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3-11-7 11:21
第1章
「鏘鏘!快看!我買的惠比壽招財圖,是不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夜鬥一臉得意地向瓊花展示財神圖,瓊花淡淡地掃了一眼,瞬間覺得眼睛被明晃晃的金色刺痛,不由地眯起眼睛說:「讓我猜猜,這幅畫這麼貴氣,一定花了五六萬吧?」
「哎呀,你猜錯了,才沒有那麼貴,老奶奶給我打了折,只要二萬五千元哦!」
瓊花背後的拳頭攥了攥,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核善,「那可真是太便宜了,老奶奶有沒有說你像這幅畫呢?」
「嗯?」夜鬥把掛畫轉過來,仔細看了看,「我又不是惠比壽那家伙,板著個臉,怎麼看都比他帥多了好嗎?」
「不是,老奶奶有沒有說你像這幅畫的價格?」瓊花微笑地看著他,夜鬥的眼神下瞥,看到了她握起的拳頭蠢蠢欲動。
就在瓊花的拳頭離夜鬥的臉只有一釐米時,遠處突然發生巨大的巨物轟聲,半夜路過的一個路人似乎什麼也沒有感受到,夜鬥和瓊花兩人相視,夜鬥小心地拿開她的拳頭,乖巧地說:「我們先去解決那個小麻煩好嗎?」
————
五分鐘前。
「哇,很可愛呢!」五條悟拍了拍手,歡快地感嘆道,「對吧?悠仁?」說著一手搭上虎杖悠仁的肩膀。
「哦!是啊!真的很可愛!」虎杖悠仁一臉認真地說,旁邊的伏黑惠不說話,默默地點了點頭。
釘锜野薔薇臉色紅透,咬著嘴唇,一臉的隱忍,「我說,非要穿這麼短的裙子嗎?」
釘锜野薔薇一身高中女學生的打扮,不同的是裙子短得出奇。
「這也是特殊需要嘛,畢竟這樣更容易引出那個咒靈。」
最近出現了一個狡猾的咒靈,上次襲擊了放學晚歸的一個女高中生,高專派了咒術師前去祓除,卻因找不到而無功而返,於是機智聰明的五條悟便想了這麼一個辦法。
「切,那也不一定需要我做犧牲啊!
他!他女裝不可以嗎?!!」
野薔薇憤怒地挨個指過虎杖悠仁,伏黑惠,後兩者臉上立刻顯示出抗拒的神態。
伏黑惠:「我不適合。」
虎杖悠仁一臉純真微笑地點了點頭。
釘锜野薔薇突然想起什麼,突然指向身後想要拼命隱藏自己存在感,甚至想要偷偷溜走的五條悟,「還有你啊!」
「啊哈哈哈,我覺得咒靈不會喜歡一米九的高個女生呢!」
見釘锜野薔薇還看著他,五條悟托著下巴,略微思索,「確實對釘锜不太公平啊。」他突然靈光乍現,拍手決定:「要不我們來抽簽決定吧!誰抽中最短的簽字誰來!」
眾人咽了一口口水,雖然不願意接受,但這也是最公平的方法,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祈禱自己不要抽中。
賭上一個月的運氣吧。
————
「叮當。」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在空曠的小巷響起,身著短裙的高中生不為所動,低頭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去,是他的腳不小心踢到的空的易拉罐。
「可愛的女高中生。」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他心裡一咯噔,握緊了拳頭,回了頭,卻發現兩邊擺了雜物的小道上空無一人。
如果從背影看,人人都會感嘆那高挑纖瘦的身影,和那披肩的迷人黑發。而正面……
伏黑惠陰沉著臉,滿臉的肅殺之氣。不知道為何他這麼幸運,來擔當如此重要的任務。
夜晚的風有些涼,絲絲縷縷地往裙子裡鑽,他抿了抿嘴,想快點完成任務回去,同時有些同情在晚上穿裙子的女生。
真的有些冷。
「這樣一點都不可愛哦!」五條悟的聲音透過特殊的咒術傳入他的耳朵,「應該笑笑嘛,裝成柔弱的高中女生,說不定它就出來了呢?」
伏黑惠雖然不想這樣,但他還是加快了腳步,裝作害怕的女高中生,想快點走出這似乎藏了不少東西的黑暗小巷。
「姐姐,漂亮姐姐,一起玩。」
他跑得那麼快,身後的聲音卻絲毫沒被落下,越來越近,像是纏在他身上一般,輕輕地附在他耳邊低語。
「切!」
伏黑惠剛想回頭攻擊,突然感覺腳下一個東西的牽拉,身子一重,天旋地轉間倒在了地上,他下意識地抬頭,卻與一個身體畸形的龐然大物四目相對,怪物通身棕綠,嘴巴奇大,粘液般的口水自口內流出,蜥蜴般的尾巴在身後一甩一甩。
「惠!裙子露出來啦!」五條悟在一旁好心提醒他,換來了伏黑惠皺得更緊的眉頭和更不爽的臉。
「漂亮姐姐陪我玩。」怪物似乎是像笑了笑,長而鋒利的爪子伸向他,伏黑惠瞬間以手作勢,召喚玉犬,黑色的玉犬驟然從他的影子裡竄出,伏在怪物背上瘋狂地撕咬。
「同學們,該上課啦!」
輕快明朗的男聲響起,他抬頭望去,發現身形頎長的五條悟站在半空中。
這人總在別人一身狼狽的時候一臉輕松啊。
五條悟雙手隨意地插在口袋裡,嘴角勾著一絲玩味的笑,黑色眼罩遮住了雙眼,只露出挺拔的鼻梁和線條刀削般流暢的下巴,銀白色的頭發隨著夜風輕輕擺動。
他話剛落,幾枚鋼釘在黑夜裡呼嘯劃過,穩穩地扎進怪物的身體裡,尖銳的疼痛讓怪物竭力斯底地吼叫。
「喂!不公平啊!」悠仁邊跑邊忍不住喊,「我跑得再快也沒有你的釘子快啊!」
野薔薇笑了笑,囂張爽朗的聲音散在夜空中:「這就是優勢!哈哈哈!」
五條悟勾著嘴角,心情頗為高興地看著一年級的三位學生的袯除實戰練習,成就感滿滿。
虎杖悠仁近身怪物,猛地躍起,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到了怪物身上,怪物身上被打的地方變了形,它痛苦嘶鳴一聲,身子往旁邊傾過去。
「這也太簡單了吧?五條老師太小看我們了吧!」野薔薇得意地說。
伏黑惠靜靜地看著沒有說話,他突然睜大了眼睛,喊道:「快躲開!」
幾人心裡一緊,紛紛躲開了剛才的地方,原來的地方被巨大的觸手打得粉碎。
悠仁看著被打穿的地方,松了口氣,「呼,好險。」
野薔薇一臉嫌棄地看著在黑夜中亂舞的觸手怪,嘖了一聲:「怎麼還有一只?還長得這麼醜,我吃的海鮮壽司都要吐出來了。」
說著她就做了一個快吐的動作,旁邊的黑伏惠默默地看她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離遠了些。
觸手怪四處張望尋找目標,眾人屏氣凝神,隱藏在黑夜裡伺機而動,尋找最好的動手機會。
突然觸手怪選定了方向奔去,眾人疑惑間,虎杖悠仁喊道:「不好!它的目標是那兩個人!」
明明設下了帳,怎麼還會有進來的路人?還是說那兩個根本不是人?
帳的設定進出只針對「人」。
他們剛才只顧戰鬥,卻忘了這裡離路邊很近,還有普通人!幾人飛身前往。
不愧是有八只腳,移動得就是快,虎杖悠仁忍不住吐槽,眾人難以追上它,甚至出聲引起它的注意都不成功,就在眾人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時,其中一個女生突然消失,眼前閃過一個身影,接著就是夜裡閃過刀光,伴隨著凜冽的刀風,觸手怪的八條觸手盡數被斬斷,然後被輕易袯除。
五條悟有些遺憾地說:「呀呀,有人打斷實踐課。」
虎杖悠仁等三人遠遠地站著,靜靜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那個身影,那個身影高挑纖瘦,看起來是個男性,卻一時不知道是敵是友。
短暫的靜默後,那人突然大叫起來:「嘖,真臭啊!看來一會要去洗個澡。」
男人不滿的聲音傳入在場人的耳朵裡,眾人卻不約而同松了口氣,明白了眼前的人沒有敵意。
「瓊花。」他話音剛落,他手中的泛著紫光的長刀突然一閃,變成了剛才那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少女五官精致,眉眼青澀,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人畜無害的笑容中卻有一絲無奈,更多是快按壓不住的怒氣。
她咬牙切齒地說:「你還會嫌棄別人臭?你自己的手臭自己忍受得了嗎?還有你該想想我們今晚住在哪裡,而不是享受地去洗個澡啊!」
夜鬥聽聞撅了撅嘴,毫不在意地說:「有手汗又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身為神器的你不該包容主人的微小的缺點嗎?再說哪裡不能睡覺呢?花園裡,橋洞下,只要你想,我們去屋頂睡也行。」
瓊花聽完又皺了皺眉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淡紫色連衣裙,一臉嫌棄:「我真希望我沒長鼻子。」
「哈?居然敢這麼嫌棄自家的神明!當心我炒了你哦!!」
瓊花忍無可忍,拳頭硬了又硬,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她狠狠地抓住夜鬥的衣領,中氣十足地喊道:「我不想流落街頭!都是因為你!又把我們僅有的一點錢又去買了沒有用的畫!」
「那個……」釘崎野薔薇突然打斷,「你們是咒術師嗎?」
她從未見過這種情況,明明剛才是一個人,現在卻是兩個人,那個穿運動服的看起來不太靠譜的衰男袯除了咒靈,而那個女生似乎是他手裡的那把泛著紫光的刀,是不是咒靈?
「啊,忘了介紹。」夜鬥抬頭,嘴角上揚自滿滿地說:「我是夜鬥,是萬人敬仰的神明大人!給我五塊錢,我可以幫你實現願望哦!」
哈?穿著運動服的神明?她不太信。
「暴富可以嗎?」釘锜野薔薇隨意地說。
「這個好像不大行,年輕人要自己努力哦!」
「出道呢?」
「似乎不大現實呢?要不再換一個?」
「給我一個又高又有錢的男朋友。」
「這位少女!我決定努力幫你出道!」
虎杖悠仁,伏黑惠和瓊花:「………」
為了避免給自己找麻煩,瓊花及時地捂住了夜鬥的嘴巴,一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這超出了我們的業務範圍之內,斬殺可以找我們。」
她話音剛落,夜鬥也開了口:「上面那位不下來一起聊聊嗎?」
藍色的眼瞳透過黑夜,直直地望向高空中的五條悟,五條悟笑了笑,看來實踐課該結束了呢,於是他瞬間閃了下來。
瓊花聞聲轉過頭來,與五條悟四目相對時,五條悟玩味勾起的嘴角瞬間彎了下去。
他剛才把注意力放在了這個斬殺咒靈的男人身上,沒有注意到背對著他的那個女生。
那樣的眉眼,神態,就和十二年前一樣。
「紫…紫藤?」
瓊花一臉茫然,禮貌地回應道:「先生,你……」認錯人了吧。
她話還沒說完,五條悟就瞬間緊緊地摟住了她,她感覺到他強勁有力的臂膀緊緊地鎖住了她,又小心地環著她,就像小心翼翼地握著手裡的花瓣,怕它捏碎,悠怕它隨風消散一樣。
「好久不見啊。」他輕輕附在她耳邊說,她震驚地不知道說什麼,一時也忘了反抗,只覺得眼前的人很熟悉,卻又很陌生。
「喂!你這人!干嘛對我們家瓊花又摟又抱的!你放開她!有膽衝我來!」
釘锜野薔薇鎖住夜鬥的雙臂,防止他去打擾五條悟,咬牙切齒地說:「你這人說話不看場合嗎?」
「什麼場合?我只看到我們家瓊花被欺負了!你們看到了嗎?那個黑毛小子!還有你這個虎頭虎腦的年輕人!你們看到了嗎?」
伏黑惠沒有接他的話,仰頭望天,似乎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虎杖悠仁點了點頭說:「看到了。」
瓊花回過神來,瘋狂地掙扎,費盡好大力氣伸出手朝他的臉上猛扇過去。
啪的一聲,空氣突然安靜,眾人一臉震驚,最強天花板居然被當眾打臉。
五條悟只好放開她,定定地看著她,突然想起來什麼,拉開了黑色的眼罩,露出一雙澄澈明麗的藍色雙眼,認真地看著她,希望她能想起什麼。
瓊花一怔,藍色的眼睛讓她心裡一滯。但她還是覺得他視力有些不好,要不就是腦子不太好。她想不起任何事,但這讓她感覺到不舒服。
她後退兩步,努力穩住了心神,對夜鬥說:「我們走吧!」
野薔薇放開夜鬥,夜鬥嫌棄地看她一眼,眼神仿佛在說「這麼暴力可嫁不出去哦」,隨後與瓊花並肩而行,慢慢地走向燈火闌珊的路道。
五條悟站在她後邊看她漸行漸遠,那背影,穿越了十二年的歲月,帶著噴湧而出的感情,讓他覺得肯定不能認錯。
「那位神明大人。」五條悟開了口,笑著說,掩在黑暗下的眼睛卻一直停留在那燈火下窈窕的身影上。
「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來住幾天呢?」
第2章
「哈?什麼學校?」夜鬥掏了掏耳朵,像是沒聽清,反問五條悟。
「是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哦。」
「什麼咒術學校?」
「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再問就殺了你哦!戴口水巾的運動服男。
「我又不是學生,干嘛要去學校?」夜鬥挖了挖耳朵,隨意吊兒郎當的表情似乎不太感興趣。
五條悟笑了笑,修長的手指做了一個OK的手勢,輕快無比地說:「包吃包住,可以嗎?」
夜鬥的臉色仿佛瞬間上了高光:「我現在當你們學校的學生可以嗎?」
瓊花的笑裡好像藏了一把刀,一掌劈到了夜鬥的腦袋上,
「哎呀,好疼。」
夜鬥微微彎了身子,捂住了頭,一臉無辜地看著瓊花,「干嘛呀,我是在為我們找一個合適的住所啊!我不忍心帶著你到處流浪啊!」
他說著,滿臉流著虛假的眼淚和鼻涕,想要抱住瓊花,卻被五條悟眼疾手快地提住了運動服的後領子,不著痕跡地往後拉了拉。
「這樣好嗎?五條老師?」野薔薇對五條悟小聲地說。
「沒事呀,他可是神。」
盡管五條悟稱眼前這個穿著運動服的不靠譜男人為神,眾人卻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把眼前這個男人和神聯系在一起,權當他是個古怪的咒術師吧。
他們更感興趣的是他身邊那個面容姣好,看起來只是一個高中生的女孩子,一雙麋鹿般的眼睛格外明亮。
夜鬥和瓊花京還是跟著他們回到了高專。
————
五條悟為他們准備了房間,夜鬥有些不滿,因為五條悟把瓊花的房間安排在了他的房間,而在他旁邊房間的虎杖悠仁熱情地招呼他去看了他的房間。
釘锜野薔薇向伏黑惠使了個眼色,後者說自己太冷,於是回了房間,野薔薇打了個誇張的哈欠,也回房間休息去了。
只剩下五條悟和瓊花兩人站在走廊裡。
兩人就靜靜地站著,瓊花的視線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躲躲閃閃,放在他身上很尷尬,不放在他身上不禮貌,但她知道,他黑色眼罩下一定是看著她的。
「站著睡覺嗎?五條先生?」瓊花禮貌地笑笑,「不回房間睡嗎?」
「哦哦,對。」
五條回過神來,他好久沒有這樣
走神了。也許是太靜,兩人的腳步聲很輕卻又清晰地在木制的走廊地板上響起,兩人的房間靠著,這樣走著,倒很像是去同一個房間。
這樣想,瓊花有些不自在起來,她很少接觸除了夜鬥以外的男性,當然,夜鬥這點倒是做得很好,不讓有壞心思的男人接近她,把她保護得很好。
「五條老師以前認識我嗎?」瓊花開了口,這樣默默地走確實有些尷尬。
五條悟沒說話,輕輕地嗯了一聲,似乎有很多想說的話卻一時說不出口,或者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啊,如果我沒有記憶的話,那應該是很久遠前的事了,久到我不記得了。」
瓊花語氣平淡,就像是說今天中午吃了什麼飯一樣正常的語氣,五條悟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瓊花正疑惑時,五條悟突然緊緊地抱住了她。
瓊花有些吃驚,卻感受到抱住他的人有些微微顫抖,而且他除了抱住她,便沒有別的動作了。
瓊花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哭了,她吸了吸鼻子,想去擦干流下來的眼淚,五條悟的手卻是先她一步,撫上她的臉,溫柔的手指輕輕地抹去她的眼淚,動作輕柔,像是生怕手指尖的雪花化掉。
「啊!」
不遠處一聲尖叫,兩人尋聲望去,看到一只站立的大熊貓站在院子裡看向這裡。
「啊!」
瓊花同樣叫一聲,躲在五條悟的後面,手指不自覺地攥著他的衣服。「有…有會說話的熊貓!」
「啊,抱歉,生而為熊貓,嚇到你真是抱歉呢。」胖達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只是晚上起來上廁所,不小心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抱歉!」
五條悟向她解釋這是學校的學生,瓊花點了點頭,恢復了鎮靜。真是,平常她也沒有被什麼東西嚇到,再醜的東西她都見過了,現在卻是被一只會說話的熊貓嚇到。
五條悟看她依然抓住自己衣服的手,嘴角勾起了意味深長的笑。
等瓊花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還攥著別人的衣服,還有剛才那只熊貓說的話,瞬間紅了臉,往走廊盡頭僅剩的兩個房間快步走去,快速地進了一間房間。
她依靠在門上,用冰涼的雙手來讓自己降溫,突然身後響起來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有事嗎?我要睡了。」
那邊的五條悟沉默一會,接著說:「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見哦!」
五條悟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瓊花松了一口氣。今天事本來也多,袯除了很多咒靈,她身體也很累了,還有莫名其妙的一些事。她緊繃的身子和神經終於放下了,困意瞬間席卷了全身。
她懶得開燈,借著窗外的月光摸索到了床邊,然後脫衣服,躺下,蓋上被子,進入了夢鄉。
……
第二天清晨,瓊花就被屋子外吵吵鬧鬧的聲音吵醒。她半睜著眼,晨光洋洋灑灑地落在她白皙的有些病態的臉上,透過她長長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投上了一小塊陰影,隨著她輕微的眨眼而輕微晃動。
她不是自然醒的,還是困得很,躺在床上打量著陌生的房間。
很干淨簡潔,嗯,很有家的感覺。陽光籠罩著這向陽的房間,房間簡潔但並不空蕩,桌子上放著似乎是甜品的點心,沙發上還有沒洗的衣服……
???點心和沒洗的衣服?
瓊花睡意朦朧的眼瞬間睜大了,這…這房間是原本有人住過的吧?
她穿好衣服,起身起來仔細地打量這房間,怎麼看也不像閑置許久的空房間。
她踱步走到沙發邊,拿起沙發上黑色的衣服,發現是男式衣服,衣服尺碼很大,看起來是個子很高的人的衣服。
等等。瓊花皺了皺眉頭。
昨晚她似乎沒問哪個房間是她的,當時情況危急,於是她隨便就進了一個,當時她沒考慮那麼多,如今看來她走錯房間了。
這似乎是五條悟的房間。
瓊花咽了咽口水,為什麼她昨晚沒注意到呢?為什麼他昨晚不說出來呢?
「啊!我家可愛的瓊花倒底被你們弄到哪裡去了!我為什麼找不到她了!」外面一個凄慘的男聲突兀地響起,實屬凄異,哀轉久絕。瓊花的嘴角抽了抽,是她家毫無架子的神明大人呢。
她的手突然緊握,明明別人家的神器都是吃住不愁,有所作為,而她卻不得不跟著他四處奔波,居無定所,要是這樣也就罷了,她還要時時刻刻擺平夜鬥的幼稚行為,比如像現在這樣。
瓊花大步地朝門外走去,猛地拉開推門,就看到院子裡站了很多人,她的神明大人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眾人一看到她,吃瓜勸鬧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整齊劃一地看著她。
啊,好多人。
瓊花平息了臉上的怒氣,禮貌地對所有人微笑,臉上平淡,心裡確是緊張得不行,為什麼這麼多人會看著她?她臉上有東西?還是衣衫不整 ?
「海帶。」
嗯?安靜被一個輕飄飄的詞彙打破,瓊花尋聲望去,說話的是一個銀白色頭發的少年,擋住半張臉,皎月般的眼睛在額前碎發間隱隱約約。
「什麼意思?」瓊花問。
「啊,這是狗卷學長的用語,說的是壽司的餡料,因為是咒言師的特殊原因,說出的話可能會誤傷別人,所以不能輕易說話。」釘锜野薔薇在一旁解釋道。
瓊花理解地點了點頭,為了不傷害身邊的人吧?是個很溫柔的人。
夜鬥愣了愣,瞬間從地上爬起來,百米衝刺般跑到瓊花的旁邊,握住她的雙肩,上下打量她:「你沒事吧?」
瓊花不明所以,搖了搖頭。
夜鬥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自己不該貪圖別人的小便宜,把她帶到陌生的環境裡還被別人欺負。瓊花的臉色變了變,瞬間也明白了是什麼事,也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多人看著她,一幅強忍八卦蠢蠢欲動的表情。
「我昨晚不小心走錯房間了,五條先生怕我太累,所以沒有提醒我。」
她強忍鎮靜地回答,但是並沒有遏制住眾人臉上想要八卦的表情,反而愈演愈烈。
為什麼異性睡了自己的房間,他還不出聲提醒,肯定是有事。
「啊,你看起來很小嘛,多少歲了?」禪院真希推了推眼鏡,單手叉腰,好奇地打量她。
瓊花笑了笑,心裡想他們似乎還不知道她是神器,實際年齡比他們都大。
夜鬥在一旁看不下去,不滿地
說:「哈?我們家瓊花看起來很小但實際可不小,她……」
「我十六歲。」瓊花輕車熟路地迅速捂住夜鬥的嘴,附在他耳邊說:「敢再說我就殺了你哦。」
夜鬥一臉驚恐地沉默了。
禪院真希問:「十六歲啊,是五條的妹妹嗎?」
「呃,不是。」她根本不認識他好嗎?再說她頭發是淡紫色的,和白毛先生不是一個發色好嗎?
胖達附在禪院真希的耳邊悄悄說了一些話,禪院真希一臉不得了的表情,眾人心領神會,一陣簡單的自我介紹後,就紛紛對她發起了問題攻擊。
「喜歡很高的男生嗎?」
「是白毛控嗎?」
「五條老師有什麼有什麼害怕的東西?」
「你還長個嗎?」
「金槍魚蛋黃醬!」
……
紛至沓來的問題一個接一個,瓊花有些招架不住,有些暈頭轉向,就在她打算逃離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她的前面,隔絕了那些洪水般的問題,她聽到頭頂傳來的話語:「我就出去一會,你們就纏著我的客人無法無天了?」
第3章
大家紛紛表示只是好客而已,給予客人無微不至的關懷與問候罷了。
「悠仁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沒?」
「啊…」虎杖悠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五條悟將頭扭向別人,然後大家紛紛仰頭望天,說自己有事沒做完,紛紛離開了現場。
瓊花一想起昨晚睡的眼前這個男人的房間,剛才還拿了人家的衣服,臉瞬間紅了,她明顯地覺得自己耳垂發燙,低垂著頭,躲避著視線,不敢看他。
「發燒了嗎?」瓊花感覺到額前的碎發被人輕柔地撩起,頭前一陣溫熱,五條悟寬大纖長的手掌覆上了他的額頭。
五條悟一手摸著她的額頭,感覺她並沒有什麼異樣,就放下了手。
「鏘鏘!」他揚起藏在身後的東西,一個包裝精致的紙袋子,上面繪著點心的圖案。「是喜久水庵早上剛做的點心哦!我特意跑去買的,一會嘗嘗吧!」
眾人離開前紛紛看了一眼,震驚!五條悟居然會給別人買點心!
五條悟把袋子遞給她,瓊花怔了怔,她剛才一直沒注意,原來他另一只手提的是點心。原來他早上出去是給她去買點心了。他對她這麼上心嗎?
瓊花把自己上下打量了一下,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可以讓人上心的地方,一貧如洗說的就是她吧。
和他看起來格格不入。
「啊,一袋子點心啊,瓊花你吃不了吧?需要我幫你分擔一下嗎?」夜鬥眼睛放光地誠懇說,眼睛盯的卻不是瓊花,而是她手裡的袋子。
瓊花笑著一掌打在了夜鬥頭上,倒是把他的痴傻表情打去了,夜鬥恢復了正常,一臉不滿地看著她。
「一會吃吧,當餐後甜點,大家一起吃。」
五條悟像是想起來什麼,若有所思地笑笑。
……
一上午,瓊花過得很是艱辛。
為了不做一個吃白食的人,她主動要求幫助高專打掃衛生,而她覺得一上午都有人不斷地在看她,像是忌憚什麼,不敢向前來,否則她覺得那些人要貼著臉看她。
「起來。」
瓊花掃落葉的掃帚停了停,一雙棕色的長靴絲毫不動,它的主人懶洋洋地坐著,一幅有氣無力的樣子。「我好餓,沒有力氣了,需要東西補充能量。」
瓊花嘆了口氣,理解了他的意思,進屋把五條悟買的點心拿了出來,順便扭頭望向那邊的草叢。
「各位,要不要出來吃點心?」
「我要!」虎杖悠仁先從草叢裡彈出來。
「喂!」野薔薇想要拉住他,卻沒想反應過來到他速度太快了,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就竄了出去。
接著伏黑惠也淡定地走了出去,眾人有些震驚,伏黑惠面無表情地解釋道:「想吃五條老師買的點心而已。」
上次他幫他拿了點心伴手禮,卻沒有吃到,覺得有些可惜。
虎杖悠仁三人草叢裡接二連三地出來從草叢裡出來,瓊花笑笑,又對那邊屋頂上的人喊道:「你們要吃嗎?」
「腌魚子!」狗卷棘瞬間從屋頂上跳下來了,接著便是胖達和禪院真希。
「你們都在啊。」夜鬥有些失落地說。這樣的話分的點心就便少了。
「沒關系。」瓊花很輕易地就看出來他的小心思,「我剛才在廚房裡做了些別的點心,我現在就去拿。」
瓊花起身離開,一會回來時端著各樣各式的點心,「借用了貴校的廚房做的點心,希望大家不要嫌棄!」
「謝謝!大家感謝道,紛紛拿起瓊花親手做的點心小心地咬了一口,酥軟香甜,和點心店裡做的沒有什麼兩樣,只是稍甜一些。
瓊花嘗了嘗確實很好吃,而且是她最喜歡的抹茶味道。
「瓊花好厲害啊,做的點心很好吃!」虎杖悠仁嘴裡邊吃著點心邊贊嘆道。
「哈哈,謝謝。」
「瓊花小姐什麼時候學的烹飪呢?」釘锜野薔薇好奇地問。
「啊,這我不記得了。」瓊花淡淡地回答。
「呀,有點心。」
五條悟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修長的手指探拿了離瓊花最近的一塊點心,放在嘴裡,耐心地嚼了嚼,「嗯,很甜,很好吃。」
「啊,我記得你喜歡吃甜的吧?」禪院真希問,「嗜甜如命。」
五條悟高興地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確實,有人記得我的口味我很是高興。」
「瓊花小姐也喜歡吃甜的吧?我嘗著點心味道比店裡要賣的甜一些哦!」釘锜野薔薇一臉壞笑地說,「是不是因為某人喜歡吃甜的所以多放了糖呢?」
她尾音微翹,也勾起了在場人的興趣,眾人紛紛投給她一個贊賞的目光,然後八卦地看著瓊花回答。
瓊花笑了笑說:「不,手抖放多了而已。」
「咦———」眾人看著她紋絲不動的手,毫不相信地投去懷疑的目光。
「咳。」瓊花很少被這麼多人盯著,說起謊來也是有些緊張,假裝低頭品嘗點心,說了句:「糖不要錢而已。」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喜歡多在點心裡多放一些糖,明明自己嘗著味道已經可以了,但卻忍不住多放一些。
大概是生前的習慣吧,她想,也許她有一個嗜甜如命的好友。
「啊!只吃點心有什麼意思?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劃拳定輸贏,怎麼樣!」
「鮭魚子。」
「好耶!」
大家紛紛贊同,並朝她投去贊賞的目光。
「我們不玩。」夜鬥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說。
「啊,好啊。」野薔薇說,反正他們的目標也不是這個穿運動服的男人。
「你要聽仔細哦,我是說我們,是我和瓊花。」他一臉防備地盯著在場的人,眼神飛速地在這些不懷好意的人臉上來回飛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安的什麼心哦,我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的米飯都多。」
野薔薇嘆了口氣,有些失望地說:「我們熱情地邀請兩位來住,包住包住,兩位就這樣想我們嗎?」說著低下頭,吸了吸鼻子,摸了摸並不存在的眼淚。
「啊……」瓊花有些難辦,畢竟是住在別人的地方吧,這樣冷漠可不好。
「夜鬥在旁邊看著吧,我來參加吧!」
夜鬥剛想反駁,就被五條悟捂住了嘴,說:「神明大人說這麼多話累了吧,不要再說了哦。」
眾人圍成一個圈,除了瓊花和遮住半臉的狗卷棘,所有人心裡都不約而同相視一笑。
「一…二…三!」
「啊,狗卷先生輸了呢!」瓊花有些可惜地說。
「鰹魚干。」
「狗卷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呢?」
「鮭魚。」
「那我隨便問一個問題好了。」禪院真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語氣沉穩地問:「上次我的制服裙是誰穿的?」
狗卷棘渾身一顫,緊張地迎接真希禪院審視的目光。
「鮭魚。」他小聲地回答。
「哈,真是誠實的孩子呢!」禪院真希把手放到狗卷棘的頭上揉了揉,感覺手感不錯,又面色和藹地問:「狗卷不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同學呢?所以……」她臉色一轉:「倒底是和誰一起的呢?」
「啊哈哈哈,真希犯規了!只能問一個問題哦!」五條悟瞬間移動到狗卷棘的身邊,捂住了他的嘴,把他快速拖離了真希身邊,真希切了一聲,心裡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這個身高一米九,心智三歲半的大齡兒童。
「再來!再來!」釘锜野薔薇喊著,眼神撇過除瓊花外所有人,想要大家爭點氣,拿出咒術師的速度與膽量來!
「一,二,三!」
「啊……」伏黑惠看著自己伸出的剪刀和眾人的拳頭,瞬間靜默。
「那我來問好了!」悠仁看起來很是興奮的樣子。
「伏黑,穿裙子什麼感覺?」
「哈?」
胖達和禪院真希瞳孔石化震驚,他們去做了別的任務,沒有參加昨天的袯除,根本不知道還有伏黑惠穿裙子這種事,短暫的震驚後突然努力憋笑。虎杖悠仁在這方面可真是木頭腦袋啊。
伏黑惠的臉色已經黑得和他頭發一樣了,陰沉著臉,手指微動又努力克制,似乎想要召喚玉犬來咬面前這個傻瓜。
「這麼想知道下次自己試試好了。」
「你說的有道理,我看五條……」虎杖悠仁話還沒說完,就被五條悟捂住了嘴巴,「少年說話要深思熟慮了,不要亂說哦,亂說話是要被處以死刑的哦!!!」
啊,五條老師突然好可怕。
雖然伏黑惠答非所問,但眾人看他臉色也知道穿裙子的感覺並不愉快。
連著幾局,除了瓊花和五條悟以外,眾人連輸了個遍,爆料了個遍,彼此都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記下來帳。五條悟不輸情有可原,也就算了,瓊花也一臉淡定的樣子,沒有輸過。
「啊!為什麼瓊花小姐一次也沒有輸過啊!」野薔薇忍不住問出了眾人心裡的疑惑。
「因為我很快。」她自信地笑著。她在眾人出拳的一瞬間就憑借眼力從細微的動作裡快速判斷出那人究竟想出什麼。只是不能同時看到所有的人要出什麼,只能看准一個人,然後出克制那個人的手勢,來讓自己擺脫被坑的命運。
「啊…原來是這樣。」禪院真希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一,二,三!」
「啊哈,瓊花小姐終於輸了啊!」釘锜野薔薇一陣歡呼,禪院真希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她明白了瓊花的詭計,雖然不是每局都適用這個道理。瓊花再厲害,反應再快,視線也是有一定範圍的,她只能看一個人,抓住那一個人的手勢不讓自己敗北。而她故意看准瓊花的眼神倒底在看誰,然後出和那個人相反的手勢,而她再出制約瓊花的手勢就好了。
果不其然,瓊花總是盯著棘看。
「啊,問什麼問題好呢?」野薔薇很是為難的樣子,問出什麼問題才能一矢中的,低調內斂,尊重又八卦呢?
「瓊花喜歡五條老師嗎?」
!!!!
眾人瞳孔地震加石化,除了一個人,五條悟地嘴角忍不住上揚出一個得意邪魅的弧度。
虎杖悠仁倒底在搞什麼!!!這麼明顯的問題只有笨蛋才會問吧!
眾人靜默地看著瓊花,看她怎麼做出這個炸彈般消息的回答,五條悟也是,本來笑嘻嘻的表情瞬間收斂很多。
「喜歡哦。」瓊花說。
眾人瞬間沸騰起來,果然是真的嗎?!!!
「在場的每人人我都很喜歡哦!」
「啊………」原來是這樣。
五條悟的嘴角失望地彎了下去。
眾人:果然!戀愛危機??!!
第4章
眾人玩了很久,直至金烏西墜,玉兔東升,晚歸的鳥兒隨著寥寥無幾的寂寥鳴叫聲,入了林子。
「啊,玩得真的很愉快呢,對吧?
棘?」禪院真希一手搭在狗卷棘的肩膀上,後者肉眼可見地抖了抖。
「鮭魚。」
「原來你這麼多小秘密瞞著我?」
「鰹魚干……」後者越說聲音越小,心裡越心虛。
因為狗卷棘輸的多,所以被問了很多秘密,大部分都是禪院真希問的。
偷穿她的裙子,偷喝她的茶,偷偷用她的皮筋綁頭發……怪不得她的皮筋用得那麼快。
「下次再干這種事就讓你去西天哦!」她說著,小臂一用力,微微提了狗卷棘的脖子,迫使他微微露出下頜線條鋒利流暢的下巴。
「明太子。」狗卷棘求饒地看著她。
伏黑惠一臉黑線,虎杖悠仁有些不明所以地勾住他的肩膀,「怎麼了,伏黑?」
伏黑惠瞥了一眼他的手,不著痕跡地把他的手從肩膀上拿了下來。
「惠,干嘛這麼見外?」
說話的不是虎杖悠仁,而是他臉上的一張嘴,露著尖尖的虎牙,邪氣地瘋狂上揚著,是宿儺的嘴。
「啪!」虎杖悠仁猛地打到了自己臉上,好讓那張臉閉嘴。「不要總是突然說話嘛,嚇到我了,真是的。」
虎杖悠仁思索了下說:「我發現宿儺總是在惠出現的地方說話啊!」
伏黑惠淡淡地瞥他一眼:「是你的錯覺。」
「大家!」
中氣十足的聲音兩人身後突然響起,兩人還未回頭,野薔薇就迅速跑過來,微微一條,左右手臂勾上兩人的脖子,兩人被她帶得壓低了身形,野薔薇四處看看五條悟在不在,發現不在後還是壓低聲音說:「你們有沒有發現五條老師最近不太對?」
虎杖悠仁思索了一番,恍然大悟:「他居然會買點心給別人吃!」
伏黑惠看他一眼,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
果然,確實是這樣,他居然沒有發現這個問題。果然,悠仁的觀察力是很強的,這點我居然輸了。
野薔薇一臉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們兩人,心想為什麼這兩人沒長心眼。
「既然你們都猜不中那我來好心告訴你們吧?五條老師他,遭遇了戀愛危機!」
「和瓊花嗎?」伏黑惠問。
野薔薇點了點頭,有些贊許地看著他,腦子還不至於太不開竅。
虎杖悠仁有些不理解地說:「話說五條老師和瓊花什麼關系?五條老師看起來和瓊花是舊相識,而瓊花看起來一臉冷漠的樣子,看起來像是陌生人一樣。」
「或許是以前有了隔閡,現在還沒和好?」野薔薇猜測。
「啊…原來這樣啊!」
「鮭魚子。」
三人回頭,正好看到二年級的學長在旁邊,剛才的對話似乎也被聽到了。
胖達說:「大齡單身青年似乎遇到了人生問題,那我們要不要伸出援手呢?」
「腌魚子!」狗卷棘舉手表示贊同。
野薔薇也表現出自己很有干勁的樣子,帶著高專一年級組和二年級組達成協議,成立了拯救大齡單身青年的戀愛問題小組。
另一邊的夜鬥房間裡,夜鬥舒服地斜躺在床上,單手支著頭,百無聊賴地看著眼前這個笑得不懷好意的白發眼罩怪人。
「你什麼時候走?我要睡美容覺了。」夜鬥按耐不住,發出了自己認為禮貌優雅含蓄不直白的逐客令。
五條悟笑了笑,毫不在意,畢竟自己的臉皮也不是薄的。
「你睡得這麼多嗎?就像……」五條悟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空中虛虛地轉了轉,說:「某種動物。」
「切。」不屑的輕哼從夜鬥嘴裡發出,「我每天都很忙的,忙著斬殺,忙著幫人實現願望,忙著可愛,忙著長大,很累的呀。」
「……」他想提醒他露了一點,他還忙著睡覺,忙著變豬。
不過五條悟現在沒多少心情和時間跟一個閑神浪費時間,他開始了正題。
「神明大人什麼時候和瓊花認識的呢?」
夜鬥想了想,「大約十二年前吧。」
他微微眯了眼睛,眼前浮現出她的有些手足無措的緊張樣子,不知道為什麼一眼就相中他,要做他的神器,永遠地追隨他。
他現在知道了,就是因為眼前這個人。
十二這個數字戳中了五條悟,他沉默著不說話,過了很久才問:「她還記不記的我?」是真的不記得,還是記憶被封印,或是假裝不記得?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嘛?」夜鬥翻了一個身,剛躺著,側躺著久了腰就會酸。「她生前的所有事都不會記得,因為,這是神明最為隱秘的事。」
身為神器,死是新的開始。而生前的記憶會被完全的拋棄,沒有神器會知道自己生前的事,而成為神明的那一刻起,神器死前的記憶會想走馬燈一樣出現在神明腦海裡,而神明把這些事情藏起來不讓神器知道,因為知道自己生前記憶的神器沒有什麼好下場。
都會被怨恨所吞噬,變成妖怪,就是咒術師口中所說的咒靈。
沒有自我意識,只有對自己死的無限怨恨。
這就是神明最為隱秘的事。
不過瓊花似乎不太一樣的樣子,對自己的生前的名字沒有多大忌諱,就像那天晚上五條悟叫了瓊花的名字一樣。
他本來以為她要開始崩壞了,但神器對神明的單向刺痛感並沒有傳來,她什麼感覺也沒有。
真的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呢。
「我想把她留在我身邊。」五條悟說。
「她不記得你了,她是個全新的人,和你沒有關系的人,懂嗎?」
「可是她記得我愛吃甜食。」
「巧合吧,以前的習慣。」夜鬥說,雖然他不想承認,但確實是瓊花一直記在心裡的。
或許…他不該稱呼她為瓊花………
「她為什麼追隨你?」五條悟突然有些好奇地說。
夜頭睜開眼睛,與他那黑色眼罩下的眼睛四目相對。
都是澄澈的藍色,像是大海或是天空的顏色,讓人淪陷。
夜鬥笑了笑,說:「這事要問你呀!」
「我?」五條悟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這種事怎麼問他自己?他要是知道還會去問他嗎?他要是敢問瓊花還來找他嗎?
「對,問你自己。」夜鬥說,「我快困死啦!要是我睡覺不足不帥了就賴你哦!就會永遠在你們學校白吃白喝還不干活哦!!!」
「那我們打個賭吧?」
「什麼賭?」夜鬥問。
「我會追到她。」
「哈,你以為你是高富帥嗎?」
夜鬥看了看他,身高,長相,財力……
「就算你是高富帥,憑我和她這十幾年的共患難,她也不會輕易被你追到手的。」
「那就看看吧,神明大人。」
「況且我會阻止你們。」所以不要多想了。
夜鬥說著翻了個身,五條悟放下翹著的二郎腿,兩手插兜,哼著歌,步履輕快地走出了夜鬥的房間。
第5章
「啊,好想吃喜久水庵的點心啊!」釘锜野薔薇坐在長廊下,雙手撐著木板後仰,有些不甘心地說,「可是我們今天有任務啊,趕不上去買今天11點的點心了,好可惜!」
「對啊。」虎杖悠仁托著下巴,是真的很想吃的樣子。他上次吃了五條悟買的點心後就念念不忘。
五條老師喜歡吃抹茶嗎?他明明記得他上次是買的別的口味,雖然他沒有嘗到,但五條確實對那個味道贊不絕口。
「啊,既然那樣的話,你們明天買不就好了?」瓊花停下手中的掃帚,對他們說。
雖然沒有人要求她干活但是她總覺得過意不去,畢竟兩個人暫住在別人的地方的話,還是要做一些事的吧。雖然她很想幫他們的忙,但是她確實不知道喜久水庵在什麼地方,因為他們也剛到不久。
畢竟夜鬥是個流浪神啊,他們哪裡也去過。
「呃,我們明天會很累,可能,會不想去。」釘锜野薔薇說。
「對,而且我們明天可能不想吃了。」虎杖悠仁補充說。
「對!」釘锜野薔薇隨即附和道,對虎杖悠仁機智的發言投去贊賞的目光。
「啊,雖然我很想幫忙,但我不知道這家店在哪裡啊……」
「我知道!」
五條悟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出來,嚇了眾人一大跳,「我知道在哪裡!就讓我帶你去吧!我對那家店特別熟悉!他們家毛豆倪生乳味的喜久福特別好吃哦!是仙台的特產哦!」
「啊,那麻煩您帶路了。」瓊花說。
……
太陽漸漸傾斜,日光已經高得很,夜鬥伸了個懶腰,終於決定要起來了。
昨天晚上想了很多事,都影響他睡眠了。
他穿好衣服後走出房間,看到似乎是這所學校的二年級學生在外面練習。
嘖,這些小孩今天沒有任務嗎?
他左右環視,卻沒有看到瓊花。
以往這個時候她都是在這掃地然後看到他這麼晚出來,然後給他當頭一棒,然後拖他去干活的,今天怎麼不在?良心發現了?還是比他起得還晚?
「喂,那邊的小鬼,你們看到瓊花了嗎?」
狗卷棘轉過頭,搖了搖頭,「鰹魚干。」
於是夜鬥開始在高專每個角落翻找瓊花的下落,石頭下,灌木裡,再細小的角落他都沒有放過。他家瓊花呢?好不容易養了十二年的瓊花呢?不會被偷走了吧?
想到這裡,夜鬥突然一滯,不排除這個可能。
突然他感覺身後有人悄悄走過,他猛地回頭,發現是一年級的三個小鬼,兩個人鬼鬼宗宗,被他看到後假裝仰頭望天,另一個人一臉冷漠,事不關己。
夜鬥憑借鹽比他們米飯吃得多的經驗,慢慢地朝他們走過去。「我說。」他看著他們,臉色越來越陰沉,「你們肯定知道我家瓊花在哪裡吧?」
「切!知道又能怎麼樣啊!我們就不告訴你!」野薔薇喊道,手指尖夾了一顆釘子示意夜鬥,「再啰嗦就用武力了啊運動服男人!」
「切,怕你嗎?」夜鬥後退一步,做出戰鬥的准備。
「你的咒靈小姐不在呢?你能怎麼辦呢?」野薔薇有些得意地看著夜鬥,如果沒有武器的話,赤手空拳他是打不過她的吧?
後者一臉我還是有底牌的樣子,猙獰地笑著:「不要小看神明啊!小屁孩!」
兩者劍拔虜張,伏黑惠和虎杖悠仁想勸架,但是想不出萬全的方法。
就在兩人身形瞬移動,即將打起來時,一聲魅惑不可抗拒的「別動」突然響起。
「啊,狗卷學長,來得真是及時啊!」虎杖悠仁欣喜地看著可靠的援兵狗卷棘。
「鮭魚。」
言咒解除後,夜鬥一幅不與計較的表情,語氣十分肯定地說:「不用通過你們的嘴巴我也知道了,瓊花是和白毛眼罩怪出去了吧?」
「啊………」你怎麼知道?虎杖悠仁甚至有些佩服這個運動服男人。
「切!」看到虎杖悠仁眼裡掩蓋不住的崇拜目光,夜鬥仰著頭,鼻子似乎長得老長。
「這還不簡單嘛?如果有意外的話瓊花肯定是會提前跟我說的,而她沒有當面直接跟我說,說明不是什麼大事,而且………」
夜鬥突然停頓,在場的人都屏氣凝神地聽著他的後話。
他突然從兜裡掏出一張小紙,中氣十足地把它指給所有人看:「而且我家瓊花給我留紙條了!為了不讓我擔心留的哦!!她說了她和五條悟出去買點心了!!」
「啊……」真是意外的。
眾人臉上一副失望的表情,他們還以為他有多麼完美的推理過程,沒想到只是得到了瓊花留下的字條而已。
是瓊花臨走時壓在夜鬥房間前的走廊的石頭下的。
「哼,我剛才的所做所為只是為了試探你們,看看瓊花出去倒底是不是和你們有關,如果你們如實說了實情,那就和你們沒關系,是那個白毛眼罩怪一人的陰謀,如果你們隱瞞這個實情……」
夜鬥頓了頓說:「所以說你們是共犯。」
眾人鴉雀無聲,有人事不關己,有人不能說話,而有人是心虛。
「小孩們,我要出個門啦!去看看我們家瓊花∼要是她被追殺的話我會很難辦呢!再見啦!」夜鬥說著□□直接走了。
「被追殺?這人欠了很多債嗎?」虎杖悠仁說。
「他那樣子一看就是欠了一屁股債啊!」野薔薇一臉不爽。
「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伏黑惠說,「五條老師那邊可能會有些麻煩。」
「這…沒事吧?畢竟他是最強吧?」虎杖悠仁說。
而一邊的夜鬥在沒有問喜久水庵倒底在哪等的情況下,提著並不存在的四十米大刀朝著五條悟和瓊花飛奔而去。
……
層層聳立的城市間,車水馬龍,車輛行人來回穿梭,像是奔騰不息的血液,流淌在這座如龐然大物的城市中。
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男人在城市裡來回跳躍穿梭,瞬移,水晶藍般的眼睛像夜間尋找獵物的野貓,快速細膩地掃視每一個可疑的地方。
問他們那家店在哪他們也不會說吧?不如自己找找。
每個人都自干自的事,沒有人留意這個突然從電線杆上跳下的男人,即使闖了紅燈,也熟視無睹。
也許也不是看不到,是沒有注意到。
另一邊,喜久水庵店前的路上。
「紫……瓊花小姐喜歡吃甜食嗎?他們家的高級蜂蜜蛋糕也超好吃哦!啊!我想瓊花小姐更喜歡抹茶吧?那你一定要嘗一嘗抹茶泡芙哦!」五條悟滔滔不絕地介紹著,似乎對甜食很是了解。
瓊花微微笑著,他確實很會猜女孩子的口味,碰巧猜中了她喜歡的所有口味。
像他這樣又高又帥又有實力的富家少爺對付女孩子很有一套吧?
瓊花想得有些走神,突然迎面走來一個低頭玩手機的人,直直地朝她走來,她看見時已經近在咫尺了,躲不開了。
啊,又要不小心撞上了,她心裡想。
預想的碰撞和疼痛沒有襲來,她身子一斜,被一個有力的臂膀攔了過去,緊緊摟住。
「小心哦!」她頭頂想起一個聲音,卻不是對她說的,「不要低頭玩手機哦!撞壞了別人的寶貝把你賣了都賠不起哦!」
那人一臉莫名其妙,明明他面前只有他一個人,那人被他的氣勢嚇到,覺得是他惹不起的人。沒有說話,匆匆走開了。
「什麼叫你的寶貝呢?五條先生?」
瓊花表面燦爛笑著努力撥開五條的胳膊,卻莫名地散發冷氣。
「啊…這,我是給他舉個例子嘛,你是我邀請來的寶貝客人哦!」
「啊。」瓊花假裝恍然大悟。
兩人繼續往前走,因為是商業街,人顯
得格外密集,瓊花好幾次不小心碰到別人,五條悟一直小心地看著她,時不時把她往自己身邊帶帶。
「其實你是知道的吧?五條?」瓊花抬頭看著這個高得擋住了自己陽光的男人,滿眼的審視。「知道我其實已經死了吧?」
五條悟一陣沉默,還好戴帶著眼罩,她看不見他眼裡的落寞和悔意。
沉默即是默認。
「當然知道啦!」他突然笑起來,伸出手揉揉瓊花柔軟的頭發,「所以別人注意不到你了嘛!」
「所以……」瓊花覺得仰頭很麻煩,但還是直視他,雖然看不到他的眼,但她覺得他嘴角的弧度也不會騙人。「你到底是我的誰?」
「你未婚夫。」
「???」
「哈哈哈,騙你的啦!我是你親哥。」
「???」
「哈哈哈,不會有人這種話也信吧?」五條悟突然伸出手指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語氣輕快地說:「你家神明沒有告訴你嗎?不要問自己生前的事?」
既想讓她想起,又不想讓她想起,如果對她不好的話,那還是不要讓她想起來吧。
瓊花點了點頭,「確實說了,但我總覺得他是欠我錢不讓我想起來罷了。」
她對生前的事沒有多大執念,但總覺得自己要尋找什麼,她問過夜鬥這樣會不會刺痛他,夜鬥告訴她並沒有。
「……」有這個可能。
「嗚呼∼不要想那麼多啦!去買好吃的抹茶泡芙吧!」
兩人正轉身,身後一顆子彈呼嘯著劃破空氣,直直地衝向兩人,五條悟伸手擋在子彈和瓊花之間,子彈在他手心不到一釐米處靜止了。
五條悟嘴角緊抿著,不悅回頭,精准地看向不遠處一棟高樓的天台,一個騎著一頭獅子的身材姣好的金黃色長發女人冷著臉,望向這邊,手裡持著一把□□。
毘沙門眯了眯眼,看向了夜鬥的神器——瓊花。
她本來不在意她身邊的高挑男人,現在看來,也需要注意一下了。
「這個女人是……你們債主嗎?」板著一張臉,跟欠她八百萬似的。
「不是我們,是夜鬥他自己的。」
雖然這樣說,但瓊花像是被戳中心思一樣,某種程度上說算是「欠了」債吧。
五條悟嘴角勾出一個瘋狂上揚的弧度,「你呆在這裡不要動,我去擺平她。」
他話音剛落,原地就沒了他的身影,再出現時,已經是毘沙門的旁邊了,順手設了「帳」。
金色長發的女人一驚,懊惱地咬了咬嘴唇,急忙地與眼前這個危險的男人拉開距離。
「靫巴!」
她高聲喊道,不遠處的一個西裝男子前突然出現一個古老的咒文,化作一把單刃大刀橫握在毘沙門手中,毘沙門身形瞬移,驟然出現在五條悟的身邊,然後朝著他的腦袋毫不留情地砍下去。
五條悟嘴角勾起笑,舉起了手,昆沙門的道標神器兆麻突然感覺到不對,喊道:「毘娜!快躲開!」
五條悟的笑越來越猖狂,「來不及了哦!」
「膨!」的一聲巨響,爆炸力將毘沙門彈開,毘沙門後退了十幾米,努力穩住了身形,卻是毫發無損。
「嗚呼,真是個行走的武器庫啊,渾身上下都是武器。」
五條悟看著昆沙門身上的衣服,吐槽道。那戰衣可以保她毫發無損。
「不過畢竟在我在意的人的面前嘛,讓我出個風頭好了。」說著身形瞬移到毘沙門身邊,兩人瞬間纏打在一起。
毘沙門刀風凜冽,五條悟卻輕松躲過,他知道瓊花在遠處看著他,心裡在想要好好表現一下,想如何躲避這個瘋狂女人的瘋狂攻擊才能顯得很帥。
「喂!瓊花呢?」
兩人的目光被突然出現,站在天台邊的夜鬥吸引過去。「喂,我說,」夜鬥有些不爽地說:「我們家瓊花呢?那麼大一個人呢?」
「切!」被無視的毘沙門大人很是不爽,提著刀就要砍過來,夜鬥定定想了想,既然五條悟在,那瓊花一定在附近吧。
「瓊花!」
站在遠處的瓊花身前一道古文,瞬間化作一道紫光,再見時,已是夜鬥手中的一把長刀,刀身泛著紫光,凜冽的寒氣逼人,劃風即斬。
「鐺!」毘沙門的大劍與夜鬥的長刀碰撞在一起,發出了震耳的聲音。
「啊!你們到底在干什麼!干什麼!不知道要好好愛護自家的咒靈嗎?他們不會痛嗎?!」五條悟突然出現在兩人旁邊,絮絮叨叨,似乎剛才打的是他身上。
「閉嘴!退下!」毘沙門呵斥道,繼續和夜鬥纏打在一起。
「哈?你這個臭女人干嘛用命令的語氣跟人家說話,人家又不是你的神器!」
沒等五條悟回答,夜鬥便嘴快回了。一是吃驚他這個時候居然比他還快,而是吃驚遇到外敵,他就一致對外了呢!
看著夜鬥輕車熟路地與毘沙門打架,他倒是不擔心他,他怎樣與他也沒什麼關系吧?瓊花會不會因此受傷?
好了,那就到此為止吧。
五條悟的手緩緩地伸向黑色的眼罩,露出世界上最純淨的海水般的澄澈雙眼,嘴唇輕啟:「無量空處。」
「唔。」毘沙門的動作突然停止,她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走啦!運動服男人。」
沒等夜鬥反應,五條悟就拎起他的衣領,把他帶離了現場。
「那個女人不能碰是吧?」他問夜鬥。
「哈?那個女人和我有什麼關系?」夜鬥瘋狂喊道,瘋狂地解釋自己和那個瘋女人沒什麼關系。
「握緊你的刀,五條先生,要是刀掉了你也會掉下去哦!!」
兩人安穩地落到地面上,正好遇上「自己以為來救場」的高專一年級學生。
虎杖悠仁:「啊!你們沒事太好了!」
「我能有什麼事呢?畢竟我可是最強啊!」五條悟有些得意地說。
瓊花化作一道光又變成人形,鎮靜地站著。
「已經打過了?」伏黑惠問。要不瓊花也不會變成刀的形態吧。
「對,我們贏了,去買點心慶祝然後回學校吧!」
「好!」野薔薇和虎杖悠仁同時舉起手愉快地喊著,激動地抱住了五條悟,五條悟像推小孩子一樣不著痕跡地把他倆推開,說:「快去買吧,現在估計是剛剛做好的哦!」
「我就說吧,五條老師是最強的,我們不用來嘛。」
「哈?他不來我和瓊花也打得過那個瘋女人好吧?」
眾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甚至有些鄙夷。
「喂!你們那是什麼眼神?看不起我嗎?要不要來比一比啊?看看誰被打趴下!輸的人要請客吃飯哦!哎呀,瓊花你不要拉我!我是在為我們的晚飯而奮……」
他還沒說完,就被瓊花砍了後頸,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抱歉呢,他有些吵,吵到大家了,我讓他安靜會兒。」
第6章
「啊,昨天的事似乎不太順利呢?」禪院看著釘锜野薔薇像釘釘子一樣,把一雙筷子狠狠地戳面團上。
「啊,是啊,不太順利。」野薔薇嘆了,戰術後仰到木制的靠椅上,發出哢哢的聲音,誰能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彪悍的金發女人。
「大齡單身青年的戀愛問題確實很麻煩,兩人年齡差還那麼大,而且那個女生旁邊還有一個惡犬般的看護人。」
「為了五條老師的人生幸福啊!大家!」野薔薇手指猛戳桌子強調,伏黑惠邊慢慢嚼著東西,邊默默看著,有些擔心她把桌子戳一個洞。
虎杖悠仁:「直接讓五條老師表白不就得了,可為什麼五條老師和瓊花小姐很熟的樣子,瓊花小姐卻一副不認識五條老師的樣子?」
「這就是關鍵所在啊少年!」野薔薇看他一眼,「兩人肯定是熟識,只是兩人之間出過什麼矛盾,瓊花小姐不想承認他了吧?所以說直接開口表白是沒用的啦!」
「啊……這樣啊。」好復雜的樣子。
「鮭魚…金槍魚蛋黃醬。」一邊聽著的狗卷棘突然發言,得意地把手肘抵在桌子上,做了個握手的姿勢。眾人望著他不明所以,紛紛把頭轉向伏黑惠。
伏黑惠迎上所有人的期盼的目光,咽下了嘴裡嚼的食物,淡淡地說:「狗卷學長說用掰手腕的方式促進感情。」
「???」
狗卷繼續得意地說:「金槍魚蛋黃醬。」
伏黑惠:「學長說掰手腕的時候握手會心動,然後關系就會有進展。」
「鮭魚!」狗卷棘向伏黑惠贊嘆地豎起了大拇指。
「啊,會嗎?」野薔薇和禪院真希對此表示懷疑。
「虎杖!我們來掰手腕試試!」
野薔薇一手肘立在桌子,一手撐在大腿上,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來吧!」
「好啊!」
兩人手掌緊緊地握在一起,彼此用力。
眾人倒是沒在這兩人眼裡看到害羞的樣子,反而是好勝心熊熊燃燒。
「切,輸了。」野薔薇的手被狠狠地掰到了桌子上。
「耶!我贏啦!」虎杖雙手舉起歡呼,快樂的心情溢於言表。
眾人沉默,真是毫不意外的結局呢。
「再來!下一個是伏黑!」
「啊。」伏黑惠面無表情地握起手,然後面無表情地輸掉。
「放水太明顯了吧?」野薔薇不滿地說,「而且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啊!」
「哦。」沒有心動的感覺怪他嘍。
「嗯……這樣真的不會心動嗎?」虎杖悠仁自言自語,似乎有些困惑,手自顧自地拉起伏黑惠的手,然後十指相交,問:「這樣呢?有沒有心動?」
伏黑惠黑著臉,「我想行動。」說著手勢已經慢慢地做出了召喚玉犬的手勢。
「啊哈哈,這個方法看起來不大可行呢?要不我們換一個試試?」野薔薇適時地按下了伏黑惠蠢蠢欲動的手。
「同學們!大家在干什麼呢?」眾人說著,五條悟突然推門而入,以「我有事情要宣布你們快點歡呼」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期待著眾人的頂禮膜拜卻沒想到大家都反應比較冷漠。
「啊,大家不期待我的消息嗎?」
「啊,我好期待。」禪院真希一臉冷漠,「期待你還我我的咒具,哦不,是賠。」禪院真希在虎杖悠仁那裡得知了咒具在五條悟這,而五條悟爽快又直接地把咒具壞掉的消息告訴了她,真是單純不做作。
「啊,那種小事不要放在心上啦!」五條悟瞬攤攤手,「我要說的是我買了流水素面機,我們晚上可以一起吃流水素面啦!」
「啊哈!太棒了!我准備食材!」虎杖瞬間兩眼放光,附和道。
「鮭魚!」狗卷棘附和道,看起來也是干勁滿滿。
「為什麼不吃普通素面啊?」伏黑惠靈魂質問。
「呃。」五條悟一手勾上他的肩膀,一邊似乎在仔細思索的樣子,緊抿著嘴,「因為大家一起吃才開心嘛?對不對?嗯?」
「可是這裡有動物在啊……」禪院真希有些無奈地回答,衛生是個問題。眼神戰術上瞥。
被內涵到的胖達很是不服氣,「我是咒骸啊!咒骸啊!不要搞種族歧視啊喂!!」
「對嘛對嘛,我們可以使用公筷,對吧?」
眾人姑且同意,五條悟便不知道從哪裡變出兩大袋子食材,「當當!那大家一起去廚房戰鬥吧!」
眾人一隊浩浩蕩蕩地去了廚房,路上發現瓊花正在院子裡打掃,野薔薇剛好想打招呼就被五條悟搶了先機,「啊!瓊花小姐!真的好巧啊!今天我們要吃流水素面哦!!一起來廚房吧?」
嘖,真的是很巧呢,在場人一副無語的表情,明明廚房在東邊,卻非要從西邊的走廊上繞過去,為的就是這個好巧。
「啊,好啊!不過等我一下。」瓊花放下掃帚,走向一個房間,然後猛地拉開門,從房間裡拖出一個半睡不醒的運動服男人。
「嗯?要吃飯了?」夜鬥睡得迷迷糊糊,因為瓊花把他叫醒是要吃飯了。
「啊,差不多,是要做飯。」瓊花點了點頭,覺得這兩個確實是差不多,畢竟做完飯就該吃飯了。
「帶他去吧,夜鬥切菜還是很快的。」
「啊哈,那我要和他比一比了!」虎杖悠仁興奮地說:「我切菜也很快呢!」
眾人無語,所以這兩人是專職打下手練出來的嗎?
大家來到了廚房裡,不算太大的廚房一時被擠得有些滿,但並不讓人煩躁,反而感覺很熱鬧。
「啊,五條老師買了很多食材呢!」虎杖悠仁打開袋子,發現裡面裝滿了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的蔬菜,擠擠攘攘地裝滿了袋子。
「是啊,種類卻是很多。」野薔薇拿起一個番茄,袋子裡還有黃瓜,檸檬,牛肉片,柴魚片和各種醬料和醬菜。
「怎麼還有雞肝?」野薔薇拿起一個盒子,裡面放著做好的醬油雞肝,隔著盒子還有些溫度。
「啊,總有人喜歡吃嘛,對吧。」五條悟笑著隨口解釋道。
一邊的夜鬥聽說虎杖悠仁要挑戰他手速切菜王的地位,瞬間睡意全無,敵人都趕到家門口了還能睡覺嗎!要為榮譽而戰了啊!
於是兩人一人一把菜刀,一張砧板,瘋狂地切起蔬菜,噠噠噠噠的刀落聲不覺與耳,引起了一眾人的圍觀。
「兩人都很有干勁嘛。」野薔薇看著切好的蔬菜,忍不住說了句。
禪院真希打掉胖達想要偷吃黃瓜片的手,自顧自地拿起了一片,舉起來看了看:「嗯,不錯,很薄。」
「那是我切的哦!」夜鬥有些驕傲地說,鼻子不自覺地高高挺起。
「可是我切得更快啊!」虎杖悠仁不服氣地說,看起來確實比夜鬥稍快一些,後者切了一聲,加快了速度,兩人以極快的速度瞬間切完了所有需要切的食材。
而一邊的狗卷棘剛剛削完一個土豆。
「鰹魚干。」狗卷悶悶地說。
「狗卷在說什麼?」瓊花問旁邊的伏黑惠。
正在把生姜放入醬料裡的伏黑惠淡淡地說:「他在說土豆很難削,這個推子很難用,不快了。」
「啊,這樣啊!」瓊花點了點頭,然後拿過狗卷棘手裡的土豆,說:「我來幫你吧!」
瓊花走到一個砧板前,將土豆隨意地拋到半空中。
「一線。」
空中劃過幾道鋒利的鋒刃,土豆在被削去皮的同時也被削成了均勻的塊狀。
「哇!好厲害啊!好強!」虎杖悠仁忍不住贊嘆,一群人也很是震驚。
「哦!真是厲害啊!」咒術實力天花板發出了感嘆。
「哈哈哈,一般吧。」雖然嘴上說著小意思,但表情還是很得意啊,瓊花。
這本來就是她的樣子吧,五條悟笑笑,總是有些別扭。
剛一開始喜歡說敬語,對不熟悉的人總喜歡保持距離,等熟悉了之後才是真正的自己,她怎麼樣都沒有改變。
「啊,瓊花這麼強的話為什麼不當咒術師呢?」野薔薇問,「跟著不上進的人是毫無前提可言的哦!」她眼神瞥向夜鬥,後者正在偷吃黃瓜片。
「不當咒術師也可以幫助別人啊!」瓊花笑笑。雖然跟著夜鬥風餐露宿,總是在流浪,身為神明還總是喜歡賭注。雖然她剛一開始選擇追隨他可能只是因為他的雙眼很熟悉,孤單的她僅僅想快速找一個依靠。但夜鬥確實是一個好的神明,幫人辦事只要五塊錢,值得她追隨。
「這樣啊,不過可真是可惜人才呢,不如下次瓊花跟我們一起去祓除任務吧?」野薔薇建議道。
「啊,好啊!」瓊花很高興地應了下來,隨手拉過旁邊的一個偷吃東西的人:「夜鬥說他也很想跟大家一起去。」
第7章
「昨天的流水素面真的很好吃啊!」虎杖悠仁忍不住感嘆道,「伏黑調的醬料也很好吃啊!」
野薔薇也感嘆說:「確實,我吃了兩碗,五條老師買的雞肝也很好吃,瓊花看起來也很喜歡吃呢,雖然看起來為了矜持很克制的樣子,但還是吃了兩碗。」
剛用過早膳,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坐在走廊裡邊聊天邊等人。
昨天五條悟說今天有任務,需要他們一年級去執行的袯處任務。
「當當!一晚上沒有見我想我了沒!」五條悟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出現在眾人面前,黑色眼罩下的嘴唇幾分輕佻,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和白皙的皮膚與黑色的眼罩相得益彰。
「啊,這真是意外呢,我們都一個晚上沒有見了呢五條老師。」野薔薇語氣平淡地回答他,不帶任何表情和語氣起伏,極其敷衍,五條悟略失望地把目光移向其他兩人,伏黑惠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的眼神,而虎杖倒是一臉真誠微笑地看著他,臉上真誠地寫滿了並沒有呢。
啊,好無情。
「啊呀,不說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了。」五條悟突然正經起來,「現在有一個任務需要你們一年級去完成。」
三人正了臉色,目光聚集在五條悟的身上,認真地聽他說任務的事情。
「這次的任務地點是在區北的一跨河橋處,最近總有車莫名奇妙地在這裡出事啊……警察對外說是疲勞駕駛,可是總不能都是這種情況吧,我們的人去查後發現現場有咒靈留下的痕跡,評定是二級,你們應該能輕松解決吧?同學們?」
「當然!區區低級咒靈而已!我們能輕松搞定啊!」虎杖悠仁和野薔薇干勁滿滿,五條悟悄悄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麻煩你多照看他們倆啦。」
「啊對了,瓊花也很你們一起去哦!」
「耶!太好了!」
野薔薇和虎杖很是開心的樣子,上次從削土豆的手法上就看出瓊花也許是個很厲害的人,只是沒有更好的機會確認一下真正的實力,這下可以好好確認下了。
「補充一下,夜鬥也要去哦!」
「啊……真意外呢!」野薔薇看起來一點都不驚喜,「那可真是讓人開心呢。」
跨河橋在區北,連接兩座島,兩島之間很近,不少上班族開私家車在兩地之間來回奔波上班。
幾人選擇租了一輛座位比較多的車去,一路上車窗外的景色從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逐漸轉變為平原田野,抑或是郁郁蔥蔥的林子,闖入眼簾的綠色讓人心情頓時放松了許多,雖然是帶著任務去完成。
「我說。」野薔薇盯著窗外,突然闖入腦子裡一個問題,她隨著便問出了口,「為什麼取瓊花這個名字呢?沒有姓嗎?還是不方便說?」
這個問題……瓊花看向夜鬥。
夜鬥一臉不屑:「凡人是不會懂的。」
「哈?」野薔薇一臉震驚和惱怒,誰還不是個凡人?「以為穿了運動服帶了個口水巾就是神了嗎大叔?」
「哈?你叫誰大叔?而且這不是口水巾是寬松圍巾好嗎?是年輕人的時尚單品!你這個鄉巴佬懂什麼?」夜鬥也一臉震驚,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欠揍,越來越顏藝化。
似乎被戳到痛處的釘锜野薔薇看起來很是生氣,伏黑惠看著她的動作像是要拿錘子,連忙按住了她的胳膊。
「別衝動,有事好商量。」
「商量個頭啊!我居然被一個土的要死的運動服男人嘲笑了,真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兩人眼看打起來,瓊花和虎杖分別拉住了兩人,避免了一場發生在狹小空間裡的戰爭。
瓊花連忙轉移話題,「瓊花是雪的別稱,是雪的意思。」瓊花解釋道。
她記得她與夜鬥相識的那天,無數潔白的雪花像來自天上的精靈,無聲地降落到人間,落入萬物之上,掩蓋一切的污穢。
她出神地仰著脖子看雪,她沉迷於紛紛的雪花像是另一個時空的使者,與她的臉無限地接近。
會不會有一片雪花是來接她的?她真的很孤單啊。
「看什麼呢?」一張臉突然出現在上空,擋住了紛紛落下的雪花,那人有著一雙澄澈的藍眼睛,像是夏天天氣最好的藍天,一塵不染,同時也很讓人安心。
「凍傻了嗎?」夜鬥小聲地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
她不知到多久沒有接觸別人了,那人的手是那樣的溫暖。
「好暖和啊。」夜鬥覺得她的臉很暖和,「不當暖手爐可惜了。」於是把雙手全放到了她的臉上,很是享受的樣子,「真的很暖和啊!」
於是兩人大眼瞪小眼,彼此取暖,她暖他的手,他暖她的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鬥覺得手暖了,就起身想要走,潔白的雪上留下他的腳印,他走出幾米遠後,身後傳來了急切的喊聲:「請等一下!讓我和你一起走吧。」
夜鬥沒回頭,嘴角卻是勾起了笑,看來他的暖手法把這個孩子的腦子暖會來了呢,他可真是一個善良的神明。
「走吧!」他自信地回頭,對她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神器啦!我們四海為家!」
她那時不知道四海為家具體指什麼,她以為是他們要走遍天南海北,如果當時她知道四海為家就是字面意思的四海為家,四處流浪,那她可要重新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走向吧?
也許拒絕不了啊,那一雙澄澈的眼睛那麼熟悉,那麼讓她安心,她願意去追隨。
「嗯……取什麼名好呢?」夜鬥仰頭望天,紛紛的雪花落到他的鼻尖,隨機融化成水。
「就叫瓊花吧。」如雪般潔白,聖潔,以神靈的姿態降臨人世,掩除一些污穢。
「給予無處可去,無法逝去的你……吾名夜鬥……名為瓊,器為瓊,來吧瓊器!」
「哎?」瓊花還沒反應過來,就化作一道紫光,再見時就是夜鬥手中的一把紫刀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夜鬥自言自語,眉眼之間似乎也被這滿天的雪花染上了哀痛之色。
「有些可惜,不過從今天開始,你就有新的歸屬了。」
刀長而細,泛著紫光,刀身映著紛紛落下的雪花,夜鬥揮刀幾下,劃出幾道凌冽的刀鋒。忍不住贊嘆:「不錯嘛,很趁手,是把好刀。」
「自此我們四海為家,我們相依為命,斬除妖穢啦。」
「啊,好的!」她趕忙回應。
自那起,她就是瓊花了。
瓊花避重講輕地敘述了自己剛開始認識夜鬥的情景和夜鬥為自己取名字的緣由。
「啊,真是浪漫唯美的相遇呢。」野薔薇感嘆道。
「並沒有。」瓊花僵硬地笑著,那是她換一種流浪方式的開始,後來清楚夜鬥性格後才知道,他當初是拿自己的臉為他的手取暖。
大約臨近傍晚的時候,眾人到了目的地。
「啊,到了。」
短促的剎車聲後,車停了下來,眼前的跨河大橋就在眾人眼前。
第8章
「嘖,前面那麼陰沉啊!」野薔薇雙手放到雙眼上,往那邊眺望去。也許在正常人眼中是正常的晴朗天氣,而在咒術師眼中,那邊黑壓壓的一片,壓抑的咒怨像是暴雨前的壓抑沉悶,壓抑地讓人喘不過氣。
「確實是啊!」虎杖悠仁附和道。
一行人走到橋邊,看著跨河橋上來來往往穿梭的外形大小不一的汽車,橋邊車撞出欄杆的地方已經被放上了三角架指示牌,被圍了起來,地上有明顯的車輪擦地的痕跡,特別是欄杆處,看出來司機是想剎車但是已經太晚了。
因為一些路障,橋面的面積縮小了很多,很多車輛不得不從剩下的車道緩慢通過,一時間橋上車流速度很慢。
「嗯…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啊!」虎杖悠仁注意了半天路過車輛的駕駛司機,發現並沒有人顯示出被咒靈纏身或詛咒的樣子,或是疲勞駕車的樣子。
「等等吧,興許一會就有了呢。」伏黑惠望著遠處逐漸落下的太陽,語氣平緩地說。
「逢魔之時。」夜鬥隨意地依靠在欄杆上,目光落到來來往往的車輛上,「一會就該出現了。」
逢魔時刻,便是群魔亂舞之時,時化之時。
眾人一直等到晚上。
「喂,你剛才絮絮叨叨地說了那麼多,你的一會就是指到晚上嗎?」野薔薇語氣不善地衝夜鬥說到。
「啊哈哈哈,不會吧?你還真信了?我又不是咒靈或是妖怪,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啊?哈哈哈!」
「喂…你!」野薔薇手指尖夾著長釘,似乎下一面它們就該出現在夜鬥的頭上,「要注意說話的藝術啊…運動服男人…我來教教你?」說著亮出了自己手中的釘子。
「略略略,誰怕你!」夜鬥反擊,正當兩人想要打起來的時候,伏黑惠制止了他們:「喂!別吵了!快看那邊!」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原本已經車輛罕見的跨河橋上出現了一輛車,而那輛車明顯的不對,車行駛的軌跡就像喝醉人的腳步一樣左右不穩,突然一個猛拐,車直直地朝欄杆處撞去!
「嘖,真是難辦!」
眾人望著那車朝著欄杆衝去,卻沒有很好的辦法阻攔,畢竟衝到車前面擋住不太現實。
「我來!」伏黑惠喊了一聲,立刻做了手勢,巨大的滿像從他的影子裡噴湧而出,立刻凝形,像是鬼魅般快速衝向那輛失控的車。
「啊!趕上了!」
滿像衝到車輛前,前蹄翹起,快速准確狠地砸在了車的前蓋上,穩住了車輛。
「太好了!算是把他救下來了吧?」瓊花說,「我們過去看看情況吧?」
眾人飛快地跑到那輛被壓扁前部分的車輛前,司機毫發無損,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暈了過去。
「再疲勞的情況下這種情況都不該睡覺吧?」夜鬥說,「這個人明顯有問題。」
「那還用你說。」野薔薇不服得說,抬起下巴示意他們往那邊看,「你們看,那不就是原因嗎?」
眾人隨著她的目光望去,發現不遠處一只畸形的怪物,怪物四腳著地,像是巨大的爬行蜥蜴,大眼珠三百六十度地轉動,瞧著他們這邊,嘴裡不知道說些什麼,很是詭異。
「小東西長得很別致啊!」夜鬥忍不住歪頭吐槽。
「降帳吧!」野薔薇說,「該我們活動了。」
「污濁殘穢,盡數袯除,自暗而生,暗中至暗。」伏黑惠手勢作帳,又快又好。
「考…考試!」像蜥蜴的咒靈嗓子裡咕嚕咕嚕地像是冒泡,吐出的話語像是垂死掙扎的老年人,「考試!!」咒靈突然尖叫一聲,聲音提高了一個高度,衝著眾人飛奔而來。
「這個算我的啦!」野薔薇伏身向前,纖長有力的手臂用力一揮,手指間的長釘隨著尖細的呼嘯聲刺向咒靈,咒靈慘叫一聲,開始瘋狂地扭曲起來。
「結束吧。」野薔薇打了一個響指,「簪。」
話音剛落,咒靈的身體瞬間四分五裂,袯除結束。
「啊,這次袯除任務太簡單了吧?」虎杖悠仁有些懷疑,「明明一個人來就好了。」
伏黑惠猜測:「可能是出了多次車禍讓學校忌憚吧。」
「總之事情順利完成啦!處理一下現場我們就可以回去啦!」野薔薇愉悅地說,不影響睡眠真是太好了。
「小心!」瓊花突然喊了一聲,野薔薇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瓊花撲倒在地上,她抬起頭,發現她剛才站的地方的地面上被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咒酸腐蝕出一個坑,黑漆漆的坑裡還不停滋滋作響,散發著酸揮發的氣體。
如果這酸剛才落到她身上,估計皮肉就要被灼下一層了。
「嘖,還有啊!」
「一線!」瓊花食指中指相並,在空中迅速一出一道攻術,凌厲的風刃劃向橋梁上方,一陣痛苦的咒靈嘶鳴著,身體被劃出一個大口子,身體不平衡地墜入河裡。
眾人往橋下看去,咒靈落入水中濺起水花,然後銷聲匿跡,沒了動靜。
「跑了?」
「我下的帳不允許咒靈從裡面出去。」
「再等等吧?」
眾人站在橋上靜靜地看著水下,突然橋下的水面像是被墨水染黑一般,突然咕嚕咕嚕地翻滾著,像是沸騰一般。
「啊,那只妖怪不會自燃了吧?」夜鬥雙臂隨意地搭在欄杆上,有些興趣缺乏的樣子。一只妖怪而已,不夠殺痛快啊。
「水裡怎麼自燃?」野薔薇反問道。
「那水怎麼沸……」夜鬥的話還沒說完,水面突然像投入炸彈一樣炸裂開來,眾人紛紛望去,密集不知數量的咒靈從水面突然竄出,黑壓壓地乘著翻騰的河水湧了上來。
「我去!打不過就叫嗎?真是可惡啊!」夜鬥忍不住吐槽,這下他們數量上可不占優勢了。
眾人急忙後退,緊密地站在一起,從天而降的咒靈占滿了一段橋面,像是雨天後聚集在馬路上的青蛙一樣難纏。
「各位,要不要比個賽呀?」夜鬥笑笑問。
「比什麼?」虎杖悠仁問。
夜鬥衝他眨了眨眼:「當然是誰斬除的多呀少年!」
「那袯除最多的人會有什麼獎勵呢?」
「那請吃銀座的和式果子吧!」夜鬥愉快地說,這樣就可以免費吃一頓啦╰(‵□′)╯!
「夜鬥先生似乎不太像有錢的樣子啊!」野薔薇吐槽,手掌暗暗用力,指尖的長釘蓄勢待發。
夜鬥發出了不屑的聲音:「切,那是因為我一定會贏,小鬼。」
「那我和虎杖,伏黑中如果有一人贏的話,你就把瓊花小姐借給我們一天,不許任何干涉哦!」
瓊花:「???」交易居然是我自己。
夜鬥皺了皺眉頭,他可知道這個暴力女腦子裡在想什麼,不過只要不輸的話就可以了吧?如果他輸給一群小屁孩,那他神的意義究竟在哪裡!他還如何走向八百萬神明的首端,讓眾人敬仰膜拜!
那就賭上瓊花吧!!!
「好,我答應你,輸了可不要哭鼻子!」
「哈?哭鼻子的是你吧?」
「啊,雖然我不想打斷你們,但一會再說好嗎?」虎杖悠仁看著越來越近的四面八方的咒靈,「我們先解決眼下的困境吧。」
「那麼。」眾人蓄勢待發,「比賽開始吧!」
「瓊花!」
瓊花應聲變成一把泛著紫光的長刀出現在夜鬥手中,夜鬥俯身向前,手起刀落將面前最近的一只咒靈斬成兩半。
夜鬥衝入咒靈圈圍中,瘋狂砍殺衝上來的咒靈,野薔薇手中的長釘穿過咒靈體內,一只只咒靈自體內炸裂開來。
「咒靈不強,但數量好多啊!」虎杖悠仁一拳打爛了眼前的一個咒靈。
「是啊,數量太多了,有些麻煩。」伏黑惠操控著玉犬和鵺,不停地攻擊圍上來的咒靈。
「考試,考試……」咒靈開始不再攻擊他們,反而後退,眾人有些疑惑,怎麼不打了?
不過他們很快就知道了,眾多的咒靈開始聚集,慢慢地融合在一起滿滿地變大,變成了一只巨型的蜥蜴咒靈,渾身深綠色的咒文如水般流轉,看起來很是詭異。
「哈?這樣也行?」
野薔薇用力一甩,一根長釘狠狠地釘在了咒靈的前肢上。
「簪!」
咒靈的前肢炸裂開來,然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
「唔,咕嚕,考……考試…!」咒靈低語,然後快速移動到眾人面前,「快跑!」夜鬥大喊一聲,眾人也知道難以對付紛紛後撤。
夜鬥本來可以瞬移逃走的,可是他看到了野薔薇的速度雖然也不慢,但作為一行人中速度最慢的一個,在快速移動的巨大咒靈面前,她已經做到極限了。
「嘖。」夜鬥突然折返回身,衝野薔薇飛奔去,「小鬼,欠我人情啊!」
隨即一手持刀,一手攔腰抱住野薔薇,卻沒想到身後的巨大咒靈突然前肢懸空踏地,掀起了劇烈的狂風將眾人吹翻,地上的橋面開始迅速崩塌,夜鬥持刀的手無意識地松開了,刀飛了出去,跌向了欄杆外。
「瓊花!」他大喊一聲。
瓊花化作人形,卻沒有阻止自己掉下去的機會。
這下,要摔的很慘了啊。
她閉上眼等待著被狠狠摔痛的感覺,過了很久都沒有傳來,反而是被突然抱住,頭頂響起一個聲音,安穩輕快,與這緊張的氛圍格格不入。
瓊花睜開眼,便瞧見五條悟銀白色的頭發隨風擺動,她無端想起黑夜裡炸開的白色煙花。
五條悟黑色眼罩下的嘴角輕輕勾起,「我就知道他不能照顧好你嘛,所以我來啦!」
第9章
啊,突然心跳加速是怎麼回事?
瓊花捂住胸口,想讓自己心跳不要那麼明顯,被他發現會尷尬得要死。
但這個人真的很有魅力啊,昨天去喜久水庵的時候就有不少人偷偷塞給他聯系方式或是要他的聯系方式,不過都被他給拒絕了,看來不是一個輕浮的人。她真想讓他不要再四處散發魅力了,因為這樣很麻煩啊!
眾人見五條悟趕來,紛紛松了一口氣,他來了,就代表這場袯除該結束了吧?
「喂!」夜鬥衝著空中的二人喊,「你還要抱著我家瓊花多久?你個色鬼!」
哈?她家神明倒底再說什麼讓人誤會的話??她的臉立刻陰下來,對夜鬥握了握拳頭。
夜鬥咽了一口水,心裡有些發怵,但還是說:「神器要絕對服從主人命令啊!你不想評選最佳神器了嗎?!」
「哈?最佳神器配最差神明?你覺得這個組合可以嗎?為了你的顏面我還是不要為好。」
「你!」夜鬥氣冷抖,指著半空中的二人咬牙切齒說不出話來。
咒靈再次撲上來,眾人紛紛躲開。
「呀,各位還是有些小麻煩啊?」五條悟眼看著巨大的咒靈掀起的巨大氣流和強勁的攻式,語氣輕松的就像在考慮晚上要吃什麼一樣。
也許晚飯比這重要多了。
「你管這叫小麻煩?」
「那我就幫我親愛的學生解決眼下的小困擾好了。」
五條悟說,隨即換了一種極其溫柔的語氣對瓊花說:「我可以一手抱著你嗎?你勾住我的脖子可以嗎?這樣方便我施展術式哦!」
「啊,那…那好吧!」瓊花有些磕磕巴巴地回答,手環住五條悟的脖子,因為眼神躲避沒有看到他勾起的嘴角,隨即感覺到他的手有力地摟住了她的腰,她很不爭氣地顫了顫。
啊,這種姿勢,真的很讓人緊張啊!
五條悟的語氣似乎格外輕快,像是吃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甜品,語氣極其愉悅,他緩緩抬起另一只手,食指中指做出手勢,嘴唇輕啟:「蒼。」
隨即巨大的衝擊力自他指尖傾瀉而出,似猛烈的浪潮撲向巨型咒靈,巨型咒靈嘶鳴著被衝裂開來,散在四周。
「還有沒有袯除干淨的咒靈!」野薔薇等人還在橋上,看到沒有被袯除干淨的咒靈四處逃竄著湧向橋下。
「這就當我們繼續的比賽吧?」夜鬥提議。
野薔薇笑得一臉得意,「可是夜鬥先生的刀沒有了吧?」
「???」確實,刀在別人的懷裡。
「瓊花!」
「嘖……」瓊花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人可真是不看場合啊。
瓊花被叫了名字,再次出現時就在夜鬥的手裡了。
夜鬥得意地看了五條悟一眼,得意地說:「這沒辦法,自家的孩子就是很聽話,還是和自己親。」
五條悟無奈地笑笑,「到底是誰的不是你說了算啊……」
但他們還是晚了一步,咒靈很快地逃到了河裡。
虎杖悠仁懊惱地捶了一下欄杆,可惜地說:「可惡!還是被它們跑了!」
「不要著急哦!」五條悟懸在半空中,靜靜地盯著江面,說:「再等等。」
伏黑惠不解地問:「等什麼?難道他們會從水裡再出來嗎?」
他話音剛落,水裡就咕嚕咕嚕冒泡,一片水域黑了下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從下面湧上來一樣。
咒靈嗎?眾人立刻防備起來。
巨物從水面突然闖出,不單是咒靈,而是一輛鏽跡斑斑的廢棄公交車,車身破爛不堪,帶著大片大片的綠色水生植物,看起來沉了好久。
「這是什麼?」幾人很是震驚,一輛沉河的公交汽車?
廢棄的公交車像是一輛幽靈班車,隨著水出來,然後落到橋面上,眾人望去,發現裡面滿是咒靈。
「回家……回家。」
滿車的呢喃,看上去很是詭異。
「考得不好,回家要挨罵啊!」
「不想考了,無聊。」
「……回家。」
滿車咒靈的呢喃讓眾人很是吃驚。
這到底什麼?
「我想起來了。」伏黑惠說,「一年前有一輛滿載學生的公交車墜河,似乎就是這一輛。」
野薔薇皺了皺眉頭:「嘖,怪不得咒靈這麼多,原來是一車人的詛咒!」
「啊,公交車為什麼會墜江啊?」虎杖問,他沒有對這條新聞的印像。
「忘了。」伏黑惠一臉淡定認真地回答,「上學的路上突然聽旁邊的電視機裡播報的新聞,但急著上學,沒有在意。」
「所以沒人知道是嗎?」夜鬥笑笑,「那就直接斬斷它們好了。」
它們想回家是不可能的吧?過深的執念讓它們活在過去,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根本出不去這個死亡之地。
幽靈班車緩緩開動,眾人嚴陣以待,等待這班車開到面前,然後袯除。
然後結束。
「幽靈班車」被重新放入河中,也許再也不會上來了。
「你斬殺了多少呢?暴力女?」夜鬥饒有興趣地問。
「再叫我暴力女就把你打得爬不起來哦,帶口水巾的運動服男!」野薔薇亮了亮自己手中的錘子,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展示給他看,表示這個可以讓他的腦袋梅開二度。「我三十五,你呢?」
「哈哈哈,你輸啦!我可是斬殺了四十個哦!」夜鬥很是得意。
虎杖悠仁:「我三十三個。」
伏黑惠:「我三十八個。」
「哈哈!你們,輸!掉!了!」
「等等。」一邊的瓊花開了口,「剛才有兩只夜鬥砍過但沒有清除干淨,被伏黑的式神玉犬吃掉了…所以……是伏黑贏了吧。」
「哈?你怎麼知道?」夜鬥不服氣地問。
「我數著自己斬殺了多少。」瓊花悠悠地說。
夜鬥一臉被捅刀子的表情,臉色蒼白得像黑白漫畫裡的紙片人,伸出手指顫巍巍地指向瓊花,咽喉好像有一口老血不上不下,隨時都可以咯出來,「你…你賣主求榮……胳膊往外拐…」隨著一口血噴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伏黑的式神就是效率快啊!」野薔薇的手贊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後者面無表情地思索為什麼一個女孩子的手勁這麼大。
五條悟站在旁邊一臉微笑地看著,嗚呼∼事情朝著他預想的方向完美解決。
虎杖雙臂托著後腦勺閉眼思考:「啊,今晚吃什麼才好呢?我好餓啊!」
「豚骨拉面怎麼樣?銀座那家很好吃哦!」野薔薇建議道。「我上次去過了。」
「拉面!」夜鬥突然從地上彈起來,一手勾住虎杖的肩膀,高興地說:「那我們去吃拉面吧?辛苦了一天啦沒有付錢的話,有飯吃總可以吧?」
眾人指了指旁邊的五條悟說:「真正的大款在那裡哦!!」
「切。」夜鬥的牙縫滲出一聲不屑的氣息,手抖著不斷攥緊,然後還是像人格分裂般挪移到五條悟身邊,勾住五條悟的脖子,語氣輕快地說:「帥哥請吃飯唄。」
「好說好說。」
一行人離開了跨河橋,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黑夜遠處,站在橋架上俯視他們的白色和服少女。
整齊的黑色短發在空中微微吹拂,似乎吹亂了少女頭上帶的白色天官,也許本來就是歪斜的。
「找到夜鬥了呢,父親大人。」少女低語,嘴角勾起一個微微的弧度,在黑夜裡顯得尤為詭異。
第10章
回高專後,釘锜野薔薇突然想起來什麼事,狡猾一笑,偷偷湊到五條悟的旁邊,五條悟自覺地彎了彎腰:「五條老師,我們和夜鬥打賭賭贏了他無論如何都不打擾瓊花的一天哦!」
「所以呢,你想做什麼?讓我在明天的假期帶你們去游樂園痛痛快快地玩一整天嗎?」
兩人短暫地進行也許並不存在的目光交流,然後…
「哈!就這麼愉快決定了。」兩人擊掌為盟。
「那麼明天我就帶我親愛的學生們去放松一天!」
「耶!」眾人一陣歡呼。
「嗯?你們要去水豚樂園?」
野薔薇勸說:「對啊,瓊花和我們一起去吧?今天天氣這麼好,又正好休假,不出去玩多可惜啊!」
「水豚樂園……」似乎是夜鬥一直很想去的地方呢。
瓊花扭頭看向背對著他的夜鬥,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從昨天晚上開始就這樣,似乎在生悶氣。
他有什麼好生氣的啊,明明是他非要答應把她當賭注的好嗎?
「夜鬥,你要不要一起去水豚樂園?」她還是問了,畢竟他像個白痴一樣總是念叨等有一天發達了要買下水豚樂園。
「不去,我今天事情很多。」
「打工?」夜鬥總是幫人打工賺外快。
似乎是不滿意她這個稱呼,夜鬥回過身來不滿地對她說:「怎麼能說是打工呢??我是結緣與人,實現普通人的願望好吧?!」
旁邊的野薔薇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明白了,打零工。」
夜鬥想反駁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欲言又止,她的話好像挑不出毛病。
他索性背過身去不在理她們。哼,無趣的靈魂,平凡的人類。
「那我們自己去啦!」瓊花語氣裡很是愉快,「打工愉快哦,夜鬥。」
說完起身和野薔薇出了房間。
斜躺著的夜鬥一臉的不爽,咬牙切齒,戀愛什麼的想都不要哦,小屁孩們!
今天周末,水豚樂園裡來玩的人不少,售票窗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瓊花旁有個抱著小孩子的棕發的棕發女人,她身邊站了一個高大的銀白色短發,霧紫色眼眸的男人,體貼地為母女倆撐了傘。
「辛苦你啦,巴衛。」她笑笑,一臉幸福地看著比她高一頭的俊逸男人。
「應該做的事。」男人臉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樣子,面對她時卻像春天融化的冰一樣溫暖。
五條悟看著男人若有所思。
「啊,初夏的天氣有些熱了啊!」野薔薇不滿地說,她抬手擋住了太陽,防止陽光把她話的妝容曬化。
「五條老師真是有先見之明啊,還帶了帽子。」虎杖悠仁看到五條悟從帶的背包裡拿出一個白色的棒球帽,不禁感慨他的准備周全。
五條悟意味深長地笑笑,然後把帽子戴到了瓊花頭上。
「我不是很熱啊,你戴吧!」
「我頭發吸收太陽光線少,還是你戴吧~」
眾人愣住。這可真是意外呢。
「老師,我們也很熱呢。」野薔薇面無表情地說,「你不忍心你可愛的學生們忍受熱曬吧?」
「嗯……」五條悟微微低頭似乎在處理一個很麻煩的事情,他想了想,突然想起一個絕妙主意,「要不你們把舌頭伸出來散熱吧?這樣,你們懂的,生物上應該學過吧?」
五條悟說著給他們示範了一下動作。
「啊,這可真是簡單呢,老師可真是太睿智了。」野薔薇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伏黑惠瞧見她指尖的釘子,一手淡定地把她的手按了下去,「別衝動,你打不過他。」
眾人想了想,打算先坐過山車。
過山車的坐式是兩人一排的那種,瓊花坐上了去,順便摘了帽子。五條悟很自然地坐到了她的旁邊。
野薔薇偷偷地笑了笑,三人坐到了他們的後面。
「要開始了哦。」五條悟提醒,過山車緩緩動了起來。
「害怕嗎?五條悟突然附到瓊花的耳邊對她說,「害怕的話可以抱住我哦!」
「哈?」瓊花看著他一臉震驚,「這種程度我會害怕嗎?」未免太小看人了吧?
夜鬥就是個高空愛好者,喜歡各種高空墜下斬殺妖怪,硬要說的話,以前他們每周都要坐幾十次過山車。
哎?這樣啊,很意外呢。
「但是我怕啊~」
過山車緩緩加速,然後瞬間墜落,過山車上的尖叫聲瞬間不絕於耳,隨著過山車的七繞八拐,尖叫聲更是曲回久轉。
「啊!!」五條悟也跟著叫,四人無語地看著他,這裡就他最年長最強吧。
「真的好高啊啊!」他接著叫。
一米九的高度真是讓人仰視的高度呢!
五條悟叫了名字,然後突然死死地抱住旁邊的瓊花,銀白的頭發被吹得亂舞,瓊花一臉無奈,還是反手抱住了他,因為不想讓他在繼續叫下去,因為有很多人往這邊看。
明顯的體型差讓她看起來像是抱住一只巨大的熊,男朋友送的那種身長一米九的玩具熊。
眾人從過山車上下來,除了五條悟,其他人看起來狀態都很不錯的樣子。
「你怎麼了。」還不放開我?瓊花問還抱著她的五條悟。
「腿軟。」五條悟勾起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
最強會因為坐過山車腿軟,然後掛在瘦弱的少女身上嗎?傳出去的話,咒術界沒人信吧?會上咒術界的花邊新聞吧?
「啊,那個哥哥好弱啊,居然害怕地抱住了妹妹了呢。」遠處一個小男孩指著五條悟對他媽媽說。
五條悟聽到,瞬間腿不抖了,手不抖了,長腿邁了幾步走到那個小男孩身邊,然後蹲下來對他說:「不是妹妹哦。」他靠近,然後壓低聲音說:「是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哦!」
「你們在說什麼呢?」眾人圍了上來。
「我在教小朋友正確認識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哦,這是人民教師的職責所在。」
眾人在水豚樂園玩了很多游戲項目,五條悟展示了他作為最強不為人知的一面。
「歡迎各位!」
「啊。」這什麼鬼?
眾人在路上走的時候,有一個巨大的棕色玩偶人從五條悟和瓊花之間穿過,硬生生地把兩人分開了。
「這是什麼東西?」五條悟一臉不悅地問,長相奇醜啊,看起來也很是討厭。
「我是水豚樂園的吉祥物哦!歡迎各位來到水豚樂園玩哦!各位來合個影吧?」吉祥物玩偶人不由分說,拽過瓊花等人,拿起自拍杆就要拍照。
「說,茄子~」玩偶人熱情地說道。
誰能拒絕熱情的吉祥物呢?沒有人吧,於是所有人都擺了手勢說了茄子。
「一人一張照片吧。」五條悟說,「我們沒人要一張照片。」
這是游樂園的慣用套路吧,讓玩偶人和游客合照,然後趁機賺取拍照和照片費用。
「對的呀,一張五塊。」玩偶人伸出了手,「快點給我吧。」
五條悟嘴角勾起有些玩味的笑,從錢包裡掏出了一張一萬元紙幣,修長的兩指夾著給他,問:「你找的開嗎?」
「嘖,小瞧人。」他還真找不開。
「那算了。」五條悟說著在玩偶人眼光逐漸消失的情況下,把那張一萬元又放進了錢包裡,然後掏出五個五元硬幣給他,「正好的,方便吧?」
「哼。」玩偶人一把結過硬幣,然後揣進了自己的兜裡,把洗好的照片給了他們。
「我給你們當游樂園向導吧?」
「不用。」眾人異口同聲地拒絕了他。
「免費的。」
「倒貼也不用。」
……
現在的年輕人對免費二字產生了抵抗力嗎?
他覺得這個時代跟不上他的腳步了。
第11章
「你們知道旋轉杯在哪裡嗎?知道碰碰車在哪裡嗎?嗯???不知道吧?需要我了吧?」
瓊花向他展示了一下手裡的水豚樂園的平面圖,然後指了指東南西北,告訴他自己方向感也是很好。
玩偶人靜默了十秒鐘,看來他們是真的不需要他呢。
「哇!」玩偶人凄慘地嚎叫一聲,然後撲向了瓊花,沒想到比自己想像中的要結實。
「讓開。」頭頂響起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不然要你好看。」
「這人好凶啊!」玩偶人帶著委屈的腔調往瓊花身後躲,瓊花笑笑不語,轉到五條悟身邊說:「我們去那邊玩碰碰車吧!」
說著眾人依次繞過玩偶人朝著碰碰車那邊走去。
每個人都選了一輛車。水豚樂園的碰碰車比別的游樂場的碰碰車場地大得多,大約比正常的大三倍的面積。這個時候人居然出奇的少,可能都去玩一些熱門項目了吧。
「開始吧。」瓊花隱隱勾了勾嘴角。
她最喜歡的飆車環節。
瓊花單手轉了一百八十度的方向盤,朝著野薔薇開去,野薔薇也是一臉的勢在必行,「來吧,分個勝負。」
「女人的戰爭嗎?」虎杖悠人看到兩人的駕駛忍不住吐槽,然後砰的一聲撞上旁邊的伏黑惠的車,得意地看著他,沒過幾秒就被後面五條悟的車子追尾。
「呀呀,要看後面啊,悠仁。」
五條悟的身高確實是很高,超過一米多的長腿有些委屈地折在車身裡,像是偷開鄰居家小孩子的玩具汽車。
他真的有二十八吧?不是三歲吧?伏黑惠心裡暗暗懷疑,有時間帶他去醫院看一下腦子好了。
「啊!五條老師!看後面!」虎杖悠仁突然提醒。
「嗯?」五條悟回頭看去,發現瓊花和野薔薇一左一右朝著他夾擊而來,二人臉上都是有些瘋狂的表情。
早就商量好了啊!真是沒辦法,就讓你們看看最強怎麼開車吧。
五條悟的車紋絲不動,兩邊兩人的車越來越近,就在車身相距離僅僅五釐米時,五條悟的車突然瞬移,一個回轉急剎車穩穩地停下,另外兩人的車頭相撞。
「啊啊,失策了呢?對吧野薔薇,五條居然用咒力呢!」瓊花說,如果是普通的碰碰車的話,根本不會有那樣的速度啊。
五條悟得意地勾著嘴角不語,身子微微後仰依靠著車椅,默認了她的猜測。
「那就讓我們一起來教給五條老師社會的險惡吧?」野薔薇提議道,眾人立刻心領神會,紛紛笑了笑,自覺地把五條悟圍成了一個圈。
「呀!逃不了了,我好害怕呀,快哭了。」嘴上說著害怕,語氣裡卻滿是戲虐,表情更是不甚在意。
最強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似乎沒有。哦,有的,照顧一下弱者的心情。
幾人眼神示意,同時發動車子向五條悟撞去,五條悟還是後仰著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我來給你們上節實踐課啊!不要對敵人掉以輕心哦,即使是被困住的敵人。」
他話音剛落,就在所有的車將要碰到他的一瞬間,車突然飛了出去,穩穩地落到了外圍,幾人的車子撞在一起,都撞得有些頭昏眼花的。
虎杖悠仁:「我看到好多星星啊。」
「這人真是……」卑鄙狡猾得不行。
「又用咒力啊五條。」瓊花笑了笑,感覺自己的車技受到了侮辱,瞬間發動車子朝五條悟撞去,卻在中間的時候被另一輛車截胡了。
「啦啦啦啦,讓我加入你們吧!這是為了增加客人的游戲體驗哦!」玩偶人說。
五條悟撇了撇嘴。切,真是陰魂不散啊,這個人。
「啊,正好。」瓊花說,「那你就陪我們好好玩玩吧?」
瓊花笑得一臉詭異,玩偶人有不好的預感。
「喂喂喂!等等!你們為什麼都追著我撞啊!!這不公平啊!」
玩偶人在前面瘋狂地逃竄,後面的幾人個瘋狂地追趕,「這就是社會啊大叔!怎麼成年這麼久還是不明白呢!」野薔薇說。
厲害的人站在對立面就是可怕的敵人,站在己面就是可靠的隊友,眾人一起把玩偶人撞得質壁分離,逃離了碰碰車區。
「啊,這就受不了了?這人原來挺能折騰的嘛!」瓊花吐槽。
「我們去吃冰淇淋吧。」五條悟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移動的冰淇淋車。
「五條老師好能吃啊!」野薔薇吐槽,因為五條悟點了一個巨無霸的香草冰淇凌,上面有五個冰淇凌球。
「無禮。」五條伸出手指輕輕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旁邊的瓊花,「我用腦子多多吃些甜食不可以嗎?等你用腦子了也許就會愛上甜食了。」隨著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笑的意思是,像我一樣多用用腦子啊。
「切。」野薔薇一臉不屑,把頭扭向另一邊,卻突然眼前一亮,似乎發現了什麼。
「那邊一家商場啊,我們去逛逛吧!」野薔薇拉住瓊花,一臉的星星眼。
「啊……」雖然她也很想去但她沒有錢啊,她怎麼能無視良心給她家貧窮的神明要錢呢?
看到那一瓶子可憐的五元硬幣她就張不開口啊!
「今天我請客哦,你們想買什麼都可以哦!我來買單。」五條悟說。
是鈔能力!!
虎杖悠仁和野薔薇紛紛像看神明般看著五條悟,虎杖更是直接摟住了五條悟的脖子,整個人掛在神明身上,褻瀆神明。
「我跟你講哦!」野薔薇便走便在瓊花耳邊悄悄說:「不要給五條老師省錢哦,他超超超有錢的,你根本想像不到他一件襯衫多少錢啊!」
「為了讓貧富差縮小,不要可憐他的錢包啊!」野薔薇語重心長地對瓊花說。
「啊,我明白了。」瓊花一副明白的樣子。
到了店裡,眾人依次逛了很多區,連伏黑惠都買了很多東西,最後在服裝區停了下來。
「哇,好多衣服!」
「畢竟這裡是最大的服裝商場嘛,衣服多很正常啦,你們去試試?」
他話音剛落,眾人紛紛去了不同的區。
啊,真是不見外呢這幫人。
「好看嗎?」虎杖悠仁最先出來,穿了一件純黃色的寬松上衣加寬松的膝上寬松褲腿褲,作勢往後順了順頭發,朝五條悟眨了一個wink。
五條悟好笑地接住了他的wink,說了句:「很帥啊,虎子。」
旁邊出來的是伏黑惠,白色寬松上衣配黑色短褲,出來後自顧自地照鏡子。
「真好看啊,伏黑!」虎杖忍不住贊嘆,很好看啊。
「嗯,還可以。」伏黑惠表明冷靜回答,其實心裡也是很高興。
「怎麼樣?」瓊花和野薔薇同時出來,瓊花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長連衣裙,上面有紫藤蘿暗紋理,正面看很難看出來,在側面的燈光下流光溢彩,像是在月光下賞紫藤蘿花,瓊花散著頭發,看上去溫婉宜家,似乎比裙子更加引人奪目。
「好看爆了。」五條悟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哇,漂亮!」虎杖說,旁邊的伏黑惠也跟著點了點頭。
「野薔薇這件也很不錯嘛。」虎杖歪著頭打量野薔薇白色的背帶褲加靛青色的上衣,「潮流度快趕上我了。」
「哈?」野薔薇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人還能退步是怎麼?明明我甩你八條街好吧?」
「我這身怎麼樣?」
眾人說話間,五條悟已經去了一次衣帽間,換了一身衣服。淺棕色的短袖襯衣搭配白色的內搭短袖,只系了上面的扣子,下面的扣子開著,配了一條藍綠色的褲子。
針不戳啊,二十八的年齡,十八的外貌與品味。
「老師最帥!」眾人紛紛贊嘆,畢竟一會還要靠他付錢。
瓊花看著像是孔雀開屏的五條悟,明明那麼油膩的動作他做起來卻像清潔劑一樣清新啊,有些莫名心動。
她奇怪的形容詞是跟夜鬥學的。
眾人紛紛被買衣服的熱情衝昏了頭腦,紛紛四處尋找喜歡的衣服又進了試衣間,反正有一個無上限刷的卡呢。
「這件衣服很不錯哦!」
瓊花突然睜大眼睛,猛地回頭,與五條悟差點撞了鼻子,畢竟兩人都是高鼻梁,此刻鼻尖對鼻尖。
「五條,這可是女裝區試衣間啊。」瓊花好意提醒,「你是不是走錯試衣間了?」
就算是女裝這邊的試衣間是通用的,他也不該和她在一個試衣間啊!
「沒走錯。」五條悟低聲回答,嗓子似乎有些沙啞,滿是克制,她清晰地看到他明顯的喉結滾動一下。
「你……」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堵住了嘴巴,五條悟一手攬著她,一手撐著她側邊的試衣間的牆壁,開始有些急不可耐地親吻起來。
瓊花覺得試衣間真是太不合理了,裝的空調一點都不涼快,她都快熱死了。
過了很久,兩人分開。
五條悟湊在她的耳邊用只有她一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我的吻技。」
「一般吧。」瓊花有些嘴硬,承認他很厲害嗎?那她是不是太弱了?
「嗯?不滿意?那要不要再試試?」五條悟說著,又親了上去,比第一次更加肆無忌憚。
最後瓊花不得不承認,他真是太厲害了。
第12章
「同學們!購物開心嗎?老師也是很開心的哦!」五條悟語氣飄飄,要不是一米九的體重在這,估計就要飄起來了。
這年頭還有花錢開心的?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開心~」虎杖悠仁和野薔薇異口同聲地回答,有人幫他們買單那當然是很開心的事情啦!
即使五條老師總共花了一百萬,不過伏黑惠知道,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接下來去哪裡呢?」五條悟問,「還有想去的地方嗎?」
像是在問所有人,可是他的臉只對著瓊花一個人。
瓊花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有些呆呆地回答:「那去那邊的街角花店逛逛吧。」
初夏的花朵總是開得格外鮮艷,在一瞬間就能抓住路人的目光。
這個季節是花開得最多,最艷麗的時候,各種各樣的花擠擠攘攘地開滿了整個花店。
「你們有喜歡的花嘛?可以自己挑然後回去擺在自己的房間裡哦!」
「看不出五條老師挺有情趣嘛,聽說玫瑰表白更好哦!」野薔薇瘋狂暗示他。
五條悟嘴角勾得張揚,不知道是不是贊同。
他雙手揣兜在花店狹小的走道間隨意走著,目光在各色各樣的花朵之間來回掃過,最後定在一束淡粉色的月季花上。
「啊,先生想要粉色月季花嗎?」店主問他。
他實在是太顯眼了,高挑的個子,雖然帶著眼罩,但可以從清朗俊秀下頜線條可以看出是個很帥的男子,身上的衣服一看也價值不菲。
花店店主看著他,腦子裡卻想的是如何委婉含蓄地要聯系方式才顯得優雅而不失禮貌。
「先生加個微信吧,買花打折哦!」店主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這麼直白的搭訕方式連旁邊的伏黑惠也看不下去了,同樣看不下去的還有瓊花。
「要不加我的微信吧!大姐姐?」瓊花笑著拿出手機,一臉微笑地看著她。
「啊……我突然想起不用加微信也可以打折呢,哈哈。」店主尷尬地收起手機。真是個把哥哥看得很死的妹妹啊!
瓊花在她視線移走的時候撇了撇嘴。慣用伎倆罷了,比夜鬥在各種公共場合貼小廣告留自己的聯系方式都不如。
「鏘鏘!」她一回頭,就與一捧的明媚的粉色月季花撞了個滿懷,抬眼就看到比月季花更明媚的五條悟的笑臉。
「送你的,喜歡嗎?」
嘖,確實很喜歡。
「還可以吧。」瓊花接過月季花。這是她記憶裡第一次收到花。不知道為什麼路邊的粉色月季花總是能抓住她留戀的目光。
她到底在說什麼呀,明明喜歡得要命,說出來卻不是那個意思,明明心裡想要熾熱地表達,表現的卻是有些冷淡。
「嘻,喜歡就好。」五條悟不在乎地揉了揉她的頭發。他知道這個人總是嘴硬。
「呀,五條老師選花的眼光有些差哦,明明純紅色的玫瑰花更適合呢。」野薔薇忍不住在他身邊小聲鄙夷。
「切,是你不懂好吧?回去好好查查粉色月季花的話語啊!」五條悟小聲回擊。
一行人出了花店後便直接坐車回了高專。
「夜鬥呢?怎麼沒看到他?」瓊花問,語氣裡似乎少了些疑問和關心。
「啊,他□□出去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是出去打工了。」禪院真希回答。
瓊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另一邊的夜鬥。
「那個男人太可惡了!以為我們家瓊花年齡小就用成年人的套路去套路她,我們家瓊花那麼小怎麼可能受得了嘛!」夜鬥喝醉的臉通紅,將酒杯猛地碰到桌子上。
桌子另一邊的短發女生輕聲安慰他說:「哎呀,不要過多擔心小瓊花啦,她已經是個成熟的神器了,不會跟野男人跑了啦,答應我,把你的心從嘴裡放回心裡好嗎?」
「你不懂。」夜鬥又喝了一口酒,「那個男人,他又高又帥又多金!」
妥妥的小說男主設定,他的擔心可不是多余的!
「這樣啊,那小夜鬥可能沒希望了哦。」
夜鬥怔了怔,然後毫無形像地在地上苦鬧起來,「我不管,我不管,我不允許瓊花離開我!」
「也是呢,像小瓊花那樣吃苦耐勞,願意追隨你,堅持這麼多年的神器僅此一個啊。」
夜鬥停止哭鬧,用直擊靈魂的目光審視這個笑得一臉人畜無害的短發高中生模樣的女人:「你到底是安慰我還是損我呢?」
「當然是安慰你啦,安慰你早些接受孤獨一人的現實。」
「那我就來你這裡住。」
「好呀,大黑去買菜了,一會回來我們一起吃飯吧!」
……回答他先要吃一頓揍吧。
夜鬥仰躺著看著天花板,覺得不能躺以待斃,總要做出一些事情來改變一下。
「啊,我有注意了。」夜鬥說,「需要小福你的幫忙。」
小福笑得一臉天真。呀,要上小夜鬥的賊船了呢。
高專的訓練場地。
「啊,你問一年前的公交車墜河新聞?」禪院真希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手中的咒具豎放著,來讓自己酸痛的手臂放松。
「嗯…我確實知道,你突然問這個干什麼?」
野薔薇嘆了口氣:「啊,我們昨天去袯除的地方就是那座跨河大橋,許多咒靈擁簇著那輛沉河的班車上來,似乎想要逃脫那個地方。」
野薔薇的眼神瞥向旁邊灌木叢角落裡的一處蜘蛛網,若有所思,總覺得那輛車很不對勁,那麼多咒靈,估計是很多人的怨恨吧。
也許是一班車的人全部墜江了。
還或許那車人都是學生。
禪院真希笑了笑說:「難得你們碰上了啊,我來跟你們講講那班車的事。」禪院真希擺了擺手讓旁邊的虎杖悠仁和伏黑惠讓個地方,然後一屁股坐在石階上。
「去年夏天的時候有一個高中有一場考試,但考試地點是別的學校,於是學校的學生便集體乘坐大巴去考試,不過…」
「不過什麼?」虎杖問。
禪院真希微微低頭,低垂的睫毛擋住了眼裡掩蓋的情緒,「不過那次事故是人為故意的。」
「客車的司機有個兒子,和乘坐他的這班車去考試的學生年紀一樣大,不過那個男生自殺了。
跳江自殺,就在那條河。」
「後來他的妻子也自殺了,司機心裡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死的是他的兒子,為什麼死的只有他的兒子,心裡越來越怨恨,於是帶著一車的學生投江自殺了。」讓全車的人為他們一家陪葬。
「啊…原來是這樣啊。」三人突然明白。
怪不得咒靈嘴裡呢喃著那些話,怪不得有那麼多怨恨,這樣的事讓誰身上都受不了啊。
那個司機也許沒有想過,他車上那些學生,每一個人背後都是一個家庭。
無數的美好全都碎在了他的手裡。
「人渣啊。」野薔薇咬牙切齒地說,雖然他的事情很讓人同情,但他的做法讓他死有余辜啊。
「沒想到還是牽扯了這次的幾次交通事故,真是失策。」禪院真希推了推眼鏡,惋惜道,「上面的人是在那裡下了一道禁錮的,怎麼會失效呢?」她扭頭問他們:「你們有沒有在現場見到別的可疑的人?」
眾人搖了搖頭,紛紛表示沒看到,當時的注意力都在咒靈身上了吧。
「不能排除是有人解開了禁錮。」禪院真希說,「這件事五條老師知道嗎?」
「應該知道了吧,畢竟有六眼。」伏黑惠說。
「那就好。」禪院真希點了點頭,「如果他知道的話那應該就沒什麼事情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眾人都回了自己的宿舍。
瓊花的手剛放在門上,身後就被人突然抱住,她怔了怔,隨即明白身後之人是誰。
身後的人把頭抵在她的頭上,用下巴蹭了蹭,然後把他的頭埋入她的肩窩內,悶悶地說了聲:「你好矮。」
哈?怪她咯?怪她沒有長到一米八。
她剛想出聲反駁他,就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被公主抱了。
這這這,這合理嗎?
「喂!快放下我啊!」瓊花壓低聲音說,她扒拉著他寬而結實的直角肩偷偷地看向四周,有些無奈地說:「被別人看到怎麼辦!」
「非要談地下戀情嗎?」五條悟的聲音有些委屈。
這個問題她倒是沒想過,只是她不知道說出來會是什麼樣子。
也許夜鬥會不高興,會帶她離開,也許不會。
啊,這很難辦啊。
「也不是,總要有時間適應吧?」她回答,不敢抬眼看他,總覺得他這個人太過於優秀,除了三歲的性格,似乎挑不出什麼毛病,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她。
「以後我會告訴你。」似乎聽到了她的心裡話,五條悟如是說,然後邁開自己的長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等等,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多拿了?」
「什麼?」
「把我放下啊,我要回去睡覺了!」
「不跟我一起睡嗎?」五條悟故意說,臉慢慢地靠近她,沒想到被她一把無情地推開。
「不要。」
「好吧。」五條悟把她放下,瓊花立刻溜進了自己的房間,身體抵住門,心有余悸。
好險,差點就被這個無時無刻不散發魅力的男人誘惑了!
第13章
「就算是小夜鬥也要委托費哦!」
小福笑嘻嘻地看著面前的夜鬥,夜鬥有著不好預感地看著她,問:「要多少錢?」
「小夜鬥的委托可以打一折哦!」小福歪著頭看著他。
「所以即使是我也要錢對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一折是五十萬啊!」夜鬥不滿地說,「我們的交情還不夠五十萬嗎?」
「開玩笑的啦!」小福說,「我們的交情怎麼值那麼多錢,我們的交情只值這個數。」
小福伸出五個手指,夜鬥遲疑著猜測:「五……萬?」還是蠻多的嘛。
「五元。」
啊,這真是讓人意外呢。
夜鬥本想再砍價,藍色的眼睛突然定住,小聲地說:「人來了。」
小福回頭看去,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出挑的五條悟,她眯了眯眼,果然是個難對付的角色呀,剛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夜鬥不行來著。
她大意了,如果是這樣的男人,應該給小夜鬥要全款來著呀。
「我要上嘍,小夜鬥!」小福輕松地翻過欄杆,突然消失,再出現時就是在五條悟要走的路前的斑馬線上了。
五條悟哼著歌,心情很是愉悅,剛買了喜九水庵的喜九福點心,買了自己喜歡吃的,還買了她喜歡吃的,回去就可以享受美味啦。
啊,要不要先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把咖啡煮好,點心要搭配咖啡才好吃嘛。
「啊。」五條悟突然停了下來,「你沒事吧?」
他看著突然倒在他身上的女生,本著人道主義好心地去扶了下,誰知道女生直接往他懷裡倒。
就在女生倒到他懷裡的一瞬間,迎面來了一輛汽車,直直地朝他們衝來。
啊,真不走運啊。
五條悟瞬間拎起女生跳到了安全地方,突然覺得腳底的觸感有些不對,低頭一看,踩到一坨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
嘖,一天的好心情。
五條悟打量著自己手裡拎的女生,想要不直接拎起來送醫院好了,五條悟這樣想,隨機就瞬間拎著少女去了醫院。
「低血糖。」醫院的醫生推了推眼鏡,看著一張身體檢查的報告單,各項指標都沒有問題,只是血糖低些,「多吃點東西就好了,注意休息。」
兩人出了醫院,五條悟看著眼前的柔弱少女,順手從袋子裡拿出兩塊點心遞給她,說:「吃點點心吧,回家多休息。」
低著頭的短發少女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直不抬頭,也不說話,過了許就,才說:「我沒有家了。」說著眼淚就嘩嘩啦啦地掉了下來,打濕了地面,五條悟有些好奇地抬起女生的臉。
啊,怪不得呢,地都打濕了,原來是鼻涕和眼淚一起流的。
「不要哭了。」五條悟說。
他越說不要哭,少女哭得越帶勁,五條悟擔心她要鼻涕眼淚和口水一起流了。
「哭起來很醜哎。」他輕飄飄的一句,女生立刻不哭了,向她哭訴起自己的悲慘遭遇。
原來她是一名品德兼優,思想先進的女高中生,但她的家庭關系很是不好,她的父母今天早上卻突然離婚了,但是沒有一個人要她,於是她無家可歸了。
五條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問:「你沒有房子住了嗎?」
女生連忙點頭,說父母讓她自己出去找房子住,於是她今天出來找房子,但沒有吃早飯,於是低血糖犯了。
啊,有點點可憐。五條悟抿了抿嘴說:「要不我幫你在外面買一棟房吧?」
旁邊一直躲著的夜鬥眼睛一亮。嗯?為陌生女人買棟房?他要回去告訴瓊花認清這個渣男。
「好啊,不過在那之前我可以住你那幾天嗎?」無家可歸的少女用可憐的眼神仰望他,直直地審視著他的良心。
五條悟的眼神被隱藏在黑色的眼罩下,看不出情緒,靜默好久。
「好吧。」他突然說,笑了笑,「那就跟我回去吧。」說完就拎著女生快速回了高專,畢竟想快點吃上點心啊。
「這個女生?」瓊花看著她。
小福的額頭不斷滲出冷汗,不會認出來了吧?不會吧?不會吧?小夜鬥不是施了對小瓊花自動屏蔽對我原來長相的認知的術嗎?她應該覺得我是個陌生的平平無奇的女高中生啊!
她應該對小夜鬥有足夠的信心吧!應該吧?應該吧……
「你們好呀,我叫小壽,因為五條先生好心所以把我撿回來啦!五條先生真是個好心人啊。我超~感謝他!」小福說著,手自然地想去挽住五條悟的胳膊,卻被後者快速地躲過,然後推開了頭。
「就是這樣,這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孩子啊!」五條悟的臉上沒有惋惜的神色,隨口問:「夜鬥呢?」
「他啊,不知道去哪裡了,似乎出去打工了吧?」野薔薇說,隨後補充了句:「對吧?瓊花?」
「呃。」事實上她也不知道夜鬥去哪裡了,快一天沒有見到他了。
「啊,好可惜,我有一個委托要交給他呢,他錯失了掙錢的好機會?」
錢?
躲在一邊的夜鬥的耳朵靈敏地抓住了關鍵字,隨後快速從走廊的柱子後閃現出來。
這群凡人是不能感受到神的氣息的,即使是白毛怪也不行。
「啦啦!神明大人剛才聽到有人許願對嗎?對嗎?是你嗎?你嗎?是你嗎!」夜鬥誇張地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蹦出來,然後依次指過眾人,野薔薇一臉看腦子有問題人的表情看他,伏黑惠面無表情,只有虎杖配合著他搖了搖頭。
夜鬥贊賞地看他一眼,遺憾地說:「啊,看來你不是召喚出神明的有緣人呢!」
拳頭硬了。為什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神明?八百萬裡也找不出一個吧?為什麼她這麼幸運地就遇上了呢?她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順便幫奧特曼打敗了侵略地球的外星人嗎?
瓊花第三百次考慮要不要跳槽的念頭。
直到五條悟從錢包裡拿出一張一萬元,拿在手裡抖了抖,夜鬥才把目光對准他的有緣人。
他就是故意冷落他,就是要他知道,即使是高富帥也有被人冷落的一天!
「啊,這位有緣人,你的願望我聽到了,是什麼呢?」夜鬥的眼睛緊盯著那一萬日元。
五條悟笑了笑說:「幫我照看這個可憐的女生,怎麼樣?」
第14章
「喂,你以為有錢我什麼事情都會干嗎?包括看大齡女生這件事?」夜鬥的神情突然認真起來,眼神犀利,嘴唇緊抿,一臉的肅殺之氣。
小福用微笑告訴他,注意措辭呢小夜鬥,不然我們家大黑就會請你坐小黑屋喝茶哦!!
「所以……你不是嗎?」五條悟遲疑著反問?
「你當然猜對了!我可是有錢提供一切服務的男人啊!」夜鬥慷慨激昂地發表演說,順便從五條悟的手裡奪過鈔票。
「……」眾人無語。真是意想不到的轉折呢。
眾人的下午茶時間加入了莫名其妙的出現的小壽小姐,氛圍顯得有些微妙。
「來來來,喝咖啡!我家瓊花煮的哦。」夜鬥熱情招待小壽,看起來就像舊識一樣。
一邊的野薔薇很是不爽,這家伙搞得自己就像是主人一樣。
夜鬥看到她對自己的死亡視線,切了一聲說:「你有什麼不滿的啊?你們一年級最近的袯除斬殺都有我的功勞好嗎?沒有我你們能又快又好地完成任務嗎?」
「那也是瓊花的功勞啊,沒有武器你赤手空拳和咒靈打嗎?」
「那用刀的人更重要一些好嗎?給你你用的有我好嗎?」
兩人說著說著就吵到了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上去了。
「當然是先有雞後有蛋啦你這個笨蛋!」夜鬥吃了一口點心,鄙夷地說。
「哈?沒有蛋哪來的雞?我看你腦子也不好使吧?」野薔薇中氣十足地回答,想去拿點心卻不小心把點心掉到了地上。
「好倒霉。 」明明她覺得自己拿的很穩來著,怎麼會掉地上上?
\"啊。\"伏黑惠看著自己掉在地上一半的點心,「這點心是不是做得太軟了?」
「怎麼會啊?明明正好啊,是你們吃的方式不對吧?」五條悟說著,也去拿了一個點心,「看好了哦,向你們展示正確吃法!」
說著拿起一個只有硬幣大的點心,微微用力拋了起來,點心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然後精准地砸到了五條悟高挺的鼻梁上。
「哎呀?」居然沒有拋到嘴裡?
「哈哈哈哈,五條老師是展示用鼻子吃點心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笑得直不起腰來,夜鬥也嘲笑了一番,然後拋棄一顆點心,點心穩穩地落到了他的嘴裡。
夜鬥的臉上立刻浮現出得意(欠揍)的表情,「你們不行呀,凡人們。」
眾人不服氣,紛紛也玩起了拋吃的游戲,很奇怪的是點心總喜歡往臉上跑。
瓊花看了一眼旁邊一臉微笑的小壽,若有所思。
她好想知道這人是誰了。
不知道為什麼,高專一群人最近感覺很倒霉,各種倒霉。
不小心踩到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時不時在空曠的地上摔倒,明明是晴天卻突然下雨。還覺得最近袯除咒靈的工作格外的繁重。
五條悟的房間裡。
「小福小姐?在做什麼呀?」
「呀呀,是在做不好的事呢!」
「那什麼不好的事呢?」
「小夜鬥出的下流主意哦,要被我家大黑知道要把他抽成陀螺的哦!」
瓊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到時候我一定偷偷要去看看。」
「???」
小福的背後瞬間僵硬起來,她緩緩地回頭,對上瓊花笑得一臉燦爛的臉,「嗨,好久不見∼」
啊,被發現了,慘了。
小福瞬間石化,小夜鬥也要完了。
時間退回到幾個小時前。
「我說,我們想些比較激進的方法吧?」夜鬥說,「這樣不拋棄我們的良知,做起事情來很麻煩呢。」
「小夜鬥原來也有良知呀!有大米那麼大嗎?」
夜鬥看著她突然靠近的臉,那充滿探究的眼神……
「好吧,比米小億點點。」他誠實地說。
於是兩人開始了拋棄良知的激進計劃,夜鬥在小福的耳邊嘰裡咕嚕地說了他沒有良知的計劃,小福邊聽邊點頭,聽完後佩服地說:「要是我們家大黑知道不會放過你哦!」
「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呢?對不對?」
小福想了想,笑了笑:「也是,畢竟你給了費用的呀!」
於是小福就出現在了五條悟的房間裡,把自己的衣服偷偷地塞到他的衣櫃裡。
「啊,不愧是他想出來的計劃啊!你說不是他我都不信。」瓊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不想我和五條在一起吧?」
小福收起了嘴角的笑,眼神裡多了幾分嚴肅,說:「小夜鬥也是為了你好呀,畢竟你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我了解他,如果他不想涉及一件事,那麼從一開始就不會去做。」比如接到不想要的委托 ,那麼他一開始就會拒絕。
倒底是為什麼呢?從一開始就不制止這件事?
「總之,你不能在這裡呆下去了哦,話說回來你們家大黑沒有察覺到你消失好幾天了嗎?」
小福吐了吐舌頭,「我告訴他我去上面開會啦!」
真是…拙劣的借口啊。
「今天我把你送回去吧?反正我今天也沒有什麼事。」
「呃∼∼」
「沒選擇。」瓊花看著她,一臉的核善的微笑。
「你們…在我房間做什麼呢?」五條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倚著自己房間的門,雙臂抱拳在胸口,饒有興趣地看著闖進自己房間的不速之客。
有一個多余的人啊,怎麼禮貌地讓她消失呢?
「啊!五條先生!小瓊花說要來給你整理房間哦,我是來幫忙的,現在看起來不需要我了呢!那我走啦!」
小福像一只偷吃魚的貓,彎著腰,躡手躡腳地想離開房間,卻被一下子抓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等等哦,我也做完啦,和你一起走吧!」瓊花笑眯眯地說。
「不行哦!」瓊花的肩頭突然被拍了拍,「你看那邊的衣服還是很亂呢!」五條悟指了指那邊的衣櫃示意她。
嘖,大意了。
高專的門口。
「嘖,要不是為了幫姐姐出口氣我真的不想來啊!」
像是高中生的男生身材高挑,五官精致,額前的碎發遮住了略顯鋒利的劍眉,整張臉柔和了些,上挑的眼角和緊抿的嘴巴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男生在校門口看了看,然後長腿一邁,瀟灑地走了進去。
這就是姐姐讀過的學校啊,不過如此,無論如何都是配不上姐姐的,那麼現在,就讓他去教訓那個人渣最強吧!
「喂!你是誰?」
禪院真希正在一處訓練,耳朵靈敏地聽到了走路的聲音,她不經意地瞥去,卻發現不是高專的學生。
「我你都不知道?」小鳥丹桂冷著一張臉,「叫前輩啊,低級生。」
小鳥丹桂的手裡甩出一道長鞭,凜冽的鞭風像毒蛇班呼嘯著朝禪院真希衝去,禪院真希向旁邊躲去,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自己原來的地方,地面被打出了一道很深的裂痕。
長鞭?冷臉帥哥?
她似乎想起來了,京都府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的三年級有一個學生,是即將晉升為特級的天才少年咒術師。
即使還沒有畢業,憑借自身優秀的咒術能力和小鳥家族的棒協,已經在各種高難度的袯除中獨當一面了。
「這下記起來了嗎?」小鳥丹桂語氣輕緩地說,像是一層薄冰,不帶一絲溫度。
除了姐姐,其他人都不配他的溫度。
啊,是個難纏又討厭的家伙啊,禪院真希心想。
「五條悟呢?帶我去找他。」
「哈?這又不是你們學校?你說讓我帶你去找誰就找誰?」禪院真希不服氣地說。很少有人用這麼橫的語氣跟她講話。這人真的比五條悟還讓人討厭啊!
「打贏我,就帶你去找他。」禪院真希說著,刀尖直指小鳥丹桂。
「何必自取其辱呢。」
小鳥丹桂的手微微一甩,手裡的長鞭像巨蛇一樣亂舞,捕獵撕咬獵物般衝向禪院真希,她的長刀與長鞭相碰撞,直接被震飛了出去。
「呀呀,輸了。」禪院真希舉手投降,又狡猾地看向他,「不過輸的只有我哦!」
「嗯,是不止你,還有我後面的家伙。」小鳥丹桂迅速側身,躲過了胖達堪稱裂地的攻擊,隨即一鞭子抽了過去,鞭子靈活地纏上胖達的身體,胖達一驚,回過神過來已經被鞭子甩的遠遠的。
「要尊重前輩啊,還有,你該減肥了。」小鳥丹桂輕飄飄地說。
他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風,猛地回頭,與一頭銀白發的狗卷棘對上了視線,這人,很難纏啊。
狗卷棘瞬間拉開拉鏈,露出嘴角隱秘的咒符,清列但不可抗拒的嗓音從他嘴裡瞬間流出。
「別動。」
第15章
「嘖。」小鳥丹桂瞬間停下了動作,他費力地移動手腳,四肢卻像被灌了鉛一樣沉重,身上像被無形的壓力壓得死死的,絲毫動彈不得。
咒言師啊,有些難纏。
小鳥丹桂一動不動地盯著狗卷棘,像是待時而動的捕獵者,把自己的身形隱藏在獵物看不到的地方。
「你再囂張啊!你以為你是猴子嗎?這麼,囂張!」胖達圍著小鳥丹桂宣泄自己剛才被甩飛的不滿,小鳥丹桂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余光瞥向了狗卷棘。
「不好!棘,快躲開!」當禪院真希察覺到小鳥丹桂不同尋常的視線時,小鳥丹桂突然揮起鞭子,鞭子像捕獵的毒蛇一般衝向狗卷棘,把後者自頸部到臉部纏得死死的,然後借助鞭子的力量把後者拉入自己的懷中,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別說話哦,學弟,我不愛聽你說話。」小鳥丹桂在他耳朵邊小聲警告,順便用手拉緊鞭子讓他有窒息感,否則他覺得他不會聽話。
這人真是亂來啊,什麼人啊!這麼不講理缺少社會毒打!胖達在心裡不斷吐槽。
「小鳥丹桂。」禪院真希說了這個名字,胖達怔了怔,原來是那個三年級的冷面怪物啊。
今天見了,果然真人比傳說更加討厭。
小鳥丹桂作為京都府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的學生一次也沒有來都立高專參加過學生交流會,原因似乎是很討厭這裡的人。
「帶我去找五條悟。」
胖達和禪院真希交換了一下眼神,帶他去找五條悟也沒有關系吧,畢竟他也打不過五條悟。
但兩人還是故意留了一個心眼,故意帶著他在高專裡兜圈,想要摸清他來這裡的目的。
「五條老師欠你錢了?」禪院真希問,因為他一臉「別人欠我五百萬」的表情。
「沒有。」
「他把你揍了一頓?」因為他滿臉寫著暴力,不爽。
「閉嘴。」
那肯定有過不愉快的肢體衝突了。
幾人帶著小鳥丹桂避開人在偏僻的地方轉了好久,小鳥丹桂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可能被耍了,就在他想要發怒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男人□□進入牆內。
「哎?」
打工回來的夜鬥第一次□□遇到這麼多人,看來情況也不是友好的下午茶時間啊,夜鬥無辜地眨了眨眼。
這個帶著口水巾的低品位運動服男人是誰?□□進高專的小偷嗎?還是高專的清潔工?嘖,高專什麼時候招這麼沒品的人了?
「啊,什麼情況?進來的小偷嗎?」夜鬥問,「那需要我幫忙嗎?」
「啊,來找五條悟的。」禪院真希解釋,「有些難纏。」
找五條悟???
夜鬥的大腦迅速思考,用比平時高八倍的智商迅速思考這件事。那人動用了武力對吧??!!看他放在狗卷棘嘴巴上的邪惡的手!!!還有那充滿怨恨的臉!!一定是來找五條悟尋仇的吧!!!
「我來幫你吧!!!」夜鬥熱情地說,瞬間快速移動到眾人身邊,禪院真希以為他是來幫他們的,而小鳥丹桂認為他是來尋仇的。
沒想到,夜鬥突然握住了小鳥丹桂的肩膀,一臉激動。
這人怎麼回事?瞬移的咒術?還有這臉皮厚度,一定不是一般人吧!
「我帶你去找五條悟吧!」
「喂!夜鬥!」禪院真希瞬間有一種被賣的感覺。
「干嘛啦!」夜鬥勾住小鳥丹桂的肩膀,一臉無所謂地說:「來者是客人嘛,這麼能這樣對待客人。」
這人看上去是真的想要幫他的樣子。
「好吧,那你就帶我去吧,運動服男人。」
「哈?我可是神!吾名夜鬥!」
「……」有精神病吧這個人。他突然有些後悔搭理他了。
後院裡。
「我好像聽到夜鬥的聲音了。」瓊花喘著氣說。
「嗯?可能吧,不過他又不會來找我啦!看你不在就會走的。」
「五條悟先生!!有人找你哦!」夜鬥在外面愉快地喊,每個字都充滿了愉悅感,等五條悟出來和這個小屁孩打起來時,他就拉著瓊花在旁邊嗑瓜子,順便數落五條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和小屁孩打架,這樣瓊花就會對他心灰意冷啦!
「嘖,這人不看場合嗎?」五條悟有些不耐煩地說。
「喂!快出來哦!要不那個少年就要拎著鞭子進去抽你了哦!」夜鬥在院裡裡喊的聲音更大了。
「他就在這間房間對吧?」小鳥丹桂指著一間房間問。
「錯啦!是這件。」夜鬥小心翼翼地扶著他的手糾正他的指向,讓他的指尖准確無誤地對准了五條悟的房間。
「旁邊那間是我家瓊花的啦!我們家瓊花那麼可愛,很乖哦!」夜鬥介紹說,「瓊花是我的寶貝啦!」
小鳥丹桂一臉鄙夷,呵,無論再可愛再美麗也沒有他死去的姐姐好看吧?這種運動服男人真是什麼都能當成寶貝啊。
「他不出來,那我就進去好了。」
小鳥丹桂說著,冷著一張臉向前,將手中的鞭子甩長,打算抽爛五條悟房間的門。
讓這個男人夜晚接受寒風的吹拂然後凍得睡不著覺。
呵,想想就愉快無比啊。
少年冰冷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冷笑。
小鳥丹桂舉起鞭子然後奮力一甩,懷著必讓五條悟今晚挨凍的心,使勁全力揮鞭,啊,力氣好像用大了些,房子估計會塌陷吧。
那這是他最後的溫柔了,讓五條悟在月光的照耀下忍受寒風睡去。
唰,五條悟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在他的鞭子接觸到自己房門的一刻,徒手抓住了小鳥丹桂的鞭子。
「呀呀,這是誰啊?從小哭到大的小屁孩?我想想哈,你從幾歲還在哭來著?啊,前年也在哭鼻子啊!」
「閉嘴!還不是你用辣椒粉熏我的眼!卑鄙的家伙!奪走姐姐的家伙!」
「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為什麼要奪走?」五條悟反問,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屋裡的瓊花心裡一怔,這人,腳踏兩只船啊!虧她真心喜歡他!居然還多別人念念不忘!
果然夜鬥是對的!雖然不靠譜,但活得久還是看人無數的!她真是太年輕了!
「我說…你可真是人渣啊!」瓊海一步一步地從房間裡出來,站在五條悟的背後。
在小鳥丹桂的角度來看,看不到五條悟背後的人,他只知道有個女人,生氣的女人。
憑他看小說的經驗,這種故事情節應該是包養出軌吧?對吧??!!他用不符合他情商腦力的八倍速開始迅速思考問題。
一定是這樣吧?!五條悟這個混蛋嘴上說忘不了姐姐,暗地裡卻難以忍受生理心理上的衝動,找了一個女人,還腳踏好幾條船!肆意玩弄別人的感情!而且始亂終棄!呵,為什麼姐姐當初喜歡這個臭男人?真是姐姐一生中最大的敗筆啊。
一旁的夜鬥瞳孔震驚,渾身震驚。瓊花??!怎麼會??!在五條悟?!的房間裡??!!難道瓊花在他和五條悟之間終於做出了選擇嗎?他要成為孤家寡人了嗎?一個人打工真的好累啊!
五條悟咽了咽口水,扭頭對一臉陰森的瓊花說:「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啪!」瓊花打在了五條悟帥氣的臉上,後者欲哭無淚地抱住了她,「你聽我解釋說嘛!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瓊花雙手合拳用肘部打在他的背上,直接把他打到了地上,然後跨過鹹魚的屍體,走向夜鬥,說:「我們走吧,去哪都好,遠離渣男。」
「姐姐?」小鳥丹桂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一臉冷漠的臉上像冰融化一般,充滿了生氣。
不是吧?騙人的吧?怎麼會?有這樣相似的兩人個?為什麼容貌十來年沒有變?
「姐姐!」
少年猛地撲向瓊花,後者不著痕跡地避開。
啊,又是這種突然抱住的戲碼,然後裝作以前認識的樣子,還玩年下!少年,你來晚了啊!
瓊花冷漠地看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著夜鬥走去。
這…這,這人!
氣質也太好了吧!不愧是他姐姐!踉蹌撲到地上的小鳥丹桂只有這一個念頭。
「等等!姐姐!」小鳥丹桂叫住她,「你好好看看我!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最親愛的弟弟啊!」
啊,這劇情走向。
趕來吃瓜的高專二年級和一年級學生看得目瞪口呆,事情發展轉折已經好幾次,他們已經做不出這次的閱讀理解題了。
震驚!從來沒有公布過戀愛的兩人因何事而分手怒氣衝衝來砸場子的少年為何纏著同齡人喊姐姐?
「是咒靈作祟?還是人性的扭曲?歡迎關注高專熊貓電視台!」胖達在旁邊激情解說,引來了大家一眾的白眼。
「弟弟?我沒有弟弟。」瓊花看著小鳥丹桂,眼裡全是陌生。
「那…那我現在當你弟弟行嗎?」少年的語氣瞬間軟了下來。
可惡!一定是五條悟讓姐姐失憶了!他先把姐姐留下來再說吧!
沒等瓊花回答,夜鬥就如同鬼魅般搭上他的肩膀,小鳥丹桂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這個男人會洗澡吧?會的吧?一身的汗味啊!
看著他搭上他肩膀,散發著汗臭味的手,如果不是姐姐看起來和他很熟的樣子,這個男人早就被他打死了吧!
因為他和五條悟給人的感覺一樣啊!!
第16章
「少年,聽過打工人嗎?」
小鳥丹桂看著他,咬牙切齒地說出:「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都是人上人。」
這是人盡皆知的網絡用語吧,他這樣誇贊他的身份,他會對他好感突然上升吧?姐姐也會認同他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夜鬥一臉肯定地看著他,仿佛他就是他打工人身份的接班人。
「少年,會修下水道嗎?」夜鬥一臉嚴肅地問。
「不會。」小鳥丹桂誠實地回答。那種事他怎麼會自己去做?
「那幫忙找丟失動物有經驗嗎?」
「沒有。」他絕對沒有那個閑工夫去做那種事。
他干嘛問這些怪問題?難道會這些才有可能當姐姐的同伴嗎?才有資格站在姐姐的旁邊嗎?!
啊,什麼也不會啊,那怎麼打工?夜鬥一臉鄙夷地看著他,眼神裡失去了利用價值的高光。
「喂,少年,留個聯系方式吧,到時候可以當我的神器,不包吃也不包住,但你可以四海為家。」
那死後總有利用價值吧!!
夜鬥的眼裡瞬間有了點光亮,他看到了這位天資絕佳的少年的剩余價值,目光裡多了幾分資本主義的精光。
這人。
瓊花咬牙切齒,將他的表情收入眼底,明白了他心裡那些小九九。
「喂!走啦!我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瓊花怒氣衝衝地想要離開,因為沒有紙,夜鬥掏出筆,捋起袖子,直接寫到了小鳥丹桂的白皙的小臂上。
"七十年後聯系我喲!我會第一時間趕到你的病房前的喲!"
夜鬥心情很好,一時間發生兩件好事,高興得走路都不著地了,蹦蹦跳跳地像只兔子。
什麼啊這人。小鳥丹桂無語,難道真的只有怪人才能和姐姐站到一起嗎?
「瓊花。」五條悟擋住了她的前面,夜鬥皺了皺眉頭,「擋路了啊你。」上前推他,卻發現,推不動啊這人。
五條悟一手把他推到了一邊。
看著瓊花,「別走好嗎?」說著就要把頭靠上她的肩膀,卻發現她太矮了,他頭都快彎到地上了。
啊,只要我不尷尬,尷尬地就是那群吃瓜群眾。
高專一年級和二年級的學生:好家伙,好家伙,高人竟在我身邊。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是什麼樣子啊五條悟?」宿儺不知道什麼時間出現,開始狂笑,眾人的目光被突如其來的笑聲吸引,虎杖悠仁極其狠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襯托出本來就靜的氛圍更加寂靜。
「抱歉,你們繼續!」虎杖悠仁對自己的魯莽感到抱歉,並自罰一個耳光。
果然啊,不正常的人會帶出不正常的學生啊!小鳥丹桂感概道,還好他當初沒來這裡。
隨即他又想起五條悟想要對他敬愛的姐姐無禮,瞬間怒氣值上來,揮了揮手裡的鞭子,喊道:「和我打,五條悟!」
「你先來。」五條悟輕飄飄地說。
「小看人。」小鳥丹桂話音剛落,鞭子就像蛇一樣竄了出去,五條悟沒有任何的動作,在鞭子快要接觸到自己時瞬間捏住了鞭尖,然後猛地把鞭子拽出來他的手。
「你中計了,自大狂。」小鳥丹桂笑得張狂又得意,攬住瓊花的腰,把她迅速往後帶,對「被眼前少年騷操作驚到」的夜鬥說:「喂!快走!」
「啊……好吧。」夜鬥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有誰會攔住沒有壞心眼的神明大人呢?沒有吧?
「攔住他們嗎?」伏黑惠問。
「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禪院真希看著一動不動的五條悟,「最強都沒有動啊!」
「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了?」五條悟朝著跳到屋頂上的人喊,順手拎起了一邊的一位吃瓜群眾。
幸運的吃瓜群眾小福衝大家微笑地揮了揮手,她也不太明白怎麼就突然被拎出來了呀!
眾人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毫無留戀地轉身走了。
啊,真是不意外呢!
「那可以放下我了嗎?五條先生?五條先生看起來總是喜歡拎東西啊!你們最近沒有覺得自己很倒霉嗎?那可是因為我窮神哦!呆在這裡對你們不好哦!」
小福自爆出了底牌,五條悟瞬間松開了他的手。
怪不得,最近總是這麼倒霉呢,小舅子前來砸場子,順便把她拐走了。
「你快走吧。」五條悟說。「要不我就把打包把你發射出去。」
「再見啦!」小福衝他友善地揮了揮手,依次跟高專的人握手告別,蹦蹦跳跳地走出了高專。
開心,完成了小夜鬥交給的委托,雖然我並沒有出很大力氣呢!
「不追嗎?五條老師?」
「追,當然要追啦!你家女朋友跟別人跑了你不追嘛?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姐姐,回家吧!我們回小鳥家!」小鳥丹桂開心地對她說,眼裡充滿了期待。
他本來只是聽說五條悟撿了女人回高專,想到他竟然對姐姐三心二意就難以忍受,拎著鞭子就要去教訓他一頓。
「不去,我和夜鬥四海為家。」
她覺得現在兩人無牽無掛就很好,突然出現的身世讓她覺得是另一個人,充滿了陌生感。她不敢去接受這個事實。
人太多,事太多,總是讓人不斷選擇,不斷糾結,不斷犯錯,最後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
「不愧是姐姐!說的話總是那麼有水准!」
「……」她和夜鬥只是真的沒有地方住而已。
「想加入我們嗎少年?你也可以獲得同款的四海為家哦!」
「那我加入好了。」
夜鬥一笑,小嘴一張,順利把一位陽光能干的少年收入麾下了呢!
「硝子∼」
五條悟撥了一個號碼打了過去,另一邊過了好久,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喂,悟,什麼事?」
「紫藤回來了?」
家入硝子怔了怔,手裡的刀沒拿穩,劃破了小白鼠的支氣管旁邊伴行的血管,瞬間湧出的血滿了小白鼠白色的皮毛。
「什麼時候的事?」
「最近,一個月前吧。」
「一個月前?你到現在才跟我說?」家入硝子很少生氣,現在語氣裡隱含著不斷的怒氣,盡管她盡力壓制,讓自己的語氣看起來和平常一樣。
「嗯,因為她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了,而且不記得我們了,我擔心你把她拿去解剖嘛∼」
這個家伙這時候還在開玩笑啊!明明是自己的私心而已。
「那她現在呢?」
「走了。」
「???」所以不出事不會來找她對吧?
「被小鳥丹桂那臭小子帶走了,可惡,到手的女朋友又飛走了。」
「……你期間沒有對她做一些過分的事吧?」不然為什麼小鳥紫藤會走?!
「沒有啦!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那就好。」
「我不過是抱了她。」
「……不止吧?」
「啊,還親了她!」
「還有呢?」家入硝子握著手機的手不斷縮緊,語氣裡多了些狠意。
這個男人都對她的摯友做了什麼啊!
「還有…不能告訴你的事。」
家入硝子瞳孔震驚,語氣卻輕柔了下來,「悟,在高專嗎?」
「嗯∼在啊,怎麼了?」
「我現在就過去。」
家入硝子脫下一身血跡的隔離服,處理完不幸犧牲的小白鼠。拿上四十米的大刀朝高專而去。
她最後的仁慈就是,允許五條悟先跑三十九米。
第17章
「所以說到底,紫藤還是被你氣跑的對嗎?」家入硝子穿著白色的長款外套,隨意地倚靠著牆面,看著正在吃大福的五條悟。
五條悟終於注意到家入硝子的死亡視線,抬起頭,笑得一臉人畜無害,「你要吃些嗎?很甜∼」
「不吃。」家入硝子扭頭,眼神冷淡。
「啊∼那只好我自己享用了∼」
五條悟繼續吃他的大福,兩人默契地沉默。
「我說,她還好嗎?」
「好呀,看起來四海為家,過得逍遙自在,批風抹月,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
和神在一起生活,一定算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吧。
家入硝子眼裡泛起了微不可查的淚花。
原來她還過得不錯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另一邊的三人。
「唔…唔…好吃!好吃!」夜鬥展示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手速,狼吞虎咽地吃著桌子上的食物,嘴巴快速地咀嚼,好讓自己快速地消化,然後快速地吃個不停。
「這個烤肉很好吃啊瓊花你嘗嘗!」夜鬥夾了一塊剛烤熟的烤肉到瓊花盤子裡,瓊花看了一眼,然後把頭扭向了窗外。
真是,這人……一會又要干符合他身份的事了吧!
「姐姐,不好吃嗎?」小鳥丹桂試探問,因為她看起來確實有些不開心的樣子。
瓊花白了他一眼,誰剛發現自己被綠分手會開心啊!
「喂,我不是你姐姐哦!小朋友,可能我們長得很像,但卻不是哦!」
和小孩扯上關系很麻煩啊。
「你是,你就是,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姐姐!」
「???」這大可不必。
她突然想起剛才小鳥丹桂說他姐姐似乎和五條悟有不一般的關系,所以這也是五條悟接近她的原因吧?
她真的是他們口中的人嗎?還是單純把她當成替身了?真的會有如此長相相近的人嗎?為什麼他剛才不否定?
「好吧,也許我們以前有關系,但我死了,我們沒關系了!」瓊花後仰,面無表情地對著面前俊美的少年,少年臉上的表情很是慌張,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這小孩在高專時不是挺能說得嗎?不想說的話還能動手的那種。
夜鬥說過,她的情況和別的神器都有些不同。
「你知道嗎?真名對於神器來說是二次死亡。」
她記得夜鬥說過,「不過你好像無所謂呢!因為你有兩層封印。」
即使第一層破了,第二層也牢不可破,即使破了,似乎也不會發生崩壞的事,真是神奇。
「你可要多感謝給你下了封印的人呢,不過我不想冒險去揭開那道二次封印,如果有緣,諸事隨你。」
嗯,那就算了吧,這樣也挺好,她對於以前事毫無印像,萬一他們認錯了人怎麼辦?等建立了緣分再親手把緣分斬斷?
那還是不要擁有過好了。
「只要我們還能感知對方的存在,你就永遠是我姐姐。」而無論如何,我都能感知到你的存在,直到生命的盡頭。
「喂喂,嗝,我們該走了吧?」夜鬥打了一個飽嗝,摸了摸自己再也吃不下去的肚子,建議道,「你們也吃飽了吧?我們該結賬走人了吧?」
夜鬥期待著看著小鳥丹桂。
後者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似乎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夜鬥無奈地衝小鳥丹桂做了一個大拇指和食指相互運動的手勢,小鳥丹桂立刻心領神會,起身去付賬。
「真是一個聰明善良的三好少年啊!」夜鬥一臉慈愛地感嘆。
「要不……」就讓他加入打工人的行列嘛?讓孩子早些明白人間疾苦!早點遭受社會毒打!這樣才能早點成為國家棟梁!優秀的咒術師嘛!夜鬥忍不住在心裡咆哮。
「想都不要想,你沒有想過他背後的勢力嗎?這樣出眾的人肯定肩負了家族的使命,你在摧殘別人家的小樹苗你懂嗎?」
兩人就小鳥丹桂的入會問題產生激烈的討論,就看到小鳥丹桂一臉扭捏地走了過來。
「啊,少年付完錢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嗎?」
夜鬥一臉微笑著起來,卻被突然出現的高大肌肉男按著肩膀坐了下去。
「啊咧?」
夜鬥僵硬地扭過頭,看著一臉核善的肌肉男,問:「還有什麼事嗎?」
「我沒帶錢。」少年白皙俊逸的臉上瞬間紅透了,像是熟透的車釐子。
「???」夜鬥顫抖著問,「那,那手機總帶了吧?」
「沒有。」他本來突然聽到消息,就想上門和五條悟打一架,沒有想那麼多,晨跑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自然沒帶手機和錢包。
「那這……」夜鬥瞳孔震驚,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哎呀,我肚子痛,要前上個廁所喲!」
他剛想起身,就被瓊花按住了胳膊,「怎麼了?神明大人?怎麼抖得這麼厲害?」
瓊花一臉陰森笑地在他耳邊吹氣,她每吹一分,夜鬥顫抖的程度就更加一分,最後抖成一個篩子。
「快拿出錢來啊。」瓊花冷冰冰地說。
「噫!!」夜鬥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下唇咬著上唇,一臉梨花帶雨的委屈樣子。
「干嘛這麼凶我!」
這人又在轉移注意力了……
瓊花一時無語,手在夜鬥身上來回摸索。
夜鬥嚇得尖叫:「你干嘛!你干嘛!你的手往哪裡碰!啊∼那裡不行∼不要碰了!哈哈哈!真的不可以嘛!」
瓊花沒有理他,繼續摸索,直到手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才停下來。
夜鬥的臉色已經自帶了陰影。
那個,真的不可以啊!
雅買蝶!!!!
沒等夜鬥用力制止她,瓊花就從他身上不知道什麼地方掏出來一個啤酒瓶子,晃了晃瓶子,裡面的硬幣嘩啦嘩啦響。
「呀,看起來這段時間打工很用心嘛。」瓊花挑了挑眉誇他。
夜鬥小心地拽住瓊花的一小塊衣角,小聲地乞求:「不要讓它離開我啦!它會想我的!」
又唱苦情戲,她也會啊!
瓊花鼻子一酸,一秒出淚,「你吃東西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它!這時候倒是想到了!太遲了啊!」
兩人感情渲染太厲害,看的旁邊的肌肉男店員目瞪口呆,甚至吸引了周圍吃瓜群眾的目光,也許是肌肉男的形像太過於反派,周圍人向他投去譴責的目光。
小鳥丹桂看得熱血沸騰,不愧是他姐姐!演技一流!這不比熱血漫畫更讓人沸騰嗎!他一定要向姐姐好好學習!
小鳥丹桂狠狠地往自己臉上打了一拳,打出來了生理的淚水。
他果然還是太弱不行啊……不能像姐姐一樣收放自如。
「嗚嗚嗚……」
小鳥丹桂旁若無人地哭了起來,眾人震驚地看著他們,眾人不一會就就東拼西湊地搞出來一個版本。
一家人來餐廳吃飯,吃完飯後才發現帶的錢不夠,而不近人情的店員威脅他們不能走,一家人面對眼前的境遇失聲痛哭。
真是,太可憐了啊!
「要我幫助你們嗎?」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眾人抬頭看去,看到一個長發披散的漂亮女人看著他們,女人氣質慵懶得像只曬太陽的貓,帶著有些懶的笑意。
「你是?」瓊花問。她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人。
「你的摯友。」家入硝子笑笑,一臉真誠。
瓊花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想從她臉上找出說謊的痕跡,找了半天,自己心裡也沒有什麼底。
「小鳥丹桂,你認識她嗎?」瓊花突然問身邊的小鳥丹桂。
得到姐姐詢問的小鳥丹桂感到受寵若驚,立刻把自己腦子裡所有關於家入硝子的信息都說了出來:「她叫家入硝子,雖然我很少見過她,她也不值得我記住,但她一臉黑眼圈的樣子真的很讓人印像深刻啊,聽說以前還抽煙,不過現在似乎在戒煙,和可惡的五條悟是同一級的,能使用反轉術式,呵,不就是咒術界才幾人會的咒術嘛,就被那群老頭寵上了天,她身高看上去似乎一米六多,體重大約一百左右,胸圍大約八十七……」
「……好了。」瓊花適時地制止了他,「我得到關鍵信息了。」她很怕這看起來腦子不太正常的少年說出「我猜測她的內衣是白色的因為她的外套是白色地這種大膽猜測。」
就是認識五條悟。
「走啦!各位,我們該走了。」瓊花說著,正想走,就被肌肉男攔了下來,「小姐,錢還沒付。」
「你!居然敢攔我姐姐!找死!」小鳥丹桂正想出手,就被瓊花按住了。
小鳥丹桂一愣,怔住了。姐姐碰了我的手!我不要洗手了!
瓊花一臉冷靜地和肌肉男對視,雙方視線相對,現場氣氛很是詭異。
「我們選擇刷碗。」
於是三人被帶去了後廚房刷碗,疊成小山的碗要他們洗干淨後,再進行一次消毒。
「啊,這麼多碗要刷到什麼時候啊!」夜鬥仰天長嘆。
「就你吃得多,就你話最多。」瓊花毫不留情地諷刺他,「你有能力吃最多的飯,沒有力氣刷最多的碗嗎?」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很強。
夜鬥沉默了一會,把頭扭向旁邊的小鳥丹桂。
「少年。」
「嗯?」
「你想讓你的姐姐少受點罪嗎?」夜鬥把頭靠向他,小聲地說。
少年認真地回答:「想,做夢都想,刷碗時也在想。」
「那你就快點刷,她就少刷點了呀!」
夜鬥的聲音仿佛魅魔的聲音,誘惑了少年單純的心思,少年皺了皺眉,開始了一個少年不該有的手速。
開始了瘋狂地刷碗。
於是眾人在小鳥丹桂的努力下提早刷完了碗,並被禁止再次進入這家餐廳。
「切,不進就不進,烤肉一點也不好吃。」
瓊花和小鳥丹桂靜靜地看著他,無聲地用眼神詢問他,剛才誰吃的最多?
第18章
瓊花的目光瞥到了小鳥丹桂的手,怔了怔。
小鳥丹桂的手尖全紅了,原本修長白皙的雙手看起來像是被蹂碾一番,變得紅腫不堪,有一處地方格外的紅,手指被劃破了一道口子,往外滲著血,而他沒有察覺出來。
剛才手太用力了啊。
「把手拿過來。」
「嗯?啊!」
小鳥丹桂意識到她說的是自己,連忙把手遞了過去。
瓊花從兜裡翻出來一捆綁帶,借了餐廳的碘伏消毒後幫他包扎了起來。
果然,世上只有姐姐會這樣疼愛他,別人根本不在意他受的傷,他的父母也是,說那是男人的勛章。
可是,他真的很痛啊!從小到大,受傷真的很痛,以前只有他姐姐會問他疼不疼,後來沒人問也無所謂了。
只要不是她,那麼誰也無所謂了。
「還疼嗎?」瓊花問。
小鳥丹桂搖了搖頭,笑得一臉單純開心,說著不疼。
終於露出這個年齡該有的笑容了啊,瓊花想。
「幾位?要去喝酒嗎?」家入硝子不知道從哪裡出來,似乎等了很久。
「不了,這有未成年人,不能喝酒。」瓊花推辭道。
小鳥丹桂嘴角彎著笑,果然,他姐姐最會為他考慮,因為他未成年所以才不飲酒的。
「唉。」家入硝子一臉的失望,和久別不見的摯友重逢就是這樣的場景嗎?難道是因為悟那個混蛋敗光了她的好感嗎?
既然這樣,悟,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五條悟這個混蛋,真是太可惡了。」家入硝子說。
「仗著自己帥又有錢就為所欲為,有錢又帥真的能為所欲為嗎?!似乎真的可以啊!這人腳踏好幾條船我都看不下去了,嘖,人渣!」
家入硝子一臉的厭惡,仿佛看到了什麼大垃圾。
啊,他的朋友都肯定他渣男了啊,自己果然被男色和溫柔衝昏了頭腦。
瓊花不禁感嘆道:「原來家入小姐也是個人間清醒的人啊。」
即使身邊有泥巴人,但自身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啊!
「多謝誇獎,那要一起去喝酒了嗎?」
「走!喝!喝大碗!」
某街道的居酒屋。
「我跟你講啊,他這個人就是沒心沒肺!談過一百多個女朋友都絲毫不放在心上!」家入硝子略帶醉意地慷慨激昂地說完,立刻悶了一口酒,啪地一聲將酒杯放到桌上。
她發現只要說五條悟的壞話,就會得到瓊花的強烈共鳴,進而拉進兩者之間的距離,讓兩人的關系更進一層樓。
對不起啦!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竟然還有這種事?」瓊花一臉震驚,臉上也染上了紅暈。他居然有這麼閑時間去談戀愛?真不愧是時間管理大師。
「喂!夜鬥!多向五條悟學習時間管理啊!好好管理一下你的打工時間啊!總是晚上喊我去打工很累的呀!」
瓊花雙眼迷離地拍了拍夜鬥,「嗯?你怎麼突然這麼硬了?」
瓊花有些疑惑。
「姐姐,你拍的是桌子。」
小鳥丹桂坐在一邊,好心地提醒道。他的桌前擺了一杯瓊花特意給他點的橙汁。
一邊的夜鬥一直不停地喝免費而來的酒,已經喝趴下了,倒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哦,桌子啊……桌子??夜鬥怎麼突然變成桌子了?」
瓊花一臉擔心和震驚地睜大眼睛看著桌子,然後不停地搖晃桌子嘴裡大聲喊著:「夜鬥!夜鬥!你振作點!我不會離開你啊!」
姐姐,真的沒問題嗎?
小鳥丹桂一臉擔憂地看著她,為什麼喝完酒不僅智商狂降,連視力也狂降呢?看來以後不能再讓姐姐喝酒了。
那次也是,誰知道五條悟對她做了什麼。
瓊花堅持不懈地晃桌子,終於把夜鬥晃到了桌子底下去了。
夜鬥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家入硝子和小鳥丹桂看了地上的夜鬥一眼,然後默契地移開了視線。
地上,睡的會更舒服一點吧。
「請問,這是你掉的人嗎?」黑發的高個男人手裡拎著夜鬥,一臉笑意地看著瓊花,眼睛狹長上挑,像極了狡猾的狐狸。
「嗯…好像是。」瓊花迷迷糊糊地看了他手裡的夜鬥一眼,有些熟悉,但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丟的了。
一旁的家入硝子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黑發男人,眼裡說不盡的震驚,捏著被子的手指尖微微泛白。
這個男人怎麼會出現在這?
「傑。」
「嗯?」夏油傑把頭扭向了家入硝子,不變微笑著看著她,「好久不見啊,硝子。」
確實是好久不見,還以為永遠不會再見。
真的是可以啊,這兩人接連著死去,又接連著出現在他們面前,玩大變活人的把戲,真的有夠可以。
她死死地捏住杯子,看著一臉疏離微笑的夏油傑,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那麼遙遠。
仿佛永遠站不到一起。
「這位小姐我要借走一下啦!」夏油傑說著,把夜鬥放到一邊,手伸向瓊花。
「喂,干嘛動手動腳的?」夜鬥抬起頭,一雙透亮的眸子死死地盯著他,手在他的手臂上緩緩收緊。
「這可由不得你了。」夏油傑的眼睛微眯,夜鬥突然睜大了眼,然後昏了過去。
「你對他做了什麼?傑!他要是死了你就是弒神的罪過!要遭天譴!」
家入硝子衝他喊,言語裡也是為了他考慮。
「喂,你要動我姐姐,也該先問過我吧?怪劉海男人?」小鳥丹桂惡狠狠地盯著他,手裡的咒具長鞭攥緊,下一秒就便可以飛出去,將萬物抽得七零八碎。
「哈哈哈哈,小孩子火氣不要這麼大啊!」夏油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被後者用手臂使勁地撥開。
「你們兩個都不是我的對手,勸你們不要再動手了以免誤傷自己。」
「找死。」小鳥丹桂的手一動,立刻就被夏油傑壓制,昏睡了過去。
家入硝子看著睡著的兩人,對夏油傑說:「我不反抗了,你走吧。 」
夏油傑點了點頭,深以為然,然後自顧自的說:「然後我走後,你會給五條悟發消息吧?然後就說我怎麼怎麼樣,然後我們的最強就會來找我,把我再次殺死,對不對?」
切,全猜中了啊這個人。
「所以,你也睡一覺吧。」夏油傑話畢,家入硝子也睡了過去。
夏油傑輕輕抱起瓊花,然後迅速消失在居酒屋裡。
「哎呀,這女孩睡的挺香的嘛!」一個高中生模樣的清秀男生戳了戳瓊花的臉,然後俯下身子,慢慢地靠近她的臉。
越來越近,兩唇的距離近在咫尺。
「別碰她。」夏油傑的手突然點中藤崎浩人的額頭,把他的頭抬了起來,把一邊的瓊花攬進自己的懷裡,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會不高興。」
「切。」藤崎浩人眯著眼笑了笑,一臉的溫柔。什麼嘛,一個身體兩個靈魂。
藤崎浩人往後躺了躺,漫不經心地仰起頭,旁邊的緋器趴在他身上,不時晃動著腳,臉上的表情很是可愛。
快死吧,奪走夜鬥的家伙。
藤崎浩人的眼神仍然在瓊花身上。他要對這女孩做些什麼事才能讓夜鬥印像深刻呢?
以前的時候他就試探過這個女孩,明明知道自己的真名,明明緋器刺觸這個女孩,卻不會發生任何崩壞,他從來沒有遇見過,真是特別的存在啊。
她似乎對生前的事情毫無忌憚,他感覺這個女孩還有第二重封印,因為第二道封印的存在,第一道封印也如一層水膜,不破,但也存在。
那破開就好了吧?
夏油傑也是因為這個事情找到了他。兩人的目的,對付的人不同,但他們都有一個可以讓他們的目標合起來,成為同伴的人,那就是瓊花。
和五條悟和夜鬥都有羈絆。
不過夏油傑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他才是站在暗處運籌帷幄的人。幕後黑手要隱於幕後才夠帥啊!
夏油傑一會捏捏瓊花的臉,一會刮刮她的鼻子,一臉的溫柔又一臉的試探。
真是個瘋子啊這人。
「所以,你玩夠這個女孩了沒有?玩夠那開始吧?」藤崎浩人托著下巴看著單方面玩得不亦樂乎的夏油傑,好心建議道。
畢竟有難纏的家伙還在啊。
「嗯,來吧。」夏油傑往瓊花身上塞了個東西,兩人扶起瓊花,站在她面前。
「時間快到了啊,那些人也快來了,現在就由我們二人合力來打開這兩道封印吧。」
「緋。」
「是,父親大人。」
緋器微微一笑,化成了藤崎浩人手中的禪杖,無風自動,叮當當的回響在空曠的房間裡。
夏油傑兩指相合,開始施展咒術。
打破兩道封印後就該崩壞了吧?那時候你該怎麼辦呢?悟?
他已經把獄門疆藏到了她的身上,等到合適的時刻,他就會打開獄門疆然後封印五條悟。
「好了嗎?伙伴?」藤崎浩人側頭看著身邊的夏油傑,後者回以他微笑。
「好了。」
二者各自心懷鬼胎,卻做著同樣的一件事。
「那就來吧!」
兩人用時施展了自己的術式在了瓊花身上,原本醉酒的她徒然睜大了眼,痛苦地捂住了頭部。
第19章
另一邊的高專。
「啊,硝子是我,嗯嗯,嗯嗯,我知道啦!哈?你問我為什麼不著急?我著急啊!我急得上了八次廁所了喂!你問我為什麼不吃驚?啊…大概是假扮的傑吧……嗯,你說我穿藍色還是黑色好看?」
五條悟在房間的鏡子前來回地試衣服,脫了試,試了穿,總覺得所有的衣服都不能百分百體現出他的帥氣。
「那就不要穿衣服了吧,悟?裸奔才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體現出你的帥啊!」家入硝子咬牙切齒地對手機另一邊的五條悟說。
手機那頭的五條悟突然沉默。
家入硝子也突然沉默,他不會覺得這個建議很棒吧?不會吧?變態竟在我身邊?
「硝子,沒想到你口味這麼重啊!」五條悟沉默地說,「不過你的建議……」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家入硝子打斷,「不是!你想多了!我開玩笑而已!而且現在重要的是瓊花的安危,她可是被假的夏油傑擄走了。」
「硝子,知道紫藤臨死前被下了詛咒嗎?」
家入硝子一怔,問:「什麼詛咒?」她根本不知道這事情。
「待兩層封印同時解除,她會想起所有的事,同時不會妖魔化,她的靈魂永遠不變。」
聽著像是祝福,卻是詛咒,詛咒你永遠都不會改變。
「這,這是違反天命的吧?」這樣算是逆天改命了吧。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他的事,即是神事的事,他就是神之子。
「太亂來了吧你這家伙,萬一事情不向你發展的那樣怎麼辦?」
五條悟自信地笑笑:「那就要看夜鬥先生的啦!他有一個機智的方法,就是在神器想起所有關於自己死時的事之前,妖魔化之前釋放她,還給她名字,那樣可以阻止她繼續崩壞。」
這也是夜鬥早就告訴他的方法。
夜鬥第一眼看到瓊花時,就覺得瓊花和別的神器不太對,別的神器是一個無牽無掛的新人,怎樣都不會有生前的任何情緒。
但是瓊花對著天空的雪發呆,似乎忘了什麼,想要努力尋找,必須要找到的東西。不然就會永遠這個樣子。
他看她不正常地發呆,就懷疑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或是在雪裡腦子被凍傻了,畢竟她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就像不知道什麼栓住了她的靈魂,不讓她的靈魂掙脫。
他突然明白了她受了詛咒,一直被束縛,解鈴還須系鈴人。
可惡啊,辛辛苦苦養大的神器還要還回去,想到這他就不爽啊!
不過他還是給了她名字,即使知道她不久就會離開他,漫長的時光裡,她注定只能陪他走一小段路。
他倒是很滿意這個孩子,因為手腳還算勤快,比生產隊的驢還能干。
當他看到五條悟的那天,就知道了向她許下詛咒的人是誰了。
也明白瓊花為什麼當時非要跟隨他了,因為是同樣深不可測的藍色眼眸,讓人熟悉 。
「所以,夜鬥在你那邊對吧?他能感知瓊花那邊的情況,他沒事的話,瓊花應該也沒事。」五條悟說。
「啊,是啊,好吧。」家入硝子看了一眼頹廢葛優癱在沙發上的夜鬥,不知道他是單純酒勁還沒過,還是擔心瓊花的安危。
「我沒醉哦!」夜鬥察覺到她的視線,回看她一眼。
好的,確定了,是酒勁還沒過。
「所以說,姐姐很快就要恢復記憶了對嗎?」小鳥丹桂雖然冷著一張臉,抿著嘴,但還是滿眼都是星星地看著她。
家入硝子的手機開得外放,夜鬥事先也知道五條悟的計劃,所以沒有太大擔心,但還是很擔心。
小鳥丹桂得知這個消息心裡都快開心炸了,隨即手顫抖地點開手機,在瀏覽器上搜索:如何防止高富帥的男人接近自己的姐姐?
剛剛恢復記憶的人如何術後護理?
十二年不長個的人還能長個嗎?
「喂,小鳥,去給夜鬥泡點蜂蜜水解酒吧,他一會做後備。」
「啊,好的!」小鳥丹桂立刻放下自己的手機,問了家入硝子廚房在哪,然後跑去了廚房去沏檸檬水。
這孩子,總是對紫藤的事格外上心。
「我突然想起一個事來。」夜鬥說。
「什麼事?」家入硝子問,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大事可以去注意了吧?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我沒刀了。」
刀被綁架了。
「所以???」家入硝子趕緊問,看他頹廢的樣子,感覺會有什麼大事。
「所以……我以後只能一個人打工了!嗚嗚嗚!」夜鬥突然失聲痛哭起來。
家入硝子松了口氣,全當他酒勁又上頭了。
她正想出聲安慰,就見夜鬥突然從沙發上彈起來,看向窗外,家入硝子扭頭看去,發現下雨了。
夜鬥像是看到什麼,快步走到陽台上,家入硝子還沒來得及勸他,就看到他拉開窗戶,然後一躍而下。
酒精上頭?
她連忙從陽台上往下看去,發現夜鬥站在雨中,面對著一處零散的雜物堆說:「出來吧。」
果然,酒精不是什麼好東西。家入硝子看著自己手裡的雞尾酒,考慮要不要把酒也一起戒了。
她正考慮怎麼把夜鬥搞上來,就看到雜物堆裡飄出來一個小小的東西。
似乎是一只晶瑩剔透的水母,像是漂浮在水中一樣,舒展著自己的觸手,怯生生的,像只怕人的貓。
「你願意當我的神器嗎?」夜鬥問。
「不包吃不包住,作為神器的你要自己學會創造幸福生活啊少年!要聽神明大人的話!工作期間不能戀愛!沒有雙休,打工的錢要全部上交,嗯,還有一些事工作之後再補充吧!你願意吧?這麼優厚的待遇除了我沒有神明可以做到哦!」
這人,臉皮有夠可以。家入無語地看著下面口若懸河的夜鬥,在想要不要阻止這場邪惡的哄騙參加的傳銷活動。
小水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也不太清楚這個男人倒底在說什麼。
不過可以和他做朋友吧?朋友很好的。
「知道我為什麼看中你嗎?因為你看起來像是會修馬桶的樣子,也許我們可以擴展一下業務。」
「給予無處可去,無法逝去的你,歸去之地……謹聽吾命化吾神器…來吧安器!」
黑暗中的閃過的光亮照亮紛紛落下的如同斷珠般的雨,夜鬥的手裡出現了一把通體為黑的寬刀,刀身為黑,卻泛著白瑩的光,在黑夜裡尤為美麗。
原來,也是一個痛苦死去的人啊。
夜鬥仰頭,迎接無數的雨水在他臉上衝刷而下,執著刀,在細雨中靜立。
家入硝子也沉默著,默默驚嘆著她剛才看到的神賜名的場景。
相逢與重生。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看到啊。咒術師還是有些用的啊。
「喂!快帶著你新收的小弟上來,小鳥做好了檸檬水。」
小鳥丹桂一出廚房,就不見了夜鬥的蹤影,他看著家入硝子站在陽台上,就朝著陽台走去,同時身後響起了敲門聲。
他開了門,看到站在門外被淋成落湯雞的夜鬥和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穿著男式白色和服的黑發少年,少年的額頭劉海有些奇怪,遮著不到半張的臉。
「你在我做檸檬水的時候出去撿了一個人?」
小鳥丹桂有些難以置信。
「嗯,新的下手。」
夜鬥一把攬住旁邊的黑發少年,黑發少年有些靦腆,似乎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只是靦腆地笑了笑,像是黑夜裡悄悄開放的小白花。
「叫安音,好聽嗎?我取的。」夜鬥一臉的得意。
小鳥丹桂翻了個白眼,然後把手裡的檸檬水遞給他,又去廚房沏了一杯。
五條悟突然出現在夜鬥身後,看著他:「你穿著衣服洗澡?」
「脫了洗也行,不過穿著洗節省洗衣服的時間,對吧?」
五條悟一陣黑色偏日常的西裝,內襯為藍色的襯衣,內斂低調,一看就不是便宜貨。渾身散發著有錢的氣息。
知道的明白他去打群架,不知道的因為他去結婚。
五條悟看著夜鬥,突然笑了笑:「沒想到夜鬥先生是個這樣珍惜時間的人啊!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他已經找到地方了,就等別人做好嫁衣他去穿了。
「等我和安音換身衣服吧,總不能讓我們兩個濕著身子去吧?」
五條悟把目光放到夜鬥旁邊的黑發少年上,那標志性的劉海,和虎杖說的人很像啊…他突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了。
「你們不穿濕的衣服去?難道想穿女裝?」家入硝子在一旁提醒,「這可是在我家啊,臭男人。」
「哎?可以啊!」夜鬥爽快地回答。
五分鐘後,夜鬥和安音換了衣服出來。
「走吧,讓我們去拯救我可憐的瓊花吧!」
「我的,不是你的。」五條悟笑著反駁。
「我的!」
「我的∼」
……
兩人開始小學生級別的無聊拌嘴,旁邊的小鳥丹桂忍無可忍,「夠了哈!姐姐是屬於她自己的,不屬於任何人!你們不配!」
兩人停止鬥嘴一起看向小鳥丹桂,然後又默契地對視一眼,心領神會,滿臉核善微笑地走向祖國花朵。
都是因為這兩個人的身高才有的壓迫感吧?一定是吧?
「你們想干什麼?」小鳥丹桂沒有察覺到自己話音裡的顫抖,背貼著牆角看著緊緊逼近的兩人。
「教你提前體會社會的毒打。」
「不要啊!!你們!住手啊!」
安音有些恐懼地看著眼前的二人的暴行,覺得藍色是惡魔的顏色。
太可怕了。
「你們……」小鳥丹桂咬牙切齒,臉上染上了紅暈,眼角染上紅尾,眼裡似乎忍著生理的眼淚。
太可怕了啊,旁邊的安音感嘆。
「啊,要走了。」夜鬥說,「瓊花的雙重印記解開了。」
「現在去?」小鳥丹桂問。
「不然呢?丹桂,要不你不要去了。 」五條悟說,「你看起來不太想去的樣子。」
「我…我去!」小鳥丹桂說著立刻站了起來,白色的裙子立刻垂了下來,露肩長裙露出他纖長富有肌肉感的肱二頭肌,整個畫面看上去有些詭異奇怪。
夜鬥瞬間拍了拍他的肩膀,拉過旁邊的安音,五條悟和家入硝子,歡快地說:「出發!」
第20章
一處樓房的高層。
「我說,你們看著我干嘛?」瓊花看著眼前的兩人,兩人和她大眼瞪小眼一番,然後相視不語。
怎麼,這和預想不太一樣呢?是哪個施展魔法的環節出了差錯呢?
「傑,你腦門上怎麼有縫線?是被門夾了腦袋了嗎?」否則怎麼搞出這麼怪地縫合?
瓊花跳下沙發,跳到夏油傑面前,然後和他相對而立,她踮起腳尖去碰他額頭上的縫線,後者怔了怔,忍住想要動的衝動,微笑著看著她。
瓊花有些心疼地看著他,手指輕輕地撫過他的縫合線。
「疼不疼?」她問。
夏油傑笑了笑說:「你應該去問悟。」
「悟?」瓊花微微睜了睜眼睛,長長的睫毛緩慢地顫動,好像剛睡醒反應慢半拍一樣。
「是你和悟在一起比試的時候不小心比試過了嗎?他不小心傷到了你的腦袋?」
夏油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還是保持禮貌地笑了笑說:「算是吧!」
「他真是可惡啊!回頭讓他請吃飯!」瓊花憤憤不平地說,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哎呀,我忘了我死了這事已經過了很久了,抱歉,這十幾年的事關於我都不知道。」
她只覺得現在腦子裡很亂,一下子多了很多年的記憶,她需要時間理一理。像是突然把兩個人的記憶拼在一起一樣,有種不知道什麼時候過完另外一種不一樣的人生的感覺。
她話剛說完,旁邊的藤崎浩人笑出了聲,向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整個身子向她傾去。
他一把捏住瓊花的下巴,左看右看,像是在欣賞一件搞不明白的古董。
「還真的一點裂縫都沒有啊!就像是回爐重造一樣。」
「放開你的鹹豬手!亂摸什麼呢你!」瓊花忍無可忍,她覺得這人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聽到他的聲音時她才發現,他是和夜鬥交過手的男人。於是她一把打掉他的手,然後躲到夏油傑的身後,衝他吐舌頭。
「略略略,你肯定打不過傑!」
「不許對父親大人無禮!」
瓊花這才注意到他身邊穿著白色和服的小女孩,一臉怒氣地看著她,明明看起來不大,原本平靜的臉色竟一瞬間天翻地覆,眼裡的怒意十分駭人。
「沒事,螭。」
藤崎浩人伸手摸了摸被稱為螭的女孩的頭,然後無所謂地笑笑,「只是一個神器罷了。」他又抬頭看著夏油傑,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這下你想怎麼辦呢?」
「哈哈,就算不妖化,五條悟也會來吧?」
妖化?悟?
瓊花怔住了。
她想起來剛才似乎在喝酒,是傑帶他過來的吧?想讓她妖化?那就不是朋友了吧?
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麼?
「傑,解釋一下?為什麼要讓我妖化?」瓊花直視著夏油傑的視線,即使他的視線看起來冰冷無比,「請務必告訴我。」
如果他的目標是悟的話,那他們必定決裂。
「嗯,不用告訴你了,因為,他來了。」
夏油傑的話語剛落,周圍的玻璃應聲而碎,隨著玻璃碎裂進來的不只有夜風,還有突然進來的人。
「呀呀,聽說有人綁架了我的青梅,有沒有被嚇哭呢?」五條悟踩著月光和碎成一地的玻璃出現,很是臭屁地穿著一身西裝耍帥,瓊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覺得這個人倒是人狠話又多,倒是一點沒變。
「姐姐!我來救你!」小鳥丹桂推開擋在前面耍帥的五條悟,跑到瓊花面前,像只小狼狗一樣乖巧地等待她的誇獎五條悟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是不是給他一條尾巴他還能像直升飛機一樣飛到天上去?
瓊花伸手摸了摸自家弟弟的頭,扭頭對五條悟笑了笑,「好久不見啊,悟。」
五條悟愣了愣,走到她身邊,無限地貼近她的臉,仔細地看來看去:「恢復記憶了?看來我的詛咒不錯嘛!」
瓊花把他的臉按開,「多謝你的詛咒,我現在不長個了。」
「沒事啦,我的基因好就夠了。」
「你!你這人!」瓊花的臉一紅,想要指責他卻說不出比他更無恥的話來,這人怎麼做到長得這麼帥,說話這麼賤的?
「喂,你倆一會秀恩愛,看這邊。」家入硝子指了指那邊。
「又新收了神器嗎?」藤崎浩人看著夜鬥身後的安音笑了笑,緋則是一臉的厭惡。
「啊,是啊,所以瓊花是你綁的?你為什麼這麼做?」夜鬥看著他,臉色少有的嚴肅。
剛才幾人破窗而進的瞬間,夏油傑就走了,說什麼殺手锏還要留著用,真是,有夠無趣。
「對啊,我可愛的兒子,父親在教你做神,懂嗎?」
「不需要你教。」
「哈哈,真是,長大了啊,被一些污穢的人蒙騙。」
藤崎浩人笑得詭異,突然嘴唇動了動,一道枷鎖衝向了瓊花,速度之快,避閃不及。
「喂,對我的人出手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
五條悟瞬間出現在瓊花前面,發動無下限術式,擋住了進攻的枷鎖。
「年輕人啊。」藤崎浩人把食指放在嘴唇邊,嘴角狡猾地勾起,「這個咒術的打開方式就是遇到阻擋。」
原本被擋住的枷鎖突然分裂成無數的碎片。
「會穿透一切的神的枷鎖,會鎖住它認為最強的人。」
「就是你啊,最強的臭小子。」
他話音剛落,無數的枷鎖碎片突然以五條悟為中心聚集,將鎖定的人圍住,發出耀眼的白光。
「悟!」瓊花被白光刺得睜不開眼,想伸手去碰觸,卻什麼也碰觸不到。
等白光散去,原地已經沒了五條悟,只有一個看起來不過六歲的小孩,有些懵地坐在一堆衣服上。
白發,藍眼,這?應該是五條悟吧?
「哈哈哈哈哈!」藤崎浩人笑出聲來,「神的玩笑而已,這麼緊張干什麼?今天我玩夠了,沒興趣了,下次再玩吧,下次見,夜鬥。走吧,螭。」
「嗯,父親大人。」
兩人話音剛畢,衝眾人揮了揮手,然後跳窗消失在月色裡。
「喂,這可怎麼辦?」
小鳥丹桂看著坐在地上的幼體五條悟,一時也覺得很是難辦。作為平衡咒術界的天花板,如果突然失去能力,平衡會傾斜吧。
「悟?」瓊花彎下腰與他平視,「記得我嗎?」
「姐姐!」
五條悟揮動著小短胳膊笑著看著她,眾人很是無語,這智商怕是也降到六歲小孩了吧。
還好不是三四歲,六歲還可以溝通。
「姐姐,抱抱!」五條悟突然說,「我好累啊!想要姐姐抱嘛。」
這,無賴的口吻,不是五條悟她都不信。
她無奈地伸手去抱五條悟,卻沒想到他原本穿的衣服太大,套在六歲小孩的身上不合適,寬大的衣服立刻從他的肩頭滑落了下來。
五條悟立刻變成了裸小孩。
家入硝子:「沒眼看。」說著扭過去了頭。
「少兒不宜。」夜鬥一手捂住了小鳥丹桂的眼睛,一手捂住了瓊花的眼睛,卻看到旁邊還有一個安音。
算了,都是男生怕什麼,怕比他大嗎?
看著眾人各自仰天的姿勢,安音開了口:「要不,我來抱著這個孩子吧?」
剛才一米九的身高怎麼就突然縮水成小孩子了呢?
「不用了,我抱著好了。」瓊花彎腰摸起地上的衣服,胡亂地給他套上。
「紫藤…」家入硝子好心提醒,「你把褲子套在悟的頭上了。」
「啊,啊,好。」於是瓊花又緊閉著眼手忙腳亂地撿起他藍色的襯衫給他穿上,她打量了一眼,還不錯,就是有些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微卷的短發,明亮的藍眼睛笑得彎彎的,眼裡似乎藏著月亮,嘴巧勾起一個弧度,顯露出小小的酒窩,盛滿了月光。
「比小時候可愛多了呀!」瓊花伸手扯了扯五條悟的臉,軟軟的,像是大福點心一樣。
小時候總是板著一張臉,一副別人欠我錢的樣子。
「姐姐。」五條悟伸出幼手來握住瓊花的手,然後舔了舔。
「好甜。」五條悟有些得意地看著她。
「你,你這臭大人!裝什麼小孩子!不許叫姐姐!」旁邊的小鳥丹桂像炸了毛的貓,充滿敵意地看著看著變小的五條悟,仿佛他搶走了自己最愛的玩具一樣。
五條悟看著似乎下一秒就要撲向他的小鳥丹桂,瞬間驚慌失措地抱住瓊花,把頭往他身上埋。
「嗚,好可怕!」
略帶奶的嗓音中夾雜著恐懼和哭腔,這是沒人可以阻擋的吧?
眾人被五條悟的操作驚到了,這是智商也到五六歲的時候了?有些難辦啊!
「五條悟變成小孩子的消息要封鎖,希望在場的各位都不要傳出去。」家人硝子語氣中多了幾分認真。
「那誰來帶孩子啊?」夜鬥問。
「該高專管啊!是他們高專的員工出了事啊!」小鳥丹桂說。快離開我的姐姐吧。
似乎是察覺到爭執,五條悟往瓊花胸口埋得更深了,幼小的肩膀不停顫抖,好像在哭一樣。
小鳥丹桂忍受不了了,伸手想把五條悟撈過來,他實在看不慣他呆在她身邊。
「不要!」
五條悟細小的胳膊死死地抓住瓊花的胳膊,滿眼淚花地看著她,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算了,我來照顧他吧。」瓊花把五條悟重新抱入懷裡,「畢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啊!如果高專的人擔心他安危的話,那我們這段時間就住在高專吧!」
「我也要住在高專!」小鳥丹桂喊道,對五條悟說:「從今天起我就時時刻刻守在姐姐身邊,防止你對姐姐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我會盯著你哦!」
五條悟像是沒聽懂的樣子,笑了笑,然後將頭擰到了另一邊。
「那我們先回去吧!」家入硝子說。
眾人處理好現場的事就離開了現場,臨走的時候五條悟趴在瓊花的肩頭衝小鳥丹桂吐了吐舌頭,然後狡猾地笑了笑。
「悟,我想起來很多以前的事情啊,謝謝你,一直等我。」瓊花像是在自言自語般,對著風說。
「想起來了以前的你。」
第21章
啊,悟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受女生歡迎了?
紫藤托著下巴,目光隨著球場上那個,一眼便能認出,在人中來回靈活穿梭的高個男生,帶球衝刺,輕輕越過防守的對手,高挑的身形往後一仰,手中的籃球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然後落入球框中。
「啊!好厲害!!」
旁邊的女生尖叫起來,滿眼都是亮光地朝著球場上呼喊尖叫,紫藤撇了撇嘴,不滿地捂住耳朵。
聲音太大了喂,女生們,矜持點啊!真是的!那家伙又該得意洋洋了。
也許真的是她們聲音太大,球場上的五條悟四處看了看,然後把目光投向這邊,對著這邊眨了個wink,然後耍帥地勾嘴一笑,又引起了眾女生的尖叫。
「啊!!他朝這邊看了!!」
「是不是在看我!!」
「這個男生太帥了吧!!」
紫藤與他對視一眼,然後別扭地扭開了頭,真是,有夠輕浮。
她看到旁邊的女生手裡都拿了水,沒有擰開過的,一看就是給悟的吧。
好多。
她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淡檸檬水,這個家伙倒是很喜歡喝甜的,不過他不缺這一瓶吧。
「這位同學。」
「啊?」
紫藤叫了旁邊的一個正在休息的男生,他似乎剛打完籃球,氣喘吁吁,額頭上細細的汗還沒來得及擦。
「這瓶水給你吧,我看你正需要。」
「啊,謝謝。」男生看了看她,遲疑一會,接過來禮貌地道謝。
「小心!!」
旁邊突然有女生的尖叫聲,紫藤感覺到一陣風湧來的聲音,接著就是什麼東西被接住的聲音,她抬頭望去,五條悟單手托著一個籃球,擋在她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她一時竟然想的不是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是這人什麼時候長這麼高了?他自從進入高中後就一直瘋長,不知不覺就比她高了一個頭,她不得不去仰望他。
「啊!真是抱歉啊!」遠處打籃球的男生喊,「是我們不小心扔過去的,麻煩幫我們扔回來好嗎?」
「切,什麼人啊,總是用不小心砸中女生然後趁機搭訕這種手法,真是的。」旁邊的女生小聲議論。
似乎這些人總是看中想要搭訕的女生,然後故意投球投中女生,然後故意抱歉趁機搭訕,真是差人品。
五條悟的眼神陰冷下來,握著籃球的手指緩緩收緊,然後手臂突然用力,將籃球扔了出去。
「還給你們啦!」
剛才扔球的人覺得這個球不對勁,很不對勁,球以勢不可擋的速度朝他快速飛來,他原本想要接住這個球,等接觸到這個籃球的一瞬間,他突然明白,這個球他接不住。
「啊!好痛!」
籃球跳了兩下然後落到地上,滾到了一遍,男生握著手,被握的那個手以奇怪的姿勢扭曲著,似乎受了嚴重的傷。
五條悟嘴角不可見地勾了勾,說不定骨折了呢?這下不能隨便扔別人來搭訕了吧。
五條悟笑著回頭看著紫藤,語氣愉悅地問:「我的水呢?」眼神卻瞥向另一邊。
紫藤突然想起水送別人了,頓時心有些發虛,就說:「那麼多人送你水,你去喝她們的吧。」
五條悟皺著眉頭撇了撇嘴,不悅地從那個男生手裡搶回了水。「我就喜歡喝你的水。」
紫藤有些無語,看到周圍人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那麼多目光讓她有些不自在,她低了低頭,轉身走了。
悟很喜歡來這所高中打籃球,所以她就陪他來了。
這裡的人也很歡迎他,尤其是女生。
「啊,隔壁學校的五條悟又來我們學校打籃球了!」
「真的嗎?我讓隔壁學校的同學幫我要他的聯系方式都不知道他在哪個班哎。」
傻子。
紫藤看她一樣,他說得隔壁學校不是你說的隔壁學校啊。
身後的五條悟瞬間跟上她,與她並肩而行,紫藤把高專的校服扔給他,五條悟輕松地單手接過。
紫藤看他一眼,好奇問:「你的籃球比賽不打了?」
「啊,比賽啊。」五條悟微微仰著頭,似乎在漫不經心地思索,「不用了,我為他們得的分,即使是傻子也能贏。」
這種話只有他這個全能的優等生才能說出來啊。
紫藤嘆了口氣,不過他有這個資格啊。
五條家是咒術世家,一直很強,而悟是他們家的驕子,有著無與倫比的六眼,將來在咒術界也是不可替代的地位。
小鳥家也是很強的術式家,不過到她父親這一代,她的父親選擇經商,賺了很多錢。為了家族傳承的事業也從事袯除,不過紫藤的父親不想繼承他們家的事業,於是便由叔叔一家繼承過去咒術師袯除的榮譽與咒術。
她的堂弟小鳥丹桂雖然年紀很小,但已經展現了極高的天賦,家族裡也很是重視,以後估計也會進入專門的咒術學校,不斷學習,成為家裡的掌門人吧。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粘人啦!總是喜歡跟在她的後面,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
雖然這樣,她還是把他當做親弟弟一樣對待。
小鳥家為了遵從先輩的教導和家族的榮譽,代代的人敬畏謹慎地把袯除的咒術傳承下去。
啊,她為什麼選擇去高專來著?父親要她自己選擇來著。
小鳥紫藤轉頭,看到旁邊一臉朝氣的五條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他的墨鏡戴上。
即使是遮住那奪目無雙的眼睛,也照樣引入注目。
「大概是因為我帥吧?」
「不,沒有正常的高中生會戴著一副滑稽的墨鏡四處招搖。」小鳥紫藤否定了他。
「帥哥做什麼都是帥的,懂嗎?」五條悟把手放到她的頭上,報復性地揉了揉。
「喂!拿開你的手啊,混蛋!」
小鳥紫藤伸手去打他的手,卻被他靈敏地躲過,「太慢了啦,紫藤!你很弱哎!」
說完還順手解開了她的頭繩,小鳥紫藤的頭發瞬間散了下來。
「哇,這樣好看多了嘛!」
「你說我扎起頭發的樣子很醜?」
「你自己說的啦!不是我的意思哦!」
小鳥紫藤咬牙切齒道,從側腰的便攜口袋裡抽出紫咒具紫鞭,昂頭對他說:「打一架吧,悟。」
五條悟好像聽到了好笑的笑話,笑個不停,笑得直不起來。
「對,對不起啊,不過我們的打架真的毫無意義啊。」
見她還要揮鞭子,五條悟趕緊說:「一會要去喜久水庵嗎?為了報答你特意准備的飲料,我請你吃東西。」
「我看是你想吃了吧?」小鳥紫藤放下了手中的鞭子。
「你猜對了。」
「好遠啊!」兩人的家都離那家喜久水庵很遠。雖然嘴上抱怨,小鳥紫藤還是心裡有些小竊喜,因為這樣可以和他走很久。
她和他並肩而行的時候有時會不經意地偷偷看他的側臉,喜歡他張揚的笑和一臉的愉悅,喜歡陽光勻稱地灑在他的側臉上,然後把他的酒窩留一個小小的陰影。
有時偷看的時候她會和他四目相對,他會痞氣地挑挑眉,衝她得意一笑,然後摘下他經常帶墨鏡,故意俯身靠近她,在她的耳邊輕說:「是不是覺得我帥呆了,忍不住想看?」
「想看看你臉皮多厚,毛孔多粗大而已。」紫藤會把他的突然靠近的臉推開,然後漫不經心地瞥向別處,來掩蓋自己的心跳加速和臉紅。
真是,臉白也很麻煩啊,生理的臉紅也會被看出來,說不定還要被他笑。
五條悟伸頭輕輕彈了她的額頭一下,說:「年紀輕輕不要喊累哦!就當散步了嘛!我看你不是很開心嗎?」
「誰開心了!」紫藤佯裝生氣,不再理他。
兩人買完點心已經是黃昏,天色像是被染上了橙汁,橙黃橙黃,四周萬物被染上了暮色的光暈。
小鳥紫藤突然想起來,問身邊的五條悟:「傑呢?他為什麼今天不一起來?」
「啊,他啊。」五條悟抬了抬下巴,似乎這是個很難思考的問題,「我們吵架了,因為觀念的不同。」
「你肯定又擺出一幅厭惡的表情讓他不快了吧?」
「嘻,不愧是紫藤,就是了解我啊,不過這個是沒有辦法的事吧,觀念上的不同怎麼能強硬地順從呢?」
「那,萬一我們觀念不同呢?」紫藤偷偷瞄他。
「這個嘛,紫藤一直都是和我的觀念很合得來吧?」
因為相信他,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會站在他這一邊。
無論對錯,無論是非,他們都不會站在對立面。
因為他們是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啊。
小鳥紫藤嘆了一口氣,說:「無論怎樣還是一會跟他和好吧!」
「那當然,我們是彼此最好的摯友,我還買了他喜歡吃的點心哦!」
五條悟揚了揚手裡的袋子給她看,「我做的夠好了吧?明白他的口味,他每次都買這個口味分給我們吃哦。」
小鳥紫藤盯著包裝上的口味名稱若有所思,她記得傑說過,是悟喜歡吃這個口味,他才買的吧。
真是個,超級大笨蛋。
「走吧,大白痴。」
「哈,你叫我什麼?」
「白痴。」
「你才是,白痴白痴白痴!誰說的次數多對方就是啦!」
「……」不行,她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第22章
「喂,紫藤,紫藤?小鳥紫藤同學!」
「啊,抱歉啊硝子!」小鳥紫藤回過神來,一臉歉意地看著她。
家入硝子倒是不在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春末路邊的一處花圃裡粉色的月季花開得正爛漫,很輕易地就吸引了過路人的目光。
「哎∼月季花開得不錯嘛。」
「是啊,聽說這裡是位很愛花的老奶奶在打理哦!」
「話說,不要再抽煙了啊硝子,不吸煙可以活到九十九啊!」
「哈哈哈,我不吸煙也有可能活到九十九。」
「那你能讓我活到九十九嗎?成天吸你的二手煙我覺得我都活不過四十歲了。」
「哈哈,好。」家入硝子適時地把煙丟到地上,又腳碾滅,然後扔到了旁邊的垃圾箱,「因為學校裡的人不喜歡聞煙的味道嘛,所以我只好早吸完啦!」
「你什麼時候才能戒煙我就什麼時候給你介紹男朋友。」
小鳥紫藤得意地看著她,「超帥的那種哦!」
家入硝子看著紫藤,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意,她突然靠近小鳥紫藤的臉,好奇地問:「和五條悟比呢?有沒有他帥呢?沒有他好看那可不叫帥哦!」
「哈?」這個問題…太難了吧?
也許有比他還好看的人,但在她的世界裡沒有。
「這個,你可以考慮一下傑嘛!」
「切,無趣。」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上午的陽光好不保留地傾瀉在花圃上,她們將要路過花圃時,花圃的主人,一位看起來很有精神的老奶奶把她倆攔了下來。
「年輕真好啊!看起來真有活力。」
小鳥紫藤和家入硝子立刻停了嘴。啊,有活力是指她們兩個吵架吵得很有活力嗎?
老奶奶手裡拿著花灑壺正在給花圃裡的月季花澆水,「我說,你們兩個談過戀愛嗎?」
「哎???」老奶奶說話都這麼直接明了的嗎?
喜歡的人啊,可惡為什麼一瞬間就能想到那個家伙啊!
「沒有哦!」家入硝子爽朗地回答,「暫時沒有,不過這家伙答應幫我介紹哦!」
家入硝子挽住紫藤的手臂,指了指她的臉頰,戳進去一個小小的洞。
「前提是你戒煙好吧!」紫藤笑著把她的手指拿開,快戒煙吧姑娘!手指尖縈繞的都是煙草味啊!
「啊,這樣啊。」老奶奶一臉的可惜。她剛才剛出門,就聽到兩個女高中生在她的院子外像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地談話,讓她寧靜的院子多了幾分活力。
「你們知道粉色月季花的話語嗎?」老奶奶問。
花語啊…
紫藤想了一會,這倒她並沒有在意過,畢竟月季花那麼普通,普通地開在路邊,普遍地開在人們的生活裡,太尋常,太普通,人們更願意去了解記熱烈的玫瑰的話語。
「是初戀哦!」老奶奶說。
「粉色月季花每個人只有一次送的機會,只能送給一個人哦!」
它代表絕對的唯一,最先心動,最先勇敢表白的開始。
紫藤愣神間,老奶奶拿著鐵制的花剪,哢嚓兩聲剪下了兩支粉色月季花,遞給兩人。
「送給你們一人一支吧,可以送給喜歡的人,也可以放在自己的房間裡,畢竟鮮花總是讓人心情愉悅嘛。」
「謝謝您!」
兩人接過尚且帶著露水的粉色月季花,紫藤把花靠近鼻尖,花朵幽幽的香氣絲絲縷縷地飄進了鼻子裡,讓人莫名心情好了起來。
「嗯…回去把它做成香水吧。」家入硝子說,「味道不錯,可以掩住我身上的煙味。」
「你呢?紫藤?送給悟嗎?嗯?」家入硝子眼裡含笑問。
「誰誰誰要送給他啊!自己留著!」紫藤臉色慌張地瞥向別處,不再看她,家入硝子笑笑,明明這人耳垂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
臉應該紅得像猴子的屁股吧。
「阿嚏!阿嚏!」
練習室裡的五條悟無端打了兩個噴嚏,他吸了吸鼻子,然後後仰,兩條長腿搭在一張桌子上閉目養神。
「打一個噴嚏是有人思念,打兩個噴嚏是有人咒罵哦!」旁邊的夏油看著他,笑得很是玩味。
有人在罵你啊,悟。
「哈?罵我的人多了,那人算老幾啊!」五條悟說著,還比了一個不行的手勢。
「也許不是有人罵哦,說不定有人想你兩次。」家入硝子說。
「喲,硝子和紫藤來了啊。」
紫藤無語地看了家入硝子一言,後者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五條悟一看到紫藤,愉快地把腳放下去,身子微微前傾,一副來了興致的樣子。
五條悟陰陽怪氣地說:「啊,那是誰想我兩次呢?不會是暗戀我的女生吧?」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都偷偷地笑了笑,看著紫藤。
「你這家伙誰會喜歡啊!自戀狂!」小鳥紫藤氣得胸口起伏,看到兩人偷笑,又把槍口對准兩人:「你們不許笑啊!他的話有什麼好笑的!」
兩人笑得更厲害了,因為紫藤的臉紅得像猴子的屁股。
高專的人都知道小鳥紫藤有個習慣,那就是一緊張就會臉紅,特別是跟五條悟吵鬧的時候。一提到猴子的屁股,眾人就想到了紫藤的臉,不過這些都是眾人不會在紫藤面前透露的。
「啊,這是什麼?」
五條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小鳥紫藤的旁邊,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從她手裡抽出了那朵花。
「月季花?」
「對啊,紫藤說送給你的嘛。」家入硝子在一旁說,拿起了自己手裡那朵花顯擺了一下,「是有位老奶奶送的哦!」
「那你手裡的話是給我的?」
夏油傑覺得自己理解的沒錯,小鳥紫藤手裡的花是送給五條悟的,那家入硝子手裡的話就是送給他的嗎。
沒毛病,予人鮮花,手有余香,不愧是咒術界未來的頂梁柱。
「切。」家入硝子一臉的不屑,「我的是留給我自己的,女人應該好好愛護自己。」
「那你抽煙?」
「抽煙和我愛護自己有什麼衝突?」
這邊兩人吵個不停,小鳥紫藤和五條悟這邊也是僵持不下。
「給我!給我!」
「你夠到的話就給你∼」
五條悟把月季花高高地舉過頭頂,看小鳥紫藤像一只幼鹿一樣,伸出手,不停地蹦跳。
還撲到他身上好幾次。
她怎麼這麼矮啊。
眼睫毛好長,臉好圓。
啊……那裡倒是不小。
臉又紅了。
五條悟低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小鳥紫藤也許是跳累了,喘著氣停了下來,仰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這人怎麼這麼高,打激素長大的嗎?
「我說,你…」小鳥紫藤突然說。
「嗯?」五條悟有些不明所以。
「你給我……」
小鳥紫藤突然猛地跳起來,一手用力地攥著五條悟的衣領,手臂用力,把他猛地拉了下來,兩人臉之間的距離迅速縮小,近在咫尺。
小鳥紫藤一手攥著他的衣領往下拽,一手偷襲去夠拿他手上的月季花。
「啊…差點就被你偷襲成功了呢?紫藤同學。」五條悟好笑地看著她。
小鳥紫藤咬牙切齒,就在她離花只有三釐米時,五條悟突然明白了她的意圖,將手裡的花拿到了另一個手裡。
「別戲弄紫藤了嘛,畢竟」她很矮嘛。
夏油傑適時開口,沒說出的話,大家從他的臉上杜出來了。
「出去決鬥吧,悟,傑。」
小鳥紫藤一臉殺氣地拿出鞭子,兩人愣了愣,然後瞬間大笑起來,夏油傑笑得坐到了桌子上,五條悟直接笑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她居然要單挑我們兩個!兩個!」五條悟笑得顫巍巍地伸出兩個手指。
「哈哈哈哈哈!」夏油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又盡量克制,憋笑個不停。
夠了哈,真的夠了哈,這兩個人在仗著自己的能力在得意什麼啊!!
「哭了嗎?」五條悟看著生氣的紫藤,笑得掉出了眼淚。
「悟,別這樣,不要欺負弱者啊!」
忍無可忍那就不用再忍了吧?
「啪!」小鳥紫藤一鞭子抽在兩人之間,兩人輕松地避開了。
小鳥紫藤不斷地揮鞭,訓練室裡不絕於耳的鞭子聲,五條悟和夏油傑二人像是活動身體一樣,在鞭子間來回躲閃。
家入硝子離得遠遠的,以免傷及自己,順便拉了一張椅子坐在角落裡,看五條悟和夏油傑像雜耍的猴子一般來回躲閃。
兩人在訓練室裡不斷躲閃,躲到門的時候,門突然開了,小鳥紫藤鞭子沒有收住,落到開門的人身上,卻被開門的人一手抓住。
夏油傑立刻圓說:「老師,我們在配合訓練。」
「對∼配合訓練,幫助小鳥紫藤同學提高能力!」五條悟在一邊幫襯,兩人說完,隨即相視一笑。
夜蛾正道看著小鳥紫藤一臉快氣哭的樣子,也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這是學生之間的事情,就交給他們自己去處理好了。
夜蛾正道推了推眼鏡,正言道:「北區的一處鬼屋及其周圍出現了人失蹤的現像,窗調查傳來可能是特級咒靈。」隨即他的語氣又加重幾分,「也許跟宿儺的手指有關,五悟和傑去吧。」
他話說完,五條悟和夏油傑就立刻輕輕松松地應了下來。
「就他們兩個去嗎?」小鳥紫藤問,期待地看著夜蛾正道,因為不想太過於不講理,她沒有把我也很想去說出來。
「讓她也去啦,她也許能幫一點點忙。」五條悟的手臂搭上她的肩膀,嘴上說得卻是很毒舌。
他們兩個人在應該不會出事,讓小鳥紫藤出去多試煉一下也好,夜蛾正道心裡揣測。
「那好吧,就你們三個去吧。」
「好耶!」五條悟舉起手臂歡呼,這次袯除有意思多啦!
第23章
「這地方…真的是鬼氣橫生啊!」小鳥紫藤看著眼前的鬼屋,一只長舌拖地的鬼身上穿著白色的衣服,白衣上纏著拖地的鐵鏈子,一移動鐵鏈子就嘩啦啦地作響。
鬼屋本身設計得更是陰森可怖,整體的陰暗黑色,設計成一個鬼洞的樣子,鬼屋上面有幾只小鬼戴著鬼面具纏繞在上面,不知道什麼地方還放著陰森可怖的音樂配上鬼哭狼嚎的尖叫聲,還有女鬼奸細的詭笑。
剛才急於想參加這次袯除,沒想到自己怕鬼來著。
「也許,三個人進去出來就是兩個人了哦!」
耳邊突然響起一聲近在咫尺的聲音,還有撲面而來的熱氣,小鳥紫藤渾身抖了抖,猛地側頭看去。
五條悟捏住墨鏡,露出澄澈的藍眼與她對視。
「無聊。」
小鳥紫藤按住他的臉,把他的臉扭了過去。
她忍不住問:「話說為什麼有人失蹤這家鬼屋還能開啊?」
「啊這就是問題所在,失蹤的人最先失蹤的地方並不是在這家鬼屋,而是失蹤的人都有來過這家鬼屋的人。」
所以說這家鬼屋有問題,但是普通人根本不知道。
「在這裡很難施展開吧?這裡這麼多人。」
小鳥紫藤四處看了看,發現來來往往有不少來鬼屋試膽的人,還有不少被朋友直接拖進去的。
一個人躺在地上嘴上喊著我不要,還是被他兩個朋友一個一個胳膊拽了進去。
其中一個朋友:「不拋棄,不放棄!」
躺在地上的人鬼哭狼嚎:「你們還是放棄我吧!」
「就算你是阿鬥,是爛泥,我們今天也要把你扶起來!」
其中一個好友慷慨激昂地說,然後兩人干勁更足,拉著他們的摯友就進了鬼屋。
啊,真的是很深的革命友誼呢。
「不用擔心啦。」五條悟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眼神卻看著剛才被拖進去的人,「我一個人就能把你扛進去,不用傑幫忙。」
說著還衝她眨了一個wink,小鳥紫藤抓住了五條悟拋來的wink,並把wink扔到地上,狠狠地無情地踩了踩。
「進去吧,兩位!」夏油傑衝那邊做了個手勢,示意該進鬼屋了。
臨近鬼屋前,五條悟還在糾結小鳥紫藤用不用買兒童票這個問題,還被摯友夏油傑高度贊同這是個好問題,兩人同時被當事人小鳥紫藤跳起來打了膝蓋。
「你要不要站在我們之間?」夏油傑建議。
他突然覺得悟覺得紫藤矮是有些道理的,因為他要低低頭才能看到她。她走得又沒有他們兩個快,時不時就會被落在兩人身後,悟還惡作劇般地突然停下,讓小鳥紫藤撞到他的脊背上,然後看她痛得皺眉頭摸鼻子的樣子。
他還看到紫藤時不時地想伸手去拽悟的衣服,但快碰到時總是收手,然後咬咬嘴唇,裝作一幅沒事的樣子。
看起來確實有些害怕,卻還假裝鎮靜。
不過她總是跟在悟後面,悟看不到這些。
「啊?你怎麼在這?」
五條悟誇張地大聲說,然後誇張地彎下腰看她,似乎她真的只有他膝蓋那麼高。
「喜歡跟在我後面嗎?我都沒有看到你。」
「誰喜歡跟在你後面,是你一直擋著我的路好嗎?」小鳥紫藤不服氣地說。
五條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邀請她走在他們的前面,紫藤哼了一聲,然後昂首挺胸地走到他們前面,她走了一會慢了下來,落到了他們後面。
前面太可怕了喂!一個個鬼突然出現很可怕好嗎?既然兩人人不害怕就讓他們走在前面好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在她看不見的時候互相笑了笑,看她怕成這個樣子,還是先不要嚇她好了。
「啊,前面有好幾個路口啊,往哪邊走?」三人走到一個空曠的地方,而這個地方有三個不同的道路,不同的路口前都堆滿了骷髏架子和面色猙獰的鬼。
「要不兵分三路,然後彙合?」夏油傑建議說,語氣裡卻充滿了玩笑的語氣。
那紫藤還不知道嚇成什麼樣。
小鳥紫藤白了他一眼,表示他這個建議太過於愚蠢。
於是她一抬頭便看到一個吊死鬼,舌頭伸得老長,黑色的長發披散著看不到臉。一扭頭便看到一個半身的鬼蹲在地上,髒器外露,地上的血滲漫了周圍的地方,她眼睛不適地扭向另一個地方,看到別處的一個鬼瞪著沒有眼珠只有眼白的眼睛看著她,眼裡的血像眼淚一樣嘩啦啦地往外流。
小鳥紫藤咽了咽口水,等出了鬼屋後,她要用重金懸賞求一對沒看過的眼睛。
太費眼睛了。
突然一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
她身子抖了抖,瞬間反應過來,有些生氣地說:「悟,你要再開這種玩笑我真的生氣了,抽開你的腦殼哦!」
她一回頭,看到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看著她,臉色是薄紙般蒼白的皮膚。
「啊!有鬼啊!」
小鳥紫藤尖叫著立刻往後退開,正好碰上剛才眼裡有血的鬼,鬼動了動,瞬間抓住了她的腳踝,紫藤覺得有一股觸動從她的腳踝傳遍全身,她立刻彈了起來。
真是!那兩個白痴呢
!
「該死,嚇到的的話,鬼也該死啊!」紫藤強忍著恐懼,咬牙切齒地說,瞬間抽出鞭子朝著鬼打去,鬼立刻發出一聲慘叫。
「哎呀!痛痛痛,別打了!」
「哈?是人」鬼屋的工作人員?
不過既然嚇到她了,那就不能就此罷休了啊。
紫藤緊張的心放松下來,猜測五條悟和夏油傑也是為了嚇她故意偷偷躲起來的吧?
「我的鞭子要打夠十下才會停止哦!」紫藤用溫柔的聲音溫柔提醒道,揮舞著鞭子把扮鬼的人當成陀螺抽。只是嚇嚇他而已,並沒有抽到他的身上。
抽完後,心裡的郁悶之情也發泄完畢,紫藤覺得心裡也不慌了,也不氣了,本來預計打那兩個白痴一百鞭子,現在打五十鞭子好了。
「悟!傑!」
紫藤在鬼屋的走廊裡喊道,黑暗的走道只有黑不見底,似乎吞噬聲音的走道和她聲音的微弱回響,除此之外沒有其它。
這兩人玩過火了快,本小姐決定要把他們抽成陀螺了!!!
突然身後傳來聲音,腳步,喘息混在一起朝著紫藤漸行漸近。
紫藤微微眯了眯眼睛,屏氣凝神等著聲音靠近。
是一個穿著寬松衣服的普通人,看著她:「你也是來鬼屋試膽的嗎?」
「對呀!你也是嗎?」紫藤微笑著問。她突然覺得這個人很眼熟,似乎是剛才被拖進鬼屋的人。
「對啊,剛才有有個鬼一直在追我呀,我好不容易才逃脫!」
紫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問:「你那兩個朋友呢?」
「啊?他們啊,我們剛才走散了,我一會要去找他們呢!」
紫藤笑了笑,問:「去地獄找他們嗎?」
男人愣了愣,然後反問道:「什麼地獄啊,他們在鬼屋好不好嘛!」
紫藤理解地點了點頭:「我好以為他們被你給殺了,對吧?咒靈?」
男子臉上的笑突然僵住了,隨即大笑起來,完全沒有了剛才害怕的表情,笑得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哈哈哈哈,你怎麼認出我來的?死前給你一個傾訴的機會,小女孩。」
男人的臉肉眼可見地猙獰起來,不斷凹凸變形,變成一個怪物。
紫藤像是松了一口氣,瞬間彈開,與他拉遠距離。呼,果然,不是鬼就好。她真的很怕鬼啊!!!!!
「第一,明明進屋前那麼害怕,現在卻一個人行動,走散這種說法太牽強了吧?第二剛才那人進來時穿的白襯衫,雖然和你身上的一模一樣,但他的已經因為緊張濕掉了,而你的卻是是干的,第三,最重要的一點,你的鞋子上有血,是真血,還帶著血獨有的血腥味,所以你殺了他們三個然後變成其中一個人的樣子對吧?特級咒靈?」
「哈哈哈,有腦子,我喜歡,也許一會吃起來會很好吃。」
紫藤皺了皺眉頭,她是二級咒術師,對付特級的話成功幾率極低,基本沒有勝率。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過來。
「不是說這裡從來沒有發生過死人的事件嗎?怎麼這麼急不可耐了,在這裡就動手了?」
「哈哈哈,你說這裡的原主嗎?他太弱啦!被我干掉啦!一個只會偷偷下咒的咒靈罷了,還是直接點比較痛快。」
嘖嘖嘖,還有這種人。
「好歹他也是特級,這麼輕松就被干掉啦?」紫藤假裝好奇地問,其實她才不關系醜八怪之間的打鬥。
「那廢物又沒有宿儺的手指加持,我可是有他的手指加持哦!」特級咒靈解釋道。
「哇!那你好厲害!棒棒噠!」紫藤不禁給他鼓起掌來,特級咒靈沉醉於紫藤的掌聲裡,紫藤心想自己是不是該再練一個拍馬屁的絕技,專門誇這些沒臉沒皮的咒靈。
「好啦,向你展示完我的魅力了,接下來也送你去地獄吧?」特級咒靈說。
紫藤笑了笑說:「好呀,不過你的對手不是我,是你身後的兩人哦!」
特級咒靈回身,看到摩拳擦掌的兩人一臉核善地看著它。
第24章
「呀, 又來了兩個觀眾。」特級咒靈並沒有感受到兩人核善笑意背後的意義。
「來來來我來給你們講講我的……」
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五條悟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在空中翻滾了幾個圈,然後像條鹹魚一樣趴在了地上。
「自己去地獄講啦!誰有時間聽你扯些有的沒的!」五條悟有些不耐煩地說。
「你們…你們都不關心我……」趴在地上的咒靈奄奄一息地說, 聽起來倒是挺可憐的, 不過讓人聽完又叫人去死是什麼怪癖?
「嗯?關心你?干嘛關心你啊!」五條悟做出很怪的表情, 白眼直往上翻,舌頭惡心地往外伸, 像是吃了什麼不可描述的東西一樣。
夏油傑笑了笑, 像是勸說地說:「悟, 別這樣, 它只是寂寞罷了,關心完它就讓它去死好了。」
「你們…」
特級咒靈趴在地上, 眼神來回在三人來回擺動,最後停到小鳥紫藤身上。
那就從這個最弱的開始吧。
特級咒靈身形瞬移, 瞬間出現在小鳥紫藤的面前, 後者來不及做出大幅度的躲閃,卻也沒有緊張的神情。
它很快,可是他更快。
「不行呀, 挑戰要從最強開始哦!」五條悟突然出現在特級咒靈和小鳥紫藤之間,一個抬腳踢將特級咒靈直接踹退幾米遠,後者重重地撞到牆上, 將牆撞得七零八碎。
「收點力道啊悟,把這裡打塌了就不好了。」夏油傑出聲提醒。
「知道啦!」五條悟活動筋骨, 左右動了動脖子, 長腿輕松愉悅地邁向特級咒靈,「打得半死就給你對吧?傑?」
夏油傑笑了笑,這是他們一貫的作風。最後收為己用的是他。
太慘了, 太慘了,小鳥紫藤有些不忍地扭過頭,避免去看血腥的按頭殺,摸臉殺,截肢殺,爆踩殺。
最後三人圓滿地完成了任務出了鬼屋,小鳥紫藤往後面的鬼屋看去。逝去不追,未來無恙。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警察叔叔吧!」五條悟說,「去吃甜品吧∼我看附近有一家新開的女僕咖啡廳哦!」
「色鬼。」小鳥紫藤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語氣不善。
「你說啥?」五條悟突然摘下墨鏡看著她,「你不要戴有色眼鏡看人好不好?我只是覺得那家甜品很好吃罷了!」
「別的咖啡廳的甜品不好吃嗎?非要去有漂亮姐姐在的咖啡廳嗎!」小鳥紫藤不甘示弱,衝他吼道。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後來似乎是單純地為了比誰聲音更大而已。
夏油傑捂住耳朵,一臉核善微笑地站在兩人之間,「不要吵了哦,那家咖啡廳也有帥氣的男服務生哦!」夏油傑好心提醒。
「那我們就勉為其難得去吧!」
小鳥紫藤哼了一聲,不再與五條悟計較。
「哈??」五條悟一臉難以置信地在夏油傑和小鳥紫藤之間來回轉變視線,用難以置信的目光詢問夏油傑,你這人摻什麼亂,又看向小鳥紫藤,目光裡詢問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生。
小鳥紫藤和五條悟是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他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他張嘴她就知道他要說什麼話。
「對,我就是這樣的女生。」小鳥紫藤在他發聲前接了他的話。
五條悟一臉的生氣,卻不知道在生氣什麼,氣得直接說不出話來。
看著他一臉便秘的表情,小鳥紫藤一時心情愉悅,最強也有這種狀態啊,真是,太難得了。
「喂!傑!那裡的服務生有我好看嗎!」五條悟對小鳥紫藤說不出話來,把說話的突破口對准了夏油傑。
「啊…沒你好看。」夏油傑如是說,不過五條悟從來不和這些人比啊,他是最強,他高高在上,他不屑於與別人比這個。
「沒我好看,你看我不就完了嗎?笨蛋,還要花錢去咖啡廳看。」這話是對小鳥紫藤說的。
小鳥紫藤白了他一眼,然後拉著夏油傑就走了,「走吧∼傑,我們去吃某人嘴裡好吃得不得了的甜品吧∼」
夏油傑回頭衝五條悟笑笑,後者惡犬般咬牙切齒地看著走在前面的兩人,然後切了一聲,不情不願地跟了上去。
五條悟口中講的有著超好吃甜品的咖啡店裡。
「哇,真是很很很很好吃啊!」
小鳥紫藤滿意地把一勺抹茶芝士蛋糕放入嘴巴裡,入口即化,抹茶的香味瞬間溢漫口腔,真是抹茶愛好者的福利。
「哼。」五條悟頭扭向窗戶外,嘴裡時不時地挖起他前面的紅豆沙蛋糕,嘴上吃得挺歡快,只是表情上似乎不是那麼愉快。
夏油傑看著手中的手機,修長的手指時不時按動幾下,左手拿著的咖啡時不時抿上兩口。
「傑不喜歡加糖嗎?」小鳥紫藤問。她沒有看到夏油傑往旁邊的糖罐裡拿一塊放糖或是加入旁邊擺的小盒獨立牛奶。
黑咖啡很苦啊!傑這人怎麼喝得下去啊!小鳥紫藤在心裡忍不住腹誹。
夏油傑倒是沒覺得什麼,很自然地喜歡黑咖啡的味道,他也沒有覺得很苦,因為吞噬咒靈的味道比這哭百倍啊……
「就是啊,這樣太苦了!」旁邊的五條悟附和,然後從糖罐子裡抓了幾塊放糖,快速地放到了夏油傑的黑咖啡裡。
夏油傑的臉色瞬間黑得像黑咖啡。
「這樣甜多了。」五條悟一臉得意。
看著夏油傑越來越按耐不住的臉色,小鳥紫藤咽了咽口水,看著他收緊的手指,覺得那杯柄快被他給捏碎了吧?
她覺得夏油傑一年總有三百六十五天想要打死五條悟。
傑的意志力可以的,忍了這麼多年,不愧是他。
「那個,那邊的哥哥?」小鳥遲疑地叫了聲旁邊一位高挑帥氣的服務生,因為他看起來年紀比她要大很一些。「可以再拿一杯黑咖啡嗎?」
為了防止夏油傑把五條悟暴打一頓。
五條悟本來也只是想和夏油傑開個玩笑而已。
「哥哥?叫得好親啊!」五條悟在旁邊,右手支著桌子,頭依靠在上面,眯著眼,吊兒郎當地看著她。
「我比你大怎麼不見你叫我哥哥?」
「不到一個月而已啊!」一個十二月七月,一個十二月二十四而已。
「大一分鐘也是大啊∼」五條悟看著她,一臉「你這小孩太不懂禮貌」的樣子,真是欠扁啊。
「傑。」小鳥紫藤突然說,「一會回去好好教這家伙做人吧?」
「同意。」
「喂!你們兩個!」
「喂,你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五條悟正想發火就被突然出現的女人打斷,一臉很是不爽,「你是哪位?」
「我你們都不認識?」長發,身材玲瓏有致的女人一臉震驚,戴著比五條悟還要誇張的黑色墨鏡,仿佛認識她是天經地義,每個人必須做到的事。
「明星嗎?」小鳥紫藤小聲地對身邊的夏油傑說,「這個姐姐看起來氣場很大,長得又很漂亮。」
「不知道,倒像是從精神病院裡出來的。」只有神經病才會突然打斷陌生人的談話,然後自顧自的說人家一定認識她吧?
「我也這麼覺得。」五條悟小聲認同。
「喂…你們說別人的壞話聲音能不能再小點啊?」美女姐姐似乎忍不下去了,「我只是看你們骨骼清奇,天賦異鼎,想要聊聊天罷了。」
「騙子,鑒定完畢。」
「喂!!」美女姐姐終於對這幾個小屁孩忍無可忍了,「你們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美艷高挑帥氣腰細胸大翹臀長腿的女人。」小鳥快速地回答完問題,然後淡定地吃了口蛋糕,若無其事地把目光投向窗外,無視兩人震驚的目光。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小鳥紫藤啊,身為青梅竹馬的五條悟也表示很震驚,色批竟在我身邊。
美女姐姐贊賞地點了點頭,說:「眼光不錯。你們呢?」
「無可奉告。」夏油傑垂下眼睛拿起咖啡喝來一口,皺了皺眉頭。
大意了,他忘了剛才五條悟放滿了糖。
「不喜歡女人?」美女姐姐反問。
「???咳咳!」夏油傑被突然起來的問題噎住了,劇烈咳嗽起來,旁邊的五條悟連忙用力幫他捶背。
「什麼問題啊真是無聊。」五條悟吐槽。
「你呢?你還沒有回答呢,最強。」藍眼白發。
「我?」五條悟並不覺得被認出來有什麼奇怪的,反正整個咒術界都認識他,也許她認識他,只是因為眼前的女人是個咒術師而已。
「我喜歡…」五條悟的眼神不自覺地瞥向小鳥紫藤,兩道澄澈的視線在空中相遇,然後其中一道不自覺地瞥開。
看她干嘛,她又不知道。
「我喜歡笨女人。」五條悟說,「我喜歡又笨又矮的女人,這樣可以襯托得我又高又帥!」
五條悟的語氣裡充滿了歡快與自信。
呵呵,這麼喜歡自己怎麼不和自己談戀愛呢?小鳥紫藤在心裡腹誹。沒想到這家伙的口味這麼奇葩,喜歡的女生這麼奇葩,她居然因為太高挑太聰明而不符合!
切,誰要符合他的標准啊無趣!
小鳥紫藤不停地在心裡腹誹,嘴上吃蛋糕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不一會就把碟子裡的蛋糕吃完了。
「你的眼光也不錯嘛,祝你們好運!」帥氣的美女姐姐兩指高舉過頭頂,從他們示意,然後瀟灑地出了咖啡廳。
第25章
「我說, 你們家糖果好多啊,紫藤。」
五條悟高高地拋起一顆糖果,透紫色的糖果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點點光, 然後落入五條悟的嘴巴裡。
「唔, 好吃。」五條悟衝小鳥紫藤豎了豎大拇指, 表示這糖很好吃。
「因為總是來小孩子嘛,小孩子總是喜歡吃甜的, 所以就有很多。」
小鳥紫藤家偌大的客廳裡有一張靠牆的木制長桌, 上面一張木架子上擺滿了透明的罐子, 罐子各種各樣的糖果, 漂亮整齊地像是故意裝飾的擺設,五條悟每次來都湊到架子旁, 哼著歌從罐子裡拿糖吃,幾乎成了習慣。
「小心吃成糖尿病哦!」小鳥紫藤好心提醒。
「才不會∼」五條悟又含了一顆糖。「我覺得沒有以前甜了嘛, 是你的糖過期了嗎?」
「才不是。」小鳥紫藤翻了一頁正在看的書, 抬頭白了他一眼,「那是我用木糖醇做的糖。」
「木糖醇?」
「對啊,木糖醇做的, 可以替代糖,也可以減少齲病的發生,以免你還沒老就沒牙了。」
「你不知道我一直用反轉術式清潔牙?」
「……」這倒是沒有想到。
不愧是高材生, 這都可以,真是活學活用。
小鳥紫藤甘拜下風, 覺得這人沒什麼好擔心的, 畢竟是最強,什麼都不用擔心吧?
「姐姐!」
小鳥紫藤抬起頭,看到一個穿著得體的襯衫和小黑短褲的俊俏清秀的小男孩奔向她, 臉上一臉興奮,嘴角止不住上揚地奔向她,看還不停止的腳步,看來是想給她一個熊抱。
「哎呀。」
小男孩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的腳怎麼懸空了?他抬了抬頭,發現有一個帥得毫無人性可言的男人像拎小雞仔一樣拎著他,笑得很是欠扁,還故意來回晃他,真是太可惡了!
嘖!又是這個男人。
「你不要亂動啊小孩!哥哥快抓不住你了哦!」五條悟一臉無辜地說。
「!!!」明明是他在故意拎著他晃來晃去好吧!
真是!他什麼時間才能和這個男人的臉皮一樣厚!
這個男人的身高和臉皮真是成正比!
「你…你無恥!」
小鳥丹桂咬牙切齒地說,好看的丹鳳眼瞬間紅了一圈,「你卑鄙!」
這是他能說的最有力的反抗了,用剛學的幾個精煉的詞。他只是一個六歲的祖國嬌嫩花朵罷了,這麼跟這個油嘴滑舌臉皮極厚的男人拌嘴?
「你無理取鬧啊∼丹桂。」五條悟說,看他快到要哭的極限了,連忙讓他的小蹄子著地,把他放了下來。
小鳥丹桂立刻躲到了小鳥紫藤的後面,帶著一臉怯意,畏懼和討厭地看著他。
五條悟一臉的茫然和無辜。
「怎麼了,丹桂?」小鳥紫藤扭頭去看小鳥丹桂,五條悟趁機對小鳥丹桂翻了個巨大的白眼,然後扮鬼臉嚇唬他。
紫藤順著小鳥丹桂恐懼又厭惡的眼神看去,又看到五條悟一臉人畜無害的茫然臉。
算了,兩個小孩子而已。
小鳥紫藤蹲下來和小鳥丹桂平視,摸了摸他的頭,柔聲問:「叔叔呢??」
「我父親在正廳。」
啊,原來是正事。
「五條家也來人了哦。」小鳥丹桂說著,「很多家都來人了,都是老爺爺的那種。」
小鳥紫藤看了眼五條悟,後者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最近有不知好歹的詛咒師看幾大家不順眼嘛!」
既然沒有人叫她,那就和她沒有關系了,長輩的事情,她沒有資格去管,也不想管。
「你怎麼不去呢?」小鳥紫藤問。
因為實力突出這樣的事,五條悟是被准許參加一些幾大家的商談的,畢竟被當做最強的「打下手 」,「最好用的清理者」之類的角色。
「都是一群老家伙啊…」五條悟托著下巴無聊地說,「說話無趣,還不允許我笑,所以我就不去啦!一會有我事的話等通知就好了嘛。」
小鳥紫藤腦海裡浮現出嚴肅壓抑的各家掌門人頂梁柱商談機要,五條悟突然一個憋不住的笑打破了壓抑的氛圍,眾人一臉要吃了他卻無可奈何的表情。
好像,還挺有趣。
「來,讓哥哥帶你去打游戲吧∼」五條悟彎腰對小鳥丹桂說。
和矮子談話就要這個姿勢嘛。
這個姿勢引起了小鳥丹桂的不滿,還有他那張離得很近的臉。
「不要,我要和姐姐玩。」小鳥丹桂抱緊了紫藤,死死地攥著她的衣服不松手,生怕被五條悟強行抱走。
太可愛了吧!紫藤忍不住把他抱了起來,小鳥丹桂清秀的小臉呆了呆,立刻笑得像吃到一個好吃的糖,然後抱住了紫藤的脖子,得意地看著五條悟,並得到後者一個翻上天的白眼。
「好啊,你想玩什麼?打游戲嗎?」小鳥紫藤問。
「好!」
於是三人選了三人的拳擊游戲,小鳥紫藤和丹桂VS五條悟,然後以1:21的戰績慘敗。
「怎麼樣?讓你們一局可以了吧?畢竟要符合你們的實力高些,又不能超出你們的水平太多,我真的很為難啊!」五條悟很為難地說。
兩人算是聽出了他的深層意思。
你們兩個人的實力贏兩局都是超常發揮啊!
小鳥丹桂無聊地看他一眼,然後往紫藤身上一躺,得意地看了一眼五條悟,眼神裡滿是你太大了,不能這樣做吧,這可是小孩子的專利哦的意思,在後者仇視的目光裡還往紫藤的肩膀上蹭了蹭。
這可是他最好的姐姐呀,他真的好喜歡他的姐姐,任何人都不能把姐姐從他身邊搶走,特別是眼前這個張揚的男人。
「怎麼了?困了還是餓了?」紫藤看著撒嬌的丹桂問。
小鳥丹桂笑笑:「有些餓了姐姐,想吃姐姐做的面。」
「我也餓了,我想吃奶油華夫餅。」五條悟一邊不滿地說,話裡甚至有些賭氣的成分,語氣和小鳥丹桂一樣的稚氣。
「你們倆能不能統一一下?」紫藤有些難為地說。
「不能。」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丹桂。」紫藤捏了捏他的臉,動作很輕。「要不要嘗嘗姐姐做的華夫餅呢?姐姐會往裡面夾黃桃醬哦!姐姐第一次做哦!你想不想嘗嘗呢?」
小鳥丹桂立刻星星眼,忘記了和大齡兒童的爭執,立刻答應了下來。
「要!」
計劃通。紫藤心裡得意地笑笑,還是小孩子容易哄啊。
小鳥紫藤讓五條悟帶小鳥丹桂去玩一會,一會她就可以做好了。
五條悟仰頭想了想,決定帶小鳥丹桂去打會籃球。
「喂!我怎麼可能從你手裡搶到球啊!」小鳥丹桂看著像山一樣高得擋住了他的陽光的五條悟,瞬間覺得被壓迫得想要哭出來。
「越不可能的事情越要努力去嘗試嘛,這樣才能證明你很強啊小孩。」
「我…我…」
「你什麼你,你以為你哭我就會把球白白給你嗎?怎麼可能,弱者才總是想讓別人施舍,強者只會用自己的雙手去努力爭取。」
「可是……」
「可是你很弱對不對?沒關系啊,只要你有一顆想要變強的心,其它的交給時間吧小孩。」
小鳥丹桂被五條悟說得熱血沸騰,一雙眼睛裡的光亮越來越多,仿佛看到了未來強大無比的自己,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五條悟嘴角勾起了一絲笑,「那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來搶我身邊的球,這是你成為強者的第一步。」
「好!」小鳥丹桂干勁滿滿地答應了。
三十分鐘後,小鳥丹桂累得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徹底爬不起來了。
他現在只想當一條鹹魚,不想翻身。
啊,當強者真的很難啊。他邁出的第一步就遭到了天花板的毒打。
五條悟氣定神閑地挑了挑眉毛,吹著輕快的小調,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小鳥家的廚房走去。
「干嘛呢∼」五條悟突然出現在小鳥紫藤的身後,後者抖了抖,若無其事地繼續手中的工作,把做好的華夫餅拿了出來,熱氣騰騰的華夫餅散發出撲鼻的蛋奶香氣。
「明知故問,做飯啊,不是你們要求的嗎?」
「嗯。好累啊。」
五條悟無精打采,說著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順便蹭了蹭。
「和那小鬼打球很累啊,我都快站不住了,真的好累。」
「別,你可別倒,你要倒了我還要被你壓在底下。」
小鳥紫藤攪拌著做好的黃桃醬,把它均勻地抹到剛做好的華夫餅上,黃桃醬的清淡香味混著華夫餅濃郁的奶香,頓時讓人胃口大開。
小鳥紫藤想起剛才他似乎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隨即心猛地跳了一下,又看到他想伸手去挖罐子裡的黃桃醬吃,又瞬間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覺得這貨只是把頭上的汗蹭到她身上而已吧。
「做好啦!」小鳥紫藤把做好的夾著黃桃醬的華夫餅放在潔白的盤子裡,盤子的四周繪有紫藤蘿,是她們家定制的餐具。「一起去吃吧!」
「好呀,不過那小鬼可能現在沒有食欲呢。」
「丹桂?為什麼?」
「他被社會毒打了,現在只想當鹹魚。」
第26章
「我想在姐姐家住下。」小鳥丹桂說。
小鳥紫藤父親的哥哥, 小鳥丹桂的父親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看向紫藤說:「那就麻煩紫藤兩天了。」
小鳥丹桂一聽到要來紫藤家就非常興奮, 甚至興奮得睡不著覺。
這孩子很少有這麼感興趣和喜歡的東西, 正好他這兩天有事, 就讓他在這住幾天吧。
「好的!我一定會照顧好丹桂的!」小鳥紫藤信誓旦旦地保證。她也很喜歡這個表弟,畢竟喜歡圍著自己轉的可愛小孩子誰不喜歡呢?
五條悟把一顆硬糖塞進嘴裡, 面無表情地咬得卡巴卡巴地響。
這小鬼, 陰魂不散吶。
小鳥紫藤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接了電話, 「喂,硝子?嗯?你要來?」
二十分鐘後家入硝子來了, 手裡提著一個紙袋子,小鳥紫藤看到了裡面露出的酒瓶頭。
「有小孩子在哦, 硝子。」紫藤指了指旁邊的丹桂。有小孩子喝酒不太好吧?雖然她也不喝酒。
「沒關系啦!」家入硝子擺了擺手, 「裡面是果子酒,度數很低的,再說我也沒讓他喝呀, 裡面還有一瓶櫻桃汁。」
有備而來啊。她突然就收到硝子打的電話,說今晚來她家吃飯。
「那我也留下吃好了。」五條悟隨意地說。
硝子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借我的光哈。」說完還衝他眨了眨眼,兩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
是的, 硝子是他叫來的。
「啊,那把傑也叫過來吧!」
過了一會, 夏油傑也過來了, 手裡拎著一個袋子,「聽說有免費的飯可以吃,所以我來了, 悟還讓我順道買了雞肝。」
「誰讓你買了啊!你記錯了吧!」五條悟極力反駁,並向夏油傑使眼色。
「啊,我忘了,是我自己想吃。」
小鳥紫藤無語地看著他們兩個,拿過夏油傑手裡的雞肝和家入硝子進了廚房。
「姐姐,我來幫你吧!」小鳥丹桂說。
「我可以做很多事哦!」
「你能做什麼事啊小屁孩,讓開啦!」五條悟一手提開了小鳥丹桂,站在紫藤旁邊,得意地說:「讓帥哥來幫你切菜吧!」
小鳥紫藤丟給他一顆土豆,看他笨拙地削皮,然後把土豆切成大大小小差異巨大的塊,很是吃驚他是怎麼做的到。
「你還是和傑帶著丹桂去打游戲吧。」小鳥紫藤無情地把他和小鳥丹桂推出了廚房。
然後五條悟和夏油傑相識一笑,開始了狂虐六歲小男孩的游戲時間。
等小鳥紫藤和家入硝子從廚房出來時,正好看到小鳥丹桂鹹魚一般地躺在地上,雙眼無神得望著天花板,眼裡失去了高光,只有淚水。
「怎麼啦?丹桂?怎麼如此頹廢?」
「不想努力了,我就應該當條鹹魚。」意識到無論如何都跨越不了的鴻溝時,努力就沒有了意義。
他和兩人打游戲的記錄是0:30,他被虐得體無完膚。
「悟和傑好厲害啊,居然聯手贏了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家入硝子喝了一口果子酒,漫不經心地吐槽。
「謝謝誇獎。」兩人笑著回答,並沒有在乎她的諷刺。
「一會大家都在紫藤家住下嘛,畢竟喝了酒,反正明天也是周末嘛,紫藤家很多空房是不是?」
「啊,對啊,硝子和傑可以住下嘛。」
兩人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那就麻煩了。」
「樂意至極。」
幾人邊聊天邊吃飯喝酒,不知不覺到了九點。
「哈哈哈再來啊!白痴!」
「你叫誰白痴啊!笨蛋!明明是你輸的多好吧!」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看著面前劃拳喝酒的兩人,這兩人面色潮紅,明顯是喝大了。
小鳥紫藤一腳踩在桌子上,一手拿著一瓶酒,和坐在桌子上的五條悟劃拳喝酒,可是紫藤速度本來就比無條悟慢一拍,加之酒精侵腦,動作不知道慢了多少。
「哎?為什麼我總是輸?」小鳥紫藤眼色迷離,有些疑惑。
「你看看自己出的是什麼」
「剪子呀!」
「那是錘子。」家入硝子說,「把你腦袋錘傻的錘子。」
連自己出的什麼都認不清了啊。
「啊,沒酒了。」傑看了看空的杯子,臉上不知是熱還是喝酒留下的紅暈,看起來有點醉意。
硝子看了看袋子裡面,酒全被喝完了,,於是幾人又拿了別的酒喝,度數比原來大許多。
小鳥紫藤說頭有些暈,要回房間躺會。
「我去送姐姐吧!」小鳥丹桂連忙起身想去送她,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按了下來。
「我去送她,你想要被突然倒下的她壓死嗎?」五條悟有些醉地說,起身跟著紫藤出了側廳。
眾人都在紫藤家住過,自然知道自己一會該住哪個房間。
即使在夏天,外面的風也有些涼,吹得二人清醒了不少。
「你跟來干嘛?」
「我怕你在你家庭院裡睡著。」
「呵呵,你是睡過才這樣說吧,悟。」
「才不是,沒睡過你們家院子。」
「你今晚在院子裡睡我不介意。」
「不要。」五條悟的語氣突然有些幼稚,帶著許些任性,「我想在你房間裡睡。」
「哈?你想讓我睡庭院?」喝醉酒的紫藤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五條悟要跟她搶房間睡。
「才不是,和你一起睡啊。」
兩人喝醉酒一個樣子,說話聽話不經過大腦,似乎經過胃。
「哦,這樣啊!」還好不是跟她搶床睡。
小鳥紫藤很幸運地記得自己的房間倒底在哪裡,迷迷糊糊地剛打開門,就被身後的五條悟砸倒在地上。
「喂,我說……」你真的好重啊。
「噓。」五條悟伸出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嘴唇,她半睜著眼有些迷離地看著他,月光透過半開的門透過來,照在他的臉上,澄澈透亮的雙眼顯得比月色還美,俊美無儔。
真好看啊,這個人,明明從小到大一直看著,卻怎麼也看不夠。
真想私藏這個男人,獨占這個人啊,他真是太好了。
「你好好看。」
說話的是五條悟,語氣帶著醉意,言語卻很是認真。
他看了一會就抱住她,然後在她脖頸邊蹭了蹭,感受她脖頸的溫度和身上紫藤花的香氣。
真舒服啊。
「你到底在干嘛啊,悟。」紫藤伸出手來揉了揉他的頭發,卻被他一手抓住,按到了頭頂上,五條悟直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干嘛,又又身高差壓我?我要抽你。」她的手動了動,握住的不是鞭子而是五條悟同樣熾熱的手。
「你……」她話還沒說完嘴就被堵住,然後就是瘋狂纏綿的探求,她的頭暈暈的,根本對面前發生的事情做不出任何判斷。
做夢吧,又夢到他了。
「你好重啊,悟。」
「嗯。」
「別在我脖子那裡了好吧?很癢啊!」
「不要。」
「你的手不要亂動啊……」
「不行。」
「有些冷。」
「那就進屋吧!」
五條悟抱起紫藤,想把她放到她的床上去。
「悟。」門外傳來硝子的聲音。
「把紫藤放下就出來哦。」
語氣沉穩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她靜靜地看著屋裡的二人。
無論如何也太早了吧,晚些總是好的。
門外的夜風灌進來些,五條悟清醒了些。
「啊,我知道了。」
五條悟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把她臉上的碎發撥開,替她蓋好被子,正要走,手卻被紫藤拽住了。
「一起睡啊!」紫藤迷迷糊糊的,但就是不想讓眼前的人走。
五條笑了笑,又回去了,俯身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以後,一定,等我。」
也許太累,太困,酒精的作用上來了,紫藤暈暈地睡了過去。
「真是難纏啊,青梅。」五條悟嘆氣。
最強也有解決不了的麻煩事啊。
回到側廳,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也正准備去睡覺,和五條打了個招呼後就各自回了房間。
「我也要回房間了。」小鳥丹桂打了個哈欠,爬起來就要走。
「等等。」五條悟叫住了他。
「你的房間在哪裡?」
「啊,我和姐姐一起睡啊!」
因為太小的緣故,以前他怕黑,來小鳥紫藤家的時候就和紫藤一起睡,他現在也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因為他就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啊。
「和哥哥睡吧∼」
「不要∼」
「給你臉了。」五條悟上去把他拎起來,夾在胳膊下就要帶走。
「喂!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姐姐!」
「她睡啦!沒有辦法管你哦!你還想把她吵醒嗎?」
小鳥丹桂立刻噤了聲,但還是很不服氣,為什麼要和他討厭的人一起睡覺啊!
他最討厭白色頭發的人了!還討厭姓五條的人!
「等我以後長大了要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勝利者呆在姐姐身邊,輸的人自動離開!」小鳥丹桂放了狠話。
五條悟:「那你是沒有機會了,請你離開吧。」
「我以後也會很強!」強到碾壓這個人。
「來我們學校吧∼興許到時候還是我教你呢!叫聲五條老師聽聽∼」
「不叫!我才不要去你去的學校!」
他真是討厭死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鳥丹桂人生最大的flag:痛扁五條悟
五條悟:「你實現目標只有一個方法,做夢∼」
第27章
「啊, 下雪了。」
小鳥紫藤仰頭看著天空紛紛落下的雪花,靜靜地看著它們慢慢放大,然後離她的臉的距離越來越近, 最後化作鼻尖的一絲冰涼。
「喂, 紫藤!」
五條悟清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小鳥紫藤回了回頭,被一個松軟的雪球打中了臉, 冰涼的感覺瞬間爬滿了臉上的每一寸皮膚。
又在作死啊…這個人天天都在她生氣的邊緣瘋狂試探。
「哈哈哈哈哈, 反應好慢啊紫藤!」五條悟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哎呀。」五條悟頭歪了歪, 「差億點點就打到呢!硝子。」
「切, 明明我還特意選了後面偷襲呢!」
家入硝子穿了件高領的黑色毛衣,外面套了件寬松的灰色面包服, 穿著黑色的打底,一雙黑色的馬丁靴鞋側上染上了白色的積雪。
「紫藤, 既然這個家伙這麼厲害, 那我們就聯手對付這個家伙吧?」
「當然,傑呢?加入哪一組?」小鳥紫藤看向旁邊的夏油傑,她淡藍色的呢子外套, 白色的馬丁靴和雪融為一體。
「和你們一組。」夏油傑笑笑,手裡已經在開始攢雪球了,超大, 超結實的那種。五條悟懷疑他是不是想趁機打掉自己的腦袋。
「哈?以多欺少?即使是你們一起上也打不過我哦!」五條悟語氣裡滿是自得,隨即又有些失望地說:「紫藤, 我們才是認識最久的人好嗎?不和我一隊嗎?給你個和最強組隊的機會∼」說著朝小鳥紫藤眨了一個wink, 後者面無表情地拒絕了,並向他扔了一個雪球。
「那這樣的話,你們一起上吧, 起碼節省時間。」
五條悟想了想,又想出一條傷害不高,但侮辱性極強的主意,「那這樣吧,你們打中我一個雪球就算你們贏,今晚的晚飯我請。」
自大狂。
三人站在不同的角度朝著五條悟丟雪球,都被他一臉欠揍地躲過。
「你們的雪球不行啊!看我的吧!」五條悟說著,一個後空翻躲過夏油傑扔過來的一個雪球,然後隨即從地上抓起一把雪,瞬間扭成一個雪球,朝小鳥紫藤扔去。
「看我啦!紫藤!」
「自大狂有什麼好看的!」紫藤輕松地躲過他的雪球,一時得意,卻忘了她的身後,五條悟突然出現,然後往她的脖子裡塞了一個雪球。
「五條悟!!」
「都說要你好好看著我啦!」五條悟吐了吐舌頭,愉悅地說,「不要把視線從我身上移啊!」
「這人。」小鳥紫藤咬牙切齒,從地上抓起一把雪捏成了雪球,然後快速奔向五條悟。
五條悟無奈地說:「你的腦袋被雪塞滿了嗎?紫藤?這麼無意義的事你也……」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她往後仰去。
這人腦子笨,動作也很笨啊!
他迅速到了她身後,穩穩地扶住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仰起的臉,平淡的像是一汪被捧起來的澄澈的水,他好想動動,讓這汪水起些波瀾。
「你輸了悟。」
小鳥紫藤迅速伸出手攬住五條悟的脖子,在後者吃驚的臉色裡,把他猛地拉下來,兩人的臉越來越近,最後毫無距離。
然後小鳥紫藤把雪球塞進了五條悟的脖子裡。
「哈哈哈,笨蛋是你吧!中計了吧!我是故意的!"
故意算好你會來接住我,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會算到。
因為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啊。
「你這人真是………」五條悟一時無語,低著頭,掏出被她塞進脖子的雪,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抬頭,好像怕被別人看到什麼似的。
「我們快去吃飯吧!悟的臉都凍紅了呢,對吧?」家入硝子笑嘻嘻地看著他,一副體貼的樣子。
「切。」五條悟看了她一眼,然後把頭扭到了另一邊就像小孩子賭氣一樣。
「呀呀。」小鳥紫藤笑著把手放到他的臉上,感嘆道:「真的挺熱啊。」
哈?把他當成移動的人性暖手器了嗎?這人真是…啊他突然想起一個更好的方法,來報復她剛才的欺騙。
五條悟發動了魅惑的技能,展示了自己不可抗拒的微笑,一把抓住小鳥紫藤的手,放進了自己的脖子上,「這裡更暖和,你要來嗎?」說著還抓著她的手往下伸,紫藤的指尖碰到他的喉結,他不可控制地咽了咽。
「那兩人在干嘛?」站在不遠處的家入硝子對夏油傑說。明明都害羞緊張得要死,卻死僵持不下,硬撐著,堅持著莫名其妙的尊嚴。
「小學生的幼稚行為吧?畢竟誰先住手誰就顯得像沒談過戀愛一樣。」
「……據我所知他們倆都沒談過戀愛。」母胎solo十幾年嘛,青梅竹馬在單身十幾年這事上倒是意外地相符合。
兩人被兩人拖著去了餐廳。
「哇,好暖和。」小鳥紫藤一進到餐廳,便融入了溫暖的環境裡,四面八方的暖意包裹身體,驅散寒意。
大概這就是冬天幸福的時刻吧,從寒冷的室外進入溫暖的室內。
小鳥紫藤拉著家入硝子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因為這個地方可以看到外面的雪。
外面有一對情侶,站在餐廳外面的街上,面對面,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紫藤這個角度看到了那個女孩的臉,一臉笑容,滿足和開心鬥寫在了臉上。
大概她對面的男生很讓她開心吧,紫藤心想。
那個女生一定很幸福,因為那男生藏在背後的手裡,捧著一束鮮花,在紛紛的雪中顯得格外美麗,在寒冷的冬季顯得格外浪漫。
「看什麼呢?」五條悟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她前面晃了晃,晃回來她的視線,「看什麼呢那麼入迷?」
五條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那對情侶。
「啊,很羨慕?」
「才沒有,我在看外面的雪而已。」小鳥紫藤白了他一眼,低頭吃服務員剛端上來的水果派,用叉子戳開一個小口,微微冒著熱氣的派流出來香甜的水果醬。
「外面的雪有我好看?為什麼不看我?」
小鳥紫藤抬起頭,就對上五條悟那雙無雙的眼睛,比任何雪景都要美麗的眼睛,讓人看一眼就驚嘆不已,為此沉淪。
世人贊嘆的眼睛,敬仰的眼睛,畏懼的眼睛,世間僅此一雙。
魅惑才是他的咒術吧,小鳥紫藤有時在想。
「喂,硝子,這家伙的自戀精神病還能治嗎?」小鳥紫藤扭頭對家入硝子說,家入硝子搖了搖頭,一臉惋惜,說:「已經是晚期了,治愈的希望不大,希望早些放棄。」
夏油傑也一臉悲痛,「對不起,從醫院裡把他放出來是我的錯,不按時吃藥就是他的錯。」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這人發展到最後的結果就是愛上自己吧?」紫藤一臉的惋惜。
「喂!你們合起伙來欺負我!」
「啊?最強怎麼一臉委屈?快拿出你最強的氣勢來呀!」小鳥紫藤一臉得意地說,臉上的神情就像五條悟一樣欠扁,也許在一起呆了太久,性格也傳染上了。
性格果然是會傳染的啊!
眾人出了餐廳的門,打算回高專。
臨出餐廳門的時候,小鳥紫藤看到餐門外的白雪全然覆蓋,旁邊有人在往上面寫字,她伸長脖子看了看,發現大多寫的都是名字和祝願。
「希望永遠和他在一起!」後面是顆愛心。
「學業有成!天天開心!」啊,是個學生寫的吧。
「希望表白成功!」
「來年暴富。」
「新的一年繼續鹹魚。」
………
寫在雪上的願望會實現嗎?寫在雪上的願望哪個神明會來實現?
應該會被神明看到或是聽到吧?在潔白無瑕的雪上寫字?
看到三人在前面邊走邊談,似乎沒有人留意到她的偷偷掉隊啊!
那可真是太好了!
小鳥紫藤偷偷地放慢了腳步,慢慢從眾人的隊伍裡脫離出來,快速蹲在雪地上用手指寫起字來。
「你暗戀我嗎?」
身後突然響起五條悟的聲音,她一回頭,就看到五條悟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寫在雪地上他的名字。
艸!淦!怎麼辦!已經看見了喂!
小鳥紫藤的大腦飛速轉動,甚至已經滑輪了。
好吧,這太尷尬了,她為什麼突然腦抽會干這樣的事。
對了,她話還沒寫完。
小鳥紫藤強忍鎮靜地笑笑:「還沒寫完呢?」隨後在後面寫了大笨蛋三個字。
「嘖,無趣。」
五條悟報復性地揉了揉她的頭發,把她從蹲姿拎了起來,「走吧!回學校了!」
告白這種事還是交給男生吧!
反正她會一直在他身邊,也不著急吧?
因為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他欠她一句話,未來告訴她吧。
「啊,紫藤的臉怎麼這麼紅,比剛才悟的還要紅?」家入硝子關心地問。
「哈哈哈,大概是因為太熱了吧?」小鳥紫藤笑笑。她的語言系統已經紊亂了。
「這可是冬天啊!紫藤。」家入硝子伸出兩指戳了戳她的額頭,幾人邊走邊拌嘴地走遠。
行人稀少的街上,一個身穿深色運動服的男人凍得哆哆嗦嗦,卻饒有興趣地彎腰去看雪地上寫的字。
「哎呀,現在小孩想得可真多啊!脫單?暴富?嘖嘖嘖,幸好被我看到了,被其他的神明看到興許就實現了呀,嗯?怎麼還有詛咒笨蛋的?這個留下方式我可以勉為其難地實現嘛。」
第28章
「所以除掉五條家那個, 小子就能拿到五億吧?」
一個眼帶刀疤的力壯男子碾滅手中的煙,輕輕吐出層層的煙霧,再次確認。
「嗯, 五億, 一分也不會少你的。」屋裡太暗,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更是坐在背光處,讓人看不清面容, 只是聲音低沉穩健, 清晰地回蕩在昏暗的屋子裡。
「沒事, 少一分我就要你的腦袋抵。」刀疤男人無所謂地說。「話說雖然錢很多, 但這次任務很難辦啊,畢竟是那個神子, 維持平衡的存在,我這興許命都賠進去啊。」
對面的男人笑了笑說:「那就再加一個億, 再說, 他很強,但他身邊,總有比他弱的朋友, 對吧?」
刀疤男人聽了之後笑了笑,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豁然開朗。
「謝謝你的建議。」
「二級咒靈啊, 沒意思。」
小鳥紫藤無聊地仰望著看天空,語氣裡也是無精打采。
「不要眼高手低嘛, 二級咒術師, 跟悟和傑袯除過一次特級就覺得自己可以了?」走在她旁邊的家入硝子笑著打趣道。
「我反正有沒有幫上他們什麼忙,唯一幫上的忙就是充當他們的觀眾,熱情鼓掌而已啊!」
家入硝子認真想了一下, 說:「群眾演員考慮過嗎?」
小鳥紫藤微笑地看著自己的摯友,明白她高情商的說辭後的意思是,沒有幫上忙的打醬油角色。
「啊呀,說著說著就到了。」
兩人同時停下腳步,共同望著面前有些陰森的廢棄建築物,建築物周圍像是被陰雲籠罩,透露出有些詭異壓抑的氣氛。
這棟廢棄的樓就是兩人要袯除二級咒靈的地點,最近有兩例在此發生的自.殺事件,經窗調查,是咒靈作祟。
「快搞完吧!」小鳥紫藤活動了一下手臂,一條紫色的長鞭在空中發出凜冽的聲音,「袯除完我們就去甜品店買甜品吧?」
「然後帶回去喂某只愛吃甜品的小貓咪嗎?」
「當,當然不是!當夜宵!」
「據我所知你可從來不吃夜宵啊!自律女?」
「……」
兩人從樓的正門進入,越走覺得陰雲般的氣息越重,兩人聽得到遠處若有若無的笑聲,忽近忽遠,卻不知道咒靈倒底在哪裡。
「偷偷摸摸的,真是無聊,還不趕快出來受死!」
小鳥紫藤的鞭子抽到地上,帶起了地上沉積的塵土,家入硝子不滿地堵住鼻子,另一只手亂扇面前的塵土,「你像極了某本著作裡武藝高強的一個角色,喊反派快出來受死。」
「你誇我罵我?」
「當然是誇你呀,誇你厲害。」
「我怎麼感覺你在說我不是人呢?硝子?」紫藤用力揉了揉硝子的臉,正在兩人有些放松的時候,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緩緩響蕩在空曠的走廊上,兩人同時繃緊了神經,靜靜等待著拐角即將出現的身影。
「哎呀,兩個人呢。」
一個高大,臉上帶有刀疤的男子突然站到她們身前,微笑地歪頭打量著她們兩個,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轉,似乎在考慮誰更漂亮一些。
「我說,你們認識五條悟嗎?」
「悟?」小鳥紫藤有些吃驚地反問。
「啊,那就是認識了啊?叫得挺近。」刀疤男語氣很是愉悅,他運氣很好,只是設計了一個所謂的袯除二級咒靈的計劃,就引來了認識五條悟的人。
二級咒靈,來的也是二級咒術師吧?那很弱了,而且叫得那麼親,關系應該很近吧?
不過兩個人,他似乎用不到。
「你們兩個,誰和五條悟的關系更好一些?」刀疤男問。
兩人面面相覷,家入硝子無所謂地說:「都不近,麻煩你有事直接找他好嗎?」
找她們做什麼?打不過本人就專門找弱者欺負嗎?
還是?想用她們去對付五條悟?
意識到這點的兩人手攥得緊緊的,手心滲出了汗,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麼她們來這裡的袯除計劃就是被提前設計好的,她們的實力也是被估計好的,很大可能打不過眼前這個男人。
家入硝子的手摸向手機的細微動作卻被刀疤男注意到了。
「這棟樓沒信號,不用試了。」
「硝子,我來拖住他,你先跑,一會我去追你 。」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這裡我是戰鬥力最強的喂!」紫藤笑著看著她,「你留下來拖不了一分鐘好不好?這可不是最優方案啊。」
家入硝子心裡激烈地鬥爭,因為她知道,小鳥紫藤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甚至有可能,於此殞命。
「你在猶豫什麼啊!快跑出去打電話找悟讓他們過來啊!」
家入硝子突然睜大了眼,她意識到她們沒有別的最優方法可以試,這就是最佳方案,即使是冒著可能要犧牲一個人的危險。
家入硝子猛地轉身朝剛才來的路跑去,刀疤男並沒有去追,跑了一個,這裡還有一個,等把眼前這個收拾了,再去收拾另一個也不遲。
刀疤男問:「五條悟看中你嗎?」
「哈?我和他可是從小打到打的,關系一直很差,你要找他切磋,我說不定幫你呢?」
她話音剛落,手裡的長鞭如同紫蛇一般直接飛了出去,呼嘯著以不可阻擋的趨勢朝著刀疤男快速飛去。
「從小到大嗎?」刀疤男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那可真是關系好得很啊,就你了。」
刀疤男脖子一歪,原本直直過來的長鞭擊中了刀疤男身後的牆壁,牆壁頓時破裂開來。
「威力不錯,只可以,你遇上的是我。」
刀疤男身子快速朝著小鳥紫藤跑去,躲過了她揮過的好幾次鞭子,最後直接擊碎了她的最後防線。
看著手裡拎著的昏死的小鳥紫藤,刀疤男笑了笑,兩步走到窗邊,看著跑出去打電話的家入硝子,一副盡在掌握中的樣子。
快告訴五條悟吧,快讓他來吧。
「什麼?你們遇到詛咒師襲擊了?你們在哪裡?我立馬過去。」
電話另一頭的家入硝子快速地說完地點,就覺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硝子?」
刀疤男撿起地上的手機,平靜地說:「她們都在我這,現在還好,只是一會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這取決於你來的速度啊。」
五條悟五指捏緊了手機,滿臉怒色,一臉的殺氣,「那麼,你就等死吧。」
一分鐘後。
「不錯,挺快。」刀疤男看了看手機上的秒表計時,「這裡離高專挺遠的吧,這麼快趕到的人,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人,自己來的嗎?」
「嘖,雜魚,我一個人不夠嗎?哦,也是你見過的最後一個人哦!」五條悟睜大眼衝他笑笑,臉上寫滿了核善。「她們人呢?」
「嗯……」
刀疤男指了指旁邊一棵樹後,「這有一個。」
五條悟看到並無大礙的家入硝子,把她帶到安全地方。
「那,另一個呢?」五條悟的聲音突然冷下來,語氣裡威脅的語氣越來越重,兩側的手指關節捏得哢哢作響。
「啊,另一個啊,在那裡。」
刀疤男指向樓最高的十三層的窗外,被綁著的昏死過去的小鳥紫藤。
五條悟的心猛提一下,一瞬間到了小鳥紫藤的身邊,割下綁著她的繩子,把她小心地攬在懷裡。
「紫藤,紫藤!」
五條悟喊著她的名字,搖晃她的身體,昏睡的小鳥紫藤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樣。
他睜大眼睛看著昏睡的她,他的六眼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體內詛咒,似乎有生命般在她體內不斷地流竄交錯,他突然意識到那根本不是詛咒,是咒靈。
無數的咒靈,像蟲子一樣在她體內流竄。
「既然你這麼想讓她醒來的話那我就讓她醒來好了!」刀疤男衝他喊道,隨著打了個響指,明明隔得那麼遠,小鳥紫藤卻應聲醒來。
「悟?」紫藤睜開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令人心安的湖藍色雙眼,不管發生什麼,有他在身邊就好了。
她想起剛才那個刀疤男人給她喂下的東西,像是螞蟻般爬遍她的全身,鋒利的牙齒不斷撕咬,渾身都是疼痛,如果螞蟻般的咒靈同時撕咬她的血管,怕是連最強都救不了她了吧?
她不害怕死,卻不想死,因為她有割舍不掉的東西,無論如何也不想放下。
「我也不想死呀,悟。」小鳥紫藤笑著看著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害怕,從小到大一直處於最強的保護下,她似乎從來沒有離死亡這麼近過。
「哈?死?肯定不會死啊,我是最強,一會帶你去找硝子,讓她救你。」
「嗯,那好,到時候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吧。」
「喜歡我的事?」
「……告訴你,上次你的眼鏡是不小心被我弄壞的,我陷害給了一只貓。」
「那你到時候賠我吧,很貴的,賣身還我也可以。」
「說完了沒?」刀疤男笑著看著他們,「這種時候開玩笑還真是樂觀啊!我真是仁慈,允許你們做死亡前的最後道別,再見了,最強的五條悟。」
刀疤男的嘴角瘋狂詭異地上揚,表情近於瘋狂地看著兩人,像是在欣賞自己即將完成的完美傑作,隨即一個響指響徹在廢棄的場地上。
紫藤突然睜大了眼,她一手想要去觸摸五條悟的臉,一手又急不可耐地想要推開他,動作做出的開始,渾身被射出的咒靈刺得千瘡百孔,無數的血液噴湧而出。
「紫…藤?」
五條悟臉上身上被染滿了血,他呆呆地看著面前被戳穿的紫藤,頭一次失措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身上的血不止有紫藤的,漸漸地更多的是他自己的,因為從她身上刺穿而出的咒靈,又同樣刺穿了他的身體,他沒有做出反應,只是呆呆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紫藤,他感覺頭有些暈,估計一會就和她一樣了吧?
「悟!」
家入硝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看著地上血淋淋的兩人,滿臉的悲傷。
「我先幫你治療。」家入硝子想幫五條悟治療,卻被他一手打開,「先幫她治療!你沒有看到她傷的比我重嗎?」
五條悟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出來,最後聲線都帶著絲絲的顫抖。
家入硝子強忍住聲音的顫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紫藤,她已經,死了,活不了了,如果你死在這裡的話,我們兩個也會死在這裡,紫藤的死會變得毫無意義。」
五條悟一聲不吭,家入硝子不停地用咒術驅逐他體內的咒靈,治療他受的傷,五條悟一動不動地盯著地上的紫藤。
「哎呀,本來想來拿五條悟的屍體交差,沒想到碰到偷偷溜上來的小老鼠。」
背後突然響起聲音,五條悟聽到後側了側頭,一雙澄澈的湖藍色眼睛死死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具肮髒的屍體。
「呀呀,別那麼看我,你那樣看我我很害怕的…」
刀疤男話音沒落,便有些茫然吃驚地發現自己少了一條胳膊。
哎?胳膊為什麼會突然消失?
五條悟不是已經快死了嗎?怎麼會?
他看向旁邊的家入硝子,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是這個小老鼠吧?是她吧!都是她壞了他的好事!讓她死!!
刀疤男剛舉起刀,就發現自己似乎動不了了,再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整個身子都不見了。
他看著眼前的五條悟,一雙驚恐中帶著茫然的眼睛怎麼也合不上。
「走吧,硝子,我們帶紫藤回學校。」
五條悟轉身抱起紫藤,兩個人渾身都是血淋淋的,融在一起,似乎分不出是誰的血了。
家入硝子的眼無神地看著紫藤的屍體,只是麻木地跟在五條悟後面走著。
三天之後。
黑色著裝的人站滿了小鳥紫藤家的庭院裡,人人不語,像是烏雲,堆抑在院子裡。
小鳥丹桂站在白花緊簇的黑白照片前不停地哭泣,肩膀因為抑制而不停地顫抖,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大,因為他怕吵到姐姐睡覺,那姐姐可能會很討厭他。
那樣也是可以吧,討厭就討厭吧,只要姐姐醒來,比什麼都好。
他哭著,一雙有力的手放到他顫抖的肩膀上,他抬頭看到了一身黑色著裝的五條悟,沒有平時嬉笑的臉,微微欠身,把一束紫藤花放到一叢白花之中。
「正好是她喜歡的花,她的名字。」
小鳥丹桂一身把他放到他肩膀上的手打掉,邊止不住哭邊衝他喊:「你不是說你是最強嗎!你才不是最強!最強怎麼可能保護不了她!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她可能就不會去那個學校!都是因為你!」
小鳥丹桂喊完,沒等家裡人來勸,就奮力跑出來了靈堂,五條悟站在他後面沒有回頭,沒有任何動作。
郊野的一塊墓地前,五條悟站著,靜靜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似乎站了很久。
「你知道粉色月季花語是什麼嗎?」
他的身後突然響起聲音,不過他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看著照片。
「是初戀。 」家入硝子點了一支煙,吸後吐出層層煙霧,有些模糊了她的面容,她看到墓碑上的照片,突然說:「哦,對了,你說要我戒煙來著,先不抽了,很難啊,你不在我身邊監督更難了。」家入硝子說著,把煙扔在地上,然後用腳碾滅。
她向前一步,把兜裡的一樣東西遞給五條悟,說:「她的信,在她的書裡找的,是給你的。」
五條悟終於動了動,接過了家人硝子遞過來的信件,拆開來一字一字地看。
「悟,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正好是我十六歲的生日哦!我一直在想十六歲做些什麼事才有意義呢?
想了很多,我決定向你表白!咳咳,什麼啊,這封信不算,就當練習了!
悟,你還記不記得我問你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吃糖?
你說大概是因為去見你的時候你家總是有好看的糖果吧。
其實一開始沒有那麼多糖果,因為你吃所以才漸漸擺了那麼多,因為每次都期待你來,所以總是在逛商場的時侯留意各種各樣的甜食,一看到甜食就會不自覺地想起你來。
我覺得喜久水庵的點心很好吃哦,每次和你去都很開心,希望我們家附近也開一家,那樣我就不用跑那麼遠去給你買啦。
啊,說得太遠哦呢,感覺寫得不像是表白信,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寫表白信嘛。哈哈哈,不知道你看到會是什麼表情,會不會像平時一樣笑呢?笑就笑吧,反正你笑過我很多次了。
啊,天氣好冷,快下雪了吧,到時候一起去看雪吧?如果你答應的話,下次下雪的時候就在學校的天台上見吧。
明明喜歡得不得了,可是我也沒有把喜歡你說出口,因為這三個字在嘴邊,你在我眼前,我就會非常非常緊張。
……
最後再認真說一句:悟,我喜歡你!好吧,是最最最最喜歡你!這樣結尾可以嗎?算了,下次再說吧,我寫這封信絕對不是因為看路上向你搭訕的女生越來越多才寫的!算了,反正你也看不到。
「我沒有看哦,是表白嗎?」家入硝子問。
「不是。」五條悟輕輕回答,「一個傻子的自言自語罷了。」
愛是最扭曲的詛咒。
他說著,手掌裡突然施咒的火焰把信燒成了灰燼,順著風,飄向了那張照片。
「還給你了,紫藤,告白這種事,還是由男生來說吧,我詛咒你永遠離不開我,期待我們的下次相遇重逢。」
第29章
瓊花覺得胸口非常悶, 就像墜入海底一樣的感覺,胸口被越來越多的水按壓著往下沉入無盡的黑暗。
她的手動不了,但本能的求生欲望讓她拼命地想要動起來。
她猛地睜眼, 就像一個差點溺死的人大口大口地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然後睜大眼睛仰望著天花板。
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有瀕死感了, 看著趴在她身上的五條悟。
也許是在睡夢中,他的手無意識地抓著, 可是抓的卻不是個地方。
再亂動就把你丟出窗戶外外哦。
瓊花看著五條悟熟睡的臉, 把他抱入懷裡繼續睡。
算了, 就是個小孩子吧。
也許是感覺到周圍的動靜, 五條悟半睜了睜眼,看到眼前的人, 然後往她懷裡蹭了蹭繼續睡了下去。
第二天。
正在院子裡早練的一年級和二年級學生看到從瓊花房間出來的兩人後瞳孔震驚。五條老師昨晚難道不是在自己的房間睡的嗎?!震驚!兩人關系進展速度像火箭般飛快!已經到同室共寢了嗎?!
瓊花一看到他們震驚中帶著震驚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想多了,她欲蓋彌彰地咳嗽了兩聲,
「咳咳, 也許是小孩子沒有安全感吧?半夜又到我這裡來睡了。」
震驚,一高校教師竟然夜進妙齡少女的房間!
「天哪。」胖達呆呆地看著他們,嘴裡緩緩地吐出這兩個字, 「原來變的只是身體大小,智商沒有變。」
眾人扭頭看向他,一時挑不出他話裡的錯。
「小孩子沒關系吧?」瓊花看著五條悟, 五條悟衝她笑笑,像是機靈的小狐狸, 湖藍色的眼睛笑得彎彎的, 像是偷偷藏了一片天空。「我最喜歡瓊花姐姐哦!」
瓊花瞬間覺得自己母愛爆棚,這什麼絕世可愛!永遠不要變回去了好嗎?!然後強忍鎮靜,一臉肯定地看向眾人:「看吧!說出這麼幼稚的話肯定不是一個成年男性該有的智商吧?」
那可不一定, 伏黑惠的眼睛平淡卻又犀利地看著五條悟,五條悟覺得脊背一涼,仿佛被看穿身體的樣子,挪移著躲在瓊花的背後。
身高一米九,心智三歲半,說六歲智商都是高贊他。
他還清晰地記得五條悟教他騎自行車的時候,這個人居然無恥到騎他的自行車,然後讓他去推他玩!
「姐姐,抱我。」五條悟向瓊花張開手臂,撅了撅嘴,「這樣仰頭說話好累呀,果然仰視人好累。」
果然無法拒絕啊……
瓊花正想彎腰去抱五條悟,他卻突然被一雙手撈了起來,五條悟扭頭去看是哪個不長眼睛的,一回頭便對上一雙亮藍色的雙眼。
「呀呀,這麼可愛的小孩子,我好想親死呀!」夜鬥一臉興奮地說,然後撅起嘴,頭朝著五條悟團子般的臉瘋狂靠近。
「木木,來親一個∼」
五條悟看著夜鬥越來越近的臉,面露驚恐,兩手使勁地推開他的臉,死死地捏住他的臉不讓他靠近。
「不了不了,叔叔還是去親別的可愛小朋友吧!!!」
「哎呀,這裡你是最可愛的小孩子!!」
「不不不,我不是!」五條悟一面瘋狂拒絕,一面求救地看向瓊花,眼淚流得像面條一樣寬。
「救我!」
高專的學生看到五條老師如此狼狽的樣子,紛紛露出欣慰又詭異的笑容。
果然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好了哈,不要欺負小孩子啦!」瓊花把五條悟從夜鬥的魔爪之下抱回來,逃離魔爪的五條悟緊緊地抱住瓊花的脖子,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裡,小小的肩膀止不住地顫抖,一副被欺負哭的樣子。
「這家伙搞什麼呢?說實話憑他的行為我看不出他是真的智商回到六歲還是假的,因為這和他平時行為沒有什麼不同。」野薔薇小聲地對旁邊的伏黑惠說。
伏黑惠一臉的冷淡:「我覺得也是假的。」
虎杖悠仁在旁邊義正言辭地說:「你們怎麼能這樣想五條老師呢!他可是為了救出瓊花犧牲了自己啊!」
伏黑惠和野薔薇一臉你太年輕太簡單的表情。
「你想得太少了。」伏黑惠出於好意告訴他。
「別這樣說嘛,伏黑。」野薔薇點了點伏黑惠,轉頭對虎杖悠仁說:「是你太單純了,少年。」
高專二年級全體學生為野薔薇同學的高情商對話豎起了大拇指。
夜鬥像是察覺到什麼,扭頭時眼睛一亮,揮手朝著剛進庭院的黑衣少年說到:「哦!來了啊!安音!」
原本靦腆茫然的黑發少年聽到召喚他的聲音後,立刻展露了笑顏,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啊夜鬥,我現在才起。」
「哎呀,哎呀沒事,昨天你很辛苦嘛。」
「你新收的神器嗎?」瓊花看著夜鬥問。
「對啊,想到要留不住你,最後只剩我一個人打工,我就感覺很寂寞啊!這樣以後只能我一個人進女廁所貼小廣告了!」夜鬥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最後的話語中隱隱帶了哭音。
「還好我在一個雨夜裡發現了這孩子,想到我們都是孤苦伶仃的孤家寡人,我就想給他一個家!我不是花心,我真的只是想給他一個家啊!!」
夜鬥的聲調突然高了幾度,哭聲凄凄慘慘,哀轉久絕,最後涕泗橫流,猛地撲向瓊花,被她懷裡的五條悟一臉嫌棄地推開了臉。
五條悟看到自己手上粘的眼淚鼻涕,思索了一秒,又把它們抹到了夜鬥臉上。
「喂,你這小鬼!」夜鬥咬牙切齒地撲向五條悟。
「順……」悠仁盯著安音看了好久,覺得自己肯定是沒認錯吧?那個少年,那樣溫柔的笑,肯定認不錯吧?
他正要脫口而出他的名字,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捂住了嘴巴。
夜鬥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不想他再次消失,就忘了他以前的名字吧,他現在的名字叫做安音。」
夜鬥感覺到手上有涼涼的感覺,他感受到悠仁身體微微的顫抖和抽泣,涼涼的感覺順著他的手滑下,變成兩道平行的軌跡。
夜鬥沒有再說別的,松開了手,走進安音,攬住他的脖子,歡快地介紹道:「這是安音!我取的名字哦!好聽吧?是我的神器,請大家多多關照哦!」
「啊,請大家多多關照!」安音靦腆地笑笑,然後充滿誠意地深深鞠了一躬。
虎杖悠仁突然衝向他,然後猛地抱住他,哭得更厲害,安音有些為難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求助般看向夜鬥,夜鬥衝他笑笑,要他自己遵循自己的本心。
安音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雙手遲疑著抱住虎杖悠仁,溫柔地在他後背上拍了拍,說:「你好啊,是我讓你想起了傷心的事嗎?不要哭了啊,有什麼傷心可以告訴我哦。」
虎杖哭得更厲害了,果然,果然還是溫柔的他,這點一點都沒有改變。
「虎杖,你把他的肩頭都哭濕了啊,還把鼻涕蹭到他的衣服上了。」野薔薇在旁邊好心提醒。
虎杖後知後覺地松開了手,眾人看到虎杖的鼻涕在空中拉得老長,紛紛在心裡感嘆其較高的粘拉性,為何如此長而不斷,是友情的力量嗎?伏黑看不下去,遞給了他一張紙。
「有時間我們一起看只有我們兩個才知道的電影吧?」虎杖衝安音笑笑,不小心用力過猛冒出了鼻涕泡泡。
眾人忍不住紛紛笑了起來,安音一臉微笑地看著他,只是笑意更深了。
這個人好熱情啊,我不能笑,那樣很失禮吧?
夜鬥贊賞地看著安音,覺得他是極其專業的,除非忍不住,否則不會笑。夜鬥正感嘆間,腦子裡突然蹦出剛才虎杖悠仁說的「只有兩人才能看的電影」,瞬間一臉警惕地看著虎杖。
「什麼叫兩人才能看的電影?」
「就是只有我們兩個人才喜歡看的電影啊。」
「你喜歡看什麼電影?」夜鬥問。
「動作電影吧?那樣很刺激啊!」虎杖悠仁一臉正直地說。
夜鬥一臉發現真相的表情,腦子裡瞬間開了八倍速,智商超值二百五,瘋狂地思考虎杖悠仁的話,動作?兩人?刺激?
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他似乎不該讓安音接觸面前這個看起來愣頭愣腦的家伙,否則會教給安音一些奇怪的知識,污染他,破壞他純潔打工人的身份。
「那個,我和安音今天還有工作,先走啦!」夜鬥攬著安音就要走。
「等等!」瓊花喊住他們,「不帶我嗎?」
她印像中夜鬥從來沒有把她單獨留下的時候,這下子還要帶著另一個有羈絆的人走,她突然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五條悟平靜地看著她表情裡藏著的驚慌,輕輕拉了拉她,然後抱住了她。
夜鬥停下了腳步,是啊,他似乎是忘了帶了個人,少了那麼大一個人,打工效率可是要減半的。
他以為她做出了選擇,可實際上她還在猶豫啊,哪邊都不想割舍,可是最後還是要做出選擇吧?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比他想得要高許多啊,不過選擇權還是交在她自己手裡吧。
「好啊!」夜鬥突然回頭,「你要帶孩子去打工嗎?」
「……」瓊花看了一眼五條悟,五條悟衝她笑笑,「我也要去∼」
「等等!我也要去!」小鳥丹桂站在門口,執著鞭子的手背青筋爆突,「我來在旁邊看,孩,子。」
第30章
「歡, 歡迎光臨。」
「安音你這樣不行啊,要像我這樣!」夜鬥無奈地看了看業務不太熟練笑得一臉靦腆的安音,輕輕咳嗽了兩聲, 開始了他浮誇而不失熱情的表情。
「歡∼迎光臨∼~客人想要什麼服務呢∼」夜鬥一句話采用了轉音, 拉長音, 添加了無比熱情婉轉的音調,成功地讓進門的第一位顧客體驗到了無與倫比的上帝體驗。
一臉懵逼的少年神色復雜地看他一眼, 然後又跑出店外看了看牌子, 確定自己進的是一家便利店, 才邁著遲疑的腳步進來。
「那個, 我想要一份雞胸肉三明治。」少年推了推眼鏡,小聲地說。
「好的∼您稍等, 馬上就做好哦!」夜鬥朝他眨了一個wink,少年連忙低頭整理了一下眼鏡。
還好, 眼鏡沒有受到很大的衝擊。
等夜鬥去忙三明治的制作, 少年才敢抬起頭打量這家經常來的中等規模的便利店。
這家便利店的店主時常會有事,所以有時會雇小時工來看店,只是為了節約成本從來只顧一個店員, 不知道是店主中了彩票,還是中了風,居然同時雇了一…二……五個??他仔細數了數, 其中居然還有童工??
少年推了推眼鏡,又仔細看了看蹲在架子旁, 哼著歌, 看起來是在整理架子,實際上是在堆高高的六歲小孩。
也許是察覺到少年的視線,蹲在地上的孩子抬頭看他一眼, 湖藍色的雙眼讓他如墜冰窖,他緊張地只要用更直的目光回看他。
「看什麼呢?雜魚。」
小孩子勾著嘲諷的嘴角看著他,也許是小孩子後面的聲音太小,少年太緊張,以至於他沒有聽清他後面的話。
「你叫我什麼?」少年又問一遍。
瓊花聽到五條悟這邊的聲音後,停下手中的工作,探過頭來,想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五條悟立刻人畜無害地笑笑:「叔叔。」
少年純潔靦腆地笑笑,「可是我才二十歲呢!難道我看起來年紀很大嗎?」
五條悟嘴角抽了抽,笑得一臉燦爛:「弟弟?」
「嗯?」少年一臉疑惑,心想他是聽錯了,還是眼前這個小朋友不明白哥哥怎麼叫。
他正想再問,眼前的小孩子就被抱了起來,他一抬頭,就看到一個長相可愛的高中女生一臉歉意地跟他說:「抱歉啦,他很調皮,腦子也不大好使。」
「啊啊,沒關系。」少年起身,不只是是不是幻覺,看到女生懷裡的小孩似乎不屑地衝他吐了吐舌頭,然後詭異地笑笑,一把抱住了女孩的脖子。
看到兩人親密的動作,少年不禁聯想起兩人的關系。啊,這麼年輕就有孩子了嗎?真是不可思議啊。
他扭頭看向一邊忙碌做三明治的夜鬥。
這就是孩子的父親吧,真是太辛苦了,一家三口出來工作,那邊的兩位少年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兩位的弟弟嗎?
「那個,冒昧問一下,後面的那位看起來充滿活力的少年是您的弟弟嗎?」
少年指了指瓊花身後咬牙切齒一臉怒氣的小鳥丹桂,這個男生像只炸毛的貓,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不知道他的目光倒底是看著誰呢?是他不小心惹到他了嗎?少年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瓊花回了回頭,正好對上小鳥丹桂一臉恬淡微笑的臉。少年正在收拾架子擺放的零食,察覺到姐姐的視線,在0.01秒向她回了微笑,並用少年最樸實無華的笑容無聲地詢問她:「姐姐,怎麼了?有什麼事嗎?什麼事我都可以答應你哦。」
「是啊,」瓊花覺得沒有什麼奇怪的,有些不明白少年為什麼一臉見了怪物的表情。
「他是我弟弟,有什麼問題嗎?」瓊花問少年,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提這個。
「啊,沒事,覺得你弟弟一定學過中國的京劇。」
帶著雞胸肉三明治走的少年心有余悸地回頭看了一下便利店,一回頭正好和另一個同樣一臉心有余悸的上班族對望,兩人心照不宣地回看一眼對方,然後默契禮貌地點了點頭。
大概能讓一個人充分體諒另一個人的方法,就是把他的經歷再經歷一次吧。
便利店裡客人少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景像:一個頭發遮住半張臉看起來有些陰郁,實際上笑容非常溫柔的高挑男生對著無人的門口一直鞠躬,略顯生澀靦腆地說著歡迎光臨。
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男人邊哼歌,邊在做關東煮,站在他旁邊的俊秀少年冷著一張臉,用殺人的視線看著旁邊一個小男孩,手裡刀起刀落,咣當一聲,剁開了一塊雞胸脯肉,動作之間充滿恨意,仿佛那個小男孩就是砧板上的雞胸脯肉。
「這個不是放在這哦。」
瓊花拿過五條悟手裡的一瓶橙汁,直起身子,放在了水果汁的架子上,「你前面的架子是放酒的哦。」
「哦,這樣呀。」五條悟眯眯眼笑笑,「可是那個橙汁的包裝好像酒啊,字又那麼小,不仔細看會認為是酒吧?」
「嗯,對吧,可能會有粗心的家伙買錯,到時候提醒提醒好了。」
「嗯嗯,姐姐真是好心。」五條悟用稚嫩的童音說。
故意放錯架子,讓粗心的人買到,以為是酒,實際上是橙汁,他會怎麼樣呢?一定很有意思。
「咣當」一聲,小鳥丹桂手上的刀又落到了砧板上,嚇得旁邊的夜鬥抖了一抖,不滿意地好心提醒他:「你切的是肉啊少年!不是板子!」
「夜鬥,上次那個給五條悟下咒的人你認識吧?」小鳥丹桂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夜鬥,他記得他自稱是他的父親。
「啊,認識,怎麼了?」夜鬥手上的動作沒停,低垂著眼,一副不想回答的樣子。
「那你知道這麼可以變回六歲小孩的咒術嗎?暫時的那種。」
夜鬥怔了怔,然後像是很認真地思考起來,「嗯…看起來像五六歲的小孩……啊!有了!」
「什麼!」小鳥丹桂一臉興奮地看著他。
「穿童裝!眾所周知穿童裝的一定是小孩子!啊不一定,也有可能是神經病啊,不過你未成年的話,穿童裝一定沒問題啦!你都穿過女裝了還介意穿童裝嗎?」
小鳥丹桂手裡的刀一直在抖,他的手臂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他在極力克制這刀不落在夜鬥的頭上。
為什麼他遇到的一個個成年男人的腦子都不太正常的樣子?難道這就是他的命嗎?
不,他命由他不由天,聽不聽這意見,他自己說了才算!
傻子才會聽的意見好吧!
難道中年男人都這種思想嗎?他好怕到這個年齡也會這個樣子。
「算了,小孩子不能保護好姐姐。」小鳥丹桂嘆了一口氣,看著遠處整理架子的瓊花,他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看著她熟悉清秀,弧度明顯的側臉,覺得可以守護她的笑臉,就是他這個弟弟最想做的事。
自己脾氣不好他是知道的,嘴也臭,脾氣也臭,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最真實的情緒,久而久之自己身邊除了姐姐也沒有人喜歡自己,對自己敬而遠之,也許剛一開始會感覺寂寞,但慢慢地就開始欺騙自己,告訴自己這根本無所謂。
催眠般的話語說得多了,自己也信了,但寂寞還是總陪著自己,說來說去還是自己在騙自己不需要。
但在他的姐姐面前,他不用擔心姐姐會不愛他,因為他們是家人,血脈將他們系在一起,而且他很喜歡她,喜歡她的溫柔,喜歡她的人,但不喜歡和別人平分她的溫柔。
比如五條悟。
他總覺得他可以把她整個人搶走,連帶著她對他的那份溫柔。
不過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是多余的吧?他和她,五條悟和她的關系根本不是一種關系,也許關系會被掩蓋,但絕對不會消失。
但他還是很不爽,人最簡單的情緒總是難以控制,特別是在自己在意的事情上。
「想什麼呢?」
瓊花揉了揉小鳥丹桂的頭,後者微不可查地把他的頭往瓊花的手裡蹭了層,然後帶著撒嬌的聲音說:「在想姐姐。」
「我這不是在這嗎?」
「在這也會想啊!」
「切。」一聲微小的不屑聲在收銀台下發出,小鳥丹桂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五條悟一臉鄙夷不爽的表情,和他無聲的口型:「這麼大個人了不害臊。」
他還有臉說他????他都奔三的人了好吧?而他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年啊!
他一開始就沒打算相信五條悟真的智商也回到六歲的水平,那一臉的狡猾,和平常見到的他沒什麼兩樣,這個心機的大齡單身青年。
既然這樣,大家各用各自的計謀好了,反正他會在姐姐面前一步步拆穿五條悟邪惡狡猾的嘴臉。
「那個,夜鬥,有孩子說便利店外面擺放的搖搖車壞了,你去看看吧?」站在門口的安音突然過來,指了指門外的兩個孩子。
「啊,好啊,丹桂幫我看一下,我去看看,安音也過來吧,說不定能學到什麼呢!」
「這,修搖搖車也要學嗎?」安音有些疑惑。
瓊海拍了拍安音的肩膀,一臉同情地看著他:「技多不壓身,只要跟著夜鬥,以後一定會用得著。」
第31章
夜鬥拍了拍搖搖車, 猜測說:「嗯…動作會卡頓?可能是內部齒輪生鏽了吧?」
「可是音樂的聲音似乎也不太對?」一邊的安音出聲提醒。
夜鬥想了想,掏出一個硬幣丟到了投幣口裡,「這應該算是公費, 可以報銷的吧?」
隨著叮咚一聲, 搖搖車開始一動一停地搖晃起來, 伴隨著有些詭異的音樂。
「爸爸的爸爸叫……哢哢…奶奶,……媽媽的爸爸叫……哢…外婆……」
「……果然是有問題。」夜鬥緊皺著眉頭認真說, 隨著長腿一跨, 跨上了搖搖車, 身體隨著搖搖車擺動起來, 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所以有問題是沒有上車嗎?
安音和兩個小朋友站在旁邊呆呆地看著他,似乎沒有見過他這個品種的人。
搖搖車詭異的音樂時斷時續地響著, 夜鬥一臉沉浸地享受在其中,還不時問旁邊的兩個小孩子:「小朋友∼爸爸的爸爸叫什麼?」
「奶奶!」
「很好∼」夜鬥滿意地笑笑, 搖搖車的音樂有夠洗腦, 原來不只是他一個人忘了。
安音蹲下跟兩個孩子解釋家族親戚關系譜,最後問:「媽媽的爸爸叫什麼呢?」
「外婆!」
「……」安音溫柔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夜鬥還是趕緊把搖搖車修好吧,不然附近的家長都會來投訴這家便利店呢。
安音低頭說話間, 另一輛搖搖車也搖了起來,安音抬頭看,是總粘在瓊花身邊的那個藍眼小男孩, 似乎是叫五條悟。
五條悟眼神散漫地看了一旁的夜鬥,散漫地丟進去了一個硬幣, 緊跟著也搖了起來。
「蟲兒飛蟲兒飛, 拉屎一大堆,大蟲往家跑,小蟲後面追。」
「……」這什麼詭異童謠?
不過安音看車上的兩人倒是毫不在意, 一臉挑釁地看著對方,兩輛兒童車你追我趕,即使看起來年齡差很大的樣子,卻毫無違和感。
「你們兩個做什麼呢?」瓊花見五條悟不見了,便出來找他,看到的便是兩個坐在搖搖車,神色復雜地望著彼的樣子。
一旁的小鳥丹桂一臉嫌棄又有些幸災樂禍。
不會吧不會吧?真的有成年人會坐兒童搖搖車嗎?哦,有的,還是兩個,是他見識少了,這下兩人的臉在姐姐面前全丟光了吧?
坐在車上的兩人一眼便看出來了少年的全部心思,一臉不屑地看著他。
丟臉?不好意思,我們似乎沒有。
「你們在這帶孩子玩吧,安音,我們去便利店裡忙吧。」
瓊花臨走時留下了小鳥丹桂和五條悟,帶走了唯一正常,和他們格格不入的安音。
不能讓他們把祖國花朵霍霍掉。
瓊花在收銀台旁邊,安音在便利店裡為客人導購。
收銀台上忽然放了一瓶橙色的東西,瓊花抬頭看,看到了散著頭發,黑眼圈明顯的家入硝子。
「來瓶酒。」她衝瓊花笑笑,「老友喝酒打折嗎?」
瓊花瞥向那瓶被家入硝子當成酒的橙汁,心想果然會有人看成是酒啊,看來剛才五條悟又趁著她不注意,把橙汁混了那排類似的酒裡。
瓊花意味深長地笑笑:「好啊,酒錢我替你付了,不過喝酒前去看看眼睛,如果喝完了酒,那就去看看腦子。」
「嗯?我就算再喜歡熬夜也不至於如啊紫藤。」家入硝子伸出食指纏了纏她的一縷發梢,用眼神詢問瓊花,「我是該叫你瓊花呢?還是叫你小鳥紫藤?對了,你應該回小鳥家一趟了吧?」
瓊花點了點頭,「回去過了,看到大家都很好,見了我也是很吃驚,但很高興啦,我也不掛念什麼了,關於稱呼,還是稱為瓊花吧。」
「怕夜鬥傷心?」
「你最懂我。」
「不過我看夜鬥似乎早就有所准備呢,你離開的准備。」
家入硝子探究般看著她,瓊花笑笑,確實是啊,從知道她記憶的那刻開始,就知道早晚會離開吧?只是沒想過這麼長,會在一起十二年。
否則他就不會給她取這樣的名字。
兩人說話間,一個女人帶著孩子進了便利店,女人安慰著一個看起來不太愉快的小孩子:「好啦,我們下次再玩滑滑梯好不好,下次的時候,怪叔叔就不在了哦!」
似乎是一提起怪叔叔三個字,小男孩的臉又癟了癟,一副快哭的樣子。
「好啦,好啦,你要感到幸運只會遇到那個怪叔叔一次哦,你看到他旁邊那個小朋友了沒,估計要和怪叔叔呆很長時間呢!想想就很恐怖啊!」
果然,快樂是可以通過比出來的,小男孩的臉色瞬間開朗了許多。
「請問,您剛才說的怪男人是不是穿著運動服,戴著口水巾呢?」瓊花微笑著問。
「啊,你也見過嗎?看起來腦子不太好使的樣子,不會是從隔壁醫院裡跑出來的吧?啊!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少年和一個小孩子!」
女人一副緊張的樣子,她飛速地猜測三人的關系,兩個組團從精神病醫院裡跑出來的人偷了別人家的一個孩子?還是另外兩人根本不知道他是精神病。
瓊花看了一眼站在架子前的安音,明白了女人口中說的三人。
她一臉微笑地捏彎了關東煮的長柄勺子,一臉歉意地說:「抱歉呢,看來要賠便利店老板一個新的勺子了。硝子幫我看一下店好嗎?我去看看夜鬥修搖搖車修好了沒。」
「啊……好。」硝子看著她強忍怒氣的樣子,點了點頭。
瓊花走到店門口,十分不意外地發現店門口沒有人,她轉頭無聲地詢問一旁的安音,安音的目光躲躲閃閃,遲疑著回答:「他們剛才還在來著。」
便利店附近公園的兒童游戲區。
「你行不行啊?這也太弱了吧?」夜鬥得意地看著蹺蹺板另一邊高高在上的五條悟,「沒有辦法,小孩子就是輕得離譜。」
五條悟好笑地看著他,慢慢地發動咒力,蹺蹺板開始往五條悟這邊傾斜,夜鬥也暗暗地使用神力,蹺蹺板在兩者之間回來作微小的移動,仿佛上面施加了絕對的重量和壓力。
「喂,你們兩個,再不停下來的話它就會……」
小鳥丹桂好心地提醒,沒等他說完,蹺蹺板就因為承受不了重力從中間裂開了。
小鳥丹桂:「……你們猜蹺蹺板在想什麼?」
「什麼?」
「它想開了,因為它承受了身為一個蹺蹺板不該承受的重量。」小鳥丹桂痛心得看了一眼蹺蹺板,為它默哀了一秒鐘。
「沒事啦。」五條悟跳下蹺蹺板,仰頭對小鳥丹桂說:「丹桂哥哥往蹺蹺板裡注入些咒力吧!」
「你叫我哥哥?」小鳥丹桂有些不可思議。
「有什麼問題嗎?丹桂哥哥∼」
小鳥丹桂滿臉扭曲地看著他,突然有些不清楚他是真的雙商回到六歲還是假的,他還搞不懂是五條悟裝嫩,占他便宜,還是他撿了個便宜弟弟,占五條悟的便宜。
小鳥丹桂滿臉狐疑地看著他,修長的手指輕輕觸摸蹺蹺板,往裡面注入咒力。
「好了,注入咒力之後呢?你到底想搞什麼鬼?」
五條悟笑著看著他,伸出手也開始往裡注入咒力,狀似隨意地對他說:「學著點啊。」臭弟弟。
隨著五條悟往裡注入咒力,蹺蹺板上的裂痕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不一會,蹺蹺板就完好如初了。
「這就代表著……」夜鬥一臉認真地看著他們修復蹺蹺板,「我們可以繼續玩啦!玩壞了也沒有關系啊!好耶!」
小鳥丹桂看著五條悟,能把反轉術式應用得如熟練的除了家入硝子,他知道的似乎就是他了。
不拘束於一種,而是靈活運用,這人的腦子果然是很好使。
「咒力是人的負面情緒,咒力加咒力就是正面力量,這就是反轉術式,你學廢了嗎?丹桂哥哥。」
五條悟笑得一臉燦爛,一個六歲的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切,不過如。」小鳥丹桂發出了不屑的聲音後轉身去找正在玩秋千的夜鬥了。
「等等我!丹桂哥哥∼」五條悟在後面一臉壞笑地跟著他。臭弟弟,自卑了吧?感覺到實力和智商的碾壓了吧?
夜鬥玩秋千玩得正開心,突然被人從後面蒙住了雙眼,小鳥丹桂和五條悟瞳孔震驚地看著來的人。
「哎呀,這麼大了還玩猜猜看嗎丹桂?
在兒童游樂區玩了玩有沒有感覺到自己變成小孩子呢?反正我是感覺自己年輕了一百多歲呢!」
「啊,不是我。」小鳥丹桂眼神瞥向別處。
「五條?不對啊?你的身高應該夠不到我的雙眼吧?」
「確實不是我哦∼」五條悟在一邊看著。
「夜…夜鬥,猜猜我是誰?」
「安音?一定是!我賭五塊錢!既然來啦,就好好放松一下和我們一起玩吧!」夜鬥極其確定地說。
「是的,不過不了吧,工作還沒有完成。」
「啊,沒關系的,瓊花比生產隊的驢都能干,全交給她一個人也沒有問題的!」
「哦?」瓊花笑著在他耳畔輕輕說:「原來我在你心裡地位這麼能干啊!」
嗯???瓊花也來了?夜鬥渾身抖得像個篩子,「那個我可以解釋一……!」
夜鬥的話還沒說完,眾人就聽到哢嚓一聲,夜鬥應聲倒底不起。
沒有人上前去扶他,時的夜鬥體會到了這個世界的冷意。
「我們回去吧!硝子還在幫忙看店呢!」瓊花笑著對其他人說,「不勞動的人都會變成狗屎哦!」
時的便利店。
家入硝子略帶懶散地照顧著店裡的生意,嘴裡毫無感情地說著歡迎光臨,頭卻沒抬一下。
「歡……」家入硝子話沒說完,微微抬了抬頭看著面前高大的男子,一身黑色正裝,外套隨意地搭在肩膀上,白色的襯衫下強健的身材若隱若現,也許因為太緊,領口的三顆扣子松著,露出裡面的鎖骨和肌膚。
她看他,是因為他擋住了她面前的光。
「泡面還有啤酒,麻煩算一下。」
第32章
「啊, 好啊。」
家入硝子在結賬時飛快地瞥他一眼,就那麼極速的一瞥,就被眼前西裝革履的男人靈活地捕捉到。
「你看我做什麼?」西裝男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神情慵懶, 一雙眼裡滿是探究的眼神。
「啊, 不好意思,看你像一個人。」
「什麼人?你的前男朋友嗎?」
「你身後的人。」家人硝子指了指便利店門口剛進來的三人。
伏黑惠, 虎杖悠仁和野薔薇一臉吃驚, 沒想到結束任務後想到便利店買些東西, 正巧遇到了家入硝子和一個長相酷似伏黑惠的人, 說是親生父親都不為過吧?
「喂喂,這個人和你好像。」釘锜野薔薇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伏黑惠, 伏黑惠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男人,明明穿著西裝卻一副吊兒郎當又慵懶的樣子, 倒像是被強迫穿的。
「肌肉不太像。」虎杖在旁邊小聲地補充, 伏黑惠無聲地看他一眼,虎杖立刻露出了人畜無害的微笑。
「喂,你, 長得好像我的盜版貨啊,小鬼。」
從他們注視西裝男人的同時,西裝男人也在看著他們, 尤其是那個面無表情的海膽頭。
相似的五官,說不出的熟悉感。
一旁的家入硝子手指不停地扣打著收銀台, 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瞥了幾眼, 聯想到夜鬥和紫藤的事,也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我不記得我有過兒子啊,你的媽媽長得漂亮嗎?嗯…看你的樣子應該很漂亮吧。」
伏黑惠皺了皺眉頭, 聽著他的語氣,一臉不爽。
野薔薇也是一臉的嫌棄,「你是誰啊大叔?當街亂認兒子嗎?」
「我開個玩笑而已,不幽默嗎?」
「……」這個笑話適合在北極講,絕對能當壓垮北極熊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勸你不要探究這個哦。」家入硝子在他身後好意提醒。
畢竟不是哪個神器都像紫藤一樣,記起原來的事情不會崩壞。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對我生前的事不在乎,只是看他長得好玩而已。」似乎沒有什麼值得在乎的東西。
「這個叔叔一看就不是好人哦!」五條悟一行人回來,五條悟站在店門口,笑得有些張狂,像是找到好玩的獵物。
「誰說我不是好人?」西裝男人反駁道,隨即摸了摸面前伏黑惠的頭發,用教育的口吻說:「小孩子不要以貌取人,懂嗎?」
伏黑惠一臉不快地打掉他的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西裝男子笑了笑,拿了結完賬的東西就往外走,五條悟的眼神一直盯著他看,瓊花就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看什麼看?想要張成他那個樣子嗎?」
「哈?」五條悟一臉嫌棄的表情,「誰要成為那樣的肌肉男啊?」
「那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瓊花看著他問。
五條悟的眼睛眨了眨,隨即一臉壞笑,「瓊花姐姐蹲下來我告訴你。」
搞什麼啊小鬼,瓊花蹲了下來,五條悟趁機在她耳邊輕輕吹氣,搞得她癢癢的,耳朵滾燙。
「想成為姐姐喜歡的人啊∼」他輕輕說。
「那…那好吧,我等你。」瓊海別過腦袋不再看他。
「那我今晚可以和姐姐一起睡嘛?」五條悟甜甜地說。
「不行,在你自己的房間裡睡。」瓊花用堅決的口吻說。
五條悟的臉瞬間癟了下來,一臉的不甘心。
「可是我怕黑啊,晚上一個人睡不著的。」
「……」她怎麼能忍心讓這麼可愛的孩子單獨在一個房間裡睡呢?
好吧,她默認了。
「喂,剛才那個人可不是好人啊!」夜鬥渾身顫抖地看向男人離去的地方,「他居然和那個女人有關系!」
眾人向那邊望去,幾個身著西裝人指尖,有一抹耀眼的金色,而那金色頭發頭發的主人察覺到不對,一雙淺紫色的眼睛望向這邊,看到熟悉的身影後,眼神立刻像飛出了兩把刀子。
「甚巴!」
毘沙門語氣不容置疑地喊出了名字,剛才在便利店買了東西的男人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真是,剛完成袯除任務啊,怎麼又要…」
隨即化成一縷光,再出現時就是毘沙門手裡兩頭尖如刃的武器。
「切,我說那身西裝怎麼看起來那麼討人厭啊!原來是你的人啊!」夜鬥不甘示弱地衝她喊。
反正他剛才數了數人數,明明是自己這邊跟站優勢。
「兆麻!囷巴!纴巴!數巴!刈巴!」
昆沙門干脆利落的話音剛落,幾道白光劃破漸暗的黃昏後又和昏暗融為一體。
「不是吧?怎麼都在??」夜鬥一臉吃驚和不爽。
「剛好清理完時化,多虧甚巴開小差來這裡買東西啊……」毘沙門握緊了手裡的武器,同時瞥了一眼這個不太聽指揮的野貓神器。
威力巨大,就是不怎麼聽話。
「夜鬥,今天就是你的殞身之時。」
毘沙門手用力一甩,連著鎖鏈的刀刃直直地朝著夜鬥飛來。
「喂!大家都不幫忙嗎!」夜鬥身手矯健地躲過一擊,看著紛紛退進便利店的眾人,覺得人間蒼涼。
野薔薇抱拳在胸口,一臉淡定:「我們想看看神仙打架。」
「切,那你們可看好了!我是怎麼把這個女人打得落花流水的!瓊花!」
「啊,來了,還是靠我啊。」
瓊花微微得意一笑,回應了夜鬥,立刻化作了神器。
小鳥丹桂上前一步想去幫忙,卻被五條悟攔住。
「這可不是你這個級別的戰鬥哦,勸你不要去哦,哥哥萬一一會哭鼻子怎麼辦啊?」
「只有你才會哭鼻子吧!你這個假小孩!我才不會像你一樣眼睜睜地看著姐姐受傷!」
「你就這麼不相信她?她也是超強的哦!」以前動不動就喜歡拿鞭子挑戰他呢,當然,在他天花板實力的襯托下顯得很是一般。
不過,她是有實力的。
夜鬥終於看清毘沙門手裡拿著的武器,一條鐵鏈連著兩個帶柄的刃,隨著微微的動作嘩作響。
「真的要他們在這裡打嗎?」虎杖悠仁問。兩個人看上去很會搞破壞的樣子。
「沒關系,伏黑剛才已經降帳了,而且那個女人不會斬斷此岸的東西。」
小鳥丹桂問:「你怎麼知道她不會?」
家入硝子瞥他一眼,「多讀讀書,多了解一下歷史神明啊,丹桂。」
小鳥丹桂的臉瞬間通紅,「我有在好好學習!」
那邊打得熱火朝天,這邊的人紛紛在便利店買了吃的,邊吃邊看精彩打鬥。
「還有人要吃關東煮嗎?我剛煮好了些」安音問。
「我要!」野薔薇和虎杖同時回答,兩人衝到安音面前,高興地拿回關東煮邊看邊吃。
「夜鬥,毘沙門手裡的神器很強啊,換個打法吧,你讓安音來。」
「哈?為什麼?你不行了嗎?」
瓊花一臉認真地說:「不是,我聞到關東煮的香味了。」他們吃得真的好香啊!
「你!」夜鬥握緊刀柄,擋開了飛來的刀刃,「好歹我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關東煮有我重要嗎?!」
瓊花吐了吐舌頭,「好啦,不開玩笑了,你讓安音來,我在一旁為你打輔助。」
「你可以嗎?」夜鬥又擋過一刃,這下毘沙門直接手持刀刃與他纏打在一起,神器與神器鏗鏗鏘鏘的撞擊聲不絕於耳。
「放心啦,當年我可是拳打五條悟,腳踢夏油…傑的人。」突然想到自己那個摯友如今的情況,瓊花頓了頓,還是裝作若無其事。
一切會好起來吧,以後。
「那好,我們就來男女混打這個痴女!」
「切,你在說什麼胡話啊!你這個笨蛋運動服男人!」
毘沙門一遇到夜鬥情緒就難以控制,此時更是面部猙獰,手中的力道不自覺地加大。
「威娜!注意表情管理。」兆麻推了推眼鏡,「周圍有普通人圍觀。」
「可惡。」
「安音!」夜鬥一聲下,手裡的瓊花瞬間化為人形,一臉微笑地出現在眾人旁邊,而正在做關東煮的安音瞬間化為神器,出現在夜鬥手中。
「丹桂,把鞭子借給姐姐一下啦!」瓊花拍了拍小鳥丹桂的肩膀,他立刻把腰間一直隨身攜帶的紫鞭遞給她,瓊花接過,在手中揚了揚,「我的鞭子也是耍得不錯的哦!當年可是打過咒術界天花板哦!」
眾人紛紛將眼神放到五條悟身上,後者微笑面具後微微顯露出無所謂的眼神,也許打到過最強的一根頭發吧。
第33章
「啊呀, 沒想到有一天能和夜鬥平齊作戰啊!」瓊花語氣裡說不出的愉悅,覺得黃昏過後的黑夜裡微涼的夜風都沁人心脾。
夜鬥一臉鄙夷不爽:「哼,不在我手裡戰鬥就你這麼開心嗎?」
「哈哈哈哈, 沒有你手汗的味道那可是相當讓人開心啊!」瓊花毫不留情地回諷說, 一臉成功跳槽脫離底層工作的打工人的樣子。
夜鬥回擊:「喂!哪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樣說自己的主人的!」
「哈?你的臉皮有多厚自己心裡沒有數嗎?」
家入硝子, 五條悟還有一旁的小鳥丹桂看著高興得有些瘋癲的瓊花,同情她在夜鬥手下的十二年。
家入硝子同時同情她被五條悟欺負的前十六年歲月。
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 遇上了生命中最浪費青春的兩個男人。真是慘到家了。
毘沙門的淺紫色眼瞳怒瞪, 怒不可遏地看著面前的兩人, 瞬間換了武器, 手裡拿著一把單刃大劍朝著夜鬥砍去,絲毫不在意一旁的瓊花。
「喂!那邊還有一個啊你為什麼不去砍她!」夜鬥抬臂擋過昆沙門迎面砍來的一劍, 手臂微微用力,擋了回去, 瞬間和她拉開了一段安全距離。
他幾乎從來沒有試用過安音, 手生不說,戰鬥次數不多的安音很有可能擋不住昆沙門手裡的那把大劍,因而折斷。
昆沙門死死地盯住他, 冷言道:「怕了嗎?禍澤神?你收神器越來越沒有眼光了啊。」
「哈?我收神器能沒你沒眼光?你可是什麼都收啊痴女!」
「閉嘴!」
兩人纏打在一起,刀劍相交,發出汀汀鏘鏘的聲音, 夜鬥突然露出了狡猾的笑,對毘沙門說:「知道我為什麼跟你廢話這麼多嗎?因為你上當啦!」
「哈哈, 不要說那麼早嘛夜鬥!」
「不好!忽略了夜鬥的神器!」兆麻出聲提醒, 昆沙門一驚,忙後看去,身後瓊花手中的鞭子甩出凜冽的鞭風, 緊緊地纏向毘沙門,然後猛地往天上甩去。
「我可打不動她,交給你啦夜鬥!」
「明白!」
夜鬥突然出現在毘沙門上方,在對方做出反應前狠狠地用刀柄撞擊了昆沙門的腹部。
「大小姐!」化為獅子形態的囷巴連忙接住下墜的毘沙門,毘沙門一臉怒氣地盯著夜鬥,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剝的表情。
毘沙門咬牙切齒地盯著他說「卑鄙的家伙。」
「不不不。」夜鬥搖頭否認她的說法,「這叫戰術,戰術懂嗎?」
見毘沙門還要衝上來,夜鬥連忙叫停了她,「你等一下!我給你說件事!」
「還有什麼遺言?」
「我給你變個魔術,就叫……大變活人!」
夜鬥說著,和一旁的瓊花急忙閃退,拉著五條悟和家入硝子等人立刻消失在了便利店裡。
「又玩這一套。」毘沙門早就清楚了他逃跑的套路,並沒有強追,反正仇家路窄,該遇上的還是要遇上的。
毘沙門身上的神器都化作了人形。
「甚巴,怎麼回事?」毘沙門嚴厲地看著他,「為什麼擅自脫離隊伍?」
「啊,這個嘛……」被她成為甚巴的高大男人一副懶散的樣子,像是在思索找什麼樣的理由。
可是眾人都知道,這個人很厲害,在兆麻和姐姐大人的手中可以發揮極大的威力。
只不過今天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同樣不盡心的還有旁邊這位。
眾人偷偷地看向兆麻。
兆麻若無其事地推了推眼鏡,一臉正經地說:「今天夜鬥身邊聚集了很多人,對我們作戰很不利,更好的機會在下次。」
毘沙門看了一眼他,又看了眼甚巴,厲聲道:「下不為例!」
刈巴和數巴相視一笑,姐姐大人果然總是寬容又溫柔呢,雖然外表看起來凶巴巴的。
另一旁高專的庭院裡。
「哎?我們這就回來了?」剛化為人形的安音問。
「對啊,和那個痴女打來打去有什麼意思。」夜鬥仰頭望天,腦袋枕著雙臂,天藍色的雙眼望著星星點點的夜空。
「哎呀,安音一會一定要去洗個澡吧?衣服看來也洗一下呢!」瓊花一臉的不懷好意。
安音低頭問了問自己的袖子,隨即變了變臉色,強迫自己保持微笑,「沒,沒事,夜鬥手不臭的。」
眾人瞬間自覺地遠離了夜鬥。
「喂!你都說出來了喂!你不說他們怎麼會知道!」夜鬥一臉震驚加心碎地看著安音,一副傷心欲絕要落淚的表情,「連,連你也嫌棄主人,我,我不要留在這個令我傷心的地方了!」
夜鬥哭著就要離開這裡,眾人沉默著看著他一個人的獨角戲不為所動,眾人默契的沉默讓本就一人演戲的夜鬥更加地悲傷欲絕。
他終於還是停下了離開的腳步,可憐兮兮地回了頭,問:「沒有人要留下我嗎?」
回答他的是無盡的沉默。
「吃飯啦!」禪院真希在喊,眾人聞聲轉身就走,夜鬥連忙跟上原地踟躕,猶豫等他的安音。
「還是你最好了,安音。」夜鬥小鳥依人地挽住安音的胳膊,感受最後的溫暖。
「夜鬥不走了嗎?」虎杖悠仁大大咧咧地問,剛才那架勢,他以為夜鬥真的要走,他攔都攔不住的那種。
沒想到居然這麼輕松地又留了下來。
「啊,我吃完晚飯再走。」夜鬥有氣無力地回答。
「我怎麼感覺有什麼事情忘了啊……」小鳥丹桂說。
「能有什麼事啊?」瓊花問。
短暫的幾秒鐘後幾人紛紛想起了遺忘的事。
便利店現在誰在看呢?
眾人吃完晚飯後各自回了房間,瓊花本想再狠一狠心讓讓五條悟去他自己的房間睡,話到嘴邊被他湖藍色的雙眼硬生生逼了回去。
瓊花去開門,沒看到月光下五條悟得逞的微笑。
計劃通∼
「姐姐∼」六歲的五條悟蹭了蹭瓊花的背,然後一把把住她,不老實地蹭來蹭去。
「你屬貓的嗎?」瓊花無奈地說,蹭人的毛病和貓如出一轍,這是把她當成貓薄荷了吧。
「那也只是姐姐一人的貓∼」五條悟把頭埋進她的背上,像只吸貓薄荷過多的貓。
「噫,惡心。」瓊花明明嘴上這麼說著,嘴角卻抑制不住地上翹。
「姐姐,我要晚安吻。」五條悟慢慢湊到她的面前,笑得像只壞事得逞的小貓咪,「不然的話我就睡不著哦!」
瓊花看著與她鼻尖不足一釐米的五條悟,以及他那與她快要觸碰的嘴唇。
「小孩子的晚安吻不是要親在臉上嗎?難道要親在嘴上嗎?」
「姐姐要親嘴的話那我也是不建議的啦。」五條悟輕輕說,話語帶出的熱氣輕柔地接觸到瓊花的臉,暖得有些醉人。
「你這可是比丹桂要粘人多了啊。」
「我可沒有他愛哭鼻子哦。」五條悟溫聲反駁。
瓊花笑了笑,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哈∼六歲的五條悟居然會記得以前的事啊。」所以,他根本沒失憶吧?實錘了吧?
被拆穿的五條悟沒有驚訝,反而笑了笑,然後吻上了瓊花,瓊花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抓住雙手死死地禁錮著。
五條悟得意地看著她,然後把她按倒,兩人親吻一陣後,五條悟終於放開了她。
瓊花微微喘著氣,半睜著眼看著五條悟,嘴巴張了張,無力地說了什麼。
五條悟笑了笑,然後用手蓋過她的雙眼,繼續剛才的親吻,瓊花感覺著五條悟的變化,似乎是慢慢變大。
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了吧,果然,早就有能力可以恢復的吧?
瓊花喘息著說:「喂,你這個睡前吻安有些長啊…」
五條悟在她耳邊輕輕笑了笑,話語裡帶了不懷好意:「長嗎?要不要試試一晚上?」
第34章
「喂, 外面現在有人嗎?」瓊花小心翼翼地躲在五條悟的背後,拉開門的一點點縫向外看。
「有人又能怎麼樣啊,紫藤。」五條悟轉過身來, 揉揉她的頭發, 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反正我們都是成熟可靠的成年人了嘛, 這種事有什麼可避諱的?」
「你說這話不心虛嗎?」瓊花看著他,成熟?可靠?而且這是在學校啊!還有祖國的花朵好不好!
瓊花問:「你能不能再變小?」
五條悟:「不能。」
「瞬移過去不行嗎?」
「可能會被人當做風一樣的男子吧?」
瓊花緊皺著眉頭, 思考怎麼才可以讓五條悟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 五條悟直接坐了下來, 一手撐著下巴, 慢慢欣賞她緊張的樣子。
就在瓊花想得頭痛時,夜鬥在外面喊:「喂, 瓊花,怎麼還沒有起啊!快起來教教安音怎麼劃一線啦!」
「啊, 稍等一下!」瓊花對著外面喊, 「我,我快好了!」
瓊花看向五條悟:「等我把他們帶走你再出來吧,這是最好的選擇。」
五條悟聳了聳肩, 表示無所謂。不就是談一個戀愛嗎?這麼害怕被「家長」知道嗎?
還怕對學生不好,他的學生各個都是戀愛小助攻好不好?
瓊花拉開門,看到安音和揣著手的夜鬥站在庭院裡等她出來, 夜鬥一臉鄙夷,「你昨天晚上干什麼了啊?為什麼現在才起來?」
「呃, 那個, 我昨晚在…在想事情,對,想事情!」瓊花一臉的肯定。
「想什麼事情?」夜鬥狐疑著反問。根據他和瓊花在一起多年的生活經驗, 每次她想隱瞞什麼事就會變得磕磕巴巴,越是想要極力掩蓋什麼,越是表現得很笨拙。
「想如何讓你月入百萬的事情。」瓊花這次鎮靜地把話說完。
因為她說的算是實話,在過去每一個難眠的日子裡,她睡前滿腦子想得都是他們如何穩定收入,而不至於過這種四處漂泊的日子。
她甚至把主意打到過夜鬥的姿色上。
「要不你去牛郎店工作吧?」感覺賺錢挺多的。
「不行。」夜鬥一臉嚴肅地拒絕她。
斬釘截鐵,義不容辭的聲音讓瓊花覺得很是慚愧,她怎麼可以這個樣子想夜鬥,讓他去做他不喜歡的事?
就在她為自己的話感覺懊惱思考如何道歉時,夜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用一種大人物憂愁時局的語氣說:「憑借我的姿色,會有很多人瘋狂地迷戀我吧?會讓很多人失業吧?身為神,這樣擾亂社會秩序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
「……」瓊花那天開始,就意識到夜鬥臉皮的厚度是她想像不到,她大意了。那天是她對夜鬥的認識取得階段性進展的一天。
果然夜鬥一臉興奮,眼睛裡全是日元的形狀,飛快地挪到瓊花旁邊,一把攬住她的脖子問:「那你想出來了嗎?想出來了嗎?!」
「……要不你去賣身吧?」
夜鬥認真想了想問:「有沒有委婉一點的方法?」
「牛郎店工作?其實女僕店對你來說也差不多吧?」
夜鬥陷入了沉思。
「呀,這是干什麼呢?」五條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兩人身後出現,微笑地拿掉夜鬥搭在瓊花肩上的手,然後往後一攔,宣告主權。
「啊,你恢復原來的樣子了啊。」夜鬥看著變回來的五條悟說。
「是啊,多虧了她哦!」五條悟用手指戳了戳瓊花的臉,被後者笑著捏彎了手指。
「疼疼疼啊紫藤!」
瓊花看了看一臉不在意的夜鬥和安音,放下了心。
不過她一扭頭,就看到笑得一臉不懷好意的高專學生,嘴角似乎像中風一樣,瘋狂地揚起,一定是看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野薔薇:「哎呀,五條老師恢復過來了啊,剛才的事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哦。」
「對,我們並沒有看到五條老師從另一個房間出來。」虎杖悠仁說。
一旁的伏黑惠不自然地皺著眉頭,眼神移向了別處,他什麼也沒有看到,也不認識這群人。
瓊花表面笑嘻嘻,心裡哭泣泣,拉上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夜鬥和安音立刻逃離現場,「不是說讓我去教安音劃一線嗎?我們現在就去吧!」
高專一處寂靜無人的空地,四處樹木環保,佛教式建築屹立在各種植物之中,陽光絲絲縷縷地傾斜在這些有些年頭的建築之上,透過葉間在地上投上點點光斑。
十月已經入秋,黃色逐漸掩蓋綠色,陽光不再那麼強烈,褪去溫度,只留下光亮。
瓊花和安音立於樹蔭之下,夜鬥站在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瓊花指導安音,頗有一種自己孩子初長成的感慨。
瓊花問夜鬥:「明明你也可以教安音吧?」
「我是在給你們兩個成長交流的機會啊。」
瓊花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教安音。
「一線,即是神器施展的最基本的防御和攻擊兼備之術,可以劃出線型結界來抵擋攻擊,或是劃出風刃一般的線用來攻擊敵人。」瓊花簡潔清楚地向安音介紹,後者很是認真地點頭。
「安音,像我這樣把食指中指並攏,然後做出劃線的動作,像這樣一樣。」
瓊花兩指並攏,手臂干淨利落地甩動,劃出一條清晰的白光。
「好厲害!」安音脫口而出的贊嘆。
「哼哼∼」瓊花的嘴角止不住上揚,一旁的夜鬥看不慣她這樣得意,在旁邊好心提醒安音:「這是最基本的術式而已,沒有什麼好得意的啊,安音你來試試吧。」
作為他的神器一定要對自己有足夠高的要求,一定要爭做最佳神器。
「啊,好的。」
安音咽了咽口水,食指中指並攏,奮力一劃,劃出一道比瓊花微弱一些的一線。
瓊花說:「第一次劃成這樣不錯嘛。」
「那當然,我慧眼識珠看中的神器一定是和我一樣厲害的人物啊。」夜鬥在一邊昂著頭絲毫不在意地放大話。
瓊花拍了拍安音的肩膀,一臉認真地告誡他:「夜鬥很多的品質不要學,懂嗎?」
安音極為認真又鄭重地點了點頭,瓊花便徹底放下心來。
「縛布即為知道對方名字後施展的一種定身術,前提是你所致攻擊對像的名字是真的,你來衝我施展一下試試。」
「好。」安音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瓊花!」
「一線!」
安音成功地施展出縛布,無形的鏈鎖即將捆住瓊花,卻被後者強勁的刀刃所斬斷。
「失敗了啊。」安音有些失望地說。
「不是你的錯,是你的速度,速度還不夠快的話,就會被提前破壞掉,就像剛才那樣,所以說,縛布最好在敵人沒有防備的時候使出,這樣的話效果是最好的。」
「原來是這樣啊。」
「喂!幾位!」野薔薇遠遠地朝他們招手,三人朝那邊看去,野薔薇看起來心情十分愉悅,夜鬥看著她和虎杖悠仁的臉上寫滿了開心二字。
「我們要去京都修學旅游啦!」
第35章
「沒有把丹桂預計在內哦!」五條悟手裡拿著手機, 修長的手指輕松地劃過手機屏幕上一條條關於京都旅游的消息上,點進一條關於京都甜食特產的欄條。
「為什麼?!」小鳥丹桂反,「難道我被討厭了嗎?」
眾人沉默,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談喜歡談不上, 討厭又不及五條悟,總之性格那麼差, 還是讓人很不爽。
「哼, 你們廉價的喜歡對我來說也沒有用。」小鳥丹桂冷著一張臉, 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瓊花看著他,很輕易地就從他臉上看到了落寞和希翼。
還是很想被接納, 被理解的吧?
好好的少年偏偏長了一張惡毒的嘴。
「丹桂,這次我們回京都你也正好也該回學校了吧?」
「我……」小鳥丹桂臉上立刻浮現出抗拒的表情。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正遇上任務後主動請求延長假期來找五條悟的。」瓊花一針見血地戳穿了他正要說的「功課不多, 實踐也算學習」的理由。
「不過回學校之前來場修學旅行吧。」
小鳥丹桂本來垮下去的臉立刻揚了起來, 他滿眼光亮地抱住瓊花,「姐姐太好了,只有姐姐才喜歡我!」
「我也很喜歡你啊, 臭小鬼。」
五條悟彎腰在他面前做了個翻白眼吐舌頭的動作,小鳥丹桂立刻厭惡地把頭轉了回來。既打不過五條悟,那就換個目標, 不要成為像他那樣的大人吧。
「話說…」禪院真希推了推眼鏡,看了看一旁的胖達, 「熊貓應該走寵物托運吧?」
胖達立刻大聲反駁說:「我才不是寵物啊!」
狗卷棘在一旁點了點頭:「鮭魚子。」
「沒事啦, 因為我訂的是專機啊同學們∼」五條悟發出了金錢的聲音。
「專機?!」
野薔薇和虎杖一臉震驚,也就是說…可以為所欲為了?
明明可以坐新干線從東京到京都,五條老師居為了學生考慮而訂專機?這是什麼神仙老師?不只有專機這回事, 到京都後也可以不用擔心預算了?
此時他們眼裡的五條悟仿佛鍍了層金,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高大得讓人想要膜拜。
「請接受我們的敬意。」
虎杖和野薔薇語氣裡滿是為其所折服的敬意,恭恭敬敬地向五條悟行了一個大禮。
「喂,你們兩個…」伏黑惠覺得沒眼看。
「喂!你們兩個!」一旁的夜鬥發出正義的聲音,伏黑惠看他一眼,覺得夜鬥此時周身居不可思議地散發著正義之氣。
「你們兩個速度太快了吧?為什麼不等等我!」說著,他立刻語氣溫柔地對五條悟說:「需要導游嗎?京都我也熟悉。」
伏黑惠:對不起,他看走眼了,這個大人也不太靠譜。
瓊花無奈地笑笑,她和夜鬥確實有在京都呆過的經歷。
幾天以後。
「喂喂!大家都准備好了沒!要出發啦!」野薔薇看起來很是興奮,手裡拿著已經翻卷了角,做了很多標記的京都旅游指南,另一個手裡拉著一個看起來很是少女的行李箱。
虎杖干勁十足地回應她:「我准備好啦!」
瓊花到時,高專一二年級的人都到了,看起來准備的倒是很充分。
還好他們前幾天逛了商場,夜鬥用打工賺取的錢為他和安音買了衣服和一些東西。
「你不是還欠小福小姐錢嗎?」瓊花。
他上次因為瓊花的事請求小福辦事還欠了一筆賬,雖打了折,但也是夜鬥承擔不起的。
「嘛,一百年以後還吧。」夜鬥突想起了什麼,對瓊花說:「我那錢可是為你花的啊!你不打算為我分擔一下嗎?」
「哈?你還有臉說?做那種事是為我好嗎?我沒有找你要精神損失費就算很好了好嗎?」
「我養你十二年的費用呢?!」
「你不如說壓榨了我十二年!」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野薔薇和小鳥丹桂聽了兩人的對話,正要為瓊花助威,安音在一旁勸夜鬥要冷靜,不要衝動。
「打起來!打起來!」
眾人紛紛把頭扭向一旁的五條悟,因為他發出來奇怪的聲音。
「哈哈哈,我這不是調和氛圍嘛,根據人的逆反心理,越讓他們打,他們越不會打起來的。」
夜鬥和瓊花默契地對視一言,瓊花說:「說得對,所以我們打算聯合打你。」
眾人圍攻五條悟無果後,便搭乘出租車去了飛機場,打算坐五條悟訂的專機飛往了京都。
飛機是小型飛機,眾人坐起來綽綽有余。
瓊花選了中間右側一個座位,因為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
「想什麼呢?」五條悟突坐到她的旁邊,讓本就有心思坐這個位子的小鳥丹桂生氣萬分。
「你搶我的位子!」
「寫你的名字了?」五條悟好笑地反駁他。「沒有寫名字還說是你的座位,公共場合不能占座知道嗎?」
五條悟為人師表地教訓完,又補了一句,「再說,這是我訂的專機啊。」他著重地強調了「我」和「專機」。
小鳥丹桂想要退而求其次坐到瓊花的後面,卻被夜鬥拉著安音搶先坐了。
「這裡,這裡,這裡風景做好啦!」夜鬥仿佛沒有看到一臉錯愕的小鳥丹桂,安音對小鳥丹桂歉意地笑笑。
小鳥丹桂生氣地坐到了過道另一邊的座位,氣鼓鼓地坐在位子上不再說話。
「這樣不太好吧?」瓊花小聲地對五條悟說。
五條悟明白她的意思,往後一躺,露出纖長的脖頸和刀削的下頜,滿不在意地說:「這樣很好啦,你看看他那個壞脾氣,不磨一磨肯定是不行的啦,放心,我對題兒童最有研究。」
瓊花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因為自己是題兒童所以對題兒童最有研究嗎?」
「哈哈,確實,不過沒有人能治的了我的題,因為我是無敵的∼」
「你要吃嗎?」
小鳥丹桂身後坐著的虎杖伸過來一包薄荷糖,「吃薄荷糖可以讓人更清醒哦!」
小鳥丹桂看著那包淡綠色的薄荷糖,瞬間有些心動,他隱藏在黑色立領下的喉結動了動,後一臉別扭地說了聲謝謝。
「沒關系!」虎杖聲音很大地微笑著回他,小鳥丹桂的耳垂微不可查地紅了紅,他別扭地把臉移向窗外。
瓊花看著像鐵殼裂開一道縫的小鳥丹桂,露出了有些欣慰的笑容。她突明白夜鬥為什麼非要坐在這邊,是想要丹桂與同齡人有更多的接觸吧。
飛機平穩地行駛在空中,飛機上的眾人愉快地聊天說笑,談論要去京都的哪些地方,買什麼樣的東西。
幾人先到達大阪關西國際機場後,又坐車去了京都。
五條悟早就訂好了賓館房間,眾人去了之後直接入住了賓館。
野薔薇看了看地圖,一臉興奮地對眾人說:「這個賓館離京都伏見稻荷大社很近啊!我們可以明天去!」
「當當!你說對了!我們明天第一站就是參觀各種神社!」五條悟一副「你中了彩票開不開心激不激動」的表情。
「好耶!」虎杖悠仁同樣很興奮的樣子。
「神社有什麼好參觀的啊。」夜鬥一副興趣缺卻的樣子,「神明就在你們面前啊!這麼好的機會不趕緊供奉香火錢嗎?」
夜鬥暗示地招了招手,眾人冷漠地看他一眼,後進了賓館。
眾人在前面興奮地討論旅行計劃,瓊花本想跟上去,卻被五條悟拽住了手。
「這麼急干嘛?急著睡覺嗎?」五條悟一臉壞笑地偷偷捏了捏她的手心。
「干,干嘛!」瓊花一驚,連忙想把手抽回來,卻沒想到手被抓得死死的。
「嗯?怎麼親了這麼多次了接觸還是這麼敏感啊紫藤?」五條悟俯下身子湊在她耳邊輕輕,起身時還不忘壞心眼地咬了她一下耳朵。
「姐姐,你們兩個怎麼還不走?」小鳥丹桂沒有看到瓊花,就四處找她,一回頭,發現她落在了後面。
「啊,來了!」瓊花慌亂地答應,拉了拉五條悟的袖口,和他快步跟了上去。
賓館提供晚飯服務,眾人吃完晚飯後就在公共的客廳討論明天的計劃。
「丹桂,不如你叫京都的他們也一起來吧?」虎杖提議,「明天正好是周休啊!」
小鳥丹桂眼神瞥向一邊:「我和後輩不太熟。」
他甚至連名字和相貌都對不上。
「這樣啊……」虎杖有些遺憾地說。
「我庵歌姬老師吧,看看他們願不願意出來。」
野薔薇一聽有些興奮地猛拍了一下桌子:「好!等他們出來我們再一對一打一架!」
伏黑惠手裡正拿著一本書看得入神,被野薔薇猛拍桌子的聲音從書裡拉了回來,淡淡地瞥了一眼,後去上了廁所。
通向衛生間狹小的走廊拐角處,傳來微小的話語聲,伏黑惠本來就輕的腳步瞬間就停了下來。
是誰在那裡?
伏黑惠皺了皺眉頭,想過去看看,就聽到對話的繼續。
「喂!我說不要在這種地方啦!」
「沒關系∼他們都在客廳討論明天的行程哦!」
五條悟的手指慢慢地鑽纏到她的指縫間,與她十指相扣,後身子慢慢地壓向她,在她脖間又細又慢地親吻。
親密的肢體接觸本就讓她渾身火熱,落在脖間的吻輕柔涼爽,讓她有些難以脫離。
五條悟和瓊花?
伏黑惠深呼了一口氣,就算他再不懂這種事,這種時候他覺得他也不該出現在這裡。
可是他真的好想上廁所。
「伏黑,你在這裡做什麼呢?」虎杖正好也來上廁所,見到伏黑惠杵在走廊裡,於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伏黑惠:「……」那他會不會被當成偷窺狂了?
「我剛來上廁所。」伏黑惠簡言意賅地說。
「啊…那你為什麼不進去上…難道?」虎杖一副發現天機的樣子。
「你忘了帶紙了嗎?」
「……」
伏黑惠失望地看他一眼,後說:「我突有急事,你來幫我一下吧。」說著就把虎杖拉走了。
「我都說了不要一時興起就在這裡做這種事啊!」瓊花一臉無奈地看了看五條悟,後者滿不在意地吐了吐舌頭。
剛才她來上廁所,低頭洗手時,就被人從後面突抱住。
要不是他太沉,她的過肩摔就成功了。
可惜他的腿太長,似乎怎麼樣都著地。
「我們好像教壞小孩子了。」瓊花頭疼地扶額。
「沒關系,惠這不是很懂地把悠仁帶走了嘛∼」
第36章
賓館提供早餐, 於是眾人在餐廳裡吃早飯。
「早上好啊!」五條悟興致很高地衝大家打招呼,雙手慵懶地放在兩側的褲口袋裡,走到桌子旁, 隨手拿起一個三明治正要咬一口。
「那個盤子裡的三明治是辣的, 左邊的是沙拉醬。」伏黑惠好心提醒。
於是五條悟放下手裡的三明治, 又從另一個盤子裡拿起一個三明治。
眾人紛紛注意到他這個動作,暗暗地記下又被他放下的三明治。
五條悟略帶懶散地倚靠著窗邊的一排木櫃吃三明治, 似乎是覺得不太舒服, 輕松一動, 直接坐了上去。
野薔薇默默地看了看看起來並不太厚實的木櫃, 發出了靈魂質疑:「老師你不會覺得會把木櫃壓壞嗎?」
「啊,不會啊, 木櫃與我之間是無限的距離。」
伏黑惠這個角度看,正好能看到五條悟側面的坐姿, 他確實沒碰到桌子上。
五條悟總是把自己的術式應用得淋漓盡致, 應用在生活的各個方面。
虎杖在五條悟身邊路過時,特意離他遠了些,因為五條悟身上的黑色襯衫看起來價格不菲的樣子。
一行人吃完早飯就坐車去了京都伏見稻荷大社。
「哇哈, 真的好漂亮!」
車一停下,野薔薇和虎杖就率先衝了出去,在一旁的伏黑惠看來, 很像是突然出籠的脫兔。
「真的好長啊!」虎杖仰頭看著依山勢而建的千本鳥居,陽光下, 綠植中矗立著數以萬計的朱紅色的長柱順著山勢盤旋其上, 通往稻荷山山頂。
虎杖悠仁:「一會參觀完大社就去千本鳥居吧!」
「那當然,千本鳥居可是必打卡的地方啊!」
眾人進入了伏見稻荷大社,一行人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瓊音看了看旁邊人紛紛朝著他們投來目光問:「為什麼都看我們啊?」
「可能是我們人多吧。」小鳥丹桂說。畢竟高專一二年級的人都來了, 還跟了幾個自費旅行的。
「帥哥,摘一下墨鏡好嗎?」
突然一邊有個女生朝著喊了一下,眾人循聲望去,幾個高中生模樣的女生拿著手機在往這拍。
說的是他們嗎?
一行人紛紛把頭轉向五條悟身上。說的只有他吧?
五條悟勾起了得意地嘴角,纖長的手指捏住墨鏡架輕松地摘了下來,一雙湖藍色的雙眼含笑,美麗靜謐,給人無限的遐想。
「哇!他真的好帥啊!好帥!」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出眾的人!」
「是男模嗎?真的好高啊!」
一個胖胖的小男孩拉了拉旁邊一個戴著寬邊眼鏡的小男孩,用天真無邪的語氣問:「柯南,你說那個大哥哥是巨人嗎?」
五條悟本來十分受用周圍的贊美聲,突然一個天真稚嫩但不和諧的聲音闖了進來,他循著聲音望去,瞥見三三兩兩站著的人中,有四個小孩同樣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嗯?那個小男孩不太簡單啊。五條悟眼鏡微眯地看了其中一個小男孩一眼,然後長腿一邁,徑直地走過去。
「那個大哥哥過來了哦!」步美小聲地說。她總覺得大哥哥笑得不太像好人,還有剛才戴著墨鏡的樣子,真的好像壞人哦。
「怕什麼,他要敢欺負我們,那就讓小蘭姐姐踹飛他!」元太在一邊躍躍欲試,「當然,我也會幫忙哦!」
五條悟徑直走向剛才說他像巨人的光太身邊,然後蹲下來,笑眯眯地看著他,「你見過像哥哥這麼帥的巨人嗎?」
「沒有。」元太誠實地搖了搖頭。
「那哥哥就不是巨人哦,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帥哥罷了。」
元太皺了皺眉頭,然後誠實地說:「可是我根本沒有見過像哥哥一樣高的人哎,所以不知道有沒有像你一樣的巨人。」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巨人帥不帥。
「哥哥小時候吃什麼可以長這麼高啊!我也想像哥哥一樣高!」一旁的光彥很感興趣地問五條悟。
「哥哥吃可愛長大的。」五條悟托著下巴,一臉笑眯眯地看著他。
「哥哥……騙人的吧?」光彥臉上一陣茫然,一副不再相信光的表情。
可愛?可愛的小孩子嗎?一口幾個小孩子啊?
五條悟正想再怎麼逗逗這群天真爛漫的小孩子,就被瓊花當頭暴擊。
「悟,不要再禍害祖國花朵了啊。」說著她一臉抱歉地看向旁邊和她看起來同齡的女生:「很抱歉啊,他腦子不太好使,就喜歡和同等智商的小孩子聊天。」
看起來溫柔的長發女生善解人意地笑笑,同情地看了五條悟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沒事,希望這位先生不要放棄治療。」
「好的,我會盡力幫助他的。」
於是五條悟被瓊花拉了回來,臨走時他還不忘跟那群孩子揮手告別,目光與其中一個臭臉小男孩接觸時,他還衝他做了一個鬼臉。
幼稚的大人真的好無趣啊!
瓊花不負眾望地把五條悟帶了回來,得到了眾人肯定的目光。
野薔薇拍了拍瓊花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看好他,不要讓他再去禍害小朋友。」
夜鬥看了看一旁的伏黑惠,嘆了口氣,眼神很是同情。
他在那人的手下生活,如何才能保持真我,不被五條悟帶歪,自成一體,成為四好少年的?
於是他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說:「伏黑同學呀,你可以出本書,名字叫如何在瘋子身邊成長為一位正常人,怎麼樣?是不是只聽書名就有購買的欲望呀?到時候找我給你的書畫封面和內插哦!」
夜鬥瘋狂地暗示伏黑惠,不老實的手指一直別有用心地戳他胸口。
伏黑惠一臉平淡地看了看他的手指,然後淡定地伸出手捏住,嘴上平淡地說:「謝謝,是個很好的思路。」
瓊花也點了點頭說:「思路不錯,我也打算和惠出一本姊妹篇小說,就叫如何在流浪神明下生活十二年,怎麼樣?不錯吧?」
除了夜鬥,眾人紛紛豎起了大拇指。
幾人路過掛繪馬的牆上看了看上面的願望,因為伏見稻荷大社供奉的是稻荷神,所以以祈求農業豐收,生意興榮或是平安的人比較多,瓊花仔細看了看,還有幾條請求戀愛的。
「話說繪馬為什麼叫繪馬啊?」虎杖看著掛滿繪馬的牌子問。雖然他知道繪馬,但是牌子和馬的形狀也不太像啊。
夜鬥站在他旁邊說:「嘛,祈願的一種方式罷了,以前人們向神明祈願的時候會供奉馬,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買得起馬,所以漸漸地就把馬畫在什麼東西上來供奉神明,現在的人們更直接了,直接在木牌上寫願望。」
虎杖想了想,遲疑著說:「那不是戲弄神明嗎?」明明不是真的馬。
「哼,神明怎麼會和人們一般見識,有小心眼的神直接當沒聽見願望不就行嘍,暴躁狹隘的就幫你反向實現願望。」
「反向實現?」
「你想下雨他給你晴天,你想晴天他給你下雨,就這樣。」
「大膽!」不知道哪裡突然出來一只白色,圍著朱紅色圍巾的小白狐狸生氣地指著夜鬥,「無禮!居然在我們大社說這種話詆毀我們!」
小白狐狸露出有些尖尖的犬牙,烏黑上調的狐狸眼倒是瞪得滾圓,一雙蓬松雪白的狐狸耳朵直直豎起,呲牙咧嘴地瞪著夜鬥,它的同伴在一邊同樣生氣地看著他。
夜鬥一臉不屑地看著狐狸,挖了挖耳朵說:「我又沒說你們,干嘛這麼著急對號入座啊!」
「哇,好可愛!」高專一行人紛紛圍了上來,像是鬼迷心竅地看著狐狸。
「好白,看起來好軟!」野薔薇說。
「鮭魚子。」
禪院真希:「看起來比胖達要可愛啊!」
「我才是最可愛的!」胖達不服氣地說。
小白狐狸瑟瑟發抖地仰視著圍觀它們的人,心想這個運動服男人居然還有這麼多幫手!
他們正想對策,正好看到圍上來的一個個子小小,頭發是紫色的女生。
這個妹妹,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啊!是那個在我們社睡過的流浪神和他的神器!」
其中一只白狐狸突然認出了瓊花和夜鬥。
「……」夜鬥和瓊花兩人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對方,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八百種方案。
這小狐狸要說黑歷史了,是殺是殺還是殺?
對方只在彼此的眼睛裡看到過一種結果。
沒等他們做出下一步行動,就聽到遠處突然一陣尖叫聲,聲音凄慘恐怖,眾人紛紛在心裡為那人點了一支蠟燭。
第37章
「看來, 是出什麼事了吧?」瓊花望著尖叫聲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有人快步往這走來,神色有些驚恐和慌張, 跟旁邊的人不停念叨著:「那邊廁所裡發現死人了啊!聽說是被人用刀捅死的!」
大社裡的人聽到這句話後, 紛紛低呼小聲議論起來。
大社裡怎麼會死人?
「有詛咒的氣息。」伏黑惠看著那邊說, 眾人認同地點了點頭。
「要過去看看嗎?」伏黑惠詢問一旁的五條悟。
「好啊,說不定會有有趣的事情發生哦。」五條悟看著跑向那邊的幾個小小背影, 目光落到跑的最快的那個人身上。
「真是的。」野薔薇皺了皺眉頭, 「明明是修學旅行啊, 為什麼會碰上這種事?」
「沒事。」禪院真希攬住了野薔薇的脖子, 安慰說:「生活處處是驚喜。」
「鮭魚子。」一旁的狗卷棘點頭附和。
不一會遠處出現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 兩輛警車停在了外面。
五條悟等人站在案發地點外守候,打算適時地降帳來袯除裡面可能存在的咒靈。
幾個警察拉起了警戒線, 防止無關人員進入, 卻還有一個小孩子站在境界線外喊裡面的警察:「綾小路警官,綾小路警官!」
一個高挑,不苟言笑的警官聞聲走了出來, 一眼就掃見了那個個子雖然不高,但拼命向他揮手的小孩子。
綾小路文麿苦笑著走了過去,說:「真巧啊, 柯南,居然又遇見了你, 毛利偵探呢?」
柯南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和小蘭姐姐去大社另一邊了, 應該一會就過來吧。」
綾小路點了點頭,他的寵物松鼠在他肩頭來回轉悠。
他早就聽目暮警官說過,有案子的地方百分之八十都會遇到柯南。
看他們的樣子, 應該是來京都旅游的吧?他卻碰上了這樣的事。
「長官。」做屍體保護和檢查的警長向綾小路報告死者的信息,柯南在旁邊聽著。
「死者被割破喉嚨大出血而死,凶器目前確定為是一把折疊水果刀。」警察把封在袋子裡的刀給他看,柯南看了,皺了皺眉頭。
「送去做指紋鑒定。」
「是!」
柯南剛才第一時間抵達了案發現場,看到了倒在血泊中高中生模樣的女生,覺得事情很奇怪。
在人這麼多的地方殺人,暴露的機會很大吧?為什麼要選在這個地點?
…
「先不說了啊小狐狸。」夜鬥揉了揉小狐狸的頭,指了指那邊,「你們大社出了點麻煩啊。」
兩只小狐狸瞬間狐臉變了顏色,撓了撓狐狸頭,小聲地低語幾句,就消失不見了。
「它們干什麼去了?」小鳥丹桂問。
「也許去向神明說這件事去了吧,要不在它們回來之前我們幫它們把這件事情解決,怎麼樣?」夜鬥一臉的躍躍欲試,「找到殺人凶手,然後把他繩之以法!」
「好耶!」一旁的五條悟舉手附和。
「興致高的成年人真是讓人尷尬啊。」野薔薇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們兩個。
…
「什麼?刀上沒有指紋?」綾小路聽到警察前來彙報指紋辨認的結果,沒想到得到的是這樣的結果。
一旁趕來的毛利小五郎想了想說:「是不是凶手戴了手套行凶,之後把手套再丟了?」
綾小路點了點頭,「有可能。」他叫來幾名警察,吩咐他們去檢查大社內的垃圾箱裡是否有可疑的東西,順便把封鎖住的所有人叫到庭院裡搜身。
「不用叫所有人來了哦,凶手應該不是為了錢而殺人,畢竟那個姐姐的包並沒有被拿走哦,所以很有可能是認識這個姐姐的人,因為其他原因而殺她。」
柯南指了指一旁警察手裡拿的證物,便是一個粉色的手提包。
綾小路示意旁邊的人檢查,發現包裡只有一些化妝品和保溫杯。
「沒有其他東西了嗎?」
「沒有了,長官。」
「財務有丟失嗎?」
「沒有。」
眾人正思索間,一名警察過來報告現場所有的人都已經控制住了,而且找到了認識死者的兩名女生。
見到兩名女生時,兩者臉上都是不敢相信和恐懼的表情,一時難於殺人害怕的心理分開。
綾小路:「檢查過她們隨身攜帶的物品了嗎?」
「報告長官,檢查過了,其中一人背包裡有手套!」
被突然提及到的波波頭女生心裡一咯噔,連忙驚恐地為自己辯解:「我……我戴手套是因為手上被燙傷了!你……你看!」波波頭女生連忙把手上的傷疤展示給警察看,來洗脫自己的嫌疑。
綾小路點了點頭,問:「那為什麼不一直帶著?為什麼放進書包裡?」
波波頭女生:「那是,那是因為……」
「要說實話哦!」女生還沒作答,旁邊一個男生輕輕柔柔地提醒,聲音好像催眠一樣,讓人不自覺地說出實話。
「那是因為我聽說刀子上沒有指紋,我害怕把事情怪在我身上!」女生一口氣說完,胸口起起伏伏。
她剛才怎麼了?為什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她不是想隨便編一個理由的嗎?
高專一行人朝狗卷棘比了一個手指,學著他說話的方式來肯定他:「鮭魚子!」
綾小路瞥了一眼旁邊剛才插嘴的男生,沒有說話。他覺得那個女生沒有再說謊,雖然有逃避的因素存在。
柯南的目光鎖定在衛生間裡被殺死的女生身上,總覺得哪裡不太對,當他瞥見女生的臉時,瞬間想起來什麼。
於是他跑去問剛才檢查女生包的警察,「吶,警察叔叔,剛才那個大姐姐包裡的化妝品裡有口紅嗎?」
「口紅?啊,是有的。」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柯南微微低下的臉露出了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
「你在這裡干什麼啊,小鬼?」毛利小五郎一把拎起亂跑的柯南,直接把他拎了出去。「不要在這裡妨礙別人辦公,去別的地方玩去!」
柯南習以為常地被丟了出去,並沒有多大反抗,反而趁著被拎著的時候,順了一下整件事情的思路。
可是他被拎出去的那一瞬間,正好又和那個戴著墨鏡的白發男人四目相對,他清楚地看到那個男人衝他惋惜地搖了搖頭,然後衝他吐了個舌頭。
隔著墨鏡他都能看到那個男人翻的白眼。
什麼人啊,小腦偏癱嗎?做出那樣怪的動作。
柯南被丟出去後,就來到正在審問死者女生的同伴的綾小路旁邊。
乖巧地踮起腳尖在蹲下來的綾小路耳邊說:「毛利叔叔讓我過來問一下,在這兩個女生的包裡有沒有發現黑色包裝的口紅啊。」
五條悟看著煞有其事的柯南,悄悄對身邊的狗卷棘說:「你最該用言咒對付的,應該是這個小鬼。」
綾小路點了點頭,毛利偵探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於是他找來剛才檢查兩人包的警察問了這件事。
被叫來的警察一五一十地說:「確實有個黑色包裝的口紅,在那個長發女生的包裡。」
「哦哦,那兩個女生和死者什麼關系啊?」柯南又問。
「都是她的同班同學,不過其中一個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哦。」
「姐姐?」
「對,死者的母親因病去世後,她就和她的父親一起生活,她的父親又重新和別人組建了家庭,就是那個長發女生的媽媽,她們在一起住。」
「哦,這樣啊。」柯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們平時關系不好嗎?」
綾小路點了點頭,說;「這種重組家庭的關系一直很矛盾吧,不過長發女生說死者不太愛說話,總是一個人呆在屋子裡,平時很少交流,這次是她爸爸媽媽硬要她和她出來玩的,於是她們和班上另一個女生約好,周末出來玩。」
綾小路說完又彎腰悄悄問:「毛利偵探也覺得凶手是那個長發女生嗎?」雖然他覺得不可能,但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那個女生,而且「不想要多余的人分享愛」也可以作為作案動機。
「啊哈哈,毛利叔叔沒有說這個哦,我去問問他!」
柯南說完就跑開了,路過掛滿繪馬的木板牆時,柯南突然停下腳步,目光落在那一面密密麻麻掛著的繪馬上。
那幾個女生會不會也在上面掛了繪馬?會不會寫了什麼只有自己知道的願望?
柯南記住了那個女生的名字,目光在上面的繪馬上尋找那個女生的名字,在哪裡呢?他看完下面的繪馬並沒有找到那個名字,於是努力地踮起腳尖想去看上面的繪馬。
可惡,太高了啊!
柯南努力地想看上面的名字,因為身高關系總是看不到。
他正想去找個椅子來踩上面,就發覺自己被抱了起來。
「這樣看到了嗎?小弟弟?」
身後傳來溫柔的女聲,柯南側了側頭,瞥見一抹紫發,一下子想起了剛才拖開那個怪大叔的女生。
柯南的腦海裡瞬間冒出了很奇怪的一句話:小小身體,大大力量。
能把那個人拖走的女生一定不簡單。
「謝謝姐姐!」柯南用甜甜的稚嫩嗓音道謝,認真地看起上面的繪馬。
就在他掃過一個個繪馬時,他的眼前忽然一亮。
就是這個!
我全都知道了。
柯南的嘴角露出一抹得意又勢在必得的微笑,他已經掌握了這次殺人時間的真相。
瓊花看著手裡抱著的小孩露出了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微笑,瞬間僵了僵,好意提醒說:「小弟弟,不要這樣笑哦!」
「啊?」柯南回過神來。問:「為什麼?」
「很油膩,很欠揍。」
「……」
柯南突然出現在毛利小五郎身邊,笑著小聲對他說:「叔叔!綾小路找你哦!」
毛利小五郎打了一個噴嚏,摸了摸脖子,感覺右眼直跳,看著柯南問:「案子有進展了?」說著便往外走。
柯南笑了笑說:「是哦。」並沒有跟上去的打算。
就在毛利小五郎走到一張靠牆的沙發時,他突然感覺到後頸一陣刺痛後,便是麻意席卷全身,雙眼不受控制地閉上。「怎麼又是這種感覺……」
沒等他話說完,就踉蹌地跌倒在沙發上。旁邊的人看了都一臉震驚,用看世界未解之謎的眼光看著他。
出現了,出現了!沉睡的小五郎出現了!
第38章
柯南又跑回綾小路的旁邊, 一臉天真無害地說:「叔叔叫你過去哦,他說他已經知道殺人凶手是誰了。」
綾小路的眼睛一亮,說:「不愧是毛利偵探, 辦事效率真高, 我們過去吧。」
一旁正在憑著自己不容易被別人注意到的優勢, 光明正大,肆無忌憚地看每一個人的微表情, 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皺眉, 不甘的撇嘴, 聽到凶手知道是誰的消息, 瞬間抬頭往柯南那邊看去。
「居然在我之前知道凶手知道是誰了?到底是誰有這樣大的本事?一起過去看看這個搶我飯碗的家伙!」
旁邊的小鳥丹桂一驚:「你的業務居然用到了腦子?」
……
廁所外的休息室旁的一張供路人休息的沙發旁站滿了人,他們全神貫注地看著沙發上那個低頭沉思的魅力男人, 期待他為他們帶來一場精彩的推理秀,揭露這次無指紋刀具刺殺的真相。
「毛利偵探, 凶手就在這些人之中嗎?」綾小路問毛利小五郎。他剛剛沒有說明誰一定要來, 只是說讓他帶著人來。
於是一些目擊過三名女高中生之前一些行為的次相關人員也被帶了過來。
「他們只是給我拍了照片而已。」一位高大,戴著墨鏡的男子說。
「不用找了,凶手根本不在這裡面。」
「不在這裡面?」在場的人都一臉吃驚?
所有的人都在這裡面了為什麼還沒有凶手?難道凶手已經逃走了嗎?
「毛利偵探, 你這是什麼意思?」綾小路面露疑惑地問。
「因為凶手已經死了。」
「什麼?凶手已經死了?」
眾人開始紛紛議論起來,凶手死了?什麼時候的事?明明這裡只有一具屍體啊!難道是那個女生自己殺了自己嗎?
「切,那個大叔在亂說什麼啊!」夜鬥一臉的不屑。
「這位可是有名的名偵探啊!說不定已經掌握了案件的真相了呢?對吧, 流浪神?」五條悟看了看毛利小五郎那邊,又看了看夜鬥。
「哈, 你就高貴了嗎?身高一米九, 心智三歲半的家伙。」
五條悟挑了挑眉,一臉得意地看著他:「謝謝這樣誇我又高又有童趣,不過你第一條都達不到啊。」
「你!」
「停!」瓊花適時地推開了兩人挑釁般無限靠近的臉, 順便揉了兩把,畢竟這兩位臉的手感真的很不錯啊,她居然還能感覺到五條悟還把臉往她手心裡蹭了蹭。
「咳咳,不要打了哈,聽聽這位有名偵探怎麼說吧。」
「綾小路警官,刀上沒有指紋對吧?監控雖然拍到其她兩個女生有離開廁所的影像,但是並不能證明就是她們做的。」
聽到大名鼎鼎的毛利小五郎這番話,兩個女生同時松了一口氣。
「不過,我想那位死去的女生一定很討厭這位長發女生吧?不然不會在自己臨死之時還要拉她一起墜入地獄了。」
「哎?」長發女生聽到提到她,呆了呆,現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為什麼說,要拉她一起墜入地獄?
「因為所有的證據都悄悄地指向你,等所有的事情都浮出水面,你就是那個殺人凶手。」
「等等!可是我並沒有殺她啊!就算我再討厭她,覺得她再多余也不會殺她啊!」長發女生面容扭曲,渾身顫抖,急忙解釋。
「當然不是你了,你先冷靜一下,我說了這是她的意圖。」
「剛才柯南告訴我死者的手邊有一攤水漬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刀上沒有指紋的原因,綾小路警官,死者包裡的保溫杯裡是沒有水了吧?」
「嗯,對。」綾小路拿過警察遞過來的保溫杯,打開示意給周圍的人看,保溫杯裡除了杯底的一點水外,幾乎是空的。
「我問你們兩個,見過她幾次喝水?」
兩個女生思索了一下,紛紛搖了搖頭,這趟旅行似乎沒有見過她擰開過杯子喝水。
「那是因為她把提前做好的冰指套放入了保溫杯裡,等合適的時間戴上,然後拿刀刺向自己做成被殺的假像,屍體被發現需要一定的時間,而這段時間裡,她特意制作的冰指套就會融化,從而留在水邊一攤並不會引人注意的水漬,造成沒有指紋被殺的景像。」
「那她為什麼不提前把長發女生的指紋留在刀上,偏偏要把刀偽造成無指紋的刀?」
「有指紋的話確實會讓警察第一時間認為凶手就是她,可是長發女生一直與波波頭女生在一起,具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這樣長發女生刺殺她的推理便不攻自破。」
長發女生如墜冰窖,她沒有想到她會想這麼嚴密的套路去陷害她,難道她一輩子坐牢,就是她對這個家庭最後的折磨嗎?
「於是她換了個迂回的方法,她以沒有指紋的刀做引線,讓警察去搜兩個女生的包,就會搜到讓那個女生罪名成立的證物。」
綾小路問:「那是什麼東西?」
「是那只黑色包裝的口紅,不過這位長發女生裡的口紅是有劇毒的。」
有毒?在場的人都很震驚。
「怎…怎麼會?」長發女生很是震驚,握緊了手裡的包。
那麼危險的東西怎麼會在她的包裡?
「綾小路警官,死者的嘴唇現在應該有很明顯的中毒現像了吧?」
綾小路去看了看,微微一驚,果然如毛利偵探所說,死者的嘴唇開始出現明顯的紺紫色。
之前也許是死者塗了口紅的原因,因為中毒而發生的紺紫色並不明顯,而現在紺紫色慢慢滲透越過口紅本來的顏色,漸漸明顯起來。
「死者的包裡也有一支一模一樣的口紅,而那支口紅是沒有毒的,我猜她本來偷偷塗上有毒的口紅後,把自己包裡有毒的口紅換到你的包裡,因為沒有指紋的刀,所以警察肯定會搜你的包裡,便會發現同樣的那支口紅,等她嘴唇上中毒的跡像被警察發現後,便會鎖定你包裡的那支口紅,這樣一來,殺人犯就是你,是你偷偷把有毒的口紅藏進她的包裡,等時機再把有毒的口紅偷偷換回來,伺機消滅證據!」
毛利小五郎的話音剛落,周圍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長發女生忍不住渾身顫抖,她沒想到和她共同生活在一起的妹妹,居然會下這樣的狠手。
雖然他們是重組家庭,但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你,你真的確定她是自殺嗎?」長發女生猶豫地問出這個問題。
就為了讓她痛苦一輩子,連帶著要放棄自己的生命嗎?
「我讓柯南去取一塊繪馬,一會你們看一下。」
「我馬上去!」
柯南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跑到掛繪馬的牆上想取下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塊繪馬。
糟糕,忘了早些取下來了!
柯南墊腳伸胳膊就是夠不到,正想去讓旁邊的人幫忙取下來,還沒有看到旁邊人的臉,就被旁邊的人拎著後領提了起來。
他扭頭,本來一臉微笑的臉瞬間僵硬,像是突然咽下去蒼蠅一樣。
「謝,謝謝大哥哥!」
「不用謝∼」五條悟笑著看著他,「哥哥很樂意助人為樂哦!尤其是你這樣的小∼朋∼友∼」
「好,好的!」
柯南柯言柯語地說著,指了指旁邊的一塊牌子說:「就是那個哦!哥哥!對!再往那一點點。」
「哦。」
五條悟拎著他又往那一點點,柯南強忍著脖子快要窒息的感覺拿到了繪馬,腳落地的那一瞬間如釋重負。
這個人倒底是誰啊!總感覺他知道自己身份的樣子!
柯南瞥了他一眼,後者立刻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並衝他揮了揮手。
高估他了吧?這人明明看起來想被門夾過腦袋的樣子。
柯南聽過,有些精神病人會偽裝成和平常人一樣的樣子,讓你無法分辨他是不是真的精神有問題。
柯南路過紫發女生時,抬頭好意提醒說:「吶,大姐姐,那個哥哥說他想去醫院的精神科玩玩哦!」
瓊花順著他的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五條悟。
第39章
眾人正感慨毛利偵探沉得住氣, 一句話也不語,柯南就跑了回來,把繪馬上的字展示給眾人看。
「希望明天可以吃到媽媽親手做的飯哦。」
右下角的落款就是那個死去的女生。
明明母親已經去世了, 為什麼能吃到媽媽親手做的飯呢?也許是下定決心想要去那邊去找她了吧?
這是, 最直接的證據了吧?
「她的死不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吧, 最愛她的母親去世,原本親近的父親逐漸無視, 沒有歸屬感的家庭, 還有…你對她說的讓她離開家去死的話!」
長發女生一驚, 眼睛直直地睜著, 她瞬間便想起了自己曾經說過的那些話。
「你猜這個家和垃圾一樣多余的東西是什麼?」她一臉微笑地看著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
「是你呀。」
她緩緩地把話說完,然後看著她慌張的表情, 然後像沒事人一樣轉身離去。
……
「這…些,你怎麼會知道?」死人又不會說話。
「她隨身攜帶的本子不僅是手賬本, 裡面也記入了她日常的事, 無數寫了然後用筆塗掉的字跡後,就是她無比厭惡,卻又無力逃脫的家庭牢籠。」
長發女生腿忍不住抖, 最後無力支撐倒在了地上。
她的言語是殺死她的一把刀,她是凶手。
她對父母離婚這件事是極其拒絕的,但她用盡了她能用的所有手段都沒有阻止這件事。她以為自己做了很多事, 卻不想自己做的事就像沙子,被洪水衝得七零八散。
新的家庭在她看來像是兩張被撕開的畫, 然後與另一張畫不完美不合適地被拼接在一起, 她期盼那個和她一樣的女孩一起用力撕開這不和諧的畫,卻沒想到那個女孩用平淡的眼神看著她,似乎什麼都不在乎。
為什麼?憑什麼?有她這樣痛苦掙扎?
她原本是想發泄一些對她的厭惡, 因為她總是沉默著,用自以為超脫,置身於外的眼神看著這個重新縫合的家。
那眼神,真的很讓她厭惡啊……
明明是同樣經歷的人,明明她比她還要慘一些,為什麼她不想她那樣大喊大叫發泄自己的不滿,干嘛用那樣的眼神置身事外?
最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了,她腦子裡想的想的都是空了一間的房,少了一個漱口杯的洗漱台和再也不會坐的一把椅子。
真是的,這人怎麼這樣?說走就走了?又是這樣這樣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在乎!真是,太讓人討厭了啊!
她泣不成聲地伏在地上哭,肩頭隨著她的哭聲不停地顫抖。
「你該看看這個。」
毛利小五郎讓柯南把藏在厚厚的手賬本封面裡的一個字條拿給她看。
「游戲結束,開個玩笑,你沒有想到平時沉默的我給你開這麼大的玩笑吧?其實我有病,腦袋有病,病了好久,已經好不了了,我不愛這個世界了,對這個世界的人也沒有留戀了,唯獨想要走時捉弄你一下。
我以這樣輕松愉悅的語氣說起來你可能很奇怪吧?這沒什麼,我早就想好的事不需要別人同情和憐憫或是感傷,你也是個喜歡作繭自縛的人,希望你不要病得像我一樣重,快好起來吧。」
不是正式的信件,而是寫在紙條上的三言兩語,沒有多麼煽情,想要她懺悔的話,是隨意地交代幾句,似乎給自己的游戲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現場氣氛壓抑,沒有人說話,無關的人員都退離了現場。
毛利小五郎緩慢地睜開眼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怎麼…」
他話還沒有說完,綾小路一行人就圍了上來,不停地贊嘆他:「不愧是毛利偵探啊,思路清晰縝密,在最短的時間裡幫我們解決了案子。」
「啊。」毛利小五郎愣了愣,隨即不好意思地笑起來,笑容裡寫滿了得意,「哈哈哈,這是我應該做的嘛哈哈哈,呃,那個最後凶手啊?」
「……」毛利偵探真是睿智又不失風趣,機智而不失幽默啊。
柯南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正好碰到正在找他的毛利蘭,兩人相視一笑。
終於找到了。
步美:「柯南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消失呢。」
「是啊,是啊,你錯過了毛利叔叔的精彩推理!」光彥一臉興奮地對他說。
「啊哈哈,那可有些可惜呢。」柯南遺憾地笑笑,視線與那墨鏡下的藍色雙眸視線相交,然後移開。
「喂,夜鬥,那個女孩可以成為你的神器嗎?」小鳥丹桂板著一張臉,有些生澀地問,眼神裡卻滿是期待。
「不行。」夜鬥一臉嚴肅地回答,「自己了結生命的人不能成為神器。」
有可能變成妖怪。
可以成為神明得力助手的人是滿懷希望,渴望想要活下去的人。
不管再辛苦再艱難,總要用心去體會生命的重量。
「總有對這個世界毫無留戀的人吧?」伏黑惠說,看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腦海裡卻與一個身影重疊。
「自己不尊重自己的生命,還能指望別人尊重嗎?真是幼稚的小鬼。」
夜鬥說完這句話,轉身便往大社外走,「這麼折騰下來天都黑了,我們去吃晚飯吧!」
「喂你!」小鳥丹桂還是想固執地糾正夜鬥對這種事的認識,就被瓊花拉住了胳膊,他一回頭,就看到瓊花衝他搖了搖頭,食指放在唇邊示意他噤聲。
瓊花望著夜鬥漸行漸遠的背影,用輕柔的語氣對小鳥丹桂說:「不要去指責神明,他們是絕對正確的。」
「可是……」是實在忍受不了,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吧?否則誰願意這樣?
「夜鬥也是尊重他們呀,尊重他們不再重來的選擇。」
小鳥丹桂低頭不語,他極少與姐姐爭論,不想對她帶著衝動情緒說話。
瓊花身為夜鬥的道標,一直以他的意念作為指導思想,並用產生於這種思想的她的思想行為去為夜鬥引路,他所說的,即為准則。
瓊花臉色不為所動,忽然覺得手心一暖,她怔了怔,察覺到手心的那股溫暖絲絲縷縷地包住她的手,試探般捏了捏,弄得她手心癢癢的,心裡也跟著癢癢的。
她抬頭用試問的目光看向偷偷捏住她手心的五條悟,五條悟狡猾地笑笑,然後壞心眼地在她手心裡劃了一個圈,弄得她手心更癢,剛想掙脫,卻被他死死攥住。
「姐姐,怎麼了嗎?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小鳥丹桂問。
瓊花僵硬地衝他笑笑說:「沒事,剛才有煩人的蚊子在我眼前亂飛而已。」
小鳥丹桂立刻掏出鞭子,一臉認真地說:「我現在現在就去送那蚊子去見它的太爺爺。」
「不,不用了,它飛走了。」
小鳥丹桂不知道什麼時間起,五條悟就站在瓊花的旁邊,兩人站在一起,讓他莫名地煩躁。
「不許走!」
剛才突然消失的兩白色小狐狸突然出現,然後擋在夜鬥前面,兩爪子耀武揚威地嚇唬他。
「這次的殺人事件不會和你有關吧!」小狐狸語氣中氣十足,兩腿卻顫顫巍巍地說,「上次你來我們大社就沒有好事!」
「哈?」夜鬥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不要什麼事都算在我頭上啊!」
另一小狐狸咬了咬牙齒,「既然你不肯認錯,那我就要把你上次在我們大社的事情公眾於中了!」
!!!
夜鬥和瓊花瞳孔震驚,瞬間出現在小狐狸身邊,想要殺狐滅口,小白狐狸搖了搖尾巴,快他們一步跳到了最高的屋頂上,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本書,搖了搖狐尾,清了清狐嗓,用一本正經的播音腔說:「以下故事純屬真實,都是本社發生的奇聞異事,由本狐編纂。」
看得到它的眾人聚集在屋檐下,聽它講話,小鳥丹桂和虎杖自覺地一人抓住夜鬥的一條胳膊,一臉冷漠地看他無聲吶喊,五條悟拍了拍瓊花的肩膀,一臉微笑地說:「沒事啦,我也想知道我不在你身邊發生的事情呢。」
第40章
「真…真的嗎?你們神社居然有假期和工資?」
瓊花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女孩, 女孩同樣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不,不會吧?你不會沒有這些吧?不是,你不會根本不知道吧?啊, 順便小聲提一句, 我們神社還有每年的帶薪休假和年度旅游哦!」
「哎?」瓊花一臉茫然。
這些, 夜鬥好像沒有跟她說過呢。
她一直以為所有的神器都一樣,沒有工資, 沒有假期, 沒有這位女孩口中所說的帶薪休假和年度旅游。
這些都是什麼?感覺離她好遙遠的樣子, 遙遠到她覺得自己可能永遠不會擁有, 她只有眼前的苟且,和夜鬥一起的打工外包。
「吶, 我說。」女孩突然離近瓊花,貼在她的耳朵上說:「雖然這樣講很不禮貌, 但你侍奉的是哪位神明大人啊。」
「是, 是夜鬥。」
「夜鬥?」
看著女孩一臉茫然的樣子,瓊花本來也沒有指望她可以知道,畢竟她極少從別人的口說別人的名字, 畢竟他們沒有神社。
「啊,我沒有聽過,不過如果你不滿意自己當前的工作可以跳槽啊, 給你!」
女孩把一本書刊塞到瓊花手裡。
「這是?」
「專門為神器辦的求職情報刊!上面有許多神社招聘的信息,不滿意自己工作的神器都可以在這上面找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哦!」
瓊花打開了第一頁開始, 就感覺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那些自己從未知道的事情紛紛湧現在自己眼前,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過了一段虛假的生活。
「瓊…」
夜鬥不過買了個東西的功夫,就不見了瓊花, 在四周找尋時才發現她和另一個神器女生坐在公園一處石階上,兩人似乎在翻看什麼,瓊花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嗯?她們在看什麼呢?
夜鬥眯了眯眼,看清了書刊內側印上的書刊的名字:From天。
什什什麼?!!她居然在看那種書!!!!
夜鬥突然戴上痛苦面具,瞬間八百米衝刺到她旁邊,拿起那本書撕了個粉碎,一臉心虛的微笑,「那種事好孩子不要看哦!」
「這位是?」旁邊的女孩發出了疑問。
「我家神明。」
「嗨,你好,我是夜鬥神!謝謝照顧我們家瓊花!我們現在要走啦!我們回家吧,瓊花!」
夜鬥說完就要走,卻發現自己拉不動瓊花。
瓊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旁的女孩察覺到不太對,禮貌地和瓊花告別後就走了。
「我說,神器有工資嗎?神明大人?」瓊花一字一頓地詢問夜鬥。
「啊,那個啊。」夜鬥嘴角抽搐,眼神亂飄,「那種世俗的東西不要在乎嘛。」
「那假期呢?」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都是人上人,打工人不需要假期!」夜鬥顫巍巍地伸出大拇指。
瓊花看向夜鬥,卻發現他脖子上掛了一個帶著狸貓掛件的項鏈,之前並沒有見過。
「你脖子上的是?」
夜鬥聞聲渾身抖了一抖,隨即鎮靜解釋說:「啊,這個嘛,是開運的狸貓哦!你看!它頭上戴著鬥笠,意思是福報好運哦!還有它身上的錢袋,是財運滿滿哦!有它我一定會走運發財的啦!」
夜鬥越說越得意,突然覺得鼻尖一涼,睜開了自己做夢的雙眼,無數的雨滴墜下,與他的臉親密接觸後,留下一道水痕。
「下雨了?」
夏天的雨說下就下他話音剛落,雨勢就突然增大,兩人的衣服瞬間被打濕,夜鬥連忙拉著瓊花去避雨,看到一處建築後夜鬥眼睛一亮:「我們去稻荷大社吧,他們家平時沒有神器哦!」
雨水順著拜殿的屋檐像斷了線般的珠子一樣接連不斷地落下,啪啦啪啦落在地上,雨水越積越多,砸出一個個水花,綻開,又消散在水裡。
瓊花雙臂交疊攬了攬自己的肩膀,覺得雨水帶來的寒氣有些侵身,正考慮要怎麼辦時,帶著體溫的衣服蓋住了她的視線,隨溫暖而來的是夜鬥的味道。
「冷就蓋上吧。」夜鬥翻了個身,面朝裡繼續閉眼睡覺。
瓊花看著他內穿的淺色衣衫,看到他消瘦的肩胛骨在淺色的衣衫裡若隱若現,白皙的脖頸在昏暗的光色下襯得更加白瘦,平時斬殺果斷的他此刻看起來不堪一擊,她好像伸伸手就能將他的脖子扭斷。
瓊花伸出手,把衣服重新搭在他的身上,順便把他把後頸蓋好。
瓊花蹲著看著外面的雨看得發呆,她總覺得自己要找什麼,卻不記得自己找什麼。
「喂,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在我們大社裡?」
「嗯?」瓊花扭頭看去,看到兩只撐著紅傘的白狐狸,一雙黑溜溜的狐狸眼睛看著她。
瓊花總覺得它們的眼睛裡透露著詭異的光。
瓊花有些不安地咽了咽口水,輕輕地扯了扯夜鬥的衣角:「喂,夜鬥,有兩只狐狸精…」
「無禮!我們是伏見稻荷大社的神使!才不是什麼妖怪!」
兩只小狐狸生氣地豎起了狐狸尾巴,指著他們大聲說:「你們為什麼會出現我們大社裡!」
夜鬥起身,看了看小狐狸,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起伏,「啊,我們在你的神社避避雨,不可以嗎?」
撐傘的小狐狸本來還想說什麼,眼神正好落到夜鬥脖子上戴的狸貓上,用聲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對旁邊的同伴說:「不會吧?不會吧?真的會有人買那種東西?這個人肯定腦子不好使吧?」
「哈?你們不識貨好不好?這可是我從一個高人那裡買到的開運神器!我一月就可以月入百萬的那種!」
「有那錢你還不如來我們大社拜一下呢。」
另一只小狐狸小聲建議說。
「那個,我想問,他脖子上那個開運物件值多少錢呢?」瓊花問一旁的小狐狸。
兩只小狐狸對視一眼,撐傘的小狐狸伸出了一個爪子。
瓊花松了口氣,伸向夜鬥脖子的手又放了下去。「五塊錢而已嘛。」被騙就被騙好了。
「不是哦,是五十萬。」
?
瓊花還沒松完的氣瞬間提了上來,她的手穩准狠地捏住了夜鬥的脖子。
「瓊瓊瓊…瓊花!你聽我解釋!」夜鬥臉色大變,像條垂死的鹹魚瘋狂翻滾掙扎,想要擺脫脖子上的死亡之手。
「五十萬?」瓊花嘴裡喃喃地說出這個數字,慢慢地靠近夜鬥,手上的力氣也不自覺地加大。「所以,我們貧窮的原因不是小福小姐,是你嗎?」
兩只小狐狸恐懼地看著上演在自己大社的謀殺案,看著仿佛在砧板上死亡翻滾的夜鬥和一臉陰森可怖的瓊花,有些心疼看著自己大社裡的功德箱,好心勸道:「那個,要殺的話麻煩換個地方哦,弄髒了我們神社就不好了。」
瓊花手上的力氣一松,轉身跑想要走,「我要跳槽!不要跟著你干了!」
「不要!」夜鬥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等我們轉運我們馬上就可以回本了啊!到時候我們建起我們自己的神社啦!你再等等嘛!」
「這個是假的哦!」小狐狸在一旁善意提醒。
瓊花不為所動,毅然決然地決定離開這個男人,夜鬥一下子抱住她的腰,臉在她腰窩上瘋狂地蹭來蹭去,「不要!不要!不要離開我!我會改的啦!下次我買便宜一點的啦!」
「喂,再蹭我就告你性騷擾哦。」瓊花咬牙切齒地說,不管掛在她身上的夜鬥,毅然走進了雨裡,打算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
「不要離開我!自己一個人打工真的很累嘛!」
夜鬥死死地抓住瓊花的衣服,畢竟她可是呆在他身邊最長的神器了啊!找這麼吃苦耐勞又能干的神器真的很不容易嘛!
「雨與離別,多麼凄慘的場景啊!我決定把這件事記在我們的社志裡。」撐傘的小狐狸望著雨中難舍難分的兩人說。
「取什麼名字好呢?」
「傲嬌神器莫要逃?這個可以嗎?有沒有勾起你的興趣?」
兩只小狐狸嘰嘰喳喳地討論。
「鹹魚神明的八百次許諾怎麼樣?這個聽起來更深情嘛!」
雨中的兩人並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被記錄下來,事後兩只小狐狸一臉得意地向他們講述他們基於現實高於現實,添油加醋濃筆重墨寫出的故事。
兩人之後聽說後都是面如土色。
累了,毀滅吧。
「哈哈哈,所以你們當時沒有把把這小狐狸寫的東西銷毀?」五條悟笑得直不起腰來,「太弱了啊紫藤,居然被兩只狐狸耍了啊!」
「閉嘴。」
瓊花一臉怒氣衝衝,要不是當時和夜鬥纏打消耗了太多力氣,怎麼會讓它們記下這麼青澀羞恥的往事?
「夜鬥真是資本家中的吸血鬼,資本家聽了都落淚啊。」野薔薇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裡帶了一絲嘲諷。
「這是磨礪,磨礪好嗎?你看瓊花現在不是具有很高的人格魅力和堅韌心性嗎?!這都是我的功勞啊!」
一旁的伏黑惠默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樣厚臉皮的話,只有五條悟有臉與他一戰吧。
第41章
「怎麼了?」
回去的車上, 一旁的五條悟突然把頭輕輕地歪向瓊花,然後像貓咪一樣蹭了蹭她,瓊花的臉被他柔軟的頭發蹭得有些癢, 心裡也很癢。
「覺得沒有我在你身邊的日子你過得好苦啊!」五條悟的聲音裡帶了些撒嬌和委屈, 像只求摸的貓, 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瓊花瞥了他一眼,挑了挑眉, 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覺得這家伙, 居然也有這麼老實的時候。
「還好啦, 畢竟都過來了嘛, 我也沒有被餓死凍死的。」
和夜鬥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目標從和夜鬥成為廣為人知的神明與神器, 到簡簡單單地活著。
畢竟,平平淡淡才是真。
「咳咳咳!」
坐在她身後的小鳥丹桂像是哮喘發作, 不停地劇烈咳嗽, 坐在一邊的夜鬥往地上瞥了一眼,看看他有沒有把他的肺咳出來。
五條悟勾了勾嘴角,往瓊花的懷裡蹭去, 邊蹭邊說:「有肺病的人真的好可怕哦!」
「你!」
小鳥丹桂再也忍不住,畢竟該出手時就出手,按向五條悟的頭, 想把他的頭擺正,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碰不到他的頭。
「你這卑鄙的家伙!」
雖然他知道自己無法阻擋兩人的關系, 但他不允許五條悟這麼明目張膽地獨占姐姐的注意。
「怎麼啦?丹桂?我的行為讓你嫉妒了嗎?」
五條悟扭過頭, 看著一副被說中心思的小鳥丹桂,隨著抱住了瓊花,一臉得意。
「咳咳咳咳!」
除了伏黑惠和安音, 全車的人都劇烈咳嗽起來,仿佛一瞬間,小鳥丹桂的症狀傳染了整車的人。
「你們嗓子有毛病嗎?有毛病就趕緊去治啦!」五條悟無微不至地關切說。
「還不是因為你啊。」瓊花一把推開他,拉開車窗想要透透氣。
「啊,庵歌姬老師回消息了,他們說京都的人會去參加明天的時代祭!」
小鳥丹桂說完,嘴角也抑制不住地上揚,看到眾人看他,他有些不自在又有些害羞地抿了抿嘴角,最後嘴角還是微微揚著。
時代祭他從來沒有去看過,獨來獨往習慣了,和別人在一起總覺得很奇怪的感覺。
不過現在不同了,他有了想在一起的人,而且大家都很平常地接受了他,他很自然而然地融進了他們。
「時代祭?那天我們要不要穿和服去!」野薔薇有些興奮地說,「穿和服看時代祭會更有感覺吧!對吧,各位?」
「啊,是個很好的建議啊,可是我沒有帶和服啊。」虎杖有些遺憾地說,「大家帶了沒?」
「沒有。」伏黑惠搖了搖頭。
「鮭魚干。」
野薔薇原本振奮挺直的腰板瞬間彎了彎,有些頹廢地下巴抵在前座上,「啊,真的好可惜啊。」
「大家!沒關系哦!我們可以現在去買!我來買單,附近有賣和服的店,就在銀座附近哦!」
五條悟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這個瞬間高大起來的男人身上,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閃閃發光。
「五條老師!讓我們盡情地膜拜你吧!」虎杖和野薔薇星星眼看向五條悟,仿佛夜晚不用燈,因為五條悟會發光。
夜鬥:「又帥了哦!五條悟先生!順提一句,我是快遞便宜放心的外送神明夜鬥!多多指教哦!」
瓊花看他一眼,真是無時無刻不突破自己的下線給自己打廣告啊。
「切,這個男人,真是該死地有魅力啊!」夜鬥小聲地對瓊花說,「要是他給我一百萬我可以考慮答應你和他的事呢!」
瓊花手速極快地不停點夜鬥的額頭,後者喊痛地捂住了額頭。
「你一百萬就把我賣了?」
「這能叫賣嗎?神明的賣能叫賣嗎?那叫結緣!結緣懂嗎?」
夜鬥仿佛一個老父親一樣,對瓊花煞費苦心,諄諄教導,情緒激動噴出的口水全飛濺在瓊花的臉上。
瓊花一臉冷漠地用紙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像照顧痴呆的老父親般用夜鬥的口水巾給他擦了擦他不爭氣地從嘴裡流出的口水。
「夜鬥不是只收五元的費用嗎?」小鳥丹桂說。
野薔薇一臉嚴肅:「對啊,我給你五塊錢,你幫我找個又高又帥又有錢有上進的男朋友吧?」
夜鬥瞬間變了臉色,一臉智障臉地對野薔薇說:「男人只會影響薇姐出錘子的速度!」
野薔薇一臉滿意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一行人在銀座下了車,五條悟靠著手機導航找到了那家和服店。
野薔薇悄悄地對旁邊的瓊花說:「五條老師看起來不靠譜的樣子,實際上很靠譜嘛。」
「哈哈,畢竟是成年人了嘛。」成年人總是很靠譜的。
禪院真希和野薔薇對「成年人」這個字眼發出了質疑。
「哇,好多和服啊!」
虎杖剛進二樓的和服店,就被花花綠綠琳琅滿目的和服驚到,一旁的店員看到他們,連忙上前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那邊是女式和服,這邊是男式和服哦!」店員好心地提醒他們,於是女生們都去了女式和服那邊。
虎杖看著走遠的女生,一臉期待地說:「好期待他們穿和服的樣子呢!」
「哼哼,一會我們家瓊花肯定是最漂亮的啦!」夜鬥得意地說,攬住了安音的脖子問:「對不對?對不對?」
安音眼神飄忽,說了聲:「對。」
「那位先生,那邊是女式和服哦。」
店員語氣友善地提醒跟著女生過去的五條悟,五條悟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伏黑惠和小鳥丹桂遮著臉把他拉了回來。
「那個個子高的戴墨鏡的男人好帥啊!而且他身上的衣服牌子很貴哦!」
一個店員站在遠處小聲地對旁邊的店員說。
「是啊!」旁邊的店員小聲地附和她,「他旁邊那個黑色頭發一臉冷淡的小弟弟也很好看哦!」
「要不你去要聯系方式嘛?他們兩個都要一下也可以吧?」
「哈?不,不太好吧,那麼多人!」
「要把握機會啊少女!」
同伴鼓勵地推了推她,店員正好與看過來的五條悟相對面,後者似乎還衝她勾了勾嘴角。
「你看,他都笑了,肯定可以的吧?快去吧!」同伴在她耳邊加油鼓勵,於是她深呼了一口氣走了過去。
「呃,那個。」女生站在五條悟前,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他,「可,可以要一下你的聯系方式嗎?」
野薔薇用手碰了碰一旁挑選和服的瓊花,示意她看那邊。「有人在要五條老師的聯系方式哦!」
「……」瓊花看了看那邊,看著不語。
他會怎麼做呢?
五條悟低頭看著要他聯系方式的女生,嘴唇緊抿,墨鏡遮住了雙眼,讓人看不出情緒。
就在眾人以為他要拒絕時,五條悟突然衝著瓊花那邊揮手,同時大喊:「嗨!老婆!有人要我聯系方式!」
這個家伙!
瓊花連忙扭過頭去假裝低頭挑選和服,手不停顫抖,恨不得用和服蓋住自己的臉。
第42章
「這人, 絕了。」
野薔薇同時和瓊花仰頭望天,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挑選和服,那邊要五條悟聯系方式的店員一聽他有老婆, 連忙道歉離開。
小鳥丹桂和夜鬥一臉鄙夷地看著五條悟, 紛紛對他豎起了手指。
「這叫自信, 自信啊,你們懂不懂?」五條悟著重強調, 向一年級和二年級的學生著重強調:「做人一定要自信, 只要自信滿滿地去做事情, 就一定會成功哦!」
虎杖悠仁滿眼放光地看著五條悟, 「原來是這樣啊五條老師!我學到了!只要積極地暗示自己就可以勇敢地去完成事情了吧!」
五條悟指了指虎杖,語氣愉悅地說:「答對啦!就是這樣沒錯哦!」
「我是最棒的!好耶!」虎杖悠仁像突然打了興奮劑, 高舉手臂,興致高昂, 一旁的伏黑惠看著他皺了皺眉頭, 擔心他下一秒就把自己的上衣撕掉。
眾人紛紛散開,離這兩人遠遠的。
「很好,就這樣。」五條悟認可的手指再次指向虎杖悠仁, 後者同樣自信地回了個手指。
五條悟雙手一揣,兩腿一邁,朝瓊花那邊走去。
瓊花, 禪院真希和野薔薇見遠處走來的狂笑男孩,不自覺地抖了抖, 然後若無其事扭頭就走。
五條悟加緊步伐跟了上去, 步伐一直隨著兩人躲閃的腳步來回挪移。
「干嘛呢?紫藤?」
五條悟在瓊花來回躲閃扭頭間低著頭一直看她,好像一個怪大叔在逗一個被他惹哭,賭氣不理人的小女孩。
神煩啊這人!
五條悟突然看到了什麼, 拉起她的手就要走過去,瓊花一直後退抗拒著,卻直接被他平移著拉了過去。
「快看,快看!這件是不是很適合你?」
五條悟指著架子上一件淺紫色的暗紋紫羅藤花紋的和服給她看,「超---適合你哦!」
他興衝衝地拿起衣架上的和服放在她面前比了比,看到拖地的衣擺,卻一臉失望,甚至無奈地撇了撇嘴。
什麼啊,和服太大了嘛。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瓊花一臉核善地看著五條悟。
「和服太大了啊,你就不能努力再多長長個兒嗎?」五條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希望你以後會自己生小孩,這樣你的孩子會和你一樣高!」
「哈哈哈,我的小孩肯定有我身高的優勢嘛,啊,不對,我怎麼會生小孩?紫藤你干什麼去?」
幾個女生努力無視五條悟,想把他甩掉,奈何他跟的死死的,不停地在她們耳邊說話,挑戰她們的耐心極限。
一旁的保安手裡的對講機拿起又拿下,反反復復,不知道是不是該舉報一下可疑的成年男人的尾隨騷擾。
夜鬥左手攬住小鳥丹桂,右手攬住安音,指著遠處的五條悟,語重心長地說:「那樣是不能捕獲女人的心哦!不要像那個男人一樣啦!」
兩人聞聲點了點頭。
伏黑惠嫌棄地看了夜鬥一眼。這人明明什麼都會,卻偏偏教了最無用的東西。
經過一番挑選後,眾人都選了一套和服,五條悟愉快地為大家付了款,眾人看他的目光不再那麼嫌棄。
回賓館後,累了一天的眾人紛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睡覺,畢竟明天便是期待的時代祭。
「五條老師。」
「嗯?怎麼了,一個人怕黑睡不著覺嗎?惠?」
五條悟向突然叫住他的伏黑惠探了探身子,戲謔地勾起了嘴角。
這成功地引起了伏黑惠的強烈不適。
伏黑惠皺了皺眉頭,伸手把他的臉推開,搶強忍著怒意說:「我看今天那個戴眼鏡的小男孩有些不對勁。」
渾身帶著千絲萬縷的詛咒的氣息,卻毫發無傷。
「啊,那個小孩啊。」五條悟經他提醒突然想起,那個宛如死神的披著小學生外衣的小屁孩。
「沒事啦。」五條悟擺了擺手,「又不是對他的詛咒,是他自己見這種事太多啦!對他沒影響的。」
「……」經歷多少次才能渾身有這麼凶的詛咒?
「那我回去睡了。」伏黑惠說完扭頭就要走,突然想起什麼,止不住地勾了勾嘴角,回頭看了眼也正要離開的五條悟。
「五條老師肯定不怕黑吧?不會偷偷溜去別人的房間吧?」
伏黑惠的語氣裡帶著絲絲的戲謔,五條悟猛地回頭,摘下墨鏡,露出湖藍色的雙眼仔細地打量他。
「我的六眼都沒能看出你是不是真的伏黑惠,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會吧?不會是被夜鬥那神成功帶偏了吧?
他正想再仔細看看,關系一下自己好不容易帶大的小孩時,伏黑惠的嘴角瞬間彎下去,恢復成平常的樣子,一臉冷淡地走開了。
小小的報復罷了,五條老師。
次日,眾人都穿了和服在公共客廳裡碰面。
「哈哈哈哈哈,你們男生都是什麼審美啊!為什麼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和服啊!」
「哦!你也注意到了嗎!釘锜!這樣我們看起來就是一個學校的哦!」虎杖悠仁非常高興地向他們展示自己白色紋的黑色和服,興衝衝地跑到伏黑惠旁邊,指著伏黑惠身上的黑色和服說:「我們的和服有細節上的不同哦!伏黑的和服上是浮世繪風格的犬神哦!」
「狗卷學長的是日式小吃哦!」
「鮭魚子!」
「當當!我的是金色的哦!」
眾人聞聲望去,瞬間被金色晃得睜不開眼。是誰?品味如此低俗?
夜鬥一臉做夢的樣子:「金色開運哦!接下來我會財運滾滾啦!」
「大家都准備好了嗎?!要出發了哦!」五條悟在賓館下喊,眾人望去,看見底下一身淺藍色和服的五條悟帶著墨鏡,衝他們揮手,「快下來啦!你們這群慢鬼!」
驅車十幾分鐘便到了要去的地點。
「哇,隊伍真的好長啊!」小鳥丹桂一臉星星眼地看著長長的隊伍,兩邊都是張望拍照,慕名前來的游客,不同服裝的人,帶著不同時代的文明攜手走來,讓綿延千年的文化重新活起來。
夜鬥湊到他面前,賤兮兮地說:「喂,不會一直在京都上學,卻沒有見過時代祭吧?不會吧不會吧?」
「喂!少啰嗦!」
小鳥丹桂羞憤地別開他的腦袋,臉上染上了可疑的紅色。
誰規定當地人一定要去過當地的名勝啊!
頭系白帶背背長刀的山國隊,江戶時代的婦人列,身著華麗的甲胄手持武器的將軍依次經過,有如瑰麗的畫卷緩緩鋪開,展現在人民面前。
「啊啊,下一個是南流鏑馬列!聽說有騎射表演啊!」野薔薇興奮地對眾人說。
「啊,馬上的那個人有些眼熟呢?」野薔薇指了指遠處馬背上的人,因為戴著帽子反而有些分辨不清。
馬上的人突然加快了馬,對著旁邊的箭靶拉滿弓射了過去,一箭中的。
「那不是東堂嗎?」伏黑惠說。
馬上的人聽到自己的名字,隨即轉過頭來,衝眾人打了個招呼,看到虎杖時更是欣喜若狂。
「喲,摯友,射中你的心哦!」
東堂作勢拿起弓箭衝向虎杖表示友好,眾人紛紛離虎杖幾米遠,唯恐這虛無的友誼之箭射到自己。
第43章
「漏瑚去吧, 一下子燒光他們!」
「不去。」漏瑚淡淡地看了眼真人,語氣裡微微不悅:「我剛才看到了五條悟,你想讓我去送死嗎?」
「哎呀呀。」真人一下子環住它的脖子, 仰頭回憶道:「很久以前是誰說的, 憑借一人之力封印五條悟, 怎麼?漏瑚的勇氣都用完了嗎?」
真人慢慢地靠近漏瑚的臉,被漏瑚一把捏住臉推開, 「我先去, 成功了你就變成球來讓我們踢。」
真人一臉的無所謂:「哎呀, 果然上次把你的頭當球踢的事你還記得嘛, 這是我們相親相愛的表現嘛。」
花御在一旁說些什麼,漏瑚感覺到煩躁, 明明是聽不懂的話語,還直往腦子裡鑽, 聽見卻又聽不懂, 真是讓人煩躁。
它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小試牛刀,嘗試在遠離高專的地方帶走虎杖悠仁,進行談判的合作。
盡管夏油傑警告過它們, 事情成功的幾率很小,幾乎為零,可以忽略不計。
但漏瑚覺得, 只要有一線希望,就該努力去試試, 畢竟遠離高專, 遠離那群咒術師的監視之下行動會更加方便。
雖然有五條悟在身邊,但他身邊那麼多學生,總不可能面面俱到, 照顧到每一個人吧等到時局混亂起來,他們就帶走虎杖悠仁,簡直輕而易舉漏瑚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容,說不准它還能一雪前恥,趁機報復五條悟。
「等等,漏瑚。」真人一把按住它的肩膀。
「干什麼?」漏瑚被打斷了完美計劃的幻想很是不爽。
「計劃改變一下,我看到了有趣的東西。」
真人看著遠處站在夜鬥旁的安音略微思索了下,又看到一手撐在瓊花頭頂,然後被暴打的五條悟,突然有了更有意思的游戲方略。
嗯,是個不錯的新玩具。
—
「啊,是小鳥學長,還有東京來的人。」隊伍中塗抹得臉色煞白的三輪看到道路兩旁人群中的小鳥丹桂,猶豫地打了個招呼。
他可能不會回吧?三輪想,畢竟學長從來都是高冷地淡淡地看一眼。
小鳥丹桂看到同級生和二年級學生時,咬了咬嘴唇,猶豫著要不要打個招呼。
當他看到三輪向他打招呼時,他毫不猶豫地抓住時機,手臂僵硬地朝他們揮了揮手。
「天哪,那個斷情絕愛的撲克臉居然會主動給我們打招呼。」
同樣臉色煞白的西宮桃不可思議地小聲對旁邊的禪院真依和三輪霞說。
「哈哈…不要這樣說學長啦,他聽到了會傷心的。」三輪在旁邊提醒。
「切,他不是討厭五條悟那個人嗎?怎麼又和他混在一起了?」
三輪湊在西宮桃的耳邊小聲低語:「聽說,他姐姐回來了。」
眾人好奇地向那邊同時望去,正好看到一身淺紫色和服的瓊花正在暴打五條悟,旁邊一個穿俗氣金色和服的男人還悄悄地踹了兩腳,旁邊高專的人一臉漠然,仿佛習以為常。
啊,真是稀奇,五條悟居然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要是歌姬老師知道,一定開心得合不攏嘴吧。於是帶手機的禪院真依摸摸地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機,拍了張照片給歌姬發了過去。
「喂!那邊著火了!」隨著一聲叫喊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那邊煙霧彌漫,隱隱約約可以見到火光肆虐。
人群開始喧囂緊張起來,紛紛議論發什麼了什麼事。
「快跑啊!有人被燒死了!」隨著這身叫喊,人群徹底失控,看著越來越濃的煙霧和清晰可見的火光,開始四處逃竄。
「五條老師!」伏黑惠察覺到不太對勁,去看五條悟時他已經不見了。
「嗯,讓我看看在哪裡?」
五條悟瞬間到達高處,俯視著慌亂的人群四處逃竄,淺藍色的和服衣角不為風所動,湖藍色的六眼在火光中找尋著。
六眼之下,萬物皆無可遁。
找到了。五條悟眯了眯眼,再次出現時,就站在了火光中,毫發無損。
「原來是你啊,手下敗將。」
一旁的瓊花等人忙著保護人群離開,於是分散開來,她四處找尋,都沒有看到五條悟的身影。
明明剛才還在的呢?怎麼一瞬間就消失了?
算了,他那麼強,誰有事他都不會有事的。
瓊花回過神來,看到安音前站了一個霧藍色頭發的女生,一動不動地打量她面前的安音,即使人群湧動也不為所動。
「嗯?怎麼又好了?」
真人細細地打量著安音每一寸皮膚,像是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明明已經壞掉了啊,怎麼又好了呢?」
真人伸出手來想觸摸他,卻被趕來的瓊花打開了手。
「別碰他,這位小姐我看你不像是好人啊。」
瓊花目光不移地盯著她,把安音擋在身後。
「安音,認識他嗎?」瓊花問。
「不,不認識。」安音搖了搖頭,看著面前陌生的女生,女生長相本來應該是很好看的,可是臉上幾道似乎是縫合的創口破壞了美感,讓她的笑容平添幾分陰森寒意。
「我們可是老朋友了啊,你這樣說我會傷心的啊……
「一線!」
瓊花立刻使出一線,逼退了真人。她聽到真人口中的老朋友,就知道兩人是認識的,她很怕他會說出安音生前的名字。
畢竟不是所有神器都像她一樣,不崩壞的。
瓊花看了看四周,她和其他人已經分散,而且四周都是人,根本無法施展開拳腳,她不知道對方的名字,無法使用縛布,剛才的一線實在是無奈之舉。
「要是傷到人就不好了啊。」真人笑著對她說。
「用你說啊,你這個醜八怪!」瓊花對他做了一個鬼臉。這人一直笑著的樣子可真讓人作嘔討厭。
「哈哈哈。」真人不生氣反而笑出了聲,「果然,和五條悟呆久了就是這個樣子嗎?真有趣。」
真人說著,突然伸出手來碰了碰旁邊的人,那人瞬間眼球像是沒有界限般外突,五官移位變形,四肢扭曲著改變,變成了一個畸形的怪物。
「啊!!!」
見到突然出現的怪物,四周的人驚慌地散開,瓊花緊緊盯著眼前的真人,突然發覺背後的安音也不太對。
安音一臉恐懼地看著突然變形的人,像缺氧的人一樣大口大口呼吸著,手按捺不住地放在衣領處,拼命地掀開衣服,像是衣服束縛住他的呼吸一樣。
「夜鬥!快喊安音!」
瓊花突然大喊,一旁被衝散的夜鬥聽到瓊花的吶喊,雖然不知道她那邊發生了什麼騷動,但還是第一時間喊了安音的名字。
「安音!」
安音化作白光,再出現時就是夜鬥手中的刀。
「啊,原來不算是人了啊。」真人恍然大悟。
「那讓我來試試你吧!」
真人笑著,突然往前,趁著瓊花沒有反應過來撲到她身上,瓊花正想推開他,就聽到他在她耳邊的低語。
「不許動哦,再動的話就讓你變成他那個樣子。」
第44章
「切。」瓊花咬了咬牙, 沒有再動。
她剛剛看到這個女生就是動了動那人的肩膀,那人就突然變成了那副樣子。要是她動的話,應該會和那個人一樣的下場。
看著眼前的女生死死地環住她, 瓊花覺得胸前的觸感沒有那麼柔軟, 反而硬邦邦的, 心下一陣鄙夷。
「你好平。」瓊花淡淡地說出,嘴角勾了勾, 覺得這句殺傷力不高, 侮辱性極強的話語應該能讓這位女生動容, 收起她那惡心的笑容吧。
「嗯?是嗎?」
真人低頭看了看, 動了動,認真沉思了一會, 終於察覺出自己哪裡和她不太一樣。
「啊,這樣啊, 第一次當女生, 沒有注意到。」
真人說完,瓊花瞬間感覺到胸前軟了起來,這奇怪得讓人眩暈的觸感??為什麼比她的還要?大?
「啊, 這樣可以了嗎?」眼前的人笑得一臉爛漫,還特意讓她看清楚,讓她感覺。
「你是個什麼品種的女生?」瓊花問。
能有能無?能大能小?這, 不科學。
「嗯,我還可以把你拉長些。」
真人盯著她打量, 「畢竟你看起來發育不良的樣子。」
這個女生明明看起來不過十六七的樣子, 卻好像和五條悟是熟識的樣子,難道是自己改變了自己的外形嗎?
瓊花一臉忍耐,扭過頭去, 不再接受他的語言攻擊。她已經試出這個女生的能力了,就是隨心所欲地改變自己和他人的外形。
「喂!放開她哦,要不你的同伴的腦袋就會被捏爆哦。」
五條悟一臉核善微笑地看著真人,手裡捏著漏瑚的腦袋,修長的五指緩緩收力,漏瑚的獨眼徒然增大。
「疼疼疼!」漏瑚竭力嘶叫,「可惡!」
「啊,漏瑚,你沒能逃成功嗎?花御呢?」真人松開瓊花,一手抓著她的胳膊,他覺得要是再這樣,他松開這女生的一瞬間,五條悟就能把他捏爆。
「你以為能這麼簡單逃脫嗎?要不是我阻止,花御現在也逃不了!」漏瑚生氣地說,它的腦袋噴著熱氣,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五條悟,熱氣無限地接近五條悟,卻又絲毫碰觸不到他。
「這女生對你很重要嗎?」真人伸手捏捏瓊花的臉,「要是我讓她變成了另外的樣子,你還會喜歡她嗎?」
五條悟收起了笑,另一只手的手指哢哢作響,不笑的樣子顯得尤為恐怖。
他又想起來了她渾身血淋淋的樣子,他上次,沒能把她救回來。
五條悟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有我在,她不會死,但你,必須死。」
「哈哈哈哈,真是敢放大話呢,五條悟,要是我手裡沒有人質,我可能就真的像你說的一樣了,但是你現在不能輕舉妄動吧?畢竟你動一動,她就要變成怪物啦!哈哈哈!」
真人手上的動作加重,瓊花苦笑地看了五條悟一眼,安慰他說:「沒事,沒事,你不用那麼在意我。」
「怎麼可能不在意你!」
五條悟突然有些情緒失控,「上次也是一樣!突然就從我身邊消失!你和傑怎麼一個德行?這麼喜歡玩拋下我的把戲?」
五條悟激動得氣息有些不穩,胸口微微起伏,捏著漏瑚的力氣也突然睜大。
「疼疼疼真的好疼!」漏瑚痛苦尖叫,卻不能移動半分。它到底做錯了什麼?它為了讓五條悟忽略它,所以一直乖乖地沒有說話啊!
瓊花的嘴抿了抿,沒有說話。
她以為他就是那樣的人,堅持站在自己認為對的地方,不為其他人移動半分。
他大大咧咧,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事實上比誰都重情義,難過得要死吧。
瓊花突然想起來什麼,嘴唇動了動,五條悟從她的唇語裡讀出了三個字。
「一會見。」
「瓊花!」
一聲中氣十足的男聲劃過,瓊花的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你上當哦。」
真人看著被挾持的她在他旁邊消失,隨即變成一把泛著紫色的刀,出現在夜鬥手中。
「你手汗味道好大。」
瓊花不自覺地掩住了鼻子。
「還不是看你被劫持了擔心你啊!你怎麼這麼笨!配得上我這麼全能的主人嗎?!」
「好了好了。」瓊花堵上了耳朵,「我這不是平安無事嗎?安音怎麼樣?」
夜鬥的臉色瞬間沉了幾分。
瓊花和安音的情況不太一樣,對於自己生前的名字和事情,瓊花都不會因此崩壞,而安音不同,生前讓他恐懼害怕牽掛的事都會像裂痕一樣,讓他一步步崩壞。
看來,他要帶著安音離開了啊。
而瓊花,他帶不走的。
「情緒不太好,我送他暫時離開了這個地方。」
「那邊好。」瓊花點了點頭,「接下來你不用出手,悟會搞定一切,我們插手,只會拖累他。」
「這麼相信我?」五條悟恢復了原來有些隨意的樣子,歪著頭看著她。
「自始至終。」
五條悟笑笑,兩步向前,在真人做出反應前,順間發動赫的招式,巨大的衝擊排斥力將真人立刻推出幾十米遠,將他後面的牆壁直接撞得七零八碎,轟然倒地。
真人疼得五官扭曲,卻覺得有意思地笑笑,隨即接連不斷的鮮血從他嘴裡湧出,他伸出手來擦了擦,卻弄得滿臉都是,樣子有些滑稽好笑。
他覺得腹部有些疼,低頭一看,腹部破了一個洞,髒器混著濃稠的血液從裡面湧出來。
真人邊快速恢復被五條悟捅出的肚子上的大洞,便恢復男人的身形,肉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恢復著。
瓊花看著由女人變成男人的真人,五官扭曲。「他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五條悟回答,突然想起來什麼,說:「他根本不是人。」
瓊花想起剛才和這個不男不女的人肢體上的接觸,鼻尖又充斥著夜鬥的手汗味道,一直覺得自己胃裡翻湧,惡心的感覺直達喉嚨。
「夜鬥放開我,我…想…」吐。
瓊花話沒說完,就化為人形,卻在一瞬間吐了出來。
「啊!!!!!!」夜鬥被瓊花的行為嚇得質壁分離,眼睛失去了高光,「我的新衣服!!!!!」
「啊,真是不好意思。」瓊花看著自己不小心吐在夜鬥身上的嘔吐物,一時不知道先安慰他,還是先讓他把外衫脫一下。
「金色!!我的金色開運外衫!!!被你弄髒啦!」夜鬥突然哭得像一個失去夢想的孩子,倒地不起。
「就算開運來財的話,你也會很快敗光的吧,安心啦!有沒有都一樣的。」瓊花好脾氣地安慰他,她已經看到其他人向著邊投來了好奇八卦的眼光,要是她再勸不了他,她的拳頭就要落在他的頭上了。
「我不要!不要!」夜鬥聽了她的話後鬧得更厲害了。
他哭得正傷心,沒有看到瓊花已經舉起的拳頭。
五條悟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哭鬧的夜鬥,居然還有人能比他還臉皮厚。
他隨手把手裡的漏瑚的頭丟給夜鬥,然後說:「等我處理完這只咒靈,就帶你去買一件新的,乖啦!」
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好嗎?
五條悟瞬間就堵在了想要逃跑的真人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呀呀,我早就聽說過你,最擅長的事就是逃跑。」
呀,這下要玩脫了。
真人後退兩步,嘴上的笑帶了些牽強。
拼領域也拼不過吧,只有挨打的份。
真人正不知道該怎麼脫身時,他覺得腳下一陷,整個身子瞬間往下陷,黑色的東西像是墨水般纏繞他的身子,瞬間將他吞沒,然後無影無蹤。
「喂!五條悟!」
夜鬥突然大叫,五條悟看過去,正好看到他手裡的頭和真人一樣的情況,被黑暗包裹著然後消失,他最後看到了漏瑚得意的笑容。
到底什麼人啊,一直在幫他們,下次碾碎他的腦殼好了。
五條悟極其不愉快地想。
「所以,這次時代祭是被搞砸了嗎?」虎杖悠仁有些失望。「似乎,還有人失去了生命。」
眾人沉默。
「嘛。」五條悟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種事是常有的,打起精神來。」
身為咒術師,就要做好面對這種事的准備。
「喂,你們住在附近的賓館嗎?」西宮桃用自己手中的掃帚點了點地,清脆的聲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
「歌姬老師說今天晚上邀請東京來的各位去學校裡吃晚餐,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虎杖等人一臉的茫然,盡地主之誼請吃飯還要有條件嗎?難道要打一架才能去吃飯嗎?
虎杖看了一眼露出張狂笑容,躍躍欲試的東堂葵,覺得他和自己想到了一塊去。
「是,是禁止五條悟去!」西宮桃強忍著聲音顫抖,說出了這句話,眾人一致沉默。
「歌姬老師說得挺有道理呢,對吧?」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話,大家開始紛紛點頭。
五條悟沉默不語,瓊花暗暗地戳了戳他的手心,安慰他,卻沒有想到被他一把抓住。
「那我們兩個人就去過二人世界啦!」
眾人:「???」
為什麼不先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被討厭?
作者有話要說:
假夏油:「真人,漏瑚,下次還去找五條悟玩嗎?」
兩人同時乖巧地搖了搖頭。
第45章
伏黑惠:「冷靜點, 我覺得歌姬老師可能只是在開玩笑。」
果然西宮桃一臉失望地說:「歌姬老師說想要看五條悟一臉失落的樣子,被排擠的樣子,在學生面前難堪的樣子, 讓我拍下來給她發過去, 不過, 她的希望落空了。」
「這樣啊。」五條悟一臉失望的樣子。他本來有機會能暫時甩掉這些小孩一會呢。
「把你手機拿過來,我拍張照片給她發過去。」五條悟朝著西宮桃擺了擺手, 西宮桃一臉不情願地把手機遞給他。
五條悟哼著愉快的歌調打開前置攝像頭, 迅速摟住一旁的瓊花拍了張照片發送給了歌姬。
「好了。」
西宮桃被五條悟的騷操作震驚到, 呆呆地接過手機。
眾人無語地凝視著他。
「嗯?看什麼看?你們這群單身的學生。」五條悟看著他們, 突然想起個例外,「啊抱歉抱歉, 夜鬥,忘了你是千年老光棍。」
「哈?」夜鬥的拳頭很硬了。
瓊花逃避地捂住自己的臉, 只要她沒看到, 就當沒有發生吧。
「他們這算公開了嗎?」伏黑惠問。
明明前段時間一直不肯說的。
「是了吧,畢竟是青梅竹馬,老師等了瓊花那麼多年, 呃,不會是沒人願意和他在一起就當了單身十二年的大齡單身青年吧?」野薔薇越說越覺得自己後面的猜測符合現實。
「可是五條那麼帥,肯定有不少女生喜歡吧?沒有人不喜歡五條老師的對吧?」三輪霞一臉天使般的笑容看向大家, 期待著他們的認同。
大家都紛紛扭過頭去,沉默著抗拒。
「始於相貌, 陷於性格, 但是這家伙的性格太差了吧?」小鳥丹桂說。
雖然他很不願意五條悟當他的姐夫,但目前看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沒有什麼比姐姐喜歡更重要。
眾人嘰裡咕嚕地討論起五條悟的性格,最後分成兩派,一派是虎杖和三輪霞為首的雙人派,和以野薔薇和小鳥丹桂等人為首的眾人派,兩派一直吵去了京都高專。
正在准備晚飯的歌姬看到西宮桃發來的消息,嘴角抑制不住上揚地點開,然後看到照片後,強忍著怒火,沒有摔掉自己的手機,然後往做的甜品裡放了一大勺鹽後,終於平息了自己的怒火,重新期待地微笑起來。
眾人到了京都高專。
「歡迎各位。」庵歌姬帶著淡淡的笑容迎接東京來的各位,眼神瞥向五條悟時,嘴角極其僵硬地下撇,西宮桃明顯地看到歌姬老師的快樂值變成了負數。
「呀!歌姬!」五條悟心情十分愉悅地給庵歌姬打招呼,「感謝你誠邀我們來學校玩啊!」
「切,除了你。」庵歌姬厭惡地扭過頭去。
庵歌姬眼神瞥向瓊花時,很是動容,她現在還好好的啊。
瓊花剛才唯唯諾諾地看了庵歌姬一眼,然後飛快地瞥過眼神,看了眼禪院真希和旁邊一個女孩子,驚訝地發現她們兩個人的氣質相貌都很像,如果真希摘下眼睛,換一個發型……。她又瞥了一眼一旁伏黑惠,覺得三人真是同款氣質的人。
清冽冷淡的美人。
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但都是同級的學生,嗯…會這麼巧嗎?
「野薔薇,那邊的女生叫什麼名字啊?」
釘锜野薔薇順著瓊花的手看去,看到了一臉冷淡的禪院真依。
「她是禪院真依,是真希學姐的妹妹。」
瓊花笑了笑,果然啊。
不過她們看起來關系並不是那麼親近呢,親近的話應該就在同一所學校了吧。
「禪院家的美人可真多啊。」瓊花不住地感嘆。
她聽五條悟提起過伏黑惠的事,知道伏黑惠的身世。
「啊,對啊,不知道禪院家的男生怎麼樣啊哈哈哈,應該也是帥哥吧?」野薔薇想。
伏黑惠聽到她們的議論扭頭過來,淡淡地看著她們,似乎想說什麼。
瓊花對他笑笑,卻在心裡感嘆,為什麼五條悟帶出來的惠絲毫不受他的性格影響啊!
伏黑惠對上瓊花的視線,慢慢地回過了頭。
伏黑惠有些懊惱。這樣什麼都不說不太禮貌吧?但說什麼好呢?笑一笑也太怪了吧?
五條悟突然沒臉沒皮地湊上來,借助身高優勢強插在兩人之間:「我們五條家也盛產帥哥哦!看我就知道吧?」
野薔薇仰頭望著他:「可是性格太差了吧?」
「嗯,用性格換的長相。」瓊花補充說。
「姐姐,我們小鳥家長相也很好看!」小鳥丹桂在一旁不服氣地說,「你也很好看,完全配得上五條悟!你,你比他還要好看!性格也超好!很溫柔!如果五條悟欺負你!我就替你去把他打得皮開肉綻!」
小鳥丹桂情緒激動,臉色微紅,但很認真地看著瓊花的眼睛。
他不是以前任五條欺負的小孩子了!現在!他可以在五條悟手下撐過五秒!最高紀錄!以後他會繼續努力突破紀錄的!
「哈哈哈哈。」瓊花伸出手來摸了摸小鳥丹桂的頭,「好啊!」
「喂喂!你怎麼不寵我啊!」
五條悟毫無人民教師的形像,低頭環抱住瓊花不停地在她頭上蹭來蹭去。
「喂!你能不能注意點啊!」小鳥丹桂衝他喊。
「注意什麼?你也不小了難道沒有見過撒嬌的嗎?哦,你沒有這樣撒嬌的對像,對不起,打擾了。」
字字誅心。
「你…」小鳥丹桂緩緩掏出鞭子。他的咒術很危險,他一般不輕易使用,用鞭子作為咒具他也很是上手。
「打一架吧,五條悟。」
五條悟摘下墨鏡,看著他:「你想突破你的五秒?」
眾人聽到後紛紛回過頭來看著小鳥丹桂,眼神裡充滿了嫌棄。
啊,就五秒啊。
小鳥丹桂覺得頭皮發麻,有被五條悟氣得顱骨升天的架勢。「喂!你們這群人能不能聽聽前面的話,不要斷章取義啊!」
伏黑惠瞬間明白了小鳥丹桂在京都高專這邊的處境,而五條悟加重了這種處境。
東堂葵用力拍了拍虎杖悠仁,語氣愉快地說:「摯友,在晚飯前我們去切磋一下吧?我來好好指點指點你。」
「我也去!」小鳥丹桂說。
他現在想痛痛快快地打一架,打不過五條悟,和別人切磋一下總可以吧?
「嗯?小鳥前輩這是第一次說要主動切磋啊。」
三輪悄悄地對一旁的西宮桃說,「我們要不要過去觀摩一下。」
西宮桃一臉的不屑:「三個男生打架有什麼好看的?而且他們都是野蠻的武力型選手,瘋狂地輸出物理攻擊。」
「要不我們來壓誰贏吧?」三輪一臉興衝衝地說,「壓錢可不可以!」
「好耶!我壓悠仁!我壓一百萬!」五條悟興衝衝地說。
一百萬????
眾人敏感地抓住了字眼,紛紛震驚地回過頭來。
西宮桃:「既然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一起愉快地玩游戲吧!我壓東堂葵!」
三輪霞:「我壓小鳥學長!」
瓊花:「丹桂。」
伏黑惠:「虎杖。」
禪院真希:「虎杖悠仁。」
加茂憲紀:「東堂。」
………
野薔薇在三人之間來回看了看,覺得哪一個也不好壓,虎杖潛力大,不確定因素多,東堂穩定輸出,小鳥丹桂雖然跟五條老師打過,但似乎沒怎麼展現過實力。
怎麼辦才好啊!雖然應該壓虎杖的,但她真的很想贏五條老師那一百萬啊!!!
夜鬥瘋狂地在三人之間轉換視線,湊到他們三個面前仔細觀察他們的臉,身上的肌肉,咒力,思索了一番,問一旁的瓊花,「丹桂的咒術是什麼來著?」
他想看看小鳥丹桂有沒有可以壓的地方,畢竟那個頭上長菊的肌肉男他不熟悉,虎杖他也沒有見過怎麼發揮。
「隔離空氣。」瓊花說,「但對悟無效哈哈哈。」
夜鬥一臉興奮地說:「那我就壓他啦!我壓二十萬!」
哈?瓊花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你這是把自己壓在上面了嗎?
第46章
「你不再考慮考慮?少一點?」
瓊花眼含淚光地看著他, 不是她對自己弟弟不自信,而是什麼事情都有很多種結果,有時候結果不一定是自己想的那個。
瓊花總覺得, 夜鬥是把她以前打工賺的錢也壓上了。
「哈, 要對自家弟弟自信點嘛!你看按賠率我們能分到好多錢呢!」夜鬥一臉自信地向瓊花計算他們最後能拿到多少錢, 瓊花欲哭無淚地看著自家神明,他的眼裡已經沒有了其它東西, 她左看右看, 只看到錢這一個字。
錢遮住了他的眼睛和耳朵, 他看不到聽不到任何東西。
瓊花扭頭看去, 發大家都在計算自己能分到五條悟一百萬的幾分之幾。
大家都這麼有自信嗎?那用不完的自信可不可以分她一點?
眾人在晚飯之前找到了一處切磋用的場地,綠樹環抱之間, 一處寬三十米的方形訓練場地,正好夠他們三個切磋。
五條悟:「抽簽決定誰對誰吧?這樣很公平吧?」
三人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於是五條悟從頭上薅下來三根銀白色頭發, 然後握在手心裡, 只露出一點發梢。「最短的兩根先來比吧!拿到我的頭發可要好好珍藏啊!以後說不定會升值哦!」
東堂葵和小鳥丹桂一臉的「並不想要擁有」,真的把自己當成貓王了嗎?
一邊的三輪霞內心:「哇,是活的五條悟的頭發!好想要!」
拿到頭發後的三人放在一起對比, 發現最短的是東堂葵和小鳥丹桂。
「啊。」
「切。」
兩人同時無語地看向對方。
「他們怎麼了?有些無語的樣子?」釘锜野薔薇好奇地問。
一旁的三輪霞:「兩位學長啊,脾氣都很不好,他們解決爭吵的問題就是打一架, 但兩個人都是一級,所以打得時間有些長, 經常被趕來的老師打斷, 所以從來沒有分出過勝負,可能和對方打得次數多了厭煩了吧。」
東堂葵一臉的淡然中夾雜著絲絲殺意:「既然我們的決鬥從來沒有分出過勝負,那就這一次來分一次勝負吧?」
他真的不喜歡眼前這個人啊, 因為他喜歡的女人很無聊。
這個家伙居然喜歡矮個女生啊!
小鳥丹桂也一臉不屑,甩了甩鞭子:「正有此意啊,一會輸了可不要哭,因為沒人會安慰你啊東堂。」
「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啊!一會哭了可不要撲倒姐姐懷裡哭個不停!」
「少啰嗦!你是大媽嗎?!這麼能說!」
「不和你一樣嗎?!你不也很能說嗎?!」
瓊花:「這兩人打之前都要互相嘲諷對方一番嗎?」
原來這就是打起來的理由嗎?
西宮桃一臉的不屑:「是啊,所以說他們倆都是很無聊的男生。」
兩人之間的鬥爭向來是因為說來說去說急了眼,就開始打一架,嘴解決不了的事就用拳頭,沒想到這一習慣居然被他們兩個潛意識地留了下來。
兩人幾乎同時發起進攻,小鳥丹桂手裡的鞭子伴著凜冽的鞭風朝著東堂葵呼嘯而去,東堂葵嚴陣以待,擺出架勢想要接住他的一鞭。
野薔薇看著如蟒蛇般的長鞭,懷疑道:「那鞭子真的可以接得住嗎?」
她覺得那麼粗的鞭子打在石柱上,就能把石柱攔腰抽斷吧。
不過東堂似乎也沒有辦法吧,如果一直躲避,那就給了小鳥丹桂遠攻的機會,而遠攻,恰巧對東堂葵來說是最不利的,只會將他步步逼入絕境,所以,一開始就進行近戰就是對他來說最好的選擇吧。
西宮桃看她一眼,「你太小看東堂了吧。」
「對啊,對啊,不就是小孩子玩鞭子嘛?我兩根手指就能接下來哦。」五條悟在一旁伸出手指,「就兩根哦。」
東堂葵微微側身,手掌極快地觸碰到鞭子,然後順著鞭子落下方向緩衝了壓力,順勢接住了硬幣粗的鞭子,盤在手中,用力一拉,小鳥丹桂順勢被拉了過去。
三輪霞看著情況直轉而下,有些擔憂地說:「啊,這下不好了啊。」
她可是壓了一個月的生活費啊。
小鳥丹桂並沒有表現出驚慌的樣子,在快接近到東堂葵的時候調整了姿勢,直接一躍而起,躲過他伸過來的手臂,迅速踩著他的頭繞到他的背後。
啊,第一次踩頭,比想像中的還要硬啊。
小鳥丹桂心想。反正他一開始就沒有想用鞭子加持,因為東堂葵就是他的鞭子克星。東堂葵的體力本來就超乎常人,他肉體搏動根本打不過他,不如技巧性地避開。
小鳥丹桂繞到他身後就是一腳,東堂被踢得向前了幾步,穩住身子,朝他發起進攻。
小鳥丹桂瞬間一指並攏,在空中劃了幾下,用咒力化出一道牢籠,而牢籠最大的特點就是隔離空氣,隔離一切。
「認輸吧,東堂。」
小鳥丹桂一般不會對非敵人使用這個招數,只有對敵人時才會使用,畢竟太危險了。
「哦?」東堂葵突然笑得很是開心,「這可是你第一次對我使用你的咒術啊,我現在能感覺到窒息感,但很不幸的是,我正好克制你的咒術啊。」
東堂葵感動得淚流滿面,配上興奮的笑容,場面很是詭異。眾人紛紛露出了不忍直視的眼神。
虎杖:「東堂又哭了啊…」
西宮桃:「可能感動閾值太低了吧。」
「不義游戲。」
東堂一邊哭著微笑,一邊雙手相拍,隨著一聲清脆的拍手聲,小鳥丹桂突然想起什麼,震驚地怔了怔。
真的可以嗎?
小鳥丹桂和東堂葵調換了位置,再次出現時就在自己咒術制造而成的無氧空間裡了。
啊,原來真的可以啊。
東堂葵對上小鳥丹桂的術式,已經迫不得已使用自己的術式。
小鳥丹桂手指輕輕地劃開空間,吃力地接住東堂葵迎面而來的拳頭,後退幾步,然後迅速和他拉開距離。
「小鳥前輩加油啊!必勝!加油!」三輪霞在一邊撕心裂肺地吶喊助威,完全不像平時的乖巧可愛。
三輪霞竭力斯底,淚流滿面地喊著:「加油啊前輩!!!」
場地上的小鳥丹桂撇了撇嘴。不贏的話,很難說得過去吧?
不過對面是東堂葵啊,那個被大家認為瘋男一般的存在,輸了的話也情有可原吧。
小鳥丹桂在兩種思想中瘋狂切換,和瓊花對視的那一眼時,心中有了答案。
說到底,是自己又怕輸,又不甘心輸,恐懼的心思在自己心底裡蔓延,讓自己內心動搖。
這到底算什麼一級咒術師啊!
小鳥丹桂再次做出手勢,東堂葵看到他做出的手勢,立刻跟上作出回應。
只要在他發動之後做出回應,調換位置,那就可以抑制他的咒術了吧?
真是,都失敗一次了怎麼還會試啊。
東堂葵的眼神裡充滿了對小鳥丹桂的失望。
小鳥丹桂看到東堂葵眼中的不屑時,微微勾起來嘴角。
「你上當了。」
當小鳥丹桂發動術式後,東堂葵緊接著發動術式,不過他看到小鳥丹桂嘴角抿起的笑時,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小鳥丹桂發動的隔離空氣的術式,是以自己為中心點發動的,東堂葵調轉位置後,正好中了小鳥丹桂的術式。
「切。」東堂葵正想再次發動術式,就發現自己好像被千萬斤重的空氣壓得直不起身來,兩手之間的距離再怎麼用力也接近不了半分,只能一步步地被壓向地面。
他清楚地看到地面出現了細微的裂痕,聽到微小的地裂聲不斷在耳邊響起。
「認輸嗎?東堂?」小鳥丹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就等他的一句話。
他不禁能做到隔離空氣,還能無限地聚合空氣形成大氣壓力,簡單地來說就是用咒力與空氣結合,從而控制空氣。
他剛一開始只會形成一個無空氣的空間,然後讓對方窒息而死,後來他發現五條悟靈活地運用無下限術式來衍生出許多招式,他就覺得自己也可以用在自己的術式上。
他還要感謝五條悟來著,從看他下雨從來不打傘衍生出來的思考。
到底該怎樣將自己的術式發揮到最大優勢。此時的五條悟打一個噴嚏,吸了吸鼻子,然後把臉湊到瓊花耳邊問:「你腦子裡想的是不是全是我?」
正感慨自家弟弟長大的瓊花嫌棄地看他一眼,「明明那麼幼稚,卻那麼自信。」
「我認輸。」東堂葵話音剛落,身上的壓力瞬間消失了,他重新站了起來。
該怎麼想辦法對付小鳥丹桂的術式啊。東堂葵心想。
只有不斷思考,不斷摸索,才能不斷進步。
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一只白皙的手,他抬頭看,看到小鳥丹桂別扭地扭開的臉。
「切磋而已,友誼第一。」他別扭地說出了這句話。
東堂葵嘴角勾起了滿意的笑容,「好!下次我一定贏過你!」
東堂一時興奮,直接抱起了小鳥丹桂,比東堂葵矮的小鳥丹桂瞬間兩腳離地,被他的手臂緊緊禁錮著,臉貼著他的胸口。
「放…放開我啊!」小鳥丹桂掙扎著喊,東堂環住他的手收緊了些,「不要這麼害羞嘛!這是我對朋友表達愛意的方式!」
小鳥丹桂欲哭無淚。這個人怎麼回事啊!為什麼胸這麼大!他的臉都要壓變形了好嗎?!
第47章
「嗚嗚嗚, 真依,我這個月要靠你了。」西宮桃欲哭無淚地抱住禪院真依的胳膊,蹭了蹭滿臉的痛苦。
禪院真依無奈地嘆了口氣, 安慰她般拍了拍她的背, 覺得高專夜晚的冰箱裡又要多一只偷吃的小老鼠。
「好耶!」夜鬥十分愉悅地歡呼, 拉起十分不情願的安音跳了一個舞,一旁的瓊花看到安音越來越僵硬的笑容, 適時地拉開了夜鬥。
「吶吶, 瓊花我們拿到錢後干什麼去呢?要不要去奈良玩啊?我之前一直想去奈良看鹿來著!啊, 要不我們去滑雪吧!我可是很擅長滑雪!」
夜鬥喋喋不休地計劃著有錢後要去的地方, 整個人的臉上了一層高光。
「要看鹿的話,清水寺也有啊, 這幾天有時間去好了。」瓊花看到野薔薇的圈得滿滿的本子上,清水寺旁邊畫了一顆大大的紅心。
看來也是很想去吧。
「瓊花最好啦!」夜鬥歡呼雀躍地撲向瓊花, 然後被五條悟拉住口水巾拎到了一邊。
五條悟棱角分明的下巴稍稍抬起, 臉上帶著微微挑釁的嘴角,「不要總是喜歡碰別人的東西嘛,夜鬥君。」
夜鬥不爽地看著他, 突然大叫了一聲:「瓊花!」
「嗯?」
瓊花還沒回過神來,就變成了夜鬥手中的一把泛著紫光的長細刀。
「……」你在搞什麼啊,夜鬥。瓊花無奈地扶了扶額頭。
京都高專的人臉色微微改變, 原來她不是「普通人」啊。
也是,如果是正常人的話, 和五條悟是青梅竹馬, 二十幾歲的年齡,十六歲的容顏有些說不過去了。
夜鬥揚了揚手裡的紫刀,一臉得意得看著五條悟, 五官極其誇張,表情十分欠扁地說:「既然你都說是你的人了,那你叫一聲她會回應你嗎?啊咧咧,為什麼我一叫瓊花就這麼聽話呢?啊真是奇怪呢!」
五條悟靜默地站著,黑色的墨鏡遮住了奪目的眼睛,最能表達情緒的眼睛被遮住,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哼。」五條悟輕哼一聲,身形一移,瞬間出現在夜鬥的身邊,反應迅速的夜鬥迅速後退和他拉開安全距離,隨即嘴角也上揚起來,既然他想玩,就陪他玩玩吧。
夜鬥也認真起來,兩人身形極快地糾纏在一起,夜鬥手裡的刀不停地擋住五條悟攻過來的手,不知道是五條悟發動了無下限術式還是夜鬥手裡的刀太鈍,五條悟的手絲毫未損。
眾人興致極高地看著兩人打鬥,這個級別的戰鬥,是他們都插不上手的,大齡幼稚青年之間的戰鬥。
「喂!瓊花你行不行啊!怎麼會這麼鈍了!不要以為對面是你相好的就舍不得打好嗎!」夜鬥接過五條悟攻過來的一擊,看到他有些張狂的湖藍色眼睛裡暗含的笑意,又接著喊:「你可是在保護我啊!他拳頭打在臉上很疼的!」
「……」瓊花一時沉默不語。「我這不是在幫你擋嘛。」
「那你進攻啊!只守不攻的話,我早晚要被他打啊!」
「唉,真是的。」瓊花低頭嘆了一口氣,再抬頭時,眼裡帶了些凌厲的目光。
夜鬥手中的刀再揮時,刀風帶了些刮骨的凌冽,站在夜鬥對面,看兩人切磋的野薔薇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刀風,伸手理了理被吹亂的短發。
她扭頭看了眼一旁伏黑的頭發,好奇為什麼他的頭發吹不亂。是抹發膠了嗎?
五條悟趁著夜鬥不注意的一瞬間,捏住了他的手腕,然後接住夜鬥松手掉落的瓊花。
五條悟把玩著手中的刀,修長的手指慢慢撫過刀身,泛著紫色的細刀在將沉的暮色中閃著寒意的光。
瓊花渾身抖了抖,強忍語氣的戰栗,「悟,停手。」
夜鬥挑了挑眉,瓊花化成了人形,被五條悟抱在懷中,一臉不爽,又夾帶著許些異樣的情緒看著他。
「放我下來吧。」瓊花扭過頭,不再看他,扭過頭才發現,四面八方都站著人,只愣愣地看著他們,扭哪邊都有人,於是她把頭尷尬地低下。
五條悟歪頭一臉不解地看著她:「嗯?這麼害羞嗎?又不是第一次抱你了。」
「閉嘴。」瓊花伸出手來捂住他的嘴,五條悟瞬間不說話了,涼涼軟軟的手感近在唇邊,讓他有些恍惚,心裡被冰軟的手感弄得心裡癢癢的,於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悄悄親了她的手心。
瓊花像觸電般立刻縮回自己的手,佯裝生氣地看著他。
五條悟像做錯事被發現的小學生,利索地放下了她,一臉乖巧地看著她,怕她生氣。
「喂。」庵歌姬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一旁,一臉淡然地問:「你們在做什麼呢?」
眾人圍成一個圈,看戲般看著圈裡的五條悟,小鳥紫藤和夜鬥。
瓊花尷尬地看了庵歌姬一眼,這位當時在東京高專時明明是很溫柔淡雅的脾氣,但一遇上五條悟就像被點燃的鞭炮一樣劈裡啪啦炸個不停。
因為總和五條悟在一起,所以她看到庵歌姬生氣的樣子更多些,自然也懷了一些敬意和畏意。
「歌姬前輩……我們只是在切磋而已,指點一下大家。」瓊花唯唯諾諾,生怕她生氣。
庵歌姬從家入硝子那聽說了小鳥紫藤的事。
她這次看到這位以前的後輩時,就想給她打一個招呼,奈何她避開了她的眼光。
從以前起,她就很怕自己的樣子,想在想來完全是因為自己總在五條悟面前情緒失控吧,而她,總是和五條悟在一起,總是觀賞她暴怒的樣子。
所以,這都要怪五條悟。
庵歌姬額頭上的青筋暴得更加厲害,看向五條悟的眼神更加凶狠。
「你那麼看我干嘛啊,我又沒有欠你錢。」五條悟一臉的無所謂,他突然想起來什麼,嘰裡咕嚕在庵歌姬的耳邊說個不停:「硝子居然在你的勸說下戒煙了,你們京都的學生真是團結友愛啊,實力也很強嘛,但沒有我的學生可愛哦!」
五條悟認為庵歌姬在跟他開玩笑,他一廂情願地認為這麼久不見,歌姬一定想聽他說話。
呵,口是心非的女人。
「呃,那個,我們不是在比賽嗎?」虎杖突然提醒大家,因為他看見了站在口若懸河的五條悟旁邊的庵歌姬緩緩舉起的拳頭。
這!五條老師沒有意識到自己被討厭啊!
「比賽?」歌姬緩緩放下舉起的拳頭,仰頭看向暮色暗沉的天邊,「可是飯已經做好了啊。」
「那就先吃飯吧!」夜鬥一臉開心,「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他剛想走,就被瓊花扯住了口水巾,他瘋狂地掙扎起來:「啊,不要啊!我要吃飯!把吃飯當成比賽不好嗎!要不我們比賽吃飯吧!」
眾人眼前一亮,還有這樣的思路?他們臉上寫滿了震驚,心裡卻是很認同。
打打殺殺的,不團結友愛。
夜鬥看穿了他們的想法,立刻深化了自己的計劃,「那就讓虎杖和丹桂比賽吃飯!誰吃的多就是誰贏吧!」
虎杖和小鳥丹桂面面相覷,隨後在夜鬥的按頭下點了點頭。
「好!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少年們!」
一旁的吃瓜群眾:這樣居然也不錯。
第48章
「嗯?吃火鍋嗎?啊, 居然還有甜品,歌姬真的把我放在心上了呢!」
五條悟看著滿桌子上的食材和中間冒著熱氣的火鍋,驚訝地在一旁瞥到了幾道甜品。
他信步走過去, 伸出纖長的手指捏了一個粉色的大福就要往嘴裡送, 完全沒注意到人群中歌姬望向他的一抹愉快的微笑。
五條悟的嘴動了動, 歌姬臉上的笑意就深了幾分。
「嘔!這他麼是什麼東西啊!」五條悟直接把嘴裡嚼爛的大福吐到了手上,旁邊經過的禪院真希和野薔薇一臉嫌棄地路過。
禪院真希:「惡心。」
「還說髒話。」一旁的野薔薇附和說。
一旁的瓊花看到五條悟這個反應, 伸向盤子中大福的手停滯住了, 不伸不回, 艱難地考慮著。
一旁的庵歌姬輕輕地把她的手拿回, 指了指盤子裡的大福,「五條, 好吃嗎?這可是專門為你准備的大福啊,『草莓味』甜不甜?」
五條悟看著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怪不得他看到裡面的餡料是紅色的, 他以為是草莓醬,卻沒有想到是辣椒醬。
五條悟小聲地切了一聲,然後拿著那個盤子往虎杖那邊走過去, 「喂喂喂,歌姬老師給你們准備了好吃的點心啊,快來嘗一嘗!」
虎杖, 伏黑惠和東堂等人毫無防備地拿起大福,然後毫無防備地被辣一臉。
「好辣!好辣!」虎杖伸出舌頭, 不停地用手扇風來降低溫度, 東堂吃了沒說什麼,默默地去喝了一杯水,一旁的伏黑惠吃了默默地吐出來, 然後一臉不善地看著五條悟。
「是你的惡作劇吧?」伏黑惠猜測,這本來應該是庵歌姬為五條悟一人准備的,可是他秉承關愛學生,樂於奉獻的精神拿給了他們吃。
「bingo~~不愧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就是了解我啊!」
伏黑惠無語地看著他,是他看著他長大,不,一成不變的才對,他見過最不忘初心的人,就是五條悟。
「歌姬前輩,悟,好像把大福給學生吃了。」瓊花手指顫巍巍地指著五條悟手裡的空盤子。
庵歌姬的眉已經皺得擰不開了,這個五條悟!
但因為是自己先整他在先,所以庵歌姬把生氣的怒火都咽進了肚子裡。
「來啦!」剛才不在的三輪霞和西宮桃拿著兩盤日式饅頭和兩份飯團進來,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她們,手中的食物上。
「鮭魚子!」狗卷棘非常開心地看著三輪霞手中的飯團,眼睛裡滿是小星星。
三輪聽到狗卷棘清脆的喊聲,十分愉快地回應他:「哦!對哦!有鮭魚餡的飯團哦!」
「金槍魚蛋黃醬!」狗卷棘更加興奮。
三輪霞一臉震驚,「是哦,也有金槍魚蛋黃醬的哦!」好會猜!
狗卷棘立刻起身幫三輪霞拿過盤子,放到桌子上,然後滿眼星星眼地看著盤子裡的飯團,乖巧地坐著,等著大家落座後開飯。
「給。」禪院真希遞給胖達一副公筷,「一會你記得用這個。」
「……」胖達沉默地接過筷子不語。
五條悟站著看了看坐在瓊花左邊的野薔薇和小鳥丹桂好久,終於敲定主意,發動無下限術式將右邊的小鳥丹桂擠到了一邊,成功地坐到了瓊花的右邊。
「這個位置剛剛好呢!」
五條悟微笑著看著一臉嫌棄的瓊花和野薔薇,「正好能坐下一個人。」
一旁的小鳥丹桂眼睛瞪大,牙齒來回摩擦,十分顏藝地盯著五條悟,恨不得將他的頭一口吞下。
他這麼大一個人??五條悟能看不見??是長時間戴眼罩蒙蔽了他的眼睛?還是五條悟的六眼不管用了?
他正要從後面掐住五條悟的脖子,就被五條悟後伸的胳膊肘捅到了肚子。
五條悟感覺到自己碰上了不得了的東西,一臉茫然地扭過頭,發現痛苦倒地抱著肚子的小鳥丹桂,驚訝地說:「你怎麼?吃壞肚子了嗎?」
小鳥丹桂面容扭曲地看著他,覺得他一定是故意的。五條悟就沒有不是故意的時候。
「好耶!飯都到齊了,那我們就一邊吃飯一邊看他們倆比賽吧!」夜鬥攬住一旁安音的脖子,十分愉悅地說。
眾人早就為小鳥丹桂和虎杖悠仁准備了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擺滿了兩盤堆得滿滿的日式饅頭,比賽規則簡單粗暴,就是誰先把自己面前盤中的日式饅頭吃飯,誰就是獲勝的那一方。
「加油!加油!丹桂加油!」夜鬥一邊加油助威,彷佛已經看到了到手的錢。吃個東西有什麼難的嘛,大家都是男人,拼的應該就是速度吧!
「你們兩個沒有不吃的餡料吧?」歌姬指了指桌子上的日式饅頭,「裡面有不同的餡料。」
虎杖笑得十分陽光燦然:「沒有哦!我不挑食的!」
看到虎杖笑得這樣燦爛,五條悟欣慰地笑了笑,不愧是可以吞下宿儺手指的男人。
小鳥丹桂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忌口的東西。
兩邊開始的時候都是差不多的速度,小鳥丹桂瘋狂地不顧形像地往自己嘴裡塞東西,全然沒有看到身後偷偷拍照的三輪霞和西宮桃。
過了一會,小鳥丹桂覺得自己的胃滿了,嘴上嚼的速度慢了下來,他抬頭看了看對面的虎杖悠仁,震驚地發現虎杖居然還吃得下!速度絲毫沒有減慢!這個家伙是由四個胃嗎!
「加油啊!加油啊!少年!」夜鬥在一旁為嚼的速度像蝸牛一樣的丹桂加油,臉無限地貼到小鳥丹桂的臉上,口中的口水直接飛濺到他的臉上。
小鳥丹桂的眉頭越來越皺,感覺自己的嘴裡越來越失控,最後實在忍不住直接吐了出來。
「嘔!」
夜鬥眼睜睜地看著小鳥丹桂看著他的臉,表情慢慢扭曲,然後扭頭便吐了出來。
嗯?是他長相有問題嗎?不會吧?不會吧?有人看到他的臉居然想吐?
「快起來吃啊!少年!你還可以!」夜鬥瘋狂地為小鳥丹桂捶打背部,「可以的!可以的!啊啊啊!」夜鬥直接上手往小鳥丹桂的嘴裡塞日式饅頭。
瓊花和安音拉開了逐漸喪心病狂的夜鬥。
「加油啊!小鳥前輩!我們還要靠你瓜分五條悟的一百萬啊!」三輪霞接替了夜鬥的位置繼續吶喊。
一旁的西宮桃好心提醒道:「三輪,你把內心話說出來了。」
「啊,不好意思。」
小鳥丹桂手撐著桌子繼續起來,捏住桌角的修長的手指骨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再來。」小鳥丹桂手顫巍巍地伸向盤子,虎杖悠仁不小心瞥向小鳥丹桂不可名狀的嘔吐物,一個轉身也吐了起來。
啊這……,小鳥丹桂看著面前嘔吐的虎杖,慢慢地又吃了起來。
「兩人好拼啊!」五條悟感慨地拍了拍手,然後向虎杖悠仁遞了一杯水。
眾人開始吃起飯來,桌子上的食物開始不停地下入火鍋中,眾人在這邊津津有味地吃著火鍋,觀賞著那邊兩人顫顫巍巍地吃日式饅頭。
小鳥丹桂吃到懷疑人生,甚至懷疑是因為食材不夠,所以他和虎杖要在這裡吃日式饅頭。
「我這輩子都不想吃豆沙餡的日式饅頭了。」小鳥丹桂頭躺在桌子上,嘴裡緩慢地咀嚼。
他根本沒有虎杖悠仁那樣的大胃口,能吃到現在全憑毅力,和不想要大家失望的心情。
「丹桂,不要勉強自己哦!」瓊花在旁邊看著他,她看到他已經到了極限了,剩下的就只是在勉強自己。
小鳥丹桂笑的力氣也沒有了,吃完了盤子中的最後一個日式饅頭。
他和虎杖都吃完了最後一個日式饅頭。
「啊,比賽結束了。」三輪霞吃進去一個丸子,看向那邊的兩人。
「所以這怎麼算啊?兩人都吃了完啊。」禪院真依看著已經神志不清的兩人,似乎也是同時吃完的。
歌姬:「平局?」
「那怎麼分錢啊?」夜鬥問出了所有人關心的問題。
五條悟舉手提議:「要不去看他們誰吐出來的少一些?吐出來的就不算了吧?」
喪心病狂。
眾人看著倒在桌子上的兩人,瞬間覺得自己毫無人性。
第49章
三輪霞一臉遲疑地提議:「要不, 用拋硬幣的方法決定誰贏?」
釘锜野薔薇一臉的拒絕:「干嘛要用那種運氣決定輸贏的方法啊!要贏得話就要拿出點實力來吧!這兩位可都星有實力的少年啊!對不對?!虎杖!」
野薔薇中氣十足地說完,然後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背,後者哎呀了一下, 然後顫巍巍地伸出首來給她比了一個大拇指。
薔哥說得對。
「那, 要不要來猜謎語?三局兩勝?」五條悟提議說。眾人面面相覷, 點了點頭,認同了這個提議。
瓊花首撐在桌子上, 下巴微微靠在首心上, 看了看眾人:「那誰來出謎語呢?」
「要不輪流問怎麼樣?大家都有不同的謎語, 這樣的輪流問的話可以出很多謎語。」
伏黑惠提議, 五條悟和野薔薇欣慰地給他打了十分。
「我先來!」野薔薇興衝衝地舉首,「有六種顏色, 二十一只眼睛的星什麼?!」
趴在桌子上的小鳥丹桂覺得自己的腦子像生鏽的齒輪,哢哢地緩慢轉動。
小鳥丹桂痛苦地閉上眼睛思考, 在腦海中過濾他所認知的所有生物。什麼東西能有二十一只眼睛啊!還有六種顏色!
他突然靈光一下, 猛地睜眼,舉首搶答:「我知道了!」
野薔薇一臉欣慰地看著他問:「星什麼?」
「星怪物!」
小鳥丹桂肯定以及十分確定地說。一定星怪物吧?!眼睛都長得不對稱!
「不星。」野薔薇一臉的失望。
「咒靈?長得特別醜的那種?」小鳥丹桂的語氣不再那麼肯定,語氣弱了幾分, 但還星不甘心地問。
野薔薇冷漠地搖了搖頭:「不星。」
「星骰子吧?」虎杖說,「六個面不同點數不同的顏色,六個面的點數相加就星二十一, 正好一個點就像一個眼睛,對不對?」
「恭喜回答正確!」野薔薇高興地為他鼓起掌來, 五條悟在一邊附和著鼓掌。
「原來星這樣啊。」小鳥丹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星我知道的少了。」
「嘛,星我以前會和前輩一起玩大富翁啦!如果你經常玩的話也會想到的!」虎杖對小鳥丹桂說。
「下一個我來出!」五條悟生怕別人跟他搶,一個瞬移到了虎杖和小鳥丹桂的身旁。
「可以吃的甜棉花叫什麼?想不出來吧?這個問題很難吧?」五條悟一臉得意的樣子。
「棉花糖。」小鳥丹桂不假思索地說出了這個答案, 「和你沾邊的吃就要瘋狂地往甜食上想。」
「…好吧。」五條悟發愣地回答,看來丹桂也星非常關心他,懂得他的喜好呢。
「我來出一個吧。」伏黑惠舉了舉首,虎杖和小鳥丹桂喉結上寫滾動一翻,緊張地看著他,因為剛才的謎語打成了平首,接下來就星決勝的一局了。
「天氣寒冷時,天空中會下什麼動物?」
「哈?」
「呃?」
不僅星兩位參賽者懵圈,其他人也有些不理解,天上居然掉下動物?
「星腦筋急轉彎。」伏黑惠淡淡地提醒說。
「天上會掉貓嗎?」虎杖悠仁自言自語說。天氣冷的時候會下雪吧?下雪的話,有些貓的顏色和雪一樣的顏色。
「不會。」伏黑惠一臉肯定地否定了他這個答案。
天上下貓,想都不要想。
小鳥丹桂:「星不星鱈魚?」帶雪字來著。
「不星。」伏黑惠搖了搖頭否定。
一旁的夜鬥焦急地咬指甲,「倒底星什麼動物啊?居然好想知道!星狗?雞?老鼠?獅子?兔子?虎子?豹子?孔雀?」
伏黑惠看著他夜鬥瘋狂地猜測,一直在搖頭,不知道星突然聽到了什麼還星脖子被扭到了中間頓了一頓。
虎杖悠仁眼前一亮,回想著剛才夜鬥說的答案和伏黑停頓的那一秒,星聽到了正確的答案吧?
「星豹!」虎杖突然說出口,「因為冷的時候會下冰雹(豹),對不對?」
伏黑惠看向他,眼睛裡帶了亮光,嘴角輕輕地勾了勾,笑了笑,說:「對。」
「哈?」夜鬥一臉痴呆。
他剛才做了什麼?似乎星為對首提供了思路吧?星白送了人頭吧?!!
一百萬一百萬一百萬一百萬………
瓊花伸出首指戳了戳夜鬥,發現他像沒有生命一樣不再動了,此時,他就星一個失去夢想的夜鬥。
「呀,不要意思,小老虎贏了。」五條悟伸出首來摸了摸虎杖的頭,虎杖笑得一臉開心,分得賭金的人更加開心。
「耶!可以買新的包和衣服啦!」野薔薇笑得一臉開心,一把抱住虎杖悠仁的脖子,「超級感謝虎杖!」
三輪霞看到小鳥丹桂一臉失落的樣子,走過去安慰他,「沒事啦,學長,只星一場游戲罷了,我不過在你的身上壓了半個月的生活費罷了,只有億點點受打擊罷了,不像夜鬥把全家身價都壓上了了哈哈哈真的好慘啊,所以我們沒事啦!」
小鳥丹桂無力地抬頭看了一眼可愛的小學妹,然後無力地扭頭,看向抱住瓊花哭個不停,然後被五條悟一臉微笑無情拉開的夜鬥,覺得十分慚愧。
辜負夜鬥的期望了啊,他咬了咬嘴唇,心有不甘。
小鳥丹桂起身,拍了拍三輪霞的肩膀,狀似隨意地說:「你一個月來找我吃飯吧,我幫你買單。」
小鳥學長!!!
三輪霞十分興奮地看著他,九十度鞠躬說:「感謝前輩!有事找我!」
「沒事。」
小鳥丹桂扭扭捏捏地走到夜鬥身邊,正在不停抽泣的夜鬥身邊,夜鬥察覺到自己頭頂的光被遮住,抬起來涕泗橫流的臉,抽泣地看著他。
「我,我沒事啦……早,早就,習慣這樣了嘛。」夜鬥說得泣不成聲,最後的話沒說完又哭了起來。
真星的,哄他最麻煩了。
「過來。」
「嗯?」夜鬥的腦子似乎被鼻涕堵上了,一時不明白他說的星什麼意思。
小鳥丹桂皺了皺眉頭,一把撈過他,夜鬥見他不在乎他蹭在自己身上的鼻涕,於星埋在他的肩頭,把他的衣服當做擦淚巾。
小鳥丹桂扭過頭,語氣有些別扭:「哭夠了告訴我,我怕我腳麻。」站不起來很尷尬的。
「啊。」夜鬥應了一聲。
「你不該在我身上賭這麼多的。」小鳥丹桂望著那邊聊天的眾人,他這邊只有蹲在牆角哭泣的夜鬥。
他不值得賭上那麼多,不值得那麼多期待。
他身在小鳥家,雖然星一級咒術師,星很多人贊嘆不已的少年天才,但他知道,比自己強的人太多了,五條悟,夏油前輩,還有乙骨猶太……哪一個都比他強太多,他身上背負的期待,自己的期待和別人的期待,壓得他越來越直不起腰,越來越喘不過氣來。
自己拼命地滿足自己和家族,別人的期待,和別的天才相比,發現自己就像行走在沙漠裡的人,徒步走了好久,身心俱疲,都沒有找到自己的綠洲。
少年眉宇間帶了許些憂愁,被泛黃的燈光打在臉上,鍍上了一層柔和。
以前鋒芒畢露的他,眉眼之間多了幾分倦怠的柔和。
夜鬥看著他,突然伸首夾住他的睫毛。
「喂!你干嘛!住首啊!好疼!」毫無防備的小鳥丹桂眼睫毛突然被攻擊,心裡很星不快。
「眼睫毛好長啊,很像你姐姐。」
聽了他的話,小鳥丹桂有些自豪,嘴角止不住上揚,「那當然,我們小鳥家遺傳的美貌。」
「可星好廢。」夜鬥毫不留情地說。
「明明有自己的路要走,卻總星左顧右盼地去看別人,看到別人走的比你遠就自己亂了腳步,不知道該怎麼走自己的路。」
夜鬥的聲音很輕,卻字字都清晰地落入了小鳥丹桂的耳朵裡,他睜了睜眼,嘴巴因為錯愕而微微張著,因為,他從夜鬥口中,看到了他自己。
「走好自己的路吧,少年,不要讓別人的眼光和說法來擾亂你的步伐,你很優秀,我很看好你哦。」夜鬥低頭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小鳥丹桂。
小鳥丹桂低頭一看,只想把首中這個看起來像星色.情特殊服務的小卡片丟掉。
「你為什麼把自己的名片做成這樣?」小鳥丹桂語氣輕顫地問他。聽姐姐說夜鬥涉獵廣泛,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干過,不過這一行也干過吧?!
「啊,星因為大家看到這樣的卡片很興奮嘛,會仔細看啦,而且方便門縫裡,你不覺得設計得很好看嗎?我自己設計的哦!」夜鬥的語氣裡充滿了驕傲。
「你知道我為什麼塞給你卡片嗎?」夜鬥的臉色突然正了正,一副降大任於他的表情。
「不知道。」小鳥丹桂搖了搖頭,臉色也跟著他突然嚴肅起來。
夜鬥按住他的肩膀,一臉認真地跟他說
:「等你快死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一秒就到你面前為你賜名,收你做我的神器!」
夜鬥滿眼放光,十分中意他。
小鳥丹桂首速緩慢地把卡片放進自己的口袋裡,低下頭語氣躲閃地說:「再說,再說。」
等個一百年再說吧。
「大家!外面有煙花的哦!」剛才出去的三輪霞突然跑進來,一臉興奮地對眾人說。
第50章
「外面在放煙花哦!」三輪霞興奮地說。
「鮭魚!」狗卷棘的眼睛亮了亮, 同時的一臉興奮。
「哈哈,不是鮭魚餡料的煙花啦。」三輪霞笑著回他,這位真幽默。
「狗卷學長想說他對煙花很感興趣。」一旁的伏黑惠突然說, 狗卷棘向他豎起了兩個大拇指, 十分贊同他給自己的翻譯。
也許是剛一開始放煙花, 大家沒有聽到,漸漸地, 煙花劃過夜空, 然後炸裂開來的如樂器奏鳴般愉悅的聲響越來越多, 越來越大, 仿佛被煙花所包圍。
「走走走!去看煙花啦!」
五條悟拎起虎杖悠仁和野薔薇,牽著瓊花就往外跑, 小鳥丹桂扛起地上的夜鬥也跟著瓊花走了出去,眾人紛紛起身到了門外, 站在走廊外木制的地板上, 欣賞遠處煙火人家上空綻放的絢爛煙花。
接連不斷的星星之火像是受到指引,閃爍著火光直衝黑夜,然後「啪」地一聲, 像朵絢麗的花朵,綻放在寂靜的夜空,一時間, 夜空上開滿了各色絢麗的煙火。
「哇,真的好漂亮!」三輪霞感嘆。
機械丸扭頭看她一眼, 回應道:「確實是很漂亮。」
「我要許願!暴富!」野薔薇興奮地閉上眼睛, 十分誠心地向煙花許願,不斷炸開的煙花流轉的顏色映在她臉上,忽明忽暗。
「喂, 要對流星許願才可以吧?」虎杖悠仁好心提醒她,能許願的是流星。
「切。」野薔薇一臉的不屑,美麗的事物都可以承載願望好吧!煙花也去天上,為什麼不可以?」
虎杖望著煙花點了點頭,覺得是這個道理,於是閉上眼睛也跟著許起願望來。
眾人紛紛閉上眼睛,向煙花許願,希望煙花可以聽到他們的願望。
「你們向我許願啊!向神明許願!我會幫你們實現願望的!」夜鬥在眾人面前竭力推銷自己,卻慘遭別人的忽視。
「真是的。」夜鬥一臉不爽,閉上了眼睛,「我要向煙花許願你們這群人都供奉我!」說著,自己比任何人都像模像樣地許起願望。
瓊花也閉上眼睛,許自己想好的願望,她耳邊是遠處煙花不斷綻放的聲音,就在下秒,她感受到嘴唇上觸及的溫熱,她突然睜大了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五條悟,對上他那雙比煙花還要絢爛靜謐的眼。
她本來就站在眾人的身後,此刻誰也沒有發現他們干了什麼,眾人的目光都被絢爛的眼花奪走。
瓊花睜大眼睛,看著親吻著她的五條悟,發現他澄澈的眼中,只有自己。
她明亮的眸子裡映著他被燦爛煙火模糊的倒影,像一面湖泊,他好想往裡面丟一顆石子,看只為他一個人泛起的漣漪。
這裡還有別人啊!
瓊花強迫自己去拉住他的手推開他,卻反被他鉗制住雙手,按在胸前,加深了這個吻。
外面的煙花還在接連不斷地綻放,眾人還在思考著向煙花許什麼願望。
五條悟突然離開她的嘴唇,她感受到他輕輕呼在她臉上的熱氣,氤氳讓人淪陷,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她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又到了屋內,於屋外的他們僅僅一牆之隔。
她甚至能聽到不遠處虎杖的聲音,「你們看那朵銀色的眼花!真是漂亮啊!像不像五條老師的頭發!」
「你怎麼看什麼都像五條老師?」野薔薇語氣嫌棄地回復他。
「快看!快看!是金色的煙花哎!」夜鬥一臉興奮地說,「看到財運一定會好哎!」
五條悟眯起眼睛打量自己的青梅竹馬,這麼好看,眼睛就像是陽光下的紫藤花,氤氳的紫色在陽光裡溫柔搖曳,耀眼至極。
他以前想親她,卻沒有機會,現在也不遲,那他就更放肆一些好了。
五條悟俯下身子,在她耳邊壞心眼地呼了一口氣,回答她說:「好啊,你不覺得,這樣更讓人心跳加速嗎?」
五條悟低沉勾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語言的衝擊性像是在耳邊炸裂,瓊花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麼。
五條悟像是撒嬌的貓一樣在她脖頸處蹭來蹭去,然後順著她的臉頰不停地往上,溫柔的嘴唇時不時地碰觸她本來就燙的不行的臉頰。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五條悟的聲音有些悶,更像是在撒嬌。
「結婚?」瓊花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聽到了他的話,腦子卻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對呀,結婚,我都等你十二年了。」
是啊,他們最久的一次分別就是十二年。
十二年裡,她忘卻了以前的事,和夜鬥四海為家活得瀟灑,但他呢,帶著所有的痛苦一個人承擔著一切。
還有傑,也走了。
瓊花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只想靜靜地看著他,把十二年沒有看過的補回來。
「以後有的是機會看。」五條悟笑了笑,伸出修長的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瓊花笑笑,還好,他們來日方長。
「嗯?五條老師去哪裡了?那麼高的五條老師呢?」
虎杖突然覺得視野開闊了許多,總覺得缺了些什麼,那種平時擋眼的東西…沒有的話居然還不習慣的東西……倒底是什麼呢?
看著天邊綻放的銀色煙花,虎杖悠仁突然想起了仰頭看人脖子酸的恐懼,原來是五條老師。
「嗯?確實,他去哪裡了?」野薔薇四處看了看,發現五條悟居然真的不在這裡,首先排除他被別人擋住了。
「嗨!大家!找我嗎?」五條悟不知道什麼時間出現,然後攬住虎杖悠仁,「不要這麼在意老師啊!」
瓊花一臉淡定地出現在四處張望的夜鬥旁邊,夜鬥四處望地,一下子抬頭看到瓊花,驚喜地說:「我還以為不小心把你掉了呢!」
瓊花一臉無奈和嫌棄,所以他剛才看地上是在找她嗎?她有理由懷疑他在說她矮,而且證據確鑿。
眾人欣賞完煙花便回到了屋子裡,五條悟看了看時間,發現不早了,於是就帶著虎杖等人回了賓館。
上車時,黑夜裡,五條悟一臉正經地握住了瓊花的手,瓊花掙脫了幾下沒有掙脫開,面不改色地任由他握著。
「啊,今天可真是開心啊!」夜鬥一臉地感概,看了時代祭,還吃了免費的火鍋,最後還………輸了二十萬……
夜鬥本來開心的嘴角僵在臉上,然後苦澀的眼淚就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嗚嗚嗚,我的錢!!」夜鬥突然趴到小鳥丹桂的懷裡哭個不停,小鳥丹桂覺得是自己的過失就允許他這樣子,還給不停抽泣的他不停地拍打背部,好讓他不好一口氣上不來噎死。
「錢都是身外之物啊夜鬥!」瓊花在一旁好心提醒他。
「就是就是,錢什麼的最不重要啦!」五條悟在一邊乖巧地附和她,瓊花瞪他一眼,因為這家伙暗地裡在不停地捏她的手心,但她瞪他時,他還擺出一副乖巧的樣子。
眾人默默地看著他,用眼神再問他,錢到底重不重要?
五條悟笑出了聲。
「可,可是我想蓋自己的神社嘛!」不知道是因為夜鬥悶在小鳥丹桂懷裡,還是因為他哭得鼻子腫了,話語裡帶了很重的鼻音。
瓊花不再說話,她知道夜鬥想要掙很多錢,其實就是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神社。
有人肯為他建神社,說明有人會供奉他,記得他,那才是一個神明應該得到的。
而不是像他現在這樣。
「喂,夜鬥。」瓊花附在他耳邊說了句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的話。
夜鬥聽到突然睜了睜眼睛,天藍色的藍眸在黑夜中發亮。
「等你找到非她不可的人,再回來找我,我為你建造一座神社,以小鳥家的名義。」
「嗯?你怎麼不哭了?」小鳥丹桂有些好奇地問,他低頭想去看看夜鬥的表情,卻被突然抬起頭的夜鬥撞擊了下巴。
「這可是你說的哦!」夜鬥吸了吸鼻子,目光炯炯地看著瓊花,「反悔的話我就把你這些年來的所有囧事告訴所有人!」
瓊花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我最得意的事,就是沒有被你的說話不算數所影響,我是一個一諾千金的人。」
小鳥丹桂旁若無人地為自家姐姐鼓起了掌,他一定要向姐姐學習!出淤泥而不染!即使處在多麼惡劣的環境中都要潔身自好,不被環境所同化!
夜鬥轉眼間就進入狀態,開始思索這座將來唾手可得的神社建在哪裡比較好。
東京吧,方便他們小鳥家的人供奉。
他算的時候怔了怔,這樣說的話,瓊花就是在跟他說,她不打算走了呀。
也是,有個高富帥男朋友哪裡還會想著自己家的神明大人呢!果然!女大不中留!
夜鬥越想越生氣,一旁的野薔薇無語地看著他,不明白剛才一臉高興的他怎麼又像小孩子一樣生起氣來,果然,呵,男人心海底針,一般人捉摸不透。
在下車之前,賓館前的路燈照耀的那一刻,五條悟捏了捏瓊花的手,然後悄悄松開了。
眾人回到賓館,正打算各回各的房間休息,就聽到五條悟一聲慘叫。
第51章
「啊!!」
「發生什麼事情了?」伏黑惠一臉關切地問, 語氣和表情都是漠不關心的冷漠。
五條悟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手指顫巍巍地指著公共客廳的窗台說:「我放到窗台上的那一份甜品伴手禮不見了!」
「不會是你吃了給忘了吧?」野薔薇看著空空的桌子,上面明明什麼也沒有。五條悟記錯了很正常, 畢竟年紀大了。
「不可能不可能, 我還沒有嘗到它的味道, 它的味道還沒有在我的味蕾上留下記憶!」
五條悟一臉震驚。
禪院真希看了看旁邊的胖達,「會不會……」
胖達幽幽地看她一眼, 十分委屈地回答說:「不是我。」
「鮭魚!鮭魚!」狗卷棘在一邊點頭附和。
「啊, 那打擾了。」禪院真希一臉正氣地扭過了頭。
五條悟悲憤交加地走到窗口, 發現窗口原本放伴手禮的地方, 多了一根黑色的毛發。
五條悟手指顫抖地把毛發拿了起來。
黑色,中短發, 柔軟。
五條悟把眼神瞥向伏黑惠和小鳥丹桂,兩人厭惡地扭過頭去。
干嘛看他們兩個?
下一秒, 五條悟突然出現在兩人身邊, 左手右手分別按住兩人的頭發瘋狂揉搓起來。
「你干嘛!」
「放手!」
兩人異口同聲地發出抗議,把他的手拿了下來。
「柔軟度和你們兩個人的都符合啊……」五條悟的眼神在兩人之間瘋狂轉換。「倒底是誰呢?」
「不是我!」
「不是我!」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一旁坐著喝熱牛奶的瓊花和野薔薇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吃驚伏黑惠的頭發居然可以那麼柔軟。明明看上去像抹了發膠一樣啊!
「我的頭發是微微泛著紫色, 你看清楚點啊!」小鳥丹桂指著自己的頭發不服氣地說,「睜開你的六眼看仔細點!」
五條悟又看了看,果然, 在燈光下呈現出五彩斑斕的紫色,而那根犯罪嫌疑人留在現場的頭發則是純黑色。
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了。
五條悟把目光死死地鎖定伏黑惠的身上, 伏黑惠一臉不爽地扭過頭, 走到桌子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才不要陪五條悟這種大齡兒童玩偵探游戲。
「啊!」一旁的虎杖悠仁一直在沉思著,他突然覺得腦中靈光一現, 想出來了自己的猜測,「會不會有人故意把伏黑的頭發放在那裡,好讓大家以為那是伏黑的頭發,故意陷害給他,好讓自己洗脫罪名!」
「噗!」野薔薇和瓊花剛喝進去的奶瞬間噴了一桌,居然真的有人在配合五條悟玩偵探游戲!
「哦!」五條悟認可地看著虎杖,然後攬住他的肩頭,一臉認同地說:「有道理!那麼在場的大家都是嫌疑犯啦!你,你,你,還有你!」
五條悟的手指不停地指過瓊花,野薔薇,伏黑惠,禪院真希和狗卷棘,夜鬥,胖達,安音,最後停到虎杖這裡。
虎杖悠仁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你是故意提出這個猜測,好讓我把目光投向其他人,來降低自己的存在吧?妙啊!悠仁!」
虎杖悠仁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五條悟的解說,醍醐灌頂,一臉興奮地說:「這我怎麼沒有想到!高啊!」
五條悟拍了拍虎杖的肩膀,「哈哈哈,你又在裝不知道來洗脫自己的嫌疑啦。」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高超的辦法啊!」虎杖一臉的「我真的沒有在說謊」的認真表情。
「……」
瓊花和野薔薇一臉無語地看著這對師生,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是妄想症嗎?」瓊花喝了一口熱牛奶,順便遞給伏黑旁邊的蜂蜜,「喝蜂蜜水不錯哦。」
「謝謝。」伏黑惠修長的手指接過罐子,然後挖了勺蜂蜜倒在熱水裡。
幾人都在做自己的事,聊著自己的天,全然不顧五條悟和虎杖一旁的瘋狂地猜測。
夜鬥湊到五條悟旁邊,一臉自信地說:「需要私家偵探嗎?只需要五元哦!」
五條悟淡淡地看他一眼,然後把一千日元打在他臉上。
「啊!」夜鬥發出了奇怪的聲音,然後兩指夾過五條悟的一千元塞到了自己的兜裡然後突然變了一張臉,中氣十足地說:「接下來就讓名偵探夜鬥來解決這個看起來很難,實際上就是很難,只有我名偵探夜鬥才能解決的案子吧!」
「他怎麼聲音都變了?」一旁的野薔薇說。
「給了錢他性別都可以改變。」瓊花淡淡地回答說。
夜鬥的眼神凌厲地看向窗台,通過窗外吹進來的微涼夜風,他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是窗台的窗戶沒有關。
「所以這和窗戶關沒關有什麼關系呢?名偵探?」
「哼。」夜鬥的嘴角四十五度地勾了勾,「沒有關說明外面會有東西進來啊!」
虎杖的眼睛突然睜大,「那就說明…」
「對!」夜鬥突然指向漆黑的窗外,「犯罪嫌疑人可能不是這裡的人!他是從窗外進來的。」
眾人沉默。
「吱——」,夜鬥突然開了門,然後「咣當」一聲又把門給關死了。
「我這是在活躍氣氛!」夜鬥笑得像個幾千歲的孩子。
「咳咳!」夜鬥又換了一張認真嚴肅的臉,接著說:「犯罪嫌疑人要滿足三個特征,一是有黑色的毛發,二是要有從窗口進出的能力!三是極可能喜歡吃甜食!」
「那麼犯罪嫌疑人就是……」夜鬥審視的目光略過房間裡的每一個人。
有人屏氣凝神看著他,看他倒底能說出什麼鬼話,有人連看他也不看他。
「犯罪嫌疑人就是這家賓館養的黑貓!」夜鬥的手指向窗外,也許是為了迎合他,樓下適時地響起了貓叫的聲音,在眾人沉默時顯得尤為突出。
瓊花和野薔薇看他的臉色裡多了份認真和並不存在的欣賞。
這是二樓,貓跳進開著的窗來其實很正常。
五條悟和夜鬥兩人同時到達了下面,發現一張長椅上有一只黑貓,津津有味地在吃著什麼。
五條悟瞳孔震驚地看著那只黑貓,覺得自己頭皮發麻,因為它嘴裡吃的是他的伴手禮。
「嗚嗚。」五條悟一臉悲傷地把頭靠在夜鬥的肩膀上。「它怎麼可以這樣!」
「沒事。」夜鬥一臉微笑地看著彎腿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五條悟,溫柔地說:「要加錢的哦。」
五條悟頓了頓,說:「原來你這麼便宜。」
夜鬥一臉的容忍,掄起的拳頭又放下了,畢竟顧客就是上帝。
「還這麼矮。」五條悟又補充了一句。
「要忍耐!!」夜鬥安慰自己,握起的拳頭拿起放下拿起放下,五條悟見他這樣,抬起頭開俯視他問,好奇地問:「你干什麼呢?」
「鍛煉,我鍛煉,我們打工人不像你有家產可以繼承,不當老師了可以回去繼承億萬家產,我們打工人沒有撤退可言!」夜鬥慷慨激昂地說出了也許並不屬於自己的心聲。
「喂!你們玩夠了沒有?」
兩人抬頭,發現一眾人擠在窗口邊,圍觀下面他們兩個的精彩表演。
啊,原來他們都這麼關心他們啊!他們兩個同時感概。
瓊花笑了笑,從窗口灌進來的風吹起她額前的碎發,她用早已看透一切的目光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的兩人,然後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框,一腳踩在窗邊,然後一用力,躍出了窗外,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踩著五條悟和夜鬥的頭穩穩落地。
「哎呀。」
「啊!」
正好一高一矮,一腳踩一個,穩穩落地。
「謝謝。」瓊花高貴冷艷地向他們道謝。兩人被她看透一切的目光嚇到,唯唯諾諾不敢說話。
「哼,其實這個案子還有一些隱藏的點沒有說吧?」
夜鬥和五條悟同時緊張起來,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哼。」瓊花突然看向夜鬥,「夜鬥為什麼會知道貓的事呢?」
瓊花拿起一張一千元的紙幣在他眼前晃了晃。
夜鬥像貓一樣撲向一千元然後像機械貓一樣沒有感情地開口:「因為我進來之前看到這只貓在吃五條悟的伴手禮啦。」
眾人嫌棄地看他一眼,原來他之間的推理都基於他之前看到的事實。
好掉價的名偵探。
「還有悟。」瓊花又看向五條悟,五條悟像偷小魚干被發現的貓咪,一臉乖巧,還順便抹了抹自己嘴邊的魚干殘渣。
「六眼應該能看出那是根貓毛吧?你剛一開始就知道貓偷吃了你的伴手禮而不是我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吧?你這樣做,僅僅是想引起我們的關注!」
「噫!!!」五條小貓咪被說中了心思,渾身炸毛。
「啊,原來只是大齡青年求關注啊,算了算了,睡覺去了。」野薔薇打了個哈欠,轉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間,眾人紛紛散開,瓊花和夜鬥也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原本只是想給大家開一個玩笑,現在卻呆呆站在原地的五條悟:小醜居然是我自己。
第52章
清水寺。
十一月初的楓葉已經紅透, 像是肆意潑灑在音羽的赤色顏料,蔓延滿山,像是著急去渲染天空的顏色, 錯落有致的佛教建築隱匿其中, 蜿蜿蜒蜒的石砌小路四通八達, 連接整個的清水寺。
「這是京都修學旅行的最後一站了吧?」釘锜野薔薇翻了翻自己手中的冊子,這幾天他們已經把冊子上的地方差不多都去了一遍。
「對的, 明天我們就要回東京啦!」五條悟十分愉悅地說。回去還要去趟小鳥家。
入目都是灼灼的火紅色, 四周人聲喧鬧, 游客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 似乎很多和他們一樣,都是來休學旅行的。
「好多高中生啊!」虎杖悠仁四處看看, 發現很多人都是和他們差不多大的同齡人。
「嘛,這個時候很正常嘛。」五條悟說, 正好是楓葉紅了的修學好時候。
「嗯?夜鬥怎麼不見了?」瓊花扭頭四處看了看, 沒有看到夜鬥的身影。
「夜鬥他,說去那邊看鹿了。」安音出聲提醒,剛才夜鬥說不見就不見, 他根本攔不住,又不大好意思開口。
「那我們也過去吧!」虎杖說,安音衝他笑了笑, 兩人拿著清水寺的地圖去找夜鬥。
「那我們去清水舞台吧,那裡是欣賞紅楓的絕佳地點哦!我看網上很多照片都是在那裡拍的哦!」野薔薇很開心地提議道, 拿出手機翻到網上的圖片, 修長的手指劃過一張張圖片,「是情侶拍照的絕佳地點哦!」
瓊花看著一張張劃過的圖片,似乎都是朋友或情侶在一起的照片, 其中情侶之間最多的姿勢,就是一個人親吻另一個人的側臉。
「這是很流行的情侶姿勢嗎?」瓊花有些好奇地問,似乎很多人都在有意地模仿這個姿勢。
「對啊,似乎是一對很有名的情侶拍了這樣姿勢的照片後,很多人都跟著拍起了來了,那對情侶很恩愛,似乎是青梅竹馬,大家可能覺得這樣做可以長久吧?」
五條悟聽了一臉興奮地攬過一旁的瓊花,建議說:「一會我們也這樣拍吧。」
那,那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
「不過,我似乎也聽說清水舞台上有人跳下去然後掛掉的事哦。」禪院真希在旁邊補充道。
「似乎是因為和男朋友感情的事。」
野薔薇一臉嫌棄的樣子,她討厭這種因為別人結束自己的人,這種不幸的人也沒有什麼好值得同情的。
瓊花表示無所謂地笑笑,她和夜鬥在一起的時候,這種事遇到很多。
因為各種事親手了結自己生命的人。
她總是在夜鬥的眼裡看出不屑,厭煩與對其不尊重生命的憤怒。
……
「快過來呀!我這裡可是有好吃的鹿仙貝哦!」
夜鬥拿著一塊鹿仙貝引誘一只小鹿,小鹿頭上下試探,鼻子嗅了嗅,朝他慢慢走來,嘴巴在快靠近鹿仙貝的時候,夜鬥突然拿起了仙貝,點了點小鹿的頭。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啊?鞠躬鞠躬啊!」
小鹿被他點了頭,畏縮著往後退,夜鬥本來還想用鹿仙貝引誘它,卻察覺到背後不太對猛地一回頭被一只長角的公鹿頂了腰。
「嘶——好痛!」
夜鬥吃痛地捂住要,扭頭指責公鹿:「喂!你干什麼啊!偷襲算什麼好鹿!」
公鹿後退幾步,角朝向夜鬥,再次發起攻擊。
夜鬥這次有了准備,一閃身,出現在公鹿的後面,本來想給它點教訓,卻沒有想到散在其它地方的鹿突然聚集過來,團團圍住了夜鬥。
「啊咧?」夜鬥瞬間停住捏向公鹿角的手,怔怔地看著圍著他的鹿群。
他這是得罪整個清水寺的鹿嗎?
「夜鬥!」
安音和虎杖悠仁遠遠地站著,朝著夜鬥揮手,因為他現在的處境所以不敢輕易向前。
夜鬥倒底干了什麼啊!可以得到這麼多鹿的關注!
夜鬥看透了他們兩個和路人的表情,急忙為自己辯解,「喂!我可什麼都沒有做啊!是它們自己非要圍上來的!」
虎杖往前走了一步,不知道為什麼地上突然突出來一塊,他直接成大字型被絆倒在地上。
鹿群看到地上的虎杖,又圍了過來,低頭看著地上的虎杖,開始試探著啃他的衣服。
「喂喂!我的衣服可不是食物啊!」虎杖連忙起身,從鹿嘴裡搶救出自己的衣服,後退著想要逃離這裡,卻覺得後腰一硬,直直地撞到鹿角上。
「為什麼這群鹿會圍著我們啊!」虎杖和安音一臉的不解,兩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被路上突出的地方絆倒。
清水寺的路這麼難走嗎?
夜鬥覺得哪裡不對勁,沒有緣由的倒霉來的實在是太詭異了啊!他大腦瘋狂地轉動思考,眼睛瞥到一抹熟悉的粉色時,瞳孔地震。
「小福?!」夜鬥大叫著喊出這個名字。
「嗯?」一臉天真微笑的粉色短發女生無視周圍男生要聯系方式,扭頭看向被鹿群團團圍住的夜鬥。
「啊,小夜鬥!」小福笑得一臉人畜無害地朝夜鬥招手,周圍的人更加瘋狂地看著她,實在是太可愛啦啊!
「小福小姐,可以加一下聯系方式嗎?」
「小福小姐,缺男朋友嗎?我超甜。」
「小福小姐!」
……
最後幾人甚至爭搶起來,從眼神戰爭升級為肢體戰爭。
小福一臉的不好意思,擺了擺手:「哎呀,不要為我打架嘛。」
「喂!小福!快過來救我啊!」夜鬥在鹿群眾朝著她吶喊。
「來啦!小夜鬥!」
小福小碎步地跑向夜鬥,路過虎杖和安音時,他們身邊的鹿群更加躁動,不知道哪裡飛來的鳥開動瘋狂地在他們頭頂拉屎,不知道哪裡跑來的貓跳到他們的頭上擋住視線,然後他們又被絆倒,淹沒在鹿群裡。
夜鬥突然呼喊:「安音!」
「夜鬥!」被困在鹿群裡眼睛失去高光的安音聽到夜鬥呼喚他的名字,立刻滿眼熱淚地回應他,順便抓起了一旁的虎杖,想要帶他脫離險境,可是他在化成白光的那一刻,手和虎杖脫離了,並沒有帶他出來。
夜鬥一手握著安音,凌厲的刀風包圍著他,感受到危險的鹿群不得不退散開,連帶著虎杖身邊的鹿也散開了。
「啊,感謝。」生無可戀的虎杖坐在地上,無奈地看著他衣服上沾的鹿的口水和鳥屎。
「喂,你到這裡來干什麼啊!知不知道自己會帶來厄運啊!」
夜鬥一臉生氣地對小福說,剛才他窘迫的樣子可是被拍了下來啊!要是被傳到網上那他英俊瀟灑的神明形像就要被毀了啊!
小福一臉的委屈,聽到他的話後眼裡更是帶了幾滴淚水,「我就只是想來京都看紅楓……」
「你……」
夜鬥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掄過來的拳直直地打中了臉,在空中劃過一道驚心動魄的弧線,然後在地上死亡翻滾一番,鹹魚般地倒地不起。
「喂,夜鬥?夜鬥!你沒事吧?」安音一臉擔心地推了推趴在地上的夜鬥,要是把腦子打壞怎麼辦啊?!夜鬥把錢都輸光了已經沒有辦法再治了吧?!
「切,不要對我家神明說那麼過分的話啊!」罪魁禍首大黑看著地上的夜鬥,一臉的不耐煩。
「大黑!」小福一把抱住了他,大黑摸了摸她的頭,表情也很是無奈,「我買東西的一瞬間你就跑了,真是的,下次不要亂跑嘛。」
為了不給人們帶來麻煩,大黑其實一開始是不同意和小福來京都的,但小福說…
「小夜鬥都去了京都了,我也很想去啊!我們已經幾十年沒有去過京都了!去一次難道不可以嗎?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紅楓啊!」
然後就是用盛滿淚光的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他。
這種表情,大黑根本拒絕不了。把她看住應該問題不大吧。
「那好吧。」
「那你下次來的時間可以不可以提醒我一下啊!」夜鬥在安音的攙扶下坐起來,揉了揉自己被打的側臉,「我們好避開你啊。」
「啊。」小福看著他,「可是明明以前我們兩個人經常在一起啊?我們不是最霉組合嗎?為什麼小夜鬥和那個學校的人在一起後就不喜歡和我在一起了嗎?」
看到小福眼底又逐漸多起來的淚花,夜鬥連忙別扭地否認:「也不是啦,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吧。」
小福立刻收住了淚,興奮地跑到夜鬥面前一臉興奮地對他說:「我就知道小夜鬥和我最好了嘛,不過這次不只有我們來哦!毘沙也來了哦。」
「噫!」夜鬥的臉色瞬間面如菜色,覺得渾身刺痛,一時分不清是安音和瓊花刺痛了他還是因為小福的話。「那,那個痴女也來了?她在哪裡呢?」
「在你後面哦!」小福笑得一臉溫柔殘忍,伸出手指指了指夜鬥的後面。
怪不得他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呢。
夜鬥緩慢而艱難地一下一下地扭頭,小福見他這麼困難,干脆幫他一把,把他的頭直接扭了過去。
夜鬥天藍色的眼睛裡滿是一臉盛怒隱忍的毘沙門,穿著黑色的長褲,解開兩個扣子的白襯衫有些慵懶地穿在身上,金黃色的長發隨意地披散著,帶著她的神器團隊。
「小夜鬥和毘沙真的好有緣分啊,總是遇到。」
誰要和那個痴女有緣分啊!
夜鬥掙扎著想要跑,毘沙門正想攔下他,卻被一旁的兆麻攔住了。
兆麻手背上有咒名的手推了推鼻梁的眼鏡框,正了正色說:「毘娜,不要在這裡動手。」
昆沙門看了看周圍的人,原本要戰的心思停了下來。
既然答應帶著大家好好出來玩,就不要被可惡的人打擾到心情吧。
毘沙門扭頭,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這裡。
瓊花來找夜鬥時,吃驚地發現了毘沙門天,然後心虛地往五條悟身後躲了躲,避開毘沙門投來的並不友善的視線。
第53章
等毘沙門走後, 她松了一口氣,從五條悟身後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們離開。
「干嘛呢?你覺得我保護不了你嗎?」五條悟彈了一下鬼鬼祟祟的瓊花的頭。
他剛才看到了那個暴力的女人, 向她不屑地吐了吐舌頭, 並強忍住豎起中指的行為。
開玩笑, 他可沒有不敢挑釁的人。
瓊花看著他,他剛才也看到毘沙門了, 而且投去了並不尊重的問候。
「不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況且除了昆沙門總追著她和夜鬥打, 而她出於衷於自己家神明和保護夜鬥的決心才與她作戰, 其實她對她根本沒有敵意。
她似乎對自己的神器很好來著。
剛開始瓊花受不了夜鬥的時候,就想跳槽到毘沙門那裡, 那時她還不知道她和夜鬥有仇。
還好,她那裡根本不缺人, 毘沙門的祝器兆麻把她勸回了夜鬥身邊。
既然毘沙門天看到她沒有動手的意思, 那她應該知道夜鬥也在這裡,甚至已經遇到了夜鬥,而且可能已經放棄了在這裡動手。
還好, 還好,兩人沒有打起來。
瓊花正慶幸時,突然看到一只圓滾滾的, 像貓又像豬一樣的動物一搖一擺地走過來,眯著眼睛四處找尋著什麼。
真的能看到嗎, 那種眼睛?
奇怪的生物走進以後她才發現是一只貓。之前她覺得像豬是因為它真的太胖啦, 像貓是因為它的皮毛,似乎是只大碼的三花貓。
不知道是因為毛多還是實打實的胖啊。
出於好奇,瓊花蹲下來, 向慢吞吞走過來的胖貓伸出了黑手,一把撈起了它。
lucky!我摸到貓啦!
瓊花強忍住心裡的激動,面色鎮靜地在它身上狂摸一把。
「啊,原來不是毛多,是真的胖啊。」瓊花頓悟。
「啥!」貓咪老師震驚得炸了毛,強烈地在瓊花懷裡拼命掙扎,「我才不是胖,是毛多!毛多!你這個無禮的女生快放開我!」
「噫噫!」會說話的貓!
瓊花覺得自己頭皮發麻,顱骨升天,瞬間松了手,跳到了五條悟的後面。
胖達是咒骸會說話就算了,這看起來就是只貓啊!為什麼會說話啊!
被粗魯扔到地上的貓咪老師滿臉憤怒,立起圓滾滾的身子對瓊花罵罵咧咧。
「無禮!無禮!居然把我丟到了地上!女孩子就不知道溫柔一些嗎?」
五條悟彎下腰來,仔細地打量著這只像白豬的貓,六眼看過後,下了一個結論。
「這是只妖怪。」而且還有另外一種形態。
瓊花很少見到是此岸形態的妖怪,完全保留心智和此岸的形態的妖怪。
她和夜鬥斬殺的往往是亂了心智,慢慢走向彼岸的妖怪,或是夾在兩岸之間,迷茫徘徊的妖怪。
貓咪老師的貓眼克服臉上的肉努力睜開了一點點,認真地打量五條悟一番,覺得他也不是簡單可以對付的人。
「真是的。」貓咪老師看了一眼兩人,然後一搖一擺地繼續往前走,眼神不停地在人群中掃過,尋找那一抹熟悉的淡淡的黃棕色。
真是的,不過是沒看到他的一工夫就不見了,這麼大的人出來修學旅行還不讓人省心。
——
一旁的夜鬥,安音和虎杖邊走邊聊,想要和其他人會和,本來閑聊的三人突然停下來,看著遠處的一個淺棕黃色發色的少年。
可能在路人眼裡,少年的神色有些緊張,步履匆忙,像是在著急趕著去某地,但在三人的眼中,是一個兩人高的巨大黑色團霧,籠罩在身材纖瘦的少年身上,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發出一點聲音。
「好家伙,被這麼大的妖怪纏著。」夜鬥呆呆地看著從他身邊走過去的少年。
妖怪的嘴裡嘟囔著「男朋友」之類的字眼,詭異疊音的語氣裡充滿了愉悅。
「和我一起吧。」妖怪詭異的疊音中摻雜著扭曲的話氣,讓人背後生寒。
誰想和你在一起啊!
「安音,上了哦。」夜鬥拍了拍安音的肩膀,神色認真起來。
「在這嗎?」安音有些猶豫,他看向四周,這裡可全是人啊!
夜鬥突然按住安音的肩膀,用極其堅定的眼神認真望著他,像是想用眼神給他灌注思想力量。「相信你自己啊!我們只需要在那團霧上稍稍劃一下,在不傷到人的前提下斬殺那個妖怪就可以,一會我們就裝作當街耍大刀的賣藝人,向路過的游客要些辛苦費就好啦!」
聽了夜鬥這麼詳細完美縝密的計劃,安音點了點頭,他現在只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夜鬥會對賣藝這種事這麼輕車熟路?
「安音!」
安音化成寬刀的形態,「要上了哦。」
夜鬥慢慢地靠近那個被妖怪附身的纖瘦少年,步履加快,手中的刀握緊,然後慢慢舉起,朝著少年的上方砍去。
「夏目!」
貓咪老師叫了一聲,路過的路人回過頭看去,卻沒有發現什麼,只感覺到一陣風從自己的身邊掠過。
斑的形態像是巨型化的狐狸,尾巴極長,面目的紅斑紋神秘妖冶,而斑的形態是人類看不到的。
夜鬥持刀揮去,而斑一躍而起,就在夜鬥的刀快要接觸到黑霧的一瞬間,斑撲向夜鬥,把他狠狠地按在一邊。
夜鬥:「???」自己的後背今天怎麼又被偷襲了?
「夜鬥,你沒事吧?」安音關切地問,一旁的虎杖趕來,擋住了斑再次揮向夜鬥的爪子,斑看了他一眼,然後把他拍得老遠。
礙事的人類。
夜鬥忍痛站起來,看著面前的斑,又是一只妖怪啊,還是一只大妖怪,不過這樣妖他是不斬殺的。
夏目聽到貓咪老師的聲音,使盡全身力氣掙脫黑霧,就像溺水的人拼命掙扎,黑霧將他纏得更緊,帶他離去的速度更加地快。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啊!」黑霧詭異,情緒激動的聲音響起,不斷地帶著夏目往清水舞台湧去。
「切。」斑不再理睬夜鬥,轉身向夏目奔去,夜鬥在一邊釋放了安音,因為他看出了那種大妖是要救那個少年。
「不用管了嗎?」一旁的安音看著奔去的大妖怪問,給剛才被拍得老遠的虎杖拍了拍身上的土。
「啊,我看那只妖怪很強嘛,要是它用得著我們我們再出手吧,那時可就要收錢了哦。」
夜鬥揣兜悠閑地站在一旁,等待著自己的商機。
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是他的准則。
黑霧在斑趕上來的一瞬間,瞬間包圍住夏目,然後快速朝著清水舞台疾速飛掠而去。
「那是什麼?」野薔薇指了指空中飛過的一團黑霧,裡面似乎還露出一個人頭?後面緊接著的就是一只碩大的狐狸,托著一長長的尾巴,緊緊地跟著黑霧。
他們去的地方,似乎是清水舞台。
五條悟看著天空中的景像,若有所思它剛才找的人就是那個被黑霧拐走的人吧?
「五條老師,我們要去幫他們嗎?」野薔薇問。
「嗯……去吧。」雖然我覺得我們不一定可以幫得上忙,那只妖怪明明很強嘛。
清水舞台。
人被逼到走投無路時,就從清水的舞台跳下去,這是關於清水舞台的諺語。
清水舞台由一百三十九根十二米高的巨型櫸木柱支撐著,撐起隱在紅楓中的大台,下面,便是鮮紅的紅葉,連綿成一片紅海,帶著血與死亡的美感,吸引著有這種想法的人。
他為什麼在永遠在一起前退縮了啊?
明明約好要永遠在一起的啊!
還好,我又遇見你了,那我們就永遠地在一起吧。
黑霧裹挾著夏目貴志越過舞台的圍欄,一躍而下,打算和他一起墜落。
「喂!」
夏目奮力掙脫著,奮力撕開了捂住他嘴巴的黑霧,大聲喊道:「你認錯人了啊!」我根本不是你的男朋友啊!
少年溫柔的聲線喊出了有些撕心裂肺的聲音,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突然被妖怪盯上,然後就被裹挾著跳樓殉情。
這不合理。
「老師!」
夏目大喊,斑咬了咬牙,身形極快地移動到黑霧上方,然後撕咬住黑霧,用力撕扯,黑霧被它扯得變形,在夏目身上分分離離,死命地纏著。
為什麼死也有人阻攔啊!
夜鬥越過人群,腳踩在欄杆上用力一躍,奮力越到了黑霧上,然後手起刀落,將夏目身上的黑霧斬得七零八碎。
夏目的身形完全顯露出來。
「記得給錢哦!我是……」夜鬥還說完,就被夏目揮來的一拳打中了本就被大黑打青的側臉,讓本就青的側臉雪上加霜,變成了紫色。
真的好痛啊!!為什麼這些人總喜歡打他的臉啊!是不是嫉妒啊!嫉妒明說啊!
夜鬥眼神無光地倒下,然後向地面下墜而去。
夏目感覺到拳頭受到阻力,才發現自己剛才瘋狂掙脫的拳頭不小心打中了一個人,然後那個倒霉鬼不小心被他打了下去。
「喂!」
夏目趴在斑身上,探頭看著那個下墜的可憐人離地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離地面只有一步之遙。
第54章
「老師!」夏目看向斑, 斑盯著下面並沒有行動,深沉的聲音緩慢響起:「他摔不死的。」
清水舞台上的人都紛紛聚在欄杆邊,尖叫著, 有的害怕地捂住了眼睛, 他們即將見證一個人被摔成肉泥, 然後為清水舞台增添一個凄慘的傳聞。
「瓊花!」夜鬥突然大叫,在清水舞台上的人看來, 這一定是臨死之前發出的吶喊愛人的名字吧。
真的好浪漫啊, 臨死之前還在呼喚愛人的名字, 清水舞台上的人為他與愛人的神仙絕美愛情而哭泣吶喊。
正在附近的瓊花睜了睜眼, 然後化作一道白光直衝向清水舞台處,五條悟本來想抓住她, 卻落空了。
她剛才離清水舞台有一段距離,就聽到夜鬥呼喚她的名字和台子上的人的吶喊。
神他麼神仙愛情啊!臨死不要拉墊背的啊!
夜鬥一手持一刀, 本來想兩刀插地穩住身形, 睜眼時卻被穩穩地接住了,五條悟一臉不爽地看著他。
「要自盡不要選在這啊,而且不要帶上別人好嗎?」
這個別人指瓊花。
五條悟一臉嫌棄地直接把他放下, 夜鬥吃痛地捂了捂頭。
台上的眾人紛紛歡呼起來,為夜鬥的得救,夏目也松了一口氣, 還好他沒事。
台上的人瘋狂地贊美五條悟的英勇救人,有人提議為他鑄造一尊雕像, 五條悟擺了擺手拒絕了這個提議, 台上的人更加瘋狂,覺得他還有謙虛的美好品質。
「帥哥!摘一下墨鏡好嗎?」
不知道台上哪個女生喊了一聲,台上的人紛紛應和起來, 不知道墨鏡下的面容是否如他的品質一樣耀眼。
五條悟笑了笑,摘下了墨鏡,台子上的人瞬間沸騰,果然品質和美貌是相匹配的,一時台子上的相機拍個不停,甚至有人想要下來找他合影。
「切。」夜鬥不屑地看了五條悟一眼,一臉高傲地離開了現場,手一松,安音和瓊花化成了人形。
「你是故意想讓五條悟來接住你的吧?」瓊花幽幽地靠近夜鬥,一副「我全都知道」的樣子。
「我干嘛要他來接我啊!」夜鬥扭過頭不去看她。
「因為你想測試他,看他在千鈞一發之際倒底怎麼選擇對吧,對不對?」
是解除危險更重要,還是她更重要。
「太自戀了哈,才不是。」夜鬥一臉好笑地擺了擺手,把頭又扭了過去。
「我和安音的刀身長度不一樣,如果你用我們兩個強撐的話,估計手臂會扯傷,其實你不沒有必要叫我的,清水舞台十二米的高度,對你來說完全沒有問題。」
夜鬥的眼神開始躲閃。
「你召喚我的目的,叫我名字的目的,是為了五條悟。」
把五條悟叫來,測試五條悟,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你對我的身手很自信嗎?是不是覺得我是最厲害的?」夜鬥一臉得意地說,嘴角不自然地扯著,瓊花看出來他是想要轉移話題。
「嗯,你滿意了對嗎?」
瓊花看著他問,總覺得他有些問題。
「他通過了對嗎?」所以通過以後呢?
夜鬥嘆了一口氣,默認了她的說法,「我剛才遇到小福了,她說天神有個大委托要我辦,去很遠的地方,可能……」要分開了,以後再也見不到的那種。
總要分別,早些為好。
「哦。」瓊花理解地點了點頭,似乎也明白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離別,為了不讓自己哭得淚流滿面,她早就做好了准備。
他根本沒有為她取他的族字,在一開始與她相遇時就預想到了分別,只是沒想到在一起的日子更加長久些。
有句俗語說,天下本來就無不散之宴席。
但夜鬥在分別之前還是放不下心,總想要試一下五條悟,看是否可以托付。
哈,他有什麼可以試的啊,人家本來就是青梅竹馬啊!
天降加青梅,完勝的那種。
「喂喂,你不要哭啊!」瓊花拿出帕子胡亂地給他擦臉,小心地避開他流下的鼻涕,本來不想自己的帕子粘上他感人的長鼻涕,想了想還是為他擦去了鼻涕。
都快流進嘴裡了啊!這個人。
「都沒事吧?」釘锜野薔薇等人跑來,看到完好無損的幾人送了一口氣,似乎也不是完好無損,夜鬥的臉看上去看上去受到了雙重打擊,一塊黑一塊青,黑的地方應該是打擊疊加。
「啊,事情已經解決了。」夜鬥扭過臉說,要辦的一切事都解決了。
斑特意在人群面前隱去了夏目的蹤跡,此時夏目騎著斑從空中下來,斑爪子觸底的那一刻,重新變成了看起來毛多實際上是實胖的貓咪,圓滾滾的身子在地上彈了彈。
「非常感謝。」夏目很有禮貌地鞠躬表示感謝。
剛才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被黑霧捂住了嘴巴,然後帶到了清水舞台上,然後就有了剛才的一幕。
一旁的禪院真希搜了搜關於清水舞台的新聞,發現不久前有一個女生在清水舞台上跳下去,而她原本約好和另一個男生一起殉情的,只不過男生在邁出人生最後一步的時候退縮了,最後去的只有那個女生。
所以女生很不甘心,執念化成了有混沌意識的咒靈。
而禪院真希看到受采訪的惶恐男生時,發現眼前的眼前這個淺棕色頭發的少年,只是長相很像那個男生而已。
這也太倒霉了吧……
眾人同情地看著淺棕色頭發的男生。
「你叫什麼名字?」瓊花歪著頭,從夜鬥後面探出頭來問男生的名字。
「啊,是夏目貴志。」
男生聲線溫溫柔柔,像是投在葉間的縷縷陽光和初夏溫柔拂面的風,眉宇之間盡是溫柔,淺色的眼睛裡卻滿是堅毅。
「這是你的式神嗎?」伏黑惠有些好奇地看著地上的胖貓咪。剛才可以變成另一個形態吧?看起來很厲害的那種,好想切磋切磋。
「嗯?」夏目有些疑惑,似乎不太明白式神這個名詞的含義,一旁的貓咪老師反應很大,很生氣地大聲說道:「誰是他的式神啊!我只是他的臨時保鏢!等拿到友人帳我就吃了他!」
恐嚇性不高,可愛性極強。
胖貓咪揮舞爪子的樣子太可愛了吧!
雖然禪院真希和釘锜野薔薇表面上沒有表情浮動,但內心已經把貓頭摸禿了。
夏目貴志有些抱歉地笑笑,帶著一點靦腆,「這是我的老師哦,老師他總是這樣。」
「哼。」貓咪老師傲嬌地回過頭去,耳朵還是很開心地動了動。
還算這小子有些良心。
五條悟一行人和夏目告別後,就去了附近的溫泉旅館。
「耶!可以好好泡一下溫泉啦!」
夜鬥開心地抱住了安音蹭了蹭,「我可是好久都沒有來泡過溫泉了呢!好激動!」
也許是蹭到了傷口位置,夜鬥疼得立刻從安音身上彈起,仿佛他身上有電流一樣,真是可惡啊,作為收入一大來源的臉,自己的生意招牌差點被砸個稀巴爛啊!
夜鬥憤憤地想,他是不是該考慮為自己的臉買一份保險,畢竟他想試試靠臉走上人生巔峰。
另一邊的女換衣間。
「釘锜和真希的身材真是好啊。」瓊花打開放衣服的衣櫃,看著正在脫衣服的兩人笑得不懷好意。
身材高挑纖瘦,玲瓏有致,活脫脫地美人架子。
「哈,你也不差嘛。」釘锜野薔薇兩手臂後撐著坐著打量了瓊花一眼,後者臉紅地扭過頭去。
眼神太犀利了,雖然她還穿著衣服,但在她的目光下就像沒穿一樣。
釘锜起身,走到瓊花的後面,頭緩緩靠近她,小聲又帶著點戲謔地說:「讓我來檢查一下你的身體脂肪。」
說著手就摸向了她的腰。
瓊花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躲閃開:「手太涼啦,野薔薇。」
「喂,你們兩個還沒換好嗎?」
禪院真希剛換好了寬松的和服式浴衣,一臉嚴肅,但其實並沒有生氣地看著他們。
虎杖說過真希無論怎麼樣都「像是會惹她生氣」的人,瓊花知道真希就是這樣的性格,這樣的表達方式,並沒有很在意。
「來啦!來啦!」瓊花輕快地回答,手裡的速度加快了些,突然覺得腳底一滑,便覺得自己的身體猛地下墜,眼前的景像開始從牆壁移向天花板,她知道,自己要摔倒了。
「瓊花!」
釘锜野薔薇本來想拉住瓊花,卻沒有想到自己也腳下一滑,跟著她一起往地上摔去。
「你們兩個!」
禪院真希也想去扶兩人,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扶起她們兩個,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腳也不受控制地滑了一下,她覺得,腳有它自己的想法。
「嘶…好疼。」
瓊花倒在地上,摸了摸自己被摔痛的腰,看了眼一旁的兩人,問:「你們沒事吧?」
兩人一臉的懊惱和「我為什麼會摔倒」的表情,明明地上沒有水。
「哎呀,這不是小瓊花嗎?這麼巧啊?」
瓊花聽到熟悉的聲音,一點一點扭了頭,看到甜美的臉後,更是心頭一驚,手指不自覺地彎曲。
「小福小姐……好巧。」
小福笑得一臉天真可愛,笑容怕是誰也無法拒絕,也不能抗拒:「本來以為清水寺就是我們在京都最後的相遇了,沒想到又在這見面了啊。」
第55章
「嗯?那不是瓊花她們嗎?」一身深藍色和服浴衣的五條悟一股腦地把頭發束起, 露出飛入兩鬢的長眉和澄澈的六眼,站在走廊的拐角處往一旁的走廊探頭。
「對啊,她們走向的是女浴, 難道你想去嗎?」一身黑色浴服的夜鬥催促他快點走。
五條悟看了看他, 點了點頭, 似乎是很認同他這個提議,「未嘗不可以。」
路過他, 去男浴的人依次嫌棄地看他一眼。
「雖然男浴和女浴不同的路走進, 但居然只相隔一面牆啊。」
瓊花坐在岸邊被溫泉裡的熱氣熏得溫熱的石頭上, 修長的小腿放入溫泉中, 熱氣氤氳彌漫,加上光線有些暗, 讓她有些看不清自己水中的腳。
小福在一旁把頭半埋在水裡吐著泡泡。
「不知道會不會有壞心眼的人偷看。」請
釘锜野薔薇泡在溫泉裡,露出白皙的雙臂搭在岸邊, 胸口的水線不時由一邊的瓊花晃動, 然後不停地輕輕湧向釘锜,帶著絲絲的溫熱。
「噯∼不會吧?不會有這麼低俗的人在吧?」禪院真希微微仰頭,露出下頜分明的下頜線和纖長的脖頸, 看著隔開男女水浴的一面似乎由竹子制成的一面不透一點的牆,想不出誰會下流到這種地步。
那兩個人再無下限,也不會干出這樣的事吧?
「對了!」瓊花突然很興奮的樣子問幾人, 「你們說他們男生的身材誰最好?」
這個話題算是很淑女的話題吧,只是在女生之間談一下啦。
其她幾人陷入了認真的沉思。
「虎杖?」釘锜野薔薇突然說, 「我覺得他體能很好吧, 身上硬邦邦的,身材也一定很結實。」
「棘的身材其實也不錯。」禪院真希說,在周圍都是咒術師裡面, 身體素質很高的人很多,所以不太明顯。
說完兩人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幾乎同時意味深長地看向瓊花,「五條老師的身材怎麼樣呢?」
「幾塊腹肌?」
兩人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像是要看穿她的腦子,直接取得答案。
「呃,六塊吧…不過是在高中時現在…」瓊花誠實地回答,現在,她居然沒有注意過,真是失策。
「哦∼」兩人不懷好意地拉長音回答,這麼多年應該有長進吧?可能是標准八塊了。
野薔薇:「你們猜伏黑有沒有腹肌?」
兩人一時沉默。
「不清楚。」
「應該有吧。」
「伏黑的術式是式神操控吧,可能對身體素質十上似乎欠缺點。」
另一邊的男水浴。
五條悟和虎杖憋著笑,一人一邊,一手撫在伏黑惠的肩頭。
伏黑惠抿著嘴,默默地忍受著她們那邊自以為小的聲音。
他們比女生到的早很多,幾個特別能折騰的人在池子裡泡了一會後,就聽到那邊女浴的聲音。從一開始他們聽到女生們的對話起,就都默契地不再說話。
五條悟伸手去摸了摸伏黑惠平攤的小腹,還是有些腹肌的,只不過年齡小,不太明顯罷了。
伏黑惠一臉怒氣地拽住五條悟的手,瞪著他,五條悟立刻松手,求饒道:「我也是好奇嘛。」
「小夜鬥沒有腹肌哦。」小福幽幽地說,又微微把臉泡在水裡,不停地吐著泡泡。
「嗯。」瓊花點了點頭。
另一邊的夜鬥本來因為她們說伏黑惠的而無聲又毫無形像地哈哈大笑,聽到自己的名字後笑聲戛然而止,瘋狂上揚的嘴角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啊,原來是我自己家房子塌了。
眾人的目光聚集到夜鬥身上,夜鬥覺得無數的聚光燈聚集在自己身上,眾人不明白他剛才有什麼好得意的。
五條悟一臉淡定地看著他,直起身來去拿一邊擺的酒盞,然後正對著他,讓他可以三百六十度地看清自己的完美身材。
「啊!」夜鬥發出了一陣慘叫,悲痛地捂住了自己的頭部。
這人,居然這麼打擊人!
「怎麼了?夜鬥!」瓊花聽到那邊夜鬥的悲鳴聲,然後就是水被攪動,水花四濺的聲音。她一個沒忍住,下意識地就回問了他,沒有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
其她人也紛紛把目光移向竹牆,好奇那邊發生了什麼。
呃,有些尷尬。
「啊,他沒事,自信心受到了不可挽回的打擊而已。」
五條悟單手叉腰看著水中不停冒泡的夜鬥,若無其事地說。
「好吧。」瓊花淡淡地回應,心裡卻是再也平靜不下來。
他他他現在應該沒有穿衣服吧?!沒有吧?!只個了一面竹牆的距離,他說話的尾音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帶著他獨有的語調清晰地傳到她的耳畔。
「嗯?瓊花,你怎麼流鼻血了?」
釘锜一回頭,就看到瓊花呆呆地看著水面氤氳的熱氣,而她不知道在想什麼,鼻血流到了她的下巴,在她微微向前的下巴尖初凝成一個血珠,然後緩緩地滴落在溫泉裡。
「啊。」瓊花胡亂地摸了一下鼻子,抹得更花了。「可能是泡的太久了,我出去一下。」
說著她起身走出了溫泉,那邊適時地響起來了五條悟聲音:「怎麼了?太熱了嗎?」
「啊,是啊。」她胡亂地回答。一時覺得自己可能不是因為太熱才會流鼻血,而是因為隔壁的這個人。也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什麼啊!為什麼我們這邊的聲音那邊可以聽的一清二楚啊?」釘锜野薔薇一臉嫌棄地對禪院真希說。話說他們那邊真的好安靜,明明那麼多人。
瓊花穿著和服浴衣後出了水浴,擦干淨了臉上的血跡,然後跑到外面室內的自動販賣機前買了一罐檸檬紅茶。
「次啦。」
罐裝的檸檬紅茶上的指環被拉開,瓊花仰頭喝了幾口,帶著茶味的甜味溢滿口腔,她頓時覺得泡溫泉失去的水分回來了。
舒服了。
瓊花正想再喝幾口,剛舉起的檸檬紅茶就被另一只手接了過去,她扭了看去,五條悟拿起她的檸檬紅茶仰頭喝起來,他明顯的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
五條悟喝完就把臉湊到她旁邊,眨了眨眼,認真地看她的臉上還有沒血跡。
「啊,這裡還有一點。」
五條悟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擦去了鼻翼側的一點血跡。
瓊花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他浴衣下露出的明顯鎖骨和精壯胸膛。
她突然有些好奇,他現在倒底有幾塊腹肌。
瓊花沉迷於自己的想法無法自拔,沒有注意到自己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小腹。
「看什麼呢?」五條悟笑得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瓊花終於回過神來,仰頭看著他,搖了搖頭,「並沒有在看什麼啊。」
她笑得一臉人畜無害,企圖萌混過關,轉身就要走。
「等等。」
五條悟一下子把她拉住,然後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間。
「既然你那麼想知道,為什麼不自己摸一摸?」
六眼還能看到這個想法?
「你六眼……」瓊花的話還沒說完,五條悟就忍不住輕笑起來,「你以為是六眼看到的?」
「……」
「是這裡。」
五條悟又拉著她的手放到了他的心口上,她的手隔著一層薄薄的浴衣,能感受到他皮肉下跳動的熾熱心髒。
「你好會啊。」瓊花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用心,當然很會。」
瓊花一手捂住了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
五條悟又拉著她的手順著薄薄的衣料下滑。
「嗯…所以你現在知道幾塊了嗎?」
「嗯…知道了。」
眾人泡了一會溫泉後,紛紛出來打算去乒乓球室打乒乓球。
「我可是乒乓球王子啊!」夜鬥一臉驕傲地說,瓊花提醒他摸摸他的鼻子,看了看有沒變長。
「要你是乒乓球王子,那我就是乒乓球王子。」小鳥丹桂在一旁幽幽地說。
「哈?你在說你是我爸?」夜鬥泡溫泉泡的腦子很活絡,一下子就聽出了他話的意思,兩人一路互相掐臉去了乒乓球室。
乒乓球室裡有幾張桌子,幾人拿了一旁的球拍,開始打起乒乓球,最後夜鬥不負自己給自己封的乒乓球王子的稱號,打敗了眾人,又和自稱全能的五條悟打個不停。
「去死!」夜鬥發了一個球。
「反彈。」五條悟接住他的球,然後極具技巧地打了回去。
「去死!!」
「反彈!」
……
兩人都不是一般人,來來回回幾百回合。
在一旁圍觀的人開始喪失了圍觀的樂趣,聊天的聊天,去買水的買水。
伏黑惠買完水正想往回走,他覺得自己明明在好好看路,但還是在走廊拐角處不小心撞到一個人。
伏黑惠被撞得後退一步,他覺得頭被撞得有些疼,但對方似乎沒動。
他一抬頭,正好看到那張和他相似,熟悉,只有兩面之緣的人。
是他?
「喲,這麼巧啊,又遇到你了。」
那個比他高一頭的人率先打了招呼。
伏黑惠靜靜地看著他,並沒有著急走,他總覺得,他和他有些聯系。
那人又開口,慵懶地挑了挑眉,「不說話?撞到人都不道歉的嗎?」
「對不起。」伏黑惠淡淡地說。
「真乖。」
第56章
「切。」這人腦子看起來不太好使的樣子。
「有沒有人建議你去看看這裡?」伏黑惠淡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啊,是不太好用,腦子上還有傷疤來著, 在我的右邊, 你要看看嗎?」男人說著就要撥開右邊的頭發給他看。
伏黑惠本來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看, 不知道為什麼腳沒有動,更沒有去制止他的行為, 就那麼呆呆地站著, 看著眼前的男人撥開烏黑的頭發, 露出白色頭皮上一道淡紅的傷口。
似乎是刀傷。
「……」伏黑惠抬著眼, 不說什麼,就那麼靜靜地看著, 想起這個男人在問完自己的姓氏後,微笑著用刀捅進自己的腦袋。他似乎, 明白了什麼。
「還好在頭皮上, 要是在我臉上再來這麼長的一道傷疤,可是很影響我吃軟飯啊。」男人似乎是很無奈地用手摸了摸自己嘴唇上一道微小的傷口。
伏黑猜,這個男人衣服下的傷口肯定更多。
伏黑淡淡地問他, 平靜的眼神裡閃爍著和平常不一樣的東西,「你覺得惠這個名字怎麼樣?」
「嗯……」男人大而有力的手托著下巴,很認真地想起來, 惠……這個名字挺好的。他一抬頭,目光和他有八九分像, 看起來纖瘦, 卻目光堅定的少年對上。
「挺好的,很適合你。」真的。
「是嗎?」伏黑似乎是在反問他,語氣卻弱得像是自問自答, 說完微微低頭笑了笑,原來還是合適的。
瓊花見出去的伏黑惠一時沒有回來,夜鬥和五條悟又打得無聊,於是出來找他。
她其實也很在意伏黑惠,因為五條悟的緣故。
「惠。」
她聽到前面走廊的拐角處有伏黑惠的聲音,就走過去試探地叫了一聲沒想到探出頭來的似乎是加大版的伏黑惠?
八九分相似的臉,只不過面前的人看起來年紀大些,嘴唇上有一小道疤。
就在她打算第二次開口的時候,突然想起上次在便利店遇見的那個男人,似乎是毘沙門天的神器。
那說明……毘沙門大人也來了……她和夜鬥真是巧啊,宿敵的宿命……要是毘沙門知道夜鬥還畫過她的本子,毘沙門一定會不舍晝夜地追殺他。
瓊花咽了一口水,避開男人的視線,身子僵硬地繞過男人,拉著伏黑惠就要走,男人也沒有阻攔,只是笑著挑了一下眉毛,似乎什麼也不太在意。
瓊花僵硬地拉著伏黑惠往回走,卻沒想到在另一個走廊路口遇到了同樣穿著浴衣的毘沙門等人,瓊花面不改色地轉了一個圈,又拉著他往回走。
伏黑惠:「……」
見他們又繞回來的甚巴挑了挑眉,倚著牆看著他們,神情悠閑。
「怎麼又回來了?是看到我們家女王大人了嗎?」
瓊花的笑更加地僵硬,一副被說中心思的樣子。他一定是剛才也看到了毘沙門了吧?也不過去,看來是個不合群的人,像一匹孤狼。看來在清水寺沒有看到他也是因為和毘沙門分開了吧?總是喜歡擅自行動的家伙。
她賭他不會把他們的事告訴毘沙門,因為他不是那樣的人,那樣對他來說,既沒有意義,也沒有意思。
於是瓊花和伏黑惠又返回走廊處,想等毘沙門走後再回去。
不過她探了一下頭,便瞳孔震驚地看著毘沙門走進了夜鬥等人在的那間乒乓球室。
不會這麼巧吧!
乒乓球室。
五條悟打來一個非常人可以接住的「咒術界最強咒術師」打出的乒乓球,「全能加外包最多」的神明夜鬥自信一笑,想要接住小小不堪一擊的乒乓球,卻被一只纖長白皙的手抓住。
「哎?」
夜鬥扭頭一看,就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張美麗的盛怒的臉。毘沙門天。
「哈哈哈哈,球沒接住,算我贏啦!好耶!」五條悟愉快地舉臂歡呼。
凡是腦子比核桃仁大的人都能看出氛圍的不對勁,在場的人都聚集在五條悟身上,一副「你說話不看場合嗎」的表情。
「喂!我在這打乒乓球妨礙不到你吧?痴女。」
毘沙門捂住乒乓球的手緩緩縮緊,圓漲的乒乓球在她手裡被捏成條形。
她本來欲呼喚神器的名字,卻被兆麻打斷,「毘娜,這裡動手不太好。」這裡全是人。
毘沙門原本一臉憤怒的表情不甘心地緩了緩,然後克制住,恢復平淡,轉身要走。
「切,打不過就要走。」夜鬥小聲地嘟囔一句,眾人再次把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這人是不是求關注?
「誰說我打不過你!」毘沙門恢復了一開始的不理智狀態,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
「等下!」在門外偷聽的瓊花突然拉著伏黑惠奪門而入,成功地吸引住在場人所有的目光。
「等等。」瓊花一臉正經,顫抖的雙手在毘山門和夜鬥擺了擺,示意兩方冷靜,「既然都要打一架那就打一架吧,那能不能用乒乓球一決勝負?」
兆麻的反應極其快,隨即推了推眼鏡附和道:「我覺得可以。」怎麼會有這麼聰明的女人?
「哦?某人只怕不敢吧?」夜鬥仰頭望天,嘴角彎成一百八十度,並在三百六十度的邊緣瘋狂試探。
「兆麻!幫我拿球!」毘沙門怒氣衝衝地走到夜鬥對面,一個飽含怒氣的乒乓球就直衝夜鬥而去,夜鬥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擋刀式地把球發了出去,兩人把打乒乓球打出了殊死搏鬥的氣勢。
「我覺得這個球能殺死人。」瓊花的頭隨著球來回地轉,五條悟過去坐在她旁邊,與她緊緊地坐著,學著她托著下巴,只不過不看球,只看她。
有美人干嘛看無聊的球。
一旁的甚巴看著兩人打了一會球,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示意他出來,然後把他帶到另外一間空房。
「你帶我來這裡干什麼?」伏黑惠看著他。
意外得很乖呢,他原本以為他不會輕易地跟來的。
甚巴笑了笑,活動了一下脖子和手腕,走向他便是揮了一拳,「教你些身法招式。」
伏黑惠輕松地躲開,卻緊緊地迎來了甚巴的第二擊,第三擊,攻擊越來越密集,他開始躲閃有些吃力,索性後退幾步,和他拉開安全距離。
「你使用一下你的式神。」
伏黑惠照做了,除了使用滿像和「暫時不能使用的式神」,他全部一一敗下針來。
他喘著粗氣,抬頭看著面前身體素質極強的男人,明明感受不到任何咒力,卻以自身強大的身體素質彌補了這一缺陷,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似乎那位白毛教你的不行啊。」甚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打聽過他們的關系。
伏黑惠繼續從地上起來,對他覺得根本打不過的人不停地揮拳試探,他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一定要堅持。
甚巴輕松地躲過他的拳頭,「力量弱了不少啊,他沒有告訴過你嗎?依靠式神的咒術師的弱點是咒術師本人嗎?因為,你最弱啊!」
「要想沒有弱點,只能讓自身很強。」
伏黑惠繼續他的攻擊,甚巴看的有些乏味,伏黑惠突然作手勢召喚式神,一群脫兔在他的影子裡像泉水一樣湧出,甚巴腳下不穩,瞬間被像沼澤一樣的兔群亂了陣腳,往後跌去。
這對他來說還不算完,但他對伏黑惠的試探已經合格了。
伏黑惠在他倒下的一瞬間,瞬間鉗制住了他,也看出了他沒有掙扎,雖然他有反擊的能力。
甚巴笑了笑,然後騰出手來摸了摸伏黑惠的頭發。嗯,看起來很扎人,實際上很柔軟,似乎只有他的頭發不太向他。
發膠抹多了?甚巴胡思亂想。
剛才的揮拳全是伏黑惠的套路,把他逼到房間的邊緣,讓燈光下他的影子打在他身上,讓影子裡湧出來的脫兔第一時間纏住他。
他小瞧他了。
看來還是有腦子的,雖然被看起來不太有腦子的人帶大。
乒乓球室的五條悟無端地打了兩個噴嚏,臉埋在瓊花的肩頭非說自己感冒了。
「嘛,你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咒術師。」甚巴起身,一臉微笑中帶了一些得意。
「甚巴!甚巴!我們要走啦!」室外傳來了呼喊聲,甚巴認出事藍巴在叫他,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他一出來,就看到一副像剛打完架一樣的毘沙門,浴衣的領口扯得很大,頭發有些凌亂,但一臉很解氣的樣子。
「最後怎麼了?」他問一旁的藍巴。
「哈哈,當然是姐姐大人把那個笨蛋打得落花流水啊!最後都差點跪地求饒了呢!」
甚巴知道她對毘沙門的視線加了十層濾鏡,於是又問了問一旁的瓊花,「聽說你家那廢柴……神明大人被打得落花流水?」
「……差不多吧,也就是你家大人最後打急眼了就蹬上乒乓球台,然後飛身一躍,用球拍直擊我家神明的頭而已,我家神明被你家神明打得神志不清地跪在地上。」
算了,夜鬥挨下揍沒關系,下次見到對方再打一架好了,在這裡事情鬧大了總會傷及無辜得人。
甚巴理解地點了點頭。
兩行人分開了,伏黑惠望著甚巴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是他背後長眼還是怎麼回事,甚巴走著走著突然回了頭,目光前所未有的溫柔。
伏黑惠別扭地移開了視線,又抬眼看他。
甚巴衝他笑著招了招手,然後跟著其他人走了。
他本來就是個什麼都不太在乎的人,唯獨在乎那個在便利店有著一面之緣的年輕人。
他一眼就覺得,他一定和自己有關系。
很可能是自己的兒子。
不過,他是一個重新開始的人,他不記得生前的時,也不在乎自己怎麼死的,雖然是自己死了,但又和自己沒什麼關系。
因為他連自己也不在乎,卻偏偏很是在意那個和他有著相似面容的少年。
伏黑惠是吧?是個好名字。
第57章
京都修學旅行後, 一行人回了高專。
瓊花察覺到夜鬥時不時投過來的目光,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他的旁邊。
「你在干什麼呢?」瓊花在他一旁輕輕地說,踮起腳尖想要越過他的背, 看看他到底在什麼。
「啊啊, 沒有在干什麼。」夜鬥一臉欲蓋彌彰地藏起自己手裡的東西, 眼神凌厲的瓊花一瞬間看到了他藏起來的本子.
應該是在畫畫吧,剛才在頻繁看她, 應該是在畫她。
瓊花挑了挑眉, 不以為然, 和眾人紛紛回到了宿舍收拾自己的東西。
宿舍內, 瓊花正在收拾帶回來的東西,覺得背上突然一沉, 一雙長而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她,五條悟趴在他身上, 把身體一半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紫藤……」五條又悶又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瓊花動了動身子,五條悟像死掉的身體一樣隨著她的動作動了動,然後一動不動。
就像撒嬌賴在主人身上的巨形寵物。
「你對自己的體重沒有清晰的認知嗎?悟?」瓊花咬牙切齒地問他。
「我好害怕……」
「你有什麼可怕的?」最強居然也有害怕的。
「過幾天去你家, 萬一小鳥叔叔和阿姨不答應把他們的寶貝閨女給我怎麼辦?」
上次都是他沒能救下她,讓她痛苦地死去,雖然說總有拼盡全力也做不到的事情, 但他當時如果再提前觀察出一些蛛絲馬跡來呢?要是他不自大,和傑一起去呢?他走了最壞的一種結果, 那萬一他選擇了別的方案, 而不是一味地單槍匹馬營救呢?
他們會痛恨沒有救下她的我吧,不會第二次把她交到我手中。
「悟。」瓊花捧著他的臉,小心地把他一臉的低沉揚起, 認真地看著他暗淡的雙眼,極其認真地說:「他們不會不答應,因為我只會嫁給你。」
他的眼睛裡的陰霾開始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澄澈而又明亮的眼睛,像是陰雲散去,湛藍的天空。
五條悟忍不住向前,一下子吻住她,然後把她推倒在地。
——
「喂?硝子?」瓊花撥通了家入硝子的電話,接通電話後,那邊似乎是各種不鏽鋼手術工具與金屬托盤碰撞的聲音。
「嗯?紫藤,怎麼了?」家入硝子用肩膀歪頭夾著手機,一手脫下沾滿血跡的白色橡膠手套,脫下了濺上血的隔離衣。
「嗯,過幾天我要帶悟回小鳥家。」瓊花平靜地宣布。
「哦,恭喜兩位關系將要獲得突破性進展。」情理之中的事,不過紫藤父母看上去並不是很容易應對的那種啊,不知道五條悟可以可不可以應付。
只要他收起他那爛到掉渣的人渣性格就好。
「上次你回去是遇到什麼事了吧?」硝子整個身子靠在欄杆上,放松站了一天的身體,略帶疲倦地仰頭望著天,左手拿著手機,緊貼著右耳,聽她下一步的話。
「啊,是啊,果然什麼也瞞不了你。」瓊花嘆了口氣,一五一十地把上次回家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家入硝子。
在恢復所有的記憶記起自己是小鳥紫藤,五條悟恢復身體後,她,五條悟和小鳥丹桂一起回去了小鳥家。家裡的長輩很是震驚,甚至有幾位年紀大的長輩看到她直接暈了過去,瓊花歉意地笑笑,面對這種局面她只好局促地站著,一旁的五條悟迎著所有人的目光抓住了她的手。
「她就是紫藤哦!」
擁有六眼的最強五條悟一口咬定,沒有人再持有懷疑真假的態度,只是遲疑著,思考原本死去的人為什麼又重新回到他們面前,面容就像十二年前一樣。
「藤……」
瓊花聽到身後語氣斷斷續續帶著哭腔的聲音,她眼眶一熱,猛地回頭,對上她晚來的父母的視線。
他們本來在別的地方有事,一聽到家裡紫藤回來的消息後就立馬回家來了,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兒,和以前一樣。
瓊花覺得嗓子有些澀澀的,她看到她的父母比印像中要老了許多,皺紋,白發,都在努力證明著這十二年的光陰。
「叔……」五條悟話還沒說完,就被小鳥夫婦二人推開,五條悟轉了一個圈,然後尷尬地站在一邊,看著重逢的一家三口。
小鳥父親擺了擺手,五條悟以為在叫他,所以嘴角瘋狂上揚湊了過去,沒想到叔叔把他直接推到一邊,嫌棄中帶著哭腔:「你擋著我光了。」
哦,打擾了。五條悟長腿一退,和小鳥丹桂站在一起,後者被他的身高壓得不舒服,就往旁邊挪了挪,五條悟察覺出小鳥丹桂的微小動作,也跟著他動了動,一副非要和他站在一起的樣子。
小鳥丹桂白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往旁邊移,往旁邊移,和五條悟移得很遠。
「悟還是這麼天真幼稚啊。」紫藤的母親還帶著淚花的凌厲目光從瓊花的肩頭突然射出,直直地看著遠處的五條悟,看得五條悟虎軀一震,緊張得腳底扣地。
最強遭遇的最大危機!我可愛的學生可不可以來救救他們最尊重最敬愛的老師啊!
五條悟越是內心緊張,越是表面越強裝鎮靜,臉上原本勾起的嘴角越來越誇張,越來越張狂,最後直接彎成了一百八十度。
未來的丈母娘察覺到一絲異樣,眯起眼睛來好好地打量五條悟。
雖說小鳥家和五條家一直交好,兩家的孩子也交好,在同一所學校上過學。
她以前覺得五條悟小時候是很穩重的,她很看好這個五條家的「神子」。後來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麼,五條悟開始頑皮幼稚,就像逆生長一樣。她以為等大一點便會成熟穩重很多,但現在看來,怕隨著年齡長得只有身高,心智停留在了十六歲,甚至更低。
這樣她就不太放心把女兒托付給他了,況且他冠以咒術界最強的稱號,那次也沒能把她救回來,看起來只是徒有虛表罷了,這樣的人怎麼能寄予厚望?
「把紫藤送回來後,高專事務繁多,悟就先回去吧,我想和我們的女兒好好呆一段時間。」
以對方的利益為重的委婉逐客令啊,五條悟看破後微微笑了笑說:「那我吃完飯再走吧。」
「高專事務不著急嗎?」
「不急,在這吃明天的晚飯都可以。」
「悟真的很閑啊。」
於是五條悟吃完飯後回了高專,臨離開小鳥家時,五條悟留給眾人一個孤寂離開的蕭瑟背影。
小鳥丹桂嘴角微微一勾,動作流暢地拿出手機,對著五條悟。
「干什麼呢?丹桂?」瓊花側頭看向小鳥丹桂的手機,後者極其愉快地說:「拍下五條孤獨的背影然後給歌姬老師發過去,她一定會很開心。」
小鳥丹桂特意用了遠景拍照,即使五條悟再高挑,周圍寬闊的景物顯得他渺小又凄涼,整個高挑的身材像一根竹竿,微風一吹,似乎隨時都可以倒下。
照片配什麼文字呢?就叫「背影」吧,簡潔大方,貼近主題,寓意深刻,他不愧是小鳥家的人。
瓊花:「……」
既然可以搏歌姬前輩一笑,那她就祈禱悟不知道。
——
「所以悟沒有在你家蹭到晚飯?」家入硝子說,她以為憑五條悟的臉皮,可以一直蹭下去,怎麼這次臉皮薄了?
「我怕他這次依然不會受我父母歡迎。」瓊花的聲音就像慢慢泄氣的氣球,聲音就像越來越癟的氣球越來越小。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辦?」家入硝子點了一支煙,按打火機的聲音特意離手機遠了些,防止她聽見又嘮叨她,接著她無聲地吐出翻騰的煙霧,直至疲憊姣好的面容被煙霧掩蓋。
「所以……」瓊花頓了頓,眸子中的光更加亮,「我會堅持下去,直到他們接受。」
「這不就結了?」明明自己知道答案的問題還跑來問她,問自己的心啊。
瓊花愣了愣,隨即低頭笑起來,「謝謝硝子。」
「客氣。」
「其實我還有別的事來找你。」
「請講。」
高專外。
天空上方堆滿了烏雲,天空灰壓壓的,像是要掉下來一樣,霧氣蒙蒙地飄著毛毛小雨,空氣的濕度大的有些難以讓人接受,原本悄悄降低的溫度像猛獸突然亮出來的獠牙,突然降低。
原本穿著長衫的瓊花,今天穿了一件高領的黑毛衣,撐著透明的傘,手中捧著一束白色的菊花,仰望灰蒙蒙壓抑的天空。
「抬高點抬高點。」
瓊花感覺到五條悟擠了進來,一米九的身高頂得她手中的雨傘將要脫落。
「還不夠高。」
「……」瓊花忍無可忍地把手裡的傘遞給他,「我不太適合為你打傘,你的身高,我不配。」
五條悟看著了她一秒,然後彎腰伸手抱起來她,瓊花為了保持平衡,一下子一手攬住他的脖子,一手撐著傘,俯視著他仰起的臉。「你干什麼啊!」
「這樣你就可以為我們兩個人撐傘啦。」五條悟一臉愉快地說,誰不喜歡別人為自己撐傘呢?還是自己的女朋友。
一輛黑色的車漸漸地在雨中駛來,然後穩穩地停在兩人旁邊,家入硝子按下主駕駛一旁的玻璃,看到奇怪撐傘姿勢的兩人,家入硝子覺得窗外冰冷的細雨混著戀愛的狗糧湧進來,直直地往她臉上拍。
十幾分鐘後,車子駛離了市區,飛馳在平坦的柏油路上。
車窗外的景色被車窗上的細雨模糊了視線,不停地轉化,光怪陸離。
瓊花從周圍逐漸高大起來的綠色判定,離目的地不遠了。
遠郊的一塊墓地。
瓊花下車,為家入硝子撐著傘,細雨落在透明的傘上,結成一個個小水珠,像是傘將要龜裂一樣,雨傘岌岌可危。
一旁的五條悟站在雨中沉默不語,他沒有打傘,紛紛落下的細雨與他無限接近,卻又與他絲毫接觸不到。
雖然雨落不到他的身上,但細雨的寒意絲絲縷縷傳到他身上。
雖然他殺了他,但他一直都在痛苦思念寂寞。
瓊花的視線落在他手上的一捧明艷的藍色蔓長春花上,蔓長春花的花語是一生摯友,永遠存留的友情。
瓊花的視線收回,穿過一排排的墳墓,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上:「所以那個是假的夏油傑了?」
家入硝子嘆了口氣,「是啊,真的他現在不就這躺著嗎?」
三人踩著被雨水打濕的青石板,路過無數黑色的墓碑,來到刻有熟悉的名字和黑白照片的那一個,然後把手裡的花放在石階上,脫離雨傘保護的花被細雨打得枝葉微微顫抖,在花葉上凝成了顆顆水珠。
瓊花握著傘柄的手緩緩用力,骨節微微泛白,「下次我就把那個冒牌貨殺了。」
頂著那張臉招搖,還跑到他們身邊放肆,真的無法饒恕。
五條悟微垂著頭,也一臉不快,「下次我就用六眼看看他到底是什麼個東西。」
家入硝子看了眼表情一致的兩人,眼神落到石台上擺的花上。
真的是假的嗎?那麼熟悉的感覺,就像一個人知道糖是甜的而不是鹹的,辣椒是辣的而不是酸的一樣,她覺得那就是夏油傑,而不是別的人。
瓊花平定了下自己的情緒,她其實不知道自己倒底不能接受什麼,是不能接受夏油傑的死亡還是五條悟親手殺了夏油傑。
明明自己也是已死之人,但不知道傑會不會有這樣的機遇和運氣。
如果有,那為什麼還不再次相遇。
「哈,傑,保佑我們快點通過我父母的認可哈,我考慮給你多燒點紙錢。」
五條悟笑了笑,仰頭迎接與細雨的無限接近,「上次我也怕你缺錢,給你燒了好多呢,沒想到你沒收到。」
「我還給你寫了信你也沒收到。」
「什麼信?」瓊花看著他。
五條悟伸了伸舌頭,一臉的無所謂,「不告訴你。」
家入硝子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是情書吧?」
五條悟看了她一眼,用糾正的語氣說:「是悼忘書啦!」
瓊花伸手扭了一下五條悟,因為這裡是墓地,瓊花沒有出聲,只是警告又憤怒地瞥了五條悟一眼。
遠處兩道探究又好奇的視線投向這邊。
第58章
遠處高山的一處地方。
「特意降帳怕他發現嗎?」
真人一手拿著泡泡水, 輕輕一吹,一串串的彩色泡泡接連而出,湧出雨傘下, 被細雨扎破。
「真是脆弱呢。」
一旁的夏油傑笑了笑, 「怎麼, 還不長記性?是上次被教訓的不夠嗎?」
「哈哈。」真人輕輕笑了笑,笑聲清脆, 像是風吹過風鈴時留下的聲音。「我不怕, 因為你有殺手锏, 對吧?」
真人笑著看著夏油傑, 夏油傑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那可是要以後才能用的秘密武器啊。」
天時地利人和, 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嗯。」真人扔掉手中的泡泡水,然後托著下巴繞有興趣地看著下面的三人, 「他們在悼念"你"啊, 不過去給他們一個驚喜嗎?」
「哈哈哈,驚嚇才對吧?」
「切,那邊那個女人也已經死了吧?我上次試過她的靈魂。」
「嗯, 早死了。」
「那你說,我能不能讓她的靈魂改變一下?」變成膨脹醜陋的東西,那五條悟……
真人的嘴角的笑容慢慢地張狂, 表情因為這個想法逐漸瘋狂起來,他的手指不停地動,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這個實驗了。
「你想被五條悟祓除嗎?」
真人被一句話打斷了妄想, 他不悅地回頭看了看夏油傑,後者上挑的狐狸眼裡看不出情緒,那一抹勾著的淡笑寫滿了嘲諷。
「切, 無聊。」有五條悟的地方就很無聊,以為自己的名字裡有個條就當自己是准則嗎?
還真是這樣。
家入硝子開車把兩人送回了高專。
在門口時,瓊花就覺得不太對,總有一道若有若無的視線放在她身上,她戳了戳五條悟,「你有沒有感覺到危險?」
那目光鋒利,像是要把她看透似的。
「沒有啊,不過夜鬥來了。」
五條悟輕佻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那邊看去,夜鬥從草叢裡突然鑽出來,衝到瓊花前面,握住她的手劇烈搖晃起來。
「歡迎回來,歡迎回來!歡迎我最可愛的瓊花回來!」
「……」
瓊花一臉嫌棄,嘴角卻微微勾著,「你打雞血了?」
夜鬥叉腰比了一個wink,「我這叫年輕人的活力!」
瓊花看著夜鬥額頭冒出的細汗,總覺得他最近很不對勁,總是在各種各樣的地方巧遇,似乎總是在偷偷跟著她,被她識破後慌慌張張,欲蓋彌彰地掩飾著什麼。
「你是不是又去買開運物或是賭錢了?」瓊花忍不住開口詢問,她想要知道一個夜鬥迷惑行為的合理理由。
「沒有。」夜鬥乖巧地搖了搖頭。
「把什麼東西砍壞了要賠巨款?」
「沒有。」夜鬥同樣乖巧地搖了搖頭。
事出反常必有妖。
瓊花皺了皺眉頭,看向一邊的五條悟,然後挑了挑眉,又譬了夜鬥一眼,示意他用六眼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夜鬥,還是說被妖怪附身了。
五條悟聳了聳肩,表示這是百分之百純度的夜鬥,不含一絲邪氣添加,百分之百純夜鬥。
瓊花的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號碼,她的表情有些僵硬還是接了起來。
「母親?」
「嗯。」
瓊花戰戰兢兢地說完,電話那頭是極其冷靜又冷漠的應答,一旁的五條悟也聽到這個聲音後,就彎腰貼在了瓊花的手機側,夜鬥也好奇,但他不想和五條悟靠的那麼近,就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傳聲筒,貼在手機上,邊聽邊嚴肅地點頭。
「一會來吃個飯吧,帶著五條悟,正好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飯。」
「好的。」瓊花點了點頭。
「所以,最難的一關要來了嗎?」夜鬥犀利的眼神看向五條悟。
「啊,前面都是你們這群小雜魚阻擋,這下子要來真的了。」五條悟用最面無表情的臉,說著最絕情的話。
「切,要我幫助你嗎?」夜鬥向五條悟挑了挑眉。
五條悟重新戴上了墨鏡,仿佛自己的眼睛要被刺瞎一樣,「不用了,管好你自己吧。」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踏踏踏地落在地板上,由遠及近,似乎腳步聲的主人很是急促。
「姐姐!」小鳥丹桂遠遠地朝著這邊喊,「今天中午我和你回去!」
他聽阿姨說,今天要跟著他們回小鳥家,然後一家人好好測驗一下五條悟。
就是給他一個下馬威,殺一殺他作為最強的銳氣。
聽說有些小鳥家的同輩也會回去,畢竟五條家的最強,咒術界的天花板,很多人都想見識一下。
還有庵歌姬老師,拜托他拍下五條悟尷尬,落魄,絞盡腦汁,被拒絕的一幕。
太難得了,簡直是世界名畫,歌姬老師說她要回去裱起來,每天看一遍,神清氣爽,健康活到九十九。
「丹桂,我看你怎麼笑得這麼開心?」五條悟托著下巴,扭頭看著他。
「啊?」
五條悟在他反應過來瞬間拿出手機來拍照,拍下了他表情的最高潮。
「嗯,就這樣。」
五條悟拿出手機來給他看,小鳥丹桂這察覺到自己臉上張狂肆意,甚至有些扭曲的面孔,眼睛裡透露著詭異的光。
這這這!他高冷帥氣的臉呢!照片上笑得這個一臉白痴的家伙,「看到自己最討厭的人倒霉」的幸災樂禍的臉,真的是他嗎?!
「快刪掉啊!!!!你這個混蛋!」
小鳥丹桂表情更加扭曲地衝五條悟吼,然後撲向他,誰知道撲了一個空,五條悟立刻閃退,小鳥丹桂直接撲到了地上,和大地來了一個親密的接吻。
「哈哈哈,紫藤快看!」五條悟把剛才拍的照片拿給瓊花看。
確實有些搞笑,瓊花盡量忍住不笑,因為她知道她弟弟看到她笑,一定會羞愧得想要躲起來。
但她憋得真的好辛苦。
夜鬥也湊過來看,看到之後和五條悟哈哈大笑。
等兩人笑完了之後,瓊花趁兩人不注意,拿過來手機刪了那張照片。
還把手機拿給地上的小鳥丹桂看。
「刪了哦。」
小鳥丹桂抬起頭來看她,對上她笑得一臉溫柔的臉,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想哭。
他這樣壞脾氣的人能被人溫柔地對待,真的是太難了。
「姐姐!」小鳥丹桂猛地抱住了瓊花。
「喂喂!你這小子給我松手啊!手這麼髒!」
五條悟蹲在地上,皺著眉頭,癟著嘴,一臉的孩子氣地去掰開小鳥丹桂抓得死死的手。
一個小時後,三人開車去了小鳥家。
其實只要二十分的路程,但五條悟堅持要洗一個澡,然後換一身衣服,再去買一些禮品。
「這件好看嗎?」五條悟拿著一件白色,上面帶有刺繡浮世繪花朵的襯衫拿給瓊花看。
他們現在在五條悟的私人住處,對五條悟換衣秀不感興趣的小鳥丹桂獨自一人去客廳看電視,瓊花則被他來來看他的換裝秀。
剛洗完澡的五條悟隨意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一半的胸肌若隱若現,浴袍下的小腿筆直,頭發還沒干,頭發盡數抿了上去,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和好看的眉眼,完美的五官盡數呈現。
「有點花哨……」瓊花誠實地說,看到他抿著的嘴角後又立刻說:「不過你穿一定很好看。」
「那這套呢?」五條悟又拿來一套衣服,上面是暗色藍紋的白襯衫,下面是黑色長直的西裝褲,倒是很適合他。
「這套不錯。」
五條悟很開心的樣子,「這套衣服我買了兩套。」
「嗯?喜歡就要買兩套嗎?」
「不,這是情侶裝,一套是給你買的。」
五條悟說著,在衣櫃的深處把另一套女款的衣服拿出來給她,瓊花眼前一亮,與男裝不同的是,那套下面是黑色的不規則長裙。
瓊花看著他,有些遲疑地問:「所以,你早就准備好了,對嗎?」
五條悟挑了挑眉,有些得意地說:「那當然,我可是最可靠的男人。」
瓊花笑笑,這家伙雖然看上去不靠譜,但其實真的挺靠譜的。
客廳裡,正在邊吃五條悟的甜點,邊看五條悟電視的小鳥丹桂等待著,聽到五條悟房間的開門聲,便扭頭看去。
他本以為出來換了衣服的只有五條悟一人,卻沒有想到連姐姐都換了。
還是情侶裝。
般配得氣場強大,兩人含笑相視,任何人站在他們旁邊都是多余。
小鳥丹桂瞬間覺得自己嘴裡的糖不甜了。
「你們……」
「好看嗎?」
瓊花轉了一個圈,散開的黑裙像是撐開的傘,盛開的花朵一樣,襯得她腰更細,身材更是婀娜。
「好看…」小鳥丹桂把剛才的話咽到肚子裡,只說了兩個字。
五條悟不知道又去拿什麼,回來時大包小盒的拿了好多。
小鳥丹桂湊上去一看,發現上面的價格標簽還沒有撕下去。
他湊過去數了數,最少的標簽上也有五個零。
「啊,標簽還沒有撕下去,好麻煩啊!」五條悟似乎剛剛意識到標簽沒有撕下去。
小鳥丹桂默默地看他一眼,想從他欠揍的表情裡看看他說的是真心話還是故意炫耀。
「走吧走吧,不撕了,反正我的誠意最值錢啦!」
五條悟一臉無所謂地拉著兩人就要走。
小鳥丹桂默默起身,心裡反復橫算著「五條悟的誠意」和那堆天價禮品哪個更值錢,最後他扇了自己一巴掌,發現根本沒有可比性。
第59章
「一會你要多幫幫我哦, 丹桂,興許在你升特級的時候我也能幫幫你,啊, 你什麼時候升特級?怎麼一年多了還在一級轉悠?還有不到一年就畢業吧?要抓緊時間哦, 我可是在二年級的時候就是為特級了哦。」
小鳥丹桂咬牙切齒地聽著五條悟煞費苦心的教導, 話裡話間都在透露他的優越。
小鳥丹桂吸了吸他的鼻子,問:「怎麼有股綠茶味道?」
瓊花洗了洗鼻子, 附和道:「是啊, 好濃, 直衝我的三叉神經。」
同樣被五條悟無情碾壓的人十分不爽。
五條悟:「……」
小鳥丹桂:「這是八二年的綠茶吧?味道這麼衝?」隨著做了一個難以忍受的表情, 仿佛有人在放屁,而他不小心吸進了最濃的一口。
五條悟:「……」
五條悟笑著不說話慢慢開車, 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兩人受慣性往前仰去, 五條悟快速伸出手, 接住一旁瓊花往前仰的身子,而坐在後面的小鳥丹桂頭狠狠地撞到了前面的座椅上。
「嘶……」
「你沒事吧?丹桂?」瓊花有擔心地回頭看他。
一旁的五條悟愉快地說:「沒事,他頭那麼硬怎麼可能有事?」
三人下了車, 走向家門緊閉的小鳥家,門是莊重的黑色,似乎是檀木, 門寬又高,彰顯家族的威名與其實, 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上面用錯金的古老技藝寫了家族門扁,上面邊緣的細小斑脫彰顯了家族的歷史感,應該是反反復復修葺很多次了。
兩邊擺了兩只石獅, 張牙舞爪,凶像畢露,紫藤花走廊上的紫藤花已經凋謝,只有快衰敗的葉子,越過圍牆也能看到。
「聽我母親說,我走之後你每年來一次?」
「嗯。」
五條悟自從小鳥紫藤去世後,就沒有再常來過,因為似乎沒有來的正當理由。
而且他似乎看到她父母的臉,都會想起她,然後就是無窮無盡的愧疚與自責。
所以只是每年來一次,來替她看看父母而已。
「以後這也是你家啦,你想來都可以。」瓊花站在他身旁,看著小鳥家的大門,微微笑著。
「那當然啦!我可是小鳥家的女婿。」
瓊花特別佩服五條悟的自信,就像他的咒力一樣,很多,用不完。
五條悟邁著自信的步伐走向小鳥家的門,姐弟倆相對一視,也跟了上去。
五條悟推開門的那一刻起,幾把刀劍混著凌厲的風朝著他們席卷而來,五條悟後退一步,抱著瓊花立刻躲來,一旁的小鳥丹桂似乎早就料想到這種事的發生,身形一移,躲到了一旁。
「歡迎來到小鳥家。」
一個處在變聲期的男聲響起,聲音沙啞無比,像是混了沙子的公鴨嗓,明明是歡迎的話語,卻被他說出了黑店的感覺,進了黑店就要掉層皮的那種。
「這就是號稱最強的姐夫嗎?看起來…好帥!」一語氣輕巧的女聲響起,語氣裡似乎很是愉快和興奮。
「長得帥又能怎麼樣啊,能當飯吃啊!」一個聲音尖尖的男聲響起,聽起來不太愉快。
「你們…都來了啊!」瓊花想起來各路親戚家的有的孩子,當時還是那麼一點點大小,她幾乎沒見過幾次面,現在居然都來了。
她實在認不出來誰是誰。
「姐姐好呀!」小女孩愉快地打招呼,但還是沒有露臉,三人都沒有露臉,不知道躲在了哪裡。
「你好你好。」瓊花連忙打招呼,雖然她不知道這個孩子是她哪個親戚家的孩子。
五條悟挑了挑眉,「試完了嗎?我的身手怎麼樣?」
「還行。」
「一般般吧。」
「切,我也能做到。」
「那再試試?」
「……」
沒人說話,隨之而來的是四面八方飛來的暗器,五條悟墨鏡下的六眼一眯,拉著瓊花騰空而起,一下子踩到了小鳥家的門上,然後直直地看向一個地方,笑而不語。
公鴨嗓:「他怎麼知道我們要攻擊紫藤姐姐啊!」
女孩瞥了他一眼,然後呵斥道:「廢話!你以為五條悟的六眼是白長的嗎?我看你腦子才是白長了!」
「可是我們不該測出他在危險時會不會第一時間保護紫藤姐姐啊!那他六眼看到了,就測不到真心了啊!」
「……」似乎有那麼一點歪理,其余兩人居然無言以對。
尖細嗓子的男生開了口:「我和鈴蘭去拖住五條悟,槐木趁機去攻擊紫藤姐。」
「……」兩人一臉白痴地看著他,五條悟是說拖住就能拖住的嗎?
「那怎麼辦?!家裡長輩都交給了這個任務難道我們就要因此放棄了嗎?!就要高山仰止了嗎?!」
哦豁,居然還會說成語。女孩看向他的眼神更加鄙夷。
「高山仰止是說對德高望重者的敬仰啊!你個笨蛋!用對啊!」
小鳥赤語抿了抿嘴,一臉的不服氣,「五條怎麼說也是咒術界的前輩嘛!這麼說有什麼不對!」
他雖然不認可五條悟,但他更不想自己的用詞被他們否定。
就在小鳥鈴蘭和小鳥槐木要對他講什麼是德時,五條悟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
「呀,三只小老鼠在這裡干嘛呢?我剛才似乎聽到有人在誇我,是你嗎?是你還是你?」
五條悟依次指過他們三個,最後把手指落在小鳥赤語身上。
「哦∼我記起來了,是你剛才在誇我對吧?來來來,給你獎勵!」
五條悟把一張數額巨大的紙幣拍到小鳥赤語的手裡,小鳥赤語剛張開想要反駁的嘴立刻閉上了,眼裡只有那驚心動魄又美麗的數字。
小鳥鈴蘭:「五條哥哥,剛才我也說了哦。」
小鳥槐木:「我也說了!您身材高挑長相帥氣德高望重脾氣溫柔實力超強謙虛有禮學識淵博平易近人!」
「低調低調。」
五條悟擺手示意他們不要這麼激動,不要露出那要把他生脫活剝取錢的殘暴眼神,一人手裡塞了錢,然後瀟灑地從屋頂上跳了下去。
剛才看不到這三個熊孩子在哪裡,就是以為小鳥家的屋檐涉及的坡度大,如果躲在屋頂的另一側,在正門的人因為地處低的地方,又因為視線死角,根本看不到他們在哪裡。
不過五條悟是知道的,因為六眼,小鳥丹桂也是知道的,三個熊孩子興衝衝地圍著他說他們的計劃,巨細無遺地說完,然後又警告他不要說出去。
想起自己也曾經這樣年少輕狂過,小鳥丹桂不自覺地掩面尷尬,
他決定把這件事記錄下來,等他們長大再拿給他們看,那時候他們就能體會到成長的快樂。
「搞定!」五條悟衝兩人眨了眨眼,這種帶孩子的事情他最拿手啦!
他可是收小孩子,收難以調教的小孩子,專治各種不服氣,小鳥丹桂和伏黑惠,以及他帶出的可愛學生們,哪一個都是優等生,畢竟名師出高徒嘛,沒有辦法。
「你們來了呀,歡迎歡迎!」從側廳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兩鬢有斑白,看起來是經常用腦子。
瓊花的父親是一個商人,除了繼承家裡的一部分事務,其余的都在和商業打交道,為此賺了不少錢。
相比繼承,他更喜歡在這個時代創新,自己的家族需要強大的經濟實力來支撐,為此家族的繼承在小鳥丹桂的父親那一嫡支。
「父親。」
「我的乖寶貝!」小鳥父親一下子抱住她,一副很高興的樣子,「你終於又回來了!」
兩人之間的面容差別很大,甚至不像是父女,兩人心照不宣,無論以何種形式,只要家人在一起,就可以。
自己的女兒因為某人的緣故,在家住過一段時間後,便總是住在外面,女兒的事情他不好插手,畢竟孩子大了,有自己的選擇和主見,應該自己去摸索路,而不是一味地只活在父母的指導之下。
但還是心裡很不爽的,他幽幽地看了一眼五條悟,眼神裡寫滿了不愉快。
五條悟立刻把帶的東西拿出來,來用實際物品來展示自己的誠意,可是岳父並沒有看一眼。
他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最不缺的就是錢。
「那個,你上次提到的多年相依為命的人呢?我要好好感謝他照顧你啊!」
瓊花挑了挑眉,想起了夜鬥,「他……」
「我來啦!」
瓊花話沒說完,就有一個人從一旁的草叢裡竄出來,跳到眾人眼前,一臉寫滿我要蹭飯四個字。
「這位就是。」瓊花指了指夜鬥,不明白他為什麼又跟了過來,且不知道他是怎麼跟過來的,就瓊花對夜鬥的了解來看,夜鬥應該是藏在了車的後備箱裡來的。
「感謝您照顧好我的女兒。」紫藤父親伸出手來熱情地握著夜鬥的手,夜鬥熱情地回握手,不客氣地接過紫藤父親遞過來的感謝禮物,然後自然地放到了自己的兜裡,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般流暢。
「……」其余幾人見怪不怪地對視一眼,然後見怪不怪。
吃飯的時候,夜鬥靠著紫藤父親,兩人興致很高地對飲,兩人似乎說話很投機,從金融政治聊到歷史,夜鬥廣泛的見聞引起了紫藤父親的強烈興趣,如果不是在酒席上,紫藤父親可能直接拉著夜鬥拜把子。
兩人一直在喝酒,喝到臉色發紅,語言系統紊亂。
紫藤父親:「如果我有一個女兒,哦,我好像是有一個女兒,如果我再有一個女兒,你願意娶她嗎?」
瓊花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拿過他的酒杯,看來自己的父親真的很看好夜鬥。
「哈?行啊。」夜鬥雙眼迷離地掏出一張看起來像是酒店門縫底下塞的小廣告的名片,然後遞給紫藤父親,「那等她死掉行不行?讓她在我手下打……」
最後一個工字還沒說完,瓊花就捂住了夜鬥的嘴巴,五條悟連忙見機行事,把夜鬥搬到他的瓊花的右邊,也就是他自己的位置上,然後自己坐在紫藤父親的對面,舉起酒杯:「讓我們為我們未來的生活干杯。」
「……」紫藤父親看著他,好久沒說話。
就在五條悟以為他不高興時,紫藤父親開了口:「你怎麼突然變高了?頭發也變白了?」
「……」哦謔,原來是極其單純的喝醉了,單純喝醉無添加。
「你以後要是這樣喝酒我就打你哦。」瓊花夾了一口烤肉,若無其事地對他說。
「哈哈哈,放心啦,甜食對我吸引力更大,但如果我醉了的話,那是因為……」
五條悟拉了個長音,然後靠近瓊花的耳邊,輕輕地吹氣,然後說:「因為你啊,你如此的醉人。」
瓊花:「……」她吃的不是烤肉,而是一碗土,土到掉渣了。
「咳咳。」
注意到兩人親密關系的紫藤母親咳嗽一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
「悟會做飯嗎?」
「會的,我做飯超好吃。」
「那你不會什麼?」紫藤母親目光毒辣地看著他,五條悟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樣的眼裡,把剛想說的「我什麼都很好,除了性格不好」咽回了肚子裡。
哪裡都可以說這句話,但這裡不行。
「在紫藤這裡,我無所不能,我可是全能的。」
他這話沒錯,他性格爛的特點不會在她面前體現。
好吧,有時候是毒舌了點,但那可是情趣。
瓊花看他一眼,看到他滿臉的認真後,然後地下了頭,不想讓人看到她臉紅的樣子。
什麼啊,剛才他精心想出的情話都沒有讓她心動,現在就因為一句話害羞不行啦!那他以後可以多說點,畢竟情話也是一項技術,而他,不允許自己不掌握這項技術。
「悟。」紫藤母親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小盒子上鎏金畫著金色的紫藤花,她打開,裡面是一對銀色戒指,做成紫藤花枝蔓的形狀。
「我們家有出生時便做一對戒指的習慣,等子女長大後就拿出來,作為禮物交給喜結良緣的二人。」紫藤母親抬眼很認真地看向五條悟:「她死的事我沒有絲毫怪你,只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罷了,請原諒一個母親因為喪女做出的失禮行為。」
平時一臉張揚的五條悟瞬間安靜下來,看著桌子上的兩枚戒指,瓊花在桌子下掐了他一下,他才抬起頭來,認真地對紫藤母親說:「沒關系。」
這種事他理解,他也傷心好久來著。
第60章
年過半百卻風韻猶存的干練女人看了一旁的夜鬥一眼, 「這位先生為紫藤取名為瓊花對吧,用了十二年的名字,也應該珍惜, 我把自己的女兒交給你了, 悟。」
「謝謝母親大人成全。」五條悟禮貌又克制地說著, 牽起一旁瓊花的手,極其紳士地親了親她的手背, 表示臣服。
「我以後可以和紫藤住在小鳥家哦, 如果母親大人想我們的話。」
「……」想起五條悟在咒術界的傳聞, 紫藤母親咽了咽口水, 微微笑著說:「沒事,你們兩個人住就好。」
晚飯結束後, 小鳥丹桂背著醉酒的夜鬥出了小鳥家,瓊花和五條悟兩人跟小鳥家的人告別。
小鳥丹桂覺得夜鬥有些沉, 但還是咬咬牙, 把他背到了車上。
「瓊花。」夜鬥喃喃地說著,然後死死地抱住小鳥丹桂的脖子,小鳥丹桂無論怎麼用力, 都拽不下化身為牛皮糖的夜鬥。
醉了哪來的這麼大力氣啊!
「我明天要走了,可能以後不會再見面了。」以後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她雖然作為他那個世界的人游蕩在這個世界, 但他們彼此之間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小鳥丹桂扯他的手停下,呆呆地站著。
——
「喂!夜鬥!快醒醒啊!」
安音瘋狂地打著夜鬥的臉, 夜鬥掙扎著睜開眼, 看著眼前逐聚焦清晰的安音,他眼珠微微移動,看天花板的樣子應該是在高專的宿舍。
「嗯……一大早你在我身邊干什麼啊安音。」夜鬥翻了一個身, 想要繼續睡下去,安音按住了他沒翻完的身,把他翻過來,雙手夾著他的臉,一臉認真地說:「你忘了嗎?我們今天就要去完成天神的委托!」
所以……
夜鬥的睡意被驅散了些。
他們要離開了對嗎?
這本來是他計劃好的,本來這裡就是他暫時的落腳點,他們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你,你怎麼夜鬥?」安音看著睜著眼流淚的夜鬥,有些擔心地問。
「啊,沒事。」夜鬥伸手去撫摸自己的臉時,才發現自己哭了。
又是這樣啊,又要離開了,哪裡是他可以永遠委身的地方呢?
夜鬥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個厚厚的畫冊,夾在胳膊下和安音走出了房間。
餐廳正在吃飯的瓊花總覺得少些什麼,把一口米飯嚼了半天,才發現夜鬥沒有第一個趕到餐廳。
是因為昨天喝酒的原因吧。
她繼續和一邊的釘崎野薔薇,禪院真希聊天,她向高專提交了在高專任教的資料,表明自己曾跟隨專業人士,袚除實戰經驗豐富,加上在高專學習過,對高專熟悉且出身世家,想要從事教師職業。
當然,少不了考級。
「那老師可以帶我們去逛街買衣服嗎?」釘崎野薔薇狡猾地看了一眼瓊花,語氣認真地說:「那這算新開的實踐課嗎?我覺得我們學校需要開設衣品這門課程來提高我們學校學生的衣品。」
說完看了眼一旁的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兩人一人悶頭干飯,一人邊看書邊吃飯,似乎沒有注意到她別有用心的話。
「這個……」瓊花欲言又止,靠近野薔薇小聲地說:「等我當上校長再說。」
釘崎野薔薇嫌棄地看了她一眼,覺得她這是拒絕的委婉說辭。
「呦!大家早上好啊!」
夜鬥突然跳出來十分熱情地跟眾人打招呼,得到了眾人十分冷淡的反應。
「嗨,大家早上好!」
為人師表的五條悟走進來,熱情地向大家打招呼,依然得到了眾人的冷淡反應。
兩人扭頭互相看向對方,下一秒便熱情地打起招呼。
「嗨!五條悟!」
「嗨!夜鬥!」
兩人都在彼此的眼睛裡得到了尊重和認可,早上認真打招呼這種行為,最可愛了。
果然,好東西要分享給懂它的人。
夜鬥走到瓊花身邊,把那本畫冊拍到她面前,一臉得意地昂起頭來說:「不要太感動哦。」
瓊花無語地看向他,然後翻開那本表皮上寫著「□□明和他辛辛苦苦帶大的神器的二三事」的書,翻開的第一頁,瓊花怔了怔,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漫天的雪花,潔白的場景中兩人的第一次相遇。
那時夜鬥還用她的手暖臉,而她毫無察覺。
還有他一臉開心地買了開運物,然後瓊花忍無可忍要離開的場景。
然後夜鬥拖住她的腿,瘋狂地蹭髒了她唯一一件衣服,害的她沒法離開。
還有他們第一次斬殺的場景,全被夜鬥用神級的筆觸畫了出來,第一次她化為刀,不懂斬殺,夜鬥耐心教導,那似乎是她記憶裡為數不多的認真和溫柔,讓她從此下定不再離開的決心。
雖然之後決心一直動搖,但她從未真正離開。
她摸了摸厚厚的畫冊,他畫的,似乎是她和他在一起的十二年,前段時候他偷偷摸摸地總是在看她,應該也是因為要完成這本畫冊。
果然,她翻到後面,是他們去京都旅行的事,最後一頁……
她捏著紙的手指緩緩捏緊,沒有再說話。
她有點不敢看,於是她抬起頭來看夜鬥,夜鬥笑著看著她,就像他們第一次在雪地裡相遇,然後夜鬥對無處可去的她伸出手的樣子。
「夜鬥真的很會畫畫呢。」一旁看著的野薔薇忍不住說。
「哼,不過如此,只不過比你們都厲害罷了。」夜鬥的臉抬到了天上,下巴對著眾人。
禪院真希:「給點陽光就燦爛,夜鬥先生真是樂觀啊!」
「哪裡,哪裡。」夜鬥嘗試再抬高一點下巴,卻發現再仰頭,他只能做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後空翻來驚艷大家。
「什麼時候走啊?」一旁認真吃飯的五條悟突然開了口,眾人手中的動作紛紛停下來,目光都落到了夜鬥身上,瓊花的手不自覺地緩緩收緊。
怪不得要送她禮物,原來是要走了啊。
這本畫冊這麼厚,他應該准備很久了吧,應該是來高專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准備了,看著這麼厚的本子,這麼好的紙質,還有這麼多的色彩顏料,都應該很貴。
所以她發現他莫名其妙地少了一些錢,以為他又去買了不值錢的東西,原來是買的畫冊。
他其實一開始就想到了訣別。
夜鬥:「現在。」
不到最後一刻,其實他也不夜鬥:「現在。」不到最後一刻,其實他也不想說的。
釘崎野薔薇:「好突然啊。」
虎杖悠仁一臉認真地看著夜鬥:「夜鬥是不是欠了錢啊?」要跑路嗎?
夜鬥一臉的隱忍,他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見識:「我要去完成神明的委托啊!是工作,工作好嗎?」
「外包嗎?」
野薔薇托著下巴,眯著眼打量他,就是神明自己的事情干不完所以拜托比較閑的神明來完成這件事嘍?
「切。」夜鬥一臉被說中的表情,痛心地捂住了胸口。
「哦。」眾人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看來釘崎剛剛說的一點也不錯。
一旁的安音為夜鬥辯解:「夜鬥只是想為其他神明分擔事務啊!他一直打著便宜好省快速的招牌,辦事一直很讓人放心啊!」
「安音!」夜鬥一下子抱住善解人意的安音,把流出的眼淚和鼻涕都瘋狂地蹭到了他的身上。
「啊啊啊!夜鬥快住手啊!」這可是他為數不多的衣服啊!
安音瘋狂地推開纏在他身上的夜鬥。
眾人看著鬧得厲害的兩人樂不可支,瓊花記得剛一開始的安音是很靦腆的,總是溫柔又忍耐地笑著,但現在看來,似乎是更敞開心扉,與夜鬥在一起了。
「就這樣啦,我也很忙沒有辦法,以後你們有事打我電話啦,沒事也不要叫我啦,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夜鬥把自己的名片依次發給在場的各位,「我很便宜哦,只要五元。」
瓊花看著他發到自己手裡的名片,想起了以前自己問夜鬥的事情。
「為什麼不提高一下價錢啊!明明我們做了那麼多的事!」要是你把價錢提高點,我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啊。
「五元是結緣的意思。」夜鬥手指彈起一個五元硬幣,硬幣飛得老高,在陽光的照射下發著光,照得瓊花不舒服地眯了眯眼。
「像小福小姐那樣不好嗎?收費高一點,一次工作一年都不用工作。」瓊花忍不住說出口,她知道這樣說出來是不對,但他們現在這樣真的好嗎?
「要是提那麼高,就沒有人來找我了啊。」夜鬥語氣輕輕地說。
那時候,瓊花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現在明白了,她確實是他手下為數不多了解他過去與想要的東西的人。
瓊花:「釘崎,你有五元錢嗎?」
「嗯。」她遞給她一個硬幣,正好五元。
瓊花拿起桌子上的硬幣,眼神真誠,語氣堅定地對夜鬥說:「我要向你許願。」
夜鬥開始怔了怔,隨即笑著,擺出了自己接單常用的那個套路,接過了瓊花拋過來的那個硬幣:「汝為有緣人,我,夜鬥神,將會滿足你的願望。」
「找到自己永遠的棲身之地。」瓊花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看,「像我一樣。」
這家伙,明明是為他許下的願望啊,夜鬥無奈地笑笑。
「好,你的願望我聽到了。」
「咳咳。」一旁的五條悟咳嗽了兩聲,等夜鬥把目光放到他身上時,他語氣輕緩地作了口型:「名字。」
夜鬥看向瓊花,作出手勢要解放她,手勢一再遲疑,像是八十歲的老大爺顫巍巍地寫毛筆字。
五條悟:「快點。」
「快了,快了。」夜鬥的手依舊緩慢而顫巍巍地劃著瓊花的瓊字,「你以為收回名字這麼好收回的嗎?」
「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沒有你這樣麻煩。」
——
高專外。
天空陰沉沉的,像是將要下雪了。
「要是你敢欺負她我回來打斷你腿哦!」夜鬥一臉詭異又凶神惡煞地對五條悟說。
五條悟滿不在乎地勾著張狂的嘴角:「我怎麼會打我未婚妻呢?對吧?」說著,一把拉過一旁的瓊花,舉起她的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向在場所有人展示他們中指上,未來岳母送的紫藤花枝的戒指。
「看到了嗎?小鳥家認同的人,馬上我們就要換到無名指上了,你們羨慕不來的。」
瓊花忍著笑,把他豎起的中指用力按下。
眾人看他倆的目光中帶了一種酸嫉的味道。
五條悟誇張地吸了吸鼻子,誇張地問一旁的小鳥丹桂:「丹桂,你們是檸檬嗎?怎麼這麼大的酸味?」
小鳥丹桂白了他一眼:「一個人心裡有什麼就看著是什麼,看來你的心裡都是檸檬。」好黃一人。
「走啦,走啦!有緣再見,等實現願望,別忘了給我蓋一座神社哦!瓊……紫藤,啊,對了,五條先生也以五條家的名義蓋一座吧,你們五條家很出名的。」
五條悟衝他吐了吐舌頭,「才不要啦,根本沒有人來好嗎?」
「切!以後我可是位列八百萬神明的夜鬥神!到時候我的神社遍及日本各地!給你機會你可不要不識抬舉啊五條悟!」
「白天想這件事啦,因為可以做白日夢!」五條悟不敢示弱地朝他喊道,夜鬥走一步和五條悟吵一句,最後走了很遠,兩人不得不喊出來。
「他怎麼還不走?」一旁送別的人很累。
「等等吧,他們快堅持不住了。」
「夜鬥!」瓊花突然喊了一聲,「照顧好你和安音!不要買開運物品!沒用的!」
夜鬥想了一會說:「那我努力找個富婆包.養我!你看行不行!」
五條悟一臉嚴肅地對小鳥丹桂和虎杖悠仁等人說:「不要和他學哦。」
瓊花想了想說:「那一定要溫柔善良又堅強的女孩子來!」
「哈?這樣的人往哪裡去找啊!」夜鬥很無奈地說,突然仰天大喊:「阿姨我不想努力了!快來包.養我啊!」
夜鬥仰天長嘆,拉著安音一起消失了。
就這麼走了?瓊花有些發呆,他最後就不能留點積極的思想給大家?
走了,她好像還沒說再見。
他也沒說,是不是他也忘了?
那他還回來說不說?
瓊花望著夜鬥走的地方發呆,五條悟伸手戳了戳她的臉,然後突然彎腰親了她一口,隨即分開,一臉笑意地說:「你眼裡只能有我。」
瓊花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眼神掃過他的眉毛和眼睛,眼睛裡盛的滿是他。
五條悟:「那我現在可以獨占你了嗎?」
「一直都是啊。」瓊花笑著看著他,反正從小到大的喜歡一直是他,雖然很多事改變,但這份喜歡從來沒有變過,只是隨著時間逐漸瘋長,然後纏繞住她的整顆心,讓她只想一直在他身邊。
瓊花伸手一把拽過五條悟,頭一次強硬地親了上去,隨即分開,五條悟呆了呆,略帶驚訝地看著她,好奇自己從小到大養的貓,怎麼丟了段時間,就這麼野了。
「不夠,再來。」五條俯向前去。
「不要。」瓊花笑著躲開,轉身和眾人回了高專,號稱最快的五條悟居然撲了一個空。
「來嘛,來嘛,不要害羞嘛。」
五條悟兩步跟上去,與她並肩,原本插著的手慢慢地纏上她帶著戒指的右手,然後緊緊地十指相扣。
第61章 番外
「把全身的咒力凝聚在手上, 然後像這樣劃出去!」小鳥紫藤屏氣凝神,將渾身的咒力凝集在指尖,然後劃出一道黑色鋒利的線, 劃過空氣, 入木三分。
「哦!原來真的可以啊!」
一旁站著的虎杖悠仁很是興奮地看著木頭上極深的劃痕, 躍躍欲試。
紫藤老師突發奇想,通過凝聚咒力, 想出一種和「一線」和黑閃相仿的招式, 不同的是化出的線是黑色, 且不需要黑閃需求高的速度, 攻擊力也是很強,擊退一般的咒靈絕對沒有問題。
「誰先試試?」紫藤晃了晃手腕, 指著旁邊的一棵樹,「就這棵樹吧, 入木深者優勝, 最淺的人就去……」紫藤衝他們笑笑,「拿到五條悟頭上的一根白發。」
此時在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前,正在曬太陽的五條悟無端地打了一個噴嚏, 他皺了皺眉頭,然後戴上一旁的墨鏡,繼續躺平在軟皮的沙發上。
眾人聽完這個懲罰紛紛看了看對方, 這個懲罰太難以實現了吧,怎麼可能拿到五條老師的一根頭發, 他們根本碰不到他啊。
看著一年級的三人一副難以做到的樣子, 小鳥紫藤雙臂環胸,在他們三人面前走來走去,語重心長地說:「不要臨時退縮嘛, 世上無難事,只要……」
「肯放棄!」三人同時異口同聲地說。
紫藤的笑僵硬在臉上,心裡想的卻是:原話到底是什麼來著?
三人依次施展黑閃簡易般的「一線」,紫藤彎腰看了看樹上不同高度的三道痕跡,發現力道其實都差不多,畢竟是第一次施展,三人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最下面這道是誰的?」
紫藤指了指最下面的一道,離近看時,確實比其它兩道要短淺一些。
「是我。」釘崎野薔薇不甘心地舉了舉手,看著樹上自己劃的一道痕跡,覺得下次應該加大角度,從微微朝下的四十五度角切入,那樣就可以更深一些。
看著沉思的釘崎野薔薇,紫藤點了點頭,愉快地點了點頭:「就是你啦,少女。」
紫藤拍了拍野薔薇的肩膀,對她說:「憑借你的咒術,是最有可能做到這件事的呀,加油。」看著釘崎野薔薇突然自信起來,越來越張狂肆意的笑容,紫藤覺得她能把五條悟的頭發都薅光。
陽光下的五條悟接連打了兩個噴嚏,他皺了皺眉頭,雖然是初春,但今天陽光明媚,況且還在室內,心裡怎麼也想不明白身上為什麼會一陣惡寒,由內向外,直衝天靈蓋的那種。
上午的特訓完成後,幾人從訓練場地回來,釘崎野薔薇一下子攬住紫藤的肩膀,一臉八卦地說:「今天是情人節哦,五條老師沒有送你什麼嗎?」
紫藤避開她滿眼八卦的精光,咬了咬嘴唇,現在確實還沒有。
他不會忘了吧?還是覺得這種節日沒有什麼好過的?
「要是他真的忘了的話就好好教訓他一頓哦,這種事忘記的男人是不值得同情的啊!」
釘崎像征式地攥了攥拳頭,一旁的伏黑惠和虎杖悠仁面面相覷,幸好自己是單身,伏黑惠想到了什麼,補充了一句:「如果要懲罰他的話,記得拍照片。」
這種照片很稀有,一般人可見不到,最好給討厭五條悟的各位一人發一張,時不時看一看,開心一下。
紫藤笑笑,心裡想的是五條悟到底記不記得,她可以准備了禮物。
高專一處室內。
釘崎野薔薇:「在睡覺哦。」
虎杖悠仁:「是啊,好安靜。」
紫藤:「現在是個好機會哦。」
釘崎野薔薇剛起身,突然想起一個比直接走過去薅他頭發更保險更有效的方法,於是她再次蹲下,對紫藤說:「剛才老師說拿到五條老師一根頭發對吧?但也沒說怎麼取,不是直接摘也可以吧?」
紫藤點了點頭,「是他的頭發就可以。」
釘崎起身,現學現賣地兩指並合,凝集咒力,極其認真地衡算者距離和高度,用力化出一道「一線。」
凌冽的風刃劃向五條悟露出的頭尖,紫藤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想要靠凌冽的風刃帶下五條悟的一根頭發。
這也太亂來了吧!釘崎同學!
紫藤的手緊緊地扣著擋在他們前面的一張沙發,緊張地看著離她只有八米之遠的五條悟。
風刃在快接近五條悟腦殼時滯住了,像是碰到一面完全看不見的透明牆一樣,瞬間被彈開了,五條悟一動不動。
「睡覺時還開無下限術式?再來!」釘崎的指尖不停地劃出一線,道道黑色的「一線」裹挾著強勁的風刃飛向五條悟,紫藤在一邊看著動作幅度越來越大,越來越用力,越來越來勁的釘崎野薔薇,和其他二人往後退了退,以免她的幅度過大誤傷他們,畢竟他們可不是五條悟。
毫無例外,「一線」一一被擋回。
「切。」釘崎野薔薇越過沙發,快而毫無聲息地走到五條悟的身邊,一臉張狂的笑,向他一頭美麗的白發,伸出罪惡的黑手。
「干嘛呢。」五條悟一把抓住她的手,「我眼睛還睜著呢,你就伸手薅我頭發!」
「啊咧?」四人同時震驚,他們以為五條悟戴著墨鏡在睡覺,實際上卻是睜著眼看著他們的所以行為!
五條悟把墨鏡向上一抬,露出一雙湖藍色的眼睛,平靜地望著釘崎野薔薇,嘴角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笑。
「五條老師,你頭發亂了,我只是想幫你梳理一下。」釘崎強忍鎮靜,笑著對五條悟說,五條悟把「我信的話我就是心智有問題」寫在了臉上,「剛才你們的話我全都聽到了。」
「嗯,讓我猜猜,這個主意是誰出的呢?」
五條悟戲謔的目光淡淡地瞥過躲著的三人,最後落在紫藤身上。
「我有不好的預感……」紫藤咽了咽口水,剛說完,五條悟就突然出現,重重地砸到她的身上。
「紫藤!找到你啦!」
五條悟長腿微微張開,歪著頭,一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被他壓在下面的紫藤。
「你……」紫藤氣若游絲,一時第二次音都說不出來,她覺得有什麼重物突然砸到她的身上,她的腰被狠狠砸了一下。
看著被壓在下面的紫藤,虎杖悠仁看了看五條悟,對上五條悟的視線後,緩緩移開身子。
「抱歉,紫藤老師,我們能力有限。」
「嗯,現在夜鬥叫不了你名字了吧?呃,你沒有辦法,嗖的一下,變成光逃走了吧?紫藤?」
五條悟俯下身子,在她耳畔低音叫著她的名字。
「切。」紫藤握了握拳頭,背部用力,可是上面的五條悟不知道為什麼紋絲不動,托著下巴,好以整暇地撐著下巴看著她。
這種牢牢地把她掌握在自己手中,她只能在自己身邊的感覺真的很好啊,這種踏實的感覺。五條悟眯著眼打量紫藤的後頸,上面留有昨夜他的咬痕,被她淡紫色的頭發掩映住,只有在這個角度才能看得到。
「好啦!」五條悟突然翻身將紫藤抱起來,「老師們有事要走啦,你們三個自己去玩吧!」
五條悟說完,就抱著紫藤不知道去了哪裡。
「老師,真是忙呢。」虎杖悠仁呆呆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說。
伏黑惠看了釘崎一眼,問:「那五條老師的頭發怎麼辦?」
釘崎攤了攤手,無奈地說:「放棄嘍。」
五條悟的房間裡,紫藤被五條悟不輕不重地扔到床上,然後剛想起身,就撞上滿眼的粉色。
「當當!」五條悟將一捧粉色月季花舉到她面前,聲調愉悅地說:「情人節快樂!紫藤!」
「啊。」紫藤呆呆地接過那捧粉色的月季花,粉色月季花撲面而來的淡香縈繞在鼻尖,連帶著她的心也輕飄飄的。
原來沒忘啊。
「你是不是以為我忘了,對不對?」五條悟突然靠近,與她鼻尖對鼻尖,一雙澄澈的眼認真地望著她。「你剛才的表情告訴我了。」
「呃……誰讓你平時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啊。」紫藤不自在地把他的臉推遠點,來掩蓋自己不斷加快的心跳聲。
「但我每次都很靠譜啊。」五條悟得寸進尺地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放松她的警惕感,等她身體放松下來時,又輕輕地親吻她的臉頰,細細的吻落在紫藤的臉上,紫藤皺了皺眉頭,然後緊緊地抓住他。
五條悟笑了笑,然後將她一把推倒在床上。
「他們人到底去哪裡了嘛,都到要吃午飯的點了。」釘崎不滿地四處張望,都沒有看到五條悟和紫藤兩個人。
「也許是有事?」虎杖悠仁大膽推測。
「啊,他們來了。」伏黑惠看著遠處走來的兩人,淡淡地說。
五條悟和紫藤兩個人從遠處並肩走來,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五條悟哼著歌,手裡拿著一份點心,每一個都不一樣,花式做法,小巧精致。
「紫藤親手做的哦,我不會分給你們的!」五條悟一臉得意的看著他們,拿著點心在他們前面轉了轉,最後回到自己的面前。
四人無語地看著他。
釘崎嗅了嗅,覺得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她順著淡淡的香味推測來源,發現香味是從紫藤身上散發出來的,於是她靠近她的脖頸聞了聞,確定了確實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
她本來想開口,卻眼尖地發現紫藤後領衣服上的一點白,她眼疾手快地拿起來,發現是一根白色的毛發。
高專沒有養白貓,不可能是貓或是其他動物的,狗卷學長和胖達學長出去執行任務,兩天沒有和紫藤接觸,而紫藤是今天剛換的衣服,所以這根白色毛發的主人是……
釘崎野薔薇突然笑出聲來,眾人把目光放到她身上。
「哈哈哈哈,我贏了,我拿到五條老師的頭發啦!」她把頭發展示給大家看,五條悟看了抿了抿嘴,那確實是他的頭發。
「在紫藤老師身上找到的哦,這也算吧?我拿到最強的頭發啦!」這事夠吹一年啦!
紫藤捂住臉,無奈地說:「不要說在別人身上找到的哦。」
五條悟笑了笑,他的頭發?那以後可會持續不斷地出現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