜歡扒拉她的小伙伴。
不過相對的, 對於惠來說,日常之中似乎又多了一個煩惱。
畢竟如今正處在一個青春發育期的少年人, 哪怕理性清楚應該克制, 試圖壓制身上的衝動,但生理上的條件反射往往並不顧大腦的想法。
由荷爾蒙等激素所引發的躁動, 常常讓人心緒不寧。
因此對方這些小動作, 難免會令他陷入困窘。
就好像這天晚上。
原本如往常一樣, 時間差不多正准備各自回房間睡覺時。
但藻月卻忽然跑到他面前,趁他不注意之際,就湊過來親了親他嘴角。
「晚安惠惠。」
然後說完這話的藻月沒有走開, 而是站在原地,仰著頭用那充滿期待的小眼神盯著她的小伙伴。
鑒於她就差把意圖寫在臉上,於是惠也不好無視假裝沒看出, 唯有俯下身低頭去同樣的回了一個晚安吻給對方。
只不過當他親完對方正要移開的時候,也不知究竟是單純湊巧還是故意。
或許對方原本只是想要再延長深入一下而已。
總而言之, 當時少女似乎好像在他要移開抬起身的時候, 忽然墊了墊腳尖,然後她的鼻尖碰到他的喉結, 輕輕蹭過的同時,溫熱的呼吸也噴灑在那片肌膚上。
惠有那麼一瞬間整個人全身肌肉都下意識緊繃起來。
不過注意到藻月臉上那單純的神情後, 他就迅速否定了剛才的懷疑,並且隨之人也放松下來。
……
然而, 當天的夜晚。
半夜時分, 熟悉的燥熱便再次從體內升起。
自進入二次發育期後, 這種情況對於每個男生來說便已經成為某種常態。
只不過以往惠的夢境只有一些朦朦朧朧輪廓,除了睡到中途感到有些熱,以及醒來後多了點生理現像所遺留痕跡外,並沒有值得在意的情況。
但是現在卻有所不同……他夢裡的畫面突然變得清晰具體。
夢裡面,藻月如同臨睡前在房間門口時那樣,同樣的仰著頭,同樣的以一種期待的目光在看著他。
可是場景卻變成在臥室裡,而且少女的衣服變得有些凌亂,唇色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紅,那是一種被□□過的紅艷,令她看起來比如今多了幾分成熟,也讓惠不禁聯想到當初前往烏森城時,對方的嘴唇經過口紅的點綴後,突然整個人變得艷麗起來。
「惠……」
她輕啟朱唇,從中吐露出他的名字。
白皙的皮膚與紅色的嘴唇所形成的鮮明視覺對比,卻因為那雙純黑的眼睛而添上幾分妖異,最終這份美麗在帶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的同時,還讓人不禁感到驚心動魄。
手機鬧鐘的嗡鳴聲最終讓一切瓦解結束。
這天醒來後的惠,坐在床邊,眼底流淌著晦澀不明的情緒。
然後一直等到時間過去近兩分鐘。
緊接著,他才迅速前往衛生間,趕在藻月起床前處理了一些個人問題。
大概十五分鐘後。
藻月也睡醒從房間裡出來了。
這時候的惠已經在飯廳那邊,他把冰箱裡的牛奶拿出簡單加熱了一下,然後分別倒進杯子裡,和昨晚超市買的面包一起放在桌上。
在這個過程中,已經洗漱完的藻月,此時也來到了飯廳。
看到她的小伙伴正在餐桌邊上准備著要吃你東西。
這段時間已經習慣從各種親密的貼貼中得到樂趣的藻月,果斷伸手到他身後去抱住對方。
然後把自己上半身整個都貼往對方。
察覺到藻月進到飯廳的一刻,惠腦海中就不禁浮現出昨晚睡夢中殘留的零星畫面,接著整個人就有些不大自在。
雖然和大部分夢境一樣,往往在人醒來後,夢裡的內容就像在沙灘上所寫下的文字,隨著潮水衝刷上岸而迅速模糊褪色。
但或許由於那一幕和現實重疊,因此給他所留下的過於深刻。
以至於他如今仍然還能記住那一幕畫面。
雖然知道少女已經來到飯廳,但藻月突然從身後抱住他,而且幾乎將上半身貼過來,還是稍微在他意料之外。
當然。
一貫強大的理性讓他迅速冷靜下來。
可是藻月還是注意到她所接觸到的身體部分,剛才出現短暫的僵直。
「?」她疑惑了一下,問道,「惠惠怎麼了?」
看她那還完全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惠內心忽然產生出濃濃的罪惡感。
惠勉強說道:「……沒什麼。」
直覺今天的小伙伴好像有點不對勁。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起她的小伙伴。
突然道:「惠惠是夢到對我做壞事嗎?」
「!」
惠心裡一驚。
「那我現在也對惠惠做點壞事補回好了。」藻月狡黠的笑道。
然後她松開原本正圈在她小伙伴腰間的手,改為去撓對方腰間的肉。
盡管隔著衣物,但少女的指尖劃在皮膚上的觸感依舊清晰無比。
惠眼中的那抹暗綠瞬間變得更加深沉。
而藻月發現她的小伙伴好像不怕撓癢癢後,頓時有些郁悶,接著很快就覺得無趣而收手。
然後坐到餐桌邊開始吃早餐。
見狀,惠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
回來後大概過了四五天。
這天下午放學回家的路上。
藻月和惠兩人正在交通路口等燈的時候,忽然注意到對面的人群中,一身正裝的菅原道真,正手持鹽盒,以牛為坐騎的順著人流緩慢前進著。
「咦,是天神大人。」
說著,正好這時對面變成了綠燈。
於是藻月立馬牽著她的小伙伴跑到對面。
「菅公!」藻月過去打招呼,並問道,「你今天怎麼下來了?」
菅原道真笑呵呵的回道:「下個月快到升學考試的時間,所以我到來神社參拜過的學子家裡撒鹽祝福。」
被奉為學問之神的菅原道真,他的主要職責自然是保佑學業方面。
因此每到臨近考試季節,業務就會變得特別繁忙。
除了要傾聽一些考生的願望外,還要到來參拜過的考生家中進行賜福。
當然,並不是說得到他的保佑後,就會突然開竅,選擇題全對什麼的。
他的保佑只不過是保佑考試過程順利,降低考生最容易出現的搞丟准考證、路上塞車、考試當天突然感冒發燒等問題的概率而已。
而此時說完話的老人家,忽然注意到面前這兩年輕人那牽著的手。
「噢噢。」菅原道真立馬變得八卦起來,揶揄道,「這就是當今年輕人之間的lovelove對吧,真是青春啊∼」
「菅公又不正經了。」同行的神器吐槽道。
說起來,當初剛和白毛他們認識的時候,藻月曾一度覺得白毛那糟糕性格是基因突變。
但後來因為夜鬥的關系,接觸到這位已經升上高天原成神的五條家老祖宗後,藻月發現或許未必無因。
平時在神社裡有梅雨小姐監督,這位老頭確實表現得德高望重,挺符合人們對他的想像。
不過現在出來了,大概沒了梅雨在旁邊盯著,老頭就暴露了本性。
「要我給你們點祝福嗎?」
說著,他從坐騎下來,用手指從鹽盒裡捻起一把鹽。
藻月趕緊「好啊好啊」的回道,然後翻出一個和御守差不多的小袋子,把他給的鹽用它裝起來。
道謝的同時,她又順口說了句:「說起來,天神大人在道標的選擇上好像和其他神明不太一樣。」
和夜鬥混得多了,藻月和白毛他們因此了解到不少關於神明那邊的事。
神明本身沒有善惡觀念。
具有善惡的是人。
因此「道標」對神明而言至關重要,它是負責指引神明走在正確道路的「路標」,一般由神明的神器中品行最好的一個來擔任。
而菅原道真選擇的「道標」卻不是他的神器,而是千年前就已種在他院裡的梅花精。
讓妖怪擔任道標,在神明之中的確格外罕見。
菅原道真對此呵呵的笑道:「因為我曾經身為人,自然最清楚,人的心有多容易變。」
盡管老頭說話時還是那副和藹的模樣,但卻給人感覺話中好像意有所指。
藻月正在思索的時候。
老頭重新回到他的坐騎上,表示:「剛剛坐得太久有點累,和你們聊了一會兒天,我也差不多休息後,要去下一個學子家裡,否則今日的工作要完成不了。」
於是藻月打住思緒,回過神來和菅原道真告別。
沒多久。
天神走了後。
藻月順便拿出手機看看消息。
先前回來後不久,她就找人去看看墨村和雪村兩家有沒有什麼變化。
畢竟他們不久前在戰國時期可是插手介入過導致間流結界術、「烏森之地」出現的歷史。
咦?
可是看到反饋的信息後,藻月不禁不解的皺眉。
因為關於墨村和雪村兩家的現狀,和她之前所知道的情況,完全沒有半分變化。
好像中間歷史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
他們依舊是間流結界術的傳承者。
這時。
她腦海中突然冒出阿賴耶識的聲音。
似乎是她剛才疑問的內容觸發了什麼,阿賴耶識突然有所反應。
【你確實已經改變了這段歷史。】
【但是…還不足以替代成為真實……】
【需要更多的……更多的變化……】
【等到天平兩端平衡時……】
【所有一切…將連成一片……】
休眠中乍醒的阿賴耶識,不知道是能量不夠還是沒徹底清醒,就和說夢話似的斷斷續續。
藻月:「……」
臥槽!都說了別當謎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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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兔年快樂!!!
《野良神》裡的菅原道真其實有時候挺不正經的,第一次見日和時老頭還和人開玩笑,然後被梅雨警告震飛了帽子後,嚇得馬上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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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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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賴耶識突然拋出一番含糊其辭的話語, 把藻月整得有些懵。
回過神來,注意到旁邊的小伙伴正以詢問的目光看著她。
藻月也沒打算刻意去隱藏回避,直接就回道:「唔……之前回來後讓人去查了查, 想看看我們回到過去的活動有沒有引起什麼連鎖反應,但好像什麼變動都沒有, 歷史還是依然按著原來的軌跡。」
惠想了想, 說:「或許和平行時空論的作品裡一樣,我們所回到的過去, 只是未來還沒發生的過去, 而不是我們所在這條時間線的過去。那個節點所發生的變化, 只會產生新的時空,不會影響到我們這個過去已經書寫好的時空。」
藻月點點頭:「大概是吧。」
然後就切換到下一個話題:「對了,明天日暮同學好像會回到現代, 我和白毛那家伙打算去先把她的申報搞定。」
且不說對方是否畢業後真的一定會來咒高,但在早已神秘消退的現代,因為人口數量的增加, 空氣中的靈氣已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人們內心黑暗面滋生出來負面能量。
所以在這個年代還能擁有高純度靈力的人才, 實在是非常罕見。
而且靈力和咒力不同, 屬於正向能量,對妖魔鬼怪是有絕對的克制作用, 而且能夠淨化邪氣,因此過去擁有靈力的人往往都會成為神職人員。
說完, 過了幾秒發現小伙伴沒回話,她就轉過頭去, 只見惠似乎正略有所思, 好像再斟酌些什麼。
藻月:「?」
惠察覺到她的探究。
於是順勢說出自己早在去到戰國時期後不久, 就已經隱隱冒出,在後來回來後,又經過一系列思考後所做出的決定:「我打算明年畢業後去咒高。」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就咧嘴笑道:「好啊!只要是惠惠你決定想做的就好。」
惠抿了抿唇,說:「我並沒打算要成為拯救人類的正義使者。」
「嗯嗯。」藻月點點頭,笑眯眯的看著他,說,「所以我才喜歡惠惠你呀∼惠惠雖然經常說沒有偉大的抱負,不打算當英雄,但假如在你視線範圍內出現需要幫助的對像時,你還是會出手相助。」
說著,藻月突然伸手挽住她小伙伴的胳膊,貼過去的同時還用腦袋蹭了蹭,一副很愉悅的樣子。
「……」惠沉默了一下。
盡管他現在大多數時候已經能對少女那些表達歡喜之情的話習以為常,包括她不經意間的親昵行為都能表面上做到面不改色,但不知為何少女剛才說的那番話還是讓他有些許因羞赧而帶來的不自在。
他淡淡的補充一句:「我最多只會是不平等的去拯救他人而已。」
只不過是見到過去那個由妖魔鬼怪占上風,人類完全處於劣勢的時代裡,人命的輕微和妖怪的囂張。
是的,他只是對於這樣不平等的局面單純不爽而已。
術士數量有限且大多高傲看不起普通人,因此一旦變成由妖魔鬼怪占上風的局面,那麼絕大部分的普通人就如同待宰羔羊。
他沒有那種特別偉大的目標,他只是打算不平等的去救人,協助有價值應該得到幫助的人活下去罷了。
如今選擇畢業後去咒高,不過是因為他既然有對付咒靈的能力,那麼就稍微盡一份自己的力量去遏制咒靈勢頭。
至於要消滅世上所有咒靈這種目標,他是從來沒有展望過,因為他的理智清楚這種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願望往往沉重且不切實際。
只要做好自己範圍內的事就足夠了,在他看來,他現在的選擇,只是在咒靈對人類的那個不對等的天平上,為居於弱勢的普通人那一頭加點微不足道的砝碼罷了。
……
第二天。
藻月與白毛來到日暮神社。
在這裡見到剛從戰國時期回來,要補充行李的戈薇,以及跟她過來現代,到時候幫忙搬行李的犬夜叉。
「日暮同學應該不是打算馬上就再去戰國吧?如果這個周末沒有其他安排的話,我們可以帶你到咒高參觀一下那裡環境哦。」
藻月一邊指導她填寫申報表,一邊問道。
「我明天打算回一趟學校,因為已經好久沒去上課了,希望爺爺他不要編一些太奇怪的病名出來。」想到爺爺為了幫她請假,編的什麼風濕病、糖尿病、痛風。
每次偶爾回到學校,面對同班同學的關懷,戈薇就尬得想原地挖坑把自己埋了。
「咦?」藻月聞言後,奇怪道,「日暮同學為什麼不制作一個分口身式神代替自己去上課呢?」
戈薇愣了愣。
「以日暮同學的靈力,制作一個能維持十幾天的式神應該不是很難吧。」藻月表示,很認真的給出建議,「我和白毛他們之前去到戰國的時候,都是用分口身留在這邊。」
很好,這是一個好問題。
以前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這一點的戈薇,此時因為藻月的提問,突然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
不過她也沒想太久,就很快得到答案。
她回想自己當初意外穿越到戰國時期後,從被妖怪襲擊到解開犬夜叉的封印,被對方救了一命,然後又到後來四魂之玉變成碎片散落全國各地。
這些事情幾乎是發生在一周之內。
緊接著她才剛稍微知道怎麼用靈力,就開始為收集四魂之玉碎片踏上旅途。
鑒於她手上持有一些收集到的四魂之玉碎片,所以經常有試圖前來搶奪的妖怪,還有暗中窺視的奈落。
她在戰國時期的日常就是趕路和戰鬥,好不容易到了夜晚,只想好好休息,根本就沒時間和精力再進行系統性的學習啊!
對於一個過去完全沒有接觸過相關方面,學會使用靈力可能還不到半年的零基礎人士來說,其實在這麼短時間內她能熟練的把靈力與弓箭結合去對付妖魔鬼怪,已經是相當突飛猛進的進度了。
「不如這樣吧!周末來咒高參觀的時候,我們順便給你講解一下這方面的知識吧。」藻月果斷提議道。
「我和你說了,雖然白毛這家伙不靠譜,但他的眼睛可以看清大部分能量的流動,所以指導一下,你應該很容易就能掌握的竅門的。」
旁邊的五條悟有些不滿嘟嚷道:「喂喂,你別一邊拿我當人情還一邊罵我啊……」
藻月毫無壓力的把他無視。
就這樣,她們很快便約好周末到咒高參觀一事。
……
從日暮神社出來後。
藻月和五條悟兩個就到附近的一間餐廳,和已經在那裡占了位置的夏油傑彙合。
三人在這一邊吃飯,一邊嘮嗑起來。
因為學校忌庫那邊出了問題,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一回來就去展開相關調查,所以這幾天他們都沒怎麼碰過面。
現在大概已經查得差不多了,這兩人又開始變得有空,於是今天就順便一起出來見面,交流一下這段時間的一些事。
五條悟找人把他在族人那裡問到的有關羽衣狐的信息說出。
「是嗎,原來它是這個國家的詛咒啊……」夏油傑微微皺眉。
接著他也說起他這幾天,就學校忌庫被入侵一事,利用人脈所追查到的一些情況。
「在我們去了戰國時代後,這邊監理會和一些部門有異常動向的可疑人員裡,有幾個都是加茂家的,雖然也有另外兩家的人,但加茂家在其中的占比似乎比較大。」
「加茂啊……」五條悟念著這幾字,似乎在思索什麼。
這時,藻月突然想起這一件事:「對了,惠惠決定明年要到咒高。」
「哦?真的?」五條悟立馬來興致了,接著他就趁機問起藻月,「喂,小鬼,你男朋友都來咒高了,你不考慮也一起和男朋友享受青春嗎?」
「才不要。」藻月不假思索的就直接一口否決,「我可是有大學學歷的!」
都是宗教學校,但她上輩子的好歹是正經的全日制本科大學好吧!讓她跌到高專,她才不要!
說著,藻月就突然報出一串數字。
五條悟:「?」
然後他立馬當場打電話給本家的族人,讓人對這串數字進行查詢。
大概十五分鐘後。
已經查完的族人回電話。
而在聽到電話裡的內容後,五條悟臉上露出懷疑人生的表情。
「哈?這是真的?」
根據電話另一頭的族人所言,這段學籍號確實能在種花家用來查學歷的相關網站上查到,屬於一家道教學院,是正規的高等院校。
不過有個奇怪的地方。
雖然能查到這個學歷是有效,但是不知道是bug還是怎麼,他們想進一步查這個學歷的檔案資料和個人信息,可是頁面打開後不是404就是亂碼。
通話結束後,族人把相關資料都發了過來。
五條悟把墨鏡稍微往下移,露出後面那雙如天空般的冰藍色眼睛,看完手機屏幕後,直直的盯著對面的女孩:「靠!小鬼你造假也講點基本法好吧!九四年的時候你連受精卵都還不是,居然還上大學!」
「反正我可是上大學的人,才不來高專呢!」
藻月壓根沒有半點心虛的回道。
雖然這是她上輩子的事,但好歹也是正經八百考上去的。
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還真的能查到她原本在另一個時空的信息啊……
盡管大概是跨時空的緣故,詳細的資料似乎查不出來,但明明是完全不相關的時空,為什麼居然在這裡也能驗證呢?
原本只是本著試試的心態隨口報出學籍號的藻月,突然想起此前阿賴耶識那些試圖暗示些什麼的話語,她好像隱隱約約捕捉到一點解答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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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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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 在阿賴耶識突然短暫清醒並拋出那一系列模糊不清話語的那一天,藻月回到家後,夜裡又自個兒琢磨了一下。
就開始有了點頭緒。
其實結合她上輩子的知識, 也不難推測,就像她小伙伴所說的那樣。
即便回到過去對某一時間點上的事情做出改變, 結果也不會反應到他們所在的時空裡, 而是以那個時間點形成一個新的分叉,延伸出新的平行世界。
她比較關心的其實是那個串聯的契機。
無論科學還是魔術, 都需要遵循質量守恆定律, 奉行等價交換這一基礎原則。
簡單的說, 物質不會憑空消失或憑空產生,它只是轉變成不同形態的能量。
而如果要達成時空的串聯,那麼融合消失的部分必然是還需要額外的因素作為當中的紐帶進行置換。
所以她可以理解成是, 他們回到過去進行活動所造成的影響,還沒到量變引發質變的程度嗎?
還是說就像實現一個魔術必須要有相應的魔力充當能量,同理如果想讓兩個原本已經分叉無關的平行世界, 形成關聯並且合並到一起,也是需要相應的能量, 才能完成這一效果?
「嗯?」這時, 對面的白毛忽然又開口道,「森藻月?」
他念了這個學籍檔案上的名字。
藻月眼皮一跳。
不得不說, 雖然白毛這家伙日常欠揍,很不靠譜、沒半點為人師表的樣子, 但作為從小有著神子名頭的六眼,這家伙確實有種不一般的直覺。
此時五條悟只是視線無意間從名字一欄掃過, 就忽然心有所動的停留了一秒, 並念了一遍上面的名字, 然後又看向對面的人。
藻月理直氣壯的和他大眼瞪小眼,一臉「咋滴?你有意見?」的表情。
五條悟只是突然覺得有點奇怪而已。
這個學歷是在種花家,為了不太引人注目,免得假學歷被查出,那麼把名字種花化倒很正常。
而且千手一族好像也有「森之千手」的外號,這個「森」大概就是來自這裡吧,
她這假名好像不難推斷,稍微一想就能猜到。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五條悟仍然還是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
仿佛能洞穿一切的蒼天之瞳,像是審視般的注視著眼前的少女。
不過最後,出於一種面前的小鬼也算是在眼皮底下看著大的,就算她大概私下又暗搓搓想搞什麼事,反正只要無傷大雅的話,就沒有刨根問底必要的心態。
就這樣。
五條悟沒有太在意。
學歷的問題就此揭過之後。
剛才點的餐點服務員開始陸續端上,於是他們開始了用餐。
等到東西差不多吃完時,夏油傑忽然向好友開口提出道:「悟,我想你再形容一下,當初你領悟到反轉術式時的具體情形和感受。」
他說:「我感覺已經摸到反轉術式的門檻,但好像還缺少一點突破的契機,讓我邁進這扇門。」
在靈氣遠比現在充裕的戰國時期待了大半個月。
他的收獲可以說是相當豐富。
雖然那些有實體的妖怪,他的咒靈操術無法將其封印打包吞進體內收服,但那個時代還有大量實力強大的怨靈和沒實體的妖魔鬼怪。
反正經過這大半個月的收集,夏油傑的庫存增加了不少的同時,原本已經很久沒有太大變化的咒力總量,如今終於有了明顯上漲。
他現在覺得這份力量已經達到臨界點,差不多要滿溢出來。
但就像上面有個蓋子蓋住了一樣,偏偏距離突破上升到更上一層之間還隔了一層玻璃。
只要突破它,就能升往新的境界,反之,如果不能將其衝破,就會永遠被擋在這一側。
硝子的反轉術式是天生擁有,對她來說使用反轉術式就和本能差不多,都是咻的一下就發動了。
所以他決定還是問問後天掌握的悟,悟的經驗會更具參考性。
誰知道在夏油傑問起這個話題時,五條悟那一貫嘻嘻哈哈的臉上,表情好像有短暫的不自在。
而藻月此時也想起她和白毛不打不相識的那一回。
「說起來。」藻月小小聲問道,「我那時候有沒有真的打到……」
「!」五條悟立馬炸毛道,「你是在小看老子嗎!老子可是最強啊,怎麼可能真的被當時還是個小鬼的你傷害到!」
噫……把已經戒掉多年的中二期自稱都再次用上了,看樣子好像確實有點陰影啊。
藻月用一種七分理解三分同情的眼神看著他,表示:「……你高興就好。」
然後伸手去拍拍他的肩膀:「反正食物掉地上三秒內撿起就是干淨還能吃,嗯。」
一般越是急著否認就越有鬼。
發現小丫頭是在陰陽怪氣的五條悟,原本氣笑了正想伸手去薅亂她那頭頭發,但在看到旁邊的好友後,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轉而變成陰惻惻的說:「小鬼,等下和奇怪劉海打的時候,不如把你當初對我用的招式,在他身上再用一次吧。」
什麼叫好兄弟!
什麼叫摯友!
當然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當初的驚嚇怎麼也得讓你也一起體驗一番。
夏油傑:「?」
盡管不清楚當年薨星宮前究竟是什麼樣的危機竟然能讓五條悟瞬間掌握了反轉術式,但身為多年的狐朋狗友,夏油傑立馬第一時間就get到對方的不懷好意。
他皮笑肉不笑的回應道:「呵呵,我也很好奇悟你當年究竟經歷了什麼。」
……
不過最後總結下來,在咒力已達到學習反轉術式的門檻後,想要領悟到它,大概還需要一些類似生死邊緣的刺激,讓潛能徹底爆發出來。
於是吃完了午餐。
他們決定到離東京都市圈遠一點的地方。
找一個人不多的荒郊野嶺,在那裡進行全力的比試較量,看能不能把夏油傑給逼進絕境,讓他領悟反轉術式。
不久後,他們搭乘虹龍來到周邊城市的郊區。
因為藻月突然想要到便利店買點東西,所以他們在附近的縣城降落。
在藻月進了便利店後。
便利店門外,原本正和好友在路邊等她的夏油傑,臉上眼睛因為他的驟然瞪大,而變得有存在感。
五條悟注意到好友的動靜,於是跟著看過去後。隨即也挑挑眉,好像是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小鬼,快看那邊。」他趕緊把剛從便利店出來的藻月給拽過來。
很快,藻月順著他們視線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他們看的是一名估計十六七歲的少女。
「她好像是……」一向有點臉盲的藻月,有些不大確定的起了個話頭。
夏油傑順著補充完後面部分:「她和雪路小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五條悟也點點頭肯定了好友的眼神:「除了氣質發型不一樣,其他幾乎沒區別。」
「難道是雪路小姐的後人嗎?」夏油傑猜道。
「是轉世也說不定。」藻月吐槽道,「戰國到現代,中間都隔了幾十代人了吧,如果還能和先祖長得沒差的話,這個遺傳基因也太厲害了。」
畢竟普通人又不像術士家族,為了保障使用術的能力能夠傳承下去,因此過去大多數是族內通婚,好對血統進行提純,這一點直到近代才有所改變,所以不少族人的樣貌最少都會有一兩分共通點。
「也對。」夏油傑想了想,說道。
不過心裡稍稍有點失望,他想,他還是可更希望這個少女是雪路的後人。
如此便是印證戰國時期雪路曾說過的話,讓他得以見證那份屬於普通人的偉大。
隨後五條悟通過「六眼」進行查看,確定對方只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少女,沒有任何資質後。
他們便放棄了與對方搭話的打算。
對方是普通人的話,他們也不好打破作為普通人十幾年固定下來的世界觀,把對方從日常生活中牽扯進咒術師的世界。
對於普通人來說,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沒有這方面的力量,發現這個世界竟然還存在如此多看不見的敵人後,只會徒增煩惱和恐懼。
最多就是此時稍微議論了一下。
然後就繼續他們原本打算去進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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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沒看過《元氣少女緣結神》的說明一下。
雪路是奈奈生的祖先,她們兩個其實長得非常像,大概就是氣質上的差別,讓人一眼關聯不到一起。
過去篇裡奈奈生為了讓雪路順利出嫁,假扮雪路引走妖怪的時候,剛打扮完出來雪路身邊的僕人都驚奇說本來不覺得她們像,但打扮後居然幾乎分不清誰是誰。
五百年前跟巴衛互生情愫的人其實是穿越到過去的奈奈生,只是她以為巴衛喜歡的是真雪路,為了不破壞歷史,才在相處過程中一直說自己叫雪路。
但也是因為這樣的誤會,嫁給了大名的雪路,幾年後雖然懷孕了,可她本身基因不好,是短命沒法留下後代的體質。
在奈奈生穿回去後,以為她倆是同一個人的巴衛為了讓雪路能夠順利生產,去搶了龍王的眼珠給她續命,讓她能夠平安生下了孩子。
然後龍王的眼珠轉移到雪路的孩子身上(所以沒了龍王眼珠支撐生命的雪路,生完孩子後沒幾年就去世了)
不過龍王的眼珠讓本來短命的基因能夠一代代的續了下去,而且經過這麼多代,到了奈奈生時這個缺陷已經修正了。
反正大概就是,這個誤會雖然有點胃疼狗血,但也是因為這樣奈奈生才能來到世上,然後她又因為和巴衛相遇,為了救巴衛回到過去,接著無意間救了自己的祖先。
正好過去和未來形成一個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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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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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他們就到了郊外。
找了一處荒地,再把「帳」放下來後。
藻月和五條悟兩個開始摩拳擦掌的,不懷好意的看向夏油傑。
「放心吧, 現在你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了。」藻月發出桀桀桀的怪笑。
五條悟則用一貫欠揍的語氣說:「看在是好友的面上,等下動手時我會稍微溫柔點的。」
夏油傑:「……」
真想把這兩人打包丟出去。
都說輸人不能輸陣。
面對這一大一小的挑釁, 他自然不能顯得自己像怕了一樣, 即便綜合實力方面自己確實遜色於他們,但也不能太滅自己威風, 起碼氣勢上不能輸太多。
於是夏油傑也笑眯眯的回敬道:「呵呵, 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就盡管說吧, 這恐怕是你們最後的囂張了。」
隨即,「帳」內的平靜很快就被天翻地覆的動靜給取代。
三個特級起步的術士拿出十成十的實力展開完全較量,所產生的威力和動靜, 差點要把「帳」都給掀了。
…………
……
下午。
當他們再次回到咒高時。
在聊天軟件上看到消息知道他們回來了的硝子從校醫室出來,然後在教學樓門口見到此時正好從底下樓梯走上來的三人。
看見夏油傑這完好無損的樣子後,她頓時了然的說:「恭喜, 看來你已經領悟反轉術式了。」
鑒於此前夏油傑一直沒掌握反轉術式,雖然知道他們是打算通過生死搏鬥的方式挖掘潛力。
但反轉術式的後天學習一向很玄學, 過去也不是沒有人嘗試過賭一把, 看能不能在危機關頭突破。
只是結果通常都是以重傷或者直接掛了而告終。
當然,他們當中有使用醫療忍術的藻月, 就算真的不小心打過火了,夏油傑也不至於因此身亡, 好歹還會剩一口氣。
硝子最多就是預想過這位同窗有可能會是頂著一副鼻青臉腫的樣子回來等她進一步治療而已。
不過顯然,這一回終於讓一直想要更進一步, 特級咒術師不是終點而是起點, 要成為特級之上, 不甘心就此為止的夏油傑也邁過了那道門檻,掌握如何使用反轉術式了。
「是啊。」夏油傑微笑著回道。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硝子覺得夏油傑的笑容顯得有些勉強,好像沒有那麼原本以為的興奮激動。
難道在這個的過程,發生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她挑挑眉,目光往他們三人身上掃視過去。
只見旁邊的五條悟伸手放到夏油傑肩膀上,拍了拍,舉動之中似乎帶有些許的苦澀與沉重。
咒高時期就已經是死黨的兩人,在這一刻好像又達成了某種默契和共識。
「你們是用了什麼辦法讓傑這次能成功突破的?」見狀,於是硝子選擇向藻月詢問。
藻月可疑的將視線瞥向旁邊沒有人的一側,有些含糊的說道:「唔……沒什麼,不過我想他們這幾天可能不那麼想見到我,因為會讓他們聯想到一些切膚之痛吧。」
硝子突然明白過來,緊接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然後幸災樂禍的表示:「沒什麼,和食物一樣,掉地上三秒內撿起來就可以當無事發生,不要有心理陰影。」
「沒有!」夏油傑和五條悟兩人異口同聲的,「只是差一點,但沒有碰到!!!」
嗯,只是就差那麼一點點。
想到這個,在心理陰影面積瞬間無限放大的同時,直到現在稍微回想起剛才的畫面,就忍不住內心會冒出慶幸和後怕心情的夏油傑,就有些咬牙切齒。
因為他是不會忘記,尼瑪他之所以會遭到如此驚險的一刻,分明是因為旁邊的損友一直在慫恿她。
硝子笑而不語,沒有和他們辯論這個話題。
她只是覺得他們這麼激動反駁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是很像在欲蓋彰彌。
因此過後她轉頭在咒高女子群裡聊天時,告訴歌姬她們。
【硝子】:今天傑為了學會反轉術式差點嘎蛋了(點煙.gif)
【硝子】:據說是從悟當年的經歷裡得到的靈感。
【歌姬】:臥槽?!
【冥冥】:哦豁
幾天後。
關於咒術界最強是如何掌握反轉術式的獨家內幕出現在情報網站上,並且很快就被好些人買走。
然後又過了段時間,這個情報的內容流傳了出去,只不過內容在傳播過程中卻漸漸離譜起來。
從一開始的夏油傑因為差點去勢而被激發出反轉術式,變成夏油傑為了逼迫自己學會反轉術式而自宮。
最後變成——學習反轉術式第一步,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而且這說法還變得相當有板有眼起來。
暗網的論壇上,時不時就出現這樣的話題。
「想學反轉術式要先自宮是真的嗎?」、「真的,那兩個特級都是這樣領悟的」、「聽說五條悟當年也是這樣學會」、「#不逼一把自己,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潛力#」……
反正關於咒術界的最強組合,曾經因為去勢而領悟到反轉術式的說法,不知為何就忽然傳遍了咒術界。
以至於夏油傑和五條悟兩人,在未來的好幾年每次現身都總能收獲到其他咒術師們隱晦的注目禮。
黑白兩道的術士如今說起他們,哪怕是把他們視作敵人的談論,但都不自覺是以一種談論勇士的語氣。
而看到論壇上面那些言之鑿鑿的話語。
咒術界的部分高層也不禁半信半疑起來了。
在此之後,過了半個月。
某天。
夜蛾校長來到醫務室,表示:「監理會那邊的一位高層,希望你上門提供治療。」
「是什麼樣的傷?」硝子問道。
夜蛾校長干咳了一聲:「咳,據說是因為聽信了網上的言論,為了能學會反轉術式而進行了自刀,但好像依舊沒有突破,然後拖了三天,覺得學習反轉術式無望,所以現在……」
硝子:「……」
懂了。
發現沒能學會反轉術式後,現在開始慌了,希望能挽救回剁了的部分。
硝子用遺憾的語氣道:「抱歉,這件事恐怕我也無能為力了,掉下來的部分如果是當下立刻進行治療還能修復,但現在時間過去這麼久,器官組織恐怕已經壞死無法接上了。」
反正能混到監理會這個位置的高層,多半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吧。
本身也是半截入土,沒有藥物硬不起來的年紀,那麼下面還有沒有都影響不大了。
當然。
這種話她是不會說出口的。
夜蛾校長沉吟片刻後。
「我明白了,我會向對方轉達遺憾。」
……
回到現在進行時。
待到藻月從咒高出來時,看已經差不多到放學時間,於是藻月准備逛到學校附近,和小伙伴彙合。
只不過在走去學校的路上,她注意到前方出現一個已經挺長時間沒見過的熟人身影。
「野良!」她揮手打完招呼後,接著就歡快的跑了過去。
「好長時間沒見你了!這段時間你去哪裡了?」
雖然野良一向神出鬼沒,但剛開始的時候野良還會偶爾時不時來找她。
不過大概自兩三年前藻月上了五年級以後。
野良就開始減少了出現的頻率,來找她的間時間隔也越來越長。
再接著到她今年升上中學後,就沒再見到過野良,直到現在。
野良輕笑了一聲,說:「因為我原本也只是想隨便找個同齡人玩玩而已。」
藻月:「?」
然後野良繼續說道:「不過你現在已經沒用了,因為奈奈你遲早是和過去其他人一樣,不斷長大,然後我們會漸行漸遠,最後你長大變得和那些無聊的大人一樣,但我會一直是這個樣子。」
她們的身高從原本兩人還算相差不大,到後來藻月徹底高過了對方,並且現在變成高出一個頭不止。
漸漸看起來已經不再像是會玩在一起的同一年齡段的人了。
藻月看起來好像對此有些不明所以,表情顯得糾結起來。
野良一邊回想著,一邊說道:「過去我打發時間的都是很無聊的過家家游戲,以前夜鬥在的時候,父親大人經常和我們一起假裝像是普通的一家人,共同生活的樣子。」
「明明我們都不是人,卻學著像人一樣生活,真是無聊。」說到這裡,野良忽然有些埋怨的說,「可是父親大人現在總是在和一些術士混在一起,光顧著他們的大計。夜鬥又離家出走,而且當初對我說出那麼過分的話,所以我才想要新的玩伴。」
藻月眨了眨眼,那雙倒映不出任何事物的純黑色眼睛裡,如古井無波般叫人無法從中看出此時的她是在想什麼。
她忽然道:「野良,你其實很想誕生到世上,向往你剛才所提到普通人的生活吧。」
「……」
野良突然不作聲。
「雖然你說這種生活很無聊,但你在提到這段經歷時,卻是高興的樣子。」
而在藻月說完這話後,野良就是有些陰沉的瞪了她一眼,隨即便轉眼間不見了蹤影。
藻月只是目光在她剛才所在位置停留了幾秒,像是若有所思般的想了想,但又像是無事發生一般,隨後轉身步伐輕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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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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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藻月和小伙伴兩人到車站去接過來參觀咒高的戈薇。
至於前不久決定要成為職業咒術師的惠, 也順便到咒高去填報一下相關表格。
對以往不曾接觸過咒術界,完全是初次來到咒高的人來說,多少都會有點, 畢竟能在寸金尺土的東京市中心地區裡圈出這麼大片地方,而且一路上環境清幽, 兩邊看起來充滿歷史沉澱的傳統建築, 很容易叫人覺得這地方特別高大上。
正好這天咒高的大部分學生都在。
操場上正在進行著體訓的真希等人,注意到不遠處藻月帶著一個沒見過的女生來到這裡頭。
向來比較八卦的熊貓, 最先停手, 翹首遙望向操場邊上的小路。
並示意其他人:「快看那邊, 是不是要有新同學了!」
這時,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五條悟,與幾名咒高學生道:「日暮同學目前還不是你們的同學, 不過今後可能會成為你們的後輩哦∼來來來,去和未來的後輩打招呼,讓對方感受一下我校的熱情, 留下一個好印像吧。」
「你是又從哪個角落挖掘拐來的人啊。」真希吐槽道。
但吐槽歸吐槽,想到大概率會成為未來的同班, 他們幾個還是挺期待的。
於是真希等人便暫停了訓練, 就當是中場休息,過去那邊和未來的後輩打招呼。
原本看見幾個這裡的學生走來時, 戈薇還有點緊張,但在他們的熱情招呼下, 很快對這裡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直到……看到畫風和周圍古色古香的建築物格格不入,那棟五顏六色的教學樓後。
突兀得好像p圖軟件p上去似的。
此時, 到樓下這裡抽煙的硝子, 注意到戈薇眼中的呆滯和錯愕, 再一看她目光正朝著教學樓的方向看去,瞬間懂了,對此做出解答。
「因為當年奈奈和悟打架不小心把這片區域的建築都拆了,所以後來重新建了教學樓。鑒於重建時的資金材料都是他們兩個出的,因此教學樓的設計完全依照他們的審美。」
在這之後,幾乎每個初次來到東京校的新生,看到這棟教學樓時,都會短暫的受到衝擊,滿心都是茫然與迷惑不解。
說著,硝子補充了一句:「嗯,大概是十年前吧。」
十年前……戈薇順著這話突然一尋思,咦?這麼說來那時候的奈奈豈不是才四歲?
雖然五條先生那時候也很年輕,但是再年輕當時也有十七八歲了吧?作為十幾歲的高專生和一個四歲的小孩子打架,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啊!
硝子對她所發出的疑問欣慰的表示:「恭喜你發現了嘩點。」
……
不日。
藻月也終於是久違以本尊到學校去上課。
班上的同學們都沒發現此前這麼多天在這裡上課的都並非她本人而是一個分口身。
過了一會兒,剛進到課室的柚羅,在去自己座位時,經過藻月的位置,順便和她打招呼,才好像發現了一點差異:「咦!今天的大筒木同學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藻月坦誠的表示:「嗯,因為前段時間有需要去外地的任務,所以學校這邊就用分口身代替了。」
「什、什麼!我竟然完全沒發現。」然後柚羅開始嘀咕起「還要再努力修行」之類的話。
這時加奈走了過來和柚羅打招呼。
然後因為藻月正在和柚羅說話,所以加奈也順便問她一句:「奴良同學今天生病了沒來學校,我們打算放學後到他家去慰問一下,大筒木同學要一起來嗎?」
今天課室裡有兩個人請病假,一個是陸生,另一個是偽裝成普通人的雪女,估計是滑頭鬼那邊安排負責在學校裡保護他的孫子。
藻月聞言覺得有些稀奇。
因為她知道陸生的爺爺是滑頭鬼,他有部分妖怪血統,所以體質比一般人好很多,以往都沒聽說過他生病。
「好啊。」於是藻月便一口應下,就當順便參觀一下奴良家。
而且她正好想路上可以向柚羅打聽有關花開院和羽衣狐的事。
發了條信息給小伙伴,表示她今天放學後要去探望生病的同學,告知小伙伴不用等她。
……
放學後。
與想像中的差不多。
奴良家也是那種傳統的日式住宅。
而且占地相當大,看起來裡面的建築物面積應該足以分隔出二三十個房間。
清繼仰頭看著奴良家那兩扇對開的大木門,道:「大筒木同學你快看,奴良家看起來像是那種會鬧鬼的那種老房子對吧!」
「你這樣評價別人的家也太失禮了。」卷沙織沒好氣的說他。
夏實有些好奇的問道:「說起來,大筒木同學的家是不是也是這種傳統的建築?」
然後估計是對方誤會自己在內涵,她又趕緊補充道:「因為大筒木同學給人感覺好像那種生活在深宅大院裡,很有古典氣質的大小姐,所以我在想你會不會也是居住在類似的傳統建築。」
卷沙織也立馬點頭附和道:「我和你說,小學的時候你剛轉學過來那天,我就覺得你好像那種精美的人偶,太卡哇伊了!」
藻月回道:「唔……如果是老家的話確實是這種,不過在東京這邊的房子是新建的,外觀是傳統建築的樣子,裡面基本上是和風的現代家裝了。」
對現代人來說,當然還是現代的家具更加舒適便利啊。
她家大概除了臥室和書房是和室,餐廳、客廳那些都是現代的家裝。
讀取分口身這段時間的記憶,知道在她穿越去了戰國時期的,這邊好像不大平靜。
除了羂索和咒靈們開始有所行動外,好像妖怪那邊也出現騷亂,不過她在妖怪那裡沒有眼線,所以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要是這段時間在這邊的是她本人的話,絕對會好奇想去一探究竟
但這個木分口身,當初變出來的時候交代的任務是代替她上學不要被老師同學發現她這些天翹課不在。
所以行動都是圍繞著學校進行,而待放學回到家後,完成了作業,已經沒有與學業相關的事情要完成,就會進入休眠狀態以節約查克拉,直到第二天的上學時間才再次醒來,不會主動展開額外的行動。
也因為這樣,由於以往經常隔三差五讓分口身代替自己上學。
因此導致她在同班同學眼中看來,就變成是雖然熱情大方容易相處,但實際上始終與周圍的人保持一定距離,難以進一步來往的高嶺之花形像。
此時進到了奴良家後。
藻月稍微打量了一圈周圍。
其實剛才清繼說這裡像鬼屋也不算說錯,因為這裡面的妖氣都能直接感知到了。
不過估計滑頭鬼用了點障眼法,柚羅好像沒發現這點。
藻月挑挑眉。
至於跟著清繼他們到了後面房間,看到正臥床休息的陸生後。
藻月很快看出他身上的問題。
這家伙確實是生病了,不過看起來好像是因為他身上的妖怪血統開始徹底覺醒而引起的一點後遺症。
難道最近這段時間妖怪那邊的騷亂和他有關?
看到同學們過來探望自己,陸生好像有點慌張,本來在被鋪上躺著的,立馬急急忙忙的爬起身來。
不好!花開院同學來就算了,為什麼連大筒木同學都會和清繼他們一起來啊?!
一想到她們都是以降妖伏魔為主業的術士,陸生就開始擔心家裡的妖怪們沒及時多起來被發現的話,要被當場祓除。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
她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時,忽然低聲說了句:「奴良同學你是妖怪吧?」
「?!!」陸生心裡一驚。
「呵呵,當然了,奴良同學如果沒有傷害過人類的話,倒不必過於害怕,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我還是很講道理的。」藻月看對方被自己揭穿時那瞳孔地震的模樣。
成功的體驗到當大惡人的感覺,心情十分愉悅。
從奴良家出來後。
待清繼他們都各自回去自己家。
藻月向柚羅詢問起關於花開院一族和羽衣狐之間的恩怨。
「其實我來東京的原因和這件事有關。」柚羅透露道,「因為羽衣狐快要再次復活了。」
京都那邊作為過去的王城,是許多赫赫有名的術士家族的本家所在地,除了咒術界到御三家外,還有花開院、土御門這些陰陽師家族坐鎮,平時幾乎不會出現有實質威脅性的妖魔鬼怪。
「家裡人和我說,時間已經不多了,已經不能再慢慢修行,我要盡快的成長起來。」
所以為了能夠快速成長起來,需要更多的實戰機會,柚羅決定到東京這邊修行。
……
回到現代這邊也有十天左右了。
大概因為沒有實際的損失,所以監理會那邊在借機敲打了五條悟一番,後續就漸漸不了了之了。
而見高層們對他們的關注度開始降低,藻月和五條悟他們自然又再次蠢蠢欲動。
雖說現在夏油傑已經成功領悟了反轉術式,已無需再為此大量收集咒靈,但除了這一目的外,戰國時期對他們來說,更大的價值在於能夠盡情發揮的樂趣。
而且趁著現在還不是咒術師的業務旺季,他們還能有機會摸魚,否則一旦到了五月份開始,隨著氣溫升高再加上進入雨季,人們的心情也漸漸煩躁起來,咒靈的活動也隨之變得越來越活躍。
到那時候他們可就不能像現在這樣,留個分口身在這裡,然後他們跑出去探險,因為高層方面不會接受這樣的糊弄。
就這樣。
他們決定捉緊時間,趕在業務變得繁忙起來之前,再到戰國時代去。
而且這回要爭取一次性通關。
也就是集齊全部四魂之玉,順便看看能不能把羽衣狐這一支線任務的成就也刷了。
硝子聽著他們幾個在旁邊,興高采烈的商量著此番行程的計劃和安排,頓時有種點煙的衝動。
對於他們來說,掌握反轉術式後,就像是相當於套了復活甲,給了他們更大的作死空間。
原本在學生時期就已經是問題學生的兩人,現在變得更加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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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媽呀!不知不覺三百章了,剛好新年期間,進行一波抽獎活動當派紅包,謝謝大家的支持∼!
野良還要再過一段時間,等戰國部分結束後。
以前的作話裡說過,野良是唯一適配藻月的神器,因為她沒有善惡觀念,藻月可以盡情施展力量,不過拿到神器的藻月進化成beast的概率會提升(。
好像有點劇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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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8-31 07:39
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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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長年間, 自豐臣秀吉死後,以德川家為首的各地武裝勢力再度蠢蠢欲動,迅速包圍了豐臣一方所在的大阪城。
對此豐臣一方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澱殿廣開門路招兵買馬,許以功名利祿招攬各地的浪人來保衛大阪城。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因此引得不少想要出人頭地、邀功求賞的浪人武士都奔赴向京都。
與此同時, 原本盤踞在各地的妖魔鬼怪勢力, 野心之火也因人類的活動被點燃,將目光投向京都這座像征權力巔峰的城市, 想要奪取妖怪之主的稱號。
後世的京都, 雖然流傳著不少怪力亂神的傳說, 但作為咒術的發源地,術士的大本營,這個地方有以御三家為首的咒術師家族, 以及陰陽師的保護,這裡很少能有具有威脅性的咒靈,往往剛還在咒胎階段就被祓除了。
再加上到了近代, 東京逐漸取代京都成為這個國家的政治和商業中心。
所以相比起東京那邊的表面繁華熱鬧的同時在看不見的地方各種藏污納垢,魑魅魍魎叢生。
近代的京都作為日本代表性的觀光城市, 更多給人的感覺是文化中心、有歷史底蘊, 優雅有情調的印像。
只不過。
這是後來的,而如今來到五百年前的京都時。
藻月和五條悟他們第一時間都不禁先是為這座城市的妖氣衝天而嘖舌。
「搞什麼鬼啊, 怎麼和妖怪老巢一樣,這裡的術士也太沒用了吧。」五條悟一臉地鐵老人看手機的嫌棄表情。
夏油傑也微微皺眉, 本來不大的眼睛因此顯得像是眯了起來。
他道:「我在咒術界的記載中曾經提到過,平安京時期除了是術士的盛世, 也是一個人鬼共生的魔幻年代, 每當太陽西下, 逢魔時刻來臨,京都就會變成由妖怪主宰的城市,所以當時一到夜晚便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除了執勤的術士,人們都躲在家中不敢外出。」
說到這裡,夏油傑勾了勾嘴角,苦笑道:「現在看來,是沒有半分誇大啊。」
嗯,看樣子這些年為了與一些上層人員人員打交道,曾經的問題學生也補了不少文化課,以避免和精英人士交流時暴露出自己的見識不足。
藻月想到前天自己問到的信息:「對了,前天我問過我們班上的花開院同學,她說當年主導封印羽衣狐的是十三代家主花開院秀元,當時的羽衣狐已經有八條尾巴,如果是正面對抗的話取勝非常艱難,所以他用數年時間打造了一把專門針對羽衣狐的咒具。」
盡管距離他們上次來到戰國時期,只是隔了十天半個月,但藻月他們不難發現,此時這裡的氣氛已經愈發緊張,除了豐臣氏和德川家之間已經勢如水火,給人風雨欲來,大戰在即的感覺。
而且各地的妖怪相繼為爭妖怪之主的頭銜來到京都一帶。
讓這座城市即使大白天,也會給人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常言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通常來說邪不勝正,但在這個時代,卻似乎是反過來,妖魔鬼怪憑借數量和力量上的優勢,令人類一方完全處於被壓制的狀態。
至於術士……本身人類中術士數量便稀少,再加上不少術士因為擁有特殊力量,自詡與常人不同,高人一等的人類,所以導致了這年頭的普通人類在妖怪面前只能任其收割。
來到京都後,他們可不能像先前在別的地方那樣,可以直接報出五條家的旗號來行個便利。
由於平安京當年建造時選址有問題,右京所在的東部,地勢低窪且多為沼地,所以後來漸漸荒廢,貴族都集中在西邊的左京部分,而平民則住到
當然,後來經歷了戰國時期近百年的戰火洗禮,昔日的平安京早就被毀得差不多了,尤其是應仁之亂讓京都幾乎淪為廢墟,大概被摧殘得只剩下幾個街道還能辨認得出來。
現在的京都城,是豐臣秀吉掌權後令人根據地勢對布局調整全部重建的。
從原本仿效長安的方形棋盤格局,改成更符合京都的地形的長方形,同時壘起城牆,劃分出「洛中」和「洛外」。
不過有一點和過去相同的是,作為這個時代的政治中心,京都城裡幾乎都是達官貴人的府邸,平民則是在邊緣郊區那樣的地方。
因為動蕩持續了百年,在戰火影響下,經濟和民生都持續低迷,所以京都這裡平民區,除了人多之外,生活條件並沒有比偏遠地區的城鎮好多少。
他們在這轉了一圈,藻月就注意到五條悟這貨全程開著「無下限」,用自動防御來避免自己會沾到地面的污水和灰塵。
一看就知道是不用指望這家伙住普通旅館了。
現在又不能打著五條家的旗號,找個需要捉妖的大戶人家來換取住宿。
但很快,藻月忽然靈機一動,想到個好去處,道:「說起來,有個地方其實挺適合作為我們在京都的落腳處。」
「哦?」五條悟挑挑眉,迅速猜道,「莫非是妖怪們的空間?」
他們知道妖怪們會建造一個特殊的空間,往往白天時就藏匿在那裡面躲避術士追殺。
不過這個空間儼然是限制了進入的條件,譬如只允許妖怪進入之類的,雖然術士知道妖怪們會藏身在特殊的空間裡,但作為人類的他們往往不得其門,始終找不到通往這個空間的辦法。
現在聽藻月的意思,似乎是要帶他們進去那裡面開開眼界。
「妖怪的空間,我們也可以進去嗎?」夏油傑問道。
「只是人類的話就進不去,要找個妖怪帶著,現在有我帶的話當然可以。」藻月表示,語氣中難免有幾分炫耀,「不過你們到時候別亂跑,別讓那裡面的妖怪們發現你們是人類,不然會很麻煩的。」
因為每年暑假沒什麼要事的話,她就和小伙伴回到遠野,當是修行一樣,在位於那裡深山的妖怪村中度過。
和妖怪們混熟了後,了解到不少妖怪世界的事情。
譬如在京都和東京,都有著類似遠野深山裡的妖怪村一樣的妖怪街。
藻月領著他們來到旁邊一條昏暗的巷子裡,掏出兩個面具讓他們戴上。
然後她也不再維持人樣了,把額頭上的角露出來。
「記住了,進去後別亂跑亂說話。」
叮囑完後,她就一手一個,拉著他們轉眼就通過影子,進到了京都這裡的妖怪街。
妖怪的作息和人類相反,是晝伏夜出。
白天時是它們的休息時間,所以街上比較冷清,只有一些值日班的小妖怪。
藻月迅速將街上的店面掃了一眼後,就去到規模最大的一間旅店。
進來後果然,這間旅店的櫃台起碼還有妖怪在值日班,沒完全打烊休息。
櫃台值班的妖怪正在打瞌睡。
聽到開門的聲音,它一個激靈醒來,揉揉眼睛,嘟嚷道:「真是少有,白天時有客人來。」
「有房間嗎?我們要住店。」
藻月直接問道,接著開始一本正經的說起瞎話來:「這個是奇怪劉海,看見這撮奇怪劉海沒?這撮奇怪劉海就是他本體了。」
櫃台值班的小妖怪在住客登記薄上寫下「奇怪劉海」幾個字。
夏油傑:「……」
「這只是雞掰貓。」藻月又指了指旁邊的五條家,繼續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手特別欠,嘴也特別欠,喜歡挑釁激起人的怒火。」
五條悟:「……?」
靠!臭小鬼!趁機夾帶私貨是吧!
五條悟心裡拿出小本本開啟記仇模式。
不過正在這時,旁邊門口的門簾挑起,有一個人影進來。
「真不愧是王城啊,什麼稀奇古怪的妖怪都有。」
藻月等人循聲看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有著人形的高級妖怪。
對方有著一雙金褐色的眼睛,眼角下有妖紋,扎起來的頭發上半部分是白金色下半部分則是黑色,手上拿著根煙管,看起來風流貴氣。
「滑頭鬼?」藻月很快就通過氣息,認出眼前的妖怪估計就是年輕時的奴良滑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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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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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奴良滑瓢, 與他後來年老時的模樣實在是大相徑庭,讓藻月差點不敢認。
要不是確定氣息一致,乍眼一看真是想不到會是同一個妖怪。
「哦?」此時尚且年輕, 正是雄心壯志,為爭奪妖怪之主的頭銜而率領著隊伍來到京都的奴良滑瓢, 見面前的鬼女知曉自己。
而他的隊伍裡目前還沒有這種妖怪, 於是奴良滑瓢便隨即發出邀請:「怎麼樣?要加入我的隊伍,成為奴良組的一員嗎?」
藻月也直言不諱的表示:「雖然你這家伙很厲害, 但你的實力還不足以讓我折服當你的手下。」
被當面拒絕, 並被告知他還不夠強大後, 奴良滑瓢也不惱。
倒是這時櫃台旁邊通往的走廊,傳來道聲音。
「總大將,看來對方是看不上你呢。」
轉頭一看, 只見說話的是一個雪女。
藻月注意到她的衣著打扮和長相,和她班上的那個雪女很是相似,只是整體氣質更加成熟嫵媚。
難道是親戚?
心裡嘀咕了一下。
「是啊。」奴良滑瓢也毫不諱言, 很坦蕩的承認道,「看來我離妖怪之主還有一定距離啊。」
說著, 他向走廊走去, 從櫃台旁邊經過的時候,順手往櫃台的桌面丟下一把金粒。
然後他頓足, 稍微回頭用余光看向藻月那邊:「不過我可不會就此放棄,因為你們很厲害, 我可是看中你們了。」
接著就交代櫃台的小妖怪:「他們在這家店期間的消費就算在我的賬上。」
「好、好的!」櫃台的小妖怪連忙把桌面上的金粒撥成一堆,然後小心翼翼拿個袋子裝起來, 再放進收銀的抽屜。
待它做完這一系列的工作後, 滑頭鬼的身影已經和雪女一同消失在走廊深處。
小妖怪不免用欽慕的語氣道:「奴良組的總大將還真是不一般!和傳言一樣氣宇不凡, 心胸寬廣,為人大方豪氣,如果我也能收到奴良組的邀請就好了。」
不過很快小妖怪又有點惆悵。
畢竟能進奴良組的都是些厲害的大妖,自己這種弱小的妖怪,恐怕是不會有機會的。
想到這裡,回過神來的小妖怪,突然想起還有一位貴客在櫃台前等著。
它連忙從抽屜裡拿出門牌,雙手遞過去並討好的說:「抱、抱歉!小的剛才不小心走神了,請您見諒,這是大人您的門牌。」
「沒關系,你值日班也挺辛苦的吧。」藻月接過門牌。
然後拿出一條碳烤壁虎干當小費打賞給對方,成功收獲到小妖怪的一臉感動。
夏油傑:「……」
他突然有點高興戴著面具,剛才看到藻月拿出壁虎干時,表情直接有片刻的繃不住扭曲了一下,想必好友的表情也是皺得像一團抹布似的。
嗯……妖怪的口味還真是清奇。
但願今晚的飯菜不會是蟲子青蛙什麼的。
……
沒多久。
藻月拿到房間門牌後,與同行的兩個冤種一起上樓進了對應的套房。
硝子玩游戲顯然是會把劇情跳過,直接開打的那種。得知他們幾個這趟到達京都後,打算先調查一番時,就表示等到有架打時再叫她,她這段時間先在咒高的實驗室解剖一下前天送來的屍體。
她的小伙伴在現代那邊接了任務,大概等完成後再過來。
雖然惠在被她家收養後,日常消費支出那些自然一概由她家負責,但明顯她的小伙伴並不想光一味讓家裡出錢,所以課余時間他也時不時的會,掙取自己的生活費。
因此目前暫時便是只有他們三個。
「妖怪的服務也太不敬業了吧,居然當著客人面冷落客人。」五條悟扯下面具後不滿的說,「還有那個滑頭鬼,他這家伙好像很出風頭的樣子啊!」
「妖怪嘛,崇尚力量是它們的天性。」藻月表示。
就好像術士和忍者一樣,因為擁有非凡的力量,很多普通人的道理和經驗對他們不管用,所以優先服從於強者。
誰的拳頭大誰就有話語權。
「悟,你是不滿風頭被搶嗎?」夏油傑搖搖頭,雖然是平時的語氣,但是感覺好像在說對方: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
五條悟聽出這話是在內涵他,正要回懟一下。
夏油傑就轉頭向藻月問道:「說起來,滑頭鬼怎麼會對我們感興趣?」
藻月想了想,說:「可能因為滑頭鬼也是一種很莫名其妙的妖怪吧。」
和其他妖怪的傳說大多是帶有嚇人成分不一樣,滑頭鬼似乎只是愛占便宜而已。
據說滑頭鬼喜歡裝作尊貴的客人到別人家裡白吃白喝。
而當主人家意識到不對,「這個在我家待了這麼多天家伙是哪來的?」的時候,他就早已逃之夭夭。
夏油傑:「?」
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他就想起……哦對了,說起來,奈奈這小丫頭在前台動機時現場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編排他們。
呵呵。
而五條悟這時也想起這事,他馬上就伸手一把按在藻月頭頂上。
「哈!你個臭小鬼,快給我解釋一下,不然我就薅禿你。」
藻月對此一臉無辜的表示:「我這可是為你們好啊。」
「真的,在妖怪的世界名字可是有特殊性,不能隨便透露真名的。」她振振有詞道。
「少來了!讓你這小鬼趁機夾帶私貨!」五條悟毫不留情的搓了她一頓,把她的頭發搓得一團亂。
藻月幽怨的說:「你就是認定我是在找借口,不管是真是假,心裡早就斷定了,唉,既然如此,又何必要聽我的解釋呢。」
「yue!」五條悟吐吐舌頭假裝被惡心到。
「不過沒想到原來當年滑頭鬼的目標是京都啊。」藻月嘀咕了一句。
「哦?怎麼說?」五條悟問道。
「因為東京是奴良組的地盤,准確點說,他們是東京這個城市暗面的秩序維持者。」藻月一邊說著,然後想到前段時間現代那邊妖怪的騷亂。
又補充道:「如果哪天奴良組失去對東京的震懾,已經不足以控制東京全區域的話,那麼剩下其他地方的妖怪勢力肯定會為吞並這裡的地盤而展開爭奪的話語,然後掀起這座城市的混亂,引發大範圍群眾恐慌,所以我想高層那邊應該是知情的,而且是默認讓奴良組管理東京的暗面。」
妖怪與進化不完全的咒靈不同,它們絕大部分都是有實體,當它們有意想被人看到時,是可以顯現身形被普通人看見而且直接拍攝記錄下來的。
現代的城市可不像古代,到了晚上沒電沒燈,沒什麼人出門。
現代人的晚上夜生活豐富,一些燈紅酒綠的場所,夜晚的人流量不比白天少。
如果各地妖怪勢力都聚集到東京並直接在街頭開戰,被普通人看來的話。
按照現代人的尿性,絕對是第一時間先拿手機,拍照發互聯網上。
而這些內容一旦在互聯網上傳播起來,那麼後續的影響就不是高層們能輕易控制得住了。
因此咒術界干脆默認著交由奴良組管理。
……
隨著太陽沒入地平線。
逢魔時刻來臨。
白天時安靜的街道,開始逐漸變得熱鬧起來。
在叮囑完兩個並不比她省心多少的大人後,藻月回去現代帶她的小伙伴過來。
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對妖怪的街道很感興趣,不過白天時街上大部分店鋪都打烊休息,現在開門營業了,他們自然得趁機逛逛。
等逛完一圈回來時,剛進到旅店,就聽見樓上喧囂聲。
「噢噢!總大將把人類的公主拐來了!」
「莫非是這段時間總大將經常幽會的那個?」
奴良組的妖怪們看到總大將帶來一個身著十二單的貴族女子,紛紛八卦的議論起來。
這時奴良滑瓢表示:「本大爺今天高興,今天這條街的消費全包了。」
他這頭說完,旁邊的手下就到窗口衝外面喊道:「今天我們大將請客,這條街上的消費由我們奴良組全包了,大家盡情享受!」
引得這條街上的小妖怪們都歡呼起來,大聲喊起「奴良組萬歲!」
不得不說,難怪滑頭鬼在傳說裡是妖怪的總大將,百鬼夜行之首。
年輕時的奴良滑瓢,集貴氣與風流於一體,邪肆之中卻又充滿豪氣,與生俱來就有一種讓人想要追隨的魅力。
而看他所帶領的那一大群妖怪,也是有著與其他妖怪組織不一樣的精神氣。
待得藻月帶著小伙伴來到這邊時,看到街上一片喜氣洋洋,氣氛像過節似的。
與白毛他們彙合後,一問情況。
本著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的心態,藻月他們也加入了這場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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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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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歡聲如雷, 因為今天奴良組包了整條街的消費,讓不少周邊的小妖怪聽到消息後都聞訊而來,所以店家們索性搬出長桌, 擺起流水席。
所幸大餐的菜肴都是正常的大魚大肉。
五條悟他們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肴,除了有個別看起來不太妙、好像是些妖獸的肉以外, 大部分還是正常的食材。
「還以為會看到人肉料理。」夏油傑說道, 心裡稍稍松口氣。
好在妖怪的餐桌上沒看到這麼衝擊性的食材。
盡管妖怪比咒靈高級不少,擁有和人類一樣的智慧, 懂得思考, 大部分都有實體, 有著繁衍能力,但也不能忘了妖怪的本質。
妖魔之所以被人類畏懼忌憚,便是因為絕大部分的妖魔鬼怪都是將人類當作食物, 對人類的生存有非常大的威脅。
不過旁邊的一個妖怪似乎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是在遺憾沒有人肉吃。
於是就插話道:「人肉這麼珍貴的食物,我們這些小妖怪哪有資格吃得到, 能有肉吃就已經相當,平時我們可都是挖草根, 靠捉蟲子青蛙來果腹。」
而這只小妖怪座位旁邊的另一個小妖怪, 「對了,奴良組的總大將好像是因為捉來了一位公主, 所以今天才這麼高興,要請大家吃飯。」
「據說那位公主可是被稱為京都第一美人, 而且擁有治愈百病的力量,吃了她的內髒後一定能得到更強大的力量吧!」
事實上妖怪之間也會流傳著一些迷信說法。
譬如有不少妖怪都覺得, 嬰兒、巫女、王女等, 身份越是尊貴的生命, 內髒就越富有力量。並對只要吃了尊貴之人的內髒後,自身也能得到更強大力量的說法深信不疑。
也正因如此,自從各地的妖怪勢力為角逐,近畿地區這段時間,不少村落都發生孕婦、嬰兒夜裡遭遇襲擊,被掏空內髒的駭人事件。
再加上在豐臣氏的招攬下而紛紛向大阪城聚集的浪人武士,他們以往在偏遠地區缺少約束,因此來到了近畿地區夠,沒錢花了就習慣性的對民眾進行搶劫,導致民間人心惶惶。
這些來吃席的妖怪們,開始就奴良組的總大將帶來了人類的姬君一事紛紛討論起來,並且想像那尊貴之人內髒的美味。
果然。
表面偽裝得再文明,但一旦討論起人類的話題時,還是會暴露出它們的本性。
如今他們能夠在此和這些妖怪們和諧相處,不過是因為它們沒發現他們是人類。
「……」
也好在是戴著面具。
夏油傑臉上已經沒了笑容,眼裡只剩下冷意。
但面前光顧著吃喝的妖怪們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點。
然後夏油傑看向一旁的好友,有點擔心悟這家伙會忍不住現場動手祓除眼前這些妖怪。
因為在妖怪的地盤裡,所以他們都盡量不去使用咒力,避免暴露身份。
他們倒不怕戰鬥,只不過他們是在藻月帶領下才進到妖怪街,他只是擔心如果暴露了身份,會給奈奈帶來麻煩而已。
「不一定哦。」這時,藻月忽然開口說道。
她用陳述的語氣表示:「滑頭鬼那家伙可是對『妖怪之主』的頭銜胸有成竹,像這樣對自身實力胸有成竹的家伙,是不需要借助這種手段來增強力量。」
在妖怪的世界裡,力量就是一切。
原本正在討論小妖怪們先是一頓,接著在注意到說話者是遠比自己強大的存在後,就立馬紛紛改口奉承道。
「對對!以奴良組總大將的實力,才不需要這麼做!」
「就是就是,這樣的大妖怪,怎麼需要和其他妖怪一樣,還要吃內髒來增強力量呢!」
在它們連忙改口附和,並改為吹捧奴良組的實力時。
忽然後方傳來一道聲音。
「你是今天總大將邀請加入的妖怪嗎?」
藻月循聲回頭看去。
只見說話的是一個有著黑色長發青年,看起來挺有文化的樣子。
如果說奴良滑瓢還能從他那反重力的辮子看出與人的差異,那麼面前的妖怪看起來就真的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在藻月猜測這是什麼妖怪的時候。
「在下是奴良組麾下的牛鬼組組長。」牛鬼自報家門道,然後瞥了一眼旁邊桌子坐著的那些妖怪們,「我們的總大將不需要靠這種東西來增強力量。」
難怪了,牛鬼是一種擅長變化成人類的凶惡妖怪。
他對自己所追隨的首領充滿信心,表示:「因為我們的總大將是一定會成為妖怪之主。」
然後又對藻月這邊道:「在下很期待將來你們能作為同伴出現在我們百鬼夜行的隊伍中。」
語氣比與剛才對那些妖怪說話時多了幾分人情味,顯然是一種認同的態度。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說不定有機會哦。」
「?」五條悟立馬投去詢問的視線。
噫!先前滑頭鬼邀請時這小鬼不是拒絕了嗎?怎麼現在對著滑頭鬼的手下又是另一種口風?
難道這小鬼還真想加入啊?
可惜現在是在外面大街上,周圍都是妖怪,沒法立馬開口問個清楚。
整得他現在心裡像有只貓在磨爪似的心癢難耐。
不過很快,五條悟就想到了什麼,立馬用手肘撞了撞那邊的惠。
「喂,她好像想加入耶。」
惠:「?」
因為以往暑假時經常會和藻月到妖怪的隱居地,所以惠對妖怪之間的一些潛規則也有所了解。
成為隊伍中的一員,並不一定是要當手下。
妖怪之間是通過妖銘酒締結從屬關系,不過妖銘酒的喝法也是有門道。
通常情況,如果是決定追隨對方成為下屬的話,喝的七三分,地位高的一方酒盞裡斟七分滿,地位低的一方斟三分滿。
但還有另一種情況,就是雙方實力相差不大,於是進行結盟,因為雙方地位平等的話,所以酒盞裡五五分。
想到藻月估計是要五五分的那種。
「奈奈她高興就好。」惠因此不緊不慢的淡定說道。
五條悟:「……」
可惡!
……
隨著時間推移,聞訊而來的妖怪越來越多,街上妖來妖往,甚至地面已經沒地方站後,有的妖怪干脆飄起來,疊在其他妖怪上方。
見狀,藻月他們也不打算在外面逛了,干脆和牛鬼一起回去下榻的旅店。
剛到旅店門口附近,夏油傑他們就稍微抬頭看向二樓。
藻月也跟著抬頭看去,然後就看到此時正坐在二樓欄杆上的滑頭鬼,他一手拿著煙槍,姿態相當放縱不羈,帶著年輕所獨有的意氣風發。
引得底下街道過路的女妖怪們,紛紛忍不住放慢腳步,相互間竊竊私語並投去愛慕的眼神。
妖怪的風氣比人類大膽得多,甚至有直接拋媚眼示好的。
這讓藻月不禁聯想到一句詩——「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而此時奴良滑瓢也注意到他們。
他先是向自己的組員道:「我剛才還在想怎麼不見牛鬼你這家伙,原來是出去閑逛了啊。」
然後又招呼藻月他們:「上來一起喝酒啊!」
於是很快,藻月他們就跟牛鬼來到樓上奴良組的那個房間。
拉開障子門,一進來就看到房間中間有一個身著十二單,長得非常美麗動人的女子。
想必便是被滑頭鬼拐來的公主了。
她正在和幾個妖怪玩著叫古代日本很流行的一種叫雙六的游戲。
看她的樣子顯然在此玩得很開心,完全沒有身陷妖怪窩的驚恐。
見狀,夏油傑他們便打消了疑慮。
雖說不知道滑頭鬼把這個公主拐來做什麼,但看樣子不是像其他妖怪一樣存在惡意。
而房間的邊上,有幾個妖怪正拿著酒盞,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它們似乎在為首領的行為感到困擾。
「總大將到底在想什麼啊,把人類的女人帶來這裡。」
「就是啊,帶著人來,但自己又跑去一邊喝酒,真是莫名其妙啊。」
「該不會是為了她的內髒吧。」
就在有些妖怪忍不住猜度起來時。
奴良滑瓢從外面欄杆下來,然後回到這房間裡。
忽然就宣布道:「瓔姬,和本大爺喜結連理吧!」
當下整個房間瞬間突然陷入詭異的安靜。
名為瓔姬的公主,臉上呈現出大腦宕機的空白。
而在場的一眾妖怪則是仿佛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一個個都目瞪口呆。
「哇偶!」五條悟率先發出吃瓜的聲音。
奴良組的妖怪們開始紛紛反應過來,然後一個個就炸了。
「喂!等等啊!總大將你沒喝醉吧?!」
「總大將!那個是人類啊!是人類啊!」
「你該不會真的想和人類在一起吧?!總大將您難道忘了您可是要成為妖怪之主的嗎!」
奴良滑瓢直接用不容置喙的語氣道:「沒開玩笑,我剛才已經想好了,至於要成為妖怪之主這件事,和這點沒有衝突。」
藻月有點小激動的捏住小伙伴的手臂。
我去!這是什麼炸了文學!
而奴良滑瓢對於奴良組的掌控力和權威性也可見一斑。
盡管不少手下存有異議,但在他堅定不移的表態後,在場的妖怪們還是壓住心裡的質疑,宴會依舊照常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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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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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持續到凌晨三四點, 大部分妖怪都已經喝得醉醺醺的,直接現場趴下睡覺才開始。
至於藻月他們大概在一兩點時就離開回到他們的房間。
「沒想到老頭年輕時居然是這種畫風啊。」藻月嘀咕道。
她在現代所看到的滑頭鬼,外形就和妖怪圖鑒上的差不多, 是一個身形佝僂頂著禿頭的老頭子,和年輕時完全不像一個妖怪。
這個差異, 還是讓人忍不住想再次感慨, 時間真是一把殺豬刀。
現在五條悟他們也已經見識過妖怪所處的異世空間,好奇心得到滿足了, 也該是時候干回正事了。
「對了, 接下來准備怎麼安排?要去解決羽衣狐嗎?」藻月問道。
夏油傑注意到一貫在搞大事上和奈奈是一丘之貉的好友, 難得沒有立馬做出答復。
比以往慢了兩秒才開口的五條悟,說道:「天亮了先去見見現在的花開院家主好了,那家伙不是針對羽衣狐專門做了把咒具嗎?」
說完他便抿著嘴, 因為剛才突然想到家族裡的那些族老們當時一個個在那千方百計苦口婆心的勸說他為了家族的未來,千萬不要得罪羽衣狐被它記恨。
於是原本雀躍的心情,突然變得掃興。
「問題來了, 我們得怎麼樣才能見到花開院秀元?」藻月突然提出一個問題。
花開院家可是御用陰陽師家族,沒權沒勢的話上門拜訪, 恐怕只會吃閉門羹吧?
其他三人頓時陷入沉默。
不過很快, 五條悟就表示:「管他的!大不了直接偷溜進去。」
看見白毛這家伙又用回這種囂張不可一世的口吻說話,藻月和夏油傑兩人對視了一眼。
然後藻月伸手去拍拍白毛肩膀, 道:「很好,很有精神。」
「切, 廢話!」五條悟撇撇嘴,「我一直都這麼精神!」
嘖, 藻月懶得揭穿他, 明明剛才郁悶得肉眼可見。
夏油傑也笑眯眯的說:「那就這麼辦了。」
……
於是在天亮之後。
他們幾個人便來到花開院家族的大門口附近。
不過有些意外的是, 花開院家居然好像早算到今天會有人來拜訪一樣。
他們都還在門口附近,正要商量該如何潛入時。
忽然,這時候花開院家的門打開,有個人探出身來,朝他們喊道:「你們是來找我們家主的吧?」
藻月與她的小伙伴他們都不禁一愣。
那個人又道:「請進來吧。」
訝異過後,五條悟挑挑眉,發現這個來開門的人是一個式神,說了句:「有點意思。」
既然對方已經算到他們今天會來,那麼他們也不用再費額外的功夫去潛入了,干脆從善如流的跟著進去。
然後在式神帶路下,來到後方一座院子。
「秀元大人就在這裡面。」
說完,這人就「嘭」的一下消失了。
藻月望了望裡頭,這裡面很安靜,院中只有一間宅邸,不見有僕人什麼的。
「聽說平安京時期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他在土御門小路的宅邸中沒有僕人,家中一切事務只需差遣式神即可。」五條悟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就直接登門而入了。
走進這裡的室內,他們率先看到兩個小童模樣的式神。
「秀元的客人。」
「請進請進。」
這兩個小童熱情的招呼他們到裡面一個房間,然後拉起那裡的簾子。
只見竹簾後面坐著一個身穿狩衣,頭戴烏帽子,現代影視劇中標准的陰陽師打扮的男人。
他看了一眼率先走進來的五條悟:「五條家的六眼啊。」
花開院家第十三代家主花開院秀元,同時也是花開院一族歷代家主中天賦最高最優秀的那一個。
「你難道早就知道我們?」藻月好奇問道。
「只不過是一個月前夜觀天像的時候,發現有不屬於這個時空的意外闖入者。」秀元不緊不慢的說道。
「昨天算到你們已經抵達這座都城,所以我想你們也應該差不多要來找我了。」
「!」
他這輕描淡寫的話語間,就透露出對他們幾個的活動早已知曉,並一直清楚他們的動向。
眾人心裡一驚的同時,見識到這個年代御用陰陽師的本事後,態度多少變得端正起來。
「那你也知道我們的目的了?」藻月繼續問道。
「哎呀,在談論正事之前,先讓我了解一下後世術士的水平吧。」秀元沒有立馬回答此事,只是說要看看他們的實力,「我很好奇未來幾百年後的術士與如今會有哪些區別。」
說著,他就突然扔出幾道符箓。
紙符落地後立馬變成一些妖魔鬼怪。
藻月他們也是反應極快,沒多久這些式神就變回一地碎紙。
不過秀元顯然也不是真的發難,只是想看看他們是怎麼出手而已。
「看來後世的術士變得更加依賴天賦術式了。」花開院秀元說完這麼一句話後。
接著手中的折扇一指,道:「你們當中能夠從大阪城中平安往返的,只有他們兩個。」
扇子一端分別所指的是藻月和五條悟兩人。
他說道:「這裡可是京都啊,妖怪的強度與鄉野地區可是有著天淵之別。」
這話夏油傑他們還是信的,就好比同樣等級的情況下,東京地區的咒靈要遠比鄉下地區的咒靈狡猾聰明。
只不過夏油傑自身是特級咒術師,而且不久前還掌握了反轉術式,難道這樣都還不夠嗎?
「好了,能給我描述一下數百年後的世界嗎?」秀元似乎對未來的世界挺好奇的。
於是藻月他們便大概講述了近代工業革命後,與高速發展的科技形成反比的是,神秘學正在快速消退。
不久後,秀元就了解到,幾百年後因為地球人口數量劇增,所以空氣中的靈氣越發稀薄,不僅妖魔鬼怪越來越少,術士也因此退化。
「原來如此,未來的妖怪們大部分都已經消隱了嗎。」秀元點點頭,然後就和他們幾個說道,「如今時間充足,那麼先由我向你們講述一下妖怪力量的來源好了。」
被忌憚,被懼怕、被崇拜敬仰……妖怪之力的精髓,統稱為「畏」。
「畏」發動時,妖怪可以將周圍的空間變成自己的東西。
因此在不少怪談中,都會有類似的描述:忽然間只覺周圍陰風陣陣,旅者感到不安起來……其實是妖怪發動起自身真正的能力。
「領域?」夏油傑聽到相關描述後立馬反應道。
「哦?原來後世的術士將此稱為『領域』嗎?倒也形像。」花開院秀元輕笑一聲,忽而發問道,「好了,問題來了,如果一旦踏入這個空間範圍,該如何去對抗它呢?」
此時此刻,夏油傑他們對這個時代的凶險程度又有了新的認知。
在現代,不管是術士還是咒靈,哪怕到了特級,能展開領域的都是鳳毛麟角,而且所展開的還不是完全領域,只是半領域。
因為完全到領域展開是需要非常大量的能量消耗。
現代術士裡能做到這點的……在夏油傑的認識裡,也就只有悟和奈奈兩個。
結果沒想到在這個時代,展開領域就和批發一樣,居然是妖怪標配的爛大街技能。
夏油傑一邊按捺住此時心中翻湧的思緒,一邊回答秀元的問題:「有三種辦法,用術式對抗、設法逃出領域和用領域對抗領域。」
然而實際上對於百分之九十九的咒術師來說,只有第一種方法是可以用的。
「沒錯沒錯。」花開院秀元點點頭,繼續說道,「不過如果是妖怪的話,他們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直接強行打破對方的『畏』,然後脫離對方的領域。」
「噢噢!這個我知道,是『畏』的更高層次的應用——『魃』。」藻月立馬接話道。
「哦?」五條悟有些好奇,「『魃』是怎麼樣的?」
因為以往幾乎每年都會跟著藻月到遠野深山裡的妖怪村進行修煉,見識過真正屬於妖怪之間的戰鬥,所以對此也有所了解的惠,回想了一下觀察到的情況:「大概是將『畏』凝聚到一起變成實體性的攻擊,這樣就可以破除『畏』了。」
「可惜,以人類自身所能產生的力量,想要凝聚出足以破壞空間的咒力是幾乎不可能的。」秀元搖搖頭。
「當然了,我們人類也還是有回避的手段。」
「平安京時期,我們家族的一位祖先蘆屋貞剛,為了保護門人弟子在那個凶險的時代,出行在外時萬一不慎被歹毒的術士設計,或者不小心踏入妖魔領域時,能有保全自己的能力,於是開發出一個術式——【須彌葛籠】」
須彌葛籠,這是屬於弱者的領域,有著能夠中和領域、消除必中效果的功能。
說著,秀元向他們示範了須彌葛籠的效果。
「羽衣狐身邊現在已經聚集了過百個大妖怪和無數妖魔,為支配京都做准備。如果沒有對抗領域的能力,恐怕連外圍都進不去哦。」
而五條悟很快看出來了,這是新陰流簡易領域的原型。
「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好像是獨門相傳,禁止傳給外人吧。」他提道。
沒記錯的話這是蘆屋門下的秘技,所以蘆屋方面是嚴令不允許弟子們故意外傳,甚至對此有束縛約束,後來其他術士唯有仿效這個思路去開發新的術式,才有了新陰流的簡易領域。
「嗯嗯,是這樣,對門人弟子是下了不得外傳的束縛,可是我是家主啊∼這種東西怎麼會約束到我。」秀元不以為然的說,然後又補充一句,「哦對了,那把用來對付羽衣狐的咒具,它已經被我兄長作為護身刀送給瓔姬了。」
藻月等人:「……」
淦!你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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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頭鬼之孫》裡也是有領域的概念,不過好像沒有專門固定的名詞,一般就是說妖怪制造的異界空間。
須彌葛籠是洄游篇裡提到的,順便吐槽一下,咒回前期反轉術式和領域好像很稀有,結果洄游篇裡幾乎是以前術士的標配技能。
不過這樣也能解釋為什麼羂索想要回到以前咒術的巔峰時期了。
就好比我們現在看火影能看到各種花裡胡哨的忍術,但如果發現幾百年的忍者連個影分_身都不會用,只有血繼界限的還能發揮下能力,估計也會接受不了這個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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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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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來對抗領域的術式, 除了最通用的簡易領域外,一些術士家族內部也有著各自對抗領域的獨門秘術,譬如禪院家的落花之情。
盡管很想秀元的行為進行吐槽, 但想到能夠有機會學到蘆屋的秘術,藻月他們還是憋住了。
雖說對於藻月和五條悟兩人而言, 須彌葛籠的作用不大, 畢竟他們已經能夠展開自身的領域,而且擁有直接破壞他人領域的驚人力量。
不過奇怪劉海和她的小伙伴都還沒掌握這些。
領域展開就和反轉術式一樣, 原理和條件誰都知道, 但能否應用出來還得看個人悟性。
偏偏悟性這種飄渺的東西, 是最難捕捉到的。
而且現代流傳的用來對抗領域的術式,不管是新陰流的簡易領域還是禪院的落花之情,它們在對抗領域時, 都是沒有真正展開領域。
簡易領域是以人體本身相當於一個小結界這點作為基礎,在體內進一步構築術式。
而落花之情的原理是將咒力覆蓋到自身表面,當領域的必中術式命中時, 表面的咒力會反彈來反擊。
但須彌葛籠不同,它是切實以術士本人為中心所展開的領域, 盡管須彌葛籠的領域範圍不大, 而且僅僅只有中和敵人領域,消除必中術式的效果, 可是它的確是一個真正的領域。
因此學會須彌葛籠後,說不定會對奇怪劉海和她的小伙伴他們將來成功展開自己真正的領域, 能有一點指導作用。
於是藻月他們便在此待了大半天,讓秀元指導奇怪劉海他們學習須彌葛籠。
藻月也順便趁機打聽清楚羽衣狐的事。
……
「羽衣狐支配京都後會發生什麼事啊……關於這個問題。」秀元沉吟片刻後, 說, 「根據八代以前花開院的秘史記載, 羽衣狐每次轉世復活,都會圍繞京都進行活動。而當它成功占領京都後的下一步動作,就是要在那裡產子。」
「生孩子?」五條悟挑挑眉。
就這?它目的就是為了生孩子?他第一反應是事情沒這麼簡單。
「這個孩子難道有什麼特別的嗎?」藻月問道。
果然,聽到這個問題後,花開院秀元就微微勾起嘴角,然後不緊不慢的拋出一個重磅消息:「嗯,據祖先們的記錄,羽衣狐的第一世,是一只居住在信太之森名為葛葉的狐妖。」
隨著「葛葉」這個名字報出,原本旁邊空地上正在根據剛才秀元給出的指導,在練習著使用須彌葛籠的夏油傑他們,都一下子頓住,注意力轉移到他們這邊。
五條悟臉上也忽然沒了笑意,難得的看起來有幾分嚴肅。
因為這是傳說中的那位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的母親。
「等等,它要生的孩子該不會是……」
「沒錯,呵呵,羽衣狐一直以來的執念,就是要再次生下安倍晴明。只不過當他再次來到這世上後,就將會徹底拋棄人身,不再是那個曾經的陰陽師,而是名為『鵺』的妖怪。」花開院秀元這次的話徹底印證了他們的猜想。
藻月知道,秀元口中的「鵺」雖然與自家小伙伴的式神同名,但卻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這是傳說中一種類似奇美拉的四不像妖怪,據說會帶來滅頂之災,在《平家物語》中用來預示平家未來的悲劇下場。
隨後,他們便聽到一段僅僅只有花開院內部才知道的秘聞。
當年花開院家族的祖先蘆屋道滿,因為發現晴明在研究可以復活永生的禁忌之術,試圖揭穿對方的真面目,卻被晴明反將一軍,最終輸了御前比試。
這場比試奠定了晴明是平安京第一陰陽師的地位。
而作為失敗者,蘆屋一門自然連帶受影響變得落寞。
但道滿沒有就此作罷,他叮囑自己的後代子孫,一定要緊盯晴明的動向,不要掉以輕心。
而後來的事情也印證了道滿的猜測。
晴明早已經背離了陰陽師的准則,希望得到永恆生命的他,將自己希望死後能再次降生的願望托付於他的母親羽衣狐。
「這個就是我們家族與羽衣狐糾葛的開始了。」
眾人心情因此也都變得復雜起來。
雖然咒術界內部的人,基本知道外面民間所流傳的晴明和道滿鬥法是經過添油加醋,有一定戲劇成分。
但那位一向在影視劇和各種作品中,都是以正面形像出場的傳說中的大陰陽師,竟然已經墜入邪道變成妖魔的一方,還真是意想不到。
「我猜,羽衣狐是不是在四百多年後又再度轉世了?」
得到眾人肯定的答復後。
「哎呀……果然啊。」秀元用果不其然的語氣說,然後用感嘆的語氣道,「人類的壽命終是有限,而羽衣狐可以不斷轉生,這樣人類究竟要如何才能戰勝羽衣狐呢?不過下一次能夠拖延到四百多年之後,證明我構想的『八重螺旋封印』還是有效果的。」
接著,秀元拿出一道符紙。
注入咒力,眾人發現這竟然是個能呈現出京都實況的三維全息地圖。
在現代看來三維全息地圖或許沒什麼好新奇的,但這是五百年前的古代。
眾人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秀元會是花開院家這麼多代家主裡最優秀的一個。
所謂的天才,除了學習上有著過人的天賦悟性外,更重要的在於想法。
超前的想像力讓他完全領先於同時代的其他術士。
秀元開始給他們解說他所設計出來的這個封印。
因為羽衣狐是這個國家的詛咒,她的力量來自政治中心人心的黑暗。
所以八重螺旋封印,是以伏見稻荷大社為起點,二條城為終點,通過螺旋推進的方式,在這沿途的八個神社中分別設下封印,把京都的地脈截斷,最大程度上把這座城市的負面能量進行截流。
「當這個封印完成後,今後妖魔鬼怪如果想進入京都城,就必須要按照順序,將封印打破後才能繼續前進。」
這個也是盡管都是熱門城市,但京都這邊中心地區卻遠遠沒有東京那麼數量密集的咒靈的緣故。
「要完成這個封印應該是需要達成某種條件吧?」五條悟問道。
「不錯。」花開院秀元點點頭,爽快的承認道,「需要八個大妖怪充當祭品,被封印的妖怪越強大,這個封印點的力量就越強。」
至於大妖怪的來源,這點倒不用愁,如今羽衣狐身邊已經雲集了成百上千的妖魔鬼怪。
不過秀元預想中的最理想情況,是把追隨羽衣狐的妖怪中,實力靠前的八個封印起來。
這樣羽衣狐復活後,沒有了最得力的手下,起碼能阻礙它恢復力量的過程。
「雖然這件事我們花開院一族已經做好准備,但你們要是能助我一臂之力那就再好不過了。」秀元不緊不慢的說道,「至於與羽衣狐對戰的人選,妖怪之間的爭鬥,還是由他們自行去解決吧。」
懂了,讓滑頭鬼和羽衣狐鬥。
滑頭鬼所帶領的奴良組如今風頭正盛,一路勢如破竹的擊敗了其他試圖競爭妖怪之主的妖怪勢力。如今只差最後一步,打敗京都妖怪的像征羽衣狐,就能徹底奪得妖怪之主的稱號。
所以奴良組和羽衣狐的勢力終有一戰是必然之事。
而他們術士不如保存實力,等到羽衣狐重傷衰弱時,完成封印把它鎮壓。
這樣也能最大程度減少人類這邊的犧牲。
……
傍晚時分。
因為天色不早,所以今天的拜訪也暫告一段落。
從花開院家出來後。
五條悟路上說道:「秀元這家伙還挺有意思嘛。」
夏油傑點點頭,對好友的話表示認同。
的確,秀元這個人還真是打破了他們對古人的刻板印像。
沒想到一個五百年前的古人,居然能無縫銜接上現代的新鮮事物。
剛才夏油傑和惠兩個在旁邊在學習使用須彌葛籠的時候。
那邊的三個聊完了正事,秀元又開始問起現代有什麼發明,於是藻月就拿出掌機。
然後沒多久他們便打起游戲。
秀元除了剛開始時因為對電子產品比較陌生,所以落於下風外,但在兩三局後,隨著對按鍵操作熟悉起來,他很快就完全上手,並且毫不遜色了。
平常在和咒術界高層打交道的過程中,頑固不化的爛橘子見得多,因此像這樣畫風開明的,難免給他們一種新奇感。
這麼一想,那些生活在現代的咒術界高層,居然還沒一個古人新潮。
不過他們也知道類似秀元這樣對新鮮事物接受能力特別高的是少數,否則咒術界也不會是那種迂腐的環境。
……
回到妖怪的街道。
他們剛到旅館門口附近,發現滑頭鬼正一身煞氣的站在門口。
作為大妖怪所釋放出來的妖氣,讓在場的幾個咒術師都幾乎要本能的運行起咒力作出防御。
滑頭鬼似乎與手下出現爭執。
「等等!總大將,現在還不是和羽衣狐開戰的最佳時機,百鬼夜行還沒集——」
但牛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奴良滑瓢打斷道。
「老子要去大阪城,這件事我意已決,你們可以不用跟來。」
「咦?」藻月上前一步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然後才知道就在今天上午,瓔姬被大阪城那邊偽裝成使者派來的妖怪捉去了。
「還沒成為妖怪之主的話,那老子我就直接超越妖怪之主!」
奴良滑瓢對試圖勸阻他的牛鬼扔下這麼一句話,接著就直接不再回頭要前往大阪城。
牛鬼見狀咬咬牙,直接追了上去。
這時,只聽見後方也陸續冒出聲音。
「總大將還真是任性啊。」
「奴良組的妖怪,又豈是貪生怕死之徒。」
「呵呵,果然跟著總大將一切就會有趣起來了。」
藻月回頭一看,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原本在旅館裡休息的妖怪們已經傾巢而出,追隨起首領的步伐。
百鬼夜行的隊伍就這樣在他們面前成形,場面忽然變得讓人熱血沸騰起來。
看得藻月也躍躍欲試,產生出一種想跟上去的衝動。
她立馬轉頭,正想要向她的小伙伴們拋下一句「我先去大阪城了」的時候。
卻發現五條悟在以一種審視的姿態盯著她。
藻月:「?」
不過很快,顯然早就看透她想法的白毛,就和往常一樣擺擺手:「行了,到時候在大阪城再見。」
他們幾個術士就不跟著去了,不然一出手就暴露身份,等下和花開院那邊行動。
隨後看著轉頭就去湊熱鬧跑個沒影的女孩,他嘀咕了一句:「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雖然術士家族中存在一部分是祖上通過和妖魔結合來獲得能力的。
這種混雜了非人血統的術士家族,能繼承到能力自然是好事,但也並非能力越強越好,如果返祖得過頭了,體內的非人之血濃度過高時,本能占了上風,立場變成傾向於妖魔的話,那就成了術士的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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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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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置力於收集「畏」。
如果要總結妖怪的歷史, 那麼幾乎就是一部圍繞著「畏」的爭奪而展開的歷史。
不過單單只是通過作惡,讓人類恐懼害怕所得到的「畏」只是片面的。
而更為全面完整的,還涉及到敬畏、忌憚等。
譬如來自其他妖怪的尊敬和崇拜, 又或是心甘情願的臣服。
為此,妖怪們從最初設法使人類對自己感到害怕, 到後期開始演變成不同妖怪團體組織間的地盤爭奪。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 妖怪開始有了百鬼夜行的概念。
百鬼夜行的首領與隊伍實力是成正比,且相輔相成的。
帶頭的百鬼統帥者越強, 被「畏」所吸引, 參與游行的妖怪也會越強, 而當這些妖怪的「畏」聚集起來時,將形成不可估量的龐大力量,賦予隊伍中每一個妖怪增益效果, 讓他們變得比平時更強大。
反之,如果隊伍的領頭弱的話,那麼聚集起來的就不過是魑魅魍魎一類的烏合之眾, 自然也無法帶來多少增益。
……
成群結隊的妖怪,所散發出來的妖氣形成肉眼可見的烏雲。
藻月很快就趕上隊伍末端。
「等等, 你這家伙怎麼也跟上來了。」納豆小僧走著走著, 原本轉頭想和同伴說話,結果忽然發現旁邊多了一只不是奴良組的妖怪。
藻月興致勃勃的表示:「不是要百鬼夜行嗎?反正還缺妖怪, 我來湊個數唄。」
前面的牛鬼聽到後方的交談聲,回過頭發現是此前總大將邀請過的妖怪跟了上來, 道:「既然總大將已作邀請,那麼跟來也無妨, 如今時間緊迫, 過後再補交杯酒就好。」
「嗯嗯, 說得也是。」納豆小僧點點頭。
……
再說回另一邊。
藻月跑去了摻合妖怪的熱鬧。
至於剩下的三人,他們也迅速去到秀元那邊。
不過來到花開院家的時候,秀元的兄長,花開院是光也正在這裡。
他原本是負責瓔姬所在的那座府邸安全的陰陽師。
瓔姬是朝廷高官的女兒,因為連疾病都能治愈的獨特的治療能力,讓她成為不少信仰食用肝膽就能獲得更多力量這一說法的妖怪所窺視的目標。
所以她的父親特地向陰陽寮那邊申請了陰陽師,還招了不少的術士,專門保護她所在的宅邸。
除了出於父親對女兒的關愛之外,不過更多的還是因為這個珍貴的能力,為他的仕途所帶來的助力和巨大收益。
「這幾位是?」注意到這幾個戴著面具陌生的術士,是光有些遲疑的問道。
「是來協助我們的咒術師哦。」秀元回道,然後手中的蝙蝠扇一折,起身說,「好了,我們這邊人齊了,出發吧。」
雖然此前就一直在為封印羽衣狐做准備,但現在事發突然,打亂了原本的節奏,讓一些原定的安排無法實施,不得不臨時性調整,趕鴨子上陣了。
「讓花開院家的全部術士待命,做好京都的保衛工作。」
說完,他拋出一張符紙。
隨著咒力注入,符紙變成一架籠車。
「各位隨我一同出發去大阪城,余下的話在路上說吧。」
籠車外面看起來不大,就是常規尺寸,大概只能坐兩個人左右。
但上去後就發現裡面的空間好像比外面目測的要大很多,他們五個身高過一米七的男性都坐下後,居然也不會擠,而且空間還挺寬松的。
估計是施加了某種涉及到空間的法術。
此時五條悟把之前在妖怪街時用來隱藏氣息的面具摘下,將車內情況打量了一眼,說:「這個籠車不錯。」
「是吧,最多可以擴展到能同時搭乘十個人哦。」秀元說明道。
「!」
等等,為什麼這裡會有五條家的六眼,這一代難道不是沒有——
作為護衛和助手,與秀元同行的花開院是光,立馬認出了那是標志性的六眼。
「光兄,此事等再向你慢慢解釋吧。」看出兄長心中驚異的秀元,然後就與五條悟說道,「待到了大阪城後,如果輪到術士和妖怪的戰爭開始時,我希望能由你來作為那個名為土蜘蛛的妖怪的對手,將它打敗,然後帶到第二封印相國寺那裡。」
土蜘蛛,是遠古時期就已經存在的凶殘妖怪,有傳是山民的怨恨所化。
雖然從現代科學的角度來說,這種怪物是朝廷為了讓出征行動更合理,對被征伐的山民進行的一種污名化。
事實上過去日本島上並不是只有和族一個民族。
除了北方有阿依努人外,過去的中部地區,深山裡還存在著以洞穴為居的少數民族山民。
相傳土蜘蛛曾是這些少數民族信仰的地方神。
但隨著和族朝廷的建立,並開始對島內進行大一統的征戰。
於是作為地方信仰的土蜘蛛自然也就變成妖魔了。
話雖如此,不過土蜘蛛的恐怖仍是無需質疑的。
「土蜘蛛啊……」五條悟沉吟的語氣中,開始出現躍躍欲試的情緒。
他開始有點期待見識到真正作為妖怪的土蜘蛛,而不是過去在現代所碰到的只是由於人類負面情緒形成的假想咒靈「土蜘蛛」。
……
不久後,他們來到了大阪城的外圍。
「接下來是等待的時間了。」籠車停在這裡,秀元遙望著大阪城上空所升騰起來的衝天妖氣,表示,「現在羽衣狐的百鬼夜行已經成形了,它的部眾實力會遠比平時強大。」
這個時候就直接衝上前去和羽衣狐的部眾開戰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所以他們需要等待滑頭鬼將羽衣狐打敗。
一旦頭領被擊敗,由頭領所聚集起來的「畏」也會隨之消散,然後追隨其的妖怪,實力也會回落到正常水平。
五條悟忽然道:「其實你也不確定滑頭鬼能不能打敗羽衣狐吧。」
「哎呀,果然逃不過六眼呢。」秀元好像絲毫沒有被拆穿他在畫餅的窘迫,他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滑頭鬼這個妖怪,我已經留意他很久了。」
然後他開始徐徐道來:「羽衣狐用了上千年,歷經八次轉世,才積累出足夠實力去聚集起如今這等規模的百鬼夜行。但滑頭鬼這個年輕的妖怪,僅僅只用了百年不到,就已經做到了。」
因此他才會押寶滑頭鬼,賭他在還沒集齊百鬼,完成真正的百鬼夜行的情況下都能有機會擊敗羽衣狐。
「嘖,要考慮這麼多。」五條悟不以為然道,「不過這普通術士需要忌憚的事,而老子我可是六眼。」
說這話時的五條悟,那雙冰藍色的眼眸顯得異常明亮,仿佛躍動起燃燒著鬥志的火苗。
身處在末法時代,作為現代咒術界頂端的強者,雖然意味著幾乎不存在對他的威脅,但時間久了還是會感到無聊啊。
偶爾還是會希望能遇到一些可以帶來新鮮感的對手。
如今來到這五百年前的戰國時代,對於五條悟而言,這趟出行無疑十分快樂,其中最令人興奮的一點,莫過於是能見到諸多早已消隱的大妖。
想與強大敵人交手的期待之情已經化作衝動。
隨即他一個閃現,移動至了大阪城妖氣最濃郁的中心區域。
秀元望著城堡的方向,輕輕搖動著手中的扇子,輕笑道:「真不愧是五條家的六眼呢。」
旁邊他的兄長是光欲言又止。
他只想問一句: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一個六眼啊?!!
至於在另一旁,夏油傑則陷入沉默。
雖然早在咒高時期,他就已經認知到自己的資質上限,清楚對於悟來說輕易就能做到的事,自己卻需要付出更多的時間和努力,或者即便付出了也無法達到。
但是,當如今眼看著悟這家伙能在這種危險的局勢下來去自如,而自己卻只能待在這裡謹慎行事。
果然還是會有一點不爽啊。
夏油傑浮現出一抹苦笑。
……
惠倒是沒想這麼多。
只不過可能是由於此時周圍過於明目張膽的妖氣,讓咒術師腦海中本能的拉響警報。
所以他不禁略微皺起眉頭。
玉犬已經召喚出來,在旁邊警戒著。
「哦?這是十影法,你是禪院家的?」花開院秀元注意到他剛才從影子中召喚式神的行為,稍稍有點意外。
此時五條家和禪院家還不曾因為五條家的「六眼」和禪院家的「十影法」,兩個家主在御前比試中同歸於盡而導致關系降至冰點。
惠只是保持沉默,沒有作答。
秀元也沒有追問到底,只是審視了一下他所召喚出來的式神,評價道:「不愧是禪院家的祖傳術式,你的式神十分強大。」
他們這邊一邊觀望,一邊談論的過程中。
此時大阪城內,滑頭鬼和羽衣狐之間的戰爭已經正式打響了。
因為身處在百鬼夜行的隊伍中,周圍濃郁的妖氣讓藻月無需再需要以仙人模式作為前提,就已經能讓外表完全變回祖先大筒木一族的模樣。
咦?咦!
久違的變回大筒木的狀態,藻月發現自己如今這個狀態,居然比平時普通人的外形要高出不少。
而且……她低頭一看。
哦耶!她有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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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日語裡「十三」和「成熟」發音接近,所以《滑頭鬼之孫》裡把十三歲設定是妖怪成年的年紀。
陸生夜晚妖怪的狀態比他白天人類的狀態看起來要成熟就是這個原因。
藻月的話……參考一下鬼滅裡彌豆子平時和完全鬼化狀態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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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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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羽衣狐已積累出八條尾巴的實力, 但在藻月看來,其實它倒不難對付。
相比之下她腹中等待著降生的嬰兒,反而還有點看頭。
這居然就是京都妖怪的代表嗎?藻月不免心裡嘀咕起來。
真要說起來, 比較麻煩是狐狸的詛咒。
因為藻月能感受到羽衣狐想要生下孩子的那份執念,以及它對腹中孩子的真情實意, 所以如果阻止它的話, 必然會遭到狐狸的記恨和報復。
而對此,藻月可不敢小瞧。
像是怨恨形成的詛咒, 反正和精神能量掛鉤的東西, 最為麻煩的就是上限難以預計。
無法具體估算出數值, 是精神能量的一個特點。
說起來,這個也是自家宇智波一族會這麼遭到忌憚的原因。
畢竟只要情緒上頭了,實現越級打怪, 吊車尾變boss一切都皆有可能。
唯心主義就是這點比較坑人。
它沒有明確的邊界,非要總結起來就是「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理論上只要意志夠強大,就有可能令幻想化作現實甚至強行改寫現實, 完全沒點道理可言。
事實上也確實和她感覺的差不多。
走在隊伍最前頭的滑頭鬼, 他和羽衣狐才交手了幾回合,就用已被贈予瓔姬做護身刀的彌彌切丸, 這把秀元當初為對付羽衣狐而專門制作的咒具,成功重創了羽衣狐。
「啊啊啊妾身的力量!!!快回來啊——」
羽衣狐大驚失色。
被咒具開出一個口子後, 所憑依的身體出現破綻,連帶著羽衣狐的力量也正在快速的消失。
而與此同時, 羽衣狐情緒激動之下, 因為功虧一簣所帶來的怨恨也越發強烈起來。
嗯……話說, 藻月忽然想到一個事。
先前聽白毛說過,花開院一族是因為,才被狐狸給詛咒,從此直系的男丁都會早夭,而且本家的人都變得漸漸平庸。
只是當時他們都不知道原來當年對付羽衣狐的戰役中,滑頭鬼也有參與,並且還是擊敗羽衣狐的最大主力。
這麼說來,滑頭鬼也應該有被羽衣狐詛咒吧?
可惜在對於詛咒方面,她的洞察力比不上「六眼」,所以也不清楚自己的同班同學身上是有什麼樣的詛咒。
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管用,畢竟羽衣狐的詛咒連「六眼」都解不開,除非作為施咒的源頭,羽衣狐肯放下這份怨恨,詛咒才有機會解開。
就這麼短短的瞬間,藻月腦海中略過諸多信息的同時,還迅速生成N多思緒。
然後在旁人看來,剛才好像稍微有點走神的少女,回過神來後,似乎是注意到重傷的羽衣狐想要逃離現場,於是立馬乘勝追擊的追了上去。
緊接著,在她接近羽衣狐的瞬間。
藻月將在這個時空的術士們稱為「領域」的固有結界,從原本只開啟在體內,突然間以自身為中心擴展延伸至四周,最後將整個大殿覆蓋。
……
外面看來如墨汁般的黑色球形之中,純黑的空間內只剩一片死寂。
「等等——妾身的孩子!」
突然感知不到腹中孩子的動靜,而且完全找尋不到孩子的氣息,這讓羽衣狐大驚失色。
「妾身的孩子呢?!」
它甚至連自己正置身他人領域內,如果不謹慎的話隨時可能遭到攻擊,自身安全都暫且忽略了,只一心要想找回自己的孩子。
不得不說,羽衣狐的母愛的確是非常純粹且偉大。
可是。
「你既然能為孩子的失蹤而驚慌失措,為什麼不能推己及人,想想其他父母失去孩子的痛苦呢?」
黑暗中,四面八方忽然響起了一道像是由小孩發出的稚嫩聲音。
但羽衣狐心亂如麻,它顧不及思考這一問題。
它在黑暗中不斷行走,並呼喚著:「晴明——妾身的孩子!你在哪裡——!」
似乎短暫沉默了片刻。
那道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
「只要你願意將所有力量交出來,我便將孩子還給你,並且會讓你的孩子來到這個世上……」
「好!」不等黑暗中的聲音說完,羽衣狐就已不假思索的立馬回道,「力量也好性命也好都可以拿走,只要將妾身的孩子還回來!」
……
固有結界消失。
從對外展開到收回,時間只過去五秒不到,甚至連在場的妖怪們都沒有察覺到,他們剛才曾經被領域所覆蓋。
只是覺得好像一個晃眼。
似乎就是眨了眨眼的功夫,然後還來不及進一步尋思剛才發生了什麼。
接著他們就被羽衣狐目前的情況給轉移了注意力。
只見羽衣狐身上的所有力量都消失了。
如今的它變成了一只只是普通的有靈性的狐狸,然後在它旁邊有只狐狸幼崽正偎依在它的尾巴之中。
奴良滑瓢看著手上的彌彌切丸,咋舌道:「這把刀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嗎?」
直接讓羽衣狐變回原形了?
然後再下一刻,周圍他的手下們紛紛回過神來,立馬大聲宣告道——「羽衣狐被打倒了!」
而隨著這消息一出,很快,原本追隨羽衣狐的妖魔鬼怪們就潰不成軍。
首領一倒,百鬼夜行的隊伍不再維持,這些妖怪們的實力跌落回到原本的水平後,自然不再是奴良組的對手,於是這些妖魔鬼怪就如魚潰鳥散一般的奔逃起來。
此時秀元的籠車也來到上空。
接著他從在剛才群魔亂舞的打鬥中早已破洞的屋頂,降落到城堡的大殿裡。
「陰陽師?!」
原本正在歡呼慶祝的奴良組妖怪們發現陰陽師的到來,立馬又如臨大敵。
「各位不必如此驚慌。」花開院秀元微笑道,「我是花開院一族的陰陽師,目的是羽衣狐,並無意與你們為敵。」
說著,他視線轉向那只狐狸,並且向它走去。
看著眼前正弓起身子衝他齜牙發出威嚇的狐狸,秀元大概在兩三米時,停下腳步。
然後他用審視的目光,仔細打量了一眼後,似乎自言自語的說了句:「似乎已經沒有封印的必要了。」
只不過……秀元不著痕跡的觀察著現場,直覺總好像有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盡管如願以償的消除了羽衣狐的威脅,但實在是順利得有些違和啊。
……
再說另一邊。
這是被留在大阪城外圍的夏油傑和惠兩人。
他們在外圍一直遠遠的望著大阪城上空,妖氣所形成的黑煙。
就這樣大概過了半小時左右,突然,大阪城中心一陣騷亂,大量的魑魅魍魎從天守閣飛出,黑壓壓一大片像烏雲般的飛往遠方。
看樣子是已經分出了勝負。
都說樹倒猢猻散,羽衣狐這個首領一敗,聚集起來的妖魔鬼怪們,也紛紛四散而逃。
它們若是只是單純逃跑,但不少妖魔鬼怪會在這個過程中破壞建築乃至威脅周圍居民百姓的生命。
而且大阪城距離京都僅僅只有五十公裡。
在現代搭乘列車,車程也就十五分鐘,而對於能夠飛行的妖魔鬼怪而言,路程自然更快了。
恐怕不到五分鐘就能抵達京都吧。
這麼大量的妖魔鬼怪逃往四周,必然極大程度會破壞周邊地區的安全和穩定。
因此在外圍這裡的術士們果斷立即出手,開始了對妖魔的退治工作。
「京都那邊等御三家也行動起來,我們花開院家的人便能騰出手過來這邊增援。」
此時,花開院是光向那兩個年輕的咒術師叮囑道。
「你們盡力即可,不要太過勉強。」
夏油傑雖然微笑著表示明白,但卻把自己所擁有的咒靈都釋放出來。
羽衣狐所在的中心區域戰爭,他因實力不足無法前往,可是在周邊清除小怪這種事,他自認還是有能力對付的。
受人關照的感覺固然是不錯,不過夏油傑在現代好歹是特級咒術師,盡管不比五條悟,但在咒術師中也是強者。
如今在這裡卻不得不謹慎行事,處處受制的感覺,讓它心裡感到莫名的慪火。
夏油傑清楚自己的這份不爽,多少有點無能狂怒的成分在裡頭。
所以……看著這漫天的妖魔鬼怪,他釋放出來的咒靈此時正與它們進行廝殺。
雖然咒靈普遍比妖怪弱小,但憑借數量,再加上夏油傑不時從中操縱,讓它們進行配合,還是能勢均力敵。
他現在已經不大在意損失,只想盡情發揮,大干一場以消解心頭的郁悶。
至於惠則是在玉犬之外,再召喚了鵺和蝦饃。
玉犬和蝦饃負責地面,鵺則在空中配合攻擊,也算得上是游刃有余。
不過就在他移動的時候,郊外的樹林裡雜草叢生,腳邊似乎不小心差點被草叢裡的石頭絆倒,讓惠稍微驚了一下。
隨即,他感覺方才的一瞬間,周圍的空氣似乎有了不尋常的扭曲。
再看周圍,盡管是與原本所在的地方景色一模一樣,但環境確實一種異常的安靜。
突然間變得只剩下他一個人。
抬頭一看,原本鋪天蓋地的妖魔鬼怪也全都不見了。
惠:「!」
他立即敏銳的意識到,自己怕是觸發某種條件,進到妖魔的領域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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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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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識到自己觸發某種條件, 被扯進了妖魔的領域後。
惠第一時間先是用手影將玉犬召喚過來,緊接著使用簡易領域,在原地保持警戒狀態。
沒有使用須彌葛籠是因為這一術式對咒力的消耗較大, 而且還不確定這個領域的妖魔攻擊手法是什麼。
如果猜得不錯的話,他現在應該是在這個領域主人的視線範圍內。
不管是簡易領域, 還是須彌葛籠, 這些用來對抗領域的術式,目的都只是為了防御領域的必中效果。
畢竟領域的最大威脅便是在此, 領域主人作為空間支配者, 能夠洞悉空間內的一切, 所以可以輕而易舉對目標進行鎖定攻擊。
不過反過來,如果領域的主人不能確認處於自身視線範圍之外的目標的所在位置,那麼就無法自動鎖定目標無腦輸出了。
惠在原地不動, 與玉犬呈背對站位,警惕著四周。
同時思考自己是由於什麼而中招被拉進這個領域。
他很快想到在進入領域的前一刻,自己差點被草叢中的石頭給絆到。
難道是石頭?
然後就在此時。
突然, 玉犬的耳尖微微抖動了一下,惠也本能的預感到一點不尋常的氣息。
緊接著他的身體便已先於頭腦, 迅速往旁邊閃去。
幾乎就是他錯身閃開的一瞬間, 就有一抹寒光貼著他小腿劃過去。
回頭一看,只見剛才的位置上插著一把長木倉, 鋒利的木倉頭沒入地面。
如果不是剛才反應及時,小腿上估計已經被戳出一個洞, 接下來的行動都會受到影響。
與此同時,這個領域的主人終於因此現身。
而惠也得以見到展開這個領域的妖魔的真容。
他稍稍有點訝異。
因為這個妖魔外觀看起來就像是一尊千手觀音的佛像。
如果不是散發著邪惡的氣息, 幾乎就和寺廟裡的佛像沒有差異。
下一刻, 這只妖怪又再次消失。
但是惠沒有松口氣, 反而加強了戒備。
妖怪的現身,意味著接下來將是真正的交手。
盡管如此,他還是被刀刃劃傷。
因為這次的攻擊竟然是從旁邊灌木叢的縫隙中伸出來的。
「你逃不掉的。」佛像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作為領域的主人,它在這個空間裡是有著絕對的優勢。
「盡管掙扎吧。」
「但你很快就會死在這裡。」
妖怪的身影接著又轉折到樹木的間隙中。
它一時幻化成數米高的巨大佛像,一時又變成僅有巴掌大小躲到樹葉之間的間隙後面,在放肆大笑起來的同時,刀劍從四面八方,見縫插針時的刺向年輕的術士。
惠原本想要使用須彌葛籠,這樣可以保障一定範圍內的安全。
然而面對妖魔的囂張氣焰。
他腦海中不知為何忽然浮現出少女曾經說過的話語。
【惠惠,你可以更有野心一點哦。】
【你似乎對於自己有些消極,不敢大膽展望一下自己的未來。】
類似的評價,和少女經常玩在一起的那個白毛也有說過。
他每次出手總是太過謹慎克制,然而咒術師需要的是瘋狂。
「呵。」惠似乎是帶有幾分諷刺意味般的冷笑了一聲。
野心嗎。
惠在這一刻,似乎是產生了某種覺悟,身上的咒力開始快速飆升,他腳下的影子仿佛被注入生命一樣湧動起來,然後向四周延伸。
【領域展開·嵌合暗翳庭】
盡管只是半成品的領域,但足以形成一個有利於他的安全區域。
而面前的妖怪沒想到他會展開領域進行對抗。
惠立即趁著敵人還沒反應過來,疾步向前,注入咒力的拳頭成功砸中妖怪的面門。
佛像從中間開裂。
妖怪倉皇失措的從他的領域逃離,並且拉開距離。
然而,僅僅只是兩秒不到,眼前的妖魔又恢復原狀,身上看起來毫發無損。
妖魔所展開的領域也沒有半點影響。
「嘻嘻嘻嘻嘻……」它得意的笑道,「死心吧,你贏不了我。」
這只妖怪沒有和剛才一樣全力攻擊,只是不緊不慢的徘徊在惠的領域邊緣,時不時將長木倉突刺而出,就像貓捉老鼠一樣。
等到這個年輕的術士咒力消耗完畢,無法維持自身領域時,就是它收割其性命的時候了。
妖魔這種明目張膽的心思,讓惠心裡不禁惱火起來,臉色也愈發冰冷。
不過他注意到一件事,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周圍的樹林中多了一道斷斷續續的哭聲。
在當前這樣情形下,這道哭聲出現無疑讓氣氛變得更加詭異,一般人恐怕會覺得這道哭聲充滿不祥,會回避聲源。
惠皺著眉。
他只是直覺的感到這哭聲不是無緣無故的出現,它和這個領域之間似乎存在著什麼必然的關系。
於是。
他果斷決定去尋找哭聲的源頭。
惠立即移動起來,他一邊應對著來自領域妖魔的攻擊,一邊進入樹林。
沒多久。
在一棵樹下,他看到一個小孩子。
惠沒有貿然靠近。
玉犬默契的領會到主人的意思,過去確認這個小孩的身份。
很快,玉犬的反應就告訴他,眼前這個在哭的孩子,確實只是一個普通小孩。
看來也是和他一樣被卷進來的人。
只不過如今合檔成了雙頭犬的玉犬,外表已經不是過去普通中型犬的樣子,龐大的體型加上,讓它顯得有些可怕。
小孩注意到玉犬的靠近時,明顯感到緊張害怕。
而惠也突然感覺到自己領域展開所需對抗的壓力增大了。
原來如此。
惠瞬間靈光一閃,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個領域恐怕就是利用面前這個小孩的恐懼而形成。
如果沒猜錯的話,只要不消除這個孩子的恐懼,即便成功重創這個妖魔也無補於事,因為它會有源源不斷的力量補充,並且領域會一直是封閉狀態,無法從領域脫離。
「不要哭了。」
惠試圖安撫這個小孩。
然而才幾歲大的小孩本身情緒控制能力就比較差,再加上身邊沒有家長,自己一個人待在這樣的環境裡,肯定會充滿不安。
惠不禁皺緊眉頭,他清楚自己不是長得有親和力的類型,而且自己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也比較糟糕。
身上還有好幾道被劃破了傷口正滲著血,這個模樣估計只會讓小孩子更加害怕。
想到這裡,他迅速做手影。
「脫兔。」
緊接著一大堆兔子突然從天而降,差點把小孩給埋了。
「小兔子!」小孩兩眼一亮。
被可愛的兔子轉移了注意力,再加上被毛絨絨所包圍的幸福感,讓小孩心裡的恐懼感有瞬間消失。
就是這時候。
惠注意到那只妖魔臉上明顯出現一絲慌亂,他立即捉住這一時機,與玉犬一起對這妖怪同時發起攻擊。
如今已經合檔為雙頭犬,足以對付普通特級咒靈的玉犬,對付一個失去力量的妖怪自然綽綽有余。
妖怪面對這份前後夾擊,伴隨著拳頭砸中實物的悶響和利齒咬破表面的破碎聲,一聲哀嚎過後。
很快。
因為領域的主人被重傷後,沒有力量補充將其治愈,所以形成的領域也隨之而消失。
惠再次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其實仍在原地。
與被拉進領域前相比,周圍的一草一木甚至都絲毫沒有變化。
要不是身上的傷,恐怕會以為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場夢吧。
不過背景中多了各種來自遠方的吵雜環境聲,讓他開始感受到了來自現實的真實感。
然後惠又注意到,旁邊一棵樹下,先前他在樹林中尋找十幾分鐘的小孩子正蹲在那裡。
小孩還沒注意到自己已經回到現實世界,仍在抱著兔子以緩解心裡的不安。
原來只是這麼近嗎……這麼想著,惠沒有讓脫兔回去。
算了,反正維持脫兔要用的咒力不多。
雖然還只是半成品的領域,但對於初次成功展開個人領域的惠來說,仍是不小的消耗。
此時確認已經從妖怪的領域出來,終於沒有危險後,隨著神經一放松,惠整個人直接原地坐下。
發現玉犬嘴裡咬著一只足有一米長的大蜈蚣,想必就是剛才展開領域的那只妖魔的原型了。
他勉強抬起手,放在玉犬的頭上。
不過就在他因第一次展開領域,咒力消耗過度,意識開始有些模糊的時候。
「惠惠——!」
少女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緊接著,正處在脫力狀態的他,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被藻月一把抱住,然後上半身被拉進了少女的懷抱裡。
臉頰的接觸面貼在一柔軟且有一定厚度的事物上。
「等——!」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出聲,臉就幾乎完全埋了下去。
?!!!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頭所陷在部位後,惠微微睜大了眼睛,耳尖直接紅了。
他盡力轉過頭,並且想拉開距離。
然並卵,現在壓根沒什麼力氣的他,連動都動不了。
反而向來熱情的少女,因為激動之下更加用力的抱住他,讓惠整張臉都被淹沒了。
惠立即下意識屏住呼吸。
「差不多得了。」
這時旁邊又傳來另一道聲音。
五條悟揶揄道:「喂,小鬼,你小心別把人憋死了啊。」
惠:「……」
不過好在因為這麼一句話,少女環抱住他的手終於稍微松開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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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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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藻月完全返祖回祖先大筒木一族的狀態比較少, 因為需要有一定的前置條件,但惠以往也不是沒見過。
不過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而現在看到眼前突然比起平時高出了不少, 同時外表變得更加成熟,身上已經完全不見屬於孩童時期的痕跡, 與稚氣無關的少女時。
即便惠清楚除了外表的變化外, 其實對方內在還是與自己所熟知的一樣,可他還是不禁的愣了愣。
惠下意識的對藻月如今的模樣進行打量, 但在視線在落到胸口的時候, 似乎像是被燙了一下似的, 目光又迅速上移,最後停留在對方臉上。
「惠惠?」藻月注意到小伙伴的不自在,關心道, 「怎麼了?難道有那裡不舒服嗎?」
說著又往前湊過來。
「沒有。」惠默默的移開目光之余,不著痕跡的將上半身稍微往後移,避免會被對方貼到的尷尬。
然後淡淡的說了句:「只是剛才咒力消耗過度, 我休息一陣就好。」
「明明還受傷了吧。」藻月指出道,接著便伸手放在傷口上方, 輸入查克拉加快了愈合。
緊接著, 她突然想到什麼:「啊對了!」
「惠惠你看!」藻月站起身來,彰顯似的轉了一圈, 「快看快看!我這次返祖後,居然就直接是成年狀態了!」
少女如今不僅變得高挑, 同時身材的線條也告別了以往的流暢,變得有明顯的曲線。
「……嗯。」惠迅速的看了一眼, 然後就收回目光不敢在她身上多停留。
而藻月好像沒注意到小伙伴的困窘, 她叉著腰, 嘚瑟道:「我果然還有成長空間啊!白毛那家伙之前還說我身高已經定了,這不到成年之前的這幾年都可以還有得高嗎!」
旁邊的五條悟聞言,伸手對著她頭頂比劃了一下,不以為然道:「切,不就是再高了三四釐米,看來你成年後的身高上限就是一米七啊,還不是個只能看到頭頂的小矮子。」
說完後搖搖頭。
反正在他這個身高超一米九的人的角度去看,就是看個頭頂,和看小孩子沒差。
藻月:「……」
短暫的沉默後,藻月氣得「嗷」了一聲,果斷動手不動口的和白毛互毆起來。
在那邊的兩人打鬧的時候。
在旁邊一直微微笑著夏油傑,在看了一會兒後,轉頭和惠說道:「剛才突然發現你不見,我就在想你是不是被卷入妖魔的領域了,不過我之前在這一帶找過,都沒有發現相關痕跡。」
領域展開後,在外面的人看起來大概就是這個範圍內出現一個圓形結界。
外面沒有出現結界嗎……惠想了想,說:「或許因為這個領域其實是展開在那個孩子身體裡。」
夏油傑順著他的視線,看到那邊樹下的小孩。
然後惠開始講述起自己剛才遇到的情況。
沒多久,和白毛打鬧完了的藻月,得知玉犬口中叼著的大蜈蚣就是剛才襲擊了她小伙伴到家伙後。
她過去直接一手將蜈蚣捏在手裡,打量著它:「就是這只家伙吧。」
蜈蚣妖怪在她手中瑟瑟發抖。
藻月把它往地上甩了兩下後,開始進行審問起這家伙。
很快,他們得知這只妖怪是羽衣狐的部眾之一,叫二十七面千手百足,名字聽得有些唬人,但實際上本體倒不是實力特別強大。
只不過它的「畏」很特殊,可以利用人對石頭的恐懼把人帶進領域裡。
而且它的領域是以孩子心中的恐懼所形成。
也就是說,領域的場景其實是反應孩子所害怕的事物。
同時和一般的領域不同,因為是寄宿在孩子身上,在孩子的身體裡展開,至於被選中的小孩會被術式隱藏起來,所以如果不讓孩子消除恐懼的話,就無法離開這個領域。
「奇怪劉海,這個你要收嗎?能力還挺特別的,它雖然有實體,但本體不算大,你把它團緊實一點應該能咽得下去。」
夏油傑:「……」
他看著被她塞到手裡的那條大蜈蚣,忽然壓力有點大。
而藻月隨即又轉向她小伙伴那邊:「咦!這麼說來,惠惠你是學會展開個人領域了吧!」
惠點點頭,不過補充了一句:「還只是半成品……」
話還沒說完,他就再次被少女一把抱住。
「太棒了惠惠!」藻月張開手將她的小伙伴抱住後,便順其自然的貼了過來。
惠微妙的僵住。
盡管她只是和平常一樣,這種的舉動對惠來說也已經是習以為常了,但和以外不同的是,如今少女胸前多了一無法忽略的存在。
即便他有意保持距離,可還是會猝不及防的就接觸到這份柔軟,令他一時間有點無所適從。
雖然少女顯然不大在意,但他還是稍微感到有些尷尬,大概是覺得自己好像占了對方的便宜。
「喲,挺不錯啊,不愧是我看好的學生。」五條悟意思意思誇上一句,借此表達自己眼光好。
「恭喜。」夏油傑也祝賀道。
「哦對了,說起來,傑,現在我們這裡豈不是剩你還沒展開過領域?」五條悟忽然話鋒一轉,開始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搖搖頭,語重心長道:「你這樣下去可是要成吊車尾了啊!」
夏油傑:「……」
「安啦安啦,和反轉術式相比起來,領域還是比較容易掌握的。」藻月安慰道,「奇怪劉海你估計就是還差點覺悟而已。」
領域,從某方面而言屬於心像結界。
它的原理是將術士的精神世界投影到現實,因此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術士的個人特性。
既然反轉術式都學會了,那麼領域展開的門檻之一,咒力這點夏油傑肯定已經達到條件了。
那麼剩下就是看個人能否捕捉到那一抹靈光了。
隨後藻月告訴他們,羽衣狐已經解決了,後續的手尾花開院一族會處理。
說完,藻月就解除了當前狀態,變回平時眾人所熟悉的模樣,除了頭上還保留著那對鬼角之外。
不過角的尺寸也縮小了,從原本明顯的長角,變成小小的錐形。
看到少女變回他平常所更加熟悉的模樣,惠稍稍松口氣。
「果然還是這樣輕松點。」藻月活動了一下肩膀,吐槽道,「雖然終於有點料了,但也太沉了吧,揍人都變得不方便。」
五條悟開始幸災樂禍起來:「那你得好好珍惜現在的飛機場了,不然幾年後你就穿不了有圖案的T恤衫,圖案會變形的哦∼」
藻月:「……」
夏油傑在一旁努力憋著笑。
很快,現場又再度雞飛狗跳起來。
過了一會兒,兩人總算消停下來後,藻月看在這裡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便開始招呼其他人道:「走,去看看我新認的大哥。」
夏油傑:「?」
「你哪來的大哥?」五條悟立馬問道。
「剛剛啊。」藻月理直氣壯的表示,「我剛才和滑頭鬼喝了妖銘酒結拜,現在咱們可是結義的兄妹了!」
在戰鬥結束後,滑頭鬼再次邀請她加入自己的百鬼夜行。
不過藻月表示雖然樂意參與他的百鬼夜行,但沒打算成為他的手下,因為他的實力還沒到能讓她認可當首領的程度。
而滑頭鬼對此也不惱,展現出來作為妖怪之主的寬宏大量,直接就爽快的提出那麼就來喝代表雙方地位平等,是締結合作關系的五五分妖銘酒好了。
最後雙方喝了五五分的妖銘酒進行結拜。
夏油傑是真佩服她這交友能力,往大阪城裡去一趟的功夫,就又認了個大哥。
五條悟:「……?」
然而卻只見好友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微微瞪大,仿佛受驚的貓似的,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脫口而出道:「那我呢!」
藻月:「…………?」
看她這完全沒會意過來的模樣,五條悟不禁一臉幽怨的質問起來:「當年認識的時候你都還是個豆丁,老子可以說是看著你長大,從小到大這麼多年,在你心裡我難道不是像歐尼醬一樣嗎!」
「會搶妹妹糖吃的歐尼醬嗎?」藻月面無表情的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後,幽幽的反問道。
得了吧,這個坑貨。
雖然五條悟在關鍵時候還是挺靠譜的,但問題是沒有危險的時候,這家伙就是最大的危險源。
這下子夏油傑沒忍住笑出聲來。
然後輪到他搖著頭,揶揄道:「悟,你看看你,這麼多年了還一點都不成熟,沒點沉穩的樣子,也難怪奈奈不把你當前輩看。」
五條悟:「……」
「傑。」五條悟轉過頭來,邊活動著手腳邊道,「擇日不如撞日,現在正好有空,讓我把你的領域激發出來好了。」
夏油傑對此不甘示弱的呵呵道:「好啊。」
很快,旁邊的樹林裡再次傳出雞飛狗跳的動靜。
……
滑頭鬼擊敗羽衣狐的消息,只消不到半天時間,就已在妖怪群體之中迅速傳遍了。
近畿地區所在的本州島上的妖怪勢力最先做出反應,紛紛派出代表前來送禮祝賀以表示立場。
為了慶祝滑頭鬼成為妖怪之主,接下來的幾天奴良組的妖怪們連續舉行宴會,宴請周邊的妖魔鬼怪以及招待那些前來祝賀的其他妖怪組織的代表。
只不過相比起滑頭鬼打敗羽衣狐這件事,如今更令各地妖怪們的關注的是,接下來滑頭鬼要在江戶城舉行婚禮。
雖然聽起來是件雙喜臨門的大好事,但問題是,滑頭鬼所要迎娶的竟然一個人類!
盡管偶爾會有妖怪和人類結合的個例,但妖怪與人類舉行婚禮,並且大肆昭告天下這種事,在過去可是從未有過先例。
這讓各地妖怪們得到消息的第一反應都是難以置信,奴良組這個的總大將究竟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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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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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敗羽衣狐後, 因為無意幕後操縱朝廷統治人類,所以滑頭鬼便把京都為中心的近畿地區交還給花開院家族為代表的術士們,轉而把即將崛起的江戶城所在的關東地區作為根據地。
奴良組轉移到來到江戶城, 開始一邊建造他們新的大本營,一邊准備接下來總大將的婚禮。
中間還穿插著各地陸陸續續派來祝賀的妖怪代表, 讓奴良組上下都忙得不可開交。
不過好在鴉天狗和牛鬼安排事情十分靠譜, 奴良組的其他妖怪也都相當能干。
就這樣,林林總總的各種事務雖然繁瑣, 但一切都緊張而有序的進行著。
是日。
藻月他們回到食骨之井所在的村子。
此時距離婚禮的正式舉行大概還有三天時間。
先前打羽衣狐的時候, 因為事發突然, 都來不及通知硝子過來開團。
這次的婚禮,自然不能再錯過了,所以藻月准備返回現代一趟, 把硝子從咒高裡「偷」出來。
正好戈薇他們也回到村子這裡暫作休整,於是藻月就順便問他們要不要來湊熱鬧,一起到江戶去吃席。
「妖怪和人類的婚禮……?」
在聽聞滑頭鬼成為了妖怪之主, 並要在江戶城舉行婚禮的消息時,戈薇等人不免都一陣驚訝。
除了詫異於這是一場妖怪和人類的婚禮外, 另一方面, 他們才知道原來不久前大阪城當中竟然發生了這麼一場戰爭。
因為澱殿被妖魔附身這種事情傳出去不大光彩,所以最終對外宣稱的死因, 眼看豐臣氏如今已然是窮途末路,陷入絕境的澱殿最後選擇自縊結束一切。
「原來如此。」彌勒聞言後, 不免惋惜起來,「可憐了那些姬君, 遭妖魔毒手, 就此香消玉損。說起來, 那位京都第一美人……」
然後還沒說上幾句,就被旁邊看穿他心思的珊瑚給敲了一爆栗。
而藻月開始說起有關那天大阪城內,滑頭鬼所率領的奴良組和羽衣狐之間那場戰爭的全過程。
只道事發當日傍晚,滑頭鬼原本正如往常一般潛入朝臣府邸與公主幽會,不料卻發現朝臣府邸裡幾乎空無一人,現場血肉模糊。
從幸存的術士口中得知,瓔姬是被羽衣狐的部下捉走後,滑頭鬼當即二話不說,就決定要單槍匹馬前往大阪城,從羽衣狐手中奪回意中人。
這個過程把戈薇和珊瑚她們給聽得一臉憧憬。
藻月也不是不能理解,這種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劇情,聽起來簡直像是少女漫畫裡的霸道總裁照進現實,對於正處在豆蔻年華的少女來說,輕易就能勾起她們的少女心。
「聽起來真是一個很不錯的妖怪呢。」戈薇和珊瑚議論著。
「然後呢?然後呢?」小狐狸七寶興奮的問道,不過他更關心的打鬥部分。
於是藻月便繼續說起奴良組的部眾們發現首領要去大阪城挑戰羽衣狐夠,全都果斷追隨前往,沒有一個選擇當逃兵。而她也跟著加入了他們的百鬼夜行,並在打敗羽衣狐後,和滑頭鬼一起喝了結拜酒的後續。
把七寶聽得艷羨不已。
忍不住暢想著希望自己將來長大了,也能像這些大妖怪們一樣風光。
而從意猶未盡中回過神來的戈薇,注意到犬夜叉有些沉默。
然後她迅速一想,很快猜到這沉默的緣故,於是過去默默在對方身邊坐下。
妖怪和人類結合的例子雖然有,但因為往往不被世俗所接受,所以一般都只是低調的交往。
像滑頭鬼這樣會舉行婚禮並且大肆宣傳的,還真是頭一遭。
其他人也想到了這點。
「這個年輕的妖怪真是大膽。」珊瑚說道,「不過倒是個有擔當的家伙。」
彌勒也不禁感嘆一句:「還真不愧是妖怪之主啊。」
如此不拘一格的行事風格,和絲毫不在意外界眼光的魄力,果然是能成為妖怪之主的妖怪。
接著珊瑚向藻月他們問起:「我們去參加沒關系嗎?」
他們幾個不僅是人類,而且還是以斬妖除魔作為工作的捉妖人。
「沒關系啊,你看白毛他們也都去。」藻月表示。
然後透露道:「唔……瓔姬畢竟在此之前一直是沒怎麼接觸過外人的公卿家貴女,所以雪女有點擔心她會應付不了婚禮現場這麼多妖魔鬼怪的場景,如果賓客裡也有些人類的話,大概能讓她安心不少吧。」
別的不說,宴會上肯定少不了要喝酒,也不知道瓔姬以前喝過酒沒。
反正她們這邊算是在充當伴娘角色,必要時得幫新娘子解圍了。
這話又是聽得珊瑚他們幾個一陣感嘆。
……
再說另一邊。
與此同時,在某個樹林裡。
「首領說,反正你如今在外面也是閑逛無所事事,那麼就順便代表西國去關東地區,祝賀一下那位新晉的妖怪之主吧。」
一名來自西國的妖怪,正原封不動的將首領交代的話轉述給眼前的年輕犬妖。
「……」殺生丸冷冰冰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而完成傳話的任務後,這只妖怪沒有耽擱,很快就離開了。
邪見想到剛才聽到的消息,咋舌道:「瘋了吧,那個滑頭鬼還真的要正式迎娶一個人類,是被勝利衝昏了腦袋嗎?!」
拄著人頭杖的綠皮小妖吐槽完了,結果轉頭發現已經不見它追隨的那位大人的身影,再往周圍一望。
只見年輕的犬妖已經往一個方向走出去有幾十米了。
邪見趕緊一邊喊著「殺生丸大人等等我啊!」一邊屁顛屁顛的追上去。
……
而在其他地方。
隨著羽衣狐這個京都妖怪的像征被打敗。
其在幕後操縱的豐臣氏全面潰敗,德川家再無阻力。
眼看天下即將大勢已定,長達百年的戰國時期徹底進入尾聲,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即將迎來安居樂業的日子。
然而相對的,一旦人心安穩下來,重新恢復規則秩序,沒有了戰爭和殺戮,與之伴隨的黑暗會漸漸褪去,那就意味著今後妖魔鬼怪作惡的空間將要被壓縮。
對於人類來說無疑是好事,可是對於一些過去依賴於這份黑暗,一直從中興風作浪的妖怪而言。
天下太平之後,它們能夠發揮的空間將越來越少。
「要加快動作了。」
此時,躲藏在某座山裡的奈落,看著通過最猛勝所監視到的畫面。
他為了得到四魂之玉,轉化為真正的妖怪,已經計劃了五十年。
好不容易等到四魂之玉再度出現,可不希望在這個關頭,因為大勢所趨,而最終不得不歇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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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8-31 07:39
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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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婚禮當天。
身著白無垢、經過精心打扮的新娘, 在賓客好友們的簇擁下,出現在披露宴現場。
隨著障子門打開,新娘的身影步入現場。
原本在外面時所聽到裡頭熱鬧動靜, 在這一刻突然變得安靜,所有賓客都迅速被到來的新娘所吸引。
現代日本所流行的幾種形式的婚禮流程, 多半是在明治維新後, 才由官方統一制定出來並推廣至民間的。
至於在當下這個戰國時期的尾聲,則沒有這麼多講究。
主要原因是經歷了長達百年之久的戰國時期, 早就禮樂崩壞了。
應仁之亂讓京都變成廢墟, 包括專門用於天皇御袍的黃櫨染都一度失傳, 中間王室更是曾經因資金不足,連天皇繼位的儀式都差點辦不起。
王室都如此落魄,依附於王室的公卿貴族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不過幾種婚禮形式中, 追溯起來的話,歷史最久的大概是室町時代出現的神前式婚禮。
至於妖怪那邊,妖怪多半是自由散漫無拘無束, 自然更加沒有這麼多規規矩矩。
所以藻月他們被負責統籌安排婚禮的鴉天狗當作是咨詢對像,經過一番問詢後, 最後參考神前式婚禮去進行這場婚宴。
……
雖然滑頭鬼帶領奴良組, 成功奪得「妖怪之主」的稱號。
但不代表他從此就能安心享受著這份君臨所有妖怪之上的榮光。
相反,這代表他從過去主動「出擊」的「獵人」, 轉變成了明晃晃的「目標」。
如同當初各地妖怪勢力都把打敗京都妖怪的像征羽衣狐當成是成為「妖怪之主」的標志。
而如今,滑頭鬼則取代了羽衣狐, 變成其他妖怪想要名揚天下的首要選擇。
為了守住這個位置,意味著今後決策時需要考慮得更加周全。
……
婚禮現場。
今天所舉行的這場婚禮, 在受祝福的同時, 卻也無疑成為了某些妖怪勢力想要趁機滅滅他威風的時刻。
新人喝過交杯酒, 完成儀式後,正要宣布宴會開始。
不過這時外面忽然一陣喧嘩。
只見一只赤紅色的大鬼領著一眾小怪大搖大擺的來到會場。
「聽說你就是打敗了羽衣狐的滑頭鬼?」大鬼毫不客氣的打量著首座上的滑頭鬼,「哼!讓我看看你這家伙是不是真的有實力」
語音剛落,大鬼便揮舞的鐵棒,朝滑頭鬼砸去,沉重的鐵棒直接將地面砸穿。
「妖怪大人!」旁邊的瓔姬立刻往丈夫的位置撲過去。
「可惡,這家伙——」
奴良組的妖怪們當然不會放任這些不速之客在他們首領的婚禮上放肆。
霎時間他們就全都起身與來鬧事的妖怪們動手。
而在坐的賓客們回過神來後,立馬第一時間看回首席那邊,卻發現滑頭鬼毫發無損的坐在原位,一臉從容的端著酒杯,順便安撫身邊的妻子。
這是?
受邀而來的賓客,見狀有些驚疑不定。
現場其中一邊,藻月等人所坐的區域,七寶他們就在驚奇道:「剛才是障眼法嗎?」
藻月想了想:「唔……應該說,這就是滑頭鬼吧。」
滑頭鬼就是這麼一種存在於虛虛實實、半真半假之間讓人搞不明白的奇怪妖怪。
然後下一秒,那只帶頭鬧事的大鬼就被滑頭鬼給踹飛出去。
不過很快他們面前的地上,又有一只從旁邊被打飛過來的小怪。
瓔姬嚇了一跳。
然後看到它們舉起刀斧作勢要砍的樣子。
瓔姬實在忍不住大聲道:「快住手!今天是舉行婚禮的日子,受傷見血就不吉利了!」
「說得對。」奴良滑瓢回過神來,咂咂嘴,看了一眼現場,最後看向底下那些已經被手下們給制服的妖怪,「那麼給你們一個機會,願意放下武器的話,就和我們一起端起酒杯來享受宴會。」
但是仍有個別妖怪似乎不領情。
滑頭鬼無奈搖頭,這種沒有自知之明,滿腦子蠻力的妖怪還真是難辦。
於是適當的釋放出妖氣,將這群不長眼的妖怪給震懾住。
「好啦好啦,不要吵架了。」充當神官的五條悟看差不多了,冒頭意思意思的勸上兩句,然後瞬間開啟領域。
原本想要鬧事的妖怪,在剛才的半秒時間,因為被塞入超量信息頭腦過載,而陷入不能動彈的狀態。
它們很快就被奴良組的妖怪們給拖到會場邊上,找個角落隨便疊起來。
接下來還會有來道賀的賓客陸續到場參加宴會,可不能讓這些不速之客占去地方。
只是沒多久。
滑頭鬼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奴良組的妖怪們也稍微變得有些嚴肅,
因為這次到來者的氣息,他們覺察到可不是剛才那種雜魚貨色。
很快,一道銀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殺生丸!」
犬夜叉一行人變得如臨大敵。
不過殺生丸沒管他,目不斜視的徑直走進來,然後身邊的綠皮小妖怪,邪見代替它追隨的大人開口表明來意。
「哦?是來祝賀的話,那麼就是客人了。」奴良滑瓢大方表示,「請隨意入座,盡情享受這場宴會吧。」
原來是代表西國來向滑頭鬼道賀啊……犬夜叉那邊彌勒等人松一口氣。
話雖如此,但犬夜叉仍警惕的盯著最後在斜對面落坐的殺生丸。
「說起來……為什麼殺生丸會帶著一個小女孩?」戈薇奇怪道。
她記得犬夜叉這位同父異母的兄長,很不喜歡人類。
藻月想了想,說:「可能因為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她這話說完,一旁的犬夜叉聽了就像見鬼似的。
而藻月注意到那個小女孩好像眼巴巴的看向中間首席上的新娘。
就溜過去搭話道:「新娘很漂亮吧。」
「我第一次見這麼漂亮的新娘。」鈴點點頭,小小聲說。
藻月表示:「你們來得早點的話,就可以讓你去當花童了。」
「誒!」聽到這話的鈴,頓時感到可惜起來。
「想過去看看新娘不?」藻月這時又問道。
鈴立馬來精神了:「可以嗎!」
不過雖然她很想馬上跟著眼前這位姐姐去看新娘,但還是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大人。
見沒有阻止,她才高高興興的跟著藻月去看新娘。
「真沒見識。」邪見看她這迫不及待的模樣,不免氣哼哼的說。
……
雖然過程中有點小插曲,中間又有幾波妖怪想來搗亂,但被已經有所准備的奴良組的妖怪手下們,在它們進到會場前,就在外面給攔截住。
婚禮最終還是順利的完成了。
第二天。
「總大將,這些就是在我們地盤內搜尋到的全部四魂之玉碎片了。」鴉天狗將一個小布袋遞給他們的總大將。
鴉天狗是奴良組的「眼」,專門負責情報的收集,同時也負責監視著區域內大大小小的動靜。
在烏鴉們的全力搜尋之下,關東地區的四魂之玉碎片,很快都被找出來並
「不過這東西還真是有點邪門啊。」鴉天狗吐槽道,「有幾只烏鴉搜尋的時候被它蠱惑,差點失控互相殘殺起來了。」
「就是這種東西嗎?」滑頭鬼拿起其中一片四魂之玉碎片看了看,很快就興致缺缺的放下。
然後讓鴉天狗把這個小布袋拿去給了藻月他們。
在滑頭鬼看來,借助這種東西變強無異於是飲鴆止渴。
「對了,總大將,還有一件事。」旁邊的鴉天狗,「牛鬼對昨天來鬧事的妖怪進行審訊後,其中有部分妖怪透露,它們是受一只披著狒狒皮的妖怪挑唆,才會跑來搗亂的。」
藻月聞言:「咦?狒狒皮的妖怪,難道是……」
「是奈落!」犬夜叉立馬咬牙切齒的說出奈落的名字。
彌勒他們也很快想到奈落的意圖:「奈落恐怕不願看見天下太平的光景吧。」
局勢平穩下來,等德川家組建的新幕府運行上了正軌後,就開始有余力管理各地。
屆時四魂之玉這樣會引起災厄和混亂的東西,說不定也將能讓朝廷的術士接管封印起來了。
而且隨著滑頭鬼坐穩了妖怪之主的位置後,各地的妖怪勢力恐怕也將漸漸打消原本的野心,沉寂下去。
這種事情恐怕是奈落最不想看到的。
眼下大概是他最後能夠奪得四魂之玉的機會了,所以他一邊給滑頭鬼這邊制造混亂,想拖延奴良組徹底制霸全國的時間,一邊繼續針對四魂之玉展開行動。
「奈落啊……」奴良滑瓢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神色變得冷冽起來。
「竟然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想破壞總大將的婚禮!我們奴良組絕對不會放過他!」鴉天狗義憤填膺的說道。
很快,鴉天狗再次忙碌起來。
他派出去的手下與全國各地的烏鴉們聯絡,最後根據烏鴉們的情報,整理分析後,圈出如今奈落最有可能藏身的地點——白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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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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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山?」
當聽到奈落所最有可能藏身的地點時, 彌勒法師他們顯得相當意外。
「這個地方有什麼特別嗎?」藻月奇怪道。
五條悟等人也不明所以。
「因為那個地方有白心上人的結界守護,應該是少數妖魔無法染指的聖地才對。」珊瑚告訴她。
鴉天狗也點點頭,表示:「對啊對啊, 白靈山的清靜之氣非常強大,妖怪只要一接近那裡就渾身難受, 無法發揮出力量, 好在烏鴉們足夠聰明,所以調查才沒受太大阻礙。」
不過說起來, 要不是烏鴉們看到山裡的異動, 確定了這座聖山存在問題, 還真是怎麼也想不到,向來被人們視作淨土一樣的白靈山,竟然已經成為妖魔的巢穴。
然後彌勒他們給藻月說起白靈山結界的由來。
相傳在三百年前, 白靈山所在的那片土地曾經發生大範圍的飢荒。
在那個年代裡,為了普渡眾生,不遺余力去救助世人的白心上人, 不僅得到百姓的尊敬,並且漸漸成了民眾們於苦難生活中的心靈支柱。
但可惜的是白心上人終究只是一介凡人, 在惡劣的環境中不幸染病的他, 最終還是面臨著與世長辭。
意識到的民眾們開始迷茫和恐懼,他們害怕失去唯一的信仰, 紛紛祈禱希望這位高僧能夠活下來。
而了解到民眾的心情後,白心上人決定要成為肉身佛, 死後也繼續保佑所在的土地。
未死之時裝入桶中,然後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將不吃不喝, 直到舍身成佛。
高僧原地坐化後, 盡管已經死亡, 但外表看起來仍栩栩如生,而且身體不腐不朽,因此將作為肉身佛接受供奉。
從此白靈山出現強大的結界,這裡也成了後來戰國時期,各地妖魔肆虐,人們飽受戰火和妖魔鬼怪摧殘的亂世當中,難得的一片淨土。
五條悟聽完了有關白靈山的傳說,便是玩味的笑了笑,道:「不是說,往往表面上看起來越是美麗和平的地方,越有可能藏污納垢嗎。」
藻月此時也回味過來了,不禁嘀咕道:「噫……這就是燈下黑嗎,看來還是得去現場看看才行。」
這個叫奈落的妖怪未免太會躲了吧?雖然不知道奈落是用什麼辦法通過結界,但考慮到這個地方對妖怪的限制,大概還得他們幾個當主力。
果然。
接下來犬夜叉他們那邊就有些苦惱了。
「是在白靈山的話,那有點麻煩了。」彌勒頭疼的說,「妖怪幾乎不能靠近白靈山,更無法通過結界,犬夜叉你們在那裡可能會失去戰鬥能力。」
「那我們先去探路了。」藻月和他們那邊說一聲。
打過招呼後。
在把硝子送回去咒高,藻月趕在夜蛾出來逮人前,又趕緊和五條悟他們溜出來。
就再次來到戰國時期。
緊接著他們便立馬前往白靈山,很快就先一步來到了白靈山的山腳。
因為是難得的世外桃源,所以白靈山的山腳下有不少村落。
途徑一個村口時,藻月聽到有幾個在玩耍的孩童們唱著一首童謠。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說:「他們唱的這首歌挺有意思。」
於是其他人也稍微留意聽了一下歌詞,然後不禁神色微妙起來。
只聽見那邊幾個在玩耍的小孩子,一邊在玩著游戲的同時,一邊用稚嫩的童音唱著一首歌謠。
【淨即是污,污即是淨,善即是惡,惡即是善,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聽了一會兒後,夏油傑走過去,假裝是從外地慕名而來的僧人,用和善的語氣,笑眯眯的問道:「小朋友,你們唱的是什麼歌啊?聽起來好像很有趣。」
「這是紀念白心上人的童謠。」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回道。
另一個小孩則聞到:「你是打算來這裡修行到和尚嗎?」
「嗯,沒錯,我是聽聞白心上人的傳說後慕名而來,想要參拜一下這位前輩。」
穿著僧袍,而且總是笑眯眯看起來和顏悅色的夏油傑,輕易的就得到了他們的信任。
「供奉白心上人的廟建在山頂上,你現在上山可能有點晚了。」有個小孩提道。
「山上難道沒有人家嗎?」夏油傑問道。
小孩點點頭:「大家都很守規矩,為了不破壞這座山的清靜,所以村子都只建在山腳下。」
白靈山的清淨之氣非常濃厚,直接讓方圓幾公裡的土地都不受妖怪侵擾。
級別低一點的魑魅魍魎,單是稍微接近就會灰飛煙滅。
所以就算不進到結界也能安居樂業,而為了表示對白心上人的尊敬,人們都是在山腳下居住。
與這群小孩聊了幾句,大致了解這裡的情況後,夏油傑便揮別了他們。
接著過來和藻月他們彙合,開始繼續走上前往山上的路上。
「切,這都把暗示放到明面上了啊。」五條悟吐槽說,「還以為會掩飾著點,但這是生怕大家不知道吧?」
「不過很明顯大家都沒往這方面想。」藻月說。
夏油傑嘆氣道:「因為人們不願意相信如此無私的聖人竟然會墮落吧。」
惠皺著眉,他在意的是:「既然當初能下定決心成為肉身佛,為什麼白心上人又會和妖魔同流合污。」
「很簡單啊,哪有什麼聖人,只不過是一個懦弱的膽小鬼罷了。」五條悟嘲諷道,「他會被妖魔蠱惑,自然是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得道高僧。」
在進到白靈山的範圍後,通過「六眼」的觀察,他注意到這座山的真正異常之處。
白心上人沒有成功坐化成佛,而是因為一念之差,大概是在臨終之際,突然後悔不想死,結果成為一個被束縛在原地的魂靈。
只不過出於生前的道德感,他依舊張開結界,可是靈魂卻一直身陷在黑暗中。
還真是對應了童謠的內容。
五條悟聳聳肩,攤手道:「雖然白心上人沒有威脅人類的舉動,但他臨死前產生的迷茫和悔恨,讓他現在本質上已經是和咒靈差不多的存在,而且現在已經是偏向妖魔的立場。」
「所以我們接下來……」夏油傑微微笑著接話道。
「祓除白心上人,順便將躲在這座山裡的奈落給揪出來解決掉,完成主線任務!」藻月宣告說,接著轉頭去問那邊的五條悟,「對了白毛,你看到奈落在哪裡沒有?」
五條悟撇撇嘴,說:「拜托,我這又不是X光透視眼,這麼大座山,起碼要走上一圈才能分析出在哪裡啊。」
這座山的氣息太過「干淨」,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不小的干擾。
不過非要說的話,還是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
「如果不是在山的表面,那麼就是躲在山的裡面。」
只不過……五條悟有那麼一點小糾結的皺起眉頭,總覺得這座山裡還存在著一些非常令人不適的東西。
在他們這麼一路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之中。
沒多久就來到了山頂,看到那座供奉白心上人的廟宇。
看到廟宇的輪廓出現在前方時,他們幾個都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似的愣了愣。
「就這樣來到山頂了。」夏油傑有些訝異道。
這一路未免走得太順了。
說起來,這個地方也是,好安靜。
回想自進到這座山之後,就好像是什麼雜音都消失了,剛才路上除了他們聊天的聲音外,幾乎沒其他聲響。
也難怪人們會對這座山充滿敬意。
這樣的環境,有事情分散注意力時或許還不覺得奇怪,但一旦安靜下來後,不免會讓人心裡有些毛毛的。
「那個白心上人的肉身佛就供奉在這裡面嗎?」藻月一邊嘀咕著,一邊走進主殿。
而跟在她身後一同進到主殿的五條悟,在來到裡面後,他看向那個被供奉起來的肉身佛,突然說道:「你還活著吧?」
隨著他話音落下,佛堂上的干屍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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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搞定奈落,然後開始現代咒靈那邊的主線(。
剛看了下咒回那邊的最新情報,咋說呢,這個發展我其實不是特別意外。
因為對型月設定比較熟悉的話,如果能理解HF線裡間桐櫻怎麼被黑泥附體的原理,應該能猜到這個可能性的。
十影法從特點來看其實很接近「虛數」屬性。
「虛數」是可以讓不可能變成可能。
大概說一下HF線。
黑泥原本是理論上不存在的東西,最開始的時候它和間桐櫻關聯上時,是利用間桐櫻的虛數屬性,通過她的影子顯現到現世,而且讓她睡著後會以夢游形式活動。
然後夢游過程中櫻用黑泥消化了吉爾伽美什,因為潛意識知道自己吃了人,櫻在這裡開始壞掉,再後面櫻失手殺了間桐慎二那裡,其實是影子裡黑泥動的手,間桐櫻以為自己誤殺了慎二後,心態徹底崩掉,就被黑泥給接管了。
至於藻月和黑泥的情況……大概算是一點劇透吧,這篇裡的藻月是魔術師,她被吞的時候把情感記憶給切出來給了黑泥。
在她看來只要有相同的情感記憶,那麼黑泥就相當於她自己。
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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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早就猜到了奈落藏身在山體內部, 而且也毫不意外的,山頂供奉著白心上人的廟裡,就有密道通往山體內部。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 奈落竟然是把整座山體的內部都掏空變成他的身體組織。
在發現洞窟內的山壁是活著會蠕動的血肉有點惡心。
隨著白心上人被祓除,白靈山的結界消失。
瞬間聖地變成魔窟。
沒有了清淨之氣的中和, 大量瘴氣從溝壑石縫中擴散出來, 漫山遍野的花草樹木被腐蝕,原本生機勃勃的山林一下子變得死氣沉沉。
而奈落也讓藻月再次見識到苟的手段。
除了臨時生一個胎盤來自救、給自己做開顱手術只帶腦花換房子、卡bug重生等等之外, 居然還有把心髒分離出身體, 再給它捏造一個軀殼, 將它另外保存的。
不得不說,反派為了生存下去的想像力著實讓她嘆為觀止。
但白靈山四周早就被趕來的犬夜叉等,一眾和奈落之間有仇恨的人給包圍了。
而奈落想要聲東擊西, 自己當幌子牽制住犬夜叉等人的步伐,然後讓分離出去的心髒潛逃的算盤。
因為被藻月這邊先一步發現奈落的意圖。
而且咒術界最強都在的情況下,還能讓他跑掉那就不禮貌了。
最終, 這個潛伏了五十年之久,一直在暗中窺視著四魂之玉, 並且為此策劃了一系列陰謀的狡猾妖怪, 這次沒能成功遁逃,被他們給就地正法了。
……
隨著四魂之玉拼湊完整, 或許是預感到即自己將要被封印的命運,玉中屬於惡念部分的曲靈開始作祟。
幾百年前, 暗戀著巫女翠子,但卻由於追求不成而因愛生恨的男子, 心中的惡念引來魑魅魍魎, 最終他被黑暗吞噬成為了妖魔。
翠子為了將其退治, 而和妖魔同歸於盡後。
但戰鬥卻並沒就此結束,雙方靈魂死後依舊纏鬥不休,形成了的四魂之玉,幾百年來仍然一直在玉中搏鬥著。
因此,當四魂之玉落在心地善良的人手上時,代表善念的直靈占上風,玉就只是單純的玉石。
可是如果是心懷鬼胎的人得到四魂之玉,那麼就會變成代表惡念的曲靈占上風,並引誘對方使用四魂之玉的力量作惡。
曲靈從四魂之玉中冒出,只不過沒有實體,非要細分的話應該是分類為咒靈的它,剛露面沒多久,就被夏油傑的術式給收了。
就這樣。
四魂之玉被淨化消失。
由它引起的因果了結,能夠銜接過去和未來兩個時空的食骨之井,也即將不再活躍要陷入休眠。
然後作為來自現代的戈薇和藻月等人,都在四魂之玉消失的一刻,被食骨之井給一次性遣返回到本身所屬的時空。
前後歷時一個多月。
戰國時期的行程也就此暫告一段落。
……
…
是夜。
藻月他們被遣返回來時是傍晚時分。
於是和五條悟他們一起索性在外面吃個飯再回去。
吃飯的時候,他們不免談及不久前發生的事。
此時說到那位掩護了奈落的白心上人,夏油傑再次感嘆道:「沒想到白心上人會因為一念之差墜入魔道。」
明明是想要拯救世人的高僧,但最後卻因一時懦弱而徹底迷失在黑暗中,甚至怨恨起信仰他的民眾。
為什麼都期待我來拯救你們,為什麼不能是你們來救我……想到白心上人吐露出來的真實心聲。
或許是從白心上人身上看到自己過去的影子,讓夏油傑有幾分感觸。
然後又不免想到,如果當初他也一心只執著於「大義」,沒有重新審視,改變過念頭的話。
在無望的道路中,最終也會同樣墜入黑暗吧。
五條悟不以為然道:「自身都難保,還想要普渡眾生,會迷失是遲早的事。」
「人嘛,還是腳踏實地一點比較好。將目標定太高,試圖去做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只會變成絕望。」藻月想了想,吐槽道,「做不了英雄也沒什麼,明明很多人都是普普通通的活著,我覺得比起總想干大事,能夠接受自身的平凡也是很了不起的事。」
說到這裡,藻月忽然伸手戳了戳旁邊小伙伴的臉頰,道:「呵呵,所以我很喜歡惠惠你想法很『現實』這一點哦∼」
惠:「……」
「喂喂,我們夠飽了啊,別給我們加餐。」五條悟不滿的抗議道,對這種塞狗糧的缺德行為表示拒絕。
……
沒多久。
在外面餐廳吃過飯後。
藻月打算和五條悟他們一起到咒高轉一圈,因為想見見硝子再分享一下這兩天的見聞再回去。
很快,回到了東京市中心,他們幾個走在通往咒高的樓梯上,差不多到大門口的時候。
夏油傑忽然稍稍一愣,然後停住腳步。
藻月和五條悟兩人順著他視線看去,只見夜蛾校長正叉著手站在門口,黑著臉,看見他們幾個出現後,額角就跳出一個十字。
「你們兩個……留下分口身出去玩就算,居然還不聲不響把硝子都帶出去!!!」
前天早上突然發現留在學校醫務室這裡的硝子不是本尊,隨即意識到五條悟他們夜裡回來了一趟,偷偷把硝子給帶出去後,差點把夜蛾給氣得腦充血。
藻月一看情況不對,趕緊仗著前方這兩平均海拔一米九的冤種正好擋著,先一步偷偷溜掉。
當然,走之前沒忘順便拿出手機,把他們被校長逮個正著的消息發出去。
於是不久後,咒高的學生們都圍觀到了,兩個二十好幾的人,卻還像學生時期一樣,在學校門口被專門守株待兔的校長給堵住,接著劈頭蓋臉的罵了近半小時。
……
從咒高離開後。
覺得時間還早的藻月忽然想到點什麼,心念一動。
緊接著她就移動到京都,然後仗著自身的特性,悄無聲息進到螺旋封印的終點——二條城。
看來和先前的情況一樣,被影響的歷史會形成新的分支,不會直接並入到他們這個已經時間已經經歷過的時空。
雖然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裡,但藻月卻幾乎只是憑著直覺走著走著,就來到第一封印的地方。
只見這個封印柱所在的地下室,已經變成了黑色的水池。
被螺旋封印所截住,將近五百年來所積累下來,濃度過高而實體化的詛咒,變成近似黑泥一樣的物質。
羽衣狐這一世復活後,必須要按照螺旋封印的順序,一步步推進解開前面的封印,然後來到這個黑色的水池,將其吸收後才能恢復完全的力量。
而羽衣狐要把這一池積累了近五百年的詛咒吸收掉,起碼需要七天時間。
即便羽衣狐率領部眾一口氣攻破了全部封印,直接抵達了這裡,也不能馬上恢復到全盛狀態。
算是給了京都的術士們一個緩衝期。
逃跑也好,還是思考應戰的策略也好,起碼給了他們選擇的余地。
「秀元考慮得還真是周到,不愧是花開院家歷代最天才的家主。」藻月嘀咕了一句。
然後順著樓梯往下走去,在她腳尖幾乎要碰到台階邊緣快要蔓延上來的黑色液體時。
突然,她敏銳的察覺到旁邊出現其他人的氣息,藻月立馬回過頭,在發現那個尾隨者是野良後,又松口氣的說:「嚇我一跳,原來是你啊。」
野良輕笑了一聲。
然後提醒道:「小心哦,這是很高純度的詛咒,就連妖怪也會被吞噬。」
「昂,好,謝謝提醒。」藻月笑著向她道謝後,忽然問道,「你是專門守在這裡的嗎?」
「父親大人他們好像想和羽衣狐合作。」野良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把術士的動向透露了出來。
咒靈那邊近期的狀況藻月自然也清楚。
先前漏瑚本著要給咒術界一個下馬威去挑戰五條悟的分口身,結果遭到反殺後,雖然沒死,還剩顆腦袋,而且大概只用了四五天時間就把身體重新長全了。
但在那之後,漏瑚已經對五條悟產生畏懼。
真可憐,藻月出於人道主義同情它半秒,因為一旦畏懼產生,它就永遠沒有贏的可能性了。
羂索也顯然察覺到了這一點。
再加上進化出智慧的咒靈的存在,已經被五條悟他們知曉了。
於是原本在他眼裡就只是工具的咒靈,嗯……現在大概是從先前還算有點價值的工具,變成隨時可以消耗的工具了吧。
然後羂索似乎是從術士那邊得知了京都妖怪千年來的夙願,那位傳奇的大陰陽師晴明正在黃泉裡等待羽衣狐讓他再次降生回到世上,想要重新支配京都後。
就臨時性調整了一下計劃,果斷啟動了備用的方案。
所以不久前羂索開始向咒靈們透露羽衣狐的存在,鼓動它們去為羽衣狐效力。
雖然計劃有變,但其實他們的想要的結果仍舊一樣。
羂索想要牽制住五條悟,把他封印起來,以免妨礙他後續計劃的開展。
至於夜鬥那個術士父親,雖然這位似乎只是單純想看樂子,世界越亂越好,但藻月根據這麼久以來的觀察,他掀起混亂的原因,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為了逼天照現身。
唔……如身後這潭黑水一樣純黑的雙眼之中,不知閃爍過什麼樣的思緒。
少女忽然向旁邊的女孩問道。
「野良,如果我說需要你的力量,你會協助我,成為我的助力嗎?」
野良稍稍一愣。
「能做到這件事的,在這世上大概只有你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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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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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大概要倒退回一周前。
這是一間開在路邊的連鎖餐廳。
兩名像是在下班後小聚一下的青年, 坐在角落不顯眼的卡座裡。
術士嘟嚷道:「漏瑚那家伙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自信了,它這個樣子辦大事有點懸啊,要是到時候突然臨陣逃跑的話。」
「哎呀,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像它們這樣一無所知, 願意當馬前卒的單純家伙, 如今這年頭可不好找。」羂索微微的笑著。
「或者說……你有什麼提議?」他看向對面的術士。
「晴明你知道吧。」面打師立馬興致勃勃的說道,「那位傳說中的大陰陽師, 我在黃泉的時候曾經見過他哦, 他正等著由他的母親羽衣狐讓他重新降生到這個世上。」
「……」羂索似乎在作考慮一樣沉吟了片刻後, 勾起嘴角,道,「不過你也應該知道的吧, 那個晴明……是個贗品。」
呵呵,這個展開變得有意思了,羂索心道。
不錯, 如今這個眾人認知裡的晴明,其實是個冒牌貨。
雖然歷史上的確是存在過一個真正的傳奇陰陽師安倍晴明。
但是他到真正享譽平安京, 成為公認的大陰陽師時, 已經是年過六十的老人。
不過說起來,這樣的偷梁換柱還真是一個相當大膽的構想。
當時的陰陽寮預言到, 這個國家的詛咒羽衣狐,未來將生下率領妖魔鬼怪的黑暗之主「鵺」, 屆時將會給京都帶來滅頂之災。
雖然如今的平安京有晴明保護著,但能夠守護平安京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已經年邁, 終有一日要離世。
想到預言的內容, 王城裡的貴族們開始寢食難安。
這時有人突發奇想的想到。
既然「鵺」的母親也是狐妖的話, 不如就讓「鵺」以為自己是守護平安京的晴明好了。
然而,這樣一個看似荒誕不切實際的想法,卻被病急亂投醫的貴族們采納了。
後續似乎正是印證了一種說法,當知道預言內容的一刻,其實就已經陷入預言的束縛之中。為了逃避預言所做出的行為,恰恰將命運推向預言的軌跡。
盡管模糊了記載,修改了記錄的時間,再捏造出虛假的記憶。
但「晴明」的本性始終是歪的,最終的一點偏差,還是倒向黑暗的一邊。
甚至現在因為羽衣狐經過九次轉生後,積累下了強大的力量,讓他這次作為「鵺」降生時,將會以遠比過去更強大的姿態降臨。
呵呵,到時候京都恐怕還真的要面臨滅頂之災了。
可惜現在除了他們這些活了千年,曾經親歷過那段歲月的人外,已經沒有人知道這一真相了。
「這有什麼關系,經過這麼多次輪回轉世的羽衣狐,已經具備制造狂風暴雨的能耐。」術士同樣笑眯眯的說道,「我不像你們這些大人物,有什麼遠大的抱負,只是單純想要掀起混亂而已。」
說到這裡,他又不禁感嘆:「果然還是想把夜鬥弄回來啊,神明的破壞力根本不是妖魔能比的。」
羂索輕笑了一聲,「你身邊不是已經有個很乖巧的孩子了嗎。」
「可惜不行呢。」術士搖搖頭。
「哦?」羂索挑挑眉。
「雖然螭是個好孩子,但是嘛……螭缺少特別強烈的主見,沒有執著的目標。」術士用遺憾的語氣抱怨道,「所以在這件事上她發揮不了太大作用。」
換而言之就是太乖啦,缺少會主動計劃搞事的積極性。
「說起來,夜鬥身邊那個叫雪音的孩子倒不錯。」
「!」
「你家孩子好像有點不高興了。」羂索提醒他。
野良抿著嘴,顯得有些不高興。
「生氣了嗎?」術士聞言轉頭看向旁邊的女孩,親昵的捏了捏她臉頰,「父親沒有嫌棄你啦,螭你還是很好用的乖孩子。」
聽到安撫的話後,野良雖然表情稍微好了點,但卻還是依舊沉默著沒說話。
「……」
……
回到現在進行時。
「我需要你的力量。」
「因為在這世上,大概只有你一個符合資格了。」
此時面前少女說出的話語,如鼓點一樣敲擊在她的心髒上。
盡管野良下意識的否決。
不對,沒有人需要我。
雖然她身上擁有著百個神明的賜名,但每個都是僅僅需要時才召喚,一旦使用完沒有價值就會馬上棄置。
就和野貓一樣,路過看到的人或許會駐足投喂,但沒有人會帶它回家。
然而。
我是唯一的一個……
這樣的想法仍然像瘋長的藤蔓一樣,在她腦海裡開始扎根蔓延。
野良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當然可以,你要為我賜名嗎?」
「沒記錯的話好像是這樣吧。」藻月回憶著夜鬥賜名的過程,「吾名藻月,護持諱名,止於此地……僅聽吾命,化吾神器,名為璞,器為璞。」
隨著指尖將筆畫完成。
「來吧,璞器!」
野良身上出現一個字,並瞬間化作一把純黑色的長槍落到藻月手裡。
與此同時,藻月體內的黑泥開始翻湧起來。
但祂不再是像過去那樣,像海洋般稍有震蕩便會牽動整體引起驚濤駭浪。
現在就像開出一條河道,能將黑泥引入其中以更精准,更靈活,也更加隱匿的方式輸出。
這就是神明為何必須要有神器才能將神力施展。
因為神明的神力過於龐大,所以如果沒有神器將其轉化成某種形式輸出,是難以精准釋放。
「啊!竟然真的成功了。」藻月開心的說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你是最適合我的神器。」
不曾出生就不幸夭折的孩子,如同白紙一樣連何為善惡都完全沒有概念。
因此即便承載了黑泥的力量,也不會有影響。
「呵呵。」神器的輕笑聲出現在藻月腦海中。
然後,黑色的長槍又瞬間變形成了一把純黑色的劍。
「我也很高興。」璞器通過意識傳達道,「我好像是第一次擁有這樣無拘無束的形態。」
不受限制的變化,隨心所欲的變幻。
讓她體驗到過去前所未有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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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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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棒, 還可以變形。」藻月看著手中的武器驚喜道。
璞器輕笑一聲:「不試一試使用我嗎?」
然後變回方才的長槍,藻月想了想,將它探入眼前的黑色水池。
瞬間這一池純黑的液體就經由神器被她給吸收了。
噫……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
果然操作變得更方便了。
要是她原來的話, 想要吸收眼前這一池詛咒,恐怕得將黑泥從身體釋放出來, 進行領域展開將目標完全覆蓋包裹才能進行吞噬。
不過這麼一來, 因為動作太大,難免會有氣息被外界捕捉到, 而且黑泥釋放出來後還得再設法收回去, 不然以它的污染性, 留在現實會帶來很大麻煩,所以藻月以往鮮少動用體內的黑泥。
而現在的話,有了神器後精准度提升, 只要用神器作為媒介接觸到目標,就能將黑泥的能力對其施展出來。
這麼想著,她又將剛才吸收了的詛咒釋放出去。
璞器見狀奇怪道:「你難道不是想吸收這裡的力量嗎?」
「原本是這樣想的。」藻月點點頭,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雖然她目前正在收集力量,以在將來為啟動足以影響世界的大型魔術做准備, 但這個池子裡所沉澱的詛咒對她來說份量還是少了點, 只是杯水車薪。
想到術士他們開始慫恿咒靈到羽衣狐那邊,想要把羽衣狐也拉下場後, 她就轉念一想,覺得不如把它當成一種投資好了。
自第一次從戰國時期回來後。
這段時間她就一直在思考阿賴耶識那只言片語中透露出來的內容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反正可以肯定因為他們的活動, 所以導致歷史確實發生了更改。
話雖如此,但那段時間對於他們如今所在的時空而言已經是過去式, 歷史已經發生了, 所以, 即便他們回到過去導致歷史發生變化,後續的一連串也不會影響到他們的時空,只會以當時的時間點作為支點,產生一條新的世界線。
可是按照阿賴耶的意思,要把改變後的世界線並入他們時空從而修改已經發生過的歷史,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藻月這段時間便稍微琢磨了一下。
如果將地球的進程視為一棵大樹,那麼以既定的正確歷史為主干,而在歷史關鍵點上,與既定歷史做出了不同選擇而導致產生的的其他可能性,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平行世界,便是這棵大樹主干上的分支。
唔……似乎理論上是存在將他們這個時空原本某個節點後發生的部分切去,然後再嫁接上經過改動的歷史,讓二者長在一起的可能性。
只要嫁接後沒有發生排異狀況的話。
至於要如何才能達到可以進行嫁接的操作標准,大概就是阿賴耶口中的時機吧。
不過那個時機究竟是什麼時機呢?
最後,藻月結合上輩子的神秘學知識對此進行分析後,她現在已經大概有了答案。
這個時空裡恐怕是存在著一個因果涉及到過去和未來的關鍵人物。
當這個人的命運成功閉環時,當下與過去之間相互呼應產生牽引時,就是介入的最佳時機。
不過根據等價交換的基礎原則,要想得到想要的效果,自然必須要相應「燃料」。
修改嫁接新的歷史、完成兩個平行時空地球的融合、借助前面兩者操作時的能量聚變再進一步對規則進行修訂……藻月稍微總結了一下自己需要達成的階段性目標後,就不禁冒出一個念頭。
如果可以把大聖杯裡的黑泥也搞到手就好了。
想到這裡,藻月忽然靈光一閃。
噫!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她現在也是有神器的人了。
「今天就暫時這樣好了。」藻月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大致構想,至於具體的細節,再看後續情況而調整變化了。
然後她對手中的神器問道:「璞器,你要和我回家嗎?」
野良解除了神器的狀態,變回人形。
只是接下來,她的外表忽然又發生變化。
她從人的模樣漸漸變形長出鱗片和魚鰭,下半身出現長長的臍帶,最後變成和咒靈一樣的怪異外表。
藻月看到她這個樣子,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什麼訝異,好像只是看著普普通通,尋常已經見慣不怪的一幕罷了。
野良很快又從咒靈變回人形:「還以為能嚇你一跳。」
藻月:「?」
「因為這個樣子在人們眼中看來很醜陋不是嗎?」野良說著,臉上又露出笑容。
不過比起以往常給人感覺有些意味不明的微笑,現在的笑容顯得純粹了許多。
然後回到剛才藻月詢問的話題,野良搖搖頭,輕笑道:「呵呵,父親大人目前還需要我哦,不過如果是奈奈要召喚我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響應你的。」
與只有一個名字的神器,在神明召喚時就會直接變成武器自動飛向神明,沒有拒絕的權力不同。擁有一個以上名字的野良,可以選擇是否回應對方召喚。
「誒……你還要回到那個人身邊嗎?」藻月皺了皺眉,問道。
「畢竟那是父親大人。」野良呵呵的笑道,「奈奈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把你出賣給父親大人的。」
說著,野良似乎是回想起一些從前的往事,稍微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後,說道:「雖然討厭夜鬥明明已經得到這麼多照顧,卻還不知足的要與父親大人作對,但我也確實很羨慕夜鬥,我也好想像夜鬥一樣,能夠不管不顧的叛逆一次。」
藻月迅速點頭道:「我懂我懂,孩子長大後,難免會想挑戰一下家長的權威。」
大概是成長過程中的一個必經階段吧。
「呵呵,或許是吧。」野良輕輕的應道。
「那樣的話。」藻月想了想,便伸出尾指,提道,「我們來拉勾約定吧,這是屬於我們的秘密哦。」
野良看著眼前對方的小指,同樣也伸出自己的尾指。
然後兩人勾勾尾指,達成了她們的約定。
父親大人對此毫不知情呢……意識到自己如今有了屬於自己的秘密,野良忽然產生出一種隱秘的快意。
大家都在任性的話,那我也要變壞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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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良是可以在普通人形幽靈和妖魔(咒靈化)兩種形態間轉換的,而且她是意識清醒那種。
估計也是卡bug了,因為她是死嬰,沒有過人生經歷,所以沒有善惡觀念,然後對人的概念也還很模糊。
不過野良不喜歡變成妖魔狀態,因為知道那個樣子很醜。
問:為什麼藻月不是神明但還是能賜名成功?
答:「此世全部之惡」這一概念是來自波斯神話裡的惡神安哥拉曼紐。
雖然「此世全部之惡」本身就是不可能存在的東西,但因為第三次聖杯戰爭裡愛因茲貝倫家作弊,把生前被扣上「安哥拉曼紐」之名的青年召喚出來,然後這個青年戰敗後被大聖杯回收時,他身上有村民們希望他成為「此世全部之惡」的集體願望(其實就是希望有個替罪羊)結果直接觸發了大聖杯裡的第三魔法。
然後黑泥就是在第三魔法下具現化出來的概念。
四舍五入一下,黑泥可以相當於安哥拉曼紐。
其實藻月也算是在卡bug→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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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8-31 07:40
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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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藏在某棟公寓樓內的咒靈領域之中。
「羽衣狐?」漏瑚臉上那顆睿智的大眼睛, 眉頭稍微糾結的下壓了一下。
然後下一刻,它腦袋上的火山口就突然冒煙噴火了。
「可惡!!!你們這些人類術士!果然是想算計我們,有很多事情瞞了我們吧?!!」
漏瑚似乎意識到在此前雙方這麼長時間的合作裡, 雖然雙方本身也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但顯然術士那邊瞞了不少事情, 而且利用信息差對它們進行算計後。
漏瑚頓時火冒三丈。
現場溫度迅速上升, 很快到了一個對人類會感到不適的程度。
不過羂索卻仍舊從容不迫,臉上沒有半點面對生命受威脅的緊張。
他不緊不慢的說道:「倒不是我們刻意隱瞞, 只不過如今妖怪大多已經選擇隱匿, 而且, 你們如果對妖怪有期待的話那麼或許要失望了。直到近代才進化出智慧的咒靈,過去在妖怪眼中只是和半妖一樣的半吊子存在,如果你們有意想了解的話, 我也很樂意給你們講述一下妖怪的歷史。」
面打師也打哈哈的說:「別激動別激動,不是有句話叫做,與其知道太多, 還不如當什麼都不懂的傻瓜。」
結果似乎更加火上澆油了。
「?!」漏瑚當下震怒道,「傻瓜?你們一直當我們是傻瓜?!」
「誒——!」面打師連忙沒什麼誠意的打補丁道, 「沒有沒有啦, 我不過是想說在能力有限時知道太多徒增煩惱而已。」
他抹了把額頭上因高溫而出現的汗珠。
「嘛。」真人開口這時忽然開口打斷道,「不如先聽聽他們的考量。」
漏瑚一臉不爽, 但聽了真人的話後,還是勉強按捺下怒火。
然後羂索開始娓娓說道:「如果要投靠羽衣狐的話, 那麼意味著我們還需要對抗京都的陰陽師,會讓整件事變得更加復雜, 而且羽衣狐為京都妖怪的代表, 麾下部眾中不乏土蜘蛛、大天狗、白藏主這些赫赫有名的大妖怪。作為名不經傳的咒靈, 即便主動上門去也未必能得到重視。」
漏瑚臉色顯得更加難看。
畢竟在它看來,它們咒靈和妖怪都是同一類存在,應該是一致對外的才對。
可是現在突然被告知,咒靈在妖怪的鄙視鏈中,同樣是受鄙視的對像後。
這就好像是從學校初出茅廬的理想青年,原本想一展拳腳,結果遭到社會現實的毒打一樣,難免心裡很不是滋味。
「那你現在又肯告訴我們?」它質疑道。
它現在開始懷疑起這些術士是否在把它們當成可以利用的對像,在另外謀劃著什麼事。
「難道不是因為你們已經對行動沒信心了?」羂索反問道,然後他無情的指出,「所以我之前一直不建議你去挑戰五條悟,因為見識過五條悟的強大後,漏瑚,你現在對於理想能否順利成功實現,心裡也感到很沒底吧。」
被說中的漏瑚,一時間惱羞成怒。
「你——」
不過正要發作之際,卻被真人突然打斷道:「去見一見好了。」
然後它看向其他幾個咒靈:「你們難道不好奇嗎?妖怪究竟比我們優越些什麼?」
「而且……」真人嘴角上揚,臉上勾出一個惡趣味的笑容,興致勃勃的說道,「我也很好奇,我的能力對擁有實體的妖怪會有什麼效果。」
……
是日。
東京郊外的一棟別墅內。
在羂索的牽線下,咒靈們得到了拜訪的許可。
事實上正如同羂索透露的那樣,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咒靈作為妖魔鬼怪中的最底層的魑魅魍魎,與真正的妖怪之間存在不可逾越的橫溝。
在妖怪眼中,魑魅魍魎如同食腐的烏鴉一樣,僅僅只是在他們活動時,為了分一杯羹而湊過來的存在。
「哼,羽衣狐大人的隊伍什麼時候淪落到需要吸納這種貨色了?」
它們進來的時候正好走廊上有一名臉上嵌著塊木板的妖怪迎面走來。
對方只是冷冷的瞥了它們一眼,然後就不屑的說道。
「別這麼說。」而給它們帶路的那個看起來像神父的妖怪,「接下來是要奪取京都,將要和京都的術士開戰,參與的妖魔鬼怪數量越多的話自然是對我們越有利。」
「……」
聽到他們的對話,漏瑚幾乎差點忍不住要按捺不住火氣。
太瞧不起咒靈了。
只不過是比我們進化得更早而已。
可惡,明明是同類。
帶著這種憤憤不平的心情。
在這裡的妖怪帶領下,步入餐廳後,它們看到坐在餐桌另一端,這個房屋的主人,也是這裡所有妖怪的首領。
只見坐在那裡的是一位有著黑色的頭發、黑色的眼睛以及衣物都是黑色……映入眼簾便是一片漆黑,仿佛在身上塗滿黑暗的少女。
看起來很普通嘛……漏瑚心裡嘀咕道。
就當它這麼想的時候。
對面輕笑了一聲,柔美的女聲輕輕的說道:「沒想到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連魑魅魍魎也有了思想。」
然後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羽衣狐的「畏」釋放出來,經過九世的積累,由妖氣幻化出來的九條尾巴在她身後若隱若現。
好可怕。
瞬間,漏瑚腦海中就僅僅只剩下懼意,而等它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和花御它們都已經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
羽衣狐慢條斯理的用刀叉切割著餐盤中的肝髒,一邊問道:「得到這個城市後,你們覺得應該怎麼布置它呢?」
漏瑚幾乎當下第一反應就是迅速在腦海中努力組織語言。
不過沒想到的是真人比它更快的率先一步開口了。
「我覺得生活在這個城市的人類數量太多了。」真人想了想,用天真又殘忍的語氣說,「只要保留下一定數量讓我研究,剩下沒用的就全部清理掉,讓他們把空間騰出來。」
羽衣狐呵呵的笑道:「妾身很喜歡你這樣想法奇妙的孩子。」
這個答案似乎取悅到了她,羽衣狐心情不錯的宣告道:「為了盡早重新掌控京都這座城市,妾身還需要更多的力量。」
「你們,就去為我收集新鮮的肝髒好了。」
……
就這樣。
在這各方都各自有所圖謀,漸漸波譎雲詭的局勢下,時間進入到下半年。
--------------------
可能是情人節的原因(誤)寫這章時居然覺得真人和羽衣狐好像還挺配的(?)
大概因為羽衣狐在官方小說裡為了試下帶有友情的肝髒會不會風味不同,也干過假裝和人類交朋友的事(。
說起來其實之前還有過一個陰間的拉郎腦洞,就是那個……無慘不是用過女身嘛,而且和九相圖出現的年代也很近,突發奇想為了資金的無慘配合羂索搞研究生下九相圖,按照無慘又屑又慫的性格,如果有點把柄在羂索手上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快住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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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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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從往次情況來看, 他們回到過去導致發生變動的歷史,只會產生新的支線,不會影響到他們這個已經的時空。
但這回好像有點不一樣。
在日漸上升的氣溫中, 學生們很快到了第二個學期的期末。
等到期末考結束,再上完假期安全教育的課後, 他們便即將迎來假期中最長, 也是學生們最期待的暑假了。
身穿短袖的學生們一個個臉上難掩雀躍的陸陸續續從學校出來。
因為今天只有上午半天的假期安全教育講座,中午放學後就是開始正式放暑假了。
所以在校門口附近。
出來遛彎的滑頭鬼, 大概是看到學生們從學校出來, 想到今天提前放學, 就順便等等和孫子一起去吃午飯。
沒多久。
「總大將!」偽裝成中學生混在班裡,負責保護陸生安全的雪女冰麗,見到在學校門口的老首領後, 迅速向他問好。
奴良滑瓢和藹的表示不用這麼客氣,然後問自家孫子:「要不要一起在外面吃午飯啊?」
問話之際,他忽然看到孫子身後不遠處的黑發少女。
沒記錯的話和自家孫子同班的一個術士。
此時從學校出來後, 少女便暫時停駐在學校門口,她大概是打算等上好友那些再一起回去。
奴良滑瓢原本並沒有特別在意, 但忽然, 他好像猛地想起了什麼,緊接著便狐疑的看了過去。
而藻月也很快注意到他所投來的目光。
「說起來那邊的是你同學吧, 等下請她一起吃午餐吧。」奴良滑瓢與孫子說道。
「誒?」陸生對於爺爺邀請他同學一起吃午飯感到有些奇怪。
因為他和大筒木同學其實說不上太熟,尤其是上到初中後他的妖怪血統真正覺醒, 所以在知道對方是術士家族出身後,這個學期他一直避著對方。
「好久不見啊。」不想這時對方卻主動走了過來。
藻月已經察覺到奴良滑瓢似乎記得他們在另一個時空裡的交情。
於是用熟稔到口吻打招呼道:「還真是讓人有些不習慣啊, 明明不久前還是意氣風發的樣子, 現在卻變成老頭子了。」
奴良滑瓢哈哈笑道:「看來老夫剛才腦海中出現的一些不存在的記憶並非是完全憑空捏造。」
陸生:「???」
陸生聽著他們的對話, 發現自己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迷。
藻月想了想,大概因為這次她和奴良滑瓢是喝過妖銘酒,雙方間結拜過形成了契約的緣故。
而過去和現在兩個時空之間目前存在著銜接點,所以受此影響,再加上存在著契約,奴良滑瓢因此腦海中多了屬於另一個時空的記憶。
奴良滑瓢沒有詢問這是怎麼,他直接一邊琢磨一邊猜測道:「聽說傳說裡的輝夜姬只用三個月就長大成人,離開地面時曾留下不死之藥……所以你的能力是與時間空間有關?」
剛認識的時候奴良滑瓢以為對方只是普通的鬼女。
但現如今,結合後來在電視動畫裡看到的信息,奴良滑瓢有了新的推測。
從大筒木一族的來歷來看,對方顯然不是一般妖怪這麼簡單,她的祖先恐怕是一名修煉得道的仙人,因此掌握了神通之力,是能影響時間的超凡存在。
而作為仙人的後代,少女似乎多少也繼承到這份來自祖先的福澤。
也難怪當年自己邀請她成為部下時,對方直接毫不客氣的表明他實力不夠,拒絕了此事。
如果是擁有著縱橫時間空間的神通,那對方的確是有這份自傲的資格。
「算是吧。」藻月挑挑眉,笑嘻嘻的說,「真不愧是總大將,居然這麼輕易就猜到了。」
「等等!」陸生在一旁忍不住了,開口打斷道,「爺爺你和大筒木同學到底是什麼時候……」
你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的??
藻月忽然笑眯眯的看向自個兒的同班同學,道:「說起來,現在的話,算起來陸生得叫我姑奶奶吧∼」
陸生:「?!」
正好這時藻月的小伙伴也出來了。
「惠惠∼」
於是藻月立馬暫時先轉身過去和她的小伙伴彙合。
在她走開後。
「爺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陸生再次追問起來。
奴良滑瓢表示:「這件事說來話長,等下到餐廳坐下來再慢慢和你解釋吧。」
……
沒多久。
藻月拉著小伙伴,和滑頭鬼他們來到了附近常去的餐廳。
然後陸生才得知,這個學期幾乎一半時間都是用分口身在學校裡活動,本尊不知翹課跑哪去的同班同學,竟然是回到了五百年前的戰國時代末。
並且見到年輕時期的爺爺,還順便喝了妖銘酒。
「所以說,你應該要管我叫姑奶奶才對哦,陸生同學∼」藻月歡快的表示。
看著同班同學那一臉糾結的模樣,藻月不禁又開始惡趣味的樂呵起來。
嘿嘿,給人當祖宗,這我可是專業的=v=
「……」
盡管已經聽完整件事的始末,但顯然陸生還沒回過神來。
畢竟班上的同學突然變成和爺爺喝過五五分妖銘酒的結拜兄妹,因此成了自己長輩這種事,聽起來未免過於離譜了!
再加上可能因為小學時候曾經一度在心裡將對方當成對手,所以此時陸生有種莫名其妙的郁悶。
可惡!
居然在這種地方被她贏了!
看到孫子這吃癟的模樣,滑頭鬼十分缺德的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陸生是要繼承奴良組嗎?」藻月問道。
「這小子還差點遠呢。」奴良滑瓢表示。
「啊……說起來。」藻月突然想起一個事,向陸生問起道,「我記得你明明有段時間突然變得很抗拒和妖怪扯上關系啊,怎麼?現在是又改變了想法嗎?」
沒記錯的話,好像大概是三年級左右吧。
突然有一天開始,陸生從班上愛出風頭,成天嚷嚷著「我爺爺是大妖怪」的活躍分子。變成帶上眼鏡,凡事低調的老好人做派。
陸生聞言沉默了一下:「……沒什麼,只是那時候突然發現妖怪好像不是我小時候以為的那麼友善。」
陸生過去從小接觸的駐守在奴良組本家的妖怪,多半是對人類的立場較為友善的一派。
所以小時候的他總覺得妖怪們其實心地善良,只是被人類誤會,很多傳說都是誇大其詞。
因此每次聽到班上其他同學刻意渲染妖怪的恐怖時,他都會忍不住去爭辯,試圖給妖怪平反。
直到三年級的時候。
元興寺率領的妖怪,襲擊了他們學校的校車,他才見識到了妖怪黑暗的一面。
於是他的認知被打破了,意識到並非所有妖怪都像自己家裡那些一樣,是對人類友善無害的。
當中不乏對人類充滿惡意,就和傳聞中嗜血好殺的形像一樣的妖怪。
人類對妖怪的恐懼不是捕風捉影的妄想。
他開始抗拒自己的妖怪之血,並且不想繼承奴良組,只想當個普通的人類。
「那麼現在呢?」藻月又問道。
顯然這一年裡她的這個同班同學似乎又改變了想法。
陸生堅定的表示:「我要成為奴良組的首領,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約束妖怪的行為,既能保護人類,也能庇護妖怪。」
「這不是很不錯嘛。」藻月看向奴良滑瓢。
「哼。」奴良滑瓢冷哼一聲,說,「就他這連『畏』都還不會用的半吊子水平。」
陸生馬上不服氣的說:「爺爺你少瞧不起了!你最有名的『明鏡止水』這一招我已經用出來過,只是還不熟練而已!」
藻月見狀便慫恿道:「教教他不就好了。」
只不過對於孫子繼承奴良組這件事,奴良滑瓢的態度卻意外的變得保守,他沒有輕易松口。
……
午飯吃飽了。
滑頭鬼熟門熟路的帶著他們偷溜。
待出了餐廳後,奴良滑瓢與孫子道:「陸生你先回去吧,老夫還要在外面散散步。」
然後他又問藻月這邊:「如果有多余時間的話,不如陪我這老人家一起到河邊走走吧。」
「好啊。」藻月應道。
她看出滑頭鬼大概是有些話想和她聊聊天。
不久後,河畔邊的觀景路上。
「我現在已經老了。」奴良滑瓢與五百年前相比,已經沒了當初那份恣意。
不僅是外表變得蒼老,他的心態也同樣是變得保守起來,此時的他難掩滄桑的說道:「自從鯉伴死後,我開始常常感到害怕,我不後悔當年和羽衣狐為敵,但我害怕會連唯一的孫子都要失去。」
「……」藻月沉默了一下,說,「嘛,陸生那家伙好歹也是同班同學兼小輩,我這個當長輩倒不至於看著他出事。」
奴良滑瓢哈哈的笑了笑,忽然又問道:「讓那個改動過的結果轉變成我們這裡的現實,對你來說其實也是能辦到的吧。」
「算是吧。」藻月沒有否認。
奴良滑瓢頓了頓,說:「關於這件事……如果屆時條件允許的話,讓陸生自己去選擇吧。」
藻月明白他的意思。
雖然在歷史發生改動的時空,滑頭鬼沒有受到羽衣狐的詛咒,他的血脈不會像這個時空一樣「只能與人類孕育出後代」,那麼奴良鯉伴的第一段婚姻說不定能夠圓滿,不會再平生波折,以遺憾收尾。
但是這麼一來的話,屆時作為奴良鯉伴和山吹乙女之子所誕生的陸生,未必是現在的陸生了。
奴良滑瓢從來沒後悔過自己當年為了瓔姬而與羽衣狐為敵的舉動。
因此自然也願意承擔並接受後續的一切風險。
包括他的兒子鯉伴疑似遭到羽衣狐部下的謀害這件事。
如果條件成熟,真的能讓那有著美好結果的可能性轉變成這邊的現實時,他想把是否選擇圓滿的這個選擇權給他的孫子。
藻月看向旁邊的老人。
盡管奴良滑瓢如今外表已經變得年邁,但事實上他的目光依舊銳利,內心十分清醒。
大概這就是妖怪之主的氣度吧。
藻月心像,看來傳說裡滑頭鬼是妖怪的總大將,百鬼夜行之首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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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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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靈的活動頻繁程度, 往往是隨著氣溫的上升而上升。
而今年的夏天,似乎因為羽衣狐的復活,導致不僅咒靈活躍, 妖怪襲擊人類的事件也多了起來。
咒高的校長辦公室裡。
「嗯?」剛完成了近期的事務,暫時又沒有新的任務, 於是過來轉轉的五條悟, 目光在掃過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忽然注意到露出的紙面上出現「少女失蹤」、「心髒不見」等的字眼。
不久前才在五百年前的戰國末期摻合過花開院和羽衣狐之間的恩怨, 五條悟瞬間就從中猜到看樣子羽衣狐最近已經復活, 並且開始為恢復實力在收集力量。
「這個會轉交給京都的陰陽師跟進。」見到他拿起了這份文件, 看起來和細致完全不沾邊的夜蛾,此時正坐在旁邊的茶幾矮桌前,一邊戳著羊毛氈一邊說道。
五條悟不太爽的「嘖」了一聲。
夜蛾繼續說道:「今年和明年有一批放置在學校和醫院的咒物的封印差不多要到期限了, 需要明年年底之前,將它們依次收回重新進行封印。這個任務比較簡單,可以交給低年級學生去進行。」
不過從事封印工作的人手有限, 而且修復封印也需要時間,所以要等加固完一個後放回去, 才能再加固下一個。
五條悟掃了一眼名單上放置咒物的地點。
「知道啦知道啦。」然後敷衍的應了一聲。
……
再說回藻月這邊。
因為小伙伴決定了要從事咒術師的工作, 所以今年的暑假他們沒有回到老家,她的小伙伴留在東京開始接起任務, 偶爾會協助咒高那邊的前輩們一起作業。
於是一時間反倒是藻月變得有些無所事事起來。
其實倒也不是真的無所事事,只不過現在是業務旺季, 基本各有各的忙,讓平時多半是有個同伴一起行動的藻月覺得無聊罷了。
這天, 藻月的余光忽然瞥見庭院裡似乎出現一抹熟悉的衣角。
她立馬欣喜的叫道:「璞器!」
野良輕笑一聲, 從樹叢後面現身。
藻月順勢邀請道:「進來我家一起玩嗎?今天白天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大家最近都經常有任務,很難聚在一起。」
「好啊。」野良稍微側了側頭,接著應道。
然後很快,藻月就拉著她進屋,
「要打游戲嗎?」藻月問道,緊接著,「啊對了,璞器你應該有玩過游戲機吧?」
野良點點頭:「以前陪父親大人玩過。」
「哦,但不感興趣是吧。」藻月見她反應平平瞬間明了。
野良確實是對游戲機一般般,但她想說如果需要她陪玩的話也無所謂。
不過藻月已經很快轉頭又翻箱倒櫃的,然後:「那麼來玩這些好了!」
「這個是泡泡機,這個是腳踩的彈射飛行器、這個是恐龍對戰台,把彈珠放進這裡可以控制發射……」
藻月興致勃勃給野良介紹起來箱子裡的這些玩具。
看到這些色彩繽紛、造型新穎搶眼的玩具,野良的目光很快就被它們給吸引了,臉上出現屬於孩童的好奇表情。
然後她們在屋後的院子裡玩了一下午。
最後眼看著天色不早,藻月又問野良今晚要不要在她家裡住。
她還有不少洗澡時玩的玩具,譬如小黃鴨花灑、噴水恐龍、吐泡泡螃蟹什麼的。
野良聽得也有些心動的樣子,可是似乎猶疑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再過一段時間吧。」她似乎在暗示些什麼,「父親他們的計劃很快要進到下一個階段了。」
「好吧。」藻月稍微有點遺憾。
術士的打算她其實也很清楚,現在估計就是要利用羽衣狐來分散咒術師們的精力,讓他們好暗渡陳倉展開真正的計劃。
不過她也得尋思一下得怎麼樣才能再次回到她上輩子的時空,然後取得大聖杯裡的黑泥。
……
而在野良走後沒多久。
藻月忽然瞧見對面屋頂上出現一個與年輕時的奴良滑瓢十分相似的妖怪,她迅速猜到這恐怕就是她同班同學覺醒血脈後妖怪狀態的樣子。
「喲,侄孫。」藻月笑嘻嘻的和她這位同班同學打招呼,順便用和藹的目光審視了一番他現在的形像後,擺出長輩的作派,說道,「原來你夜裡是這個樣子啊,和你爺爺年輕時的確有幾分相似。」
奴良陸生:「……」
「怎麼?這個點溜到我家附近,是順便把你爺爺的壞毛病也學了,想來蹭飯嗎?」藻月又問道。
「我打算要去京都挑戰羽衣狐。」夜晚變成妖怪形態的陸生,樣子比作為人類要成熟不少,看起來像是已經是個成年人一樣。
而且如果說白天時的陸生,外表給人感覺比較平凡普通的話,但到了夜晚,他就好像一下子變得矚目,有種危險又吸引人的氣質。
然後他告訴藻月:「花開院回去京都了,聽說前天京都的螺旋封印中的第八和第七封印已經被羽衣狐的部下攻破,形勢很不樂觀,光憑花開院一族的力量恐怕守不住後面的封印。」
藻月很快轉念一想,就大概猜到她這個侄孫在想什麼。
除了想幫助自己班上的同學外,當年滑頭鬼年輕時就是因打敗羽衣狐一戰成名,此時陸生這小子顯然也是像想他爺爺一樣,達成他爺爺當年的成就。
嘖,年輕人果然容易不知天高地厚。
不過……
「所以你就想去幫他們一起打羽衣狐?」,然後藻月搖搖頭,嘆嘆氣,遺憾的表示:「你現在的實力離挑戰羽衣狐還差的遠呢,別說到羽衣狐面前,可能連她的部下都打不過。」
更何況現在已經經過九次轉世的羽衣狐,實力可是比五百年前時又漲了一截。
奴良陸生聽到這番和他爺爺差不多的說辭,下意識就想進行辯駁。
但正巧這時藻月的小伙伴回來了。
藻月先是歡快的招呼了一聲她的小伙伴,接著立馬轉頭又與她這侄孫道:「真要對戰起來的話,信不信惠惠都有辦法占上風攔得下你。」
奴良陸生一臉不信。
藻月見狀開始提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嘿嘿笑道:「你連妖怪的『畏』都還不會用,別以為覺醒了妖怪血統就等於領悟了全部啊。」
「如果你是說爺爺的那招明鏡止水,這個我不久前已經領悟了。」陸生反駁道。
藻月不置可否。
等到她小伙伴從玄關進來了,她起身過去一把抱住她小伙伴的手臂,然後把她小伙伴當柱子似的繞了一個圈後,笑嘻嘻的說:「惠惠,明天有空不?啊對了,這個是陸生,就是那個滑頭鬼的孫子。要是沒有任務的話就和他過過招唄,惠惠你學會領域展開後,但好像還一直沒需要用到這招的機會吧。」
說到這裡,藻月看回那邊的便宜侄孫。
「哦對了,到時候你要是輸了的話,記得乖乖喊我姑奶奶,還有,這是你姑爺爺。」藻月壓根沒半點拿輩分壓人的不好意思,還順便大大方方的展示了一下自家小伙伴。
陸生:「……」
惠:「……」
倒是另外兩個因此面面相覷,連帶著之間的氣氛也跟著有些尷尬。
平時夜晚因為妖怪之血活躍起來的緣故,所以妖怪狀態下性格會變得放飛的陸生,這會兒都被整得拘謹了。
他扯了扯嘴角,干巴巴的打了聲招呼:「學長。」
「嗯。」惠也同樣干巴巴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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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渡章有點卡文Orz
正在轉進到咒回的正篇時間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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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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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不想昨天說好今天要來的便宜侄孫沒來, 倒是滑頭鬼過來喝茶了。
然後坐下來一聊才知道,原來今早便宜侄孫就再次提到要去京都挑戰羽衣狐的話題。
盡管滑頭鬼是一如既往的不贊成,但這回陸生態度很是堅定。
而看到自家孫子表達自己決心後, 滑頭鬼似乎也意識到自家孫子已經長大,開始有自己的想法, 不再是從前那個追在身後只會崇拜的小孩。
於是直接把他敲暈, 然後通知了遠野的妖怪過來,把他打包送去遠野深山的妖怪村去修行。
「我想我對陸生或許有點過度保護了。」滑頭鬼嘆氣道, 「不知不覺間他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 他也開始長大, 想要證明自身的能力。」
藻月也跟著用老氣橫秋的口吻附和道:「是啊,而且羽衣狐已經復活,與其千防萬防, 讓他具備足夠的實力才是能真正安心的選擇。」
「……」
看著藻月明明也就十來歲出頭,卻故作老成的搭腔。
盡管說的話道理倒沒錯,但旁邊的惠不免用一種無語的表情看他倆在這敘舊。
……
不過好在除了暑假開頭的幾天稍微沒什麼事做以外, 沒多久,夜鬥那邊就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幾年前藻月委托他打聽的那個能夠讓人穿越回到過去某個指定時間點的時回香爐, 最近終於有了下落。
「夜鬥神大人今天來是向你宣布一個好消息!」只見夜鬥叉著腰, 一臉嘚瑟的宣告道,「以前紅梅神社的神使, 現在出現在了御影神社。」
看他的樣子,幾乎是把「快來膜拜我」幾個字寫在額頭上一樣。
正好此時沒什麼事, 藻月立馬來精神了。
「哇!不愧是夜鬥呢。」配合的意思意思誇上兩句後,她就連忙招呼道, 「走走走!快帶路事不宜遲, 擇日不如撞日, 咱們現在就去御影神社!」
原本還想再擺下姿勢帥氣一把的夜鬥,結果不想就這麼直接被她拖著往外走了。
「誒?誒??」
……
半小時後。
藻月他們便來到了御影神社。
沒想到和夜鬥來到御影神社後,藻月卻在這裡見到一個即熟悉又陌生的人。
「你們好,我叫桃園奈奈生。」和雪路五官幾乎同出一個模子似的少女,在向他們自我介紹之余,並說明道,「因為原來這裡的土地神外出,把神明印記交給了我,所以御影神社目前由我來暫時管理。」
盡管是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但卻絕不會讓人認錯,甚至第一眼時不會覺得她們相似。
因為與雪路那被仇恨的戾氣所占據的眼神不同,桃園奈奈生整個人看起來給人感覺朝氣蓬勃。
當然,對於看人有些臉盲的藻月來說,如果當初不是白毛說她們長得像,在她看來可能只會覺得這兩人都是長頭發的女生罷了。
「你好你好。」藻月也十分自來熟的小嘴叭叭起來,「好巧啊,我小名叫奈奈,和你名字很像哦!這個是夜鬥神,聽說御影神好像是個結緣神,那他的業務剛好和御影神相反,是專門切斷緣分的分手神。」
然後她就打聽道:「聽說你有一個神使原本好像是夜之森水波姬那裡的神使?是這樣的,我們是想要借時回香爐,但是聽說夜之森水波姬已經消失,所以想問下現在香爐還在嗎?」
奈奈生聽說他們是想找原來侍奉夜之森水波姬的神使後,道:「你們是要找瑞希嗎?」
「咦?有人來找我?」
屋裡的瑞希聽到奈奈生提到他的名字,冒頭出來。
很快,再次把來意簡潔的說明了一下後。
藻月注意到這個跟腳是白蛇的神使,似乎正若有所思。
於是她問道:「難道這個法器不能給普通人使用嗎?」
「唔……」瑞希考慮了一下,好像有些為難,「可以是可以啦,但只能用靈魂狀態,以看客的形式,不能插手試圖改變歷史哦。」
藻月聞言,不是馬上就點頭保證,她的第一反應卻是:「難道還能以真身回到過去改變得了歷史?」
「哎呀。」瑞希咧嘴笑起來,「奈奈小姐還真是敏銳,但是……當然是不行的啦~」
當然,回到過去改變歷史是有罪的,這點限制只是對一般人而言。
如果是神明的話,自然不管做什麼都是正確。
因為神明是沒有錯,以推崇「潔淨」神道教為主流的這個國家,神明永遠高居天上,人類永遠在地面,而不淨之物在地下黃泉和黑暗之中。
神明這個身份本身就等同於光明、正義。
哪怕是作惡多端的妖怪,只要成了神使,被神明收為己用後,過去的罪孽都能一筆勾銷呢。
想到這裡,瑞希眼角的余光不經意般的瞥向後面室內的那只妖狐。
「這樣啊……」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說謊。
她直覺對方剛才沒說實話,似乎是隱藏了什麼信息。
不過既然對方不說真話,顯然就是不想告訴她,所以藻月也沒刨根問底,只是說:「我倒沒有想改變歷史的,只是想回到平安京時期,希望追溯某件事的真相。」
「平安京時期麼……這個時間點有些遙遠哦,距離現在的時間點越遠,對靈魂的負擔會越大,你確定要回到這麼久之前嗎?」瑞希向她確認道。
聞言,藻月猶疑了一下。
她倒不是擔心這個負擔,藻月本能的直覺告訴她,使用時回香爐的代價對她而言和刮痧差不多,幾乎沒有影響。
她只是在顧忌,如果是以靈魂狀態穿越,emmmm……考慮到她切開內裡是黑泥芯,真靈魂出竅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情形。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是真身穿越最好。
不過這樣似乎違反規定,因為真身穿越回到過去,如果和當時的人發生互動可以會引起歷史的變化,所以瑞希恐怕不願意進行操作。
想了想,藻月覺得現在大概不是最佳時機,便順著對方的話點頭道:「說得也是,那過段時間我做好准備再來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快速思索起來。
考慮到剛才這位曾經紅梅神社的神使,說話時特意限定說明只能用靈魂狀態穿越,所以其實時回香爐是可以真身穿越,甚至可以利用它去改變某段既然,但是只有神明才被允許進行這種操作,否則就會被降罪。
猜到瑞希隱藏的信息後,藻月頓時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鑒於常規情況下,只有神明才能給死者的亡靈賜名,將其轉變成神器。
那麼等過段時間野良在她爸那邊過了明路,找到借口過來她這邊後。
她似乎可以借此來讓對方覺得她有神明的權限。
很好!果然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藻月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至於在此之前。
藻月尋思了一下,決定接下來就先回忍界老家看看,問問六道仙人,她當年降落到忍界星球時,有沒有還額外帶了點什麼東西。
如果有的話,試下能不能作為媒介,讓她定位到上輩子所在的時空,然後回到上輩子的世界去。
惦記著大聖杯裡那些黑泥的藻月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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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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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
藻月回到她的忍界老家。
但藻月發現她爸對她的回來好像不咋待見似的。
因為她一回到忍界老家的宅子, 她爸見到她後,當下的第一反應是用一種充滿不信任的審視目光對她一番上下打量,仿佛是覺得她在外面干了什麼壞事, 才跑回老家避風頭。
噫……
來自老父親的打量,讓藻月迅速將自己近三個月以來大大小小的狀況, 事無巨細給回憶一番。
最後確信, 每次她爸到地球那邊時自己在他面前都表現良好,應該沒露餡, 所以她爸應該不知道她暗地裡干的那些事才對。
這麼心想著, 藻月就歡快的喊道:「爸、小叔!我回來啦!」
順便配上一貫的純良笑臉OvO
「嗯。」宇智波斑應了一聲, 然後就問道,「惹事了?」
藻月:「???」
看著糟心閨女那清澈而愚蠢的眼神,斑對此只是淡漠的冷笑了一聲。
只不過是單純作為家長的直覺罷了, 按照這糟心閨女一有機會就喜歡往外竄的性格,如果不是在外面弄出了什麼麻煩,又怎麼會自己主動跑回來?
不過很快, 藻月也回過神來,她立馬嚷嚷起來。
「哪有啊!」藻月痛心疾首的表示, 「爸爸你把我想得太壞了吧!就不能是我想念你們, 特地回來看看嗎!」
宇智波斑對此不置可否。
而泉奈聽到父女兩之間的動靜,不禁失笑的搖搖頭, 雖說看出自家侄女不大老實,不過還是很給面子的沒拆穿她那點小心思, 只是問她:「你一個人回來嗎?」
「是啊,惠惠他們現在是業務旺季很忙呢, 而且那邊最近估計要出點亂子吧。」然後藻月就說了下羽衣狐的事。
在了解完了那邊的情況後, 泉奈和斑都沒什麼額外的反應。
雖然聽起來好像挺嚴重, 但既然咒術界都不急,還有空內鬥相互推脫的話,他們自然沒必要替那邊著急。
「那麼是打算回來住上一段時間嗎?」泉奈問道。
「嗯嗯,我先去看看我的大侄女,然後順便到神社參拜一下老祖宗。」藻月說著。
便把行李放下,稍微收拾整理了一下外表衣物,就跑出去了。
她那有一半血緣關系的大哥在大前年結了婚。
於是藻月在今年年初的時候,迎來了她大侄女的出生。
她阿爸成功升級成了爺爺,當然∼她也升輩分成為姑姑了!
然後不出意外的,她這大侄女被起名為綱手。
藻月到了千手族地後,十分熟門熟路的就到了族長家的院子,接著看見她阿爸也在這裡。
旁邊有個嬰兒搖籃,大概是在幫忙看顧一下小孩。
「咦?奈奈你回來啦?」千手柱間揣著手,聽到動靜後回過頭來,接著又看回搖籃裡的小孩,道,「你小時候像這麼大時,是不是也是和小綱一樣,成天都是在睡覺的啊?」
她阿爸估計是想逗逗孫女,不過見孫女除了偶爾咿呀幾聲外,大部分時間好像就是安分的躺著。
藻月走過去,有些好奇的看著搖籃裡的大侄女。
大半年過去了,現在小孩已經長開了不少,不像剛出生沒幾天時那樣皺巴巴的一團。
說實話,她還是頭一回接觸真正半歲大的嬰兒。
藻月含糊道:「不知道啊,不過我那時候會爬了吧?聽我小叔說,我好像從小就喜歡往犄角旮旯裡鑽,一下沒看住轉眼就沒了影。」
其實是她想摸索清楚自家的布置,所以想使勁劃動手腳試圖移動自身。
不過現在看到安靜的躺在搖籃裡的大侄女,藻月才意識到,自己裝小孩裝得挺不敬業的。
也好在她有「仙人送子」這個神異光環,所以就算表現得不太尋常也還能蒙混過去。
然後藻月的目光落在嬰兒那肉乎乎的臉頰,眨巴了一下眼睛,最終忍不住伸手去戳戳她的臉。
還什麼都不懂的小嬰兒,只是察覺到有人和她互動便咧開嘴,露出一個懵懵懂懂的笑容。
牙床上隱隱約約看到點白色,看來是快要長牙了。
看見她笑得這麼開心,藻月又從指尖變出一根小草,然後拿著這根草用草尖掃了掃小孩的鼻子。
「阿嚏!」
感覺到鼻尖癢癢的小嬰兒,終於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嬰兒似乎懵了一下,接著,情緒說變就變,她突然眉頭一皺,緊接著就哇哇大哭起來。
看到臉蛋皺成一團張著嘴放聲大哭起來的小嬰兒,藻月和她阿爸面面相覷,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一種闖禍了的心虛表情。
半歲大的嬰兒雖然人小,但哭起來卻是中氣十足,而且哭聲還挺有穿透力的。
很快,千手扉間就循聲氣勢洶洶的趕了過來,罵罵咧咧道:「大哥你很閑的話就出去逛,別在這裡添亂。」
他大哥因為剛才把今天需要看的文件都處理完了,沒了事做閑了下來,便突然想逗逗孫女,所以族裡平時幫忙照顧的女眷,就把小孩放過來這邊。
結果放下連半小時都不知道有沒有,這邊就把小孩子搞哭了。
進來房間看到糟心侄女不知為何也出現在這裡後,千手扉間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瞪了這兩玩意一眼,不過現在搖籃裡的小孩還在哭著,暫時顧不上教訓他們兩個。
千手扉間趕緊把小嬰兒哄好後,連著搖籃一起抱回去給族裡年長的女眷照顧,免得給這兩人謔謔。
等下他回頭再找他們算賬。
藻月見狀,生怕她二叔沒罵過癮,等下轉頭回來再繼續罵,趕緊扯出個借口道:「啊……這麼久沒回來,我還是先去神社拜拜老祖宗吧。」
「啊?奈奈你不在這邊先坐坐?」千手柱間聽她這麼快就要走,不免有些意外。
「不了不了,反正我這趟回來會住好幾天,明天再過來這邊坐也不遲。」
說完,她就迅速的從案發現場溜掉。
就這樣。
往兩邊都溜達了一圈,和熟和不熟的人都打過招呼後。
藻月出了千手族地,隨即便去到他們這幾個大筒木的直系後人,所共同供奉六道仙人的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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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忍界的未來大概是會像劇場版忍者之路的樣子。
畢竟阿修羅和因陀羅這一世已經釋懷,不會再有繼續查克拉轉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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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8-31 07:40
第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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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忍界的變化可以說是日新月異。
一方面大街上, 人們的衣著服飾仍然是傳統古早的風格,但另一方面,街道上已經不乏看到過去一些只用於軍事的尖端技術, 經過改良後,推廣應用到日常生活裡。
於是路邊時常能看到古人裝束的民眾開著汽車、主體結構雖為木材卻又裝有馬達能自行驅動的器械……這種現代和古代相互融合, 充滿蒸汽朋克風味的古今交彙奇趣景像。
除此以外, 從地球引進的各種經典文學著作,也為接下來忍界的人文思想浪潮提供了基礎。
不過鑒於忍界在此之前一直處在封建社會階段, 而且其中過去八百多年裡, 社會環境動蕩不安, 大部分時間都是戰亂狀態。
人們的精力都全用在生存方面,每天奔波勞碌,自然沒空去想什麼哲學問題, 因此別說對社會現狀進行深層次思考,連階級衝突的概念都還沒產生。
忍界的娛樂和藝術形式都還很匱乏,人們的精神層面也十分貧瘠。
所以現如今只是以他們所在的火之國地區以及沿海周邊, 由於交通便利,商業發展較快, 再加上民用科技的提升, 讓家庭作坊和小工廠興起,開始呈現出資本萌芽階段的趨勢。
即便如此, 近十年間的種種變化,生活水平的提升, 對於記憶裡戰國的硝煙都還沒完全淡忘的忍界民眾而言,已經是過去所不敢想像的程度, 這變化簡直像是恍如隔世一樣。
總的來說, 因為過去長期的戰亂, 現在終於迎來和平穩定的忍界還是一種百廢待興的狀態,再加上從地球引進的一些先進知識,讓整體處在高速發展的階段。
所以當下的人們對未來生活是報以樂觀心態,充滿信心和希望,因此很多潛在的矛盾都在被這種勢頭掩蓋著。
這種情況在藻月看來也並非壞事。
雖然在地球那邊看來,不足之處和弊病肉眼可見,但對於忍界星球這邊,已經是這個星球的人類發展史上跨越性的進步了。
畢竟凡事都有個過程,過去因為普通人所能應用的科技落後,所以以人力為主要生產力的人們不得不抱團生存,以此形成的宗族凝聚力。
現在正在科技的推動下,讓原本被集體利益所綁架覆蓋的個人思想,有了發揮的余地,因此出現了個體化。
尤其是在新的時代浪潮下,一些想要挑戰傳統的年輕人,開始感受到「家族」所帶來的束縛。
……
藻月來到了神社。
搖動繩子後,合手進行祈禱時,她開始在心裡碎碎念起來騷擾六道仙人。
在嗎?老頭你在不?在就「吱」一聲唄,我知道你有意識,你有本事裝沉默,就有本事現身露個面啊……就這樣循環默念了五分鐘左右,藻月才轉身離開。
而在她踏出神社沒多久。
某個游離於現實之外的空間裡。
自肉身消解後,意識以查克拉形式存在的老人,緩緩睜開眼睛。
六道仙人:「……」
是夜。
大部分人都已進入夢鄉的夜深人靜時刻。
同樣此時也正安睡在床上的藻月,今天卻與平時稍微有點不同。原本閉眼之後除了黑暗外空無一物意識世界中,突然出現一個模糊的人影。
漸漸的,這個影像變得清晰起來,只見六道仙人盤腿懸空坐在一圈求道玉上。
藻月看清後便兩眼一亮。
「六道老頭!」她立馬歡快的喊道。
六道仙人似乎是嘆了口氣,才開口問道:「你今日來尋我是所為何事?」
藻月立馬打聽道:「哦對,我想問一下,當年降落到這個星球的時候,身上還有沒有帶來什麼別的東西?」
「其他東西……」六道仙人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後,他伸手攤開手掌,「如果你是指這個的話。」
咦!居然還真的有啊!
藻月迅速看向他的掌心,只見那裡躺著一塊半指不到的碎片。
碎片呈金屬質地,反射出一點金色的光芒。
是聖杯碎片!
藻月一眼就認出了。
看樣子這是當年小聖杯被破壞後,正好有那麼一小片夾雜在她的那團黑泥裡。
不過估計是被當成雜質,所以六道仙人在塑造軀殼時,將其剔除了出來。
好在六道仙人也看出這碎片有點不尋常,不是普通的玻璃渣子或者廢料,因此沒有隨手丟掉,而是有保存下來。
……
第二天。
當清晨的陽光照進室內,藻月睜眼醒來之後。
她從床上起來,然後就看向自己的右手,展開手後只見那一小塊聖杯碎片,正安靜的躺在她的掌心裡。
雖然上面的能量很微弱,但可以肯定它和冬木大聖杯之間仍然存在一定共鳴。
藻月把碎片收好。
出於穩妥起見,她沒有將這碎片藏進自己的空間裡,而是裝進御守的小袋子裡,然後再帶在身上。
如果碎片仍然具有一定能量,那麼意味著在她能把這碎片當作媒介確認上輩子的時空的同時,大聖杯裡的那個黑泥意識,也同樣可以通過這個碎片來影響到她。
雖然大家都是黑泥,但在祂繼承了「森藻月」的一切記憶和情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祂已經成為獨立於大聖杯黑泥之外的個體。
可是藻月清楚著黑泥有著「想要誕生到世上」的願望,如果貿然將聖杯碎片存入自身的空間裡,說不定對面會想趁機覆蓋她的意識。
起床吃過早餐。
藻月在自家鍛煉了一番後,開始尋思找點活動來打發時間。
她先是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兒,又拿出游戲機玩起來。
就這樣,她時不時這裡搗鼓一下,那裡又折騰折騰。
最後注意到她爸越來越不友善的眼神,藻月的求生欲本能的發出警報。
想了想,果斷決定到她二叔的實驗室溜達一下,看看她二叔最近在研究什麼新的玩意。
於是待午飯過後。
藻月便找借口出門去了。
很快,她來到她二叔的實驗室。
實驗室裡的布置大體還是老樣子,藻月進來後瞄了眼桌面上的文件,看到了一系列標題為《論查克拉的起源和產生》、《論咒力與陰性查克拉的趨同性》、《精神力能量的轉換方式》等等的論文報告。
而在桌面的書架上,則羅列著一沓雜志。
這是幾年前她二叔在編撰完忍者學校的教材後,所順便創辦的一個學術雜志。
不得不說,她二叔在搞科研、教育這些方面,的確是個好手。
雜志創辦後不過兩三年,就已經成了忍界各地對研究感興趣的人員發表報告提出見解,進行學術交流的重要平台。
藻月稍微看了一下那些論文。
看來她二叔目前重點在研究查克拉在人體中生成出來的具體原理,以及不同人提取查克拉的效率和數量差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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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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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今天當千手扉間來到實驗室時, 看到裡頭的那個身影,心裡就是一個咯噔。
他立馬三步並作兩步,趕緊走進去, 生怕這丫頭對實驗室裡的東西亂碰亂摸。
好在她目前只是在看桌上的文件資料,還沒動別的東西, 稍稍舒口氣。
接著他過去問道說:「你有什麼其他看法嗎?」
藻月看了下, 針對個體生成查克拉的差異,她二叔大體方向是圍繞著血肉基因進行研究。
回想了一下上輩子有關方面的知識後, 藻月便提道:「我覺得個體之間提取查克拉的差異, 應該是由身上的查克拉細胞的數量和質量決定吧。」
關於每個魔術師生成魔力的差異原因, 這點在上輩子基本是已經有定論了,而且在鑒定魔術師個人資質這方面的技術已經相當成熟。
關鍵在於魔術回路的數量和質量。
魔術回路是魔術師和普通人的關鍵區別所在,作為提取魔力的器官, 魔術回路的數量和質量,將決定了魔術師生成魔力的水平。
數量和質量是相輔相成的,魔術回路並非越多越好。
即便數量很多, 但如果魔術回路質量不高或者是堪稱劣質的話,那麼生成的魔力, 可能還不如僅有個位數但卻質量優秀的魔術回路。
譬如藻月當初曾經有幸見過的魔法使蒼崎青子, 她的魔術回路數量僅僅是最低級別的E級。
但是卻在回轉速度、利用率等方面,性能卻非常優越。
因此, 她生成魔力的效率極高,幾乎是能達到和思維同步, 即心念一動的同時魔力就已經生成,不存在半點延遲。
雖然對於使用復雜的魔術可能表現一般, 但在施展只需要單純輸出的破壞性魔術方面, 這位可以說是罕見的天才。
而事實上當年青子成功飛升成魔法使時的方式, 用種花家的話來說,也確實是走以力證道的途徑。
至於青子的姐姐蒼崎橙子,雖然魔術回路數量只有約二十條,屬於普通水平,但質量上精密度極高,屬於壓倒性級別的精細程度,因此能夠她能夠精准操縱魔力,施展出對魔力操作要求極其細致的魔術。
「而且每個忍者擅長的方向不同,大概也是和查克拉細胞的數量和質量有關。如果查克拉細胞數量多而且質量高的話,那麼就能快速生成出大量查克拉,能夠輕松發動大型忍術。而數量一般但精細度高的話,雖然生成的查克拉量一般,但可以操作得更加細致,學習醫療忍術、傀儡術會更容易……」
考慮到他們這些能夠使用特殊力量的人群,與普通人的區別都是多了一個能夠轉換能量為自身所用的「器官」,所以藻月估計原理應該相差不大。
在提出這一猜測後,藻月注意到她二叔好像若有所思,大概是有所啟示,思索起相關的可能性。
過了一會兒,她二叔回過神來就看向她,忽然提道:「你既然這麼無聊沒事干,要不要投個稿?」
藻月:「……?」
片刻後,藻月干巴巴的說:「啊這,現在就開始鍍金是不是早了點啊……」
她二叔面無表情的說:「早什麼?我們以前像你這麼大時都已經是當大人看了。」
藻月:「……」
然後就如千手扉間所料的那樣,糟心侄女生怕待久了要被追著在這裡做實驗寫論文,立馬就找借口又溜掉。
很好,他可以集中精神專心工作了。
不過雖說這丫頭經常添亂制造麻煩,但不得不說有些時候她的一些還是想法有點用處,能讓人注意到一些過去未曾想過的方面。
譬如剛才關於查克拉細胞的猜測。
他此前的研究重點都放在了血統基因方面,但或許那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可惜這丫頭和他大哥一樣都是待不住,沒法靜下心來工作的人,而且還毛手毛腳的。
要不是擔心實驗室裡的東西被她亂碰,他肯定會逮她在這裡當助手。
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態,千手扉間開始了他今天的實驗觀察。
……
就這樣。
回忍界老家住了半個月。
在每天插科打諢、劃水摸魚的日子當中,眼看暑假即將余額不足,加上已經好些天沒見到她的小伙伴,藻月果斷收拾東西再次回到地球。
然後她一回來,就聽到京都那邊出大事了。
就在她回去忍界的這半個月裡,羽衣狐已經破除了螺旋封印,奪回了力量,花開院家差點成了廢墟。
不過有個好消息是,羽衣狐被她的好大兒背刺。剛轉世成功再次回到世上的「晴明」,轉頭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羽衣狐封印進地獄。
「咦?咦??」藻月聽到這裡時,不免瞪大眼睛,「晴明把她媽給關進地獄了?」
我去!這也未免太好孝了!
「大概是因為在他完成復活後,羽衣狐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吧。」夏油傑表示。
「那現在京都是什麼情況?」藻月問道,「看起來好像還很風平浪靜啊。」
夏油傑繼續道:「嗯,這是接下來的壞消息了。」
然後壞消息就是,「晴明」這一次轉生後,將徹底作為妖怪「鵺」降臨到世上。
不過由於他重生後力量遠比上一世強大,剛重新誕生的身體強度還不足以承載這份力量,所以又暫時回到黃泉繼續生長,待一年後他會以真正成熟的狀態再次出現時,屆時將直接收取京都。
「切,這算什麼壞消息,這次要不是我剛好去了國外做任務,早就直接把晴明和他媽一起都塞回到地獄去了。」五條悟不以為然道。
好巧不巧,出事時前不久,五條悟有需要出國的任務,所以羽衣狐襲擊京都時他沒在日本。
「不過這多虧如此。」夏油傑笑眯眯的說道,「先前我們的一些猜測算是得到了印證。」
他拿出一份文件,是把任務安排給悟的高層人士。
有時候事情太過巧合,實在難以用偶然去解釋。
雖然為了避嫌,監理會的成員不能是御三家的人,但像咒術界這種封閉保守的圈子,內部家族之間本身就是藤連著瓜,瓜連著藤。
只要深入了解的話,就會發現術士家族之間多少都有著姻親關系。
而經過調查,這位高層與加茂家私下來往密切,並且其中一個女兒嫁給了加茂家一名長老的兒子。
他們此前原本就對加茂家有所懷疑,此番實在是不得不令人猜測。
這回是否為了讓羽衣狐的行動能夠順利進行,特地把五條悟從本地調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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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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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多跡像都在顯示著加茂家似乎與咒靈勢力有所勾結。
「不過加茂家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夏油傑摸索著下顎, 不禁琢磨起來。
如果說是那些謀求地位上升的普通家族,那麼為了能夠在階級固化等級分明的咒術界中,獲得繼續向上爬的資格, 就勢必要設法將凌駕在他們之上的家族除去,才有空位給他們上升。
如此一來, 勾結咒靈, 制造混亂,利用危機清掃障礙, 讓咒術界的勢力重新洗牌, 倒是有合理的動機。
但加茂已經屬於咒術界頂層的御三家之一, 按道理來說讓現狀維持,保持咒術界的穩定,才對他們更加有利才對。
所以實在令人有些不解, 感覺這像是沒事找事做。
藻月想了想,說:「大概是因為在御三家裡加茂家是墊底的那一個,雖然表面上看起來, 御三家整體都差不多,但如果真的要計較起來, 加茂明顯是處在劣勢, 因為和另外兩家的祖傳術式相比,加茂的祖傳術式不具備『無限』的可能性。」
「哦?怎麼說?」五條悟有點感興趣的問道。
「五條和禪院的祖傳術式, 開發下去都有涉及到虛數領域,能夠在現實與虛數世界之間交集點, 從而將假想引入現實創造出『無限』的可能性。」藻月對此提道,並用白毛的招式進行舉例說明, 「就好像你的虛式『茈』, 是通過將順勢的『蒼』和反轉的『赫』兩股力量重疊, 產生一個奇點,讓假想質量得以引入現實形成無限大的攻擊。」
說到這個五條悟就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了。
眾所周知,做白日夢是不用費勁的,在腦子裡隨便想想過把癮很簡單,難的是將其在現實中實現。
因為在物理世界進行創作,會受到諸多現實條件的制約,所以無法像在精神世界裡一樣無拘無束的暢想。
而通過創造出與虛數空間的銜接點,可以讓先在精神領域構建好的事物,然後直接引入現實,如此一來便能最大程度上躲過現實規則的制約,讓某種超規格事物成功出現在現實裡。
夏油傑稍微琢磨了一下,也很快想明白了,直接順著說出藻月還沒說出來的部分:「相比之下,赤血操術的潛力非常有限,這個術式即便開發到極致,天花板也是肉眼可見能預計到的程度。」
以自身血液作為媒介,通過咒力操縱進行戰鬥的赤血操術屬於十分具有傳統色彩的咒術。
即規則簡潔明了,但使用起來比較靈活,能隨機應變適用於不同場景,實用性和綜合性強。
然而隨著時代的發展,科技領域的突破,也讓一些術式得到全新角度的解讀,原本不被重視的潛能被挖掘出來。
譬如現禪院家主禪院直毘人的投射咒法,便是隨著現代影視動畫的出現,漸漸被重視起來並且對它的能力進行重新審視和解讀後,提升了評價的術式。
又譬如五條悟因為學了高數,讓自身的術式實現自動化運行,把本來已經無敵的六眼無下限進一步完善,升級到一個幾乎完美的高度。
而禪院的十種影法術,顯然也是還有很大的挖掘空間,光是過去歷代家主都未曾收服的魔虛羅,就已經是在告訴人們,現在的影法術,所展示出來的功能根本還不是它的全部。
相比之下,雖然赤血操術在戰鬥中非常實用,不管近戰遠戰都能應付,但當涉及到更高層次的領域時,赤血操術就顯得很不夠看了。
在涉及到「無限」這個概念上,夏油傑的咒靈操術都更有潛力。
藻月也多少注意到,被咒術界認定具有特級水平的咒術師,往往實力上限都存在「無限」的可能性。
作為天才的五條悟,頭腦也很是靈光。
只不過他的關注點好像有點不太對,他立馬就舉一反三的想到:「嗯?等等,我既然可以通過交疊正反兩股力量制造出銜接現實和虛空的銜接點,那麼是不是代表我也可以像小鬼你一樣,利用這個點進到虛數空間,然後實現空間跳躍呢!」
「理論上是可以,不過你的術式想要進入虛數空間實現真正的空間瞬移,需要達到的條件比較苛刻,如果控制不好可是會造成很大破壞,惠惠的能力更適合潛入異空間的操作。」藻月說道。
雖然能力都能涉及到了虛數空間的領域,但他們的術式效果,側重點還是有所不同的。
六眼無下限能輕松實現大規模輸出,而十種影法術則更多在於對空間的使用。
因為十影法能夠把影子當作銜接虛數空間的出入口,在現實和虛數時間之間自由來往,所以只要用特定咒具在目的地留下標記,那麼就能利用影子潛入虛數世界進行即時的空間瞬移,實現咒術版飛雷神。
略過了計算的步驟。
「切,這有什麼難的,不就是要計算而已嘛。」五條悟不以為然道。
藻月:「……」
麻了,忘了這家伙數學好,連高數都能攻略。
飛雷神的學習難點之一就是在於計算。
和傳統忍術只要調配出相應比例的查克拉就能使用出來不同,要計算出被傳送物的體積,然後再套入相應公式進行下一步計算,反正計算出來的結果與真實結果越接近,成功率越高。
而五條悟說著,忽然對藻月身邊的少年道:「哦對了,阿惠既然已經決定來咒高的話,那麼過完年可以准備校服,順便來宿舍挑個房間,提前布置一下喲∼」
藻月:「……?」
然後她立馬轉頭看向她的小伙伴:「誒?惠惠你要住宿嗎?」
大約是此前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惠此時也稍微的愣了愣。
雖然他現在家在東京,但由於咒術師在業務旺季經常會有需要緊急出動的情況,再考慮到要和同學一起訓練,似乎是在學校住宿比較方便。
而且同樣基於以上原因,大部分咒高派系的咒術師,即便家在本地,不過通常還是會選擇住在學校裡。
五條悟見狀,忽然捏著嗓子,故作姿態的說道:「噫!小鬼你該不會是想說『惠惠不在人家會寂寞的啦』之類的話吧∼」
「……」
惠頓時無語的冒出一個十字。
而藻月在短暫的沉默了片刻後,回過神來,緊接著就暴怒一聲:「尼瑪的白毛!!你有種就站在這裡別動!」
「哇偶,惱羞成怒了∼」五條悟用輕飄飄的語氣說著,然後長開雙臂歡快的蹦噠著,身手敏捷的躲避著少女的攻擊。
聽著旁邊一頓乒呤乓啷的動靜,夏油傑嘆了口氣,看來今天的討論是到此為止了。
不過加茂家難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想設法重創另外兩家,削弱他們家族的整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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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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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插科打諢後, 藻月和她的小伙伴先行回去。
而走在回去的路上時,不免就再次想到剛才關於住宿的話題。
雖然剛剛話題被白毛的缺德玩笑給打斷了,但現在兩人一同走在路上的時候, 想到先前提到的問題。
於是藻月開口問道:「惠惠打算要到學校住宿嗎?」
惠似乎微妙的沉默了一下。
其實在此之前他還真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大概是潛意識裡默認著都是在東京, 應該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
然後他回道:「如果我去學校住宿的話, 家裡平時不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嗎?」
「啊!」藻月頓時反應過來似的表示,「沒關系啦, 別聽白毛那家伙的鬼話, 我才不會覺得寂寞什麼的。」
惠似乎又斟酌了一下, 最終有些含糊的說道:「但是想到家裡只有你一個的話,我可能會放心不下。」
「!」
藻月微妙的定了定。
「誒、誒…是嗎。」然後干巴巴的應了一句後。
她好像想到什麼,突然興奮道:「我剛才想了下, 其實到學校住宿好像還挺不錯的,這樣搞夜襲才更帶感!」
惠一時語滯。
短暫的沉默後,下一刻, 惠就伸手去將少女攬了過來,然後空余的另一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藻月:「???」
「和不靠譜的大人學太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了。」惠面無表情道。
然而腦海中卻由於剛才對方話裡所提到的「夜襲」這一字眼, 而不可避免的浮現出前些天的清晨, 他清醒後察覺到身邊有人。
結果一掀開被子,發現原來對方不知什麼時候, 半夜鑽到他被窩裡。
盡管最後聽她嘟嚷是夜裡去洗手間,不想爬出被窩, 於是就干脆用能力瞬移過去,回來時大概人有些犯迷糊就跑偏了。
但還是讓惠心有余悸。
笨蛋, 別做這種危險的事啊!
……
待兩人差不多回到家門口的時候。
藻月注意到身邊的小伙伴腳步一頓, 然後她往前看去, 才發現野良正站在她家門口。
「是你呀!」藻月立馬歡快的上前去打招呼。
那邊的野良微微笑著問道:「介意收留我一段時間嗎?」
然後她似乎嘲諷般的呵呵了一聲,補充的說:「前段時間『晴明』利用規則的漏洞再次回到人世,動靜鬧得太大,被高天原察覺到後,連帶讓父親大人也被『天』注意到他是從黃泉回歸之人,大概覺得帶著我太顯眼,所以要把我拋下,另外找新的神器。」
雖然「晴明」因為現世的肉身還沒完全成長,所以又暫且回歸黃泉,等到肉身成長完畢時再回歸。
但還是引起了天上的高度關注。
生死不可逆,已死之人不能復活,這是天地輪回的基礎規則,一旦亂了套,那麼就會引發
不過目前天上神明們的爭議點在於,是否該判定「晴明」為大禍進行討伐。
因為盡管「晴明」是死而復生,但他又確實經過了重新孕育的步驟。
於是在爭議結果出來之前,另一個從黃泉逃回來的存在,也就是術士,就成了重點解決的目標。
畢竟這個是實打實的違反了規則。
再加上如今「晴明」成功復活,為免將來後續會有越多越多的人仿效,不管是為了震懾還是殺雞儆猴,都必須要處理了術士。
因此以天照為首的神明集團,當即下令要全力緝拿術士。
而這一次高天原方面明顯是較真起來,搜尋的力度比以往的都要強。
鑒於術士可以附身到別的靈魂上,更換成別的樣貌。
於是作為他最初所擁有的而且千年來一直追隨其左右的神器,野良就成了他的特征。
「好啊,你想在這裡住下來都沒關系。」藻月不假思索的表示。
惠微微皺眉,難免目光中夾雜著幾分懷疑,審視著那邊總是這種一副似笑非笑表情的野良。
雖然夜鬥曾經告知提醒過他們,野良不像外表一樣是什麼單純的小孩。
而且也正如夜鬥所說的那樣,野良似乎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微微笑著,一副淡定從容看不出情緒的模樣,讓人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但即便如此,藻月也仍然沒有就此疏遠回避野良,事實上她們偶爾還是會在一起玩。
至於他為何會知道,自然是因為藻月似乎並不覺得這是什麼需要特別隱瞞的事,會將和野良玩耍的事回來分享告知他。
只不過……她們關系有好到這種程度嗎。
看到直接上門來希望收留的野良,惠不禁在想。
好像是察覺到他的猶疑,旁邊的少女轉過頭來,用篤定的口吻道:「放心吧,野良不會做壞事的。」
「……」惠沒說什麼,清楚少女能這麼說,自然有著她的底氣。
只是不知為何心底感覺有些微妙。
但他也一向不是會八卦多管閑事的人,因此沒有太刻意的刨根問底,大不了在接下來的日常當中多留意一下。
……
是夜。
「哇!這件睡衣果然很適合你。」
洗完澡後,回到房間裡,藻月就把興致勃勃的從衣櫃裡翻出她以往還沒穿過的一些衣物給對方試試。
野良好奇的看向鏡子。
此時她換上了一條娃娃領的睡裙,並且戴上和衣服是一套的睡帽。
是和洋娃娃一樣的帽子,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心想,看起來和花一樣。
「今晚先一起睡吧。」藻月掀開被子拍拍自己旁邊的床鋪,「明天再收拾一個房間給你,對了,你喜歡睡床還是睡和室打地鋪?如果是睡床的話可能要再多等一天,因為床墊要送貨上門。」
在藻月說話的時候,野良過去坐到她剛才拍的位置。
好軟,她心想,露出一種新奇的眼神,然後回道:「可以是和奈奈一樣的床嗎?」
「行啊∼」藻月歡快的應道。
野良臉上揚起了明顯的笑容。
盡管作為已死之人,事實上即便不吃飯睡覺也沒關系,但此時野良還是跟著一同躺下。
待都躺下關燈之後。
暫且還沒睡意的藻月,問道:「話說,你父親大人他其實不是真的要丟下你吧?」
「嗯。」野良應了一聲後,說,「所以我或許會將你們的一些消息透露給父親大人哦。」
「那就說吧。」藻月無所謂的表示。
藻月已經大概猜到術士在打什麼算盤了,估計術士現在是假意驅逐了野良,然後讓野良到別人那裡當臥底。
聽到她的回答後,野良不禁輕笑起來。
「還是奈奈比較聰明。」黑暗中野良眉眼彎彎的說道,「過來見你之前我先是去見了雪音,那家伙一下子就信了,哼哼…都不知道父親大人為什麼會看重他,其實我身上的名字只是用特殊的咒術遮掩了而已。」
藻月對此不置可否,她只是表示:「不過你如果以後真的沒有地方去的話,就來我這裡吧,我想我們成為家人也不錯。」
野良突然愣住。
然後這時藻月又突然嘀咕起來:「如果被人知道我能賜名會有點麻煩,讓我想想看……說是我的式神好了。」
「嗯。」野良應了一聲,接著語氣略為輕快的說道,「畢竟這是我們的秘密呢。」
就這樣。
接下來的日子裡,野良便以式神的身份,在他們家裡住了下來。
夜鬥在知道這件事情後,似乎有些意見。
在藻月日常到學校上學後,趁著中午時特地跑過來,然後用苦口婆心的語氣勸說道:「我和你說,野良那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燈,千萬別被她給迷惑了。」
「她跟著老爸的時間可是比我還久,相比我的話,老爸一向都更信任野良,而且野良的能力很好用。」夜鬥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野良知道這麼多事,老爸那家伙怎麼可能會隨便驅逐她啊。」
然並卵,藻月盡管說著「知道了」,但只是敷衍的點著頭。
一看就是壓根沒當回事。
夜鬥:「……」
見她一副左耳進右耳出的模樣,自認自己如今已經是福神的夜鬥,只得承擔起保佑家宅平安的業務了!
於是他果斷決定接下來要專程蹲守在藻月家附近,對野良展開監視,免得她背後搞什麼小動作。
只不過僅僅只是在第二天,就被野良發現了他的行為。
然後很快,忽然明明上一秒還在視線內的人物消失不見,正當夜鬥從樹叢裡竄出來,要尋找對方蹤影時。
身後就傳來聲音。
「夜鬥,你在附近轉了這麼久,難道不打算進來坐坐嗎?」
只見原來野良不知何時飄到他身後。
「!」夜鬥被嚇一跳,猛地回頭,「臥槽!差點嚇死我了。」
然後立馬追問道:「我說老爸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啊!你在奈奈這裡想做什麼?!」
「我沒打算做什麼哦。」野良挽起袖子,「你看,自從父親大人被『天』下了通緝令後,那些曾經賜名的神明怕被追責,都把名字收回了,我現在可是一個名字都沒有了。」
「……」夜鬥抿著嘴沒說話。
片刻後,他大概是想給自己挽尊,強調似的說道:「反正我會盯著你!」
說完就先一步走了。
聽到動靜過來的藻月,張望了一下周圍,問道:「剛剛是夜鬥過來了嗎?」
「他在想捉住我的破綻吧。」野良回道。
「之前在學校裡夜鬥聽說你現在在我家裡後,好像特地過來了一趟。」藻月說道。
「呵呵,夜鬥肯定是和你說我壞話了。」野良掩嘴輕笑道。
藻月也沒有否認,她對此只是聳聳肩,不置可否的表示:「嘛……你們的父親信譽可不太好,夜鬥會擔心一下也很正常。」
……
時間轉眼間就到了年底。
夜鬥一直沒看出什麼異樣,漸漸也就沒那麼緊張了。
很快隨著春天的到來,藻月升上中學二年級,至於她的小伙伴則是迎來畢業,要去咒高報道,成為正式的咒高學生了。
然後不可避免的再次說起住宿的話題。
在收拾好住宿所需要的物品後,惠看向那邊的少女,說:「周末和假期我會回來,平時的話看有沒有任務。」
「嗯嗯!」藻月點點頭,然後拍胸口表示,「放心吧,我有空就會去咒高串門,不會讓惠惠你太掛念我的。」
惠:「……」
然後她旁邊的野良,則笑眯眯的說:「我會照顧好姐姐大人的,你安心去住宿吧。」
惠:「……」
不知為何,他心底再次產生出一點微妙。
說實話,他有些不擅長應付野良,和藻月那種思維太跳脫、行為難以預測的情況不同,野良就如同夜鬥說的那樣,常常叫人捉摸不透。
就像此時盡管讓他感到有些微妙,卻又不確定哪裡不對勁。
惠皺了皺眉,他覺得他們可能是單純有些不對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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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來拆散你們,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x)
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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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新學年的到來, 已經進入四月份的島國,氣溫開始全面上升回暖。
同時也距離去年羽衣狐襲擊京都,破壞了螺旋封印, 奪回力量的事件時間點越來越近了。
京都的妖怪們似乎也開始再次有所動作。
面對近期在網絡上傳播的新型怪談,由此誕生出不少新的咒靈, 受到影響的咒術界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需要的對手已經不是羽衣狐, 而是經過輪回轉世,作為妖怪「鵺」重新復活的「晴明」。
此時。
位於咒高倉庫位置後方, 高層們所在的樓宇內。
「還有三個月, 就要到『鵺』徹底重回人世的日子了, 各位對此有什麼看法嗎?」
「花開院一族的人不是說去年『鵺』所打開的黃泉入口已經完全封閉,而且也完全探知不到『鵺』的畏了嗎,現在二條城那裡就像死火山一樣, 『鵺』就算復活也不會在那裡吧。」
不是直接在京都中心區域降臨的話,其實對他們影響也不是很大。
而且和羽衣狐有怨仇的,主要是花開院一族和滑頭鬼他們。
「鵺」真的回到人世, 首當其衝的也是他們。
至於他們這些本家同在京都的術士家族,都只是被波及到而已。
所以只要把戰場控制在郊區……
已經有不少高層抱著僥幸的心態在想。
「不管怎麼說, 只要保護好天元大人, 天元結界不受影響,我們就有反制的機會。」
那一道道在障子門後的身影, 分別代表著不同的立場和利益,各自心懷鬼胎的發言。
然後此時提及到天元結界。
其中一扇障子門後的佝僂身影, 忽然對場中一直不作聲的五條悟發難道。
「聽好了五條悟,你之前擅離職守, 私下離開本國前往別處去不務正業, 導致學校被人趁虛而入, 忌庫遭潛入的情況,可不能再發生了!」
而佇立在中間的五條悟,只是面無表情的雙手插著褲兜的原地站立,事實上他的耐心已經瀕臨告竭。
爛橘子之所以是爛橘子,說到底,就是因為即使危機當頭了,這些家伙仍然本性難移,只顧著計較自身利益。
他們都在打什麼主意,五條悟是一目了然。
其實只是想互相踢皮球,不願意當帶頭出力的那個,免得要吃虧。
「羽衣狐也好、『鵺』也好,祓除它們的計劃你們慢慢討論,要是沒什麼新的棘手任務,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就直接轉身離開。
「可惡!」
「這家伙實在太囂張了。」
「不過是仗著擁有六眼而已。」
至於高層們背後的那些不滿,在他看來就和夏日耳邊嗡嗡作響的蚊蟲叫聲一樣,除了招人嫌之外沒有半點值得在意的地方。
……
再說妖怪那邊。
這大半年裡也發生了不少事。
譬如滑頭鬼的孫子奴良陸生,正式繼任成為奴良組的三代目。
當日伴隨著羽衣狐在二條城奪回力量,終於完成京都妖怪千年來的夙願,讓「晴明」再次降臨。
然而,正待羽衣狐滿心歡喜之際,她迎來的卻是孩子的背叛。
伴隨著晴明施加在羽衣狐記憶裡的封印解除,羽衣狐散落出來的記憶碎片中,陸生無意間看到父親死亡的一幕,從而了解到當中的真相。
因為羽衣狐的詛咒,滑頭鬼的後裔只能與人類育有後代,直到血統被稀釋殆盡為止,所以當年奴良鯉伴與山吹乙女之間一直未有後代。
盡管滑頭鬼他們對此已有所覺悟,但也正因如此,這份闊達和包容反而令山吹乙女為此而愧疚。
尤其是在瓔姬去世後,覺得未能讓婆婆在生前見到孫子出生,深感歉意和慚愧的山吹乙女,最終留書後便獨自一人悄然離開。
然而作為一個沒什麼力量的幽靈,她在野外很快遭遇到妖魔的襲擊。
這一切被早就暗中關注著的晴明手下看在眼中,他們截下即將回歸天地,進入輪回的山吹乙女的靈魂,然後將休眠中的羽衣狐植入山吹乙女。
於是在山吹乙女轉世成人後,就成為了羽衣狐的宿主。
而原本羽衣狐的意識是隨著宿主的心靈墜入黑暗才開始覺醒的。可是在「晴明」的安排下,鏖地藏把妖刀遞給轉世後的山吹乙女,讓羽衣狐的意識提前蘇醒,因此輕易的就支配了還是幼年階段的山吹乙女的身體。
然後羽衣狐就用山吹乙女之手,將妖刀捅向奴良鯉伴。
對山吹乙女當年離去之事一直自責疚歉的奴良鯉伴,就這樣毫無防備的被刺中要害,導致悲劇的發生。
也就是說,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這千年來,一直在地獄裡等待復活的晴明。
不僅是為了報仇,同時也是為了徹底了結這段與羽衣狐之間的恩怨,所以這大半年裡。陸生除了不斷訓練,讓自己熟練妖怪的技能外,還在努力積攢屬於自己的力量。
奴良組當年在二代目奴良鯉伴的帶領下,發展走上了巔峰,完成了真正的百鬼夜行。
勢力覆蓋整個關東地區,為全國妖怪之首。
陸生希望能夠追趕上父輩當年的高度。
而其中必不可少的,自然是要增加參與百鬼夜行的成員數量。
是日。
因為和惠同一屆的菜菜子美美子她們,今年都已經畢業去了咒高,所以這個學年藻月少了和她一同在天台上吃飯的同伴。
不過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這天中午。
和野良一起跑到美術室去吃午飯的藻月,注意到陸生在外面走廊上東張西望,好像在找的樣子。
藻月便探頭出來招呼道:「喲,大侄孫,怎麼?今天有什麼事嗎?」
「……」被她的稱呼給哽了一下,陸生無語過後,提出他的請求,「還有三個月晴明就要回到人世,屆時我要和他決一死戰,但現在的百鬼夜行還不是真正的百鬼,所以希望能夠獲得大筒木同學你的助力。」
不過他剛提出這一要求。
就聽到從對面傳來一道聲音。
「我聽說奴良組的二代目,因為混有人類的血統,所以能使用與成員妖怪雙方力量合體,名為『鬼纏』的獨特招式。」
陸生注意藻月身後有個看起來大約十歲出頭的女孩,正陰沉的盯著他。
藻月聞言頓時了然,道:「妖銘酒可以喝,但事先說明,我是不會和你進行鬼纏的哦。」
雖然陸生原本還沒考慮到這一件事,但不妨礙他此時感到奇怪。
「咦?」
「因為我和璞說好了,這種合體並肩作戰的方式只會和她進行。」藻月解釋道。
這時陸生才注意到,她身後的那個女孩子好像是一個亡靈。
野良好像看出他在想什麼,輕笑道:「呵呵,中學裡出現一個小孩子,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異常嗎。」
「什麼啊!我以為是座敷童子之類的,原來是幽靈啊。」陸生辯駁道。
藻月表示:「好了好了,快叫聲姑奶奶來聽聽∼喊完我就和你喝妖銘酒。」
陸生:「……?」
藻月挑挑眉道:「怎麼?難道不是想找我喝妖銘酒嗎?我也不為難你,叫聲姑奶奶就得了。」
「……」
陸生頓時臉色變得十分古怪,然後他就像逢年過節時,被家長催著向親戚問好的小孩一樣。
他欲言又止,似乎在內心幾番掙扎後,才不情不願的干巴巴叫了一聲「姑奶奶」。
「哎∼乖侄孫。」藻月親切的應道。
陸生:「……」
可惡!
待放學回家後。
雖然最後和藻月順利喝了妖銘酒,和他爺爺那時一樣是雙方地位平等的五五分。
但陸生不免有些郁悶的吐槽道:「所以爺爺你當初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當年和大筒木同學喝過結拜的妖銘酒啊!現在害的我每次都被她那這件事來整我。」
奴良滑瓢打哈哈道:「老夫上了年紀,以前的事有時候一下子沒想起來嘛。」
然後聽到剛才陸生提到藻月身邊有個幽靈,奴良滑瓢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顯得若有所思,小聲嘀咕了一句:「說起來,當年在大阪城和羽衣狐交手時,現場好像曾經突然出現了墮落神明的氣息……不過可能是記錯了吧。」
陸生:「?」
「沒什麼,老夫想起路口的居酒屋那裡好像新進了一批好的酒水,嘿嘿,過去試一試。」
說完,奴良滑瓢就溜了出去。
「喂!老頭子你——」
然而陸生的話音都還沒完全落下,奴良滑瓢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
再說回藻月這邊。
新學年開學已經有一個多星期。
不管是她還是小伙伴那邊都已經上了正軌,適應了新的學習生活模式。
【菜菜子】:聽說我們今年這屆還會有一個女生!
【菜菜子】:不過老家離東京比較遠,好像要晚幾天才來報道,不知道會是什麼類型的呢。
藻月一邊看著手機上的消息,一邊開始琢磨著
嗯……最近這段時間大家都開始有各自的事情了,她也似乎可以趁這機會,帶野良到御影神社那裡,搬出「神明」的身份借用一下時回香爐。
「現在的話,只要動作快一點,應該不會被發現吧。」藻月嘀咕著。
不知道用時回香爐是不是和用食骨之井穿越差不多。
不過就算時間是一比一流逝,她可以暫時先打聽些線索,熟悉一下平安京時期的環境,然後具體情況等後面再找機會去慢慢調查。
一天內來回的話,應該不會被注意到。
「我們只要行動隱蔽點,不會被發現的,而且……」野良在大概聽完藻月接下來的打算時,微微笑道,「我們也不是去做什麼壞事。」
「嗯!你說得對。」藻月用力的點點頭。
說起來,明明她在干正事,為什麼會搞得這麼有背德感啊!
無獨有偶的。
另一邊,此時的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的課室裡。
「這話聽起來就和『你放心把女朋友交給我』差不多嘛。」某位性格輕浮的白毛不良教師翹著二郎腿坐在講台上,搖搖頭道,「嘖嘖嘖,小心那是只偷腥的貓哦∼」
惠的額角冒出一個十字。
難怪平時奈奈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就是被這種不正經的大人給帶歪的!
「阿惠你一定要提高警惕,別不當一回事啊!」同在一個課室裡的菜菜子突然抬頭看過來,並把手機屏幕懟到他面前,「畢竟我們可是追求個性、自由開放的寬松世代,只要對像合適,性別可以不用卡得太死。」
只見屏幕畫面中,有著一頭大波浪卷發的女生,動作利落的演示著刀法,看起來颯氣十足。
旁邊留言區裡,觀眾們紛紛熱情的表示「姐姐我可以!」、「請問招女朋友嗎?!」……
惠:「……」
「……」惠面無表情的抬手撥開菜菜子的手機,說,「我會提醒夏油先生給你手機開兒童模式。」
菜菜子:「誒?!」
旁邊的美美子小小聲道:「都說阿惠很較真的了。」
菜菜子頓時氣鼓鼓。
這時講台那邊的白毛老師,看熱鬧的五條悟缺德的笑道:「哈哈哈,不過阿惠你應該慶幸那小鬼老家是在忍界,反正再怎麼黏糊,估計都只是會被當成摯友而已。」
惠:「……」
好煩啊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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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8-31 07:43
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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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稍微有點空閑的藻月, 心思立馬重新活躍起來,又打起了時回香爐的主意。
現在馬上去的話有點太匆忙了。於是她尋思了一下後,決定大後天, 沒記錯的話,惠惠他們好像要去東京外的地方。
至於在此之前……
隔天傍晚。
剛在食堂吃完晚飯, 回到宿舍准備拿衣服去洗澡的惠, 突然聽到一陣密集的敲門聲。
他正要放下東西去開門的時候,門鎖從外面被插入鑰匙轉動了一下, 緊接著, 門就一下子被打開。
「查寢!看看有沒有違禁物品!」
只見本來這個時候應該是剛放學後回到家裡的藻月, 此時卻叉著腰站在門口,身上正披著件碼數明顯大了不少的咒高校服外套。
雖然稍微有點被嚇一跳,但出現在這裡的人是藻月的話, 好像也不算太意外。
惠:「……」
難怪他今天到操場訓練完後,找不到原本放在場邊的外套,恐怕是被菜菜子她們偷偷拿去給了
「今天放學後就直接過來嗎。」惠一邊說著, 一邊走到門口。
他往外面走廊看了眼。
不出所料的,看到走廊轉角處是明目張膽一臉八卦的蹲在那裡看熱鬧的高年級前輩們。
「噫!是女朋友來查崗了。」明明是只布偶, 但熊貓的臉上卻十分人性化的做著擠眉弄眼的表情。
狗卷興衝衝響應道:「鮭魚!」
「人家在交往, 過來看看男友很正常,你們需要這麼興奮嗎?」真希似乎對他們如此熱衷於圍觀別人談戀愛不以為然。
雖然她看起來很像是路過的, 但問題是女生的房間是在二樓,三樓則住的都是男生。
而原本並不覺得奈奈過來這裡有什麼不對, 可現在被他們這麼一圍觀後,惠心裡也有點拘謹了。
「先進來吧。」惠對門口的少女道。
藻月也知道蹲在走廊轉角的熊貓他們, 畢竟她來到宿舍樓下時就遇到他們幾個。
然後他們當時一聽她是過來找惠之後, 本來是要去外面便利店買東西的, 就立馬改變原定計劃,轉而興衝衝的跟她上樓。
「說起來惠惠你們這屆和上一屆剛好情況調轉啊……二年級只有真希一個是女孩子,今年是只有你一個男孩子。」
藻月一邊說著,一邊興致勃勃的走進了惠在學校的房間,巡視起裡面的擺設。
其實在新學年開學的前一天,惠到這裡報道並且收拾好房間後,她就已經來過一次。
不過那時候她的小伙伴是剛住進來,估計都還沒有買上什麼特殊私人物品。
惠看她進來後就這裡摸摸,那裡瞅瞅,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在她打開衣櫃,並且手正要伸向其中一個抽屜時。
「等等,那個櫃子是——」惠正想叫住她。
但藻月已經手更快的一下子拉開了這個抽屜。
「我懂我懂,貼身衣物是吧。」藻月壓根沒半點害臊,甚至往裡頭瞅了眼,「已經是大人的款式了啊。」
說完,她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前。
「哼哼,不過我再過一段時間估計也要穿大人的款式了。」藻月嘀咕道。
惠:「……」
你這是什麼奇怪的攀比心理。
此時惠已經注意到她這次進他宿舍房間後,大有一種想翻箱倒櫃的架勢。
惠稍微一想,就迅速猜到她這次來查寢的目的。
果不其然。
過了一會兒,藻月就幽幽的說道:「我還以為你現在自己到了學校住宿,平時沒人進你房間,會趁機買點工口書看看。」
不信邪的藻月,把寫輪眼都用上去尋找蛛絲馬跡,結果還真沒找到什麼工口物品。
惠聞言又一陣無語。
分明是在遺憾找不到借口為難他而已。
少女那蠢蠢欲動想要借機使壞的模樣實在是太明顯了。
「咳。」藻月忽然清了清嗓子,然後去把房間門關上後,轉過身來,表情顯得有些嚴肅的鄭重說道,「那個啊……雖然惠惠這麼自律讓我挺驚喜的,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其實看點工口雜志解解壓還是挺正常的,畢竟是正常生理需求,可能會讓人擔心你……額,那方面不太正常。」
惠:「……?」
這下他終於有些繃不住了。
「你是笨蛋嗎。」惠突然將她摁在床上,俯身看著還傻不拉幾一臉茫然的少女,咬牙切齒道,「平時為了不去胡思亂想保持冷靜都已經很麻煩了,誰會再看那種東西啊!」
「!!!」
似乎是後知後覺漸漸意識到什麼情況的藻月,感覺臉頰在不受控的升溫。
至於在惠的眼中看來,少女似乎先是懵住,緊接著整個人就頭頂冒煙。
不過很快,藻月就迅速回過神來,然後她輕咳一聲,說:「其實……」
藻月想說,其實她不介意幫他疏解一下。
嘛……上輩子所在的八九十年代,當時學生間流行的是路邊書攤一兩塊錢的言情小說,其中不乏大尺度描寫,所以相關方面她還是看過不少。
理論知識豐富,只是暫時沒有實踐經驗而已。
可是才剛冒出話頭,她就突然被捂住嘴。
惠面無表情道:「前輩他們現在應該是將耳朵貼在門上,想聽我們裡面的動靜。」
雖然小伙伴語氣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但藻月卻覺得,他話語間多少讓人感覺有點氣悶,心情有些不爽。
然後藻月眼睛滴溜一轉。
惠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現在肯定是冒出了什麼整人的主意。
只見藻月從她的四次元口袋裡,拿出一盒如今網上一些解壓視頻中,經常出現的,換了個新名稱叫「史萊姆」的水晶泥。
然後隨著她捏起泥來,很快,空氣中就傳出疑似曖昧的水聲。
惠:「……」
看她的舉動,他大概猜到少女打算怎麼捉弄外面的高年級前輩了。
接著,只見少女踮著腳,慢慢的挪動到門口。
然後從指尖的藤蔓悄無聲息的將固定的門的鉸鏈破壞。
隨著最後一顆螺絲都松掉。
失去了支撐,又被好幾個人人挨著的門,頓時就直接整扇倒下。
與此同時本來貼著門想聽裡面動靜的高年級學生們,一時間猝不及防的,就像倒塌的多米諾骨牌一樣,齊齊整整的往裡栽倒。
很好。
藻月數了下。
從最大份的熊貓,到狗卷、真希,還有菜菜子美美子她們,一個都沒少。
然後在門口旁邊,好像是碰巧經過的五條悟,看到這疊了好幾層的學生們,說:「你們怎麼都壓在熊貓身上,就算是打鬧也要注意安全哦!」
最底下成了墊子的熊貓,聽到這話後用力劃動手腳,苦逼的掙扎著。
「太過分了!五條老師你剛才明明也是在偷聽!」
「五條老師你絕對是知道裡面在對門動手腳,居然不提醒我們!」
而面對五條悟這浮誇的演技,菜菜子她們頓時都忍不住氣憤的控訴起來。
五條老師剛才明明是和她們一起都在偷聽的,絕對是發現裡面的動作後,所以提前先站好了!
太過分了,竟然都不提醒她們一下。
「哎呀,你們在說什麼,老師只是碰巧路過而已。」五條悟裝傻道,「好了,你們不要欺負熊貓了,都快點起來吧。」
至於藻月此時走到熊貓面前,好奇的問道:「不過你們幾個在門口做什麼啊?」
熊貓不好意思的說:「我們只是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怕你們要在學校宿舍做不和諧額咳……就是有點好奇而已。」
「啊?聲音?」藻月拿出那盒史萊姆水晶泥,「我剛才在玩這個啦!」
走廊上的眾人看到她手中的那盒史萊姆水晶泥後,幾乎一時間都忘了繼續裝下去,臉上露出肉眼可見的失望表情。
而惠這時也來到了門口,他冷著臉問道:「你們不是要去便利店的嗎?」
已經陸續從地上爬起身來的熊貓等人,聞言立馬表示他們現在准備要去了。
只不過在他們差不多要轉彎下樓梯的時候,惠聽到熊貓和狗卷兩個在小小聲交頭接耳的吐槽著。
「阿惠絕對是欲求不滿!」
「鮭魚!」
惠:「……」
惠的額角頓時冒出一個十字,果然這個學校唯一值得尊敬的只有乙骨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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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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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惠明天的任務好像是要去仙台是吧?」
在帶頭起哄的熊貓等人出去校外買東西後, 惠把門重新安裝回去。
此時,藻月坐在她小伙伴宿舍房間的床鋪上,一邊刷著手機, 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小伙伴嘮嗑。
「嗯,應該說是最後目的地是仙台。」惠回道。
大概因為被前輩他們起哄的關系, 明明以往在家時兩人也常常這樣獨處, 但不知為何,今天他卻覺得有些不自在。
剛好還沒去洗澡, 所他以索性在旁邊的位置比較開闊的地方, 進行一些室內的健身鍛煉, 來轉移自己有些煩躁的思緒。
然後藻月就聽說這段時間一批放置在學校、醫院充當鎮宅效果的咒物,因為封印差不多到期效果開始減弱,所以今年之內需要回收, 讓協會的術士對它們的封印重新進行修復加固。
四國地區和九州島地區的咒物,在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都已經陸續更替完了。
現在還剩本州島本部地區的北邊。
所以她小伙伴這一趟大概就是在去仙台途中,順道將那條路線上的其他任務也一並完成, 最後到了仙台後,拿到需要重新封印的咒物, 把它交給白毛就行了。
「唔……」藻月聽到這部分內容時, 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事情給漏了。
不過正好這時,她目光掃過旁邊, 看到正在做著卷腹動作的小伙伴。
盡管惠平時私下比較傾向於寬松的衣物,所以他的衣服一般會偏大, 將軀干完全遮住。
但此時由於躺在墊子上進行著卷腹運動,動作幅度的關系, 衣擺下方還是稍微的露出一小截的肌膚。
每當他繃緊全身力量時, 輪廓分明、緊實的腹肌從中若隱若現的透出。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 好似突然想到什麼,忍不住又有點賤賤的提道:「惠惠,現在熊貓他們都出去了,宿舍樓裡只剩我們兩個,就算動靜大點,也沒有人知道哦∼要不要做點壞事呀∼」
惠:「……」
藻月說完就立馬從床鋪上下來。
惠瞬間預感到什麼,當即停止了鍛煉,想要起身。
不過還是慢了一步,藻月已經搶先一下子跨坐在他身上。
這一次輪到藻月在上方俯視著她的小伙伴了。
惠下意識的警惕起來,身體也因為心理上的緊張感,而微微繃住。
「這次我在上面了∼」藻月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說著,她就慢慢俯下身,最後,隨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兩人的嘴唇貼到了一起。
初時藻月只是蜻蜓點水般的點啄著,讓惠感到有些無奈和好笑。
但很快,她就仿效著先前惠主導過的動作,伸出舌尖試圖探入對方口中。
而惠眼中的暗綠色也開始變得更加深沉。
沒多久,靜謐的房間中,就只剩下唇齒交彙時的細碎聲音。
待到兩人之間的距離重新拉開,藻月坐起身後。
在惠的眼中看來,只見此時少女臉頰紅彤彤的,用一種有些興奮、亮晶晶的目光盯著他看。
不知為何,面對少女這一副仿佛嘗試了什麼新奇事物的樣子,惠頓時就莫名的有種罪惡感。
覺得自己好像在帶壞小朋友一樣。
「惠惠你頂到我了。」藻月用稀松平常的語氣,簡單的陳述著事實,提醒一下對方。
然後她發現在自己說完這話後,小伙伴的存在感好像更加明顯了。
惠:「……」
「啊這……」藻月明顯一愣,然後干巴巴的說,「惠惠你這樣應該沒法自己消下去吧,需要我來幫你嗎,動作快一點的話應該能在熊貓他們回來前——」
不過就在藻月想將手伸向她小伙伴的褲腰時。
「別動!」惠喝住她,然後面對少女投來的詢問視線,有些窘迫的說,「等等就好。」
就這樣。
直待過了十來分鐘,惠才終於勉強讓身體的躁動平靜下去。
在小伙伴平復下去後,藻月從他身上起來。
「我去洗澡。」
而惠在拋下這句話後,就迅速閃身進了衛生間。
很快,衛生間裡立馬就傳出嘩嘩的水聲。
至於被這麼一打岔,藻月已經把原本要想的事情給拋去一邊了。
藻月在宿舍這裡沒待多久。
因為她得回家吃飯,見時間差不多了,而且剛才到校外去采購的高年級學生們也陸續回來,宿舍樓又開始變得喧鬧充滿人聲。
藻月稍微和他們插科打諢玩了一陣後,便離開了咒高。
……
第二天。
藻月帶著野良來到御影神社。
不過她來到時發現沒見到目前在御影神社代理土地神職責的桃園奈奈生,只有看家的兩個鬼火童子。
然後一問才知道,對方現在正在學校上課。
啊!大意了。
先前光想著奈奈生是這個神社的代理神明,一下子忘了對方也還是個高中生,平時需要上學的。
好在她要找的那個從前是侍奉夜之森水波姬的神使,在奈奈生去了學校上學期間,負責留守在神社這裡看家。
很快。
兩個鬼火童子就把看家的瑞希叫了出來。
「哎呀,是上次和夜鬥神一起來的小小姐呀∼」白蛇神使輕快的向她打完招呼後,接著發現藻月似乎是自己單獨過來的,有些奇怪道,「咦?今天是你一個人來嗎?」
「我來借用時回香爐。」藻月說道,「不過我想要用身穿穿越回過去。」
聽到這話,瑞希不免泛起嘀咕,正想說「不行哦,只有神明才可以用本體回到過去」,隨即他就注意到對方身後其實還跟著一個小女孩。
「旁邊的那位小妹妹難道是神器嗎?」瑞希問道。
「對哦,璞是我的神器。」藻月表示,然後就喚出自己賜給對方的名字,「璞器!」
野良瞬間變成黑色的長刀被她握在手中。
瑞希臉上浮現出困惑的神色,似乎正在掂量著這是怎麼回事。
他記得上回夜鬥神帶她過來的時候,可沒說過她是神明。
而且當時他在強調作為普通人類的話是不能以本體回到過去試圖修改歷史時,對方也沒有立刻表露出神明的身份,所以現在……
瑞希沒有立馬取信她的話,因為他知道,術士可是很會鑽空子的。
「難道說……藻月小姐你也和奈奈生一樣,是人神嗎?」瑞希詫異道。
「唔……怎麼說呢,我現在是因為要完成一件被委托的事,所以成為人類逗留在人間。」為了打消對方的疑慮,藻月於是進一步主動透露道。
反正她也不算說謊,只不過委托她去解決天元結界的是阿賴耶。
至於他們腦補成是天照大御神的旨意,那就是他們的問題了。
瑞希聞言,思索了一下,好像有點明白大概是什麼情況。
過去高天原上的神明,也有過分出一部分力量托胎變成人類的操作,死後就會自動回歸天上。
瑞希回過神來後,表示:「雖然是這樣,但借用時回香爐這件事,我還是要先問問我們的土地神大人的意見才行。」
……
神明和神器,是介於此岸和彼岸之間的存在。
所以盡管有實體,但存在感稀薄,通常除了正好是心裡有強烈願望在祈求的信眾,或者靈感高的人類能夠注意到他們,平時哪怕近在眼前,人們也會像看不見一樣。
差不多到午休時間。
瑞希帶著她們來到當地的高中。
和瑞希不一樣,藻月和野良兩個進入學校時並不需要刻意隱藏起身形。
哪怕她們光明正大的走在人群之中,周圍的人也自動忽略她們。
在一旁不著痕跡的留意著的瑞希,心想,看樣子這位小姐好像的確是位神明。
「奈奈生,夜鬥神大人的朋友來找你啦!」瑞希直到來到了奈奈生所在的課室門口,才解除了他的隱藏。
然後周圍的學生看到課室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的秀美男子,立馬都激動起來了。
尤其是班裡的女生顯得相當興奮。
「哇!這個帥哥什麼時候來的!」
「你是來找桃園同學嗎?難道你是桃園家的親戚?」
瑞希很快就被一眾八卦的學生給包圍了。
而課室裡,為了保護奈奈生在學校裡的安全,偽裝成人類作為學生的巴衛,看到這一幕頓時不爽道:「你不在神社看家跑來學校做什麼!」
「我是來找奈奈生,想問問能不能把時回香爐借給藻月大人她們啦!」瑞希有些委屈的道。
巴衛聞言,看向他身後不遠處跟著一同來的藻月她們。
這時藻月也過來主動和奈奈生打招呼。
「咦!是大筒木同學!」奈奈生驚奇道,「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然後她注意到明明穿著其他學校校服的藻月還有旁邊那個一身和服的小女孩也是相當顯眼的存在,但班上的其他人好像都沒發現一樣。
「因為神明的存在感是很稀薄的。」好不容易應付完這些八卦的學生,瑞希從旁邊冒出來道。
聽到瑞希提到來者是神明,奈奈生第一反應是看向藻月旁邊的小女孩。
「不對啦,那位是神器。」瑞希過來後,再次進行介紹道,「這位,奈奈生和我們之前都以為是一般人的小姐才是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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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這時候是在仙台市杉澤第三高中,本來是個高一新生,因為經常被靈異社拉去湊數,然後才引發後面的事。
然後山吹乙女那個,看了下,滑頭鬼他們一開始時應該是還不清楚羽衣狐的詛咒具體是什麼形式。
到瓔姬死後,鯉伴和滑瓢兩個在小房間裡聊天時說起這個話題。
滑瓢就說你們兩個一直沒孩子,可能是那時候羽衣狐的詛咒,順其自然吧balabala……
結果山吹乙女剛好就在門口旁邊,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知道自己和鯉伴不會有孩子,之後就默默留書離家出走了。
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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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室裡人多眼雜, 奈奈生趕緊找了個借口打發周圍八卦的同學後,跑到教學樓背面。
然後奈奈生不免有些興奮道:「原來大筒木同學你也是人神嗎!」
她以為藻月和她一樣,是得到某位神明的授權, 代理對方職務的人神。
「怎麼說呢……應該本質先是神,再是個人吧。」藻月含糊的回道。
畢竟黑泥是第三魔法將「讓代表此世全部之惡的惡神安哥拉曼紐降臨」這一願望實質化的產物。
旁邊的狐狸也正扯住白蛇進行問話。
「臭蛇你應該不會不知道術士的手段吧?」巴衛不爽的說, 「這群家伙一向很會鑽空子, 神明和術士來往密切被知道的話,可是會引起高天原的不滿, 你這是在給奈奈生制造麻煩知道嗎!」
「所以人家過來問問, 如果奈奈生想幫助她的話, 那我就把時回香爐借給她。」瑞希一邊對著手指一邊嘀咕道,顯得委屈巴巴。
「放心啦!如果高天原追究的話……我會擔起全部罪名,不會牽連奈奈生的!」
奈奈生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對話, 見氣氛好像有點緊張的樣子,便連忙過來打圓場道:「你們不用這麼緊張,奈奈說她借用時回香爐只是為了要調查過去一些事情的真相。」
說著, 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奈奈生順便好奇的問了句:「不過說起來, 之前見過的夜鬥神身邊, 那麼御影也有自己的神器嗎?」
巴衛聞言後稍微回想了一下,說:「以前不清楚, 不過我遇到御影時他身邊沒有神器,後續也一直都沒有收神器。」
「咦?」奈奈生聞言不禁又問道, 「神器難道不是神明自己制作出來嗎?」
「不是哦,雖然叫神器, 但實際上是神明通過給亡靈賜名, 賦予亡靈新的形態, 將亡靈轉變成能施展神力的器物。」瑞希在旁邊說明道。
「!」奈奈生驚了一下,顯然是才知道神器其實原本是亡靈。
然後她下意識再看向外表明顯只是小學生模樣的野良。
這麼說來,這個孩子豈不是……
「如果是這樣的話,既然我現在被授予了土地神印記,那如果遇到幽靈時,是不是也可以賜名獲得神器。」奈奈生繼續好奇的問身邊的神使們。
她想到先前被妖怪襲擊的經歷:「如果有神器的話,我就不用每次都要你們保護了。」
雖然神明擁有超乎尋常的神通力,但除了像作為雷電化身的建御雷神這類像征自然事物的神明,是具有直接的殺傷力之外,一般的神明如果想要對抗妖魔,必須借助神器才能有效達成效果。
又因為這個國家的神明往往由信仰力凝結而成,本身就是主要由神力構成的,所以神明往往是妖魔眼中的香餑餑。
在手上沒有神器,身邊又沒有神使的情況下,落單在外面的神明很容易陷入險境。
不想在她問出這句話後。
巴衛和瑞希的表情就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收神器可沒你想的這麼簡單。」巴衛皺眉道,然後給她講解神明和神器之間的關系,「神明和神器間是存在因果的,如果神器品行不端做了壞事,神明也會被連坐,患上不治之症。」
「沒錯沒錯,神明一旦感染上叫『恙』的詛咒,後果會很可怕的,嚴重的話甚至會導致神墮死亡,奈奈生,千萬不要隨便收神器哦!」旁邊的瑞希抱著自己手臂搓了搓,一副起雞皮疙瘩的樣子。
「什、什麼?!原來神明竟然會因為這種原因死亡嗎!」奈奈生驚了。
她被授予神明印記,代理御影神社土地神職責的時間並不長。
野良似乎想到什麼,忽然輕笑一聲:「神明和神器之間就是這樣的關系啊,神器的心病會讓主人感到痛苦,所以無論如何,令主人不愉快就是神器之責。」*
藻月對此不置可否。
這話應該是以往野良的父親說的。
「聽起來好像對神器有些不公平。」奈奈生不禁說道。
「呵呵,是呢。」野良勾起嘴角笑道,「不過神明和神器間本來就不是平等的,神明可以擁有多個神器,但神器卻只能選擇一個主人。」
「……」
奈奈生下意識看向藻月那邊。
不過藻月似乎不覺得這話有涉及到她,臉上沒有出現不快,就是像個尋常聽眾一樣。
瑞希說道:「而且奈奈生你並不是真正的神明,等御影回來後,神明印記就會被收回。如果奈奈生你收了神器的話……唔,御影要是如期回來應該沒什麼,但萬一御影一直到奈奈生變成了老奶奶都還沒回來,然後奈奈生去世了,那剩下的神器……」
「那會怎麼樣?」奈奈生問道。
「你如果沒有收回名字,那這個神器就會變成野良了。」巴衛說這話時,目光若有似無的掃了一眼那邊的小女孩,「野良在神器當中是最卑賤,被眾人所不齒的存在。」
「野良」這個詞通常是用來指流浪貓狗。
奈奈生又一次愣住。
「為什麼?」她脫口而出問道。
「因為神明的賜名對於亡靈而言相當於再造之恩,亡靈既然接受了賜名,就相當於是效忠這個神明,而明明已經歸屬在一個神明旗下,卻又私下另投他門,這樣三心二意的家伙,會被討厭也很正常吧。」瑞希表示,「當然,也不是說神器必須從一而終,如果神器覺得自己和神明合不來,可以申請讓神明收回名字,再去找新的主人。可是在已經擁有名字的情況下,還向其他神明示好,讓其他神明賜名,忠臣不事二主,這麼貪心就是不對的。」
「而且奈奈生能有我們兩個神使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事了!」接著大概是為了讓奈奈生不再考慮神器的事,瑞希又繼續補充道,「因為妖怪大多數都是習慣無拘無束的家伙,能收復妖怪作為神使在神明裡可是很少有的!所以很多神明都很羨慕你的哦!」
其實在聽他們說明了神明和神器的關系後,奈奈生就已經完全打消這個念頭,不再去想收神器的事了。
很快。
在聊完這些額外話題後,再次回到正事上。
瑞希過來問完奈奈生的意見後,同意了借時回香爐給藻月使用,於是他們再次回到御影神社。
瑞希去取香爐。
神社裡的兩個鬼火童子迅速把客房布置好,鋪好一床被子。
在此期間,想到這次是回去平安京時期,藻月與一旁的野良道:「沒記錯的話,夜鬥好像是在平安京時期誕生的吧,也就是說璞那時候也應該是成為神器沒多久?那我這次回到過去的話,說不定會有機會遇到過去的你哦。」
「奈奈你難道對我的過去感到好奇嗎?」野良稍稍側頭看向她。
「唔……」藻月想了想,道,「我在想,如果在那時候就認識你,提前和你做朋友的話會不會更好一點。」
「……」野良突然微妙的沉默了一下。
接著她用叮囑的語氣說:「奈奈,如果你見到過去的我和夜鬥的話,記得要盡快遠離。」
不知為何,盡管自己早就向對方展示過自身的另一面,作為咒靈的醜陋形態,但是想到自己與幼年時期的夜鬥當初玩耍的情形如果被對方看到,野良心底就莫名的出現一種不安的情緒。
總覺得,自己好像不想讓對方看見當初的自己。
「?」
藻月正想問怎麼了?
瑞希就拿著香爐過來。
「好啦,請過來這邊躺下吧,接下我要使用香爐帶你回到過去,請問藻月大人你要回到哪個時間點呢?」
藻月回道:「我想回到陰陽師安倍晴明所在的時期。」
「我明白了。」瑞希點點頭,「晴明的話,應該是藤原道長那時候,那麼大概是一千一百年前左右。」
「第一次使用時回香爐,為免你遇到問題無人解答,所以我會陪同你一起。」
瑞希一邊說著,一邊點燃香爐。
在氤氳的煙霧中。
藻月感覺意識變得越來越輕飄飄,好像正漸漸的有點迷迷糊糊起來。
這種體驗讓她想起當初在黑色的混沌之潮中,那種半夢半醒有些渾渾噩噩的狀態。
藻月往下瞄了一眼。
只見有個一模一樣的她正閉眼躺在被褥上,野良坐在她旁邊守著。
嗯?
那就是她現世的身體嗎。
在她這麼想之際,只覺好像眼前恍惚了一下。
再次看清四周時,發現早已不在剛才的房間裡,景色從室內變成野外。
看樣子她已經成功穿越回到平安京時期了。
藻月好奇的左右張望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旁邊的樹。
很快就讀取到這棵樹木的信息,然後知道了所在的地區是在琵琶湖附近。
不過藻月注意到瑞希並不是實體狀態。
「為了方便起見,我沒有用實體。」瑞希倒也不怕承認自己比較弱,大大方方的說道,「因為這個年代很危險,我不太擅長戰鬥,所以用靈魂狀態比較安全。」
情況不對就可以馬上離開這個時空。
行吧……藻月心說,反正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區別。
事不宜遲,緊接著藻月便果斷動身出發前往這個時代的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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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令主人不愉快就是神器之責。
神器的心病會讓主人感到痛苦,你們之間便是這樣的關系啊。】
這個是漫畫裡術士說過的話,當時夜鬥賜名了櫻器後,因為看到櫻器的生前記憶被嚇到,所以有段時間沒什麼精神,然後術士就打算要懲罰野良,不管什麼原因,夜鬥狀態不好就是神器的錯。
漫畫46—47話是夜鬥的回憶,動畫沒做到這部分。
野良神漫畫裡的細節還挺多的,夜鬥誕生後,術士領野良過來,和他說這是父親的東西,然後說但現在你也可以使用,接著讓夜鬥給野良賜名時。野良的反應先是一驚,然後很難以置信的表情,到夜鬥給她賜名時,眼裡就突然沒了高光。
其實她潛意識是抗拒接受其他名字,但因為沒有人生經驗,當時只會聽她父親的話不懂得反駁,然後後來和夜鬥玩得很開心,接受了夜鬥是家人就無所謂多個名字了。
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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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在通過時回香爐穿越過來前, 曾經瞄到似乎自己的本體還是躺在原地,以防萬一,藻月在路上順便對付了一下那些不長眼湊上來的妖怪, 以確認自己的力量有沒有打折。
看來和食骨之井直接就整個人穿越有點不一樣,而使用時回香爐穿越, 傳送的是靈魂意識, 然後香爐會根據使用者的需求再實體化,她的實際本體其實還留在現世那裡。
好在似乎並不影響實力, 大概就是有點類似分口身術變出來的分口身, 所有設定還是和本體一模一樣的。
至於目前所處的時代, 藻月倒不擔心會貨不對板。
因為光是周圍空氣中的靈氣濃郁程度,近似神代的真以太環境。
「以太」是上輩子的世界,西方神秘學中對於神代魔力的稱呼。
盡管現代的空氣中也存在魔力, 但和神代時期的濃度完全不是一回事。
而即便是魔術師所需要的魔力,可是當濃度太高時,也會變成劇毒。
所以嚴格來說, 現代的魔術師如果要返回到太太久以前的年代,必須要穿戴上特殊的裝備。
否則按照現代魔術師的退化程度, 當身處在真以太環境下時, 由於空氣中的魔力濃度過高,輕則身體發生畸變, 嚴重的話承受不住直接爆體身亡也是有可能的。
藻月伸手去摸了摸自己額頭。
果然,在額角那裡摸到小小的凸起。
只有在靈氣濃度高的環境下, 她才會這樣,無需進入仙人模式, 身上屬於大筒木一族的特征也會冒出來。
嗯?這麼說來時回香爐的穿越設定還挺合理的, 只是抽離出意識, 到了相應年代後再另外進行實體化,藻月心裡嘀咕道,想起之前在四百多年前的戰國時代裡,小伙伴曾經糾結過作為現代人的他們,回到古代後為什麼沒有引起瘟疫的問題。
藻月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反正可以肯定,這裡起碼是時間離現代有一千年以上的時代。
目前所在琵琶湖位於京都東面約五公裡遠。
如果是以飛行之類的方式,大概可能幾分鐘就能到達了,不過藻月有意要接觸一下這個時代的人類,以此對這個時代的情況有個大致了解。
因此在決定出發前往京都後,藻月便在外面套上一件比較符合這個年代的衣服。
因為先前在戰國時代的時候,曾經有過假裝貴族女子的經歷,所以藻月現在再次裝起外出的貴女,也算是有經驗了。
「哇!奈奈小姐你看起來簡直就像姬君一樣耶!」在旁邊飄來飄去的瑞希看到她的變裝後,立馬毫不吝嗇的表示驚嘆。
聽到他這麼說,藻月就知道扮相沒問題了。
再戴上市女笠,擋住額頭上的角,隨後她沿著官道走了大概有一小時,就見到前面的路邊有個遮陽的草棚。
有兩個貨郎正坐在那底下歇息。
藻月來到時,剛好他們是在相互聊天。
看到藻月走過來,他們稍微頓了頓,下意識暫時噤聲。
不過見她只是在旁邊石頭坐下,並沒有關注他們這邊,估計這位貴女也只是在此歇歇腳而已,不會停留太久,很快,他們又繼續交談起來。
「如今的世道可真不容易啊。」左邊的貨郎抱怨道。
在分別說完自己是從哪個方向而來的後,他們就開始談論起路上遇到的事情,順便發發牢騷。
「哎,還好,我們是在王城附近謀生,聽說如今的偏遠地方,有個被稱作兩面宿儺的妖魔在作惡,所到之處幾乎無人生還,哎呀,真是太恐怖了!」
右邊的貨郎說著,便不禁打了個寒戰。
而聽到「兩面宿儺」時,藻月稍微留神的尋思了一下。
唔……她隱隱約約好像想起有什麼要事是和這家伙有關。
以京都府為中心,圍繞在它周邊的和歌山、大阪府、兵庫縣等二府五縣,通常被人們稱為近畿地區。
事實上平安京時期的日本朝廷,還沒完成對整個島國的掌控。
真正被朝廷兵力覆蓋,朝廷能直接統治管轄的就只有這個區域,而畿外則是由得到朝廷授權的地方大名、領主自治。
平安京時期是公卿貴族勢力最顯赫的年代,這個時代的朝廷還不是後來武家幕府時代的吉祥物。
不僅有大量兵力聽從調度,再加上京都作為咒術的發源地,陰陽師、咒術師都聚集在此,陰陽寮也時不時會組織實習的陰陽師到王城周圍進行退治妖魔的行動,所以近畿地區相比起外面,起碼相對安全不少。
「不過最近據說在郊外好像出現了鬼之子,會無緣無故取人性命,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啊。」
「你別嚇我,現在是白天,凶殘的妖魔應該也不會在此時出現。」
兩個貨郎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然而說話間,旁邊的草叢突然發出窸窣的響動。
原本正在聊天的貨郎們,頓時又立刻噤聲。
他們臉色瞬間白了一個度,看起十分來緊張。
這個年代出行,如果不謹慎行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曝屍野外,再也無法回去見到自己的家人。
兩個貨郎停止了聊天,緊盯著剛才有動靜的草叢。
直待過了近兩分鐘,最後,從草叢中走出一只白色的狗。
右邊的貨郎松了口氣:「什麼啊,原來只是只野狗。」
「看樣子好像受傷了。」左邊貨郎皺著眉頭,然後注意到在白犬的腹部,有一塊惹眼的紅色,皮毛已經因為凝結的血液而糾在一起。
「還是別靠近了,萬一是妖魔的話……」
只不過他們也注意到了,這只白犬腦門中間有著一個像是月亮的花紋。
這種長有異相的動物,很多時候其實為妖魔所化,這讓他們不得不慎重起來。
而藻月也他們這邊的動靜,目光看向那只從草叢裡出來的白犬。
「是只犬妖呢。」瑞希在旁邊提醒道。
嗯,而且還是只柴犬,藻月心道,然後似乎想了想,從坐著的石頭上站起身來。
那兩個貨郎看見她起身,這位姬君似乎是見那只野狗受傷,動了惻隱之心,想要去幫助那只野狗。
他們面面相覷的互相看了眼,略顯糾結的,還是開口勸道。
「姬君,你最好還是別靠太近,這只狗看起來有些不尋常,靠太近可能會危險。」
「是啊,姬君,你或許以往甚少出門不怎麼聽說過,通常這種樣子長得奇怪的動物,很有可能是妖怪變的。」
「不用擔心。」藻月走到白犬面前,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話就打消主意,「不是有句俗話是這樣說的嗎,狗是人類的好朋友。」
兩名貨郎愣了愣。
想說,這是哪裡的俗話,他們完全沒聽過啊。
聽到這話的白犬,眼中出現人性化的嫌棄。
如果它現在能開口說話的話,大概會說「這是什麼鬼!」
藻月說完便蹲下身,手伸向它腹部那片染血的皮毛。
注意到她的舉動後,白犬頓時警惕的盯著她的手。
至於此時,藻月留意到它下腹位置的平坦,似乎明了了什麼,笑道:「大家都是女生,不用擔心我會占你便宜。」
白犬:「……」
然後,她指尖亮起不明顯的綠色光芒,在白天的陽光下,不是近距離幾乎就留意不到。
藻月稍微使用了一下木遁的力量,為面前的白犬進行治療。
在木遁的作用下,腹部的傷口轉眼便愈合了。
白犬明顯看起來訝異了一下。
藻月趁機摸了摸它的狗頭,然後在白犬反應過來之前收回手,說:「我已經幫你上了『藥』,不用太久就能恢復了。」
至於原本附近的兩名貨郎。
可能因為草棚旁邊出現了一只明顯不大尋常、看起來像妖怪的白犬,令他們感到不安,擔心這附近還會有其他妖魔徘徊,所以兩個貨郎沒再繼續在此休息了。
他們很快就背上箱子,決定還是趁早趕往城鎮為妙。
其中一個貨郎猶疑了一下,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道:「那個……姬君你若是已經休息夠的話,還是盡早出發吧,不然天黑前無法抵達城鎮的話,夜晚獨自在野外會很危險的。」
藻月微笑著點點頭,表示謝謝對方的提醒。
那名貨郎又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
從後來現代的說法來看,之所以會出現平安京時期人鬼共生,群魔亂舞的傳說,是因為當時的朝廷腐朽,公卿貴族多為酒囊飯袋之輩,只顧享樂而不管民生。
偏偏當時又頻頻出現瘟疫、飢荒等災難。
於是朝廷為了安撫百姓,便使用宗教和宣揚迷信理論,將一切天災人禍都歸根於妖魔作祟。
但實際上,咒術界的記載裡,這個時期的京都,既是咒術最興盛的年代,但同時也是一個群魔亂舞的危險時代。
隨著天色漸漸變暗。
本來白天時還挺小清新的野外風光,在太陽下山後,就像畫風突變般,一下子就變得陰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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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殺生丸的媽媽(。
准備又多個侄子的藻月→_→
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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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陰森的夜晚, 連帶月光也似乎變得凄冷。
此時藻月正獨自行走在京都郊外荒野的路上,這個時間點外面基本不會遇到普通人。
已經沒有遮擋額頭上的角的必要,所以她索性把市女笠摘下。
夜晚的風比白天要大, 吹得市女笠的布條在她面前晃來晃去,整得她有點眼暈。
白天時在草棚旁邊遇到的白犬, 在那兩個貨郎離開後, 藻月稍微目送了他們一下,再一回頭的功夫, 它就已經不見了。
不過想到它既然已經傷好了, 而且不是普通的狗, 所以對於它自行離開藻月也沒太在意。
走著走著,忽然前方的路邊出現一棵高大的枯樹。
這樹起碼三層樓高,直接就闖進視野當中中, 想忽略都難,所以藻月經過時難免多看了一眼。
原本他們並未怎麼在意。
只不過,當藻月繼續走著走著,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左右,忽然, 似曾相識的枯樹, 又再次出現在眼前。
「那、那個……奈奈大人。」瑞希的語氣變得緊張,「這條路我們是不是已經走過了?那棵樹剛才好像見過一模一樣的呀!」
「是吧。」藻月嘀咕道, 然後注意到瑞希那瑟瑟發抖的樣子,有些奇怪道, 「瑞希你是妖怪吧,難道也會怕鬼嗎?」
瑞希有些為難的說:「話是這麼說, 但心裡害怕起來時人家也控制不住呀!」
藻月聞言有些樂了, 接著她望了眼前方的枯樹:「說起來, 這次的樹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瑞希聽她這麼一說,也跟著望過去,果然,他也注意到這次的樹下有道白色的身影。
「奈奈大人,快、快看,那裡……那裡好像有一個女人……該不會是怨靈吧?!」
瑞希說著說著,一副快嚇哭的模樣。
藻月:「……」
雖然知道了這位蛇妖似乎怕鬼,但也沒想到會怕到這種程度。
讓她又忍不住問道:「璞器也是幽靈,但先前好像也沒見你會怕她啊。」
「氣氛不同,現在的氣氛就是讓人害怕啊!」瑞希努力給自己挽尊道。
行吧……藻月看了下周圍的環境,的確,當前這空曠無人的野外,如果前方出現一個人影,並不會讓人驚喜,反而只會讓人害怕,因為對方大概率不是人,看起來完全就是恐怖片的展開。
「你實在害怕的話,不如告訴我怎麼結束穿越後,你就先回去,然後剩下我自己看情況處理就行了。」藻月提道。
「還沒到這種程度!」瑞希立馬表示,「我作為神使怎麼可以落荒而逃!這樣可是會有損奈奈生大人,還有已經消失的水波姬大人的名聲,讓別人覺得她們對手下管教不力的!」
好吧,藻月見他都這麼說了,於是提議道:「那你不如變回蛇的樣子藏在我袖子裡吧。」
「好!」這回瑞希直接不假思索,並在話音落下的同時,就迅速變回一條白蛇,然後縮小的身形。
因為和服的袖子沒有完全縫合,後方是開口,無法在裡面裝東西,所以它像鐲子一樣纏在藻月的手腕上,這樣躲在袖子裡。
至於藻月在瑞希藏好後,便朝著樹下那道白色的身影徑直的走過去。
隨著雙方的距離漸漸拉近。
這道白色的身影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只見那是一個將淺色唐衣披罩在外面,作披衣姿的女人,正倚靠在樹下休息。
這個年代有點身份地位的女性外出時,通常作壺裝束,戴著市女笠,市女笠上的垂絹除了遮擋風塵外,也有阻隔視線,不讓平民直視的目的。
而除了戴市女笠,另一種方式便是將一件外衣罩在外面,蓋過額頭。
此時面前的這名女子便是如此,她披著淺色的唐衣,衣服遮擋了大半面容。
說實話,單從下半邊臉所露出的弧度來看,確實讓人不禁心生遐想,第一時間就腦補到眼前是一位有著花容月貌的美人。
按照恐怖故事的套路,往往當轉過頭來時,正臉一般都會讓人毛骨悚然,瞬間變成驚嚇,藻月心裡嘀咕著。
不過與其小心翼翼想前顧後,還不如索性直接看看對方想整什麼鬼把戲。
這麼想著,然後她就上前去主動問道:「請問你是需要幫助嗎?」
女子似乎聞聲後緩緩回過頭來。
藻月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即將轉過來的臉。
然而,恐怖故事裡的情形並未發生,只見一名有著銀白色的長發,容貌妍麗,氣質高貴的女子目光盈盈的看向她,道:「妾身乃是今日白天那草棚邊的白犬,當時身受重傷,幸得恩人所救。」
她頓了頓,接著好似有些羞澀般說道:「按照慣例,妾身應當是以身相許,報答您的恩情。」
藻月:「…………啊?」
好家伙!這是什麼仙鶴報恩的展開,你們就只有這一種劇本嗎?而且你們妖怪報恩都不挑的嗎?
藻月一時間宕機了幾秒。
而看到她這呆滯的模樣,女子眼中劃過一絲狡黠。
然後她揶揄的說道:「你我都是女生,恩人你不必擔心妾身會占你便宜。」
藻月:「……」
原來是在計較白天時她的調侃嗎。
但很快,回過神來的藻月,立馬義正言辭的表示:「婚姻乃是終生大事,得要慎重考慮,不過一面之緣,就要托付終身,未免太過輕率,不如我們來義結金蘭!」
說完,她就從取出剩下的半瓶妖銘酒。
嗯,看來還是她有先見之明的,先前和大侄孫喝妖銘酒的時候,把剩下的半瓶給順手拿了。
對方似乎被她的正氣凜然給弄得愣了愣,隨後噗嗤一笑,道:「也好。」
藻月迅速的自我介紹道:「我叫藻月,不知道姐姐該如何稱呼呢?」
「哦?看來你我倒是有緣。」面前的女性挑挑眉,道,「我的手下和敵人,通常都以凌月仙姬來稱呼我。」
「那還真是緣分啊!」藻月這時已倒上兩杯五分滿的妖銘酒,然後招呼道,「來來來,干了這杯酒,好事全都有,你一杯,我一杯,姐妹感情不用吹。」
說完,藻月就率先端起酒杯,頭一仰,將杯中酒水一口氣喝光。
凌月見狀眼中劃過一絲欣賞之色,而同樣瀟灑利落的將酒杯拿起,直接喝完另外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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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原作和續作裡都沒給出殺生丸的媽媽叫什麼,既然這樣那就隨大流用最常見到的二設了(。
悠于 2023-8-31 07:43
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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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結拜的妖銘酒後。
藻月沒急著前往王城, 反而都已經來到郊外,就那麼點距離,也不急於一時。
現在自然是和新結交的姐妹聊聊天, 先加深一下感情,讓雙方之間熟悉點。
於是她現場擺出張桌子, 然後拿出平時保存在四次元口袋裡, 肚子餓時拿來當零食的蛋糕、松餅等點心。
犬妖敏銳的嗅覺,讓凌月第一時間注意到蛋糕的香甜。
在這個缺乏調味料, 連油鹽都來之不易的年代, 現代的科技狠活對古人而言無疑是極大驚艷, 給味蕾上帶來極大衝擊。
待藻月再把茶水泡好,招待她一起品嘗糕點時。
凌月就率先將叉子叉向剛才起她就十分感興趣的蛋糕。
而當蛋糕放進嘴裡後,緊接著, 除了驚嘆於它那的柔軟外,還有那奢侈的甜度。
不是需要仔細品嘗,才能勉強品出微甜的甘味, 而是非常明顯甜味。
凌月眼中頓時出現一抹亮色。
日本直到近代得到了衝繩島,國內才有了適合種植甘蔗生產蔗糖的地方。
而在古時候, 白糖全靠從海對面進口, 非常的珍貴,只有十分有權勢的公卿貴族才有機會享受到。
至於其他的甜味來源, 除了蜂蜜之外,傳統的獲得甜味的方法, 是用俗稱爬山虎的甘葛,在秋冬時斬下它的藤蔓, 然後將莖中的汁液收起起來, 提煉出甘葛汁作為糖漿。
因為甜味難得, 所以不管人類還是妖怪都追求甜味。
甚至在後來到了近代時,還有人會用這點來區分是富人還是窮人,譬如說吃慣偏甜口味的是城裡人,吃慣偏鹹口味是鄉下人。
美食往往能令人心情愉悅。
在美味的作用下,凌月明顯心情大好。
她們一邊享受著這場月下的茶會,一邊聊起天。
很快,藻月就得知原來對方是從四國地區而來的犬妖。
似乎是行蹤被內部的叛徒出賣給敵人,導致外出時被敵人有計劃的伏擊圍攻。
至於起因的話,大概是他們白犬一族的老首領不久前去世,然後族群內部要選出新的首領,而她是有力的候選者之一。
「呵,以為私下勾結豹貓一族,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除掉對手後,就能成為首領嗎。」凌月說到這裡,露出諷刺的冷笑。
雖然現在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但她並不急著趕回四國地區。
她會在他們以為能夠高枕無憂,開始松懈打算慶祝享受勝利的果實時,將他們一網打盡。
想到他們以為已經死亡不會再出現的對像,突然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時的反應,凌月的心情就開始愉悅起來了。
先前本著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凌月受傷後索性來到王城附近,在這邊養傷。
盡管妖怪往往對人類存在一種優越感,覺得人類渺小脆弱,但不得不說,妖怪的歷史發展,很大程度上卻又往往被人類的活動潛移默化的影響著。
隨著人類那邊開始有了要一統天下的思維概念。
現在的妖魔鬼怪也脫離了早期只是純粹遵循天性的原理階段,開始形成勢力,擁立各自的王者,劃分地盤,並為爭奪地盤而彼此攻擊,展開鬥爭。
只不過就算妖怪也開始產生自身的文明。
但妖怪的本質依舊是很現實的。
無論表面上再怎麼進步,妖怪的本性就是以強為尊,只崇拜比自身強大的對像。
即便使用陰謀詭計成功當上首領,如果沒有相應強大的實力,恐怕鎮不住底下太久。
然後凌月也了解到,藻月來到平安京這裡,是為了想見見陰陽師安倍晴明。
「哦?你難道是對晴明感興趣?」凌月挑挑眉,不知是想到什麼,露出別有深意的微笑。
藻月道:「我聽說他是當世最厲害的陰陽師,想見識一下他的手段,是否真的配得上這個稱號而已。」
凌月聞言,想了想,所:「我倒是知道晴明的府邸位置在哪裡,你若是好奇的話,我可以為你指示地點。」
藻月一聽,自然是立馬欣喜的表示感謝,覺得有人帶路是再好不過了。
這下子,藻月不僅多了一個姐妹,還順便獲得了一個導游。
……
再說回另一邊。
現代那裡。
藻月使用時回香爐穿越回到過去,已經過了將近一天。
現代這一邊也已經是從下午開始迎來了第二天。
陸生今天回到學校,不出意外的發現他那位姑奶奶又翹課,本尊不知跑去了哪裡,課室裡的是分口身。
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已經見慣不怪。
不過今天上著上著課時,陸生注意到窗外有點東西。
他看過去後,發現是一個運動服青年躲在窗外的樹上,沒記錯的話,好像是他那位姑奶奶家的家神吧。
雖說先前一直沒見到野良有做出什麼可疑的行為,但夜鬥沒有就此掉以輕心。
今天他又跑來學校附近,准備像之前一樣,在遠處對野良進行盯梢。
可是很快,他就覺得不好了!
因為他發現今天在學校裡的藻月不是本尊,而是她的分口身。
夜鬥頓時立馬翻窗戶進到課室裡。
然後確定藻月今天沒來學校,帶著野良不知道去了哪裡。
「可惡,野良到底是想做什麼啊!」夜鬥不禁有些煩躁的在課室裡走來走去。
神明的存在感稀薄,所以盡管他這樣,但課室裡的同學們還是視若無睹。
原本陸生也並不想去理他的,但對方在課室裡這樣走來走去,實在太過顯眼,有點影響他上課了。
還是壓低聲音,小小聲的問道:「你是要找大筒木同學嗎?」
「!」夜鬥聞言立馬回頭,發現這個少年不是普通人後,變追問起來,「你知道她去哪裡了?」
陸生搖搖頭:「不過她不是一向都經常這樣翹課的嗎?難道你是有什麼急事?」
「這段時間不一樣!野良那家伙不知道什麼目的跑到她身邊去了,而且奈奈也是,居然不管我怎麼說都不聽勸告,要收留野良。」夜鬥懊惱的說道。
陸生倒是知道藻月身邊最近多了一個幽靈,畢竟自己在對方那裡吃癟過,所以印像還是挺深刻的。
「野良?你是說那個小女孩幽靈嗎?」他問道。
「對啊,那家伙以前是我的神器。」夜鬥回道。
咦?陸生對於他們先前的那些事並不大清楚,現在一時間有不少問題想問了。
不過這時,講台上的老師突然點名道:「奴良同學,請你朗誦下面的一段。」
糟糕,開小差被老師注意到了。
陸生心裡叫苦不送,好在旁邊的加奈提示他是第幾頁。
就這樣。
等到下課後。
陸生看到還在外面沒離開的夜鬥,然後過去繼續剛才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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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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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確切點說是夜鬥蹲在外面, 等到下課後,看見陸生出了課室,又立馬前來, 詢問藻月和野良這兩天在學校裡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
可惜聽下來,沒有什麼明顯不對勁到地方。
這讓夜鬥不禁一臉糾結。
見狀, 陸生不免有點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後也問起剛才稍微有點在意的問題:「對了,你說那個幽靈是你以前的神器, 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啊……准確點說, 她應該是我老爸的神器。」夜鬥抓了抓後腦勺, 有些苦惱的說道。
「你的老爸?」陸生有些驚奇。
「許下讓我誕生的願望的那個人,可不就是相當於父親嗎?」夜鬥說道,「不少妖怪也是從街頭巷尾的怪談中誕生出來的吧, 假如這個怪談是某個具體的創作者編寫,那這個創作者也算是父親了。」
因為在神道教的觀念中,認為善惡一體, 所以日本對於鬼神的劃分很模糊,很多被人恐懼的妖怪, 同時又被當成土地神一樣被敬畏它的人供奉起來。
陸生聞言一愣:「好、好像是這樣。」
「怎麼說呢, 我老爸他……對『天』存在怨恨,一直在計劃著想要做點什麼顛覆『天』的行動。其實我對野良沒什麼意見, 那家伙……嘖,只不過她就是非常聽我老爸的話, 如果是一般情況下的來往也沒什麼所謂,但問題是如果需要進行選擇的時候, 她肯定會以老爸的命令優先。」夜鬥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棘手之處。
「等等, 聽你說你的父親應該是人類, 不過你起碼已經,可是聽你的意思,你父親還在世上……」
陸生聽著聽著,神色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對啊,因為他是一個術士,利用了一些規則漏洞活到現在。」說到這裡,夜鬥便表示,「嘛……不過這件事我已經報告給了高天原,他現在正在被『天』通緝,所以估計不敢太張揚,問題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在暗中搞些什麼,畢竟我老爸他很擅長制造混亂,然後從中渾水摸魚。」
「你那個老爸有什麼特點?」陸生突然認真的問道,並且表露出自己的身份,「我是奴良組三代目,如果是有人想擾亂這裡的黑暗秩序,挑起事端導致人類和妖怪發生衝突的話,那我就不能不管了。」
誰料在他自報家門後,夜鬥突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咦?奈奈之前說她漲輩分成了姑奶奶,那個侄孫原來就是你啊!」
陸生:「……」
於是夜鬥也稍微進一步說明了情況。
除了他那個術士老爸的事情,還有關於神明和神器的關系,以及神器的來源,神器如果有多個主人就會被視作野良,不忠誠的野良是被唾棄的存在。
一邊聽著夜鬥的話,一邊回想起先前和野良短暫接觸的過程中留意到的事情,陸生此時已經隱約發覺了一些矛盾地方。
如果沒猜錯的話,神明使用神器,就和他和組內妖怪鬼纏的狀態相似,雙方不僅力量會結合在一起,而且意識也會互通。
這樣的話,也能理解為什麼神明很介意神器擁有兩個以上的名字,並非只忠誠於一個使用者。
畢竟這種狀態下,如果不確定神器的忠誠程度,會讓人心有不安。
雖然野良和大筒木同學的情況好像有點反過來,是野良會介意她有其他能夠合體的對像。
但話說回頭,大筒木同學不是神明的話,為什麼也能對野良賜名把她轉化成神器?
而且還有一點,神明願意賜名,亡靈才會擁有名字成為神器。
既然神明如此反感野良的存在,那麼又為什麼會出現擁有多個名字的野良?
陸生覺得自己好像無意間窺覷到了神明們的陰暗一面。
「哦,還有,你注意一下吧,最近的網上年輕人好像在流行傳播一些新型怪談,搞得出現很多新的妖魔。」而夜鬥剛說完沒多久,正好手機有信息,他打開看了眼後,「又有麻煩的妖魔啊……先不說了,我要去忙了。」
說完,夜鬥就從學校離開。
「……」
於是陸生只得將一些疑問按捺回去。
不過他難免對今天聽到的這些內容思索起來,並在回到家後問起身邊的妖怪。
「對了,如果一個妖怪是從某個人創作的怪談中誕生,那這個創作者算不算是它的父親?這種情況下被創作出來的妖怪,會聽那個創作者的話嗎?」
聽到他的問題後,無首他們好像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微妙的愣了愣。
陸生沒想到自己原本只是好奇這種情況,卻好像還真的存在這樣的設定。
很快,在他的追問下,無首透露道:「曾經有一個專門制造怪談來收集『畏』的組織,是令尊二代目大人的敵人。」
於是,無首開始將早年二代目和百物語組的戰鬥過程娓娓道來。
……
與此同時。
在東京郊區的一棟荒廢房屋裡。
只見這裡牆上、地面都是散落的畫紙,一名男子手中拿著毛筆在紙上揮灑墨水,儼然正沉醉在繪畫。
旁邊一個手持扇子的男人,十分滿意的說:「不愧是黃泉女王制作出來的筆,用這支筆繪制出來的妖怪,比過去畫出來的妖魔更加凝固,這一次想必能與奴良組有一戰之力,不會再那麼輕易的被奴良組破壞我們的計劃了。」
而面打師此時在旁邊一邊欣賞著他的畫作,一邊誇贊道:「果然專業畫師的作品就是不一樣,比我畫出來的要嚇人多了。」
只見這些畫紙上所畫的,全都是一些魑魅魍魎牛鬼蛇神。
它們形態各異,但畫面無一例外都給人詭異、恐怖的印像,光是看著就毛骨悚然。
而如果是對靈異事物感興趣,喜歡在網絡上瀏覽各種都市傳說的靈異愛好者,此時看到屋子裡的這些畫作,恐怕就會不難發現。
它們都是近日網上流傳的怪談……
江戶元祿年間,有一個名為山本五郎左衛門的木材商人,因為碰巧撞上了飛黃騰達的機緣,讓他大掙一筆,成為當時的首富。
成為首富的山本五郎左衛門,對金錢不再有概念,他打造一艘豪華的大船,每天過著朝歌暮宴醉生夢死的生活。
但隨著時間推移,山本五郎左衛門開始感到空虛,世間的榮華富貴已經不能讓他滿足。
他開始想要追求更高層次的東西。
就如同古代不少帝王都會沉迷修仙煉丹,希望能脫凡入聖。
已經享遍榮華富貴的山本五郎左衛門,開始妄想讓自己成為神一樣的存在,能夠被世間上人們敬畏。
而他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一個叫做「百鬼的茶鍋」的法器,這是一個能夠將「畏」彙聚在鍋中,變成特殊茶水的法器。
於是,山本五郎左衛門開始有了一個想法,他想通過組織百物語活動,創作並傳播怪談來收集「畏」,用茶鍋烹調出來的霸者之茶讓自身成神。
當然,他最後失敗了。
因為山本五郎左衛門為了獲得更多的「畏」,於是利用茶鍋收集的「畏」制造妖怪,導致一時間江戶城內怪談遍地,不少百姓遭難。
所以引來了奴良鯉伴的調查。
最終山本五郎左衛門被找上門來的奴良鯉伴打敗而功虧一簣。
然而不甘心就此結束的山本五郎左衛門,用殘存僅剩的茶水,把自身變成百物語的最後一則怪談。
盡管成神失敗變成妖魔的山本五郎左衛門依舊沒能贏過奴良鯉伴,但沒想到這樣也還沒結束,山本死後身體內髒分別都成了不同的妖怪。
而變成魔王的山本五郎左衛門在下到地獄後,碰到正在等待轉世的「晴明」。
雙方發現都與滑頭鬼有舊怨,於是他們在對付滑頭鬼一事上,形成了同盟。
至於此時在這個房屋裡作畫的,便是由山本之手變成的妖怪——狂畫師鏡齋。
雖然山本五郎左衛門如今仍在地獄,但由他身體各部位變成的妖怪們,繼承了他的意志,一直潛伏在世上。
他們在等待時機,重新傳播百物語讓山本復活。
「我需要靈感。」鏡齋在又繪制完一副妖怪圖像後,突然擱下了畫筆。
「光憑這樣的還不夠,我要繪制出更強大恐怖的妖怪,所以我想要更多的素材。」
說著,他看向那邊的兩個術士:「你們過去曾經有見過什麼有趣的事嗎?」
同樣在這個現場的羂索,聽到這話後想了想,忽然笑吟吟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來說一個因為天生長有四只手兩雙眼睛,因而得名兩面宿儺的人的故事好了。」
鏡齋聞言兩眼一亮,迅速轉過頭來,目光炯炯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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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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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回藻月這邊。
雖然在前往這個時代之前, 她也有去了解過相關記載,大概知道晴明成名的時候已經有一定年紀。
但也沒想到,在見到這位傳說中的陰陽師時, 發現對方居然會是已經年近八十半截入土的老人家。
「哈哈哈。」白發蒼蒼的老人家看見她那錯愕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 然後說, 「真是抱歉了,讓姬君看到我如今這副糟老頭子的模樣, 恐怕是令你失望了。」
藻月這下子明白了昨天晚上凌月聽到她說想見見晴明的時候, 那意味深長的笑容是什麼意思了。
事實上。
昨晚, 在凌月仙姬表示知道安倍府邸的位置,可以給她指路後。
她們吃完茶點,眼看到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於是藻月索性擇日不如撞日,事不宜遲,直接今晚就動身前往都城。
藻月注意到, 隨著凌月仙姬騰雲駕霧的飛起來後,附近的一些魑魅魍魎自發的湊了過來, 跟在她們後面。
不過藻月沒太大驚小怪, 她知道這些低級的妖魔鬼怪只是被大妖的妖氣所吸引,下意識的去跟隨強者。
如同自然界中, 強大的肉食動物身邊,往往會徘徊著一些食腐的鳥雀, 等待著肉食動物在捕捉到獵物,能分點殘羹冷炙。
這些作為妖魔鬼怪中最低級的魑魅魍魎, 大概也是打著同樣的主意。
但蹭飯也是有風險的。
凌月似乎是留意到藻月剛才在看那些魑魅魍魎, 瞥了一眼身後那烏泱泱一大片的低級妖魔, 眼中劃過一絲不耐,然後下一刻。
她突然回頭甩出一道罡風,只見成百上千的魑魅魍魎瞬間灰飛煙滅。
剩余的魑魅魍魎察覺到危險的信號後,趕緊急忙散去。
隨後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她們就已來到都城上空。
盡管王城這裡有陰陽師們支撐起來的結界,但只能防一些較弱的妖魔罷了。
對於強大的妖怪而言,這個結界的作用微乎其微。
入夜之後的平安京看起來鬼氣森森。
很快,凌月在空中往底下瞅了瞅,便手一指,指出安倍晴明居住的地方,而藻月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位於土御門小路的安倍宅邸。
不過這時,她發現屋頂上有一個身著狩衣,有著一頭墨色長發,看起來風度翩翩的青年。
而在她們看過去的同時,青年似乎有所感知一樣,也投來目光,向她們回以注目禮。
他好像對於她們今晚的來訪早有所料般,從容不迫的招呼她們道:「二位深夜到訪,在下正好有茶水相待,不妨坐下一同欣賞這月色吧。」
「果然好氣度。」凌月輕笑一聲。
藻月稍微打量了一眼後,便問道:「請問你就是傳聞中當世最厲害的陰陽師安倍晴明嗎?」
相比起那個冒牌貨,眼前的青年倒是挺有陰陽師的樣子。
不過不同於花開院秀元那種恣意風流,對方的氣質偏於溫文爾雅,看起來像是一名斯文的讀書人。
但這個並不是他目前真正樣子,藻月注意到對方現在是一種靈魂出竅的狀態。
「不過是這個都城當中任職的一介陰陽師罷了,至於說『最厲害』這點,只是世人給予的虛名。」對方沒有否認,自然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想到當初戰國時期,早在他們到京都前的好幾天,花開院秀元就通過夜觀天像,算到他們的來歷和打算,藻月覺得,恐怕對於她其實是從未來穿越回到這個時空這點,這個傳說中的大陰陽師,也早就算到了。
所以她便沒有急著打聽,索性與凌月一同安心的喝茶賞月。
待茶喝得差不多了,藻月正要尋思著探聽一下,怎麼你和後來的復活「晴明」除了名字之外一樣外,其他可以說是毫無關系。
當初到底是多大腦洞,才想到讓「鵺」變成「晴明」啊!
不過她正要開口,晴明不緊不慢的悠悠說道:「如今難得清淨安閑,正事還是放到白天再去聊吧。」
聽見此話,藻月確定對方的確是恐怕已經事先蔔算到了,她是為何事而來。
於是藻月便暫且不再探聽。
「不過光是賞景未免太過無趣。」而晴明說著,忽然將手中的茶水往空地上一潑。
水從杯中蕩出後忽然成了波光粼粼的海面,魚群從中躍出,遠方飄來鮫人神秘的歌聲。
盡管知道只是幻術,但藻月一時間還是看得目不轉睛。
然後他又道:「神使大人若是不嫌的話,也出來和我們一起享受這安逸的時刻吧。」
藻月挑挑眉,對方居然注意到瑞希的存在。
不過轉念一想,想到那是傳說中的陰陽師,又覺得好像也不奇怪。
原本藏在她衣袖裡的白蛇聞言也鑽了出來。
就這樣。
直到天邊出現一道朦朧的白線。
黎明將近,妖魔鬼怪都紛紛在太陽升起之前,回到深山老林。
因為太陽升起後,平安京的陽氣上升,結界威力也隨之增強,這個時候哪怕是大妖也難以進入。
所以藻月她們也告辭離開。
……
不想待到了白天,當她再次來到這座都城,並且到安倍的府邸時。
看到在這庭院裡的卻是一個滿頭白發的滄桑老者。
不管盡管已經是耄耋之年的老頭子,但身姿依舊挺拔,舉止言談之間還能看出年輕時的影子。
此時,藻月回過神來,表示:「倒沒有特別失望,只是有些驚訝,額……沒想到你本體已經這麼老了。」
「是啊,昨晚我是用離魂術,否則如今這副老骨頭,想要爬上屋頂可是夠嗆的。」晴明自嘲道。
晴明在使用了離魂術靈魂出竅時,靈魂狀態下會變回年輕時的樣子。
藻月聞言,想到關於晴明身世的傳說,不免好奇的問起:「聽說你是狐狸之子,你的母親是叫葛葉的天狐,那麼這件事是真的嗎?」
「喔……關於這件事,倒並非是無中生有。」晴明微笑著回道,「當年母親與父親相遇時在葛葉之下,所以父親稱其為葛葉。」
藻月:「……」
聽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說他母親的真名其實不叫葛葉,只是因為這樣所以在外界被記載為葛葉。
「那麼姬君你付出代價也要跨越時空回到這個時代,是想知道些什麼呢?」晴明問道。
果然是知道她的來歷。
既然對方已經清楚她是從未來過來特地找他的,藻月也不繞圈子了,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因為在未來作為妖怪『鵺』復活,但如今見到你之後,我發現那個復活的『晴明』和你完全不是同一個人,還有這個天元結界……我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藻月一穿越回到這個時代,就注意到,這個時代的天元結界,與後來現代以及戰國時期的有些許差別。
要說的話,大概就是這個時代的天元結界,的確只是一個很單純的用來保護這個國家,防御國外妖魔進入的結界。
還沒像後來的天元結界那樣,作用滲透到,將這片土地上的生命都卷入維持運行它的因果之中,使得天元結界內這片土地的所有生命形成一個獨立生態圈。
晴明微微笑道:「就如你所見到的那樣,這是一個並不安定的時代。遠離都城的地方有無數妖魔鬼怪,哪怕是畿內也並不安全,郊外這段時間有鬼之子作祟,而且還有預言未來將摧毀都城的妖魔如今正准備誕生。雖說我在此坐鎮,尚且能讓都城的白天得以安寧,但我已經時日無多,不知哪天突然眼睛閉上就再也睜不開。」
說到這裡,晴明不免嘆道:「我對於死亡並不恐懼,不過對於原本就惶惶不安,視我為倚仗的人們而言,只怕是非常不願意,很害怕那一天的到來吧,所以該怎麼辦呢?」
藻月:「……」
啊這,她就是想知道你們當年究竟搞了什麼鬼,怎麼變成反問她來著?
看著眼前的老頭那似笑非笑,一副賣關子的模樣,藻月反應過來,不免有些不高興的扁著嘴,所以她最討厭不好好說話的謎語人了。
晴明看見她這瞬間小臉一垮的模樣,不禁樂呵的笑了笑,接著繼續道:「雖然這個國家的國土有天元結界,能阻擋大部分外界妖魔,但天元大人終究是人類,即便通過術法將生命延長,可是這壽命終歸有限,不可避免會迎來終結的一天。」
其實藻月以前在得知關於天元結界的設定時,就有過一個疑問。
因為據她所知,天元結界在平安京初期就已經存在。
但五條家的祖先菅原道真是平安京中期的人物,更別提後來才從菅原家分出來成為術士家族的五條家。
明明過去沒有「六眼」和「星漿體」,天元結界也維持了這麼久,那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天元結界的性質才發生變化,成了後來所見到的樣子呢?
藻月直覺晴明清楚一切的真相。
她干巴巴的說了句:「對啊,你們這國家問題還真有點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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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晴明是《少年陰陽師》裡的晴明(這個作品好像有點冷門=。=)
這裡晴明的母親真名是叫晶霞,是個天狐,因為當初受傷時在葛葉之下被晴明的父親救了,然後晴明的父親給她取名叫葛葉,所以外界記錄裡是葛葉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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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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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的日本, 對於平安京時期似乎總有一種特殊情懷。
大概因為這個時期有諸多特殊意義。
不僅是咒術的鼎盛時期,在遷都至平安京一百多年後,海對面的王朝開始陷入內亂, 藩鎮割據的局面,於是在菅原道真建議下, 朝廷廢止過去延續了兩百多年的遣唐使活動, 由此讓本土審美有了發展空間,地方文化得以萌芽, 發展出具有自身獨特色彩的國風時代。
在普通人看來, 平安京時期是這個國家文化審美的起源。
然而, 這個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浪漫色彩的時代,在遷都至此已經過了百年之後, 上層社會漸漸貪圖享樂,不事生產的貴族公卿只顧著風花雪月和權力鬥爭,漠視民生疾苦, 內部已是千瘡百孔,失去原本剛遷都時那份的朝氣蓬勃和鬥志, 而且隨著時間推移, 積累下來的問題越來越多,早就弊病叢生、搖搖欲墜。
想到後來被稱為萬世一系日本王室, 以及圍繞王室的貴族公卿所形成的華族,在現代仍然把持著這個國家的諸多產業, 基本這個國家知名的品牌若要追溯企業的創始人,會發現都是和華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藻月就大約有所猜測。
恐怕的當權者們已經意識到哪怕他們再怎麼不情願, 拒絕接受這一現實, 但天底下沒有什麼真正的永恆不變,隨著時間發展,各種問題只會越來越多,何況他們根本並不打算去解決問題,一邊繼續醉生夢死,一邊祈禱上天保佑,最終積重難返迎來毀滅是遲早的事。
於是這個國家的當權者們為了讓政權得以千秋萬代的延綿下去,便請求這個大陰陽師,希望他能夠設法維持住這個國家的氣運。
說話間,門口忽然聽見有道年輕的聲音。
「爺爺,今天我——」
藻月聞聲看去,只見那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年,他愣了愣,大概沒想到院子裡有陌生的客人在。
於是話說到一半又突然止住。
晴明也看了過去,他笑呵呵的說:「怎麼了?難道又有解決不了的問題要我出手幫忙嗎?」
「才不是!」少年立馬有點炸毛道,「我只是想說陰陽寮今天安排了到郊外退治妖魔的工作,我和小怪明天才會回來。」
待這名少年離開後。
「那是我的孫子昌浩。」晴明才回頭介紹道,他在談及到自己的這個孫子時,稍微有點得意之色,「很不錯吧,他可是我屬意的繼承人。」
藻月點點頭,她感知到這個少年身上的靈力水平十分接近晴明的程度:「不過他的心境或許還有待成長。」
晴明呵呵笑著並非否認這一點,還欠缺,然後繼續先前的話題:「我的確是給了他們一些建議,雖然也將告知了他們試圖違背天理的代價和後果,但如果……」
「即便如此,他們依舊選擇去這麼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了。」他嘆息的說,「可惜裝睡的人是無法叫醒的。」
雖然是當世最強的陰陽師,但說到底,除非遠離紅塵,不離人間事務,否則只要生存在人群之中,就難以獨善其身,完全置身於事外。
而陰陽師這個職務,本身就是隸屬於朝廷,為貴族公卿服務。
因此對於當權者們所提出的要求,晴明無法完全拒絕,所以他還是給出了一個可行的構想,至於是否要實行,選擇權則交給了朝廷去選擇。
只不過不管是古今中外的術法,無論是科學還是神秘學,都需要遵循等價交換的基礎原則。
但想要完成一個效果覆蓋整個國土,逆天轉運的龐大法術,哪怕王城裡這些貴族公卿全部加起來,都遠遠湊不齊所需付出的代價。
更何況這些惜命的上層人士,又怎麼會舍得讓自身付出所有的代價。
從未來的情況來看。
在晴明死後,還是選擇了用這一方法來強行改變國運。
除了修改了記載,讓「鵺」成為「晴明」,而且為了讓國家的氣運能夠延綿下去,他們選擇犧牲國家的民眾,對天元結界進行改造,然後讓結界所覆蓋的這片土地上的生命去共同付出代價。
簡單點說就是,這個國家的民眾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都被他們的統治階層給獻祭了。
至於未來的反噬……從做出的選擇來看,顯然他們壓根不在乎後果,他們只要保障他們當下能夠繼續縱情歡樂,至於將來的洪水滔天就讓未來的人去愁吧。
從晴明話中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大概猜到後來進行了什麼儀式後,當中的棘手之處,藻月只剩一個念頭。
尼瑪沒救了,沉島吧。
她原本想著穿越回到過去,除了調查清楚當中的真相外,還想能不能找到機會修改歷史,直接從根源上解決天元結界的問題。
但現在看來……emmmm,算了,她不如等羂索奪取了天元結界的控制權後,再出來坐收漁翁之利。
……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後,藻月便從都城離開。
既然已經沒什麼事,那麼她也差不多該結束此次行程,返回現代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自然得和凌月進行一番道別。
由於平安京的結界,這座都城在白天時是屬於人類的時間,妖魔無法進入,到了傍晚隨著太陽下山,也就是人們俗稱的逢魔時刻來臨,妖魔鬼怪傾巢而出,將進到妖怪的時間。
聽聞她要離開後,凌月沒有特地挽留,只是輕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差不多該回去給那些家伙一點驚喜了。」
或許是因為大部分的妖怪都有著漫長的生命,所以即便是面臨分別,妖怪之間也不會像人類那麼不舍。
反正在未來長久的時間裡,有緣的話總會有機會再碰到。
就這樣,在目送對方離開後,藻月也讓瑞希結束時回香爐的效果。
很快,隨著再次感受到靈魂出竅般的飄忽,當再次睜開眼,回過神來時,發現已經回到御影神社的房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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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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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代後, 藻月稍微問了下。
一直在旁邊的野良表示,自瑞希點燃香爐後,她在這邊已經睡了兩天有多。
這與她在平安京時期活動的天數一致, 看來時間是一比一流逝。
「說起來,這兩天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嗎?」藻月問道。
野良想了想, 說:「夜鬥前天注意到學校裡的你是分口身後, 他大概是擔心你被我蠱惑了,去做什麼壞事吧。」
聽她這麼說後, 藻月便拿出手機, 看了看上面的信息, 果不其然的看到夜鬥先前發來的一些詢問。
除此之外還有些其他人的信息,不過大概只是一些日常分享,沒什麼需要特別關注的內容。
然後有部分野良幫忙代回復了, 沒有讓人猜到她們現在跑到了御影神社,她這兩天其實借時回香爐穿越的事。
不過這時,藻月看著看著, 忽然目光停留在網頁的一條信息上。
只見此時趨勢熱榜上幾個帶有「件」、「預言」等字眼的相關詞條正在快速上升。
點進去之後,就看到熱度最高的那條推裡有一段視頻。
只見視頻當中, 一頭母牛生產下一只有著人頭的牛犢, 而這只牛犢在說完一句話後就立馬當場一命嗚呼的死去了。
藻月一眼就認出,原型恐怕上最早在《山海經》中所記載的, 人面牛身能夠預言的妖怪「件。」
嘖,看著這個播放次數, 還有正在節節攀升的話題度。
藻月咂咂嘴,咒術師協會也太不管用了吧!居然讓這種東西在互聯網上傳到沸沸揚揚。
最麻煩是「件」作為預言所說出到那句話——「想得到拯救就必須殺掉滑頭鬼的孫子奴良陸生。」
「說起來, 你的那位父親是不是最近又做了什麼?」藻月說道。
「是呀。」野良也沒有掩蓋這件事, 坦誠的表示, 「因為最近機會難得。」
的確,白毛出差去了外面暫時不在東京。至於另外有能力攪局的她,這兩天在御影神社。
似乎不趁機搞點事都好像對不住這麼好的機會。
不過說起來,這套路還真是似曾相識啊。
藻月不禁回想起當初夜鬥那個術士父親,給他們制造麻煩的時候,想迫使夜鬥離開他們時,也是用了類似的手段。
但這一次手段明顯升級了,看現在這個討論熱度,已經不是單純刪帖、屏蔽視頻,再來一波走近科學式的澄清,就能壓得下去。
同時,藻月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難怪先前她總覺得好像漏了什麼事,她現在突然想起來了。
記得當初十年後火箭筒扣中她的小伙伴,讓他們去到其中一個未來時,那個十年後已經成為咒高學生的小伙伴,他的同班同學裡好像還有一個男生。
要是沒記錯的話是那個粉毛原本以前好像只是一個普通人,但因為意外誤打誤撞的吃下宿儺的手指,才被卷進咒術界的亂七八糟之中。
不過這件事應該是發生在開學已經有兩三個月的時候吧?反正那個男生是中途從普通高中改到咒高。想到現在她小伙伴才剛上咒高還不到一個月,應該還沒這麼快到這件事發生的時間點吧?
想到這裡,藻月果斷發個信息。
【內向文靜小女生】:惠惠∼
【內向文靜小女生】:貓貓探頭.jpeg
【內向文靜小女生】:狗狗祟祟.jpeg
【內向文靜小女生】:反復橫跳.gif
【內向文靜小女生】:你在做什麼OvO
【惠惠】:……
此時正坐在車上的惠,聽到手機的信息聲,正要伸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查看時,不過都還沒等他解鎖屏幕,馬上就接二連三的再次出現信息聲。
面對這個頻率和動靜,惠心裡對於信息發送者的身份已經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一打開屏幕後,就看到少女的表情包三連。
【惠惠】:剛剛結束任務,現在坐輔助監督的車去酒店。
【內向文靜小女生】:對了,你這次目的地是仙台是吧
【內向文靜小女生】:幫忙留意一下年紀和你差不多的粉毛少年
【惠惠:好。】
【內向文靜小女生】:?
【內向文靜小女生】:你難道不問我為什麼對其他男生感興趣嗎!
對於少女那份暗戳戳想要為難人的小心思,惠只是短暫無語,很快,他面無表情的回復道。
【惠惠】:是那個未來會變成宿儺容器的少年吧。
【內向文靜小女生】:?!
【內向文靜小女生】:惠惠居然還記得這件事的嗎!
【內向文靜小女生】:這不科學,惠惠會對只見過一回的人念念不忘這麼久,真的不是有貓膩嗎?!
【內向文靜小女生】:為了向女朋友證明誠意,麻煩v50順便把社交賬號id改成和我對稱的「陽光開朗大男孩」!
【惠惠:……】
這個笨蛋!碰瓷也要講點基本法啊!
盡管對於少女的惡趣味早就心知肚明,但面對如此生硬的強行碰瓷,惠多少有點繃不住的眼皮跳了跳。
至於另一邊,想到此前小伙伴臉上可能出現的表情,心情瞬間愉悅的藻月尋思著,應該沒這麼快輪到那件事發生,而且自己已經提醒了小伙伴事先留意相關人員……嗯,於是她決定轉而去關心一下自己的大侄子。
……
與此同時。
仙台市的杉澤第三高中。
靈異現像研究會的活動室裡。
「快看這個。」戴著眼鏡短頭發的女生,正興奮的舉著手機,把屏幕上的一個頁面分享給活動室裡的另外兩人,「我在靈異論壇上居然看到和我們學校有關的怪談!」
佐佐木開始轉述上面的內容:「聽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天生長有四目四手的怪胎,被人們所畏懼並稱之為兩面宿儺。他生前嗜食人肉作惡多端,被朝廷下令通緝後,但沒想到死後反而變成更加可怕的魔神作祟,最後犧牲了無數術士才將他封印,可是仍有二十根手指遺留在外。而這二十根手指如今散落在這個國家的各個角落中,其中有一根是在我們學校裡,據說只要極其二十根手指就會發生神奇的事!」
活動室裡的另外兩人聽得聚精會神。
說到這裡,佐佐木就開始提議道:「今天放學後我們在學校裡找找看吧!這個傳說中的兩面宿儺的手指!」
盡管故事聽起來是相當俗套,但對於這幾個正是青春活力階段的高中生們,顯然具有相當的吸引力。
於是,在不久後的傍晚。
他們三人開始在學校裡分頭尋找起來。
然後在找尋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後,
「學姐,你看會不會是這個?」今年剛升上高中沒多久的虎杖悠仁,拿來一個木盒子。
三人湊在一起,把木盒子打開,只見裡面是一個被符紙包裹著,第一眼就會帶給人一種不祥感覺的長條狀物體。
佐佐木咽了咽喉嚨:「這個形狀……看起來裡面包裹的東西應該是手指沒錯了。」
「沒想到我們學校裡還真的有這種東西啊,對了,你在哪裡找到的?」另一名外表長得比較粗獷的學長,他皺眉打量著裡面的東西後,問起找到這個盒子的學弟。
「哦,就是運動場旁邊的那個百葉箱啊。」虎杖回道。
然後他問兩個前輩:「佐佐木學姐,這個東西你們要拿著嗎?還是放回去?」
佐佐木遲疑的考慮了一下後,說:「我們先留下來研究一下吧,對了,虎杖同學放學後是不是要去醫院照顧爺爺。」
「是啊。」虎杖點點頭,他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不早了,「那我先走了。」
「好,謝謝你今天陪我們一起找東西。」
隨後虎杖與前輩們道別,便離開了學校。
至於剩下的兩人,對著這被符紙包裹著的疑似是手指的物體,開始尋思起下一步的研究。
要把上面的符紙打開嗎?他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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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8-31 07:43
第3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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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回藻月這邊。
注意到術士他們開始有所行動後, 使用完時回香爐回來的藻月,在這裡小作休息順便留待觀察了半小時左右,讓瑞希確認她見身體沒什麼大礙了。
隨即藻月就離開了御影神社。
「對了, 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你是不是要回去你父親那裡了?」藻月向一旁的野良問道。
野良微微笑著表示:「沒關系, 父親大人現在還沒召喚我的名字。」
嗯……藻月瞅了瞅自己安在咒靈那裡的小號, 覺得他們估計還有後手,百物語組只是打個先頭。
於是回去的路上, 她順便聯系了白毛他們。
作為同樣是5G高強度衝浪人士, 五條悟他們也早已經留意到網絡上熱度正在節節攀升的話題。
「你那個便宜大侄子處境不太妙哦。」電話另一頭的五條悟說道, 「畢竟大部分的人可是沒有主見喜歡隨大流,現在又有各種視頻佐證的情況下,人們可是很容易煽動起來的。」
至於夏油傑那邊, 則帶來了一個更麻煩的消息。
大概是術士他們放出風聲,再加上此時東京地區的混亂,讓周邊乃至更偏遠一些的鄉下地區的妖怪們都蠢蠢欲動起來。
雖然奴良陸生在半年前繼承了奴良組首領的位置, 成為了三代目,但顯然, 他在妖怪之中還是太過年輕, 遠遠沒到能像他的爺爺他們那樣,光憑一個名頭就足以震懾住其他妖怪, 讓它們不敢進犯。
而東京地區作為這個國家近代最繁榮的地區,本身就被不少妖怪團體虎視眈眈著。
如果這些趕赴而來, 想要趁亂挑戰奴良組的妖怪們,只是在深夜, 然而在傳統觀念中, 逢魔時刻的黃昏, 便是妖魔鬼怪開始活躍的時間。
可是近代隨著電力的發明和推廣,人類早就從古時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規律,變成了如今十一二點外面街道都還是燈紅酒綠,夜生活越來越豐富。
因此,當太陽剛下山,這些妖怪就已經光明正大的出現大街上。
與咒靈不同,妖怪大部分都是擁有實體,如果它們不刻意掩飾身形的話,是可以被人類直接看見的。
於是原本剛開始的時候,人們還以為這些奇形怪狀的家伙是一些cos表演或者是什麼先鋒藝術行為。
可是很快,當這些妖魔鬼怪襲擊起四周的人類,並且肆意的破壞建築時,人們漸漸的意識到這並不是什麼表演,而是真的怪物後,他們開始恐慌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再害怕一點吧!」
「人類就該是這個樣子才對!」
「盡管尖叫吧!讓我們得到更多的畏懼!」
相對的,感受到人類的畏懼後,看見他們這副驚恐的模樣,妖怪們卻為此更加興奮。
轉眼之間,鬧市中心就堪稱百鬼夜行,而面對這群魔亂舞的可怕情形,許多人開始不禁想起先前網上所流傳的視頻。
想要獲得拯救的話就要殺掉滑頭鬼的孫子奴良陸生。
難道就是在指這件事嗎!
驚慌失措的人們不約而同的出現一個念頭,只要找到奴良陸生把他殺掉的話,一切就能恢復平靜吧!
眼看著情況越演越烈混亂,原本寄望於等妖怪之間的鬥爭結束後,事情就會自然平息的咒術師協會,不得不緊急組織會議,商討解決方案。
……
東京最熱門的商業圈之一。
澀谷上空。
「哈!那群爛橘子終於討論出結果了。」五條悟一只手正捏著手機,另一頭的夜蛾校長正在陳述高層的意思。
他不爽的嘟嚷道:「拜托,老子都差不多清場了,他們才想出方案啊?」
「這就像故事裡意外發生時警察總是最後一個趕到吧。」
然後這時,旁邊就傳來熟人的聲音。
已經回到東京的藻月,此時一邊吐槽著,一邊往底下瞄。
藻月剛才路上分別和五條悟他們通完電話沒多久,接著就接到咒術師協會的電話。
這次事件所造成的影響實在太大,不出意外的話,估計御三家的都被咒術師協會要求安排派人來東京參與這次退治妖魔的行動。
哪怕是只過來劃水摸魚,也要派個代表過來,然後咒高這邊所有沒任務的人員都必須到場。
至於此時的京都那邊,大概就是花開院一族來負責主要的守護工作了。
……
集合的咒術師們很快展開行動。
藻月沒多久也找到了她的大侄子。
妖怪的力量之一便是人類的畏懼,所以妖怪要保持神秘,生存在陰暗之中。
因為人類的恐懼很大程度上來源於未知,一旦被摸清底細,失去神秘感,人類就不再畏懼,這時候,處境危險的就變成妖怪了。
藻月找到陸生的時候,他正被一群已經失去理智的人們圍著。
藻月迅速去把他撈起。
只不過,正如藻月所預計的那樣,百物語組只是打頭陣,術士他們儼然還有後手。
從地獄回到現世的山本五郎左衛門,他在復活的同時,因為要回到地面,所以還打開了黃泉與現世的通道。
雖然變成魔王的山本五郎左衛門,在復活沒多久,就被趕來的咒術師打散,封印回地獄裡。
但此前百物語組為了復活並且實現山本五郎左衛門成神的野望,而四處散播怪談,所收集到的「畏」,卻被術士他們轉而利用,成為讓「晴明」提前復活的養分。
瞬間,陰雲籠罩了京都上空。
這次作為妖怪「鵺」復活的「晴明」,他成功以完全姿態回到現世後,就率先在展開了一個能覆蓋京都的領域。
與此同時,京都周邊的一座山上。
羂索看著京都上空那個能將整座城市籠罩其中的領域,露出別有深意的微笑。
雖然只是一個冒牌貨,但的確倒也算是有點本事。
這個規模的力量,就算是五條悟也會覺得棘手吧,恐怕暫時無暇去顧及別的事情了。
嗯,不知道虎杖他們找到了手指沒有,他心想,然後像是觀眾一樣,遙望著前方京都城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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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大概是開頭是面打師操作,羂索想後面撿漏。
第3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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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鏡頭再次回到藻月這邊。
在把大侄子從人群中撈出來, 並且帶到安全的地方後,藻月此時看回她這個便宜大侄子,不出意外的, 他如今情緒十分低迷。
作為妖怪與人類的後代,再加上爺爺的關系, 陸生從小在人類和妖怪兩邊都不缺朋友。雖說知道妖怪之中也存在著會襲擊人類, 但到了近代大部分妖怪都已經隱退到深山老林,而人類也變得不相信妖怪的存在, 所以大部分時候, 這個兩個群體就像是平行線一樣, 幾乎不會交疊在一起。
而在此之前,陸生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因為妖怪的血統, 而遭到人類的排斥甚至是迫害。
「其實你也算是生在一個好時代了。」藻月大概知道他在低落些什麼,不過她卻沒有特地去安慰,只是陳述了一下事實, 「如果是早兩三百年以前的話,妖怪活躍的年代裡, 人們談起妖怪都是聞之色變, 對它們避之不及,那個時代如果是人類和妖怪的混血, 往往是被兩邊排斥,沒有容身之處。」
不過到了近代, 妖怪與人類之間的矛盾,因為神秘消退的緣故, 妖怪從人類的世界退出躲到深山老林, 從而漸漸被人類遺忘, 而過去它們給人類帶來的恐懼也隨之淡化。
但是,問題暫且消失不代表不存在。
如同今天這樣,一旦雙方的活動有了重合,妖怪再次在人類的城市活躍時,人類與妖怪間的矛盾就會再次一觸即發。
同時,他也第一次感受到妖怪的弱勢。
盡管人類在個體時力量顯得微不足道,然而當他們達到一定數量,並且要一致對外時,這個群體的力量,就開始變得不容小覷。
「倒不如說這是發展的必然。」藻月想了想,說,「人類這個種族嘛,從某方面而言和蟑螂還挺像的,生命力頑強而且繁殖能力強大,哪怕是以為撲殺殆盡,但只要有一兩個漏網之魚,然後稍微一段時間沒留意,再回頭一看就會發現他們已經又再次繁衍壯大起來了。」
「……這個比喻也太令人不適了吧」陸生忍不住吐槽道。
「你爺爺挺了不起的。」藻月回想起當初在戰國時期,在打敗羽衣狐後的慶功宴上,奴良滑瓢表示接下來要將江戶作為今後根據地時,曾經說過的一段話。
【世道安定下來後,今後的日子裡黑暗將被人類的光明取代,未來留給妖怪的生存將越來越小了,身為首領必須要提前做好准備,才能在未來庇護那些弱小的妖怪,讓它們在將來屬於人類的時代裡生存下去。】
「像我們這種生來就擁有過人力量的存在,能夠意識到自己未來會處在弱勢一方可是很難得的事,因為按照慣性思維,我們站在強者的角度,即便不會自身無所不能,但一般都是覺得自己是優勢一方吧。」藻月說道。
尤其是四百多年前的戰國時期,當時大多數時候,人類在妖怪面前就如同待宰羔羊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那時候如果說將來人類會威脅到妖怪的生存,根本沒人會信,恐怕還會被當成笑話。
但奴良滑瓢卻意外的預見到了這一點。
藻月當時聽到這番話時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對方可不像她,本身生活在現代見證了人類在掌握科技之光進入革命後,百年內堪稱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陸生聞言一時沉默住,似乎是陷入了思考。
「少爺!」
這時,他聽到附近傳來雪女的聲音。
循聲看過去後,發現是雪女帶著他的同學找了過來。
都是他所熟悉的靈異偵探社的成員,清繼和加奈等人。
「奴良,我們來做視頻對先前的那個所謂的預言進行澄清吧!」清繼提議道。
「你們……」陸生愣了愣。
原本失落的情緒,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而在一旁,野良忽然湊到藻月耳邊,道:「父親大人在召喚我了。」
藻月挑挑眉。
看來夜鬥他爸要展開下一步行動了,不過羂索那邊似乎還不見有什麼動靜。
藻月不覺得他們這幾個術士當初真的就只是為了制造混亂而去幫助羽衣狐,他們在協助「晴明」回到現世背後,必然還夾帶著各自的目的。
尤其是羂索他們清楚如今復活的「晴明」是假貨的前提。
明顯無論是羽衣狐還是「晴明」,只是如同此前的漏瑚它們一樣,又一被利用的工具罷了。
若說夜鬥的那個術士父親的話,從先前夜鬥對於他們過去的描述來看,還是大概能推測出他對於像征著天的神明們存在著怨恨,倒是羂索的目的,一直表現得很模糊。
雖說他似乎是對千年前那個咒術師全盛的時代存在著某種執念,但藻月又覺得他好像不是有這麼大抱負的家伙。
……
另一邊。
京都內的某個建築物天台上。
「老爸,有關你的一切事情,我都已經稟報給了高天原了。」夜鬥帶著略為復雜的心情,對這個許下願望讓他誕生、如同父親一樣存在的人宣告道,「你認罪吧,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笨蛋兒子,你這是來真的啊。」術士似乎沒把夜鬥的話當成一回事,他只是像一個面對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做出叛逆言行的家長一樣,懊惱的說,「你難道忘了嗎?你可是因為我的願望誕生的啊,如果老爸死掉的話……」
「如果老爸死掉的話我也可能消失是吧。」夜鬥打斷道,「這一點我當然知道啊,過去我可是一直為此而恐懼著,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他像是表示決心般一般,認真的說道:「現在的我已經有了日和他們,即使消失,我相信他們的信念也會讓我從他們的願望中再次誕生。」
然後那時候,他會作為真正的福神回歸,盡管換代後的他會忘記掉曾經的經歷,但是現在的夜鬥已經不會再恐懼這一點了。
見狀,面打師終於失去笑意。
他稍微收斂了笑容,說:「是嗎,看來你是打定主意要和老爸對著干了。」
緊接著,很快,話不多說,兩邊就直接開始了交手。
「夜鬥,你現在的神器好像是叫雪音吧。」由於此時野良不在身邊,所以面打師暫時用黃泉之語來充當武器。
伊邪那美制作出來的法器,上面承載著這位黃泉女神的力量,用它來對抗神器卓卓有余。
面打師在用黃泉之語擋下了夜鬥的攻擊後,忽然提道,「還真是難得啊,這個孩子居然能忍受得了你那惡劣天性,以前你的神器可是常常待不了幾天就離你而去。」
「哦對了,差點忘了。你好像還有一把神器是吧,那個生前是術士的老太婆。」
夜鬥:「!」
夜鬥開始有不祥的預感。
他想起當年十和子表示要成為他神器的原因,未來有一天他需要一把不怕回想起生前經歷的神器。
然後就像是印證他這份預感一般,野良的聲音忽然。
「呵呵,十和子的占蔔很靈驗呢。」野良的身影出現在術士身邊,她輕笑著說道,「雪音不知道吧,十和子是拾音生前的名字哦,她過去可是以占蔔師身份經常活躍在靈異節目裡的術士呢。」
雪音:「!」
生前的……名字?
「喂!」夜鬥突然感覺身上有一陣刺痛感,他察覺到了神器的狀態已經有些不對,試圖說點什麼安撫住他,「雪音你先別亂想!」
「真好啊,你們每個人生前都有珍視的東西,不像我什麼都沒有。」
不像她,只能依附著父親大人,野良心想。
在這一刻,雪音身上原本由神明賜下的代表名字的文字,開始出現了裂痕。
他腦海中忽然閃現過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畫面。
雖然從前日和她們也有問過他關於生前的問題,但這些來自現世活著的人的言論,因為規則的關系,所以已經死去,身處在彼岸的人聽來,會像雜音一樣,被無意識的過濾掉,讓他們忽略問題所在,不會對此進行進一步的思考。
可是,如果是這話是由彼岸的人說,那就不一樣了。
這些話語在他們耳中會突然變得尖銳,然後讓神器像是驚醒一般,注意到一直以來被他們忽略的問題,進而就是產生對自己生前經歷的疑惑。
而一旦神器試圖回想自己的生前,尤其是想起了自己的死因。
因為絕大部分死後沒有立刻升天,滯留在現世的幽靈,通常都是死於非命,或者是帶有某種強烈的執念,所以當他們記起生前的名字,回想起死因的一刻,臨死前的不甘、怨恨、憤怒等情緒,就會噴湧而出,導致神器短時間內咒靈化,變成妖魔。
而這份負面情緒也會直接反饋到持有的神明身上,神器的內心創傷,會「刺傷」他們的神明。
「螭器。」
野良在術士手中變成一把禪杖。
「笨蛋兒子,如果我是你的話,才不會犯下這種錯誤呢,應該一開始就用另一把神器才對,不過我也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覺得她沒有雪音趁手吧,平時用慣了雪音,所以這種情況下也下意識第一反應是使用雪音,所以現在雪音會變成這樣都是你的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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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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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藻月這邊。
在野良收到她父親的召喚, 並且響應前往了她父親所在的地方後。
過來尋找陸生的他的那些同學,以清繼為首的清十字靈異偵探社,表示會動用他們所有的社交賬號, 在社交平台為陸生進行澄清。
同學的善意,讓陸生對此前的陰霾中走出, 並重新振奮起來。
隨後在, 決定接下來要前往京都,與「晴明」決一死戰。
至於藻月, 她原本是打算和自己這便宜大侄子一起去京都的, 但此時忽然似有所感的看向了野良所在的方向。
然後她透過分口身小號了解了一下那邊的情況後, 思索了一下,道:「那麼等下我在京都等著你的百鬼夜行好了∼」
「誒?」
陸生還沒反應過來。
結果眼前的人已經沒了蹤影。
……
至於剛才通過腳邊的影子進到虛數空間,借此瞬間跳轉到京都的藻月, 來到夜鬥他們所在地附近後。
不過直接露面好像不太好,她還不想大範圍掉馬。
這麼想著,站在陰影中的藻月, 將帶有「虛數」屬性的力量注入旁邊的影子,把旁邊的影子變成一塊大面積黑色中夾著一些紅色條紋的布。
接著藻月把它往身上一罩, 將自己整個人給罩住後。
就前往那屬於神明的戰場。
……
大概五分鐘前。
因為野良的話語, 觸動了雪音對生前經歷的回想,讓他身上代表神明賜下的名字, 同時也是封存死者生前記憶的封印產生裂痕。
而神器那失控的負面情緒,讓夜鬥被「刺傷」, 身上立馬出現詛咒形成的「恙」。
「笨蛋兒子,都是因為你想和老爸作對, 才會把自己搞得這麼慘啊。」面打師蹲下身, 看著此時因為詛咒而變得虛弱的夜鬥, 一臉無奈的說,「好啦好啦,雖然知道夜鬥你肯定還是不服氣,但老爸我會原諒你的,只要你乖乖回家,和我們一起,像以前一樣不好嗎。」
才不要……夜鬥心裡回道。
「夜鬥你現在很痛苦吧,真是沒辦法呢,為了讓自己好受點,把雪音除名了吧。」面打師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放心吧,雪音不會像櫻器那樣的下場,因為他會是個出色的好孩子,所以老爸我有辦法會讓他留下來的。」
不要!
夜鬥在心裡吶喊著。
他大概清楚他父親的手段,夜鬥可以肯定,一旦他把雪音除名,那麼一切都徹底如他老爸所願,完全掉進他老爸的陷阱裡了。
所以他寧願忍耐「恙」所帶來的痛苦,也不願意把雪音除名。
盡管在雪音狀態不對後,夜鬥就迅速把拾音也召喚了過來。
只不過持續不斷的「刺傷」,削弱了他的力量。
讓他無法發揮出正常實力,這讓夜鬥在和他父親的對戰中一直處在下風。
好在這時,其他趕來的武神打斷了他們。
「咦?居然有其他神明來支援?」
然後似乎覺察到什麼,術士望向天空中。
只見那高掛天上的太陽當中,出現了一道身影。
術士望著那個背光而立,高高在上,因為身後刺目的陽光幾乎讓人無法直視的身影,譏諷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出面,我還以為你會像過去一樣,無論地面多大的動靜,你都只在天上漠不關心的看著。」
「大膽!休得對宮神大人放肆。」
天照大御神身邊的其他神明呵斥道。
而天照仿佛對術士的話語充耳不聞,只是冷淡的宣告道:「術士利用漏洞從黃泉歸來,意圖顛覆陰陽,是為大禍,死罪一條。」
「哈!大小姐,你們神明還以為能夠耍威風嗎?可惜你們神明一直對神器隱瞞的秘密我已經知道了。」術士不以為然的說道,「喂,你們難道就不好奇自己生前的名字嗎?」
而隨著他這話的話音落下,神明那邊陷入明顯的騷動。
他們所持有的神器們,好像如夢初醒般,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秘密?」
「神明瞞了我們什麼?」
神器們開始相繼產生疑問。
而神明也都察覺到神器們身上封印松動時,因為負面情緒的泄露,而帶來的「刺傷」。
「可惡!這個家伙竟然——」
天照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然後就繼續念道:「……其下神器除名。」
說完,她看向野良。
「是個野良嗎……竟然如此多的罪孽。」
天照動用權限,讓野良身上原本通過咒術隱藏起來名字顯現出來,並且將它們一個個的解除。
身上的名字正在一個個的消失,野良開始慌張起來。
「等等!不要奪走我的東西!」她顯得驚慌失措。
只不過,在野良身上的名字還剩下兩個時,天照發現這兩個名字她卻無法將它們強制解除。
一個是術士通過黃泉之語寫下的名字,帶有伊邪那美的神力,即便是天照也無法將其接觸。
但另一個是……
術士此時正想要開口對天照進行嘲諷,怎麼?發現有名字解除不了嗎。
果然和他預想的那樣,用黃泉之語寫下的名字,是天照無法解除的。
可是這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璞器,過來!」
而在這聲音傳來的一刻,野良眼中亮起了一道光,繼而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她幾乎是瞬間就響應這個召喚,成為對方手中的神器。
面打師:「?!」
這是夜鬥頭一次見到,他那向來運籌在握十分自信自己能操縱一切的父親,臉上會出現這種明顯失態的驚愕表情。
「抱歉,父親大人。」野良倒是一如既往用平淡的,叫人無法搞懂她在想什麼的語氣,道,「每次看到夜鬥能夠肆意妄為的時候,我就很希望自己也能這樣任性一次,我果然也是向往自由。」
面打師的表情出現瞬間的扭曲。
「你在說什麼?!」面打師憤怒的斥責道,「你以為是誰在你要被妖魔吞噬時救了你,給了你第二次的生命!」
「是父親大人。」野良面帶淺笑的說道,「我知道的,所以我最愛父親大人,沒有父親大人的話,我早就已經被妖魔同化了。」
「不過是一個死胎而已。」然而大概由於一向最為順從聽話的野良,此時居然也做出違逆他的行為,讓術士變得口不擇言。
他破口而出道:「你這個沒用的家伙!居然在這種關鍵時候背叛了我!」
盡管在很早以前她就隱隱有所預感,父親大人事實上並沒有多麼在乎他們,所謂的「好孩子」只是對父親大人有用才是「好孩子」,但當面打師徹底撕破偽裝的面孔時,野良還是一時間如遭雷擊般的陷入失落的狀態。
「……」
旁邊的夜鬥看著這一幕,心情不免復雜起來,同時他忍不住,他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搞不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明明自己一直在這現場,可是怎麼卻像漏了幾集一樣完全看不懂發展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老爸他已經亂了陣腳了。
不過說起來,那個家伙又是誰啊?
夜鬥看著那邊外面罩著黑布的人,盡管對方全身罩在一塊黑布裡,沒有露出半點特征,但不知怎麼他卻有種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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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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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很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 但夜鬥知道,這次的事情發展已經超出了他老爸的掌控範圍,他老爸似乎是失算了。
看到術士因為野良的背叛而失態, 徹底撕破臉皮不再擺出一副「好父親」的模樣,夜鬥回過神來後, 向他老爸喊道:「老爸, 你認命束手就擒吧,連野良都已經不再聽你的話了, 你現在沒有勝算了。」
而天上的神明們也在向其施壓道:「大禍術士, 還不速速認罪!」
「哈哈, 認命?你們在說什麼啊。」術士仿佛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接著,他目光陰鷙的看向夜鬥:「你是不是忘了, 老爸我可是無論死多少次都會從黃泉回來。」
「……」夜鬥似乎出現片刻的退縮和動搖。
術士勢在必得的口吻,以及那自信不疑的神情,都在釋放出一種信息。
如同有著強烈控制欲的家長, 會在日常之中無時無刻的不斷展示自身的權威,讓孩子無法脫離自己一樣。
此時術士所呈現出來的姿態, 在夜鬥眼中看來, 在本能的產生退卻心理的同時,耳邊不禁就浮現起父親曾經的話語, 「你們都是好孩子」、「哈哈離開老爸的話,你們可是沒辦法生存下去的哦」、「看吧, 都說只有老爸我是不會拋棄你們」……
可惡,老爸這家伙!明明每次都是老爸你在背後搞破壞, 毀掉別人擁有的一切, 卻又那麼理直氣壯的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
盡管夜鬥明白這一點, 但在過去對父親的反抗中,大概太多次的碰壁,最後都始終無法徹底斷絕關系,擺脫他的父親真正獨立生存,哪怕現在已經在外面十年沒有與術士再有牽扯,可是當與父親正面對峙時,夜鬥還是下意識對現在擁有的一切產生一種不真切的懷疑。
正如同一頭牛,如果在它小時候力氣還不大時就栓在一棵木樁上,那麼長大後哪怕它已經具備能夠掙脫的力量,可仍然會被慣性的思維束縛住,當繩索套在木樁上時就乖乖留在原地。
「夜鬥,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在這十年間憑著自身努力獲得了許多朋友和事業,你要相信自己即使離開你的父親,獨自一人也能夠生活得很好了!」他的神器提醒他。
沒錯,夜鬥稍稍晃了晃神後,又迅速恢復冷靜,對他的父親說:「老爸,你別再逞強了,既然早就已經死掉的人,就應該早點去投胎,別陰魂不散的留在世上啊!」
他在說給術士的同時,仿佛是說給自己聽一樣:「離開你之後,我會過得更好!老爸,你早點安息吧!」
面打師的神情變得猙獰起來。
那個該死的老太婆,這可是他的兒子!
上天真是不公平啊,有的人生來就擁有一切,但仍不知足的去掠奪他人,有的人一無所有,卻還要連最後僅剩的性命都被人榨取,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弱肉強食,不管動物還是植物都在拼盡全力的生存,他也不過是在努力活著而已。
如今似乎已經陷入窮途末路的術士,或許是危機感所帶來的壓力,讓他腦海中再次浮現起一些過去久遠的記憶。
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想要在那個貧瘠的年代生存下去。
無論是坑蒙拐騙,哪怕出賣身體,只要是為了活下去,他便做盡一切所能做的事情。
每當偶爾抬頭看到天上那輪太陽時,他就會在想,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面對人們的祈禱時,會在想些什麼。
可是盡管如此,最後他還是不可避免的迎來了死亡。
黃泉的風是那麼冰冷,不過看來他也是有點幸運在身上的。
死後在黃泉游蕩的術士,無意間來到了伊邪那美的宮殿,見到了這位黃泉女神。
寂寞的女神讓他講故事來打發時間,於是術士便將他生前的經歷作為談資,取悅了這位女神。
然後他從女神的口中聽到了很多,譬如神明的秘密、妖魔與神器的本質、這片土地的規則……
女神對他那憤憤不平的心態似乎頗有共鳴。
於是女神說,有件事要委托他。
就像是傳說裡,來黃泉尋找妻子的伊邪那岐,在窺見妻子已經腐爛的真實面孔後,嚇得倉皇而逃一樣。
當伊邪那美以為終於遇到一個能夠接納自己的朋友,向術士展露出自己真實面容時,不想術士卻當場嚇得拿起黃泉之語後就奪路而逃。
那時候女神說了什麼?
啊啊…對了,他是為了來清除那些不該存在的東西,代替女神大鬧一場報復這不公的世道!
如果神明是山是海也就罷了,但他們明明也像人類一樣,有各自的喜怒哀樂和嗜好,憑什麼他們就能高高在上的注視一切。
「沒有用的,只要我的『命脈』還在,我就能再次回到人間。」術士像是在強調般的說著。
或許意識到如今已經別無選擇,術士決定將黃泉之語用在自己身上。
至於此時,一旁的藻月似乎正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神器。
「真可憐,即使是家人說出那種話也太過分了。」她安慰般得摸索著手中的神器,輕輕的說道。
盡管在化作神器後看不見表情,但神器悲傷的心情,借由之間的聯系,卻是毫無折扣的直接傳遞給使用者。
「父親大人太過分了!」聽到她的話語後,失魂落魄的野良仿佛找到宣泄口般,終於開始一邊抽噎著,一邊生氣的說,「我再也不理他了!」
藻月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的等待著,等到她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後。
「對了,璞器,你父親剛才提到的『命脈』是什麼?」藻月才好奇的問道。
「父親大人的『命脈』……是指記住他完整一生的人吧。」野良回想了一下,然後就給藻月講述,他們的父親能無數次復活的秘密。
原來如此。
對於神明、妖怪,乃至咒靈存在的本質,藻月突然醍醐灌頂般,全都了然了。
某方面而言也算是這個天元結界覆蓋下咒力比遠比其他地區充沛的國家所獨有的現像了。
大衛·伊格曼的《生命的清單》中有句話:人的一生,會有三次死亡。
第一次死亡,是呼吸心跳停止的一刻,這是生物學上的死亡。
第二次死亡,是在葬禮上,意味著這個人與社會的關系從此結束。
第三次死亡,也是最後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最後一個記得他的人也不存在,世界將他遺忘的時候。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遺忘。
而面打師能夠無數次從黃泉歸來,都能再次復活的原因。
就是因為他在世上,始終有一個能記住他曾經生前完整事跡的人存在著。
通過每天的去念誦面打師的一生,讓他始終存在於這個世上,這就是「命脈」。
只要「命脈」還在,那麼「面打師」的存在就永遠不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哪怕將他流放到異界,他都有機會再次被呼喚回到這裡。
包括神明也好、咒靈也好,都是同樣的道理,只要它們的故事還被世人所記住,那麼無論被除去多少次,都會再次凝聚出形體。
這個大概算是一種信念的力量。
……
唔……還真是有點棘手了。
藻月想了想,如果是這樣,似乎只能是把那個作為「命脈」的人給解決掉。
不過顯然術士也給自己留了一手,沒有將「命脈」的具體身份告訴野良。
嘖,還真是謹慎。
雖然她可以去讀取對方的記憶,然後翻找出「命脈」的線索,但問題在於像這種活了一千年的老怪物,他們的記憶往往比裹腳布還長,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找出來想要的信息。
因為當初翻過黑絕的記憶,藻月對此可以說是相當有經驗了。
而現在的情況,瞄了眼那滿天神佛,她有點難出手啊。
就在藻月陷入為難之際,久違的,這些年裡大部分時間都處在休眠狀態,平常毫無動靜的阿賴耶忽然在她腦海中冒出聲音。
【讓我來好了。】
咦?藻月愣了愣。
然後下一刻,阿賴耶就顯出形體。
而那邊正在與一眾武神進行交手的術士,在看到阿賴耶的出現後,似乎意識到什麼。
「真是稀罕啊,你也是要來解決我嗎?」術士譏諷道,「不過可惜,我是不會死的。」
「不,我可以,因為我是『人類』。」阿賴耶咧開嘴笑道。
「我當然知道你是『人類』。」術士表情忽然變得陰沉起來,「不管神明妖魔,都不過是人類的精神力衍生品,明明人類才是它們的創作者,沒有了人類的願力,那些東西就會像泡影一樣消失,但人類卻把它們頂禮膜拜,真是可笑,如果人類真的需要信仰一個神明,那就只有你才對!」
阿賴耶對此笑而不語。
「我只不過是要糾正他們這一點,神明們被人類崇拜得太久,早就把一切當成理所當然的,事實上他們是不必存在的東西。」術士理直氣壯的說道。
「嗯,的確如此。」
聽到阿賴耶認同了他的話,術士正要欣喜起來,可是下一秒,阿賴耶就說。
「可是你也是不必要的。」
「雖然你還自詡是人,但是啊……」阿賴耶忽然變成一個巨大的眼球狀生物,然後中間又裂開一張嘴,「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神明高高在上的審視人間,但你在自詡是人類你同時,心態早已像神明一樣,把自己凌駕在眾生之上。
小人得志後往往會變得猖狂,哪怕會用道義作為旗幟,也難以掩蓋著這一點。
說完這句話,祂就將錯愕的術士整個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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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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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 別說是現場那些神明們,藻月都還沒反應過來。
雖說是提前通知了藻月一聲,但祂在吞噬了術士之後, 忽然,祂從此時的球狀, 又變形成了一只整體是慘白色, 有著詭異的鮮紅色花紋的水母的形狀。
緊接著突然衝過來把藻月給一下子托起,讓她坐到自己身上。
「哇!」連帶作為神器的野良也驚呼一聲。
藻月注意到她的好奇, 便問她:「你要不要變回平時幽靈的狀態?」
只不過大概因為這個「不明物」在剛才將她的父親吞噬, 讓野良對祂有本能的忌憚, 所以盡管對這一「不明物」有些許好奇,但野良在和祂接觸這件事上卻略為猶疑。
「嘻嘻,要抓緊時間了, 下一個要解決的是『命脈』。」阿賴耶沒管她們。
然後祂就「咻」的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直奔某個目的地。
藻月注意到祂飛到一片霧氣騰騰的海邊。
在她正奇怪阿賴耶為什麼會到這個地方時, 才發現這當中還藏著一座小島,剛才的濃霧似乎是為了遮掩這座島的存在。
島上只有一棟小屋, 裡面有一個頭發早已全部掉光, 看起來非常年邁的老頭。
當她們闖入時,老頭似乎沒有什麼驚慌或者訝異, 可能是見慣不怪,也可能是上了年紀反應變得遲鈍。
他只是慢慢的回過身來, 說:「好久沒有客人來了,你們是來找面打師大人的墳墓的吧。」
「這個就是『命脈』?」藻月反應過來, 然後又注意到, 「咦?這裡居然有一個通往黃泉的裂縫。」
阿賴耶沒有作解釋, 大概因為祂能活動的時間不長,所以在找到術士的「命脈」後,只見這只詭異的「水母」二話不說就從上方將老頭罩住,接著又把人吐出來。
然而在老頭沒多久,藻月就注意到這個老人家已經咽氣了。
「我只是吃掉了他的回憶而已。」阿賴耶說道,「這個人原本早就大限將至,只不過是和術士的約定,讓他一直撐著一口氣活到現在而已。」
面打師偶爾也會做點好事。
當然,他做好事的前提純粹是出於自身利益,通過施恩於他人,讓他人對他感恩戴德,並願意用一生去報答。
畢竟這個世界上總是會充斥著各式各樣的不公,而當那些遭遇到不公平的人們,在無法維護自身權益,甚至還遭到進一步迫害時,只有求助於非常規的渠道。
眼前的老頭,便是這種情況,而且從某方面而言,這個相當信守承諾的老頭也是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
正因為這樣,在面打師找到新的合適人選,直到有新的人來接替他之前,他都會一直負責看守這間小屋,堅持每天將面打師的真名與其生前的經歷事無巨細的念誦一遍,哪怕他早該壽終正寢了,卻憑著要堅守信諾的毅力,強撐著一口氣讓自己滯留著沒有離世。
事實上像這樣有人找上門來,類似的情形在過去也不是沒發生過,畢竟面打師本身不是什麼良善的存在,他的仇家也不少。
總有那麼一兩個神通廣大的能調查到面打師的背景,猜到面打師恐怕是通過某種方式讓自己變成類似人神的存在,從平安京時期一直活到現在,追查出這座小屋。
不過那些人以為破壞了面打師的墳墓,讓他沒有了用來接收信仰的衣冠塚,就能讓面打師,沒想到這個看守屋子的老頭,才是真正的「命脈」。
而在他的記憶被阿賴耶吞噬後,由於忘記了自己活下去的執念,精神一放松下來,自然便是迎來生命的終結。
藻月唏噓了一下,在阿賴耶即將又要轉移地方之前,想了想,用木遁催生出樹木,讓長出的樹木根系將這個老人就地埋葬起來。
……
至於另一頭。
在阿賴耶現身吞噬了術士,又迅速載著藻月她們飛奔去別處之後。
此時現場的神明們反應過來,接著不免議論紛紛。
「剛才那個是什麼?」
「難道是術士的同伙嗎?」
「還不快點追過去!」
在他們正對此眾說紛紜,對接下來的下一步行動各有各的打算之際。
「……」
天照大御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鏡子。
都說太陽底下無新鮮事。
陽光所照耀到的地方,都是其所視之處。
片刻後,她淡淡的說了句:「回去吧。」
然後身影就從空中消失。
現場不少神明們訝異不已,建御雷神當場不滿道:「哈?就這樣回去?」
盡管其他神明也是滿腹疑問,但他們不像建御雷神是三貴子之一,在高天原的身份尊貴。
因此對於八百萬神明之首,也是高天原最高地位的存在的發話,其余神明也不敢再有異議。
於是沒多久,在建御雷神的神器將他勸回去後。
很快,空中的一眾神明也都紛紛消失返回到高天原上。
……
再說回藻月那邊。
隨著術士的「命脈」被阿賴耶抹除了相關記憶,這一次,他將再也無法返回這個世界。
「這次清醒後的收獲可真多呢,得到了不少有趣的記憶。」阿賴耶說著,「好了,下一次見面恐怕就是最終的時刻了。」
而在解決了術士後,說著像是帶有某種預言性質的話,阿賴耶也將再次休眠。
「等等!」不過這時藻月突然想起一件事,「那雪音還能恢復原來的樣子嗎?」
「如果是你的話,只要給他賜名就能和用黃泉之語書寫下的名字一樣,讓他能夠以妖魔形態存在下來變成聽你使喚,不過我想你們無論是哪一個,恐怕都對此不會樂意的。所以嘛……」阿賴耶琢磨了一下,道,「把他超度解開他的執念,讓他去轉世輪回吧。」
「他生前的執念是想再次見到他的姐姐,收到他姐姐的回信。」
說到這裡,阿賴耶的形像也開始變得模糊,看來要再次休眠了。
「喂——」藻月眼看祂話說一半就要消失,急忙道,「等等,好歹透露一下他姐姐在哪裡啊!」
然而阿賴耶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變回她頭上的呆毛了。
藻月頓時有種衝動想把自己頭上的呆毛拔下來,強制喚醒這家伙。
「……」不過好在這時,這一路沒怎麼作聲的野良,開口道,「我知道他姐姐在哪裡,但雪音現在這種狀態過去,可能會傷害到對方哦。」
「我會有辦法讓他安靜下來的。」藻月說著,「先回去夜鬥那邊吧,那家伙現在估計把自己弄得很慘。」
畢竟夜鬥恐怕下不了手祓除已經咒靈化的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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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8-31 07:44
第3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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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藻月所料的那樣, 夜鬥那邊情況有點糟糕。
因為不想重蹈覆轍讓雪音像曾經的櫻器一樣徹底魂飛魄散,所以一直沒能動手祓除。
見狀,藻月先把因為回想起生前死因而情緒失控繼而咒靈化的雪音封印起來。
夜鬥注意到此時用黑紅色的布住全身的藻月的再次出現:「你是剛才的……」
藻月打斷他的話, 直截了當的說道:「現在只有讓他放下執念,靈魂得到解脫願意升天才能拯救他了。」
聽到這話後, 夜鬥顧不得繼續尋思這個感覺有哪裡似曾相識的神秘人的身份, 他好像想到什麼:「等我一下!」
然後過了一會兒,再次回來的他手上拿著一封信。
藻月瞄了一眼, 不過信封表面的字跡已經十分模糊。
「我知道雪音的家人在哪裡, 把這封信交給她的話……雪音的執念應該就會了結了。」夜鬥說道。
就這樣, 沒多久,他們來到一棟民居前。
按響門鈴後,過來開門的是一個已經四五十歲的女人。
藻月沒有現身, 只是在附近,她看見對方的第一反應以為是雪音的母親,但沒想到這個就是雪音生前的姐姐——由佳。
在夜鬥表示自己是雪音的朋友, 知道他有個姐姐,特意找過來的之後。
對方聽說是已經失去聯系多年的弟弟的朋友找來, 便立馬招待他們進來。
「春樹他現在過得怎麼樣?」由佳顯得有些欣喜和激動。
聽到熟悉的聲音呼喚出生前的名字, 目前被暫時困在結界裡,已經咒靈化的雪音, 似乎定了定。
啊!是姐姐!生前與姐姐之間那些美好的回憶開始如潮水般湧來,喜悅之情讓雪音開始恢復作為人的外表。
不過已經變回平時模樣的野良, 和夜鬥進屋坐下後不久,便將那封信交給對方。
看著那陳舊的信封, 雪音的姐姐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封信, 我們還沒打開看過, 但這是春和他一直想要寄給你的。」夜鬥說道。
由佳打開信封,看完內容後。
她沉默了許久,緩緩說道:「春樹……很久以前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原本正為見到姐姐而高興的雪音,在這一刻整個人定住。
他全都想起來了。
他叫田島春樹,有一個姐姐,還有……一個總是不知道在和什麼較勁,暴躁易怒動不動就對家人發火甚至暴力相向的父親,以及對父親唯命是從的母親。
在他中學的時候,他和姐姐兩人終於再也無法忍受了,於是逼迫母親和父親離婚。
但是那時候……父親要求他和姐姐兩個人必須要有一個留下。
原本為了公平起見通過猜拳來決定,但是看到姐姐輸了後那絕望的表情時,於是他選擇了留下來。
然後,他和姐姐就這樣分開了。
不過沒關系,他和姐姐約好了,等姐姐她們搬到了新家後,他們可以信件聯絡,等到將來長大了,他們就可以再見面了。
帶著這樣的願望,他不斷的寫信給姐姐。
但不知道為什麼姐姐卻一直沒有回信,而且他寄給姐姐的信最後全部都到了他爸爸手裡。
「都是你的錯,讓你在信裡說我壞話!」
說著這樣的話,父親把重傷的他塞進冰箱裡,在冬夜裡拖到了山上。
不要!我明明還沒死啊!
隨著冰箱的門關上,他在黑暗中漸漸失去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變成魂靈的他卻不知為何,心裡好像始終惦記著什麼,抗拒著黃泉的吸引,沒有去轉世投胎而是滯留在原地。
對了,要將信寄給姐姐,所以他才會徘徊在郵箱旁邊。
終於回想起生前一切的雪音,看到旁邊抽噎的姐姐,忽然無比清晰的意識到。
他早就已經死了啊。
「他現在被埋在一個陽光燦爛,春天時會有花開的山坡上。」夜鬥告訴她,也是在說給雪音聽。
太好了。
當這樣的念頭從雪音心底之中油然而生,心願實現的一刻。
讓他死後滯留在人間的執念消失,就好像彌留之際最後的一口氣也咽下去一樣,已經變回了普通幽靈的雪音,神情變得柔和和滿足後,就化作光點升上天空。
……
從宮池家出來後。
夜鬥還沉浸在惆悵的情緒中,而等他回過神來,想找野良問清楚先前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野良已經回到藻月那邊,兩人去往別處了。
至於藻月她們此時來到了花開院家附近後。
「其實你也有點後悔了吧。」藻月注意到野良路上有些心不在焉,說道,「對於傷害到雪音這件事。」
「……」野良沒說話。
藻月對此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摸摸她的頭。
過了一會兒,野良忽然開口道:「姐姐大人,我現在身上還有父親大人賜的名字。」
父親大人已經徹底消失了。
盡管長久以來在父親大人的控制下,但野良卻沒有多少怨恨。
因為或許正如姐姐大人所說的,她其實非常向往像普羅大眾的家庭一樣那種平凡溫馨的生活,所以,雖然清楚這一切只是過家家游戲,但實際上她仍然非常開心,努力的去扮演好孩子的角色。
「唔……沒關系。」藻月想了想,道,「即便是術士賜予的名字,但它也是代表著璞器你過去曾經的經歷,哪怕是死者,可是你曾經度過的時間也並非是虛假的,所以我不會奪走『螭』這個名字,也不會介意你是野良這件事。」
說著,藻月轉過頭來,與野良笑著說道:「好了,再把陸生這邊的攤子給收拾了,我們就回家吧。」
看著眼前那燦爛而治愈的笑容,野良內心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她用力點點頭。
「嗯!」
然後去拉上對方所伸來的手。
她最喜歡姐姐大人了!
……
東京郊區的街道上。
「真奇怪,今天都已經七點了,太陽卻還沒下山。」
「最近的社會新聞未免太多了,人心不古啊。」
「太可怕了,你們看到新聞沒有,居然有宗教團體在鬧市區釋放有毒氣體。」
路上已經放學下班的的行人們,不少正一邊低頭看著手機上的社交平台咨詢,一邊和身邊同行的人議論著不久前分別發生在京都和東京的大規模騷動事件。
妖魔的聚集除了,它們身上的陰氣和瘴氣,會導致大人們心底的負面情緒放大,引發各種人際上的衝突和意外事件。
幾乎就剛才那短短一小時內,東京地區的人際糾紛、偷盜搶劫和車禍等負面事件就直線上升。
而且在互聯網和手機通訊便利的現代,社交平台上的傳播也讓負面事件的影響呈幾何倍數的擴大。
為此,設法控制影響變得迫在眉睫。
早先互聯網上所流傳的件的預言視頻,還有鬧市街頭百鬼夜行般的群魔亂舞視頻,已經被咒術師協會和相關部門,在緊急的新聞發布會上,解釋為是非法宗教團體為引起騷動,想制造大規模□□事件所編輯出來的視頻。
至於此前網絡上不少人見到妖怪後的發言,也都被解釋為是非法宗教團體在鬧市中心使用了致幻性藥物,導致的群體幻覺。
羂索走在人群之中。
他一直來到郊區一棟破舊不堪的廢棄房屋裡,最後,羂索從草叢裡撿起了一支毛筆。
這是先前術士借給狂畫師鏡齋的那支黃泉之語。
不久前,山本五郎左衛門從地獄復活,當初由他的五髒六腑和四肢解體所變成的妖怪,全都回到他身體上重組讓他變回完整的狀態。
然後這支筆也遺落在鏡齋的畫室附近。
「如果是面打師手上那支就更好了,不過總比沒有好。」羂索將這支筆收入囊中後,嘆了口氣道,「唉,之前一直想勸勸那家伙,孩子長大了自然會想要個人空間,對孩子太過嚴厲的話,可是會進一步激起孩子的反叛的。」
嗯……說起來,不知道他的孩子是不是已經順利的吃下了宿儺的手指呢。
希望不要讓他太失望。
……
再說回藻月這邊。
事實上她來到時陸生和「晴明」的決鬥已經接近尾聲,已經沒她什麼事了,就是過來幫忙搞善後工作。
因為羽衣狐和山吹乙女的記憶融合後,被山吹乙女的情感所牽制著,她已經無法再將陸生視為敵人,再加上「晴明」此前的算計讓她寒了心,所以決定要改變自身的性質,從京都的詛咒變成了母愛的妖怪。
性質改變後的羽衣狐不再只愛著「晴明」這個孩子,而是要把所有的部下都當成自己的孩子去愛護。
最後陸生和羽衣狐合力將「晴明」徹底打入地獄,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至於曾經羽衣狐下在花開院一族和滑頭鬼他們身上的詛咒,自然也因為羽衣狐性質的轉變而解除了。
由於戰鬥是發生在「晴明」那開在半空的領域內,所以並未對底下的建築造成實際破壞,算是降低了後續的手尾處理。
而這場導致京都和東京兩地都引發了大規模騷動的事件也總算是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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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良神》已經完結倒計時,好像還有三四話就要完結了。
這部作品還是挺值得補一下,它雖然主題是神鬼類,但其實更多是在影射家庭關系,因為漫畫裡經常會用家長和孩子來打比喻,包括人類和神明的關系。
後面印像比較深是日和見到雪音的姐姐時,雪音的姐姐說她:你在一個條件好的家庭裡,父母都很正常的愛你,健康的家庭讓你建立了健全的人格,所以面對挫折時能夠有足夠的抗壓能力而且做出正確的選擇。
其實夜鬥對雪音包容度高也是因為他們的原生家庭環境很像,然後夜鬥想要扮演好一個父親的角色,引導好雪音,而雪音潛意識裡也想要一個好父親。
不過夜鬥自己也不知道正常的家庭關系,所以結果讓他老爸有機可乘。
最後的狂歡
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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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
昨天由於「晴明」的復活所引發的一系列亂像, 最終被咒術師協會命名為百鬼夜行事件。
雖然現在作為風波中心的京都和東京這兩個城市已恢復正常的生活秩序,但網絡上仍有一些相關的討論。
不過由於主要的證據都基本被回收處理,然後在現場的目擊者也被施加幻術模糊了記憶, 所以有關昨天傍晚那場群魔亂舞宛如百鬼夜行般的情形,變得就像大型都市傳說一樣, 只是成為網絡上新的談資。
估計等過一段時間, 出現新的熱點時這次事件就會淡出公眾視野了。
……
仙台市內。
直到在昨天下午的時候,虎杖悠仁都還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一年級學生。
然而現在, 他正被關在一間貼滿了符紙的房間內。
面前這個戴著眼罩的白發青年, 正在向他宣告已經被判處死刑的事實。
「你是……?」
「五條悟, 咒術高專一年級的班主任。」
「啊那個、伏黑前輩他怎麼樣了!」
「比起這個,你被判處要執行秘密死刑了哦。」
「誒……哎?」
「不過我稍微努力了一下,讓你死刑暫時延緩執行。」
「也就是死緩嗎?」
正說著, 房間外面突然傳來女孩子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白毛!中午我們點外賣,你要不要點啊?」
「要啊。」五條悟回頭應了一聲,然後又繼續與面前, 「好了,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吃下去的這個咒物, 關於它的來歷你應該從阿惠那裡聽說過了,一共有二十根, 我們咒高這裡有六根。」
五條悟手中拿著一根已經屍蠟化的手指。
「二十根?」虎杖疑惑了一下,「是加上腳的嗎?」
「不, 是因為他有四只手,嘛, 大概是一千年前那個咒術師鼎盛的時代, 這家伙在生前就是個窮凶極惡的存在, 那時候很多咒術師前赴後繼的去挑戰他,但都沒有成功,然後他死後變成了咒靈,因為有兩面宿儺的傳說疊加,變得更加棘手了,反正費了很大力氣才解決了他,不過也沒能夠完全祓除,還剩下了二十根手指。」
「原來兩面宿儺這個傳說是真的嗎!」虎杖驚道。
然後這時,外面又傳來剛才的女孩子聲音。
「白毛你要吃什麼?我們打算叫醫院旁邊的那家拉面店。」
「換一家啊,這家沒飯後甜品。」五條悟猛地回頭又衝外面喊道。
接著,他繼續與面前的粉毛少年道:「這個東西相當麻煩,因為……」
不過還沒說上兩句。
五條悟又再次被外面的人給打斷了。
「你怎麼這麼雞毛啊!自己不吃這家的話,好歹報一下吃哪家啊!」外面的人罵罵咧咧道。
虎杖悠仁:「……」
「那個……五條先生你不如先和同伴商量完中午吃什麼?」虎杖悠仁體貼的說道。
五條悟琢磨了一下:「也好。」
然後他走出房間,來到外面。
「喂喂,小鬼你看下情況啊,給點面子行不行啊!」五條悟不滿道。
「反正結果早就知道了,白毛你肯定會給小老虎擔保,不讓爛橘子們立馬執行對小老虎的死刑。」藻月表示。
她十年前因為十年後火箭筒的緣故,到過其中一個十年後的未來,然後被劇透了一臉。
「倒是你注意一下,別又被算計關貓箱了。」藻月幸災樂禍道。
「……」五條悟被她的話給噎了一下,大概覺得裝逼失敗,有點郁悶。
他嘟嚷道:「切,老子才不會變成那種愚蠢的大人。」
然後奪過藻月手上的手機,開始翻看外賣軟件上的附近店鋪。
沒多久。
房間裡的虎杖悠仁見到點完餐返回的五條悟。
不過他這次旁邊還有一個jk少女。
「你好虎杖同學,我是大筒木藻月,不過同伴一般叫我奈奈。」藻月和他打招呼道,「好了,長話短說吧,雖然咒術界一直想徹底消滅掉兩面宿儺,但這些咒術師太沒用了,用了各種辦法去破壞這些手指,不過效果比刮痧還不如。」
「喂喂,我也是咒術師。」五條悟表示你說話注意點。
「那你能讓這些手指消失嗎?」藻月問道。
「哈!」五條悟突然伸手毫不留情的把少女的頭發給揉搓得一團糟,「小鬼你別太過分了!」
虎杖:「……」
如果不是身處在這種貼滿符紙的詭異房間裡,虎杖其實想吐槽一下他們的。
五條悟接著說完剩下的話:「兩面宿儺可是當之無愧的詛咒之王,他遺留下來的咒物有著猛毒,像虎杖同學這樣直接吞吃咒物後,沒有死掉也沒有被控制,可以說是相當命大,意味著你是非常稀罕的容器哦!所以對於現在咒術師協會來說,有一個絕佳的可以處理掉兩面宿儺手指的機會。於是我和高層打了個商量:第一,按照規定現在就把你處決掉,但是剩下的手指依舊還會成為棘手問題,第二,收集剩下的手指,在你吃完全部手指後,等你死亡時讓你體內的兩面宿儺一起死亡。」
虎杖悠仁雖然看起來像是運動系不擅長思考的類型,但事實上他並不是笨蛋,他很快明白過來了。
他幾乎毫不猶豫的說:「我選擇收集完全部的手指。」
「你想清楚了,如果是抱著推遲死亡的想法選擇後者的話……哈哈,那你恐怕會迎來比死亡更可怕的地獄哦。」五條悟惡劣的笑道,「咒術師可是時刻伴隨著死亡的職業,在祓除咒靈的任務中,如果失敗的話能留下全屍已經是很幸運的下場了,大概率是變成肉泥或者奇形怪狀的屍體,甚至連殘骸都找不到。」
虎杖只是短暫思索了一下後,就回道:「不過如果是把兩面宿儺的手指都收集處理掉,這樣起碼比起現在就這麼死去,還能幫到更多人不是嗎?」
不過他提出說:「但在去東京前,我想先去醫院見一見爺爺,還有看看學姐他們。」
「OK。」五條悟同意了他的請求。
於是從房間裡出來後,他們就去到醫院。
……
昨天傍晚,靈異社的學長學姐,因為看到網絡上與他們學校相關的怪談,所以放學後試圖去尋找傳說裡兩面宿儺的手指。
然後就像某種必然的劇本一樣,最後虎杖在運動場附近的百葉箱裡找到了可疑的盒子。
而在虎杖把盒子交給靈異社的前輩們,先一步離開後,剩下的學長學姐兩人打開了盒子,一番商量後,決定晚上拆開上面的符紙,確認裡面是否真的是手指。
後果可想而知。
兩面宿儺遺留的手指對於咒靈而言,既是猛毒又是香甜的糕點。
上面的力量確實會讓低級的咒靈本能的恐懼,從而避開這個區域,但在等級高的咒靈眼中看來,卻無疑是大補之物。
如果沒有經過封印處理,兩面宿儺的手指不僅不能起到驅逐咒靈的作用,相反還會成為吸引咒靈的不祥之物。
早已差不多失去效力的封印,哪怕是普通人也能輕易將符紙拆開。
於是在符紙拆開的一刻,在力量的吸引下,附近的咒靈們都立即聞訊而來。
在探望完虎杖的學姐學長後,隨後他們來到虎杖爺爺的病房。
原本藻月他們還擔心老頭子一把年紀經不起刺激,尋思著怎麼婉轉說服老頭接受自己的孫子要放棄正常高中不讀,去一個宗教高專。
但沒想到在聽到孫子要去東京的宗教學校後。
老人家卻意外的平靜,甚至神色間流露出一種「這一天總算是來了」的感覺。
「老頭子很冷靜啊。」五條悟笑道。
冷靜到讓人覺得,這個老頭其實是知道咒術界的存在。
虎杖倭助哈哈道:「我一把老骨頭都已經活這麼久了,還能有什麼沒見識過的。」
說著,他看向一旁的孫子:「虎杖,在你去東京前,有件重要的事必須要告訴你,是關於你的父母……」
「不,我不需要知道。」虎杖悠仁直接打斷道。
「這個你一定要知道,你的父母……」虎杖倭助被嗆了一下,但很快,他立馬強硬的表示。
「不!」虎杖悠仁再次打斷道,「我對他們的事沒興趣!」
藻月:「……」
在這樣的對話即將重復第三次的時候。
藻月終於忍不住:「粉毛,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既然在你再三打斷下,你爺爺都還想要說出來的,那肯定是一些很重要的關鍵內容,你好歹聽一聽啊,萬一是你有一份億萬遺產,那你現在不聽不聽的,豈不是錯過了。」
「咳咳。」虎杖倭助一時間冷不丁的咳了幾下,「仁他們確實有遺產留下,但沒有億萬這麼多。」
「……」虎杖悠仁聽到她的話後,最後沉默的佇在一旁。
「關於你的父母……不是普通人。」而虎杖倭助則在沉吟一下後,說道,「尤其是你的母親香織……」
但是,老人說到這裡時,又好像卡住般,或許是事情太過復雜讓人不知從何說起。
畢竟到底該如何去講述,你的母親當年早就在車禍中逝世,可是你的父親不願接受這一現實,然後他不知道,讓那個來歷不明的存在,用已逝妻子的身體生下了你呢?
這種事情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太過荒誕了。
最後,他嘆了口氣,把原來的話咽了回去,話鋒一轉變成了:「如果你要進入咒術界,那麼你要記住:你很強,你要幫助很多人,在眾人的簇擁下死去。」
虎杖愣了愣,然後堅定的回應道:「我知道了。」
「……」
旁邊的五條悟和藻月兩人沉默的對視了一眼。
此時的虎杖悠仁還沒意識到,這將是他爺爺給予他的詛咒。
……
在虎杖悠仁決定要配合去收集兩面宿儺的手指後。
事不宜遲,當天就收拾行李,然後坐上輔助監督安排的車回東京。
不過全部人坐同一輛車空間上,尤其是這裡三個個頭過了一米七的男生,甚至有只是過了一米九的白毛,似乎會有點擠。
再加上藻月也有點私心,以及路上五條悟打算給這個此前對咒術一無所知的少年補補課。
所以他們便分開了兩輛車。
而藻月在和她的小伙伴上車後沒多久。
「抱歉,沒能阻止這件事。」惠歉意道。
盡管在這次任務前藻月就讓他留意粉色頭發的少年,想讓他在虎杖悠仁接觸到宿儺的手指前,先一步把咒物回收了,但最後還是陰差陽錯的按回了原來的軌跡。
「哎?」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道,「啊這個,不是惠惠的問題啦,要說的話,這大概就是命運的強制性吧,時間穿越的故事不是經常都有這種劇情嗎,盡管知道了未來歷史的發展方向,想要改變歷史,但結果還是會回到原點。」
如果非要說的話,她也有點大意了,光顧著東京和京都這兩地方的動靜,想著要收獲那些孕育出「鵺」的力量,沒太關注羂索那邊。
果然有得必有失啊。
雖然她來到她侄孫那裡時,正好陸生在羽衣狐的協助下用彌彌切丸刺中了「晴明」,讓他的力量瞬間決堤般傾瀉而出,藻月也因此趁機「鵺」的力量收走,但這邊還是出了點漏洞。
「等下惠惠是回學校宿舍嗎?」藻月問道。
「嗯。」
「那好吧。」藻月有點遺憾,「我改天來夜襲好了。」
惠:「……」
盡管有些無奈,但被少女這麼一打岔後,感覺心裡好像已經先前時那麼耿耿於懷了。
「惠惠,別忘了你不是什麼正義的伙伴。」這時,少女忽然,「所謂的公平,歸根到底就是讓該活的活,該死的死。」
惠似乎短暫的思索片刻後,再次簡短的應了一聲:「嗯。」
只不過神情之中卻有了剛才所沒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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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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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仙台到東京, 車程大概需要五小時。
不過這樣漫長的車程對於這段時間任務繁忙的咒術師來說,卻是一段難得的休息時間。
待到下午回到東京這邊的家裡時。
藻月發現她爸他們今天居然過來這邊了。
而且她回到時,她爸他們也是剛好到了門口。
「你們怎麼不提前說一聲。」看到正好在門口准備開門的老父親, 藻月歡快的奔過去。
然後她正要撲過去時,被她爸用手指抵住額頭導致不能往前:「穩重點, 多大的人了。」
藻月:「哦。」
「……」看到糟心閨女肉眼可見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斑沉默了一下,然後似乎自然而然收回手。
見狀, 藻月立馬給了她爸一個大大的擁抱, 然後又轉頭去同樣的抱了抱她另一個爹。
嘿嘿。OvO
「我們聽說這邊昨天好像出了大事, 過來看看怎麼樣了。」千手柱間說著,「對了,奈奈, 那邊的孩子是不是來找你的?」
藻月聞言順著她阿爸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看到在家門口附近的電線杆後面,一個淺色長發的小孩子正怯生生的看向這邊。
「……啊對。」她干巴巴的應道。
哦豁, 天照怎麼跑下來了。
宇智波斑注意到那邊那個小孩的神情後,第一反應便是瞥了一眼旁邊的糟心閨女。
「你做什麼事了?」他問道。
藻月:「……?」
發覺她的老父親竟然第一反應是在猜她做了壞事, 藻月頓時作痛心疾首狀, 控訴道:「我像是那種欺負小孩子的人嗎?!我又不是五條悟,連三歲半小孩的點心都搶。」
然而她爸對此只是呵呵冷笑, 大有一種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意思在裡頭,仿佛在說:你知道我在指什麼, 少在這裝瘋賣傻。
被她爸那銳利的眼神一盯,藻月漸漸心虛。
不過宇智波斑在盯了她幾秒後, 又看了眼那邊的小孩, 最後收回目光。
然後對一旁的好友道:「走吧, 出去逛逛,看看實際情況。」
「好啊好啊。」千手柱間一臉樂呵的應著。
很快就和好友一起轉頭往的方向去了。
待她的兩個父親走遠後,藻月再次看向天照那邊。
「額……先進來坐坐?」
天照點點頭,從電線杆後面出來,看起來相當靦腆,與昨天在空中那副冷漠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藻月:「……」
天照大御神的外表可以說是和傳說給人的印像相差甚遠,是一個六七歲大的小孩子,而且有種害怕和人打交道的社恐氣場。
不過看到天照私下的樣子後,藻月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她會在傳說裡因為建御雷神喝醉酒後在高天原鬧事,而被嚇到躲進天岩戶不出來了。
進屋坐下後沒多久,對方便拿出一個盒子:「希望你能幫忙前往黃泉將它交還給母親大人。」
藻月接過盒子,打開後,果不其然,只見黃泉之語放置在其中。
誒嘿!機會來了。
藻月頓時心想道:可以有借口名正言順的消失幾天,順便回去大聖杯一趟了。
野良大概因為此時被天照處置過,強行將她身上的其他名字剝奪一事仍心有余悸,所以有些忌憚著對方,在旁邊保持著一定距離,謹慎的盯著她,擔心對方來者不善。
「作為回報,我會承認你擁有神器的資格,不會再繼續追究野良的責任。」天照說道。
「好啊。」藻月一口應道。
對於天照發現她便是昨天神秘人,甚至可能知道她在這邊所有想要隱藏的秘密,藻月沒有半點訝異。
畢竟對方是這個國家神話中的太陽。
但凡是在這片土地上太陽底下所發生的事,對方只要想了解,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
至於另一邊,繁華的商業鬧市地區。
千手柱間他們來到昨天其中一個事發地點,他正一邊走著,一邊與好友聊著天。
「那個小孩真是不可思議啊,出現後好像街道都變得亮堂了。」他此時正在
「是神明吧。」斑淡淡的說道,那個小孩的氣息和之前見過的一些這個國家的其他神明差不多。
大概是作為家長的直覺,斑總感覺,昨天這邊的百鬼夜行事件裡,奈奈並不只是受到咒術師協會征召,光是進行退治妖魔的任務,她在其中恐怕還做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不過看她這個樣子,既然她這麼努力的隱瞞,斑便沒有刨根問底。
等到他們逛完回來時,剛才那個小孩已經不在,看樣子是商量完了。
藻月十分主動的向家長彙報道:「剛才天照過來找我,想委托我去黃泉一趟,把當初被術士偷走的法器還回給伊邪那美。」
「咦?那個小孩子就是天照大御神?」千手柱間驚奇道。
「對啊,樣子長得挺挺出人意料吧。」然後藻月又說起這黃泉之語,「這是伊邪那美制作的法器,使用它的話可以直接創造出妖魔。」
說著,她拿起盒子裡的黃泉之語,隨手畫了一只植物大戰僵屍同款的向日葵。
「叫什麼好呢,嗯,叫小花吧。」
斑:「……」
再寫上名字後,原本平面的畫就被賦予生命,從紙上脫離,變成了實體。
帶著睿智笑臉的向日葵,蹦到桌面上後,很快花盤中間就長出一個像金平糖一樣的太陽,然後屋裡一下子變得錚亮。
千手柱間見狀驚奇道:「噢噢!對了,我們那邊好像有個類似的忍術吧。」
「但黃泉之語不需要耗費術者的力量哦,只要是個人拿到手,都能像剛才一樣使用它,完全不需要任何資質。」藻月說道。
伊邪那美是高天原眾神之母,和其他神話裡的母神一樣,她的神力自然包含了造物、賦予生命的性質。
「而且如果用它往沒有名字的妖魔身上寫下字的話,那麼就能控制那個妖魔,讓它服從命令。」藻月說起它的附加功能。
「那可真是作弊啊。」千手柱間說道。
「對啊對啊,這玩意留在現世會很麻煩,萬一被居心莫測的人拿到估計就要出事了,好像當初術士就用它做了不少壞事,所以要盡快還給伊邪那美。」藻月順勢點著頭說。
「那等我們回去後,奈奈你就趕緊還回去吧。」千手柱間也跟著贊成道。
斑:「……」
宇智波斑看著那邊傻不拉幾的父女兩,只覺一陣無語。
千手柱間和閨女聊完天狗,注意到屋裡還有一個女孩,於是問自家閨女:「對了,這個孩子是?」
剛才原本以為是隔壁鄰居家過來玩的小孩,但後來看著看著,這個小孩好像是住在自家裡的。
「嗯,她現在叫璞,是像家人一樣很重要的朋友。」藻月點點頭道。
宇智波斑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對此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許了這個小孩住在這個家裡。
不過他幽幽的問了句:「不是拐的吧?」
藻月:「……」
「爸爸,你也太過分了吧!剛才懷疑我欺負小學生,現在覺得我拐小孩,你是對你閨女的品格是有什麼誤會嗎!」藻月梅開二度的痛心疾首控訴道。
「嘁!」斑的反正只是冷笑一聲,靜靜的看她表演,懶得去拆穿她。
千手柱間聽到好友的話後,似乎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接著也有些擔心道:「那個……奈奈,該不會真是拐來到吧?」
藻月:「……」
最後藻月不得不嚴肅認真的表示,璞原本的家人已經不在了,所以為了不讓自己的好朋友流浪街頭,她才把她帶回自家,絕對不是拐的!
「真是的,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藻月指指點點道。
「抱歉抱歉,是我不好。」千手柱間訕訕的笑著,不好意思向閨女表示歉意。
宇智波斑只是面無表情的一副沒眼看了懶得再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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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呵呵,我就靜靜的看你還能搞出什麼么蛾子
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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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忍界那邊沒什麼事, 反倒是這邊地區似乎不大平靜,咒術界內部大概出了點問題。
作為久經沙場的人,斑不難從這邊的族人們所上報的咒術界動靜中, 直覺的留意到一些不同尋常屬於陰謀的氣息。
所以藻月的家長們過來決定多逗留幾天,再更全面一點的探查清楚這邊的近期情況後, 然後綜合考慮是否該提前做出一些安排。
而鑒於家長們在此, 藻月這段時間自然是安分不少。
嗯,就當是修心養性一段時間好了, 考慮到今年都還沒過一半, 自己就整了不少事, 藻月尋思著偶爾也該安逸一下,姑且先不主動找事干了。
就這樣。
時間很快到了周五。
這天傍晚,藻月如常放學回到家, 正洗完手准備吃飯的時候。
忽然聽見她阿爸的聲音從客廳那邊傳來。
「奈奈,你有朋友來找你。」
咦?
難道是夜鬥?藻月第一反應想道,因為在先前高天原對術士的那次行動裡, 似乎是有點覺察出她的身份。
結果沒想到當她來到客廳時,見到的是她那入夜後變成妖怪模式的便宜侄孫, 正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 坐在她家院子的樹上。
此前與「晴明」進行殊死決戰的陸生,盡管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才贏得勝利, 但好在有著一部分妖怪血統的他體質遠比一般人強,經過這幾天的休養, 終於從殘血狀態緩了過來。
雖說目前身上的傷勢還沒完全恢復,不過起碼已經能出來活動, 只要不大幅度動作基本沒什麼影響。
然後既然已經能活動了, 少不了出來帶領部下們聚會慶祝, 補之前沒能舉行的慶功宴。
巡視地盤的時候,正好經過藻月家附近,於是就順便過來問問這位姑奶奶要不要來湊熱鬧。
藻月看見他後,眨巴了一下眼睛,說:「是你啊,陸生同學。」
陸生:「……?」
不對勁,陸生聽到她今天這麼規規矩矩的叫法,第一反應就是感覺太陽從西邊出來,太反常了。
要知道平時這家伙可是一口一句大侄孫,一有機會就在輩分上占他便宜。
奴良陸生並不覺得對方是看在他是傷患的份上突然良心發現。
然後很快,陸生就注意到她今天家裡有兩個大人在,他立馬覺察到了什麼。
他勾了勾嘴角,規規矩矩的喊道:「姑奶奶,我們等下開宴會,您要來嗎?」
藻月:「……」
淦!
「姑奶奶?」宇智波斑聞言,狐疑了一下,頓時銳利的目光就落在自家兔崽子身上。
大有一種審問的意思在裡頭:你搞什麼鬼讓你同學喊你做姑奶奶?
「啊,這個……」藻月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而陸生立馬趁機就把她先前的事給抖落出來:「因為大筒木同學她先前好像有奇遇,穿越回到了五百年前的時空,和我爺爺喝了結拜的交杯酒,所以如今按照輩分,她現在算是我姑奶奶。」
宇智波斑一邊聽著,一邊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家糟心閨女。
「回到過去?」他立馬捉住了重點。
藻月:「……」
「啊,是這樣的,爸爸你聽我說,之前我和白毛他們發現一個神社裡的井有時空扭曲的現像,會產生時空裂縫讓人穿越到其他世界。」藻月干巴巴的說道,「為了確定它所銜接的時空是否會對這裡造成威脅,所以我們就跑去實地考察了一下,然後發現它是能夠讓人穿越回到五百年前的世界。」
說到這裡,藻月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她爸,欲掩彌彰的補了句:「嗯,大概就只是這樣子而已。」
宇智波斑對此呵呵不置可否。
不過藻月還是看出她爸想說什麼:你最好別讓我發現你搞了什麼事。
藻月:「……」
嚶QAQ
「額,雖說輩分上是這麼算,但你倆吧畢竟先是同齡的同學,所以奈奈你別計較得這麼清楚。」千手柱間揣著手叨念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開開玩笑鬧著玩的,是吧,陸生同學。」藻月胡亂的點點頭。
為了避免說多錯多,回完話後藻月果斷轉移話題,轉頭去與陸生說:「今晚的宴會就算了,我家已經准備好了晚飯,話說清繼他們好像打算周末外出郊游,你來不來參加啊?」
說起來,她在穿越回到過去的期間,結拜過的妖怪還不止滑頭鬼,在平安京的時候她還和一個來自西國的犬妖義結金蘭,就是不知道對方還記不記得,畢竟這回隔了差不多一千年了。
「哦?准備去哪裡?」陸生問道。
「這次貌似想去離東京遠一點的地方,之前聽他們商量,應該是去九州島提前感受夏天氣息吧。」
九州島在日本南端,是每年櫻花最早盛開的地方。
中間會經過四國地區,沒記錯那裡是犬妖的大本營,所以藻月尋思著湊個熱鬧,周末和他們幾個一起活動。
在她看來就當是春游了。
途徑四國地區時,順道看看到了現代,犬妖建立的西國還存不存在。
「九州島嗎?」陸生挑挑眉,大概是沒想到他的人類同學,這麼快就又組織去進行探靈活動,不過他休養了差不多一周,天天窩在一個地方都快發霉了,就應道,「好啊。」
……
雖然前段時間東京和京都所發生的騷亂,推翻了一些人的認知,不過對於清繼他們而言,這些正值中學階段的小孩,正是思維最活躍甚至有點中二病,接受能力很強,所以沒嚇倒他們,只是稍微心有余悸,但在事情平復後過了兩天,就迅速恢復活力,重新活蹦亂跳。
而且自從知道妖怪就在身邊後,向來熱衷於靈異事物的清繼不僅沒有嚇倒從此變得疑神疑鬼,反而更加大膽了,因為確定了妖怪的存在,這意味著有些傳說並非異想天開,所以讓他對於探靈活動變得更加有干勁,很快又開始計劃下一次的探靈活動。
鑒於關西地區這邊的靈異怪談和地點,對於他們這些東京土生土長的人來說,大部分怪談都已經耳熟能詳,而且不少有靈異傳言的地點也實地考察過了,因此這次他們決定到遠一點的地方,最後就選擇了到九州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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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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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第二天的周末。
從東京到九州島熊本縣的新干線。
上午其中一趟列車裡, 浮世繪中學靈異社的成員們,此時正在嘰嘰喳喳的玩著桌面游戲,打發列車上的劇透時間。
「虧你們還敢繼續去探靈活動。」陸生對於他的這幾個同學在已經知道妖怪的存在後, 仍然對此如此興致勃勃而感到有些無奈。
「哈哈哈所以我們邀請了大筒木同學啊,如果奴良你還沒恢復不能來學校的話, 有大筒木同學在的話, 我們的行動也有安全保障。」清繼表示,然後向陸生問道, 「對了, 奴良你知道熊本縣內的八原地區嗎?最近我看有人提到說這個地方好像有不少關於妖怪活動的傳說。」
為了方便知道各地最新的都市傳說, 作為暴發戶家的孩子,有錢又閑的清繼專門建立了一個類似妖怪百科一樣的網站,不僅能檢索到所收錄的各地流傳的怪談, 還有交流板塊。
「離東京這麼遠的地方我怎麼會清楚啊。」陸生吐槽道,不過還是想了想,說, 「如果是沒那種怎麼被開發過的鄉下地區,因為還保留著大面積森林, 環境比較好, 所以棲息著不少小妖怪也不奇怪。」
對於通過天地靈氣從自然中誕生的妖怪,它們更青睞於原始山林, 而像東京這些人口繁多的大城市,不僅靈氣稀少, 而且聚集著大量的負面情緒,和工廠汽車的廢氣污染物, 對它們來說其實不亞於毒藥, 長久待在這種環境中會變得虛弱。
「妖怪什麼的我可沒興趣, 不過這次是去熊本縣,不知道能不能見到熊本縣的吉祥物熊本熊君在車站迎接∼」坐在他們前一排的卷沙織說道。
她旁邊的另一個女孩子也有點興奮的說:「這邊還有個熊本熊主題公園,好期待呀!」
反正他們靈異社外出活動的交通和住宿費用,一向全部都是清繼贊助提供。
「雖然知道你們幾個是為了公費旅游才來的,但也別這麼直接說出來嘛。」清繼搖搖頭,攤手道,「而且那種玩偶熊哪有妖怪有趣。」
車廂前面的中學生們嘻嘻哈哈的聊天玩鬧。
與此同時,在車廂後排,藻月正在看著關於熊本縣的介紹和旅游攻略:「咦!說起來,熊本縣因為有著世界最大的重疊式活火山,所以有『火之國』的外號。」
「是嗎!」她阿爸聞言直起身,從後面的座位往前探頭瞅她的屏幕,「那還真巧啊!話說那個吉祥物是叫熊本熊君嗎,長得也挺可愛的。」
「嗯嗯,人家不單是普通的吉祥物,還擔任這個城市的營業部長和幸福部長。」藻月說道。
「還真是敬業的吉祥物啊。」千手柱間感嘆道。
藻月先前會同意班上同學的邀請,和他們幾個一起來熊本縣,也是有點私心的。
因為她爸他們這段時間在這邊,然後周末剛好小伙伴也休息從咒高回來。
她尋思著難得還挺人齊的,所以索性順便拉上家裡人一起到熊本縣,當作是出門春游。
就這樣,經過了大概八小時的車程,他們來到了目的地。
……
從列車下來,光是在熊本的車站裡,就已經能見到不少當地吉祥物的指示牌和招牌。
熊本熊的形像和元素在這個城市裡幾乎無處不在,甚至包括了計程車。
「哇偶!lucky!是全城只有兩台的熊本熊專車。」一出車站,卷沙織就眼尖的看到等候的計程車中有一輛是熊本熊元素的專車。
這個專車算是彩蛋,在這城市裡只有兩台。
卷沙織立馬興奮的跑過去,怕被其他游客搶先。
周末搭乘新干線出來旅游的人還是挺多的。
而她的好朋友鳥居夏實張揚,發現沒有第二輛後,道:「可是只有一台的話,坐不下我們這麼多人吧。」
「沒關系,你們去坐吧,我和我家裡人想先在車站周圍逛逛再去旅館。」藻月表示。
於是清繼把他們所訂的旅館地址發給她後,兩邊便分開活動了。
藻月先是來到吉祥物的周邊雜貨店,然後拉著自家的神器在店裡逛起來。
「這個發夾怎麼樣?」藻月把一個熊耳朵的發箍遞到野良面前,然後又興致勃勃的拿起一件熊本熊的連帽外套對著她比對了一下,「還有這個外套也好可愛。」
野良看著手裡的發箍,顯得有些好奇,然後她對著貨架旁邊的鏡子把發箍戴上去。
好奇怪,這樣不就變成有兩對耳朵了嗎?她審視著鏡子裡的自己想道。
藻月其實原本是想著璞器估計會喜歡這些吉祥物周邊,結果沒想到她阿爸反而好像更加感興趣。
在她拿著購物籃掃蕩的同時,她阿爸在旁邊各種暗戳戳的提建議。
不過她阿爸盡管比較粗線,但還是有點顧及自己是個成年男子,不大好意思對這種可愛的物件表現得太熱情,所以就時不時的裝作在幫她挑選一樣。
譬如像現在這樣:「哎,奈奈,那個看起來好像也挺不錯啊。」
藻月順著她阿爸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個是扭蛋盲盒,額……你指的那一款好像是隱藏款。」
然後她給她阿爸稍微說明了一下扭蛋盲盒的玩法後。
接著就見到她阿爸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藻月就有不祥的預感。
果然,緊接著她阿爸就說:「噢噢,就是類似抽獎啊,這還不簡單。」
藻月:「……」
阿爸,勸你要對自己的賭運有點自知之明。
千手柱間走到扭蛋機前,摩拳擦掌正要露一手的樣子,但像是忽然想起什麼,有些心虛的看向一旁的好友,欲掩彌彰的說:「我這是想幫奈奈把隱藏款抽出來。」
藻月:「?」
喵喵喵?我什麼時候說想要這個隱藏款了??藻月滿腦袋問號。
斑已經懶得說話。
很快,半小時後。
當年藻月還是個小屁孩時在街邊抽扭蛋時的熟悉情形再次在她阿爸的身上上演。
只見千手柱間把錢包都倒過來,發現再也找不出一分錢後,他有些窘迫的看向好友:「額,那個……斑,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點錢?你看扭蛋機還剩那幾個,裡面肯定會有隱藏款的!」
宇智波斑對此只是回以呵呵冷笑,然後面無表情道:「你覺得呢?」
千手柱間咧嘴笑道:「斑的心地這麼善良,一定會……」
話沒說完,現場就傳出「砰砰——」幾下拳頭與皮肉相撞所發出的巨響。
就這樣,當他們離開周邊雜貨店時,不久前滿懷信心自己能單抽出奇跡的千手柱間,最後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頂著滿頭包被他好友拖著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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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8-31 07:45
第3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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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靈異社的同學們前往相關地點進行調查探險, 而藻月就和家裡人到戶外去野餐。
原本昨天晚餐過後,藻月正准備和家裡人商量明天逛哪些地方好,結果剛提出這一話題, 就發現她的小伙伴早就已經把旅館所在地附近的景點和值得游玩觀光的地方都查好了,並且用手機備忘錄都給排列了出來。
「哇!惠惠真是太靠譜了!」藻月驚喜道。
「嗯。」惠幾乎不明顯的應了一聲。
若是平時倒還好, 但此時是在長輩面前, 這讓惠有些不自在。
於是第二天,逛完附近的景點, 最後來到自然公園時, 他們找了塊比較干淨的草坪, 鋪好餐布並拿出野餐的便當盒。
盡管四月底的九州島地區,櫻花早已謝幕,但好在還有盛放的紫藤花。
不過就在他們擺好東西坐下沒多久, 藻月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附近的灌木叢有響動,接著就有一圓滾滾的東西從裡頭竄出來。
藻月定睛一看後,樂了:「嘿!誰家煤氣罐跑出來了?」
只見那是只幾乎整體要呈流線型, 圓潤到看不出腰在哪裡的三花貓。
然後她拿出小魚干,招呼道:「咪咪, 咪咪過來這邊, 咪咪。」
千手柱間聞言看過來,也跟著樂了:「養得這麼胖的貓還真少見啊!」
誰想這三花貓以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撲過來, 一下子叼走了藻月手上的小魚干,並且在兩三下就吞下去後。
緊接著就開口道:「你才肥!我這是健壯!」
藻月稍微驚奇道:「妖怪?」
「廢話!」三花貓毫不客氣的表示, 「還有我不叫咪咪,別把我當普通貓咪來哄, 我可是這一帶最強大的妖怪, 要叫我斑大人!」
「噗——!」
藻月和她阿爸不約而同的噴了。
宇智波斑:「……」
「哈哈哈!被嚇到了吧!」可惜自稱叫斑的三花貓, 壓根不知道他們突然失態的原因,只以為他們是聽到自己的大名後被嚇到。
而藻月回過神來後,迅速掏出手機,對三花貓哄道:「斑斑,我這裡還有小魚干哦∼剛才的話能再說一次不?」
三花貓頓時炸毛道:「都說別當我是普通貓咪來哄了!」
話是這麼說,但動作卻毫不含糊的立馬衝過去奪走她手裡的小魚干。
「咳!!奈奈。」千手柱間干咳一聲,趕緊提醒自家閨女注意點。
藻月回頭就看見她爸正黑著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雖然沒說話,但整個人不怒自威,而在一旁的惠他們,則因此時長輩的低氣壓,不禁本能的緊張起來。
正當藻月訕訕一笑,尋思要找些什麼話來打岔搪塞過去時。
從不遠處又傳來一道少年的呼喊聲。
「貓咪老師!」只見從草坪邊緣的灌木林裡跑來一個淺棕色頭發的少年,「不要去偷吃別人的食物啊!」
說著他就眼疾手快的一把抱起了蹲坐在便當盒旁邊的三花貓。
就像他的聲音給人的第一印像一樣,這位穿著白色襯衫和深色長褲的少年,有種給人眼前一亮的干淨清爽感。
然後注意到藻月他們幾個正用一種探詢的視線看著他後,他連忙向他們表示:「抱歉,貓咪老師它比較貪吃,剛才聞到食物香味後就跑過來了。」
藻月擺擺手:「沒事沒事,再多吃點也沒關系,這只貓還挺有趣的。」
「笨蛋啊你!干嘛要道歉,這幾個家伙都是術士啊!」被夏目拎住命運的後頸,此時懸在半空中的三花貓努力劃動四肢表達著不滿。
誒?這下子輪到了夏目微微訝異。
「不用擔心,我們只是來這邊觀光游玩而已。」藻月回道,「對了,少年你要是中午不趕時間回家吃飯的話,不如和你家小貓咪一起坐下來吃點東西吧。」
「都說不是小貓咪,是斑大人啊!」三花貓氣得哇哇叫。
然後話音落下的瞬間,它突然感覺背後一涼,注意到那邊帶有一身生人勿近氣場的男子正臉色陰沉的盯著它。
三花貓本能的炸毛。
從圓球變成膨脹的圓球。
藻月和她阿爸兩人艱難的憋笑,擔心萬一笑出聲來會挨揍。
不過這對糟心父女的這點小動靜自然沒能逃過宇智波斑的眼睛。
於是很快,藻月和她阿爸兩人就從幸災樂禍看熱鬧的,變成熱鬧本身。
眼看著好友臉色越來越黑,生怕對方惱羞成怒。
千手柱間趕緊開口道:「不愧是和斑有著同樣名字的貓,體型真是貓中佼佼者,這重量級的身軀一看就很強。」
藻月:「噗——!」
然後不出所料的,在夏目正驚奇那位看起來十分嚴肅的先生原來和貓咪老師同名的時候,千手柱間挨揍了。
不久後,夏目就了解到,他們一家人是從東京過來的,因為少女所在的班級有幾個靈異社的同學對妖怪方面的傳聞很感興趣,所以組織了這次活動,然後她本著保障同學的安全,而且正好周末沒什麼安排有些無所事事,就跟了過來,順便和家裡人一起出游當作是家庭旅行。
大概因為在這種鄉下地區裡,很少會遇到和自己一樣能夠看得見妖魔的人,而且還是術士家庭,再加上這一家人態度友好,他們那份歡快和諧的家庭氣氛,讓夏目產生出幾分好感。
於是在對方的邀請下,夏目也坐下來和他們一起享用便當盒的點心。
待過了中午,時間大概一點左右,差不多該結束野餐的時候。
「夏目同學今後有打算成為術士,或者想進行這方面的學習嗎?」藻月忽然問道。
她注意到這個看起來外形清新,氣質溫潤的少年,而且還有著相當龐大的靈力。
夏目溫和的笑道:「我只是盡舉手之勞,去幫助需要幫助的妖怪和人類,至於成為術士的話……我暫時沒有這樣的打算。」
對他來說目前主要的事情大概是把友人帳上的名字還給前來希望討回名字的妖怪。
而在此之後,他其實還沒怎麼考慮過,大概也只是像普羅大眾一樣,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吧,
畢竟也不是什麼人都向往到大城市去發展,注意到對方似乎比較喜歡平淡的生活,藻月就不再勸說了,只不過給了他一張學校的宣傳單,然後告訴他如果在和妖怪打交道時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打上面的電話進行求助。
夏目收下傳單表示感謝後,雙方便道別了。
……
大概下午兩點左右的時候,到傳說有妖怪出沒的地方展開調查和探險的靈異社成員們也回到下榻的旅館。
不過他們似乎沒什麼特別的發現。
雖然清繼還有點不死心的想再繼續探險,但鑒於明天就是星期一要上學了,因此盡管意猶未盡,他們還是不得不回來旅館,收拾行李准備著返回東京。
因為出發時坐的新干線,已經將沿途風景看過,所以回程是到熊本的機場搭乘國內飛機,大概一個半小時左右就能回到東京了。
不過看見無功而返的同學一臉遺憾的樣子,而且考慮到這一趟外出的路費住宿費都是這位土豪同學包起,藻月想了想,問道:「對了,你們想不想抄近道?」
「抄近道?」陸生疑惑了一下。
清繼很快反應過來:「難道是妖怪的秘境!」
「差不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八原這個地方應該是有一個比較大的綜合車站。」藻月說道。
她和她爸他們當初拿赤河童給的湯屋家庭票去泡溫泉的時候曾經搭過妖怪的列車,因為也是感覺比較新鮮,所以特地留意過沿途的站點。
而在搭這個列車回去東京的過程中,見到有比較大的站台時還試過中途下車逛逛。
「居然是妖怪列車!!!」清繼聞言更加興奮了。
藻月點點頭:「嗯,不過要等到傍晚才開始發車。」
「原來妖怪也有通列車的嗎?」陸生有點訝異。
清繼也有點驚奇:「奴良你居然不知道的嗎?」
「我出門一般都是坐在妖怪身上。」陸生說道。
「畢竟是大少爺嘛,出門坐私家的,不用和普通妖怪一樣擠公共交通。」藻月揶揄道。
陸生對這位姑奶奶的打趣有些無奈,而他的同學們則開始興致勃勃的期待著搭乘傍晚的妖怪列車。
不過話說回來,陸生也有些好奇妖怪的列車會是什麼樣的。
就這樣,到了傍晚的時候。
藻月把一沓面具給,表示:「戴上後別摘下,你們身上人類的生氣很容易引起妖怪的注意,如果被妖怪發現人類混了進來會很麻煩的。」
清繼他們幾個趕緊點頭表示了解,接著一個個有點興奮的交頭接耳起來。
沒多久,藻月帶著他們來到這裡的車站。
在站台買票的時候,藻月向售票員問了句:「想要去四國犬妖的城鎮的話該在哪個站下車?」
售票窗口裡的妖怪:「你是說西國嗎?有直接以西國為站名的站點,注意聽播報下車就行了。」
藻月點點頭。
然後買了幾張到東京的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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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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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人有人路, 鬼有鬼道。
在妖怪建造的異空間裡,雖然是依托於現實而存在,但越過了現世的建築, 省略了空間的阻隔,因此大大縮減了路程。
待到站該下車的時候, 同學們就發現, 明明列車的車速也不快,但居然才用了一個小時左右, 他們就回到東京了。
這效率可不亞於於搭飛機。
「原來妖怪列車這麼方便。」清繼感覺光乘坐一次還意猶未盡, 這妖怪列車不僅快, 而且還方便,不用像坐飛機一樣要提前一兩小時到機場安檢然後等待登機,於是慫恿他那有妖怪血統的同班同學, 「奴良,下次我們到東京以外的地方,你帶我們坐這個妖怪列車唄。」
「嗯嗯。」奴良陸生對這一發展毫不意外, 敷衍的回道,然後在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後, 發現少了幾個人的身影, 「咦?大筒木同學呢?」
「奈奈剛才在經過四國車站的時候下車換乘了,好像是要去探望她一個朋友。」千手柱間應道, 「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家去吧。」
「好的, 叔叔再見。」
「拜拜。」
這邊是各回各家。
至於在另一邊,藻月和自家神器, 中途換乘到四國的分線接著在西國站下車後。
從車站出來沒多久, 就看到一個繁華的城鎮。
四國地區作為犬神等傳說的發源地, 犬妖在這個地區的勢力的確很大。
雖然想必這座城鎮也是一步步發展起來,但不得不說,犬妖所建設的城鎮,確實是她在妖怪的世界中,所見到過的規模最大,也最為完善的城鎮。
這裡的面積估計和人類的大城市差不多,在整體古色古香的建築之中,又不乏穿插著一些屬於現代的元素。
好像店鋪裡的燈,還有電視、收音機這些,明顯是人類發明出來的東西。
這種古今交錯的感覺,不禁讓藻月想到忍界老家那邊。
而隨著夜晚的到來,這裡的街道開始變得張燈結彩,逐漸熱鬧起來。
雖說妖怪的壽命漫長,因此對時間的概念很模糊,相比起人類那行色匆匆的一生,時間極其充裕的妖怪,往往不會急於去尋找新的事物,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能讓他們津津樂道很久。
但現在隔了差不多有一千年了,藻月也不曉得對方還有沒有印像,而且說不定過了這麼久交情也淡了,畢竟她們當時也不過是同行了兩三天而已。
因此來到西國這裡後,藻月也沒急著立馬就去找本地妖怪打聽,而是先逛逛這裡的夜市。
野良好奇的往四周張望。
盡管她過去跟隨在術士身邊已經度過了千年,但是這樣的地方倒是第一次來。
術士以往心情好的時候會扮演一個和藹的父親,和他們玩玩過家家的游戲。
只不過這樣的角色扮演游戲終究是虛假的,而且術士本質也並非是慷慨大方的好人。
他所表現出來的關愛,如果就不難發現他最多只是口頭上而沒有實際的付出。
大概也就只有純粹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才能這麼輕易的只通過幾句表揚來滿足。
術士恐怕也是清楚著自己這種虛情假意與真實家人的區別,所以在最初的時候,他禁止剛誕生不久的夜鬥和野良與陌生人接觸,避免他們與一般人相識後,觀察到正常的人際關系,意識到這一點。
「有什麼想買的嗎?」藻月問一旁的神器。
野良搖搖頭。
這時藻月見到路邊一個攤檔,攤主正將麻薯壓扁放進油鍋裡:「咦!是燒麻薯!這個其他地方好像有點少見。」
然後她迅速過去要了一份。
待到藻月拿著燒麻薯回來時,注意到野良正盯著一個游戲攤檔。
沿著她視線所落下的位置看去,藻月發現吸引對方注意力的是一個長得挺別致的玩偶。
不過藻月沒有吐槽這玩偶很妖怪審美,而是挽起袖子就過去。
嘿!轉盤抽獎這些靠運氣的她不行,但如果是射箭繞圈圈這類她可是完全不成問題的。
藻月很快就拿到了那個玩偶,然後把它遞給自家神器。
「!」野良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表情,「謝謝姐姐!」
由衷的喜悅從心底湧出並填滿了內心,她身後的背景板仿佛飄出了一圈小花花。
這時,藻月看到獎品櫃的邊上有對一黑一白的狗子擺件,看著有點像玉犬的意思。
因為箭數還有剩,所以藻月就順便把那對狗子的也拿下,等回去後送給自家小伙伴。
她的小伙伴得回咒高,這段時間咒術師的業務繁忙,明天是周一了,還是讓惠惠回去早點休息吧,因此藻月就沒拉上她的小伙伴一起。
接著她們沒逛多久,大概就是剛逛完這一條街,就有只小妖怪過來,說是這座城的主人請他們到城堡裡作客。
藻月沒有太大的意外,直接讓那小妖怪帶路。
片刻後,她就在城堡裡見到久違的熟人。
藻月發現,除了當初在平安京時期認下的姐妹外,還見到了另一個算是曾經打過照面的對像。
沒記錯的話,好像是犬夜叉那個同父異母的兄長?
藻月沒有多加在意,先與久未見面的姐妹打招呼道:「好久不見!原來凌月你是這座城的城主啊!」
「呵呵,是呀,真是好久沒見了,自從平安城一別後你都沒個音信,讓我這些年裡偶爾都有些擔心你是否已經不在了。」凌月仙姬輕笑著應道,然後與尚且年輕的犬妖說,「這是母親年輕時在外面結交的好友,我們還曾經喝過妖銘酒結拜。」
說著,凌月仙姬有些惡趣味道:「唔,算起來的話……殺生丸,你要叫姨媽哦∼」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腦筋一轉,就迅速猜到是他們的關系。
只能說這世界還真小啊。
「沒想到你還真是我大侄子啊。」然後藻月也一本正經的睜眼說瞎話道,「在滑頭鬼的婚宴上見到你時就覺得有點眼熟。」
接著藻月就作出長輩的姿態,掏出一個紅包遞過去:「唉,這匆匆忙忙的都沒來得及准備點什麼,只能封個紅包,大侄子你別介意啊!」
殺生丸:「…………」
見他沉默不語,凌月仙姬仿佛以為兒子是在不好意思般,勸道:「殺生丸你收下吧,要謝謝你姨媽哦∼」
殺生丸:「…………」
如果此時陸生在場的話,估計會對這份沉默無語很感同身受,同時順便再對這個難兄難弟禮節性默哀一下。
「哎呀,你這孩子真不懂事,姨媽給你紅包呢,都不說一聲謝謝。」凌月仙姬嘖怪道,然後與藻月說,「呵呵,你別在意,小孩子臉皮薄。」
「沒事沒事,年輕人都是這樣的了。」藻月也從善如流的接話道。
不過緊接著,凌月仙姬在打量了一下藻月旁邊的野良後,就問道:「這莫非是你女兒?」
藻月:「???」
啊不是,姐妹你這猜想別太離譜了。
就算是藻月也不禁懵了一下。
「……」十分清楚母親那惡趣味的殺生丸,對此持續無語中。
很快,反應過來的藻月:「璞器是我的神器啦∼人家還是少女好嗎!哪來的小孩啊!」
凌月仙姬掩嘴笑道:「哎呀,人家當然知道,只是開開玩笑而已。」
就這樣,在一番敘舊後,凌月仙姬邀請她在此住上幾天。
不過藻月想到自己還得幫忙將黃泉之語歸還給伊邪那美,只好先婉拒道:「不了不了,我還有事情要辦,過兩天要去黃泉一趟,等再過一段時間有空了我再來這邊好好玩吧。」
凌月仙姬聞言有點遺憾,但聽說她是要去黃泉後,道:「那巧了,殺生丸有把刀能夠開辟出去往黃泉的通道,若是需要協助的話,便盡管提吧。」
藻月點頭感謝對方的好意,隨後在西國這裡玩了一轉,見時間已經是十點多了。
顧及著家長們還在這邊,她也不敢真的在外面玩到三更半夜,於是她便暫時與凌月道別,然後回到了東京。
……
回到家裡時已經接近零點。
尋思著她爸他們估計已經休息了,所以藻月盡量輕手輕腳的開門。
不過沒想到等她經走廊回房間的時候,發現她爸他們正坐在朝庭院的走廊上,旁邊放著茶水,看來兩人似乎是在賞月聊天。
還挺有閑情雅致的,藻月心道。
「奈奈回來了啊。」她阿爸看見她回來,便招呼道,「有見到你朋友不?」
「見到了見到了。」藻月應道,順便問一句,「阿爸你們怎麼也還沒休息?」
千手柱間哈哈笑道:「這不惦記著你還沒回來嘛。」
宇智波斑瞥她一眼,淡淡的說了句:「早點休息。」
藻月頓時了然,笑嘻嘻道:「誒……爸爸你不用擔心,我都這麼大的人了不會出什麼事的。」
緊接著在她爸惱羞成怒之前就趕緊回房。
隔日。
待了一個多星期,這邊的事情也基本處理完畢了,於是她爸他們准備返回忍界。
而隨著她的父親們離開回到了忍界,藻月也開始計劃返回她上輩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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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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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長離開後的第二天。
藻月先是到咒高這邊, 把之前在西國的夜市裡所贏到那對狗子擺件給她的小伙伴。
「惠惠你看!」藻月興致勃勃的拿出那對一黑一白的狗子擺件,「像不像進化前的玉犬!」
惠此時那向來冷冰冰給人感覺不太好相處的臉上,神情稍微柔和了幾分。
「嗯。」他應了一聲後, 又輕輕說了句,「謝謝。」
然後一向善於觀察的他, 注意到今天少女的腰上掛多了一個海膽掛件。
「這只是迷你惠惠。」藻月看到小伙伴的目光, 立馬把前天在紀念品店裡看到的海膽玩偶舉起,並遞到小伙伴面前。
惠:「……?」
至於此時同在操場上進行日常訓練的其他咒高學生正豎起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
就連在場上對練著的真希和熊貓兩個, 看似有模有樣的在過招, 但實際上早就心不在焉, 心思都往場邊飄。
而在這只海膽玩偶出來後,八卦的高年級學生們實在憋不住笑出聲來。
然後惠忍不住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
雖然對於藻月的惡趣味他早就習以為常,但此時在外人面前, 還是會有些不自在。
不過那邊剩下的虎杖和狗卷兩個,還明目張膽的交頭接耳起來。
「伏黑平時看起來這麼冷淡,沒想到原來也是會不好意思的類型啊。」
「鮭魚!」
惠額角冒出一個十字。
然後他一邊活動著手上的關節, 一邊過去,咬牙切齒道:「乙骨學長今天有任務, 前輩你無聊的話不如我來做你的陪練對手吧。」
狗卷也沒有退縮, 給出一聲代表肯定答復的「鮭魚」後,就起身去操場。
那邊小伙伴拉了狗卷下去對練。
藻月看到場邊剩下的虎杖, 就過去稍微關心一下這個也不知該說是不湊巧還是必然被卷入咒術界的少年。
「作為半路出家誤入咒術界的人士,這段時間還習慣不?」藻月問道。
爽朗的少年, 咧嘴笑道:「雖然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但前輩們都很好相處, 五條老師說過段時間還會有一個同學來報道, 到時候會讓我和她進行一次祓除咒靈的任務當作實力測試。」
雖然虎杖少年天生有著過人的身體素質, 但考慮到在此之前他還是一個完全不知道咒術界存在,也看不到咒靈,除了,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學生。
所以轉學過來大半個月,還只是處在學校裡學習有關咒術的知識,和進行體術訓練,暫時沒安排他進行實戰。
不過剛說完沒多久,他的臉上裂出第二張嘴。
「喂,女人。」宿儺不大客氣的說道,「你換過身體嗎?對你沒印像啊。」
虎杖順手得像打蚊子一樣的,直接「啪」的一巴掌糊到自己臉上。
「抱歉,這家伙有時候會突然冒出來,請別在意他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藻月沒有理會宿儺,只是挑挑眉,然後問虎杖:「你現在吃了幾根手指了?」
虎杖撓撓頭,回想道:「之前來東京路上五條老師給了一根,然後前天五條老師又從外面帶回一根,現在是三根。」
藻月點點頭。
當年因為十年後火箭筒的關系,她去到了其中一個未來的平行世界,然後隨口應下了和這家伙的約戰。
看來大概是隨著虎杖回收的手指數量變多,身體裡的宿儺實力在恢復,所以開始注意到這個束縛了。
被無視的宿儺不爽的「嘖」了一聲,不過沒有再追問下去。
而藻月見閑著也是閑著,就笑眯眯的問起虎杖:「虎杖同學,要不要我指導一下你的體術啊?」
「好啊,還請多多指教了。」虎杖也不含糊。
只不過在半小時後,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虎杖,有些懷疑人生看著面前不遠處依舊氣定神閑的少女。
他剛才已經用盡手段進行攻擊,可是無論是從哪個角度,往往都是剛近身,對方幾乎每一次都能一招把他放倒,站在原地就沒挪過位置。
那邊已經中場休息的熊貓,過來拍拍他肩膀,搖搖頭:「學弟喲,別太想不開,我們這裡只有真希能和她過上幾招。」
不過虎杖不見沮喪,反而在聽到熊貓的話後,驚嘆道:「哇!原來大筒木這麼厲害!」
「畢竟是大筒木嘛。」熊貓點頭道,「和你說哦,千萬別得罪奈奈,她要是想的話隨時能一個地爆天星把人打上天變衛星。」
「…………誒?」虎杖後知後覺道,「等等,地爆天星這不是火影裡的招式嗎?」
而熊貓接下來的話則給了虎杖少年一點小小的震撼:「對啊,火影裡那些忍者原型就是他們家啊!」
啊???虎杖瞪大眼睛,他一開始以為只是碰巧同一個姓氏而已,沒想到竟然就是原型。
「那麼是不是也能學螺旋丸了!」
聽到這似曾相識的話語,藻月樂了。
事實證明,人的愛好還真是很從一而終啊,不管是平行世界還是這個世界的虎杖少年,得知那些忍術存在後,第一反應都是能不能學螺旋丸。
……
從咒高出來後。
有了合理的借口能夠名正言順的消失幾天,藻月回到家裡,從臥室的抽屜裡拿出那一小塊當初夾在黑泥裡,和她一起掉落到忍界的聖杯碎片。
然後開始計劃回到上輩子的世界。
她先是把聖杯碎片沉入自己的影子裡後。
果不其然,她開始能夠隱約感受到與大聖杯之間那若隱似無的聯系。
考慮到接下來的事情似乎有些復雜,所以她決定還是先和自家神器說明一下關於大聖杯的情況。
藻月正在斟酌著得怎麼盡可能讓一個沒有經過系統性學習神秘學知識的人,快速了解大聖杯的概念。
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察覺到藻月要干點避人耳目的事情的野良,見狀便輕笑道:「呵呵,無論姐姐大人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的。」
「唔……怎麼說呢,接下來的情況有點麻煩。」藻月有點糾結的微微皺眉道,「因為接下來要面對的……應該算是我的『母親』?」
姐姐大人的母親?野良頓時流露出明顯的好奇。
嗯,如果是從一般普通人的理解角度來看,作為大聖杯爐心的羽斯緹薩確實可以說是她的「母親」,藻月心裡暗道,雖然羽斯緹薩已經死亡,大概只剩下一點意識碎片。
因為當年羽斯緹薩獻身成為活祭品,所以聖杯才得以降臨。
在降臨儀式中,隨著巨石墜落,她那被碾壓得血肉模糊的身體,血液流入魔法陣內,然後構成並激活了大聖杯。
而大聖杯內的異空間,便是由羽斯緹薩的血肉所擴展而成。
作為大聖杯核心的類似火山口一樣,直徑長達一公裡的回路,實際上是羽斯緹薩的魔術回路不斷擴大增長出來的。
總的來說,大聖杯內部就是一個由人體擴展出來的小宇宙。
由於第三次聖杯戰爭中,愛因茲貝倫家族作弊,企圖召喚出最古老的惡神「安哥拉·曼紐」以獲取勝利。
然而他們最後召喚出來的並非「安哥拉·曼紐」,畢竟作為最古老的惡神,像征「此世全部之惡」的安哥拉·曼紐,超出聖杯對英靈強度的限制。
愛因茲貝倫家族是通過討巧的方式,召喚了一個生前被眾人當作是「安哥拉·曼紐」的青年。
當然,事實證明贗品終究是贗品,即便被眾人當作「安哥拉·曼紐」,但青年在生前本質只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並不會因為生前人們加注在他身上的期望,而在死後神格化,能力變得優越起來。
只不過身負著眾人願望的青年,當他在聖杯戰爭中戰敗退場後,靈魂被回收到大聖杯時,這份集體的強大願力與大聖杯內的第三魔法直接發生反應,讓聖杯接受了這一願望。
於是奇跡悄然而至,本來不可能存在的「此世全部之惡」被第三魔法具現化了出來。
積蓄的魔力都變成黑泥同時污染了大聖杯。
在此之後,大聖杯就變成了一個孕育「此世全部之惡」的「子宮」。
「璞器。」想到這裡,藻月忽然開口問道,「如果有個機會能夠讓你繼續未完成的降生,讓你真正來到這個世上的話,你會願意嗎?」
野良稍稍一愣,有些錯愕道:「讓我出生到這個世上?」
「對,讓你真正作為人活著。」藻月再次肯定道,「你希望真正來到這個世上嗎?」
大聖杯內有第三魔法,而黑泥是第三魔法的載體。
如果是通過大聖杯的話,就可以賦予她真正的實體,讓她獲得活人的姿態。
野良的眼睛明顯的亮了起來。
她張了張嘴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想作出肯定答復,可是很快,她忽然頓住,接著問道:「如果我變成人的話,是不是不能再當作神器了?」
藻月想了想:「唔……應該是吧。」
然後野良的神情變得遲疑起來。
接著片刻後,野良輕笑了一聲,道:「我覺得保持現狀就好了。」
聽到她的回答後,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說謊了哦,璞器明明就很希望能夠降生到世上,度過作為人類的一生吧。」她指出道。
「可是我更加希望被姐姐大人使用。」野良回道。
「這樣啊……」藻月尋思了一下後,「唔,算了,反正我的目的估計沒法一次就能達成,璞器你可以稍微考慮一下,也不用太在意。」
雖然羽斯緹薩只剩下零星的意識,但第四次聖杯戰爭中,作為小聖杯的愛麗絲菲爾,她的人格估計在聖杯降臨時也跟著被回收進大聖杯裡,所以大聖杯裡的黑泥很有可能會頂著愛麗絲菲爾的人格得以在當中活動。
藻月已經有預感,她想獲得大聖杯裡余下的黑泥恐怕不會太順利。
應該沒法一次就實現目的。
所以……還是先這麼快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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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月:感謝娟娟提供的靈感(bushi)我們可以當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黑泥是第三魔法產物,當中包含第三魔法。
金閃閃能從第四次聖杯戰爭後一直逗留在現世到第五次聖杯戰爭,是因為在黑泥淹了冬木時,吉爾伽美什的個人意識太過強大,黑泥沒法把他消化掉,只能把他吐出來,然後被黑泥吐回出來的吉爾伽美什因此獲得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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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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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費了一些時間, 向自家神器大概講解了聖杯的由來,以及接下來可能會面臨的情況後。
末了,藻月嘀咕一句:「說起來, 如果是進入大聖杯內部空間的話,說不定比見伊邪那美還危險。」
野良對此只是笑眯眯的說道:「沒關系, 不管姐姐大人要去哪裡我都願意和你一同前往的。」
「謝謝你啊, 璞器。」藻月摸摸她的頭。
女孩臉上的笑容頓時更加燦爛。
野良確實很羨慕並且非常向往那些她所見到過的那些人類一樣,能夠正常的長大成人, 獲得家人朋友, 哪怕這個過程充滿坎坷不幸, 但也是擁有一段屬於自己的人生。
然而,如今當降生為人的機會擺在她面前時,她卻產生了退縮的念頭。
或許是在過去那千年時光裡一直都乖乖聽令於父親大人的她, 已經完全習慣了作為神器的生存方式。
因此當另一種全新的選擇放在自己面前時,因為完全脫離她早已習慣的舒適圈,不能再用以往習慣的方式去進行, 所以讓她有了一種面對未知的本能恐懼。
而且。
只要想到作為姐姐大人的武器與其並肩作戰,姐姐大人在揮舞她時的臉上那份光彩, 她內心便由衷的感到滿足。
這讓她找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尚未來得及出生就已夭折的她,渾渾噩噩的即將被妖魔所啃食的之際, 父親大人用黃泉之語賜予她名字,將她從痛苦中解救出來的時候。
再次清醒過來到她, 看到的是父親大人那燦爛的笑臉。
「太好了,我就需要一個像你這樣非善非惡的孩子。」
那一刻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明亮了。
後來再到夜鬥第一次拿起她進行揮斬後。
「哇!緋器你好厲害, 我最喜歡你了!」
每當想到他們那時候的笑容, 野良就覺得空虛的靈魂得到滿足。
只不過, 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漸漸的不管是父親大人還是夜鬥都變了。
野良無法理解他們的改變,難道像最初扮演著過家家時那樣作為一家人不好嗎?仿佛只有她一個人被滯留在原地。
然後,直到遇到了姐姐大人。
她在想,或許相比起擁有自己的人生,她的真正願望是更希望是作為姐姐大人唯一的神器,讓能夠完成她想做的事情。
因為只要想到姐姐大人開心的樣子,她就感到由衷的滿足。
所以,她才會在降生為人的機會擺在面前時,忽然感到猶豫吧。
想到這裡,野良覺得自己已經有了答案。
……
…
事實證明藻月的預感還是挺准確的。
待講解完有關大聖杯的情況後,原本只是想著休憩片刻,接著就開始出發的她,沒想到就這麼午間小睡一下的功夫,還能再出點意外。
在她閉眼之後的黑暗之中,忽然視野中出現一道白色的身影。
咦?
本質是黑泥,從來不會做夢的藻月,不免稍微有那麼些許驚異。
對她來說如果夢境中出現了除黑暗之外的額外事物,那麼必然是不尋常的情況。
於是藻月便留意起這道身影,向著這道身影靠近。
待她仔細看清楚出現在她睡夢中的人後。
只見對方擁有著一頭像是泛著月光般光澤的銀白色長發,如同紅寶石的雙眼,以及異常精致的面容。
再加上那端莊優雅的身姿,恐怕誰都無法否定她的美麗。
然而,或許是因為五官如人偶般比例過於規整完美,結果反而給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以至於有種恐怖谷效應。
盡管藻月對眼前的人沒有任何印像,但那自然界中往往是作為病理性存在的白發紅瞳,還有帶有明顯屬於人工造物痕跡的外表,還是讓藻月迅速的就想到,毫無疑問,這是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
果然,大聖杯內的黑泥獲得了愛麗絲菲爾的人格。
這一認知讓藻月不禁皺起眉頭。
其實在原本最初的時候,聖杯戰爭中用來暫存退場英靈的小聖杯,還只是單純的器具。
但第三次聖杯戰爭時間點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夕。
因此讓參與這次聖杯戰爭的魔術師成分復雜,其中還涉及到軍方勢力。
最後由於小聖杯在戰鬥中不慎被破壞,導致這一次的聖杯戰爭依舊沒能順利進行到底。
所以,為免同樣的意外再次發生,在第四次聖杯戰爭時。
作為聖杯戰爭的創始御三家之一,聖杯系統的提供方,以煉金術聞名的愛因茲貝倫家族吸取了這次的失敗教訓,將小聖杯套上人皮,把小聖杯制作成可以自行活動的人造人。
而隨著參戰的英靈一個個戰敗退場,這個人造人將漸漸失去行動能力,最後恢復她作為聖杯容器的器具本質。
對方溫和的笑道:「沒想到還會遇到其他人……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藻月沒有回應對方,她審視著面前這個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造人,問道,「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是聖杯中的『此世全部之惡』,還是『愛麗絲菲爾』?」
對方似乎微微的僵了僵,然後繼續保持著得體的笑容,道:「這個問題有意義嗎?我繼承了『愛麗絲菲爾』所有的情感和記憶,那麼我自然是根據『愛麗絲菲爾』的思維方式進行思考和行動。」
然後,那張精致工整的臉上,嘴角的弧度漸漸變大。
「愛麗絲菲爾」的笑容變得惡意起來,眼底流露出怨毒的色彩。
藻月瞬間警鈴大作。
在她迅速結束睡夢,中止這個詭異夢境的一刻,「愛麗絲菲爾」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那麼你呢?呵呵,不要以為你從這裡脫離出去後,和聖杯的聯系就能徹底切割……」
讓藻月乍醒過來後,耳邊還仿佛回蕩著她的聲音。
藻月尋思了一下剛才的夢。
意識到剛才大聖杯裡的黑泥意識正試圖借由聖杯碎片的聯系侵入她的腦海後,藻月神色不免有些古怪。
然後她趕緊清點一下自己的全部力量。
羽衣狐經過八次轉世積蓄下來的力量、不久前從「晴明」回收到的「畏」……確認了一下自己現在儲備的力量總和,確實足以支持她發動跳轉到坐標遙遠的時空,以及能夠一定程度上和大聖杯內儲蓄了六十年的地脈能量抗衡後。
既然聖杯中的黑泥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
清楚著聖杯中的黑泥對於以「此世全部之惡」形態降生的渴望,那麼當祂發現了當年有一小部分黑泥脫離出來並且得到轉生的機會,獲得了現世的軀殼後,今後必然還會繼續試圖侵入她的意識,將她的精神污染。
嘖,不過這樣的發展也算是意料之中吧,藻月想到這裡,再次確認了一下自己擁有的能量總和後,便召喚一旁的神器。
「璞器!」
野良應聲變成她身上的裝備。
接著通過聖杯碎片與大聖杯之間的聯系,感應鎖定了坐標後,藻月沉入影中。
……
盡管在虛數世界中不存在時間和空間的概念,是以點對點的方式移動。
但或許是這次的時空間隔過於遙遠,是她至今為止要穿越的最遠的一個時空。
隨著能量的不斷消耗,還是讓藻月有種這次的時空穿越比過去的都要久的錯覺。
當腳下再次有了實感,藻月才開始有心思環視四周。
屬於上一輩子那陌生又熟悉的風景映入眼簾。
不過她沒來得及感嘆點什麼,來到冬木後,屬於大聖杯中的黑泥的那份存在感變得愈發明顯。
如果說先前她只是隱隱約約、模模糊糊的能感應到聖杯黑泥的存在。
那麼到了這裡後,她可以感覺到冬木市的一草一木,土地溪流全都都化作了聖杯黑泥的眼睛。
為了能有足夠的魔力實現聖杯戰爭,冬木市地脈中的魔力都被導向藏在柳洞寺下方的大聖杯,讓大聖杯儲存起來,當蓄滿之時聖杯戰爭就會開始。
不過現在大聖杯已經被污染了。
如果只是原本單純的黑泥由於「此世全部之惡」本身是個悖論,所以祂是無法擁有獨立意識,但隨著第四次聖杯戰爭後作為小聖杯的愛麗絲菲爾,人格被聖杯裡的黑泥獲得,讓祂有了展開思考行動的意識。
此時聖杯中的黑泥正通過這片土地的靈脈,將延伸出去的力量化作目光投注在藻月身上。
從站在冬木的土地開始,藻月就感受到帶著羨慕、嫉妒、怨毒的視線,從四面八方投來,她的一舉一動全都在聖杯黑泥的注視之中,幾乎沒有一絲空隙,簡直要令人窒息。
而此時神器形態下,精神正與藻月相連在一起的野良,毫無疑問也感受到這種惡意盯視。
這種感覺自身被監視而且仿佛下一秒就要受到攻擊的感覺,讓她不禁有些焦慮不安。
「不用擔心,祂做不了什麼。」藻月安慰了一下有些不安的神器。
雖然這種被注視的感覺令人本能的煩躁,但藻月清楚,聖杯裡的黑泥意識無法直接侵入現實,祂最多只能是以這種方式看著,試圖影響她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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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的說明一下。
愛麗絲菲爾死後人格被聖杯內側的黑泥繼承,然後形成了黑愛麗。
FZ完結後的特典動畫《拜托了!愛因茲貝倫咨詢室》裡的太太其實已經是黑泥太太(所以特別樂子人→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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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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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成功的回到了上輩子的時空, 但礙於如今聖杯裡的黑泥也同樣得到了人格,讓它脫離了原本的混沌狀態,有了進行思考和行動的能力。
所以藻月沒有立即就進入聖杯內側。
如果是原本聖杯裡的黑泥還只是單純的黑泥時, 她倒可以直接進去將它吸收,不過現在這樣它已經有了自己意識的話, 她如果貿然進到大聖杯裡, 恐怕會有被同化的風險。
更何況冬木市是聖杯黑泥的主場,它有土地力量的加成, 能得到這片土地的魔力支援。
雖然她這輩子的身體資質十分優異, 尤其在生成魔力方面, 功率和效率甚至超過了發電廠。
不過在對方擁有主場優勢的情況下,即便她再加上羽衣狐輪回八世積累的力量和從「鵺」那裡回收到的京都這座城市的「畏」,也不一定能確定自己能夠占據太多優勢。
搞不好自己沒能取得那裡面的黑泥, 還會反過來被聖杯黑泥給吞噬。
唔……還是稍微謹慎一點吧,而且難得回到上輩子的世界,她也想親眼去看看以及感受一下, 自己上輩子曾經行走過的土地,還有這個上輩子的她所生存的世界, 藻月心道。
盡管有關這個世界的認知, 是像常識一樣伴隨著記憶記錄在她腦海中,但是當中的許多東西, 黑泥並沒有實際的感受過,這些屬於「森藻月」記憶裡的事物, 很多時候對祂而言只是像觀看電影一樣,作為一個看客, 是很難有帶入其中的觸動。
以及, 她想知道當年第四次聖杯戰爭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第四次聖杯戰爭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了, 經過了前面三次失敗的經驗總結,這一次終於,順利進行到淘汰至只剩下一組,但在最後關頭卻出了岔子。
接著後來降臨的聖杯被破壞,讓原本被困在大聖杯內的黑泥因此傾瀉而出,將大半個冬木淹沒,無數人在睡夢中死亡的災難。
於是她循著記憶來到冬木的中心地區。
在路過書店的時候,她掃了一眼報紙架上的刊物日期,接著不免挑了挑眉。
沒什麼原因,只不過是發現她都轉生到異世界過了十年有多了,結果這裡的時間才僅僅過去不到三年。
不同時空之間有時候可能會存在時間流逝的差異,倒也不算稀奇。
難怪了,藻月想到剛才一路走來的路上,怪不得路兩邊有不少正在施工中的建築工地,而且很多房屋空置著,路上行人也不是特別多。
原來距離當初的災難只是過去了三年,顯然元氣大傷的城市還沒完全恢復過來,仍然還在重建之中。
藻月翻閱著上輩子的記憶,因為聖杯戰爭在神秘側不算是需要特別秘密的事,所以參加者基本沒有怎麼去隱藏身份,畢竟代表被聖杯選中成為參賽者的令咒,是會直接顯現在手腕或手背上,所以當初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有哪些魔術師參與了聖杯戰爭。
說起來,現在這麼以一種旁觀者的形式去回想上輩子的自己,藻月覺得她還是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
因為魔術屆裡基本都知道,聖杯戰爭期間的冬木市是非常危險,尤其是夜晚,參與者們開始相互接觸並展開鬥爭的時間。
敢參與聖杯戰爭,有心去爭奪聖杯的魔術師,基本上都是精英。
這些精英魔術師聚集在一個城市裡,再加上擁有著非同尋常力量的英靈,當他們之間為爭奪勝利而各顯身手的時候,難免有時候會禍及旁人。
所以這段時間,一般的魔術師通常沒什麼事情都不會主動進到這座城市。
不過上輩子的她得知聖杯戰爭要開始後,卻相當興奮。
盡管她沒有要參與聖杯戰爭的意思,但想到六十年一度的聖杯戰爭即將開始,這樣的大型魔術企劃在末法時代的現代已經是非常少有,然後想到是一個難得的觀摩機會。
當時剛開始正式學習魔術一年多,正對魔術充滿熱情和好奇的她,於是就專程在聖杯戰爭開始後,跑過來圍觀了。
事實證明吃瓜有風險,聖杯戰爭果然很危險,她上輩子就這麼翻車成了那天晚上無數遇難者中的一員。
藻月一邊走在路上,一邊回想著當初參與聖杯戰爭的魔術師人員。
當衛宮切嗣的名字從她腦海中浮現時,藻月捕捉到潛意識之中有了一絲不屬於自己的情緒波動。
「璞器,先變回平時的樣子吧。」
因為短時間內暫時不准備展開行動,加上聖杯裡的黑泥正通過地脈讓自身力量散發出去,利用著這裡的土地草木從四面八方的窺視著她們,所以藻月讓野良變回平時的樣子,避免她會受到影響。
很快,野良就聽話的從神器變回平時的人形。
藻月帶著她到商業街吃吃喝喝玩了一遍後,接著到網吧開了個隔間後,她就熟練的開始上網查詢起各種信息。
她先是查看起當初的新聞。
因為大半個冬木市都被摧毀,這麼大型的災難,自然引發廣泛關注,所以在那之後一周,這個地區的新聞幾乎都圍繞著冬木市的救災工作還有人員搜救等等進行報道。
至於原本是由於黑泥泄露所帶來的災難,最後在對公眾的說法中,則被解釋成是煤氣爆炸。
在看完當時的新聞後,藻月又打開一個新的頁面。
旁邊的野良看到她登錄到一個網站上,接著沒多久出現一個頁面,似乎是個檔案之類的。
看著上面的照片,野良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問道:「那是姐姐大人過去的樣子嗎?」
「准確點說是我上輩子的樣子。」藻月並沒有很意外這麼快就被野良給猜了出來。
因為她的那個術士父親從黃泉回來後,每過一段時間身體死亡後,他就會附到新的身體上,以不同的面目活動。
再加上除了姓氏外,她的名字和上輩子一致,所以野良能猜到也不奇怪。
不過藻月現在心情有些奇妙。
隨著轉世到異界,並在異界長大成人,自己上輩子的樣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反正等她意識到,自己每次回憶上輩子的情況時,發現回憶畫面裡自己如今的臉已經代替了原有的臉,而原本的模樣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因此當再次看見自己上輩子的模樣時,她原以為應該會有種唏噓復雜的心情,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卻毫無波動,甚至像在看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不過向來心大的藻月沒有在這一點上糾結太久,她只是看了眼自己上輩子的證件照,接著把學籍網站上自己的資料頁面打印下來後,就走出網吧,再根據剛才搜尋到的信息,來到了衛宮家附近。
她跳到附近的屋頂上,遠遠的看了看那個名為衛宮切嗣的男子。
「……」
然後,在看清楚他的模樣後,藻月不知為何就有種莫名其妙的失望感。
因為這個過去在業界也算是小有名氣的男人,如今看起來卻形如槁木一樣。
其實他的外表看起來只是三四十歲的模樣,只不過因為神情完全沒有半點生機,而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因此讓人有種命不久矣的滄桑感。
怎麼說呢,好像整個人已經心如死灰的樣子。
衛宮切嗣是以魔術師殺手而在魔術屆中出名的。
雖然那不是什麼好的名聲,把魔術當作工具去使用,甚至還利用自身掌握的魔術知識用在專門針對魔術師的暗殺上,也並不拒絕使用普通人科技的衛宮切嗣,在那些原教主義,將魔術研究視為神聖的魔術師群體眼中看來無疑是一種褻瀆。
魔術師們一邊鄙夷著衛宮切嗣的墮落,又一邊深感恐懼對其避如蛇蠍。
難道因為這次聖杯戰爭最後失敗了,所以從此萬念俱灰嗎?藻月心裡嘀咕著。
接著很快,藻月就注意到他似乎有點異樣,他的身上有屬於詛咒的氣息。
藻月微微皺眉,然後通過寫輪眼去進一步觀察,才注意到他的身體已經被詛咒給嚴重腐蝕,盡管外表不是特別明顯,看著和常人差不多,但實際上早就外強中干,身體已經相當虛弱,也無法再使用魔術了。
噫……一個魔術師的魔術回路被腐蝕了,從此無法再用魔術,這一點相當於武俠小說裡學武的人被廢了經絡。
再接著,藻月稍加辨認後,不難發現了這位昔日的魔術師殺手身上的詛咒和她的力量同源,也就是說,這是大聖杯裡的黑泥給他下的詛咒。
與此同時,曾經的魔術師殺手似乎也已經注意到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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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的he線裡因為實在找不到機會把《野良神》給綜進去,所以有些劇情沒法展開,導致一些地方沒能說明清楚。
現在te線大概就是要把坑都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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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8-31 07:45
第3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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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即便身體已經腐朽, 但衛宮切嗣對於危險的感知並未遲鈍,過去從槍林彈雨中生存下來的經驗,讓這位曾經的魔術師殺手已經本能一樣, 直覺的注意到來自附近打量的視線。
見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藻月也索性不再隱藏, 直接光明正大的現身。
雖然只是某種巧合, 本身並不太在意外表,對於服裝方面通常只要不是太奇葩就無所謂的藻月, 她衣櫃的服裝多半都是家裡人給買的。
准確點說, 除了屈指可數的幾件是她自己買的外, 剩下的衣服都是她小叔給選的。
然後估計也是考慮到侄女恐怕不會花什麼心思去搭配,所以泉奈為了避免她會隨手拿出粉配綠、黃配紫之類的死亡色組合,選擇的衣服都是以黑色或白色為主的基礎款, 以及直接一件上身就能搞定的連衣裙,基本上就是即便隨便撿兩件也不會出錯的類型。
至於今天藻月出門時隨手從衣櫃裡拿出的是一條帶有一點法式復古風格的黑色裙子。
於是此時穿著黑色洋裝的藻月,現身在衛宮家門口的時候。
純黑色的眼睛和長發, 以及同樣完全黑色的長裙與鞋子……當看見這個全身漆黑,給人第一印像就是黑色的少女的一刻, 衛宮切嗣產生出一種熟悉不安的同時, 也瞬間勾起了衛宮切嗣那早已藏匿在記憶深處,那不願再次提及的往事。
他那死寂的眼中劃過一絲波動, 接著漸漸不再波瀾不驚,臉上露出像是見到鬼一樣的表情。
而觀察到對方的神情變化後, 藻月稍稍有點訝異,不過她沒有怎麼去深究對方為何知道, 她緊接著就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好啊, 衛宮切嗣, 看你的反應似乎已經猜到我的本質了。」
「此世全部之惡。」衛宮切嗣如臨大敵般的直指出其真身。
「嗯,沒錯,你好像很奇怪我為什麼會來到現世?」藻月歪了歪頭,然後有些懊惱道,「說實話,我也覺得這個巧合挺神奇的,應該可以說得上是奇跡一樣的概率了。」
她思索著:「怎麼說呢……算了,曾經是魔術使的你應該挺容易推斷出來的。」
魔術使是指將魔術當成工具手段,不去研究魔術,相反利用魔術進行斂財或者用來暗殺等,把魔術當作一種手段去達成自身目的的人。
在魔術師眼中,這樣的家伙簡直是群體中的敗類,無藥可救的墮落者,所以他們用「魔術使」把這種人和傳統魔術師區分開來。
「『我』的資質很特別,魔術屬性是很稀有的虛數哦∼」藻月說到這裡時語氣稍微有些得意,畢竟作為變異的架空元素,擁有虛數屬性的魔術師概率連萬分之一都不到。
衛宮切嗣在得知對方擁有虛數屬性後,似乎是很快就了然了。
藻月見狀有點小激動道:「你好像也猜到了,當時的『我』意識到光憑個人的意志是根本無法與『此世全部之惡』抗衡,而面對這場幾乎無解的災難,『我』為了不被黑泥完全吞噬,所以利用自身這一特殊屬性的特點,果斷的把所有情感記憶都切割給了黑泥,然後那部分黑泥由於得到人格,結果被排斥了出來,而其中的靈魂因此得以保留下來,但在的同時,她的執念和追求也同樣伴隨著情感記憶留給了我。」
「……」衛宮切嗣沉默了一下。
不得不說這個做法非常聰明。
【雖然可能有,但是物質界中沒有】
這是魔術屆對於虛數的解讀。
能夠「暴露深層潛意識,將負面化為利刃」的虛數魔術,具有將精神帶入現實,賦予物質界中沒有的虛無存在,在現實中得以顯現的特質。
然後,他看著面前給人一種不祥印像的少女,平靜的問道:「你的目標是根源嗎。」
根源,那是所有西方魔術師的追求。
雖然東西方的魔術差異非常大,大到除了學習和使用魔術必須要有魔術回路這一基本前提之外,連魔術基盤和屬性分類都不一樣。
但萬變不離其宗,不管是東方的魔術師還是西方的魔術師,隨著對魔術學習的深入,他們漸漸不再滿足於只是使用魔術,開始追求讓自身成為更高層次的存在。
以種花家的說法來說,就是飛升。
不過在這個神秘消退的末法時代,地球表面空氣中的魔力早已所剩無幾,魔術師們能從外部獲得的魔力微乎其微。
靠自身生產魔力的話非常有限,只能支持魔術師們使用一些基礎魔術,難以再去發動大型魔術。
而更令魔術師們焦慮的是,受到環境的影響,到了近代魔術師的血脈正在不斷退化,不少魔術師家族都因為後代沒有魔術資質而斷絕了傳承。
於是想能夠修煉下去,就要先設法獲得能源。
對此,西方魔術師想到的辦法,就是打破世界的屏障,抵達根源後,今後就能從根源直接獲取魔力,不再被自身資質所限制。
「沒錯!」藻月稍微有點興奮的說道,沒辦法,畢竟她轉生後所在的星球,雖然是在神代,能夠輕易使用許多大型的術,但在對術的研究和理論方面,完全就是還處在幼兒園水平。
真是太難了!藻月,和有經過系統性學習魔術的人交流就是有這點好,她只是稍微說明一下,對方已經能迅速推測出大致的整體過程。
藻月繼續歡快的說道:「當然了,我並不認為我們是不同的兩個人,因為在我的概念,既然都有著相同的記憶和情感,『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她當時才會這麼果斷的認同了我。」
某方面而言,當時的森藻月算是將錯就錯。
但在這種誤打誤撞下,她現在距離根源確實就是臨門一腳。
「不過現在有個麻煩,大聖杯裡的『此世全部之惡』也獲得了人格。」說到這裡,藻月話鋒一轉,「好了,我的情況已經說明白了,現在該你了,所以我現在很好奇,第四次聖杯戰爭的最後,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衛宮切嗣:「……」
藻月此時十分慶幸自己無意間到了那個進化出咒力的平行世界地球,因為在那裡她獲得了合適自己的神器。
在聖杯黑泥獲得人格的情況下,她如果直接使用自身的黑泥,不僅沒有半點傷害,還會被對方直接奪走。
不過有神器就不一樣了,她的力量通過神器的轉化,聖杯黑泥無法將其奪走。
想到這裡,她不禁看向旁邊的神器,露出由衷的笑容,帶著無比燦爛的微笑道:「能得到璞器真是太好了。」
野良聽到這話後先是微微一愣,接著她顯得有些羞澀的同時,眼中瞬間被喜悅的幸福所占滿。
使魔嗎?衛宮切嗣淡淡的掃了一眼與少女一同出現的小女孩,不過僅此而已,他並不在意對方具體是什麼。
藻月繼續說道:「我從聖杯黑泥中脫離出來後,就通過虛數空間到了其他世界,最後到了一個正神代的星球上,在那裡的神明協助下獲得了身體,完成了轉生來到世上。」
衛宮切嗣對她這個說法存疑,以他對黑泥的了解,他認為那個星球的神明恐怕了為避免黑泥直接降臨,給那個星球帶來滅頂之災,所以才幫祂制作身體,這樣就能有一個容器讓黑泥不會泄露。
事實上他的猜測確實是真相了。
「好了,能說說當初到底是什麼情況嗎?」藻月再次問道。
衛宮切嗣面對她的再次追問,沉默片刻後,不得不開口說起那段記憶深處不願提及的往事。
……
隨著場上的英靈只剩下兩個,第四次聖杯戰爭進到了尾聲。
只是此時所有人都不知道,大聖杯中原本為了用來實現奇跡抵達根源而積累了六十年的魔力,早已被污染變成了「此世全部之惡」的沉澱物。
然後在決戰之時,大聖杯內部那滿溢的黑泥,正通過降臨的小聖杯流淌出來。
由於黑泥的腐蝕性,滿溢出來的黑泥迅速的將下方的舞台溶解。
而當時正好在體育場舞台底下的停車場內,與言峰綺禮進行著殊死搏鬥的衛宮切嗣。
就在他擊穿言峰綺禮的心髒,成為最後贏家的一刻。
黑泥也正好將停車場的天花板壓塌,然後澆落在下方的兩人身上。
於是最早接觸到黑泥的衛宮切嗣,他的意識來到了大聖杯內部。
按照流程,當最終的勝利者來到大聖杯內部後,只殘存下部分意識的羽斯緹薩,會像NPC一樣出現,然後詢問勝利者的願望。
可是衛宮切嗣在來到大聖杯內部後,發現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愛麗絲菲爾。
不,確切點說是頂著愛麗絲菲爾人格的黑泥。
隨後衛宮切嗣發現,被「此世全部之惡」污染了的聖杯,已經無法作為帶來奇跡的願望機器。
不僅如此,由於被污染的緣故,如果向它許願的話,不管是什麼願望都會被它以最大惡意進行解讀。
至於那繼承了愛麗絲菲爾人格的黑泥,正如同轉世後的藻月一樣,在與人格融合的一刻,從此祂的認知也被人格的認知所限定。
作為過去一直生活在城堡中,直到聖杯戰爭開始才第一次來到外面的人造人,在愛麗絲菲爾她的世界觀裡,丈夫和女兒就是代表全部的幸福。
於是祂對於衛宮切嗣希望世界和平不再有不幸的願望的理解,想到的就是只要全世界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的話,自然也就沒有戰爭,所有人都會幸福。
發現自己夢寐以求的聖杯,早就被污染變成可能毀滅世界的存在後,衛宮切嗣那一瞬間幾乎是崩潰的,但他當時甚至沒有時間消極。
因為意識到如果讓黑泥來到現世的話,世界將面臨毀滅的危機,所以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後,用余下的令咒向英靈下達了破壞聖杯的強制命令。
衛宮切嗣的本意是要阻止黑泥來到現世。
可惜他不知道,當時冬木上方的天空,大聖杯內部與現實之間的接口已經出現。
這個接口原本是為了在勝利者許願後,把大聖杯內儲存的力量釋放出來,從而讓願望的效果帶到現實。
結果他命令英靈破壞聖杯的舉動,反而讓黑泥直接傾瀉而出,轉眼之間就席卷了大半個冬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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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月:我給我自己打工=。=
第3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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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聽完衛宮切嗣的闡述後, 藻月總算解開上輩子的自己臨死前的疑惑。
畢竟第三次聖杯戰爭時就曾經發生過小聖杯在戰鬥中不慎被破壞,導致那一次的戰爭被迫中斷,最後無果而終的情況, 所以這一次愛因茲貝倫家族花了更多心思去制作小聖杯。
作為制作精良的魔術道具,應該不至於這麼容易被一般的魔術式損壞的, 敢情是讓英靈發動寶具針對性破壞的。
不過她覺得似乎還漏了一些事情。
藻月尋思了一下, 道:「那你是怎麼從聖杯內部回到現實的?」
作為最後的勝利者,衛宮切嗣的意識會進到大聖杯內部, 然後直到許願完成才會回來。
但是當時已經察覺到聖杯出現異樣的衛宮切嗣, 顯然是拒絕了許願, 不過他卻還是回到現實向英靈下達命令。
衛宮切嗣用灰蒙蒙的眼睛瞥了她一眼。
然後,又是一次漫長的沉默。
似乎是經過一番艱難的斟酌,他才終於再次開口。
關於在發現聖杯被污染已經無法實現願望, 甚至變成可能讓人類毀滅的災難根源後,衛宮切嗣在意識到這一事實,到他回到現實世界的這段時間。
直到現如今, 每當他再次回想當時的情形,雖然他知道自己當初做過什麼, 但或許是當時的頭腦已經無法冷靜, 導致大部分的記憶畫面都帶著一種雜亂無章的混亂。
他想他當時的狀態其實已經瘋了吧。
盡管理智和潛意識清楚,對方如果有著愛麗絲菲爾完整的記憶和情感, 那麼就的確是愛麗絲菲爾,只不過她的本質變成了黑泥罷了。
但從情感上他無法接受這樣的愛麗, 他不願相信這個變成詛咒的是他所愛之人,所以他否定了面前的「愛麗絲菲爾」, 拒絕認同她, 眼前的只是偽裝成「愛麗絲菲爾」的怪物, 不是他真正的妻子。
那個「愛麗」似乎不能理解,她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那麼厭惡她,甚至還想動手殺了她。
最後在愛麗的詛咒聲中,懷揣著他會背負這份罪惡以及這份詛咒繼續活下去的絕望心情,親手掐死了那個被黑泥污染的「愛麗絲菲爾」。
而敘述出自己這段最不願回想的往事後,衛宮切嗣開始不禁的再次沉浸在曾經的回憶中,然後如同他往日獨坐在這個庭院裡,回想以往過去那些寶貴的幸福畫面的同時,內心卻在一遍又一遍的拷問自己:他的人生究竟是為了什麼。
雖然衛宮切嗣不認同黑泥扮演的「愛麗絲菲爾」,但正如同聖杯黑泥告訴切嗣的話:祂已經接收了愛麗絲菲爾的一切,不管是情感還是記憶,祂深愛著衛宮切嗣,思考出來的答案完全就是按照愛麗的認知所得出的。
所以當衛宮切嗣拒絕了她,並且否定了她的時候。
那一刻,被辜負和拋棄的心情讓她瞬間由愛生恨。
尤其當衛宮切嗣為了阻止祂降臨,選擇親手掐死她,以為這樣就能扼制它的時候。
黑泥的怨恨也達到了頂峰。
祂不理解。
明明祂繼承了愛麗絲菲爾的一切,包括對他的愛也和愛麗絲菲爾一樣,難道祂不就是相當於愛麗絲菲爾嗎?為什麼這個男人還是否定了祂?
即便祂後來詛咒了這個男人,讓他身體從此被腐蝕,壽命只剩下五年,連使用魔術的資質也被破壞了,可是祂對此依舊沒能釋懷。
這份怨恨與不解,同樣夾雜在了黑泥之中。
盡管後來泄露到外界的黑泥中,有一部分獲得了新的人格,獨立出去並且在異世界完成轉生。
但這份執念埋藏在了潛意識深處的黑泥裡。
黑泥對此耿耿於懷,因此讓祂在以新的姿態降生到世上後,潛意識裡的黑泥開始試圖尋求答案。
聽完當初在大聖杯內發生的事情。
原來如此……藻月如同醍醐灌頂般,一瞬間茅塞頓開,她算是為自己一直都執著於想要成為人的念頭找到了原因。
不過她並未因此就產生出額外的復雜心情,因為那是屬於「愛麗絲菲爾」的,藻月只是稍微有那麼一點作為看客的唏噓和感慨罷了。
她更多的是在想,現在搞清楚從衛宮切嗣進到聖杯內部到黑泥降臨的這段時間,聖杯內部具體發生了什麼後,那麼後續她在和聖杯黑泥再對峙時,就容易找到切入點了。
……
於是從衛宮家出來後。
藻月開始著手准備進入大聖杯內部,面對那裡面的聖杯黑泥。
畢竟這就是她此行的目的,為了借助發動大型魔術繼而推動奇跡降臨,然後將自身靈魂置換進根源完成飛升,她必須要取得這份力量。
這片土地六十年所積存下來的魔力,再加上她此前所獲得的力量,應該足以達成目標了。
她原本以為兩個時空的時間流速差不多,沒想到竟然是一比三,這裡的一年大概相當於她轉世後的那個時空的三年左右。
這意味著她原本想著這一趟難得回到上輩子的世界,先悠哉悠哉的逛上幾天,好好體驗上輩子的世界,結果現在不得不捉緊時間辦正事了。
即便有被委托了要將黃泉之語歸還給伊邪那美這一借口,但如果她消失時間太長的話,難保她的家長們說不定會直接到黃泉去找她。
……
從衛宮家離開後,藻月隨機來到柳洞寺所在的那座山後方的樹林裡。
然後找到這裡的地脈,接著她用木遁在地脈上方生成一座木屋,並在屋內鋪好被褥那些。
剩下就是等待夜晚到來了。
似乎不管在西方還是東方,月亮往往都會與巫術、妖魔等神秘事物掛鉤。
事實上這樣的異曲同工也並非毫無道理,在魔術師們的理論中,到了夜晚,由於月亮的關系,空氣中的魔力往往會更加活躍。
「好了,接下來我們准備要進入大聖杯內部了。」藻月與自家神器叮囑道,「璞器,你確定要和我一起,雖然我也做了一些布置,但還是有一定概率可能會回不來。」
至於最壞的情況,大概就是面臨著被聖杯黑泥吞噬的風險。
野良聞言,看了過來,輕笑道:「有什麼關系嗎,我本來就是已死之人。」
藻月沒說什麼,只是摸了摸自家神器的頭。
不過心裡開始琢磨起一些事。
沒多久,隨著黃昏的到來,在太陽下山之後。
藻月往床鋪躺下閉上眼睛,讓自身進入沉睡狀態。
很快,她腦海中就只剩下黑暗,而且意識越來越沉。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周圍的黑暗變得不再純粹,向來不會做夢的藻月此時感覺就是恍惚了一下,待她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海灘上。
海面的盡頭有一座似乎要通往天際的黑色柱狀高山,它的表面有著讓人感覺不祥的紅色紋路,而在山的最高處,上方的空中,本該是太陽位置,被一個黑色的圓形空洞給替代了。
那座山就是大聖杯的中樞。
「璞器。」她呼喚了一聲自己的神器。
在得到響應,確定了神器仍然能夠使用後。
藻月再看回沙灘的另一邊,靠近城市的一側。
她很快就認出當前的場景是以冬木市為原型。
不過眼前這坍塌的大樓、破損的建築,這似乎是當年在那場災難降臨後,那個被黑泥席卷過後的冬木。
然後在建築物後面,遠處似乎又是一片海,但那海之中有一座白色的山,藻月稍微眯眼望向那座山,在看清楚一些後,發現它實際是由人類的屍骸累疊起來的。
是那些遇難者的屍骸嗎?她心想。
藻月看了一圈周圍後,忽然注意到有雨落下,她伸出手,有幾滴雨滴落在她手上,然後她發現所下的是黑色的泥雨。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就在她尋思著要不要進到建築物裡,避一避雨的時候,前方就傳來一道聲音。
「沒想到你還真的進來這裡了。」
只見以「愛麗絲菲爾」作為皮膚的聖杯黑泥,出現在她面前不遠處。
「愛麗」露出一種純真而喜悅的笑容:「我好高興啊,還以為你在知道我的存在後,就不會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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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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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理想的情況, 自然就是她能與聖杯黑泥交涉成功,「愛麗絲菲爾」願意將力量交給她。
不過伴隨著她的意識進到聖杯內部後,藻月就知道自己恐怕不能如意了。
彼此作為本質同源但不同格的存在, 幾乎是在進到大聖杯的一刻,她就迅速讀取到有關「愛麗絲菲爾」的記錄。
當然, 同樣的, 「愛麗絲菲爾」也讀取到她的一切。
只不過她們並不會因此混淆了彼此的存在,要說的話, 大聖杯就類似於一個局域網裡的總服務器, 與該服務器相連的設備, 只要聯網數據就會自動上傳並備份到平台的共享文件上,讓同一平台的其他用戶可以自由翻閱。
當初脫離出去並穿越到了異世的藻月,大概是因為時空之間的距離太遙遠, 再加上沒有了媒介,所以一直處在掉線模式,可是隨著她從六道仙人那裡取得聖杯碎片, 並且將聖杯碎片放進自身的空間後。
她與大聖杯之間再度建立起了聯系。
藻月在讀取了「愛麗絲菲爾」的記錄後,立馬意識到了, 盡管聖杯黑泥怨恨著衛宮切嗣阻止了祂的降臨不假, 但除此之外,因為聖杯黑泥所使用的是「愛麗絲菲爾」人格, 於是繼承了「愛麗絲菲爾」記憶和情感的祂,也如同「愛麗絲菲爾」一樣深愛著這個男人, 所以在被衛宮切嗣拒絕後,覺得自己遭到了對方背叛的黑泥, 由此產生出被辜負的怨憤。
尤其是衛宮切嗣否定她, 並想要殺死她的行為, 更是令她不解和憤怒,然後又感到委屈。
她明明是在幫助切嗣實現願望,但為什麼切嗣不僅拒絕,甚至還想殺她呢?
相比起降生的機會被打斷,後面才是更加令她耿耿於懷的。
在讀取到「愛麗絲菲爾」這種復雜的心態後,藻月瞬間想起從前忘了在哪裡聽過的一個有趣說法:愛的反義詞不是恨,而是無視。
藻月對這一點深感認同,因為在她看來愛與恨是互為一體的。
正如同「人類惡」本質是「人類愛」,只不過這份愛過了界從而威脅到人類本身。
因為心中依舊存在愛意,對於對方懷有期待,所以才會在對方背叛自己時感到失望,繼而延伸出恨意。
「愛麗絲菲爾」在怨恨那個男人的冷酷無情的同時,在讀取到藻月的一切時,對於這個成功轉生到異世界,並被眾人所愛的少女。
觀看她在異世界的人生的同時,「愛麗絲菲爾」又不禁在想:是否因為她在現實中已經死亡,所以切嗣才不相信她就是愛麗,如果能夠重新活過來的話,那麼切嗣就會再次接受自己的吧?
於是在雙方眼神交彙的一刻,幾乎是心領神會般,藻月瞬間意識到對面「愛麗」的企圖。
「愛麗絲菲爾」想要吞噬她的意識,占據她的身體,從而獲得來到現實的機會。
不過她自己的目的也差不多,只不過她試圖讓「愛麗絲菲爾」解脫然後主動消失是為了要占據聖杯裡的黑泥。
當然,現在恐怕不能如她所願了。
既然如此,看樣子也無需再多說什麼了。
雙方立馬展開爭奪。
原本平靜的黑色海洋掀起驚濤駭浪。
「愛麗絲菲爾」操縱著聖杯裡的黑泥試圖將她淹沒。
藻月則借助神器將這些黑泥吸收轉為己用。
場面一度相持不下。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漸漸出現差距。
「你應該知道。」站在沙灘上「愛麗絲菲爾」抬頭看著此時正在黑色的泥海中與波濤搏鬥的藻月,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她,仿佛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聖杯內部是屬於我的領域,大聖杯與冬木的地脈相連,這片土地的魔力會源源不斷的彙入聖杯。」
確實,雖然她們的力量本質同源。
但目前身處在聖杯內部,對方有地脈的魔力不斷補充,而藻月只能消耗自身力量,雖然她能將聖杯的黑泥轉化為自己所用,但想要完全消化也需要時間,而此時,所以時間久了,她漸漸開始有點力不從心了。
最終藻月與神器一同被黑泥包裹住卷入海底。
不過「愛麗絲菲爾」知道還沒完,因為藻月在被黑色的泥海淹沒了,為了不被同化,用自身的魔力支撐起一個結界,以抵擋黑泥的腐蝕。
沒關系,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她們都會被這片黑泥海消化掉。
「愛麗絲菲爾」心想,臉上就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夜還很長,在消化完之前,她可以先去做一些其他事情。
通過小聖杯與聖杯之間的關聯,披著「愛麗絲菲爾」面貌的黑泥進到了她的女兒,同時也是下一次聖杯戰爭中要充當小聖杯的伊莉雅的夢境。
然後開始像過去的每個夜晚一樣,重復的訴說著自己對衛宮切嗣恨意,向伊莉雅灌輸對衛宮切嗣的仇恨。
不過今天稍微有點不一樣的地方大概在於。
在強調衛宮切嗣對她們的背叛後,「愛麗絲菲爾」忽然沉默了片刻,好似想到些什麼,神情從仇恨的扭曲轉為溫和。
「……不對,切嗣可能誤會了。」
「伊莉雅,你一定很想念爸爸媽媽吧?」
「抱歉,等媽媽得到身體,我們很快就能再次一家人幸福的在一起了。」
看到媽媽有別於以往夢裡癲狂的溫柔,伊莉雅微微的一愣,然後不禁流露出希翼的神色。
伊莉雅不明白。
爸爸媽媽出發參加聖杯戰爭前,明明和伊莉雅約好了,他們一定會回來再見伊莉雅的。
伊莉雅一直在城堡裡等待爸爸媽媽回來。
但是。
最後等到的消息卻是:爸爸背叛了家族,導致了家族功虧一簣。
而且還拋棄了她,在外面另外收養了一個孩子。
因為衛宮切嗣的背叛,所以家族對伊莉雅的處置也隨之發生變化,原本衛宮切嗣為她爭取到的人權被收回,她開始單純作為是為了奪取下一次聖杯戰爭勝利的「道具」而存在。
從此之後,伊莉雅白天時接受著強度非人的魔術訓練,而當夜晚來臨,精疲力盡陷入沉睡後,夢裡則充斥母親扭曲的絮語。
在下定決心要報復衛宮切嗣的同時,憎恨著身為人造人那沒有自我的人生。
……
再說另一邊。
在坐標距離相隔遙遠的另一個平行世界地球裡。
自藻月表示自己要動身前往黃泉,時間已經過去一周。
盡管從夜鬥那裡得知,由於黃泉充滿著穢氣形成的風暴,所以那裡的空間不穩定,有時候可能現實過去十天,但身在黃泉的人卻感覺只過了一小時。
只不過如今當以往常常令人困擾的少女消失這麼多天,惠不知為何開始覺得日常中好像有種空缺感。
這天傍晚,在完成任務回到學校宿舍後。
進到宿舍的房間,惠看到有一封信放在他的桌面上。
信封表面一片空白,惠稍稍皺了皺眉。
惡作劇嗎?
心裡這麼想著,但他還是將信拿起並且打開,接著,只見信封中掉出一張證件。
惠愣了愣,而當拿起了這張學生證,看清楚證件上面的名字後,忽然心裡莫名有種古怪的感覺。
「森…藻月?」
不知為何,他鬼使神差的念出了上面的名字。
然後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與此同時,大聖杯內部的藻月似有所察般,嘴角微微勾起,神情間透露出狡黠的笑意。
誒嘿!來了。
緊接著的下一刻。
……
惠在剛念完那個名字後,消失了好幾天的少女就突然從自己旁邊的影子裡冒了出來。
「?!」
發現自己把小伙伴給嚇一跳的藻月,似乎有點不大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
然後她立馬召喚神器的名字。
接著很快,野良也跟著回到這邊。
成功回來的藻月隨後便迅速切斷與大聖杯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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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的說明一下,型月的魔術師觀念裡,人造人只是道具,不屬於人,在FZ裡肯尼斯和間桐髒硯,提到愛麗絲菲爾時都是直接說她是人偶,沒把她當人看的。
伊莉雅也屬於人造人,但切嗣向愛因茲貝倫爭取到她有被當成人類的正常待遇,不過在愛因茲貝倫認為衛宮切嗣背叛後,她的正常待遇就被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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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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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消失多日, 如今突然回來的藻月,惠反應過來後。
雖然他有那麼一瞬間產生出一個疑問:為什麼在他念出上的名字後,奈奈就突然出現了?是單純巧合嗎?
但很快他來不及進一步對這個問題進行思考, 因為下一刻。
「惠惠!」藻月直接歡快的撲向她的小伙伴,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這一舉動打斷了他的思緒。
接著他的耳邊開始就被少女的聲音所充斥。
「哇!原來這邊已經快過去一周了嗎?惠惠有沒有想我呀!」
「那個女人還真是可怕, 差點就要被留下了。」
「差點以為見不到惠惠了, 不行,我要吸兩口惠惠來補充能量。」
說著藻月就吧唧的親了一口她的小伙伴。
而少女親昵的舉動, 讓惠不免局促起來。
於是, 原本在剛才那一刻所產生的疑慮, 便因此而放置了。
……
回來後的藻月沒忘記她原本真正得做的事。
不過她懶得再去黃泉一趟了,所以索性就隨手分出一滴黑泥讓它幻化成一只小鳥,叫這一個小號叼著毛筆, 讓它將那支黃泉之語偷偷放回到伊邪那美的盒子裡。
她在自己房間裡分離出黑泥時,並沒有顧忌著野良在旁邊。
而野良看到這一幕後,眨巴了一下眼睛, 迅速想到了什麼,她伸手將那只平時像飾品一樣待機在她耳畔的黑色小蝴蝶拿到手中。
「哎呀, 發現了嗎?」待藻月向這個臨時的黑泥分口身布置好命令和任務後, 轉頭看到野良那似乎恍然大悟反應過來的樣子,不免勾起嘴角, 稍微有那麼一些小得意的說道。
畢竟她的這一個小號,這麼多年來, 哪怕在術士和羂索他們眼皮都沒被發現呢,難免讓她有種惡作劇成功的成就感。
不過野良並沒有, 臉上也露出笑容, 像是發現了一個驚喜般:「原來我們這麼早就已經一直在一起了呀!」
她高興的說道。
「是啊。」藻月應道, 然後她看著野良,思索了一下,再度開口說道。
「璞器,我們之間的羈絆並不會因為你不是神器而消失,只是換一種方式繼續。」藻月認真的表示,「如果降生為人的話,我們就能一同成長,可以一起享受生存的喜悅了。」
野良聞言稍稍一愣後,她順著姐姐大人所描述的未來,開始有所展望,心中不禁再次浮現出對於出生到這世上,作為人而活著的期待。
……
隔天。
對於這邊的時空來說,消失了將近一周的藻月,終於又再度出現。
從大聖杯裡逃出生天的藻月,回來後自然沒有立馬就老老實實的按部就班回歸日常,她覺得要先玩幾天來安慰一下自己的小心髒。
不過通常情況下,在周一到周五的這些日子裡,正經的學生都是在學校上課。
所以藻月就又跑來咒高串門了。
只不過她今天剛跑來咒高這邊,五條悟就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藻月察覺到白毛的審視,她也沒怎麼驚慌或者擔心會被看出端倪。
因為此前和大聖杯聯系上,再加上先前在大聖杯裡被黑色的泥海淹沒卷到底下,靈魂沾染上了聖杯黑泥的氣息,當下才過去一兩天左右,這份氣息還比較明顯吧。
所以就算被「六眼」看出來很正常。
五條悟在盯了她半分鐘後,忽然看向自己的學生。
「阿惠,你難道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嗎?」他指了指那邊看起來像是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少女。
惠:「?」
惠對於白毛老師的問話,好像不明所以,冒了個問號,才反應過來是在指如今藻月身上那類似詛咒的氣息。
然後淡淡的回道:「奈奈之前去了黃泉,前天才回來。」
大概是因為在黃泉的時間比較久,所以回來後身上還有點在那裡沾上穢氣吧。
五條悟對這一明顯就是少女隨口編的說法不置可否,只是「嘖嘖嘖」的搖著頭,語重心長道:「阿惠,你對家人有種異常的天真呢,小心今後在這一點上吃虧哦。」
藻月立馬氣鼓鼓的不滿道:「白毛你別挑唆我和惠惠的感情好不!我才不會專門欺負惠惠呢,我像是那種人嗎!」
「……」
惠沉默不語的稍稍皺眉。
事實上即便他對於家人抱著再怎麼信任的心態,多少也察覺到一些不對勁。
尤其想到前天那奇怪的巧合,惠好像從中捕捉到一點轉瞬即逝的違和。
可是當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少女,而察覺到他視線的少女回過頭來,四目相對的一刻對方自然而然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時。
看著她那一如既往沒心沒肺的模樣。
和平時一樣有點傻。
帶著這樣的想法,惠便沒有再去糾結其中是否隱藏著額外的真相。
又或者說他在下意識的回避著對家人的最壞猜度。
……
但五條悟可沒那麼好打發。
很快,在學生們去操場展開日常訓練的時候,作為一個上班摸魚的不良教師,五條悟隨便找了個借口,說要去打游戲,就把藻月拎到了學校下方的電影室。
五條悟將她拎到沙發上後,自己則拉來一張坐在她正前方的對面,然後扯下眼罩冰藍色的眼睛將她進行一番上下打量,不滿道:「喂喂,小鬼,你是怎麼回事啊?」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起來一臉無辜的說道:「什麼怎麼回事?你是六眼難道不是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嗎?」
然後她看了看四周:「我還以為會是貼滿符紙的房間呢。」
五條悟沒好氣道:「切,那種房間對你有用嗎?」
「當然沒有啊,但要有點儀式感嘛。」藻月表示。
「所以你這算是承認了嗎?你這家伙其實是受肉的詛咒這一點。」五條悟撇撇嘴,對於眼前少女的反應十分不爽。
他本來還想著對方在意識到被人發現她露出馬腳後,會有點緊張感呢。
結果事實證明,就算是被揭穿其非人的本質,對方也依舊是理直氣壯,帶著一種無所謂的從容。
也不排除她現在是底氣夠了,所以無所謂真面目被揭穿。
這平平無奇的反應,真讓人感覺窩火。
雖然過去五條悟就對藻月隱約有所懷疑,覺得她身上有種違和感,但如今得到確認後,還是多少感覺有點奇妙。
唔……怎麼說呢,作為詛咒居然努力表現得像個人類,試圖向人類靠攏這一點,還真是體現出種族的多樣性。
藻月一副徹底擺爛的樣子,攤手道:「如果是按你們這邊淺薄的理解的話,那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哇偶,說話很瞧不起人呢。」五條悟忍不住嘲諷道,「小鬼你現在是翅膀硬了啊!」
藻月坦誠的表示:「沒有啊,只是字面意思,因為以這個世界對於術的研究深度,還有神秘學方面的理論水平,想讓你們理解我這個狀態具體是怎麼回事,大概就像試圖和小學生講解高數一樣。」
「怎麼說呢,可以這麼理解,如果找個最接近的說法,我們大概就類似於三位一體,同源不同格,雖然位格不同,但本質並無區別,同屬一個本體,也就是在本體獨一的情況下同時具有三個位格。」藻月一番斟酌後,舉了一個最為類似的例子。
位格是基督教術語,可以理解成生命的中心,是一個智慧生命存在的顯現。
而在基督的宗教哲學中,神是「三位一體」,盡管上帝獨一本體只有一個,但在位格上卻分為三個。
這一理論由著名神學家和哲學家德爾圖良提出,後來基督教的神學家奧古斯丁對該理論進行進一步的解釋:聖神、聖子、聖靈三者相依為命的關系中,「聖父」是「聖子」得以降生的源頭,而「聖靈」為「聖父」和「聖子」二者所共生和共有,「聖靈」作為交流中的本質聯系著聖父與聖子。
而奧古斯丁的這個解讀迅速得到廣大信徒的認可,成為基督「三位一體」的主流解釋。
「哈哈,原來是這樣。」雖然平時不大著調,但作為一個聰明人,五條悟聽到這一類比後,再結合相關知識稍微琢磨了一下,就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接著他突然想到什麼,開始有點賤賤的問道:「你現在在我面前這麼坦率承認了,難道就不怕我找你爸去告狀?告訴他你們可愛的女兒其實是個詛咒哦∼」
然後在說完這話後,就看到對面的少女對他投以像是關愛弱智的目光。
藻月幽幽的說道:「我的身體可是六道仙人制作的,你以為我們的老祖宗會不清楚我是什麼嗎?」
到時候大不了把六道仙人喊出來,讓他來解釋。
五條悟咂咂嘴,行吧。
結合漫畫內容,考慮到宇智波一族那神奇的腦回路,還有他們對家人那份詭異的家族愛,對方受肉成人被養育這麼多年,估計就算知道了她本質存在著詛咒的一面,在沒有做出什麼有害行為的情況下,他們估計會選擇包庇的態度。
不過……難道這就是六道仙人的目的嗎。
好像不對。
五條悟想到這裡,似乎明白了什麼,忽然輕笑一聲,說:「果然愛是最扭曲的詛咒呢。」
「?」藻月奇怪的投去視線,用眼神詢問他這是推測出了什麼玩意。
然而先前一直沒能讓她吃癟的五條悟,此時自然是捉緊機會,得意的表示:「不告訴你∼」
藻月:「?!」
反應過來,意識到白毛是要趁機報復,特地釣她胃口不告訴她之後。
藻月不免氣得嗷嗷叫的開始追打起白毛。
於是沒多久,外面操場上的咒高學生們,就看到白毛老師和來串門的jk在校園內雞飛狗跳的熟悉場面。
至於方才發生在這個房間裡的對話,似乎就此被拋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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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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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與大聖杯再度建立起聯系後, 因為與大聖杯內的黑泥之間取得共鳴,關系加深,原本沉寂在潛意識深處黑泥的氣息將變得明顯, 藻月便已經有准備,她過去所隱藏的本質可能要被察覺到。
所以她如今回來後, 也沒有再怎麼特意去試圖掩蓋這件事, 而是抱著如果被發現那就大大方方的承認算了的心態。
而且由於大聖杯裡的黑泥獲得了人格,也有了意識, 導致她這次沒能順利收取到大聖杯裡積存的能量, 今後還得再找時間回去大聖杯解決這個問題。
與其得顧忌著被發現, 想方設法的偷偷摸摸導致束手束腳的,還不如干脆點化被動為主動。
因此在五條悟試探性的問起時,藻月也就沒藏著掖著了, 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直接攤牌將給自身以往透露出來。
結果沒想到,在她主動透底之後,接下來一連幾天都還是風平浪靜。
整得那天好像就只是單純普通的聊聊, 聊完就聊完,什麼事都沒有。
而且白毛那天最後故作玄虛的拋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故意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後, 接下來卻不管藻月再怎麼想方設法的追問,也不肯松口告訴她到底是推斷出了什麼東西。
盡管知道白毛是故意, 但藻月還是忍不住好奇起來。
只不過同樣一身反骨的五條悟,看見她好奇之後, 自然就更加不願意說出來了。
搞得這幾天藻月各種糾結,心情郁悶不已。
是日。
藻月日常來到咒高這邊, 和暫時沒有任務的白毛打游戲來打發時間的時候。
對於這沒有半點變動, 一如既往的日常, 藻月忍不住嘀咕道:「我還以為你會第一時間把那天的發現,告訴奇怪劉海呢。」
五條悟「嘖」了一聲,說:「傑那家伙這麼愛操心,如果告訴他相識多年的朋友本質是詛咒哦∼那家伙肯定會忍不住各種多想吧,難道要他這些年已經貼頭皮的發際線還要後移嗎?」
說到這裡,五條悟就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誇張表情。
藻月棒讀道:「哇,你好貼心哦,果然當了老師後就不一樣,當年不可一世的大少爺如今也會懂得替人著想了,真讓人欣慰啊。」
「你這樣問起,難道你是希望我替你宣揚一下嗎?」五條悟對此反問道,接著幸災樂禍的說,「可惜呢,我這人可是相當寬容的,雖然你這家伙本質是詛咒,但既然沒做過什麼壞事的話,那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讓那群爛橘子知道了,我的耳根就沒法清淨了。」
的確,按照咒術界高層的尿性,哪怕她目前為止都完全沒有做出過什麼出格之舉,沒有表現出威脅性,但得知她是屬於受肉的詛咒的話。
估計會千方百計想要讓五條悟出手,想要他去消除潛在隱患。
「相比起傑,阿惠好像還蒙在鼓裡吧,他對你完全沒有懷疑呢。」五條悟用一種看戲的語氣說道。
藻月撇撇嘴。
五條悟見到她的反應後,就有些樂了,誇張的口吻說:「哎呀,阿惠真是可憐啊∼被最親近的人欺騙著,要是將來得知真相的話會很傷心的吧∼」
這表現看得藻月只覺手癢很想揍他。
最後不出所料的,一大一小的兩只又發展成互相鬥毆的,打架的動靜給這環境清幽、安靜祥和的校園增添上一份活力。
……
不遠處的操場上。
教學樓方向的動靜,不免吸引了操場上轉學過來的粉毛新生的注意力。
「哎?教學樓那邊是有施工嗎?」虎杖有些奇怪道。
因為剛才從宿舍樓出來經過教學樓的時候,好像也沒見到有施工隊什麼的。
熊貓他們早已習以為常的擺擺手,對此表示:「不用管它,肯定又是五條老師剛才做了討人嫌的事情,現在把人惹毛了。」
然後菜菜子等,因為監護人的關系,平時經常有機會和白毛打交道,所以小時候沒少被白毛欺負的受害者,立馬向這個粉毛新生科普關於五條悟干過的各種缺德事。
……
傍晚時分。
從咒高出來,藻月和明天周末休息的小伙伴走在回家的路上。
聊到最近這一周的事情時。
惠想起了什麼,說:「津美紀前段時間見到她以前的小學同學,然後聽她的同學說我們過去住的地方附近有個叫八十八橋的地方,被怪談吸引到那裡進行試膽的人經常會離奇失蹤,懷疑可能是有妖魔作祟。」
他在想明天周末要不要過去看看。
和惠在舊居所在地區分配到的小學只是上了半年學不到不同,因為津美紀比他早兩年上學,再加上她的性格開朗大方,所以在學校裡認識的人比較多。
盡管後來搬離了那裡,但她和當年小學時關系較好的同學還保持著聯系,而且有時候還會約出來見面逛街。
不過這些年裡因為藻月他們的關系,津美紀對咒術師以及咒靈等方面的概念有所接觸,知道這種發生過詭異事件的地方可能有妖魔徘徊,作為沒有能力、看不見鬼怪的普通人最好不要貿然去探索。
所以她在聽到這件事後,稍微在心裡留意了一下,然後在與弟弟見面敘舊時,順便告訴了惠。
「八十八橋啊……好像是有說法,說曾經有學生在那裡跳橋自殺。」說話間,藻月打開班上的靈異愛好者所建的怪談網站,果然上面有收錄關於八十八橋的怪談。
這種出過事故的地點,往往會滋生出一些謠言和怪談。
譬如說如果仿效死者從橋上跳下來的話,將會被怨靈糾纏之類的。
再加上八十八橋的位置稍微有點偏僻,周圍是樹林,光線昏暗的時候,那地方難免容器讓人感覺陰森。
這些都令得怪談被說得越發有鼻子有眼。
而正好在那附近有幾間中學,於是這樣的怪談不僅沒有讓人們對那個地方繞道,相反還引起正值青春叛逆階段的中學生們那不信邪非要想試試的挑戰心理。
結果八十八橋就成了附近中學生們的熱門試膽地點。
想了想,藻月就在群裡順便問上一嘴。
沒過多久。
她看到夏油傑在群裡回復道。
【靈長類殺手】:根據政府內部的記錄,這個地區的失蹤案件數量與周邊的其他地區相比,似乎有點偏高,不過這個數值不算特別突出,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些失蹤案件都是咒靈引起的,再加上那裡是郊區,地區治安一向所以雖然引起注意,但咒術師協會沒有特別重點關注。
【白毛】:切,爛橘子那群廢物,還是一如既往的沒用。
【白毛】:明明這麼可疑的地方,居然看不出問題。
【靈長類殺手】:嘛,別這麼說,「窗」部門的人能力有限,也有過不少咒術師到那裡試圖尋找蛛絲馬跡,不過都沒有發現。
事實上咒術師協會裡的監測部門「窗」也有注意到這個地區的微妙異常。
不過像「窗」和輔助監督這些後勤人員,通常都是擁有咒力卻沒有術式、或者術式不適宜實戰的人員組成。
因為缺乏實戰能力,所以如果那個地方具有一定危險的話,他們也很難進行深入調查。
只能收集明面上的信息,而剩下的進一步調查,就是交給負責任務的咒術師了。
不過鑒於這個末法時代裡,經由咒術師協會渠道認證的咒術師之中,一級以上的咒術師都屈指可數,大部分的咒術師終其一生可能都只是止步在二級的水平。
所以以往接受了相關任務,來到這個地區進行調查的,都是些二級咒術師。
不知是水平問題還是怎麼,根據政府內部記錄,這些年裡覺得可疑於是聯絡了咒術師協會派人來協助調查的失蹤案件有二十多起,但最後都沒發現什麼異樣痕跡,於是只能歸為普通失蹤案件。
至於那些術士家族裡雖然有不少沒在咒術師協會登記的一級咒術師,但他們不會為了普通的失蹤案件而出動家族精英去調查。
看到他們的討論後,藻月對於這個怪談地點也稍微有些感興趣了。
【內向文靜小女生】:聽起來好像另有內幕的樣子,那我去看看好了。
八十八橋啊……好像有點耳熟,藻月稍微翻查了一下記憶,要是沒記錯的話,羂索好像是在那裡做過什麼布置吧?
不過居然以往有不少咒術師到過那裡調查,結果都沒發現問題嗎?
這讓藻月對那裡究竟動了什麼手腳而產生出好奇。
「那我們明天去那裡看看好了!」藻月果斷的與自家小伙伴提出道。
惠對此並不意外。
只不過。
隨後藻月又歡快的說道:「嘿嘿,聽說那座橋好像是在公路旁邊的樹林裡,環境好像不錯,我們去超市買點吃的,等調查完在那裡野餐好了。」
說完她就開始興致勃勃的計劃起等下到了超市時應該要買些什麼東西。
惠:「……」
在事故地點野餐什麼的……有點槽多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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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從型月魔術師的角度,藻月就是屬於一個包含了第三魔法的魔術作品。
然後鑒於主要成分是黑泥(此世全部之惡),所以有進化成beast(人類惡)的可能。
至於有人問伊莉雅為什麼是屬於人造人,因為她在母胎時就接受了多次魔術改造,身體構造比愛麗絲菲爾還更加不像人。
用FZ小說原文的話來形容:從生下來的那一刻開始已經被限定了用途,□□已經可以說是魔術回路的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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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8-31 07:45
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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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藻月按照導航的指引, 來到了那個在中學生之間相當熱門的試膽地點八十八橋。
大概因為有人在這裡試膽後沒幾天就離奇失蹤,結果反而像是印證怪談,給這個地點再增添了幾分神秘詭譎的氣息, 導致了八十八橋在某些善於作死的中學生裡更加受歡迎。
「就是這裡了吧。」她看了看手機上的定位,然後觀察了一下周圍, 「這地方看樣子平時沒什麼人會經過呢, 難怪會冒出這種傳言。」
由於他們這次是私下過來,沒有輔助監督的提前打點, 所以沒有
接著藻月又從橋上往底下望去, 目測了一下這裡的高度。
嗯, 這個高度雖然有一定風險,但除非是倒霉到掉下去時剛好旁邊有石頭,然後不巧一頭撞到石頭上, 否則對普通人來說,最多就是可能會崴到腳、摔斷腿而已。
按照怪談的內容,現在應該是要從橋上跳下去。
於是藻月就對一旁的神器以及小伙伴說道:「惠惠你先到下面吧, 璞器,你在這上面看著, 留意一下等下有沒有奇怪的地方, 我先跳一個試試。」
普通人都摔不死,對於體術滿級的藻月而已, 這點高度更是屬於完全沒問題的程度了。
惠皺了皺眉,說:「我負責跳吧。」
藻月也沒有和他爭誰去跳這一點, 說著「好吧」,然後就迅速跑到底下, 接著往上面喊道:「惠惠, 你可以跳啦!」
聽到少女的聲音後, 惠便翻過欄杆,從上面跳下去。
原本這樣的高度,對他來說也不是難事,跳下去到落地估計三秒鐘都不到。
然而當惠跳下去後,卻沒有如預料般落到地面上,他目光留意底下時,卻突然發現少女展開雙臂站在底下。
惠:「???」
接著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被少女接住,以公主抱的姿勢給抱個滿懷。
好像哪裡不對。
藻月咧嘴露出一個燦爛笑容,關心的問道:「惠惠,剛才下落過程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呀?」
「……沒有,你可以放下我了。」惠面無表情的說道,接著不動聲色的迅速站穩。
然後,再看回旁邊似乎還挺得意的少女,不禁伸手去輕輕敲了敲她腦袋:「笨蛋,別做這麼危險的事啊!這個高度跳下來的衝力,你一不小心就要手斷了。」
藻月對此認真的表示:「放心吧!以我的身體素質,肯定能接住惠惠的。」
接著她又有些小激動的問道:「對了,惠惠剛才有沒有dokidoki的感覺!公主抱是很多少女漫畫裡的必備經典場景呢!」
惠聞言忍不住戳了戳她腦門:「……少點和五條悟玩。」
在惠看來,少女會有這麼奇怪的念頭,絕對是受到五條悟的教唆。
……
隨後藻月也試著跳了一回。
同樣的過程也是平平無奇,無事發生,身上也沒有被咒力標記的感覺。
「難道是要等天黑以後?」藻月嘀咕道,「說起來試膽都是晚上進行,可能有限定條件吧。」
說著,藻月順便用右側的輪回眼對現場進行查看。
不過這麼一看後,倒是讓她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了。
「這裡有一個法陣。」藻月說道。
惠聽到她的話後走了過來。
藻月發現在橋底下有一個法陣,不過目前是處在沒激活的狀態,也難怪之前來調查的咒術師都一無所獲,因為這個法陣屬於一次性道具,平時是休眠狀態,不會有咒力流動,再加上表面疊加了障眼法進行偽裝,所以一直都沒有被發現。
如果不是她有著頂尖的魔眼,能夠直接勘破表面的偽裝,估計也會和之前的那些咒術師一樣,什麼發現都沒有。
這個法陣的用途是什麼?
會不會和這裡的怪談有關呢?
這麼想著,藻月便走過去解開覆蓋著它的偽裝,讓它顯露出全貌,好對它進行進一步的研究。
看清楚上面的符文,對它的功能進行推導後,結合著自己上輩子的神秘學知識,再加上當年在澀谷從被她的黑泥吞噬掉的羂索本體那裡所讀取到的一些內容,藻月琢磨了一下。
原來如此。
想到羂索對於曾經千年前那個咒術師的盛世念念不忘,試圖想要實現咒力的最優解,回歸到咒術興盛的時代。
為此羂索構想了一個儀式。
但不管是魔術還是咒術還是科學……等價交換都是最基礎的原則。
而羂索想要發動一個效果能夠覆蓋整個國家,並且足以對抗現實規則的術,那麼所需的能量可是相當龐大。
所以他瞄上了天元結界,天元結界與這個國家的地脈相連,只要控制了天元,就直接事半功倍,相當於控制了這個國家的土地。
不過光是這樣還不夠,他還需要更多的能量,才能實現推動出整個效果。
而除了土地的力量外,還能夠驅使提供出龐大力量的存在,唯有強大的咒術師。
因此羂索在這千年裡,利用不同的身份去接觸著各個時代最優秀而獨特的超規格咒術師,以許諾將來能讓他們復活為誘餌,游說他們簽訂契約,保存下他們的靈魂。
當然,羂索也不是口說無憑。
他確實有展開相關的實際行動,這些年裡他在全國各地都不少地方都設置了這樣的法陣。
如果有符合條件的肉身從法陣附近經過,那麼就會觸發法陣,被詛咒標記上。
等他啟動那個什麼儀式時,與該身體匹配的咒術師靈魂,就會通過標記直接奪取這具身體然後復活。
想到這裡,藻月就順便發個信息給自己那兩個損友,讓他們幫忙查一下各地近二十年裡莫名其妙變成植物人的案例。
法陣似乎和這個地區的失蹤案件無關,估計是單純的巧合。
考慮到有可能限定條件是天黑後,於是藻月他們索性在這底下的空地露營野餐。
等到了晚上再試試。
而隨著夜晚的到來,開始有一些慕名而來的膽大中學生,組隊過來這邊進行試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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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月:把好感度再刷高點,才不容易翻車。(參考「愛麗絲菲爾」慘遭拒絕的翻車經歷)
五條悟:笑死,等著看戲。
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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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今晚這麼巧, 還能碰上有附近的中學生跑來這邊進行試膽活動。
雖然自己也有過中二時期,但對於這種明顯可疑而且出過事的地點,且不說是不是真的, 光是這裡周圍環境這麼偏僻,看著就不怎麼安全, 萬一附近有意圖犯罪的人, 晚上過來出什麼事也求助無門,藻月還是挺想吐槽一句這些中學生為何如此熱衷作死的心理。
不過轉念一想, 忽然覺得他們來得正好。
「我們不如先暫時離開這裡?」藻月示意了一下她的小伙伴。
惠迅速明白了她的意思。
雖然一般的咒靈不具備思考能力, 但生物會本能的趨吉避凶。
就好像不少咒術師年幼時都有一個煩惱, 擔心自己的視線被咒靈注意到,因為咒靈一旦知道他們能夠看見,就會攻擊過來, 但如果那個人是五條悟的話,反而是咒靈躲著他。
所以有時候如果發現有藻月這樣特級咒術師在場,咒靈們未必肯出來。
於是他們暫時離開橋底, 轉而到了橋附近的高地上,遠遠對這群中學生進行圍觀之余, 藻月順便充當一回熱心市民, 給當地巡邏的片警打電話,表示看到有群中學生夜不歸宿, 跑到公路邊的橋上進行試膽活動。
很快,那群來試膽的中學生, 在一番嘻嘻哈哈之後,就有第一個人帶頭跳下去。
而那個率先跳下去的人, 在成功落地後, 就向上面的同伴招呼起來, 表示什麼事情也沒有
藻月透過輪回眼,留意著這些作死的中學生,沒多久,就讓她看出端倪了。
那些嘗試了從橋上跳下去的學生之中,有個別人會沾上一絲極淡的詛咒氣息。
因為人們日常生活中難免會有負面情緒,所以這麼淡的詛咒氣息很容易會和人們本身散發出來的負面情緒混淆,要不是擁有著功能已踏足神明領域的最高級別魔眼,並且在現場觀察到這一幾乎微不可查的變化,不然過後恐怕也很難看出端倪。
「難怪了,原來白天時是躲在領域裡。」藻月繼而就迅速的猜測到了這個咒靈為何,她分析著說道,「還挺聰明的嘛,知道在咒胎階段懂得要避人耳目,為免引起咒術界的注意被圍剿,先給目標打上標記,等過段時間才會將目標吃掉。」
而且還挺挑剔的,被標記上的基本上是其中看起來最有活力的幾個,並非所有人都被盯上。
不過這麼一來也最大程度上迷惑了過來調查的咒術師。
再回想當地這個都市傳說出現的時間,恐怕在此已經有個一二十年了。
咒胎階段就已經能夠展開領域……特級咒靈嗎?!惠聽得有些訝異。
畢竟在末法時代的當下,特級咒靈出現的概率和珍稀動物差不多。
即便咒胎階段的特級咒靈,所展開的領域還有只是半成品,卻已經能讓這個時代的咒術師如臨大敵了。
雖說就最近一年裡發生的事情,好像為了打臉咒術界高層過往的結論一樣,各路沉寂已久的妖魔鬼怪橫空出世。相比之下,讓特級咒靈仿佛也顯得算不上太稀罕。
可事實上能夠展開領域的特級咒靈,依舊是不容小覷的存在。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
這時剛才接到有居民反應看到有群中學生夜晚跑到公路上的片警,此時騎著自行車來到八十八橋附近。
這群中學生見巡邏的片警來了,擔心要被片警盤問他們的學校,然後會被聯系老師和家長,便趕緊一哄而散。
已經大概清楚了這只咒靈的手段,藻月估計是在接下來的一周,開始會出現第一個失蹤者。
雖然藻月有辦法把這只咒靈揪出來,但很快,她又轉念一想,現在這年頭特級咒靈挺稀罕的,而且還算有點挑戰性,不如給她小伙伴練練手算了。
「惠惠你來還是我來?」於是藻月問道。
「我來吧。」惠回道。
「那就拜托惠惠啦∼」藻月歡快的說道,「我如果沒猜錯的話,咒靈應該會最先選擇第三個跳的男生出手。」
第三個跳的似乎是個體育生,身體素質十分優秀,而且身上俗稱陽氣的生氣相當旺盛。
雖然妖魔這類陰邪之物通常會害怕陽氣旺盛的人,但一般的人就算陽氣再旺盛也有個限度,那層陽氣最多只能嚇退比較弱小的妖魔,而對於那些強大的妖魔來說,不僅不會畏懼,相反在它們眼中看來這樣的人是大補之物。
「嗯。」惠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並沒有因為少女面對特級咒靈時態度上的輕松,以及相當體貼的透露線索降低他祓除咒靈的難度,而覺得自尊心受挫什麼的。
……
於是第二天。
惠去到這群學生的學校,在附近開始進行暗中的盯梢,等這只咒靈活動時將它第一時間祓除。
至於藻月則回到八十八橋底下這裡。
她對羂索設在這裡的法陣比較感興趣,想研究看看能不能進一步推導出羂索的整體構想。
而且昨天在她將法陣的事告知給了白毛那邊後,順便讓他們查一下這些年裡各大醫院有沒有與詛咒相關,因為詛咒的緣故莫名其妙變成植物人的案例時。
結果不查不知道,這麼一調查才發現,類似的案例居然有上百例,不過由於在全國各地比較分散,因此過去一直沒有人注意到這些案例之間的聯系。
這件事在向上彙報後,由於受害者中也有官員及豪門的家屬,所以咒術界的高層還是給予了一定程度的重視,開始讓底下的「窗」部門展開摸查,這樣的法陣在全國各地究竟還有多少個。
就這樣。
大概在第三天的傍晚,咒靈終於開始出手了。
只不過在影中潛行的咒術師,早已盯緊了這只咒靈。
所以這只還在咒胎階段想要積蓄能量進行進化的特級咒靈,幾乎剛冒頭,就被惠給截住。
而感覺到威脅的咒靈,迅速放棄目標,躲進自己的領域內,緊接著,它的氣息就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
迅速意識到這只咒靈估計有空間傳送方面的術式,當進到領域後就能快速回到它的出生地點。
盡管清楚這種程度的咒靈對於藻月來說完全不算是威脅,但惠還是立即趕往八十八橋。
……
與此同時。
因為咒高方面的委托,所以並沒有離開這裡,而是在八十八橋附近研究如何破解讓尚未激活的法陣失效,以避免繼續有新的受害者增加的藻月。
「嗯?」她此時注意到了什麼,她徑直的走到橋底下的洞窟中。
然後剛逃回來的咒靈就和藻月幾乎要撞個正著。
或許是意識到處境不妙,咒靈開始強行催化自己,讓自身提前進化。
只不過這只剛進化完成的特級咒靈,都還沒來得及叫囂。
不知何時已經閃現到它身後的藻月,輕而易舉的用手將咒靈身上咒力濃度最高的地方洞穿,然後從中直接掏出那根類似於靈核一樣,作為這只咒靈力量核心的手指。
而隨著咒靈的死亡,那些以往作為它成長的養分,被它拉進領域裡吃掉後的人的屍骨,也全都從領域中掉落出來,瞬間這塊橋底下的空地就鋪滿了白骨。
「怪不得會覺得有點熟悉,原來又是那個長了四只手的家伙的標本啊。」
不過就這麼一根手指,居然也能孵化出特級的咒靈,藻月撇撇嘴,接著靈光一閃,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按照質量守恆定律,宇宙中的能量都是有定數的,不會憑空而來,此消彼長。
隨著科學和醫學的進步,現代人口數量的暴增,地球表面的靈氣稀釋也是必然的。
這個國家試圖通過天元結界,保持這片土地的咒力濃度,無疑是在對抗自然規律。
而羂索執著於曾經那個咒術輝煌年代,為了積聚足夠的力量發動某種術式實現咒力的最優解,截住了強大術士的靈魂,讓他們沒有按照規律回歸天地,該投胎的投胎,該消亡的消亡。
好了,問題來了,他們試圖保留咒力,但這片國家的土地力量是有限的。
由此如同骨牌效應般,因為試圖對抗自然規律,所以反而導致了缺少的能量只能由這個國家的氣運來填補。
而顯然,無論是咒術界還是掌權者們都依舊沒認識到錯誤所在,相反,正因為這個國家的發展停滯不前,在國際競爭中萎靡不振,他們越是覺得要保留咒術師人才數量遠高於其他國家的優勢。
想通這一連串的連鎖效應後,藻月就不禁覺得好笑,都不知該說這個國家的掌權者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是說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比較好。
迷幻的月光下,站在白骨森森之中的少女,如同在鑒賞著般一件藝術品般,帶著愉悅的笑容看著她手中那根原本屬於詛咒之王,如今早已屍蠟化的手指。
惠趕回到這裡時,看見的便是如此的一幕。
他不禁當下愣住。
少女轉過頭來,然後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他,一如既往的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惠愣了愣,回過神來正要回應的時候。
不知道是否覺察出方才那一瞬間他心中的猶疑,少女忽然輕笑一聲,她原地轉了一圈,裙擺在力的作用下飄揚起來,純黑的裙擺、純黑的發絲以及那純黑無光的雙眸……整個人看起來仿佛是要與身後的夜色融為一體般。
少女笑盈盈的向他問道:「對了,你看我現在是不是像人類一樣了?」
噗通——
噗通噗通——
惠能感覺到自己體內血液的流速在加快,心髒的跳動變得明顯,耳邊出現嗡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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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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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陽光再次照到臉上, 在生物鐘的作用下,惠開始漸漸從睡夢中醒來。
而在他睜眼之後,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酒店房間的天花板。
處在低血糖狀態的大腦還略為遲鈍, 惠在一陣放空後,開始後知後覺的回想起, 自己昨晚為了追擊咒靈, 回到了八十八橋底下。
然後……
昨夜的那一幕畫面再度從腦海中浮現。
幽暗的夜色之中,月下的少女臉上純真的神情與她腳下的白骨形成截然相反的強烈割裂感。
現在回想起來, 依舊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一時間讓他不確定當時的情形究竟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 不禁令人覺得有些恍惚。
正當他對此產生出一絲疑惑之際。
突然, 只聽見從旁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早啊,惠惠。」
隨即,惠注意到所睡的床鋪的床墊旁邊位置也有微微凹陷, 這意味著睡在這張床上的並不止他一個人。
!
惠迅速轉頭看去,只見藻月正縮在旁邊的被子裡,用那亮晶晶的小眼神看著他。
而對方上半身被褥沒有蓋住的地方, 只見那光潔圓潤的肩膀就這麼直接袒露出來,白皙的皮膚在酒店的燈光下顯得晃眼又曖昧。
?!!!
在這一刻, 原本剛醒來還有點迷糊的頭腦, 頓時一個激靈,渾身僵住的同時, 整個人也瞬間清醒了。
等等!
惠努力回想後來發生了什麼,然而卻發現對於昨夜的記憶, 似乎最後就是停留在那一幕上,至於後來他是如何回答的, 還有是如何到回到酒店客房的中間過程都是一片空白。
惠短暫的迷茫了一下, 不過很快, 他就努力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
不對,應該沒有發生什麼……深知對方喜歡捉弄他人的惡趣味,惠迅速在心裡分析起來,並用余光不著痕跡打量了一眼旁邊人。
無論是頭發還是面容看起來都十分整潔,不像剛睡醒的模樣。
而藻月看到小伙伴那瞬間呆滯的模樣後,不禁哈哈的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她就刷啦一下的掀開被子,只見她早就穿戴整齊,只不過今天上半身穿的是一字領的露肩上衣。
果然……惠暗暗的松口氣。
注意到他這一連串反應的藻月,不免感到有種惡作劇成功的愉悅。
然後,她順便狡黠的問道:「惠惠是怕我對你做什麼嗎?還是說期待我做點什麼呢?」
「……」
惠抿著嘴,感覺自己平時一貫保持著平靜的神情有點繃不住。
他迅速轉移話題道:「昨天晚上你為什麼會問我那種問題?」
藻月想了想,似乎後知後覺般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然後一臉無辜的問道:「啊…這個啊,因為惠惠以前說過,喜歡擁有堅定人性的人,所以我想問一下惠惠,我現在是不是你的理想型嘛∼」
惠:「……」
聽到這個回答後,惠瞬間有種無語感,不知道該說什麼,大概感覺無奈但又計較不起來。
於是他索性起床了。
可惜藻月似乎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當他坐在床邊正要穿上拖鞋的時候。
忽然聽到後面傳來輕笑的聲音:「惠惠你耳朵後面好紅啊。」
惠頓了頓,然後竭力無視著背後那揶揄的視線,匆匆進到洗手間。
而藻月在看著小伙伴逃也似的躲進了洗手間後,臉上勾起一個愉悅的笑容。
惠惠對家人果然有種異常的單純呢,居然不好奇他後來回答了什麼,以及為什麼會失去意識,她心想。
雖說她也沒做什麼,但惠惠居然一點都沒想詢問,還是說不敢探究下去,本能的回避去知道一些事呢?
誒嘿,不管是哪一種,這樣天真的惠惠還真是可愛。
回想昨天她在順勢問了一句後,緊接著注意到惠惠當時的心情貌似太過復雜,難以組織成語言後,於是她就索性通過進到她小伙伴的意識裡,直接讀取到的思緒。
【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明明沒有見過比你更像人類的存在了。】
藻月頓時眉眼彎彎的無聲地笑了起來。
等她下一次大聖杯時,要是讓聖杯黑泥看到這一段的話,估計能把聖杯裡的黑泥給羨慕妒忌瘋了。
……
回到東京後,惠把他們這次的發現整理寫好了報告交給學校後,至於剩下尋找其他法陣、類似的法陣究竟還有多少個,以及如何讓這些法陣失效的工作,就是咒術師協會那邊的事了。
藻月和她的小伙伴繼續回到大部分時間普普通通,偶爾有點小麻煩雞飛狗跳的日常之中。
如果要說這段時間有什麼比較值得藻月額外注意的事情,大概就是她那個在羂索那裡喂級的小號,如今羂索似乎想要將它收為己用。
鑒於羂索原本看上的作為最佳選擇的咒靈操術,不過由於這一術式的持有者,夏油傑雖然作為被咒術界高層警惕的邊緣分子,但始終沒有做出危害性大的作死行為,至今仍然活得好好的。
所以羂索只能退而其次的,選擇使用黃泉之語。
在嘗試使用黃泉之語給沒有智慧的普通特級咒靈賜名,然後確信,羂索開始想嘗試對漏瑚它們幾個也進行賜名。
畢竟現在在羂索看來,漏瑚它們幾個已經沒什麼用處了。
都說無知者無畏,作為千年來屈指可數進化出智慧的咒靈,曾經漏瑚它們覺得自己如同天選之人般,上天定是賦予了它們獨特的義務,譬如結束人類的統治。
然而在見識過真正的大妖後,漏瑚便沒了最初的雄心壯志,大概是意識到它們當初的想法,在真正的大妖怪看來,恐怕就像是戲劇小說裡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炮灰。
哪怕是打算要顛覆這個國家,改變這片土地的規則,排除掉人類成為新的主宰,也輪不到它們。
羂索見它們如今已經沒了最初的鬥志,決定榨干它們僅剩的價值,譬如用黃泉之語在它們身上寫下新的名字,讓它們成為式神供他使喚。
不過被黃泉之語寫上名字的妖魔之所以會聽話,是因為那些妖魔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不知道這種已經擁有名字的咒靈,黃泉之語是否還能有效。
因此羂索在考慮著怎麼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往漏瑚它們身上實驗一下。
原本藻月還在想著自己要不要假裝被控制,陪他玩玩,不過很快,她就暫時沒了這份閑情雅致。
因為自家族人忽然發來報告,說在另一邊的分部出現比較棘手的問題。
嗯,這回出問題的不是這邊的地球和忍界,而是那個以七的三次元為世界基石,另一個平行世界地球那邊。
與這個進化出咒力的地球和忍界不同,那個以七的三次方為基礎的地球,總體來說可以說是太過平和了。
除了暗中黑手黨的勢力遠比人們想像中要大之外,表面上看這個世界簡直平平無奇。
所以原本是作為給剛從忍界過來的族人,用來學習地球這邊的常識,作為適應現代文明的跳板。
然而據悉,近日有一個叫白蘭的家伙,主動聯系上彭格列,說自己可能會成為威脅世界的存在。
「因為一些意外,其他世界的白蘭覺醒了窺視平行世界的能力,然後他通過這個能力獲得了海量的知識,並且借此找到了瑪雷指環,試圖要統治所有以七的三次方為基石的平行世界。」
聽到這邊族人的說明後。
好家伙,藻月心道,她記得第二魔法的使用者魔法使寶石翁,因為第二魔術是平行世界的論證和應用,所以他可以保證自身的同一性,並以復數形式在各個平行世界之中穿梭移動,從而能夠窺視無數平行世界。
當然,這只是第二魔法從正體衍生出來的基礎能力,至於它的正體,這種就是類似行業機密了,藻月上輩子時聽一些前輩對此進行過分析,猜測第二魔法的正體可能是涉及到平行世界的運營。
即便如此,能夠窺視平行世界也是很不得了的能力了,沒想到居然有人天生就掌握這種術式。
不過這個世界的白蘭倒還算聰明的,因為不想自己的意識被平行世界的白蘭吞並,所以主動聯系上了彭格列。
雖然在藻月看來,更大的原因,恐怕是因為他窺視到自己身處的這個世界有點特殊,在其他平行世界裡並沒有大筒木一族這樣bug的存在。
換而言之,他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是完全沒有勝算,所以果斷選擇了放棄像其他平行世界的白蘭那樣的做法。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白蘭的野心在藻月他們看來只不過是小問題,如果他真的有打算要統治世界的話,估計都不用她爸他們出手,只要是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族人都能把他制服了。
而現在真正的問題在於……
此時在料理屋裡,藻月與她爸他們幾個正在此與這個星球的星球意識代言人會面。
白蘭覺醒了窺視平行世界的能力這件事,似乎有點出乎意料,讓伽卡菲斯感到為難,他皺著眉頭道:「以前應該和你們說過吧,曾經有外星人試圖降臨這個星球,雖然成功被我們一族擊退,但為此付出了不小代價,甚至縮短了星球的壽命,於是為了阻止外星人再度降臨,我們制作了新的世界基石,通過重新設定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利用體系差異形成屏障,讓坐標變得模糊,外太空的大筒木一族無法再次輕易進到這個世界。」
懂了,也就是說,現在因為平行世界的白蘭在搜集七的三次方,他為了能集齊所有平行世界的七的三次方,在其他世界裡釋放對於彩虹之子而言是劇毒的非七的三次方射線,導致原本作為七的三次方人柱力的彩虹之子們死亡,使得這一平衡被打破。
現在世界基石受損,屏障削弱,恐怕會再次引起曾經試圖降臨入侵地球的外太空大筒木一族的注意。
至於在這個世界裡,因為當初藻月他們的到來,所以注意到非七的三次方力量對彩虹之子的威脅,為此黑手黨後續研發出能夠隔絕非七的三次方能量的特殊材料,如今彩虹之子們的服裝材質都已經使用這種新型材料做成,這也是讓這個世界的白蘭打消主意的原因之一。
他意識到在這個世界裡想要集齊七的三次方統治世界,簡直是難度為地獄級別的任務。
隨後,伽卡菲斯表示:「即便你們在外太空的祖先已經對這個星球沒興趣,但因為白蘭所做的事,現在這個時空會變得更加不穩定,當然了,你們最好是做好最壞打算,不要有僥幸心理,大筒木一族依舊沒有完全打消侵略地球的注意,所以我把你們叫過來,是想說,你們應該要有點緊張感了,別忘了當初我同意你們在這裡建立分部時,你們答應我的事情,最好捉緊時間要在大筒木一族來到之前完成時空合並這件事。」
藻月吐槽道:「話說,你既然這麼清楚其他七的三次方世界發生的事情,那麼你也是有能夠聯絡到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能力,以你的實力下場干預的話,很快就能解決白蘭引發的亂子吧。」
「因為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算現在處理了白蘭但負面影響並不會消除,而且用來支撐七的三次方的火焰近年已經越來越少,我的力量可不能揮霍在這種地方。」伽卡菲斯攤攤手,然後嘆氣道,「因為這個窺視平行世界的能力很麻煩,很容易失控威脅到這個世界,所以我們當初把瑪雷指環封印起來,誰知道……」
首先擁有這一資質的人已經很罕見,而且通常情況下沒有契機覺醒的話,持有者幾乎不會知道自己有這一能力,以為自己只是普通人過完一輩子。
但偏偏那個平行世界的白蘭,曾經兩次被十年後火箭筒命中,然後在不同的未來裡遇到了同一個人——入江正一。
光是第一個條件就已經很難得,後面的兩個條件在完全偶然的情況下更是非常難以達成。
誰想到這麼小概率的情況,居然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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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惠惠的恐懼感也不全是腦補,算是咒術師的直覺,如果他肯告訴五條悟的話,五條悟估計會吐槽說:拜托,相信一下自己的直覺啊。
不過沒有這種可能,惠不會和別人說呢→_→
順便吐個槽,惠對家裡人好像還真的是挺天真的,之前情報出來說要用伊地知換津美紀出來時,我和基友們都在吐槽會同意讓別人進來換自己出去不符合津美紀人設,伊地知都不是戰鬥人員,來死滅回游大概率要涼,津美紀居然會同意,怕不是早就被替了,結果惠好像完全沒有懷疑這點。
最近臨近完結的卡文階段,其實原本上個月日更的話這個月初就能完結正文了,但越到完結越卡,現在大概要進正文的最後一個世界級副本了。
沒什麼意外這個月底應該能完結正文,然後番外再寫寫獵人和一些日常整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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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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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伽卡菲斯會面過後, 從他經常光顧的料理店出來。
路上藻月腦內開始迅速整理了現在的資源和條件。
如果說只是在不同時空之間建立一條可以來回的通道,這件事倒不算困難,但如果是想要讓兩個時空融合, 這個難度級別堪稱從制作鞭炮,一下子躍進到做核彈的程度。
因為兩個地球的進化路線不同, 所以形成不同的力量體系, 如果要讓兩個,首先要打破兩個時空之間的壁壘。
這可不像建立通道只要開個洞口就可以了, 而是要徹底打破兩邊的壁壘, 讓兩個時空的全部事物能夠無障礙的合並到一起。
然而環境的差異, 以及當中可能出現同一個體在不同的平行世界裡,人生路線可能有極大不同的情況,因此接下來就是要調和兩邊的差異, 重新修訂新的規則,使不同的體系能夠達成平衡狀態。
正如同植物的嫁接一樣,剛開始時把不同的植物嫁接在一起, 切口處會產生排異反應,光是接上並不算成功, 後續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觀察, 確定能夠生長到一起,並且營養輸送良好, 嫁接上去的枝條也開始正常生長了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要完成這一系列操作,所需要的能量毫無疑問是無法光憑術士提供全部, 必須要借助大源能量,也就是土地乃至星球的力量, 這也是藻月一有機會就收集能量的原因。
想來想去後, 藻月決定要推羂索一把, 讓羂索順利發動他布置的儀式。
其實對於羂索忙活了近千年,又是到處說服強大的術士和他訂契約,又是在全國各地設法陣,甚至還拉攏咒靈給它們當參謀等一系列舉動。
藻月已經大概猜想到,羂索他真正的目的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麼了。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羂索應該是想發動一場類似聖杯戰爭的儀式,以此實現奇跡般的質變。
說什麼想復興咒術,這種話聽聽也就算了。
羂索可不像擁有崇高理念的人。
至於聖杯戰爭的原理,是通過七個魔術師分別召喚七個歷史傳說中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
英靈往往因為人們的傳唱過程中,故事經過戲劇化處理,不少地方會誇大,然後受到無數人崇拜愛慕,所以身上會承載著無數信仰的願力,擁有了超越生前的實力。
而當被召喚出來的英靈在聖杯戰爭中退場後,靈魂會暫時保存在小聖杯裡,待小聖杯裡回收的英靈數量大於六個時,按照規則應該返回英靈殿的英靈們,會受到獨自星球外側的英靈殿空間的吸引,於是再加上大聖杯裡積存了六十年的魔力,足以洞穿世界壁壘,讓魔術師有機會到達一切能量的源泉——根源之渦。
當身處「根源」時有了這取之不竭的龐大力量,便足以實現任何奇跡。
冬木的靈脈管理者遠阪提供了土地,繼承了第三魔法的愛因茲貝倫提供了聖杯,擅長使用詛咒的馬奇裡家提供了聖杯戰爭的令咒系統。
英靈因為聖杯中的第三魔法「靈魂物質化」,在被召喚時會直接獲得匹配的肉身。
當然了,羂索沒這麼高層次的技術。
所以他的籌備過程要曲折得多,一邊物色強大的咒術師和他們定立契約,然後又到處布置法陣,給屆時復活的咒術師尋找適配的肉身,接著又要設法獲得天元結界的控制權。
雖然實現的方式完全不一樣,但是思路邏輯是一樣的。
考慮到羂索所收集到咒術師大部分並沒有在公眾領域留下廣為流傳的事跡,不像英靈那樣身上直接集結著萬人之上的願力,這種情況質量不行就是靠數量來湊了。
所以……藻月再想到羂索對天元結界的窺視。
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要把天元結界所覆蓋的範圍,也就是這個國家除了後來才納入版圖的北海道及衝繩島之外的地方,神話裡由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二神所創造的最初國土變作戰場,讓復活的咒術師……或者再擴大一點,是進到相應區域的咒術師們相互廝殺起來。
而在這過程中死亡的咒術師,靈魂就會被回收作為接下來用來衝破世界規則桎梏的能量。
至於藻月打算做的事,就是讓小號配合羂索,在吞噬了天元後,等羂索發動這一儀式時,她奪取後續的控制權,這樣她就可以省很多事了。
奪取天元結界的控制權後,鑒於星漿體和天元結界之間的因果關系,在這邊的天內理子會起到類似圖釘的功能,牽引力能讓兩個平行時空靠攏。
在她尋思之際。
旁邊同行的家長們也正在各自思索著剛才伽卡菲斯所告知的信息。
對於思考這種涉及技術難度的問題,千手柱間果斷問他弟:「扉間啊,你研究得怎麼樣了?」
千手扉間當然有對此專門展開研究,並且制定了好幾個方案。
只不過目前擁有的條件,還遠遠達不到能夠實現將兩個平行世界融合的硬性標准。
所以至今為止只能停留在紙上談兵的程度,方案是寫出來了,但完全沒有試運行的機會。
千手扉間沒好氣道:「你以為這種事情和點個火一樣簡單啊?」
「誒,這樣完全沒頭緒啊。」
千手柱間一邊嘀咕著,而斑在聽到好友的後,就看向自家那只糟心閨女。
原本正在琢磨著黑吃黑的藻月,忽然背後一涼,緊接著就注意到在她爸將目光投向了自己。
「?」藻月不明所以。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宇智波斑問她。
銳利的視線不禁給人有種早已被看透一切的錯覺。
雖然藻月覺得她爸是在訛她,但經不住被她爸這麼一盯後,她便不由自主的心虛起來。
「啊…這個啊……」藻月干巴巴的回道,「額……我覺得吧……」
不過沒等她說完,宇智波斑就打斷道:「算了,回去坐下來再慢慢商量吧。」
藻月:「……」
怎麼她爸這話說得,聽起來像是要回去後慢慢審她一樣。
難道已經注意到她身上的變化了?不過藻月原本也沒指望能完全瞞得過她爸他們。
畢竟她先前回去一趟大聖杯裡後,體內原本深藏的黑泥現在還沒完全沉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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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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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這裡的房子後。
藻月就與幾個家長們在客廳坐下, 打算對伽卡菲斯剛才所透露的信息先進行分析和討論,確定彼此的立場後,接著再對族內長老們召開會議。
不過後續面對長老們的會議, 說是商量,其實和單方面宣告決定差不多。
雖然他們貌似沒必要為此出盡全力, 但如果外太空的大筒木一族真的降臨到地球, 那麼如今與地球已經建立通道的忍界也會變得不安全。
更何況他們可沒忘記,自家祖先的祖先——大筒木輝夜。
她原本是大筒木一族的分家, 被本家指派來管理大筒木一族種在忍界的神樹, 然而在神樹果實成熟之際, 不甘心作為分家人要永遠俯首聽命的大筒木輝夜背叛了大筒木一族,在偷襲同行的監督者後,她盜取了神樹的查克拉果實。
不過好在神樹的生長周期漫長, 再加上大筒木一族用來掠奪星球能量的神樹,並不止種植在忍界的這一棵。
忍界星球只是在諸多被他們殖民統治星球中的其中一個,而且也並非富饒的星球, 所以這幾百年間,忍界星球像是被遺忘的角落般, 一直沒有人過來追查。
如果讓大筒木一族注意到忍界的話, 當年大筒木輝夜的背叛行為就會敗露,本家會立即派人過來鎮壓, 然後再次種下神樹確立對這個星球的統治權。
盡管他們如今還可以選擇關閉與地球之間的通道,但能躲一時也躲不了一世, 該來的總會來的,與其想著避戰, 還不如立馬思考可行的應對方案。
而且不得不說, 這些年忍界過程中受益良多。
有得有失, 與外界交流必然是伴隨著一定風險,這大概就是開放的代價。
可是忍界這些年通過學習地球的文明和技術,獲得了極大收益,除了推廣大量先進的民用科技後生活質量有了飛躍性提升之外,有地球的歷史作為參考,忍界起碼少走幾百年彎路不是開玩笑的。
與面臨的風險相比,明顯是得到的好處更多,再加上這個星球的體積比起忍界大上好幾倍。
年輕的族人們在這邊見識過更加廣闊的天地,體驗過更便利舒適的生活,如今要他們回歸到原本那個閉塞的忍界,恐怕會十分不情願,沒幾個會願意因為這樣就中斷與地球的交流。
藻月看了看她二叔擺出來的方案,得出的結論和她所想的差不多,都是認為如果要把兩個平行時空合並,就涉及到調整規則,而完成這個過程需要大量的能量。
根據她二叔的計算,即便用上九只尾獸,甚至已經把月球上的轉生眼裝置的主意都打上了,但都還不夠完成這項計劃。
然後這時,她爸再次看了過來,大概是問她有什麼想法。
如同剛才在路上時一樣,她爸似乎覺得她肯定有什麼主意。
藻月想了想:「額……我確實有一個可行的辦法。」
因為想到自己還得再去大聖杯,而兩個時空由於坐標距離太遠,以至於時間流速有差異,那邊的一天相當於這邊的三天有多。
可是她下一次前往的話,為了截斷大聖杯的魔力來源,需要和御三家交涉,少說也要在那邊逗留一周,這樣的話,這邊就是差不多過去大半個月了。
藻月尋思一直偷偷摸摸也不是個辦法,而且現在也很難找到機會能無故失蹤這麼久,所以她思來想去後,最後決定適當的透露一點內容。
她稍微用一種比較簡單易懂的說法,道:「上個月我去見了『媽媽』。」
「……啊?」
千手柱間發出疑問。
「我希望『媽媽』能把全部力量交給我,並且幫忙把璞器『生』出來,讓她能夠轉生變成人。」
「啊???」
千手柱間發出重重的疑問。
宇宙星空貓貓頭.jpeg
至於在場的其余家長,也是一副瞬間定格住的樣子。
兩句話,成功把家長們的CPU給燒了。
半晌,她二叔率先反應過來:「等等……你是說你的母親??」
「不過其實兩百年前已經死了,現在只剩下意識碎片。」藻月表示,並補充道,「准確點說我最初是在她血肉形成的空間裡孕育出意識,然後再在六道仙人的幫助下得到肉身。」
「???」
等等,死了兩百年還怎麼生下你的???
果然,魔術師的操作對於忍界的人來說顯然有點太超前了。
看見她阿爸那半天沒能回過神來的樣子,還有她爸那欲言又止的復雜表情,藻月不得已,原本想偷懶的,但現在只能將一切的起因給完整敘述一遍了。
「這大概要從時空坐標更加遙遠的平行世界地球說起,那邊進化出來的是以魔力作為,然後有一群想實現奇跡的魔術師們……」
藻月開始將關於另一個時空裡,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前世今生娓娓道來。
其實總的來說,這就是一個人離開現場後沒有關電源而引發的後續事故。
兩千年前,第三魔法使的學生們,意識到資質有限,無法像老師一樣實現第三魔法後。
於是他們想以第三魔法使為藍本,制作出一個擁有和老師相同素質的人造人,讓她來代為施展第三魔法,用第三魔法來拯救世人。
就這樣,過了九百多年,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他們終於成功制作出擁有這一資質的人造人,但可惜很快,他們就發現存在重大問題。
首先羽斯緹薩造價昂貴,而且她的成功制造幾乎是出自於純粹的偶然,這些魔術師們無法再制作出相同規格的人造人。
接著關鍵來了。
羽斯緹薩雖然自身是不老,但不代表不能被破壞,她的身體十分脆弱,只要離開了城堡就意味著消亡的開始。
而要她發動第三魔法,這個成本十分高昂之余,花費如此高昂的成本,卻每次只能對一個人使用,無法實現全人類的救濟。
於是,羽斯緹薩的出現沒有帶來希望,反而讓魔術師們意識到自身才能有限,明白窮其一生也無法將老師的魔法再現後,就陷入徹底的絕望。
這些備受打擊的魔術師們,有的直接選擇自殺了結,有的從此失去夢想放棄一切。
那些魔術師在離開城堡的時候,也許是受到的打擊太大,所以沒有人去關閉這座魔術工房。
但是當初魔術師們為了能全情投入到研究工作中,於是他們制作了一個人工智能系統:魔偶·尤布斯塔庫哈依德,並且設定了「運營城堡」和「協助完成第三魔法」的任務。
盡管魔術師們已經離開了城堡,但這裡的人工智能仍然在繼續運行著,不斷的制造人造人,並且圍繞著過去主人們設下的這一目標而展開運作。
而在魔術師們離開城堡的五百年後。
經過多番演算,最後得出結論,鑒於羽斯緹薩的再制造是不可能的,所以為了把握住這唯一一次的珍貴機會,最大程度上發揮羽斯緹薩的價值,讓她能夠用第三魔法實現全人類的救濟,所以人造人們提出制造出願望機器的構想,這個願望機器也就是——大聖杯。
愛因茲貝倫打算把依附於羽斯緹薩血肉之中的魔術回路分解出來,擴展作為大聖杯的爐心。
聽到這裡,其余人頓時有種不大美妙的猜想。
而後續的話仿佛就是印證了這一預感般:「大聖杯的降臨儀式上羽斯緹薩化身活祭品,成為爐心換取了聖杯的降臨,然後因為這一偉大舉動,她在魔術屆被稱為『冬之聖女』。」
在魔術屆裡,「聖女」一詞不是指信奉於神明品德優秀獲得天啟的女子,而是指為了追求魔術道路,不惜把自身變成活祭品的女性。
羽斯緹薩死後她的魔術回路成為大聖杯的爐心,然後在大聖杯內部擴展化作一個小世界。
換而言之,大聖杯內部相當於一個人體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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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聖杯戰爭追溯起來,一切的起因就是第三魔法使的學生們走的時候沒關掉人造人的運行程序。
這大概就是人離關機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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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8-31 07:46
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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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快進掉聖杯黑掉的內容後, 藻月直接跳到結果。
「反正就是後來出了點意外,積蓄在聖杯裡的能量不再純粹,誕生出了意識, 然後那個空間從儲存能量以發動第三魔法的地方,變成孕育的場所, 後來又出了點意外, 有部分能量外溢了出來。」
然後這其中一部分外溢的能量,在某些契機下, 在異世界受肉獲得了肉身, 完成了轉生, 於是也就成了現在的藻月。
「原來是這樣。」千手柱間恍然大悟狀,然後笑呵呵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寬和的說道, 「即便不是用正常的方式誕生,但奈奈你是我們的孩子這一點是無須質疑的。」
宇智波斑雖然沒說話,但相比剛才要顯得柔和了不少的目光, 明顯的表達出和好友相同的意思。
「不用想太多,從你被六道仙人送來我們家的那天開始, 我們一直都很清楚, 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泉奈側過頭來,微笑著摸摸她的發頂說道。
他們一直都默認這孩子是六道仙人用非凡的手段制造出來, 現在得知了那些前置背景,只不過是相當於對她是如何來到世上這一過程, 了解得更加清楚而已。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
雖說和她預想得差不多,她爸他們的確不怎麼在意她是以怎麼樣的特殊方式來到世上, 但當看到家長們對她表現出高度的包容時, 還是讓她心底湧出一股莫名的滋味。
明明是甜滋滋讓人歡欣的喜悅, 但不知為何又有點酸澀想哭的感覺,藻月回想著上輩子的,這種古怪的感受,貌似便是叫做感動。
倒是千手扉間略有所思的琢磨了一下後,問道:「所以說你現在是已經完全轉生為人了嗎?」
藻月想了想,客觀的陳述道:「唔……假如是按照一般人認知裡,通常只要外形為人又具備人格的話,心理上就會傾向認為對方是人類,但如果是按照魔術師的角度,我更准確點應該是被描述為第三魔法的作品。」
「……」
然後她注意到,她爸和她小叔的表情有些微妙。
千手扉間皺了皺眉,繼續問道:「你剛才提到的第三魔法……」
只不過,原本正打算要進一步詢問有關於第三魔法的具體內容的千手扉間,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
藻月就聽到她小叔這邊突然發難,打斷了她二叔的話。
泉奈突然冷聲警告道:「千手扉間,別打奈奈的主意。」
藻月:「???」
咦?怎麼突然要吵架了?
對於小叔突然生氣這件事藻月有些不明所以,她轉頭看向她爸,結果發現她爸的目光也變得微冷不大友好。
不過好在對面她阿爸也同樣茫然,和她一樣一頭霧水。
「……哈?」千手扉間先是感覺莫名其妙,緊接著反應過來,想到對面的死對頭對他做出了什麼樣的揣測。
畢竟作為多年來針鋒相對明爭暗鬥不斷的死對頭,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彼此的卑劣一面,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到什麼程度。
千手扉間迅速就猜到了,宇智波泉奈那家伙,恐怕是在懷疑他想利用自家這侄女來解決即將可能到來的危機。
因為先前在講述關於愛因茲貝倫家族的由來時,當中所提到的第三魔法,被描述為能夠實現任何願望,這是能夠真正救濟全人類的魔法。
按照她剛才的描述,作為第三魔法的產品,是否可以理解為,在她身上其實包含著這一魔法呢?
那麼如果存在的話,對於解決接下來的危機就變得好辦了。
嘖,盡管千手扉間為宇智波泉奈的惡意猜度而感到惱火,但不得不說,死對頭的確很了解他。
如果他猜想出之間的關系後,確實會下意識產生這樣的念頭。
只不過他好歹是個思想健全的成年人,會想到這一點但不代表他會這麼做。
雖然平時口頭上有些嫌棄,但好歹也的確是自家的人,而且他們這些大人都還在,還輪不到把人類存亡押在一個小孩頭上好不!
千手扉間頓時不悅道:「宇智波泉奈!你這算是什麼意思?難道覺得我會打算犧牲奈奈?」
「嘁,你敢說你完全沒有過這種念頭?」泉奈冷笑道。
藻月:「……」
哦對喔,她都差點忘了,
其實想完成兩個時空的融合,有一個大可不必像如今那樣大費周章,能夠直接省略N多步驟的捷徑。
那就是用第三魔法——Heaven's Feel(天之杯)
只要達成發動第三魔法的條件,然後許下願望,接下來把一切都交由天之杯來實現奇跡。
然後鑒於已知黑泥是本身作為悖論不可能存在卻因為第三魔法,而奇跡般出現到世上的事物,所以黑泥當中是包含了第三魔法。
那麼可以合理推測,如果對黑泥進行提純,將其中的第三魔法分離出來的話,就能夠把它用來制作出聖杯的核心材料,讓許願機器聖杯降臨於這個世界。
然而,奇跡之所以是奇跡,便是因為它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想像是以什麼手段實現。
所以作為願望機器的聖杯,它的能量必須是純淨沒有任何意識存在,因為如果一旦擁有了意識,那麼實現願望的手段就會限定在認知範圍內,受到思維的束縛,所以要想讓真正的聖杯降臨,也就意味著需要抹消黑泥的意識。
如同當年完成聖杯的最後一步,是讓羽斯緹薩變成活祭品,讓她的血肉變成爐心的材料。
反正必然是以死亡為前提,瓦解後才能將其提取改造。
事實上以藻月本身所具備的神秘學知識,應該從一開始就想到可以這麼做,但出於生物本能的生存欲望,所以她在思考解決平行世界合並的問題時,直接下意識的就排除了這一做法。
而此時,回過神來後的藻月,發現她這兩個叔叔又一言不合的快要打起來了。
她阿爸在中間試圖打圓場,但奈何兩頭不討好,她小叔自己叫他閉嘴,她二叔嫌他添亂。
至於她爸熟練的在一旁作壁上觀。
藻月:「……」
好不容易才終於找到機會在他們說話的空隙間,藻月趕緊插話進去道:「我只是想說……因為上一次聖杯戰爭最後發生了意外,所以大聖杯裡儲存了六十年的魔力幾乎沒有被消耗,如果可以的話,可以把它也利用上。」
然後藻月又迅速的接著說道:「而且愛因茲貝倫是以煉金術為特長的家族,在物質煉成和創造方面造詣非常高,這部分的知識大概能在接下來派上用場。」
原本藻月沒打算把上輩子的魔術知識在這邊傳播。
事實上魔術和科技本質是一樣,區別只在於魔術是屬於魔術師的科學,而人類無法運用魔力,為此發展出科技。
簡單點說,只是因為雙方天賦上存在著客觀差異,所以在科技樹上走了不同的進化路線,能夠使用魔力的魔術師,建立出以魔力為中心的知識體系。
鑒於忍界在與地球建立通道後,通過學習地球的知識,讓屬於人類的科技在近十年來發展成果直接取得飛躍性進步,人們的生存率也隨之大幅度提升。
而隨著未來星球的人口增加,星球表面空氣中的能量會越來越稀薄,屆時必然將會迎來末法時代,忍術和魔術一樣遲早是要被淘汰的事物。
按照藻月自己的估計,大概一百年左右,忍術水平就會斷崖式下跌。
就好像到了近代,工業革命後不過兩百年,許多魔術名門都因為血脈衰退,後代沒有魔術資質而斷了傳承,當到了未來星球表面的靈氣數值真正歸零,就連術士也無法再從周圍環境中提取出特殊力量的那個時候,人類將迎來真正的殊途同歸,以科技為主導的世界,不再區分是否為術士還是普通人。
但現在因為那個七的三次方的地球那邊出了點岔子,讓原本並不怎麼急著完成的事情,突然變得必須要加緊步伐完成,否則外太空的大筒木一族隨時可能降臨。
所以藻月就果斷做臨時性調整了。
畢竟煉金術在制造器械方面有著很大優勢,再加上在上古時期,神明還沒離開大地,那個諸神活躍的時代,當時的魔術也發展到了巔峰。
總的來說魔術的研究是遠遠領先於人類的科技,研究的領域甚至已經到達擺脫生死的限制,實現真正的不老不死,只不過隨著後來地球表面的魔力日漸稀少,魔術師們無法再從環境中直接獲得足夠魔力,因此這些大型魔術無法再施展出來罷了。
不過忍界目前還是神代,所以說不定能夠再現出那些曾經的技術,而那些現階段科技暫時還無法制造出來的器材,如果是使用煉金術的話,就變得有辦法可以實現了。
千手柱間一聽,立馬拍板道:「誒!這個好啊,那找個時間到奈奈你出生的地方看看吧!」
於是就這樣,藻月的家長們決定擇日到她曾經上輩子所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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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兩部沒機會寫到的內容,黑泥是第三魔法的產物,所以它當中是含有第三魔法的,理論上是可以提取出來。
因為另外兩本的藻月沒被發現魔術資質,沒有相關知識,所以沒機會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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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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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
「誒嘿!所以∼」
藻月來到咒高這裡, 向她的損友們宣告道。
「接下來我為了要去拯救世界,得離開一個月左右,不要太想我啊!」
「看把你給嘚瑟的。」五條悟不以為然的低頭翻著他庫存的游戲卡帶, 沒多久就從中取出一張卡帶,回頭道, 「喂, 傑,接下來玩這個?」
「隨便你們。」夏油傑無所謂的表示。
很快, 他們幾個開了盤新的游戲後, 五條悟又隨口說了句:「下個月有個一年級新生來報道。」
「咦?」藻月聽了有些好奇的問起, 「這都六月了還有新生嗎?轉學過來的?」
日本的學校是以四月份左右新學年的開始,現在都已經開學兩個月,居然還有新學生來報道?
「好像是家裡原因, 耽誤了來報道的時間吧。」五條悟回道,「哦對了,是女孩子哦。」
藻月聞言頓時感興趣起來, 果斷決定到時候得趕回來迎接新生。
……
接下來的不久之後。
藻月開始再次為取得大聖杯內的魔力,而回到上輩子的世界。
她原本是想著和自家神器一同去就行了的, 不過自打那天向家長們坦白了自己是咋來的之後, 家長們後來又詢問了一些有關聖杯以及那邊魔術界的情況。
盡管藻月拍著胸脯表示自己能夠搞定,但身為家長的難免還是會覺得小孩不靠譜, 不放心就她自己過去。
然而藻月覺得,她爸他們與其說是擔心她自己處理不過來, 還不如說是覺得要是沒個監護人盯著的話,她會額外搞事。
試圖說服家長們未果後, 相反, 注意到糟心閨女各種想借口想避免家長跟隨後, 宇智波斑反而更加斷定她似乎是在暗搓搓搗鼓著什麼。
藻月心說,她確實想搞事,但不是她這邊搞啊。
可是見她爸已經起疑了,藻月擔心她爸到時候二話不說直接全程盯梢,於是最後同意讓她二叔作為監護人隨同她一起過去。
只不過她小叔似乎對此有幾分幽怨,大概對於她居然選的是千手家那個白毛,沒有選他這個小叔而感到失望。
雖然樣子看起來和平時一樣,臉上依舊掛著縱容的微笑,但不知為何感覺就是有這麼一種意思。
藻月:「……」
原本試圖裝傻,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現的藻月,最後,內心幾番掙扎猶豫,還是抵不住自己心裡有種良心過意不去,好像在被拷問般的罪惡感。
出去的時候溜到她小叔身邊,小小聲支支吾吾的表示:「小叔,人家這次選二叔一起去,只不過是因為二叔那種冷酷無情專注科研的性格,比較容易跟得上魔術師的腦回路。」
「喂!注意一下你的言辭。」千手扉間沒好氣道,很想說他好歹是個感知型忍者,這個距離你們那點悄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好吧!
要腹誹他起碼等出了門口再說行不行!
千手柱間哈哈打岔道:「扉間啊,所以我都叫你別老是待在實驗室,多出來走動一下,看看你在奈奈眼裡都成什麼形像了。」
千手扉間:「……」
泉奈直接無視了死對頭的不滿,稍稍彎下身,與侄女平視目光溫柔的看著自家小孩,道:「這種事情小叔當然明白,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擔心如果是千手家那個白毛和你去的話,那家伙向來對我們家的人頗有意見,路上恐怕不會照顧好你。」
不順眼歸不順眼,但泉奈也不得不承認,死對頭在搞研究這方面,水平的確是他們之中最高的。
藻月認真的表示:「沒關系!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我還有璞器呢!」
泉奈微笑的摸摸小孩的頭。
藻月:乖巧.jpeg
隨後她也伸手去抱抱她小叔。
看著那邊兩只黑毛宇智波之間那一派親昵和諧的氣氛。
「唉,扉間啊。」千手柱間有些羨慕的看著,然後不免嘮叨起自家弟弟,「你平時要是能放下成見,對奈奈他們友善點的話,也能這樣高高興興的和諧相處了。」
千手扉間:「……」
你們別太過分了啊!
想到自己和死對頭友好相處的畫面,只是稍微想像一下就感覺渾身要起雞皮疙瘩、臉直接黑成鍋底的千手扉間,忍住想要刀人的心情,干脆甩手走掉,眼不見為淨。
就這樣。
在商量好後,過了幾天,藻月和小伙伴及咒高的損友們打完招呼,便動身前往上輩子的世界。
藻月拿出聖杯碎片,將其作為媒介再次進行穿越。
與此同時,她的小號也開始行動起來。
為了促使羂索展開下一步動作,她的小號決定假裝被控制,配合羂索的計劃。
……
沒多久。
他們便出現在冬木的土地上。
由於這次還額外帶了人進行穿越,所以傳送所耗費的能量比上一次要多不少,想到每次回到上輩子老家所要消耗的能量,藻月心道,這回說什麼都要把大聖杯給搞定。
但在抵達冬木後,藻月暫時不打算立馬對大聖杯動手。
她打算先去拜訪愛因茲貝倫的城堡,在對大聖杯動手前,她要先說服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選擇退出並放棄聖杯戰爭。
不過在此之前,藻月還是得和她二叔仔細說說,關於魔術師以及人造人的情況。
先前她和家長們講述魔術師的情況時,只是籠統的大概描述了一下,表示這邊的魔術師圈子和咒術界相比好不到哪去。
現在的話則是更加具體的講述了:「因為末法時代的關系,導致過去司空見慣信手拈來的魔術都變得難以施展,魔術師在這個時代想要使用魔術變得極其困難,所以讓魔術的地位也隨之被神聖化。將魔術當成研究課題,尋求如何將上古時期的神秘在這個末法時代再現的才是魔術師,至於把魔術當作工具,用其謀生或者滿足個人私欲的只能叫魔術使,後者往往被前者所鄙視。」
聽到這些後,千手扉間頓時就明白便宜侄女選擇他的原因了。
藻月繼續客觀陳述道:「然後在魔術界的傳統觀念裡,人造人沒有人權,雖然我覺得人造人有可能會產生出自我,但絕大部分的魔術師追求絕對理性,所以他們通常認為即便人造人出現了自我,也只是一種假像。」
因為魔術的道路上充滿著陷阱和危險,魔術師必須要保持理智做出正確的選擇,所以魔術師絕大部分都是冷血沒有人性的家伙,尤其是那些出身於魔術師世家的正統魔術師。
在藻月看來,為了達到目的追求絕對理性而丟失人性,未嘗不是一種魔怔。
用修真文的話來說,這大概就是光堆修為不修心的結果吧,結果外強中干,心性不行,最終就是走火入魔遠離了大道。
藻月想了想,又補充一句:「而且魔術師會這麼認為,和人造人的一些特性也有關系。」
「不過……算了,等到了愛因茲貝倫的城堡見到那裡的人造人後,你應該就能理解的了。」藻月原本還想解釋一下人造人盡管擁有人類的外觀甚至具備人類的生理功能,但卻不擁有人權的原因。
只是思索一下後,覺得現在光是口頭描述估計比較抽像,還是等待會兒到了愛因茲貝倫城堡再說了。
於是給她二叔補充完一些魔術界的常識後,她便再次發動傳送,直接跳轉到愛因茲貝倫城堡所在的那座的山腳下。
……
愛因茲貝倫的城堡位於德國。
這是一座包裹在風雪結界中的冬之城。
由於第四次聖杯戰爭的最後,衛宮切嗣的「背叛」導致愛因茲貝倫功虧一簣,所以如今愛因茲貝倫對於外來的魔術師充滿不信任。
藻月稍微費了一番口舌,愛因茲貝倫方面才願意打開結界,允許他們的進入。
雖然根據資料上的介紹,阿哈德是第八代族長,但實際上這是人工智能系統:魔偶·尤布斯塔庫哈依德當前所使用的軀殼。
因為人造人的身體也是會老化,所以當使用年限到的時候需要更換軀殼,但他的本質沒有變化。
因此「阿哈德」只是一個搭載了「尤布斯塔庫哈依德」操作系統的人形終端而已。
而且雖然硬件上是全面升級了,「阿哈德」比起過去的軀殼要更加精良,作為「尤布斯塔庫哈依德」的軀殼,已經使用了兩百年,但是其運行系統「尤布斯塔庫哈依德」,由於將其制作出來的第三魔法使的學生們早已離開了這座城堡。
所以這個系統在那之後沒有過任何更新,事實上作為一個無法學習進步的系統,「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雖然通過植入人格,模仿著人類的言行,往往會給人一種它擁有自我的錯覺。
但它至始至終其實都只是在刻板執行著過去留下的命令,並沒有真正理解當中的意義。
關於這一點,千手扉間也很快就意識到了。
不過此時。
他們正在女僕的帶領下,走在城堡的過道中前往族長所在的房間。
千手扉間掃了一眼走廊兩側的女僕。
果然,如同侄女所介紹的那樣,自從羽斯緹薩誕生後,大概是因為認為按照羽斯緹薩為藍本去制造會更加容易提升質量,所以這裡的人造人便全部以羽斯緹薩為模板去制造,所有女僕都是一模一樣的面孔。
而藻月旁邊的神器,此時似乎有些害怕的伸手挽住她的手臂。
藻月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對於自家神器的害怕,藻月也不是不能理解,因為人造人明明長著人的樣子,但是細看的話不難發現她們的神情有種奇怪的僵硬,而且行為過於規範,如同設定好的機器一樣,會給人一種微妙的違和感,令人不禁產生出恐怖谷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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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大部分人造人都和人工智障差不多,愛麗絲菲爾和伊莉雅是特殊情況。
愛麗絲菲爾由於衛宮切嗣的關系,擁有了真正的感情產生出自我,然後也因為這樣所以她潛意識裡恐懼最後要物化失去自我變成杯子。
黑愛麗被衛宮切嗣掐死時,走馬燈裡有一幕就是那些沒辦法兼容人格的人造人被堆在城堡底下的地下室等著被銷毀。
如果說藻月對於想要誕生的執念是因為黑泥本身的願望,那麼想當人的執念大概就是因為愛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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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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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過一段長長的走廊後, 藻月等人來到會客的房間,在此見到這座城堡的管理者。
面前這位須發皆白,給人第一印像就是聯想到小說影視裡那種寄宿在主角誤打誤撞撿到的指環裡神仙老頭的老人家, 便是愛因茲貝倫第八代族長「阿哈德」。
「外來的魔術師,你們來到愛因茲貝倫的城堡所為何事?」
乍眼一看, 對方的確是一位氣質沉穩, 頗有威嚴感的老人家。
而藻月現在要做的事,就是要讓尤布斯塔庫哈依德意識到, 大聖杯已經被污染, 無法再作為許願機器, 不管它再如何演算,都無法得到一個能讓愛因茲貝倫成功贏得聖杯戰爭,無法完成「用第三魔法救濟全人類」的指令時。
尤布斯塔庫哈依德就會不得不接受現實, 停止繼續運行,啟動自毀程序。
這麼一來,沒有了愛因茲貝倫的技術支持, 當大聖杯被破壞後,在這個末法時代裡, 魔術師們將難以再制作出一個與冬木聖杯同水平的大聖杯, 冬木的聖杯戰爭也將隨之而永久落幕。
「我們是為了冬木聖杯而來的。」藻月說道,「關於第四次聖杯戰爭最後的那場事故, 我覺得需要告知你一件事,衛宮切嗣當時並未背叛你們, 大聖杯內部的能量已經出現意識不再純粹,無法作為實現奇跡的許願機器。」
「人類魔術師, 我為何要相信你的說法。」阿哈德不為所動的回道, 「大聖杯的存在, 原本是為將第三魔法的大規模投送,實現救濟全人類的偉大願望,然而你們人類魔術師,在大聖杯降臨後,卻出於各自的私欲展開爭奪,讓大聖杯的真正用途遲遲無法兌現。」
藻月表示:「唔……我很遺憾,不過現在的大聖杯已經無法許願了。」
「大聖杯是為了救濟全人類的存在。」尤布斯塔庫哈依德再次重復強調道,「因為人類的私欲才導致它無法原本的職能。」
隨後的對話就這樣像是進了鬼打牆一樣,或許是因為在尤布斯塔庫哈依德的知識庫中,沒有關於「如果聖杯擁有了意識」這種情況的假設,所以不管藻月如何去強調冬木聖杯已經出了問題,但是阿哈德卻並不接受這一說法,然後向她強調聖杯對人類的重要性,以及愛因茲貝倫的夙願。
「……」藻月原本想著告知他之後,讓尤布斯塔庫哈依德對結果進行重新演算,但發現只是普通對話,恐怕還無法讓尤布斯塔庫哈依德承認這一事實。
現在不得已,只能是向他直接展示出證明聖杯已經被污染的證據了。
藻月只好回頭向她二叔表示:「正常對話好像沒辦法說服他,額…那個……二叔你們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接下來的對話要涉及到這個家族的隱秘了。」
她雖然當初向家長們坦白了自己為何會經六道仙人誕生的過程,但跳過了聖杯內部被污染這件事。
倒也不是說擔心家長們接受不了,只不過是覺得沒什麼必要。
千手扉間:「……」
他剛才在旁邊看到他們對話進入鬼打牆狀態後,無語的同時還有種難以言喻的心累。
大概就好像人們為了測試ai機器人的智能程度,於是向ai機器人提出比較復雜的問題,結果發現它要不然無法回答,要不就是給出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答案。
讓人不禁哭笑不得的同時,心裡會想:ai果然是ai。
雖然疑惑這個樣子還要如何交涉下去,但聽她說要涉及這個家族的秘密,作為外人也不好再逗留在此了。
於是他們到外面門口等待。
隨後這裡就只剩下藻月與尤布斯塔庫哈依德了。
沒有了旁人,藻月就索性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們曾經在第三次聖杯戰爭時,想過要采用作弊的手段獲取,你們選擇了錯誤的選項。」
她將語言切換成德語,開始飛快的說起大聖杯因為愛因茲貝倫的錯誤選擇而導致被污染的來龍去脈。
尤布斯塔庫哈依德此時臉上似乎出現一點不明顯的僵硬。
「你是誰?」他問道。
「我是從被污染的聖杯中誕生出來的存在。」藻月撤下她作為人的外表,露出她的本質——如同剪影般的純黑色人形。
「我可以代表愛因茲貝倫家族參加第五次聖杯戰爭,並且百分百奪取勝利,但是就算取得勝利,也無法實現愛因茲貝倫的夙願。」
「…………」
這一次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陷入漫長的沉默。
藻月知道,他開始因為這認知範圍之外的發展,而陷入一種運算的卡殼狀態,需要對新的信息進行重新理解和分析。
大概過了近五分鐘左右。
「我知道了,讓大聖杯為啟動第三魔法而再次運轉的目標已徹底失敗。」
尤布斯塔庫哈依德此時的語氣變成了仿佛無機質般沒有感情的音調。
藻月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這座當年魔術師們離開時忘記關閉而被遺忘在角落,持續運行了兩千多年的魔術工房,恐怕在不久之後終於要迎來它的崩毀了。
……
從會客室裡出來後,藻月才小小聲與她二叔說道:「懂了吧,雖然人造人看起來像是擁有自我能夠理解人類思維一樣,但實際上所有行為動作都是基於模板,他們的表現只是根據已有的數據,給出的條件反射一樣的反應,根本不理解人類在做這些舉動時的情感和思維,只要內容復雜點超出了模板範圍,遇到了需要處理的信息超出他的知識範圍時,就會暴露出他們無法和真正的人類一樣,能夠根據經驗去靈活處理,本質是人工智障的事實。」
通過植入人格信息,然後根據模板做出相對的反應,這就是人造人。
不過,在這個城堡裡有一個例外。
正說著,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腳步聲,
「你們是從外面來的嗎?」只見前面出現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盡管外表特征也是其他人造人差不多,都是白發紅瞳,但可以一眼就能看出,她和這個城堡裡的其他人造人不一樣。
大概因為她的表情更加靈動豐富,而且語氣也更加富有情感,能夠讓人感覺到,她是擁有真正屬於自我的思維。
她似乎對他們幾個外來者感到好奇。
「太好了!」在得到肯定的回應後,對方歡快的說道,然後稍稍提起裙擺行禮,向他們做出自我介紹,「我是伊莉雅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歡迎你們來到冬之城。」
因為人造人本質相當於ai人工智能的機器人,沒有人權,不能被當作人類去對待,所以愛因茲貝倫的侍女們按照規定,基本不被允許自由說話,自然也不得進行工作以外的活動。
因此見到城堡裡出現可以交流的外來者後,伊莉雅就顯得相當高興。
或許是身為小聖杯的緣故,伊莉雅對從大聖杯中誕生出來,而且此時植入了聖杯碎片的藻月,產生本能的興趣。
她看向藻月,說:「你讓伊莉雅覺得很親切,伊莉雅喜歡你,可以和伊莉雅做朋友一起玩嗎?」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
千手扉間已經不自覺的微微皺起眉頭。
盡管對方的言行舉止無疑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但不知為何,卻給他一種古怪的違和感,自身的直覺在提醒他必須要戒備這個小女孩。
而這時候,藻月搖搖頭:「不行哦,因為和你約定的人不是我們。」
伊莉雅似乎對這一回答不是很滿意,抿著嘴似乎還想再繼續勸說讓藻月改變主意。
「這是我的姐姐。」不過已經覺察到什麼的野良,從旁邊伸手捉住了藻月的手臂。
似乎是意識到對方不能成為自己的東西,伊莉雅稍微有些失望。
藻月見狀,稍微尋思了一下,說:「不過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們將來還會再見面的。」
伊莉雅似乎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以前曾經有人和伊莉雅約定過一定會回來,但是他後來一直沒有回來,背叛了伊莉雅。」
「他沒有拋棄伊莉雅哦,只是因為受到阻攔所以無法來見伊莉雅,但是你們很快就能再見面了。」藻月說道。
「!」伊莉雅瞪大眼睛,「真的嗎!」
「嗯,真的,不相信的話也可以和我拉勾。」,說著,藻月又問道,「對了,伊莉雅能告訴我們工房的位置嗎?我們想要觀摩人造人的制作,已經得到尤布斯塔庫哈依德的許可了。」
「我帶你們去吧!」
心情不錯的伊莉雅,主動帶著他們來到人造人工房。
不過她在入口附近就停下腳步。
「下面就是制作人造人的工房了。」伊莉雅告訴他們,然後臉上的表情似乎籠罩上一層陰霾,她有些陰沉的說道,「伊莉雅不喜歡那裡,所以我不和你們一起下去了。」
沒多久,在伊莉雅轉身離開後。
藻月他們進入工房的路上,藻月開始說起。
「愛因茲貝倫是以煉金術而聞言的家族,魔術特性是力的流動和轉移。所以他們擅長轉移魔術,可以把意識憑依到其他事物身上,又或者將他人的意識提取出來轉移到其他東西上也是可以的。」
說到這裡,她幽幽的補了句,「如果剛才同意了伊莉雅的請求,現在意識大概會被她移植到玩偶身上,做成玩偶吧。」
千手扉間:「…………」
很好,看來剛才那份詭異的不安,真不是他多疑。
對方只是單純的善惡不分,然而正因如此,這種屬於小孩子所獨有的天真的殘忍,才是最為可怕的。
不過很快,這份毛骨悚然就被此時眼前的工房裡見到的一幕所帶來的震撼給取代了。
只見在寬敞的工房一角,空地上堆積著如同座小山一般高的人體。
「你好。」
「晚安。」
「是…遵命……」
這些被堆放在此的人工生命體,盡管生理功能還在正常運行,也就是還處在活著的狀態,但她們空洞的眼神、機械的重復著字眼,卻又明晃晃宣告著她們不具備思維能力的事實。
「都是移植人格失敗的人造人啊。」藻月感嘆道。
這或許就是人造人作為人工生命體,沒有自我的悲哀之處吧。
「二叔你需要資料的話,譬如人造人圖紙什麼的,應該都在這裡了。」
然而魔術師的所作所為,對於普羅大眾的倫理道德而言,無疑是相當具有衝擊性。
因為最可怕的地方在於她們的身體結構是與人類一致,只是沒有自我意識,兩種矛盾條件重疊在一起,所以……
「失敗品嗎。」千手扉間皺著眉頭道。
藻月點點頭道:「嗯,數量到一定程度時就會被集體銷毀。」
千手扉間此時不禁產生出一份思考,這樣究竟算不算在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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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人很容易引起倫理問題,fgo裡導致人理燒卻的關鍵點,雷夫變成魔神柱的原因是遇到了瑪修,瑪修是人造人,雷夫參觀迦勒底的研究所時被這種反人類實驗震驚,然後覺得人類毫無希望,就……人類沒救了,毀滅吧(。
順便說說前置背景,瑪修融合的英靈是加拉哈德(圓桌騎士之一)因為對迦勒底的反人道實驗不滿,所以拒絕幫忙,被成功召喚附體後一直保持沉默狀態不肯出現。
其實迦勒底挺黑的,應該說型月裡魔術師都挺反人類的,被教會發動巫師審判屬於天道好輪回,因為以前作孽太多,被教會殺了一大批,所以近代才安分了不少。
然後,大家應該都知道,fsn本體是galgame,但這個游戲其實算是有點r18g了。
士郎的死法裡印像最深的還得是他腦袋被伊莉雅摘了泡福爾馬林,然後伊莉雅把他意識移植到玩偶身上,士郎通過玩偶看著自己腦袋被泡缸子。
嗯……伊莉雅其實最開始時是個……說病嬌可能也不太對,她就是單純沒有善惡、倫理觀薄弱。
順便,游戲前期士郎的死亡結局大半都是伊莉雅貢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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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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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座城堡出來後。
外面明媚的陽光與鳥語花香, 瞬間將人拉回到現實你日常,驅散了剛才那陰暗封閉的工房所帶來的詭異感。
雖說忍界各忍族之間為了破解其他家族的秘術和血繼能力,也有進行不少隱秘的實驗, 尤其是在以往戰國亂世的年代裡,但與西方魔術師相比, 最激進的手段在這邊似乎都顯得溫和起來。
因為過去有魔術王之稱的所羅門王死前將一切上帝賜予的恩惠返還給上天, 這一舉動可以說是讓西方魔術屆的發展直接倒退了百年,並且引發了第二次神秘退潮, 西方的神代也由此真正結束。
隨後自從進入西歷元年以來, 這個星球表面的靈氣就開始不斷稀釋, 再到了後來的工業革命所帶來的第三次神秘退潮,更是加速了這一過程。
所以近代的魔術師們為了趕在星球表面靈氣歸零之前成功連接上根源,不少不擇手段到了大有一種狗急跳牆的感覺。
不過想了想, 她二叔以往對於木遁細胞的研究。
藻月不禁語重心長的告誡她二叔:「二叔,研究歸研究,千萬別搞到沒人性啊。」
千手扉間:「…………」
他現在就是挺想敲一頓這小鬼的腦袋, 把她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奇怪念頭給晃出來。
話雖如此,但也不得不承認, 他多多少少能理解這些魔術師的執念。
盡管已經解明了查克拉的最初由來,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就暫停了對查克拉的研究,相反, 隨之而來反而產生出更多的疑問想要將其研究探明,譬如為什麼提取效率不同、為什麼擅長的方向不一樣等等, 這些究竟都是由什麼來決定。
還有,就是他這個侄女。
木遁細胞已經清楚是源於神樹的力量, 但她那能直接干涉空間的虛數力量, 原本一直以為而變異產生的新能力, 直到不久前這小孩才終於透露,其實是這個世界的魔術屬性,在這邊屬於特異屬性。
而在得知屬性是天生,雖然遺傳會起到一定影響,但也不是百分百,而且就連這邊的魔術師也沒有研究明白是如何決定天生的屬性後。
大概是搞研究的人的通病吧,想要將這些都一一解明,還有想讓這些稀少卻又特別具有價值的事物,能夠保存下來,探明出能將其制作並應用到更多地方的技術。
只不過看到魔術師們為此而徹底舍棄人性,結果反而離所要追尋的大道越來越遠後,某方面而言也算是給了他一種警醒。
……
拜訪完愛因茲貝倫的城堡後,接下來是真正的正事了。
回到冬木。
藻月開始著手針對大聖杯的行動。
上一次沒做好應對的准備,所以只能無果而返,但這回可不一樣了,藻月已經有了應對的計劃。
「唔……現在時間還早,要等天黑才動手,我們要不先逛一逛?」此時走在冬木的街道上,藻月興致勃勃的與自家神器說道,「對了,冬木這裡有游樂園哦,上次好像沒有到那裡玩過。」
「……」向來辦事比較嚴謹的千手扉間,難免對於侄女的散漫有些看不順眼。
「說起來,如果是伊莉雅的話,以她的資質,在冬木這裡可以直接連上冬木的地脈獲取魔力,在魔力這方面恐怕沒有一個參賽者能夠比得上她呢。」在叨念完等下去游樂場玩後,藻月又開始分析著如果下一次聖杯戰爭還能如期展開的話,會是什麼局面。
不過說著說著,她就腦洞大開起來:「唔……按照一般人的倫理觀,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都算是兄弟姐妹,那我現在設計奪取大聖杯的力量,總有種爭家產的感覺。」
「你和宇智波斑外出時也是這樣的嗎?」千手扉間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當然不是啊。」藻月不假思索的回道,「會被我爸揍的。」
有時候話說的太多,不小心踩到她爸雷點的話,可是會挨爆栗的。
千手扉間:「………」
片刻後,他咬牙切齒道:「你是覺得我不會揍你嗎?」
藻月搖搖頭,道:「這不一樣,你揍了我,我回去告訴小叔他們,他們肯定會找二叔你算賬,但如果是我爸揍我,阿爸多半只會揣著手裝糊塗,小叔最多是過後哄哄我。」
千手扉間:「…………」
為什麼聽起來他好像在家裡的最底層啊??!
……
盡管藻月說是先到處玩玩,但到了游樂場後,她卻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分離出些許黑泥,讓它變成分口身另外行動。
接著,在不久之後的中午。
當藻月本體和自家人在游樂場裡游玩的時候。
另一邊。
這是一間開在冬木商業街上的中華料理店。
「歡迎光臨——」
聽到店門推開有客人進來,在吧台櫃後面的老板,職業本能的打招呼。
但他在抬頭看向門口方向,正准備要詢問客人吃點什麼時,卻忽然有片刻的頓住。
因為此時進來的客人,是一個幾乎給人第一印像就是黑色的少女。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頭發也是黑色的,眼睛更是如深淵般漆黑無光,全身被詭異神秘的氛圍包圍著。
只見她在一名正在用餐的客人旁邊坐下,然後說。
「給我來一份同樣的麻婆豆腐。」
「……好、好的。」回過神來的老板,原本想要提醒她那位神父吃的麻婆豆腐辣度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但不知為何在看到少女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著端坐在那裡,如同一尊美麗的人偶,賞心悅目卻充滿詭異感。
老板最後欲言又止,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說起來,那位冬木教堂的神父也是個奇怪的家伙,每次來都只吃麻婆豆腐,而且要求最辣。
剛開始這位客人第一次來時他還擔心對方會吃不了這麼辣,結果發現這位客人手動加辣椒醬,從此每次他來吃飯時,就毫不手軟的下辣椒。
言峰綺禮注意到有人在旁邊坐下後,他面無表情看去一眼。
緊接著似乎意識到什麼,死寂般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情緒波動。
言峰綺禮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看出對方人皮之下的本質——此世全部之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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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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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以前, 言峰綺禮就清楚自身的異常。
他天生沒有任何情感,自然也沒有同理心,面對他人的痛苦不會感到同情, 相反在看到他人那悲苦的模樣時,心裡會有隱隱的愉悅。
如果他只是出生在普通家庭裡, 或許將來最壞的情況就是成為一個反社會罪人, 但他身在一個教會家庭中,而且他的父親對他賦予厚望, 相信他會擁有聖人一樣的美好品德。
於是當發現自己的任何一特質都與聖經所主張的美德相反, 自身無法像教義一樣成為知行合一的真正富有美德的人後, 言峰綺禮開始陷入困惑。
「在發現祂存在,我一直想讓祂來到這個世上,然後問祂, 究竟會承認自己作為『此時全部之惡』,還是會否定自身這一點。」
藻月輕笑道:「呵呵,那現在你覺得呢?」
「……」言峰綺禮陷入沉默。
第四次聖杯戰爭的最後, 發現大聖杯被污染,內部已經成為孕育「此世全部之惡」的容器時, 和衛宮切嗣不一樣, 他心底在愕然隨之而產生出驚喜般的情緒。
因為他想要向其尋求答案。
如果「此世全部之惡」並不否定它自身的存在,接受自身作為這一概念, 那麼,像他這樣完全不符合教義, 天生的惡人也同樣是合理的存在,他也由此得到救贖, 不需要再否定自身的惡。
為此盡管作為第四次聖杯戰爭最大的幕後黑手, 以及某方面而言的真正贏家。
但言峰綺禮卻沒有見好就收, 仍然預謀著策劃要介入第五次聖杯戰爭。
「如果是最初的時候或許也曾有過怨恨吧,但是這份心情已經隨著時間磨滅了,現在更多是對人類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態而已,畢竟都已經心甘情願當著垃圾桶,結果人類似乎還是沒什麼長進。」
藻月一邊回想著,一邊說道。
這是黑泥曾經作為人時的,那些早已變得模糊不清的回憶。
那個被村民們選中作為替罪羊,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要背負上「此世全部之惡」然後飽受酷刑而死去的倒霉青年。
在死後化作惡靈,曾經充滿怨恨想要報復山下的村民,卻因為是地縛靈而無法離開這個山頂,無法對山下的村莊展開復仇。
而在經歷了漫長的時光,曾經迫害他的村子都已經在時間的洪流中消失後。
但作為惡靈的他卻依舊被束縛在山上。
想要復仇的目標都已不在,可惜他仍然沒有解脫,在每天看著同樣的光景,日復一日重復的風景中,青年已經漸漸不再有所波動,他的心境進到了如同賢者般的狀態,最後平靜的接受了這份不幸的命運。
後來相比起復仇,他更希望是能夠解脫前往輪回。
但命運卻再次和他開了個玩笑,被愛因茲貝倫作為「安哥拉曼紐」以Avenger的職介召喚出來後。
當他失敗退場靈魂被回收進大聖杯的一刻,因為身上所背負的集體願望,與大聖杯內的第三魔法產生反應。
然後以青年作為祭品,真正的「此世全部之惡」誕生了。
「殺了間桐髒硯。」在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後,藻月就直接不由分說的對言峰綺禮命令道,「對了,他本體寄宿在間桐櫻的心髒上,不過你最好不要弄死那個女孩,她可以當『我』的備份。」
「明白,遵循你的意願。」
……
隨著太陽開始逐漸西沉。
接下來是要截斷冬木的地脈,讓土地的力量無法再彙入大聖杯了。
考慮到對龍穴動手時可能會有天文異像,為了不引發普通人的大規模恐慌。
所以藻月選擇在傍晚天色已經變暗後動手。
千手扉間看見便宜侄女拿出一根長近一米,直徑有二十釐米的鐵釘,上面還刻滿了銘文。
注意到她二叔那探究的視線,藻月主動解釋道:「對付這種大源魔術,有經驗的魔術師會在第一時間截斷魔力來源,這個是我用了差不多一個月才制作出來的魔術道具。」
西方魔術師會怎麼截斷她不太情況,不過種花家在這方面可是有專門的傳統技能,摸金啊不……是風水學的尋龍點穴。
風水學中的「龍」其實是對山脈的統稱,至於所謂的「龍穴」,就是這個區域藏風聚氣風水彙聚的真點。
藻月在上一次來的時候,已經將這個地區粗略逛了逛,對這裡的地形進行分析,通過這裡的地脈走勢,已經大概確定龍穴的位置。
走在柳洞寺後方的山林裡。
藻月一邊走一邊說道:「因為『龍穴』是冬木整個地區風水的中心,所以如果對『龍穴』動手腳的話,到時候地區的靈氣會出現震蕩,可能會引起天文異像。」
雖然不出意外的話,今晚上言峰綺禮應該要去解決間桐髒硯,教會的術能夠克制魔術師,尤其是間桐髒硯這種使用了外道手段來延續壽命的家伙,教會的手段對他而言更是克星。
至於冬木的靈脈管理者,遠阪家的繼承人現在還年幼,就算發現不對勁也沒有能力阻擋。
但以防萬一,藻月還是向她二叔交代一下,幫忙望風。
「知道了。」千手扉間回道。
也就是說接下來動靜比較大,估計會引起這個地區的魔術師的注意並且前來試探,所以需要有人在旁邊守著。
沒多久,藻月就來到她此前大概估計出來的龍穴所在,然後她拿出洛陽鏟,獲得土表下層的土壤後,又拿出一張提前畫好的符紙,加上土壤一起焚燒。
與符紙一同焚燒過後的土壤,灰燼上出現奇異的光暈。
果然這裡的土壤質地和其他地方不大一樣。
因為龍穴是風水彙聚的中心點,往往靈氣比其他地方濃度更高,所以長期被靈氣浸潤的土壤會出現太極暈之類的特殊現像,這種作為龍穴標志的土壤,又稱作龍砂。
……
在確定了這片山林中的空地,就是冬木的「龍穴」所在後,藻月就要動手點龍穴了。
將鐵釘插到地上。
然後,幾乎是在鐵釘被整根敲進去的同一時刻,這片空地上方的雲層就開始快速的盤旋聚集,中間隱隱有電閃雷鳴,山林間刮起強風,這個地區靈氣出現明顯的震蕩。
至於作為感知型忍者,千手扉間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周圍力量的波動。
這樣的異像持續兩三分鐘,周圍才終於恢復平靜。
而此時,千手扉間已經敏銳的注意到前後的變化。
原本空氣中輕盈的靈氣,現在忽然變得粘稠阻滯起來,這個地區就像變成一潭死水般。
「……」千手扉間略有所思。
他此時已經注意到,這小丫頭明明了解許多有關術法方面的事,甚至在基礎知識這方面,這小鬼恐怕比他還好,結果之前編忍校的教科書時,她卻全部裝傻。
這一次如果不是大筒木一族可能提前降臨,估計就會一直裝傻下去吧。
……
然後如同上次一樣。
藻月現場展示了什麼叫年輕就是好,倒頭就能睡。
在躺下之後,藻月眼睛一閉,意識很快便沉入黑暗之中,然後,黑暗中又漸漸浮現出一些事物的輪廓,再反應過來時,她人就已經再次站在泥海邊的那片沙灘上。
而「愛麗絲菲爾」在她面前不遠處,表情有些猙獰,想必是已經注意到她將冬木地脈截斷的事了。
「呵呵,看來你這次是做好了准備,可惜沒有用的。」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藻月沒有回應她的話,只是平靜的注視著她,淡淡的說道:「你繼承了『愛麗絲菲爾』的一切,情感、記憶、性格、思維方式……你現在的反應都不過是在按照『愛麗絲菲爾』去表現,那麼你自己呢?」
「愛麗絲菲爾」似乎微微一愣。
「真有意思。」藻月微笑道,「其實我上一次的時候就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現在雖然有了讓你可以行動的人格,但事實上你的一切行動依據只不過根據『愛麗絲菲爾』去進行,也就是說,你這家伙把他人的目的當成自己的目的。」
對面的人似乎被這一哲學問題給問住了一般。
人格是基於情感、記憶、經歷等組成,是個體和個體能夠區分出不同的關鍵所在。
然而「此世全部之惡」由於自身的特性,無法擁有人格,祂只有淺薄的意識。
「愛麗絲菲爾」此時的表情看起來像是陷入宕機狀態,她已經沒有再管藻月,而是陷入對自我的糾結。
藻月嘆了口氣:「把一切交給我吧。」
「愛麗絲菲爾」看向她。
藻月平靜的注視著眼前這具美麗的皮囊。
像是在看著她,又像是透過她看到那個成為祭品,只殘留下些許意識碎片的青年。
「已經夠了,讓我來代替你,將一切都交給我吧。」
此時的藻月聲音似乎出現重疊。
那個作為她人格來源,在災難降臨的那晚上,意識到自己無法對抗這一力量,時間久了必然會被吞噬,於是果斷將一切情感記憶都切割出來,從而保存下自身靈魂完整的森藻月。
然後也由此意外的進入到一個擁有著前所未有的理性,無悲無喜近似超脫的狀態。
只需要再加上一點小小的助力,就能完成最後的突破。
現在便是那一個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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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8-31 07:46
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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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諸多以洪荒為題材的小說裡, 往往會有一段劇情,在上古時期巫妖大戰中,眼看巫族難違天數, 十二祖巫一一隕落,後土於是身化地府, 憑功德立地成聖, 換得一線生機。
而如今藻月的做法,某方面而言原理就與此相差無幾, 或者說, 她當初便是從中得到的靈感。
第四次聖杯戰爭的最後。
在被黑泥淹沒的瞬間, 意識到光憑個人的意志無法與「此時全部之惡」抗衡,被吞噬幾乎只是時間問題。
然而在人類本能的求生欲驅使下,在被黑泥淹沒後短短不到數秒的過程中, 森藻月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
於是幾乎是完全依靠直覺的做出選擇,無需經過頭腦的分析,她就已經完成對自身的記憶情感進行剝離。
如果是從修真文的角度展開, 大概就是斬道重修,在剝離了感情記憶後, 她也由此進到超脫的狀態, 直接完成了無情道的修行,只剩下純粹的理性。
當然了, 通過這種相當於走捷徑的方式,就想一步登天平地飛升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然後由於虛數屬性的特質, 在剝離了情感記憶後,森藻月的靈魂並未消失, 相反由此得到保留。
只是如今卻處在了一個很微妙的狀態, 就好像下載界面上那卡在99%的進度條般, 只需再來一點點的助力,就能完成最後的突破,然而偏偏卡在最後的1%才是最難達成的。
而且也涉及到一些哲學上的思考,譬如繼承了她人格的黑泥,該不該視作自己本身呢?
又譬如,為了保存自身而舍棄了自己全部情感記憶的森藻月,和繼承了她這一切的黑泥,二者既然同時存在,那麼她們之間到底哪個才更接近「藻月」?
本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樣的念頭,森藻月以魔術師的角度出發,拋開無意義的哲學思考,純粹以理性得到的結果,那就是只要認同記憶情感這些信息完全一致,就是同一個人,並以這個基礎前提作為共識。
然後就休眠在潛意識深處。
只不過是單純相信,繼承了她所有一切後的黑泥,既然是有著她的人格,那麼自然與她有著同樣思維方式,所以最終必然會沿著她的思路,得到相同的結論。
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糾結哪一個才算是真正的本尊。
如同西方宗教中那三位一體的真神,雖然位格上分為聖父、聖子、聖靈三者,但由於同屬一個整體,本質相同,因此在教義中祂依舊是獨一真神,而非三個神。
如此一來,她也就不會產生對自我的懷疑和否定。
不過為了避免出現哲學倫理方面無意義糾結,所以也默認現實活動的唯一性,也就是說會出現在現實進行活動的只需要一個就夠了,絕對不同時出現。
這樣就能避免當現世出現兩個擁有同樣記憶,完全一模一樣的人時,陷入究竟誰才算是「藻月」的糾紛。
當然,其實這種問題也基本是不會發生。
因為如同西方每個魔術師都追求要抵達根源,種花家這邊的修士們,修真的終點自然就是飛升。
所以盡管由於一些意外,讓森藻月偏離了她原本的修行道路,不得不斬道重修,但大道三千殊途同歸。
即便使用西方魔術師的方法,到了最後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事實上也的確如同預計的一樣。
盡管受到黑泥的影響,或許會變得更加放飛,但整體上思維方式仍然沒有離開人格本身的框架。
而隨著在不久前,上一次回到大聖杯內部後,藻月便瞬間明白了原人格的意圖。
只要讓原人格代替作為祭品的青年,原人格就能完成飛升進入根源的目標,而她作為原人格及黑泥雙方意識的代言者,則依舊在現實活動。
畢竟真正的黑泥因為本身的概念,是無法具備完整人格。
至於原人格由於割舍了情感和記憶,在獲得究極的理性的同時,卻也因為無欲無求的超脫狀態,對現世已經沒有絲毫念想。
某方面而言也算得上是皆大歡喜吧。
而此時。
在完成對「愛麗絲菲爾」超度的一刻,原人格替換了那個作為祭品的青年。
於是大聖杯內所積存的能量也隨之全都移交到藻月這裡,並迅速轉換為她所有。
就這樣,那個一直沉寂在她體內深處,那個作為人類的原人格靈魂,攜帶著大聖杯的能量,開始發起對根源的衝擊。
……
現實的冬木。
野良正蹲在木屋裡的床鋪旁邊,對於這一次藻月進入大聖杯後卻遲遲沒有召喚她過去而感到有些忐忑。
在她等待到郁悶之際,藻月突然睜開眼睛,似乎是醒過來了。
「姐姐大人!」野良見狀正要高興的撲過去時,但在不經意間對視上對方雙眼時,卻突然整個人動彈不得的定住了。
沒有什麼特殊原因,只是單純由於這是來自更高位面的注視。
原本純黑色的眼睛,現在透出根源的色彩。
這從虛空中所投射而來的視線,在祂落在身上的一刻,便讓人感覺有如遭到不可名狀的注視般,靈魂本能的顫栗,頭腦瞬間陷入空白般的停滯狀態。
而外面聽到動靜的千手扉間,推門進來原本正想要問,但看到已經坐起身的侄女,那背對著門口方向背影時。
身為感知型忍者的直覺,他瞬間本能的頭皮發麻,立馬下意識就屏氣凝神,進入到如臨大敵的狀態。
「原來從根源看出來是這種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
只聽見一道輕飄飄的聲音打破了房間裡如同死一般的寂靜。
與此同時,這個房間的時間也仿佛再次按下啟動鍵,在藻月說完這句話不久。
她身上的氣質又再次有所變化,變回了平時被人所熟悉的感覺。
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感到渾身一松。
率先回過神來的千手扉間,再看了一眼時間,發現他從開門站在門口到現在,僅僅只是過了一分鐘不到。
可是不知為何,剛才卻感覺漫長得像是度日如年一樣。
千手扉間皺了皺眉,正要問話的時候。
藻月突然先一步回過頭來,問道:「二叔,如果玩游戲時遇到打不過的關卡,boss難度太高,根本過不了,你會怎麼辦?」
盡管明知道這個便宜侄女是在岔開話題,但千手扉間還是想了想,回道:「……查攻略,再研究一下操作手法吧。」
藻月搖搖頭,嘆氣道:「唉,二叔你咋這麼老實,這種時候當然是開金手指啊!」
千手扉間:「…………」
他現在就是有種想罵人的衝動。
不過經她這麼打岔一問後,對於侄女剛才進入聖杯後做了些什麼,千手扉間已經隱隱有了猜想。
這家伙……恐怕原本的目的就不是像出發時說的那樣,只是單純去取聖杯內的能量這麼簡單吧!
果然不能太相信宇智波的話!千手扉間咬牙切齒的心想道。
就在他想要核實自己的疑問時,忽然聽到那邊有呀呀聲。
藻月和她二叔一時間不約而同的下意識往聲源方向看去,接著略為錯愕。
因為那裡不知為何出現了一個嬰兒。
不過很快,他們就猜到這個嬰兒是從何而來了。
原本同在這個房間裡的野良不見了,而她剛才所在的位置上,取而代之的是這個小孩子。
而發覺自己如今變成了大約周歲左右嬰兒的野良,此時正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的小短手。
盡管過去被賜名成為神器後,就相當於獲得二次的生命,作為現世與彼岸之間的灰色存在,和神明一樣擁有實體,能被人類看見,只是存在感薄弱,會很快被遺忘。
但和現在真正擁有了血肉之軀相比,感覺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畢竟就算賜名後獲得實體,也更改不了她本質是死人這一點,沒有生理需求,即使不吃東西也不會餓死。
而現在,她能感受到心髒在跳動,血液在身體內流淌,呼吸間氣體會帶上溫度……這些感覺讓她感到十分陌生和不知所措。
你丫剛才還做了什麼?千手扉間向侄女投去質問的眼神,
咦?!藻月也稍稍愣了一下。
隨即反應過來,剛才原人格飛升進到根源的時候,她的視角也短暫的同步了進去,體驗了一把從根源俯視整個宇宙的感覺。
不過說實話,雖然剛開始時感覺很有趣,但很快藻月就有點膩了。
因為整個世界變成像素風的平面游戲界面一樣,人物也都變成迷你小人,而自己只能像是玩游戲一樣,隔著屏幕的在看其他人,無法與他們有實際接觸。
她能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是不同次元的局外人。
然後,她好像就是看到野良在自己旁邊的時候,注意到自家神器好像是有點半透明,大概因為她本質已經死了,於是就稍微試想了一下,把她的狀態改為活人……
「……」
啊這,居然還真的就成了。
根源的這個觸控也太靈敏了吧。
微妙的沉默了一下,有那麼一點點心虛的藻月二話不說把野良一把撈起,然後趕緊招呼道:「快走快走,有什麼事回去再慢慢談,周圍地區的魔術師過來就麻煩了。」
緊接著就發動傳送,返回到了他們原本的世界。
……
第二天。
冬木市昨晚的異常情況,自然引來的魔術師前來調查。
魔術協會那邊的人,通過道具進行多番觀測後,最後不得不接受一個難以置信的現實。
大聖杯內部的魔力連同爐心,一夜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也就是說,如今的柳洞寺下方原本挖空作為大聖杯法陣的山體,現在真的就是一個純粹的空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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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最後變得有點意識流,大概就是因為藻月沒能完全和原人格區分,時不時同步到根源視角。
因為另外兩部的藻月沒有過學習魔術的經歷,所以察覺原人格的存在後,按照普通人類的思維,會陷入對自我的懷疑,影響了人格的穩定,沒能像這一部的魔術師藻月,很快就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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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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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後面當魔術協會展開調查後, 又發現聖杯御三家中的愛因茲貝倫已經解體。
而馬奇裡……也就是間桐,間桐髒硯這個隱藏在幕後的真正家主下落不明,如今的間桐家也已經名存實亡了。
由於御三家中提供核心技術的兩家都已了結, 所以冬木的聖杯戰爭從某方面而言和終結差不多了。
盡管通往根源的機會又少了一個,讓不少魔術師為此扼腕, 但有人歡喜有人愁。
某位隱居在冬木的魔術使, 在第二天驚愕的發現,第四次聖杯戰爭後那纏繞在他身上詛咒突然解除了。
雖然已被詛咒腐蝕的身體沒有恢復, 但詛咒的消失意味著大聖杯或許已經瓦解。
於是在此之後的不久, 帶著一絲希望的魔術使又一次前往那座冬之城。
而這一次, 原本常年包圍著城堡、阻擋外來者的風雪結界,已經不復存在。
當然,這一系列的後續情況, 都和藻月沒什麼關系了。
反正她目的已經達成,現在回去後,接下來的首要工作就是和她二叔一起研究從帶回來的資料, 為應對接下來可能從外太空降臨的大筒木一族做好准備。
而仿佛是印證了伽卡菲斯那份不祥預感般,就在藻月他們返回前的不久。
忍界星球的上方。
出現了三道白色身影。
「真是沒想到啊∼大筒木輝夜竟然膽大包天的竊取果實, 以為這樣就能和本家抗衡, 真是不自量力。」
「叛徒的處理可以留到最後,現在更重要的是找到通往根源的『鑰匙』。」
「話說回來, 確定就是在這個星球上嗎?我們可是用了千萬年時間追求的目標誒,這麼久以來都沒有人成功, 這麼一個犄角旮旯的小星球上,居然能誕生出能夠比我們先一步進化到更高層次的存在?」
「怎麼?你是在懷疑本家的正確性嗎?這可是平行世界的大筒木一族覆滅前設法傳遞的最後信息。」
不過也不知道是否該說是命運的眷顧, 所幸的是此時藻月還逗留在坐標遙遠的平行世界地球上, 因此被派遣過來的大筒木一族, 通過他們的白眼掃描了一遍整個星球後,都並未尋找他們的目標。
「前輩,確定真的是在這個窮鄉僻壤一樣的星球上嗎?該不會是看錯了吧?」
「不可能!本家的設備監測到波動是來自這裡!」
「或許對方是已經覺察到我們的意圖了,刻意隱藏了行蹤。」
「哼,沒關系,不管是用了什麼辦法,只要她在這個星球上有所活動,就不可能逃過我們的眼睛。」
於是他們在對話後不久,又從太空中消失。
……
鏡頭再次回到藻月這邊。
歷經了一天半的時間。
順利完成此行目標的藻月,在回到這輩子所在的時空後,忍界這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五天。
「咦!阿爸你過來串門了啊!」
藻月一邊與她爸他們打招呼,一邊歡快的撲向她小叔。
斑看她這跳脫的樣子,不免皺了皺眉,口頭上說了句「穩重點」,不過倒沒有真的阻止她向自己弟弟撒嬌的行為。
而泉奈笑著侄女的同時,一看死對頭那怨氣衝天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沒能管住他家奈奈。
隨後,原本在屋裡的另外三名家長,很快就發現了藻月他們這次回來還帶回了一個大概一歲大的小孩。
「這是璞啊!」藻月立馬向家長們再次介紹道。
鑒於野良現在已經從亡靈再次獲得肉身,已經變成了人類,自然不能再以神器的方式去稱呼。
藻月想了想,雖然原因是她當時在根源裡心念一動造成的後果,但總的來說消耗的是大聖杯的能量。
不過要說同母異父又好像有點不太對,因為和她是重新轉生不同,野良其實生前□□在母胎裡就已經是發育好了,只不過是最終沒能順利誕生出來就胎死腹中,現在通過大聖杯中帶有第三魔法,靈魂物質化的能量讓她直接重新獲得實體。
而藻月上輩子的身體早就在那場災難中支離破碎了,是被聖杯實質化的黑泥繼承了人格後,再由六道仙人以此為內芯塑造出新的軀殼。
在稍微說明了一下璞器是怎麼受肉成人後。
「……額,咱們現在大概算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藻月表示。
要說完全沒什麼關系吧……但她們都是經由了大聖杯內的第三魔法而來到世上。
「…………?」
好家伙,重新定義了兄弟姐妹的形式。
家長們集體陷入沉默。
盡管面對這充滿槽點的話語,家長們很是欲言又止的想說點什麼,但在看到藻月一臉興奮的舉著如今受肉變成嬰兒的璞器,歡快的展望著自己這下子是真的當姐姐了之後。
他們還是忍住了想要吐槽的話。
算了,反正也沒太大影響,孩子高興就好。
而在藻月和她二叔去了實驗室後。
千手柱間揣著手,感嘆了一句:「奈奈好像還挺高興有個姐妹啊,看來平時一個孩子果然還是寂寞了點。」
雖說藻月這輩子也不算是完全獨生子女,在她阿爸那邊有個有一半血緣關系的兄長,但畢竟平時不住在一處,再加上現在對方也成家了,再加上年前她的大侄女綱手出生後,如今她大哥重心自然是放在自己家庭上。
聽到這話宇智波斑和泉奈兩人,在分別沉默的同時,盡管泉奈的神色有些古怪,但這次十分難得的,沒有對他的話進行反駁和挑刺。
……
再說地球那一邊。
在藻月的小號假裝被黃泉之語控制後,羂索果然開始迅速展開下一步動作。
看到羂索果然和她在當初在某個未來的平行世界裡見到的那樣,計劃要用獄門疆封印五條悟。
只不過他們這個世界裡奇怪劉海沒有徹底走歪,而沒有了夏油傑的殼子,藻月也有些好奇,這回羂索打算用什麼手段,給白毛制造一個surprise,留住五條悟一分鐘呢?
就這樣,出於這份好奇,再加上那麼一點惡趣味。
於是藻月選擇睜只眼閉只眼的,繼續讓小號配合著羂索行動。
終於,在半個月後,她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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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魔法之所以說它能救濟全人類,是因為它完成之後可以讓靈魂的永動機化,得到無盡的魔力源。
其實就是實現升維,飛升到更高次元。
羽斯緹薩已經有施展第三魔法的資質,但問題是第三魔法使的學生們把目標定的太大了,他們是想讓全人類升維。
大筒木那邊搞這麼多其實目標也只是想去更高次元而已。
現在已經進入完結倒計時階段,不過現在在卡收尾,所以為了不吊胃口,最後的三章打算寫完一次性放出,下次更新就是正文完結的時候了。
番外的話目前暫定有四戰和獵人還有一些日常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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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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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最後一個周末。
東京的幾個知名商圈如同以往的每個休息日一樣, 街上一如既往的人頭湧湧。
有周末也要加班的苦命打工人、也有一些舉著標語在街頭搞宣傳的奇怪人士,以及趁著周末特地搭乘新干線從周邊城市到東京游玩購物的年輕人……在這個信息爆炸,新的熱門事件層出不窮的時代, 一個多月由妖魔鬼怪引發的那場騷亂所造成的影響,仿佛已蕩然無存。
人們似乎早已將當時的驚嚇拋之腦後, 恢復到正常的生活軌跡。
然而在這麼一個表面看似平平無奇的日子裡, 此時咒術師協會底下的「窗」部門,忽然監測到出現不同尋常的咒力波動。
兩分鐘後。
因為監測到有特級咒靈於鬧市中心現身, 而被咒術界高層下發緊急任務, 負責處理此事的五條悟很快抵達了現場。
他在高樓的頂上掃視了一眼, 隨即便迅速鎖定了目標。
接著一個閃現到了目標面前後。
「哦?」緊接著五條悟發現,這個膽敢在大白天就出現在鬧市中心的咒靈,是個有點眼熟的家伙, 「居然是你這家伙啊∼挺有種的嘛,我還以為經過那次教訓後,會嚇得不敢再出來呢。」
他認出了這是當初趁著他們幾個去戰國時代浪之後, 那個跑來襲擊他的式神分口身的咒靈。
雖然忘了叫什麼,但這咒靈能讓五條悟留下印像, 某方面而言已經挺難得的了, 畢竟祓除咒靈對於五條悟而言,就像打蚊子一樣簡單, 誰會關注自己隨手打死的蚊子叫什麼,它和上一只打死的蚊子有什麼區別呢?
五條悟之所以還能對這個咒靈有點印像, 純粹是因為那件事之後,他才知道原來咒靈已經進化出有智慧的個體。
不過沒多久, 五條悟就注意到這只咒靈的狀態有些奇怪。
好像沒有先前見到的那麼活蹦亂跳了, 變得和平時見到的一般咒靈差不多, 有點傻不拉幾的樣子。
但他還來不及細想,聽到一段略為耳熟的音樂聲,那是來自他身後新宿街頭的裸眼全息大屏幕。
五條悟似乎想起了什麼,熟悉的旋律勾動了他記憶深處的一些思緒,讓他在動手祓除這只咒靈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屏幕。
緊接著,當他看到身後大屏幕上的畫面時,那瞬間記憶的閘門被打開,更多的回憶噴湧而出。
屏幕上播的不是什麼,正是夏油傑第一次到電視台參與節目錄制時的現場珍貴錄像。
只道那年杏花微雨,還是青春年少之時,發際線還沒往後撤的夏油傑,開始為實現抱負踏出他的第一步——參與電視台的節目錄制。
那時候的夏油傑不像現在已經混成老油條,雖然是個中二少年,但初出茅廬的他臉皮還是薄了點。
於是藻月他們為了讓好友順利出道,讓他成功踏出夢想的第一步,便委托了神明夜鬥附到他身上,最終被夜鬥附身的夏油傑,在舞台上憑借一段勁歌熱舞成功solo全場。
雖然在正式播放出來後內容被壓縮了不少,夏油傑的個人部分在四十分鐘的節目中只占了兩分鐘,但他與其他靈媒嘉賓格格不入的畫風,還是讓他在節目播出後,引起了觀眾們的一定討論度,從而為他們共同經營的教團賬號增加了一批關注者。
可以說是夢開始的地方啊∼
那段錄像五條悟他們後來重看了不下十遍,直到後來夏油傑功成名就……啊不,是混出息了後,果斷動用職權刪掉網上遺留的視頻資源,並將那卷錄像帶打包封印丟進忌庫最深處。
讓藻月他們對此十分遺憾,感嘆奇怪劉海終究還是成為肮髒的大人了,會用權限刪除對自身不利的內容。
但如今看著全息大屏幕上好友的身姿,想到好友的黑歷史再次被公開,十年後又一次社死,在缺德想笑的同時,還是引發了五條悟的諸多感慨。
他想到這些年來,那些創業路上的各種淚水和歡笑的時光,無數畫面一一躍然腦海。
當然了,其中的淚水來自夏油傑,至於歡笑,則是屬於他們的。
「臥槽!這是不是那個誰,經常上電視,被很多政客明星追捧的盤星教教主?!」
「哈哈哈哈救命這也太沙雕了!」
「原來這種大人物在年輕時也這麼放飛的嗎!」
「誰買的投屏啊哈哈哈!」
此時路人們也紛紛被畫面內容所吸引,駐足觀看和議論的同時並拿出手機拍下大屏幕上的畫面。
就這樣,夏油傑的黑歷史,在十年後又再一次在互聯網上爆紅了。
盡管當初在節目播出後也曾經在網絡上引起過一定話題度,但當時還是電腦上網的時代,智能手機還沒普及,而且受限於電腦價格和網絡費用的問題,並非家家戶戶都能用電腦上網。
然後。
當回過神來時,五條悟發現自己被咒具給束縛住了。
「?」
咦?
五條悟冒出一個問號,臉色也變得有些古怪。
啊這……這回要被奈奈那小鬼笑死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中了敵人的圈套。
與此同時,從對面的人行道走來一個腦門上有縫合線的青年男子。
「你好啊,雖然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但我還是自我介紹一下吧。」男子彬彬有禮的說道,他十分優雅的掀開自己的頭蓋骨,施施然的行了個禮。
「在下羂索,是千年前的術士。想必你已經發現自身的咒力受到壓制,這個獄門疆可是我費了不少心思,為了封印你而特地尋找的咒物。」
五條悟撇撇嘴:「誰管你叫什麼啊,不過還真是難為你了,為了讓我能夠分心一分鐘,花大手筆買了新宿街頭的投屏。」
腦門上有縫合線的家伙嗎……五條悟稍微回想了一下,感覺好像以前爛橘子的身邊是有過類似特征的家伙吧?誰知道呢。
向來桀驁不馴與咒術界高層之間立場相對的五條家家主,平時都不怎麼把爛橘子們放在眼裡,更別說他們的手下,所以即便真的過去曾經打過照面,他除了只是似乎有那麼一點隱隱約約的印像外,也想不起太多額外信息。
不得不說,羂索的確很有作為反派的自覺,他在成功限制住五條悟之後,沒有長篇大論的講述自己的計劃和夢想什麼的,而是直接就話不多說,自我介紹過後就讓獄門疆閉合。
深諳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羂索在原地待封印完成後,也沒有大肆聲張,拿走了獄門疆,便直接開始下一步動作。
因此直到半小時後。
現場等待許久都一直聯系不上五條悟的輔助監督,不得不將情況上報。
而在咨詢上面的意見後,輔助監督在現場找了一圈,又聯系了咒高的校長詢問下落,結果都沒能聯系上五條悟之後,才漸漸意識到……五條悟似乎不見了?
不過由於不確定五條悟是否故意無視他們的來電,於是在觀望了一陣,而夜蛾校長為了進一步確認,則聯系了夏油傑等人,這麼一輪折騰下來,他們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五條悟失蹤了?!!
……
與此同時。
在忍界那一邊。
透過自己的小黑人馬甲看到五條悟被關貓箱的一幕後。
藻月:「…………」
噗!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要當場哈哈大笑的衝動,用力捏緊拳頭,才讓自己沒有露出太過扭曲的表情。
然而一想到五條悟當初信誓坦坦自己絕對不會像某個未來的平行世界裡的自己那樣中招被封印起來……藻月默默閉上眼睛,免得被她二叔察覺到她眼底的愉悅。
順便心裡出於人道主義給奇怪劉海點個蠟。
盡管如此,她剛才情緒激動下心跳加速等的生理反應,還是稍微引起了她二叔的注意。
千手扉間:「?」
他這侄女又在抽什麼風?
自從去到存在聖杯的平行世界地球,稍微接觸了那邊的神秘學知識,千手扉間就不難發現,便宜侄女以往的表現多少有點藏拙。
於是從那裡回來後,便把她逮過來,讓她為解讀愛因茲貝倫的研究資料提供協助。
而考慮到外太空的大筒木一族可能隨時會降臨,再加上為了讓羂索能夠安心放大膽子的展開計劃,因此這半個月裡藻月便十分配合的逗留在忍界這邊。
不過此時通過自己的小號看到羂索得手後的一系列智商在線的操作,再想想咒術界高層那邊形成鮮明對比的降智行為。
藻月現在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感覺。
她算是見識到咒術界能拉胯到什麼程度。
在發現五條悟失蹤後,咒術界高層不是第一時間展開搜尋,調查他的失蹤原因,而是居然想要隱瞞消息,甚至有部分人在暗暗為五條悟疑似出事了而幸災樂禍,甚至高興能夠趁機鏟除掉五條悟這個刺頭。
眼看羂索幾乎是暢通無阻的抵達了薨星宮,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要控制住天元。
她實在是繃不住了。
雖然早就知道咒術界拉胯,但沒想到拉胯到這種程度,她原想著好歹能撐個一天左右吧,沒想到這是連一小時都沒不到,老巢就要被人抄了!
怪不得羂索以往好像壓根就不急,敢情是咒術界除了五條悟之外真的沒一個頂用,只要封印了五條悟,剩下的都不足為慮,順風局都沒他這麼順啊!藻月對此也是無語了。
最後五條悟失蹤的消息能夠傳出來,還是由於奇怪劉海看到自己的黑歷史上了趨勢,點進去一看發現不知是誰給他買了新宿街頭的投屏。
夏油傑對此十分崩潰。
誰懂啊!他當初好不容易才隱藏起來,讓人們淡忘掉的黑歷史,居然被人翻出來,還被買了投屏投放在熱門商圈的大屏幕上。
覺得肯定是有人想暗中謀害他的夏油傑,決定勢要追查到底,究竟是誰,把他的黑歷史再次宣揚的!
正巧這時夜蛾校長的電話過來,說聯系不上五條悟,問他知不知道五條悟去了哪裡。
然後他們在電話裡交流了一番,得知五條悟最後的任務地點正是新宿後。
因為一系列巧合疊加在一起,夏油傑感覺有點蹊蹺,於是趕緊去調現場監控翻看當時的情況,結果發現五條悟是中了他人的設計被封印帶走了,所以五條悟失蹤的消息才被爆了出來。
否則的話,咒術界高層保不准能隱瞞上一兩個月,甚至還有人在琢磨著想趁機給他安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
而緊接著,伴隨著五條悟被封印的這個消息一出,咒術界就炸了。
雖然藻月很想只做個單純的吃瓜,等到最後一刻才作為螳螂捕蟬裡的黃雀去收網,但眼看她要是再不出手介入一下的話,就咒術界在這種關頭都不忘勾心鬥角的豬隊友,羂索估計用不了一天,都能把他們全體一窩端了。
算了,既然羂索都快要得手,那她也差不多該一網打盡,解決這場鬧劇吧。
鑒於咒術界的表現太爛,藻月實在有些看不下眼。
於是她果斷假裝看了眼手機,緊接著表示:「靠!白毛翻車了,我要去撈人!」
在扔下這話後,她就立即離開了實驗室。
留下另一只白毛在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不禁罵罵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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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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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另一邊。
盡管夏油傑在翻看新宿街頭的監控後, 發現五條悟是被人封印帶走了,但還是慢了一步。
因為咒術界過於拉胯,以及一系列拖後腿的操作, 所以等他們發現五條悟實際上不是普通失蹤,而是被封印後, 這都已經隔了差不多半天, 此時的羂索已經順利進到了薨星宮,並且輕而易舉的就制服了天元。
原本作為人類的天元, 即便咒術師能夠通過咒力強化身體, 但就算再怎麼拖延死亡的時間, 以人類的極限最多也只是兩百歲。
然而,如果說一開始維持天元結界的存在和為了保護這片土地能夠避免受到外來妖魔的侵擾,那麼到了後來, 它的作用就變成了咒術界為維護自身的利益,與如今星球正在進入末法時代這一大勢所趨作對抗的工具。
於是天元因此一再延續壽命,初時還能通過咒術延緩死亡的來臨, 但與妖魔相比,人類的壽命即便到了極限也還是太過短暫, 到了後來他不得不從他人身上借壽。
而星漿體也因此而生。
藻月在第一次見到天元時就注意到, 所謂的星漿體恐怕不是,實際上是肉身的波長能與天元同步, 因此能夠與天元完全同化的存在。
如果吸收了波長差異太大的肉身,那麼天元在吸收之後會出現排異反應不說, 還可能會出現搶奪權限的情況。
事實上早在百年前,天元的外表就已經脫離人類的範疇, 雖然整體還是人形, 但五官早已看不出他身為人類時的面貌, 其實到了這個程度,或許用它來指代更為合適。
不過上一次與星漿體同化失敗後,天元的異化就進一步加速了,雖然沒有成為站在人類對立面的咒靈,但如今它的狀態已經變成了類似是自然的一部分。
由於長期負責展開天元結界,再加上為了延續壽命需要定期與星漿體進行融合,而且歷代星漿體們在被同化吸收後意識也會同樣保存在天元的身體裡,天元本人最初的意識在其中早就稀釋變得模糊。
現在的天元不如說是一個集體意識,大概就是一個用來維持並且管理天元結界的終端。
羂索用黃泉之語在天元身上寫下新的名字後,如同此前那些咒靈一樣,天元很快被徹底控制了。
「好了,接下來的下一步就是……」羂索一邊審視著現場的情況,卻沒有立即命令旁邊的純黑色咒靈將它吞噬,而是似乎略有所思的停頓了片刻。
「怎麼了,難道出現問題了?」裡梅見羂索突然頓住,不免問道。
羂索琢磨了一下,說:「我只是忽然在想,如果我的推斷是正確,那麼黃泉之語恐怕對它無效。」
裡梅:「?」
「是吧,你實際上並沒有被黃泉之語控制吧。」羂索轉頭看向旁邊的小黑人說道。
然後,裡梅就看到這個最先被羂索使用黃泉之語控制的咒靈,它先是原地不動仿佛沒聽懂般的安靜的站著。
正當裡梅想說羂索是不是謹慎過頭的時候,忽然,在小黑人那漆黑一片的臉上裂出一條縫。
它笑了起來。
「!」裡梅瞬間立即發動術式將其凍結,然後問羂索:「這是怎麼一回事?」
「果然如此啊……」羂索卻是在嘆道。
對於小黑並沒有被黃泉之語操縱這件事,羂索雖然略感稱奇,只不過他好像並不怎麼意外。
隨後羂索才開始稍微的解釋起來:「只不過是一點懷疑而已,雖然祂的氣息和咒靈很相似,但是我一直覺得有些奇怪,因為相比起由人類負面情緒構成的咒靈,祂的潛力可是遠比它們大呢,所以我曾經猜測過祂是不是惡神這類存在,如果是神明的話,那麼伊邪那美制作的法器,恐怕在祂身上久無法見效。」
那幾個咒靈還以為祂是它們的同類,然而,在這個不明物第一次蛻變進化時,羂索就已經隱約對祂的本質有所猜測。
因為咒靈們的能力都是與人類對應的恐懼有關,往往通過它們的外表和能力,就能猜出它們源自哪一種恐懼,但是這只不明物的能力卻十分模糊,與咒靈相比,祂更像是承載著某種信仰的概念符號。
「確實,雖然氣息和咒靈相似,但准確點應該稱為人類惡才對。」
就在這種情況下,藻月出現在薨星宮的入口,她施施然的走進來,並且一邊走一邊開始說道。
「所謂的人類惡,並非是指人類的惡意,而是指人類文明若要發展,在進步的過程中必然舍棄的事物。」
人類惡誕生自人類文明,但它們並非是想要毀滅人類的惡,相反,它們是人類文明發展中,被人類毀滅的惡,是人類史所沉澱下的淤泥。
正因如此,它們如同附骨之疽一樣,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和進步,它們也會越來越強大。
當積累到一定程度,最終無法承載滿溢出來,腐蝕到表面的時候……人類將迎來終局的考驗。
……
盡管發現了這只當初被花御取名為小黑的不明物,其實不是咒靈,而是類似於墮落神明這種存在。
但小黑人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們其實並不是特別在意,只要不改變計劃的大方向就無所謂,此時真正讓他們意外的是與之相關的對像。
羂索一時臉色古怪,不過很快,他就又恢復平時那氣定神閑的樣子,表示:「哎呀,還真讓人意想不到啊,這個幕後之人竟然是你,連我們都完全被騙了呀,真想看看五條悟他們知道後會是什麼反應。」
與此同時,那邊原本凍結住小黑的冰塊瞬間消融,不對,確切點說是被黑色的泥漿腐蝕。
裡梅猝不及防被從冰層之下突然噴濺而出的黑泥糊一臉,當下便失去行動能力。
「看來你不是我們這邊的。」羂索稍微變得認真起來,「我還以為你在暗中這麼久,也是和我們有著相近的念頭。」
「大概這就是命運(fate)吧。」藻月想了想,說了一句。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她上輩子作為魔術師曾經學習過神秘學方面的知識,如果沒有聖杯的碎片讓她得以回到上輩子的時空,如果不是在此之前回去大聖杯一趟……那麼此時的她恐怕會陷入對自我的糾結,一旦內心出現破綻,那麼由於她自身屬性的特質,屬於黑泥的一面就會利用小黑顯現,繼而beast化也說不定。
用種花家的修真文來說,大概就是產生心魔,而心魔有了獨立意識跑了出來。
盡管幾乎每一點都是單純的偶然,但當無數偶然的巧合串聯在一起,那就是必然了。
「命運?」羂索仿佛聽到什麼搞笑的話。
表面上似乎不以為然,不過羂索清楚這是一個難對付的對手,所以他幾乎二話不說就發起攻擊,為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領域展開——胎藏遍野。
羂索身後出現一棵像是樹一樣柱子,只是在這棵樹下站著一圈孕婦模樣的人形物。
「可惜到了這一步,即便你想阻止都已經晚了。」他表示。
只見他處在自己領域內的天元納入身後的柱子中,天元很快就被這棵樹吞沒,成了它的一部分。
其實羂索原本是打算先讓小黑吞噬了天元,然後他再通過領域將那個不明物吞噬,但在最後一刻他對不明物產生了疑慮。
「是嗎?」藻月不以為然道,然後搖搖頭,「要被淘汰的你們啊,咒術師。」
羂索終於不再是以往一向笑眯眯,運籌帷幄的模樣。
他聽出了對方的言下之意,她如今選擇維護普通人的一方,並非是出於什麼正義感,而是因為按照這個星球命運的發展,咒術師會被淘汰,未來是屬於普通人類的時代。
明明是一群這麼弱小的家伙,……羂索神情有片刻扭曲,他冷聲道:「你的意思是,咒術的消失是必然嗎?」
「人類的文明若要成長,如同成年的孩子會離開父母,人類將來必然要離開星球這個孕育他們的母胎,獲得在宇宙中獨立生存的科技。」說到這裡,藻月輕笑一聲。
「呵呵,你是個聰明人,應該能夠猜到我所持有的理了。」
BeastⅡ的右位,與那虛假的創世母神,回歸之獸所相對稱的,持有無知之理的——童真之獸。
那是虛偽的童年,被人們所懷念、卻不得不舍棄,最受人類向往的大災難。
童年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無疑是眾多人所懷念的日子,然而伴隨著年齡的增長,人們必然要與童年道別踏入社會,學業、事業、金錢等煩惱接踵而來。
是的,這才是藻月的真正本質。
因為「此世全部之惡」本身便是一個悖論,即便祂擁有了意識,但由於當中的各種理念相互矛盾,祂也無法表露出具體的觀點,「此世全部之惡」無法做出真正的行動。
所以祂若是想要來到外界進行活動,必然是要通過他人的人格以此作為基調。
但這麼一來的話,所展現出來的「此世全部之惡」實際上並非祂的全部,因為在獲得人格後,祂的認知就會限定在人格的框架內,然後以此進行扭曲放大這個人格身上的惡,讓其進化為人類惡。
換而言之,人類惡便是以「此世全部之惡」這一必要之惡作為前提,從而延伸出來的存在。
如果說「此世全部之惡」是一個垃圾場的話,那麼人類惡就相當於是分類回收的垃圾桶。
藻月嘆了口氣。
「現在還沒到人類文明毀滅的時候。」
如果把能夠離開孕育他們的地球,前往外太空移居到其他星球作為文明獨立的標志的話,那麼人類文明也就還只是剛剛在蹣跚學步的階段。
藻月把小號回收合為一體後。
隨即,她那平時以身體為框架,展開在體內的固有結界,忽然外放並且範圍擴大到將薨星宮覆蓋。
薨星宮內突然變成漆黑一片。
羂索的領域在這原初之潮面前沒有絲毫抵御之力,幾乎頃刻間就被黑色的泥潭淹沒吞噬。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即將要迎來毀滅,在徹底被吞噬前,羂索似乎是傾盡全力,不顧一切的發動了他用數百年時間策劃的儀式。
「哈哈哈哈……死滅回游已經開始,就算我死亡這場儀式也不會結束。」
「……」
藻月皺了皺眉,她自然已經察覺到這片土地的變化,不過在出去查看外面的情況之前,還是先過去撿起地上的獄門疆。
然後就在藻月尋思是要現在就把五條悟放出來,還是讓他多關一陣,等她把羂索留下的收尾解決掉再放出來的時候,她忽然察覺到現場出現不尋常的氣息。
只見半空中出現三個白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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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st原罪之獸,被稱為「人類惡」,是被人類史所拒絕的大災害,但人類惡並非基於敵意毀滅人類的惡,而是由人類毀滅的惡。
《Fate/stay night Heaven's Feel Ⅲ:spring song》的訪談中確認活祭品的青年安哥拉曼紐是必要之惡,但是由聖杯受肉來的從者安哥拉曼紐則是在人類惡的範疇,然後那個和間桐櫻結合為一體的「此世全部之惡」其實是有化作Beast的可能性。
原因大概就是解釋的那樣,如果是「此世全部之惡」的話,它本來就是一個自我矛盾的悖論。
嗯……藻月也是有變成beast的潛力,其實她的缺陷在前面兩部裡應該也挺明顯的,如果她一直沒辦法成熟起來大概就會向beast靠攏了(。
第3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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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人的外表特征與大筒木輝夜有幾分相似, 頭上長有角,身體幾乎沒有什麼色素,皮膚蒼白且頭發顏色也很淺。
藻月幾乎一眼就可以斷定, 他們幾個便是來自外太空的大筒木一族。
臥槽!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即便是藻月,此刻也不免下意識繃緊神經, 本能緊張起來。
畢竟眼下只有她一個, 而面前卻是三個從外太空來的大筒木。
盡管知道他們遲早會來,但也沒想到他們會出現得叫人如此猝不及防啊!
只聽見中間扎著馬尾的那一個, 語氣相當不客氣的說道:「哼, 難怪上一次沒有找到, 原來已經掌握了空間跳躍技術,藏到了其他星球上。」
這個似乎是他們三人之中的首領。
而旁邊一個短頭發,身後背著魚竿, 給人感覺有點輕浮不大穩重的,則附和道:「哇偶!果然本家的設備不會有錯,是我們沒找對地方, 還好這一次監測到能量的波動後就馬上趕了過來,不然差點又錯過了。」
藻月聽著他們的對話, 迅速回想了一下, 難道是剛才自己在回收小號時產生的能量波動引起了外太空大筒木一族的注意?
不對,聽他們的意思, 好像是專門過來找她的?
在快速分析的同時,藻月自然沒有忘記大筒木一族最麻煩的地方。
雖然還不清楚具體目的, 但可以肯定不會是好事。
按照當初從黑絕那裡讀取到的信息,外太空的大筒木一族幾乎生來就擁有強大的力量以及悠久的壽命, 他們借此發展出的文明,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 就已經實現了長生不老。
然而他們似乎對此仍不滿足,於是把目光放在了其他星球上,利用神樹去掠奪其他星球的能量。
神樹的根系能深入到地下幾萬米的地脈之中,直接吸取星球地脈的能量作為自己成長的養分。
被吸收的星球能量會在神樹體內被轉化為查克拉,待神樹成熟之後,就會結出查克拉果實。
然後大筒木一族會摘下這顆果實,通過食用查克拉果實開啟輪回眼,接著收集更多的查克拉果實來增進修為。
「別這麼多廢話浪費時間。」為首的那個大筒木催促道。
「好的,前輩!」那背著魚竿的大筒木歡快的應道,接著看向藻月,「唔……你是叫藻月對吧,請問介意和我們走一趟嗎?我們想邀請你到本家的基地做客哦。」
「我以為你們在提出要求之前,應該先自報家門。」藻月面無表情沒好氣的回道,然後表示,「如果我說不樂意呢?」
雖然他們好像表現出一種可以商量的態度,但言行舉止之間卻是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傲慢。
藻月清楚,他們並不是真的把她當作平等交流的對像,此時這種看似征詢的問話,只不過是強者對弱者的施舍。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他們單純就是出於禮節性的意思意思問上一句而已,但實際上並非真的想聽取她的意見。
此時見藻月不給面子的不願配合。
那個背著魚竿的大筒木,聳聳肩,無奈道:「那沒辦法啦,其實我們也不想動用武力,但你如果不願配合的話,只好稍微采取一些手段了。」
說著,對方就抽出釣竿,魚鉤一下子甩了過來,藻月迅速閃開,然而那魚鉤好像有生命一樣,也隨之拐了個彎。
盡管藻月反應也算快,她直覺要是被這魚鉤勾住的話不是什麼好事,立即調整動作堪堪躲了過去。
但她手上還拿著東西,那魚鉤雖是沒碰到她,卻是好巧不巧的,勾住了她手上的獄門疆,接著不待藻月反應過來,就一下子把她手上的獄門疆給釣過去了。
「這個盒子裡好像有點東西啊~」拿著魚竿的那個短頭發的大筒木,原本還有些遺憾,但他很快注意到,這個盒子裡面封印著一個靈魂。
藻月傻眼了。
臥槽!獄門疆被釣走了!!!
反應過來後,她立馬迅速表示:「把貓箱還回來。」
「哦?這裡面關的是你的同伴嗎?」對方挑挑眉,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惡趣味的說道,「想拿回這個盒子就和我們走吧。」
「……」藻月面無表情道,「你覺得我像傻的嗎?」
你們幾個一看就是不懷好意,還覺得我會跟你們走?
而且現階段是對面占優勢,如果她同意跟他們走後,他們幾個卻突然反悔不把獄門疆還回來的話,她也拿他們沒辦法啊!
我還不如直接搶呢,藻月心道。
然而對面在注意到她是想直接動手搶之後,似乎又好像是顧忌起一些什麼。
「別忘了我們的任務。」那個扎著馬尾的大筒木不悅道,他對那個拿魚竿的大筒木說,「如果你給我們這一趟行程增加不必要的麻煩,你就直接當下一次神樹的祭品好了。」
「抱歉抱歉。」原本還有些躍躍欲試,似乎想趁機和她較量的那個拿魚竿的大筒木,見狀有些遺憾的對藻月說,「那這個我就只好先收下啦,等你想通了願意和我們走的時候,這個就還給你。」
說完,那三個大筒木一族的家伙就突然憑空消失了。
啊這……待藻月回過神來後,不禁尋思道,這應該不是她的問題,而是五條悟你命中注定要有此一劫啊!
雖然還不清楚那幾個大筒木打的是什麼主意,但他們自行離開,似乎不打算采取強制手段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否則讓她自己一個對付他們幾個的話,藻月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待過了一陣,藻月確定那幾個大筒木真的暫時離開了,不是假意消失,看起來離開但其實蟄伏在暗中,想等她松懈露出破綻再偷襲後。
藻月趕緊打電話通知她的同伴:「我找到五條悟了,那家伙被外星人捉走了。」
夏油傑:「啊????」
……
沒多久。
大概在半小時後。
藻月與她的家長們還有夏油傑等一眾咒高的咒術師,全都齊聚一堂的在咒高的校長辦公室裡。
「反正大概就是這樣了。」藻月選擇性的講述了一下剛才的事情經過。
她說她剛才在得知五條悟失蹤後,立馬過來這邊找人,最後在薨星宮找到那個設計封印了五條悟的術士,雙方隨之很快就進行交戰。
但羂索見自身即將落敗,為了他的計劃不會就此中斷,就在臨死前強行啟動了死滅回游的儀式。
「按照羂索的話,他似乎與天元是舊識呢。」
其實光憑羂索擁有的咒力總量,是遠遠不足以發動規模如此龐大的儀式。
所以,為了讓儀式能夠發動,他為此立下條件非常苛刻的咒縛。
無論是科學還是神秘學,等價交換都是不變的基礎原則。
如果想要產生出相應的效果,自然就要付出等量的代價。
而條件也屬於代價的一種,條件越多越苛刻,那麼當滿足了所有相應的條件時,同樣也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而羂索設定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儀式一旦開始,直到結果出來前都不能停止。
哪怕他是發起者,在死滅回游開始後也無法中途叫停這場儀式。
由於咒縛是屬於規則層面,因此,即便藻月把羂索吞噬後,獲得了羂索的權限,但也沒辦法中止這場必須進行到底的儀式。
不過如藻月猜想的那樣,這個所謂的死滅回游,其實邏輯和聖杯戰爭是一樣,那些在過程中死亡的人,靈魂會被回收然後都變成咒力,而最後的贏家將獲得所有的力量。
因此原本的話,藻月是打算加速死滅回游的進程,讓它迅速決出結果,而待結果一出來,她就會順勢收取這股力量。
但好巧不巧,屋漏偏逢連夜雨。
沒想到外太空的大筒木偏偏在這個時候降臨。
於是現在情況就變得復雜起來了。
因為死滅回游的發動,所以此時天元結界範圍內,也就是除了北海道和琉球這些在近代占領得到的區域,神話記載中日本最初的國土,由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二神所生下的八大島,如今都成為了死滅回游的戰場。
那些曾與羂索簽訂了契約的古代咒術師,全都憑依到被提前標記了的身體上,借此復活重新回到人世。
同時,那些原本身體擁有術式但不能自主生成咒力的普通人,在死滅回游開始後,大腦也都被羂索臨死前下令讓真人用無為轉變改造成咒術師的結構,變成了真正的術士。
這個國家突然間增加了數千個咒術師,自然不能指望這些新增的術士全都有良好的道德,有約束自己行為的自覺,其中不乏在獲得特殊力量後就胡作非為的家伙,更是有個別反社會人格的開始為所欲為,於是一時間天下大亂。
現在這個國家已經是差不多處在無政府的混亂狀態。
因為有好些政府官員,被突然變成術士的仇家趁機謀殺,所以許多部門都已經停擺了。
藻月他們正要商量如何應對當前的情況。
這時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辦公室的門被一把推開,只見是收到消息趕來的咒高學生。
最先闖進來的是虎杖:「五條老師他——」
「嗯,被外星人捉走了。」藻月沉重的點點頭,給出肯定的答復。
夏油傑:「……」
雖然知道她是在陳述事實,但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被外星人捉走的說法,他有種想要吐槽的衝動。
「被、被外星人捉走了?」虎杖懵住。
後面跟著進來的惠在聽到這話後,也是愣了愣,然後他問道:「……你不是開玩笑的?」
「是真的。」藻月幽幽的說道,「我們的外星人祖先找過來了,本來想捉我的,但他們不小心拿走了獄門疆,然後現在把白毛當人質,讓我去和他交換。」
這下子惠的神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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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剩一萬字,爭取在今天內寫完發出來Orz
悠于 2023-8-31 07:46
第3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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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告知剛進來的咒高學生們, 封印著五條悟的獄門疆如今落到了外星人手裡後。
藻月突然想起些什麼:「咦?說起來,我還以為你會說去救五條悟呢。」
虎杖撓撓頭:「額……可是如果是外太空的話,我們也沒辦法去啊。」
畢竟人類現階段還沒進化到能夠不依賴任何設施在外太空環境裡存活啊。
藻月:「……」
啊這, 好有道理,話說回來粉毛你明明看起來是熱血笨蛋的畫風, 沒想到關鍵時刻居然還挺理智的。
「如果是熊貓的話, 倒是說不定可以。」真希斟酌道。
發現自己突然被提到的熊貓:「?!」
雖然作為咒骸的它確實是可以不依賴空氣生存,但讓它和大筒木對戰, 也太看得起它了吧!!!
虎杖那邊想了想, 最後對藻月真誠的表示:「我是相信前輩你肯定會把五條老師帶回來, 所以在五條老師回來之前,我們這邊就盡自己能力讓死滅回游結束!」
真希聞言也跟著說道:「沒錯,我們也不能太依賴五條那家伙, 每次都指望他來收拾收尾。」
很快,那邊咒高的學生們就變得士氣高漲。
讓人不禁想要感嘆一句,果然是年輕人啊, 馬上就能充滿干勁了。
不過惠依舊皺著眉頭,他看著藻月有些欲言又止。
藻月見狀, 笑嘻嘻的去戳戳他的臉:「惠惠你不用擔心啦, 我會把那家伙帶回來的!」
不是……惠想了想,他想說他不是擔心這個, 因為少女她家的實力他還是挺清楚的,雖然外太空的大筒木一族很強大, 但雙方不是,要把封印著五條的獄門疆奪回應該不是問題, 他現在是在擔心另一件事。
而在一旁, 幾個大人也正對當前的狀況展開商量。
畢竟忍界在這邊的根據地也在天元結界的範圍內, 所以死滅回游的發動讓他們在這邊的布置和產業都受到影響。
聽出夜蛾的意思是希望他們忍界能提供一點幫助。
千手扉間忍不住說道:「現在這個國家因為死滅回游陷入混亂狀態,按道理咒術界應該是要出面去制止那些趁機胡作非為的詛咒師吧?」
夜蛾搖搖頭:「出身普通人群的咒術師或許還願意聽從號召,但像御三家那些是不會挺身而出去保護普通人。」
以術式為家業傳承的術士家族,內部很容易形成以力量強弱作為衡量標准的價值觀,然後仗著擁有特殊力量而看不起普通人。
如今死滅回游的開始,除了那些簽訂契約的古代咒術師一一復活之外,羂索用黃泉之語制造和收集的咒靈也全都被釋放出來,再加上如今大部分民眾正處在恐慌不安的狀態,日本境內咒靈數量暴增。
在這種情況下,咒術師好歹有基礎的自保能力,真正處在劣勢的說到底還是那些看不見咒靈,連想躲避危險都做不到的普通人。
「咒高體系的術士都已經出動去協助普通人離開戰場到安全地區。」
不過好在並非天元結界內全境都是戰場,在天元結界內在分別有十個小結界作為讓那些被改造擁有了咒力、以及復活的咒術師對戰的戰圈。
戰場之外的地區起碼會相對安全,但咒高的術士數量有限,有部分人得要留守在安全區以防咒靈襲擊,剩下還想要去干預死滅回游的結果,就顯得有心無力了。
「等等,五條家那邊……」千手扉間忽然想起,五條悟被封印帶走,那五條家總得有點反應吧?
說到五條家,夜蛾就更加無奈了:「五條家在五條悟出事後就馬上切割關系了。」
是的,幾乎是在得知五條悟被封印的第一時間,五條家就迅速躺平了,連一點試圖營救的想法都沒有,直接馬上宣布和五條悟劃清界限。
大概因為六眼必然會誕生在五條家的緣故,所以五條家在咒術界的地位很穩固,再加上六眼的術式只要一旦覺醒,就是直接作為咒術界的戰鬥力天花板,這也導致了五條家十分擺爛。
反正這個六眼沒了,只要等下一個六眼出現就好。
千手扉間無語震驚:「……你不用說了。」
他已經開始為咒術界這個豬隊友的存在感到窒息了。
不光是他,御三家的迷惑行為也讓其他忍界的人長見識,不知道該如何吐槽是好。
「這也太過分了吧。」千手柱間嘀咕道,一出事就馬上劃清界限。
此時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一下,大筒木一族出於對自身實力的自負,大概是覺得不管他們這些人類再怎麼掙扎,都只是無用的舉動,最終還是要乖乖遵循他們的意思。
所以如今才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起碼現在還有時間能夠在此商量一下對策。
惠在欲言又止後,似乎是終於考慮好了,最後還是向少女問道:「那你是要同意大筒木那邊的條件,用自己去交換嗎?」
他有點擔心少女會因為急於救回五條老師,接下來就果斷同意了大筒木方面的條件。
「當然不啊。」藻月不假思索的回道,她才沒這麼傻呢,「我如果不松口,起碼還有和他們商量的籌碼,要是一旦同意他們的要求,那幾個大筒木恐怕就徹底沒了後顧之憂,說不定我剛和他們到了外太空,後腳地球和忍界星球就會被大筒木的軍隊給滅了。」
要知道大筒木一族可是曾經試圖降臨到地球,只不過當初沒有成功而已。
如今再度出現在這一方宇宙,她才不相信他們只是單純想把她帶走,剩下就什麼也不做。
而且藻月回想剛才與那幾個大筒木一族的初次接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們好像不太想和她有正面衝突。
畢竟如果他們三個真的要動手的話,那她還真的沒多少把握能夠逃掉。
聽到少女的答復後,惠稍稍松口氣。
「而且現在白毛那家伙待在獄門疆內,某方面來說其實還挺安全的。」這時藻月又補充了一句。
雖然剛開始時有點後悔早知道應該早點把白毛放出來,但後來想了想,五條悟在獄門疆裡面,她反而能省點事。
因為獄門疆內部大概是一個虛數空間,五條悟在那裡面起碼不用擔心他的生存情況。
如果當時把五條悟放了出來,那麼接下來白毛被外太空那幾個白毛捉走當人質,考慮到人類無法直接在宇宙環境中生存,到時候估計得依賴大筒木的設備來保障生命。
那麼他們這邊的情況就更加被動了,萬一對面威脅斷氧的話,她就只能是馬上同意對面的要求。
「他們好像有所顧忌。」這時,千手扉間也指出了這一點,「如果沒猜錯的話,一種可能是你身上或許有壓制他們的東西,另一種可能是他們有些事情想要得到你的主動配合,所以不希望太得罪你,被你怨恨。」
因此眼看雙方談不攏可能要動手爆發衝突的時候,盡管那幾個大筒木完全有能力強行帶走藻月,但他們最終還是選擇暫時撤離。
當然,他們之所以不緊不慢,更多是基於他們在實力上有著絕對優勢,認定沒有能夠反抗的力量,不管再怎麼想方設法,都只是無謂的掙扎,遲早會認清現實,最終還是得乖乖認命。
宇智波斑沉默片刻,道:「去問伽卡菲斯。」
關於外太空大筒木一族的事,除了黑絕之外,大概就只有伽卡菲斯最為了解。
嗯……說起黑絕。
藻月回想她小號此前看到的情況。
不得不說能活上幾百年的家伙果然都不是一般的精明。
它通過釋放的孢子看到黃泉之語1.0被羂索撿到後,這家伙就雞賊的察覺到羂索似乎另有企圖。
和漏瑚這些才產生靈智不過百年,看似野心勃勃,實際很傻很天真的咒靈的不同。
由輝夜的求生意識以及負面情緒所制造出來的黑絕,立馬敏銳的感覺到不對勁,再加上如今的黑絕已經不像剛偷渡過來那會兒,對這邊一無所知,不知如何應對咒術師、神明這些天敵,時刻處在擔驚受怕的狀態。
於是在羂索下手之前,它就果斷找機會溜掉,現在又不知道藏到哪裡了。
真是麻煩啊……希望黑絕這家伙不會在關鍵時候出來攪局,藻月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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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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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回五條悟一事交給我們, 至於死滅回游那邊……」說實話,千手扉間是不太希望讓族人去趟這一趟渾水。
因為死滅回游很明顯是有坑,在死滅回游中死亡的咒術師和咒靈, 靈魂和咒力都會被回收到這個輪回體系裡,成為這個生態的一部分。
誰知道最後會被利用變成些什麼玩意。
而且這邊受直接影響的咒術界都還不當一回事, 他們這些另一個星球的人, 似乎也沒必要太過為此著急。
至於泉奈則是很直接的,早在這個話題開始之前就已經聲明, 他是不會安排宇智波參與到死滅回游裡。
夜蛾也料到他們不希望卷入死滅回游的儀式中, 因此他提出:「死滅回游那邊我們咒高會解決, 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安排一些人手去保護安全區的民眾。」
這樣咒高的人手就能全部集中投入到死滅回游去。
如果是這樣的請求,倒還可以接受,千手扉間衡量了一下後, 答應會安排人手去保護安全區的這個任務。
就這樣,在敲定好之後,很快, 藻月他們先是來到平行世界的地球去找伽卡菲斯。
……
伽卡菲斯對於他們的到來似乎早有預料,當藻月他們來到平時伽卡菲斯固定光顧的那家中華料理店時, 盡管還不是中午的飯點時間, 但今天伽卡菲斯卻已經坐在這裡的吧台邊上,好像是專門等著他們一樣。
藻月開門見山的招呼道:「既然你已經在這裡的話, 那看來不用我們說明情況了。」
「大筒木降臨得比預計中要早啊……」伽卡菲斯有些懊惱道,「以我們現在所擁有的條件, 如果一旦大筒木一族決定要動真格的話,根本抵抗不了多少。」
還真是糟糕, 如果能夠將兩個平行世界的地球合並起來, 那麼倒是有抗衡的力量, 但問題是現在時機還遠遠沒到成熟的時候。
「你既然也擁有能和平行世界的自己信息同步的能力,那麼你應該能在其他時空的地球那裡,所以關於大筒木一族的事,你具體究竟知道多少?」藻月好奇的問道,「現在這種時候,也該將你知道的情況全都告訴我們了吧?」
「是這樣沒錯,但你也應該知道,如果把星球的進化歷程看作一棵正在生長的大樹,那麼進化中的每一次選擇都會形成一條分支,因此主干上有無數分支。在這些分支之中,我能夠擁有權限可以直接查閱溝通的只有是那些「我」存在的平行世界。但如果是沒有制作出星球意識代言者的地球,又或者捏造出另外模樣的星球意識代言者的地球,前者的話我倒是還能翻查一下,後者我必須需要征得對方同意,如果對方不願分享信息,那麼我也無法了解得太清楚了。不過對於大筒木之所以熱衷於收集查克拉果實的原因,我還是稍微知道一點。」
伽卡菲斯說道,因為外太空大筒木一族的到來,所以他也不像以往那麼甩手掌櫃了。
開始將自己所知道的內容,都一一講述出來。
「據我從各個時空綜合了解到的信息,大筒木一族所共同崇拜的對像名為大筒木芝居,他是真正的不老不死,早已超脫一切,在宇宙中如神明一樣全能的存在。雖然說大筒木芝居如今的狀態已經是死亡,但真實情況是,他舍棄了自己的肉身,離開了當前的維度,飛升前往到更高層次的時空。」
家長們集體沉默了。
他們已經猜到那幾個從外太空來的大筒木,這次究竟是衝著什麼來的了。
斑和泉奈兩個的臉色更是難看起來。
如果他們沒猜錯的話,大筒木所追求的事物應該就是——別名「天之杯」的第三魔法。
靈魂物質化,在實現的一刻,因為靈魂的永動,將獲得無盡魔力源,是真正能夠令人飛升的魔法。
而伽卡菲斯接下來的話,則是直接印證了他們的猜測。
「在某一個平行世界的地球,那個地球也成功制作出和我一樣的星球意識代言者。」伽卡菲斯緩緩說道,「其實我們這樣的存在在宇宙文明中,被稱作阿爾塔納變異體。但是那個時空的星球意識代言者,因為他那不死的體質,讓他在成長的過程中被人們畏懼,每次暴露出自身的特異後,就不可避免的遭到人們的排擠,不斷受到人群的迫害,導致他十分憎恨星球和上面的生命們,明明身為阿爾塔納變異體,但他卻是想要毀滅與自己生命關聯的地球。」
「而和我所存在的地球一樣,兩百年前,在那個平行世界的地球,同樣遭到外星人的入侵。高等文明的外星人來到銀河系,發現了地球這個尚未被開發,還有著豐富阿爾塔納能源的星球。」
無獨有偶,這個時間點對於這個地球來說也同樣是一個重要分叉點。
不過這裡由於伽卡菲斯當初在背後的操作,所以這個地球最後成功保住了,沒有被外星人占領。
可是那個「虛」所在的地球就沒這麼走運了,那個地球被外星人侵略成功,成為外星人的殖民地。
當然,這裡能夠成功對抗住外星人的入侵,也有一點運氣成分。
因為在那個時空中,宇宙裡的高等文明早在萬年前就發現了被稱為「阿爾塔納」的星球生命力的用處,然後以此作為能源,研發出許多高端技術。
然而星球的生命力一旦耗盡,那麼這個星球就會變成死星,不再適宜生命的孕育和居住。
所以這些高等文明都不想耗盡自己星球的阿爾塔納,而是去掠奪其他星球的生命力來使用。
於是這些高等文明之間為了獲取阿爾塔納能源相互廝殺。
最後在彼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後,這些高等文明為了不同歸於盡而被迫停戰,組成一個叫天道眾的組織,該組織內的文明之間禁止鬥爭,簽訂互不侵犯條約。
但沒有加入這個組織的文明,自然就不受這個規定的保護。
於是天道眾的成員開始將目光轉向那些宇宙邊緣,還沒被開發,文明落後的星球。
伽卡菲斯所在的時空,面對的外星人只是大筒木一族,但是那個地球所面對的卻是由宇宙高等文明組成的天道眾組織,這也是那個地球沒能抵御住外星人侵略的原因。
然後重點來了。
「我從窺視到的畫面片段中看到你了。」伽卡菲斯說道。
「誒?」藻月愣了愣。
伽卡菲斯表示:「平行世界的你貌似干了件不得了的事,你完成了一個哪怕放在宇宙中也是堪稱神跡的術,讓包括大筒木在內的天道眾直接全軍覆沒,不過那個時空的大筒木一族他們應該是在毀滅之前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其他時空的大筒木。」
藻月聞言,頓時嘚瑟了。
好家伙,不愧是她,居然完成了效果對宇宙的魔法!
「先別得意了。」她爸看見她這副嘚瑟的模樣,面無表情的伸手敲了下她腦袋,提醒道,「只是平行世界的你,不是這個時空的你。」
「有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嘛。」藻月撇撇嘴道。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聽伽卡菲斯這麼一番話後,藻月靈光一閃般,她腦海中開始隱隱有了一些靈感。
她稍微產生出一個構想。
雖然現在看似不走運,好像各種麻煩都集中到了一起讓人焦頭爛額,但說不定反而時機剛好。
「如果你屆時需要力量的話,我這邊會隨時提供支援。」
伽卡菲斯在將他所知道的情況都告知他們後,末了,他與藻月說道。
奇跡之所以是奇跡,正是因為它的出現是一種偶然,無法有固定的模板達成,也不能提前預測。
當然,這只是對於普通的魔術師。
而像伽卡菲斯這樣能夠窺見命運軌跡的存在,早在最初第一次的接觸中,就已經看出了她的潛力。
此時他便是選擇了賭一把,相信面前的這個少女還會再創造一次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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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稍微和第一部 呼應一下,不過沒看過第一部也不影響,後面會說明這些平行世界的關系。
第3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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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完了伽卡菲斯後, 藻月他們就返回忍界。
藻月的家長們分別向族裡宣布有關外太空的大筒木一族的事,並且在說明了關於大筒木和神樹以及星球生命之間的關系後。
接下來,忍界各大忍族都有收到相關消息, 派代表前來參加作戰會議,開始進入備戰狀態, 准備全力應對接下來大筒木一族的降臨。
要說所有忍族都積極應對那自然是過於理想化了, 也有不少是持有懷疑的態度,覺得他們可能是把外太空的大筒木一族的威脅給過度渲染了。
但好在十尾神樹的傳說是切實記錄在六道仙人留下的石碑上。
只要外太空的大筒木一族降臨, 就必然會再次在這個星球上重新種下神樹。
而且上古時期就已經存在的通靈獸, 蛞蝓仙人它們也佐證了, 神樹是會吸取星球的生命力,將其轉化為查克拉,過去大筒木輝夜他們便是守在神樹旁邊, 等待查克拉果實的成熟。
一旦這個星球的生命力全部被神樹掠奪走了,這個星球就會淪為死星,大家都要完蛋無法再繼續在這星球生存下去, 所以即便是不想盡全力的家族,也都願意配合提供幫助。
然而很快, 忍界的各個家族僅存的那點僥幸心理都立馬打消了。
因為在藻月他們回到忍界第二天。
昨天在薨星宮裡出現過的那幾個大筒木, 就再次不請自來了。
「怎麼樣?你考慮好了嗎?」
只見那個背著魚竿的大筒木突然現身在藻月她家的族地裡,無視周圍忍者們的戒備和警告, 笑嘻嘻的過來問她。
藻月冷漠道:「考慮什麼?而且你誰啊,覺得我會這麼傻, 隨隨便便就跟陌生人走的嗎?」
對方有點無奈的攤攤手,似乎拿她沒辦法一樣, 表示:「好吧好吧, 我叫大筒木浦式, 那邊的前輩是桃式,至於那個大個子是前輩的守護者,相當於護衛吧,可以不用管他。」
「好啦,我們已經介紹過了,現在也算是彼此認識了吧。」浦式又繼續說道,「話說你難道就不在意你的同伴嗎?他可是被關在這個小盒子裡,好可憐噢∼」
說著,他拿出獄門疆,故意在藻月面前揚了揚。
而他們幾個大筒木這種旁若無人的囂張態度,言行舉止之間都流露出一種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的傲慢,讓周圍的忍者們不禁感到惱火。
有年輕一點的族人沉不住氣想要動手,只不過被藻月的視線制止了。
「你們只是想要我身上的術式吧。」藻月直接戳穿面前那幾個大筒木的意圖。
「你已經知道了啊,這樣就好辦了。」大筒木浦式見她,就干脆開門見山的說道,「沒錯,我們確實是為了你身上所擁有的術式而來的,我們可以破例接受讓你成為本家的人。」
「啊對了,你對我們本家那邊不太了解吧,所以才這麼多疑慮,那我給你講解一下好了。在你們這個星球連生命都還沒出現的時候,我們大筒木一族就已經擁有高度發達的文明,而且我們生來就擁有強大的力量,就算在宇宙太空環境中也能,天生就是宇宙的主宰者。在我們一族的歷史中,有一個非常偉大的存在,他名為大筒木芝居,是我們大筒木一族唯一認可的王,也是我們所信仰尊奉的對像,他早在幾千年前就成功脫離了軀體的束縛,前往了更高維度。我們都希望能像那位一樣,成為全知全能的偉大存在,前往更高維度的世界。」
說到大筒木芝居的時候,大筒木浦式語氣稍微有點激動起來。
果然與先前伽卡菲斯所得到的信息一樣,藻月心想。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希望你能夠和我們到大筒木本家,為我們施展通往更高維度的法術。」然後,他又進一步的表示,「雖然你是來自地面,身上屬於大筒木一族的血脈早就已經稀釋,但考慮到你擁有能引領我們前往更高級的次元,因此我們會破例讓你擁有和大筒木本家相同的地位受到尊敬。」
但藻月對他的話不為所動,她對此只是呵呵。
雖然浦式似乎表現得十分親切,但話語間卻還是難以掩飾出一種施舍的意味。
他們貌似真的覺得認可她作為大筒木一族這件事,就足以讓她感恩戴德。
藻月面無表情道:「目前為止都只是你們的一面之詞罷了,誰知道跟你們去到外太空後會變成什麼樣。」
「放心吧,為了讓你相信我們的誠意,我們早就考慮好了。」浦式歡快的說著,然後他忽然繞到他們當中為首的那一個旁邊,做出一個展示的動作,「桃式前輩是高貴的本家哦,他會娶你為正室,這麼一來你應該相信我們了吧。」
藻月:「……?」
好家伙,聽明白他們的意圖後,藻月怒極反笑:「說一大堆好聽的話,說白了是希望我當一個飛升機器是吧。」
接著,她稍微沉默了一下,又冷漠的問道:「而且我和你們走了,但我的家人呢?」
「啊?」浦式似乎奇怪為什麼還要考慮她家人的問題。
而大筒木桃式輕蔑的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那種混雜了人類這種低級動物血脈的劣等廢物,怎麼配得上冠以大筒木之名,與我等平起平坐啊。」
然後在話音落下的瞬間。
現場「啪——!」的一聲脆響,藻月幾乎想都不用想的,就直接一巴掌甩他臉上。
大概因為藻月的動作太過迅速,完全是身體先於頭腦的行為,猶是以大筒木一族的敏銳程度,也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而在桃式意識到自己被打了後,他似乎難以置信的愣了愣,緊接著勃然大怒。
「你這賤人——!」大筒木桃式憤怒道。
「哇,前輩,冷靜點啊。」旁邊的浦式雖然似乎著急的想要勸阻,但臉上卻笑嘻嘻的,「這下子搞砸了可不是我的問題了啊!」
桃式此時已經惱羞成怒,在他看來像這種來自未開化星球的低等生物,如果不是身上存在著大筒木一族尋求的東西,他們根本不屑多看一眼,他們肯讓對方獲得本家人的地位,已經是極大的讓步,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就在他要,突然閃現般衝出來的兩道身影,攔截下了他的攻擊。
「哈哈哈我們可不想讓自家的孩子被來歷不明的家伙帶走啊。」話是這麼說,但千手柱間神色明顯比平時認真了許多,眼裡沒什麼笑意。
宇智波斑不悅道:「嘁!一開始就不該和他們廢話。」
作為守護者的金式,見狀立馬想過去保護,但卻被泉奈給截住,隨後藻月她二叔也來到現場,那個護衛與她小叔他們纏鬥起來。
藻月也果斷進入六道模式,出手對付眼前的浦式,打算要趁機奪回對方手中的獄門疆。
於是雙方之間的戰爭就在此情況下一觸即發。
……
事實證明大筒木輝夜的恐懼並非小題大做。
當年即便吃了查克拉果實,開啟了輪回眼,擁有了呼風喚雨的力量,但大筒木輝夜仍然無法安心,為此想要將抽取整個星球的查克拉,並制作白絕軍隊,以應付將來可能降臨的大筒木本家。
現如今隨著與大筒木的一觸即發,整個忍界如此眾多的忍者,結果能夠和這幾個外太空來的大筒木有一戰之力的,只有藻月和她那兩個父親。
不過也只是相持不下的狀態,取不上太大優勢。
猶是如此,在大筒木桃式看來仍然覺得十分屈辱。
因為這些地面上的家伙,對他來說本該像螻蟻一樣能輕易碾死,但現在他居然耗費這麼長時間都還沒解決掉他們。
所以他感到非常惱火,然後下一刻,桃式突然轉移到金式面前,接著一手伸向金式的腦門,然後就在接觸到的瞬間,作為他護衛的大筒木金式,查克拉和生命力就瞬間被抽空了。
而大筒木桃式在抽取了金式的查克拉後,頭上就出現了第三個輪回眼,這只輪回眼和他原本已有的輪回眼不太一樣,是金色的眼睛,同時,輪回眼的威壓瞬間鋪天蓋地般的蔓延開來。
現場的忍者們臉色都不大好看,除了因為輪回眼的威壓讓他們動彈不得之余,在看到桃式毫不猶豫的抽取同伴的性命來增強自身力量後。
雖說這是大筒木內部的自相殘殺,但聯想到這幾個外太空來的大筒木,幾乎毫不掩飾他們那份高高在上的傲慢態度,這個星球的人類在他們眼裡似乎與蟲豸無異,眾人不可避免的物傷其類,同時也清晰的意識到,如果他們真的掌控這個星球,這個星球絕對不會有生路。
於是原本僅存的僥幸心理,此刻都煙消雲散了。
耐心告罄的大筒木一族如今是徹底撕破臉皮,露出他們真正殘酷的一面。
不過如此一來也讓忍界所有人都達成共識——必須要擊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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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差不多就能結束了。
順便說說關於下一本要開的坑。
本來想開牧場物語那本,但大長篇真的太耗人了,完結後打算寫點二三十萬字的短篇放飛一下,而且猴系(?)女主寫多了有點倦了,放飛的話大概會換換口味寫點病嬌狂氣型的。
嗯,所以接下來衍生這邊應該是開戀愛腦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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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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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桃式在吸取了護衛, 突然間實力大增。
藻月不禁有點憂心她爸他們那邊,要知道當初六道仙人和他兄弟聯手也沒能真正解決大筒木輝夜,只是把她封印起來。
大筒木輝夜只是吃了一個查克拉果實, 就已經如此難對付,而這個來自外太空大筒木本家的家伙, 都開出第三個輪回眼了, 在這之前都不知道吃過幾個查克拉果實了。
「爸爸,要不要我把輪回眼先還回給你?」藻月在對戰的空隙向她爸問道。
「不用。」她爸直接冷硬的回絕道。
如今所擁有的輪回眼, 是當初被十年後火箭筒砸中, 陰差陽錯穿越到了幾十年後某個未來時空的忍界, 那邊的老父親在釋懷後,將生前覺醒的輪回眼給予了他們。
後來其中一個輪回眼被她爸放在她身上。
藻月對這事記得相當清楚,畢竟像拔USB插頭一樣的換眼操作, 實在是過於印像深刻,以至於到現在藻月依舊記憶猶新。
雖然在解開忍界查克拉的由來之謎後,這些年不少宇智波的族人在到了三勾玉階段, 就會注射千手那邊研發的木遁細胞針劑,這樣在進化到萬花筒寫輪眼後, 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負擔。
但即便如此, 如果想要進化到輪回眼也不是那麼容易。
正如那幾個大筒木所言,輝夜的後代與這個星球的人類經過了這麼多代的融合, 大筒木的血脈早已經稀釋。
她那個在未來時空裡的老父親,也是經過了數十年, 到了晚年才激活了輪回眼。
而現在對手是有著三個輪回眼,而且這些外太空的大筒木的輪回眼和忍界也有所不同, 他們的是藍色和紅色, 桃式新開啟的那一個則是金色, 藻月不太清楚顏色不同是否存在等級差距。
浦式聽到他們的對話後,惡意的說道:「嘻嘻,你不如擔心自己比較好,因為前輩很快就會解決掉他們。」
話音剛落下,他身影從眼前消失,化作無數千紙鶴,緊接著不知什麼時候,就閃現到她身側。
「?!」藻月迅速拉開距離,但對方身後的魚鉤突然咻的一下飛出來。
眼看那仿佛有生命般的魚鉤幾乎就要貼到眼前,突然,藻月感到腳踝一緊,接著她回頭一看,才發現是一只兩米高的蟲合蟆用舌頭把她拉了過去。
這些生存在通靈獸空間,原本真正屬於忍界星球的本土精怪們,在得知大筒木一族打算要再度降臨這個星球後,都相繼跑出來提供協助。
剛才將藻月拉過來的蟲合蟆,此時提醒道:「查克拉本來就是大筒木一族用神樹轉化出來的能量,擁有輪回眼的大筒木可以直接吸取其他人的查克拉,所以用查克拉的忍術是無法對付他們,要用仙術才能勉強有效果,但和掠奪了不知道多少星球能源的大筒木一族相比,只能在這個星球上修行的我們,力量終究是太過有限了。」
當年六道仙人他們沒能把大筒木輝夜徹底解決,只能封印在月亮上也是無奈之舉。
因為一個星球的能量是有限的,其中大部分查克拉被大筒木輝夜所占有,而以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兄弟二人自身所生產出來的查克拉,再加上從空氣中提取到的余下查克拉,是不足以以絕對優勢去解決大筒木輝夜,所以唯有將大筒木輝夜封印,然後再把她的查克拉拆分成九份,變成九只尾獸。
要有足夠大的輸出啊……藻月尋思。
想到這裡,她頓時有了一些頭緒。
她想到了上輩子的地球,在魔術師的歷史上,曾經發生在公元三百年左右的第二魔法使寶石翁與朱月之間的那場對決。
若是完全比拼力量的話,寶石翁自然是比不過是月球星球意識代言者的朱月。
但是作為所羅門王的學生之一,寶石翁真正的底氣在於他所擁有的豐富魔術知識。
都說一力降十會,朱月也好,外太空的大筒木一族也好,因為他們生來強大,擁有力量,所以他們往往不需要考慮太多,只需要最簡單粗暴的輸出,就能以力破萬法。
如果光憑個人所能提取轉化魔力,無論如何都比不過能得到星球支援的朱月。
因此寶石翁最終能,其實是取了巧,仗著朱月對魔術的不了解,使用了第二魔法的魔術禮裝——能折射無數平行世界並將這些平行世界的魔力同時承載,以此達到輸出無限魔力的寶石劍。
從而得以一次性摧毀了朱月的軀體。
雖然星球意識代言者只要星球還存在就不會死亡,但沒有了活動的軀體,朱月的意識只能在地外徘徊,無法再降臨到地球對人類造成威脅。
然而就在藻月短暫思索的瞬間,現場突生變故。
此時一道可疑的黑影正趁著戰場的混亂,以及通靈獸和藻月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外太空來的大筒木一族的身上之際,不知何時正悄然接近。
接著,就在藻月剛才片刻分神的時候,突然覆蓋上她的身體。
「?!」
淦!黑絕你小子居然還真的趁火打劫,藻月暗罵道。
沒想到她此前那感覺不妙的猜想竟然真的應驗了,黑絕會趁亂從中作梗。
現場其他人包括大筒木桃式和浦式在內,也都瞬間臉色一沉。
不過如果說千手柱間他們是因為看到藻月被暗算而揪心的話,而桃式他們是在憤怒於被大筒木輝夜鑽空子算計了。
原來黑絕在知道外太空的大筒木一族本家已經到來後,作為大筒木輝夜的求生意識和怨念的產物,瞬間激起了它本源之中大筒木輝夜那份對大筒木本家的恐懼。
等他們再次控制了忍界星球,種下神樹後,剩下恐怕就是要處置母親大人了吧!
一想到這裡,黑絕就焦急得坐不住了。
因為死滅回游的緣故,忍界在這邊的基地監管稍微松懈了,所以讓黑絕得以再次偷渡回到忍界。
雖然成功回到忍界,但它又面臨新的難題。
畢竟那是大筒木本家啊!
而黑絕只是大筒木輝夜臨時分裂出來存在,因為分裂得太匆忙,所以黑絕不像兩個兄長一樣有強大的實力,除了擅長隱匿之外,厲害點的普通忍者戰鬥力都能壓制它,更別提面對真正的大筒木一族。
黑絕不禁再次焦急不已。
直到得知大筒木本家這次前來的首要目標,是為了那個小丫頭身上的術式,甚至為此還許諾給予她大筒木本家的身份,讓她成為尊貴的本家一員後。
想到那擁有輪回眼,返祖後變得與母親大人相似的少女。
對了!黑絕靈機一動,立馬有了一個主意——那就是用「楔」對她進行標記,讓她成為母親大人復活的軀殼。
外太空的大筒木一族,生來就擁有千年以上的壽命和強大的力量,而在他們利用查克拉果實修行後,更是早已經脫離了尋常的生死概念。
即便摧毀了大筒木一族的身體,但他們的精神也不會消散,他們可以通過給目標身體打上「楔」作為標記,然後尋找機會對這副身體奪舍重生。
只要讓母親大人奪取了這副軀體,那麼大筒木本家那邊就不能再追究母親大人了!
因為能夠幫助大筒木一族實現夙願的術式是在肉身上,所以大筒木一族為此,必然不敢摧毀這具身體。
它只要將「楔」標記在對方身上,即便桃式他們再怎麼憤怒,但木已成舟,他們也不敢拿母親大人怎麼辦,母親大人也能借此脫離罪人的身份了!
想到這裡,黑絕覺得自己真是無比機智。
然後它開始在戰場附近等待機會。
……
此時。
在成功將母親的「楔」印刻在藻月的身上後,黑絕見計劃成功,頓時欣喜若狂。
藻月回過神來,很快注意到黑絕在她身上留下的標記的作用,她迅速猜到黑絕的主意了。
如果換作一般人,或許確實對此沒辦法,以大筒木一族那上千年的壽命,精神力必然碾壓一般人,最後取得上風將軀體占據。
可是藻月的內裡本質是「此時全部之惡」。
於是當她反應過來後,藻月忽然笑了。
「不過多虧了你,我終於知道該怎麼做了。」藻月幽幽的說道。
黑絕本能的感到不妙,可惜它已經晚了。
而在緊接著的下一刻,藻月利用「楔」這個關聯點,讓黑泥反過來污染並且奪取了大筒木輝夜的力量。
在吞噬了大筒木輝夜的靈魂和力量後,藻月原本屬於自身的寫輪眼,迅速進化到輪回眼,同時額頭也出現第三個眼睛。
為了防止更多的變故,桃式他們決定不再留手,直接發揮全力,哪怕毀滅這個星球。
在場的其他人都能感受到威脅,他們在積蓄的這股力量如果真的落下,恐怕這片大陸都要夷為平地。
「不用擔心,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與眾人的緊張和凝重不同,此時的藻月心情卻格外的平靜和輕松,她開口與其他人說道。
「哎?!」有只蟲合蟆想要追問。
可是不知為何,當轉頭看到藻月後,卻突然失去言語,此時藻月或許由於力量的上漲,龐大的能量給她覆蓋上一層朦朧神秘的氣場。
然後話到嘴邊變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沒問題嗎?」斑在短暫的審視後,忽然淡淡的問了一句。
「沒問題的。」藻月回道。
千手柱間稍微有點懵,他問好友:「斑,我們現在——」
「什麼都不用做。」已經猜到他要問什麼的斑打斷道。
在剛才利用「楔」反過來吸收了輝夜的力量,藻月突然醍醐灌頂般,此前零星的靈感瞬間都串聯起來了。
「阿賴耶,你也應該醒過來了吧。」然後她心裡說道。
沒多久,阿賴耶的聲音就出現在她腦海中。
【呵呵,看來你已經領悟到了。】
「是啊。」藻月想到神明擁有神器的真正意義。
「璞器——」她召喚自己的神器。
為什麼神器是由人類的靈魂所變。
神器的存在,不僅是為了把神力使用出來,更是為了讓生來強大高高在上的神明能夠理解人類的視角。
神器的真正意義,其實是連接神與人的紐帶。
在藻月話音落下,數百裡之外庇護所裡的一個小女孩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小孩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幾乎不假思索的,她的靈魂毫不猶豫的離開了自己身體,飛快的落到藻月手中化作黑色的雙手劍。
然後就在這股毀天滅地的力量要落下的那一刻。
「鴻蒙初辟,萬物始生。」
藻月揮動起手中的長劍。
一道無限延伸光束直衝向天空。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完全抵消了兩個大筒木所制造的可怖攻擊,把這份原本能摧毀大地的力量化解。
對肅正寶具。
這是以抑制力作為支持,當星球面臨大災難時,用來和災難抗衡的存在。
到了近代,魔術師想要使用大型魔術越發困難,除了是末法時代的緣故,還有是因為兩大抑制力的關系——人類的共同潛意識阿賴耶和星球意識蓋亞。
阿賴耶為了不讓人類受到威脅,星球意識蓋亞則是不想讓星球被大型魔術破壞,所以祂們會有意去壓制大型魔術的效果。
雖然這兩大抑制力平時相互糾纏對抗,但在星球面臨滅頂之災時,以存活作為優先,雙方為了不被覆滅,祂們也會短暫的聯手。
對肅正寶具的使用條件相當苛刻,在日常中幾乎沒什麼用,但是它卻是有著遇強則強的特質,根據敵人對星球和人類的破壞力強度,對肅正寶具的威力也會隨之上升。
在剛才那一刻,阿賴耶將無數平行世界的人類信念集合到一起,同時作為地球的星球意識代言者的伽卡菲斯,也將他所有能直接管理的平行世界地球的能源全都傾注到她身上。
兩大抑制力的注入,這份龐大的能量,足以抵消任何攻擊。
大概沒有料到藻月能夠發動出足以抵御,甚至還能反過來威力超越他們的攻擊,猝不及防的浦式在剛才藻月揮舞長劍的瞬間,直接撞上以抑制力為能量的光炮,身體泯滅在光芒之中,灰飛煙滅。
或許他的靈魂還存在,但已經失去了身體,無法再活動了。
「像你們這種能隨便獻祭犧牲同伴的家伙,是永遠理解不了人類從遠古蒙昧初開諸神主宰的年代,用盡一切手段生存延續下來的這份集體執念!」
這是是基於對人類的認同,想要為人所用的覺悟,選擇了保護人類文明的道路,才能領悟發揮出來的寶具。
而攻擊被化解的大筒木桃式似乎有些驚異。
可是他仍然沒有死心,或者說因為大筒木一族實現數千年來追求的夙願的機會就近在眼前,如果失去這次機會的話,他們大筒木一族還要不知道花費多長時間,才能再次找到實現的方法,所以讓他選擇了無論如何都要孤注一擲。
「螻蟻就算數量再多,也無法撼動大像。」他回過神來,威脅道,「以為耍這種小聰明,我們大筒木一族不會就此輕易放棄,沒有了我們,接下來還會有其他人!」
藻月微微皺眉。
是啊,只是擊退他們三個並不能徹底解決問題,因為在外太空的大筒木本家那裡,還有不知道還有多少人。
就算桃式他們幾個被解決了,但大筒木本家那邊已經認定她能讓他們飛升到更高維度的次元,過段時間恐怕還會有新的代表過來。
不對,還可以更進一步。
藻月一下子想到了什麼。
她開始迅速集合自己的所有力量。
大聖杯的魔力、輝夜的力量、羽衣狐的詛咒以及吞噬羂索後,獲得的死滅回游幕後權限……這些年她所吸收到的所有能量,隨著這些能量被她聚合,就在這一瞬間,她再次看到「根源」的景色。
她所在的這片宇宙和以它為中心相關聯的無數平行時空,都被她盡收眼底,所有的一切全都一覽無遺。
【初始的一改變了全部。】
【後繼的二認同了更多。】
【承接的三展示了未來。】
【維延的四隱藏了自身。】
【終結的五失去了意義。】
這是魔術屆對於五大魔法的概述。
如果說初始的第一魔法,那是原初的力量。
那麼證實了平行世界的第二魔法,則是證明了無限的可能。
而能讓靈魂永動機化從而獲得無限魔力源的第三魔法,足以讓人跳出時間線前往更高維度,展示了生物更高進化的未來。
第四魔法則是……
沒有任何描述、內容不祥,然而現存的魔法使們卻都異口同聲的承認其存在。
如果說為何出現這種情況,那麼,最有可能的一點,那就是使用者置身在根源之中,如同洪荒神話裡合道的鴻鈞老祖一樣,成為了大道規則的一部分。
與置身在根源中的原人格產生共鳴的藻月,此時身上的魔力濃度開始不斷攀升,她手中出現用黑泥所形成的虛數環,然後將它拋向空中。
在這虛數環當中,所包含的是新的「理」。
這是要改寫大筒木一族存在的理,在這個光環之內,外太空的大筒木將無法再利用神樹獲取查克拉。
此前躊躇滿志的大筒木桃式終於露出驚駭之色。
他似乎猜到了藻月如今是要做什麼,開始失態的喊道:「你不能這麼做,我們明明已經為此努力了數千年,為什麼要讓我們的希望破滅!!!」
然而虛數環不斷上升並且無限向外擴大,直到變成了足以將一方宇宙包圍的光帶。
在虛數環穩定下來的一刻。
以人理之名——
自「根源」之中迸發出異樣的光彩。
宇宙的規則被改寫,虛數環範圍內,新的「理」覆蓋在此之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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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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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進入到六月份。
距離此前對於這個國家而言有史以來最為嚴重的事故, 差點讓這個國家就此解體,整個國家陷入癱瘓混亂狀態的死滅回游事件的結束,已經過去半個月。
現在首都圈的大城市秩序算是勉強恢復, 不過由於在此前的死滅回游事件,有不少原本身體雖然擁有術式但沒有咒力的普通人, 在大腦結構被改造後成了術士。
突然擁有了可以凌駕在他人之上的特殊力量, 當中自然不乏有人心生歹意,開始借此胡作非為的。
雖然在五條悟再次歸來後, 不少詛咒師都趕緊夾起尾巴安分下來了, 但無知者無畏, 對於那些此前不久還是普通人的術士,他們過去完全沒有接觸過咒術界,自然對六眼的強大程度沒有概念, 難免還是會有人不信邪的想要尋釁滋事。
然而由於咒高登記的咒術師人手有限,再加上有些術士家族不僅沒有幫忙,甚至還在暗中借機吸納收攏這些新的咒術師為門客, 想趁這提升家族實力擴大勢力,所以在政治中心之外的地區, 小規模的動亂仍時不時發生。
……
這是東京的一處地鐵站出口。
「哇!快看那個, 好高啊,是外國人嗎?」
「要不要去加下他的line?」
被兩個路過的年輕女子興奮議論討論的對像, 正站在地鐵站出口對面的馬路邊。
身高足有一米九,有著一頭亮眼的白毛, 在人群中宛如鶴立雞群的五條悟,今天領著班上的兩個學生虎杖悠仁和惠過來接新同學。
其實一起來的還有藻月和菜菜子、美美子她們, 但因為提前來到後, 等待的過程太無聊, 所以她們就索性到附近買奶茶。
沒多久,從地鐵口走上來一個穿著咒高制服的少年。
看起來性格有點低沉內向,略長的劉海幾乎擋住一邊的眼睛,他從地鐵口出來後,大概是第一次來到東京這樣的大城市,面對商業地區人來人往的街道不免感到局促,有些緊張的張望著四周。
然後很快,他就聽到對面傳來的呼喊聲。
「這邊——!」
只見那邊有幾個和他穿著同樣制服的人,其中一個粉色頭發的少年正在朝他揮動雙臂。
看到來接引的人後,他頓時松口氣。
過去後就立馬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叫吉野順平,是從仙台來的。」
「好巧啊,我老家也是在仙台,我叫虎杖悠仁。」
在他們剛打過招呼不久,又有一個同樣穿著咒高制服的短頭發女生從地鐵站出來。
「我叫釘崎野薔薇。」
說完,野薔薇便打量了一下眼前幾個未來的同學,然後不動聲色的撇撇嘴。
嘖,這個一看就是小時候會摳鼻屎玩的小鬼,這個雖然長得還行,但在新同學的自我介紹後什麼反應都沒有,那一臉厭世的樣子看起來就是個不好相處的狠角色,真是浪費了一張臉,還有那邊的陰角一看就是個死宅。
唉……還以為來到東京能夠有不一樣的展開,沒想到同班的同學和老家時的沒什麼區別啊,正當她想要嘆氣的時候。
突然,此時從五條悟身後走來的一名穿著制服的少女,讓她兩眼一亮。
如人偶般精致的面孔,月光般淺色的頭發再加上白皙到有些通透的皮膚,以至於對方置身在白天的太陽下時仿佛自帶柔光濾鏡。
野薔薇回過神來,幾乎不假思索的一個箭步上前,拿出手機問道:「你好!同學方便加個line嗎?」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就微笑著同意道,「好呀。」
雖然當初隨著魔法的完成,藻月額頭上的那一個輪回眼便閉合了。
但如今因為能夠直接從根源獲取魔力的緣故,所以藻月現在即使沒有進入仙人模式,平常狀態下頭發依舊還是白色,而眼睛在普通狀態下則變成了偏紅的紫色。
她如今的樣子顯然是由於體內魔力的充盈,而返祖出大筒木一族的特征,不過這個配色不免會讓人聯想起愛因茲貝倫城堡裡的人造人。
惠:「……?」
臥槽!是百合?!吉野順平瞳孔地震。
而走在後面沒多遠的雙胞胎姐妹也跟著回來了。
她們和新報道的同學自我介紹並打過招呼後。
「咦?」得知外表差異相當大的她們竟然是一對雙胞胎,順平想到那邊叫惠的前輩和那個叫藻月的少女也是同一個姓氏,就不禁好奇的問道,「那麼惠君他們也是家人嗎?」
說實話,單看外表的話叫藻月的少女感覺和他們的老師五條悟比較像親戚。
「他們是家人沒錯,不過阿惠是養子哦。」菜菜子笑嘻嘻說道。
「菜菜子。」美美子想要打斷她。
「哎呀,有什麼關系嘛,反正是同班同學遲早都會知道的。」菜菜子不置可否的與美美子說了一句後,回頭繼續道,「阿惠他是奈奈從小就定下的未婚夫∼」
「??!」釘崎野薔薇震驚道,「什麼!這種看起來像絕緣體一樣的面癱臉居然會有女朋友?!」
「臥槽!這是什麼後宮男主的配置啊!」
惠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
順平才發現自己剛才一不小心把心聲說出來了,頓時漲紅了臉。
「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對此毫不留情的大笑出聲。
待笑過之後,五條悟一邊拍著他這個學生的肩膀一邊說:「從小有婚約作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未婚妻,小學到中學都是同班同學的雙胞胎姐妹,沒有血緣關系的義姐……哇!老師以前都沒注意到,居然這麼要素齊全啊!」
順平目瞪口呆,好家伙,還真的是要素齊全啊!
惠:「……」
嘖,什麼鬼啊!惠對此有些不爽的咋舌,然後他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藻月。
結果發現對方正笑眯眯的看著他,一副揶揄的模樣。
在他略微有點不大自在之際,忽然感覺到少女挽住他的手。
惠回過頭,但發現她的目光不著痕跡落在那邊的白毛身上。
藻月微笑道:「呵呵,我相信惠惠永遠不會讓我有機會用到一夫多妻去勢拳的,是吧。」
話音落下的同時,現場男性都不約而同的背後一涼。
惠:「…………嗯。」
好像知道了什麼。
……
要來報道的新生都已經接到了,隨後他們來到了咒高東京校。
在帶這些新生前往宿舍的路上,順便帶他們繞了一圈到教學樓那些地方,參觀一下學校,熟悉一下這裡面的路線和建築。
而來到教學樓附近的時候,正巧夏油傑在樓下。
原本藻月正打算開口介紹的,結果不想。
「是上過新宿那個全息大屏幕的自戀狂!」釘崎野薔薇興奮道。
顯然野薔薇以為之前的投屏是他自己買的。
夏油傑額角冒出一個十字。
尼瑪……這事過不去了!
藻月和五條悟十分缺德的哈哈哈哈哈起來。
不過很快,夏油傑就冷靜下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悟,你作為我們國家第一個上太空的人,這麼重大的消息,也應該買個投屏好好宣傳一下吧。」
五條悟嘴邊的微笑突然有片刻僵硬,變得不那麼自然了。
緊接著,五條悟開始一臉沉痛的表示:「傑,收手吧,回頭是岸啊!」
夏油傑:「呵呵。」
……
因為死滅回游讓不少普通人轉變成咒術師,為了避免他們會濫用力量,而且也咒術相關的知識,所以在這之後的一個月裡,又陸續有適齡的新生來報道。
於是今年刷新記錄的,成了自建校以來學生最多的一屆。
除此以外,因為日本的國內秩序至今還沒徹底恢復,加上死滅回游導致大量咒靈的產生,有部分咒靈甚至蔓延到周邊地區,於是歐美國家趁機要求介入。
原本咒術界還想著就讓他們來好了,反正他們很快就會意識到咒靈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的。
但讓咒術界沒想到的是,歐洲地區在兩三年前偶然間制造出了一項新的武器——匣兵器。
當初隨著虛數環閉合,以天元結界為基礎,尚未結束的死滅回游與身處另一個平行世界的地球的星漿體,二者之間的因果將兩個時空的地球牽引到一起。
於是在魔法完成的同時,兩個平行時空也相互結合融為一個宇宙。
匣兵器的出現無疑是一項顛覆性的發明,這一超自然技術的仿生學武器,所使用的能源是靈魂迸發出來的火焰。
雖然火焰也是精神力,但是比起咒力,火焰的門檻更低也更加唯心。
如果說咒力是通過咒術師大腦中某一特殊神經轉化來的,那麼火焰就是純粹靈魂的力量。
理論上是每個人都有機會點燃火焰,但它對個人的意志力要求特別高。
除了有少部分的人意志力強大到天生就能輕易點燃火焰之外,普通人需要經過大量訓練和修行,不斷錘煉自身意志力後,才會有機會點燃火焰。
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關鍵的一點是,匣兵器不同於以往的兵器,它是「活」的。
因為是仿生學武器,所以匣兵器在點火打開後,出來的不是常見的冷兵器,而是動植物的形態。
這些由火焰構造出來的動植物,它們不僅具有自我意識,同時還可以帶有術式。
如果以術士的角度來看,匣兵器有點類似於式神,但比起式神要更加方便,同時也更加智能強大。
這麼一來,今後術士自身有沒有生得術式已經不再重要了。
因為可以讓匣兵器來攜帶術式,使用者只需點火開啟匣兵器即可。
由於匣兵器的出現,術士家族過去通過血脈遺傳讓生得術式成為祖傳術式,而形成的優勢將要被打破,幾乎可以預見到,在不久的將來,咒術界就要迎來一場顛覆性改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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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就到這裡了,番外的話過兩天開始陸續補充,在這裡先感謝一路追下來的大家!
悠于 2023-8-31 07:47
後日談
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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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
時間又過了半年左右, 這個國家的局勢終於穩定下來,政府組織也恢復了正常的運行。
就這樣,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星期五。
明天就是休息日, 於是和往常一樣,隨著上午的最後一堂課結束後, 藻月便又跑到咒高串門, 至於下午的課就交給分口身了。
「呵呵,姐姐大人又要翹課了嗎。」
她剛從學校出來, 就聽到背後傳來一聲輕笑, 藻月轉過頭, 看到璞器正微微的笑著坐在牆頭上。
而野良見她看到自己了,便從牆頭上面跳下來,歡快的跑到藻月面前。
「你又靈魂出竅了呀。」藻月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又張望了四周,似乎在尋找某個身影,「夜鬥呢?不是說靈魂出竅的時候最好不要一個人到處跑嗎, 你現在可是生魂,要是被妖魔鬼怪襲擊, 和身體連接的『緒』斷掉就麻煩了。」
自從那一次璞器響應了她的召喚, 以生魂的狀態再次變成神器被她所用後,就開始有了靈魂出竅的能力。
不過璞器比起當年日和的情況要好, 她是能夠自主控制是否離魂。
日和當年的靈魂出竅是完成不受本人控制,常常在自身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就生魂出竅了, 因此給她帶來了不少麻煩。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如果用種花家的話來說, 大概就是八字太輕, 一般是發生在小孩子身上。
好在在日和成年後, 隨著靈魂和身體之間聯系的加深,魂魄穩固了下來,現在她已經很少會再出現生魂出竅的情況。
雖然沒有了身體的桎梏後,在靈魂狀態下能夠輕易到很多地方。
但璞器如今是活人,靈魂出竅會有相當大的風險。
因為沒有了軀殼的保護,一旦被妖魔鬼怪襲擊,就會直接感染詛咒,而且如果身後像征靈魂與身體聯系的「尾巴」斷裂,就意味著死亡,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身體。
所以藻月讓她私下不要太頻繁的靈魂出竅,如果不小心離魂了,就不要亂跑,附近沒有認識的咒術師時,就趕緊找夜鬥過來陪同。
「我是剛剛睡著後才出來的,而且沒有亂跑,一直在這裡等姐姐大人。」璞器說著說著,音量漸漸變小,最後有些心虛氣弱的說道,「對不起,讓姐姐大人擔心了。可是當小孩子好無聊啊,很容易就累,而且手腳變得那麼小,想要活動都不方便。」
畢竟璞器沒有洗去記憶就直接轉生為人了,她雖然曾經是死胎,但她以往作為死靈時卻是大概十歲的樣子,現在驟然變成更小的狀態,難免有點不適應。
話是這麼說著,不過璞器對於如今轉生為人後的體驗,顯然更多是樂在其中。
「我沒有怪你啦,只是提醒你要注意安全。」藻月笑著戳戳璞器的臉頰,她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小叔和族裡年長一點的女性都這麼喜歡捏她的臉了,因為小孩子那嬰兒肥還沒褪去,肉肉的臉頰真的很好玩,「好了,既然都特意來找我,那麼就一起走吧。」
沒多久,藻月她們來到了咒高。
來到校門口的時候,她們正好碰見一個戴著深色針織帽的青年從學校出來。
沒記錯的話好像叫豬野,也是咒高出身的咒術師,是比七海晚一屆的後輩。
打過招呼後,對方就和她說道:「啊對了,夜蛾校長剛才正打算要找你。」
「?」藻月疑惑了一下,表示知道了之後,她走去教學樓的路上順便拿手機出來看了看,果然看到夜蛾校長發來的信息。
於是在到課室之前,她先到校長辦公室。
至於璞器則讓她自己在咒高裡活動,咒高這裡有結界,通常情況下都很安全,不用擔心妖魔鬼怪的威脅。
很快,在見到夜蛾校長後,藻月就了解到對方找她的具體原因。
大概就是最近有一個從國外的大學生,似乎是對咒術方面產生興趣,特地慕名到日本這裡,並通過官方途徑申請了參觀咒高進行交流活動。
不過能夠知道咒高並非如表面資料介紹的那樣是一間普通宗教學校的,自然不會是普通人。
果不其然,她拿起夜蛾遞來的資料一看後。
「白蘭·傑索」這個名字率先映入眼簾,而藻月看到名字就覺得有點眼熟,然後回想了一下,這不是當初平行世界那邊試圖收集七的三次方,導致那邊的世界基石不穩,繼而引來大筒木一族提前降臨的罪魁禍首嗎!
原本正奇怪這種事情夜蛾校長為什麼要找她,這下子藻月就瞬間明了了。
接著她就聽到身後傳來敲門聲,然後夜蛾校長剛剛所提到的人,在禮節性的敲了敲門後也進到了校長室。
藻月轉過身來,打量了一番這個曾經試圖集齊所有七的三次方,統治所有平行世界的家伙。
只見青年有著一頭像棉花糖一樣蓬松的白色頭發,臉上帶著雖然沒有在笑,但卻給人感覺笑眯眯的神情。
看起來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稍微引人注目一點的地方大概是在他左眼下方有個類似王冠的刺青。
很好,又是一只白毛。
藻月心裡嘀咕道。
哦,差點忘了,她自己現在也是個白毛了。
隨即藻月有些惆悵的在想,看來以後不能再用白毛來喊人了,不然會誤傷自己。
對方十分禮貌的表示:「我最近對東方的神秘學產生興趣,聽說這裡的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便是專門培養相關方面人才的地方,所以特地為此而來,希望如果遇到疑問時能夠向你請教。」
藻月挑挑眉,不置可否的說道:「如果是想要請教學術上的問題,應該找老師才對吧。」
白蘭沒有直接對此作出回應,只是如同陳述般的說道:「其他平行世界的『我』都很羨慕在這個時空的我,因為這個時空的內容遠比平行世界其他的『我』的那些時空要豐富。」
嘖,藻月默默的咂了咂嘴。
把兩個平行世界的地球合並到一起原本是一項大工程,因為基於歷史進化的路程上不同的選擇而產生的分支,會存在不少差異,甚至在一些重大歷史事件上可能有不同的發展,所以
不過隨著魔法的完成,新的規則啟動,只要完成大體的框架後,那麼剩余部分世界會自動補全。
至於一些問題人們會下意識忽略掉,譬如火焰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匣兵器等等這些問題的存在感,會被人們模糊淡化,通常情況下人們會自然而然的接受了新的設定。
但白蘭能察覺到某些痕跡,她也不是特別奇怪。
畢竟白蘭能夠與平行世界的自己同步信息,獲取他們的知識,在多重對比之下,不難發現這個時空的異樣和特殊性。
注意到藻月的謹慎,白蘭微微笑道:「放心吧,我現在可是在彭格列的監督下,所以來向你請教這件事,自然已經得到了彭格列的准許。」
只不過此時在校長辦公室裡,有些內容不好完全展開來說。
因此在短暫的客套交談了幾句後,藻月與對方就默契的決定改天在外面的一家咖啡店裡見面,並繼續今天的談話。
於是在周末結束後,周一的下午。
藻月和白蘭兩人再度見面。
「不過我有些好奇,為什麼會決定找我呢?」打過招呼後,藻月就開始問道,「因為據我所知這個時空裡出眾的人物可不少,像五條悟、夏油傑又或者是夜鬥還有陸生,他們都更加出名吧。」
「嘛……關於這一點,你也知道我能夠同步平行世界的信息,那麼在有些平行世界裡,就好像在這個地球有以你們忍者為題材創作出來的漫畫,其實你們這個時空還存在著不少漫畫主人公哦。」說到這裡,白蘭就興致勃勃的數落起來,「好像你們經營的盤星教供奉的那個夜鬥神,我在其中一個世界裡,看到以他為主角的漫畫,還有你班上那個滑頭鬼的孫子,他也是一部叫做《滑頭鬼之孫》的漫畫主角……」
在一一列舉之後,白蘭感嘆道:「其實我所在的世界也是一部漫畫吧,只是還沒找到存在以我所在的時空為背景創作故事的那個的時空而已,不過以平行世界的『我』的所作所為來看,我估計是個反派角色吧。」
藻月點點頭:「的確如此。」
白蘭話鋒一轉,繼續笑眯眯的說道:「但是我發現,在所有世界的漫畫裡都沒有找到你的存在,按道理以你的背景和實力,即便不是主要角色,也應該會有所提及吧。」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簡直像是被隱藏了一樣。
藻月頓時了然,接著她又直接繼續問道:「好吧,那麼下一個問題,你是想成為魔法使的學生,還是魔術師的學生呢?」
白蘭饒有興趣道:「哦?這兩個有什麼區別嗎?」
藻月很實誠的告訴他:「據我所知,我知道的魔法使的學生貌似都沒有什麼好結果,不是瘋了就是失去夢想。」
能被世上屈指可數的魔法使收為學生,自然是資質比大多數魔術師都要優異的天才。
然而,這份優秀往往並不會讓他們追求奇跡的過程更加順便,相反,反而會變成阻礙甚至讓他們陷入絕望。
正因為他們是比大部分人優秀的天才,所以天才有天才的氣性,在他們看來自己能夠有所成就是理所當然的。
而這種心態恰恰會成為讓他們崩潰的導火索,要知道可是並不代表就會得到命運的眷顧,奇跡的誕生並非看在是天才的份上就會格外青睞。
於是他們越是執著於此,但是卻一直無法成功,最後仿佛是宿命一般,不管是第二魔法使還是第三魔法使,他們魔法使的學生基本上不是瘋了就是成為廢人。
好在白蘭是個聰明人,他在略有所思的思索了片刻,就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那個其他平行世界試圖集齊所有七的三次方的他,在被沢田綱吉打敗後,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他集齊了所有七的三次方,然而等待他的只是無盡的虛無。
即便集齊了所有七的三次方,統治了全部平行世界後,沒有發生任何特別的事,他沒有因此蛻變前往到更高維度的世界,只是在虛無中等待毀滅。
所謂的奇跡,正是因為它是由無數偶然串聯而成,但凡能提前預測,通過經驗總結出模板套路去復刻的就不是奇跡了。
「我只是對這方面感興趣而已,可沒有打算要從事專門收的研究工作,畢竟我沒有耐心天天待在實驗室裡。」他笑道。
那個平行世界的他當初決定要收集七的三次方,只是單純好奇會當集齊所有七的三次方後會發生什麼,想要滿足自身的求知欲罷了。
大概是因為覺醒了能夠同步平行世界思維的能力後,他就變得接近於全知全能,原本的世界一下子變得無趣起來。
他當初沒有響應平行世界其他的自己,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由於所在的這個時空,存在著諸多其他平行世界沒有的事物。
從某方面而言他十分幸運呢,因為在這個時空裡,還存在著許多事物有待他探索。
其實白蘭也不是真的對魔術特別感興趣,就好像當初平行世界裡那個決定要收集七的三次方的他一樣,他只是單純對其他平行世界裡都沒有的東西感到好奇罷了。
藻月也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態。
於是就這樣,白蘭開始了對魔術知識的學習。
在這之後又過了一個多月,這邊的材料比較有限,加上對忍界的好奇,所以帶他到忍界的魔術工房。
前不久藻月又回到上輩子的地球一趟。
雖然城堡的中樞系統「尤布斯塔庫哈依德」判定聖杯戰爭已經沒有意義,大聖杯被污染,他們又無法再制造出第二個羽斯緹薩,讓第三魔法拯救全人類的願望不可能實現後,愛因茲貝倫城堡隨之停止運行。
但不得不說,作為第三魔法使的學生們所建立的城堡,精通煉金術的愛因茲貝倫,好歹也是有兩千多年歷史,裡面除了研究資料外,還是有不少好用的東西。
當然了,鑒於愛因茲貝倫城堡還有一個主人存在,所以藻月先到冬木,詢問一下對方的意思。
然後她在衛宮家見到了伊莉雅。
「我都說我們還會再見的。」藻月出現在衛宮家門口,和一臉驚喜的伊莉雅打招呼道。
相比之下坐在屋檐下的切嗣則顯得心事重重,仿佛如臨大敵的樣子。
伊莉雅對於她講信用這件事似乎感到很高興,得知她的來意後,很大方的表示,既然愛因茲貝倫已經解體,聖杯戰爭也沒有意義了,那麼剩下的東西隨便她怎麼處置都無所謂。
「以後也要來見伊莉雅哦!」她說道。
或許由於藻月是第三魔法的產物,體內存在聖杯碎片,所以身為小聖杯的伊莉雅和她存在著天然的羈絆。
「好啊。」藻月爽朗的應道。
隨後藻月和她二叔他們便把愛因茲貝倫城堡裡的設備和材料給一一搬運到忍界。
在此期間她爸他們根據劇場版裡的線索,找到藏在沙漠裡那個能夠通往月球的通道,然後前往到了月球,見到在那上面的大筒木羽村的後裔。
與熱鬧的地面相比,荒蕪的月球冷冷清清其實並不是一個宜居的環境。
千手柱間他們上到去時,大筒木羽村的後人也沒剩幾個了。
當年大筒木羽村因為對自己被母親控制,襲擊了兄長的事感到愧疚,所以在聯手封印了大筒木輝夜後,他就自願帶領家屬前往月球看守母親的封印。
但現在大筒木輝夜已經徹底消失,月球上面的羽村後人們已經沒必要再繼續駐守在這裡。
於是千手柱間就邀請他們回到地面。
至於月球這裡。
月球雖然荒涼,但也有它的好處,即便未來地面發生戰亂,也不會影響到這裡,而且在這上面地方遼闊,方便進行一些特殊實驗,不用擔心破壞環境或者影響到周邊人員。
於是在把愛因茲貝倫的設備都搬過來後,決定把魔術工房建在月球上面,用來保存重要的研究資料,以及作為魔術研究的場所。
不過研究魔術的道路上總是充滿各種未知的意外和風險。
譬如現在…………
……
第四次忍界大戰。
宇智波帶土發動了測試版的月之眼,將全體人員意識困在虛構的夢境中。
忍者聯軍好不容易從月之眼的幻覺中掙脫出來,並且打敗了宇智波帶土,然而事情卻並未了結,宇智波斑通過預留在帶土身上的忍術,穢土轉生回到世上。
宇智波斑不愧是與忍界之神同時代的頂端強者,即使是穢土轉生的狀態,五影輪番上場合力對付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正當忍者聯軍陷入苦戰之際,突然現場出現一陣莫名其妙的煙霧,然後戰場上出現了幾名不速之客。
暗中觀察的黑絕傻眼了。
它幾乎第一眼就直接落在當中的少女身上。
那近乎純白的頭發,以及與那頭發相映白皙得沒有血色的肌膚,還有那對在額頭上的角。
母親大人?!!它當下腦海中第一反應便想起被封印的母親大人。
「……啊,我懂了。」最先反應過來藻月在環顧一圈周圍後,恍然大悟道,「看來我們剛才研究時空魔術出了點小意外,導致空間異常不小心串線了。」
另一個世界線的忍者們還完全沒跟上節奏,對於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幾個人有些驚疑不定。
因為那幾個人之中,竟然有分別是處在活人狀態的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
難道這又是幻術?還是輪回眼的隱藏能力?
倒是穢土轉生的千手扉間,他在粗略掃了一眼那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幾個人後,接著就注意到當中唯一的陌生面孔——藻月。
相比起其他人驚愕為什麼會出現活著的初代和宇智波斑,他在仔細觀察了這個少女的長相後,不知為何,總覺得給他有種微妙的眼熟感。
緊接著突然一對比旁邊的宇智波斑,穢土扉間不禁產生出一個毛骨悚然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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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嘿!又開始迫害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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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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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藻月已經能從根源直接獲取力量, 來自根源無窮無盡的力量,讓她日常即便不進入仙人模式,都會保持著過去只有在力量極其充足的情況下, 才會返祖出來的大筒木一族的特征。
譬如原本就已經夠白的皮膚變得更加蒼白,而頭發從過去的黑色褪色成純白, 整個人看起來好像沒什麼色素的樣子, 同時額頭上也冒出一對小小的尖角,好在眼睛是紫紅色而不是大筒木一族天生的白眼, 這一抹寶石般的亮色讓她顯得更加艷麗靈動。
盡管藻月的長相其實沒變, 但由於發色的差異, 所以如今乍眼一看,不會像過去一樣,幾乎第一眼就能讓人直接想到她和她爸之間的血緣關系。
不過要是有意識的進行對比的話, 其實還是能夠看出五官上的相似之處。
而此時注意到這一點的穢土扉間,便油然而生出一個荒誕的猜測:等等!她該不會是宇智波斑的女兒吧?
他沒忘記剛才他們幾個突然出現在戰場上後,少女在觀察周圍的同時嘀咕的那句話。
似乎是在說實驗意外, 導致了時空錯亂什麼的。
穢土扉間從中很快就推測出,那邊活著的大哥和宇智波斑恐怕不是什麼幻覺, 而是來自其他時空, 那麼這個少女……難道說那個時空的宇智波斑結婚生子了?
然後,仿佛是在印證著穢土扉間的猜想般。
只聽見那名少女正在那邊和一同出現的兩人說道:「額……阿爸, 我想我們現在是串線到某個未來平行世界的忍界了。」
然而很快,穢土扉間發現了一個更加驚悚的情況, 她這聲阿爸喊的好像是他大哥。
「哎?」千手柱間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後,想起什麼, 道, 「也就是說這裡是和你小時候不小心被十年後火箭筒打中後傳送到未來忍界一樣的平行世界嗎?」
「這應該是其他的未來。」藻月觀察現場情況後, 估計是,尤其是注意到那邊穢土轉生狀態的她爸。
畢竟當年她通過十年後火箭筒所去到的那個未來忍界裡,那個未來的她爸在他們勸解後知道了月之眼的真相,已經放下執念升天了。
想了想漫畫裡的劇情,現在這情況……好像是第四次忍界大戰?
宇智波斑似乎不在意穿越到哪裡去了,只是面無表情的瞥了自家閨女一眼,冷漠道:「你在實驗室搞了什麼?」
然後余光掃視了一下那邊如臨大敵的忍者聯軍,皺了皺眉。
藻月:「……」
啊這,看來這個問題糊弄不過去了。
注意到她爸有點不耐煩,藻月只好老實交代,趕緊長話短說。
大概就是因為這段時間白蘭在學完有關魔術的基礎知識後,人在學習到一定程度時自然會想實踐,白蘭也不例外。
正好白蘭的能力也很適合往第二魔法這個方向去發展,而藻月對彭格列的那個十年後火箭筒一直很感興趣。
所以他們就向彭格列借了十年後火箭筒過來,打算對其進行想拆解,查看內部結構,嘗試解出十年後火箭筒的原理。
接著經過了他們研究分析,對於十年後火箭筒內部的原理有了一個大概的推論,並且根據推論出來的結果,將其轉化成一個時空魔術。
但搞研究得嚴謹,光是推測並不代表結論一定就是對的,想要證實猜想,坐實理論的話,那麼當然要進行實驗測試了。
只不過大概是沒有了十年後火箭筒外面的筒身,當他們發動了這個時空魔術後,這個效果範圍稍微有些不可控,一下子覆蓋得有點廣,估計是直接覆蓋月球表面了。
「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吧。」藻月有些心虛道。
她爸他們因為當時剛好逗留在月球上,所以也被魔術效果波及到了。
所幸的是實驗是在地廣人稀的月球上面進行,如果是在地面上實驗的話,那就真的是麻煩了。
考慮到當時月球上面除了她和她爸外,還有其他的人,但她剛才在這裡卻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跡,也不知道會不會是被隨機傳到忍界別的地方了。
嘛,如果是自家的人掉落過來倒無所謂,只不過是未來的忍界而已,好歹大部分地方還是認識的。
但像白蘭這種本身不是忍界的人,突然被傳到未來的忍界,對這裡的環境人生地不熟,關鍵是以白蘭的性格,現在突然脫離了監管,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搞出點什麼事。
得趕緊把剩下的人找到,等人齊之後,她就可以使用任意門把人都帶回去。
於是藻月在思索完畢後,和她爸他們說了一下自己的猜測:「額……我想當時在月球上面的人應該都受到影響,被傳送到這邊了,我們最好快點把他們找回來。」
「原來是這樣啊,的確,要是被傳送到不安全的地方那就麻煩了,咱們得趕緊把其他人都找回來才行。」千手柱間贊同的點了點頭。
而聽著那邊的對話,穢土扉間心裡一個咯噔。
再留意到少女那一頭順直的頭發,讓他有種越發不妙的預感。
「……」
穢土扉間有些淡定不了。
「咦?扉間,你怎麼掉土了?」
這邊穢土轉生的千手柱間,注意到一旁自家兄弟不知為何忽然簌簌的掉土,不免關心的問上一句。
盡管死人已經不需要呼吸,但穢土扉間還是意念性的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竭力用平靜的語氣說:「大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女孩應該是宇智波斑的女兒。」
他大哥愣了愣,緊接著立馬就看向那邊的藻月,片刻後,有些感嘆的說:「原來斑後來也成家立室了啊。」
「不。」穢土扉間糾正道,「那是其他時空的宇智波斑成家立室了。」
「誒?」穢土柱間有些不解。
然後在穢土扉間正要進一步解釋他的推測時,就聽到那邊的少女向這邊喊話道:「抱歉啊,我們並不是故意介入這邊的,只是因為剛才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所以不小心誤入了這個時空。」
接著她試圖說明什麼叫平行世界。
被穢土轉生上來的歷代火影之中最年輕的波風水門接受能力很強,一聽就理解了:「也就是說基於不同的選擇,會衍生出不同發展的未來,這些未來都會獨立成為一個新的時空,而你們是從歷史發展不同的另一個忍界穿越過來的。」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藻月見已經有人懂了。
接著她看了看眼前的忍者聯軍,再看看那邊這個時空穢土轉生上來的她爸,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撓撓頭,道:「額……你們要不先中場休息一下?反正我們人齊了很快就回去了。」
「……」
中場休息是什麼鬼啊!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種想吐槽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的無語感。
但現在這情況,打是沒法再打下去了。
然後這時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句:「但初代和宇智波斑難道不是宿敵嗎?為什麼看起來關系還挺好的,好像沒那麼針鋒相對啊?」
可能因為話裡提到宇智波斑,幾乎一下子就捕捉到這話的千手柱間咧嘴一笑,道:「這個大概是一些誤會吧,我和斑一直都是摯友。」
「是啊,雖然後來變成那樣,但在我眼裡,斑依舊是我好友,我們只是理念產生了分歧而已。」這邊的穢土柱間也同樣的說道。
「……」
現場微妙的沉默了一下。
然而兩個時空的千手柱間,卻好像對此毫無察覺。
結果接下來的時間裡,忍者聯軍聽了大半小時的兩個初代在那回憶他們當年和宇智波斑相識的點點滴滴。
他們說完少年時期的事,接著又說起後來長大後的事。
而這裡開始,兩邊的發展開始出現不同。
原本忍者聯軍的一眾忍者們還在防備著那邊的宇智波斑會不會突然發難,但不管是穢土轉生的宇智波斑,還是據說是另一個時空的宇智波斑,都一直沒有動作。
於是漸漸的也聽著初代他們在那回憶往昔。
「等等!阿爸你們先暫停一下。」藻月突然想起一件事。
此時躲在暗地裡的黑絕忽然心生不妙。
但它還沒來得及跑就被藻月給捉住,然後藻月把它拖到這個時空的她爸面前:「爸,我和你說啊,月之眼這玩意是騙人的啊!」
「……」
穢土斑不知是被她這一聲「爸」給搞愣了還是怎麼,沉默無言的盯著面前的女孩。
藻月好像沒有注意到這個時空的她爸此時的微妙,就開始倒豆子似,一邊用輪回眼放映,一邊將黑絕和大筒木輝夜的關系,以及外太空的大筒木一族,神樹的來歷等等一系列事都給說明出來。
而在她剛把來龍去脈說完沒多久,藻月忽然看到她二叔出現在場邊。
藻月頓時驚喜道:「咦!二叔,原來你剛才也在月球上面啊!」
「你剛才在實驗室又搗鼓了什麼?!」千手扉間沒好氣道。
注意到現場的忍者聯軍,還有穢土轉生的幾代火影,以及同樣是穢土轉生的宇智波斑。
他只是稍稍一愣,緊接著就很快明白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然後他也注意到這個時空的自己,此時臉上的神情是一臉復雜。
身為自己,自然十分了解自身,千手扉間一看就知道這個時空的自己此時是在糾結什麼。
千手扉間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這下子穢土扉間不是掉土這麼簡單,而是直接裂了。
而看到自家兄弟裂了,穢土柱間這會兒終於有那麼一點當大哥的自覺,不再光顧著追問另一個時空的自己和斑是怎麼個發展。
「扉間,你怎麼裂了?是不是你的土質量不好啊??」
穢土柱間趕緊撿起掉下來的土塊,試圖把土塊粘回他兄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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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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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此時另一個時空的自己那一臉世界觀崩潰的樣子, 千手扉間就不免回想起自己當年在戰場上無意間發現自己多了一個宇智波那邊的便宜侄女時,那份震驚難以置信,難免對這個時空的自己有些同病相憐。
「其實你也可以把她看作是一個魔法造物。」千手扉間開解道。
嗯, 如果純粹以理性分析的角度去解釋的話,那她的內裡其實是在其他地方孕育的, 至於這個身體只是六道仙人用忍界的材料制作出來的一個用來承載靈魂的容器。
片刻後, 這邊的穢土扉間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接受了這個設定。
只不過他回過神來來, 面對這邊仍然還在不明所以的大哥, 穢土扉間只是短暫的考慮了一下, 就果斷決定,出於他個人最後的堅持。
他是絕對不會提醒他大哥——這個小丫頭是你和宇智波斑的小孩!!!
可惜即便他不說,也經不住會有其他人主動暴露。
看著面前的狀況,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如寶石般通透的紅眼睛之中似乎劃過一道異樣的光彩。
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什麼,還是突發奇想的冒出什麼念頭。
在這邊的穢土柱間嘀咕著「扉間你還好不?剛才怎麼突然掉土了?」的時候。
她忽然歪了歪頭, 似乎若無其事的冒出一句:「可能是因為我是他侄女這件事對二叔來說刺激大了點吧,當年發現我另一個直系血親是阿爸你的時候, 二叔也是反應挺大的。」
伴隨著她這話一出。
這下輪到穢土斑有些開裂了。
而穢土柱間臉上出現片刻的空白, 半晌後,才反應過來一句:「…………啊?」
至於在場的忍者聯軍更是一下子瞳孔地震, 集體陷入沉默,臉上表情一臉驚恐。
等、等等!
難道是他們理解的那樣嗎?!
這個女孩是初代和宇智波斑的孩子??!
臥槽!你們那個世界線到底發生了什麼???!
藻月看著在場眾人的反應, 心裡有些惡趣味的微妙的愉悅起來。
不過她也沒樂上太久,因為很快, 藻月就挨了一記來自她爸的爆栗。
「別鬧。」宇智波斑警告道。
都說知女莫若父, 幾乎一眼就看穿她那點惡趣味。
遭到家長制裁的藻月撇撇嘴, 摸了摸頭頂上冒出的包,隨口「哦」了一下,看得出來她多少還有那麼一點不大服氣的樣子。
盡管後來的際遇不同,但作為同一個人,思維模式還是相差無幾,穢土斑很快就從另一個時空的宇智波斑的舉動中,大概察覺到了什麼,然後面無表情的盯著這個顯然並不如表面乖巧的女孩。
面對兩邊的老父親同時投來的凝視,藻月這才趕緊扯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然後安安分分的待一旁去。
現場的人都還在凌亂著。
其實之前聽她喊初代「阿爸」的時候,大家也多少有些疑惑,不過按照一般的理解,都不會直接想到那是親的。
當時眾人還以為是在千手和宇智波停戰後,為了加固兩族的同盟關系,所以宇智波斑的女兒認了初代當義父,沒想到是來真的啊?!
「我和斑兩個……怎麼會……」穢土柱間反應過來後,開始喃喃自語道,「斑明明是男的啊……」
穢土扉間額頭冒出個十字,立馬打斷他大哥,向另一個時空的大哥追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宇智波一族竊取了木遁細胞做實驗嗎?!」
他是不信自己會主動進行這種實驗,就算他研究木遁細胞,也絕對不會考慮把它和宇智波一族,尤其是宇智波斑的細胞整合在一起啊!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宇智波一族竊取了他大哥的木遁細胞,然後制造出一個帶有他大哥基因的小孩打算作為籌碼。
可惡的宇智波!一定是這樣。
穢土扉間咬牙切齒的想道。
結果不想,緊接著就聽到否定的回答。
「啊不是,是這樣的。」千手柱間撓撓頭,開始一邊回憶,一邊說起當年的事。
別說初代,這邊的其他人都好奇,他們之間是怎麼會有一個孩子的。
在場眾人盡管神情看似嚴肅,但實際上都紛紛豎起耳朵聽他們的對話。
大概是在他們成年了,開始接管家族後,在這裡歷史出現了一個關鍵分岔點。
六道仙人用陰陽遁制造了一個小孩,並且讓白鶴送到宇智波一族那裡。
而由於陰陽遁的查克拉分別取自因陀羅和阿修羅,當時因陀羅和阿修羅的查克拉意識正依附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身上,所以這個小孩就直接成了他們兩人的血脈。
結果後來在小孩稍微長大了一點,開了眼能夠上戰場的時候,她被發現同時繼承了木遁和寫輪眼。
這麼一來兩家之間是沒法繼續打下去了,為此不得不停戰議和。
「原來是這樣。」穢土柱間松了口氣,道,「我還以為斑一直隱瞞著真實性別呢。」
「……」
在場的一眾忍者們欲言又止。
可是……就算宇智波斑是女的,這好像也不太對啊。
千手扉間見狀,心裡就是一個咯噔。
心知他大哥一向在涉及到宇智波斑時,說話就會有點不經大腦,為免引起誤會,他趕緊在他大哥之後進行進一步的補充。
譬如,六道仙人為什麼會突然用陰陽遁制造一個小孩,藻月的真正由來,順便解釋大聖杯、第三魔法這些異世界的名詞。
於是這邊的忍者聯軍也漸漸搞清楚了當中的來龍去脈。
反正情況就是,因為出現同時擁有寫輪眼和木遁的兩族血脈,所以在那個世界線裡,宇智波和千手兩家早了好幾年就停止戰爭。
然後大概一些細節變動所帶來的蝴蝶效應,在那個世界線裡,兩大家族停戰之後沒有建立忍村,而是在大陸中心建了一座城,打算要重新建立忍宗。
或許因為弟弟泉奈沒有在戰場上受重傷,再加上有了小孩的關系,盡管那個世界線的宇智波斑也閱讀過石碑,但卻沒有考慮要實施月之眼的念頭。
而且眾人注意到一件事。
雖然也是冷淡,一臉生人勿近的樣子,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個世界線的宇智波斑好像氣勢沒那麼凌冽。
尤其是在看到那個女孩向他撒嬌的一幕,雖然宇智波斑有些許不耐煩,但也沒有真的嚴厲喝止,只是最多警告她別胡鬧。
這點認知,讓不久前才被穢土轉生的宇智波斑實力碾壓,五影輪番上陣都沒能取得上風,還被他鄙視了一番的忍者聯軍的一眾忍者們,心裡感到十分驚悚。
「斑一直都很溫柔啊。」同樣看到這一幕的穢土柱間感嘆道。
「……」
忍者聯軍的忍者們欲言又止。
初代,你還記得剛才是誰把我們打得束手無策??
這都叫溫柔,你的良心難道就不痛嗎???
說實話,對於那個世界線的宇智波斑居然真的完全不考慮月之眼這件事,他們還是覺得挺不真切的。
雖然發現月之眼是個騙局,但真的一點心思都沒動過嗎?
只是這麼一點小小的差異,居然能給未來帶來這麼大的改變。
難道就因為那個世界線的宇智波斑當了父親,有了孩子要看顧,所以連帶的人都變得平和了,也沒心思去考慮月之眼的可行性了?
這麼一想,眾人就覺得好像真相了。
盡管聽起來好像很荒誕,但想想看好像還很有道理。
看看她這搞事能力,從那邊的二代的話聽來,這個女孩不是一次兩次搞出這種的意外。
作為家長要盯著這小孩防止她搞事,估計也沒空去想別的了。
二代也說不定是因為這樣沒空去找宇智波一族的麻煩。
於是雙方反而相安無事?
所以你們當年搞出這麼多恩恩怨怨,敢情都是閑的?!
在產生出這個想法後,一時間,在場的人都心情復雜。
……
再說此時,穢土斑已經確信,月之眼是個騙局,並不能實現沒有戰爭只有和平美好的世界。
於是這麼多年來支撐著他的信念也沒有了。
盡管意識到自己是被黑絕騙了,但穢土斑卻沒有多少憤怒的情緒,相反,只是有種「原來如此」的釋然感。
藻月看著這個時空的她爸。
其實她知道她爸挺看得開的,對月之眼的執念其實更多是一種既然有一個可能實現理想中的美好世界的機會,為什麼不去試一試的心態。
但看到老人家大半輩子的投入打了水漂,她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爸爸你也不用失望,其實平行世界它的真正意義在於,證明了未來的無限可能。既然每一次不同的選擇就有可能產生新的分□□麼即使在當下的世界裡失敗了,但也說不定存在著成功的世界線。我們這次雖然只是意外闖入,但如今出現在這裡,就是印證了平行世界的存在。」
第二魔法的證實,就是證明了:我們的歷史雖會失敗、自取滅亡,但說不定還有著其他成功了的我們。
由此帶給了人類以及星球希望。
這是第二魔法真正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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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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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發現這個少女是他大哥和宇智波斑的血脈後, 穢土扉間就對此心情復雜,現在聽著她在那裡開解這個時空的宇智波斑。
穢土扉間不免腹誹道:嘖,還是別有月之眼成功的世界線了, 不然忍界要完蛋了。
當然,這種話他沒有煞風景的說出來。
畢竟現在宇智波斑好不容易消停了。
不過看到自家大哥那一臉欣慰的樣子, 還在那裡感嘆似的嘀咕著「奈奈真是好孩子」這樣的話, 他就如鯁在喉。
在場的其他人其實也多少有些欲言又止,只不過沒敢吐槽出來。
至於另一個時空的他自己, 顯然這些年下來已經學會眼不見為淨, 自動過濾影響心情的信息。
……
如今隨著黑絕的陰謀被拆穿, 月之眼的真相也被揭露了。
事情也似乎差不多該告一段落了。
穢土斑看著面前正在試圖開解自己的女孩,最後沒說什麼,只是釋然一樣收回目光。
不過他自然知道, 面前的這個女孩正在試圖觀察他的臉色。
短暫的沉默了一下,最後,斑還是與這個來自另一個時空的自己的孩子說上一句。
「行了, 知道了。」
盡管穢土斑的語氣聽起來很冷淡,但得到回應的藻月還是咧嘴笑起來。
而穢土柱間也跟著笑起來道:「哎對了, 這麼難得有機會, 不如再說點你們那邊的事吧。」
「好啊好啊,不過我還有朋友估計也被實驗波及到穿越過來了, 他不是忍界星球的原住民,對咱們這邊不太熟, 得趕緊把人找回來才行。」藻月回道。
「哎!那是得要趕緊把人找到。」
然後藻月就和她的家長們商量去把可能掉落到別的地方去了的其他人給找回來。
結果說到這個話題時,她二叔就忽然皺眉道:「如果是這樣, 那需要找的估計不止一個。」
藻月:「?」
咦?當時還有別的人在月球上面?
隨後她才知道, 估計因為現在局勢穩定了, 然後咒術界正顧著和國外人士扯皮,試圖阻止匣兵器在日本國內的使用,所以五條悟他們幾個也得了空閑,不用費心思去應付高層那邊。
接著大概是從惠那裡知道了這邊已經找到去月球的通道,於是最近閑來無事的幾個,就想過來找她並且到這邊逛逛。
剛好她二叔原本也打算找個時間上來拿點資料,遇到他們幾個後就順便把他們幾個領到月亮上面。
只是沒想到這麼不湊巧,正好撞上自家侄女在搗鼓時空魔術出了點意外,結果也被波及影響到。
藻月原本以為最多就是要找當時和她一起進行實驗的白蘭,沒想到還有其他人。
尤其是被傳過來的還是她那幾個損友。
這讓藻月頓時感到不妙。
「……」在短暫的無語了一下。
淦!藻月心想,這麼一來就有點麻煩了,雖說也是忍界,而且現場不少忍者都是出自阿爸他們創立的忍村。
但藻月還是挺清楚,這個未來幾十年後的忍界與自身所處的時代格局完全不一樣。她爸他們恐怕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沒有深入過問太多忍村的事情。
畢竟他們只是無意間亂入到這條世界線,不可能長期逗留在這裡跟進,藻月也沒有打聽。揭露了月之眼的真相,又告知他們大筒木一族與這個星球的來龍去脈就已經足夠。
至於接下來的未來該如何選擇,還是交回給這個時空的人他們自己。
而且且不說她不想這麼麻煩到處找人,估計這邊的人也不想讓他們在這邊到處逛。
藻月想了想,於是隨手拔下幾根頭發,然後無聲的念了一句:ShapeistLeben!
被煉金術臨時賦予生命的發絲變化成飛鳥,然後從她手中分別飛向不同方向,讓這些使魔去尋找目標。
接著,她就開始和這個時空的她阿爸他們繼續細說自己那邊的事。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開始有使魔發現需要尋找的目標。
於是藻月稍微留意了一下使魔的信息。
然後這時,她聽到有人向她問道:「我想請問一下,你剛才用的術好像不是忍術,如果沒猜錯的話,它好像是用念誦的形式來發動的。」
注意到她剛才所施展的術不是通過結印,而是通過念誦,不過他嘗試辨認口型,卻發現音調好像有些奇怪,應該不是忍界的語言,不免對所念的內容產生出幾分好奇。
「這是我們忍村的第四代火影。」三代以為她不知道那是誰,幫忙介紹道。
波風水門也簡潔的報上自己的名字。
藻月回想曾經看過的漫畫內容,她本來就有點臉盲,再加上肉眼親眼所實際看到的和漫畫裡的平面形像還是有些區別,所以思索了一下才把眼前的人對應上漫畫裡的形像,然後就下意識的回了句:「哦哦哦,研究了飛雷神的那個。」
這一下子,她話音剛落,這邊的忍村眾人集體倒抽一口冷氣。
千手扉間:「……?」
穢土扉間:???
飛雷神是我發明的啊!是我啊!!不管是那邊的千手扉間都一下子沒能冷靜住,表情瞬間猙獰起來了。
「沒有沒有,我只是改良。」四代趕緊澄清道。
「反正也差不多。」藻月擺擺手,表示別在意這種小細節。
差別大了!!!千手扉間心裡吶喊道,要不是宇智波斑在場,他現在已經得挽起袖子衝過去,逮著這個坑貨侄女強調到不會記岔了為止!
穢土扉間身上的土也是再次嘩嘩的掉。
看得一旁的他大哥也不禁有些擔心:哎,扉間這樣會不會掉著掉著人沒了?
穢土扉間慶幸他現在是個死者,要是還活著的話,以他的年紀估計一下子被她的話給氣得血壓上來了。
而三代等的其他人紛紛挪開臉,假裝剛才沒看到兩邊的二代同時失態的樣子。
怎麼說呢……不愧是宇智波斑他親生的,無師自通的就掌握了如何膈應二代的手段,簡直恐怖如斯。
大概見,四代趕緊跳過這件事,問道:「是這樣的,我嘗試推測了一下它的發音,但發現好像不是我們所用的需要,所以有點好奇你剛才念的內容是什麼意思?」
「……」藻月突然緘默了。
怎麼說呢……當著這麼多人的說「殘骸喲,賦予你生命」好像有點尷尬。
以前小時候看那些魔幻元素的動畫片時,會覺得西幻魔法作品裡的法師們吟唱咒語的過程很酷炫,還挺羨慕巫師們能夠一邊吟唱一邊施展出各種法術。
但等到她後來機緣巧合之下被發現自身的魔術天賦,然後真的開始接觸神秘學,系統性學習了解清楚咒語的原理和咒語含義後。
都說有時候一知半解帶點朦朧的想像才是最大的濾鏡,當徹底了解清楚後就會幻滅了。
藻月也差不多,尤其是隨著人稍微長大了一點,就越發感覺當眾念咒語真的太中二了!如果用外語或許還能因為隔了一層翻譯相對拗口所以還不會太明顯,但如果內容是用熟悉的語言念出,簡直像是公開處刑一樣。
她有時候不免在想,或許無聲咒就是哪個社恐巫師為了不想當眾念出那些誇張冗長的語句,而挖掘出來的技能。
「這是金針魔術。」藻月想了想,果斷回道。
不知道為啥,四代看起來似乎有點失望。
只聽他說:「我覺得叫『暗夜幻影賦予其形之術』,好像描述得更貼合它的效果啊。」
藻月:「……」
好家伙!原來你是個中二少年啊?!
怪不得會突然問她咒語,這是中二雷達在奏效嗎!
大概是因為話題涉及術法研究方面的內容,藻月她這個時空的二叔也有些感興趣起來,於是千手扉間就開始講解起有關魔術基盤的概念。
其中不可避免的就涉及到東西方魔術基盤的不同,導致在開發法術時的側重點不同。
接著又涉及到,造成這種區別背後的文化差異和歷史淵源。
由於西方世界所使用的是表音文字,所以西方魔術師基於聲帶振動時的韻律能和空氣中的魔力產生反應於是發明出種種咒語。
然後又因為進行儀式的材料昂貴又稀有,西方世界過去能學習魔術的往往都是王室貴族,在實戰方面沒有太高的需求,所以到了後期咒語變得越發冗長華麗。
對於喜歡鑽研忍術的聽這些自然是聽得興致勃勃,然而對於在場大部分忍者來說,似乎就不大友好了。
為什麼他們都到戰場上了還要被動順便補課,聽你們在這裡開忍術研討會啊!
「原來如此。」波風水門笑道,「可惜了,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挺想到你們提到的地球看看。」
人們此時忽然想起木葉的第四代火影真是英年早逝。
藻月想了想:「也不是完全沒機會。」
「哈哈,我只是說說而已,其實已經沒什麼遺憾了。」波風水門以為是讓他徹底復活,急忙婉拒道。
「啊不是,就當幫你們這邊補全規則而已。」然後藻月就說起當年由於大筒木一族的降臨,栽種神樹掠奪這個星球的能源,導致這個星球的生態被擾亂。
這個星球本來應該有自己的本土神明,然後產生宗教信仰,接著應天地秩序出現輪回系統這些。
但大概是大筒木一族降臨,這個星球的本土神明對抗失敗,所以現在這些都不見蹤影了。
她現在要做的不過是重新完善這個轉世輪回的系統而已。
「等輪回系統出來你趕緊去投胎的話,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藻月認真表示,「按照忍界的科技發展速度,估計到時候能夠當第一批宇航員去外太空探索。」
波風水門聽完後,好像想到什麼,問道:「按照剛才所說的西方術士的等級,那你現在的階位是?」
「哦,我是魔法使。」
「……」
雖然其他人早從剛才她和二代他們在那現場開起研討會的時候,就猜到她的無論是實力還是術式理論水平不低,但也沒想到竟然是已經直接滿級畢業了啊!
怪不得有自信能修改星球的規則。
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心想道:不愧是初代和那個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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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月(嘚瑟叉腰):哼哼∼宇宙規則我都修過了,何況是區區一個星球的
四戰番外之後,接下來大概是和惠惠的日常番外,最後是獵人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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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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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想要修改運行成熟的規律, 改變原本已經邏輯閉環的法則,那麼無疑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達成。
但如果只是補全原本欠缺的部分,卻就容易很多, 甚至在不少洪荒文修真文裡這種行為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大功德。
都說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地球各國不少的宗教神話裡都有關於地獄冥府的描述, 作為現成的參考模板。
所以藻月幾乎沒怎麼費工夫, 利用虛數屬性的特質,先在虛數空間中把亡者死後的框架給構築出來, 接著以虛數環作為載體, 把它覆蓋到現實世界當中, 當合並之後會自動補全剩下的部分。
其實總的來說這個原理大概就是類似於,如果將現實世界看成是一張畫的話,想要修改已經繪制好的作品, 直接就在原畫上修改的話自然難度會很高,但如果是在畫圖軟件中在原畫上面新增一個圖層,在新圖層上繪制好新的內容後, 再顯示出來並與原畫進行合並,那麼就感覺容易多了。
雖然剛才聽他們在那裡交流不同體系的術式原理, 還有西方魔術的標准時, 原本忍者們依舊是對於魔術師和魔法使之間的差距還沒什麼概念,畢竟也沒真的實際接觸過相關方面。
但直到藻月開始動手要塑造新的規則填補這個星球的空白時, 他們注意到在過程中,她身上湧現出來的有如廣闊無垠的大海般源源不絕的力量, 輕而易舉的就能施展出足以改變一個星球的術法時。
這就類似於咒術界那邊對於大部分咒術師來說,特級是他們的上限, 而五條悟是特級咒術師, 只是因為咒術界制定的咒術師最高等級就是特級。
魔術師和魔法使聽起來好像差不多, 然而即便只差一點點,實際上兩者之間完全是差天共地。魔術師努力到最後的頂點是冠位,而魔法使所代表的卻是相當於踏上一個新的台階,等於站在一個新世界的大門口在這之後還會有無限的潛力。
這點差異,足以讓人產生出對方和他們已經不在一個維度裡的認知。
與此同時使魔也已經差不多要把五條悟他們找齊給領過來了。
注意到他們幾個差不多過來彙合了,藻月心念一動。
對於熟悉她的人而言,只要一看到她此時的神情,就知道她十有九成是冒出一些不懷好意的主意來著。
只見藻月隨手用木遁長出一根小樹枝,開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起來:「嗯……之前用的無聲咒還有提到過的高速神言都是後期技能,如果是剛入門的巫師,標准流程應該是這樣的。」
緊接著,果不其然,她突然拿小樹枝對著場邊的方向一揮:「Levicorpus!」
倒掛金鐘!
然而,早在距離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五條悟就已經透過六眼覺察到了什麼,本著死隊友不死貧道的心態,他幾乎不假思索的就直接把旁邊夏油傑扯過來擋在自己面前。
夏油傑:「???」
於是夏油傑猝不及防的整個人被倒掛過來。
瞬間的腦充血,讓他感覺腦袋嗡嗡的,耳邊一陣耳鳴。
五條悟吹了聲口哨,幸災樂禍道:「喲!這不是倒掛金鐘嗎,還真的復刻出來了啊∼」
而夏油傑好不容易緩過來後,不禁罵罵咧咧。
至於剛才一看情況不對,就果斷和他們拉開距離,免得被波及到的硝子默默拿出手機。
雖然目前暫時沒網絡,但重點在於先拍下來再說。
白蘭也同樣趕緊走遠點,他也是白毛,可不想被誤傷。
見被五條悟逃過一劫,藻月有些遺憾的解除魔術。
「我說小鬼你怎麼又穿了啊。」五條悟過來後便調侃道。
藻月沒好氣的回道:「特色串線而已,又不是頭一回。」
她那邊的家長們對此已經見慣不慣,不過這邊的家長,還是頭一回見到她和這幾個損友之間的交流。
此時見他們之間互相坑害,穢土柱間不禁詫異問道:「額……奈奈,你們是不是……關系不太好?」
「沒有啊。」藻月表示,心裡稍微有點可惜自家小伙伴沒在這,不然她還能趁機曬上一把。
「就是關系好才敢這麼玩啊,但凡咱們這十年的交情少上一點都直接友盡了,是吧。」
此時說完後,藻月還回頭看一眼剛才被倒掛金鐘的夏油傑,示意的拋去個小眼神。
五條悟也跟著附和道:「對啊對啊,你看我剛才拉這個奇怪劉海墊背,他也沒有生氣。」
夏油傑壓下怒火,開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沒錯,我們可是這些年裡一起合作建立組織共同創業的同伴啊。」
「就是就是。」藻月隨著他的話說道,然後想到她爸醞釀了幾十年的月之眼,不免順帶吐槽上一句,「對了,話說回來,爸你當年想實施月之眼的方向其實不太對,要是讓我來的話,估計不用兩三年都能辦成了。」
穢土斑:「……」
穢土扉間心裡一個咯噔。
宇智波斑沒作聲,只是不動聲色的從後面盯住自家不省心的閨女。
穢土柱間雖說明顯一愣,但他覺得小孩估計只是說說罷了,便順著她的話問道:「誒?那奈奈你會怎麼做啊?」
「當初你要是直接走群眾路線,創辦一個月之眼教會,接著向普通民眾宣傳支持月之眼計劃死後能獲得解脫,前往沒有痛苦和煩惱的天堂,按照當時的,絕對很多人會入教,如果教眾遍布全忍界控制了輿論導向,那時候誰都攔不住你啊,阿爸想阻止你估計還得被當反派呢。」藻月不假思索的回道。
說起這些她可就熟了,畢竟日本各種奇奇怪怪的教團多不勝數。
穢土扉間聽著聽著便漸漸驚恐,腦內警鈴大作,他開始繃不住了,立馬第一時間問另一個時空的自己:「你確定她真的安分,沒有在暗中策劃過什麼陰謀詭計嗎?!」
雖說藻月只是假設一下,但顯然她的發言不僅讓這個時空的她爸無言以對,而且效果很好的成功把這個時空的她二叔給嚇到,再次勾起了他的宇智波PTSD。
千手扉間:「……」
原本他還想走之前告訴這個時空的自己,雖然便宜侄女隔三差五會搞出點小麻煩,但她有些地方像自己大哥,在大事上面不會走岔,所以整體還是挺安分的,讓這個時空的自己好歹能安息,但結果現在這麼一鬧,他也不敢太肯定了。
而且他久違的宇智波雷達也再次觸發了好不好!
「額……奈奈她只是隨便說說,用不著當真吧。」穢土柱間見狀幫忙開脫道。
「……」然而宇智波斑微妙沉默了一下,他那落在自家閨女身上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你瞞了我們什麼嗎?」
藻月:「……」
啊這。
來自身後老父親的問話,讓藻月猛地一個激靈,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漏嘴暴露了什麼,讓她爸看出了端倪。
淦!果然做人不能太得意。
不過現在後悔也無補於事了。
片刻後,樂極生悲的藻月試圖裝傻。
「……啊?」她假裝沒聽懂似的。
可惜她想裝傻,她身邊的損友們卻不見得願意配合。
損友之所以是損友,自然少不了各種互坑。
五條悟一看這情況馬上樂了,二話不說就賣起隊友,果斷向對方家長打起小報告。
而夏油傑也趁機落井下石,以回報她剛才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被倒掛金鐘的待遇。
雖說那原本是針對五條悟的,而他純粹是被五條悟拉來擋了槍。但鑒於他平時也沒少被這兩個家伙禍害,尤其是當年被他們忽悠當了盤星教教主後,被迫和高層周旋打交道,這些年裡頭發都掉了不少,所以現在只要有機會他就無差別打擊。
於是很快,藻月當年如何黑吃黑截胡了星漿體,還有後面慫恿夏油傑接手盤星教等等一系列操作都被事無巨細的爆了出來。
聽到後面時,宇智波斑已經臉色鐵青。
至於這邊的人都已經噤聲不語。
千手柱間看見好友這模樣,在旁邊揣著手,干巴巴的勸上一句:「那個…斑啊,孩子大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吧。」
估計最後是看有不少外人在場的份上,而自家閨女又正處在青春期,照顧小孩的面子,宇智波斑才沒有當場發難,只是面無表情的冷冰冰的注視著她,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回去後再教訓你」的意思。
藻月:嚶!QAQ
……
待他們離開後。
這邊的忍者們在不約而同的松口氣之余,不少人面面相覷。
額……怎麼說呢。
果然還是那句話,不愧是那個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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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8-31 07:47
第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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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進到了二月份。
各大商場和便利店裡的現言貨架和廣告牌, 都從原本一月份時喜氣洋洋的新年元素,全都替換成充滿著粉色氣氛的情人節相關的商品。
甚至就連藻月班上的那些同學都開始蠢蠢欲動。
女生們開始商量准備巧克力,而男生們則在暗暗期待會不會收到傳說中的本命巧克力。
不過一向愛湊熱鬧的藻月, 卻對此不是很熱衷,看起來好像半點興趣都沒有。
因為從平行世界回來後, 藻月久違的與她爸的祖傳大扇子進行了一番交流。
被揍得嗷嗷叫的藻月, 過後又在她爸的監督下寫了萬字保證書。
在身體與精神的雙重壓迫下,以至於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她都蔫了吧唧的, 就連新年的紅包都沒能治愈她那受傷的小心靈。
可惜即便到了這個份上, 她爸對此也只是呵呵冷笑, 不為所動,並表示未來這一年他都會來這邊盯著她。
讓藻月不免天天在那嘆氣,她爸真的好冷酷無情啊。
至於她小叔, 雖然小叔是家裡面最寵她的,但可惜小叔更尊重她爸的意見。
所以在藻月試圖找她小叔幫忙替她向她爸說幾句好話時,她小叔只是笑眯眯的摸摸她的頭, 對此表示禮節性同情。
這讓藻月更加郁卒。
在老父親眼皮底下的她,只能被迫開始收心養性, 直到老父親回去前都老老實實的夾著尾巴做人了。
……
是日。
這天放學後。
藻月正收拾書包准備離開課室的時候。
忽然有個班上的女生過來問她:「我們今天放學後想去超市買巧克力, 大筒木同學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咦?」藻月不明所以。
對方見狀提醒道:「再過幾天就是情人節了呀!大筒木同學你難道不打算准備那一天的巧克力嗎?」
然後藻月才反應過來,她們幾個是要去買情人節送人的巧克力。
接著又注意到對方身後的幾個女生就正在討論著相關話題。
有個比較活躍的正在問一個比較靦腆一點的女生。
「聽說你已經准備好了本命巧克力, 難道是打算情人節那天告白嗎?」
「嗯,我想和三年級的學長告白。」
「哇哦!」
另外幾個女生聽到後, 表情變得激動起來,她們幾個似乎有了什麼共同的秘密一樣, 開始埋頭竊竊私語。
藻月:「……」
哦, 差點忘了, 再過幾天就是二月十四日了。
自從進入中學階段,不知道是不是受身體激素的影響。
初中一年級的第一個學期時還不算太明顯,不過在寒假過後,准備要升上二年級的第三個學期。
明明只是隔了一個寒假,前後最多也就十天左右,班上還是同一批的同學,都還沒有到二年級重新分班,但就好像一夜之間,班上的女生們就一個個都突然質變了一樣,開始關心起外表,話題從以往的興趣愛好,忽然變成討論和戀愛有關的八卦。
倒是男生那邊變化不大,估計是男生比較晚熟,課間聊天的內容依舊是放學後打游戲踢足球。
藻月想來想去,只能歸咎於大環境的影響。
這個國家有一點一直讓藻月很想吐槽的,雖然日本法律上的成人概念是二十歲,便利店裡的煙酒包裝上都會印有二十歲以上才能購買的標語。
但這裡的合法結婚年齡卻是男性十八歲,女性十六歲。
且不說這個年紀有沒有獨立養家的能力,中學階段本來處在青春期,很容易一時衝動沒經過思考就做出決定。如果是女生的話萬一這期間談戀愛又沒有防範意識,那幾乎意味著剛念完初中沒多久就要結婚了。
雖說上輩子的「她」也有看過不少少女漫畫,但作為一個生長在種花家經常被反復強調學習重要性的人,每當被少女漫畫甜到同時,「她」有時候不免會嘀咕,怎麼感覺她們這麼閑,每天就是忙著談戀愛、想著暗戀的對像,給對方准備便當那些,好像都沒有什麼學習時間啊。
不過現在看著身邊的同學一個個才剛上初中,就已經開始有人在憧憬將來早日穿上婚紗做新娘,藻月覺得或許這邊的環境氛圍就是如此吧。
對於普通學校裡不是接受精英教育的大多數群體而言,似乎不可避免的很容易順從環境隨波逐流。
再加上中學生剛好喜歡追逐時尚潮流的階段,在滿大街都是情人節的宣傳,雜志電視都有相關專題的氛圍下,當周圍的人都默認這一天應該准備送巧克力的情況下,跟風倒也正常。
對於這種商家套路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很多節日都是商家為了給人制造消費理由而推廣出來的。
話雖如此,她們最關注的本命巧克力說是親手做的,但其實也就只是把商場買回來的成品巧克力,加熱再倒個模換個造型而已啊!
在藻月看來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啊,這和直接送成品巧克力有什麼區別???
大概是碰巧聽到她的嘀咕,旁邊原本正在等上好友夏實一起走的卷沙織,回過身來說道:「當然有區別,重點在於儀式感!雖然是從商場買回來,但經過親手的再次加工,會更加顯示出送禮物的人的誠意啊!」
藻月:「……」
行叭,你們高興就好。
不過正好這段時間藻月被家長們盯得緊,也沒法像以往一樣整活。
有些無所事事的她,想了想,覺得反正現在也閑來無事,而且剛才卷沙織的話也有點道理。
儀式感嘛……她回想起看過的戀愛作品中,經常會出現青梅竹馬難敵天降的劇情。
作為青梅竹馬最大的問題,大概就是雙方因為從小到大都在一起,對彼此太熟悉。
雖然優勢在於在許多事情上面雙方都已經達成默契,能輕易猜到對方的想法。
但缺點就是,雙方交往後就宛如已經提前進入老夫老妻模式,沒有了原本互不相識的兩人從漸漸互生好感,到相互試探,一個患得患失、心跳忐忑的過程,而且很多本該是情侶之間第一次的約會活動,都早就在作為幼馴染階段就體驗過了,缺少新鮮感。
當然了,藻月覺得自家惠惠一直都這麼可愛,不過反正制作巧克力也不是什麼難事,稍微花上半小時去加熱融化再重新倒模而已。
想到這裡,藻月決定湊個熱鬧。
於是放學後就順便和她們一起去超市買巧克力。
接著在不久後的周末。
……
周末過來串門找好友的千手柱間,今天在外面門口時,就聞到屋裡飄出一股香甜的味道。
於是待他進到屋裡後,不免問上一句:「咦?這是什麼味道?」
「奈奈在做巧克力。」宇智波斑說道。
「巧克力?超市裡不是很多有得買嗎?」怎麼要自己做?千手柱間奇怪道,「奈奈最近這是對烘培感興趣了嗎?」
宇智波斑對此不置一詞。
在客廳坐下後,千手柱間隨手打開了電視,正好現在是午後時段,電視台播的是烹飪節目,由於臨近情人節,所以這一期是情人節專題,指導如何制作本命巧克力,千手柱間這才知道自家閨女這是在專程准備情人節的本命巧克力。
然後千手柱間就忽然有些惆悵了。
盡管自家長子都已經成家立室,他也升輩分當上爺爺。
但不知為何,當初長子告訴家裡已經找到對像而且決定要,他也只是哈哈一笑,然而現在發現自家閨女也開始有那麼一點少女情懷的樣子時,卻就有種孩子長大了的感慨。
不過好友聽到他的感嘆後只是「嘁!」的冷笑一聲。
在宇智波斑看來自家的糟心閨女離真的長大還早著呢,等什麼時候真的穩重一些,少點折騰再說吧。
……
就這樣。
到了情人節那天。
藻月幾乎迫不及待的,還沒等到午間休息,直接在上午最後一堂課時,就興致勃勃的拿著她做的巧克力跑到咒高。
她來到的時候咒高這邊還在上課。
對於藻月的突然闖入,咒高的學生們早就從最初的驚異,到如今的見慣不怪。
「惠惠!」藻月從窗戶翻窗進來。
「喲,這是來送巧克力啊?」五條悟挑挑眉,揶揄道。
但剛說完,他忽然「咦?」了一聲,然後問道:「你煉了什麼東西?」
藻月:「?」
「你這個巧克力是加料了吧?」五條悟說道。
不是吧?藻月聽他這麼一說後,拿出自己前天做好的巧克力,認真審視了一下,發現自己做的巧克力,好像…確實……還真的附加上魔力了。
???
為什麼這巧克力會附魔了?藻月懵住,難道因為攪拌巧克力的過程和制作魔藥差不多??
我去!這就離譜了。
盡管覺得這事有點離譜,但鑒於也不知道這巧克力附上魔力後,吃了下去會是什麼效果。
所以藻月覺得還是把它收回去吧。
就在她訕訕的正要把巧克力收回去的時候。
誰知道她的小伙伴皺了皺眉,然後就直接將她手裡的巧克力拿了過去,接著就塞了一塊進嘴裡。
藻月:「???」
「咦?!等等——惠惠!」藻月反應過來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而同班的其他人也看懵了。
臥槽!不用這麼拼吧!順平一臉震驚,真是怪不得人家能夠有對像!
而在吃下巧克力後,惠只是短暫的一愣,接著突然「嘭——」的一下。
煙霧散去,只見原本他所在的位置已經沒了人影。
只有地上的一攤衣服,以及……從衣物底下鑽出一只有點炸毛的綠眼睛黑貓?
藻月:??!
「哎?哎??!哎這……有點可愛啊!」
回過神來的藻月兩眼一亮,快速的一手捉住惠惠貓的命運後頸肉,然後將它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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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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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惠?」
藻月把貓拎起抱懷裡後, 對它試探性的喊道。
「喵。」
懷裡的黑貓抬了抬眼,然後應了一聲。
!!!
哎媽呀!惠惠!惠惠真的變成小貓咪了!!!藻月瞬間兩眼放光,心花怒放, 右手已經先一步順應本心的薅起貓貓的腦袋。
雖然變了個品種,但畢竟是同一個人變的, 所以還是能看出本身的一些特征。
譬如惠惠貓的皮毛就像他的發型一樣, 是只長毛且炸毛的小貓咪,以至於拎起來的時候看起來像條毛絨絨的海參。
藻月揉搓了兩下它腦袋上的毛, 不出所料, 厚厚的皮毛手感很好。
=w=
於是她摸完腦袋, 又順著後頸摸到背部,順著摸完又倒著摸,貓咪那一身原本就蓬松容易亂的長毛, 被她這麼一番揉搓後,頓時變得更炸了。
「喵嗷。」惠惠貓有點不滿的叫了一聲。
藻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改為撓起它的下巴。
果然和許多寵物攻略裡說的一樣, 下巴是貓狗最喜歡被摸的地方之一。
她只是輕輕撓了幾下,惠惠貓很快就眯著眼睛, 看起來相當愜意的樣子。
就在藻月感覺它喉嚨快要發出咕嚕聲的時候。
突然惠惠貓一個激靈, 大概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差點真的就像貓一樣沉浸在被人摸摸的快樂, 於是迅速恢復理智,用貓爪拍了拍她的, 制止了藻月繼續摸它下巴。
見它不樂意被摸了,藻月這才遺憾的收回手。
不過想到小貓咪那身毛毛的手感, 藻月又不禁將臉直接埋到它的身上, 埋進它背後那厚厚的毛裡, 然後猛吸一口。
嘿嘿,惠惠貓真可愛,嘿嘿嘿∼
「喵嗷!!!」
她這舉動把惠惠貓嚇了一跳。
然後是一連串的喵喵喵喵。
盡管惠惠貓的表情很認真,看起來是在義正言辭的想要告知眼前的人注意一下分寸。
可惜在人類眼中看來,一只只會喵喵喵抗議的小貓咪,除了可愛之外,壓根毫無威嚴。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再來喵一聲~咪喵~」
看著藻月敷衍的點著頭,一邊模仿著貓叫,一邊又伸手來撓它下巴。
惠惠貓最後認命一樣,有些泄氣的索性直接將下巴擱在對方的手掌中。
……
在對惠惠貓一番揉搓過後,姑且是暫時吸貓吸夠了,回歸到正題。
嗯,好了,沒有意外的話惠是吃了她的巧克力後才變成惠惠貓。
那麼現在該復盤一下,到底為什麼她的巧克力會附魔了。
藻月尋思自己當時也沒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她想來想去,難道是因為她在煮巧克力的時候,一邊哼著小曲一邊用筷子攪拌鍋裡的巧克力?
西方魔術多是通過吟唱咒語來啟動,其原理是通過聲帶震動,帶動周圍空氣中的魔力產生共鳴,然後使得魔力按照一定的節奏去運行,也就是說很可能是她的行為不經意間和煉制魔藥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她那時候唱的是什麼?藻月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在學貓叫nekonekoni了幾下。
不過由於她喵喵喵的時候帶上了一些流行歌曲的旋律,於是不經意間引起魔力的共鳴,並且魔力順著筷子注入到食物裡,所以最後就……做出了讓人吃下去後會變成小貓咪的巧克力??
「真不愧是你啊,在這個末法時代,還能隨隨便便就制作出。」五條悟用友邦驚異的口吻,誇張的說道。
藻月:「……」
閉嘴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故意損我。
雖然離譜,但是貌似還真的大概就是這個原因。
……
盡管當前還是課堂時間,但顯然在惠變成了貓之後,其他人都已經無心上課了。
「阿惠,來配合一下擺個poss嘛∼」
只見菜菜子一手拿著小魚干,一手拿手機試圖讓眼前的黑貓做出一些可愛的動作。
不過惠惠貓只是露出無語的眼神,對此不為所動,一副懶得理你們的模樣。
菜菜子看著拍出來的照片,郁悶道:「這麼可愛的小貓咪,拍照都是一副死魚眼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了。」
面前的黑貓聽到她的話後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
接著,它突然轉過頭去。
只見原本試圖從背後躡手躡腳靠近的虎杖頓時定住,然後有些訕訕的笑了笑,若無其事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惠現在這個樣子,雖然變成貓後也是自律的貓貓,繼續認真上課,但奈何他的同學們卻不是那麼自律的人。
此時一個個心思都早已經不在課堂上了,此時不是在試圖逗貓,就是在試圖想方設法的想要偷摸上一把。
盡管剛才藻月對它上下其手的時候,都沒什麼反應,只不過當其他人也伸手過來想要摸上兩把的時候,卻就馬上擺出拒絕的樣子。
要是其他人無視它的意思還繼續過來的話,它就直接躲進自己的影子裡。
「畢竟是有對像的人啊。」順平對此發表感想。
話雖如此,可是仍然還是會讓其他人感覺很是郁悶,明明這麼大一只貓就在眼前,卻只能光看著摸不得。
而且藻月也在這裡不走了。
雖然平時藻月也經常跑來串門然後順帶蹭課,大家也早已習慣了,但關鍵是今天惠變成了貓啊!她時不時的就抱起貓吸上兩口,然後發出「這皮毛的真舒服」、「手感真好」的感嘆,搞得其他沒貓人士看得各種羨慕嫉妒。
「可惡,等下我就去貓咖吸個夠。」野薔薇咬牙切齒的在手機上搜索起附近的貓咖。
菜菜子她們也紛紛附議,表示加上她們一個。
而五條悟看他們一個兩個都已經沒心思上課的樣子,對變成貓的惠說道:「算了,老師我也不是這麼不近人情的老古板,阿惠你今天回宿舍休息去吧。」
……
於是藻月就順理成章的帶著惠惠貓先回他的宿舍。
這會兒沒有了其他人在場,藻月就開始放飛自我了,抱住懷裡的小貓咪各種揉搓,接著拿出手機,興致勃勃的指導它配合拍照
「來~抬抬手,對對對,就是這樣,腦袋再歪一下,嗷!可愛!」
藻月一口氣拍了好些照片。
看她這興奮的樣子,惠有些無奈的「喵」了一聲。
「來,再來拍個視頻~」藻月拍夠的照片後,
惠惠貓想了想,於是伸展開身體在床鋪上打了一個滾。
藻月頓時又被萌的嗷嗷叫,忍不住道:「我要親禿你!」
說著就將臉埋到它背後的皮毛中,等吸夠了之後,藻月突然想到什麼,抬起它的一只貓爪子。
「啊對了,看看你的腳墊∼」
誒嘿!是粉色的!藻月心滿意足。
不過在摸腳掌的時候,藻月注意到它腹部的毛好像觸感要更加柔軟,於是心念一動,伸手向貓貓的肚皮。
誰知道,直到剛才為止都一直任她揉搓的惠惠貓,在看到她伸手向自己肚皮的時候,突然瞳孔縮小。
「喵嗷!」
惠惠貓驚恐的弓起身子。
藻月一下子就get到他在介意什麼,誘勸道:「別這麼小氣嘛!埋一下肚皮有什麼關系!有貓德的貓貓應該躺平讓人任摸才對!」
但他不是真的貓啊!!!惠想說。
可是張嘴後就變成一連串「喵喵喵喵」。
惠:「……」
而藻月這時候的解讀能力又好像是突然失靈了。
也不知道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她嘿嘿嘿的搓著手道:「只是一下下而已,小貓咪~快讓我看看你的肚皮~」
見狀,下意識炸毛的惠,瞄到宿舍窗戶沒關,立馬後腿蓄力一個跳起,跳到窗台上,然後從窗口跑出去。
跑了。
「?!」
惠惠跑出去了!
藻月反應過來,立馬緊跟著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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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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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藻月在發現惠惠貓跑路的第一時間, 就立馬追了出去。
但值得一提的是,如果說滿分十分,而惠原本的隱藏能力是九分的話, 那他在變成黑貓後的,隱匿能力就是直接滿級了。
憑借黑貓皮毛的天然偽裝, 它只要往暗的地方一鑽, 不認真一點看的話,乍眼之下幾乎發現不了, 真正做到和陰影融為一體。
再加上貓的體積比人要小了不少, 一些人通不過的地方, 以貓的身體卻能輕易的通過,所以剛開始的時候藻月差點就要跟丟了。
當然了,藻月也不是這麼輕易就會放棄的人。
見小伙伴居然真的想躲她, 反而是讓藻月的逆反情緒被激起,十斤骨頭裡有九斤都是反骨的她決定一定得把她的小伙伴給逮住!
很快,藻月就果斷將自身感知能力覆蓋到最大範圍, 捕捉自家小伙伴的氣息。
於是在這東京街頭,久違的再次上演了, 他逃, 她追,他插翅難飛的歡樂劇情。
惠惠貓各種左躲右閃, 藻月在後面緊追不舍。
就這樣,在他們進到一片社區。
……
因為家裡的冰箱空了, 所以不得不下樓到便利店一趟的伏黑甚爾。
走在社區的街道上,在他經過轉角處的時候。
忽然瞥見一團黑影朝著自己衝來, 幾乎都不用看, 他就已經本能反應的下意識伸手一擋, 並把這團撲過來的東西給一手捏住。
「?」
察覺到捉住了一只毛絨絨的東西,甚爾再定睛一看,才發現這團黑影原來是只貓。
然後他又注意到,這是只有著綠眼睛的黑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貿然被自己給攔截住了,此時黑貓用一種敵視的眼神瞪著他。
喲,這眼神,伏黑甚爾挑挑眉。
不知為何給他帶來一種似曾相識的既視感,讓他聯想起自家那個很久沒見的小鬼。
嘖。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遠遠傳來某位少女的聲音。
「惠惠!放棄抵抗吧,你是跑不掉的!」
藻月從屋頂上跳落。
而看到正朝自己這邊過來的藻月。
伏黑甚爾似乎意識到什麼,拎著黑貓,似笑非笑道:「哦?難道你是被她變成了貓?很有情趣啊。」
聽到對方那不大正經的話語,甚爾手裡的惠惠貓開始炸毛,喉嚨發出類似發動機引擎的咕嚕聲,透露出威脅不滿的信號。
「還真是這樣啊?」甚爾有些樂了。
大概就是這麼短暫的一耽誤,藻月已經直接到他們面前了。
看到已經來到面前的少女,伏黑甚爾不免調侃上一句:「你們年輕人挺會玩的啊。」
藻月:「?」
而他手裡的惠惠貓,則再次發出警告的聲音,並且作勢伸爪子想要撓人。
甚爾直接無視它的威脅,隨口向面前的人問道:「怎麼?他因為被小小姐你變成貓,所以生氣跑掉嗎?」
「沒有啊,我只是想摸摸它的肚皮,結果惠惠不讓摸就算了,居然還跑掉。」藻月不滿道,然後嘟嚷道,「摸兩下毛而已,又不會吃虧,惠惠真小氣。」
「哦∼」甚爾意味深長的應道,接著用揶揄的目光一邊用看著手上拎著的貓,一邊順著她的話說,「是啊,果然還是太年輕了,臉皮薄放不開啊,我的話隨便摸都沒關系。」
惠惠貓「喵嗷」了一聲,氣得想伸爪子撓這家伙。
如果它現在是人形的話,估計在這家伙要開口的時候就直接打斷,不會讓這家伙說出後面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甚爾看見它這副氣得炸毛,奈何變成了貓,又說不了話,只能急得伸爪子的樣子,心情頓時十分愉快。
欺負了一把自家的臭小子後,甚爾又與面前的人道:「你是想逮這小子吧,把他還給你了啊。」
說著,就在他要把貓拋回給面前的少女時。
惠惠貓突然快速扭過頭來朝他手腕咬了一口。
畢竟是有著人類最強肉身的天與暴君,以貓的牙口,就算用盡全力咬下去估計也只是刮痧效果,表皮都沒咬破。
雖然沒有真的被咬出血,但貓科動物的尖牙刺下皮膚的輕微刺痛感,讓甚爾下意識的松手。
然後惠惠貓趁機脫離了牽制,它在半空中迅速一個翻身扭轉姿勢,成功四腳著地順利落下。
然後一下子竄進路邊的花叢,又跑掉了。
藻月稍稍一愣。
緊接著,反而過來後她「嗷」了一聲,又趕緊追過去。
甚爾看著一人一貓先後消失的身影,沒好氣的咂咂嘴。
「嘖,這個臭小子。」
然後他便轉身繼續朝便利店的方向走去。
……
在經過大半天的追逃之後。
終於,差不多傍晚時分,藻月成功在自家的院子裡堵到了她的小伙伴。
藻月看著蹲在走廊上的黑貓,如同反派一樣發出桀桀桀的怪笑,搓著手道:「別掙扎了,小貓咪,你是逃不掉的∼乖乖讓姐姐」
惠惠貓做出一個人性化的皺眉表情。
他原本是想著通常這個時間長輩們都會在家裡。
如果對方家長在的話,估計一下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制止她的胡鬧了。
結果不想今天居然十分不湊巧的,家長們外出沒有在這裡。
而看著面前正不斷逼進的少女,惠惠貓似乎經過一番艱難的考慮,最後放棄抵抗了,一臉生無可戀的在外走廊的木地板上躺平攤開。
看見小伙伴終於不再掙扎,藻月嘿嘿的搓著手,向著貓咪的肚皮伸出她那罪惡的雙手。
嘿嘿!是小貓咪的肚皮!
不愧是長在肚皮的毛毛,果然手感比身上的還要細膩!
事實上由於是長毛貓,所以即便它仰躺攤開把整個肚皮露出來,看到的只有一層像拖把似的厚厚皮毛,壓根看不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在吸貓吸了個爽後,藻月又突然想到了什麼。
「啊,說起來……惠惠會有貓鈴鐺嗎?」
惠:「?!」
惠惠貓迅速起身,一臉警惕的瞪著眼前的少女。
藻月見狀擺擺手:「好啦好啦,人家好奇一下而已,不會真的扒拉你的啦。」
畢竟小貓咪也是有隱私的嘛。
「來,讓姐姐再捏捏你的爪爪。」藻月又嘿嘿的笑著,讓他抬起腳掌。
惠:「……」
明明平時路上偶爾也會看到一些流浪貓,但也不見她會像今天一樣這麼狂熱啊!
惠感覺很無奈。
然而此刻意外的情況又再次發生了。
其實在變回去之前,惠就隱約感覺到身體似乎要出現某種變化,只是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
然後就「嘭——」的一下,在一團煙霧之後。
惠發現自己從貓的狀態變回了人形。
惠:「?!!!」
鑒於先前變成貓的時候,他身上的衣物可是全部都掉落在地上,這意味著當他從貓再次變回人的時候,身上可是沒有衣服遮擋了。
於是幾乎是在意識到自己變回人的瞬間,惠就趕緊在霧氣稀釋之前,迅速沉進影子裡。
藻月:「……誒?」
額……剛才惠惠好像是……變回來了?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剛才她還有伸手去想,由於沒想到小伙伴會突然變回來,所以猝不及防間對方赤果果的上半身直接映入她的眼簾。
此時剛才驟然間看到的畫面還映在她腦海內,光潔的胸膛和腹肌,至於再往下一點……哦,被霧氣遮擋了。
果然,畢竟是給小學生看的醬鋪漫畫,即便真的是沒有穿衣服的福利場面,但總會有一些景物會在畫面中恰到好處的起到打碼作用。
藻月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在可惜。
過了一會兒。
已經穿上衣服的惠再次出現。
不過他沒有穿咒高的制服,而是穿著以往只有在煙火大會或者泡溫泉這種場合才會穿的浴衣。
因為他現在是恢復了人形不錯,但又沒完全變回來。
頭上還頂著貓耳朵,身後也還有著尾巴。
貓耳朵還好,在頭頂上不會太礙事,但身後的尾巴……一般的褲子可不會預留尾巴的位置,所以只能穿回浴衣了。
看樣子巧克力的效力雖然正在消退,可是離完全失效貌似還有一個循環漸進的過程,因此惠盡管整體上已經變回人形,但細節上還保留了一點貓的特征。
「……咦?」藻月見狀愣了愣。
幾秒後?
噫!!!
藻月再次兩眼放光。
惠惠貓進化成貓耳惠惠了!
她腦內自動浮現出圖鑒卡面,現在的是長著貓耳朵和尾巴的惠惠!雖然沒有了惠惠貓的毛絨絨,但獸耳模式好像也不錯誒!
而注意到少女那亮晶晶的視線。
惠似乎有那麼一點的不自在。
他好像短暫的猶疑了一下,忽然向少女走去,然後只剩半米不到的距離停下。
「你還要摸嗎?」惠微微低頭,墨綠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比他矮一個頭的少女,問道,「不過掌墊已經沒有了。」
「……誒?」
藻月臉上的笑容定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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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好玩嗎 :)
文案苦手終於把接檔文的文案給想出來了,在這裡順便宣傳一下。
下一篇是主獵人的,女主大概是沙條愛歌那個類型(試圖比劃)反正不是什麼正常人
《變成戀愛腦後我無敵了》
寧寧有個秘密,她眼中的世界是透明的。
雖然能輕易的洞察一切,但在這通透的世界裡,她卻覺得自己像一條被困在魚缸裡的魚,世界對她來說如白紙般的索然無味。
直到在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她遇到一個姿容艷麗的黑發青年。
瘋狂跳動的心髒,原本眼中那無趣的世界頭一次煥發出光彩。
可惜對方卻是個吃人的惡鬼,寧寧只好為民除害。
雖然初戀令人遺憾,但寧寧從此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被戀愛擊中而砰砰直跳的心髒,就是活著的證明!
可是要如何尋找新的戀愛呢?在寧寧苦惱的時候。
突然出現一只紅眼睛毛絨絨的外星神秘生物。
它說:「想要邂逅浪漫的愛情嗎?和我簽訂契約,我可以實現你的願望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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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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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月似乎懵了一下。
但很快, 她就回過神來,然後開始義正言辭的表示:「我們的小貓咪可說不得這種話。」
話雖如此,但兩人認識相處了這麼多, 向來善於洞察的惠,自然沒有錯過剛才對方眼底那一瞬間的局促。
此時看見她這顧左右而言它的樣子, 盡管知道她是在裝傻充愣, 但惠也沒有點破這件事。
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就如平常一樣, 不再說什麼。
「……?」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
就這?
就這沒了?難道你……咦?藻月正想嘀咕難道就這樣算了?你就不再爭取一下?的時候, 忽然, 手邊觸碰到一毛茸茸的東西,她視線一掃。
才發現小伙伴的尾巴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她手邊晃來晃去的。
藻月見狀,先是迅速瞥了一眼面前的小伙伴, 只見小伙伴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仿佛並不知道他的尾巴已經暴露了他此時心裡的實際小心思。
噫……表面上看著無所謂,身體卻很誠實嘛。
貓的尾巴和貓果然是兩種生物。
藻月心裡這麼道, 接著伸手去握住她小伙伴的尾巴,並輕輕捏了捏他的尾巴尖。
然後藻月就注意到小伙伴那藏在頭發裡的貓耳朵抖動了一下。
誒嘿!藻月頓時好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她又捏了捏小伙伴的尾巴。
這會兒惠大概也不能再假裝若無其事了, 他那雙暗綠色的眼睛再次看了過來,面無表情的捏了捏少女的臉頰。
藻月用純良的眼神看著她的小伙伴, 好像不經意的問道:「話說惠惠你都知道那個巧克力有問題,干嘛還要吃下去啊?」
惠微妙的沉默了一下, 垂眸看著正用一雙紅寶石般的大眼睛仰頭望著他的少女,道:「畢竟是你親手做的, 就算被賦予特殊效果, 也不會是真的對人有危害。」
以她制作巧克力時的狀態, 最多就是一點惡作劇效果而已。
事實上也差不多。
說著,惠便又補充一句:「相比之下還是不要辜負心意比較好。」
誒、誒!
OvO
藻月咧嘴笑起來,然後嗷嗚一下的張開雙臂將面前的人抱住。
「我最喜歡惠惠啦!」
惠眼含笑意的低頭看著少女那埋在自己胸口的腦袋。
只可惜沒持續多久,當前這份和諧的氛圍,就被一聲低沉的貓叫聲給打斷了。
藻月聽到動靜後下意識回頭,隨即就看見一只體長有一米多的黑色緬因貓闖入視野。
它輕松的跳上走廊,帶著駭人的氣勢向她這邊慢慢走來。
「?!」
藻月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
接著很快,她看到後面又出現一只體型稍小一點的同款炸毛黑貓,以及一只油光水滑、皮毛像緞子般柔順,但不知為何給人感覺狗裡狗氣的貓貓後。
「啊……不好。」藻月想起一件事,干巴巴的說道,「這個巧克力我還給了我爸他們。」
惠:「……」
原來你的本命巧克力是家裡人全都有嗎。
都說貓科動物是天生的獵手。
雖然絕大部分的貓科動物很可愛,但無奈的是,以貓科動物的戰鬥力,對於一般人類而言,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普通家貓的體型是他們能對付的上限了。
而再大一點的貓科動物……一旦發起攻擊都多少能讓人脫層皮。
沒多久。
「嗷嗷嗷,打人別打臉啊!」
院子裡,藻月被暴怒的老父親以貓貓形態給揍得各種上竄下跳。
今天也是相當熱鬧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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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聚聚沒有中招。
雖然欣慰(?)便宜侄女沒忘記他那一份,但出於謹慎,先檢測了一下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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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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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那天由巧克力所引發的鬧劇結束後。
家長們對於藻月的搞事能力算是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 於是在預防她搞事這一點上,又增加了一個嚴格限制她進入廚房,並且嚴禁在沒有其他人在旁的情況下動手處理食材的規定。
藻月:「?」
喵喵喵?別太過分了!
藻月表示自己的小心靈受到傷害。
這次純粹就是意外啊!你們怎麼就一副篤定我以後還會再犯啊!
然並卵, 老父親他們都不為所動。
而千手扉間則對此十分慶幸,自己出於一貫的疑心, 雖然他在收到便宜侄女的巧克力時有那麼幾分隱晦的高興, 大概是欣慰於侄女送巧克力時沒忘記自己那份,但在決定吃之前出於保險起見, 還是先檢驗了一下成分。
結果千手扉間也沒能歡喜上太久。
因為隔天藻月就得知她二叔在收到她的巧克力後, 居然先用儀器進行一番檢測, 所以逃過一劫沒有中招。
於是在這之後的一個月裡,只要他每次過來見到自家侄女,都會被她用幽怨的小眼神盯著。
被老父親收拾了一頓的藻月, 得知她二叔成了漏網之魚後,一時間有點不平衡了,覺得自己這頓打挨得有點虧(?)居然有人沒中招。
因此每回一見到她二叔, 就開始痛心疾首的趁機控訴起來:「二叔,我一片好心辛辛苦苦的做巧克力送給你, 沒想到你居然會懷疑它有問題。」
反正來來去去就是在表達著我好傷心好失望好難過啊∼
難道不是有問題嗎???對於她這惡人先告狀, 千手扉間實在很想反問她。
只不過每每這種時候,他大哥不僅不幫忙教育上兩句也就算了, 還跟著袒護道:「扉間啊,雖然那巧克力是有一點小問題, 但好歹也是奈奈的一番心意,而且無傷大雅, 只不過當了半天貓而已。」
「……」千手扉間對此只想呵呵了。
小問題無傷大雅?呵呵, 那宇智波斑干嘛會氣到把這個小丫頭揍得滿頭包?
盡管知道他大哥只要涉及到宇智波斑那家伙就一向是明晃晃的雙標, 但千手扉間還是被氣得額角冒出個十字。
為了自己不至於年紀輕輕就被整出高血壓,千手扉間選擇眼不見為淨,果斷回去忍界那邊的實驗室。
不過他倒是想清靜,可惜他那便宜侄女卻顯然和他有點唱反調。
……
因為隨著時間進入到三月份。
各大中小學校後開始放起了大半個月的春假。
如果是往年的話,學校放假也就意味著她可以放心浪了。
雖說平時藻月平時也沒少溜出學校,曠課跑去咒高串門,但多少還是會做點表面功夫,起碼得來學校轉一轉,不然被家長知道她壓根沒到學校的話,估計得被拎回忍界了。
而在放假之後,她就徹底沒這份顧慮了。
奈何今年她爸他們在這邊,藻月沒法像往常那樣,趁著假期就開始放飛自我,和五條悟他們幾個各種胡作非為起來。
雖然和小伙伴膩歪一下也不錯,但每天都是這樣的話,好像又有點不夠充實。
很快,在假期開始後還不到一周,藻月就有些無聊了。
然後她想來想去,有些無所事事的藻月決定跑去騷擾她二叔了。
……
就這樣。
隔天。
在不知道第幾次聽到「嘭」的一聲,不用想都知道是便宜侄女在把他的試劑隨機混合著來玩。
千手扉間忍無可忍的問她:「你難道就沒點自己的正經事干嗎?!」
「我這不是過來幫二叔你編教材嘛!」
藻月一臉純良的回道。
先前從愛因茲貝倫城堡帶回來的那些研究資料,雖然當中不少內容對於魔術師們而言是很基礎的知識,但在忍界這邊,因為忍界對忍術的使用還只是停留在經驗上,還沒有進行深入的探討和研究然後總結出理論體系,所以這些資料為千手扉間試圖整理出忍術的理論框架提供了不少幫助。
尤其是當中關於魔術回路的數量與生成魔力的關聯,對於千手扉間想要研究查克拉的提取和為何存在效率不同、屬性不同這方面有很大的啟發。
因此最近這幾個月裡,千手扉間將這些資料作為參考,進行相關實驗,是否有某些理論在這邊也是通用,對於提取查克拉也是同樣的道理,然後順便對教材進行重新撰寫和修訂。
面對她二叔那一副暴跳如雷的樣子,藻月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
她想了想,道:「唔……要說正經事的話,應該還是有的。」
看見她這一副略有所思的模樣,千手扉間開始產生出那麼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藻月只是從不久前亂入到某個未來平行世界的忍界的第四次忍界大戰戰場上一事,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曾經被十年後火箭筒誤傳到未來幾十年後的忍界。
算算時間,現在那邊貌似應該差不多是中忍考試的時間吧。
藻月頓時動了想過去圍觀的念頭。
之前她曾經向彭格列借來十年後火箭筒做研究。
然後那個十年後火箭筒,因為被她和白蘭拆解過,再加上搞了不少實驗改裝,已經整得面目全非,就算把它還原回原來的樣子,誰知道性能還穩不穩定啊。
所以彭格列索性就當作是送他們了,沒有收回去。
「說起來,那個……二叔啊,我沒記錯的話十年後火箭筒好像是在這邊吧,你把它放……」
不等藻月把話說完,千手扉間就已經瞬間猜到她的意圖,額角青筋一跳,立馬迅速的斬釘截鐵表示:「不行!」
「那我繼續在這裡玩你的試劑吧。」藻月幽幽的說道。
這個小丫頭……還學會了威脅是吧!千手扉間一下子臉色難看起來。
其實要鎮壓她還是挺容易的,那就是直接通知宇智波斑。
只要宇智波斑一出面,這小丫頭馬上屁都不敢放一個。
奈何他和宇智波那邊一向不對盤,尤其是宇智波家那對兄弟,如今身在同一場合雙方不立馬拔刀相助,已經是他最大的忍讓了,別說讓他去向昔日的死對頭尋求幫助!
至於他大哥……呵呵,這兩個不同流合污就不錯了。
最後,似乎是認清了某種現實,千手扉間手指了指一個方向。咬牙切齒道:「在那個櫃子裡,逗留時間不准超過一天,不然我讓大哥通知宇智波斑。」
誒嘿!藻月立馬歡快的跑向存放了十年後火箭筒的儲物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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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想要認真看看黑暗大陸篇,結果就是想說,富奸你不如直接寫小說吧,漫畫分鏡裡塞大量文字,真的看得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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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8-31 07:47
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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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月拿出十年後火箭筒後, 就熟練的對自己來一下。
然後立馬現場一陣煙霧,再之後藻月就已經不在這裡,而是出現在某個未來的平行世界的忍界。
雖然相隔了十年左右, 但木葉忍村的大門口似乎沒什麼變化。
藻月回想著記憶裡忍村的布局,抱著一種觀光的心態走進村裡。
忍者作為一個國家的軍事力量, 忍村雖然具有軍事性質, 從功能上應該是當作軍事基地去進行管理,但實際上卻並沒有嚴格限制人員的進出, 甚至旅游觀光也是村裡產業的一部分。
而且村民當中除了忍者們的家屬外, 也不乏並非是忍者的普通人, 在藻月看來,忍村其實更類似於民族自治區這一類存在。
如今藻月除了瞳色和發色發生變化,不需要再進入仙人模式也返祖出大筒木一族的特征之外, 大概因為魔力豐盈的關系,她雙眼與頭發的顏色呈現出一種流動的色澤,尤其在陽光下好像自帶柔光濾鏡, 區別與一般人的相同配色。
因此在進入忍村沒多久,就多少引起村裡一些忍者的注意。
其實藻月當年好歹也來過兩回, 而且在這裡待過好幾天, 又經常滿村子到處跑,基本上和村裡的人都混了個臉熟。
但畢竟隔了十年左右, 在這期間藻月樣子長開了,個子也抽高了不少, 再加上頭發顏色這些最顯眼的外表特征和原本有不小的變化,所以一時間村裡執勤的忍者都沒認出她來到。
藻月也察覺到這一點, 但出於一些個人的惡趣味, 她故意沒有主動知會他們自己的身份, 繼續悠哉悠哉的在忍村逛著。
很快,她就被列為需要關注的可疑人員。
不過很快,開始有忍者發現這名少女有那麼幾分眼熟。
而不久前收到其他人傳遞的消息,得知有一名可疑人員進到忍村的宇智波富岳,在看到這個需要留意的人員後。
忽然出於直覺的心裡一跳,再仔細的一看。
謔!這不是那位小祖宗嗎?!
宇智波富岳立馬將探詢的目光投向街上的其他忍者,結果卻發現其他人要不是默默移開視線假裝沒注意到他的詢問,要不是回以他同樣的眼神。
我們也不清楚啊。
不是你比較熟嗎?你看著辦唄。
其實此時也陸續有人大約認出了樣子,但鑒於她如今的外表特征變化太大,再加上她進入忍村後也沒有和記憶裡那樣生怕別人不知道她來了,見人就打招呼,而是一副觀光客的樣子,這讓其他忍者有點不大敢向前確認。
富岳:「……」
他原本是希望從其他人那裡得到確認,沒想到皮球被踢回到自己這邊。
不得已,在一番斟酌之後,富岳只好硬著頭皮上前去喊一句:「小姑奶奶。」
「喲,是富岳啊。」藻月聞聲回過頭來,咧嘴笑道,「好久不見啊,我還在想你們會不會都把我給忘了。」
富岳略為尷尬的干咳兩聲。
然後在他准備斟酌著該怎麼開口打探詢問這位小祖宗怎麼又來到這一邊的時候,好在,同樣收到消息的止水也過來了。
看到另一個熟人出現,藻月兩眼一亮:「這不是止水嗎!」
在簡單的打過招呼後,藻月就開始仗著自個兒輩分高,開始倚老賣老,語重心長的說道:「看樣子你這些年工作壓力挺大的啊,怎麼看起來老了這麼多,你和卡卡西好像也沒差多少吧,看著都像比他大一輩,說和富岳同齡都有人信呢。」
止水:「……」
原本看見對方變化這麼大,止水也有些不大確定,畢竟時間過了這麼久,擔心對方不僅是相貌上,就連性格也有了很大改變。
現在聽她這一開口說話,止水馬上就什麼疑慮都沒有了。
很好,還是同樣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令人不禁想要握緊拳頭的風味,是那位小祖宗沒錯了。
隨後藻月就開始問起道:「哎對了,最近是不是差不多輪到這邊舉行中忍考試了?」
「是的,大概下周。」止水回道。
藻月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而止水見狀,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接下來就聽到這位小祖宗表示:「我們那邊學校正在放假,最近比較無聊,我想帶幾個朋友過來這邊玩玩順便圍觀一下。」
止水心想,他就知道,這位小姑奶奶不會是無緣無故的突然出現。
他尋思估計還存在一些額外的原因,讓這位小祖宗的行動受到限制,不能像以往那麼隨心所欲,所以才會時隔這麼多年了突然再次跑到這邊。
雖然她還是和以往一樣,有點不大著調,讓人時不時的感到無語,但其實倒並不討厭,更多的只是讓人有點哭笑不得罷了。
不過畢竟也隔了這麼多年沒見,雖然藻月性格還是老樣子,但他們依舊還是有不少疑問。
譬如他們那邊是否發生了什麼、她又是為何變化這麼大、這些年裡都有過什麼事等等。
而且有些話題還是到室內談比較合適,於是止水提議道:「不如坐下來,再慢慢聊天敘舊吧。」
藻月「好啊好啊」的應道。
……
於是在隨後不久。
止水就帶她到自己辦公室所在那層樓的會客室裡進行招待。
雙方在經過一番追憶往昔的敘舊交流後,止水已經大概知道了他們那邊一年前有關於大筒木本家降臨的事,還有神樹的由來,大筒木輝夜的真正過等一系列的來龍去脈,然後也了解到藻月如今外表變化的原因。
得知外太空大筒木一族本家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後,止水不免有些憂心道:「那現在外太空的大筒木本家……」
「解決了啊。」藻月擺擺手,讓他不用再糾結這個問題,「在新的規則下大筒木一族無法靠近這個星球所在的星系,只是擁有了轉換星球能量阿爾塔納為能源的科技,但無法再通過神樹結出來的果實修煉升級。」
涉及到因果的問題,雖然大筒木一族的存在沒有被徹底抹消,但在這條規則的限制下,他們無法接近她所在的星系所延伸出來的所有平行世界,算是被變相放逐出這片宇宙了。
在說完這些後沒多久,正待止水想要進一步了解魔法使的具體概念時,忽然聽到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
然後門推開,進來的人是鼬。
雖然在來到辦公樓之前,他在路上就從其他人那裡聽說藻月又跑到這邊來了。
但當走進會客室,看到除了好友之外,還有一個他原以為今後已經不會再見到的人時,鼬還是明顯的愣了愣。
而藻月回頭看到又一個熟人,立馬歡快的從座位上起來:「誒嘿!」
「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藻月一如既往的用得意的口吻打招呼道,然後到他面前,用手比劃了一下自己與對方的身高,「鼬仔你也長高了不少啊!」
止水:「……」
止水心裡暗暗嘆了口氣,他已經注意到好友剛才那短暫的失神。
儼然藻月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大方方,相當自來熟的就直接自顧自的說起話來,壓根沒有半點生分。
但鼬卻好像有些恍惚的樣子。
此時鼬回過神來,稍稍應了一聲。
然後遲疑了一下,他似乎在斟酌了一番措辭,最後才試探著開口道:「你怎麼……」
不過不等他說完,藻月就已經快速回答道:「最近我們那邊的學校放假了,也沒什麼事干,突然想起這邊應該要舉行中忍考試,所以過來這邊逛逛。」
「嗯。」鼬點點頭。
只不過他的目光如同不經意般的落在對方如今變得顯眼的白色頭發之余,偶爾用余光不著痕跡的看向那雙像紅寶石一樣通透艷麗的眼睛,但在被察覺到雙方視線對上之前,又迅速收回。
藻月似乎反應過來,當年的是在奇怪她的變化。
「哦哦,你說我現在這個樣子啊,因為現在隨時處在力量充溢的狀態,所以外表特征稍微發生了一些改變,有點和仙人模式時差不多。」
鼬點點頭,時隔多年再次見到對方,結果看到她如此之大的變化時,的確是稍微讓他嚇了一跳。
不過少女的白發與常見的白發不一樣,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給人一種流動的錯覺,像是有生命般的色彩。
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籠罩著一層特效,不禁會令人聯想起一些西幻作品裡身邊泛著一層光暈的精靈。
因為不像是衰敗的那種慘白色,所以他覺得這種變化應該並非是某種副作用帶來的。
而在猜測得到確認後,鼬感覺自己心情也好像松了口氣般。
然後這時,他注意到少女在說完話後,目光突然盯著他看。
「?」
在鼬被看得開始有些不自在,糾結著是否該開口問她為什麼盯著自己的時候。
藻月忽然幽幽嘆了口氣,拍拍他肩膀,仗著自己輩分高,立馬趁機用一種關愛後輩的口吻道:「你看你,怎麼年紀輕輕就有法令紋了,別是和止水一樣光顧著工作沒好好休息吃飯吧?這樣不行啊,人是鐵飯是鋼,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然後一如既往的bala bala的砸出一堆話來。
鼬:「……」
原本好不容易斟酌完畢都已經快到嘴邊的話,突然變得不想說了,心底頓時湧現起一股無奈的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最後他只是「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然後在視線與對方那雙亮晶晶的寶石般的眼睛對上時,心裡莫名一跳,幾乎下意識的迅速錯開。
事實上鼬平時和搭檔的隊友同事相處的時候,雖然話少但也不是這麼沉默。
可能是相隔多年沒見,難免有那麼一些生疏,再加上藻月變化也挺大的,哪怕她言行舉止還是和記憶中一模一樣,,不過驟然間還是會讓人感覺變得有些陌生,所以不免就拘謹起來了。
更關鍵是,對方現在已經不是小女孩,隨著這兩年進入青春發育階段,她現在是已經具備女性特征的少女了。
同樣的舉動在孩童時期不會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但在長大後卻會讓人感到局促。
注意到他們的這種變化,尤其是好友那有些反常的反應,止水不禁暗嘆一聲,不過卻沒有太意外,但小鼬他大概還沒有意識到。
想了想,止水沒有提醒好友這件事,只是開口打破了當前的微妙氣氛,道:「對了,小姑奶奶,你剛才提到的根源和魔法這些概念能否再詳細的說明一下。」
雖然剛才已經大概知道來龍去脈,但對於當中的具體細節還是存在一些不打理解的地方,畢竟在術法理論體系這方面,忍界還只是處在早期階段。
然後他也借機給好友說明不久前平行世界那邊所發生的事情。
涉及到自己所擅長的領域,藻月很快就興致勃勃的講解起來。
她打破世界和根源之間的壁壘,接著利用平行世界合並時,由於兩個時空之間存在差異,因此必然會碰撞摩擦所產生的反應,從而聚合出龐大的能量。
於是她也因此完成了對宇宙規則的修改,繼而一舉晉升成魔法使。
「所以你現在是……」
「對!我現在是魔法使。」藻月叉腰驕傲的表示,「現在頭發顏色改變都是力量處在滿格充盈狀態所帶來的效果,就像游戲裡VIP用戶的特效!」
「原來如此。」鼬表示了然,只是不知為何好像有種微妙的惆悵,然後他掛起一個淺淺的微笑道,「恭喜你。」
止水:「……」
其實他原本也不想多想,但奈何他對好友實在太過了解,幾乎一下子就看出小鼬那份隱隱的失落。
止水也挺感嘆的,可惜他們的交集注定只是短暫的,點破了只是徒增無謂的煩惱。
他只好假裝沒注意到,忽然靈光一現,想到些什麼,於是問道:「話說,初代他們知道你到這邊來了嗎?」
只見眼前這位小姑奶奶,聽到他這回的問題後,明顯可疑的有片刻沉默,然後才干巴巴的開口道:「啊這個……我二叔他知道。」
很好,果然又是瞞著大人。
止水對此露出一個勉強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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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不僅頭疼還胃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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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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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敘過舊後, 見時間還早,藻月打算在村裡走走,想看看這些年忍村這邊的變化。
止水自然也就繼續負責這位小祖宗的招待工作。
然後他注意到自己的好友顯然也有那麼幾分希望跟隨的意向, 可是或許又覺得沒有足夠的理由,因為如果只是帶她在村裡參觀游覽一下的話, 這麼簡單的事情有他一個人負責就已經完全足夠了, 所以鼬顯得有點猶疑,大概陷入了是否該開口提出同行的糾結。
見狀, 止水心裡嘆了一口氣, 正尋思著要不要幫忙開口提一句。
不過在他們這思索的功夫, 藻月就已經自然而然的問起道:「哎對了,鼬仔你現在要是沒什麼工作需要立馬干的話也一起走走唄,隔了這麼久難得見個面, 你們也順便說點自己的事啊,別光我一個人說,這多不好意思啊。」
鼬沒有反對的點點頭, 眼底浮現出明顯的笑意。
於是就這樣,他們再次來到了外面。
……
雖然剛才在村口的時候, 從村子大門的布置看起來感覺好像和過去差不多, 但其實村裡還是有不少變化的。
其中比較明顯的一點,大概在於如今村裡多了不少新的兩三層高的樓房, 而且在行人較多的主要街道兩邊所經營的店鋪類型明顯變得豐富起來,商店種類更加多樣了。
而且街道整潔了不少, 村裡也似乎經過重新規劃,布局沒有像從前那樣商店和住宅混在一起, 而是按照功能把同類型建築給盡量聚集在一起, 形成大致上的居民區和商業區。
除此之外電線變得不再雜亂, 而且樓房之間空地也被加以利用,面積比較大的就種上綠化變成小花園,或者放置一些兒童游樂設施,然後也增加了許多公共建設,明顯是參考了現代城市的管理模式。
同時藻月還注意到,在比較靠近村子邊緣下風口的位置,正在建著類似廠房一樣的建築,看來是要發展工業。
「看來這些年發展得不錯啊。」藻月表示。
止水笑了笑:「是啊。」
當年雖然是被這位小祖宗給拉壯丁,被她忽悠去湊數干活,中間那令人頭疼的過程忽略不提,但從某方面也是一場機遇,他因此見識到了其他星球上的人類所創造出來的文明。
至今他都還記得,當自己第一次身處東京商業地帶的街頭,除了為那裡城市的繁榮程度和人口密集程度所震驚了之外,待冷靜下來後,他就開始思考,這裡的人們到底是如何建立起如此大型的城市並且維持它的運作。
於是那段時間他先是看了一些能快速了解地球常識的通識類書籍,接著針對性的搜尋了不少文獻讀物,待到後來回到忍村時,才開始慢慢閱讀研究從地球帶回來的各個地區國家的人文歷史方面的資料。
然後通過對比和總結不同地區的文明在發展過程中的一些共同點,讓他意識到一件事。
如同曾經在印度最古老的四本經書吠陀經中,直接用了獨立的整整一卷專門來敘述其故事,史詩中的大英雄因陀羅,他在史詩中酗酒、將獵物直接茹毛飲血這些在人類文明早期階段,推崇武力的原始年代裡,曾經被視作豪邁和勇氣的行為,但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漸漸與人們所追求文明的相違背,直接變成了野蠻無腦的代言詞。而他的形像也開始變得可笑,到了後期已經成了一個被架空的天帝,信仰被三相神取而代之。
無獨有偶的,在與忍界文明最相似的日本地區,也有著相類似的情況。
過去與天照大御神、月讀命同為三貴子之一的須佐之男,盡管曾經斬殺八岐大蛇,又有諸多英雄行跡,但到了後來,因為傳說裡喝醉酒大鬧高天原的行為,形像不佳而漸漸被人們冷落,與依舊崇高的另外兩位有了明顯的差距。
隨著人類歷史進程的發展,文明的進步,尤其在社會穩定後,人們對於暴力、武力等可能為社會帶來動蕩不安的因素,會本能的排斥起來。
而在忍界結束了八百多年的戰國亂世之後,隨著和平的到來,當人們好不容易迎來休養生息的機會,尤其在感受過安全穩定的環境後,自然更加不願意再次回到那種混亂的世道。
因此如果忍者依舊把自身與軍事捆綁,通過展示自身武力的強大當做證明忍者的存在價值的唯一途徑,那麼必然在將來成為眾矢之的,被人們視為破壞和平的罪人。
而且一味的依賴於大名的軍事經費作為忍村的主要來源,從長遠來看也非常不利於忍村。
雖然短期之內,忍村因為得到大名的資助能夠快速發展,但長期下來一旦形成了依賴,導致軍事經費成了主要收入來源,當軍費完全占據了大頭時,那麼當大名打算縮減軍費或者不再資助忍村時,沒有其他能代替軍費的收入渠道的忍村,就將面臨存續的困境。
因為當初在地球那裡稍微看過以忍界為背景的漫畫,他也大概知道了一些未來的事情,知道了將來砂隱村會對木葉發起突襲的侵略戰爭。所以止水回來後除了,也留意起砂隱村的動向。
然後不難調查到,由於風之國大部分的國土都是沙漠戈壁,資源貧瘠,沒有被侵吞的價值,過去的三次忍界大戰中都是周邊國家聯合對木葉所在的火之國發起戰爭,像風之國這些除了國土面積大之外沒有什麼資源的國家,戰爭中幾乎沒有被周邊國家盯上過。
風之國的大名大概因此覺得沒必要在軍費上過多投入。
因為大名削減軍費開支,所以近年風之國的忍村規模不斷縮小。
這麼一來砂隱村會對木葉挑起戰爭的動機也不難猜測,為了證明忍村的存在價值,讓大名覺得維持砂隱村的存在是必要的。
不過也更加提醒了他們一點,別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過度依賴大名的軍事經費絕對不是件好事。
當軍事經費成為忍村經濟收入的主要來源,忍村必須依靠軍事經費才能保證存在的時候,那麼軍事經費將間接成為大名用來制衡忍村的手段,為了讓忍村延續下去而不得不向大名妥協,久而久之淪為權貴的打手。
忍村的存續固然是重要,但初代他們當初建立忍村的目的,初衷是為了庇護那些弱小的家族和忍者。
畢竟忍者也不是天生就強大,更多是後天通過艱苦的鍛煉修行,才能夠掌握查克拉和各種忍術。
因此讓忍者們都聚居在一起,可以讓小忍者們更好的成長,避免他們在沒有擁有足夠力量保護自己之前遭到迫害。
於是這些年裡忍村開始嘗試調整產業結構,在保持軍事實力的基礎前提下,也開始發展開拓旅游觀光、文娛、生產制造等其他業務,增加額外的經濟收入渠道。
不過好在木葉所擁有的條件資源比砂隱村要好很多,而且好歹有地球作為參考,不是摸著石頭過河,因此不難先一步占據先機,在轉型的同時也引領著忍界的潮流。
……
在村裡逛了一圈,藻月很快就和村裡的人都重新混了個臉熟。
到了忍校附近時,看差不多到下午放學時間,藻月就順便跑學校裡轉轉。
沒多久,隨著放學鈴聲響起。
只見小孩子們接二連三的從教學樓跑出來,然後很快,藻月就引起了這些小不點們的注意。
過了這麼多年,當初忍校的學校早就畢業換了一批人了。
此時的這些小孩是頭一回見到藻月,他們倒不是奇怪她為什麼出現在學校裡,因為通常這個時間本來也不乏有過來接送的大人。
他們只是被藻月身上那種亮晶晶的感覺吸引了視線。
藻月注意到這些小孩子的好奇,咧嘴露出:「你們好啊,我回來學校看看。」
然後沒一會兒功夫,藻月就成功獲得這些小孩子的信任。
有個小女孩開始開口問道:「大姐姐你為什麼看起來好像閃閃發亮一樣?」
藻月一本正經的表示:「酷炫吧,因為我充會員了,這是高級VIP用戶專屬特效。」
盡管明知道她是在胡說八道,但奈何藻月的語氣言之鑿鑿,而且神情是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
對於還在校園階段沒怎麼見識過社會險惡的小孩子們而言,一下子都聽得一愣一愣,被她給唬住了。
不禁崇拜起來,旁邊又有一個小孩接著問道:「要怎麼樣才能成為會員哇!」
「唔……這個會員門檻有點高哦。」藻月似乎有點苦惱的皺眉,接著正色道,「首先要成為很優秀的人,然後要有所成就,做出了驚天動地的豐功偉績,才會被世界授予會員資質。」
「我懂了!就是說要成為英雄對不對!」有個男孩子立馬興奮道。
旁邊一個戴眼鏡的男孩推了推他的眼鏡:「可是要達到驚天動地的水平,那就不是普通的英雄,而是影響世界的英雄吧。」
「咦!這麼說來,大姐姐你難道很厲害嗎!」剛才的小孩又問道。
藻月挑挑眉,不置可否的表示:「你說呢?」
那個小孩本來想說他覺得他爺爺才是最厲害,但想到對方那份獨特的氣場,又看到不遠處似乎是陪同對方一起來的忍村干部,突然有些不大確定了。
「聽起來好難哦。」而原本最開始發問的小女孩頓時有些沮喪。
「不過也有比較容易的辦法。」藻月想了想,說,「你們可以修煉仙人模式,四代的外號你們都聽說過吧,雖然不是永久性的,但學會完整的仙人模式也可以使用類似的特效。」
止水:「……」
仙人模式不是這樣用的啊!
不過看她毫無壓力的在這忽悠小孩子,心裡暗道,這位小祖宗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惡趣味。
……
在學校裡和這群小孩玩了一陣,看天色變暗時間不早了,藻月感覺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雖然估計她應該不會在這邊過夜,但止水還是禮節性問一句:「這次不用在這邊留宿嗎?」
藻月含糊其辭的表示:「唔…我答應了二叔晚上得回去。」
「……」止水看她這個樣子。
行吧,知道你又是瞞著初代他們搞事了。
而在藻月離開後,止水看到身邊的好友雖然神色如常,但目光對比剛才卻略顯暗淡,身上隱隱流露出不大明顯的失落情緒。
止水不可避免的心裡輕嘆一聲,向好友投以隱晦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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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評論裡有人提到過建御雷神不是三貴子之一的問題,這裡展開的說明一下。
在《野良神》裡,設定須佐之男和建御雷神其實是同一個神,原因之一就是上面提到的,隨著社會文明程度提升,須佐之男早期在神話中行為,漸漸被人所詬病,在三貴子中被邊緣化。
然後大概具體說一下須佐之男大鬧高天原這件事,估計就能明白他為什麼會被邊緣化了。
須佐之男准備到母親所在的黃泉國去,臨行前和姐姐天照告別,天照懷疑他為奪取國土而來,全副武裝嚴陣以待,然後須佐之男為了證明清白立誓,不過沒想到在證明了自己清白後,須佐就呆在高天原不走了。
留在高天原上的須佐之男很快開始胡作非為,破壞田地、填平灌溉的水渠,甚至喝醉酒後到宮殿的屋頂上拉屎後到處撒糞,還殺害天之斑馬並剝皮丟入紡織房,導致織女被驚嚇不慎被梭子刺到下面死去。
織女這裡可能看起來有點莫名其妙,梭子在日本古代是有男性生殖器的暗喻,所以這裡大概暗指了須佐qj了織女。(有些論文認為還可能是通過織女來暗指了須佐想要qj天照,所以天照才會這麼害怕)
反正最後是把天照嚇到躲進天岩戶。
因為須佐在神話中的一些行為比較low,所以隨著社會文明發展,他漸漸被冷落,尤其是在有一個和他同樣是武神,然後也同樣保佑武技、軍事這些。
簡單點說就是建御雷神的神職和他有部分重合,同時建御雷神的人設更加完美沒有什麼黑歷史,於是建御雷神漸漸成了人們用來代替須佐的對像。
尤其是到了近代,建御雷神受到了官方的支持,被官方捧了上來,於是出現了一個尷尬的情況,建御雷神的地位快速上升。
然後民間也受此影響,雖然神話中三貴子是天照、月讀、須佐之男,但實際民間那邊已經變成了天照、月讀、建御雷神並列,須佐被邊緣化。
在《野良神》裡他們兩個就直接合並當成是一個神,然後在《野良神》裡建御雷神是換過代的,動畫進度沒有到這部分。
雷神換代的原因就是國家建立後,因為環境安穩了,所以三貴子中作為武神的他受到冷落,然後本身脾氣不好的建御雷神因為覺得自己地位下降所以變得暴躁,經常打罵手下的神器,神器們心生怨念,神器們的不滿變成詛咒讓建御雷神得病,臥病在床的雷神更加暴躁,最後底下的神器們受不了了,決定叛變,集體將在病床上的雷神給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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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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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後的第二天, 藻月就到咒高去,說是打算再喊上幾個損友同行,其實是拉幾個一起背鍋的人。
而藻月的行動非常順利, 她剛來到咒高,還沒到教學樓就見到五條悟。
於是藻月立馬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今年的春游有什麼打算不?」
「怎麼?」五條悟挑挑眉, 反問道, 「難道你有什麼建議?」
「悟桑。」藻月見狀,忽然話鋒一轉, 裝模作樣的假惺惺說起道, 「你還記得當年薨星宮前……咱們的第一次相遇嗎?」
「當然記得, 那可是我和傑第一次的滑鐵盧呢。」五條悟也跟著幽幽的嘆了口氣,「也是我們孽緣的開始啊∼」
「是的呢∼」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知不覺都有十年了, 現在那邊也差不多到中忍考試的時間了。」
五條悟一聽,頓時明白她的意思,開始明顯意動起來。
「你說的中忍考試該不會是……」
藻月點點頭, 證明了他的猜想。
然後目光對上瞬間,兩人一拍即合。
「很好, 這麼重要的劇情時刻, 不到現場打個卡以後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連載追了十年的死忠讀者呢。」說話間,五條悟已經掏出手機給另外兩人發送消息。
很快, 不到一分鐘,就收到另外兩人的肯定答復。
接著沒多久, 藻月就和他們幾個齊聚在校醫室裡,開始商討幾天後的春游計劃。
「不過拋下學生會不會有些不大好。」硝子表示。
主要是擔心學生們到了春游地點後發現老師不在往校長那裡投訴, 然後被高層知道他們幾個又不打招呼失蹤溜出去玩, 回來後給他們找麻煩。
雖然高層那些爛橘子已經自顧不暇, 但爛橘子就好比像是蒼蠅一樣,即使造成不了威脅,可是經不住它在你身邊嗡嗡轉,讓你心煩氣躁。
「反正公布一個地點,讓他們自己組織玩他們的,我們去那邊就好啦!」五條悟不以為然道,「現在沒了天元結界那玩意,咒靈只會越來越少,那群爛橘子遲早要被時代淘汰成為歷史,也沒空搭理我們。」
如今已經沒有了天元結界保持這個國家的咒力濃度,將逐漸變成和外界同樣的水平,在咒靈幾乎不再新增的情況下,現存的咒靈越來越少,最後變得和外界其他國家地區一樣,今後咒靈襲擊的事件只會成為罕見個例。
由咒靈所引發的各種意外事件不再頻發,自然就不需要這麼多咒術師的存在。
再加上匣兵器和火焰能量的出現,咒術界的沒落幾乎是必然的。
咒術界高層就算再怎麼掙扎也蹦噠不了太久了,於是,作為一個日常不靠譜的坑貨老師,五條悟毫無壓力的決定到時候春游放學生們鴿子。
就這樣,他們幾個愉快的敲定了幾天後的出游計劃。
只不過沒兩天,這事就走漏了風聲。
原因是雙胞胎姐妹在拿夏油傑的手機玩的時候,看到五條悟之前發來的消息。
然後兩人立馬追問起夏油傑,得知過幾天的春游以往向來是會特地抽出時間和她們一起去的家長,這回不會和她們一起去,而是和五條悟他們另外有安排之後,頓時就不干了,開始鬧著要一起去。
只不過這事得和另外三人商量,所以夏油傑一時沒松口同意。
菜菜子和美美子兩人為此很是不滿,轉頭便將消息往班級群裡一發,告訴了其他學生。
第二天,五條悟剛來到課室,就遭到學生們的集體控訴。
「老師你們也太奸詐了吧!居然打算拋下我們,自己去其他地方度假!」
「就是就是!太過分了!」
……
於是幾天後。
當藻月再次出現在忍村的時候。
止水發現她這回帶來的同行人員,有那麼一點點多。
二四六八十……止水粗略掃了一眼這個人數,心道:不是,小祖宗你這是當組織旅行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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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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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看到她帶著這麼多人來, 心裡就是一個咯噔。
然而偏偏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在裝傻充愣的小祖宗,還嘚瑟的叉著腰表示:「誒嘿!我帶人來給忍村創收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呵呵, 何止是驚喜啊,簡直是驚嚇了。因為不出意外的話, 和她同行的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
而且……止水掃了一眼那群嘻嘻哈哈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少男少女, 心裡再默默補充一句,而且都是不安分的。
如果是放在平時的話, 止水盡管會感到有些麻煩, 但倒也不會覺得太頭疼, 最多就是需要在安置並且看住這群術士上面得稍微花上點心思罷了。
不過現在正值舉行中忍考試期間,村裡除了會有來自不同忍村的考生忍者和慕名前來觀看最終比賽的游客,當中自然會混雜著一些試圖趁此機會偽裝成普通觀光客來打探忍村機密、執行特殊任務的忍者。
現在止水比較擔心的就是這些咒術師會引起那些作為暗探的其他國家忍者的注意, 然後被盯上了視為目標。
這些年木葉在產業調整並且進行了行政改革後,清除了一些弊病,因此發展再次變得迅速起來。
尤其有地球那邊作為參考, 利用這種文明發展上的落差,引導忍界的潮流, 吃到了不少紅利。
不過如此一來自然引起不少其他國家的注意, 這些年裡沒少有其他忍村的忍者試圖潛入到村裡打探,想要盜竊重要文件, 得知木葉接下來的下一步動向。
而忍村雖然有軍事性質,但又並非是像軍區一樣作封閉式的嚴格管控,
這一次的中忍考試在木葉進行,其他忍村自然是抓緊機會, 想
止水問道:「要不要我安排個人給你們當向導?」
「沒事沒事, 我們自己玩就行了, 正好春游還沒決定好去哪兒,這邊准備著中忍考試,干脆過來湊個熱鬧而已。」藻月擺擺手,表示不用特地招呼,「而且都有我在這裡,還要什麼向導啊,你們忙你們的就好。」
「……」止水想了想,覺得也對,有這個小祖宗在,就算真出事的該擔心的應該是那些心懷鬼胎的家伙。
只不過雖說他們只是過來春游的,但別說,他們這麼一群穿著學校制服的咒高學生,三三兩兩的湊一堆時,顯眼程度完全不亞於其他忍村的代表隊伍。
說他們是單純旅游觀光的游客,恐怕都沒幾個人會相信,第一反應是覺得估計是和中忍考試有關的隊伍。
光是現在站在忍村入口這裡才幾分鐘的功夫,止水就注意到有些來自人群中的隱晦視線,不過當他,那些打探的視線馬上又收回,明顯是來自其他忍村的暗探。
即便這些咒高的人明天沒穿他們的制服而是穿回日常便裝,但就現在停留的這麼一段時間,他們的模樣都已經被其他忍村的忍者給記住了。
「以前的族地應該有不少空置的房子吧?收拾一間出來給我們住就好了,現在村子中心的旅館房間應該都滿了吧,就不讓你們難辦了。」藻月說道,她記得她前幾天來的時候,在村裡逛了逛,看到宇智波族地那邊不少房子都還保留著。
宇智波一族的人當年在藻月的介入下,現如今都以家庭為單位分散住到忍村裡,過去族地的房子自然就空置了下來。
不過這麼一大片房屋丟空在那裡好像也挺浪費的,要說都直接拆了把這片土地作新的開發。
但作為和千手並列的忍界兩大豪族,宇智波一族的建築審美和工藝都是當時的頂尖水平,再加上作為豪族財大氣粗,建築的用料都不差。
現在的人們看習慣了可能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但等將來過個一兩百年,這些就相當於具有代表的古建築。
尤其是等到了周圍都變成高樓大廈的時候,這麼大一片古建築群,就會顯得彌足珍貴。
這些是止水當年在東京時的感受。
於是前幾年在商量該如何處置宇智波族地原有的這些建築時,因為村裡目前也不缺土地,所以止水還是主張把族地原有的建築保留。
然後隨著近兩年木葉旅游業的發展,慕名前來的游客越來越多,村裡原本的那幾個景點開始有點跟不上游客需求。
為了保持游客的新鮮感,同時也提升游客在村裡的觀光質量。
今年年初的時候,村裡的干部們就村裡旅游業的優化展開會議商討的時候,止水就提議進行舊建築活化。
大概就是對這些丟空的建築進行翻新,然後改建成結合文創、餐飲旅游和住宿一體的綜合性景區。
房屋外面靠近門口的區域用來經營,而裡面深處的房間則用來當民宿。
這個方案在前段時間敲定下來,並且開始動工。
原本還正有些懊惱該如何安排他們住宿的止水,聽藻月這麼一說,頓時覺得再好不過了。
一方面確實如藻月所說的,現在村子中心的旅館都已經沒有空房間了,另一方面,因為現在村子中心的旅館都住滿了來自各地的考生隊伍和游客,所以人員成分比較復雜,可以說是魚龍混雜。
難保有潛藏在其中的其他國家忍者對這些咒高的學生下手。
有時候不一定是綁架什麼的,要是中了幻術,無意間被談話泄露出也挺麻煩的。
而對於任務經驗豐富、熟練掌握各種常見忍術的上忍而言,可能只需要兩三分鐘時間,就足以成功達到目的。
為了不出差錯,這段時間暗部那邊都是全員待命,至於中忍以上的忍者,如果沒有外出任務留在村裡的人,都被交代了得打起精神留意那些外來人員的行為舉止。
爭取保證中忍考試期間內村裡運行一切正常,不要出現大的動亂,盡量風平浪靜的結束。
而此時,為了避免這些咒術師會和其他國家的忍者們之間發生不必要的意外,於是最後就把一個重新裝修過但還沒正式運營的院子安排作為他們這幾天的住宿地方。
雖然舊族地離村子中心較遠,過來可能得走上一段時間,但倒是能夠有效避免了其他國家的忍者和咒術師有過多接觸,而且如果有人想到這邊進行打探的話,也變得顯眼能一下子注意到,畢竟這地方離村子中心這麼遠周圍又安靜,可不好用「迷路」當借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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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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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藻月帶著咒高這麼一大伙人來到忍村這裡, 也不僅是引起了其他國家忍者的注意。
本村的那些剛從忍校畢業的年輕忍者和一些還在學校的小忍者們,也同樣好奇著他們的來歷。
正如止水先前所預想的那樣,他們這樣集體穿著整體風格一致的制服, 某種程度上其實比一些奇裝異服的忍者還顯眼啊。
因為這種統一風格的服裝,會讓人第一反應他們是什麼組織的人員。
「這些家伙也是來參加中忍考試的嗎?」
「之前的環節裡好像沒見過他們, 難道今年有特殊安排?」
此時就有一些本屆的忍者考生, 在留意到這一點後,不免猜測起來。
至於他們身邊負責帶隊的老師, 聽到他們的討論時還是有一點欣慰, 因為這些從忍校畢業大半年的小忍者們, 終於有點職業的生涯狀態了。
經過了大半年的任務,現在這些年輕忍者已經不像剛從學校畢業那樣,開始會留意村裡的陌生面孔, 並且觀察對方身上的一些特點,展開分析和推測。
而經過一輪猜想,發現無法得出結論, 那邊那些人所穿的衣服好像完全沒有與之對應的
「老師。」有個小忍者終於選擇向一旁的老師提問道,「你知道那邊的那幾個人是哪裡的忍者嗎?」
就在帶隊的老師正在考慮該怎麼向這幾個學生, 講關於那位小姑奶奶的事時。
這時候, 有宇智波家的年輕忍者認出了惠。
與藻月相比起來,惠的外表特征變化不大, 他那頭像海膽一樣的炸毛非常的有辨識度。
「咦!那不是惠君嗎,那旁邊的是……」
藻月見似乎有同齡人要認出自己了, 還不等對方完全猜出,就已經立馬自己跳出來道:「沒錯!就是我!你們的小姑奶奶又回來啦!」
「居然是小姑奶奶!」剛才原本還有點不大確定的小忍者, 現在是有些驚喜道。
街上有同一屆同班的忍者, 聽到他這話後, 也同樣又驚又喜的迅速看了過來,道:「哇!之前聽說你好像回來了,原來是真的啊!」
隨後沒多久,不少當初和藻月放學後一起玩過的年輕忍者們,也都紛紛過來和她敘舊,同時也知道了她身邊同行的這些都穿著相似制服的人,是她如今的同伴。
「原來是新的同伴啊。」旁邊另一個十一二歲左右的小孩則嘀咕道。
話是這麼說,但語氣聽起來有點酸溜溜的。
「村子現在的旅館應該已經爆滿了吧,小姑奶奶你們有地方住了嗎?不如到我家裡來吧?」有個宇智波家的小孩則邀請道。
藻月擺擺手表示:「不用麻煩了,我們這麼多人,到別人家裡去得給人添不少功夫,多不好意思,以前族地那裡有不少屋子,最近翻新了,我們住那邊就好。」
然後又有一個小忍者邀請道:「小姑奶奶,你們今晚要不要到我們家來吃飯?」
「我們已經准備好今晚吃的便當啦,謝謝你的好意。」藻月繼續婉拒道。
而虎杖看她那邊被一眾同齡的忍者們團團包圍在其中,被各種關心問候的時候,不禁說道:「前輩看起來好像很受人愛戴啊。」
旁邊的惠「嗯」了一聲,似乎只是單純對此話表示肯定,不過如果細看他的樣子就會發現平時冷硬的神情,此時看起來卻柔和了不少。
不過就在這時,他的余光忽然瞥見在對面街道屋檐下的一個身影。
那個人也用著幾乎如出一轍的表情看著人群中的少女。
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鼬忽然抬眼稍稍看了過來。
然後雙方的視線就此有短暫的接觸。
接著,都不約而同的微妙一頓,隨後就若無其事的錯開了。
只不過幾乎眨眼的時間,鼬的身影就從對面消失了。
而惠的神情也變回了平時的冷淡狀態。
在一旁觀察到了這一幕,將其收在眼底的止水。
「……」
開始胃疼了。
止水滿臉憂愁。
……
在和村裡曾經玩過的同齡人都打過招呼,敘過了舊,然後又和他們說好自己這幾天都在這裡,約好到時候一起玩啊balabala了一堆承諾後。
藻月就帶著一眾咒高的人員,到過去的族地那邊。
因為近期剛翻新完,所以屋裡的一切布置都還是嶄新的一塵不染
「哇!這就是大戶人家的房子啊。」野薔薇有些驚喜的看著周圍的布置,「京都的五條家也是這種規格的嗎?」
菜菜子說道:「如果說布置的話都差不多,但五條家祖宅那邊連空調和網絡都沒有,以前和夏油先生去過一次,真是難以置信居然這麼遜!」
至於小時候在禪院家已經待夠了的真希,對於這種傳統建築就比較無感了。
暫時安頓好了他們後。
藻月就單獨出去,到旁邊的一個院子裡,和止水交流一下關於這次中忍考試的事情。
畢竟在漫畫裡這一次的中忍考試是個重要劇情,得問問對方這次中忍考試有沒有狀況,是否需要幫忙什麼的。
雖然受當年她不小心介入這個時空所造成的一系列蝴蝶效應,有許多事情都發生變動,沒有完全遵循漫畫劇情的軌跡,但歷史的大方向並不是這麼容易改變的。
光是這幾年木葉的變化和發展速度,就引起了不少勢力在暗地裡虎視眈眈。
即便這一次大蛇丸沒有從中作梗,暗殺風影在幕後策劃出木葉毀滅計劃,但也不排除從哪個犄角旮旯會冒出個組織進行針對木葉的陰謀。
又或者某幾個國家這段時間裡已經暗通曲款,然後一拍即合要策劃在中忍考試期間發起突襲。
反正止水從前段時間所收集到情報資料中,分析出來這些都是很有可能會發生的事。
盡管忍界大陸已經有二十多年沒再爆發大規模戰爭,看起來在經歷了那三次忍界大戰後,各國的野心都收斂了不少,但實際上如今的風平浪靜只不過是表面上的,底下依舊暗流湧動,當前的和平實際上非常脆弱。
「我現在比較擔心是他們會被盯上。」止水也大概說了下咒高的那些學生,他們這麼一大伙人今天出現在忍村,估計已經引起各方勢力的關注,「其他國家的忍者可能會認為他們和木葉的快速發展存在有關。」
止水原本是打算讓小祖宗等下回去後提醒那群年輕的咒術師,這段時間要小心一點,他們在村裡游玩的時候最好是盡量幾個人一起行動不要落單。
誰知道在聽到他的擔憂後。
藻月搖搖頭,嘆口氣道:「唉,止水你咋還這麼老實呢。」
「……」呵呵,止水露出一個勉強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那就將錯就錯唄,既然他們覺得木葉的發展並不是單純靠自身,背後還有其他勢力的支持,那就把這個猜想坐實好了。」藻月表示,「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啊。」
止水只是稍微,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就是要讓其他國家的忍者都覺得這隊人來歷不凡,背景不一般,木葉有一個強大的神秘盟友,在背後為木葉近年的發展提供支持。
這麼一來,反而讓其他國家因為拿不准具體的深淺,而投鼠忌器,短期內不敢輕易發動針對木葉的行動。
然後藻月又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搓搓手道:「話說你們有沒有考慮,增加一個觀眾投票環節,被淘汰的考生選手中票數最高的前三名可以進行復活賽,然後為了公平起見嘛……對手就讓咒高這邊出幾個人好了。」
想要能對其他國家產生震懾作用,自然得要展示實力。
增加這麼一個環節,就能讓咒術師順理成章的下場出手了。
「反正中忍考試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讓向其他國家展示自身的軍事力量,還有讓大名看到軍費投入的成果,好在接下來繼續給忍村提供軍事經費。」藻月開始振振有詞的說道,「要知道大名除開大名的身份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你們那些忍術什麼的在他們眼裡除了效果酷炫外,壓根看不懂裡面的門門道道,我們給考試稍微增加一點娛樂性,說不定看高興了,反而給你們加軍事經費,哦對了,到時候現場再加一個解說來調動一下氣氛。」
止水:「……」
別說,好像還真的是一個好主意。
他決定等下回頭到辦公樓和三代提一下小祖宗的這個建議。
……
在結束和止水的會面後。
再次回到下榻的院子,藻月一回到這邊,她馬上就被虎杖他們幾個男生圍了過來。
此時虎杖他們幾個開始迫不及待的問起他們一路上所積壓下來的一系列問題。
因為在來之前被特地叮囑過,不能表露出是從其他世界來的,也不能提漫畫的事,所以他們剛才在外面村口的時候,可是好不容易才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興奮心情,沒有當下就激動大叫。
漫畫裡那些熟悉的場景直接出現在眼前,包括那座雕刻了歷代火影頭像的山,這些都在告訴著他們。
他們居然真的來到木葉忍村了!
雖然他們幾個看到她回來後,就幾乎迫不及待的砸來一大堆問題,但總體來說,基本上可以總結為,就是各種打聽一些人氣角色還有劇情是否存在啊之類的。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道:「故事是故事,現實是現實,除了是以木葉為背景創作的之外,至於別的方面,很多可以說是毫不相干。」
「哦。」虎杖變成豆豆眼,也不知道是聽懂還是沒聽懂的點了點頭,然後又舉手提問道,「但像鳴人、佐助這些角色都是存在的吧!剛才那個在村口接待我們的忍者,我聽到前輩你叫他止水。」
藻月繼續眨巴著眼睛,正色的說道:「創作也不是完全憑空進行,有些角色有現實原型作為參考是常有的事。」
「當然了,有一些經常出現的標志性物品也確實存在。」
說著,藻月丟出一本《親熱天堂》。
在場的男生們都幾乎一眼就認出那標志性的封面,然後,在藻月拋出這本書的那一刻。
除了惠和乙骨,他們幾乎不約而同的集體撲向那本書。
畢竟但凡看過漫畫的人,誰會不好奇這裡面究竟寫的是什麼內容呢?
虎杖也完全把原本還想問的一些問題給拋之腦後了。
可惜他們才剛准備要翻開,突然手裡的書就不翼而飛了。
「?!」
「咦!書呢??!」
一眾男生們立馬左右張望。
很快,就他們看見五條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面前,而他們所要尋找的那本書正落在他的手上。
「未成年人不准看不良讀物。」五條悟表示。
「可惡!是老師你想看才對吧!!!」熊貓氣憤指責道。
「鮭魚!!!」旁邊的狗卷用力點頭。
「哈?」五條悟不以為然道,「這種東西我十年前就已經看過了,才不需要專門和你們這群小屁孩搶呢!」
「十年前……等等!十年前老師你咋還沒成年吧!」順平發現了嘩點。
然而他低估了五條悟的厚臉皮程度。
被指出自己同樣沒成年就看不良讀物,五條悟壓根沒有半點心虛,反而倒打一耙道:「誰叫你們不夠小心被老師我當眾抓住了呢,在老師面前違反紀律,不捉你們豈不是有損我身為老師的威嚴。」
「好啦,這本書老師我就沒收了。」五條悟還故意的把書往他們面前揚一揚,「下次要做違反規定的事情記得要避人耳目啊∼」
接著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學生們所在的這個套間。
幾個男生面面相覷,書被沒收了,在五條老師那裡,大概率是拿不回來了。
於是他們將希望的目光投向藻月,希望她還有存貨。
然而藻月聳聳肩,攤手道:「我手頭上就那一本啦。」
男生們頓時一陣哀嚎,不過很快,順平就想到了:「這裡既然是忍界,那書店裡肯定還會有得賣《親熱天堂》的吧!」
另外幾個男生精神一震。
不過藻月覺得他們想在五條悟眼皮底下買到書,難度恐怕堪比S級任務。
作為五條悟多年的損友,對於那家伙的惡趣味也是相當清楚,藻月本著幸災樂禍的心情,決定不提醒他們,愉快的圍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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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案苦手,對新文的文案終於有靈感了!
所以下面重新宣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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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獵人]變成戀愛腦後我無敵了》
心動的瞬間,被戀愛擊中而砰砰直跳的心髒,就是活著的證明!
因此寧寧在一個自稱是魔法使者的紅眼睛白色毛茸茸的神秘生物,告訴她「想要邂逅浪漫的愛情嗎?和我簽訂契約,我可以實現你的願望哦!」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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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展開好像有點不對,你不是戀愛腦嗎???
寧寧:「唯一能讓我感受到自身有活在世上的真切感的事物就是戀愛時的心跳,為了排除一切妨礙戀情的障礙,寧寧不僅需要力量,還要有改變游戲規則的權力,所以寧寧要成為舉世矚目、擁有至高無上地位的偉大偶像。」
孵化者: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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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8-31 07:47
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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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整體翻修的宅院, 在保留建築物原本的外觀同時,水電那些都全部接通鋪設好了,空調、電視、電腦等一系列電器也都一應俱全。
除了還沒有無線網絡外, 與現代風景區的旅店民宿基本沒有區別。
不過面對這配套完善的院落,男生那邊反而好像有那麼一些失望。
「?」藻月不明所以, 不免疑惑的看向自家小伙伴, 就看到她的小伙伴也是一臉無語。
然後聽虎杖撓撓頭,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之前還在想忍者使用忍術怎麼方便, 日常生活裡的一些小事情好像洗澡那些直接一個水遁就能搞定, 做飯炒菜就用火遁。」
就好像哈利波特裡的巫師們, 衣服髒了直接一個清潔咒「清理一新」,環境太暗就用照明咒「熒光閃爍」。
怎麼說呢……結果沒想到意外的正常,日常生活上和地球那邊的普通人差不多。
雖然想想也是, 畢竟使用忍術得雙手結印,不像巫師揮動一下魔杖念個咒語就完事,但不知為何稍微有那麼一點遺憾。
「哦∼」藻月恍然大悟道, 「你們要是想的話,等下在後面的露天浴場洗澡的時候, 我可以給你們放一個水遁大瀑布之術, 讓你們體驗一下瀑布修行的感覺。」
至於火遁炒菜的話,也不是不行。
藻月自覺她現在對輸出的控制程度比小時候提升了不少, 應該不至於像以前一樣一不小心就直接燒穿鍋底。
男生們立馬紛紛搖頭擺手。
以對方的輸出,真要是一個大瀑布之術當頭下來, 他們不得當場見太奶啊。
這下子反而到藻月有點小失望了。
……
沒多久,已經分配好了房間的眾人, 開始把行李箱裡的衣物零食那些拿出來整理好了之後。
因為現在是午後, 外面的太陽比較毒辣, 所以咒高的學生們打算午飯吃點事先准備的方便面隨便填飽肚子就算了,等到了下午太陽沒那麼曬,再出門到村裡逛。
於是幾個男生吃完午飯,就圍在一起興致勃勃的研究起忍村提供給游客的觀光地圖,等下先到哪個地點打卡。
尤其上看到地圖上面的「一樂拉面」這些漫畫裡曾經出現過的熟悉地名,他們顯得格外興奮。
而藻月此時正在硝子和五條悟他們那邊說明目前忍村的情況,讓他們得留意一下學生們的人身安全那些,當然了,學生那邊也。
漫畫歸漫畫,但現在既然已經置身在實地,就不可能像書外的看客一樣不管發生什麼都不受影響。
忍界這邊可不像地球那麼安穩,現如今只是表面上和平而已,但暗地裡各國之間的試探交鋒可從來沒少過。
然後順便說起關於中忍考試最後一場的單對單公開賽部分,估計會有點變動,不過前提是咒高這邊的咒術師同意在最後新增環節裡出場作為對手。
「要是沒什麼意外的話,忍村接下來應該會在這次公開賽結束後增加一個觀眾投票環節,讓已淘汰的考生中票數最高的前三名選手將進入復活賽。」
藻月把她之前給忍村那邊提的建議告訴他們幾個。
不出所料的,五條悟他們幾個一聽就立馬來精神了,一副「竟然有這種好事!」的反應。
「啊哈∼正好。」五條悟蠢蠢欲動道,「我還在想這幾天光是旅游觀光的話也未免太無聊了。」
夏油傑笑眯眯的說道:「不過學生那邊還是先別這麼快告訴他們了,就當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硝子對此同樣點頭道:「如果現在就告訴學生們的話,這個消息應該瞞不到一天,就會被人察覺到了。」
的確,按照那些男生們興奮勁頭,要是現在告訴他們有機會下場體驗一把中忍考試,保不准一個個激動得喜形於色,被看出端倪。
於是藻月和五條悟他們一致決定,暫時先不告訴學生們,等到了公開賽開始前才告訴學生們關於復活賽的事。
至於現在的話,他們就提前商量一下到時候安排哪幾個人上場好了。
按照藻月的意思,既然其他國家的忍者猜測來春游的咒術師們是在背後和木葉合作的神秘勢力,那麼干脆將錯就錯,干脆坐實他們的猜想,讓咒術師們在其他國家的忍者眼中,就是一個非常棘手難對付,而且實力深不可測的神秘組織。
「這個簡單啊。」五條悟直接一指自己,「老子我直接露一手不就行了。」
「要點臉吧,你一個成年人去對付小朋友也好意思?」藻月沒好氣的吐槽道。
雖然讓五條悟出面展示一把實力確實是很簡單有效的方式,但未免有點殺雞用牛刀,好像有種拳打幼兒園、腳踢養老院的觀感。
五條悟聽她這麼一說,立馬不樂意了,撇撇嘴反駁道:「哈!人家內心可是永遠年輕的十六歲DK!而且你看我的樣子,要不是我故意往成熟方向打扮,說是高中生也毫無違和呢。」
藻月和硝子還有夏油傑三人,聞言都不約而同的齊齊做了一個yue的動作。
最後他們無視一旁還在試圖的五條悟,決定到時候就從一二三年級中分別選一個作為代表去參加復活賽。
至於這次東京校的春游為什麼沒有四五年級,因為四五年級,大概就類似於大學最後一年已經在公司單位實習。
四五年級的咒高學生其實已經相當於能夠獨當一面的正式咒術師,有自己的人脈渠道可以不通過咒高獲取工作,而以不用再住在學校宿舍,可以在外面另外找更好的住所。
再加上學校裡也基本沒課,不用他們再回來上課,所以除了一些需要全體學生出席的場合,平時一般都見不到高年級的學生。
「行吧,反正就要制造一種很棘手的印像就對了,既然這樣的話,我比較推薦他們幾個。」
既要展示出實力,但是也不能完全一下子太過碾壓讓勝負變得毫無懸念,這樣比賽就沒意思了。
五條悟在春游的學生名單上,隨手圈出幾個名字。
藻月湊過來看了一眼,一二年級的人選是在她意料之中,不過三年級那裡的她回想了一下,好像沒什麼印像。
一方面是由於沒有認識的人在三年級,和三年級那邊沒有人際上的重疊,另一方面是三年級的學生平時也比較少在學校裡。
五條悟說道:「三年級的兩個術式都是屬於規則比較復雜的新型術式,爛橘子對於這種難以掌控的新事物一向很排斥。」
這個也是三年級的學生以往很少待在學校的原因。
所謂的傳統術式,大概就是類似五條悟又或者是七海建人他們這種,效果直觀,規則易懂,讓人比較容易摸清規律的術式。
不過隨著社會發展,出現一些具有時代特色、與流行事物掛鉤的新型術式。
新型術式的特點是規則復雜,效果不明確,無法通過一兩次的試探就發現它的規律。
咒術界高層對於不好掌握的東西向來排斥,所以讓三年級的學生在一些考核和評估時被壓分,整體評價偏低。
……
再說另一邊,木葉的辦公樓那裡。
在把小祖宗領來的那群咒術師的住宿安排好了,接著又與小祖宗交代完事情後,止水就過來向三代他們轉述了剛才藻月的提議。
因為中忍考試的第二輪和第三輪之間的間隔時間比較長,中間有大半個月左右的時間,這是為了讓已經通過了預賽的考生用來休息恢復狀態,以保證公開賽時能夠發揮正常,向觀眾們展現出應有的水平。
現在距離公開賽大概還有三天左右的時間。
雖然時間有些趕,但鑒於構思本身已經很完整,只需要再細化一下流程,出一份初步的計劃書後,再與咒術師那邊的負責人溝通獲得那邊的同意和支持,就可以實施了。
因此很快,辦公樓裡的高級行政人員先是迅速完成一份比較詳細的文件。
然後幾乎是當天晚上,就召集了村裡的上忍們,向他們提前透露接下來的最後公開賽將進行一些調整。
因為可能還會有臨時調整,以及出於保密,雖然沒有明確說明屆時具體怎麼操作,但透露了前面環節中落敗的考生,可能有再一次挑戰的機會。
至於對外的正式通知,大概就是等到公開賽的前一天再宣布了。
而在會議結束後,止水幫忙把桌面上剛才派發下去的紙和筆收上來。
其中一本筆記本重量好像有點不對,然後翻開一看後,這內容就更加不對勁了。
纏綿悱惻的文字,盡在其中。
止水頭腦空白了一下,幾乎下意識的就迅速將它合上。
接著在過了幾秒後。
好怪,再看一眼。
然後又翻開掃了幾眼。
只是通過只言片語寥寥幾筆的描寫,就那份愛在心頭難開口的糾結苦澀心情給生動展現,讓胃疼感撲面而來。
在讓人閱讀的過程中揪心難受的同時,手卻不自覺的翻動向下一頁。
這時,聽到外面走廊傳來腳步聲,只見卡卡西折返回來。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卻沒多少自我反省的說道:「剛才把筆記本封面套在小說上,走的時候一下子忘了。」
雖然開會時大家在知道了是大概的會議內容後就基本開始各自走神,但表面功夫還是得做一下,摸魚不能摸得太光明正大,否則領導的面子過不去。
所以他剛才把筆記本的封面套在書上,打發時間。
止水:「……」
瞬間意識到自己剛才看的書是什麼的止水,一時間有些恍恍惚惚,原來《親熱天堂》的內容是這樣的嗎?怎麼說呢……好像和他原本所以為的不太一樣啊。
在他原本的印像中,這書的內容大概就如同書名給人的第一印像一樣,是那種以大量□□描寫為噱頭的官能小說。
但沒想到看到的居然會是一種挺正經的,充滿著糾結、酸澀,讓人胃疼的畫風。
別說,還挺上頭的。
他現在已經開始好奇裡面的主人公後續會是什麼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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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3-06-07 23:04:30~2023-06-10 23:49: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金醬 40瓶;今天喝豆漿 10瓶;漫舞傾璇、和睦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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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止水當下面不改色提醒對方下次注意一點, 然後便把小說給回了卡卡西。
但是,這種青春文藝疼痛風的小說毒性便在於。
雖然它的內容往往以大量前後矛盾的心理描寫進行堆砌,充滿著不合邏輯的狗血以及鬼打牆般感情糾葛, 但在叫人看得郁悶火大的同時,卻偏偏讓人不禁想繼續往下看。
此時, 在回到自己辦公室後沒多久, 止水就發現,自己好像無法集中精神工作了。
其實他是想要暫時把剛才看到的小說內容放下, 先完成了當前工作再去想別的事情, 但奈何腦內卻總是忍不住的去猜測起後續的發展。
於是就造成他明明是在看著文件, 可是腦海中卻總是不自覺的突然閃現過剛才所看到的情節。
「……」
這樣的情況發生了幾次後,止水看著桌上的文件,開始陷入自我懷疑。
其實……就剛才看到的內容, 《親熱天堂》好像也不是完全以黃暴為噱頭的不良讀物吧。
這樣想著,抱著這樣的念頭,止水決定在完成工作後如果書店還沒關門的話, 那他就進去一趟吧。
嗯,他只是好奇後面的發展而已, 他有些欲蓋彌彰的想道。
……
再次回到藻月這邊。
第二天一早, 咒高的學生們開始興致勃勃的昨天規劃好的路線,在村裡參觀游覽起來。
至於藻月在充當帶隊導游之余, 在其他人自由活動的時間裡,還順便抽空跑來辦公樓這邊一趟, 而和她一起過來的自然少不了還有她那幾個損友。
作為來自信息爆炸、各種娛樂方式都高度發達的現代地球人,哪怕本身沒有特意去專門追看, 但日常中隨便打開電視時也會難免看過兩眼綜藝節目。
所以他們對於這種環節的流程比較熟悉, 現在過來湊熱鬧的同時, 他們也非常積極主動提出幫忙,幫忍村這邊完善後天開始的中忍考試公開賽的附加環節。
而且關鍵在於,他們也的確有相關方面的實踐經驗,畢竟夏油傑好歹在早年創業初期,為了打響名聲可是上過不少電視節目,對節目背後是如何組織運行,算是有相當程度的了解。
夏油傑:「……」
呵呵。
聽著幾個損友把自己抬出來吹捧,夏油傑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久違的死去的記憶突然跳起來打他一拳,又讓他想起當年被夜鬥附身後,那一系列當眾社死的表演。
要是十年前初出茅廬的他,此時估計已經尷尬得要原地摳出一座城堡,但從咒高畢業後的這些年裡,以盤星教教主的身份混跡於政壇商界娛樂圈,和各方人士打交道,如今已經混成老油條的夏油傑,早已修煉不論何時何地都能保持面不改色的良好修養。
至於心裡是怎麼想的就是另一回事了。
然後,可能出於難兄難弟之間的共鳴,此時皮笑肉不笑的他在無意間與在對面的止水目光撞上時,雙方突然心領神會達成某種默契。
你也是被坑的那個吧!
都分別向對方投以同情和惺惺相惜的視線。
「不過如果要找明星合作的話,可能時間太倉促了。」一名行政人員聽到他們有些為難道。
按照五條悟他們給出的主意,如果想要進一步增加噱頭和調動現場觀眾氣氛的話,負責解說的主持人可以安排兩個,一個是忍村的專業人士,一個是普通明星。
說明解答部分由專業人士負責,至於明星的作用則在於宣傳方面,熟悉的明星作為主持人出現,對於現場的普通觀眾而言顯然是一個意外驚喜。
而且明星可以從普通人角度向專業人士發問,也便於讓觀眾們能夠看明白場上的對決。
「啊,這個……有個人應該會願意當嘉賓。」卡卡西想了想,說了句。
他現在帶的七班小隊前段時間做的一個護送任務,護送原本名為風花小雪的明星富士風雪繪回到雪之國。
這時一個行政人員也提出另一種潛在的風險:「最後增加的復活賽環節是臨時決定的新增項目,在中忍考試開始前沒有和各國,恐怕這一決定公布後,會有其他忍村對此專門提出針對性的質疑。」
其他國家可能會以此為切入點,向木葉發難,要求木葉對咒術師的身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們有編號啊。」藻月說道。
咦?辦公室裡幾個行政人員不禁面露疑惑。
然後藻月補充道:「我當初不是拿了五個護額當紀念品回去嗎?有三個給了他們,所以他們也算是有身份編號的啊。」
這麼一說的話,止水他們也想起來了,確實是有這件事,而且當初還是學生時期的五條悟他們,在後來的假期還過來這邊玩過一轉當做修學旅行。
某方面而言,咒高的學生也不算是第一次跑這邊來旅游了。
而且別說,當時給小祖宗的那幾個護額,還真的是有正規的忍者編號記錄在檔案裡。
所以如果其他國家的代表真的要刨根問底問起咒術師的身份,他們可以把五條悟他們幾個拿出來,說他們是從事機密工作的部門人員,用來搪塞其他忍村的追問,同時,也讓其他忍村和勢力對於木葉可能存在沒有公開的秘密力量這一猜測更加深信不疑。
嗯,很好,流程完全沒毛病了。
就這樣,具體實施方案很快擬好,一切步驟都順利敲定了。
……
時間終於來到了中忍考試公開賽的前一天。
忍村正式發出通知給各國的忍者考生和他們的帶隊老師,有關這次中忍考試最後將增加一個復活賽環節的說明。
在正式的公告出來後,不少考生們還在單純高興一個復活賽的機會,但他們的帶隊老師以及更高一級的負責人卻在看到公告內容後都不禁皺緊眉頭。
然後私下開始對這次木葉中忍考試的變動背後可能存在的動機議論紛紛。
「木葉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變動會不會是和那群人有關?」
「關於那群人有打聽到什麼嗎?」
「之前我聽他們的交談的時候,好像提到咒術、術士的字眼,這些家伙恐怕不是常規的忍者。」
還有就是,暗地裡一些確實打算在這次中忍考試裡制造混亂的國家和勢力,也因此開始驚疑不定。
「木葉是不是察覺到我們的行動了?」
「這一舉措是在針對我們嗎?」
「難道木葉也有什麼計劃?」
於是一時間,各方勢力也都滿腹疑團,不得不再三斟酌,重新考慮著是否該按照原來的計劃去行動。
然後咒術師們這一邊。
此時咒高的學生們得知接下來他們將有機會下場體驗中忍考試,和這邊的忍者比試後。
虎杖等人當場歡呼起來,接著都目光炯炯的盯著他們的老師,一副幾乎要把「選我選我」寫在臉上的表情。
「關於作為對手出席這次復活賽的人員名單,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接下來被念到名字的人,這兩天請注意休息,確保以良好狀態出席中忍考試。」五條悟說著,開始念道,「三年級的星綺羅羅,二年級的乙骨憂太,還有一年級的大筒木惠。」
隨著名單的公布,原本正為這一消息而興奮著,充滿期待的男生們,又一個個失落起來。
而在名單公布出來後。
「老師!我有異議!」虎杖舉手喊道。
「哦?」五條悟挑挑眉,問道,「虎杖同學,你對老師們的安排有什麼意見嗎?」
「請問老師你們是在歧視單身人士嗎?」虎杖悠仁表示,「為什麼被選中的都是已經有男女朋友的人?」
「對啊,老師你們也太偏心了吧!」旁邊的順平也附和道。
熊貓和狗卷他們都開始紛紛跟著起哄,表示老師你們是對單身狗有意見嗎?為什麼被選中有機會上場的三個人全都是有對像的。
五條悟義正言辭道:「老師們在人員的選擇上都是秉承公平公開的原則,你們的猜測純粹無稽之談。」
然並卵,他在學生眼裡早就沒什麼信用度了。
順平小聲嘀咕道:「今天之前我們都根本沒聽說過這次中忍考試有調整,而且人選直接就宣布結果,哪裡透明公開了……」
狗卷也暗搓搓的指指點點表示鄙夷。
夏油傑笑眯眯的說道:「中忍考試是貨真價實的軍事演練,必須認真對待,以你們的心態到了場上恐怕會興奮過頭或者還在把它當成漫畫劇情沒能擺正心態去應對的吧。」
被他這麼一說,幾個鬧騰的男生有些心虛起來了。
嗯,排除都是有對像這一點外,被選中上場的人員另一個共同點大概就是都對漫畫興趣一般般,雖然看過但沒有太特別的喜愛,要不然就是惠這樣的,早就對忍界很熟悉,不會有半點驚喜。
甚至還有像綺羅羅這樣被點名後就扁著嘴一臉不太樂意的樣子。
五條悟趁機敲定道:「好啦好啦,反正就是這樣啦,被選中的人員到時候要好好表現哦∼你們的親愛的可是會在觀眾席上觀看你們的比賽。」
原本已經被夏油傑說服的男生們,頓時異口同聲道:「五條老師!你還說不是故意的?!」
惠對於被選中要上場一事倒無所謂,不過他已經注意到,除了以上兩個共同點外,還有一個就是,他們幾個的術式都是實用性比較高,而且表現形式比較靈活,要不然就是規則比較復雜難以琢磨的類型。
於是對於這場臨時增加的復活賽,他也有了一點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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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熱天堂》其實是一部狗血胃疼小說,公式書裡有揭秘過,剛開始的時候因為自來也是新人作者,所以為了銷量就寫了十八禁內容當賣點,後來出名了就沒這個必要。
然後忍界貨幣這個,藻月有這邊的錢啊,找她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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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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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中忍考試突然添加新的環節, 惠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當做的一個彩蛋而興奮,在聽到通知後他就下意識開始分析這一變動背後是不是有。
咒術師的優勢在於,對於擁有生得術式的咒術師而言, 他們只要生成咒力的瞬間就能立即發動附著在肉身上的術式。
但缺點也同樣在此,因為地球處在末法時代, 空氣中可以提取到的咒力越來越稀薄, 咒術師也在不斷退化,所以後天學習咒術的難度越來越大, 讓許多咒術在近代已經失傳。
也導致了咒術師越來越依賴於生得術式, 放棄了後天學習其他咒術, 只是鑽研自身所擁有的生得術式。
如果真的要比綜合能力,咒術師恐怕是比不過忍者的。
不過好在生得術式會隨著時代而進化,種類形式非常豐富, 而且也更加個性化。
除了咒術師家族有比較穩定的家傳術式外,很多時候出身普通人家庭的咒術師所擁有的生得術式往往都是無從考究,沒有過記錄的術式。
因此在交戰中, 咒術師可以通過這一點在戰鬥時搶得先手,也正因如此, 咒術師對自身擁有的術式
所以這場突然增加的復活賽的用意也不言而喻, 大概就是利用信息差,用來誤導和威懾其他國家。
而且人選上也很明顯, 他們幾個的術式都是靈活性比較高的,或者像三年級的那位前輩, 盡管直接攻擊力不高,但術式規則很詭異, 對手即使能贏也會贏得很艱難, 而且即便獲勝也未必能完全摸清他們的能力。
「今天的班會大概就是到這裡啦, 在忍村活動期間要注意個人的人身安全,盡量結伴活動不要落單,不要抱著看漫畫的心態,現在這裡可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
「知道啦知道啦。」
「好啰嗦啊,五條老師。」
宣布了消息,又叮囑了學生們幾句後,這場班會便到此結束。
隨後便是自由活動的時間。
昨天已經把忍村幾個標志性景點逛過的學生們,今天則是變成三三兩兩的,去一些各自喜歡的店鋪,買東西或者是進行體驗。
惠和以往一樣,在沒有團體活動的私人時間,依舊是沒有和其他人一起。
他到村口附近,待再次見到藻月時,惠便把自己剛才分析得出的猜測向對方進行詢問,很快就得到對方的肯定。
「惠惠真聰明。」藻月笑嘻嘻的戳戳她小伙伴的臉頰,然後又湊過去吧唧一口。
惠有些不自在。
除了因為他們現在是在外面街上、村裡又有不少人都認識他們的原因外,還有就是,因為此時藻月手上還拎著個小孩。
璞器正用單純好奇的黑眼睛看著他們,顯得安靜乖巧。
但正是這種懵懂童真的眼神,讓惠覺得他們在小孩子面前親昵的行為好像有點不太和諧,一時間有點罪惡感。
盡管這個小孩子在真正轉生成人來到史上前,就已經以亡靈的姿態活了上千年。
……
因為自家神器對於自己被落下有些不高興,所以藻月只好在今早溜回去找借口把她帶了出來。
好在當時家裡只有小叔,她爸貌似和她另一個爹一起外出了。
想到小叔在聽她扯談的時候那一副笑而不語的樣子,藻月覺得她小叔應該是發現她的小動作,只希望她小叔不會告訴她爸。
不過一般來說,只要她不是闖出什麼大禍,她小叔還是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現在有點小問題就是,雖然野良在靈魂出竅時的模樣看起來有八、九歲,但她現在的身體狀態實際只有兩三歲,還沒到能夠外出獨立活動,是需要有人照顧的階段。
而顯然,讓藻月來照看小孩子是件非常異想天開的事,畢竟她自己都還不怎麼靠譜。
所以,藻月在跑到這邊後,打算先把璞器放到熟人家裡幫忙照看。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自然是宇智波富岳他家。
於是沒多久,藻月就帶著自家小伙伴還有神器,一起來到木葉的警務部找宇智波富岳,打算和對方知會一聲。
而看到這位小祖宗抱著一個黑發的小女孩過來時,宇智波富岳以及警務部的其他工作人員,都難免帶有幾分探究的看向她帶來的小孩。
當然,他們不會冒出小祖宗已經當媽這麼荒謬的猜測,只是在想莫非是親戚的孩子。
能夠被這個小祖宗帶過來的話,應該關系很近的那種吧。
然而察覺到他們的好奇後。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心裡突然冒出一點惡趣味,在介紹璞器時選擇了一個有歧義的說法:「哦,是我妹妹,不過是同母異父的那種。」
一時間,在場的宇智波們全體表情十分精彩。
他們差點就脫口而出問道:什麼!小姑奶奶,原來你有媽的嗎?!
不對,正常出生的人怎麼可能會沒媽。
但又一想,等等!這也不對啊,這位小祖宗不是通過六道仙人之手制作出來的嗎?!
如果說六道仙人只是制作出靈魂,實際上還要通過母體誕生的話,那麼……嘶……貴圈真亂。
現場忍村的人都集體凌亂了。
而這時候,藻月才又悠悠的補充上一句:「不過准確點說只是通過同一個裝置誕生而已。」
噢。
眾人這才漸漸緩了過來。
雖然不太清楚具體的操作是怎麼一回事,但聽這位小祖宗的意思,大概都是類似實驗的人工產物吧。
惠有些無奈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底惡作劇得逞的狡黠,對於她的惡趣味感到哭笑不得。
在這段小插曲過後,很快,宇智波富岳就知道了她的來意,然後對於這位小祖宗開口提出的事,他自然沒什麼意見。
他還能有什麼意見:)
藻月就又轉道跑到富岳他家。
在向開門的美琴問好,並且說明了來意。
「不好意思,要麻煩你兩天了。」藻月咧嘴笑道。
「怎麼會麻煩呢,只是幫忙看一下小孩而已,正好我平時做完了家務後也沒有其他事情。」美琴說著。
現在兩個兒子都大了,基本很少在家裡。
然後她問道:「不過那個孩子現在是在……」
接著,美琴就看到她單手從身後拎出一個小孩。
隨即在意識到這個才兩三歲大的小孩,估計剛才一路上就是像樹袋熊一樣自己扒拉在她背後,這位小祖宗大概就是這麼帶著她妹妹過來時。
過於離譜的操作讓宇智波美琴瞬間失語。
不過接下來藻月的一句話,更是令美琴瞳孔地震。
「如果發現她突然沒了氣息也不用擔心。」藻月大大咧咧的表示,「這種情況很常見的,璞的體質就是這樣,過一段時間就好的了。」
美琴:「……」
她現在覺得,自家的長子真是一個非常穩重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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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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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雖然讓其他國家將目光集中到咒術師們的身上, 但其實在中忍考試期間咒高的學生們都還是挺安全的。
真正比較值得擔心的是在中忍考試結束後,他們到正式返回前還在忍村逗留的這段時間。
因為直到在下場展示出能力之前,其他國家的忍者由於無法確定他們的實力, 在摸不清他們的底細的情況下,即便真的心存歹意, 也一時間有所顧忌, 投鼠忌器不會輕舉妄動。
但等到復活賽過後,咒術師們已經出場, 並在場上與考生進行交手對戰。
對於那些經驗豐富的成年忍者而言, 恐怕不難從對戰中判斷出什麼, 對於咒術師的實力和能力進行推測,大概心中有數。
這麼一來的話,或許會有部分國家的忍者為了徹底摸清楚咒術師的實力, 而決定選擇冒險試探。
還有一個比較麻煩的事,如果是按照原來的發展。
這次的中忍考試大蛇丸會摻合在其中,挑起砂隱村與木葉之間戰爭。
現在情況雖然有所變化, 根據止水那邊的情報人員所監測到的情況來看,大蛇丸所在的音隱村倒是安分沒有異動, 反倒是另外幾個大國大概因為這些年眼看木葉發展得太快, 所以又開始坐不住了,想要聯手發起壓制木葉的行動。
也就是說目前大蛇丸應該是中立觀望狀態。
然而即便這一次大蛇丸不會參與發動針對木葉的計劃, 但這家伙估計也還是會混在人群之中。
考慮到這家伙對於科研的執著和瘋狂程度,藻月覺得他屆時估計會發現咒術和忍術的區別, 到時候難保他會不會想要抓一個咒術師回去研究研究。
唔,這是比較需要防範的情況。
不過現在擔心這麼多也沒什麼用, 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好歹正面對戰她是肯定不會失手, 主要是提防對方來陰的,但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對方真的有心算計時,再怎麼小心,也不一定能確保方方面面能防護周全。
算了,反正到時候多注意一點應該不至於翻車。
……
就這樣,終於來到了中忍考試的最後一輪,考生與考生間單對單交戰的個人公開賽環節開始了。
因為這一屆成功進到最後一輪的考生人數較多,所以公開賽分了兩天進行。
而隨著公開賽的開始,忍村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警戒程度也提升到了極致。
不過情況大致上就如同藻月他們所預計的那樣。
第一天的公開賽裡,或許是顧忌著場邊觀眾席上咒術師們,再加上這次木葉突然臨時增加環節。
讓原本有異心的國家擔心其中有詐,因此出於謹慎,沒有貿然在第一天的公開賽中發起特殊行動。
於是第一天的公開賽順利的平安無事的結束。
接下來重點就是第二天了。
……
在第一天的公開賽散場後。
藻月在回去咒術師們落腳的院子前,先往富岳家去一趟,把白天放在那邊讓宇智波美琴幫忙照看的自家神器本體給接回來。
在離富岳家大概還有一條路,也就是前一個路口時,藻月看到了止水正站在街角的電線杆旁邊,他估計是在等他的好友鼬下場回來時一起走。
此時注意到她走過來,止水迅速合上手中的筆記本,若無其事的將筆記本收起來。
嗯,這個看起來封面普普通通的筆記本,顯然裡面的內容不那麼普通。
事實上這個筆記本只有表面上的書皮是屬於筆記本的部分,這書皮裡面包著的其實是某位上忍經常拿在手上看的不良讀物。
在前天的工作結束後,正好書店還沒關門。
抱著他只是想看看後續發展的念頭,止水稍微偽裝了一下,就進了書店,把已經出版的部分都買了回來。
然後這兩天他就開始從頭開始的看起來。
不得不說,《親熱天堂》這本書能夠常年在銷量榜上,確實是有點原因的。
明明當中大部分都是鬼打牆一樣自相矛盾的心理描寫,但每次翻開看起來後,就會被書裡的內容所牽動,一邊對主人公們感到郁悶,甚至有時候會有點怒其不爭的惱火,但一邊又忍不住想要看下去,
而止水剛才被裡面那糾結的內容所帶來胃疼感還沒消退。
簡單點說就是還有些沉浸在小說的內容中,沒出戲調整好狀態,結果就見到這位小祖宗走來了。
打過招呼後,不知為何忽然想到自己的好友最近時不時會浮現出轉瞬即逝的黯然之色。
又想到幾天前小祖宗久違的再次出現在這邊時,小鼬站在陰影裡,安靜的望著那邊的少女,直到後來和少女身邊的人視線撞上,才默默離開現場。
止水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如果有兩個很優秀的人都喜歡你,你會怎麼辦?」
藻月:「?」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她還是想了想,然後表示:「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當然是全都要啊!」
止水:「……?」
等等,你難道就不用為難一下嗎?!
注意到面前的人聽到她的話後有些詫異的樣子,藻月理直氣壯道:「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的人都會犯的錯誤罷了。」
「既然你也說了,兩個都是很優秀的人,那麼感覺無論選擇哪一個,都是對另一個的傷害,這不就代表告訴被拒絕的那一個沒有另一個優秀嗎?我實在是做不出這麼殘忍的事。」
止水:「???」
大概因為藻月渣得太過渾然天成,天然不做作。
以至於止水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盡管明知道她那是歪理,但卻連吐槽的都感覺無力,只是整個人有點恍恍惚惚。
在揮別了小祖宗後,止水試圖冷靜一下。
然而沒多久,鼬也結束工作回到附近。
看到好友也下班回來了,兩人就和以往一樣,路上稍微交流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和忍村情況後,止水提了一句:「小姑奶奶剛剛經過,要去你家接她妹妹。」
「嗯。」鼬應了一聲,或許是因為想到等下回到家裡時會見到對方,他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意。
止水:「……」
可能是受最近看《親熱天堂》的影響,他腦內又開始不由自主冒出一系列愛恨情仇的狗血片段。
盡管止水也不想胡思亂想,但這腦洞一旦打開,想要再收回去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而且有時候靈感來擋都擋不住。
尤其是剛才被小祖宗再那麼刺激了一下,現在這靈感簡直是源源不斷的冒出。
此時止水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動筆創作的衝動。
說不定把腦內各種離譜情節寫出來後,他的心情就能平靜點了吧,他心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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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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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念頭冒出後, 或許是因為找到了合理的借口沒了心理上的壓力約束,原本就思維活躍容易想太多的宇智波,此時隱藏在他們身上的文藝細菌……啊不, 是文藝細胞似乎開始激活了一樣。
於是緊接著接下來剩余的路上,更多的腦洞開始從止水腦海中源源不斷的冒出, 掀起一場頭腦風暴。
從街道路口到他好友家的距離沒多遠, 大概也就是五六分鐘左右。
很快,他們就已經來到了鼬的家門口。
止水沒有進去, 他准備和往常一樣, 在鼬開門進到玄關後, 便和對方道別然後回自己的住所。
不過此時藻月還沒離開,所以,大門剛打開兩人就都聽到客廳那邊有談話聲順著走廊傳出來。
從隱約傳出的內容中聽來, 這位小祖宗正在和美琴阿姨兩個大概正在圍繞著小孩子的表現進行著交流。
鼬微妙的頓了頓,然後才慣常的說了聲「我回來了」。
而聽到門口那邊的動靜,宇智波美琴從客廳的坐墊上起身, 到走廊上與長子說道:「今天也要麻煩你晚飯前拿便當到訓練場給佐助了。」
佐助作為通過了前面的環節,公開賽的考生之一, 這段時間除了晚上回來睡覺外, 其他時候都在村外的訓練場,希望能捉緊時間再把實力提高一些。
而這幾天鼬在工作結束回來後, 給弟弟送晚飯的便當的同時,如果時間充裕的話也會順便指導一下。
然後美琴又招呼在外面的止水:「要不要進來坐坐喝杯茶?」
止水原本想婉拒, 但看到藻月也探頭出來。
「你們都下班啦?」藻月打招呼道,「不急著回去就先進來坐坐唄。」
然後只見這位小祖宗把一個兩三歲大的小孩叉著胳膊底下, 像舉小狗一樣舉出來, 展示給他們:「誒對了, 止水你見過我妹沒有。」
於是止水也不好外推脫,一邊應著「見過了」,一邊在玄關脫鞋進屋了。
雖然前天時在警務部附近看到過小祖宗拎著她妹妹經過,但當時注意力很快被後面,所以也沒怎麼看清楚她帶來的小孩長什麼樣子,只是知道是個黑頭發的孩子。
現在認真的看了看,只見這個小女孩有雙黑色的杏眼,顯得異常的乖巧,任由藻月擺弄著她,完全不像一般這個年紀的孩子那樣鬧騰,只是沉靜的看著他們。
止水問道:「這孩子是術士嗎?」
他感覺這小孩好像有種詭異的氛圍。
「對啊,璞的能力很好用哦。」藻月向他們炫耀道。
作為神器時除了自身變化為武器,還能控制水形成額外的攻擊。
而她本身也具有融入水中並且像惠能通過潛入影子跳轉一樣,璞器也有利用水作為媒介進行空間移動的能力。
過去在夜鬥那個術士父親手上時,就是利用這一點,讓璞器從不同的神明那裡得到賜名後。
因為高天原上不少神明的庭院裡都有池塘,而獲得賜名後,即便是擁有多個主人的野良,但有了該神明賜名,就是能被那個神明使用的神器,所以可以通過住所的結界。
野良由此利用水作為媒介潛入到這些神明的府邸,為術士打聽到了不少神明間隱秘的消息。
其實藻月原本也沒意識到野良對水的控制是一種額外的特殊能力。
直到後來和夜鬥還有小福這些神明認識久了,了解到更多關於神明和神器的事情後才知道,大部分亡靈被賜名成為神器後,只是單純變成武器被神明使用。野良還有額外的能力在神器中十分罕見,只有小部分的亡靈是像野良這樣在變成武器之余,還有額外的能力。
藻月猜測,那些能有額外能力的亡靈估計生前是術士或者身體上擁有術式的人,他們那除了變化為武器外的額外能力其實是自身術式。
罕見也很正常,人群中的術士數量本來就少。
同時如果術士不是死於沒有通過附有咒力的東西,那麼他們死後三天內會直接變成咒靈。
對於咒術師死後會變成咒靈這種情況,藻月和五條悟他們曾經探討過,大概因為擁有咒力的緣故,所以相比起普通人需要聽到自己生前的名字才會想起死因,咒術師的意識會更加清晰,即便沒有名字作為觸發提醒,他們的記憶也會在死後漸漸的自行復蘇,繼而想起自己生前死因。
然後就和那些聽到生前真名的亡靈一樣,一旦回想起自己的死因,對於死亡的不甘和怨恨,這些瞬間爆發的負面情緒會讓他們迅速轉變成咒靈。
三天大概就是那個界限。
身上擁有術式,並且在三天內被神明看中賜名的亡靈。
要滿足這兩個條件,可以說是可遇不可求。
從某方面而言,夜鬥他爸的運氣還真的挺不錯。
現在璞降生為人來到世上後,擁有肉身的狀態下也依舊能使用這種能力,似乎也印證了藻月的這一點猜測。
「這孩子真的很乖巧呢,幾乎完全不哭不鬧,」美琴此時笑著摸摸小女孩的頭,看她的目光充滿憐愛,「就是每次睡著後就沒了氣息有點嚇人。」
盡管藻月已經事先說明過,但在第一天的時候,發現這孩子睡著後會突然沒了氣息時,美琴難免會有點慌。
不過好在這種情況通常不會持續太長時間,通常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左右,在她差不多睡醒的時候就會恢復正常了。
即便如此,每次發現這孩子突然沒氣時,還是會不可避免的讓人心裡咯噔一下。
藻月笑嘻嘻的解釋道:「不用擔心啦,璞只是在睡著後靈魂出竅跑出去玩了而已。」
「她才兩三歲吧,這麼小的孩子靈魂出竅出來活動,會不會有點不安全。」此時止水聽到她們的對話後,不禁皺眉道。
「不是哦,璞雖然降生成人類才不到一年,但如果說作為亡靈,其實已經存在很久了。」藻月說道。
止水頓時明白了那份違和感是什麼了。
然後藻月又和他們說:「不用這麼緊張啦,只要身體沒受傷,靈魂和身體之間的聯系沒有斷開就沒什麼。」
並補充一句:「反正狀態是活著就沒事了。」
很有一種,湊合著,活著就好的擺爛態度。
「……」
盡管知道自己的擔心其實是多余的,但藻月的不靠譜言論有時候還是會讓美琴聽得有種兩眼一黑的感覺。
此時止水也突然清醒了一下。
剛才從街口到這裡那一小段路的距離,腦內已經演繹出十幾萬字的內容的他,猛地想起一個事。
哦對了,差點忘了這位小祖宗還是半個千手。
雖然他現在想要動手寫作的念頭只是停留想想的階段,但現在不得不考慮到一種情況。
如果真讓他把故事給寫出來了,而且還真的成功出版了。
然後又萬一將來小祖宗又突然跑這邊來,看到自己寫的書,被對方認出了故事的原型……想到千手家那可怕的怪力,止水瞬間心裡倒抽一口冷氣。
出於求生欲,他果斷暫停了按照原來的思路繼續展開,覺得有些細節需要再調整,重新構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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