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3-11-14 13:10
第296章 玩弄時間
他失手殺死了布魯斯後，他原本不想那麼做，但那時他們之間的鬥爭已經白熱化，想要調節絕不可能。
當對峙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即使你有再強大的力量，真的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真的是你不想做什麼就不做什麼嗎？
殺死了所有政要，重置世界秩序，到達這種程度後真的就由他說了算嗎？不，到這時不是他推動世界，而是世界推動他。
世界推動超人不停地行走奔跑，速度必須越來越快，必須快過身後崩塌的速度。可能有一天他沒有被『萬丈深淵』吞噬，他也會累死在這條道路上。
超人的行為很好地證實了一句話——
當你在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他的所作所為無法被徹底原諒。但在換了一個世界、並且他本人也被其它平行宇宙的自己影響的情況下還能真的就著這件事不放嗎？
那會比另一種選擇麻煩無數倍，也非常不現實。
人無法忽視黑暗，也無法忽視美好。
不過莫笙覺得布魯斯叫她過來不僅僅是因為他知道了克拉克曾經是不義超人的事，如果只是這個，實際上告不告訴她也沒有多大的影響，這件事與她的關系不大。
「韋恩先生，想必你還要事情跟我說吧？」莫笙看向神色嚴肅的布魯斯，不知不覺地也認真了起來，減少自己不自覺的小動作。
「是的。」布魯斯點頭，又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他在講述完這些事情後跟我說他之前見過你——」
「在他的世界。」
哦，原來是見過我啊。
等等，見過我？！？！
莫笙差點兒沒反應過來，眼睛頓時睜到最大，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聲音都變了好幾個調：「超人說他見過我？在不義世界？？？」
她都做了些什麼啊，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說認識她？史蒂夫也是，羅根也是，克拉克也是，到底還要出現多少人說見過她？
莫笙心中對此的疑惑越來越大了，她知道可能是她穿越到了他們之前所待的世界(現在的她不知道史蒂夫是從另一個未來穿回來的)，可問題是按照這個進度她不可能再穿越三個世界了，靈魂說過第五次穿越必是目標世界。
而且依照規律，每次不是兩回結束便是三回結束，根本用不到五次。
那麼，這些人遇到的她真的是她嗎？還是說是平行宇宙的她？
莫笙心中有了些許推測，有極大概率是平行宇宙的她。如果是平行宇宙的她那這個她也實在是太慘了，穿的世界一個比一個糟糕——
一個變種人快要消失，一個不義世界，還有一個暫時不明。
不知道那個她有沒有穿越到善惡軸心版本的世界？是的話慘的程度可以再上升一級了。
莫笙不由得慶幸，幸好自己沒有穿越到這些世界線嚴重偏離的世界。
「嗯。」布魯斯再次點了點頭，抬手示意莫笙情緒不要太過激動。
在莫笙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眼底閃過暗光。
莫笙見狀便坐下，繼續懷疑人生感嘆世界的神奇。
事情比她想像的還要混亂的多，這錯綜復雜的時間線，這混寬無比的融合進度，這不知有多少秘密身份的人。
她現在佩服起了宇宙意識，能下定決心融合也是不容易，即使升級的利益夠大對此也需要足夠的勇氣。
「可是我之前見過克拉克，在我父母的實驗室，他的樣子不像是見過我啊。」莫笙又想起了不對勁的地方，忍不住問道。
那時她撞在了克拉克的身上，反而是她反應地十分劇烈，克拉克不明所以。
這一定是一個意外，如此克拉克怎麼會沒有反應？如果他一開始就知道的話？看到本沒有出現的人？
「他的記憶是慢慢恢復的。」布魯斯回答道，「那時他還沒有記起你。」
「原來如此。」莫笙了然地說，這個答案解決了她的疑慮，當時沒記起來當然不會有反應了。
布魯斯見莫笙毫無懷疑地信了他的話在內心深處嘆了口氣。
小姑娘還是這麼地容易信任他人，無論他們說什麼她都會信，哪怕她……
顯然，他騙了莫笙，事實並非如此，而且前面說的一些話也不都是真的，只是這麼跟她講最合適罷了。
有些事情，即使你清楚必須如實講出來也沒用，種種其它因素會干擾你，使你選擇一個折中、卻不那麼完美的說法。
布魯斯在到來之前做的主要事情就是調查宇宙融合都產生了什麼影響，除了表面上的那些。
這個調查難度很大，因為絕大多數影響都是社會層面，想要在社會層面調查一件事情還要不引起懷疑只能使用比較隱晦的方式，而那樣得出的結果反而還會失真。
好在在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的雙管齊下下還是獲得了很多有用的信息，通過分析這些信息得出的結論都好不錯，表明世界正欣欣向榮地發展，曾設想過的可能的危機都被用各種方式解決了。
但問題的關鍵是，最後的危機到底是什麼？
是的，他們都知道有個最後的大危機。
扎塔娜預言過，她能感覺到有危機隱藏在這些美好之下，但最終危機也會被解決。
奇異博士預言過，他的預言很清晰，直接告訴了他們這是最後一個危機，而且不會有任何人犧牲，會被完美解決。
他們的預言大同小異，都說明了危機不會有特別糟糕的影響。
可是『危機』這個詞就預示著它不是什麼好事，既然不是好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它不要發生。
為此眾人詢問過兩位法師想要獲得更多的信息，但他們都沒有說出更多的信息。
扎塔娜的預言能力只是她能力的一部分，她無法獲取更多，所以想要告訴也沒辦法。而奇異博士則是為了危機被解決，無法告訴。
「就像打敗滅霸一樣，只有那一條勝利的路線，我必須讓你們按照這個路線發展。」奇異博士漂浮在聖殿中央，神情嚴肅地說道，「你們以為我沒有告訴過你們嗎？我告訴過，然而危機並沒有得到解決，反而讓事情真正無法挽回。」
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另一條時間線上的發展。
「既然如此那你之前為什麼還要說會被完美解決？」托尼皺眉問道，他雖然欣賞史蒂芬但他討厭史蒂芬的神神叨叨，即使那是必要的，「這還是像過去一樣賭運氣？」
就像打敗滅霸那次一樣，在決定開始行動的時候他就被無盡的恐慌籠罩。他們是否會走向最終唯一勝利的那個結局？他們是否會救下來消失的人們？
如果不行動，雖然他們失去了一半的人，但另一半至少能存在。而如果行動，還行動失敗……
結果可想而知。這種牽扯時間線的行動可不是之前那些小打小鬧，沒成功不會改變現在這個糟糕的局面。
它會變得更加糟糕。
——你玩弄時間，時間就會玩弄你。
「不，它們不一樣。」史蒂芬搖頭，「你們無法無視時間，解決與否取決於個人意願，只要事情發展到了如今的情況。」
「這個人在任何情況下都選擇了那麼做。」
「危機最後都會被解決，只是方法不同罷了。」
史蒂芬說的前言不搭後語，但眾人知道這是他能提供的最大限度的提示了。
不過托尼顯然不想就此結束，他依舊在追問史蒂芬：「可這是在危機發生之前，為什麼提前告訴我們會導致更糟糕的結局？別跟我說什麼危機無法避免。」
「這不是那一次，現在危機沒有發生，我們還有時間將它掐滅在萌芽之中。」
托尼清楚他有些過於糾結了，但自從知道有危機他就放松不下來，哦，應該是說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放松過。
自從再次醒來開始，他就在為未來的危機准備。
史蒂芬的神情就告訴了托尼他要說的都是些什麼：「托尼，你要知道，這個危機的發生不是取決於某個個體的行為，個體只是催化劑，人的本性決定了這件事情一定發生，只是或早或晚的區別。」
「它是由社會驅動的。」
「人的本性……」布魯斯重復著這個詞，他穿著黑色的戰甲，在聖殿昏暗的燈光下顯的更加讓人恐懼。
史蒂芬選擇了委婉的說法，人的本性不如直接說是人的劣根性。
而人的劣根性又有什麼呢？無外乎就是那幾樣罷了，金錢、嫉妒、從……
這次詢問可能讓一些人清楚了大概，也可能沒有，總之在從聖殿回去後都做了許多准備來應對危機，都更加注意現實狀況。
然而危機之所以是危機，就是因為它的不可預料以及不合邏輯。
它總是在你最放松警惕的時候發生，以摧枯拉朽之勢摧毀你提前做的所有准備。
讓你意識到你不過如此，讓你意識到你無力做好任何事情。
而後布魯斯又跟莫笙說了些別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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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置身事外
他說他會給莫笙每天發送消息，如果哪天她沒有收到那就證明是他回去了。
「韋恩先生我也可以幫助你回去啊？」莫笙在布魯斯問完後乖乖地舉起手問。
「不，孩子，你應該知道你現在並不能直接傳送回去。」布魯斯打消了莫笙的念頭，「我不需要這些。」
「也是。」莫笙想了想覺得很對。
「不過韋恩先生你為什麼要給我發信息呢？」她認為自己知不知道布魯斯回去也沒什麼用。
布魯斯搖搖頭，沒對此多過解釋：「你只需這麼做就可以。」
「那好吧。」莫笙說，布魯斯不想告訴他就不告訴他嘍。
也沒有什麼可聊的了，在吃了阿福做的小甜餅後莫笙便打算離開。
她剛起身，剛想跟布魯斯說自己要離開，就忽地心念一動，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韋恩先生。」女孩又坐了下來，「傑森他……」
二桶的慘熟悉超英的都知道，莫笙並不希望傑森再經歷那樣的痛苦絕望，她希望阻止那件事的發生，即使從未來看並沒有成功，但她也從來沒消除過這個念頭。
她必須努力，必須去嘗試，只有那樣才能在午夜時分不被愧疚自責縈繞。
「我想過。」布魯斯的一句話就讓莫笙停住了說話，「我會去阻止。」
但也只能是會去罷了，在離事情真正發生還有幾年的時候怎麼阻止？警告嗎？哦不不不，警告可能會讓事情變的更糟。
更何況改變過去無法改變未來，兩種情況疊加在一起的時候不如什麼都不做，順其自然。
畢竟這樣總好比真正死亡了好，畢竟他們是從未來來到過去，而過去是屬於他們的過去。
莫笙離開韋恩莊園回到泰坦塔樓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塔樓裡出乎意料地沒有人，連加爾和蕾切爾也沒在，她想他們可能是出去買東西了。
此時屋子裡就剩女孩一個人，所以她便走到落地窗前，低頭俯視城市。
她從高樓往下看過很多次，每次都是不一樣的感覺。
人如螞蟻一般小，但卻建造出了如此巨大的鋼鐵建築，其力量可謂是難以想像。
那麼，人的力量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能與世界施加的危機抗衡嗎？
可能是發呆了一會兒，總之莫笙回過神時便也沒想再欣賞城市，而是去到訓練室完成今天的訓練。
她訓練的比以往更加認真，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應該有除了無限寶石之外的自保能力，不求能打的過，但至少可以跑的過。
……雖然那種情況如果真的發生跑的過也只能是奢望。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訓練休息打擊犯罪，在打擊犯罪的過程中莫笙也將自己的戰鬥技巧磨練了些，算是經過了實戰訓練。
當然，大多數情況下她還是會用無限寶石的，只不過使用的時候只會施展小威力的能力。但就算這樣她的技巧也提高了很多，畢竟訓練總沒有實戰來的實在。
當遇到危險時身體的下意識反應會比使用其它任何東西都要快的多，有次一個人突然開槍的時候她便是下意識撲倒而不是弄防護罩，進而沒有受傷。
當然，打擊犯罪有危險，槍聲炸.彈常有之，很可能會受傷。莫笙盡量避免這些，但當真被傷到的時候她也不是特別難受——疼覺被削弱了，不疼其它的就都無所謂，反正她也能用寶石治愈。
她怕受傷就是因為怕痛，既然疼痛都變小了還怕什麼呢？
可是在她第一次受傷的時候迪克便不想讓她再出來。
「聽著，莫笙，你不需要做這些危險的事情，所以好好地在泰坦塔樓裡待著好嗎？」三下五除二解決掙扎的罪犯後迪克立即跑到莫笙身邊，嚴肅地說道，「我們沒有你的幫助也能解決這些事情。」
他們此時是分頭行動的，傑森和蕾切爾一組，朵恩和漢克一組，科麗和加爾留在基地裡看守。
莫笙『嘶』了一聲，看見迪克過來便立即換上笑嘻嘻的表情：「誒呀，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你受傷了，需要盡快回去治療。」迪克依舊嚴肅地說。
「你們不也經常受傷嗎？」莫笙靠在牆壁上，抬起沒有受傷的手釋放了一個遮擋罩，讓其他人下意識地忽略這裡，「這算小傷吧，不礙事的，我又不是很疼。」
只是被子彈打中胳膊了而已，比起他們經常被砍中被打中其它更致命的位置來說這真的算小傷了，她都不在意了。
在經歷過這些事情後莫笙對槍擊變得見怪不怪，而且如果對方只是用槍的話她還會覺得好解決的多，畢竟槍這種東西打不中就沒有任何效果。
她就是想要訓練自己，即使會受傷她也依然這麼想，直覺促使著她這麼做，她要提高。
畢竟真正的危險還是不會有的，這點莫笙很清楚，她不怕會出現什麼亂子，因為無限寶石還在自己手裡。
更何況看見迪克他們天天為了打擊犯罪而奔波勞累她做不到心安理得地在安全的塔樓裡待著，即使那樣也可以幫助他們。
她也想為此付出更多的努力，她想讓事情快點兒結束他們好去休息。
「那不一樣。」迪克語速變快了，他抬頭看了眼天空，而後嚴肅的神情稍微柔和了下來，勸說道，「莫笙，你和我們不同，你不用非做這些，你不用見識這些罪惡。」
「我們守護這座城市就是為了守護像你這樣的人。」
「可是那樣誰來守護你們呢？」
莫笙認真地反問，她猜到了迪克會這麼說：「我有能力自然要多做一些事情，你們一開始難道不也是這麼想的嗎？」
她現在無比認同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句話，當擁有特殊的能力後，總想做一些事情才能讓這份能力不白費，否則，為什麼擁有這份能力呢？
每個人都想做的更好，都想變成更好的人。
「而且迪克，我自己可以治愈自己啊。」這樣說著莫笙便對著自己的傷口施展能力，對於無限寶石有關治愈方面的能力她發掘了很多，因為這很重要。
幾乎所有傷口她都能治愈，只是越嚴重的傷口耗費的精力和能量越多，而內傷治愈還在努力探尋中。
能量這個問題鑒於無限寶石是宇宙本源，所以消耗可以忽略不計(連一個響指毀滅全宇宙一半人也沒見它耗費了多少能量，只能許一個願望那是因為使用者本事不行，她只是治愈個傷口根本不會耗費多少)。
而最主要限制她使用的是精力，這點適用於所有根據無限寶石施展出的能力，她有時會想這樣也挺正常的，畢竟要有些限制，要不然不就無敵了嘛。
見莫笙的傷口立即恢復如初迪克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他沉默地盯著地面好段時間，最終對莫笙露出一個笑容。
「即使能治愈也要小心。」他說，藍眼睛裡也滿是溫柔的笑意，「被傷到會疼。」
「好的。」莫笙調皮地對迪克敬了個禮。
迪克對此也只是無奈地搖搖頭，而後他們便繼續追擊罪犯去了。
其實莫笙還想說疼倒也不是那麼疼，不過她想她要說了的話有些像是抬杠的，而且迪克也會更加猛烈地反駁她。
「不是很疼能治愈就可以隨意不在乎危險了嗎？受傷不還是受傷了嗎？即使治愈也不能使受傷過的事情沒出現過不是嗎？不管怎樣治愈也不會讓你的傷口真的恢復如初，可能有一些隱藏的損傷是治愈不了但又存在的。」
超英們總是這樣說，他們習慣保護每一個人，習慣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即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那和他們無關。
莫笙覺得和他們相處久了後她自己也慢慢變的像這個樣子了，認為如果自己在附近而有人受傷死亡那便是自己的責任。
其實原本她不喜歡這樣，她討厭超英們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的舉動，她希望他們能活的自在一些，不要太累。
那不是他們的責任。
每個人在置身事外的時候都這麼想。
但他們不可能改變的，假若改變了的話他們也不是超英了。而且這樣拯救他人的行為還非常有『傳染力』，沒看她都往這個方向發展了嗎？
莫笙承認自己即使不喜歡也覺得他們的行為高尚，並且下意識的學習——人們總是喜歡向往美好讓自己看起來更高尚。
這該死的責任感畢竟是那麼的美妙，沒人能拒絕它。
除了在格鬥技巧方面的訓練莫笙也沒有落下學習，總歸這才是最重要的，該背的每天都復習些，該寫的每天都寫幾張卷子。
哦，這些東西是特意從種花家運過來的，某寶你值得擁有。
如此又規律地過了一段時間，大概有一個月左右吧，每天做的內容就是上面說的那些，再沒什麼特別的。
布魯斯的通知在兩周左右後就沒有了，這時莫笙就想他應該是如他說的那樣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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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混亂善良
實際上布魯斯在這個世界待的兩周時間裡做了很多事情，莫笙當時就想他是怎麼做到的，好像二十四小時無休一樣，效率太高了。
不過原因也不是那麼重要，要問答案就是『Because I'm Batman.』。
在她的印像裡蝙蝠俠就是能做到這麼多的事情。
最後的最後小姑娘還是隱晦地提醒了一下傑森，讓他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哦，老天，你竟然跟我說這種話？」彼時傑森正在擦拭他的槍，聞言驚訝地抬頭，調侃似地反問，「你才最容易輕易相信別人吧？你勸告我？」
「……這不一樣。」莫笙有那麼一瞬間不知要如何回答傑森的反問，而後假裝強硬地反駁，「這很重要，真的。」
自己有輕易相信別人嗎？
傑森的話莫笙還是聽進去了，她不禁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她認為自己沒有，因為自己毫無保留的信任是建立在對方是超英的基礎上，她之前已經從其它方面了解了很多對方的性格，她知道他們是好人。
如果是其他陌生人，即使對方和自己有血緣關系但從沒見過她也會提起警惕心，畢竟親人間反目成仇的事情多了去了，又沒有渠道了解他們怎麼判斷他們的性格？怎麼能相信他們？
「很重要？和未來有關？」傑森見莫笙的樣子也明白了她在說什麼，他從不在意這些，如果他在意的話早就問了，「怎麼我會被我信任的人背叛嗎？」
「但你也不能算是信任她。」莫笙說起這個的時候語氣難免的嚴肅，「因為你……」
她又說不下去了，她無法給傑森的決定下定義，她遠沒有達到非常熟悉傑森性格的地步，她害怕承擔影響傑森選擇後可能帶來的糟糕後果的責任。
「她？」傑森捕捉到了關鍵字眼，挑眉問道。
「嗯。」莫笙點了點頭。
所以有些時候她不太喜歡英語第三人稱代詞讀音不統一，因為這樣會表明人的性別——在說一些隱秘的事情方面這點很不方便。
而且殊不知一些罪犯就是因為人稱代詞的事情暴露的？舉個例子，偵探說出一個中性化甚至有些偏男性化的名字，罪犯提到的時候卻是用的女性人稱代詞，這暴露的就十分徹底。
中文沒有這個煩惱，但有些時候也造成了不方便，兩種的優缺點都一半一半吧。
「嘿，你說話不要老說到一半就停下。」在擦完槍後傑森又說，語氣有些無奈，「這又不是說什麼機密事情，那麼猶豫干什麼？」
「我這不是怕說錯話嘛。」莫笙在傑森將槍放回原位後便隨他來到了大廳，在沙發上坐下，腳無規律地跺著，「怕聽著的人生氣或者不開心。」
「不管別人怎麼樣，至少我不會因為這就感到怎樣。」傑森開了一瓶桌面上的汽水，汽水頓時冒出許多小泡，同時還有碳酸飲料獨特的『沙沙』聲，「我可沒那麼脆弱。」
「既然你這麼提醒我了，我會注意的。」他喝了一口後說道，「但你這樣提醒……它是發生了的？」
「是的。」莫笙不自覺地攥緊衣角，頭也低了下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不要太過難受。」
她連痛苦都不敢說，因為她清楚傑森的痛苦是減弱不了的。
如果語言的勸慰能減弱痛苦那這個世界就不會有痛苦了。
「傑森，你要知道有的人是愛著你的，他們只是不知道如何表達。」
莫笙想在經歷了那個事件後傑森最痛恨的是布魯斯沒有替他報仇，她也希望布魯斯能報仇，但他要是那麼做又怎麼會是蝙蝠俠了呢？
這間事情上沒人是錯的，如果錯也只會是小醜。
傑森顯然知道莫笙是在指誰，語氣不明地哼了一聲：「我知道了。」
此時的他依舊沉浸在『這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天』的氛圍裡，即使每次夜巡都會遇見新的罪犯受到新的傷，即使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煩惱他也覺得很快樂。
傑森這時想布魯斯的確不知道如何表達，有些時候他光是看著布魯斯對迪克的那些舉動他都覺得很無奈。
但他理解錯了莫笙的意思，直到那件事情發生他才明白這點。
可那時他也不願意相信這句話了。
知更鳥正在空中快樂地飛翔，但獵人的弓箭早已在暗中備好。
「莫笙，你有沒有聽過喜歡超級英雄的人都是理智且天真的人這種說法？」汽水被喝完後傑森又問道。
莫笙放下書——她在傑森喝汽水的時候從書架上拿了一本——不明所以地看著傑森：「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理智又天真。」傑森指了指女孩，控制住自己想要扶額長嘆的衝動，「清楚地認知到什麼是不可能的但還是希望事情會發生。」
見莫笙依然茫然的表情他嘆了口氣又解釋：「比如你希望哥譚的犯罪率能下降到正常水平。」
「這可能發生啊。」莫笙是真的認為哥譚的犯罪率可以下降。
鬧成現在這個樣子很大一部分因素也是決定性因素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行政機關。
再往上的官方也懶的管，但要是真的想解決方法其實很簡單，只是會受到很多阻礙，還有利益的損失。對於資本而言如果利益會受到損失他們便不願意做這件事。
雖然克服重重阻礙很難，但也不是不可能，更何況到那時犯罪率下降對那些人來說更有利。
「……你覺得可能就可能吧。」傑森原本想對女孩解釋解釋，但想到她的生活環境也就放棄了這種想法。
環境會極大程度影響一個人三觀的養成，在小姑娘的認知裡這樣的事情國家就應該出面解決並且能比較輕松的解決。
可實際並非如此，試問有哪個正直有責任感的官員不想解決哥譚的混亂呢？
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成功。
傑森想如果要給小姑娘判斷陣營，她一定是屬於守序善良的，布魯斯也是，他們都遵循法律崇尚法律，都希望能用法律解決事情。
對於布魯斯的行為他其實不是很贊同，有些人關他們也關不住，還會繼續出來作亂，那麼為什麼不讓他們無法再作亂呢？這樣下去只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傷亡，一定要堅持那些東西嗎？
但傑森也理解布魯斯，理解他的堅持，在哥譚這樣的情況下必須要堅持些什麼，否則和罪犯就沒什麼太大區別。
傑森覺得自己更偏向於混亂善良。
莫笙在此期間也去了x學院幾次，畢竟都說了要過去。
小變種人們很喜歡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受小孩歡迎了，不過認知到這點後她一直很開心就是啦。
「莫姐姐，我們給你看樣東西！」一個紅色頭發的小女孩拉住了莫笙的手，大聲喊道，「你一定要看哦。」
「對的莫姐姐，我們要給你個驚喜。」黛西也大聲說道，在x學院的這一個多月讓她變得活潑開朗了起來。
黛西的父母決定讓黛西留在這裡一段時間，因為在這裡對她更好更適合她。
黛西和她的父母重逢時莫笙正好在x學院，有幸看到了這樣一幕感人的場景。
一大早黛西便在大門處守著，她今天本來是有課的，可自從知道父母今天會過來後就坐不住了，查爾斯也允許她過來等著。
遠遠地有兩個人影，就像小點，看不清晰，可黛西卻興奮地叫了起來，還在原地轉了個圈。
「是爸爸媽媽！」她指著人影說道，神情是掩不住的開心與激動。
莫笙也開心地笑著：「恭喜小黛西呀。」
黛西見父母越走越近便慌亂地整理了自己的小裙子和有些凌亂的頭發，她想以最好的狀態面對父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過的很好。
莫笙見狀便用寶石給黛西『一鍵整理』了下，使她看上去更像個小公主。
人影走近了，近到能看清他們的容貌。
右邊的女性便是黛西的媽媽，她也有一頭耀眼的金發，和黛西一樣。
黛西的藍眼睛是遺傳了爸爸，樣貌也和爸爸更為相似。
兩人走到足夠近的距離時就停下了，他們都捂住了嘴，即使提前知道女兒現在過的不錯也不能讓他們在此時控制住激動的心情。
他們見到了他們的女兒，見到了失蹤三年的女兒。
他們失而復得他們的珍寶。
黛西小跑過去，一把抱住了他們。
「爸爸媽媽，我想你們了。」她說話的聲音還是奶聲奶氣的。
在久別重逢的時候，一切華麗的辭藻都比不上最純樸的語言，不加任何修飾才能更好表現出人的情感。
「黛西。」黛西媽媽拍了拍黛西的後背，聲音裡帶著顫抖，莫笙能明顯看到她留下了眼淚。
「我們也想你。」
「我們很愛你。」
當時莫笙看的也有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她特別容易感動，只要看見感人的場面就都會流眼淚。
這大概是因為她希望這樣的場面經常發生吧。
第299章 秘密基地
久別重逢這個詞多麼美好。
「嘿，小家伙們，驚喜說出來就不叫驚喜了。」莫笙無奈地說。
「不過你還不知道我們要送什麼。」這是倫科在說話。
「所以還是驚喜。」這是之前那個紅發小女孩說道。
「好吧好吧，我跟你們過去。」莫笙拍了拍幾人的頭，「去哪裡？」
「秘密基地！」三人異口同聲說道。
小孩子所謂的秘密基地一般都是一個天然的洞，莫笙也不知道他們在x學院這樣一個平坦的地方是怎麼找到洞的。
當然，這一切查爾斯肯定知道，畢竟這裡是他的莊園。
城堡的後面是樹林，莫笙去過樹林，但還真沒發現有洞，所以有些佩服這些能發現奇妙東西的小孩子。
「裡面就有驚喜了！」黛西指著洞口說道，笑的像個狡猾的小狐狸。
莫笙跟著他們走了進去，洞口前端有些黑，但是過了一會兒就突然變亮。
也不能說是突然變量，畢竟總體還是黑的，只是有了亮光。
一個個蠟燭被繩系在上部，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系上的，蠟燭錯落有致地排列著，發出的光也不是一樣的顏色，十分夢幻。
要用什麼類似形容此刻的場景呢？大概就是哈利波特裡入學時看見的漂浮蠟燭吧。
「真厲害。」莫笙從心底裡發出感嘆，這很漂亮也的確是個驚喜，「你們真棒。」
「我們很多人一起做的。」倫科說道，將一個蠟燭往下拉了拉，蠟燭下降後又緩緩漂浮到原來位置，「不只我們三個。」
「那你們做這個是為了什麼呢？」莫笙並不覺得這是給她准備的，她沒有受歡迎到這些小家伙願意耗費如此多的精力的地步，但她倒很好奇他們有什麼特殊目的。
「有了秘密基地後就可以做一些不能在學院做的事情了。」黛西說到這兒顯然比平常要興奮的多，「教授太嚴啦。」
聞言莫笙的笑容僵了僵，她沒想到黛西還會說這樣的話，在她印像裡黛西乖巧可愛，怎麼就突然變皮了呢。
看來環境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很多啊。
「比如做實驗。」紅發小女孩說道，她的眼睛也在放光，像是對此期待已久，就差拍手手了，「在學院裡老師們看到我的舉動都會阻止我，誒呀，真是的。」
她比倫科和黛西都大一些，莫笙有理由推測她喜歡物理化學。
「明明我只是想要驗證一下題目裡的東西。」小女孩還不理解老師為什麼會阻止她，「我這是追求知識啊。」
哦，孩子，那是怕你炸了學校，實驗可不是鬧著玩的，守則必須要遵守，那可都是前輩們的教訓。
為了保障小家伙們的安全，莫笙神情變的嚴肅，拍了拍紅發小女孩的肩膀鄭重地說道：「朵拉，這你可不能隨便做，有危險，可能會傷到你自己或者他人。」
「如果你真的很想做實驗的話就去和老師們認真誠懇的提議，我想他們不會阻止一個熱愛學習的孩子。」
「在洞裡做實驗真的不是一個好方法。」
或許是莫笙嚴肅的神情起了作用，三個小孩也都安靜了下來。
「好的，莫姐姐。」朵拉低著頭說道，她只考慮了自己的探究欲，而沒考慮帶可能造成的危害，這是她的不對。
「也不用這麼消沉啦，你們自己掌握好度，危險的事情不要做，不清楚的就提前小小實驗一下。」莫笙蹲了下來，安慰這些興致猛然低落的孩子，「畢竟誰沒干過這種事呢？」
在秘密基地裡做那些家長或者老師阻止的事情是每個人孩子時期的夢想。
但做實驗是原則問題，莫笙親身經歷過實驗事故。
初三時去實驗室，實驗高錳酸鉀制氧氣，這個他們都很熟悉，但偏偏就有手欠的不按照規定來，結果顯而易見——
這個人把實驗器材弄炸了(其實也不叫炸，只是加熱不當試管裂開了而已)，但好在被及時處理，好在這個實驗本身沒有多少危險性。
實際上自那之後莫笙就留下了心理陰影，畢竟你正認認真真地做實驗，旁邊突然傳來巨大的聲響，再側頭觀察發現滿地碎玻璃時不是誰都能冷靜下來的。
經過她的勸說後小變種人們也沒再想做這些危險的事了，他們去秘密基地時有時間莫笙都會跟著，以防出現什麼意外。
她想在這些小家伙眼裡她應該算是老師那一邊的，但她從來不會阻止他們做什麼，除了可能傷害到自身或他人的事情，所以跟她關系很好。
不得不說的是小孩子們的鬼點子是真的多，每次聽到他們提出的一個又一個有趣的想法時莫笙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有些時候她也想參與進來，但是吧，這還是有些不合適的，畢竟還是要維持形像的嘛，所以她只是看著。
離到這個世界有兩個月左右時的一天早上，莫笙例行地看能不能使用寶石穿回去，結果讓她略微有些驚訝——
可以了。
她立刻打起精神，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准備離開。
雖然她挺喜歡這裡的環境，但畢竟她並不屬於這裡，而且她還有任務要做，她必須回去。
莫笙走出房間時只看到了傑森，傑森抬頭看見她收拾完整的樣子拿起杯子的動作一頓。
「你這是要離開了？」他挑眉問道，「可以了？」
「嗯。」莫笙點點頭，「可以走了。」
頓了頓她又說：「幫忙告訴迪克他們一聲。」
「至於這麼趕嗎？」傑森不緊不慢地問，好像只是隨口一說沒別的意思一樣。
「我覺得待太長時間不好，能快一些是一些。」莫笙撓撓頭，理性告訴她確實沒有必要這麼趕，可潛意識總是催促她快一些，再快一些，「再待著的話我可能都要忘記之前做了些什麼了。」
x學院那邊她可以直接聯系——通過心靈寶石，查爾斯畢竟可以心靈感應，要方便一些。
實際上她在得知可以回去後就告訴了查爾斯，查爾斯猛地接收到她的問話還是隔了一會兒才回答。
「如此的話，祝你辦事順利。」聽完女孩的講述後查爾斯說道。
「如果學院裡的小變種人們問起的話就還按照原先的說法。」莫笙囑咐道，這些小家伙們最近可纏她纏的厲害，她都有些頭疼了。
「好。」查爾斯聞言輕笑，「我會的。」
莫笙跟查爾斯交流也就花了一分多鐘，查爾斯也沒有過多的說什麼，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急迫。
「那好吧。」傑森見莫笙的樣子也知道她是下定了決心的，總歸她不是他們世界的人，哦，至少現在不是，回去是必然的。
「那再見啦。」莫笙對傑森擺擺手，發動無限寶石，幽藍色的空間門已經出現在了大廳，邊緣閃爍著淺藍色的光。
在女孩走進空間門時傑森說道：「再見。」
「祝你好運。」
他看見莫笙聽到他回話後高興地又擺了擺手，似乎說了些什麼，但由於空間門的迅速關閉他也沒有聽清。
莫笙走出空間門時又是夜晚，這弄的讓她感覺自己在空間門裡過了一天。
「這是哪裡……誒？」她看到了同樣剛從空間門裡出來的卡魔拉，不禁有些疑惑。
「卡魔拉，之前我在干什麼？」莫笙問道，她想確認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看上去好像只有她走了一個特殊的過場。
「之前？」卡魔拉比莫笙還疑惑的樣子，皺了皺眉，「小姑娘你問這個做什麼？」
也肯定會疑惑，畢竟沒發生什麼事情誰會沒事兒閑著問人自己之前做了什麼的。
「額，這就說來話長了。」莫笙說話間隙觀察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直覺告訴她現在並不是談論這個的好時機，「過會兒再說。」
「那好吧。」卡魔拉也沒有再問下去，她不是那種追根究底的人，「你之前在你的家裡跟我交流接下來可能去的世界。」
「這樣啊。」莫笙放心了下來。
這樣看來就是她單獨去了一次泰坦世界，也還不錯，沒有弄出其它的跟時間有關的亂子來。
「道恩，你連接這個世界的網絡了嗎？」莫笙詢問道，也和卡魔拉走出了巷子，「我想快點兒判斷世界。」
「正在連接。」道恩回答，熟悉的聲音讓莫笙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沒有道恩在的日子真的很不方便，雖然她之前也是這麼過來的，但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體會到了方便誰還能喜歡之前那種，如果時間再長點兒的話她可能就忍受不了了。
等待道恩連接的時間裡莫笙跟卡魔拉觀察了下這是哪裡，好有個簡單的判斷。
走著走著，沒了某些建築的遮擋地，出現的標性建築讓她知道了這裡是洛杉磯。
洛杉磯啊……
等等，該不會還是泰坦吧？
這個想法的出現使莫笙停了下來，眼神四處尋覓。她就說這裡怎麼這麼熟悉，應該是某次和蕾切爾逛街的時候路過過。
「小姑娘你在找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第八十七天√
——
第300章 生死時速
卡魔拉見莫笙停了下來便也停了下來，奇怪地問道。
「一個我認識的其它標志。」莫笙回答，沒有停下尋覓的眼神。
她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不過沒關系，道恩連接完畢，可以給予需要的信息。
「小姐，經檢驗和對比，此世界為泰坦的世界。」道恩的聲音響起。
莫笙調了調耳邊的微型通訊器，好讓自己舒服一些：「然後呢？」
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沒把她們投放到什麼標志性的東西附近那事情一定是很緊急，緊急到來不及調整精准位置。
不祥的預感應驗了。
「網上有人上傳了視頻，游樂場裡有爆炸發生，視頻裡還有夜翼和他的隊員們的身影。」道恩說道，「小姐，我認為有必要快一些到，因為戰鬥已經到尾聲了。」
身為AI，她能比莫笙更明確地判斷時間點，按照正常發展，如果沒有外物干涉唐娜將在一分鐘後死亡。
「還有一分鐘。」
「天啊！只有一分鐘了，快快快！！！」莫笙頓時焦急起來，「地址告訴我，我快過去。」
她知道可時間能很緊張，但沒想到能有這麼緊張。
卡魔拉也聽得著交流，神情同樣嚴肅起來。
現在是生死時速。
在道恩說了地址後莫笙便迅速拉住卡魔拉的手，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使用空間寶石。
就這樣她也還在心裡還期願著快一些，再快一些。
她怕她沒有救下來，她怕，非常怕。
雖然說宇宙意識不會讓她真的來不及救，但萬一呢？萬一就是沒有趕上呢？
莫笙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這並不是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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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們安全了。」科麗對前方的幾個人說道，露出溫和的笑容，「不用再擔心了。」
「我的小熊在那邊。」一個小女孩指著對面的店鋪委屈地說，臉上還帶著淚光，「我想要我的小熊，我不希望它離開我。」
「你不能……」她的媽媽聞言就要阻止她，畢竟人家已經救下她們了，怎麼還可以再要求對方做這些事。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科麗打斷了。
「沒關系的，我可以去拿。」科麗對小女孩笑了笑，而後走到對面的店鋪——它破敗不堪，簾子上被燒了好幾個窟窿——拿回了小熊，遞給小女孩。
「孩子，你的熊還在。」她蹲下來又說道，「不用擔心它了，它很好，你看——」
科麗說著還指了指小熊身上的衣服：「衣服沒有破呢。」
「謝謝！」小女孩露出欣喜的笑容，用臉蹭了蹭小熊，「我喜歡你，你真是太好了！」
科麗聞言不由得輕笑，但看見小女孩的動作後便勸阻道：「哦，孩子，它現在可有些髒，你應該回家清洗一下。」
「是的，寶貝。」小女孩媽媽也這樣說道，「回家等它變的干干淨淨後你再玩好不好？小熊也希望它干干淨淨的不是嗎？」
「好吧。」小女孩也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便把玩具熊放到了她媽媽手上。
看見這有愛的互動，科麗心情好了起來，戰鬥的疲憊和傷痛仿佛在此時一掃而空。
他們努力的意義就是如此，讓人們有著安全正常的生活。
只要人們能因此幸福，那就是值得的。
「那麼我們——」科麗剛說了個開頭，而後就聽到一陣刺耳的『嗞呀』聲，回頭觀察情況，頓時驚叫出聲，「不好！」
游樂場的『燈塔』正在倒下，朝他們這個方向，誠然可以跑，但問題是他們根本跑不出燈塔的範圍。
燈塔太大了，周圍也都是破碎的建築物阻礙路線，即使也最快的速度向一個方向奔跑也只是困獸猶鬥。
科麗眼睛睜的極大，她有那麼一瞬間腦袋是空白的，而後浮現出的只有一個念頭——
該要怎麼保護這些人？
她能發出極高溫度的火焰，有著超強的恢復力，可是這些都無法處理眼前的局面。
用火焰燒了這燈塔？不不不，這是最愚蠢的做法，她的能力沒有強大到把如此龐大的東西在幾秒鐘內燒完，而且保不准有漏電的風險，到時一漏電，有危險的不知他們幾個，而是在場的所有人。
科麗只得擋在身後眾人前面，眼睜睜地看著燈塔倒下，在這樣的情景下每一秒鐘都現的十分漫長。
死神慢慢地揮舞著祂的鐮刀，等待著將人一把帶走。
科麗不禁閉上了眼睛。
……
幾秒鐘過去，沒有任何感覺傳來。
沒有感受到預想中的痛苦時科麗又立刻睜開了眼睛。
燈塔倒下了，但被唐娜撐起。
見此科麗沒有耽擱，立即讓身後的人趕緊離開，自己也跑出倒塌範圍，站到唐娜的側面擔憂地看著她。
她剛想對唐娜說話，就發現唐娜暈倒——哦不，她沒有暈倒，她被乳白色的能量包裹了起來，能量團將她移動到了安全的地方。
唐娜和科麗震驚的看著這一切，她們對視了幾眼，都沒有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神奇的現像讓每個人都很驚訝。
泰坦的其他人也都震驚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實際上在燈塔發出聲響的時候他們也注意到了危險，但他們根本過不去，太遠了，時間又太緊了，只有唐娜有這個能力。
所以也只有唐娜過去了。
看見唐娜用身體直接撐住燈塔，饒是最了解她的迪克神情也變的十分嚴肅，或者說不好。
他清楚，如此沉重的東西唐娜根本撐不住，她現在這樣做完全就是在損害自己的身體以生命為代價。
可能導致的最嚴重的後果便是死亡。
即便如此迪克也是向那邊跑去，但在跑到一半時他不得停下，他看見了神奇的一幕。
也就是先前說的唐娜被能量包裹並移動到安全的地方。
每個人心中此時都有一個疑問。
——這到底是誰做的？
「幸好來得及，再晚一秒都完蛋。」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在空間內。
在場的幾人都覺這得有些耳熟，轉頭看向聲音源處，兩個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他們不認識，但另一個他們可是熟悉的很。
「莫笙？」迪克驚喜的喊道，「是你？」
「是我，我說過不久後我們還會見面的。」在跟卡魔拉和道恩囑咐幾句，主要是解釋了為什麼迪克等人認識她後莫笙便走近幾人，笑著對迪克打招呼，「現在我們便再次見面了。」
這時其他的泰坦成員也趕了過來，他們原先正在處理戰後的現場或者不幸滯留在娛樂場的人，帶他們遠離這裡回家或者上救護車，而後剩下的人才趕過來。
進而也就看見了莫笙。
這些人當中反應最快的是蕾切爾，她也驚喜地叫了一聲後又了然地說道：「原來如此，那個人是你啊。」
聞言莫笙先是愣了愣，而後想到蕾切爾的能力又覺得理順了些：「預言夢？」
蕾切爾點點頭，打量了莫笙幾眼後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可能的危險？」
「是的，最初的目的也是為了解決這個。」莫笙答道。
她們兩人的這一番話也讓其他泰坦成員們明白過來，回憶起了那時的話。
「謝謝你，莫笙。」唐娜溫柔地對小姑娘笑著，「你救了我一命。」
「我感激不盡。」
那時她能感覺到死亡的臨近，黑暗正在旁邊等待她墜落，死神的鐮刀即將觸碰她的身體，她和現實之間的溝壑越來越大。
身體機能的迅速衰敗她是最清楚的。
但這一切都被一團溫暖的白光解決了。
那一刻，即使是漆黑死寂亙古虛無的生死間隙也有了光。
白光趕走了死亡，壓住了黑暗，治愈了她的身體，甚至一些暗傷都被治愈了。
唐娜覺得目前的身體狀態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好，她甚至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勃勃生機。
「這是我應該做的。」莫笙羞澀地撓撓頭，她做這些只是不希望他們死亡，沒有什麼其它高大尚的理由。
唐娜身上的白光漸漸消散，在消散後她便站了起來。
莫笙感覺得到所有人都在看著她，想問一些問題，於是她咳嗽幾聲，說道：「既然這裡的問題解決完了的話不如我們回去討論，總歸這裡也不是什麼聊天的好地方。」
其余人都表示贊同。
雖然問題被解決了，但衍生出的一些事情還是要解決，所以等到可以回去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
但困意是不存在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沒人會感到困。
在此期間莫笙給道恩和卡魔拉詳細解釋了原因。
「其實我先前到過這裡，自己一個人，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和卡魔拉你一起使用無限寶石我自己還能單獨出去，或許是宇宙意識的原因吧。」
她盡量用簡潔清晰的詞語解釋：「那時正是他們打敗三宮魔的時候，我就是在那個時間點到的。」
「幫助了他們打敗三宮魔後就和他們一起回了泰坦塔樓，之後便一直待在泰坦塔樓裡。」莫笙剩去了會時不時和泰坦眾人出去行俠仗義這段。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第八十八天√
——感謝在2020-08-18 11:08:19~2020-08-19 12:29: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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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悠于 2023-11-14 13:10
第301章 暢想未來
這可不能說出來，她不想被批評。
不說就不會被知道，她相信自己不會暴露的。
「待在泰坦塔樓裡也就是待著，訓個練學個習什麼的，做的事情都是在家裡時也會做的。」
聽上去很正常，可實際上才沒有這麼普通。不過卡魔拉不了解自己，她也不會多問，而道恩除了自己有危險外也不會對她的任何舉動有什麼評價，所以有了一個簡單的局面。
莫笙對身邊人的心態摸的很清，她擅長讓自己處於一個相對有利的位置，這樣能使自己和他人都感到舒適。
如她所料，卡魔拉沒有再問什麼，點頭後便沒再說話。
莫笙覺得本身她和卡魔拉交流的也不多，除了在一些關鍵時刻。
這樣情況和幻視比較類似，或許是他們的性格決定的吧，不太願意聊天。
戰場的處理需要一定時間，大多數情況下警方到來總是很慢的，泰坦的幾人主要還是處理群眾困難。
莫笙也過去幫忙了，她帶著面具——不可能不加掩飾的，她還想過正常的生活——通過無限寶石這點很方便。
這件事從根本上講是由萊克斯·盧瑟引起的，而盧瑟是大都會的企業家，自然就無法對做出什麼指控，甚至處理不當可能還會被反咬一口。
對，就是這麼現實，一個有錢做了很多實事的企業家，誰會相信他私底下還做這樣的事情呢？
況且他的根本目的是對付超人，而不是人類，他也不會去抓普通人做實驗，相對而言，盧瑟沒有大把柄。
所以這件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即使真要對盧瑟做出些什麼，那也不是泰坦的人能處理的事情了。
可能迪克跟布魯斯說了這件事，也可能是做了別的，總之在莫笙在的這段時間這件事情她是沒見泰坦的人處理過。
誒呀，一不小心時間線扯的有點兒遠，往回倒一倒。
「距離我離開有多長時間了？」莫笙認真地問道。
卡魔拉就坐在她身邊，她總是沉默著，除了別人提到她。
她們已經回到了泰坦塔樓，此時還沒有天亮，但也快了，黑夜正不情不願地退場，仿佛還要宣誓一下它才是世界的主宰。
她問這個是因為確定時間是最主要的。
「大概一年。」唐娜回答，她對小姑娘的好感度比過去高了很多，「也沒有很久。」
「這就是你的任務？」她又問起的時候語氣裡不只是疑惑，但其它的女孩也聽不出來，「關於我嗎？」
「啊，是的，救下你。」莫笙的小動作不斷，左手不由自主地攥著衣服，衣角被她攥出了幾個難以撫平的褶。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就突然緊張了起來，明明跟他們之前已經比較熟悉了，而且也沒有過緊張的狀況，難道這緊張還會延後？如果是的話這延後也太多了。
「旁邊這位是？」迪克指了指卡魔拉，問道。
他認為他或許在哪裡見過這個人，能跟小姑娘待在一起身份也肯定不一般，小姑娘可是個神奇的家伙。
「卡魔拉。」沒等莫笙回答呢卡魔拉就先行回答了，所以莫笙剛抬起的手就只好放下，在旁邊仔細認真聽著。
「另一個世界的人，而且我不是人類。」她說，見眾人在她說出『不是人類』後都變的好奇的神色又解釋道，「外星人，所以你們沒有必要太在意我。」
卡魔拉不是很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她對地球總歸沒有太多認同感，這很正常，畢竟這又不是她的母星，無法強加要求。
實際上除了幾個特定的人她對整個人類群體都是處於冷淡的態度，她不想交流也不願意交流。
當然，她對做出值得尊敬的行為的人會給予認真的尊敬。
卡魔拉說著便看向莫笙，莫笙明白她的意思，就撤去了她的偽裝。
卡魔拉恢復了正常形態。
這下泰坦眾人就也明白了卡魔拉話的意思，不過他們外星人也見的挺多，倒是沒有太過驚訝。
畢竟隊伍裡，也就是科麗也是一個外星人，不是嗎？
畢竟地球上，最出名的人間之神超人不也是個外星人嗎？
卡魔拉說完後便起身去了角落裡坐著，莫笙也沒對此說什麼，她察覺到她的心情不太好，如此便更不能打擾了。
安靜能讓一個人平復心情整理思緒。
這並不影響他們的交流，而且需要詢問的事情也不是很多，總歸上次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沒有知道的這一年裡也知道些，最後剩下的一些知不知道也無所謂——女孩又不會在哥譚待著。
莫笙沒有把道恩的存在跟泰坦眾人說，如果他們問起她會講，但沒問她也不會主動告訴。
沒有必要把事情說的太詳細，太詳細了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次開局就是生死時速，過後顯得就很平淡了，有道恩和卡魔拉在，莫笙無法跟著迪克他們夜巡。
不過每天也都不無聊，她的日常像上次一樣，只是把出去浪，不對，是夜巡去掉了，還有訓練武技和能力，還有題這些美妙的小妖精等著她呢。
莫笙心裡有預感，這會是最後一個世界。
此時她的心情很復雜，很復雜又很激動，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所有人都復活了所有人都回去了之後會發生些什麼呢？
莫笙感到猛然一陣落空，占據生活主要的一件事結束後總會有這種感覺，內心空蕩蕩的，很不習慣。
不過一想到所有離別的人都能再次相見她又很開心，自己也在這樣重大的事情上做出了一份貢獻呢。
宇宙融合後會產生什麼變化莫笙現在沒有像之前那麼在乎了，畢竟她的在乎也不會有什麼用。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會比她之前的在乎還要在乎，因為他們要考慮全局，而且他們能做出的事情也很多，像她這樣的就乖乖鹹魚好了。
莫笙現在不禁暢想未來，可能在卡魔拉也回去後無限寶石就不能使用了——她可記得一開始時靈魂說的無限寶石給她用是為了幫助她引領超英回家的。
她不留戀這東西，雖然真的給她帶來了很大方便，但它終究不屬於自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再留戀也沒有用。
她或許又會變成了原來的普通樣子，可能不普通的地方是她和復仇者聯盟搭上關系，每個假期能去基地玩一玩。
按照這樣的關系她可能會在斯塔克工業工作，哦，彼得可能也會。
莫笙想到了畢業以後的事情，她想她有很大概率會在大學畢業後來紐約讀研究生，社會科學這邊也比較重視，能進行相關研究。
在此期間她可能會在斯塔克工業實習，畢竟托尼也不會開心她在別的地方實習。
如果她想去別的地方實習托尼肯定會這麼說。
「是斯塔克工業不夠好嗎？為什麼非要去別的地方呢？」托尼摸著他的小胡子，露出一副誇張的悲傷表情，「孩子，你太傷我心了啊。」
莫笙想到這兒不禁笑了笑，假若托尼提議她自然不會拒絕，畢竟哪個喜歡超英的人會拒絕在斯塔克工業工作呢？那是朝聖之地，她可是很希望去那裡的。
再往後她就可能在某個城市定居，城市選擇要靠近自己的最終工作地點，然後按照大眾的人生軌跡生活，結婚……
哎呀，想的有點兒遠了。
莫笙不禁臉紅起來，將頭埋進膝蓋裡，哪怕沒有人注意到。
雖然她現在自己一個人都有些害羞，但是這樣的未來不值得期待嗎？她真心希望事情都能像這樣發生，平靜的，幸福的。
誰不向往美好的生活呢？
假若有很小很小的可能，她還能繼續使用無限寶石的話，那麼在上面的基礎上她大概還會時不時地出去行俠仗義一波，畢竟她也希望自己能幫助到別人。
幫助群眾看到他們在被幫助後的開心表情也很令人向往，不是嗎？
莫笙又想到另一種情況，當然，她還是更偏向於第一種，不過未來嘛，正是因為它充滿不確定性才更加被人期待。
未來有無限種可能，無論哪種我會好好對待它。
小姑娘興致勃勃地想。
這很好，每個人都會在激動的時刻對未來做出規劃。
但一切的前提都是要有未來。
這一個月莫笙也去了一些別的地方，她是和卡魔拉一起去的，比如出門溜達逛個街什麼的。
她想要讓卡魔拉看看地球是什麼樣子，這有一種自豪感在裡。
看吧，我的母星多麼棒多麼繁華，有那麼多人都喜歡她。
或許卡魔拉看出了莫笙的小心思，每次收到邀請時總是笑著答應。
看見女孩介紹時自豪的神情她也會有一種感慨。
要是沒有那些事情發生的話，自己的家鄉是不是也能發展成這樣子？會不會也是這樣一片欣欣向榮的景像呢？
莫笙還去了幾次x學院，畢竟來都來了，不去沒意思。
但讓她意外的是x學院過去的是兩年時間，不是一年。
好吧，這也正常。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第八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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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孜孜不倦
畢竟你也不能指望正處於融合期的宇宙時間線能有規律到哪兒去，各方都是要根據自己原先所處的時間截點強行調整時間線的，時間線差距大的沒一下子跳十年就不錯了。
查爾斯對她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
「那些小家伙們沒過多久就會問一次你什麼時候再來。」查爾斯站在大門邊，指著在草地上玩耍打鬧的小變種人們說道，「他們很喜歡你。」
「嘿嘿。」對此莫笙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傻笑了幾下。
她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這麼受小變種人們歡迎，他們一看見她就會一窩蜂地跑過來，纏著她問這問那，或者給她看東西。它們都希望得到她的誇獎或贊美，再或者認同。
莫笙記得自己以前也沒有這麼受小孩歡迎，反倒是現在，除非她明確表示出生氣，否則身邊總會跟著幾個小變種人。她走到那兒他們跟到那兒，甩不掉。
她不是覺得有些麻煩，只是想不明白原因，問這些小孩們他們也回答不出所以然來，回答的最為清晰的也不過是『有一種感覺促使著我』或者『我就是喜歡跟著莫姐姐』。
這兩個答案也和沒回答差不多，莫笙自己願意親近一個人時也是因為感覺，大概就是下意識覺得這個人好說話，與ta親近會感到舒適。
「倫科，你怎麼又復制出了一棵樹？」莫笙跟著倫科走到樹林前，看著突兀地出現的樹不禁奇怪地問道，「你的能力不是已經控制住了嗎？」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今天早上起來時感覺有些不大一樣，可能是提升了，然後出來時應該是沒控制住就成這樣了。」倫科無奈地回答，語氣裡還有一絲的委屈。
他也不想這樣，可誰想到能力會突然提升啊，這種東西難道不是循序漸進的嗎？
「那你應該跟教授說一下你的情況，而不是跟我。」莫笙嘆了口氣，拍了拍倫科的肩膀，這些小變種人們總是不願意拜托別人，即便這對他們來說不麻煩，「我又不能幫你解決能力提升的問題。」
「但莫你可以——」倫科著急地說道，但剛說到一半便被莫笙打斷。
「是的，我可以幫你解決掉多出來的樹。」她怎麼會猜不到小家伙的心思？在他能找到並說動的人裡只有她有能力保證不留痕跡掩蓋後果。
「那莫你是同意了？」倫科的眼睛裡猛然出現亮光，名為『期待』的亮光，「莫你真是太好了！」
男孩激動地跳了起來。
「我怎麼會不同意呢？」莫笙笑著回答，而後抬手便讓樹消失了。
實際上也不算消失，她是讓樹分解了。畢竟萬物是守恆的，倫科能復制東西也是因為他將周圍的物質聚集在一起，形成他想要的東西，一些周圍沒有的物質則是通過消耗自身的能量來形成。
這些都是莫笙問過查爾斯後才得知的情況，她對倫科比較在意是因為他的能力很特殊。
這是復制啊，可以說它強大也可以說它弱小，畢竟也沒有明確地規定復制限度，不是嗎？
然而莫笙這時沒有意識到復制樹木已經算是復制生命了，倫科跟查爾斯說明情況時也沒講這個，即使到後來也發現了效果可畢竟是後來，已經晚了。
現在的她不知道自己每個看似不經意間的決定都是最後形成壓垮她的那個稻草的促進因素。
還有一件比較意外的事情是神夏的世界也融合進來了，這還是莫笙無聊時搜索新聞發現的，要不然她都可能忽略掉。
倫敦出現了一個比較重大的案子，夏洛克破解後也讓他再一次地登上頭條，還上了國際新聞。
莫笙記得她劃拉新聞時看見突然夏洛克的臉驚訝地叫了很大聲。
「等等等等，這是夏洛克？！」她看著手機上那張分外熟悉的臉，還是有些不確定地問，「他竟然也在？」
「是的，小姐，准確無誤。」道恩回答了問題，她也明白莫笙為什麼這麼驚訝，「可能是快要結束的原因，融合進度加快了。」
「我只是奇怪他現在處在哪個時間線，他看上去應該不是我遇見他的時候，更年輕一些。」莫笙說著就點開新聞，她劃拉了幾下詳情頁面，大致判斷出了時間。
「應該是沒有假死的時候。」
支持莫笙做出這樣的推論的原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是莫裡亞蒂這個名字，莫娘活躍的時間點也就是神夏第二季那段時間了，再然後就是第四季的回憶了。
呀嘞呀嘞，這就有些奇怪了，既然這個時間點已經有融合的跡像了，那為什麼她在神夏世界的時候就沒有什麼察覺呢？真是神奇啊。
莫笙不是特別在意結果，畢竟她也見多了混亂的時間線錯綜復雜的記憶關系，只是好奇還是好奇，人類的好奇心是沒有止境的。
而後她又看了看華生的博客——知道神夏在後肯定要翻一翻的，上次到的時候華生告訴了她地址——裡面記錄的案件比她知道的要多很多。
這很正常，畢竟電視劇展現出來的也只能有那麼幾個，有些只是普通案件無法讓人感興趣，都展現的話時長還要不要了。
這段時間莫笙沒有做什麼事情，但其他人做出了很多事情，她每天看新聞就跟看電影似的，等待著接下來世界還會有什麼魔幻發展。
大事件一個接一個，頻率之快她差點兒都懷疑是被加速了進度條，但地球畢竟是瑪麗蘇之球，宇宙的『中心』，就這樣的頻率也還是不痛不癢，一點兒也沒妨礙其中的人類正常生活。
正義聯盟，沒錯，他們又解決了一波外星人攻擊，有超人在解決外星人還是很簡單的，只要他自己不被控制住那他就是頂尖戰力。
莫笙那天甚至都沒意識到外星人進攻地球了，第二天電視報道才知道這事。
「外星人進攻地球了啊。」看著新聞的她動作一頓，而後又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反正這事兒也挺常見(？)，總之被解決就無所謂了，地球總是會吸引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她就很不理解，地球科技不發達資源不富裕，宇宙間有那麼多比地球強還好攻打的星球，這些外星人孜孜不倦地入侵地球來干嘛呢？就是想挑戰一下自我來為宇宙計劃生育政策做出一份貢獻嗎？
除了在戰場附近的人其他人對此都無動於衷，哦，哪怕是在戰場附近的人也是，在最初的慌亂過後他們都跟隨指揮躲進了防空室。有些膽大的還站在了邊上直播起外星人進攻，充當戰地記者。
他們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這種程度的進攻地球都是小事，還是要過好自己的生活的，慌亂個什麼。
因為這個老板會給你放假嗎？學校會給你放假嗎？不能，所以還在乎它干什麼呢？
再者而言，外星人進攻嘛，都是特色主義日常了。
聽報道說這次事件沒有人員傷亡——實際上來進攻的人也不是很多，跟過去相比，據傑森說超人直接毀了外星人的飛船，從外星人進攻到戰鬥結束兩小時都不到。
「傑森，你知道前幾天外星人進攻地球的具體情況嗎？」莫笙走出屋子的時候見傑森在便問道。
問他是因為他和布魯斯交流比較頻繁，或許能得到什麼獨家信息。
說起布魯斯就又有一件事情，啊，也可能不算有事情，因為這個布魯斯還是這個布魯斯，他不認識她，她也就沒有去的想法。
「你說那個啊，我當然知道。」傑森的神色顯的有些興奮，甚至打了個響指來開啟話題，「我還在那兒呢。」
「哇哦哇哦，布魯斯能同意你跟著去？」莫笙驚訝地挑眉，坐在傑森對面，「真是神奇。」
「其實那時的情況有些復雜，總之除了正義聯盟的成員在之外我和迪克也都在。」傑森聳聳肩，也沒解釋原因，直接說了結果。
「迪克他可沒跟我說這事兒。」莫笙說道，「我看他好像有些忙。」
「布魯海文有事情，他需要回去一次，我就說他不應該當警察，事多麻煩啊，他在哥譚時沒看過GCPD有多忙嗎？」
傑森知道很多，但他提起這個時的表情有些奇怪，不像是單純的吐槽。
莫笙看見時想，或許是這個事情就有些奇怪吧。
「莫，你不是要問外星人進攻的事情嗎？」傑森又把話題拽了回來，看樣子他也想找個人講講滿足一下自己的訴說欲望。
莫笙聞言點頭：「對對，我很想知道，因為流通的信息很少，也就報了個結果和地點，視頻什麼的一上傳就被刪了。」
其實她也沒必要關注這個，但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推動著她，所以她就問了。
傑森在講述前也坐直了身體，神情有些嚴肅又有些發笑地說：「這說起來還是很簡單的。」
「來的外星人只有五個飛船，或許聽起來也很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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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罄竹難書
「但進攻一個星球顯然不太夠，它們的飛船也不大。」
「正義聯盟監測到了情況——這幫家伙能直接使用空間跳躍，這是個危險的點，不過後來布魯斯跟我說他們只能使用一次所以不算危險——於是注意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飛進地球被地面上的人注意到了。」
「他們沒有損壞多少東西，說起來這次戰損很少，比以往的要少太多了。」
「那時正義聯盟正在正義大廳，別問為什麼他們沒有去瞭望塔，我也不知道。」
「我和迪克因為一些事情在大都會，這也是人都在的一部分原因。」
「超人飛上去和這些外星人交涉，也不知他們說了些什麼，總之超人非下來時神色有些不好，然後他和其他正義聯盟的人交流了一會兒。」
「我和迪克其實也就是在附近待著，沒有特別參與進去。」
「接下來超人就是再次飛上去將飛船全部擊毀並扔出地球了，期間有些波折但連問題都算不上。」
傑森說到這兒停頓了些許，總結性的語言還是需要想一想才能說的。
「布魯斯他也沒跟我說太多，我見他的神色自那以後總是一副糾結的表情，這很少見，我不是很理解。」
「反正這次的外星人挺弱的，想不明白他們掌握了空間躍遷技術卻只帶這些人，而且其它方面的技術也沒比地球強到哪兒去，發展太不平衡了些，科技樹歪成什麼樣了。」
莫笙接過話頭：「可能他們是因為某樣東西而有的空間躍遷能力。」
「或許吧。」傑森說這話時似乎想到了什麼，皺了下眉，「這樣的東西不少……可能布魯斯也是為這個糾結，它會帶來其它禍患。」
不管其中的內情如何，這次的進攻就是被成功解決了，而且還是完美解決，如此自然就沒人關注原因。外星人進攻地球次數多了，每次都太關注原因的話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莫笙看新聞的時候還看見了有關沃特公司的信息，只有一小部分，但由於這個世界給她的印像過於深刻，所以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幫助警局……」莫笙念著報道，「……接受嘉獎。」
報道提到沃特公司的內容也只有介紹人背景的時候，不過圖倒是配了一副，所以還是蠻明顯的，至少她被吸引。
這上面的內容簡單概括就是曾經是沃特公司旗下的英雄的人在沃特倒閉後跟隨政府的安排在各個地方幫助治安工作更好進行，它只舉了其中一個例子。
「沃特公司沒了黑袍的世界也就不用太關心了。」莫笙自言自語，手不自覺地敲打著，「那些有超能力的人可以歸結為變種人，他們大多都沒變種人厲害。」
這時她才想到為什麼她總覺得黑袍沒有參與融合，可能是人家已經融合了，但標志性的沃特公司倒閉了，而人又是喜新厭舊的動物，自然不會有什麼明顯的外在表現。
「這倒挺好，否則被托尼他們知道具體情況了……」莫笙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皺眉但卻是笑著揉了揉額頭。
肯定會炸。
她想，不光他們，大家都會再一次炸。
沃特公司的做法還真不能算是『反派』的行為，畢竟人家做的再不地道也是征求了父母的同意。
不過這樣不能掩蓋它的做法極其惡心並且違反法律，而後的那些威脅官員加上掩蓋行為也一樣罄竹難書。
超級英雄的稱號那些人怎麼配擁有？他們就是在玷污！
這個稱號可不是白獲得的，在接受人們的喜愛的同時也要對人們負責。
這一個月來莫笙基本都是在吃瓜，很少自己造瓜——很少，就代表不是沒有。
有次和卡魔拉出門的時候碰見一棟居民樓起火，既然都在這兒了莫笙也無法忽略，所以做個掩飾後就離開衝進去幫忙救人。
居民樓裡人很多，火勢也很大，而且由於建成時間比較久遠，一些滅火設施根本不能用，只能人衝上去滅火。
一些人被救出，而一些人卻被困在了裡面，有很多人在下面焦急地喊著，希望自己的家人能被盡快救出，他們的焦急與擔憂讓人感同身受。
莫笙直接上了最頂層，消防員是從下往上救的，她這樣做能節省時間。
她帶著面具，進各個屋看有沒有人，沒有就換下一個，有就帶著人傳送到樓下。
這些被困的人大多都處在受驚狀態，有人救他們就行了，他們不在乎是誰救的，所以莫笙也沒被問過問題，只是有些人會抓她的衣服抓的太近她不得不安慰他們讓他們放松。
將他們帶到樓下後她便再次上樓，此時煙很大，空氣中漂浮的顆粒讓人難受至極。房子整體倒沒什麼問題，但絕大多數時候煙才是在火災時致人死亡的罪魁禍首，發生火災了沒有幾個是被燒死的，幾乎都是被嗆死的。
莫笙救人的速度要比消防員快，消防員因為還要考慮自身的安全問題所以不能直接衝上去，而莫笙可以給自己開防護罩無視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
在四樓的一個屋子裡她聽見了隱約的哭泣聲，進去一看發現是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坐在櫃子邊哭。
「嘿孩子，別哭。」莫笙立即閃現到他旁邊，柔聲安慰道，「你很快就可以見到媽媽了。」
小男孩聞言停止了哭泣，看向莫笙，眨著還帶著淚光的綠寶石般的大眼睛。
「真的嗎？」他問道，聲音裡依然有著隱約的哭腔，「我真的可以見到媽媽嗎？我好害怕啊，周圍都是讓我難受的東西。」
「真的。」莫笙認真點頭，「我保證。」
而後她便抱起小男孩衝下去，介於這個孩子太小，她也沒敢帶著他一起使用空間門——傳送的滋味總歸不太好受，這個孩子還受驚了。
火越來越大了，溫度升高到了讓很恨不得立刻逃離的地步。
但消防員們還是逆著本能滅火救援，哪怕衣服早已被汗水澆透。
莫笙經過消防員時也給他們加了防護罩，她尊敬這些人，當然不希望他們受傷死亡。
或許有人會問為什麼不直接讓火熄滅呢？那樣不是更方便嗎？
這個問題在莫笙見到火災時就想到了，但她預計嘗試的時候發現自己要是滅了火就會暈倒，也就沒有那麼做。
總歸把人都救下了就好吧？一個麻煩一個快捷結果都一樣，但麻煩的更保險當然要選更保險的了。
所以直接滅火沒有必要，女孩不喜歡透支身體。雖說迄今為止只知道暈倒是精力耗盡的結果，恢復個幾天就和正常一樣了，但誰知道還有沒有什麼其它隱患呢？
除非必須那麼做，否則她可不想以自己都身體為代價，她可是很在乎自己這條小命滴。
莫笙來到樓下的時候觀察了一圈，想找到小男孩的父母。但沒等她做什麼呢就有一個女人衝了上來，她的臉上還帶著淚痕。
小男孩看見母親也從她都懷抱脫離跑了過去，他們擁抱著。
見小男孩被他的母親接走了莫笙也就打算繼續上樓救人，不過卻被男孩母親拉住。
「謝謝你。」她說道，語氣是讓人難以拒絕的真誠。
莫笙聽的出她想表達的有很多，只是在種種情緒的交織下只能說出這個了。往往人的某種情緒在達到極致時，說出的詞彙都是最簡單的，而最簡單的也是最足夠的。
於是她就笑了笑，像對待每個跟她道謝的人一樣，只是眉眼間更加溫和：「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有這個能力，我目睹了災禍，我應該去救助。
很快大樓裡的人都被救出，其實本身也沒多少，畢竟這不是晚上，大多數人都出去上班或者買生活必須品。
救完人後莫笙也沒多逗留，撤去偽裝後回到卡魔拉身邊，接著閑逛，半夜救火才是最麻煩的事情。
「小姑娘，你救人時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在離開了火災現場一段距離後卡魔拉問道，就像隨口一問。
「感覺？嗯……大概只是想著要救下他們，不要讓人受傷死亡吧。」莫笙回答時思考了一會兒，「沒有什麼其它想法，就這一個念頭。」
救人時能有什麼感覺呢？所有的感覺都轉化成了一定要救下這些人的執念。
莫笙依靠著直覺行事，她不想內心愧疚——這些人的受傷與死亡和她沒關系，她知道，可知道是一碼事，怎麼做是另一碼事。
她清醒她不能救下所有人，但逗被她觀察到了她便一定要救下。
本來小姑娘之前還不是很出名的，即使她跟著泰坦成員掃黑除惡了好幾次，但那也只是在小範圍內流傳，畢竟黑幫什麼的正常人也接觸不到。
真正進入大眾視野還是這一次火災救人。
網絡上一直都在討論她是誰，有人說泰坦成員行動時看見過她，所以很多人就以為她是泰坦的新成員，他們還@泰坦讓他們介紹一下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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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馳名雙標
泰坦是一個很好的隊伍，但自己心像復仇者，不能爬牆到這邊來。
女孩看到這樣的信息時堅定地想，托尼都給自己制作盔甲了，她怎麼能爬牆呢？
莫笙在吃瓜時吃到了自己身上還是覺得有些尷尬，救人的時候她就知道了會有信息流傳，但流傳成這個樣子很是奇怪。
網民們關注的重點很快變化，他們關注的重點不是她的能力啊她的身份啊之類的東西，而是她的稱號，討論她是誰也是想知道她的稱號。
他們很願意給新出現的超級英雄起名字，是的，他們認為她是超級英雄。
莫笙覺得自己可擔不起這個詞，她是想成為超級英雄，但她覺得自己目前還沒有達到那個地步，沒有那麼能擔起責任。
其實她也不願意承擔責任，如果情況允許，她會選擇逃避。
所以說她不配這個稱號，但是知道有人這麼說也狠開心的啦。
網友們討論半天也沒討論出一個確定的名字，莫笙認為可能是她沒有展現出非常有特點的能力，不怕火焰和穿梭空間這展現出的兩種找不到什麼簡略的詞概括。她也沒有穿什麼標志性的衣服，救人直接一套常服過去。
說到常服，她火災救人穿的那一身的同款賣的火熱，無聊時她還會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被給廣告費。
於是傳著傳著她的稱號就變成了『you know who』，莫笙看到這裡時是真的佩服起了網友的腦洞大開的能力。而且竟然約定成俗的，凡是提到她的人都用這個代稱，原本使用的其它代稱也漸漸不使用了。
老天，我才出現一個月，即使一年前也出現過，但你們是怎麼做到這個樣子的呢？哪個代號都比『you know who』好啊。
莫笙不禁發出感慨，她還是沒有認識到互聯網的力量，只要事情足夠重大，一個月，哦不，一天就可以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並且就某個觀點達成共識。
她跟道恩吐槽『you know who』這個名字會讓她想到伏地魔，她又不是伏地魔那種不能叫名字的人，為什麼不起個正常的代號呢？太惡趣味了吧？
對此道恩是這麼回答的。
「或許是因為小姐你太神秘了，只是救人，其他超級英雄還會打擊犯罪。」
「可是我之前也打擊犯罪了啊。」莫笙癟著嘴，她不太喜歡這個稱號，好吧，是很不喜歡。
道恩聞言數據流一震，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了上來。
「小姐。」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她開口，「你是什麼時候打擊犯罪的呢？你不是說——」
「啊。」莫笙猛地反應過來，打斷了道恩說話，「沒什麼沒什麼，道恩你就當沒聽見吧，忽略我剛才說的話。」
糟糕，自爆了，她想到，有些時候就是容易嘴瓢。
「好吧。」道恩沒有繼續問下去，女孩不喜歡這個問題她也不太會揪著問，她聽從女孩的一切指令。
總之莫笙就變成了『you know who』的午夜傳說(大霧)。
到可以回去的時間了莫笙也沒多耽擱，依次道別完後就准備離開。
查爾斯微笑著對她說『祝你好運』，其他人說的大多也這個意思，帶有祝福性的詞語。
在莫笙離開之前蕾切爾把她叫了過去單獨聊天。
「莫笙。」她略微皺著眉，像是有什麼擔憂似的，毛毛躁躁的紫色頭發表明主人無心梳理它，「我夢見了不好的事情，但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只知道那很不好。」
莫笙聞言嚴肅了起來，蕾切爾這話不能不重視，人家是正兒八經的預言，跟她這依靠劇情的半吊子不同。
於是她思索了一會兒，拍了拍蕾切爾的肩膀，示意她放松：「那就順其自然吧，注意避免危險，提醒身邊的人。」
她認為蕾切爾夢到是有關傑森的事，畢竟她知道的會發生的很不好的事情只有這件了。
莫笙沒有試圖阻止此事的發生，她明白不管她此時做出什麼舉動那件事情也會發生，除非她直接從源頭上掐滅，但那樣這個宇宙也不會融合進來了。
融合到一半停止會發生什麼事情可說不准，但想必不會太好，所以還是不做改變了，不改變至少還能有個稍微好一些的發展。
雖然這麼想著，最後看向傑森時莫笙仍是一副糾結的表情，勉強控制自己不表現出自責與內疚。
這惹的傑森不由得嗤笑一聲。
「怎麼？這個表情跟以後不能見面了似的，你不是說宇宙融合嗎？怎麼就見不到了呢？」他還是這樣肆意張狂地說話，還是驕傲地在空中飛翔。
沒有人討厭，因為他有這個資本。
莫笙見此更在心底嘆氣，她想，傑森就這麼驕傲著多好啊，自豪自己可以當羅賓，自豪著掃黑除惡，或許長大以後也會和夜翼一樣單飛，走出自己的道路……
唉，可是現實就是這麼的不講道理，總覺得人定勝天，到頭來還是不得不屈服於現實。
討厭死了，莫笙有些時候會這麼想，讓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為什麼不把這些記憶去除了呢？反正又改變不了，完了她自己還在那裡瞎糾結。
末了莫笙緩緩說道，低垂的睫毛掩蓋了眼底的復雜情緒：「沒什麼，只是希望傑森你能記住有很多人喜歡著你，愛著你。」
「嘿。」傑森的神情頓時不自在起來，臉有些發紅，他一向不擅長直面他人的善意，「你都說過一遍了，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老提這個。」
雖然這麼說但他嘴角勾起的弧度顯然：表現著他此刻心情很好，也對，誰不喜歡聽這種話呢？
莫笙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多過解釋。
對不起。
她只能在心裡對傑森道歉。
在女孩要和卡魔拉走入空間門前傑森最後喊了一聲：「等一下！」
「怎麼了？」莫笙回頭，奇怪地看向傑森，她是沒有聊到傑森的這個舉動。
傑森卡殼了一瞬，像是咽下了一些話，而後說道：「祝你一切順利。」
「你也是。」莫笙說，露出讓人感到溫暖與活力的笑容。
這不只是客套，他們都真心希望著。
「再見？」
「再見。」
空間門消失了，女孩也離開了，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莫笙不知道她此刻一語成讖，傑森也不知道。
一切順利了嗎？沒有，當然沒有，肋骨被打斷，精神上的絕望感，爆炸的倉庫，死而復生時的極致痛苦，這些代表著順利嗎？當然不是。
這些代表著無能為力，代表著滿腔熱血在現實前無力低頭，代表著美好理想被摔碎破裂。
現實往往不會一帆風順，就在所有人都覺得一切結束，會正常發展下去的時候往往都會有一個意外打破了這份『幻想』。
哦，不能說是打破，應該是摧毀。
那時是一種絕境，沒有絲毫退路，除了……
女孩期待著那時的到來，卻不知道那時的到來便是危機的開始——也可以說危機從一切發生之初就埋下了種子，等待著時機生根發芽。
危險與機遇往往是相伴而行的。
怎麼會沒有危機呢？怎麼會這麼順利呢？英雄接觸了反派又怎麼會不接觸呢？現實怎麼會是童話呢？
是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是准備了應對措施，可反派沒有道德底線，他們會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所有人防止的都是他們傷害群眾，卻沒有防止他們傷害自己。
這也不對，因為他們只是點了導火.索，加了催化劑，實際上沒有他們這個危機也會爆發，只不過時間會往後延一些。
有些東西永遠深埋於表像之下，無法被消除。
但如果延後英雄們會有更多時間考慮，也會注意到並且做出解決方案。
可惜有那些壞人，可惜事情提前發生了。
群眾攻擊起了一直保護著他們的人，他們忘記了先前獲得的一切，他們忘記了曾經的拯救。
他們被蠱惑他們抱怨，他們想要解釋想要發泄。
他們盲目地搗毀眼前一切事物，無論好壞。
於是危機就這麼爆發了，它的突然性讓英雄們沒有防守之力，他們被迫地承受一切攻擊，被威脅做出妥協，他們無法做出反擊。
多麼諷刺，可惜就這樣發生了，文學作品也不敢真這麼寫，因為人們會非常討厭這種行為，但當在現實世界中發生時，所有人就覺得這是正確的，並自詡為正義。
人們對他人，特別是那些本身救優秀的人，不會、也永遠不可能是一套標准。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莫笙見到了超英們聚在一起，她也想過，如果有一天所有超英們都聚在一起將會是一個多麼激動人心的場景。那些原本分散在各個宇宙的人，可以聚集在一個畫面下為共同理想奮鬥。
但顯然她忘記了，聚在一起還有另一種可能，也是最大的可能——
解決不了的危機爆發了。
在危機裡，女孩意識到自己之前到底有多麼天真。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第九十二天√
——
意識流發刀預警，雖然還有一些時間，但是要多次預警，畢竟……
想想寫的刀我自己都心痛。
……
第305章 最後一面
自己究竟把這個世界看的多麼美好，究竟忽略了多少早就擺在面前的黑暗。
她這時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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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魔拉，我想下次我們應該就能回去啦。」到家後莫笙興衝衝地說道，就差在原地高興地跳舞了。
道恩打開了屋內的燈——在離開前她們是關了的。
女孩拉著卡魔拉坐到沙發上，眉眼帶笑地說道：「前兩次都是這樣，應該沒有意外，我有預感，我真的好激動啊。」
融合進程的加快她能感受到，世界開始大雜燴起來，現在的社會新聞跟以往比起來大不相同，就像小說成真現場。
「值得期待。」卡魔拉也笑著說，她是一個少言的人，所以一般都是當一個傾聽者。
「下次可以三天後——」莫笙突然卡住，她忽地想起了一個事情，她的父母是打算做明天晚上飛回美國的。
而這就會導致一個問題，她回去了卡魔拉還回不去，盡管現在的壁壘已經非常非常小，卻也要遵守規則。
不過小姑娘的這個疑問被很好解決了，畢竟遇事不決，量子，不對，拖字大法。
「總之我們三天後再開始。」她接著說道，「你看可以嗎？」
「當然。」卡魔拉點頭，「你說了算。」
於是簡單地聊一聊後卡魔拉就回了空間。
話說莫笙一直想知道空間裡到底是什麼樣，因為每個人的答案都不同，後來她也想到了空間可能是隨人的心意而變化的。
某種程度上空間的主人還是她呢，她這個主人還沒看過可真是令人苦惱。
在卡魔拉進入空間後莫笙也使用無限寶石回了老宅，她不能在自己家這邊多待，畢竟正常來講她應該在老宅。
回了老宅後莫笙就走出了屋子，江南的冬天不冷，比起北方不時吹起的刀割般的風而言柔和太多，而且雪景別有一番風味，不似北國萬裡蒼茫的渾厚，帶有更多的柔情。
她坐在門前的搖椅上，撐著腦瓜，賞月。
此時月亮只有一半，像是被人偷偷拿走了另一半，或者唄哪個饞嘴的小家伙咬了一口。
明月當空，星星很少，只隱約看見幾個，仔細看看還能看見飄飄蕩蕩的雲彩。
涼爽的小風吹著，莫笙清醒了些許。
割裂感這種東西沒有規律，時有時無，這次她適應的很快，唯一麻煩的就是隔了兩個月有些東西會忘，比如前一天跟人答應好了要做什麼。
不過不礙事，畢竟就算不隔兩個月只隔一天該忘還是會忘，否則上學的時候要交錢第二天總是忘帶算是哪一種情況呢？
吹了會兒風莫笙便打算回屋了，回屋前她看見母親從旁邊的門裡走了出來，於是習慣性地叫了一聲。
「媽，你在做什麼呢？」
莫媽聽見熟悉的聲音便回頭，看見是自家女兒後又走了過來，抬手摸了摸莫笙的頭，也沒有回答莫笙的問題：「寶貝，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啊？」
「咦？很晚了嗎？」莫笙疑惑地反問。
「都十一點多了。」
莫笙聽後看了眼手上的表，發現果然十一點多，她以為自己沒有花費多長時間，沒想到還是用了兩三個小時。
「我正要睡覺，媽媽。」於是她抬頭說道，她才不會熬夜呢。
「嗯，快去睡覺吧。」莫媽點了點頭，而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說，「我們明天不回去，初十再回去。」
「為什麼？」
「臨時有事，需要再待幾天。」
「哦哦。」莫笙了然地說，她還挺喜歡再待幾天的，隔了三天，她正好可以在初九和卡魔拉再走一次，如果不是莫媽不知道她都要以為這是特意給她留的時間了。
看來幸運女神還是眷顧她的啦。
互道晚安後就回房間睡覺，莫笙躺在床上還是發呆了一小會兒——泰坦那邊可是早上，她幾個小時前才起床，再睡也睡不動。
但總歸是躺在床上，過了一段時間莫笙依然感覺到了困意，床這種東西吧躺著就不想下去了。
既然有困意也沒必要強撐著，她向困意『屈服』，進入夢鄉。
之後的三天過的很是平常，莫家宏他們都離開了，回到自己家，畢竟初七是假期的最後一天，也該回去。
他們都是在早上離開的，莫笙也送了送他們。
「再見，小妹。」莫家宏站在車旁邊，對莫笙擺了擺手，風吹動了他的外套，發出陣陣響聲。
「再見。」莫笙同樣微笑著擺了擺手，在看見莫家宏坐上車後又說了句，「一路順風！」
莫家宏點了點頭。
車疾馳而去。
此時的莫笙並不知道，這是他們見的最後一面。
老宅裡只剩下她一家人和爺爺奶奶，莫媽莫爸這幾天經常出去，可能是需要什麼東西，所以莫笙和爺爺奶奶相處較為頻繁。
「爺爺。」莫笙靠在莫老爺子的肩膀上，撒嬌道，「這是什麼呀？」
她指著大廳裡的一個小銅像問，前幾天她都沒有看到這個。
「我的朋友給我帶來的佛像，開過光的。」莫老爺子笑呵呵地解釋，「很靈。」
「是嗎？」莫笙不置可否，她不太信這個，但在經歷了這些之後她也知道，說不定哪個平行宇宙真的有什麼佛祖在看著這些。
魔法還有規律呢，能說魔法就不科學了嗎？
「對了，笙兒啊。」莫老爺子忽然說道，「你十六歲了是吧？」
「是啊。」莫笙不太明白為什麼要問這個。
「十六歲……十六歲好啊。」莫老爺子低聲念叨著，而後恢復了正常音量，「你到了十八歲成人後我送你一個禮物。」
「什麼禮物？」莫笙好奇起來，她對任何禮物都很期待。
「禮物嘛。」莫老爺子搖了搖頭，「自然是要保密。」
「嘿，爺爺，你不告訴我就不要讓我有好奇心了。」莫笙眉毛一皺，撅起嘴，像是生氣了的樣子，「要不然我每天都會想著能有什麼禮物的。」
「好好，以後不提前告訴了。」莫老爺子依然笑呵呵地答應，「我這不是看沒幾年了麼。」
「也是。」莫笙想了想發現的確如此。
還有兩年，不到兩年，她就會迎來最重要的一個生日——十八歲生日，成人。
她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不只是為了禮物，只是因為它的意義，成人，多麼不同，它代表著她人生另一個時期的開始。
但是，人生總有幾個但是，即使只剩兩年的時間也足夠發生很多意外。
很多足以改變預定軌跡的意外。
除了和爺爺奶奶嘮嗑外莫笙便繼續發展自己的副業，過年這段時間她也爆肝了好多作品，比如短篇小說，比如視頻。
現在視頻或者小說下的評論沒有吐槽兩家公司或者批判一些行為，大多是討論情節和表達自己對超英的愛意，或者各種八卦的。
莫笙想這大概就是宇宙意識地處理方式。淡化，知道的依然'知道，只是沒有外界條件刺激不容易想起來，不知道的永遠都不會知道。
這可能有些bug，但是一個很好的處理方式，在她看來。
她其實喜歡宇宙意識這種做法，她不喜歡消除記憶，甚至是厭惡。
如果融合要消除記憶的話她肯定會記得，因為自己和超英們有牽扯。但其他人不會記得，他們只會當超英一直存在。
可是憑什麼呢？憑什麼他們就要忘記呢？莫笙想如果自己沒有這份特殊，如果她還要和其他人一樣忘記她不會接受，她一點兒也不願意自己的記憶被更改。
人的一生是由不同記憶組成的，缺失了一塊後即使有填補也不完整，也不是從前的整體。
每次看到小說中融合就要消除記憶莫笙是很看不慣的，可那最快捷，誰都能想到，沒有一點兒風險。
她猜宇宙意識的這種做法也是一種新的嘗試。
反正她想著如果有一天她也要做清除記憶這種事的話她可能會糾結許久，畢竟從心底上她自己就過意不去。
不過如果清除記憶可以忘記深刻的傷痛，也是可以考慮的吧？
莫笙和彼得也聊了聊天，討論這個討論那個。
彼得在吐槽他最近遇到的一個壞人。
【幫助群眾是我的日常】：莫笙我跟你說，他特別讓人無語，之前我都想像不到還能有這樣的人。
【陌生的故事】：怎麼個無語法？說來聽聽？
【幫助群眾是我的日常】：他總是在小巷子裡待著，有人經過這個小巷子就會搶來人的錢，但你瞧怎麼著？他搶錢不搶全部，就搶一百美金。
如果不夠的話就用其它東西抵，反正一定要達到一百美金這個數額。
【陌生的故事】：真的很令人無語誒，只搶一百美金……一個奇怪的原則，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幫助群眾是我的日常】：是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還帶著面具，面具上的圖案我從來沒見過，不過看著他的面具我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但我也不能任由他搶劫。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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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茨威格所著傳記《斷頭王後--瑪麗王後的最後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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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11-14 13:10
第306章 銀護飛船
【陌生的故事】：所以你把他送警局去了？
【幫助群眾是我的日常】：當然，搶劫是非常嚴重的，我當然會把他送到警局讓他接受應有的審判。
【幫助群眾是我的日常】：對了，你那邊等情況怎麼樣了？
【陌生的故事】：還不錯，下次應該就能回去，但我想我們回去的定位應該還是宇宙，銀護飛船的附近，畢竟卡魔拉屬於那裡。
不過我馬上也要坐飛機回去了，那時候應該就融合完了吧。
現在也無所謂說或不能說的問題了，現在離融合完成只差卡魔拉回去，進度非常接近百分百，所以所謂的限制也就都消失了。
莫笙這幾天也會刷刷新聞，她主要是看看主世界的融合進度。
如她所料的那樣，各個世界已經完美融合了，一些原本奇怪的事情就像是平常發生那樣被刊登在各個平台，沒人對此表示異議。
可能托尼說的不能見面的限制也解除了，女孩想到，如果解除了的話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之間勢必有一場正式的交涉，畢竟兩大超英聯盟不能沒有合作。
兩大聯盟之間的交涉，誒呀，想想就有些激動呢。
莫笙也想到最近的交涉應該還只是個人，或者幾個人，全部沒有什麼必要，不過既然都處在一個世界了總有全部交涉那一天，總有一起合作的那一天。
她總是這樣期待著，之前也是現在也是。但小姑娘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可能也是不願意去想——
什麼事情值得兩大聯盟聚在一起呢？
到那時，不只是兩大聯盟，每一個聯盟都有人過來，他們全部聚集在一起，聽起來很讓人激動興奮，只可惜那時發生了所有人在一起也解決不了的危機。
三天的時間依然過的很快，一個晃神就過去了，初九的晚上莫笙正打算走呢，但剛要發動無限寶石就被母親叫了出去。
「寶貝，過來一下唄。」莫媽在門外喊道。
莫笙嚇的一個激靈，拍了拍胸口後大聲回答：「好的媽媽，等我一下！」
哦豁，差點兒就出意外了。
她把床上的東西拿被子蓋好藏起來，然後跑了出去。
莫媽抱著幾個黑盒子，上面還有一些寫滿字的紙，莫笙猜測那些紙應該跟什麼實驗有關，畢竟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符號。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買點兒東西。」莫媽說道，拍了拍盒子，「寶貝把這三個黑盒子放到我屋的書桌邊上好不好？」
「當然。」這點兒小事莫笙也不會拒絕，只是……
「媽媽，你為什麼要我放呢？」
再忙，也不會連個放東西的時間都沒有吧？
「寶貝你知道我屋有很多實驗用的東西……你替媽媽收拾一下，謝謝了。」莫媽笑了笑，把盒子遞給莫笙，「媽媽懶了嘛。」
莫笙接過，頓時感覺一沉。這盒子的份量可不輕，她剛才看母親拿的樣子還以為很輕呢。
莫媽又把手裡的紙抽出一張放在黑盒子上面，並囑咐道：「寶貝再幫媽媽把這上面的東西全部抄一遍，對了，不用整理格式，原樣抄就可以。」
看見女兒疑惑的眼神她又說道：「我想復印來著，但是他們只要手寫。」
「好的。」莫笙點點頭，她也沒想再問什麼，母親囑咐道事情做好就夠了，管那麼多干什麼。
莫媽的屋子就在隔壁，莫笙推開門走進去後發現果然如莫媽所說的那樣有些亂……好吧，是很亂。
滿地的紙和書，和一些瓶瓶罐罐，估計父親那邊也會是這樣，她想。
幸好爺爺沒往這邊走過，否則看見自家宅子被當成了實驗室不得氣壞了。
科學狂人就是這樣，莫笙笑著搖搖頭，開始收拾起地面和書桌，把同類型的瓶罐放在一起，同類型的紙放在一起——每張都有明確頁碼和題目，倒是方便了她。
小姑娘邊收拾邊在想父母以前的事情，雖然他們先是經商了一段時間，但他們也會在空閑時間做些奇妙的小實驗，現在她家裡書房最底層的櫃子裡還放著全套基本實驗器材呢。
不過他們不怎麼在她面前做實驗，可能是怕她學壞了？總之她看到的次數挺少的，她想可能是怕她隨意亂動東西吧，畢竟實驗器材都有一定危險性。
忽地，莫笙停了下來，她掃到了一個比較熟悉的字母——
SAS---S
它被用紅筆重重地圈上，旁邊還有幾個紅點，顯然是思考時筆在紙上留下的痕跡。
也只是看了一眼莫笙便把它和其它紙張一樣放在一起，她想這應該是母親最近做的實驗，而且是比較重要的實驗了。
把屋子收拾好後她就開始抄記錄，她以為字會很多，但實際上很少，只是字有些大而已。
莫笙特意模仿了母親的筆跡，畢竟她的字跡一看就是個學生寫的，太工整了。
這麼龍飛鳳舞地寫下來倒是很爽，而且就算機械地抄還不費腦子。
寫好後她便將其放在了黑箱子上，和原稿一起。怕被風吹掉，她又拿了一個筆筒壓著兩張紙。
「搞定。」莫笙拍了拍手，站起來叉腰環視一圈，肯定地說道，「可以走了。」
首先環顧四周有沒有人，然後再撤。畢竟雖說沒有時間差，但是耽誤的那些時間也是時間，要是有人在附近看見她憑空消失屋裡還冒出奇怪的光芒就不好解釋了，總不能說是人家出現幻覺了吧。
莫笙和道恩交流了幾句，然後就發動空間寶石走了。
在她走後，黑盒子隱約透露著紅光，紅光在閃動，黑暗中顯的十分詭異。
她沒發現，這個黑盒子並不是不透明。
紅光閃爍了幾分鐘，又滅了下來。
沒人知道它曾經閃過。
莫笙回到自己家呼叫卡魔拉出來，卡魔拉給予的反應很快，幾乎是她話語剛落就從空間裡出來了。
「小姑娘你真的不再休息幾天嗎？」卡魔拉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啊，不用了，我明天要回美國……」莫笙說到這兒卡殼了一瞬，她想到這沒有什麼關聯，但她潛意識裡就想在今天開始穿越。
似乎有誰在冥冥之中推動著她似的。
「反正休息也休息好了，一鼓作氣弄完吧。」女孩擺了擺手，神色染上了幾分雀躍，「快結束了再等著總有些不對勁，不弄完我都會睡不著呢。」
卡魔拉看了莫笙一會兒，而後笑著說：「你願意就行。」
她那麼說也是不想讓小姑娘把重心放在她身上，不過既然很樂意的話她也就順著了，畢竟她也希望快些的。
流程走了很多遍，也無需多過言語，拉手開寶石，空間門包裹身體，所有的都按照正常程序進行。
只是在徹底進入空間門之前，莫笙留了個心眼，在讓卡魔拉以人類樣貌的基礎上又給她和自己加了個防護罩，宇宙中專用的那種。
洛基那次還是給她留下了心裡陰影，所以還是提前准備的好。
很快，出了空間門莫笙就很感激自己的舉動，因為果然這回是在宇宙中。
憑空，沒有任何提示，就這麼地在宇宙中。
哦，她有些像吐槽，不對，想罵了，但為了維護形像，還是要控制住自己。
就這麼突然不怕在荒無人煙的宇宙裡出事嗎？
「卡魔拉，我們回來了。」莫笙篤定地跟卡魔拉說，如此在宇宙中直接出現的方式，也只能是銀護了，她可覺得還能有什麼劇情在宇宙裡發生。
「是的。」卡魔拉望著遠方，似乎看見了什麼，聲音低沉，「我們回來了。」
莫笙順著卡魔拉的視線望去，那突然出現在她們視線範圍內的東西赫然就是銀護飛船！
------
「火箭，你的駕駛技術該提高了！」星爵摸了一把臉，摘下耳機，大聲吐槽道，「又不是遠距離多次跨蟲洞，你這麼驚心動魄——」
說到驚心動魄這個詞時他還特意加重了語氣，咬牙切齒地繼續說：「是想要讓我們所有人吐一飛船嗎？多長時間了都？」
「你怪我的駕駛技術？奎爾你竟然怪我的駕駛技術？」火箭不可置信地說，「要不是你在旁邊打擾我我能開成這樣？拜托，我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天啊。」星爵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誇張地感嘆，「你的駕駛技術還算不錯？你還嘲笑我？」
「不然呢？」火箭反問，絲毫不慫，他才不怕星爵的質問，「之前那麼多次怎麼逃脫追捕的你忘了？再怎樣也比你強。」
兩人在這兒大聲吵著，其他銀護成語見慣不怪地看著。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天都要發生一遍，所以他們就像沒聽見似的聊自己的事情，實在嫌煩的就捂住自己的耳朵。
「那個。」德拉克斯一抬頭便發現窗外有些不對勁，於是試圖打斷星爵火箭的吵架，「窗外有東西，你們注意些。」
他們還在旁若無人地吵著，德拉克斯說的話沒人給予回復。
最終他也生氣地大吼。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第九十四天√
——
第307章 以愛之名
「都給我注意些！外面有東西！」
這聲大吼換回了他們的注意力，星爵和火箭兩人停止吵架，一同看向窗外。
窗外的確有人，站在宇宙的角度上這近的不能再近，跟貼在了一起似的，但站在生物的角度上也只是能看清有人而已。
「沒人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嗎？」看著人影越來越大，火箭喃喃地說。
螳螂女點了點頭，附和道：「我也這麼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當然眼熟，畢竟也沒有過去多長時間。」星爵看著人影也說道，他覺得其中的那一個人影是那麼的眼熟，眼熟到讓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所以我們……」火箭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眼伙伴，見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神色便心下有了判斷，將飛船調整為自動駕駛後等著兩個人進來。
他們都清楚那是什麼，但沒人願意主動提出。
這就是為什麼莫笙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在主艙室裡。
在看清是莫笙後火箭了然地低聲說了句話，女孩是沒有聽清的，她當時注意力沒在那兒，她當時被激動的心情充斥，沒有過多的精力注意其它地方。
卡魔拉比她慢了一步，當她出現後莫笙能清晰地聽見所有人的吸氣聲。
無它，這的確對他們足夠震撼，即使他們已經見識過一次。
一時間沒人說話。
「卡魔拉……是你嗎？」星爵率先開口，他眼中的卡魔拉並不是原本的樣子，但五官是一模一樣的，所以他才有些猶豫……
客觀原因不是主要的，主要的還是因為他不敢確認。
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他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現在就這樣出現在他眼前了他怎麼敢確認呢？
莫笙在一旁觀察，沉默著，不去破壞此時的氣氛。
她推測著幾人的心態，推測幾人都在想些什麼。
所有重逢的人第一時間都會認為這是假的，畢竟他們經歷過太多失望，畢竟他們認識到現實就是現實，不會如他們所期待的那樣改變。
這些人最在乎死亡的人，最希望對方能復活，但也最知道對方不能復活。
在這樣的前提下，重逢怎能不像是夢境？現實會一次次加深印像，只有夢境才能暫時擺脫現實，讓人得到安慰。
沒人願意破壞這樣美好的夢境。
莫笙在星爵問完話後就撤去了偽裝，前面說過她這麼做是為了以防萬一，正常的人類世界裡看到一個綠皮膚的人可不好解釋，說是cos吧還很牽強。
卡魔拉恢復了原本的樣貌，這讓艙室裡的人下意識地往女孩那邊看去，女孩只是笑笑，對他們點點頭，表明是自己做的。
卡魔拉恢復印像中的樣子後星爵的嘴巴長的更大，他猶豫地向前走了一步，但很快又退了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他覺得做什麼都不對，他覺得做什麼都不是完美的。
而卡魔拉沒有星爵那麼猶豫不決，她果斷地大步向星爵走去，在他面前站定，隔了幾秒鐘突然捧起他的臉，親了一口。
紅發姑娘親完後看著不只呆愣還有些臉紅的星爵，露出了最溫柔的一個微笑。
「這樣相信了嗎？相信我的存在了嗎？相信我是真實的了嗎？」
星爵深深地看著卡魔拉，眼中情緒翻湧，失去她後的日子裡積澱的情緒在此間全部爆發出來。
他一把抱住卡魔拉，低聲說道：「我很想你。」
「我愛你。」
再然後兩人再次親吻，這個吻蘊含了他們分別這段時間以來種種復雜的情感，是一種宣泄的途徑，是一種表達愛意的方式。
他們沒有顧忌別人，他們也不用顧忌別人。
銀護的其他人包括莫笙都是欣慰地看著這一幕，任誰看到這樣的場景心底也會下意識地給予祝福。
對於銀護而言，卡魔拉還是他們的隊友，所以每個人此時也是激動不已的心情。
失去的隊友回來了，能不開心嗎？
朋友團聚了，能不激動嗎？
格魯特在星爵和卡魔拉親吻後還捂住了眼睛，但分開的手指還是表明他在偷偷看著，他的手上還開出了白色的小花，這大概是他非常高興的表現。
莫笙沒有太過復雜的心情，她只是覺得這樣真好，能想到的也只有這樣真好。
所有的意難平都能彌補，所有的有情人都能團聚，欣慰，除了欣慰她也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了。
為什麼人總是喜歡這種場景呢？
因為它表達了世間最純粹的感情，這一刻的欣喜蓋過了其它所有。
願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激動過後該處理的正事還是要處理的，星爵跟卡魔拉耳語交流幾句後便走到莫笙這邊，問了她幾個問題。
「小姑娘，我們這回不能回地球，因為還掛著任務。」星爵說道，臉上帶著歉意，「抱歉啊，你要等著了。」
「啊？回地球？不用不用。」也是看出了歉意，莫笙急忙搖頭，「我沒打算回地球，通過坐你們的飛船。」
「誒？你不回去嗎？」這回輪到星爵驚訝了，畢竟在他的認知裡，女孩更熟悉的是地球，不願意在宇宙待著。
「我這次穿越吧……我父母在身邊，不能耽擱太長時間。」莫笙解釋起來有些磕巴，主要是這東西也不好解釋，太復雜了，「時間流速是相等的，他們發現我不見了會著急，我得快點兒回去。」
「原來如此。」星爵在得到解答後又問道，「你現在就要回去？」
「嗯……」莫笙低頭看了眼手表，思考後回答，「是的，但還可以再待一小會兒。」
一小會兒是真的一小會兒，她沒做什麼事情，就是簡單地和銀護眾人交流了幾句。
莫笙路過火箭面前時被火箭叫住了。
「小姑娘。」他喊道。
「有什麼事情嗎？」莫笙立即停了下來，轉頭看向火箭。
「你……」火箭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剛說了一個詞就改口，「卡魔拉她是最後一個復活的人嗎？」
在地球上待的那幾天他也從托尼那裡了解過有關信息，所以基本情況還是知道的。
「對呀。」莫笙點了點頭，「以後再沒有其他人了。」
「那她復活並回來後就代表宇宙融合完畢了嗎？」火箭又問。
「對——」莫笙習慣性地說，但話音未落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按理說宇宙融合完畢應該有些表現的，可她沒有感受到一點兒變化，並且還覺得差一些東西。
現在融合離真正完畢就差那麼一點點，但它也是差一點點，讓這一點點消失需要一個契機。
可是究竟差什麼呢？
於是莫笙就把自己的想法跟火箭說了，火箭聞言也點點頭：「這樣的事情……的確需要一個契機。」
沒聊多久女孩就要離開，她離開之前格魯特特意走到她面前，遞給她了一朵小花。
「送給我的？」莫笙拿著小花，有些驚訝地問。
格魯特點頭，笑了笑。
「那謝謝你了。」莫笙拍了拍格魯特的肩膀，「我很喜歡這朵花。」
格魯特小聲說了句：「I'm grout。」
「好啦，我知道，但我還是要離開，要不然會被發現的哦。」莫笙輕笑道，「以後還會再見面的。」
她能懂得格魯特的意思，因為心靈寶石的存在。
格魯特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離開是很快的事情，莫笙跟銀護眾人道別完後就踏入空間門回去了，飛船上也恢復了往日的氛圍。
重逢的欣喜填滿了星爵的心，他和卡魔拉繞著飛船漫無目的卻十分有意義地走著，順便給她講講她離開後發生的事情。
「……最後就打敗了他。」星爵講完後轉頭看向卡魔拉，他發現卡魔拉的神色不像是在聽他說話，便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其實你講的我都知道。」卡魔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嘆了一聲氣。
「你知道？啊對，也應該知道。」星爵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有關事情他也是有所耳聞的，「但為什麼要嘆氣呢？」
卡魔拉看著窗外飛速閃過的景色，沒有回答星爵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小姑娘怎麼樣？」
星爵被卡魔拉這突然轉換話題弄的有些懵，但撓撓頭後還是如實回答了：「她啊，一個善良可愛的小姑娘。」
他並沒有和莫笙接觸多少，所以了解的也只是一部分，刨除她帶回自己所愛的因素外他對莫笙的好感度也很高。
「她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小姑娘。」卡魔拉感嘆似地說。
她有種預感，回來後這種預感愈發強烈，她無法不對莫笙抱有喜愛與……
卡魔拉突然看向星爵：「但你知道她最大的優點是什麼嗎？」
沒等星爵說什麼她便自己答道：「她愛著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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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笙穿回家又穿回老宅，回到原處時看了眼表，發現也就過了一個小時。
「這大概是最快的一次穿越了。」她搖了搖頭，坐到椅子上。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第九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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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頌歌與黑夜裁決
第308章 感情升華
「速度太塊還有些不習慣呢。」
現在的任務就是等著母親回來好交接一下，然後她就可以徹底放松了。
這樣想著，莫笙被道恩突然打斷思路。
「小姐，我感到有些不對。」道恩說道，聲音透露著很不常見的驚慌。
「什麼不對？」這個驚慌莫笙自然聽了出來，她立刻緊張起來，盯著道恩的載體(此時是手機)說，「道恩你別嚇我。」
「我——」道恩剛說一個詞就卡住了，她卡住的同時手機光芒大盛，刺眼到莫笙不得不避開，等到光芒散去她抬頭觀察時就發現道恩站立在她面前。
是的，以實體站立在她面前。
道恩顯然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突如其來的擁有身體讓她十分意外，但畢竟她是AI，即使擁有實體從前的功能也一個沒差，照樣可以聯網，所以反應的速度很快。
「小姐，看來——」道恩微笑著想要說些什麼，但因莫笙的擁抱而咽了回去。
「看來我們的道恩擁有實體了！」小姑娘興衝衝地起身抱著道恩，高興的語氣壓抑不住，「恭喜你！這真的是太棒了！所有的喜事都在一天發生了！」
她想到了之前靈魂說的到時間點便會有自動擁有實體，這樣看來最後一個人復活回去便是這樣一個時間點。
莫笙也想過道恩什麼時候能有實體的問題，但她一直沒有明面上再提出來，畢竟它的唯一解決辦法只能是等，她無法對此做出什麼來推動。
「這樣我們就可以經常擁抱了！」莫笙抬起頭，棕色的眼眸裡全被欣喜填滿，亮晶晶的，再璀璨的寶石也比不上女孩眼眸此時的光彩，「啊，我都激動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了。」
她等這一天等了很久，道恩也是。
道恩聞言揉了揉莫笙的頭發，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我也很開心，小姐。」
因為你開心。
為了你我願做任何事情。
道恩擁有實體打亂了莫笙的計劃，但她一點兒都不在意這個，她拉著道恩坐到床上，准備促膝長談。
「我都想好了。」她說，「過幾天我們可以自己去——」
她沒有說完便突兀地停了下來，因為一個由遠及近的聲音的出現。
「寶貝，媽媽回來了，謝謝你啦。」莫媽說著便推開了房間的門，看見她的女兒坐在床上一臉微笑地看著她。
「嘿，媽媽，我都給你抄好了。」見母親進來莫笙急忙走到書桌旁拿起紙張，遞給母親，「你看可以嗎？如果不行我再改改。」
動作之自然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當然，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時間往回調那麼個一分鐘。
聽到母親的聲音莫笙猛地站了起來，暗叫一聲不好。
「我再變回AI態。」道恩知道莫笙在顧慮什麼，便善解人意地說道，「我可以在兩者之間自由轉換。」
「好，也只有這樣了。」莫笙無奈地笑笑，她也應該清楚這個時間點母親隨時都有可能回來，這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個感覺……好像在做什麼壞事，她忽地想到。
於是在道恩變回AI後莫笙便規矩地坐在床上，等著門被推開。
她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有多麼僵硬，狀態有多麼違和，還自認為表現的很好。不過莫媽還真沒注意到自家孩子的不同，她的注意力都在抄寫上。
莫媽看了幾眼抄寫，笑著點點頭：「很好，真的謝謝你了寶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啊，不用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莫笙不好意思地應道，畢竟只是抄寫，她也沒花多少力氣，舉手之勞罷了。
如此又交流了幾句她便回了自己的屋，明天需要趕飛機，今天需要睡早點兒。在把東西都裝到行李箱後也就躺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莫笙盯著天花板看了會兒，忽地說道：「道恩，我今天很開心。」
「是因為所有人都回去了嗎？」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全能AI，聊天自然是重中之重，道恩馬上接話。
「嗯。」莫笙說話的聲音很輕，因為她並不是要說什麼，她只是想找人聊幾句。
沉默一會兒後她又開口：「一切都結束了啊。」
雖說從實際意義上講並沒有都結束，但那一天也會很快到來。這段驚險刺激、可以說是她一生中最難忘的經歷也將告一段落。
而日後即使經歷了更多的事情，她也覺得這是她人生中最難忘的一段美好時光。
這段時光改變了她的人生，她甚至都想像不到沒有經歷這些事情他會是什麼樣子。
聊著聊著莫笙就睡著了，她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睡著的，總之再次清醒過來時已經是早晨了。
天剛剛亮，小姑娘躺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後便起來，所有的東西她早在昨天就收拾好了，現在只需帶上就可以立刻出發。
吃了早飯，她便跟爺爺奶奶道別，飛機還是挺早的，而且這裡是小鎮，需要趕到附近的城市做飛機。
江南小鎮的風光和北國天差地別，莫笙坐在車上欣賞了一會兒，至少家那邊這時應該還有著厚厚的積雪，小花還要一個月後才能開放，而這裡已經有了春季的氛圍。
小河，或者說小溪很多，所以橋也很多，小溪兩邊都是江南特色的房子，感受到的只有水鄉溫柔。
開著開著就出了小鎮，高速上就沒什麼好看的，不過也很快就進入了城市的範圍，城市的高樓和江南的小鎮好像是兩個世界的東西一樣，至少莫笙再看見高樓大廈時不由得這樣感嘆了。
到機場，候機、檢票、上飛機，動作一氣呵成，直到坐在飛機上莫笙才緩過神，意識到自己已經踏上了最快的交通工具。
父母在閑聊，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畢竟一堆分開都能聽懂合在一起什麼玩意的詞經常出現。
莫笙沒有試圖插話，而是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烏合之眾。
她一直想看這本書來著，但找不到合適的時間，這次在飛機上就是一個很好的時間，充足且完整。
女孩看書的速度很快，合上的時候發現就過了一個小時左右。
「寶貝，你想吃什麼東西嗎？」見自家女兒合上書莫媽問道，「到了午飯時間了。」
「吃東西？不啊，我不餓。」莫笙搖搖頭，反正她不太喜歡吃飛機上的那些東西，不合口味不說還很貴。要不然就不吃，要不然方便面解決。
「那好吧。」莫媽說道，將桌子上的雜物收起來，合上桌子，「那媽媽和爸爸就先睡一會兒了，有事叫我們。」
「好的。」莫笙清脆地應道，「我不會落下你們的。」
父母最近很忙，肉眼可見的疲憊，她也沒想去打擾他們，做動作時還特意放輕。
瞧著離預計的還剩些時間，莫笙便拿出手機來碼字——說實話她現在可以用筆記本，但她不習慣，盲打她還沒有練出來呢。
寒假過後應該又有很長一段時間緣更了，她想著，所以現在多碼些為好，反正這故事也要完結了。
受到自身經歷的影響，莫笙寫的是越來越甜，本來吧她還想發刀的，畢竟每個作者都有個想寫be的心，畢竟be最讓人印像深刻。
即使她說自己從來不虐、即使她自己也意難平，她也十分願意發刀。
但有一個問題是，甜的日常比虐難寫，畢竟甜就意味著沒有太大波折，或許可以有感情上的升華，但在同人裡這點很難辦到。
因為甜的前提自然是把誤會都消除，可他們本身感情就很好，怎麼升華？還能從已經是生死與共的友情升華成什麼程度？
所以莫笙寫的時候就有些卡，不過也只是有些而已。
雖然她想發刀，但寫出來的依舊是小甜餅啦，在意難平和意難忘之間她選擇了向意難平屈服，畢竟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所愛隔山海，山海由我平。
流暢地碼出一章保存好，准備找時間再發。莫笙低頭看了眼表，發現離到地方還有就七八個小時便從箱子裡翻出靠枕，打算睡覺了。
現在開始睡覺，到地方後也不用太特意去倒時差，完美利用了時間。
飛機在蔚藍的天空上高速飛過，流下一道白線。
「寶貝，起來啦，我們要到了。」莫媽的聲音響起，她輕柔地推了推莫笙。
莫笙猛地驚醒，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還沒有從夢境中緩過神來。
最近總是做夢，而且都不太好，即使她都不記得夢境的內容，但那種濃郁的傷感是不會體會錯的。
「不用這麼一驚一乍的。」見女兒晃神的模樣莫媽笑著說，並遞給她了外套，「喏，穿上吧，紐約現在還是很冷的。」
莫笙道了謝，穿上外套，向窗外看去。
飛機的窗戶很小，但也足夠去欣賞高空的景色，雲彩在下面不遠處，好像隨時就能碰上。
雲空之上，太陽之下。
小姑娘忽地意識到飛行的美妙。
那種腳踏雲彩高處俯瞰的震撼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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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宇宙囈語
那種風吹而過傲游天空的自由感，每個人都會沉醉。
行李箱也被搬了下來，莫笙和她的父母都坐在座位上等待飛機降落。
沒有過多久，飛機就降落了，人們陸陸續續地下了飛機。
紐約的機場顯然人流量極大，畢竟是國際樞紐，機場大廳裡烏泱泱一片人，但過安檢倒真沒花多長時間，可能是因為這樣的客流量在紐約機場裡是常態，算不上什麼。
他們打車回的家——也不可能開車吧，雖說有些小貴，但也不是差那些錢。
莫爸和莫媽的住宅是在曼哈頓的一個公寓裡，不大也不小，剛剛夠用。不過即使如此，在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也值很多錢。
收拾一番屋子和自己，吃頓飯，哦，在飛機上他們都沒吃飯，然後就各干各的事情了。
莫爸和莫媽吃完飯後就要去實驗室，莫笙聽見他們說話便有些疑惑，忙問道：「需要這麼趕嗎？剛到就去實驗室？」
按常理來講，從國外回來怎麼都要休息一天再工作吧。
「上面催著要東西。」莫媽揉了揉莫笙的頭，解釋道，「我們都負責關鍵的部分，應該快些回到崗位上，而且……」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狡黠地眨眨眼睛：「而且錢也給的足夠，做不好內心有愧啊，這樣誰不願意工作呢？」
「哈哈。」莫笙笑裡起來，這個理由很有力，錢給的實在太多了。
「那快走吧。」她將父母送到門口，看著他們坐上電梯。
在電梯門即將合上前她又說道：「祝實驗順利。」
莫爸和莫媽同樣笑著點點頭。
在送走了父母後莫笙就打算去復聯基地一趟，來都來了，怎麼可以不去呢？
她跟父母說了自己會出去，不在家，莫爸莫媽的答復就是晚上別太晚回來。
他們不在意她去哪裡，給了她充分的自由。對於這點莫笙十分感動，畢竟有些事情她實在想不好怎麼解釋，不是去復聯玩，他們知道她和復聯熟悉。
而是談戀愛這件事情。
她表明過她正跟人交往，但沒直說名字，不過她想父母應該知道？她從沒刻意隱瞞過。
所以狀態就處於這種似是而非的玄妙中，總歸這很不好說，你也不能直接你的交往對像是彼得·帕克，aka蜘蛛俠吧？
那肯定會炸的，父母們一般都不願意自己都孩子和超級英雄交往。
莫笙想還是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能讓她把所有事情都跟父母好好講講，隱瞞始終不是好的方法，那麼多事情都驗證了這個道理。
但是呢，還是需要時間，現在並不合適。不過也不用著急，反正還有時間，不是嗎？
收拾一番後莫笙就准備開空間門去復聯基地，她興致勃勃地檢查好屋子，確保沒問題後就踏入了空間門。
呀嘞，這次定位的有些遠啊，看著遠處的A字她想到，但也不礙事，走走就是了，也不差那幾步。
於是莫笙就悠哉悠哉地走，散步似地往基地走去。
她心情原本是歡快雀躍的，但走著走著忽地就有一股復雜的情緒湧了上來，她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感。
那是一種經歷過世事變幻後的釋然與莫名的憂傷，但還有與之相反的高興與對未來的期望。
真是奇怪，她想。
所以女孩停了下來。
莫笙再次抬頭看向A字，這一看那種奇怪的情緒就更濃了。
大概是因為心裡沒有那跟緊繃的弦了吧，畢竟所有人都復活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麼事情了。
她再次想到。
就在這時，莫笙又感覺到空氣中好像有無形的波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一瞬間發生了徹底地改變。
她意識到了一個事情——
之前那層沒有被捅破的窗戶紙現在被捅破了，融合真正完畢。
她聽到了命運齒輪轉動的聲音，聽到了鐘聲響起，聽到了來自宇宙深處的囈語，聽到了萬物的低鳴。
這是一個普通的時刻，莫笙此時有些好奇為什麼會在這樣的時間點選擇讓宇宙融合完畢，是有什麼事情催動了嗎？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她一直都不知道答案，也一直不會知道答案——
她真正接受了這樣的世界。
莫笙也沒有耽擱太長時間，人嘛總是會在閑下來時胡思亂想，她就這麼認為自己的。至於融合完畢這件事也是遲早的，而且她都感覺到了他們也一定能感覺到，算不上意料之外。
走到基地近處時女孩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托尼和史蒂夫，於是她立刻快速奔跑起來，一把抱住托尼，托尼還因此後退了幾步。
「嘿，下次別這麼跑了，我可不像隊長經得起你這麼一撞。」
莫笙笑嘻嘻地點頭，很明顯沒有放在心上。
「斯塔克先生！」小姑娘高興地喊，語氣中是真切的高興，「我們再次見面啦！」
松開手後莫笙看向旁邊的史蒂夫，也笑眯眯地說道：「你好，隊長！」
她沒有對史蒂夫和托尼站在這裡產生疑惑，畢竟有道恩在，肯定是她一開空間門就通知他們了，自然能出來迎接。
托尼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發，摘下墨鏡：「卡魔拉也回來了？」
「嗯！」莫笙用力地點頭，她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至少今天是沒有什麼東西能打消，「我昨天和她一起回來的，我們在銀護飛船上降落，但因為有今天的飛機，所以我就直接回去了。」
說到這兒她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了：「反正今天還會見面的嘛，而且以後也不會有什麼限制啦，只要想見面就可以見面了。」
「是啊。」托尼聞言微微點頭，而後又低語道，「也不會有什麼限制了。」
「哦，對了。」忽地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他再次問道，「你還可以使用無限寶石，對嗎？」
莫笙動作一頓，看著托尼的眼睛，反應過來這個事情，所以不禁仔細思考起來。
是哦，自己還能使用無限寶石，但按理說人都復活了宇宙也融合完畢了她為什麼還能使用呢？難道這東西不是為了方便她完成任務才給她的嗎？
或許應該找靈魂問問，如果能把他叫出來的話。
思考後莫笙誠實地搖了搖頭：「能使用，但我不知道原因。」
顯然，托尼看的出莫笙在想什麼，他也思索了一會兒，最後沉吟道：「算了，這事兒也不算什麼，還能使用就好好用。」
有能力總是好的，他想，小姑娘以後無法避免面對危險，自保能力越強越好。
「好的，斯塔克先生！」莫笙眨眨眼睛，歡快地保證道。
如果不能用的話她還要經過一段適應期呢，畢竟習慣了寶石的能力，習慣了寶石帶來的方便。不過還能使用自然是很開心啦，有它就能做許多以前只可以想想但做不了的事情。
自己可不能浪費了這樣的能力，莫笙有了決定，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既然肯定不一樣了她總要做些什麼。
但是呢這個決定最好還是不要跟托尼說的好，他們肯定會義正言辭地拒絕的，她只需悄悄地做好事情，先斬後奏誰也無法再說些什麼。
莫笙在認真地思考事情，也就沒有聽見托尼和史蒂夫聊的幾句話。
她被托尼拍肩膀的動作從思考中喚醒。
「小姑娘，今天基地裡還有挺多人的，娜塔莎旺達都在。」托尼出聲道，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還有摩根，佩珀帶著她過來了。」
「摩根！」莫笙驚喜地喊，她非常喜歡摩根，喜歡和她一起玩，「她竟然也在！」
「是的，你可以和她一起玩。」托尼又說，「進基地吧，還給你准備了好吃的，我和史蒂夫再在外面走走，等會兒再進去。」
「好的。」莫笙應道，也沒再磨嘰，蹦蹦跳跳地進入了基地。
看著莫笙歡快蹦跳著離去的身影，托尼嘆了一口氣。
「現在真好。」他說，「就如同計劃好的美夢一樣。」
「以後也會好的。」史蒂夫同樣看著莫笙的身影，動了動唇，「會一直保持下去的。」
莫笙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樓內部後托尼轉過身來，向湖邊走去。史蒂夫也跟著他，沒有超過，就跟在後面。
兩人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托尼走到亭子旁，這份沉默才被打破。
「你說——」他雙手插兜，語氣裡沒有任何調笑的意味，嚴肅的好似之前的輕松都不存在一樣，「這樣還會持續多長時間？一個月？兩個月？還是說能更長一些？」
像這樣輕松愉悅，沒有壓力沒有悲傷，美好至極的日子到底能持續多久呢？那個最終的危機什麼時候會到來呢？
史蒂夫一愣，他想到托尼會這麼問，但沒想到他會以這個神情問。
他不知所措了一會兒，而後才回答：「或許你不用那麼在意史蒂芬說的話，他說的只是未來的走向，決定權還是在我們的手裡。」
「你知道我之前經歷過什麼，我都沒有太過相信它……有那麼多努力呢。」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第九十七天√
——
第310章 耿耿於懷
「而且我以為比起我，你會更不相信這些所謂的預言。」
他經歷過毀滅，經歷過如同玩笑般的時間倒轉，見識過與過去截然不同的走向後他都不是很相信，托尼應該更不相信才對。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任何其它事物。
「不，史蒂夫，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托尼低聲道，一掃在莫笙面前的輕松，嚴肅憂愁都在此時充分地顯露了出來，「我甚至都希望這只是相不相信的問題。」
他不能在女孩面前表現出這樣擔憂的情緒，女孩已經被牽連了進來，不能讓她牽連更深。
畢竟阻止危機什麼的不應該由孩子做，孩子應該無憂無慮地玩耍，而不是煩惱著危機。
「我有預感。」托尼徑自說道，目光直直地看向湖泊遠處，「可能這樣說有些扯淡，但就是這該死的預感——」
「它從復活開始就困擾著我。」
「預感只是預感，我知道，但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還對嗎？它真的不代表什麼嗎？它真的只是一個念頭嗎？」
「我想你也是很在意的，畢竟——」說到這兒托尼又停了下來，煩躁地踢腳，一個石子被他踢進了湖裡，「畢竟太順利了。」
史蒂夫沒有說話，因為這正是他心中所想。
這樣的事情沒有波折可能嗎？合理嗎？關系整個宇宙的事情像是移動杯子裡的滿水一樣平穩的沒被撒出來？
沒人會認為這樣是對的。
關於一個城市的事情都會產生很多麻煩，何況宇宙？何況許多宇宙？
現在還是平穩只是沒到爆發的時候，甚至說現在越平穩爆發的越厲害，如果真的一帆風順就不用有他們了。
如此史蒂夫只得拍拍托尼的肩膀，說些連安慰都算不上的話：「至少最後被解決了，不是嗎？史蒂芬他也說沒有傷亡。」
托尼冷哼一聲，煩躁漸漸被壓制住，但是擔憂卻更深了：「是這樣沒錯，但是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的滋味可不好受，我想把線提前剪斷，而不是等到它自己落下。」
「我從來沒做過等待的事情，我也永遠不會做等待的事情。」
他看向史蒂夫，看向他的眼睛，看著看著突然笑了聲：「哈，你總是比我有信心。」
「我不是有信心，我是盡自己最大努力做事情不後悔。」史蒂夫搖搖頭，沉重的臉上因這句話也染上了一絲笑意，「托尼，你不用總是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那不是你的責任。」
「很多時候，一件事情的發生不由主觀導致。」
「但我希望做到更好。」托尼靠著亭子的柱子，雙手抱臂，「而不是滿足於現狀。」
「你過去還總是說我狂妄自大，不在乎他人感受呢。」在沉默一會兒後他又說道。
托尼承認，他對此一直耿耿於懷。
史蒂夫沒料到話題會轉換的這麼快，所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也只是無奈地笑笑：「對不起，那時……你也知道那時我們並不熟悉，我恨抱歉對你說過那樣不尊重的話。」
那次爭吵說的都是氣話，日後他也逐漸感受到了托尼是有多麼在乎他的伙伴，這個世界。
托尼依舊冷哼一聲，但神色還是緩和了些，眼底也有了些許笑意：「我這還算爬過鐵絲網吧？」
「當然。」史蒂夫點頭，他也會由著托尼的小性子，「不過我不希望你爬過鐵絲網，爬鐵絲網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做吧。」
「所以我還是傾向於剪斷它，把危險掐滅於萌芽之中。」托尼緊接著又說道，他的語速很快，不知是不是借此示意著什麼。
史蒂夫聽懂了托尼話外的意思，張了張嘴，思索再三後還是把想好的話咽了下去。
「你要說就快說，別猶豫，這可不想你。」托尼有些不耐煩，他不喜歡別人想要跟他說些什麼但最後又不說，「我又不會真因你的話而生氣，這幾年下來你應該懂得。」
「好吧。」史蒂夫說，咳嗽了一聲，講述起了他咽下去的話。
「我也希望把危險掐滅於萌芽之中，但實際上，在戰爭開始前阻止戰爭往往會導致更糟糕的事情發生。」
「更何況這種涉及方方面面，過去與未來的事情。」
「托尼，我一直都有這樣的想法，我也真心希望你能考慮下這方面。」
托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這也是我沒有特別大動作的原因。」
「嗯？」這話便讓史蒂夫迷惑了，他處於半退休狀態，也就沒怎麼注意一些交涉，「你的意思是？」
「肯下心總能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托尼說道，而後用了一個比喻，「但點燃了不知道在哪裡爆炸的炸彈可不好。」
「就像你說的，它往往會導致更糟糕的後果。」
宇宙融合完畢，這樣的想法同樣在那刻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或許每個對此有了解的人都意識到了。
那無形的波動，那命運齒輪被推動的聲音。
他們都被推向了一條不知方向的路，身後的土地漸漸崩塌。所以沒有退路，只得不停地向前奔跑，奔跑到終點，好知道迎接自己的到底是鮮花紅毯，還是無盡深淵。
亦或是一片虛無。
托尼說著又轉身看向了基地的方向，A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像是一直都『閃閃發光』。
「還是讓這樣的日子更長一些吧。」他感嘆道。
史蒂夫也隨著托尼的動作轉身，只不過他看向的是內部，神情也已恢復了平靜。
托尼又接著說道。
「長到一切都准備好了。」
莫笙一進大門就看見了坐在大廳的旺達和娜塔莎，她們正聊著天。
「嘿，旺達，娜塔莎。」於是她便向她們打招呼，也在她們身邊坐下。
「以後可以經常過來了，是嗎？」旺達遞給莫笙一袋藍莓干，許多事情她們都了解，所以直入正題就好。
「是的，不過……」莫笙接過藍莓干，打開吃了起來，「不過寒假也快過去了，上學了我也來不了多長時間，但放假就可以一直待著啦。」
「只是說說。」旺達笑道，「基地正常情況下人也少，我們總是奔波在任務的路上。」
她說的時候看向了娜塔莎，娜塔莎注意到旺達的視線也點點頭。
「不過還是歡迎你多來。」旺達又說。
娜塔莎也接道：「基地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怎麼辦，有些感動啊。
莫笙不禁拿著袋子遮住自己的臉，好掩蓋控制不住的笑容。
雖然這樣的話也聽過很多遍，但每聽一次依然會很開心。
女孩的小動作旺達和娜塔莎兩人自然注意得到，她們互相對視，而後笑了出來。
當然，是沒有出聲的笑。
「對了。」旺達又想起一件事情，「皮特羅跟我說你有時間去x學院一趟，那幫孩子沒事就問你什麼時候能來，他被纏的不行了。」
「好的，過幾天我會去。」莫笙應道。
就算旺達不這麼說她也會去x學院一趟，畢竟時間差有挺長了。
和兩人又交流幾句女孩便上了樓，道恩說摩根在頂樓。
雖然相比而言，她應該和旺達共同語言更多，但莫笙更喜歡和摩根交流。
孩子嘛，她的朝氣會讓你覺得這個世界也是溫柔的，她會讓你忘記煩惱。
在上樓的途中莫笙遇到了巴基，他穿著一件暗紅色的長袖外套，提著一個半大的黑箱子。
看著巴基的動作她就覺得目測黑箱子很沉，因為他是用左手拿的。
這是女孩第二次見到巴基，第一次還是賈維斯回來那一次。
說實在的其他每個人她見過的次數都更多，蟻人她還見過三次呢。黑豹倒只見過一次，不過人家畢竟是瓦坎達的國王，有很多事情要做，基本不來復聯基地。
但聽旺達說現在巴基也是在瓦坎達住，所以莫笙想這就是為什麼她見巴基的次數少了。
至於為什麼巴基不在復聯基地住她也想過，那件事嘛，經常見面總是不好的，托尼和巴基都不想總是看見對方，哪怕他們都清楚對方沒有錯。
相看兩厭嘛。距離產生美，給彼此留夠空間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否則就會產生修羅場。
「巴恩斯先生，你要去哪裡呀？」碰見了自然要詢問一下，莫笙叫住了巴基。
巴基停了下來，看向莫笙，臉上的表情變的柔和起來：「瓦坎達，我只是過來拿個東西。」
能特意過來拿一定很重要，所以莫笙也沒想去問箱子裡面有什麼，而是換了個話題：「這麼匆忙嗎？其實可以——」
「我已經在這裡待幾天了。」巴基打斷，晃了晃手中的箱子，「再待下去可不好。」
「哦哦。」莫笙拉長了聲音，的確，再待下去可能就會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巴恩斯先生，我可以提一個建議嗎？」打量了巴基幾眼，莫笙有些糾結地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想說這個了，但沒來得及。
「什麼建議？」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第九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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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11-14 13:11
第311章 觸手可及
「您可以剪頭發和剃胡子嗎？」
「……小姑娘，你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巴基臉上的神情幾經變幻，最終定格在哭笑不得上。
我能直接說那樣更好看嗎？當然不能，莫笙心想。
不過其實也真的有別的原因，雖然那樣個更好看是主要……
「嗯……就是現在都過去了，也不用維持著這個發型，讓自己清爽干淨一些能有個好心情？代表著重新開始？」莫笙說完後都忍不住低下了頭。
她都在說些什麼啊，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巴基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停頓了一會兒，就在莫笙想要為她的唐突道歉時他說話了：「當然可以，我正想換個造型。」
就像小姑娘說的，換個造型換個心情，不因過去而再有什麼，重新開始。
莫笙聞言立刻揚起了笑容：「謝謝，巴恩斯先生。」
「這無論謝不謝的。」巴恩斯擺擺手，而後向窗外看了眼又說道，「再見小姑娘，我要走了。」
「再見。」莫笙也歡快地擺擺手。
巴基向著大門走去，在他要拐彎時莫笙高聲說道：「一路平安！」
巴基充滿笑意的聲音隨後傳來：「你也是。」
「一路平安。」
乘坐電梯到達頂樓，電梯門一打開莫笙便看見坐在屋裡玩耍的摩根。
「莫姐姐！」摩根聽見動靜往電梯處看，看清是莫笙後高興地喊，跑了過來，「我們又見面了呢。」
「你好啊，摩小根。」莫笙接住奔跑的摩根，擁抱了回去，「佩珀阿姨呢？她在做什麼？」
「媽媽在處理事情，她說讓我自己玩會兒。」摩根仰著頭說，「然後我就自己玩啦。」
「真是個乖孩子。」莫笙揉揉摩根的頭，誇贊道。
於是兩人便坐在了被鋪了柔軟墊子的地上，墊子上有許多積木，有的擺好了，有的倒在地上。
莫笙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摩根搭積木，正常她會覺得這樣很無聊，但看摩根做就不會覺得，她對摩根有著很高很高的好感，所以摩根做什麼她都喜歡。
「呀，掉了。」摩根皺眉看著因為她的一個失誤而全部倒塌的積木，不滿地咂咂嘴，「還要重新弄一遍，真是的。」
「摩根，你放不了那個積木，它最下面不是平整的，立不起來。」莫笙用著淺顯易懂的語言跟摩根解釋原因。
而摩根的回答讓她忍不住驚訝地挑眉。
「我知道，受力不平衡，需要再有一個東西分擔它的重量。」
摩根還知道受力不平衡呢？莫笙想到。
她本來就想這麼說，但考慮到摩根的年紀就換了簡單的詞語。
不過仔細想想也很正常，摩根可是托尼的女兒，一定繼承了他的智商，托尼他可在四歲時就造出了自己的電路板，摩根現在都五歲了，這樣的物理道理難道還不會懂得？
「但我不想再重新搭一遍了。」摩根獨自生著悶氣，都怪她的不小心，但為此再耗費時間也不值得，她生氣的點主要是這個。
「摩小根不想搭我可以幫你呀。」莫笙輕聲說，「不要生氣了，生氣不好哦。」
「我沒有生氣。」摩根撅著嘴，反駁道，「我只是覺得浪費了時間。」
但誰都看的出來她還在生氣。
「都是小事，你看，這不就又變成原來的樣子了嗎？」莫笙說著，一只手操控積木，一只手在摩根眼前晃，「看這兒，摩小根，它恢復了。」
摩根向莫笙說的方向望去，只見所有積木漂浮起來，平穩地搭在一起，導致積木倒塌的積木也被平穩地擺在了最上面，完美地立住。
摩根臉上的神情驟然變成了驚喜，她張大嘴巴，指著積木，發出接連的驚嘆聲：「哇哦哇哦！」
「這真的是——」她轉頭看向莫笙，焦糖色的眼睛裡充滿了激動，「這真的是太神奇了！」
「莫姐姐，這是魔法嗎？」摩根說著還往莫笙身邊靠了靠，「這一定是魔法吧？」
「魔法？不，它不是魔法。」女孩搖搖頭，她很樂意對摩根解釋，「它是一股特殊的能量，算不上魔法，但你可以把它當作超能力的一部分。」
莫笙看見摩根撅著嘴的樣子便於心不忍地幫她將積木恢復了，這對她而言只是一件小事。
「所以莫姐姐，你是有超能力嗎？」摩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探究欲。
「勉強算吧。」莫笙沒有解釋一件物品帶來的能力不是她本身有的超能力，說實話這塊她自己都沒怎麼明白。
她要這麼說以摩根的性格肯定會再問下去，對於小孩子的十萬個為什麼她招架不住。
「可以展示一下其它的能力嗎？」
「你很想看？」
摩根用力地點頭：「嗯，十分地想。」
「那讓我想想該展示什麼好呢？」莫笙摸著下巴思考著。
展示要適合摩根，而且不能是有什麼危險的，還不能產生什麼大的能量波動否則會被發現。
有些難以抉擇呢……有了！
莫笙忽地想到了一樣東西，思索一番後發現它十分地合適。
「摩小根，你害怕大海嗎？」她拉住摩根的手，問道。
「我沒有深海恐懼症，相反，我喜歡大海。」摩根回答。
「那好，現在請閉上眼睛，旅程即將開始哦。」莫笙的尾音上挑，而後見摩根閉上了眼睛便發動現實寶石。
剎那間，周圍便由科技感十足的房間變成了幽藍的深海。
水圍繞周身，魚群觸手可及。
摩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再次睜大了嘴巴，神情更加激動。
「這是……這是大海？」她指著周圍游動的魚說道，「天啊，太棒了！它太真實了，我感覺我真的在大海裡！」
莫笙給摩根解釋情況：「這是一個幻境，它在模擬海洋，當然，結合現實中的海洋來模擬。」
她沒那個能力想像海洋的場景並讓它逼真，說起來她都沒有見過幾次大海，更何況是海洋深處。
「那它也好像真的啊。」摩根還是在贊嘆著，眉毛高高地挑起，「莫姐姐你好厲害！」
小家伙誇贊的話就沒有停過。
「嘿，這只是一小點兒，算不上多麼厲害。」莫笙撓撓頭。
只是制造幻境而已，她能做的厲害的事情比這多多了。
她們周身有魚群經過，魚很多，是大洋中常年的聚群行走。
摩根看著魚從自己的身體穿過，它們先是化為破碎的光影，穿過後重新在身後凝聚成型。
小家伙轉了一個身，像是找到了有趣的東西一樣看著魚穿過，來回走著看魚群破碎又成型。
「感覺真的很奇妙。」摩根抬手碰上魚，果不其然，魚再次破碎成了光影。
「這看起來和真的好像，魚就存在面前。」她又重復了一遍。
「只是看起來啊……」莫笙摸著下巴，思索著一些東西。
她的玩心突然也起來了，於是打算再加點東西：「摩小根你再閉上眼睛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摩根乖乖地閉上眼睛，期待著莫笙能再給她什麼驚喜。
「現在抬手，對，就抬到這個高度。」
她跟著莫笙的聲音做動作。
「好了，睜開眼睛吧。」
摩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手觸碰到的是一條魚，而這條魚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在她的觸碰下破碎。
「這是——」她剛想問，卻立刻感覺到了什麼，不禁睜大眼睛，神情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驚訝，「它摸起來竟然像真的魚一樣！」
摩根自然是知道全息投影的，畢竟她經常見到，她也知道全息投影只是看上去比較逼真，而且離得近也能觀察到投影的『虛』。
莫姐姐的創造的『幻境』就沒有那種『虛』，如果她不知道這是幻境她就真的以為她在大海裡了呢，而且竟然能有真實的觸覺！這可真是太奇妙了！
摩根心裡的小人跳舞跳的都要飛起來了，她繞著這個魚走了一圈又一圈，每個部分都摸了一遍，帶給她的都是真正的魚的觸感。
「莫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呀？」摩根用著崇拜的眼神看向莫笙，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幻境不是只能欺騙視覺嗎？」
說完後她又立刻補充：「我看書上說的。」
小寶貝你看的書可有些奇怪，聽到摩根的話時莫笙就這樣想，但她還是清晰地給摩根講解了。
她這次也沒替換什麼詞語，她相信以摩根的聰明能夠理解。
「不是這樣的，最基礎的幻境當然是欺騙視覺，可只是視覺就很容易被發現不對勁，在沒有其它感官的輔助下。」
「視覺也是六覺之一，既然欺騙了視覺那為什麼不欺騙其它的感覺呢？它們是融彙貫通的。」
摩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唔，也是。」
「只不過欺騙視覺很簡單，而欺騙其它感覺就有些難。」莫笙循循善誘，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講的這麼詳細，難道摩根還能去學魔法不成？
然而等摩根長大了，她知道摩根還真的就能去學魔法，並且學的很好。
「摩小根猜一猜哪種感覺最難欺騙呢？」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第九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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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欺騙六感
「知覺嗎？」摩根很快回答。
「答對啦。」莫笙贊許地說，「視覺和聽覺是一個程度的，嗅覺味覺觸覺是另一個較高程度，而最難的是知覺。」
「它關系到下意識的問題，不單單是冷熱，知覺的範圍很雜，你需要了解它的組成。」
這些東西一方面是莫笙自己總結，另一方面來自訓練時查閱的資料——不要問她為什麼訓練魔法側的能力還要查閱科學側的資料，問就是融彙貫通。
雖然無限寶石不是魔法物品，但她也清楚她就是把無限寶石當成魔法物品用了，畢竟她可不覺得在她之前有哪個能使用無限寶石的人將無限寶石開發出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功能。
上到穿越時空，下到種花切菜，她都能用無限寶石辦到。
「那莫姐姐你現在能做到哪一個程度呢？」摩根此時化為好奇寶寶，不停地問問題。
「嗯……我也不太清楚。」對於這個問題莫笙還真就回答不上來，「我沒試過。」
畢竟沒有需要讓她創造一個欺騙六感的幻境，她創造幻境大多數只是用來玩的，而且基礎的感覺也不都一起用，比如嘗試屏蔽嗅覺的時候她一般都放棄屏蔽聽覺。
知覺從來她沒有試過，因為這東西要試必須建立在其它五覺一起被欺騙的基礎上，否則單加它特別違和，一點兒用都沒有。
而六覺一起被欺騙總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比如沉溺於幻境脫離不了。
她總要找一個人實驗，而這樣的實驗有危險，所以她就不知道了。
「這樣啊。」摩根拉長了聲音，她似乎能猜到原因，她可是很聰明的，每個人都這樣誇她。
她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話剛冒出個頭就立刻轉換了，因為她看見了一個東西，哦不，是生物。
「藍鯨！」摩根指著在上方游過遮擋住了光線的巨大生物，「莫姐姐，是藍鯨！藍鯨誒！」
「哇哦。」莫笙也不由得驚嘆，她沒想到自己模擬依據的地方還會有藍鯨經過。
這樣放大了在電視上看到的感覺，在電視上看到藍鯨時你都會感覺到震撼，而在這種相當於直接在海洋親面藍鯨的視角說那真的就是從頭發絲到腳底的戰栗——
面對巨大生物時本能的害怕，當然，激動是更多的，所以說用戰栗形容也有些錯誤，一切語言在此刻都顯得有些蒼白。
尤其是還能聽見藍鯨渾厚的聲音，好像心靈都被洗滌了一樣，一時間煩亂的思緒全部清空，整個人似乎與天地合二為一，處於忘我之境。
「藍鯨要游走了。」摩根看著藍鯨消失在房間邊際，有些失落，她還想再看一會兒藍鯨呢。
「嘿，它的解決辦法很簡單，我們跟隨藍鯨的視角就好啦，這樣就能一直看見它了。」莫笙揉了揉摩根的頭發，切換了視角。
跟著藍鯨的視角看大海是什麼感覺呢？恐怕很多人都想像不到，在這之前莫笙也想像不到，那窮盡了想像極限。
這種感覺只能體會，因為你在你的詞庫中找不到任何一種詞語來形容。不是因為詞庫容量少，而是形容這種感覺的詞沒有被發明。你大概能找到一些相像的，但總是差了那麼一些，而差了那麼一些就差了很多。
莫笙和摩根就這樣跟隨著藍鯨一起欣賞大海，藍鯨本來是在很深的地方，但它在不久後就慢慢地上浮了。
「這是要換氣？」莫笙想到，而後靈光一閃，拉住摩根的手，問道，「摩小根，你想不想近距離觀察藍鯨換氣？」
「當然想！」摩根快速回答，雙眼放光，「想的不能再想了！」
「那我們就找一個更好視角來看吧。」莫笙笑著說，打了個響指。
頓時，她們面前的『景物』就變成了海面——她們漂浮在海面上方不遠處，藍鯨就在她們的側前方。
藍鯨慢慢地浮上來，在海下看還沒有太過巨大，但在海上看就不一樣了，藍鯨龐大的身軀和周圍的東西對比，越顯它的巨大。
藍鯨渾厚的叫聲再次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噴湧而出的水柱，很高很高，由於周圍沒有什麼比較物莫笙也判斷不出來到底有幾米。
女孩看這樣的場面看的很爽，那種面對瑰麗的自然發風光的爽。
水被風帶到她們這邊來，摩根下意識地躲避，莫笙倒是不躲不閃，畢竟她很清楚這是假的。
但她的玩心再一次起來了，偷偷地調整了下程度——觸覺再次生效。
一弄完，摩根就驚叫起來：「啊，這個水珠！」
小家伙立即轉頭看向莫笙，撅著嘴：「莫姐姐，是你弄的嗎？」
看摩根有些氣惱的模樣，莫笙立即道歉：「對不起，我是想這樣能更真實。」
只是單純地想捉弄這話可不能說，面子工程還是要有的。
「好吧，我也沒有生氣。」摩根回答，臉上很快又出現了笑容，「反而我想說的是，這太酷了！」
「嘿，那你剛才？」
「莫姐姐你都捉弄我了我自然也要捉弄你一下呀。」
摩根狡黠地眨了下眼睛，莫笙笑出聲來，她沒想到摩根這樣鬼精鬼靈，看來了解一個人還是需要多相處啊。
看完藍鯨換氣莫笙將視角又調回了海下，藍鯨的游動驅趕了許多小魚，但也有很多魚圍過來，因為在藍鯨身邊能輕易獲得食物，它們都可以飽餐一頓。
「莫姐姐，你說藍鯨這是要去哪裡呀？」摩根見藍鯨很有目的地游動，不禁問道，「它是要去找它的小伙伴嗎？」
「唔，讓我看看它的定位。」莫笙查看了下藍鯨在依據海洋裡的位置，在結合時間，有了一些推測，「它可能是要——」
「天啊！」
佩珀突然出現的叫聲打斷了莫笙。
聽到聲音莫笙立即向門口往去，看清來人後就沒有先跟摩根解釋。
總歸，需要先處理好這個局面。
「嗨，佩珀阿姨，你好。」莫笙面上假裝平靜地跟佩珀打招呼，實則內心一片驚濤駭浪。
哦豁，糟糕，被發現了，她該怎麼解釋我是在帶你的女兒體驗幻境欣賞大海而不是做奇怪的事情呢？
「媽媽！」摩根就沒有這些顧慮，看見佩珀便興衝衝地跑過去，抱住她，「你是忙完事情了嗎？我們一起玩呀？」
「我的寶貝，媽媽只是來給你們送零食。」佩珀晃了晃她手中的托盤，「還要再處理一段時間事情，現在不能陪你玩。」
「莫，你看……」佩珀沒有說完，但莫笙也理解了意思。
她撤去了一部分幻境，將桌子露出來。
於是佩珀便將托盤放在桌子上，之後幻境便又恢復，肉眼看上去盤子就像漂浮在大海中，十分詭異，但又莫名和諧。
好吧，這整個場景都十分詭異——門外是簡約高科技走廊，門內是幽藍深海，兩者交界的門口處還發著微藍的光，整個就一扭曲幻境。
「莫，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佩珀也沒找地方坐下(她現在也不知道哪裡是座位)，只靠著門框說道，「這個大海……？」
她先前驚叫是因為一開門便有大魚從頭頂游過，同時門內還比較黑(深海嘛不能指望它有多亮，有光就不錯了)，這讓她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
「體驗大海？額，這些都是幻境，但和普通的幻境又有一些不同……佩珀阿姨你當成比較真的全息投影就行。」莫笙揪著頭發解釋，神情有點兒緊張，「反正我就是和摩根完玩呢。」
呀嘞，希望佩珀阿姨不要因此生氣，她沒有帶歪摩小根。
「原來如此。」佩珀了然地說，見莫笙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便又問道，「莫，你為何這麼緊張？」
「我擔心你生氣。」莫笙快速回答。
「我為什麼要因此生氣？」佩珀挑眉，比莫笙還要疑惑，「這又不是做壞事，只是正常的玩耍，再者說，你們玩的不是很開心嗎？」
「是不是啊摩小根？」她說到最後看向摩根，還眨了眨眼睛。
「是的媽媽，我很開心。」摩根仰頭露出興奮的笑容，「它比之前所有的游戲都有趣，有那麼的有趣。」
小家伙伸手比了個大圓。
「所以啊，你們開心就行了。」佩珀笑著說著，揉揉摩根的頭，讓她回到莫笙那邊，「我就先走了，你們繼續玩哦。」
莫笙注視著佩珀離去，在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後笑了笑。
這樣看來是她想多了，大多數人都對此接受良好。
關上門，讓幻境再次成為一個整體，兩人繼續看了會兒藍鯨後便換了幻境——摩根說她還想看別的東西，莫笙也就如了她的願。
沙漠天空冰原宇宙，幾乎所有有特色的地方莫笙都模擬個了遍，而且說是模擬，但感覺上也和真的沒差，畢竟是那麼的令人震撼。
摩根興奮的神色就沒有消除過，她每換一個地方都感嘆一番，好奇地走來走去，像是在探索世界。
當然，這種足不出戶就能探索世界的感覺很美好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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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秩序崩壞
省去了花在路途上的時間，用最短的時間看遍最多的景物。
「魔法真是太神奇了！」最後摩根看著幻境消退，再次感慨道。
莫笙也沒有去糾正摩根的說法，而是把盤子拿了過來，和她一起吃小蛋糕。
現在蛋糕的溫度剛剛好，不冷不熱，她們很快便把小蛋糕吃完了。
吃完後便閑聊了一會兒，不知是聯想到了什麼，摩根的神色突然變的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躍躍欲試。
「莫姐姐，你能屏蔽監控嗎？」她問道，聲音非常小，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程度，「應該能吧？」
「能，但你問這個……摩根啊，你讓我屏蔽監控是要做什麼不能被發現的事兒嗎？」莫笙的神色稍顯嚴肅，但她也沒有立即回絕，而是等著摩根的答復。
其實她也能猜到是什麼事情，無非就是什麼『探險』，去一去不讓去或者去不了的地方。原本她是想要直接拒絕的，但是她突然也有了『探險』的衝動，跟摩根玩了一會兒，她也變的有些孩子氣。
稍稍走過界線也沒什麼，那樣生活才會變得更有趣啊。
「莫姐姐，那你現在可以屏蔽嗎？要不然我們討論了什麼就會被知道了。」摩根悄悄地指了指房間內的監控，監控攝像頭正閃著紅光表明自己在盡職盡責地工作。
見摩根誠懇認真的表情，莫笙思索了一小會兒後就將監控屏蔽了——切換一個影像，從觀察者視角看她們也是坐在沙發上聊天，但內容變了。
單純的屏蔽會惹人注意，這樣的屏蔽才能很好的掩蓋，對於這方面她頗有心得。
「好了，現在摩小根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了嗎？」莫笙眨眨眼睛，問道，「清楚情況後才能更好的做到不是嗎？」
「我之前聽到爸爸說地下有個屋子，好像是用來裝什麼東西的，看爸爸的樣子那應該很重要。」摩根說到這兒頓了頓，認真地回憶著，「不過爸爸還說希望他永遠不要用到這個屋子。」
「爸爸說這話時語氣很嚴肅……是我聽過的最嚴肅的話了。」
「所以說裡面應該什麼都沒有。」莫笙下了判斷，同時也在思考這到底是個什麼屋子。
顯然，摩根說的話都是真實的，那麼，屋子究竟是用來裝什麼的才能讓托尼說出這種話？
她想摩根知道的這些應該是不經意間聽到的，不經意間基本都是心裡話……看來托尼有個大秘密呢。
語氣還很嚴肅……啊哦，好像有了點兒想法。
「莫姐姐，我們去那裡探險一下呀？」摩根揚起頭，興奮地提議道，「既然准備工作都做好了。」
「但這可不太好，既然是秘密的地方……你爸爸他知道了會生氣的。」莫笙搖搖頭，她不希望托尼生氣，「而且摩小根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斯塔克先生提起屋子時語氣很嚴肅。」
「他很在意這個啊。」
「但不讓他知道就好啦，我相信莫姐姐你一定能不讓爸爸發現的。」摩根搖了搖莫笙的手臂，央求道，「莫姐姐你難道不想去探險嗎？你一定想去吧？誒呀不要猶豫了。」
「我想知道裡面是什麼樣子，在聽了我的講述後莫姐姐你也一定想要知道，不是嗎？」她狡黠地笑笑，一副『我就猜到是這樣』的表情。
「否則莫姐姐你為什麼要幫我屏蔽監控呢？」
哦，我的小公主，你可真是鬼精鬼靈的。
莫笙忍不住想到，同時思考起摩根的話。
摩根說的沒錯，她有好奇心，人類總是對神秘的事物有探究欲，她也不會例外，即使她知道這樣不太好，但是——
但是不被發現就不用不太好了，而她也可以輕松達成自己的目的。
果然啊，還是想去看一看的，好奇心的小爪子在心上不停撓的滋味可不太好受。
於是莫笙便刮了下摩根的鼻子，嗔怪道：「你呀，這麼古靈精怪的，我過去一直認為摩小根你是個乖孩子呢。」
「我一直都很乖。」說到了摩根在意的地方，她立即站了起來，雙手叉腰，像一個驕傲的小天鵝，「這只是小小地跨過規則而已，而且規則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嗎？」
莫笙：「……」
莫笙：「？？？」
小公主，我十分懷疑托尼每天都給你看些什麼東西，這個年齡段的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規矩還是要守的，不守規矩世界不就亂套了嘛。」莫笙敲了下摩根的頭，說教道。
摩根裝吃作痛地捂住，但臉上卻帶著更大的笑容。
「所以莫姐姐，你是答應和我一起去探險了？」摩根期待地問，不停地跺著腳，好像身後有個小尾巴不停地搖啊搖。
「當然。」莫笙點頭，對摩根伸出手。
「我的確很想知道你口中的屋子是什麼樣子。」
於是乎兩人就悄(偷)悄(偷)地下了樓，一路上莫笙都屏蔽了監控，並且避開其他的復仇者們。
在路上摩根也講述了她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其實經過很簡單，就是托尼抱著她時以為她已經睡著了(那時很晚)，所以便順道跟史蒂夫一起聊天，聊著聊著走到了這裡，於是便又探討這個屋子。
「我還清晰地記得爸爸和史蒂夫爺爺最後說的幾句話。」摩根比劃著，模仿起托尼和史蒂夫的語氣，「他們那時的語氣更加嚴肅。」
【「托尼，我一直都想問，你建造這個房間時到底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可能是我想到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用到它吧。」】
【「……別那麼悲觀，他不是說最後一切都會好的嗎？其他人不也都這麼說嗎？」】
【「結果會好的不代表過程能讓人接受……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懂，史蒂夫。」】
【「所以這個房間還是空著最好。」】
【「我建造它的開始就不希望它會被用上。」】
摩根重復時連動作神態也一起重復了，莫笙一邊感嘆小家伙記憶真好和表演能力真強的同時一邊震驚於這些話裡巨大的信息量。
即使摩根再聰明，有些東西她還是不懂，而懂得這些就需要年齡的增長。
莫笙從這些話裡就能推斷，有一件事只有托尼和史蒂夫知道，一件可能比較糟糕且重要的未發生的事。
還有他們口中的那個他，其他人可能也因猜到了什麼，但只是一小些。
……這些話和她過去預料到的差不多，按理說這麼模糊她應該無法再推斷出什麼的，但該死的是有個想法就縈繞在大腦裡，揮之不去，並且印像越來越深。
莫笙還在跟摩根走著，還在屏蔽監控，但思緒早已沉浸在有目的的聯想裡，其它都動作只是下意識罷了。
看吧看吧，現實又把它捅到了你面前，你還在逃避什麼呢？他們不也都猜到了嗎？而且……
好吧，那個人是誰很明顯，只有他會說這些神神叨叨的話，並且是可信的。
所以就一定會發生嘍？他們知道的顯然比她原先以為的更多。
但事情的主角是自己，自己知道的並不比他們少多少，而且有些東西只有自己知道……
能感受到的，誰都不傻，這麼明顯的變化都感受不到，有那麼明顯的預兆她能不知道嗎？她能忽略掉嗎？
她只是不想相信，就像之前的宇宙融合一樣，如果不把現實絲毫不加掩飾地、壓根就拖不了地擺在面前，她也不願和不會去相信。
不說那些有的沒的，就說這個房間，她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嗎？她知道，因為托尼擔心的她也有感受。
但不巧的是，托尼的擔心已經發生了，發展到控制不了的地步差的只是時間……也有可能一直都在可控範圍內，但前提是沒有意外存在，而生活往往充滿著意外。
所以秩序必將崩壞。
真相的大門被自己推開了一角，然後又被自己親手合上——
我寧願生活在一個充滿謊言的『美好』世界裡。
「到了，莫姐姐。」摩根的聲音將莫笙的思緒拽了出來，「就是這裡。」
莫笙停下腳步，抬頭仔細打量這個門。
說它是門都說小了，它特別像銀行金庫的屏障，各種保護措施都放在了上面。
啊，考慮的真『周到』……反正她也怪不了誰，不可能怪誰……算了，還可以裝作不知道，不去用那些東西煩惱自己了，這只是自己的猜測……
目前應該幫助摩小根進去，最後莫笙這樣想著。
「有密碼呀。」摩根走近門，踮腳看著泛著藍光的密碼鎖，皺起小眉頭，「嗯……莫姐姐你應該可以打開它吧？」
「自然，而且我們不用那麼麻煩。」莫笙也盯著密碼鎖看了一段時間，操控精密的電子設備十分耗費經歷，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為什麼要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瞧。」她牽著摩根的手，來到旁邊的空牆壁，邊做邊說，「我們可以直接在牆上開門。」
「這不更快嗎？」
於是乎兩人就直接從牆上的門進入了這個神秘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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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4章 世界發展
聽上去有點掉價，但達成目的最重要，管它中間的過程有多麼奇怪呢。
房間裡的擺設，怎麼說呢，莫笙有點兒失望。
她和摩根都沒想到保護嚴密的房間裡能這麼簡陋，但再仔細想想卻又會覺得這是正常的——房間空蕩蕩的，除了光禿的牆壁什麼都沒有，唯一看上去還算個擺設的也和牆壁連在了一起。
那是一個像是展示櫃一樣的玻璃屋子。
天啊，莫笙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好，反正它側面的三面都是透明玻璃，很寬，至少展示櫃用不了這麼寬，更像住人的地方。
只有這個東西莫笙和摩根兩人自然是走近觀察。一走近莫笙便有一種奇怪的錯覺，覺得這個奇怪的屋子很像是阿斯加德的地牢。
透明的泛著光的(這個是藍光)玻璃，什麼都沒有的內裡，透露著冷冽的外部，再結合它的作用……
好吧，這樣一來也不能說是錯覺了，畢竟它們很像，畢竟它就是用來做這個的。
推測它的作用不是莫笙自作多情，而是那是個事實。
誰聯想不到呢？就看願不願意相信和做准備了。
問她生不生氣？她怎麼會生氣呢？她感激還來不及呢。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復仇者們就可以控制住，進而不會產生多大損失……的吧。
「聽上去不像玻璃的聲音。」摩根輕輕地敲了敲玻璃，耳朵貼在上面，「唔，更像是一種金屬。」
「既然是不為人知的作用自然不能用普通的東西，摩小根你不覺得這是普通的玻璃你反而會更加失望呢？」莫笙反問道，同時也敲了敲玻璃。
這自然需要用最堅硬的東西，如果是金屬的話……振金？結合其它科技讓它看上去像是透明玻璃的樣，考慮托尼和特查拉的關系著最說的通。
「也是，我還以為這裡會有什麼更多的東西。」摩根環視了一圈，依舊皺著小眉頭，而後嘆氣，「我的預期中它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摩小根認為它應該是什麼樣子？」
「有很多高科技的東西，就像爸爸的實驗室那樣……至少多一些東西，不是這麼空曠。」
摩根認真的模樣讓莫笙很想發笑，她蹲了下來，與之視線平齊，語重心長地說道：「神秘的地方嘛，自然總是出乎意料的。」
摩根轉悠了幾圈她的大眼睛，像是明白了似地點頭。
這裡也沒有什麼再可以看的，所以她們就原路返回了，依舊是避開監控和人。
回到原先的屋子沒多久佩珀就上來了，這讓莫笙松了口氣。
如果說她們沒回來佩珀人就到那可真就有意思了。
此時太陽正在落山，佩珀上來是叫摩根准備吃晚飯。她還問莫笙要不要一起，莫笙本打算拒絕，但是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讓她改變了主意。
「寶貝，媽媽和爸爸今天晚些回去啊，你不用等我們了。」
「十分抱歉，但是實驗室有急事，我們必須在場，過後賠償你。」
顯然，是父母，能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的也只有他們了。
莫笙想過這種情況，畢竟他們都說了他們很忙。科研工作者嘛，一泡實驗室就是好幾天，這樣乃是常態。
但雖說如此，她的神情也還是變的落寞。
又不能回來了啊……
「好的，爸爸媽媽你們也不要太把自己累著，記得吃飯，別熬夜。」莫笙的聲音依然平靜，只有她自己能感覺到其中隱藏的難過。
「嗯，親親寶貝……啊，有人叫我了，再——」母親的話語被電話的掛斷而切斷，再見這個詞都沒有說完。
莫笙打完電話就發現佩珀和摩根還在坐著等她，有些意外。
「你們……？」她抬起手，想要問些什麼，但也只說了一個詞。
「莫，所以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飯？」佩珀問道，臉上是母性的溫柔光輝，「既然家裡沒人。」
從莫笙的說話內容佩珀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也看得見女孩在得知信息後神情猛然變得失落，所以便想要安慰女孩。
接受還是拒絕呢？
莫笙心裡清楚的很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本來也不是很想拒絕。
於是她點頭：「當然，謝謝了。」
「不用謝，你是我們的朋友，幫助了我們，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佩珀拉住摩根的手站起來，向著門走去。
走到門口處她回頭，伸出另一只手對的女孩邀請道，「走吧，一起下樓。」
「……好。」莫笙一愣，而後快速奔跑過去，牽住佩珀的手，臉上的笑容怎樣都抑制不住。
不是開不開心的問題，就是很舒適或者說自在。
——她和這些人之間結下了深厚的羈絆，她融入進了他們的生活，這不正是她以前所幻想希望過的嗎？
【我希望能見到超英們，和他們一起共事，他們能記住我。】
家庭美滿成績優異，能和超英們結識，達成了一切期望的事情，還有什麼可以遺憾的呢？
即使是晚飯時間，餐廳裡的人也不多。基地裡真的按照正常時間表活動的人很少，像是托尼他能吃飯就不錯了，別指望幾點。而大多人則都有各式各樣的任務，這也是餐廳人少的原因之一。
莫笙跟著佩珀和摩根到餐廳時只在餐廳裡看見了兩個人，旺達和史蒂夫，他們互相打了招呼後就坐下吃飯。
不得不說基地的伙食真的很好，中餐也有(她想很可能是特意給她准備的)，而且十分正宗，不是那種變味中餐，單論美食她吃的也很開心。
吃完飯基本都開始閑聊，這次也沒例外，史蒂夫和旺達問了問莫笙最近都做了什麼，女孩也就都如實回答了。
實際上除了過年加穿越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莫笙就是著重說了說神夏——畢竟那可是夏洛克·福爾摩斯，頂頂有名的大偵探，沒人會不感興趣的。
果然，聽的人都露出了預料的神色。
「福爾摩斯啊，很想見一見。」史蒂夫感慨道，即使是他也對福爾摩斯的大名也很熟悉，他小時候看過很多遍福爾摩斯探案集。
其實只論臉的話你見過好幾回的，隊長。
莫笙這樣想到，當然，這還是不要說的好，反正在不遠的將來史蒂夫肯定能自己發現，她再解釋反而會填亂。
莫笙從閑聊中回過神時才發現已經很晚了。她還是要回家的，不能在這裡住，所以就和眾人道了別。
開空間門，進去，一瞬間便能回家。空間門她不用關就能自己合上，真是再便捷不過了。
睡覺前莫笙站在窗戶邊望了會兒夜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突然想看夜景，或許是因為白天經歷的一些事情。
客廳的窗戶是落地窗，很大，她所在的樓層也很高，真的就是欣賞夜景的絕佳地點。
曼哈頓的大樓的燈光很亮，各種顏色都有，這裡極其繁華，光看這些可能都意識不到是深夜。
即使現在這裡的人較少，但屬於繁華的氣息依然存在，眼前浮現的仍是白天街道人步履匆匆的人們。
這會讓人想到什麼呢？對，是發展。
每每看到繁華的城市夜景時莫笙都會感嘆發展速度之快，即使她從小到大看到的都是這樣的景像，鱗次櫛比的高樓，夜晚五彩繽紛的霓虹燈。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嘆，但是人類造物之偉大誰能不為此感嘆呢？
直到躺在床上時莫笙仍在思考。但她困了，很快便清空思緒睡覺了。當然，在睡覺之前依舊和道恩互說了晚安。
剩下的這些天女孩過的還算比較規律，每天上午都去復聯基地訓練。其實也不只是訓練，不過訓練更主要，像是聊天玩耍就不用細說了。
還是娜塔莎訓練得她，莫笙也能感受到強度上來了，就像往常她會被打倒四五次，現在要將其乘以五。
自然，莫笙認為嚴格些好，畢竟嚴格才能有更好的效果，更何況頂尖特工教你體術還不收取任何費用的好事上哪兒找去？開心都來不及還怎麼能抱怨呢？
而下午做的事情就比較雜了，像是她幾天跑去x學院和熟悉的人敘敘舊。好吧，再不過去皮特羅都要把她『抓』過去了，他說那幫小家伙自從知道她在這兒後就嚷嚷著要見她，每天都嚷嚷，像永遠不知疲憊似的。
莫笙過去的時候發現很多人都長大了，像是黛西，她現在是十歲左右，不再像之前那麼可愛，但更加漂亮了。
這很正常，畢竟按照時間線她上次見他們還是三四年前，已經比較久遠了。
她最熟悉黛西，所以也最關注黛西的變化。黛西在熟練了能力後就回到了社會，換了一個城市重新生活，但也會時不時地回到x學院來。
莫笙想對黛西來說或許x學院的歸屬感更強一些，畢竟這裡都是和她『一樣』的孩子，她可以毫無顧忌地展現自己。
她問過查爾斯知道有關死侍的消息嗎，查爾斯則是回答不知道，他也很久沒有見過他。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第一百零二天√
——感謝在2020-08-26 19:06:48~2020-08-27 12:50: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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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降維碾壓
莫笙上次見到死侍也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而後沒見到不說連個消息也沒有，讓她差點兒忘了還有這樣一個人。
不過鑒於死侍能跨過次元壁，不見蹤影還算正常，可能是去哪個世界玩忘了時間？或者是發展他的大業？
除了去x學院敘舊外她還去了幾次舊金山——到這裡應該就能看出來了，沒錯，她是把之前穿越到過的所有世界地方又走了遍。
去舊金山自然是去見泰坦，但莫笙沒敢上前，只是在暗中看著他們，這和她沒去哥譚沒去正義聯盟不是同一個理由。
沒去舊金山是因為不知道怎麼面對，傑森這個事兒見面肯定得說，與泰坦的成員們聊天時必定會談及。但她非常不想提及，所以不見面就是避免的最好辦法。
說實在的，她後悔沒提醒傑森了，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她又沒辦法倒流時間……
不對，她還真有辦法。
總之就是她無法改變在她的時間線上早就發生的事情，她第一次見到他們時就已經注定的事實她怎麼可能改變？除非她不怕麻煩不怕問題想自己弄一個平行宇宙出來。
現在的泰坦增添了一些新成員，在那裡待著的羅賓是達米安，野獸小子、星火等人還在，唐娜和漢克朵恩則離開了。
迪克倒不怎麼在泰坦裡待著，雖然他還是成員，他主要待在布魯海文。
至於哥譚和正義聯盟是很簡單純粹的不敢。沒事兒開空間門去哥譚一聽就不是個好主意，瞭望塔更是，她不能因自己的好奇心而給自己和別人找麻煩。
英國自然是要去一趟的，不過去英國時倒是發生了一些挺有趣的事兒——
開空間門時莫笙本打算找個無人無監控的小巷子，然後再過去找人。但是定位不太巧，直接定在了221B裡，而且還是夏洛克和華生面前。
天知道她從空間門裡出來時看見露出微笑的夏洛克(他的微笑肯定不是普通的微笑)和華生時內心有多麼震驚多麼想吐槽。
「你好，好久不見。」夏洛克衝女孩擺擺手，好像這只是一次普通的見面。
「你、你好？」莫笙呆愣的打招呼，腦袋一片空白。
她過來只是單純地看一看，真的，看看融合後都發展成了什麼樣子，對話什麼的從來沒考慮過，否則不妥妥地掉馬甲了嗎？
「我需要——」思索一會兒後莫笙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話題，但剛說幾個字就被打斷了。
夏洛克抬起手，指指窗外：「我早就知道，你不用說那些很容易被看穿地東西來掩蓋了，如果真想掩蓋請提升自己的能力。」
知道什麼莫笙也沒問，她相信他們說的是同一個話題，怎麼知道的她也沒問，夏洛克的智商知道什麼也不奇怪。
但是夏洛克你說就說為什麼後面還要嘲諷我啊，以你的聰明不管我怎麼說都會被看出來吧？這不是我的能力的問題，這是就是降維碾壓啊。
「看樣子你是剛從復聯基地過來。」夏洛克打量了幾眼女孩，判斷道。
不對，這是怎麼判斷出來的，復聯基地難道還有什麼特殊的泥土樹葉嗎？
莫笙內心在瘋狂尖叫，但面上還是平靜地詢問：「福爾摩斯先生你可以解釋一下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嗎？」
「直覺。」夏洛克幽幽吐出一個詞。
……直覺，您大佬跟我談直覺，搞笑呢，誰信夏洛克靠直覺判斷？
但在夏洛克解釋前莫笙沒想到還真就是這樣，雖然和普通的直覺有些不同。
夏洛克見小姑娘一臉不信的樣子又開口：「不只是直覺，不過說你是從復聯基地過來的倒是真隨口一說。」
他說了他的判斷依據：「你的手表是美國東部時間，可以看出來你在紐約，鑒於你之前提到過你的父母在紐約工作，這是很正常的事。」
莫笙聞言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又看了看夏洛克，還是不明所以地問：「那為什麼不猜我是在家呢？」
「在家你不會突發奇想的過來。」
「……行、行吧。」
「夏洛克。」一直沒有說話的華生此時開口了，「你好好給小姑娘解釋，別這樣。」
「我已經解釋的很明白了。」夏洛克面無表情地說，「我認為她不是金魚當中的一員。」
不，大佬，我是，我真的沒有那麼聰明，莫笙想。
但自然是不能直接承認自己是金魚的，所以只得勉強地接下去：「福爾摩斯先生，你解釋的很清楚。」
「既然很清楚那你就再往下推。」夏洛克打了個響指，示意莫笙說話。
莫笙已經不想說話了，可是大佬發話她能不說嗎？肯定是要乖乖地解釋的，夏洛克的直覺和普通人的直覺可不是一個概念，人家的直覺是合理推理。
「我想我身上的烏青也是一個推斷點，福爾曼先生你看出來了烏青很新，結合實際應該猜出我是接受了鍛煉，而一般的鍛煉也不會造成這樣，所以……」
莫笙沒有說完，但意思也很明顯了，她剩下最後的結論也是因為她不想再組織語言(在夏洛克面前說的每一句話都要小心謹慎，尤其是他還認真聽的，這太耗費心力了)。
「很好，你猜的沒錯。」夏洛克直接說道。
似乎他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被華生制止了：「嘿，夏洛克，你不是說要找資料麼，我替你招待莫，你去找資料吧。」
夏洛克皺眉，剛要出口拒絕但又聯想到了事件，眼睛轉了轉點頭同意：「好吧，就聽你的。」
莫笙就這樣看著自己接下來的去向被決定。
她跟著華生下樓，此時哈德森太太並不在，所以也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至少她不用解釋她是怎麼出現在二樓。
華生說他要做些東西，莫笙也沒推辭，太過推辭就會惹人不快了。
她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奔流不息的車流，沒有特別的什麼想法出現，單純地防空思緒，發呆。
但應該有什麼想法的，可她只覺得『哦，就這樣啊』。
不過沒有也比較正常，誰看這些普通的事物總會有特殊想法呢？
「夏洛克他最近迷上了個案子。」華生主動挑起話題，他帶著圍裙，手裡拿著面粉盒，邊在廚房裡翻找其它器材邊說道。
莫笙看到華生的形像就不禁想他在家也應該是這樣，給瑪麗和羅莎做食物。
說起羅莎她也有段時間沒看到了，不知現在她長成了什麼樣，小孩子幾個月就會有很大變化。
「是什麼案子呢？」能被華生這樣提起的肯定不是什麼普通案子，而且夏洛克還十分在意。
「……這也不太好說。」華生停頓了會兒後又說道，「沒有人死亡，只是有一些人失蹤，失蹤後一周左右他們又會在原地出現，但他們都失去了那段時間的記憶，他們的身體報告也顯示他們沒有受什麼傷——」
他話音一頓，按蛋糕模具的手也停了下來。
華生將手套摘掉，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見夏洛克發的消息便皺起眉頭。
莫笙見狀不禁問道：「怎麼了？是有不好的事情嗎？」
「嗯，第一個和第二個失蹤的人死了。」華生回答，聲音沉悶。
女孩看出華生想上樓跟夏洛克正面討論，但他在猶豫了會兒後還繼續做著小蛋糕，沒有其它動作。
於是她便說道：「華生先生，你先上樓吧，做蛋糕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反而剛剛的消息更重要，不是嗎？」
「但我不能對此幫上什麼忙。」華生轉過身，看向一臉擔憂的小姑娘，無奈地笑了笑，「這件案子夏洛克調查了很長時間，莫，在你離開後兩三天這件案子的第一起就發生了。」
「一年多，失蹤了五十多個人，回來了五十多個人。」
「這是一個大案，但我們沒有多少線索，警察們也幾乎一無所獲，整個案子總是憑空發生憑空結束。」
「即使是夏洛克也不明白凶手的用意究竟是什麼。」華生說著索性洗了手，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對莫笙講述，「將一個人帶走，一周後又給他送回來，身體檢測上還看不出什麼損傷。」
「這麼做難道只是為了挑起人們的恐慌嗎？」
「但肯定是有用意。」這時莫笙接道，「依據剛才的消息。」
沒有無目的的犯罪，哪怕是隨機殺人的大多數犯罪者也是為了宣泄自己對社會的不滿。
「是的。」華生說道，感覺到手機的震動又看向屏幕，上面一整篇沒分段的句子讓他花了一段時間來閱讀。
而後他才抬頭：「抱歉，夏洛克他剛才又發了消息。」
「沒關系。」莫笙擺擺手，好奇地向華生那邊探了探，「他發了什麼嗎？」
「概述了下情況和讓我收拾好過，段時間去一趟死者家裡。」華生看了眼牆上的鐘表，「看來我要快些給你做蛋糕了。」
「華生先生，不用著急。」華生起身後莫笙說道。
華生的回答伴隨著笑聲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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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11-14 13:11
第316章 賓主盡歡
「客人來了總是要提供些東西。」
於是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兩人也沒怎麼說話，直到小蛋糕的完成。
莫笙跟華生提了嘴她過幾天還會再過來，想要看看羅莎和瑪麗，華生也同意了。
「瑪麗很想你，她經常對我念叨。」他說起這時臉上盡是溫柔的神色，「說你什麼時候才能再過來與她聊天。」
「看來我被瑪麗阿姨記住了啊。」莫笙也不禁笑了起來。
「小姑娘，她能不記住你嗎？」華生開起玩笑，「你可給她留下了深刻印像。」
「嗯，這印像是很深刻。」事情過去後談起這個莫笙也會感慨，那幾個小時真的夠混亂也夠驚險刺激。
華生和夏洛克離開後莫笙並沒有也離開，她還在221B逗留了一會兒——參觀一下屋子，這掙得了華生和夏洛克的同意。
不過她沒有翻動任何東西，只是簡單地看，她不會做在主人不在時動對方的東西這種沒禮貌的事的。
「誒呀。」莫笙驚叫道，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些東西，這讓她有些緊張，所以趕緊將它們撿起放回原位。
撿起的過程中她注意到了一張報紙上寫著自己的名字，這使她控制不住地掃視周圍的文字，她發現圍著自名字的是幾個不明所以沒有規律的單詞。
可能是夏洛克剛剛寫的吧，她想，也沒有太過在意這個。
莫笙還想再逗留會兒的時候聽見了門被打開的聲音。
肯定是哈德森太太，她判斷，畢竟夏洛克和華生不會這麼快就探究完。
為了避免被發現她也趕緊撤了，只來得及將報紙拿重物壓上，沒有將其移動到原先的位置。
風從打開的窗戶調皮地『跑』進來，吹起報紙的一角。
如約地，莫笙過幾天又跑了趟倫敦，這次她准確地定位在了華生家附近。
給她開門的是瑪麗，瑪麗看見她先是驚訝而後又變成了意料之中的表情。
「你來了啊。」瑪麗這樣說道，邀請女孩進去。
莫笙進屋便看見在搖搖晃晃走路的羅莎，小家伙一手拿著玩具，一手拿著小零食，臉上洋溢著笑容同時嘟囔些聽不清的話。
「羅莎快兩歲了。」瑪麗指著羅莎說，「現在正是淘氣的時候，看到什麼東西都想拿著研究一番。」
「我和華生買東西回來得躲著她，特別是一些電子產品，她能將那些東西拆成零件！」
瑪麗不禁提高了聲音：「真是想不通這個年齡段的小孩怎麼這麼有破壞力，什麼東西都能拆掉。」
「但我看羅莎很乖啊。」莫笙說。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羅莎一看見她就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就好像她還記得她是誰一樣。
「別看她現在這樣，她在有我和華生以外的人面前表現的都很好，乖巧的很。可只有我們的時候就各種淘氣，調皮的不行。」瑪麗盡管這樣說著語氣裡也滿是自豪與欣喜，「哈，真是個小機靈鬼。」
華生從書房裡走了出來，他見到莫笙也沒有意外，平靜地對女孩打了聲招呼：「既然來了就吃個晚飯再走吧。」
「華生先生，實際上我才剛吃完午飯。」莫笙舉手弱弱地說，「美國東部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左右。」
華生一愣，而後無奈地笑道：「也是，我都忘了這麼簡單的東西，那你就自便吧。」
「行行。」莫笙點頭。
女孩這次也沒停留多長時間，她最近還是比較忙的，父母基地同學那邊都有事情，需要隨時注意有人找她。
當然，『旅游』一次的時間還是有的，全當忙碌中的放松了。
羅莎依舊不能說太長的句子，而莫笙就喜歡教她說長句子，因為這讓她有些開心。畢竟她可沒多少機會教人英語，之前說過現在英語好了完全是環境使然，用的次數多了不好都不可能。
雖然她不是專業的，但教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瑪麗也只是笑著看莫笙的舉動，時不時也教幾句，羅莎笑呵呵的樣子總能讓兩人同時發笑。
總之這一次是賓主盡歡。
莫笙之後也去了趟黑袍那邊……說實話黑袍的世界已經徹底崩壞了，都可以當它不存在。
那些被沃特公司弄出來的超能力者被歸類於異能者——宇宙融合後出現了一些不是變種人但又有超能力的人，與變種人相比他們的數量還算可觀，而且由於能力與x基因無關不能傳承就被單獨列了出來。
他們大都被安排了工作，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扔掉了那不太可看的過去。
沃特公司就好像被歷史掩埋的破碎之城，人們只有在不經意間回憶過去之時才會義憤填膺地說句，『原來是這個不當人把我們當成傻子的公司啊』。
星光和修伊和好了，比利也找回了他的妻子解決了誤會，一切都在向童話一樣的好的方向發展。
至於其中最重要的祖國人在那之後一直被關在特質的牢房裡，其實他被關起來莫笙很意外，畢竟只要他不想誰也抓不住他，他完全可以逃到別的國家去。
詢問了道恩祖國人被關的位置，女孩就傳送過去看了眼。
她只見祖國人穿著他的制服，坐在一個四周都是玻璃的牢房裡，身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飯食也不是人送，而是機器遞過來。他無法跟任何一個人說話，也不可能跟任何一個人說話。
但祖國人連自言自語也沒有，而是盯著一點發呆，反正莫笙是猜不著他都在想些什麼。
後悔自己做的事情？贖罪？
到現在這個地步什麼都沒那麼重要了，事情已經塵埃落定，所能做的只是回首過去感嘆一番罷了。
不知為何，莫笙忽地覺得祖國人有些可憐，想想他的經歷，他其實沒有多少選擇的余地，命運無情地推動他前行。
一出生就在實驗室裡，沒有人把他當成孩子看，都將他視作一個物品，一個驗證自己研究成果的物品。
沒人教他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只能自己野蠻生長，童年時代應該體會到的溫暖沒有體會到一絲一毫。
可盡管如此，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任何理由。
祖國人在有了判斷力後還做那些事情，可見其心思，在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前他已經能決定自己做什麼了。
他或許是在報復，報復這個不公的社會，但這個社會不允許『報復』，這個社會需要秩序。
有些人也出生在泥潭裡，但他們依然心向光明，他們通過自己的努力擺脫了黑暗的過去，迎接了美好的未來。
這才是正確的方式，而不應該是報復社會。
但因為這種方式艱難且見效慢，所以這麼做的人很少，但正因如此，才顯的這部分人的難能可貴。
他們用努力證明了黑暗終究是黑暗，證明了人的主觀能動性，證明了人定勝天。
不知是處於什麼心理，莫笙在祖國人面前顯出形來——當然，只有他能看見，其他任何人任何物品都看不見。
「現在，你後悔嗎？」莫笙看著祖國人，低聲且認真地問道。
祖國人對女孩的出現沒有感到意外，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只是淡淡地應了句：「是你啊，我就知道你會來。」
「我問你，你後悔嗎？」莫笙重復道。
依舊是那股莫名的情緒驅使著她問出這個問題，好像答案能解決什麼事情是什麼東西的支撐一樣。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祖國人嗤笑一聲，極具嘲諷意味地說道，「你以為你是誰？」
莫笙皺眉，見祖國人不想回答就打算離開，但因祖國人接下來的話又停住了腳步。
「好吧，我後悔，誰不會為此後悔呢？」祖國人的神情不再是驕傲自滿，而是十分感慨，「可我後悔的是我沒有早些發現隱患，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後悔。」
莫笙轉頭看向祖國人，臉上浮現些許怒意，她知道祖國人在故意氣她，可她還是會生氣。
「你的想法是錯誤至極的！」她怒氣衝衝地說出這句話。
祖國人冷笑一聲：「哈？錯誤至極？你難道就不能想想究竟是什麼讓你認為這是錯誤的嗎？拋去除了你自己之外的一切因素再思考看看你會覺得這是錯誤的嗎？」
「人不能太善良，太對這個世界抱有希望，否則在它辜負了你時你會感到如墜深淵。」
「……然後陷入徹底的瘋狂。」
「像我。」他抬手指了指自己，「我知道自己有一天會被抓住，所以我一直避免這一天的發生，但當它真發生的時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早有預料。」
「所以呢？你是認為這個世界不值得被好好對待？」莫笙輕笑，對祖國人那點兒憐憫也消失不見。
她應該認識到有些人是沒有悔過之心的，不值得她在那裡多費口舌。
「你好好對待這個世界它會回報給你什麼？你喜歡的那些超級英雄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你比我更加清楚他們所保護的群眾是怎麼對待他們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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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飛的越高
祖國人說道，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笑容：「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覺得世界值得你好好對待嗎？」
「但他們依然會拯救這個世界，依然心向光明，所以他們是超級英雄，而你不是！」莫笙惡狠狠地盯著祖國人，每個字都加重了讀音，「你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感受到世界的美好！」
「你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做初心！」
「呵。」祖國人又冷笑一聲，不為所動。
他打量著女孩，思索了一會兒，忽地說道：「你遲早有一天會對這個世界失去信心。」
「人不能太善良，必須學會冷漠，否則只會被遍地的荊棘刺傷，以血肉的代價知道這個教訓。」
「——然而那時早就遍體鱗傷，無法治愈。」
他見多了像莫笙這樣的人，這樣的人的結局只有一種。
飛的越高，墜落時摔的越慘。
莫笙對祖國人的話不置可否，在他說完後就立刻離開了，她怕自己再待下去會控制不住地揍他。
果然，祖國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這樣地欠揍，她想。
莫笙沒有在乎過祖國人的話，很多被她坑過的人都這麼說，都在那裡大放厥詞，她想在乎還在乎不過來呢。
而祖國人在女孩離開後便恢復了盯著一個點發呆的日常，只是這回腦海裡在思考著過去的事，想著那些所謂的規矩。
女孩所做的事情戳破了隱瞞的薄紙，將一切都暴露了出來，將他從雲端拉下。
問他恨莫笙嗎？他不恨，因為他非常清楚沒有莫笙也會有其他人做這件事，偽裝敗露必將發生。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一邊光冕堂黃地要求人崇尚真善美，一邊又做盡各種肮髒事。
他見多了那些表面光鮮亮麗的議員背後自己帶頭違法。他們向自己尋求保護，而自己也會去保護他們，畢竟他們交換的東西也是他需要的。
至於違法？哈，法律真的有用嗎？或許有用，但是他從來沒有見識過。
——如果有用的話他的過去怎麼會是那個樣子？
說白了就是追求利益，人是逐利的，一切看上去的利他行為追溯到本質都是利己。
就像慈善，一些人只是想要個好名聲，而一些人是真的想幫助那些受苦的人，可他們為什麼會想要幫助？
從根本上還是因為幫助那些貧苦的人能讓自己減少負罪感，再或者因為同情心，因為能有成就感。
只要利益達到一定程度，無論是何種意義上的利益，就沒有什麼是不能打破的，沒有什麼是不能違背的。
是人都有弱點，就算是瘋子也有自己的執念。
祖國人想到這兒就突然無聲地笑笑。
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笑，除了他自己。
祖國人不信那些有能力點燃世界的人沒有注意到這些，連他都有所察覺他們不可能沒有。
或許他們早就布置好了計劃，或許他們沒有聲息只是在等待可以點火的時機。
人性的醜陋他很清楚。別看他們現在贊美你，用盡所有詞語來歌頌你的高尚，但只要他們想，他們就可以像之前的一切都沒發生似地聲討指責你。
讓你下地獄。
群眾就是這麼的盲目善變且不知悔改，不是嗎？一直堅持自己的觀點，哪怕被證據擺在面前也不會感到抱歉，就算改變觀點也會把錯誤放在一個人身上，通過攻擊對方來證明自己是被蒙騙的，自己其實一直站在『正確』的一方。
無論多麼深刻的教訓也不會讓他們改變這自以為是的想法。
自己難道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看看那些人吧，他敢保證在最終證據沒發出來前攻擊那些掌握其它證據的人也是他們，並且聲討自己最厲害的也一定是先前攻擊別人最厲害的。
祖國人承認，就連他也是，他們都是。
烏合之眾。
莫笙找露西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兒小意外，哦，不應該說是她找露西，應該說是露西找她。
女孩剛到台島市就被露西找上了門，真的是剛到那種。
「你好，找我有什麼事情？」露西的手拍了拍莫笙的肩膀，嚇的莫笙一個激靈。
「誒誒誒？」她驚叫了幾聲，回頭看向滿面笑容看著她的露西，十分驚訝，「你怎麼知道？」
知道我到了，知道我要找你？
天知道莫笙被拍到肩膀時差點兒沒下意識地反擊，好在她及時收回了手，這樣突如其來的打招呼真的很容易讓人出心髒病。
「我什麼都知道。」露西晃了晃手，臉上的表情漸漸溫和，「我知道你會在此時此刻到這裡，並且為了什麼。」
「那你應該知道我在想什麼吧？」
「不，這不能。你被靈魂保護著，我無法探測你的想法，除非你心中的某個念頭過於強烈。」
「可既然探測不到我的想法又是怎麼找到我的呢？……啊等等，我懂了。」莫笙反問，沒等露西回答就自己得出了答案。
露西畢竟曾屬於高維，即使現在她也不受時間與空間的限制。在高維眼裡，一切都遁於無形，低維世界裡的任何一個細節都在她眼裡清晰地展現，低維世界裡她是真正意義上的無所不能。
露西可以通過各種渠道獲取她的位置，最簡單的就有能量波動，她之前想的太簡單了。
「既然你明白了我們就找個安靜的地方聊一聊吧。」露西見莫笙露出了然的神情後如此說道，莫笙也就跟著露西離開了她到達的小巷子。
兩人去了一個小公園，現在的時間是十點多，還是工作日，所以公園裡人很少，她們找到一個空著的長椅便坐下了。
莫笙認為露西有一點兒奇怪，怎麼說呢，就是那種活躍與冷靜的結合的奇怪。她感覺現在的露西是個挺外向的人，但實際上不是，她知道的也不會是。
露西早就失去了屬於人類的情感，在她大腦開發到不到一半時這個過程就已經開始了，而不到百分之九十時便已完全失去。
現在即使她不會因大腦過度開發而直接跳到高維，但之前的一些改變是不可逆的，那是大腦開發的必然結果，無法更改。
超體裡她的表現很好證明了這件事。露西打給她母親的那個電話當初讓莫笙哭的稀裡嘩啦，這個場景帶來的感覺不似那種震撼人心的虐，它是那種越想越覺得心裡痛，像是有無數個螞蟻再爬一樣。
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情感一點一點失去，非常難過傷心想要哭出來，但是做不到，任何真心的表情都做不出來，除了平靜就只有冷漠。
如今的露西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樣，但知道的都知道，她不是正常人，甚至說不是人類。
這麼說雖然有點兒殘忍，可它是個事實。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仔細聊一聊了。」露西這樣說道。
被露西直白地挑出來莫笙頓時語塞，她有很多想要說的東西，但再三思索後都覺得不如不說。
而且實際上她也沒什麼可說的，任何事情任何信息露西都知道，比這個世界的哪一個人都要全，她說了還有什麼別的用處嗎？
看見女孩猶豫的神情露西又笑了笑，游離於世界的感覺忽地少了很多：「即使我無法得知你在想什麼但這也很好猜，你認為沒有什麼可跟我說的那不如你問我問題，我回答你。」
「這樣可以？」莫笙一愣，她原本是這麼想的，可沒好意思提出來，畢竟對於她和露西的關系來說這有些冒犯了。
「當然。」露西答道，後又認真地說，「能回答你的問題反而是我的榮幸。」
莫笙只把這句話當成了客套話，關於露西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一直只有一個：「那天靈魂究竟和你交流了什麼？」
「這個很多呢，我們聊上一天也聊不完。」露西用的是誇張說法，但也差不多了，「你知道我們每分鐘可以接受的信息量很多，你看上去我們在簡單的聊天，但實際上我們的意識是在交互信息，意識交互的信息量很大，你想像不到。」
「你最好問一個更具體的問題。」
「原來如此。」莫笙了然地點頭，覺得這樣十分合理，否則那幾分鐘也交流不了什麼。她把這事兒極其簡單地跟陸年說還說了十多分鐘，兩個超脫人類的存在用這樣的方法交流純粹是浪費時間。
「露西姐姐，我想知道你和靈魂是什麼關系？」
這是女孩第一個問的問題，之前靈魂的舉動讓她以為露西的『等級』比不上靈魂，可現在看露西的表現好像不是這個樣子，露西提起靈魂時就像提起她的同類似的。
「什麼關系啊，我也沒想過，大概是……嗯，合作？」露西撩了撩她金色的短發，藍色的眸子在陽光下閃著淡淡的金光——或許是本身就有金光。
她穿著白襯衫和藍色牛仔褲，非常普通的一身，光看著沒人會覺得她有著怎樣的力量，走在大街上不會有一個人的目光在她身上聽留。
「靈魂將我拽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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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直稱姓名
「他實際上不能太過插手高維的事兒，就像我不能隨意插手低維的事兒一樣，插手會產生不好的後果，這個就不細說了。」露西的聲音空靈，莫笙感覺她好像是在聽什麼來自遠古的神話故事。
「你也知道靈魂有事情要做，他一個人自然辦不好，否則也不會需要你們的幫助……他找我是讓我幫他托底，我們互相幫助，大概就算合作吧。」
她知道合作的概念，能一字不差地背出來，可她反而判斷不好什麼算合作。
這需要依靠感覺，但她的感覺……這樣怎麼還能判斷好呢？合作本來就是依靠於人類情感之上建立的一種關系，是一定信任基礎上的。她失去了人類的情感，而靈魂本身不是人，他們的合作怎麼想怎麼奇怪。
莫笙沉默地聽著，露西就這個問題說了好多，到最後也不是她和靈魂的關系了，看上去她只是想說一說，可能除了自己她也沒有哪個人可以毫無顧忌地交流。
於是之後她也問了露西其它的問題，類似於『在高維世界的感覺是什麼樣』的這樣的問題，露西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玄乎——她只能用玄乎來形容，因為她的回答她不是特別理解。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露西輕輕地搖搖頭，「經歷過高維世界的感覺再回到低維世界就十分不舒適，沒有那種近乎於全知全能，一切都在眼前展現。」
「你看過《三體》吧？就像書裡說的那樣。」
「那時，三維世界的一切細節都在我眼前展現，一切事物無所遁形。」
露西提到了三體莫笙倒是在腦海裡構造出了大致的圖景，但也只是大致，她清楚這超出了她的想像裡，除非親身經歷，否則一切現有語言都不足以概述。
就這樣聊了一段時間，沒過多久莫笙便跟露西道別離開。
她走到樹木遮擋的角落裡，藍光一閃身形便消失在公園。
露西還坐在長椅上，她的視線從女孩消失的位置轉移到面前。
她在心裡查著數，在『一』結束時就不出所料地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於是便起身向他走去。
「露西，我給你買來了。」皮埃爾拿著一個冰淇淋，遞給露西，笑著說道，「既然事情結束了那我們就走吧。」
他們原本在逛街，但露西忽地停了下來，之後就說要暫時離開一下，讓他在公園找她，順便買一個冰淇淋。
皮埃爾沒有問理由，作為為數不多的知道露西身份的人，他理解露西，她肯定是有特別的事情，而她這樣突然的改變行動也有很多次。
更高緯度嘛，自然知道的更多，他只為此感到自豪——自己喜歡的人越優秀自然越好。
露西接過冰淇淋舔了一口，而後笑著說道：「味道不錯，是我喜歡的那種。」
「看來不只是因冰淇淋好吃而感到開心啊。」皮埃爾跟露西沿著小路走出公園，他看見露西臉上少見的溫和笑容不禁說道，「只是它的話你不會這個樣子的，可以說說是為什麼嗎？」
露西有著豐富的情感，即使那在現在很淡，但至少有且在他面前都是真心實意的。露西也有過各種笑容，可像這樣的他倒從沒有見過。
或許在沒有那件事之前，她經常有這樣的笑容——釋然的、欣慰的、滿足的。
「當然。」露西點頭，快速地舔幾口冰淇淋後又說，「畢竟這次事情會成功的，即便過程會有些曲折。」
「那很好。」皮埃爾就順著露西的話說了下去，「總歸成功就好。」
「可惜除了我以外只有一個人百分百確定這件事。」露西吃完了冰淇淋，微微嘆氣，「到了困難的時候他們都會不相信結局，明明相信可以減少更多過程上的困難，眼前的困難都只是表像。」
「……結局本就充滿不確定性。」皮埃爾猶豫了一瞬接著說，「確定了結局信不信都影響不了多少。」
「而且沒人能真的做到忽略眼前的困難去相信那個雖然美好但在那個時刻格外虛幻的結局。」
關於未來時空之類的問題他也是現了解的，最近露西總是提起，為了跟上露西的思路他便主動去學習了，所以現在能說上一些。
依據露西說的那些信息，如果他自己也面對那種困難的情況，皮埃爾會承認，他做不到相信，即使他最信任的露西跟他保證過。
不過這些話皮埃爾都只是過了遍想法，沒有說出來。
「我想到時候我還要去看看，不可以插手但提醒一下也沒什麼關系。」露西皺起了眉，想起探測到的未來她的心情就很不爽。
不可以插手有很多點，除了說過的高低緯之間的限制，還有宇宙等級的壓制，她雖然可以無視時間去任何時間線，但也只局限於她所在的多元宇宙，所以實際上不是不可以插手，而是不能。
「你開心就行。」皮埃爾拉緊了露西的手，安撫她，「不過你這麼說倒讓我想起了一件事。」
「我指的本來就是你想的那件事。」
「……這樣說我未來能見到復仇者？」
「是的，因為我。」
「哈，我清楚，因為你在我身邊。」
每天傍晚的時候莫笙都會在紐約市區行俠仗義，處理一下小偷小摸呀幫助一下群眾之類的。
這麼做是因為娜塔莎提議的，她說實操是檢驗的最好方法，學了這麼多技能也應該考察一下了。
不過女孩覺得，在紐約的訓練機會並不多，小偷小摸大多數都被其他義警解決了，要按考察算估計得有大半時間搭在尋找上。
這樣可不劃算，訓練畢竟要講究效率，效率比不夠就得不償失了，但娜塔莎還是堅持這樣要求。
「你總是和我對打，孩子，你熟悉了我的攻擊方式，可在實際中你並不一定會熟悉你的敵人的攻擊方式。」她在莫笙提問後放下護膝，說道，「而且我也做不到對你放開手。」
面對自己熟悉在乎的人時，即使是娜塔莎這樣的頂尖特工也得承認，她無法像對真正的敵人一樣對打。
「但是娜塔莎，我也沒打得過你啊。」莫笙撓撓頭，她不明白娜塔莎為什麼堅持一定要實操，「還沒訓練好呢，怎麼就實操了？」
「你要是可以不靠能力打敗我，那幾個特工組織都可以倒閉了。」娜塔莎走過來，揉了揉莫笙的頭，笑著說，「你現在的技巧已經夠了，絕大多數情況都可以應對，缺的還是實際演練。」
「既然娜塔莎這麼說了我一定會認真去做。」莫笙抬起手保證道，調皮地敬個禮，「保證不辜負你的教導。」
「哈，那等著看你的成果。」娜塔莎的笑容更大了。
當然，行俠仗義的時候總是需要一套制服，而這就是托尼提供了，畢竟她總不能穿著自己的衣服打擊罪犯吧，那反而更特別。
她的制服呢就是一個銀白色的披風，加上一個銀白色的面具，面具自然是為了遮擋面容，這點母庸置疑，而披風……
她能說主要原因是披風好看嗎？她非常喜歡披風被吹起時的帥氣。
「喏，拿好小姑娘，面具的作用我就不說了，披風采用的是輕盈卻強度大的材質，能幫你減少爆炸的衝擊力。」托尼指著掛在人台上的面具和披風說，「鑒於你之前的經歷我認為這點很有必要。」
莫笙靠在門框上尷尬地笑笑，沒有立即搭話。
是的，她的那些『危險經歷』被托尼知道了，那時的場景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天崩地裂羞恥到扣腳。
彼時女孩正訓練完在基地裡閑逛休息，逛到托尼的實驗室附近她沒打算停留，想直接走開，但是卻被托尼突然叫住。
「嘿，小姑娘，你不覺得你要解釋一下嗎？」他將手放在莫笙肩膀上，臉上還帶著笑容，但這笑容怎麼看怎麼勉強，似乎馬上就要控制不住。
「怎麼了斯塔克先生？」莫笙不明所以地回頭，也沒看出托尼的表情不對。
實際上她是覺得這事兒不能被托尼知道，但卻不覺得它錯了，所以沒特意放在心上。
「進來。」托尼說，沒等莫笙說什麼就拉著她走進了實驗室，指著屏幕上正在播放的一段影像說道，「我親愛的莫笙，請問這是你嗎？嗯？」
哦豁，糟糕，被直接叫名字了，托尼一定非常生氣。
看到影像莫笙心裡一個咯噔，她沒想到這件事會在此時暴露出來。
該說幸好只是托尼一個人嗎……等等，應該是吧，如果不是……天啊，那個場景她不敢想像，那太美妙了。
莫笙不想承認，非常不想，而且她也不真心覺得那錯了，但是她能怎麼辦呢？她只能承認，除非她想面對更猛烈的風雨。
「是的，斯塔克先生。」於是她就盡其所能地露出乖巧的表情，並且立即道歉，「我錯了，我不應該主動往危險的地方去，斯塔克先生你不要再生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法外者的桶太帥了！我好愛這個畫風！
……
第319章 生存之道
影像正是她在舊金山跟著迪克他們行動的那一段，一個罪犯點燃了炸.彈，她被爆炸的火光掩蓋住，看上去很驚險，但實際上由於知道罪犯手中有炸.彈，她一直開著防護罩，所以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不過能這麼解釋嗎？這樣解釋純粹是找打行為，她不經思考就能說出托尼的回答，例如『有防護罩就可以不加小心了嗎？那是防護措施而不是逞能的依據』。
托尼被莫笙這一通迅速道歉弄的極其無奈，心裡的火氣也小了很多，但他依然非常生氣，氣她不注意自己的安全。
「認錯態度挺好，可那不是我真正生氣的點。」他冷哼一聲，皺眉說道，「說說為——」
「我知道斯塔克先生你為什麼生氣，你氣我不知對自己負責。」莫笙語速飛快地搶在托尼說下一句話前說完。
「……這方面倒是聰明的很。」托尼用力地揉了揉額頭，而後又嚴肅地看向莫笙，「孩子，你現在習慣了這些，可你不能因此失去自己應有的判斷力。」
「就像這個爆.炸，你能躲過去，但是你沒有。」
那是因為我要躲了那幾個人就跑了，好不容易蹲著的，放過去他太不劃算了。
莫笙心想，但面上還是乖巧地聽著托尼的訓導。
「我知道你不能一直開著防護罩，所以假如有一天你忘記了開或者能量不夠，你再不躲會發生什麼？」托尼直接坐在了轉椅上，雙手交叉，「結果顯而易見。」
「那樣我肯定會躲，我又不傻……」莫笙小聲嘀咕道，看見托尼瞥過來的眼神又急忙擺手，「沒什麼沒什麼，斯塔克先生你教訓的是。」
反正類似這樣的情況發生趕緊認錯就好了，別管心裡的真實想法怎樣，這是生存之道。
「所以，還有類似的危險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托尼扯了扯嘴角，問。
看女孩那『積極』的表現他就覺得不對，要正常她的性格不好做出這樣的事。
莫笙腦內風暴地回想了一下和迪克他們行動時還有沒有其它危險的被留有影像的經歷，仔細回憶後發現大概就這一段。
被子彈打中那一次不算，那次是在一個很有年頭的小巷子裡，能有攝像頭才是見鬼，不可能被拍下來——這個不能說，說了絕對會被罵的很慘然後加強看管的，她可不想還沒開始就已結束。
「大概是沒有的。」於是莫笙回答。
「大概沒有……算了，這次先就這樣，快走吧，看到你我就來氣。」托尼沉思了一會兒，而後嫌棄地擺擺手。
莫笙吐了下舌頭，也就離開了實驗室，但走了幾步又回來趴在門口喊道：「斯塔克先生你就不要生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
「嘿，你這家伙！」托尼無奈地回喊，回頭看向莫笙，卻只見小姑娘像風一樣跑開了。
回憶完之前的經歷後莫笙才開口：「那……謝謝斯塔克先生了。」
「你這怎麼不情不願的？」聽到莫笙的卡殼托尼挑眉問道，「不滿意？」
「哈，這是沒有的事兒。」莫笙笑了兩聲，「我很滿意，非常滿意，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對了，有一些事情我要著重囑咐你。」托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說道。
「什麼事情？」莫笙立即豎起耳朵，認真地聽。
「如果遇到危險情況還是要使用寶石，實踐的基礎是你的安全。」托尼將人台上的披風和面具拿下來，遞給莫笙，「我不希望再聽到類似之前的消息，如果再次聽到的話你知道的。」
「保證完成任務！」莫笙俏皮地敬了個禮，而後就滿心歡喜地欣賞著制服。
托尼看著女孩的小動作又開口：「既然這麼喜歡現在就試一試，我也好看看還有哪裡不合適。」
「斯塔克先生做的一定非常合適啦。」莫笙說著就帶上披風和面具，轉了個圈。
銀白色的披風揚起，露出一半的嘴角勾起興奮的弧度，此時的小姑娘看上去不像俠客，倒像那些神話故事中的吟游詩人。
「嗯，挺好看的。」看著莫笙興奮地繞圈托尼也不禁輕松地笑笑，「我就知道你適合這個配色。」
「斯塔克先生你真是太棒了！」心情稍微平靜下來莫笙便激動地喊，她勉強才控制住不撫摸披風，「你做的每一件東西都這麼好！是最棒的科學家！」
「那當然。」托尼驕傲地摸了摸他的胡子，「我可是托尼·斯塔克。」
「話說斯塔克先生你送給我了兩個制服呢……那套鋼鐵盔甲我都沒有用過幾次，感覺好浪費啊。」正興奮地擺弄著的莫笙忽地想起來被她遺忘在角落裡的鋼鐵盔甲，頓時感到有些愧疚。
「有些辜負了你的心意呢。」盔甲的制作肯定耗費心力，很多功能都是特意為她設計的，然而她根本沒有正經用過。
托尼則輕笑一聲：「孩子你這麼想就不對了，我制作盔甲的目的是保護你，而不是它的實用性。不用難道還不好嗎？這證明你一直都很安全，這才是最主要的。」
「也是。」莫笙聳聳肩。
「我看今天就是個好時機，過會兒你便可以使用了。」托尼看了眼實驗室的鐘表，說道。
「那我就走了？」
「嗯，走吧。」
於是女孩便正式開始了她的『實地檢驗』，這之後她才覺得這些就夠她應對的了，甚至都有些手忙腳亂。
單人和團體有很大區別，與迪克他們一起行動時她大多是處在輔助位，類似於游戲中的奶媽，給隊友加buff。而自己一個人行動還是只靠戰鬥技巧，一開始時她的確就有些疲於應對。
可能也是因為她很少一對一，揪著的犯罪分子往往都成群，所以顯得不是很從容。
雖說如此莫笙也並不魯莽，她都是觀察到合適的時機才會出手，抓團也只是為了效率。幾次下來也速度也快了很多，那些犯罪分子根本沒有叫囂的時間就被她打倒了。
紐約市禁槍，所以她還真沒碰見哪個罪犯帶著槍——要是帶著槍情況可就不一樣了，在熱武器面前戰鬥技巧不夠看，除非你足夠強大。
當然肯定是有人有槍的，不過她沒有碰見，這說不上是幸運不幸運，畢竟她挺想碰見一個來檢驗自己(紐約的罪犯比較正常，即使帶槍，和哥譚的根本比不了)。
她遇到的就像之前說的那樣，大多是小偷小摸，對於這類罪犯她一般都給予警告，既然是一般那就肯定有特殊，對於那些不聽警告的她都會打暈他們，直接丟到警察局門口。
莫笙在丟下一個人離開警局門口後忽地想到，她好像還真沒對哪個罪犯動手過，合作時是打下手，單打獨鬥也是交給警察，親自動手的最大程度也只是將人打暈罷了。
嗯，她果然是個遵紀守法善良的好孩子。
莫笙想過假若遇到那種窮凶極惡的罪犯(幾率很小很小)她會怎麼做？假若知道他犯了多麼嚴重的罪行她會怎麼做？
她估計她也就是將他們弄暈，最多再踹上幾腳，然後丟到警察局門口。
過去看到那些社會事件想著如果有機會教訓這些窮凶極惡的罪犯的話她一定要好好教訓，可當真的有這個能力了她反而卻不想做那麼多，只是想將他們控制住。
嘴上說著要將他弄死，誰能真下去這個手？這麼說也就是因為清楚沒有那個機會而已，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考慮的東西太多反而往往遵循不了最初想法。
莫笙對自己的認知還是很明確的，她知道自己拋不下道德感和責任感(雖然這麼說有些嚴重，但歸根究底還是如此)，過去所處的環境造就了她的性格，使她對法律抱有極高的敬意。
法律能解決為什麼還要個人動手？她相信法律的公正性，相信法律能給罪犯處罰，所以只是抓住他們。
而且她覺得只有讓對方接受法律的懲罰後悔過才算真正的勝利，自己私自行動除了站在部分道德高地外談不上勝利，某種意義上都是輸家。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當你有了這份能力，你得保證自己不因此某私、滿足自己的欲望。
你覺得這個人應該得到更多的懲罰，然後你懲罰了他，你覺得那個人應該得到更多的懲罰，然後你又懲罰了他。
如此下去，你怎麼能保證自己的判斷一直是正確的呢？你怎麼能保證自己一直是公平的呢？
所以一次都不能越過，一旦越過就會失去初心無法停下。
凡事皆始於一。
眾所周知，蜘蛛俠經常在紐約行俠仗義做好鄰居，所以只要你在紐約就一定能碰上他，何況還是也跟著尋找犯罪分子。
莫笙在行俠仗義的過程中碰到彼得的經歷說出來有些有趣……好吧，是比較尷尬的那種有趣。
彼時她看到一個男人在一個小巷子裡拿著刀抵在一位女士的脖子上，並且惡狠狠地威脅她交出身上的所有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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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關鍵問題
見狀女孩就立即悄無聲息地跳下來，輕盈地像一只小鳥，而後飛快地躲走男人手中的作案工具。
「搶劫可不啊乖孩子哦。」她說道，玩味地笑了笑，順便給了男人程度適中的一拳，讓他感受到疼痛卻沒有什麼大礙。
「呵。」然而搶劫男子卻沒有把這當回事，撲了撲肩膀後反而還冷冷地笑了一聲，「你們義警天天多管閑事，你們知道些什麼？」
說著他又從兜裡拿出一把刀作勢要往被搶女士身上刺去，莫笙壓下內心的驚訝(她疏忽了，在男子拿出另一把刀前她都沒有意識到這點)剛衝去幾步要阻止搶劫男子，但跑到一半又緊急調轉方向，跑到女人的側前方護著她。
因為蜘蛛俠的蛛絲黏上了搶劫男子的手，將他帶到了牆壁上，此時的他動彈不得，連手指都被蛛絲封上，無法動彈。
「嘿。」蜘蛛俠從遠處的高樓間蕩過來，落到地上，又給搶劫男子加了幾層蛛絲，「怎麼又是你？慣犯啊。」
「蜘蛛俠，你剛才差點兒打中我了。」莫笙插嘴道，她要不盡快說彼得他能喋喋不休好一段時間，「你這打擊失誤了呀。」
「對不起對不起，我預估你走不到那兒的，沒想到你的速度那麼快。」彼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總歸說起來是他的判斷失誤。
而後他就開始接著對搶劫男子嘮叨，一邊聽著他的話莫笙一邊安慰被搶的女士，勸告她下次不要走小巷子，走大道，他們不能每時都在，總歸安全需要自己保證。
「謝謝你。」女士認聽後真地說道，激動的神情溢於言表，「謝謝你救了我，我會記得的。」
莫笙也不由自主露出笑容，即使這笑容被面具遮擋女士看不見：「沒關系，這是我應該做的。」
目送著女士走上大道離開後小姑娘看向還在跟搶劫男子說話的彼得，想了想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說這個人是慣犯？你都記住了他？」
「啊？」彼得先是一愣，而後快速回答，「是的是的，這是我看見他的第三次，還在短時間內。」
「哈，都能被蜘蛛俠記住的慣犯……嘶，你挺厲害啊。」莫笙轉身對搶劫男子諷刺道，「我都開始佩服你了。」
「怎麼？你們也奈何不了我。」男子挑釁地說，他深諳這些義警的作風，否則也不會明目張膽，「不過就是——」
他沒有說完，因為他的嘴被蛛絲封上了，只能支支吾吾。
男子瞪大了眼睛，莫笙繼續回以嘲諷的眼神。
怎麼不說了？之前不挺囂張的嗎？
莫笙用口型這樣說完後男子眼睛瞪的更大了，可他也只能做這些了。
「謝了。」然後她轉身對彼得笑笑，「不過既然是慣犯的話你為什麼之前不把他交給警察呢？」
「這個說來話長。」彼得撓撓頭。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但是……唉，反正前兩次的情況不允許。
「那我就將他送到警察局門口嘍。」
「誒？你確定？最近的警察局離這裡也有段距離。」彼得指著道邊的路牌說，「要費些勁兒。」
對此莫笙僅是搖搖頭：「我的速度很快。」
她說著就開啟了空間門，拎著搶劫男子消失在巷子裡，不過幾秒鐘人又再次出現（空間門的光影效果她可以控制，如果她不希望留有痕跡的話）。
「誒誒誒？你還會瞬移？」彼得睜大了眼睛，驚訝地喊道，「你是變種人還是超能力者？」
紐約最近也出現了其它的義警，他們大多都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真正的普通人很少。
「第一次見面問這個問題可不太好哦。」莫笙沒有正面回答。
「是我的錯，抱歉。」彼得也明白了莫笙的意思，立刻道歉。
而後他看著莫笙的披風，忽然覺得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裡看過這個樣式，材質也很高級……
猶豫了一瞬彼得就迅速開口：「披風俠，這身制服是你自己做的嗎？看上去——」
「等等。」莫笙直接打斷了彼得，她無法忽略那個名詞，「你叫我什麼？」
「披風俠啊，有什麼問題嗎？」彼得則疑惑地反問。
有問題，當然有問題，而且問題大了呢。
莫笙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但面上還是平靜地詢問：「你為什麼要叫我披風俠？」
「這難道不是你的稱號嗎？」彼得一副比莫笙還要疑惑的樣子，「網上都這麼說，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她還真不知道。
最近幾天自己登陸的都是國內各大軟件，沒看外網的消息。
莫笙真的非常非常想吐槽披風俠這個名字，她就不應該對紐約人民的起名抱有信心，披風俠……咋就不叫面具俠呢？她不還帶著面具嗎？跟在舊金山的神秘人稱號一樣令人無語。
她現在都不知道究竟是神秘人尷尬還是披風俠尷尬了，不過想想更令人尷尬的名字，嗯，還是這個好。
「沒什麼。」如此莫笙只是擺擺手，對於稱號的討厭自己想想就行了，說出去還傷那些粉絲的心，「你剛才是想問我制服是自己做的嗎？」
「對對。」彼得點頭，指著隨著風輕微擺動的銀白披風說，「它看上去很高級，也很輕盈，而且我看網上的討論說你的披風還能擋攻擊，這樣的材質很少見。」
「所以蜘蛛俠啊。」莫笙突然叫出名字，拉長了聲音，「你難道不覺得我的聲音有些熟悉嗎？你真的沒有認出我嗎？你這樣子我可有些傷心了啊。」
彼得聽後眉毛高高地挑起，面具的白色眼圈都變圓了，整個人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一樣向候猛地一條。
他這才意識到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是怎麼一回事，他之前還以為是了解信息的那種熟悉感，原來是對人的。
「你、你是莫笙？」少年不確定地問。
「嗯哼。」莫笙笑笑肯定。
「這，斯塔克先生同意了？」彼得看上去有很多話要說，他的手由於激動都慌亂地比劃了起來，「他會同意嗎？當初我都努力了半天才被同意的。」
莫笙笑容更大了：「當然會同意了，這身制服就是他制作的。」
「而且彼得，這也算是訓練的一部分，實際操作嘛。」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彼得了然地應了聲，托尼制作出這樣高科技的披風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且女孩的確需要實際操作。
「我想——哦，抱歉，蜘蛛感應響了，附近有人有危險。」彼得剛說到一半就改口，焦急地四處張望，「回去我們再聊。」
「既然如此你就快過去吧，我也再去巡視巡視。」於是莫笙就對彼得擺擺手，看著他發射蛛絲蕩離巷子。
雖說回去再聊，但實際上他們的下次聊天是兩天後，還不是通過網絡，而是面對面——女孩這兩天有些忙，父母的實驗暫時結束便帶著她在紐約附近逛了逛，她還真沒抽出時間，有空閑時間就直接睡覺了。
所以，到基地的訓練也是暫停了的，當然，她自己訓練了，沒有訓練器材可以直接變出來。
父母知道女孩和復聯成員熟悉，但不知道到何種程度。
畢竟熟悉也有很多種，不是嗎？
莫笙感覺的到她的父母不太關心這些，實際上他們從來不會過問她的人際交往，這點她還是很喜歡的(減少了許多麻煩事)。
小姑娘再次見到彼得也還是在日常巡邏中。
彼時太陽剛要落山，她傳送到房頂時正好看到坐在邊上的彼得，於是便走了過去，坐在他旁邊。
「嗨。」莫笙拍了拍彼得的肩膀，好奇地問道，「你在想什麼呢？都沒有提前發現我？」
「是你啊莫笙。」彼得像是突然緩過神似的猛地抬頭，看清來人後笑了笑，但是笑的有些勉強，誰都看得出，「我也沒想什麼，就是看看落日，休息一下。」
莫笙聞言就向西邊望了望。
太陽的蹤影藏匿於鱗次櫛比的高樓之間，紅橙的光芒跳躍在樓際，然後再一一退去，被樓的陰影遮擋。
他們此時坐著的樓其實並不高，和紐約的其它高樓大廈相比根本不夠看，但角度很好，欣賞到的落日與高樓完美地結合了起來，讓人賞心悅目。
「這個地方不錯嘛。」女孩笑了笑，蕩著雙腿，「眼光很好啊。」
「……不過你似乎又有心事？有煩惱就說一說，傾訴出來能好像。」
莫笙很疑惑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彼得這麼活潑樂觀的人有愁緒。
「實際上很早我就在這裡看落日了。」彼得說起前面的話題，沒有先回答問題，「大概三年前？有些記不清，反正也是日落的時候無意間到這裡，然後無意間欣賞起了景色，再然後就記住了這個絕佳的地點。」
在感到迷茫無措的時候他經常會來這裡坐，似乎這裡除了欣賞景色外還有其它的魔力，比如安撫心境。
彼得看著莫笙擔憂且關切的眼神，心下一暖，問出這段時間一直縈繞在心頭的一個問題。
悠于 2023-11-14 13:11
第321章 犧牲精神
「你喜歡當超級英雄嗎？」
莫笙的眉毛一挑，奇怪地問：「什麼意思？這是你發愁的問題？我有些不懂誒。」
「我的意思是你這些日子不也在行俠仗義——」
「不是的。」莫笙快速地否認，她可不想讓彼得誤解，「我不管是跟你說過嘛，這算是訓練的一部分，實戰，你懂得。」
「不過要是真論喜不喜歡的話……說實在話，我不喜歡。」她摸著下巴，深思熟慮後回答道。
女孩的答案出乎彼得意料，他從沒想過女孩會直接否認，他想過的最多也是當超級英雄需要勇氣之類的：「不喜歡？我記得你之前說喜歡的啊。」
「我貌似說的是我喜歡超級英雄而不是當超級英雄？」莫笙不太確定地說，她也記不得她跟彼得說過什麼。
但而後猛她地搖搖頭：「總之我不喜歡當超級英雄。」
「能說一下原因嗎？」對此彼得還是很好奇的，他想知道女孩為什麼喜歡超級英雄卻不喜歡當超級英雄，他認為這兩者應該是統一的。
「當然。」莫笙歪頭，眨了眨眼睛，而後緩緩地講述道。
「我不喜歡當超級英雄是因為那太憋屈了。」
「請原諒我用憋屈來形容，我實在是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詞。」
「成為超級英雄往往要受到各種枷鎖，政府的條例群眾的評價等等。但影響最大的還是道德感與責任感，這兩種情感是成為超級英雄的必須與基礎。」
「但也同時從一開始就將他們拉到了不利的地位，英雄們無法跨過這些東西也不能跨過這些東西。」
「這兩種情感太過於強烈，以至於在面對特定的情況時往往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但超級英雄們卻轉而尋找更為艱難的一種。」
「更好的方法過於理性，站在整體觀點上看很容易做出選擇，例如一個人和一百人選擇救哪個……」
「或許這樣還不夠，再舉一個例子，一個人和一萬人。大多數人都會下意識地選擇救一萬人，但超級英雄們總是想選兩全其美的辦法。」
「生命的價值在他們看來與數量無關，這點每個人都知道，但很少有人能做到。」
「而英雄們要做到……」
「當必須作出選擇時，他們寧可犧牲自己，也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死去。」
聽到這裡彼得忍不住插話了：「但我覺得正常人也不是一定會去救人數多的一方啊，親疏遠近善惡程度，影響的因素有很多，兩種選擇的可能性應該是對半的。」
彼得想要說更多的東西，可話到嘴邊他發現自己也詞窮了。
嘿，看看自己，自己其實也懂得不是嗎？女孩在煩惱的事情自己體會過不是嗎？不到一年前發生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忘嗎？
那種無力想要尋求幫助……那種被指責後的無力……
縱使時間流逝再多也不會被忘記。
「話說如此，彼得，但當人數多到一定程度時，人只會去選擇去救多的那一方，無論這一方是否是自找苦吃，無論親疏遠近，無論他們是否是窮凶極惡的壞人。」
「總是說生命不可以用數量計算，但實際上沒人可以不考慮數量的影響，一個人的死亡牽扯到的是他身邊的人，而一群人的死亡牽扯到的是全世界……」
莫笙頓了頓，又緩緩說道：「比如戰爭。」
她希望能和人討論這些事，討論看法問題，日常生活中她沒有這個機會，因為他們都沒有這個條件，彼得有，她認識的那些超英有，所以和他們討論是最好的。
兩艘船，一艘裡是無辜的普通人，一艘裡是窮凶極惡的罪犯，兩艘船上都有炸.彈，必須引爆其中一個另一艘船上的炸.彈才會停止。
如果按鈕在你的手上，你會怎麼做？
如果按鈕在你的手上，你是兩艘船上的人當中的一個，你會怎麼做？
答案只有一個。*
「當然啦。」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莫笙又笑笑，「我不喜歡當超級英雄不代表我不喜歡做超級英雄們做的事，幫助他人總是有成就感的，不是嗎？要不然為什麼會有助人為樂這個詞呢？」
「哈哈，你說的對。」彼得大笑起來，伸手摘下了頭套——
他覺得還要再聊很長一段時間，這裡又沒人，沒有必要戴。
莫笙見狀也摘下了面具，而後猛地吸氣了一口，雖然即使戴著面具也不會任何不適感，但不戴自然會令人更舒服。
「而且喜不喜歡當超級英雄是一回事。」她繼續說道，「有沒有資格當是另一回事，我覺得我連當的資格都沒有，也就沒必要談論喜不喜歡了。」
「誒？為什麼這麼說？」彼得不禁挑眉問道，「我認為只要能去幫助他人的人就是超級英雄。」
「廣義上是這樣，可什麼人都會幫助他認人哪怕是在無意間，哪怕他本身不是個好人。」莫笙搖了搖頭，說出自己的觀點，「可我覺得，超級英雄最重要的特點就是具有犧牲精神。」
「他們總是願意自己承受痛苦，哪怕被誤解哪怕不為人知，他們也會毫不動搖地堅持本心。」
「而大多數人在自己的利益可能遭到損害時都會猶豫或退縮，超級英雄就從來不會。」
「他們永遠堅持自己心中的信念，以道德感和責任感為動力，推動自己實現信念。」
直至最後一刻。
莫笙知道自己永遠都做不到這樣，永遠都不能真心這麼做，以無私的大愛愛著世人。
彼得在女孩說完後便伸出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女孩因彼得的動作渾身一僵，不解地看著他。
「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但我認為你已經具有了超級英雄的品質，莫笙，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真的很棒。」少年的神情格外的鄭重，「如果連你也這麼說，其他人該怎麼想呢？」
「那，謝謝了。」莫笙露出更大的笑容，「我是不應該這樣糾結。」
畢竟無論糾結與否，它也早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了你，或許直到最後才會發現，原來這些開始的都這麼早啊。
「既然這麼說，彼得，你認為你是超級英雄嗎？」她話鋒一轉。
彼得頓時皺眉起來。
這個問題在他看來真的很不好回答，他知道如果他說不是女孩肯定會以她就是因為他是超級英雄才了解的超級英雄來反駁。他要承認這點，說不是就太過謙虛了，而太過謙虛也不好。
可他更不覺得他是，他認為自己離超級英雄的標准還差一些呢，復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的成員才是真正的超級英雄，他只是預備役。
所以彼得就如實回答了：「我想還差一些，只是差什麼……這個就不好說了。」
「既然這樣，我們就一起努力，努力提升自己。」莫笙對彼得伸出手，邀請道，笑容變得比盛大的落日還要燦爛，「即使我不是很喜歡當超級英雄，可我依然會像成為超級英雄的方向努力。」
「那是一種吸引人的純粹美好。」
彼得將手搭上去，笑意也染上了他的眉眼，男孩用力點頭。
「那就一起為之努力吧。」
眾所周知，二月十四日是情人節，是屬於情侶們的節日。
而在情人節的前一夜，莫笙才想起她和彼得還沒有正式約會過。
小姑娘忽地覺得他們的交流太單純了，就是聊聊天探討人生探討理想，情侶間必做的那些事情一個都沒有做。
雖然細水長流也挺好的，可還是會覺得差了些什麼。
時不時來點石子向水裡扔，難道不會讓說流的更快嗎？
於是莫笙就對彼得發出了邀請。
哦，是的，她認為等彼得邀請她是不現實的，那不一定會到什麼時候，就他們倆個著都很遲鈍的性格。
莫笙在巡邏中碰到彼得時便直接說了：「明天一起去看電影？」
「哇哦哇哦，明天，你確定嗎？」彼得驚訝地一下子跳了起來，尾音提高了好幾個度。
「當然，畢竟我們還沒有一去在電影院看過電影。」莫笙說。
「明天是情人節誒，我——」彼得的像是還想說什麼似的，但被女孩立即打斷了。
「是的，彼得同學，明天是情人節，我邀請你是希望我們有個約會。」她看著彼得棕色的眼睛，神情格外認真，「我們還沒有約會過，不是嗎？」
「我我我……」彼得說了半天也只說出一個詞，再過了好半天他才說出完整的話。
「我沒想到你會主動邀請我。」
「我想等你邀請我情人節可能就快過去了。」莫笙歪了歪頭，整理了下自己銀白色的披風，「我們一方總有一個人要主動。」
「我們是情侶——」她拉長了聲音。
「我很開心，真的。」彼得撓撓頭，耳朵有些發紅，「不過我可能會晚一會兒，明天學校有個小組實驗，我必須留下來。」
「沒關系，正好晚上才更有感覺，而且我收整也需要一定時間。」莫笙搖了搖手，她本來就沒打算下午進行活動。
作者有話要說：
*蝙蝠俠三部曲當中的那個例子
*感謝在2020-08-31 19:17:25~2020-09-01 19:31: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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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節日約會
「那就這麼說定了啊，十四號我去你們學校門口等你，我們再一起去附近的電影院。」
彼得愉悅地笑了起來：「好的，我很期待明天的到來。」
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會一起看電影，當然，完整的敘述事情還需要再把時間軸往前調一調。
「天啊天啊，我到底該選哪一件衣服。」莫笙看著滿滿的衣櫃，有些崩潰地喊，「這太難選擇了！」
她在家裡還看了半天，但都沒有看到滿意的，主要也是因為家裡的衣服沒有多少，而且大多都比較素靜。
這可是約會，不能穿的太普通，誰在約會時不會盡可能的穿的好看呢？
莫笙在基地的房間裡有專門的衣櫃，是托尼特意加上的，他說女孩子一定要有一衣櫃的衣服，更何況他還是斯塔克。
所以實際上她在基地的衣櫃也很滿，托尼選的(莫笙很懷疑是佩珀選的)自然都很好看。
但問題是太好看了——有些過於華麗，只適合在宴會上穿。
還有些衣服一看就非常非常的貴，她也只敢穿著它在鏡子前自我欣賞，去到外面是不敢的。
弄壞了怎麼辦啊？雖然托尼說這都是屬於她的隨便穿，可她這普通的、『沒見過世面』的人真的沒有這個勇氣啊。
「曾經我羨慕有許多衣服的人，但現在明白了衣服多也是一種煩惱。」莫笙索性直接坐在床上，愁苦地揉揉額頭，「唉。」
她試了很多件，但都不是十分滿意，道恩也一直在提意見，可她穿上後還是覺得差了些東西。
「真是的，再拖下去就——」女孩吐槽的聲音猛地停住。
她忽地看見了一件之前沒有發現的紅裙子，在看到裙子的第一眼她就覺得這是最合適的。
於是她就立馬起身將裙子從衣櫃裡拿了出來，然後穿到身上。
站在鏡子前時，莫笙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直覺——這條裙子完美符合她心目中的標准，任何地方都不差。
裙子的紅很特別，有些類似於楓葉的紅，但又要更深一些。裙擺處還有些許的橙，零星的點綴非但沒破壞整體的美感，反而還給裙子加上了別樣的風采。裙擺處又有暗紋，看形狀應該是楓葉。
莫笙還在裙子裡套了一件白襯衫來搭配。
她在鏡子前轉了好幾圈，裙擺隨著她的動作也旋轉出圓形的弧度，像是盛開的艷麗紅色花朵。
她的臉上不由自主浮現出笑容，興奮地打了個響指。
「衣服搞定。」
至於外套和其它配飾很好挑選，只要讓它們和裙子搭配就好。
莫笙選擇的大衣也是紅色，但這個紅近更似於暗紅，外套的袖口處還有毛絨絨的白毛，摸上去手感特別好，軟軟的。
頭型的擺弄她自己完不成，畢竟她非常清楚以她的水平只能梳馬尾，所以頭型的工作就交由道恩來做了。
道恩用實體出現在房間內(道恩有了實體這件事情莫笙早就告訴了托尼)，拿起梳妝台上擺著的木梳，給坐在鏡子前的女孩梳起頭來。
莫笙就安靜地坐著，她不需對道恩再描述什麼，說過一遍後道恩就能完美弄好。
隨著木梳的一上一下，莫笙的思緒也開始浮想聯翩，她難以控制住激動的心情。
別看她主動向彼得提出約會的邀請，但實際上她對此也緊張的很。
對待情感她向來都小心翼翼，她並不想讓人因她的失誤而不開心。像約會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越完美越好，更何況這還是第一次的約會，更要重視了。
「道恩呀，你說過會兒我要離開基地是應不應該跟斯塔克先生說一聲？」思緒的聯想使莫笙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問道。
道恩系蝴蝶結的動作一頓，沉默了一會兒後才回答：「我認為，小姐你要再
主動跟boss提這件事，帕克先生可能會有危險。」
「Boss之前在小姐你跟他說的時候就已經表達不滿了。」
「額，貌似也是。」莫笙意識到了她這個問題有些愚蠢，她要真那麼跟托尼說就是將彼得往火坑裡推，哦不，他已經在火坑裡了。
她這只是將彼得推的更深一些，讓他整個人直接掉進坑底並且還將坑用土埋上，並且還將土踩實。
要是她再提彼得同學會因此有大.麻煩(實際上托尼表現的明顯但更多只是誇張，要不然莫笙不會察覺到托尼的不滿，她猜托尼可能是老父親心態又發作了。）
紅色的蝴蝶結被系在正中央，女孩散著頭發，僅編了一個辮子。道恩又拿了卷發棒將剩下散落的部分卷了幾下。
「小姐你可以看看滿不滿意。」道恩放下卷發棒，對著正哼著歌的莫笙說道。
莫笙站起來，撩了撩頭發，看著鏡子裡跟變了一個樣的人開心地說道：「當然，我非常滿意，這真是太好看了。」
而後她又看了眼點兒，發現要到約定的時間了就跟道恩道別：「那我就先走了？」
「祝小姐今天過的愉快。」
「哈，那是一定的。」
於是乎莫笙就按照約定在中城高中門口等彼得，她到的時候大多數人已經放學離開了，只有零星幾個在從校門口走出。
所以她很輕易地就看見了彼得，他正和內德聊天，這個時間點不緊不慢地走著的他們非常顯眼。
「嘿，你看那個女孩，她在看你，你認識她嗎？」內德注意到了莫笙的視線，捅了捅還在說實驗結果的彼得。
彼得聞言抬頭向莫笙的方向看去，看清女孩後不禁露出笑容：「是的。」
「哇哦哦，這是你的女朋友吧？你一直跟我說的那個？」內德感嘆了幾聲，彼得突然溫柔下來的神色很好地表明了這點，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們有不同尋常的關系，這個表情他在情侶身上見多了。
「嗯。」彼得點點頭。
內德突然想起了什麼，暗戳戳地捅了下彼得的胳膊，由小聲說道：「今天可是情人節，所以你們這是要去約會？」
「啊，是的。」回答起這個問題彼得的聲音也小了起來。
「情人節……像我這種單身狗只能看著你們愉快地玩耍了。」內德誇張地抱怨道，他就知道他的好友今天得拋棄他。
「我發現你自從交了女朋友後就變的不一樣了。」
「是嗎？哪裡不一樣了？」彼得此時已經走到了校門口，離莫笙還剩下不遠的距離。
「哪裡都不一樣了。」內德搖搖頭，「變化是整體的。」
「哈，你這話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不不不，這就是事實，我說的可是實話。」
彼得和內德在門口道別，然後他便向莫笙走去。
走近莫笙他才發現女孩今天的著裝有很大變化，紅色的身影在一片銀白中顯眼的就像是正午的太陽。
「你今天很漂亮。」於是彼得認真地贊美道。
「嘿嘿，我特意選的，你喜歡就好。」莫笙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踢腳，臉微不可見地紅了幾分。
「我現在覺得我穿的有點兒太隨意了。」彼得自然知道莫笙特意選衣服的目的，所以他就忽然覺得自己像往常上學一樣穿衣服不合適，他也應該表現的重視些。
「沒關系呀。」莫笙抬頭，指著彼得赭石色的外套說道，「你穿什麼我都會覺得好看。」
喜歡的人哪裡都完美，所以衣服好看也是因為人的存在，不是嗎？
「那我們現在一起去電影院？」而後莫笙又對彼得伸出手，「附近就有一家，很近的，走過去吧。」
「好。」彼得露出更大的笑容，「一起去。」
情人節這一天影院有活動，情侶可以免費領爆米花套餐(很難說不是電影院促銷的一種手段)，而且還有經典電影重映。
莫笙問彼得想要看哪部，彼得說依照她的意見。
這可就讓女孩有些為難了，說實在的她不是很喜歡看愛情片，她相中的是一個恐怖電影，但是吧在情人節看恐怖電影不太好，太壞氣氛了，所以她就十分地猶豫。
「那就看恐怖電影唄，反正看電影也是為了讓自己開心。」聽到莫笙的顧慮彼得就這樣說，「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歡看愛情電影。」
「你這麼說我就選這個了。」莫笙說著就去售票台買了票。
電影開場後她就迅速沉浸到了劇情當中，恐怖片的劇情基本都是環環相扣的，你不敢松一點兒神，就怕松神這一會兒便來了個高能劇情將自己嚇的夠嗆。
莫笙緊張的爆米花都沒吃幾口，只是機械地拿了幾下，她的眼睛幾乎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銀幕。
而彼得呢，他在看電影看了一會兒後注意力就跑到了莫笙身上，以往他也會被這樣的電影吸引住，畢竟這是他喜歡的類型，但如今他卻覺得劇情不是那麼的有意思了。
有自己心愛的女孩在身邊，電影還算什麼呢？
女孩的臉在電影燈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她一會兒睜大眼睛一會兒緊張地捂住嘴，但無論哪刻她的眼眸裡都有著有別於常人的明亮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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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雪中相吻
彼得仔細地觀察著，只有在看見莫笙的嘴動了像是在說什麼劇情似的才會看電影的劇情。
他忍不住想，這是一定是一次成功的約會。
電影結束後兩人就隨著人流走出了影院，莫笙興衝衝地跟彼得說著劇情，表達自己的欣喜與激動，而彼得只是淡淡地笑著，時不時應和一聲。
「這部電影真是太棒了！彼得你喜歡它嗎？」女孩拍著手，充滿笑意地問道。
「當然喜歡了。」
只要你開心，只要你喜歡，不管怎樣我都會歡喜。
兩人一起走回家，哦，走著回彼得的家，莫笙說她看著彼得進家門後可以直接傳送回去，順便還可以再多相處一段時間。
他們進電影院時還能看見陽光，出來時天就已經完全黑了，照亮方向的只有頭頂的橘黃路燈。
這裡並不是什麼繁華地段，他們剛才去的那個電影院也不大，周圍都是居民樓，而居民樓的燈光著實起不了什麼照明作用。遠處倒是有高樓大廈，它們亮的很，但是距離過遠也照不了什麼。
路燈發黃的燈光使得歸途有些昏暗。
氣氛開始變的奇怪起來。
聽著女孩清脆的講話聲音，看著女孩耀眼的紅裙子，彼得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一個想法，叫住了走在前面的莫笙。
「莫笙，你等一下。」他說道，聲音裡還帶著一絲緊張。
「怎麼了？」莫笙停下來，轉身看向彼得。
彼得沒有回答，只是走近了一步。
他們裡的本來就沒有多遠，所以彼得一走近之間的距離就更沒剩多少了。
一時間沒人說話。
彼得額前的卷毛被風吹舞著，他認真地看著莫笙，眼底充滿著復雜又濃郁的情緒，神情變得些許激動。
莫笙看著彼得的眼神，忽地意識到了什麼，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嗎？在這樣一個意義重大的日子裡他們的感情可以再進一步嗎？
「可以嗎？」彼得也看出了莫笙知道他在想什麼，因為女孩的眼底開始浮現和他一樣的情緒，所以他問道。
莫笙輕輕地點頭，雖然動作幅度不大但卻又深重的很。
於是彼得也緩緩地低頭，見狀莫笙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她覺得自己此時的心跳能有一百三了，小鹿亂撞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的激動，血液從心髒流向四肢百骸，身體好像燒起來了一般，滾燙的驅散了冬日的寒冷。
女孩想了很多東西，一時間幾乎一切與眼前少年有關的事情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從初遇到現在，從相識到升溫。
她忽地發現，她比她想像的更喜歡彼得，更愛彼得。
那些細細密密的情感潛藏在回憶的每一個角落，回憶時都調皮地跳了出來。
然而這所有的回想都終止在嘴唇被溫涼的溫度覆蓋的時刻。
那時莫笙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想，宇宙都在此刻成了虛無，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這個吻占據了她的全部腦海。
男孩的嘴唇溫熱，吻技也很青澀，小心翼翼地就像易碎的珍寶。
但既然這樣在日後回憶時莫笙卻也覺得，這個吻是最好的一個吻。
或許可能是因為這是他們兩人的第一個吻吧，畢竟第一次的意義總是不同且重大的，不是嗎？
似乎所有的感情都在此刻湧出，以不可阻擋之勢，向神靈天地宣告。
他們擁吻了很長時間，站在暖黃的路燈下。
而在這期間道路上沒有任何人經過，仿佛世界此刻只有彼此。
莫笙不知道他們相吻了有多長時間，反正最後松開時她的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可能是缺氧也有可能是情感的劇烈衝擊，心跳也很久才得以平復。
抬頭看向面前的少年時，女孩的臉再次紅了起來，她覺得腦袋發熱，她不敢直視彼得的眼睛。
彼得也同樣如此，即使是他主動吻的女孩，但在吻結束後他的心裡也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好像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他想。
這個吻就像是一個催化劑一樣，將一些東西打破，將一些東西合二為一，變成另一樣之前沒有過的新事物。
「我……」/「我……」
他們二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莫笙在短暫的停頓後又快速地說道，總歸她也沒有很好地組織好語言。
「我很開心。」彼得的聲音變的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樣，更為低沉。
「我也是。」莫笙笑了笑，肯定了彼得的說法。
情感在極度充斥的時候，任何華麗的辭藻來都不足以修飾。最普通的單詞往往能表現出最真摯的感情，畢竟任何的甜言蜜語都不如『I love you』有魅力。
兩人又繼續走路，只是這回慢了起來，仿佛是為了留戀，又仿佛是為了別的，就連風也變的柔和。
而不同的是沉默也變的多了起來，這很正常，因為現在的每句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們都不舍得破壞此時的美好氣氛。
「今晚月色真美。」莫笙看向天空，忽地說道。
「嗯。」彼得也看向天空，此時的天空看不清什麼，月亮隱藏在濃重的雲層之後，但他明白莫笙話外的意思，「今晚月色真美。」
「我想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高興的一天了*。」莫笙忽地調轉身體，站定，看向彼得。
夜色中紅色的大衣襯得她格外嬌小。
「哈，人生還有很長呢，肯定還會有更快樂的一天。」彼得也停了下來，「未來會比現在更好。」
他們就這樣走走停停走走停停了很長一段時間，二十分鐘不到的路程走了半個小時也沒有走完。
路燈依舊盡職盡責地發出光芒，它一直矗立在這裡。從它被建成開始，不知看見了多少人間的事情。它像是一個悄無聲息的記錄者，記錄路過它的人生活中普普通通的事情。
這些事情單看都是小事，但卻有可能對經歷它的人造成了很大影響。
幾十年過去了，最初路過它的人已經從少年變成了老年，但它依然發著光芒，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哇哦，下雪啦！」感受到脖頸的涼意，莫笙伸手摸了一下，而後又向路燈的方向看去。
看清在光柱中悠悠地飄舞的雪花時她不禁興奮地大喊。
彼得聞言也抬頭看向天空，只見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了，一開始還是小小的一點，後來就變成大的一團。
借著路燈的光能更好的看到雪落下的情景，它們是來自天空的精靈，帶給人間別樣的快樂。
「是啊。」於是他同樣感嘆道，「下雪了呢。」
「今天是情人節，還下雪了，天啊，我不能再開心了。」莫笙興奮地喊道，「我特別喜歡下雪的。」
是的，她很喜歡下雪的場景，即使她生活在北方能經常見到，但也不能阻止她看到雪時的熱情。
這好像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看到潔白的事物時會不由自主的興奮，期待它每一次的到來。
「希望明年的情人節也能下雪。」女孩接住一枚雪花，雪花在身體的熱度下很快融化，化作幾滴水，然後隨著身體的抖動消散在空氣中。
彼得雙手插兜，笑道：「這可說不准，天氣這種事情只能看運氣了，預測也預測不到明年。」
「我這是希望嘛。」莫笙拉長了聲音，在平滑的雪上踩下一個個腳印。
這場雪很快就下大了，不一會兒道路都被雪鋪滿，黑的紅的最後都變成了白的。路燈上牆壁上屋檐上也都是雪的痕跡，似乎所有的事物都被披上了純白的外衣，天地間除了白再無其它。
彼得就這樣看著女孩蹦蹦跳跳地向走著，女孩穿的紅裙子在雪地中是那麼的顯眼，是視線唯一的焦點，是一朵肆意綻放的花朵，是燃燒著的太陽。
他突然意識到了裙子的美感，不再是先前單純的贊嘆，而是在像征方面的。
莫笙很少穿顏色鮮艷的衣服，至少彼得是幾乎沒有看見過，他見過的女孩基本都穿白色或者淺藍色，總之就是那種淡淡的溫和的顏色，像她的性格一樣溫柔。
那樣也很好看，但他認為女孩穿顏色鮮艷的會更好看，畢竟她本來就應該是視線的焦點，本來就應該站在舞台上被矚目被稱贊。
火紅的裙子襯的女孩皮膚越發得白，彼得能看見她的鼻頭因為溫度的下降變得發紅，能看見她的睫毛粘了些許雪花，能看見她眼眸裡的不停流轉的宇宙星河。
在彼得眼中，女孩永遠都是最漂亮的那一個。
「彼得，你說我們明年情人節也一起看電影好不好。」
莫笙的再次出聲打斷了彼得的思考，他抬頭看向女孩。
「看電影這件事情是一定能確定的，不是嗎？」女孩的聲音帶著特殊的活躍。
他們已經快走到目的地了，周圍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莫笙背著雙手，風從她的身後吹過，將她的裙擺吹起，裙擺的舞動使她看上去就像是懸浮著。
彼得就沉浸在這樣的美感當中，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回答女孩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眾所周知的一個flag
*斷頭糖，保甜
第324章 再見明天
「嘿，彼得，你在想什麼呢？」莫笙見彼得沒有回答就走上前，抬起手晃了晃，「又發呆啦？」
「啊啊，我知道。」彼得一愣，清醒過來，「當然可以，你不提的話我也會提的，我也喜歡這樣。」
莫笙滿意地笑了笑，笑的是那麼的肆意：「嗯哼，那就這麼說定了啊，明年的情人節也一起看電影。」
「這可比當天下雪容易完成多了。」
彼得聞言大笑起來，莫笙也是，他們此時都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暢想中——
但卻沒一個人此時想像的到這樣一個簡單的約定都會完不成。
是啊，誰能想像的到呢？只不過是明年的事，只不過是簡單的在情人節看電影，怎麼就會完成不了呢？怎麼就會失約了呢？
可現實就是這麼的無情，一年的時間足以讓整個世界發生變化，甚至一個月一天也可以。
變化總是發生在一瞬間。
命運有時就是這麼地愛開玩笑，它總會在你不經意間突然改變軌跡，然後使你不得不按照這條軌跡走下去，即使前方不再有光亮。
彼得他沒有等到約定的完成，因為約定的另一個主體，他的女孩，停留在了那個夏天。
永遠。
原本應屬於女孩的璀璨奪目的命運線被殘忍地剪斷，原本應屬於女孩的光明未來被徹底地破壞，原本應屬於……
無數個原本，可惜無論多麼厲害的存在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發生就是發生了，即使被逆轉歸根到底它也是發生了。
日後回想起時，彼得才恍惚覺得現在就是他們最後的快樂時光。
畢竟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到來。
情人節過後馬上也就開學了，莫笙她們是二十四號開學，但二十二號就要登校，而且她也不能踩著時間過去，總歸還要倒時差，所以她在二十號就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這次的道別只是普通的道別，因為她知道從今以後想要再見面是很容易的事情，宇宙壁壘被打破，只要她想就可以隨時開空間門過去，不是嗎？
無限寶石牌傳送，方便快捷准確無誤，你值得擁有。
「那就再見啦。」莫笙衝著彼得招招手，拉著行李箱，進入安檢。
這次登機是彼得送的她，男孩穿著普通的白色外套。
在這樣洶湧的人潮中正常早會應人流的行動而失去視線，可莫笙還是能注意到男孩，她還是能一眼就看見彼得。
你在意的人在那裡，你總能一眼看見他。
回國後按例過安檢，按例回家，按例收整東西。
實際上放假的最後幾天總是過的很快，莫笙覺得只是一個眨眼的事兒就到了開學的時候，坐在教室裡回想假期時經常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做怎麼假期就過去了。
到學校看見兩個月沒見的同學她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一一和他們打招呼。
雖然小姑娘沒有表現出來，但本能的舉動一直表明著這個事實——她還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最自在，畢竟也是從小到大生活的環境，哪是說改就能改的。
高二下學期課業就開始繁重起來，每天都有無數套卷子在等著，寫完一套發現還有另一套，另一套寫完發現還有下一套，似乎無窮無盡。
該結課的課也都結課了，學校的進度很快，四五月份的時候幾乎所有科目就都進入了總復習階段，老師也開始天天念叨著高考的重要性，讓他們都靜心好好復習，不要讓自己在未來後悔。
莫笙自然也沉浸在了這樣學習的氛圍中，每天過的極為充實，絕大多數時間都用來學習了，只有少部分空閑時間是用來休息，而休息也大多是睡覺，上學時間的睡眠太少了。
所以實際上在學期中她沒有去基地那邊多少次，至於x學院就更少了。
不過他們也都知道她的情況，也讓她好好學習，不要在意太多，放假再過來玩。
彼得因此也就沒怎麼發信息，身為學生他更能認識到到好大學對一個人的重要性。更何況兩國制度不同，一考定終生這樣的情況必須要讓人拼盡全力在這一年裡去為自己的目標奮鬥。
所以他在莫笙抱怨的時候便會去鼓勵去開導，讓她不要因此太過焦慮，有很多人陪伴著她。
【幫助群眾是我的日常】：「莫笙你看看，現在還是高二呢，要是到高三了該怎麼辦？那你不還要更焦慮？」
【陌生的故事】：「不行啊啊啊，你說的我都懂，但現在每次做題遇到不會的我就很煩，每次考試我都擔心考不好，做題只要卡住我就覺得高考時我會失誤。」
莫笙皺著眉頭咬緊嘴唇打下這段話，此時期中考試剛結束，題很難，她非常擔心她考不好。
【幫助群眾是我的日常】：「嘿，你可是考過第一的人了，你都擔心那別人呢？他們不是更擔心？」
「更何況考試看的是名次也不是分數，只要你保證你在前列，哪怕只是六百出頭也非常棒。」
【陌生的故事】：「……也是。」
【陌生的故事】：「可是我還是好焦慮啊，我知道我不應該焦慮，可就是控制不住，我也知道不是每道題都能會，那樣做題就失去作用了，可就是忍不住懷疑自己。」
【幫助群眾是我的日常】：「既然如此就放松一下吧，也別給自己那麼大壓力，你太在意考試了，它是該被重視，但給自己施加過度的壓力不對。」
「生活是什麼樣子還是由你自己決定。」
【陌生的故事】：「你說的對，我想這段時間我是太過緊張了。」
於是在學期中的假期的時候莫笙便跑到了復聯基地，推掉了所有補課。
基地的眾人都很歡迎她，知道她的煩惱後也讓她放松一會兒玩一會兒。
「我們的莫笙這麼聰明，怎麼會考不好呢？」這是托尼的話，他驕傲地挑眉，「我相信我們的莫笙一定能考一個滿意的成績。」
莫笙感激地衝托尼笑笑，焦慮減少了些。
其他人也都安慰著她，她那種煩躁焦慮的感覺逐漸消失，放平了心態。
只要好好學習，努力，日後不會後悔不就行了嗎？她在最後想到，有些時候結果真的沒有過程重要，因為希望結果美好也只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的努力白費。
當然，此時的小姑娘並不知道她未來還會懷念此時的焦慮，畢竟學習帶來的壓力可以算是所有壓力中最輕的了，至少你有一個明確可以為之努力解決壓力的目標。
而當所有事物都是你的壓力，你完全沒有任何方向的時候，要怎麼解決鋪天蓋地而慨的它呢？要怎麼在一片混亂中抓住那唯一的一束光呢？
開心的時候時間過的自然很快，但在都被各種事填滿的時候時間過的也很快，發完成績走出校門時，莫笙恍惚覺得開學還是昨天的事，沒想到眨眼睛一個學期就過去了。
「兩周後見。」大家都這樣對彼此說道。
最後一個暑假時間很短，也就兩周左右，不過也沒人在意，因為誰都知道高考的重要性，誰都希望能在高考時取得一個好成績，有假期就不錯了。
「笙兒，兩周後見。」陸年在分別前也這樣說道，「我暑假不在本市，你知道原因的。」
「我也不在。」莫笙歪頭笑笑，她現在心情很好，因為考好了(是的，學生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想想離高考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就不禁升起緊張感。」陸年晃著她手裡的兜子，另一只手放在頭頂遮擋過於刺眼的陽光，聲音帶著一絲雀躍，「當然，也會升起一種拼搏感。」
「誰不是呢。」莫笙的表情帶有些許認真，「這總歸是一個明確知道的決定未來的機會，總會重視的。」
「老師今天說你努力一把可以拼一下狀元，怎麼，聽到這句話感覺如何？」陸年拍了拍莫笙的肩膀，而後又自己回答了，「被老師重視的感覺特別酸爽，是吧？」
莫笙無奈地笑笑，點了點頭：「當然，既快樂又痛苦。」
酸爽的爽在於老師給予了你肯定，哪個學生不希望老師給予自己肯定？何況還是說自己能衝擊狀元？可這進而就引來了酸，這種厚望下帶來的壓力是巨大的，你不敢也不能松懈，不敢也不能不好，因為不但是你覺得遺憾，其他人也會這麼覺得。
「太可惜了，再努努力就可以……」
這樣的話有誰願意聽呢？誰不希望到最後自己得到的是鮮花與掌聲呢？
至少女孩就是很在乎別人評價的人，小的時候她不喜歡一個科目，但那個老師經常給她安排任務，她也就慢慢地喜歡上了，因為不想自己表現的不好。
「你知道嗎？我去辦公室的時候聽老班在和其他老師嘮嗑，他說校長都跟他說要好好看著你，說咱們學校理科北大清華年年有，但是文科有好幾年都沒有了，文科狀元也總在另一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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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0-09-02 19:25:55~2020-09-04 19:03: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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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至暗時刻
「咱學校還是市第一呢，這也太沒面子了。」
陸年說這話時聲音小了些，總歸放學時間周邊也有人，說不定還有哪個老師，吹噓被聽見了太過尷尬：「今年高考咱們學校文科最高分跟文科狀元就差兩分，失之交臂啊。」
「我知道這個事情後我也想拍大腿。」
「所以校長說希望你能在下一年中好好努力，爭取拿個狀元。」
對此，莫笙的回答是這樣的：「……哪個校長啊？」
「……」
「不是親，感情上了兩年學你都不知道校長是誰？」陸年震驚地張大嘴巴，眉毛高高挑起，「校長校長，當然是最大的那個校長，咱校長還挺有名的呢。」
「是那個總在咱班門口轉悠的穿著西服的大叔嗎？」莫笙真不記得校長是誰，教了她們兩年的老師有一些她還不知道姓什麼呢，何況校長？她能記得臉就不錯了。
「算了，我不應該指望你能記住人的。」陸年無奈地扶額，揶揄道，「莫笙，你還真『陌生』啊。」
莫笙尷尬地笑笑，小聲辯解：「正常也不會關心校長是誰嘛，都在學習……」
「總之，你記住校長也對你寄予厚望就行。」陸年拍了拍莫笙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學校的榮譽就靠你了，加油啊少女。」
「我是不是應該回答一句一定不辜負期望？」
「是的。」
「哈哈哈哈。」
閑聊總是伴隨著歡聲笑語。
莫笙感覺的到自己在學習上逐漸輕松起來，那些先前以為很難的題現在基本一眼就能有大致思路，解題時間基本都花費在計算上。
學習能力不一樣了，有了很大提高，或者說是智商？
總之她覺得自己變聰明了，內在的，但這話說出去也沒人相信。
為什麼變聰明她也不是很在意，誰都喜歡變聰明，管它為什麼呢。
莫笙之前說著題很難也不是假話，那時她是這麼感覺的，雖然那次考試她依然是第一並且各科都比第二名高……
咳咳，是過於謙虛嗎？並不是，因為標准是不一樣的，她習慣每道題都在掌控中的感覺——但在考試中這根本不現實，如果那樣的話那這張卷子就出失敗了——所以才會嚷嚷著難死了。
當然，莫笙沒有對其他人說替難，畢竟她要說了他們肯定覺得這是在炫耀，年級第一還說題難能不是在開玩笑嗎？她可不能做找打的人。
雖然暑假只有兩周，但莫笙依然決定去一趟基地，畢竟再不去以後高三她忙起來也就沒時間了。
當然，此處指正規去法，畢竟有無限寶石在呢，只要她想還是可以隨時去的。
莫笙將這個決定告訴了父母，莫爸莫媽也都肯定了。
而實際上他們從來都沒有不同意過女孩的哪項決定，他們給予了女孩最大的自由。
莫笙很早就意識到了這點，但她也不會提過分的、一聽就不行的要求，莫爸莫媽也知道這點，所以相處的十分愉快。
莫笙是通過正常方法做飛機到的美國。暑假是旅游的季節，機場裡的人很多，還有幾堆穿著統一服裝看上去是來旅游的學生。
她沒有讓人來接機，而是自己先前往在曼哈頓的家。總歸還是要意思意思的，告知父母自己到了嘛。
老實說莫笙並不怎麼在這裡住，只有她一個人待著沒什麼意思，大多數時間她還是住在基地的，畢竟那裡有人氣。
關於這點她就沒有跟父母說啦，要不然一定會起疑心的，和復聯關系好(這就已經夠奇怪了)是怎麼好才能住基地去？普通意義上的交好可做不到這樣。
安撫好莫爸莫媽那邊的工作莫笙交給了道恩，否則說著說著她估計就會全說出來，在熟悉的人面前她會很放松，進而難以保守秘密。
像寒假似的，小姑娘按照那時的規律過著，當然還是有些許不同的，就比如她主動去了哥譚。
莫笙去哥譚是因為彼得的學校和哥譚中學有比賽，比賽場地就在哥譚，她跟著彼得去的(很顯然，比賽不能帶其他人，不過可以跟著舉辦方的行動路線走)。
這個比賽在結束後還留有時間可以逛一逛哥譚，而到這種旅游時間她就可以跟彼得一起逛了，總歸說起來哥譚的著名景點她也沒去過。
哦，這裡的著名景點是真的著名景點，沒有諷刺意味的那種，好歹哥譚也是個有著幾百年歷史的老城市，當然有屬於自己的獨特景點。而且忽略哥譚的治安的話，哥譚其實很有韻味，哥特風格的城市不多見。
當然啦，上述的一切活動都是在白天，畢竟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哥譚的夜晚只屬於混亂，在夜晚行動出事了誰都無法找，只能自怪倒霉。
但是，莫笙終究沒有達成她逛一逛哥譚的願望，並且，突發奇想地來哥譚是她最後悔做的決定。
沒、有、之、一。
那是她來到哥譚的第三天，彼得他們在韋恩集團旗下的一個子集團贊助的場地裡比賽。這是科技比賽，是展示自己的作品的，所以需要花費的時間比較長。
於是莫笙就找了一個地方坐著等彼得。
她找的地方是一個類似於咖啡店的地方，這裡不是只賣咖啡，但咖啡是大頭，她選擇它的原因是距離彼得比賽的場地足夠近，要不然她就換一個有更多種類食物的地方了。
咖啡店裡的人很少，偌大的屋子只有零星幾個人。莫笙去點餐的時候吧台的服務人員臉色很奇怪，十分惶恐，蒼白的像是粉抹多了似的，看到她時還差點兒蹦了起來，問話也磕磕絆絆。
女孩一開始對此沒有在意，畢竟哥譚人這個精神狀態很正常，她當時想的是可能前幾天這個店被打劫過，所以面對來人很緊張。
但是到後來回憶這段經歷時她才發現，這個咖啡店渾身上下都是疑點，就差寫著我有問題了。
而她卻什麼都沒有發現，還在天真地想著別的事情。
她只能自嘲自己辜負了教導。
「來一杯奶茶。」莫笙對服務員說，敲了敲吧台，「香草味的。」
是的，這個咖啡店賣奶茶，雖然門牌寫著咖啡店但主營項目還是奶茶，現在這年頭真的喝咖啡的人少，除去為了格調的人。
女孩覺得咖啡很苦，所以除了最初的嘗試外從來沒有喝過咖啡，她不想再回味一次那慘不忍睹的品嘗。
服務員戰戰兢兢地調好奶茶，戰戰兢兢地將奶茶擺到吧台上，莫笙付了錢就拿奶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對於服務員的惶恐她沒有多說一句話，她深知這個情況說話只會更加劇恐懼，看服務員也是個可憐人，她還是不要給她添麻煩了。
在哥譚的普通人哪個沒有難處呢？如果可以的話誰不會搬走呢？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莫笙便帶上耳機，邊喝奶茶邊刷視頻，用以打發時間。看到好笑的視頻她還會時不時地笑起來，但也因內心提醒自己這是公共場合而控制笑容，看上去一抽一抽的，十分滑稽。
但總之，這是僅存的美好時光，在這之後她再也露不出真心的笑容了。
「可以告訴我去這樣一個地方該怎麼走嗎？」
莫笙在聽到聲音的同時也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她不喜歡陌生人的肢體觸碰，所以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但秉持著做事要有禮貌的原則她還是轉過了身，後退了一步使手從自己的肩膀上移開，看向問話的人。
問話之人穿著黑色長袖襯衫和褲子，帶著黑色口罩和墨鏡，全身上下只有少數地方是露出來的，而就憑露出來的那些地方她甚至都不能判斷出他的種族。
在如此炎熱的季節穿成這樣很奇怪，但總有那麼幾個特立獨行的人，況且這裡是哥譚，哥譚市民穿成這樣反而還很正常(？)
反正莫笙此時只是心有疑慮，沒有因此升出什麼警惕心。
日後回憶起的時候她也忍不住感嘆，有那麼地方提醒，有那麼多機會可以用以逃走，她怎麼偏偏就沒有注意到呢？
也只能唏噓地說這就是命吧。
「是什麼地方？」莫笙開口問道，在隨手就可以幫忙的事情上她還是很樂於助人的，「我知道我會告訴您的，先生。」
問話男子低聲笑了笑，笑聲有些詭異，還有著隱約的熟悉。
莫笙不明白他為什麼笑，但很快也容不得她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男子的回答直接讓她大驚失色。
「阿卡姆。」
「阿卡姆？？？」
莫笙聞言語調不由自主拔高，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樣：「先生你是在開玩笑嗎？為什麼要去阿卡姆？眾所周知阿卡姆是個危險的地方，先生你難道是那裡新來的工作人員？」
她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男子會問阿卡姆，這可是阿卡姆啊，誰沒事閑的去那裡，不是找死是去干什麼？
再者如果不是真的缺錢缺到極點的話去阿卡姆工作也是找死啊。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方高能預警，四十米長刀已准備就緒
悠于 2023-11-14 13:11
第326章 絕望深淵
裡面的罪犯一越獄炮灰掉的就是工作人員，其死亡率比在哥譚做其它工作高多了。
在宇宙融合後阿卡姆就不再是單純的精神病院了，它和眾多文學作品中描述的一樣，變成了關押各種超能罪犯的地方。
雖然它沒有太過無用讓那些罪犯來去自如，但時不時地小型暴.動還是用的，那樣死去的工作人員也有好幾個。
「不不不，我當然不是那裡的工作人員。」男子搖搖頭。
「那先生你不應該去哪裡，你會有危險。」
莫笙覺得她有義務提醒一下這位不知道是不是腦袋突然抽了還是真的不知道才想去阿卡姆的先生，她可不想看見一個人就這麼白白地送死。
這段時間哥譚還是很亂的，除了蝙蝠俠沒人知道阿卡姆又有什麼動向，是不是又醞釀著什麼陰謀。
「不，我不會有危險。」男子再次搖頭否認，聲音越發低沉，「而且不是我想回到那裡。」
「是所有人都希望我回到那裡。」
莫笙不明所以地看著男子，她覺得男子說這話有別的用意，但她又不知道這兩句話之間有什麼關聯。
所以她就問了：「先生你在說什麼？抱歉如果你再這樣說恕我不能再回答你的問題了。」
莫笙這時認為她是遇到了一個不太正常的人，既然這個人不聽她的勸告還說一些不知所雲的話她也就不用再提醒了，她已經仁至義盡，她是願意幫助人但不會『多管閑事』。
小姑娘說著就坐了下來，但問話男子又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並用一種極其古怪的語氣說道：「這麼著急干什麼呢？聽我說完話啊小姐。」
莫笙頗為生氣地轉身看向這個男子，她反感他的動作，但還是保持了最後一絲禮貌，沒有直接伸手打下去：「先生，是我好心提醒你，但顯然你並不領情，所以我也不想再回答你的問題，如果你再這麼糾纏下去我會叫人。」
「希望你好自為之。」
「好吧。」這個男子還真就因此收回了手，順勢往遠處走。
但是沒走幾步，他又回頭，看向還在盯著他的莫笙。
他突然大笑起來，笑的瘋狂：「只不過可愛的小姑娘，你恐怕是叫不了人了。」
「在你進入這個咖啡館的那一瞬間，未來就已注定哦。」
莫笙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她意識到了什麼，神色變的驚恐，眼睛不由自主地睜大。
她想使用無限寶石離開這裡，但她的思維僵住了，她的意識開始不清晰，她整個人開始渾渾噩噩。
她無法做出任何事情來使自己逃離這裡。
任何。
在暈倒前莫笙以極其快的速度想了很多事情，她還能思考，但她就是無法使用無限寶石，並且也做不到抬起手按下項鏈上的按鈕穿上鋼鐵盔甲，或者是其它防御動作。
站起來是她最後可以做的動作了。
女孩被巨大的恐慌所籠罩住，在意識到失去了一切可以依靠的東西後恐慌更甚，她似乎能想像到她即將遭遇怎樣的事情。
但也只是似乎，人性的惡永遠是正常人想像不到的深大，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個瘋子的時候。
在面對瘋子時你會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但他怎麼會讓你如願呢？他是瘋子啊。
他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深淵，只有無盡的深淵，深淵裡滿是黑暗，沒有一絲陽光，沒有一絲希望。這樣的黑暗會磨滅你的鬥志吞噬你的靈魂，讓你感受到如同身處地獄接受被無盡之火灼燒般的痛苦。
但除去肉.體，精神上的絕望會讓你喪失自我。
而這才是最致命的打擊。
畢竟痛苦有結束之時，絕望不會，絕望只會以越來越快的速度擴散，直到將最後一絲理智吞噬。
想要逃離絕望，只有被同化，變成和深淵最深處那不可名狀的的生物一樣，拋去善良拋去原則，拋去所有作為人的品質。
一同瘋掉。
陽光不會再照耀自己，黑暗將永恆陪伴。
莫笙在徹底昏迷前，只看到男子——哦，此時應該稱呼這位為小醜，她知道這個人就是小醜，只有小醜才能露出如此神情做出如此事情——只看到小醜鬼異地笑著摘下墨鏡和口罩，只聽到一句熟悉、但在此時顯的極為恐懼、加劇掉下深淵速度的話。
「Why so serious？」
------
睜眼，只有黑暗。
冰冷，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
莫笙清醒過來時沒看到任何東西，也對，她怎麼可能看到東西呢？看到才是奇怪的狀況。
她還在勉強讓自己分析情況，她感受到自己眼上蓋著眼罩，手被手銬扣著，身體被繩子反綁在椅子上。
繩子很緊，她動彈了一下，發現別說掙脫開了，連調換個姿勢都做不到，越動彈越難受，無奈值得放棄這浪費力氣的做法。
周圍有些許噪聲，好像是風吹鐵皮的聲音，所以這裡有可能是個廢棄倉庫？還是年久失修的那種？
好像還有誰在外面說話，倉庫隔音不太好，啊，也有雨聲，聽起來還很大，可能外面在下著暴雨。
「滋啦——」
年久失修的鐵門被推開，鐵門底部與地面摩擦響起一陣令人極其難受的聲音，這個聲音和指甲撓玻璃和黑板的感覺一樣，除了難受以外還令人惡心，讓人膽顫和起雞皮疙瘩。
腳步聲由遠及近，『嗒嗒嗒』，這個人應該穿著皮鞋，哦，他是在特意弄出腳步聲。
聲音逐漸變近變大，很好，他在向自己走來。
腳步聲消失了，莫笙知道他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至於他是誰——小醜，只會是小醜，除了小醜不會有別人。
「醒了？」果然，這個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聲音在腳步聲消失後不久響起，語調分外的詭異，「既然醒了就好好享受我給你准備的『禮物』吧。」
莫笙深呼吸一口氣，她努力消除面對時小醜不由自主升起的恐懼感，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要怕，他不能把你怎麼著，你不會死亡不會感到致命的疼痛……該死，小醜都有能力阻止自己使用無限寶石那先前的身體上的變化還能存在嗎？
意識到這點莫笙頓時感到如墜冰窖，她本來還用自己感受不到致命的疼痛而安慰自己，但很快她就意識到，這估計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她從沒有問過和求證過此項能力是直接作用在她的身體上還是依托無限寶石，而實際上她也根本無法求證，她不可能用自己做實驗，畢竟……
畢竟如果不是，她會瘋的，她最最害怕疼痛了。
她根本就不可能不怕小醜！她失去了她所有的依靠，除了她自己！她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早在清醒的一瞬間莫笙就知道她肯定失去了無限寶石和項鏈，小醜既然准備周全了抓她就不可能讓這兩樣東西在她手裡。
她也明白為什麼道恩沒有提醒，呵，就像小醜說的那樣，當她走進咖啡館時她就逃不出這個陷阱，道恩在那時估計就已經被困住——要知道，困住一個AI的方法有很多，比困住一個人簡單多了。
而她呢，她失去了這兩樣東西就不堪一擊，和普通人沒有差別，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
即使她訓練過體術，即使她為此做過努力，但在手被銬住身體被綁住的情況下她還能發揮多少？
她或許還要慶幸她鍛煉過，否則真的毫無還手之力……
好吧，現在也毫無還手之力，一切面對意外狀況的准備都應對不了這樣的情況——
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
可能是太過意外太過恐慌，莫笙竟然還有了一種詭異的釋然感，心裡的一塊石頭像是放下了似的，它帶來的潛藏緊張消失。
就說不可能一帆風順，看吧看吧，這就是所謂的『風浪』。
一個可能將她掀翻的風浪。
小醜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動作，莫笙的精神高度緊張，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黑暗吞噬了她的視覺，聽覺此刻格外靈敏，任何聲音都會讓她本就緊繃的心再次加快跳動的速度。
忽地，小醜繞起圈來，『塔塔』的腳步聲像是來自黑夜審判的倒計時。
這時莫笙甚至希望痛苦早點兒來臨，至少還可以免除心靈上的折磨。
小醜停在了莫笙的身後，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等待著小醜下一步動作。
……
小醜撤下了她的眼罩。
莫笙沒料到小醜僅是扯下她的眼罩，所以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痛了眼睛，由於長久的黑暗眼睛無法立即適應明亮的環境，生理性的眼淚開始流下。
她不由得眨了眨，眼前先是一片模糊，而後才慢慢清晰。
莫笙終於看清了她所處的環境，如她先前想像的那樣，這裡是個廢棄倉庫，但很奇怪的一點是這裡擺放著許多高科技的儀器，和整個大環境格格不入，光憑擺設看更像是一個秘密的實驗室。
作者有話要說：
*高虐警告！！！
但我保證最後會甜回來的，小醜也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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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刀尖入體
破敗的牆壁與精密的電子顯示屏同處一個空間使整個氣氛又增添了恐怖，不可名狀的場景自發地從腦海深處浮現，名為理智的弦開始出現裂縫。
這是要做什麼？用她做實驗？她有什麼值得做實驗的地方？
莫笙第一眼想到的就是這個，無限寶石不在她手裡，用她做實驗和用普通人做實驗沒有區別。
而至於為何覺得是用她做實驗，是因為目光所及範圍內的一個鐵質平台上擺放了幾個針筒，其余器械也更像生物方面的。
或許她要感謝她曾參觀過很多次父母的實驗室，對這方面有所了解。
「可愛的小姑娘，你怎麼不說話呢？是太過驚喜了嗎？」小醜開口，聲音回蕩在倉庫裡，「哦，我就知道你會感到驚喜的，不枉費我准備這麼長時間了。」
莫笙皺起眉頭，盡量不去在意小醜的表情和言語。
這個人稱代詞讓她很是惡心，可愛的小姑娘，呵，被小醜說出來多麼諷刺。
然而沒過多久小醜就搖搖頭，也沒有等回答，像是對女孩的表現十分失望似的：「哦哦哦，我差點忘了，正常應該先敘舊一下的。」
「那麼——」他突然停頓下來，盯著莫笙的臉，似是在觀察什麼有趣的事物。
「一年多沒有見面，你有沒有想我呢？」
莫笙諷刺地扯了扯嘴角，依然沒有說話。
她深知只要說話就會被小醜帶到溝裡，被一步一步扯入他的局，而她現在無法無視小醜的話——她又不能給自己來個閉耳聽塞——只能是不回答，不明確表露自己的想法。
小醜也不需要莫笙的回答，他自己就能自顧自地說上半天：「啊啊，肯定是想我的，有誰不會想我呢？」
「你看，你都開心地笑了。」
莫笙用參雜著諷刺憤怒畏懼等等復雜感情的眼神看著小醜，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放棄了問話。
除了怕被帶到溝裡外，最重要的是這個問題毫無意義。
【你抓我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個問題有意義嗎？沒有，完全沒有，因為不管小醜做什麼她都必須承受無法避免，除非小醜腦袋抽了把無限寶石還到了她手上。
「嘿，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或許是莫笙的表現太過明顯，也或許是小醜的觀察力太過敏銳，總之小醜在突然停頓後轉換了話題。
「你想問我要做什麼，對嗎？」
「可是你們不是都知道嗎？」
「——我要給這個世界帶來混亂。」
「哦哦，混亂才是世界的根本，一切和平都是虛假的表像，全然虛假。」
「人類就是一種虛偽的生物，當你給了足夠的暗示、當你帶來足夠大的影響後不管你說的有多荒謬他們都會相信。」
「你就是他們心中無可置疑的神。」
小醜似乎聯想到了什麼，又開心地拍了拍手：「我可是很期待看到那樣的場面，畢竟你們這樣的人不都追求真實嗎？」
「而那才是真正的真實。」
小醜說完就走到了實驗器材前，對著各種刀具挑挑揀揀，像是在挑選一個最合適的來做接下來的事情。
看著小醜的動作，莫笙的冷靜馬上要維持不住了，她不可避免地想到接下來她要面對怎樣的事。
小醜會怎麼對她呢？像對待傑森那樣嗎？
此刻小姑娘能想到的參照物只有傑森，而她又深知傑森所承受的痛苦——骨頭被一根根的巧斷，血肉被冰冷的刀劃開。
而絕望又將痛苦深入骨髓。
只要一想，那種疼痛似乎就已經降臨到了身上。
小醜挑選完了工具，向這邊走來。
看著小醜越來越近的身影，莫笙閉上了雙眼，她認為這樣能有一絲安慰，即使這安慰沒有任何用處，但總歸能感到一絲逃避的心安。
刀尖抵在了手臂上，冰冷，極度的冰冷，像是一個毒蛇纏繞在了上面，毒蛇慢慢地纏繞緊，毒牙觸碰手臂。
被低於室溫許多的刀具抵住時莫笙忍不住一個哆嗦，也說不清這是冷的還是害怕的。
小醜仍然說著他那些讓人聽不懂的怪話，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鬼的低語，只要你一不注意就會被拉著沉淪，掉入暗無天日的痛苦深淵。
「為什麼要害怕呢？為什麼要閉上眼睛呢？」他問道，將刀從手臂上移開，放到了女孩的脖子上。
脖子比手臂對溫度的變化更為敏感，莫笙閉著眼睛的同時也皺起了眉頭，哦不，她就沒有舒展過，她的神情控制已經到達了極限。
小醜湊近，化學藥劑的味道直衝女孩的鼻息，她難免咳嗽了一聲。
小醜毫無感情的聲音在女孩耳邊接著響起：「睜開，我想你並不希望我直接在你的脖子上來一刀。」
莫笙在內心掙扎了一會兒，但也只是一會兒而已，她還是聽從了小醜的命令。
沒辦法，她不想死，她不想賭她不會死亡，她不想賭她不用承受那種痛苦。
再次睜眼，眼前是小醜那張布滿了油彩的臉，有些脫落的白色下的皮膚是更為詭異的淺青色。紅色的、長度異於常人的嘴咧起來的樣子帶來的感覺只有深入心底的恐懼。小醜這個詞所帶來的常態滑稽根本不存在小醜這個人身上。
所以這個小醜應該是掉入ACE化工廠過？
不知為何，莫笙突然有閑心想起了這個，她開始思考起了小醜是怎麼誕生的，好像她並不在意周圍的危險情況……
不，她在意，她太過在意所以想要逃避。
只要逃避掉就是沒發生，是吧？
小醜又將刀放回了莫笙的手臂上，他提著刀尖在手臂上方虛空比劃了幾下，像是在尋找最合適扎入的地方。
莫笙被小醜遲遲不動手弄的有些心力憔悴，她清楚沒有過多長時間，距離她醒來絕對沒有超過三十分鐘，可她卻像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一樣疲憊，精神的高度緊張幾乎耗盡了她的精力。
即使不閉眼睛，她也可以不去看，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自然而然的發散的想法，畢竟越不想去想越會去想。
她感受到了刀扎入了手臂，在手臂上劃上一道長長的口子的感覺！！！
可奇怪的是，這裡面不包含它應有的疼痛。不是說它不疼，只是疼痛程度太小，這個疼痛就像腿不小心撞了一下桌角似的，提到時只會說有些痛，但不是真的痛到忍不住尖叫。
哈，既然真是這樣也沒什麼可怕的了，她怕的只是疼痛，而不是帶來的傷害結果。
只要感受不到疼，那疼又算什麼呢？
「啊哦，看來你不感到疼呢。」小醜看見莫笙面無表情的樣子，咧嘴笑了笑，紅色的線都要接觸到了耳朵，「也是，光有疼痛這個游戲就會很快結束了，那太無趣，不是嗎？」
「疼痛是最低級的傷害。」
「雖然它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最有用~」
他說著就扔了刀，來回踱步，似乎在思考接下來要怎麼做才能將游戲進行下去。
莫笙見狀松了一口氣。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感受不到疼痛即使是死亡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是的，她不害怕死亡。
人為什麼要害怕死亡呢？是對未知的恐懼還是對疼痛的恐懼？
沒人能說的清，但反正對她而言，疼痛的恐懼遠遠大於未知，遠遠大於未知後的死亡虛無。
盡管這樣說著，莫笙還是感覺到自己的狀態很奇怪。她的精神好像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存在於身體內，一部分游離在外界，以上帝視角觀看這一切。
還有一部分則是在胡思亂想，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把想法單獨抽.出來在任何情況都顯的很可笑。
小醜紫色的西裝好像是一朵造型奇異的花……誒，她怎麼突然想到了花呢？她怎麼就把小醜聯想成了花呢？
……真夠可笑的。
莫笙的主意識就處在胡思亂想中，她的腦海裡冒出了種種十分可笑的想法，但她卻覺得這是合乎情理的，是應該的。
從高樓上跳下去是什麼感覺呢？享受幾秒鐘的自由落體，感受風的呼嘯——那一定很棒，飛行的滋味永遠令人沉迷——當然，不能算掉下去會摔死的問題。
說起死亡，自己會不會因傷勢過重而死亡呢？嗯，似乎不太好驗證，直接將心髒捅個對穿應該能驗證出來，但顯然小醜並不想讓自己快速死亡，否則一個子彈早能解決。
誰都知道，極度痛苦時死亡是一種解脫。
不過這回倒是知道了沒有無限寶石也感受不到致命的疼痛，苦中作樂地想還算個收獲？
無限寶石……小醜抓自己是為了無限寶石嗎？可是他又用不了無限寶石……好吧，這不好說，他都能抑制住無限寶石了也不一定不能使用。
等等，這還是不對，小醜絕對用不了，滅霸那樣的人物使用無限寶石身體都受到了巨大的損傷何況小醜？
抑制和使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方面，如果先抑制再使用就發揮不了無限寶石原本的能力——
作者有話要說：
*虐的會有些無邏輯和意識流，見諒
第328章 與你何干
只能使用正常情況下人體所能承受的那極其微小的部分——這些威力可能也就和拿個火箭炮差不多。
不要指望人的身體素質有多麼高，不損傷自己時所能承受的純粹能量小的都可以忽略不計了，放在宇宙背景下。
而小醜都做到這個地步了肯定准備周全，那麼他也絕對想到了這一點。
他說他是為了帶來混亂，可抓了自己能帶來什麼混亂？即使有也僅僅局限在小部分人內，遠不如炸掉一棟大樓帶來的恐慌大。
現在就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自己現在只是普通人，抓自己有什麼意義嗎？給復仇者和蝙蝠俠他們找麻煩？
哈，還是那個答案，不如炸掉一棟大樓帶來的麻煩更實在些。
這也是莫笙一直糾結的問題，從她意識到她踏入了小醜的圈套開始她就開始糾結。
而當她繞開所有迷惑人的線索，理清了所有思路時她意識到了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正是先前的她想到過的事情——
這沒有意義。
毀滅你，與你何干？*
莫笙的主意識突然回到了身體裡，她有些茫然，不太清楚之前都發生了什麼。
……啊，現在知道了。
她看著自己的身體想。
自己的手臂上又被劃了幾道口子，還是之前因那把刀，血在不停地湧出，沒有減緩的趨勢。
鮮紅與純白的對比讓莫笙清醒了些許，刺痛讓她注意到了身邊的各種器具——
她不認識它們，勉強能叫出其中幾個名字。
它們有些是單純的醫療器具，有些是戰鬥時的武器，還有些……
好吧，那一堆就雜亂無章了，看樣子小醜並沒有把那些仔細分類，而且比起器具更像是破爛。
莫笙沒有在視線範圍內看見小醜，但能聽見他的聲音——腳步聲、囈語聲，若有若無的，似乎離她有些遠。
小醜很快又走到了視線範圍內。
他拿著一個針筒，針筒裡面有著綠色的、透露著不詳氣息的液體，而說透露著不詳都說輕了，光看著這管綠色液體都令人渾身膽寒，好像這蘊含著什麼能混天滅地的巨大能量似的。
這是人類與生俱來對於惡的感知，下意識地想要避開危險。
小醜越拿著針筒走近莫笙越害怕，她甚至一時間都有些不清楚就這麼一小個針筒值得他那麼害怕嗎？裡面的東西能把她怎麼的嗎？是能殺死她還是能控制她嗎？
她不害怕死亡，而且被控制……
控制她沒有價值，如果控制她是為了使用無限寶石這點也無法成立，她在接觸到無限寶石的那一剎那就會清醒，進而擺脫控制。
所以，這針筒是用來做什麼的？說的更具體一些，這綠色的液體是用來做什麼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謎團越來越多，莫笙本以為自己能從小醜的動作或話語中弄明白一些事情，但她發現她大錯特錯，她根本不可能弄清，她只會讓自己周身的麻線越來越多。
而且即使小醜說了她也不一定能理解，指望理解一個瘋子的腦回路？
除非你也是一個瘋子。
「哇哦哦，看看這個針筒，你有沒有覺得它很眼熟？」小醜拿著針筒站定到距離莫笙一米遠的位置，笑嘻嘻地說道，「仔細看看它身上地標識哦，你會再次感到驚喜的。」
說罷他就突然將針筒懟到莫笙眼前，莫笙差點以為他想直接將針筒扎入額頭。
不過這麼一懟，她也能看清針筒的細節了。
她的內心還在嘲笑小醜說什麼她都熟悉，但是直到她從這個針筒上看到熟悉的東西……
是的，她應該熟悉這個針筒，她必須熟悉這個針筒。
【SAS---S】
紅色的字母被標在針筒的筒壁上，她看過這串字符並且對它印像深刻——在母親的文件裡。
……
意識到這件事的莫笙又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危險，而是父母有沒有被小醜挾持住。
他們的東西怎麼會在這上面？怎麼會？
「哈哈哈，你認出來了？」小醜癲狂地笑了幾聲，神情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愉悅，「怎麼樣？被自己父母研制的東西控制住？是不是非常開心呢？」
「……又不是只有他們研制。」莫笙沉默了一會兒，說出了這段時間裡的第一句話。
比起自己，她更擔心她的親朋好友，畢竟她還是有那麼一些的依仗，不是嗎？
畢竟她還不是純粹的普通人，不是嗎？
「哈，但是他們是主力你不知道嗎？你的母親可是推動制成的大功臣呢，要是沒有她進度還要拖上很長一段時間~~」小醜說到最後語調都拐了好幾個彎，他說著說著甚至跳了起來。
「這樣的戲碼我最喜歡了！嘖嘖嘖，命運的無情啊……哈哈哈，命運這個婊.子從來就不管你對它有多麼虔誠，甚至你越虔誠它越喜歡戲弄你。」
顯然，小醜聯想到了別的事情。
「當然。」他停了下來，用誇張的可惜的語氣說道，「命運夠厲害，沒人能將它怎麼的……哦哦，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怎麼我就不能承認一個東西厲害嗎？嗯？我又不是傻子。」
莫笙收斂了表情，恢復成毫無波動的樣子，只是冷冷地看著小醜。
小醜仍自顧自地說著話，莫笙忽地認為他說話的對像不是對著自己，而是對著某個人類不可見的生物。
「秩序，我更喜歡破壞秩序，誰讓它也是命運的虔誠信徒，即使有些時候命運會捉弄它，但整體上秩序比任何一個信徒的地位都要高……命運終是偏心了。」小醜遺憾地搖搖頭，「而我要保證命運的公平，命運必須無私。」
你可真有臉。
莫笙在心底冷哼，面上也是再次用諷刺的眼神看了眼小醜。
還保證命運的公平呢，哈，要命運真有實體第一個想弄死的就是你。
多少個原本燦爛的命運線變的了無生機？
原本多麼光亮溫暖的命運線變的暗淡無光？
「誒呀，說了這麼多差點兒忘了正事呢。」小醜打了個響指，倉庫內的燈全部應聲亮起。
莫笙快速地眨了眨眼，用已適應更加明亮的環境。
聽說審訊犯人的時候都會使空間絕對明亮，那樣會給犯人造成心理壓力。
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莫笙覺得這點十分正確，這燈開了能有十分鐘？好吧，她現在也沒有了時間概念，總之開了不長時間她就覺得難受起來，開始挪動身體。
小醜又開始說話了：「可愛的小姑娘，你可能會覺得我要使用針筒，哈，我當然會使用的，但不是現在。」
「這來之不易的東西可不能浪費，要讓它的作用發揮最大……有些時候我也驚嘆人類的創造力。」他說著突然話鋒一轉。
「小小的靈感加上小小的實驗，一個個毀天滅地的東西就會被創造出來……核.彈是最好的例子，人類終於掌握了能將自己全部殺死的武器。」
「人們喜愛它恐懼它，期望它能辦到更多事情，但實際上呢？它沒有那麼多功效，至少沒有人們想像多的那些功效，它的功效歸根結底都是一個。」
「——毀滅自己，帶來混亂。」
那你怕不是沒學好歷史。
莫笙仰頭，繼續用眼神嘲諷小醜。
核.彈被創造後的和平肉眼可見，這算是最長時間的世界範圍內的基本意義上的和平。
武器固然可怕，但重要的是使用它的人，邪惡的人用什麼都能造成傷害，而善良的人手裡即使有著可以滅世的武器也會被他用來保護世界。
武器本身不是罪，永遠都不是。
「看，這個傷口治愈了。」小醜突然看見了什麼又拐回了原先的話題，指著莫笙的手臂呵呵說道，「你給了我很大驚喜。」
「我有機會親眼見到一些事情後才發現，結尾可以變的更加有趣。」
「狂歡，游戲應該是全世界一起狂歡。」
莫笙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她也看清了一個嶄新的傷疤，淡淡的粉色，和周圍的皮膚格格不入，從長度判斷，這應該是第一個傷口愈合而成的。
所以自帶功能還有加快治愈？
看著這個場景莫笙的主意識又突然跑到胡思亂想的那部分裡了。
加快治愈啊，還挺好的，至少不用擔心因失血過多而死了。
好像有哪裡不對，加快治愈……這能量從何而來呢？能量守恆這最基本的東西應該被遵守吧？
顯然，小醜也知道這個道理，他饒有興趣地觀察愈合完的傷口，眼睛裡閃爍著詭異的光。
莫笙搖了搖頭，不去想那些在現在看來不重要的事情，而是繼續仔細觀察小醜的神情。
不要管任何原因，只要目前對自己有利就好，沒有事情經得起思考。
「嘖嘖嘖，看來還要再消耗能量啊，沒想到已經融合了這麼多……」小醜念叨著，聲音忽大忽小，「看來那些所謂的……放任不管……果然祂們都會……」
小醜沒理會女孩的眼神，女孩盯了一會兒後又轉移了注意力。
作者有話要說：
*三體
第329章 真相之獄
她說了要觀察小醜的動作的，可是怎麼就不由自主地做別的呢？真是奇怪啊。
莫笙活動著手腕，醒來時的手銬早被卸去，身上的繩子也是，反正她是沒有注意到什麼時候沒的，可能是在她某個晃神的時候吧。
這點可不好，小醜對她做了動作她都不知道，太危險了。
……好吧好吧，以現在的狀況看也不可能更危險了。
雖說她不再被禁錮，但她也動不了——感受不到疼痛和快速治愈是一方面，行動如初又是另一個方面。
小醜比她還要明白這點，所以才撤去了禁錮，他有萬全的把握讓她困在這裡。
至少以她的感覺，消耗的能量主要是她的精力，否則她怎麼會十分地疲憊想要睡覺？
果然，能量守恆在什麼時候都適用。
莫笙選擇性地忽略了她的精神能量根本不足以支撐運轉這個事實。
道理只隱藏在一層薄薄的紙下，輕輕一碰，哦不，甚至不碰你都能隱約看清裡面是什麼。
那是不可名狀的真相之獄。
「嘶——」莫笙眼前一黑，忍不住叫出聲來。
她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思維在剎那間全然混沌，跟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一樣。
好在，黑暗逝去的很快，眼前的景物逐漸清晰。
依然是小醜，只是他拿著一把手.槍，手.槍明顯是剛射擊完的樣子。
【叮——】
金屬摔落到地面的撞擊聲響起，清脆的很。
莫笙下意識地向聲音來源處望去，但卻停在了半路。
她低不動頭，或者說低頭使她感到難受，她不自覺地避免難受。
血跡，血跡慢慢模糊了視線，不，不是眼睛，而是額頭處流下的血跡，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紅色的霧，像是什麼鬼怪瑰麗的奇幻夢境。
啊，應該擦去血跡，要不然看不清東西了。
莫笙這樣想到，但如同低頭一樣，抬手也十分艱難，手只升起了十多釐米便又無力地垂下。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應該是很長一段時間，反正莫笙能抬手擦去眼睛附近的血跡時血跡都要結塊了，一碰就像牆灰似的掉下來。
紅色退去，正常世界的景像顯露出來，莫笙終於看清了那發出清脆的聲音的東西是什麼——一個子彈。
一個被發射出的子彈。
所以……所以她剛才是死了一次嗎？
莫笙恍然明白，突如其來的黑暗是因為什麼。
她開始回憶死亡的感覺，說實在的，她沒有多少感覺，就是忽地比較痛(是的，都算不上很痛，有了痛覺屏蔽痛的程度就只分為痛了和比較痛)，然後就是眼前一黑，記憶陷入混沌，來不及看清東西。
但她想她是看清了的，可能是機體的保護機制模糊了那段記憶，死亡總是不美好的，即使現在回憶也只是不清楚的一段。
這推翻了莫笙之前的一個猜測，她以為小醜不會隨便殺死自己——那達不成他折磨自己或者其它什麼目的，他肯定不是想殺她，否則不用這麼麻煩。
而不是這個目的那就只有她活著所有事情才能夠有意義，才不是浪費，無論怎樣活著。
可小醜是什麼人？他是個瘋子啊，瘋子的邏輯能用常人的去判斷嗎？當然不能，所以她不要試圖去猜測小醜的動機和用意了，除了讓自己愈發迷惑外她什麼都得不到。
莫笙再次這樣提醒自己，除非她也想變成跟小醜一樣的瘋子。
而後的一段時間裡，她便一直重復著這樣死亡再復活的過程，起初她的精神還高度緊張，但到後來就變成了一種就這樣吧的心態。
反正她也逃不掉，不是嗎？既然逃不掉那就承受著唄。
小醜這家伙可真有閑心啊，他殺了自己幾次？十次？百次？啊，應該是一百次左右，懶的查了，次數沒有意義，他開槍開的也不嫌手疼。
莫笙不知道度過了多長時間，她覺得怎麼也有一天了，從她被抓開始。而出奇的是她沒有感到飢餓，或許是精神能量還可以支持身體運轉？除了更困了外沒什麼太大變化。
死亡時也有疼痛，但一直持續這樣的疼痛也就會慢慢習慣了。
眼前是黑暗的時間可能變長了，不過也只是估計，她沒有可以感知時間的東西。
而且小醜這家伙還就往一個地方開槍，雖說復活後造成死亡的傷口會自動愈合，但莫笙還是認為這不太好，那裡都要有個貫穿洞了。
在大概一百五十多次(小醜一直站在那裡開槍真是夠了，一刻都不停，她十分『佩服』)後小醜停了下來，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呵呵笑了起來：「啊，這樣才是完美，這樣才合適接受我的禮物。」
「消耗程度也夠了……其實我想知道你要死亡多少次才會沒有能量復活呢？」
小醜摸著嘴角，發出了疑問：「這可真是一個難題……雖然我很想得到答案，但那太麻煩了，不是嗎？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浪費。」
「嘿，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的，可愛的小姑娘，你本身沒有價值，但因為……哦，這可不能說出來，要保密的，提前得知未來過程不就沒有意思了嗎？」
他拿起一朵玫瑰花，揪著上面的花瓣，仿佛在傷春悲秋。
「未來的有趣就在於它的不確定性~~」
也不知道小醜是從那裡帶來的玫瑰花，看著小醜的動作莫笙不禁又開始了胡思亂想。
羅密歐與朱麗葉，林黛玉與……
啊嘞，好像也沒什麼關聯啊，她怎麼就會這樣想呢？難道就是因為故事裡都有花？
小醜終於再次拿出了針筒，綠色的液體還是散發著詭異的氣息，如同拉人墜入地獄的惡魔，不停地大聲尖叫著。
他一步一步地向莫笙走來，莫笙忽地又緊張了(她一直挺緊張的，只是現在更緊張了）。
小醜對這個液體的作用這麼有信心，那麼它會帶著自己造成什麼可怕的後果？它會將自己拉入深淵嗎？
莫笙回到了剛見到針筒時想的問題，可惜她仍沒有什麼頭緒。
不過很快，她也知道了答案，並且明白了小醜為什麼說這是個禮物——
它真的是禮物，字面意思。
只是這個禮物太大了她接受不來罷了。
手臂被針筒扎入，綠色的液體緩慢進入身體，莫笙的意識很快模糊起來，變的浮浮沉沉。
她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熱流從針筒扎入的皮膚處湧向四肢百骸，很快遍布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她有一種像是回到了母體般的安全感與溫暖，讓人忍不住放松。
好困，撐不住了，先睡一會兒，應該沒什麼的吧……
這樣想著的莫笙很快意識再次陷入黑暗，她歪著頭，沉睡下去。
女孩不知道她這麼一睡就睡了一周，而一周的時間足夠外界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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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發現莫笙不見的是彼得，他比賽結束給莫笙打電話發現莫笙沒有接聽。
「她可能是沒有注意到？」彼得這樣自言自語，並回絕了其他人邀請去參觀景點，說自己有約了。
比賽在四點鐘結束，六點鐘回酒店，他們有兩個小時自由活動的時間，老師囑咐他們注意別作死去危險的地方後就讓他們自由活動了。
哥譚最近這段時間還是很太平的，雖然犯罪率也其它的城市高很多，但相比之前也已經下降了很多，這也是他們可以自由活動的原因。
打電話沒有接通彼得就直接按照約定走向咖啡館，莫笙早上跟他說她會在這裡等他。
可是當他走到咖啡館門前時，發現裡面一個人也沒有，是的，連店員也沒有，而門卻沒有被鎖上。
彼得見狀就推開門，奇怪地大聲詢問：「嘿，有人在嗎？」
無人回答。
這時彼得突然聞到了一股血腥氣，他臉色猛然一變，急忙向著氣息傳來的方向跑去。
那裡是吧台，只見吧台後面是幾具屍體，被人疊放在一起，每個人的表情都被定格在驚恐上，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名狀的恐懼。
彼得見此沒有聯想些別的，而是第一時間報了警，跟警察說明位置和情況後就走出咖啡店站在門口等著警察到來。
這時他才恍惚意識到他沒有看見莫笙，也對，如果莫笙真的在這個咖啡館她不可能放任這些人死亡。
所以人聯系不到她，她也不是在約定地點，那麼她是在哪裡呢？
【我要給你個驚喜。】
彼得又記起了前幾天莫笙跟他說的話，想到會不會這次就是個驚喜。
應該是吧，要不然她也不會這樣做，他想到。
然而，很快他就知道這就不是什麼驚喜，而是驚嚇，巨大的驚嚇。
於是彼得就在這兒站著，等著警察到來，哥譚警方的速度還是很快的，約莫半個小時就有人到了。
「是你報的警，對嗎？」一個警員首先從車上下來，而後還有三個人跟著下來。
很明顯，他們是一個小隊。
或許死了四五個人的一起案件十分重大，不應該只有這些人過來——
第330章 狂歡之夜
但請注意，這裡是哥譚，最常見的便是突然出現的屍體。
彼得此時的注意力都在這起殺人案件上，責任感與道德感促使他關注它，他仍想懲凶除惡，抓住凶手。
他點了點頭，表明自己的意思，然後帶著四名警官進入咖啡館。
在看到屍體時他就注意了自己的動作，沒有去破壞現場。
三個人勘察起了現場，另外一名帶著眼鏡的警員問了問彼得一些問題，這是正常程序，畢竟報案人是第一目擊者，要從其獲取一些信息。
「所以說你是為了等人？」在聽完彼得的講述和記錄完一些話語後警官問道。
「是的，但我沒有看見她。」彼得回答，語氣裡帶著些擔憂。
警官安慰地拍了拍彼得的肩膀：「嘿，男孩，你要放心，沒看見才是最好的，這裡……」
他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被挪開的屍體，皺了皺眉又說道：「說不定她是去了什麼別的地方？這算是一種幸運，沒有經歷和見到如此的事情。」
彼得笑了笑。
警官再次打量了彼得的幾眼，頓了頓問：「你不是哥譚人吧？」
「啊？」彼得原本打算對警員提議他要離開咖啡館，但聽見問話便又回答道，「對的，我不是哥譚人。」
「哥譚的孩子像你這樣的少啊。」警員搖搖頭感嘆，若有所思，「你應該是參加比賽的？」
他說著指了指對面大樓上掛的橫幅。
「嗯。」彼得應道。
「這樣啊……好好努力吧，努力讓自己的城市變的更好。」警官揉了揉額頭，似是借此感嘆自己，「至少別像我這樣。」
彼得抬起手想要說些什麼，但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先生，你做到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你在堅持正義，你做的都是值得的。」
看到這名警員的神色，彼得更加真切地意識到了一些東西，比如人類復雜的情感，比如人類不變的堅持。
「我沒有做到堅持正義。」警員認真地搖搖頭，幽幽地說道，「所謂的正義都是相對而言的，在這個城市裡想要生活下去，必須做出妥協。」
他原本只是打算簡單地問問這個男孩問題，但不知為何就開始傾訴起來了自己的事情，或許是這個男孩回答和聽他說話的表情太過認真，又或許是覺得他能做到不尋常的事。他認為這個男孩很不一樣。
「……至少原則不能打破。」彼得這回又沉默半天才回答。
他想安慰警員，但是他沒有什麼理由——這名警官見識的事情絕對比他多很多，那些所謂的社會現實。
「當然，這是一定的。」警官聞言咧嘴笑了笑，「失去原則和瘋子無異。」
很快彼得也離開了咖啡館，犯罪現場是要由專業人員來接管的，無關人員就不能留在那裡了。
彼得在附近逛了逛，一方面感嘆剛才的事情一方面想著莫笙什麼時候准備完，什麼時候能主動聯系。
彼得等著電話響起。
他的確等到了一個電話，但他寧願沒有接到這個電話。
因為電話帶來的信息是一個噩耗。
莫笙失蹤了。
道恩原本是以數據形態在網絡裡游蕩，這時她突然在她的『視線』範圍內看到了一團突兀的數據，本著小心謹慎的原則她分出了一個單獨的數據流去感受這團數據。
但她做錯了，她就不應該碰這團數據，而是應該直接銷毀。
在她的數據流接觸到數據團的一剎那數據團就飛速地四散開來，包圍了她，進使她周圍沒有任何其它數據。
即使是道恩的速度在眾多AI中是數一數二的也比不上這團數據的速度，在它做完時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等意識到自己被困住了時，道恩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莫笙。
因為她清楚的很，不會有人只困住自己一個AI，肯定是為了困住女孩才困住的自己——怕她向其他人傳遞消息。
因此，道恩異常的焦慮，她用了全部的算力來攻擊屏障，可是毫無作用，就像她什麼都沒做過似的，屏障依舊堅固，甚至更堅固了。
越攻擊她心中的恐慌越深，屏障的強大程度和事情的嚴重程度成正比，花費這麼大力氣不可能只做小事，開玩笑都不會開這麼沒有道理的。
陰謀，陰謀……
道恩無法克制自己去想陰謀的內容，她此刻十分懊悔，她應該提醒女孩的，那是她的責任，她應該保護好女孩。
如果女孩出了什麼意外……
希望不要那樣，但，但也只是希望而已。
事情發生與進展從沒有在掌控範圍內。
道恩在多次攻擊無果後想到她可以化為實體，於是就放棄了一部分數據，嘗試直接變成實體脫離困境。
令她感到驚喜的是她成功了，異常數據只阻止她逃出並沒有阻止她變成人，或許是因為制造出這團數據的人沒有想到她可以變成人。
正常情況下，變成實體後所在的位置和之前在網絡裡在的位置有關，而這就引發了一個問題——
她要是沒有降落在紐約事情會變的非常麻煩。
別說，她是可以直接用別的工具通知托尼，但是能嗎？保險嗎？消息不會因此被其他有心之人得到嗎？
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直接說，必須親自通知。
好在她直接降落在了紐約，應該是之前攻擊屏障時也從原先所處網絡位置移動走了。
道恩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迅速想到。
移動到的位置還挺巧，對面就是斯塔克大廈。
道恩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到前台前說自己有預約。
實際上她沒有預約，但不妨礙她能進去，賈維斯一定注意到了她，肯定會放行。
果然，工作人員在電腦上檢查名單時發現了道恩的名字，就讓她上電梯了。
一進入電梯，掛在臉上的禮貌笑容立即消失，道恩深深地皺著眉，周圍有著濃郁的低氣壓。
電梯不斷攀升的紅色數字讓她的心越來越沉重，滴答滴答的聲音像是什麼奪命的倒計時。
「賈維斯。」她開口，聲音低沉。
「發生了什麼事情？」賈維斯的聲音響起，他封鎖了這個範圍內的網絡，沒人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你要幫我一個忙。」道恩沒有先說，因為她清楚的很先說後說對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
時間在這個事件裡格外無用，只要發生造成的後果就是注定的。
「什麼忙？」
「幫我消除一團數據。」道恩指著自己的大腦說道，「它困住了我的本體。」
這個異常數據只能困住她一個人，如果有賈維斯的幫忙很容易被消滅。
賈維斯沒有問原因，而是本體前往道恩說的網絡位置，果然他在那裡發現了一團白色的數據——正常數據都是綠色或藍色。
道恩也回到了數據體，她和賈維斯合力，在內外一同攻擊。
數據破裂，出現亂碼，白團數據很快便消失了。
做完這些道恩對賈維斯道了聲謝：「謝謝你，我現在要回基地，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當面說。」
賈維斯看著道恩的數據團，此刻數據團起伏巨大，像是處於心情極度波動的狀態。
注意到賈維斯的視線，道恩才回答賈維斯之前的問題：「小姐失蹤了。」
網絡世界信息交流速度極快，道恩把事情跟賈維斯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後時間甚至才過去了幾秒鐘。
她沒有管賈維斯對此反應如何，而是迅速進入基地的網絡，然後顯現實體。
此時基地裡有很多人，但坐在大廳裡的只有初代六個人。
「今天團建做什麼？」克林特問道，手裡還拿著小蛋糕。
參考眾多東西(有很大程度是攻略)，他們一致決定要每月有次團建，以促進團隊感情。
團建內容投票決定，新加入的成員如旺達的答案都是隨緣，所以到頭來都是他們幾個老人決定。
「看電影？」索爾反問，「我覺得電影很有意思，這是人類有趣的發明。」
「可惜上次看過了。」托尼無情拒絕了索爾，「而且自從我們有了團建這個活動開始就是看電影。」
「主要是也沒什麼可以做的。」克林特吃了口小蛋糕又說道，「只有電影適合每一個人，而且電影那麼多，有無數種選擇，又不是每次都看同種類型。」
「但的確應該換個樣式。」娜塔莎說出自己的意見，撩了撩銀發，「否則團建就應該改名成電影狂歡夜了。」
「沒想到大家都太閑反而糾結起選擇來了。」班納搖搖頭，他對此一向無所謂，比起團建他更喜歡多做些實驗，「要我說電影就還好。」
「你看，總是有人支持我。」索爾笑著拍了拍班納的手臂。
「……可是你沒有減肥成功。」托尼摸摸自己的小胡子幽幽地吐槽，「看電影時還會做什麼這不用想吧？肯定是吃東西。」
「而那吃的可都是高熱量食物，你覺得你會被允許吃嗎？」
索爾一時語塞，他想起他在新阿斯加德吃飯時根本看不見肉，都是蔬菜什麼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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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11-14 13:11
第331章 風暴來臨
有那麼一小些肉也是為了飲食均衡，根本不能解饞。
他也想減肥啊！但是不能吃肉食物還能算美味嗎？
很難說索爾這麼積極參加團建不是為了吃好東西解饞。
「托尼，就說這次要做什麼吧。」這時史蒂夫開口，他一說話就使得氣氛沒有向奇怪的方向發展，這裡的每個人都尊敬他。
「嘖，老好人。」托尼搖搖頭。
史蒂夫無奈地笑笑。
「其實我很想看關於我的電影的。」克林特見沒人說話便又開口，「大家都知道原因，誰能不對此好奇？」
「但是親愛的克林特，你沒有個人電影哦。」娜塔莎扎心地說道。
克林特：「……」
克林特：「哦。」
「好吧，那就看有我們的電影，畢竟你和托尼都看過，但我們這些人還沒有。」克林特在應了聲後又聳聳肩，「要沒因宇宙融合刪減過的，刪減過的版本我都陪我兒子女兒看完了。」
宇宙融合後曾經的電影都被魔改過，進而才被傳播開來，與他們經歷的事情很不相符(也不可能相符)。
但克林特還是很想看原本的、與他們經歷相符的電影是什麼樣的，還是很想知道在過去他們在其他世界的人的眼裡究竟是個什麼形像。
嗯，鑒於融合後他都有了很多粉絲想必他們的形像一定很好，只是這些粉絲有些時候太過熱情了。
克林特想起有次他和勞拉逛街，在人流湧動的街道旁的大屏幕上看了一個復仇者的影像混剪，看完後他都開始懷疑視頻裡那麼帥的真的是他麼。
剪輯的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再加上字幕的瘋狂贊美，即使知道周圍沒有人知道自己就是視頻中的主人公克林特也不禁紅了臉，壓低了帽子。
那時勞拉還在一旁打趣。
「親愛的巴頓先生真帥氣啊，不是嗎？」
「你的粉絲們真的是很喜歡你呢。」
那時他是怎麼回答的，哦對了，就是這樣。
「有誰不喜歡拯救世界的人呢？」
「我看可以。」聽了克林特的提議班納舉手說道。
「我也是。」索爾也點頭。
史蒂夫和娜塔莎沒有說話，但眼神已經表明了他們贊同這個決定。
現在只剩下了托尼。
托尼環顧一圈，發現就差自己後只能無奈地攤手：「好吧，又回到電影上了。」
「像克林特說的，電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所以，我們下次團建就看——」托尼拉長了聲音，可當他要說名字時就被突如其來的響聲打斷了。
「啊哦。」他轉身看向出現在眼前的道恩，下意識地喊道。
道恩和賈維斯一同顯現實體，他們的神情看起來都十分嚴肅，尤其是道恩。
於是坐著的六人都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坐直身體，認真地看向兩人。
「發生了什麼事情？」史蒂夫問。
實際上發生了什麼他們心裡都有了猜測，畢竟道恩這樣焦急恐慌的神色……很明顯，不是嗎？還有什麼能令她如此慌張呢？
可依然要問，就像什麼奇怪的規矩一樣。
道恩和賈維斯對視了一眼，而後再看向復仇者們。
她緩緩說道：「莫笙小姐失蹤了。」
道恩的話音剛剛落下，托尼就站了起來，手中的杯子隨著他的動作掉在地上，摔出清脆地響聲。
「碰——」
在幾人心裡，有什麼其它東西也隨著杯子一同破碎了。
杯子的摔碎聲拉回了其他人的怔住的思維，他們都一臉驚愕，尤其是索爾。
「小姑娘？她能失蹤？……哦，不，千萬別那樣……」索爾習慣性地反問，但很快他就理解了原因，並且明白了道恩為什麼除了擔憂外更多的神情是恐懼。
小姑娘能使用無限寶石，但是她失蹤了，其背後隱藏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
那可是無限寶石啊。
克林特緩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的情緒不過於激動，他喃喃地說道，眉間不自覺凝成了個結：「這個團建活動可不是那麼美好。」
在一開始的兵荒馬亂後眾人也逐漸冷靜了下來。不管事情有多麼嚴重，不管內心的情感有多麼復雜，最重要的還是了解問題，並去解決它。
「哥譚……」托尼念叨著這個城市名字，「哥譚的誰能注意到她……」
分析了一通情況後最大的問題是他們根本對人物沒有頭緒，完全就是憑那甚至都算不上多的線索去推測，哦，甚至都算不上推測，那就是瞎猜。
莫笙得罪了哥譚的誰？她是得罪過人，在行俠仗義的時候，可那些人根本發現不了她的真實身份，也根本做不到這些。
那些人要是有抑制無限寶石的能力還能消停？不說他們哥譚就得先炸。
托尼等人不是沒有思考過哥譚以外的人，但是那些人不會在哥譚行動，他們怎麼也會避開那裡——眾所周知，哥譚不歡迎外來者，所以彼此都心知肚明地不去干擾對方。
排除一切選項，只剩下了一個答案——
「小醜。」
托尼身形晃了一下，扶住沙發，緩緩吐出一個詞。
這個詞對於眾人來說宛如耳邊驚雷。
小醜的危險性沒有人不清楚，但沒人先想到小醜，畢竟小醜只糾纏蝙蝠俠，從不出哥譚不說甚至都不找別人的麻煩。
「……是因為那次嗎？」娜塔莎一番思考後皺眉說道。
她的記憶裡小姑娘和小醜有過交流就救下瑞秋那次。
眾人都看向道恩，她一直跟著莫笙，顯然知道的會比他們更多。
可道恩也只是不確定地搖了搖頭：「我不清楚……小姐她有兩次自己的行動，一次是和少年泰坦有關，而另一次——」
她突然停了下來，臉上閃過極為後悔的神情。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那會導致糟糕的後果。
「而另一次就是哥譚。」
道恩在眾人的注視下說道。
隨後她就快速講述了一下那次的情況，實際上她知道的也只是莫笙跟她說的，二次傳遞事實會被扭曲多少無法估計，但至少有一處沒有被扭曲——
「那個自爆的人說，『風暴即將來臨』，而且在之前還大聲喊找到了。」
「風暴即將來臨……」娜塔莎思索著，「我好像在哪裡聽過。」
托尼和史蒂夫對視一眼。
這句話他們聽過很多遍，在不同情景下，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人物身上。
「果然，奇異博士不會說沒用的話。」托尼諷刺地笑笑。
風暴即將來臨……哈，如果這就是所謂的風暴的話，那可不是即將來臨了。
而是早已來臨。
這句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包括賈維斯和道恩在內的人都看向托尼。
「奇異博士？他說了什麼？」克林特問道，「他不是沒有時間寶石了嗎？」
「實際上他還有。」索爾回答了克林特的問題，他見克林特因此更迷惑便解釋道，「我上次去聖殿的時候就看見他帶著。」
「奇異博士的時間寶石是真正時間寶石的分.身，能力有削弱，但作用沒有消減。」
「在那之後他只對我解釋了一句話。」
「——無限寶石和宇宙共存亡。」
「所以……？」班納推了推眼鏡，「他又預知未來了？」
「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托尼扯了扯嘴角，雖然依舊笑著但卻沒有一絲笑意。
「不過現在這不是重點，關於法師的小秘密我們以後再聊，又不只他知道未來。」
「我們的重點是找人。」
「先生，莫笙小姐的信號出現在——」賈維斯突然出聲，但遲疑了一下後才繼續說，「出現在太平洋。」
「一個方圓幾裡無人的地方。」
「顯然，小醜扔掉了定位器。」托尼聞言攤手，「實際上我都沒指望著能有定位信號出現。」
「很容易就能推測，莫笙根本不在那兒，實際上我覺得小醜不會費勁找一個別的地方，他不是那種人。」
「莫笙許就在哥譚……或者紐約。」
「如此，我認為我們有必要跟正義聯盟聯系一下，不只是因為小姑娘被小醜抓走——好吧，這還是不確定的事兒，但應該是小醜——此事成立所有人都有危險。」
娜塔莎接過了托尼未說出的話：「因為無限寶石。」
「可小醜使用不了無限寶石吧？」索爾看向討論著的眾人，「他沒那個條件……他使用過都對自身造成了巨大的損傷，小醜終究是個人類，你們不是說無限寶石的其中一個、應該是靈魂寶石它意識嗎？」
他特意避開了那個他不願提及的名字。
索爾的言論使知情最多的托尼一愣，他都要忘了靈魂的存在了。
他內心忽地一喜，不過隨後就意識到了現實。
如果靈魂現在能管這件事的話，他就不會讓莫笙陷入到危險的境地，他絕對也是被什麼東西困住了。參考小醜能壓下無限寶石的功效，似乎可以想像事情將會有多麼麻煩。
不過小姑娘的生命安全應該不用太擔心？畢竟靈魂保證過，小姑娘不會死……
托尼在心底嘆了口氣。
即使不會死，痛苦也是無可避免的。
第332章 一無所有
於是托尼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些：「如果他他幫忙的話，他就不會讓莫笙陷入這個境地了。」
索爾一愣：「……你說的對，托尼。」
他們指望不上別人，除了自己。
「……先聯系正義聯盟。」史蒂夫最後做了決定，「事情留到討論時再講。」
每個人都清楚，他們找到莫笙的時間早晚沒有什麼意義，會造成的肯定已經造成了，大概只能是讓小姑娘盡快脫離痛苦而已。
其他幾位復仇者處理相關事宜，為行動做准備，而托尼直接一通電話打給了布魯斯：「你都知道了吧？」
他的聲音透露著濃濃的疲憊。
「我在讓超人搜索，他現在能透視任何東西……」布魯斯沉聲說道，還有敲擊鍵盤聲響起，「可他一無所獲，而且——」
他不知道這話應不應該說，但這樣的情況不能隱瞞：「而且他沒有聽到莫笙的心跳聲。」
托尼聽完布魯斯感覺自己的心跳也要停止了，半天才穩住。
不要慌，莫笙可能只是在異空間……該死，不慌什麼？？？一
想到小姑娘可能經歷的事情他就十分害怕！
托尼開始自責起來，他應該再注意一些的，再給莫笙充足的保護，避免她落到今天的境地。他應該意識到她既然被牽扯進他們的生活這樣的危險就無可避免。
小醜肯定會折磨她，即使現在目的不明這點也可以肯定，小醜就喜歡混亂，就喜歡拉人一起墜入深淵。
小姑娘溫和善良，什麼危險的事情都沒有經歷過，沒有了無限寶石——就算有她也只是個普通人——她承受不住那些折磨的。
托尼無法抑制地擔心莫笙，他恨不得能立刻衝出去將她救出來，可是他無能為力。
在客觀現實面前人的主觀精神到多麼蒼白無力啊。
托尼長時間的沉默引起了布魯斯注意，他停下了敲擊鍵盤的手，聽著電話那頭沉重的喘息聲，勸說道：「我們所有人都會努力尋找她，托尼。」
「這是我們的責任。」
「我知道，我只是——」托尼靠在牆上，不靠在牆上他恐怕能直接坐地不起。
他再次嘆息。
「我只是希望我們來得及……」
布魯斯聽話便也沒有說話。
來得及嗎？沒人知道答案，或許是因為知道答案，但那個答案無法接受——
在這件事情發生之時，就已經徹底來不及了。
托尼在與布魯斯通訊完後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他排查哥譚的網絡上所有有關信息，關於莫笙的最後影像是她進入咖啡館裡。
顯然，這個咖啡館有問題，因為在那之後莫笙的定位和影像就再也沒有過。
「先生，這個咖啡館裡的店員和幾位顧客都死了。」見托尼注視著咖啡館影像很長時間，賈維斯便解釋道。
「什麼情況？」聽到聲音托尼回頭看向剛走進實驗室的賈維斯。
賈維斯答道：「據估計——抱歉先生，這點我暫時也沒有明確的證據——小醜劫持了店員，顧客應該是被殺人滅口。」
托尼抿著嘴，如他所料的那樣，咖啡館有問題。但是被人脅迫的共同犯罪也不能說對方真的錯了，誰都想活下去。
「而且先生，這個案件是彼得帕克報的案。」賈維斯在停頓些許後又說道。
「彼得？」聽到熟悉的名字托尼一愣，轉念一想就知道了原因，眉頭皺的更深了，「……讓他回來，別在哥譚待著，哥譚馬上就要更亂了。」
誰知道彼得會不會也失蹤，他不想再承受雙倍、哦，是不止雙倍的痛苦了。
「把事情原本跟他說一遍，不要隱瞞什麼。」托尼猶豫再三還是這樣對賈維斯說道。
他不希望彼得知道這個等同於噩耗的消息，但他也深知隱瞞的危害性，而且這件事根本隱瞞不下去。
他也承受過被隱瞞的痛苦，即使他知道對方是為了他著想。
「好的，先生，我現在——」
托尼揮揮手打斷了賈維斯：「讓我說吧，至少還能勸勸那孩子。」
於是，彼得就等到了這個晴天霹靂般的電話。
他聽到消息的時候下意識不敢相信，莫笙怎麼會失蹤呢？怎麼會被小醜抓走呢？他們明明約定好一起游樂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呢？他是在做夢吧？一定是吧？
但現實就是現實，無論你多麼期待它只是一場夢它也是現實。
冰冷的雨無情地拍在你臉上，讓你從天真的幻想中驚醒。
「斯塔克先生，我……」彼得顫抖著說道，「我……」
他只能重復幾個詞，說不出哪怕一句完整的話。
此時彼得又回到了比賽的地方，大樓依舊矗立在那裡，上一次看見它時他充滿信心和快樂，而現在……
他一無所有。
「彼得，你先回來吧。」一時間托尼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誰的心情不復雜呢？誰不覺得茫然呢？
他還說他要勸勸彼得，可他自己都這麼想還怎麼勸別人呢？
沒有任何征兆的，美好平靜的生活被打碎，悄無聲息也毫無抵抗力，就像脆弱的糖皮外衣，遮擋不了苦澀的內裡。
「……先回來，一起解決事情。」
「我們一定能解決的，這幾次不都這麼過來了嗎？」托尼激勵著彼得，讓他不要太過悲觀，但實際上他自己都不信這話。
能解決嗎？真的能完美解決嗎？
每次危機發生時他都懷疑，雖然最後都解決了可他也沒有任何安全感。
幸運，都只是幸運罷了，在無數種可能性中永遠都是失敗站大多數，成功這條金線被黑霧遮擋，光芒無法散出。
幸運女神不可能一直眷顧你。
彼得渾渾噩噩地跟帶隊老師請了假，渾渾噩噩地回到了紐約，渾渾噩噩地來到了基地。
基地裡有很多人，許多他沒怎麼見過的甚至只是聽過名的人都在。
要在往常他會很開心能一次見到這麼多超級英雄，但現在不是，並且他意識到了他這個想法有多麼錯誤。
超級英雄聚在一起一定是有大事發生，而這個大事往往都是不好的、危險的。
現在是絕對的深夜，連遠處城市的燈光都暗淡了下來，可沒有一個人有困意，全部都是一臉嚴肅。
沉默經常侵占空間，所有人都有想說的話，但是所有人都不想說出來，或者是無法說出來。
精神高度緊繃著，似乎只要一個導.火索就能引燃，然後，發生一場巨大爆炸。
會議室裡漂浮著許多藍光屏幕，上面悅動著無數的信息，信息匆忙流走又進來，隔普通人看就是十足的科幻場面。
復仇者們剛跟正義聯盟進行了一次會議，他們交流了他們已知的信息，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
這件事情，早有預謀，而且與宇宙本身有關系。
可能有人會問，跟宇宙有關系有什麼可怕的呢？不，它很可怕，因為這代表了他們要面對的不只是個人失蹤，小醜的目的。
而是要防止宇宙因此出現什麼動亂，畢竟靈魂都被此牽扯住了，區區人類又怎能獨善其身？
仔細想想一個問題吧，宇宙都能融合那為什麼不能分開呢？宇宙融合會產生什麼影響他們都知道了，可分開會怎樣沒有。
人類對事物的恐懼源於未知。
「小醜在接觸到莫笙時就開始了他的計劃。」布魯斯這樣說道。
黑漆漆的蝙蝠面具遮擋了他的面容也遮擋了他的神情，眾人只能聽到他永遠毫無波動的聲音，推測不出他的情緒。
實際上，布魯斯此時感受到了和傑森被小醜抓走後相同的恐慌——可以百分百確定，莫笙就是被小醜抓走的。
他想的比任何人都要多，或許是因為他更了解小醜，也或許是因為他經歷過與之差不多的事情。
小醜知道很多事情，甚至比他們所有人知道的都要多……也都要早。
他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前就布置好一切，等待人落網。
小醜喜歡拉人墜入深淵，喜歡看人墮落，喜歡失序喜歡混亂，他喜歡一個人因他而發瘋理想破碎。
他喜歡一個人因他而拋棄自我。
布魯斯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他沿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卻遇到了死胡同。
即使他想的更多，即使他了解小醜，他也弄不清小醜這次究竟想要做什麼。
抓走莫笙除了折磨他們的意識外還有什麼意義嗎？或許他的目的就是這個，但在有宇宙能量參與後不可能是這個，這個只會是附帶的。
小醜一定有更宏大，更恐怖的目的……
電光火石間，布魯斯想通了一點。
小醜想要拉整個宇宙的人下水！！！
想出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罷了，小醜要怎麼拉整個宇宙的人下水才是重點，他以什麼樣的方式才能撼動整個宇宙？
想不到，布魯斯用盡了自己的想像力也想不到，而等見識到方式的那天他才意識到，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從心底就排斥這個想法。
既然排斥這個想法的話還怎麼把它放在考慮範圍內呢？
第333章 合適人選
「全世界的網絡我都調查過了，沒有任何信息。」托尼冷冽地說道，他極少露出這樣的神情。
而後他就猛地錘了下桌子：「好像小姑娘這個人就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
雖然他也沒指望過有什麼信息，但當真的一點兒信息也沒有的時候他會更加煩躁，擔憂焦慮恐懼，種種復雜的心情縈繞在心間。
站在布魯斯身邊的克拉克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暗光一開始被叫到正義聯盟時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等他知道了後他沒就有控制住自己罵道：
「又是該死的小醜。」
克拉克很想殺死小醜，但是先前他不能，在布魯斯知道了他的來歷後更不能了——他要那麼做他們之間絕對會產生間隙，而那是他不願看到的。
而後逐漸地，他也意識到了他不能殺死小醜。
至少不能是他自己動手。
克拉克回憶起了坦白那天他與布魯斯之間的對話。
「如果你真的那麼做了，我還是會做一樣的事情。」
克拉克急忙搖頭：「我不會的，永遠不會了。」
過了最初的憤怒後他就意識帶他不應該這麼做，但是他已無法回頭。
「克拉克，我們不是普通人，不管我們承不承認這點。」布魯斯緩慢地說。
在聽了克拉克過去的經歷後他想他真的有必要說一說這些了，說一說那個他沒來得及說出口的事情。
「我們有能力越過法律做事並且不受任何懲罰。」
「雖然法律並不完美，雖然法律放任了那些罪犯，但它依然是法律。」
「所以，當我們越過一次法律後真的能控制住自己不再次越過嗎？」
「即使他真的罪大惡極，他的生死也不應該由我們決定。」
「我們是人。克拉克，你也是人，是人都會被情感驅動。」
「當你掌握這個權力以後你真的能一直公眾地處置他人不被情感因素干擾嗎？你是用什麼判斷他罪大惡極的呢？還是法律不是嗎？」
「我們不能既是法律的制定者又是法律的判決者，那樣只會造就獨.裁。」
「上一個這樣做的是誰他有什麼樣的結局你我都清楚。」
「法律它再不好它也不會因情感而改變。」
「我們不能踏出那一步，克拉克。」
布魯斯聲音越來越低，但話語的清晰度卻不減半分。
「每次我讓那個瘋子活下去，我都知道等於宣判了很多無辜者的死刑，我為此自責，我為此內疚。」
「每一次我都會，但一個人的生死不該由我們決定。」
「你可能會有這樣的疑問，殺死一個人是為了拯救千千萬萬的人啊……」
「一個人而已，不是嗎？」
「但凡事皆始於一。」
小醜在綁架過一次瑞秋外就沒再弄出什麼事情，除了從阿卡姆逃出來外，而從阿卡姆逃出來後他也沒弄什麼事情，好像他就是為了逃出來一樣，消停的一點兒都不像他的作風。
但顯然小醜不會消停，現在他們知道了小醜逃出來是為了他的計劃，之前的沉寂都是為了完善這個計劃。
如果小醜不搞事，那麼他再一搞事就搞個讓所有人都不得安生的事情。
除去莫笙擁有無限寶石讓他們必須重視這次事件外，同樣重要的一點是她和他們每個人都有關系，這就意味著從情緒上他們也必須重視這件事。
而他們也因此會受到情緒都干擾，阻礙正確判斷的進行。
當看到眾人因小醜而忙碌的時候克拉克就忍不住這樣地想。
——小醜必須去死。
只要他們救出了小姑娘，小醜就肯定會死——布魯斯不會殺掉小醜，他不會，可復仇者聯盟的人會。
他們可沒有不殺原則，他們有政府背書，屬於半官方機構，而且美國又不是全國都沒有死刑。
「……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戴安娜突然說道。
聽到她的話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說句不好聽的，我們必定無法在三天內找到小姑娘——她好像三天後就要回去吧？」戴安娜敲著桌子，目光一一掃向眾人，神情嚴肅起來的樣子更加具有神的威嚴，「所以我們得考慮這個問題。」
「——要怎麼對她的親朋好友解釋？」
沒人回答，一時間沉默充滿了整個會議室，跨越了空間的界線。
除了戴安娜，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一時間都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們想的只是如何盡快找到莫笙，如何阻止小醜做出什麼危害社會的事情。
他們都忘記了，莫笙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她屬於大洋彼岸，屬於那個無論融合前後都安全的地方。
戴安娜的這個問題讓托尼等人更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是指還要對那些人解釋的問題，而是清除了額外的想法，再次認識到莫笙她就是普通人。
想想，他們說著要保護小姑娘，對她進行訓練，或者做什麼，可他們的潛意識裡已經不把她當成普通人了，不是嗎？他們把她當成自己隊伍中的一員了，不是嗎？
不管是哪個隊伍，哪怕隊伍中有沒有超能力的人，他們也絕不在普通人的範疇。
如果說莫笙能一直有無限寶石是這樣沒錯，可誰能肯定這件事？沒有了無限寶石她就是普通人，生活在安全世界的普通人，遇不到什麼危險，也沒有那個警惕意識。
而奪走無限寶石的方法有很多，小醜用的只是其中一種——封鎖信息傳遞途徑，再在莫笙反應過來前讓她失去意識。
這很簡單，他們自己不都有很多辦法嗎？
無限寶石又不能自己使用自己，不能對危險發出預警，它需要人來使用，而既然是人要使用就總需要反應時間。
即使這個時間差很短，但也依然存在，一旦被人利用就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莫笙被牽扯了進來，她就是他們的責任，因為如果不是他們，她還會過著安穩平靜的生活。
雖然小姑娘從來不說，但他們應該意識到她因他們承受了很多她不必承受的事情。
她就是普通人。
而普通人不必拯救世界。
特別是一個孩子。
回到解釋的問題上，所有人都知道不能直接說莫笙被小醜抓走了，那是真相，但必須讓它是假像，必須編織一個善意的謊言。
都說不能隱瞞，隱瞞總有暴露的風險，可如果真相能被接受，誰又會隱瞞這個糟糕的辦法呢？所以即使泄露後危害更大也不得不隱瞞。
莫笙的親朋好友都不知道這些事，而且除了她的父母和她最好的朋友外甚至都不知道她和他們有聯系。
所以不能是他們去通知，他們不能破壞小姑娘的生活——如果被得知她和他們有聯系，她絕對再過不上安生日子了。
在這裡已經這個樣子了，他們不希望在她本就屬於的地方也是這樣。
「讓他們以為莫笙還在。」史蒂夫這樣說道，戴安娜一提出問題後他就推算出了目前最合適的辦法，「以為莫笙沒有意外出現在身上。」
雖然連他自己都很不喜歡這個方法。
又是沉默，沉默經常出現。
說實話眾人都想這樣解決，可又都不想這樣解決。
如果最差的結果，莫笙死去，她的親朋好友能接受嗎？哦，他們沒有告訴這件事，可到那個地步了真的能不告訴嗎？
告訴了後呢？又該怎麼面對那些淚流滿面的愛著她的人？他們有資格再出現在那些人面前嗎？
而假若他們隱瞞的好，那些人會以為莫笙還好好的。可是真的小姑娘已經死了，她的親朋好友卻都不會祭奠她，他們又忍心這樣的局面出現嗎？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目前沒有合適的人選。
「誰去做這件事？」布魯斯先行問道，話外的意思就是已經認同了這個做法。
……不得不認同，即使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隱瞞是影響最小的方法。
要讓人以為莫笙還要活著就需要有人假扮莫笙，這個假扮的時間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長。
所有人都知道假扮人的難點在於人的下意識行為上，這個是基於每個人的生活習性來看的，根本無法掩蓋。
尤其是小姑娘的父母，自家孩子該什麼樣他們認識的非常清楚，特別是那些小細節，如果有意外被發現……那會是比現在就告訴產生更可怕的後果。
托尼也在思考著這哈問題，比起布魯斯他更應該知道有誰適合扮演莫笙，小姑娘和他們更熟。
需要了解她，而且還不能有太過明顯的下意識行為……
很好，就那麼一個人可以勝任。
「我有一個人選。」
托尼抬起頭，認真地說道。
「誰？」戴安娜問。
「道恩。」托尼說出一個名字，而後又解釋道，「她是莫笙的AI，她跟著莫笙大概有一年多的時間，最清楚她的習慣，她去扮演不會有人懷疑。」
眾人思索了會兒覺得這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畢竟他們實在找不出第二個合適的人選——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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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這值得嗎
至少在他們認識的人裡，沒有一個人能勝任這次任務。
畢竟只有AI才不會有屬於自己的下意識行為，不是嗎？
於是道恩也加入了會議，她知道自己的任務後沉聲答應了：「我會完成的。」
在莫笙回來之前，守護好她的正常生活。
她已經失職一次了，決不能再次失職。
然而這個完成卻沒有明確的期限，它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長，最長會有幾十年的時間。
有一個人的一生那麼長的時間。
道恩不禁有些懷疑，自己能否在那些人把對莫笙的情感都傾注到她身上時保持平靜，尤其是周圍只有她一個知道實情是。
她想大概率是不能的。
在如此的情況下她怎麼好意思接受這些本應屬於莫笙的情感？本應該屬於莫笙的愛？
她是生物，她也有情感，不是嗎？
而後兩個聯盟之間又談了很多事情，哦，期間x戰警也加入進來了。
眾人拜托x教授進行尋找，他的腦波增幅器是最後的道具指望，可連他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我感應不到。」查爾斯沉聲說道。
他知道莫笙被小醜抓走了時也極為震驚，他忍不住想小姑娘怎麼會被抓住呢？怎麼會呢？
可她就是被抓走了。
一個無法否認的事實擺在眼前。
查爾斯在尋找時耗盡心力也沒感應到莫笙的任何思維，好像這個人就在地球上蒸發了一樣。
「怎麼？發生了什麼事情？」死侍看著從腦波強化室走出的查爾斯問道，嚴肅的氣氛使得他也不再像過去一樣打趣了。
「莫笙她被小醜抓走了。」查爾斯皺著眉回答。
死侍今天早上突然來了x學院，他幾乎不來這裡，而且就算來了也很少和人面對面交流。
這個舉動先前讓查爾斯很是疑惑，但考慮死侍行為的極其沒有規律他也就沒太放在心上，但現在……
「你知道這件事？」查爾斯打量了還在小聲哼著歌的死侍幾眼，「所以你才過來？」
他知道死侍能跨越次元壁，所以猜想他是不是從什麼地方獲取了這一信息。
聽見查爾斯的問話韋德收起了盡剩的玩笑般的神色，用從沒有過的認真神情回答：「我不知道，或者說我不知道會以這個形式發生。」
畢竟其它幾次，都沒有堅持到這時候呢，宇宙早就沒了。
而堅持到這個時候的那麼幾次……
唉，算了，不提也罷。
死侍忍不住想，他不希望再碰到那樣的結局了。
「如果我知道我也不會過來。」
查爾斯盯著死侍看了好半響，眼底閃過種種復雜的情緒，但最後只有一聲嘆息：「由你吧。」
「希望到最後你能給我們一些幫助，我知道你能做到。」
「我會的。」韋德頭一次對人保證，舉起手發出誓言。
「我一定會那麼做。」
彼得進來會議室時會議已經結束，所以他只能看見一個個漂浮的空白藍色屏幕。
他一直沉默著，事實上直到現在他也沒反應過來。
莫笙怎麼就能被小醜抓走了呢？她不是有無限寶石嗎？她應該是最最安全的啊。
彼得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有那麼一瞬他都已經抓住了真相的一角，可由於本能的害怕他還是視而不見。
彼得跟梅說復仇者聯盟有訓練任務給他，他這幾天不會回去，梅也答應了。
「好好訓練，不要辜負教導啊。」梅這樣說道，依舊慈祥地笑著鼓勵。
「好……」彼得回答，聲音勉強維持住平靜，沒有露出顫抖讓梅心生疑惑。
他不能慌，他要找到莫笙，不論艱難險阻刀山火海他也要將她找出來！她是他的所愛！
但現實是無情的，現實並不完全由主觀能動性決定。
一周時間過去了搜尋還是沒有任何進展，或者應該說就沒有開始過，除了推測出小醜抓走了莫笙外他們沒有任何有用信息。他們甚至都不要求是正確信息了，只要是信息就行，至少給個方向，哪怕那是錯誤的。
所有人都升起了一絲沒有希望了的想法。
自然是求助過魔法側的，可兩位法師，史蒂芬和扎塔娜都表示愛莫能助。
「你知道我不能插手，托尼。」史蒂芬坐在座位上，搖了搖頭，身後的紅色披風也不再像往日那樣晃動，似是感應到了凝重的氣氛，「就像打敗滅霸那次一樣，我插手了就不一定會是最好的結局了。」
「我說過，最後會好起來的，必定會好起來的。
「可那只是未來的一種可能性，不是嗎？」托尼啞著聲音問，這麼多天以來他根本沒有睡多長時間，眼睛都有了紅血絲。
史蒂芬沉默了。
因為他無法回答托尼的問題。
和打敗滅霸那次一樣，勝利的結局需要自己創造，可有無數種可能性，多麼小的幾率才能走向成功的那一個？
他先前說一切都會好起來沒有錯，因為不管怎樣莫笙都不會死——這是萬千結局中唯一注定的事情。
可誰都知道，不會死亡不代表不產生其它變化不是嗎？
結局慘烈到一定境地，不死反而更加劇悲慘，要不然生不如死這個詞該怎麼算？
史蒂芬看過的結局中，有百分之九十九小姑娘都是崩潰黑化了。
而他也探尋過莫笙經歷的事情，各個世界有很大差異，但無一例外的都是讓人絕對難以承受——誅心。
至少他得承認，在經歷那些事情後他會像沒事人一樣，小姑娘沒有報復世界都已經算是心志堅韌無比善良了。
在某個結局中是史蒂芬最後勸說過莫笙，而小姑娘只給他了一個回答。
「你覺得在經歷這些事情後還可能一切如初嗎？」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結局大致上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莫笙為了拯救宇宙成為融合宇宙意識的化身，另一種則是為了拯救瀕臨崩潰的宇宙成為定點分離世界，從此接觸不到任何人。
而每一種都代表著她失去了本我，除了唯一成功的那種。
幸福的結局就那麼幾種評定方法，而不幸的結局會以超出想像的方法評定不幸。
「是的，成功的只有一種，但是哪一種莫笙都不會死亡，她會活的比你們所有人都要長久。」史蒂芬只得用冷冰冰的聲音回答。
「對不起，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我也很想幫助她，在使用時間寶石時我看過很多種時間線，我比你們都想要幫助她。」
每次他都會問莫笙值得嗎，她都會回答值得。
「你們是我最愛的超級英雄，為了你們我願意這麼做。」
「這個世界它還是值得的。」
「哈……」托尼自嘲地笑笑，「那還真是不錯呢，怪不得你說不用擔心，怪不得……」
史蒂芬話外的意思托尼怎麼不清楚？
一開始他就清楚，而且這也是不必太費勁就能想出的道理。
死亡不是最差的結局，有些時候活著才是。
很多時候活著才是。
扎塔娜也探知了平行宇宙自己所經歷的事情，越探測她的神情越嚴肅，最後也只能是對前來請求的蝙蝠俠和超人無奈地笑笑。
「抱歉。」她說道，「我們什麼都做不了，最後結局的走向完全取決於小姑娘自己。」
「她能保持本心，那最終就會成功。」
「PTSD？」布魯斯問道，扎塔娜的幾句話讓他立即想到了這個。
「不只。」扎塔娜搖搖頭，摘下了黑色的禮帽，對蝙蝠俠與超人兩人彎腰致意。
「我只能提醒到這裡了，我們這類法師不能對未來的走向有過多干預，否則後果不會好，你們清楚的。」
「最後囑咐一句——」
「請信任她，請喜愛她，請不要讓她對這個世界失望。」
「不要讓她對這個世界失望……」回到瞭望塔時克拉克還在回想扎塔娜的話，忍不住低聲重復。
對這個世界失望……
他忽地想到了什麼東西！
身旁的布魯斯看到了克拉克猛然變幻的神情，問道：「你想到了什麼？關於扎塔娜的話？」
「我自己……」
克拉克回答的聲音極小，因為他也被他想像到的東西震驚到了。
這在其他人看來像是打啞迷的話卻讓布魯斯的神情也猛然變幻。他停止腳步，站在窗邊。
「如果真發生了那樣的情況——」
他的聲音越發低沉，他無法不為可能產生的這種糟糕狀況做准備，哪怕……
「但扎塔娜說了，我們要信任她。」克拉克打斷了布魯斯，他很少這麼做，一般情況下他都做個聆聽者。
「布魯斯，只有你知道我的秘密。」
「我十分後悔我以前所做的一切，但那時我以為我再沒有機會去彌補了，而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我不想讓小姑娘像過去我一樣，落到那樣的地步。」
「你明白我的心情，不是嗎？」
「被整個世界拋棄，所守護的所愛的全都毀於一旦，再沒有事物可以為之付出為之所戰了。」
說在實話，克拉克對莫笙不算特別熟稔，但這不妨礙他喜歡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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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百萬亡魂
一個溫柔的、喜歡對別人表達愛意的、像個小太陽一樣溫暖的小姑娘誰會不喜歡呢？
她值得擁有最好的。
可是這樣的小姑娘卻因為小醜要落到那樣的境地，就像過去的他——
露易絲被小醜殺死，她的身體裡還孕育著他的孩子，大都會的百萬亡魂，那些在他每次飛躍天空時都會抬頭贊美他的人們。
霎時間所有他珍惜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見。
那樣理想破滅、人生空洞、太陽隕落、靈魂陷入寒冷幽寂的冰原的絕望感……足以磨滅任何所謂的堅持所謂的原則，將人拉入無法攀爬出的深淵。
那時沒有人能幫助他，因為能幫助他的人也都陷入了巨大的麻煩，他必須自己承受自己走出。
可如此境地是不可能靠自己的。
如果靠自己就能走出來的話又怎麼叫絕望呢？
那時你只會感覺整個世界都背叛了你，現實無情地將你狠狠地玩弄蹂.躪，像是你過去對它的熱愛都是笑話一樣。
那時克拉克需要人拉他出來，給予他力量，讓他抓住救命的稻草，從無邊的黑暗中爬出來。
可是沒有誰這樣的力量。
那是核彈，人類最強的攻擊武器，哪怕他自己直面都要半死又怎能期待其他人呢？
他們說他是人間之神，是地球上最強的生物，所以當他也無奈為力迷茫彷徨的時候不會有人能幫助他解決困難。
所以有那樣的結果是必然的事情。
而莫笙不是，她還要他們，她屬於普通人，他們可以給予她信心和希望讓她走出黑暗，她有比過去的他更好的條件。
她被很多人所愛，而愛著她的人都在。
「我不想讓小姑娘經歷我所經歷的、體會我所體會的。」克拉克又強調了一遍，天空般湛藍的眼眸在這些日子沉重的壓力下也有了絲陰霾，「她如果對這個世界絕望，會產生更嚴重的後果。」
他直接把話挑明了。
「相比較我。」
「……不讓無限寶石在她那裡。」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有那時的話。」
「但你覺得那時的她會給嗎？」克拉克反問，「我相信布魯斯你比我更清楚……」
「而且我認為最不可行的就是讓她交出無限寶石，那樣我們做的便和惡人無異。」
「那時只有力量才能給她安全感，我們不能奪走她僅剩的依靠，即使……」
「只有力量，是的，只有它才有讓一切都在掌控範圍內的安全感。」
「不過——」克拉克話鋒一轉，抬手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
布魯斯身體一僵卻也沒有對克拉克的動作說什麼，只是聽著面前這個同樣經歷過相似事情、走出了陰霾的太陽之子說道：
「不過這只是一種可能性。」
「人還沒有找到呢，談危害不是沒有意義嗎？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人，對吧？」
「嗯。」布魯斯點了點頭。
兩人不約而同地沒有再討論之前的話題，之前的話題再深入下去就是所有人都不願面對的事情了。
只有他們想到了這個問題嗎？
不不不，大多數人都想到了，提示已經足夠明顯，就差明明白白地告訴了。
現在問題已經擺在他們面前，他們需要解決並且必須是滿分解決，否則就是失敗。
可關鍵在於他們甚至連答題的筆都沒有找到。
三天是個重要的時間點，在三天後還沒有找到莫笙道恩便要用她的身份去做她需要做的一系列事情。
這麼做的時候道恩心宛如刀割，可她還必須露出微笑必須表現得開心——都已經這樣做了，那就不能讓人懷疑。
如果沒有事情發生的話，誰會露出那樣悲傷憂慮的表情呢？
「寶貝，注意些安全。」莫媽站在機場入口處對『莫笙』說道，「回去後也好好學習吧，媽很少這麼說，但高三了，也應該努力努力了。」
「雖然寶貝已經非常優秀，但媽媽希望你能做到更好，挑戰自己超越自己。」
「畢竟這樣明顯的可以改變未來的事情只有這麼一次，不是嗎？」
「媽媽這段時間也有些虧待了你，但我保證，你高考過後我不會再這樣忙了，我和爸爸能回去陪你，你想和我們做什麼都可以。」
「好的，媽媽。」道恩用著平穩的語氣說道，臉上也洋溢著莫笙往日常掛在臉上的笑容。
但只有她知道她的笑容有多麼假——計算出的完美弧度，沒有人類會覺得這個笑容有問題。
「我會好好努力的，媽媽。」道恩抱了抱莫媽，「你和爸爸也不要太擔心，過去不都這樣過來了嗎？」
……不要太擔心，哈，都已經到最糟糕的境地了，的確不要太擔心。
道恩自嘲地想。
看見莫媽充滿愛意的眼神她更愧疚了，這本應是莫笙享受的，這樣的愛意不是屬於她的。
而現在卻不知莫笙能否再享受到。
「嗯，上飛機吧，再見。」莫媽說道，看著『莫笙』走向入口，揮了揮手，沒有絲毫懷疑。
道恩有時會想她是該為自己的完美扮演感到自豪還是感到可笑。
她說不清其他人也更不能。
她以莫笙的身份進入校園時更感受到了女孩的受歡迎程度，每個人看見她都會微笑，每個人都願意跟她交好，每個人在她遇到問題時都會踊躍幫助，每個人也都會請教她尊敬她。
這些都是屬於莫笙的，是她的人格魅力讓這麼多人喜歡她，讓這麼多人在意她。
雖然小姑娘總是說她不會人際交往沒什麼朋友，但實際上喜歡她的人很多願意成為她朋友的人也很多。
或許是她自己面對這樣的情況不知要怎麼處理才如此說的吧。
女孩太在意友誼了，或者說太在意別人的感受了，反而因此不敢主動，怕讓對方難過。
老師也都對莫笙給予厚望，僅三天的時間裡就有所有科目的老師加上校內領導談過話。
說的無外乎是讓她努力一把，考上理想的學校，順便為學校爭個光。
道恩也當然應下來了，她以大數據和智能分析得出莫笙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怎麼做的結論，然後按照這個結論行動。
所以沒人會覺得『莫笙』的舉動有什麼奇怪，甚至沒了情緒的干擾更符合預期。
可這再像女孩會做的也不是她做的。
在無人的時候道恩才會表現出自己的傷心，而她即使在表現時也要注意，不能將她那濃郁到極致的悲傷帶到其它事情上去。
她更加意識到了莫笙的生活——
她過的是那麼的幸福。
家庭美滿父母愛著她，學習優秀老師對她給予厚望，同學交往中也很受歡迎。
嘿，看上去這是個成功的標配吧？看上去這樣的人一定有個光明的未來吧？
可是主角不見了。
就像一幕戲的道具精致服化道精美，配角都是演技極好的演員，導演也是獲得過眾多大獎的導演，一切的一切都是奔著最優秀使勁，只為演出最完美的一幕戲。
可惜，誰能想到臨到上台卻尋找不到主演了呢？
沒有了主演這幕戲又怎麼算完美呢？
晚上的時候道恩會回到基地，為尋找蹤跡努力，即使她知道這只是徒勞。
她感受到了氣氛的日益低迷，前幾天還會有人時不時開玩笑來緩解氣氛，但後來——能說話就很好了，不管說的是什麼。
因為大多數都是沉默。
所有人都心累到不想說話，哪怕是抱怨。
「今天有什麼發現嗎？」回到『家』後道恩就又立即了基地。
她來到基地看到的人只有托尼。
「南極有異常能量波動——」
道恩眼裡猛地出現了名為希冀的火光。
「但可惜不是。」托尼搖了搖頭，靠著桌子低垂著眉眼，注視著亂成一團的桌面，「當探測到這個消息時我們所有人都非常高興，但到頭來只是空歡喜一場。」
「而這樣的狀況也有過太多次了，到後來沒人能覺得這樣就能找到小姑娘，倒還會依次派人前去查看，但也只是例行查看罷了。」
「你呢？你那邊有什麼事情？」說完後托尼又問道恩。
他當然知道不會有什麼事情，這樣的對話極其沒有營養，可現在他們需要這樣的對話。
「能有什麼事情？莫笙小姐她的生活可平穩安定的很。」道恩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的樣子，但比哭還要難看，「我比boss你要輕松多了，除了學習什麼都不用管，非常悠閑。」
對於一個AI來說，學習是最簡單的事情。
托尼無言。
空氣中又彌漫著沉默，沉默已經被提過太多次了，可它就是這樣來回飄散。
一次沉默後就會經常沉默，因為不說話是面對為難問題時的最好方法，至少看上去可以不做選擇。
眾人幾乎投入了全部精力，但依然一無所獲，就連和滅霸或者毀滅日作戰時都沒有像這樣沒有任何頭緒，那時的他們至少還有明確的努力方向。
這簡直就像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莫笙這個人存在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9-10 21:23:42~2020-09-12 14:44: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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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11-14 13:12
第336章 絕對自由
「那繼續這麼做吧。」托尼張了張嘴，最終說出這和沒說差不多的話。
道恩依然注視著托尼，眼睛裡藏著許多話。
「你想說什麼就再說吧。」托尼躲避了視線，偏過頭，他面對道恩的眼神就像面對自己內心的質問似的，那是他此時避而不及的東西。
你為什麼不注意？你為什麼不給予更多的保護？你為什麼不考慮地再周到一點？
明明，明明能避免的啊……
明明，明明只要再小心一些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啊……
「boss，這不是你的責任。」道恩忽地安慰道。
托尼怔愣一瞬，他沒想到道恩會安慰他。
「如果真有人要為此承擔責任話那就是我們所有人。」道恩繼續說，「我們的主觀臆想，我們的行動做法都是推石。」
「責任不在個人。」
「更何況小醜才是真正的責任人，我們不能因他的錯誤而懲罰自己。」
「……但是每個人心裡都覺得自己的責任要更大。」
托尼沉默了很長時間，似乎是在尋找能准確表達含義的詞語：「你也是，道恩。」
「我們能看出來。」
他最後用了我們這個人稱代詞。
實際上也的確是『我們』，在決定讓道恩扮演莫笙的角色後眾人也對道恩進行了一番分析(道恩對此並不知情)，以便制定接下來的計劃。
幾乎所有人都說，道恩比想像的更為情緒化——更加像『人』。
哦不對，她已經是一個生命了，獨立的生命，無所謂像與不像。
「所以我想我們有必要對道恩進行心理疏導。」娜塔莎指著數據圖這樣說道，而後一一看向周圍的人，「我們都是。」
「可問題是我們的心理疏導就是由她負責。」托尼無奈地攤手，見眾人都向他看來又說。
「至少最近是這樣，賈維斯的精力大多數用於維護基地和我的公司日常運轉，星期五負責對正義聯盟的交接和跟賈維斯打下手。」
「心理疏導這種東西的概念不必我細說吧？我們又找不了專業的心理醫生——沒有誰願意把秘密和內心的真實想法吐露給外人。」
「而它又屬於人性化的一門學科，我的用詞可能不太准確，但在疏導方面是這樣差不多，基地裡可以擔任心理醫生職位的能有誰？」
托尼說著又特意看向了班納，抬手指了指他：「班納他是有心理學博士學位——」
他說到一半，示意班納接下去，而班納也跟著做了：「可我做不了心理疏導，大家知道我自己的心理問題還是最近才緩解的。」
「看，他都這麼說了。」托尼在班納回答完後便攤攤手，無奈地挑眉，「所以有相應的專業知識、能擔任職位的只有道恩和賈維斯。」
「可他們現在也都做不了。」
「而且提醒一下，如果你們翻一翻一五年到一八年的身體檢測報告就會發現——」托尼說到這兒猛地停頓，但很快接了下去，沒讓人發現異常，「那上面沒有心理健康這一評判覽。」
說到這裡眾復仇者也都明白了托尼的意思。
『心理醫生』自己有了心理問題還怎麼能疏導他們呢？
醫者不能自醫啊。
想想他們就覺得有些諷刺，都陷入了愧疚與自責中。
大家都勸說別人不要這麼想，可每個人不都是在理性與感性中糾結，只靠一個信念撐著嗎？
而信念總有消失的那一天，外部環境怎麼會讓你輕易地堅持信念呢？如此堅韌的信念又怎會是在平靜中形成的呢？
眾人也知趣地沒有再討論心理疏導這件事，反正這個問題在大環境下也顯得無關緊要了。
道恩的情緒化讓眾人有些擔心，可不得不承認她即使情緒化也比他們要理性，因為她本質還是AI，更能在客觀角度分析事情。
她依然是最好的選擇，他們其他人都不可以去扮演小姑娘，小姑娘的生活和他們所經歷的都相差太遠，那太正常太普通了，是他們從沒體會過的生活。
總說人要保持理性，可真能嗎？絕大多數情況下是不能的。
人畢竟是感性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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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笙睜眼看到的還是小醜，還是拿著槍帶著詭異笑容的小醜。
她覺得身體有些麻，像是長久不動血液循環不暢了似的，帶來一陣陣的刺痛感。
她活動活動了手，可就這個動作也耗費了她很多精力，身體有些不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了。
「Well，我們可愛的小姑娘醒了啊。」小醜看見了莫笙的動作，於是拍拍手，掌聲回蕩在空曠的倉庫內，「怎麼樣，這個禮物是不是特別棒？」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
莫笙嘲諷地哼了一聲，她總是這麼對待小醜說的話，因為這樣能讓她感覺好一些，至少感覺不是……
不是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外。
她還可以控制對小醜的態度，不是嗎？
「誒呀，你這樣可讓我有些傷心了呢。」小醜說著走上前幾步，繞到莫笙身後。
莫笙因他的動作一個激靈——本能的害怕與厭惡，因為命門被暴露。
「這個禮物可純粹是為了你好。」他也就那麼站著，沒再做什麼，繼續絮絮叨叨，「我猜你現在一定很討厭這種被控制的感覺吧？而這份禮物會讓你永遠擺脫這個煩惱呢。」
小醜怪異地笑了起來，笑了很長時間才停下來：「我對待其他人……哈哈哈……可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他邊說邊笑，甚至彎下了腰。
「這份大禮……哈哈哈……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又過了很長時間小醜才站起來，這回他移動了位置，又走到了前面。
「這份禮物會讓你不再受任何人壓制，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或者說沒有生物可以管你。」
小醜從身後的桌子上拿出了一把禮花，朝空中射擊了一下，立即有彩帶噴湧而出些，使氣氛變的有些滑稽：「怎麼樣？這可是絕對的自由呢。」
「呵，絕對的自由帶來的只會是強者對弱者的剝削，我不需要絕對的自由。」莫笙晃了晃脖子，冷笑道。
她並不在意被看管，只要能保證安全和秩序看管又算什麼呢？而且這不是應該的嗎？都享受了看管帶來的福利為什麼不願意為此付出呢？
沒人可以擁有絕對的自由，人必須要有東西約束，法律道德或者隨便什麼，否則就會釋放最原始的欲望。
付出一定的自由才會獲得相應的平穩。
「哦哦哦，看來你更喜歡秩序啊，這可不妙，我們正好相反呢，我的願望是讓世界陷入混亂。」小醜皺著眉，似乎是真的在因這個問題而苦惱。
「所以我們之間總要有一個人妥協，畢竟世界不能既混亂又秩序。」
「而那個人自然不會是我。」
小醜搬來了一個類似於電視一樣的東西，准確點兒概括應該是影像播放器，看上去有點兒破舊，跟從二手市場淘回來似的。
「——而是你，我可愛的小姑娘。」
「你該不會以為我只會做這些了吧？哦哦哦，別那麼天真，這才算什麼，我可是小醜，你應該知道小醜都會做些什麼。」
小醜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上了，綠色的頭發不停抖動著。
「你不是說殺人誅心嗎？所以我既要殺人。」
「也要誅心。」
小醜說著按動了手中遙控器的一個按鈕，播放器立即開始播放東西。
莫笙本來沒有把這放在心上，但直到她在播放器上看到了熟悉的事物。
那是她絕不會認錯的東西。
女孩不禁驚恐地看向小醜，一時間因為氣氛和慌亂說不出任何話，深棕色的眼眸裡再沒了冷靜。
不不不，千萬不要，任何痛苦她來承擔就夠了，別牽扯到別人。
莫笙不甘地想。
她清醒地很，小醜即將要做的事情將會成為她的夢魘，讓她愧疚終生。
「嘿，就是你想的那樣可愛的小姑娘，所以你要妥協。」小醜調節了屏幕的範圍，影像更加清晰了。
「該不會你真的忍心讓你的好朋友死於非命吧？」
小醜播放的影像正是陸年家附近，他先是給了一個狙擊手鏡頭，而後又給了陸年家一個鏡頭——是該死的清晰，不用想都知道距離極近。
……老實說距離不近都沒關系，只要在狙擊手的射程範圍內都很危險。
畢竟一槍下去都是死。
莫笙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大喘著氣，哪怕知道她被小醜抓去了時她的情緒也沒有波動這麼大。
哈，殺人誅心，真特麼是殺人誅心，拿陸年來威脅她，拿她最好的朋友來威脅她。他怎麼敢？怎麼可以？
……小醜是瘋子，他的確會這麼做。
而且他說的對，不管怎樣她也不可能不管陸年。
「你到底想要什麼？！」莫笙瞪著小醜，咬牙切齒地問，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小醜早被她殺死千八百回了。
「哦哦，不要太著急，這會讓游戲失去了趣味的。」小醜還再說著不明所以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狗血預警
第337章 罪魁禍首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有耐心可愛的小姑娘。」
「去你媽的游戲！」莫笙大聲罵道。
她站了起來，試圖去攻擊小醜，但剛走一步就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難受地捂住額頭，哼唧了幾聲。
這無關疼痛，就是沒有了力氣，一點兒也不想動，就想維持原狀，最多抬抬手。
小醜見狀便蹲了下來，與女孩視線平齊，勾起玩味的笑容：「你的好朋友可在我手上呢，你確定要激怒我嗎？」
莫笙聞言立即抬頭看向小醜，目光中是刻骨的怒火，咬緊了嘴唇，但想想小醜的話又勉強控制住自己即將出口的罵語，『和顏悅色』地說道：「好的，我不會那麼做的。」
「所以小醜先生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敢保證她從來沒有這麼『溫柔』過。
「這才對嘛。」小醜聞言就站了起來，沿著播放器走了兩圈，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冷哼了一聲，說道：「撤去痛覺削弱。」
莫笙是真心對此表示疑惑，她知道小醜提這個要求做什麼，但她也知道小醜知道她甚至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在脫離了無限寶石後還有這個技能：「可這又不是我能管控的，它是個被動技能。」
「在此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能痛覺削弱。」
「不不不，可愛的小姑娘你可以做到，你一定夢做到。」小醜搖了搖頭，否認莫笙的說法，黑色的皮鞋在地面劃出刺耳的響聲，「忘了我給你的禮物了嗎？它會幫助你，幫助你掌控屬於自己的力量。」
「可是它——」
莫笙還想要說些東西，但卻被小醜打斷了。
「沒有可是，如果你再說下去可能你的好朋友就要死了哦。」小醜指著屏幕上的倒計時說收斂了笑容，警告道，「別讓我生氣。」
沒辦法，莫笙不得不按照小醜說的做。
而她沒有什麼明確的方法，只能想著『撤去痛覺削弱』，可是她想了半天也沒感覺到一絲變化。
「我做不到。」於是她睜開眼睛這樣說道，「我很想控制它。」
「真的做不到嗎？看看這個倒計時，還有十分鐘，還有十分鐘你的好朋友就要死去了呢，而這都是你一手導致的。」小醜冷酷無情的聲音響起，他總是知道怎樣最能攻破人心中的防線。
「你的好朋友要承受死亡的痛苦，而你卻不願意替她承擔——天啊，你甚至都不用死去，你真是個自私的人，連為朋友付出一下都不願意。」
「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她不是嗎？啊，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為她感到可惜。」
「怎麼遇見了你這樣的人。」
「軟弱無能，連一份責任都不願意承擔。」
「你是害死她的罪魁禍首。」
不得不承認，小醜戳中了莫笙的痛點，也是她隱藏在內心深處的事情，甚至她自己都沒太意識到。
——她害怕疼痛，雖然她希望能撤去痛覺削弱好救下陸年，但實際上她不希望撤去，她不希望那種痛苦感發生自己身上。
那個極為邪惡的聲音跟她說，即使承受痛苦也不一定能救下陸年，為什麼還要那麼做呢？在獲得利益不明確的情況下難道不應先保證自己的利益嗎？
別救別救，救了你會受不了的。
別相信小醜的話，他可不一定會遵守諾言，為什麼一定要去賭那個可能性呢？
但莫笙敢承認，她沒有一瞬間心動，沒有一瞬間認為這個惡魔低語是對的。
即使她有不希望撤去痛覺削弱的想法但也絕對沒有想要放棄陸年，不管怎樣陸年現在是她的責任，她要為陸年所受到的傷害負責。
她是在賭可能性，因為賭了總有一定幾率視線。
她必須救陸年，不論用什麼方法。
在生命面前沒有合不合算。
播放器上跳動著的鮮紅數字刺激了女孩，她沒有再管小醜的喋喋不休，而是用全部精力去撤去痛覺削弱，摒棄那不敢放棄的想法，清空所有干擾思緒。
而後終於——
終於成功了。
隨著像是響在靈魂裡的一個聲音，一個類似於悠長鐘鳴的聲音，她意識到了這個想法。
聲音回蕩在靈魂裡的那一刻，靈魂也好像被洗滌了一般。
按理說痛覺削弱這種東西應該更加耗費能量，撤去後會感到輕松。但莫笙意識到自己成功撤去後反而感覺更累了，就像強行消除一樣天生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樣，不適感忽地遍布全身。
隨著這聲音一些原本沒有、或者說被壓制的東西也浮現了出來。
來自全身上下的疼痛，沒有一個舒服的地方，先前被射擊了幾次的傷口也像是又變了回去。
刺痛的很。
莫笙覺得最糟糕的境地也莫過如此了吧。
但是她錯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境地，現實不會給人喘息的時機，它只會一次又一次地毆打你，直到你真心實意地向它臣服。
「我撤去了，你應該調走你的人了。」在快速地思索過痛覺削弱後的感受後莫笙便抬手對小醜說道，由於身體突然表現的強烈不適她不得不抬手捂住額頭，即使那會使她更加難受。
小醜按動了按鈕，倒計時停在了五十九秒。
瞧見停止的數字，莫笙松了一口氣，陸年不受到傷害那就是值得的。
小醜按動按鈕後哼著不知名的曲調，側身盯著屏幕，女孩因他的動作心再次提了起來，血液循環加快，將疼痛傳遞的更加清晰。
誰讓小醜拿捏住了她的軟肋呢？在警惕地觀察小醜時莫笙想到。
她最害怕的就是她在乎的人因她受到傷害，那會比在她身上割一刀痛苦百倍。
「我相信你是真的撤去了。」小醜突然轉身說道，「但驗證還是必要步驟。」
莫笙心跳亂了一拍，顫抖了一下，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喊著危險即將來臨，快跑快跑快跑！！！
而這時候她還能苦中作樂地想，反正都落到了這個田地，遇到接下來的事情不是本應該想到的嗎？抱有那天真的幻想干什麼呢？
不管是什麼折磨她都願意承受，為了救下陸年，救下她最好的朋友。
「畢竟痛苦最能讓人心如死灰，不是嗎？雖然我認為痛苦是最低級地辦法，但可惜絕大多數情況它都分外好用。」
小醜說著就又舉起了槍，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向著女孩的肩膀開了一槍。
子彈射中血肉，翻滾攪動、穿過，擊到對面的牆上。
莫笙立即痛苦地大喊出聲，靠在了身旁的椅子上，身體抽搐，條件反射地捂住肩膀，閉上了眼。
痛，太痛了，簡直、簡直……
直到這時莫笙才發現，她那貧瘠的詞彙中竟然找不出任何一個詞來形容此時的疼痛，這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打破了她對疼痛天真的幻想。
她低估了疼痛的程度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她原以為自己怎麼還能撐一段時間的，沒想到第一秒就受不了。
……還是之前過的太安逸嗎？
「哇哦哇哦。」小醜看見莫笙痛苦的神情忍不住大笑起來，伴隨著風吹動鐵皮地聲音，像是什麼恐怖片現場，「看來你比我想像的更弱。」
「不過即使這樣又能怎麼樣呢？」他說著抽出了一個撬棍，女孩肯定之前他身上原本沒有這東西，撬棍是突然冒出來的，「該來的還是會來。」
「否則不就辜負了你的期待嗎？」
撬棍重重地落下，落到莫笙的右手臂上，她清醒地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神經系統快速傳遞著痛苦信號。
她再也控制不住叫喊，發出巨大的哀嚎。
「啊啊啊啊——」
「不要喊那麼大聲，這才只是一小部分啊。」小醜甩著撬棍，皺眉看著莫笙，神情跟看案板上的魚肉一樣，「你再這麼叫我保證不了我再做什麼其它的事情哦。」
不得已，莫笙強行控制住自己想要叫喊的衝動。
疼痛侵蝕著她的大腦，她一直在顫抖，用手指死死地扣住地面，指甲縫隙都出現了血跡。
真的太痛了，過去所有的苦難所有的糾結在此時相比都是小兒科，回想起來那時不能太幸福，她為什麼還要抱怨。
憑什麼憑什麼，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盡力救下任何能救下的人，不辜負獲得的能力，憑什麼還要遭受這些……
是我做的還不夠好嗎？可我認為已經做的夠好了，我救下了很多人，我讓很多人改變了悲慘的命運，為什麼還是要被小醜抓去，我都沒有……
一定是我做的還不夠好吧，我應該崽努力一些的，這都是我的錯……
莫笙頗為絕望地想，她的大腦現在已經不再想被人救出這件事了，除非小醜主動將她發出或者她自己逃出去，否則她就不可能脫離苦海。
復聯和正聯還有x戰警那麼多有超能力的人，那麼強大的高科技，如果可以早就找到了她，現在這樣分明就是窮盡了所有辦法也無能為力。
而小醜絕不可能將她放走，否則為什麼還要抓她？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時候我也好痛心，我不喜歡寫這樣的刀……
但是好爽哈哈哈哈哈感謝在2020-09-12 14:54:27~2020-09-13 09:39: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unset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38章 上帝情結
她只能靠她自己，除了自己誰也無法指望。
可是一開始，她就沒有機會打敗小醜，先前被束縛壓制，現在被傷口壓制，她一直處於弱勢地位，即使想要反抗也要考慮自己在乎的人……
所以她還能逃出嗎？所以她還敢逃出嗎？
逃出逃出，必須先能反抗再逃出吧？
不論是否成功。
但估計也快了，等到自己瘋了的時候也不用承受這些，至少主觀上不用，莫笙又想到。
她現在還期待著自己快點兒瘋，快點兒有個什麼東西來接替她承受，讓自我消迷於無邊的潛意識中。
「哦，對了，不要試圖再次恢復哦，你知道我能看出來。」小醜拖著撬棍在地面上滑行，和皮鞋一同發出如同指甲撓黑板的刺耳的聲音，「要不然你的小伙伴的腦袋也會再次開花。」
「嘭——，血飛濺的哪裡都是。」
莫笙痛苦的嗚咽幾聲，好半天才繼續說道：「我不會那樣做，我會保證的……」
而後自己又承受了多少傷害莫笙是不清楚的，在下一次撬棍打到身上時她的主意識就從身體脫離了出來，站在上帝視角看自己被折磨。
好像看一個陌生人。
就像之前那樣，她的精神分成了三部分，說真的，精神分出去之後疼痛感就輕了很多，和有痛覺削弱時差不多。
啊，這點挺好的，管它原理是什麼呢，反正自己沒有那麼痛就行了，不錯不錯。
「可愛的小姑娘，你這可是在還債——本來沒有你羅賓鳥會遭受的更多，你可打破了游戲規則。」小醜突然轉換了話題，像是在發表言說一樣給人洗腦讓人接受自己的觀點。
「知道了游戲的未來又來阻止游戲走向那個未來，嘖嘖，每個試圖阻止走向應有的未來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你越過了規則就不要覺得規則會保護你，就不要還相信規則。」
「如果你不這麼熱衷於破壞規則我也不會注意到你，瞧那該死的上帝情結，是不是拯救人的感覺很爽？是不是代表正義的感覺很爽？是不是被人用崇拜的眼神看著的時候感覺很爽？」
「哈，覺得爽就要為爽付出代價。」
「不勞而獲可不是好孩子。」
「歷史上那些富有上帝情結的人總是付出了更大的代價，不要嗎？比如想顛覆政權，卻被亂軍殺死，比如拯救了國家，卻被誣陷為巫女*——」
「我們不能要求愚蠢的群眾有什麼獨到的見解，他們自認為自己足夠聰明，但實際上聚在一起比任何個人都要蠢笨，卻仍自以為是的對著事情指手畫腳。」
「他們永遠都不會意識到他們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多麼糟糕的影響，他們沾沾自喜，認為一切成功都是由自己創造的，自己才是那個推動世界進步的人。」
「但他們只是一群什麼也不懂的烏合之眾。」
小醜對於這個話題很感興趣，說了很多，莫笙覺得就這個話題小醜說的話比她聽清楚的還要多，由於疼痛她的大腦已不太清晰了，聽到的話總是差了幾段。
「大眾覺得自己的判斷都是正確的，覺得自己代表了正義，但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反而做著最邪惡的事，比我們這些人做的事要邪惡的多。」
小醜又拿撬棍打了一下，還是原來毆打的位置。
莫笙不禁吃痛地嗚咽了一聲，但沒有像剛才一樣叫出聲來。
反正疼痛是有閾值的，到達那個限額後再增加就沒有新的感覺了，痛苦到極點誰還能分辨痛與更痛了呢？
那個地方的神經是不是都斷了呢？好像感覺不到左手的存在了，大腦失去了對其的支配權呢。
莫笙恍惚地想。
「我想你現在並不理解我說的話，但你以後會明白的，可愛的小姑娘。」小醜用著他那蠱惑人心的語調笑嘻嘻地說道，「小醜叔叔可不會說這麼長一段沒用的廢話哦，這是通關游戲的線索，我就提醒你到這裡了哦。」
他又突然手舞足蹈起來： 「啊，我可真是善良，沒有比我更善良的了，制作游戲還把通關方法擺在明面上。」
瘋癲了一會兒後小醜繼續念叨：「只需要在大眾心中悄悄埋下一個種子，你都不用施加肥料，它就會以難以想像的速度迅速生根發芽，並且永不枯萎。」
「嘩啦一下，開出最燦爛的花。」
「假使你告訴大眾『這個種子是壞的種子，我們應該將它除去』也不會有任何人聽從勸告——即使有零星的那麼幾個，也會因為周圍人的聲音而選擇放棄自己的意見。」
「壞的種子又怎麼樣呢？它給我們帶來的感覺是好的啊？什麼？你說這種好感覺都是加的，可你又拿什麼來證明呢？」
「拿不出來吧？」
「你們這種人總是對世界抱有善意，覺得它很美好，可一切美好都是脆弱的假像。」小醜用撬棍敲擊著地面，一下一下，帶著詭異的規律，很符合噩夢中惡魔的囈語。
「當然，不一定每個人都懷有惡意看著這個世界，但這個世界不曾對任何人抱有善意。」
「危機悄悄地潛伏著，只等人不注意，好一擊致命。」
「哦，不要試圖反駁我，你經歷過多少？嗯？你經歷過飢餓嗎？你有過每天都要擔心自己會被無故殺死的感受嗎？你每天是伴隨著槍聲入眠的嗎？你每天見過的最多的東西是屍體嗎？」
「你有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下嗎！？」
小醜像是陷入到了自己編織的更深的瘋狂裡，他說到最後已經變成了吼叫，尖銳的語調讓話語變的更加不清晰。
莫笙知道小醜是在說他自己，說他自己過去的那些經歷——如此絕望，如此黑暗，如此能拉人一起墮落。
「你所生活的環境讓你太過於天真，你應該知道這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過的並不幸福——哦，這點應該是全部，讓我們換個說法——有很多人都要擔心自己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
「你擔心過這個嗎？」小醜突然湊近，粗魯地抓住莫笙的頭發，冰冷地問道，「你擔心過嗎？我問你——」
「你擔心過嗎！？」
「對你來說見到太陽是一種奢望嗎！？」
莫笙被抓的極其不舒服，頭皮的撕扯感與重力的相互作用讓她感覺自己即將被撕裂。
她下意識地挪動了下身體，但卻因此激怒了小醜，小醜強行按主她的頭往椅角磕去——
又是強烈的、難以承受的、讓人忍不住叫喊出聲的疼痛。
血流了下來，像被子彈擊中了那次一樣，眼前又是紅蒙蒙一片。
「怎麼？是不是很痛？哈，可這卻是一些人每天都要承受的事情。」小醜說著松開了手，離遠些了欣賞女孩狼狽不堪的模樣，「你因自己的幸福要求別人也心向光明，這不可能，懂嗎？」
「根本不可能！」
「你沒有經歷過那些令人心如死灰的事情就永遠不會體會到那種感受，你無法感同身受……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感同身受。」
小醜停頓了一瞬，然後又說道：「所以我想成全你那想要拯救世界的心，放心，很快的，很快你就會經歷一切然後站在無可指責的道德高地上去拯救世界。」
「畢竟我說了我是個善解人意的人。」小醜舔了舔嘴角，白色與紅色的顏料相混合顯的更加詭異，「你看我都能成全你的願望，哈哈哈哈，除了我誰還會這麼好心呢？」
「所謂的上帝情結哈哈哈……」
小醜癲狂地笑過很多次，而這次尤其瘋狂，莫笙聽著他的笑聲精神又開始恍惚了起來。
這都是些什麼啊……
可能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因為一開始莫笙就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她昏過去了好幾回，倒不是因為傷勢過重——她仍然可以自愈，估計小醜沒讓她撤去自愈可能是怕她真的死了而後就沒有什麼好玩的了吧，都說過死亡在極度痛苦時是一種解脫。
而是因為極度的疼痛，好吧，就是太疼害怕所以暈過去自我保護了。
想一想其它的超級英雄們，他們承受過比這還要大的多的痛苦，而卻沒有一人因疼痛暈過去，相比之下自己真是差的可以，還說要做超級英雄呢，哪一點比的上他們了？自己為什麼還自以為是超級英雄呢？
堅強善良聰慧敏銳，永不退縮，這些品質她哪一個夠格了？
而這些就是主意識在胡思亂想的那部分裡了。
莫笙還會在空檔時想著自己沒回去上學那邊該怎麼辦，不過又轉念一想超英們肯定能解決這個問題也就不擔心了。
她不希望有人因自己而感到憂慮和悲傷，她不希望再有人知道自己遭遇了這些事情，看到他們的神情她會更難過的。
至於超英們她也不希望他們將太多的注意力放到這上，還有那麼多事情需要他們做呢，自己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他們沒有救她她也不會怪他們的，被小醜抓去是她的疏忽是她的錯誤。
第339章 最大錯誤
她的錯誤不應該由別人來承擔，不是嗎？
嘿，我所在乎的人們，你們不要太擔心了呀，我還好呢。
恍惚間莫笙還聽到小醜說了些東西，但著實不太清晰，她現在的感官也都跟著削弱了很多，比之前更甚。
「時間要不夠了呢。」
「我本來想……總之聖誕節之前要完成，這樣才算是給所有人的一個……可惜還不是我想要的……」
而後小醜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莫笙習慣性地抬頭向小醜的方向看去，此刻她的視線裡只是一團模糊的紫紅色人影。
他接下來說的話她倒是聽得分外清晰。
「鑒於你還沒有達到我的要求，我只能使用別的方法來刺激一下了。」小醜搖著頭，像是在可惜什麼，「嘖，按理說現在應該可以了，不過你還是沒有……」
「哦，該說不愧是和超英混在一起的人嗎？你們都一個樣，我還以為你能更特別一點呢。」
「啊，好了好了，再拖下去真的就不一定能在規定時間達成我想要的目標了。」小醜摸著下巴，似是在想接下來要做什麼，踱步的速度慢了下來，「好在我早有備用計劃。」
他說著又打開了播放器。
這回不用小醜再解釋莫笙也知道他要做什麼。
「你不能！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你不能再這樣！」她聲嘶力竭地喊，鮮血從口腔中湧出，一股鐵鏽味彌漫開來，但疼痛感在這一時刻瞬間消失，剩下的只有極度的恐慌。
「你答應我了！！！」
「嘿，可愛的小姑娘，我該不該再說一遍你太天真呢？」小醜沒有停下他的動作，在打開播放器後看向憤怒到了極點的莫笙，「你還真的相信我的話？哈哈哈哈，沒想到我也能遇見這樣的人。」
「我是誰？我可是小醜，你還認為小醜的話可信？天啊，你竟然這麼相信我，我太感動了，我從來沒有遇見過如此相信我的人。」
小醜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笑的甚至彎下了腰：「有人相信小醜，竟然有人相信小醜！這說出去有人信嗎？」
「我想你看過黑暗騎士，我在裡面的行為應該完美表現了我不能被相信。」
「現在我們的地位根本不對等，哪怕換個人你也應該思考——」
「為什麼要遵守承諾呢？」
莫笙聽到黑暗騎士這兩個詞一個激靈，不可置信地看向小醜，此時的震驚又將恐懼消除了：「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小醜沒有被模糊記憶，他沒有……一瞬間女孩似乎想到了小醜執著這麼做的原因，宇宙融合……在保留了記憶的人看來總有很多事情可做。
漏洞是不可避免的，而漏洞一旦被抓住……哪怕再微小也會掀起巨大的風浪。
「我為什麼不能知道？有那麼多人都知道，憑什麼我就不能？」小醜對莫笙的問題嗤之以鼻，「除了那些愚蠢的大眾，有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政府官員，財團總裁等等——天啊，你不會認為只有超英知道吧？如果真是這樣你除了天真就還有蠢了。」
「我懷疑你這麼蠢的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不是說對這個世界越能產生影響的記憶越清晰嗎？好巧不巧，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小醜關於這點頗為自豪地說，「我相信我對這個世界造成的影響絕對夠深刻。」
「而且再經過我細致的調查，我便知道了很多你們也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也正因如此，游戲才變的更有趣，否則所有人都不記得就失去了可玩性，不是嗎？使用一忘皆空多無聊啊，那是最低級的辦法。」
停頓了一段時間，小醜像是在思考，而後突然一拍腦袋：「誒呀，果然說多了，差點兒忘了正事。」
他從口袋裡又拿出一個黑色的遙控器，上面什麼也沒有，除了一個紅色的按鈕：「我只要按下這個按鈕，狙擊手就會收到命令，子彈就會從槍膛射出，你的朋友就會倒入血泊之中。」
「是不是很感動？」
莫笙只能憤怒地盯著小醜，她感到了深深的無能為力，比之前任何一個時候都深。
她無法阻止小醜，只能哀求他，哀求他停下動作。
「拜托，求你停下，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只求放過她吧……」
她不停地重復這句話，期望小醜能回心轉意。
莫笙已經放下了她的自尊，親手將其碾碎。
她寧願在小醜面前展現最脆弱的一面，寧願卑微的塵土一樣，也不願自己在乎的人受到傷害。
「停手？停手是不可能的，你以為我要殺了她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小醜把玩著按鈕，手指就懸浮在按鈕上方。
隨時、只要他想，就可以按下去。
不費吹灰之力。
「如果不是你，誰會在意她？所以——」
「她即將死亡。」
「而這都是因為你。」
小醜的話語一落，就按動了按鈕。
然後莫笙的大腦就像是發生了爆炸一般，一片空白。
世界被慢放了，她可以看到小醜蒼白的手指緩慢地和按鈕接觸，按鈕緩慢地下降，而後又緩慢地彈起。
忽地，世界又恢復了正常速度，她聽見播放器高頻的嗡鳴聲與播放器的白噪聲交雜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特殊的聲音。
給她的感覺像是鼓聲一樣——那種敲在心邊的急促鼓聲。
「咚咚，咚咚。」
鼓聲一停，下一幕就要開場了。
莫笙似乎聽見了傳來的開槍聲，又似乎聽見了的子彈射中血肉的聲音。
她想那可能是幻覺，因為過於恐慌與震驚而產生的幻覺，在這個距離上怎麼也無法聽到子彈打中人體的聲音，好幾萬千米呢。
但這個聲音太真實了，真實的和預想分毫不差，真實的到讓她懷疑她或許真的聽到了。
「聽啊聽啊，你的朋友被子彈擊中了，她正痛苦地躺在血泊之中，期待著有人救她。」
小醜說道，語調更加詭異，似是與魔鬼做了什麼交易被施了魔法，換取利益後為魔鬼拉人下地獄。
「可是怎麼會有人救她呢？她的身邊此時沒有任何一個人，而且也不會有人在意這個聲響，有消音器——而且誰會想到這是槍聲呢？」
「就『噗』的一聲而已。」
「她可能在想，我為什麼會被射擊呢？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這不正常啊。」
「當然，她是做了事情的，成為你的朋友就是這件事情——它是最大的錯誤。」
「她的生命力正在流逝，徹底消失需要多長時間？幾分鐘？」
「但不管怎樣她在半個小時之內必死無疑。」
「而可愛的小姑娘你卻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沒有去救她——你失去了力量又怎麼能就她呢？你導致了她的死亡，但沒有能力挽回，挺可笑的一件事情，是吧？」
小醜不斷地在話語中重復力量這個詞，在給人下著暗示。
他有著極其明確的目的，莫笙清楚，她不應該在意小醜的話以免落入更多的圈套，可她不可能不在意。
力量力量，為什麼她失去了力量呢？
她應該有力量的，她必須有力量的，如果有力量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她就能辦到任何她想辦的事情。
「你沒有力量，但你應該有力量，你的身體裡蘊含著力量，只要你去激發它，它一直是屬於你的，只是你暫時感應不到而已。」
「你過去拒絕接受那份力量，但現在你不得不接受，只有它才能讓你救下你的朋友。」
「你或許過去不想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從現在開始你應該意識到，一份強大的力量可以做到多少事情。」
「不要擔心它會帶來其它什麼，那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你的朋友可正在冰冷絕望中都等待死亡降臨呢，難道為了所謂的以後就讓她這麼死去？」
小醜誘導著莫笙的想法，讓她按照自己的思路思考，讓她按照自己計劃好的道路前進：「拋棄所謂的道德感吧，這個世界不需要道德感，從來都不需要。」
「它混亂不堪，它蒙昧無知，它只在有能力的人手下臣服。」
「接受力量，你會終結這混亂，不會再有任何意外發生，你在乎的人沒人可以傷害。」
「接受力量，你將創造一個完美的世界，那裡可以像你希望的那樣永遠是童話。」
「所以為什麼不接受它呢？」
是啊，為什麼不接受這份力量呢？為什麼她還在猶豫呢？
為什麼呢？
莫笙忍不住想到。
沉睡了很長一段時間清醒過來後她就能清晰地感受到有異樣的、原本隱藏著的東西浮現了出來——那是被潛意識放棄壓制，被忽略的力量。
這股力量不是現在才出現的，它很早就出現了。
她知道，她早就知道，真相的幕布被掀開一角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窺探到了往後所有。
最初感受到它是什麼時候呢？哦，大概是去年的這個時候。
只不過那時她沒有把它當回事兒，只認為這是自然而然的提升，或者說福利。
第340章 金色眼眸
……應該的吧。
而後隨著線索的逐漸清晰又有了其它的感覺，但她也沒去深思考。
過去她不需要什麼力量，不是嗎？
但今時不同往日，小醜說的對，即使她不需要力量也必須擁有力量，那是一份依仗。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為了保護自己所愛之人，為了讓一切在自己掌控範圍內……
現實不就是這樣嗎？只有擁有足夠強大的武器才能保障自己的和平，越平穩的存在一定擁有越能毀滅的東西。
力量、力量……
我現在需要力量……
莫笙躺在冰冷的地上，呼吸間依舊充滿了鐵鏽味，濃郁的自從鮮血流過鼻間便沒有消散。
也不知道這個味道是血液的味道還是空間本身的味道。
畢竟一開始的時候她就聞到了血腥味。
小醜依然說著蠱惑人心的話，好像不嫌麻煩一樣：「嗒嗒嗒，嗒嗒嗒。」
「時間在流逝，命運女神隨時會收走線，一點一點地將最後選擇的機會收走。」
「時間不多了，要盡快做出選擇哦。」
「我想你心裡應該有決定了的，但你期望能找到一個更好的方法，可是沒有這樣的方法呢，世界並不會按照個人的意志而運轉呢，就算是神也不行哦。」
「在兩難的抉擇中，絕對沒有兩全其美的做法，必須要舍棄一些東西，如果為了達成目的。」
「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可愛的小姑娘~~」
小醜說完就感受到了空氣中異樣的波動，周圍的物品也抖動起來，並且越來越劇烈，每個東西都開始不安分，就像地震了一樣。
當然，這絕不可能是地震。
小醜的眼睛裡冒出了名為興奮的光芒拍了拍手，興奮地大喊：「這才對這才對！接受這份力量是你唯一的選擇。」
「再快一些，時間依然所剩無幾哦。」
莫笙的身上霎時冒出了乳白色的光，光最開始還是淺淺一層，但後來越來越亮，讓人無法直視。
光的範圍也迅速擴大，約莫半徑三米的範圍都被包裹住。
只憑肉眼看也能看出光罩裡部能量反應劇烈，因為都有一絲絲黑線冒出，似是閃電但又和閃電有所不同。
光罩將它所觸碰到的東西全部彈開，比如椅子，比如撬棍。
嘭彭。
彈開的東西掉落在地面。
倉庫的燈也忽明忽暗起來，像是被什麼奇怪的磁場影響，閃爍一會兒後又冒出滋啦的電流聲。
大地在抖動，牆壁在顫抖，鐵皮發出不堪重負的響聲。
咚咚。
沉悶的鼓聲突兀地出現在空氣中，是蘇醒的巨龍的心髒開始緩慢跳動，是深海卷起洶湧的海浪拍打岸面。
小醜已經無法直立在地上，不得不坐下來，但他絲毫沒有慌亂，反而周圍事物異常反應越劇烈越開心。
身後有什麼東西飛速向女孩飛去，帶著五顏六色的光。
小醜沒看清，但他知道那是什麼，因為這也在他計劃範圍內。
他可是特意罷那東西放在附近的，就是為了縮短一下過程時間。
東西飛過去後穿透了光罩，消失在了裡面，而後光罩快速閃現了其它一些顏色，視線範圍的東西扭曲了一瞬——像是什麼其它緯度東西出現在了世上。
此刻，宇宙中所有能跨越緯度的人都感受到了異動。
小醜見狀笑的更加開心，因為這比他預估的效果還要好。
換取來的東西讓他感受到了因果線的變化。
於是他繼續用言語刺激女孩，期待獲得更多意料之外的東西。
「就是這樣，可愛的小姑娘你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比其他人聽話多了，小醜叔叔最喜歡聽話的——」
「你、給、我、閉、嘴！」
莫笙的聲音突然響起，她一字一頓地，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的語氣說道。
女孩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掃了掃身上的灰塵，收去身體發出的白色光芒。
此時的她已經變了樣子。
血跡傷口污漬等等，一切都不見了，她恢復到了最初的狀態，身體的全部傷痛都消失，就連曾經隱藏的傷痛也是。
她的頭發無風舞動著，她用著像是在看螞蟻一樣的眼神看著小醜，神情肅穆而冰冷。
「我厭惡你的所作所為。」
莫笙一步一步走到地小醜面前，無形的威壓從她身上散播出去。
小醜無法動彈一絲一毫，哪怕是一根手指。
「你不應該威脅我。」她站在離小醜一米遠的位置停了來，抬起了手，周圍的空氣因她的動作也有一瞬間的扭曲。
「你應該好好地待著，而不是作亂。」
「你有過很多機會，可你都沒有選擇抓住機會。」
「你被給予了太多你不應該得到的東西，你可以做很多次不同的選擇，但你沒有。」
「……很多人都沒有這樣的機會。」
莫笙飛了起來，小醜也跟著飛了起來——她虛握住了小醜的脖子，用力場帶著他。
小醜因為呼吸受阻而不停地咳嗽，本能地掙扎起來，但是莫笙沒有管，而是冷漠地注視著。
小醜的臉逐漸泛起詭異的紅色，即使被白色的顏料阻擋也能看見，紅色要向紫色轉變。
估計著極限時間過了十幾秒莫笙才松開手，緩慢地松開手，像是小醜這個人沒有存在一樣。
小醜直接從半空中摔了下去，在地面上摔出嘭的響聲，半死不活地躺著。
他在左右扭動一番後又掙扎著爬了起來，鮮血從他的膝蓋出處留下，然而他就像沒有注意到一樣，只是『桀桀』地笑著。
「哈哈哈哈，你這是要殺了我嗎？」小醜問道。
但他的語氣卻不是恐懼，而是興趣，他期待自己被殺死，就像一直以來他的對另一個人的目的一樣。
莫笙沒有正面回答小醜的問題，而是降低了些許高度，活動了幾下手指，語氣無悲無喜。
「你還會再活一段時間。」
「只有一段時間。」
說完她就憑空消失在了倉庫，沒有一絲猶豫。
小醜自然知道莫笙是去哪裡了，很好想，她肯定是去救她的朋友了，力量恢復不去救朋友去做什麼？
他靠著牆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尖銳的疼痛讓他『嘶』了幾聲。
當然，他又不是感受不到痛，只是他並不在乎，相比他曾經遇到的而言這輕太多了，莫笙的程度還趕不上小蝙蝠的十分之一。
連下狠手都沒有，自己可是折磨對方的人啊……
「哦，好像金色的……哈，真好，是金色的。」小醜回憶著他觀察到的東西，他忽然覺得事情會變的更加更加有趣。
「你總是給我驚喜。」他看著莫笙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語道，「看來即使沒有我也會發生這一切，也就是晚個十年的事兒。」
「果然，每個人心中都潛伏著一個惡魔，只是這個惡魔大多被道德和法律牽制住了而已。」
「可是道德和法律又有什麼用呢？只要不在乎，輕輕一扯就可以扯破。」
女孩的眼眸變成金色的了，不是溫暖的金色，而是無機質的、冰冷的金色，像是神像上金色，面對只會感到威嚴。
神是無情的，祂不愛任何東西，如果祂表達祂的偏愛祂也不再是神。
小醜從和他做交易的那人那裡了解到，絕對金色的眼睛只有……哦不，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說不定有誰在監視著這一切。
秘密需要隱藏在心裡。
「……我就說沒人可以真正地堅持本心。」他低聲說道，而後又笑了起來，這次的笑是開心地笑，真正開心的笑。
「哈哈哈哈，我等待著終局的來臨。」
------
莫笙使用空間寶石穿梭到陸年的家裡並沒有直接達到目的地，她降落在了外界，而此時的她也無法想的更多，直接從破碎的玻璃打開的缺口處衝了進去。
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於她的腦海裡，那是空白，只有眼前的人是唯一的色彩。
如她最不想看到的那樣，陸年躺在血泊之中，沒有任何動作。
像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不不不！」莫笙不禁悲痛地大喊，衝到了陸年身邊，跪坐了下去，小心翼翼地觸碰她，「年年！年年！」
求你，求你不要……
似乎是女孩的大喊終於驚動了陸年，陸年費力地張開眼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一團白色的模糊人形，但她知道這是誰，這帶著溫暖光芒與希望的人是誰。
「是你啊。」陸年說道，聲音極小，不仔細聽根本聽就不見。
「笙兒，我就知道你有超能力。」她又說了句單獨聽起來不明所以的話，「真好，真好……」
但莫笙明白陸年在說什麼，所以她顫抖著伸出手，撫摸陸年的頭，像是觸碰易碎的珍寶：「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你。」
「我太對不起你了啊……」
莫笙正在給陸年治療，但她感受到了阻力，那種阻力不大，卻很難纏，好像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耗費她的精力而存在的。
阻力的力量和她擁有的力量仿佛是對立面的存在，縱使她想不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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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11-14 13:12
第341章 惡有惡報
和宇宙本源力量對立的力量會是何種樣子，但她就是能感受的出來。
陸年也感受到了身體的異動，她虛脫地哼了兩聲，緩慢挪動頭好直視莫笙。
女孩背著陽光，身體周圍都浮著淡淡的金光，她有些看不清臉，但恍惚間她覺得是女孩自身在發光。
「笙兒，我好像從你身上看到了光。」陸年不禁說道，試圖抬起手去驗證，但被莫笙阻止了。
「年年，拜托你不要耗費自己的精力了……不用要力說話。」莫笙近乎哀求著說，顫抖的聲音接近崩潰，，「拜托，我希望你好好活著……」
「有你在呢，你一定會讓我活……活下去的，不是嗎？」陸年笑著反問，眼睛裡充滿著信任，「你說你會保護我……難道這句話不對嗎？」
「你是我的朋友啊。」
莫笙聽見陸年這麼問再看著陸年安撫的神色後終於忍不住大哭出聲，邊哽咽邊說道：「是的，我……我會保護你，我說……我說過的，我保證過的。」
陸年沒有問她任何問題，只是安慰她只是信任她，她對她這麼好，可她卻給她帶來了什麼？
看看你，好好看你自己啊莫笙，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莫笙本來在抑制著崩潰的心情，本來在強裝鎮定，但是在聽到陸年如此的話語後怎麼也抑制不下突然翻湧的心情了，只有哭出來、只有發泄出來才會減輕些許。
這就好像你遇到了什麼委屈，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想著忍忍就過去了，但當有人看到你不對勁的神色並且關切地問一句『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你總會大哭。
你想著自己已經不在意了，怎麼一句小小是的關心就會哭呢？
「笙兒，我現在感覺有點兒……」陸年又說道，但聲音突然小了下來，本來就小的聲音這樣更聽不見了。
而且她也閉上了眼睛。
莫笙立即停止了哭泣，慌亂地看向陸年：「年年？年年？！」
她感覺那一瞬間她的心跳也停止了。
「……沒什麼，就是有些疼。」
其實沉默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但在莫笙看來卻無比的漫長，如同永不消逝的黑夜。
好在陸年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動了動手指，臉上閃過壓抑痛苦的神色，但還是笑著：「不過能活下去，這些也就無所謂了。」
「不不不。」莫笙連忙否認，再次加大了治療速度，並且分出精力將陸年的痛覺屏蔽，「是我忘記了，我看見你受傷就只想著治療，而忘記了屏蔽痛覺……我已經做錯了很多事情，結果現在又多了一件。」
「我真的是——」
「嘿，這不是你的錯。」陸年打斷了莫笙。
她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在經過治療後也不是每幾個字就要停下休息：「你在做正確的事，一直都是。」
「我知道，這和你無關。」
「可這真的和我有關。」莫笙的眼淚再次翻滾，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不得不伸出手去擦，為了不讓事物都籠罩在水霧中，「為了讓我……你是被我牽連的。」
她咽下了到嘴邊的話，又重復了一遍先前的說法。
那些事不應該讓陸年知道，她承受的絕望與痛苦是那麼的深刻，她不能再讓其他人也因此為她感到悲傷了。
她牽連了這麼多人，怎麼還可以再往上加東西呢？
「現在你不用去想那些事了，都已經結束了。」但陸年依然看出來了莫笙的心事，根本不用莫笙說她也看出來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仔細思考一下，結合實際情況，聯想女孩曾經透露的信息——她同樣能窺探到實事的一角。
不過她也沒想過要跟莫笙再說這件事，這絕對對莫笙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她的重提只會加重傷口，將心頭上好不容易出現地疤痕掀開。
想要安慰她那就鼓勵她。
是的，陸年沒有一絲怨莫笙，怨她給自己帶來了這些，一絲一毫都沒有。
她怎麼會怨她的好友呢？這本質上不是她的錯，不是她的責任，不是嗎？
她不能因為莫笙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就因此去發泄自己的怒氣，那是無能狂怒的表現，她真要怨也要怨動手的人，那個人才是真凶。
就算她可能無法對那個人做什麼。
莫笙因陸年的話語哭的更狠了，恍惚間她都以為不是她在安慰陸年，而是陸年在安慰她：「嗯，一切都過去了。」
即使沒有過去，她也會讓這件事過去的。
這件事必須過去，不會有人記得它。
這一切從未發生過。
「笙兒，你可一定要讓那個人受到懲罰啊，畢竟他讓我這樣痛。」治療一段時間後陸年的精力恢復了些，有能力抓住莫笙的胳膊了，「一定要讓他被處置。」
「惡有惡報。」
「我會的，我保證。」莫笙對陸年舉起另一只手，神情肅穆而莊重，眼眸忽地又變成了金色，其中流轉著玄奧的微光，「我保證，他會付出他應付的代價。」
治療徹底完成後陸年也睡著了——可能不是睡著，可能是解除危險後自然而然的放松。
莫笙將睡著的陸年抱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看著好友安詳的睡容，她心裡的石頭也終於落下地來。
幸好幸好，她趕上了，幸好幸好，還是可以挽回一些東西的。
「抱歉。」莫笙坐在床旁邊，拉住陸年的手，絮絮叨叨地說起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她想找個人傾訴，但又不想惹他們擔心，所以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對著一個沉睡的人。
「我會懲罰他的。」
讓小醜接受處置？從恢復的一開始莫笙就沒想個這個選項，她必須親手處置小醜——這不是她不信任官方，不信任法律，只是現實就是如此，交給官方誰知又會出什麼事情？
……畢竟還是有那麼一些人不希望小醜死的。
只有親手殺死小醜才能保證這樣的事情永遠不會再發生，也不會有什麼『奇跡』發生在小醜身上，他因此復活。
她要清除一切後患。
「抱歉讓你經歷了這些，但我保證這樣的事情以後一定不會再有。」
莫笙在陸年身上放了隱藏個防護罩，它在陸年遇到危險時會自動開啟並且提醒她保護她。
雖說每時每刻都開啟很耗費能量，但是她不在乎，保證好友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消耗全部能量就能保證在乎的人的安全她還樂於此呢。
況且現在也不用談能量消耗了，只要她願意她就能調動全部的能量，做到任何事情。
任何。
相當於心想事成。
要離開時莫笙站了起來，凝重地注視著陸年，內心在猶豫著一件事。
——她猶豫要不要消除陸年關於此事的記憶。
這是個痛苦的回憶，日後回想起肯定會帶來二次傷害，但是它終究是記憶的一部分，記憶再怎麼不好它也是記憶，記憶不應該喪失。
她不喜歡自己失去記憶，也不喜歡讓別人失去記憶。
「算了，只要她想知道，只要她往這方面探究記憶就會恢復。」莫笙念叨著，然後發動了能力。
這個決定是個妥協，兩方面各退一步，因為她實在是不能完全選擇。
她是在猶豫，但內心早有了偏向，比起記憶對於人算什麼這種牽扯到哲學層面的事情，她更關心的還是好友的心裡健康。
這樣重大的變故肯定會影響人的心理的，而這是現實的糟糕影響。
「當你醒來時就又是美好的一天啦。」
莫笙最後說道，消除了地上的血跡，又修復了破碎的玻璃，離開了房間。
回到那個讓她深痛惡絕的廢棄倉庫。
小醜依然維持著原來的動作，莫笙在扔下小醜時就計算好了他會受到的傷害，保證他在自己回來之前絕無移動的可能。
「哇哦，可愛的小姑娘回來了，怎麼，救下你的好朋友了？」小醜看見莫笙立即挑釁道，好似他根本不怕再被揍一遍。
他見莫笙眼神變的極為厭惡，但沒有立即衝上來就知道了結果：「好吧，看來是救下來了，這很棒，恭喜你，你達成了你的願望。」
莫笙不為所動，神情透露不出任何情緒。
她直接變出了手.槍，拉開保險栓，手指扣在扳機上，然後抬起手，將它對准了小醜。
絲毫不拖泥帶水。
她深諳多說多錯的道理，所以不想跟小醜廢話，打算直接殺了小醜。
是的，她想殺死小醜，而且必須親手殺死小醜。
她的懲罰就是殺了他。
不殺死小醜她還能怎麼做呢？留著他繼續作亂？繼續傷害下一個人？
憑什麼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呢？
所以她才不會那樣做，她才沒有什麼不殺原則，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才是她的准則。
對她而言，殺了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只是殺了他而已，沒有任何其它像征。
「哇哦。」小醜見此驚訝地喊道，他顯然是沒料到莫笙會一言不發直接拔槍，「我倒是不在乎被你殺死，可你現在最好不要殺，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第342章 正義永存
莫笙走近了幾步，無視小醜的言語。
「你當真不聽我把話說完？你確定嗎？說不定裡面會有什麼重要信息哦~畢竟我不可能不留後手，對吧？」小醜老神在在地說，好像被槍指著的根本不是他一樣，「你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你應該知道，我可以直接探測你的想法。」莫笙的神情依舊冷若冰霜，沒有多余變化。
「可是你不會那麼做，殺了我是你所能做的極限，你更願意遵循秩序，即使你想讓我受到我對人曾經做下的折磨你也不會那樣做。」小醜看到莫笙聽了他剛才的話變化的神情不禁輕笑，「怎麼，被我猜對了嗎？」
「啊，果然，不要驚訝，你這樣的人最好猜了，被怎樣教訓都學不會掩飾自己。」
「如果你不喜歡遵循秩序，你早在恢復時就可以殺了我，而不是去救完你的好朋友後，你有很多機會，但你都沒有。」
「這難道不是證明你的內心也在猶豫嗎？」
「對你來說秩序是難以跨越的。」
小醜扯了扯嘴角，他臉上白色的顏料已經掉了大半，露出大面積隱藏著的帶有隱約青綠色的蒼白的臉：「按理說你應該和復仇者聯盟的那幫人更像的，畢竟和人家的相處時間長，可我在觀察後發現，其實你更像小蝙蝠一些。」
「你們都遵循著奇怪的原則，都希望秩序能解決問題。」
「不過嘛，現實早已無數次證明秩序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它僅僅是解決了表像。」
「蝙蝠俠不會殺了你，但我會。」莫笙依然維持著按住扳機的動作。
可也如小醜所想的那樣，她沒立即殺死他。
她的確還想獲取一些信息，畢竟那麼些的例子在那兒，她真的擔心小醜會做其它什麼，在她直接殺死他後——為了保險她的精神甚至覆蓋了整個地球——不義世界的大都會的慘劇，誰知道小醜還會不會做出來。
她絕不能讓類似的事情在這個世界發生。
「我的原則是我的道德感，我的道德感不允許我看到你這樣的惡人能逍遙自在，而好人卻死於非命。」
「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秩序不能解決問題嗎？它能，當然能，只是你們這些卑鄙的人意識不到罷了。」
「我為了保護我自己，保護我在乎的人，為什麼不殺死你？」
「而且，你折磨我，我反抗，這不是違背法律，這是遵守秩序。」
「這叫正當防衛。」
小醜在莫笙話音落下的時候就像是聽到了好玩的笑話一樣諷刺地笑了笑：「正當防衛？哈，是，你的確是正當防衛。」
「可按照你所堅持的法律，你讓我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你就失去了再殺死我的機會——正當防衛可是在你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有用哦，你現在生命受到了威脅嗎？」
「你可以不殺我就擺脫危險，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殺掉我就是蓄意報復。」
「你現在殺死我，不管我做的事情有多麼不好，你也不是按照你堅持的法律的正義哦~」
莫笙手臂一僵，但很快就恢復了：「為了正義總要有犧牲，我問心無愧。」
「法律總有漏洞，但這漏洞總會被修繕的。」
殺死小醜只會讓她感到開心，讓她覺得為世上除掉了一個大禍害，至於依照法律？拜托，她又不是那種死遵循秩序的人，那樣做也很愚昧，適時的靈活變通才是處世之道。
而且除了她誰還能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呢？
終究是死無對證了。
「你知道你為什麼能快速恢復能量嗎？」知道這個話題談不下去了的小醜話鋒一轉，他總有很多話可說，「因為我根本就沒把無限寶石拿走。」
「就在這裡，對你沒聽錯，就在桌子上的瓶子裡，離你的直線距離不超過十米。」
「為了讓你盡快接受禮物我做的可是非常多，就那個藥劑可耗費了不少東西，你瞧我對你多麼的好。」
「不管怎樣，在你接受力量時我就贏了。」
莫笙沉默良久，在小醜以為她不會再說話的時候突然開口了：「不，我依然堅持著自我，你沒有贏。」
「你想要讓我墮落瘋狂厭惡這個世界，可我沒有，我保持本心，依然深愛著這個世界。」
「像你這種人永遠不會理解我們的堅持，你只會發泄怨氣只會憤怒，而從來不想用實際辦法去解決問題。」
她的聲音堅定，目光凝實：「你們因自己遇到的不公而埋怨所有，可這世上也有很多人遭遇了不公，但他們卻會去自己解決，努力嘗試。」
「而你們卻選擇放棄，選擇通過破壞秩序而讓所有人體會到自己的痛苦。」
「你們認為一切的痛苦都源於社會的不公，是社會本就不公平，但為什麼有些人就能心向光明而你們卻自沉黑暗？」
「一切的不公都是自己不努力，別人幾代人的努力憑什麼就由你一輩子超過。」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埋怨這些埋怨那些都不如提升自己來的實在。」
說著說著莫笙的眸子就又變成金色的了，這讓她有了些許神性：「我殺死你，不只是為了我自己，更是為了那些被你殘忍奪走生命的人，被你害得人生軌跡變了的人。」
「他們是真正的受害者，而你要為此負責。」
「我代表他們，對你實施制裁，我不怕規則的約束不怕流言的干擾，因為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這是來自正義的審判。」
「我說過，你終將死去。」
莫笙將手.槍對准小醜的眉心，使用能力封鎖了所有他可逃的路徑。
「為了光明。」
話音落下，她扣動扳機，子彈從槍□□出，以極快的速度射中小醜。
雖說是極快的速度，但莫笙好像看到了它的運動軌跡，看到了它穿透小醜的大腦，帶出一片片血，又穿出，射中牆壁，鑲嵌在裡面。
現在，結束了。
什麼都不會再有了。
莫笙維持著舉槍的動作不動，看著小醜驚愕地倒下，小醜眼睛睜的極大，不知是對她的話震驚還是對她果斷開槍的動作震驚。
但他終究已經是個死人，無法說出話了。
就如同先前說的一樣，不會有人知道了。
莫笙在殺死小醜後大腦一片空白，全部思緒都從大腦中退去，她什麼都無法想。
也好像什麼都想過了。
小醜的生命在她手裡終結，她報了仇，也替其他人報了仇，可她為什麼還感到空虛呢？為什麼還感到難受呢？
就好像只要她按下扳機，就有什麼東西永遠從心裡失去了一樣。
應該只是她的錯覺吧，小姑娘不禁想，很快就緩過了神。
莫笙將小醜的屍體踢開，一步步地走向大門。
在大門前她停下了，駐足思考了會兒，而後才推開泛著鐵鏽味的大門。
外面狂風暴雨，閃電不時帶著不可阻擋之勢從濃重的烏雲中穿越而下，雷轟隆隆作響 ，雨滴劈裡啪啦地落到地上，速度快的很。
莫笙變出了一把傘，打著它向外走去，又是一步一步地。
走到足夠遠的距離時她才回頭看向這個倉庫。
這個給她留下了深刻印像的倉庫。
倉庫被霧蒙蒙的水汽縈繞，離遠了看不太真切。
它看上去只是一個廢棄的倉庫。
只是。
讓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吧，莫笙想。
不要再讓超英們擔心了，毀了這個倉庫，只要她不說就沒人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她可以選擇性地修飾著說。
這樣想著，她便抬手，對著倉庫打了個響指。
一時間周圍所有聲音都消失了，什麼雷聲啊雨滴聲啊好像從未存在過。
「嘭——！」
巨大的爆炸聲突然響起，倉庫瞬間被火光籠罩，雨滴澆在上面卻不能澆滅這衝天的火，只能冒出滾滾的蒸氣。
火光越來越大，好像要將這黑的濃重的太燒破一般。
莫笙沒有去看爆炸，因為消失的東西就是消失了。
她撐著傘，一步一步向著遠方走去。
她走了很長時間，長到回頭根本看不見倉庫時才再次停下。
此時雨已經停了，天邊出現了一道彩虹。
看著彩虹莫笙忽地找到了方向，這道彩虹帶著指引出現在她面前，將迷茫的她帶回正軌。
是的，她要繼續堅持正義。
或許這世上總有人因不公和痛苦而墮落，但她不能，因為這是她所喜愛和堅持的事情。
她不想做曾經自己討厭的人，她想做一個超級英雄。
即使超級英雄的艱難很多，但她也想做一個超級英雄，一個擔負責任拯救他人拯救世界的超級英雄。
此時莫笙終於真正理解了超英們的堅持，他們堅持不是為了自我，而是為了那份正義。
心火不滅，正義永存！
------
此刻，紐約北郊，復仇者聯盟基地。
「一個月了，已經一個月了。」托尼聲音嘶啞的，眼睛爬滿了紅血絲，「這一個月以來我們還是沒有任何信息。」
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9-16 21:28:04~2020-09-17 21:12: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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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喜極而泣
信息，他們只需要信息，哪怕是壞的也行，那樣也比什麼都沒有好。
「托尼，你應該休息一下。」娜塔莎勸道，她坐在沙發另一邊，紅色的頭發已有些毛燥，「你不能損耗自己的精力。」
「是的，斯塔克先生，你應該休息，你工作了好幾天了。」彼得也勸道。
他在每天放學後都會過來，周末更是直接在基地住下。
梅問他發生了什麼，他總是笑笑不回答，可能梅看出了他心情很不好，問了幾次後也沒有再問了。
這段日子裡每個人的表現都會奇怪僵硬。
「可我能休息好嗎？」托尼反問，咳嗽了幾聲，「即使我去休息也沒有任何效果。」
「噩夢會在睡夢中纏上我。」
娜塔莎和彼得沉默了，托尼說的沒錯，根本休息不好。
不光是他，他們哪一個人休息好了？睡眠只是為了生存需要，任何聲音都能將他們驚醒。
睡夢的深淵比現實更深。
「……但總應該休息。」娜塔莎沉默一會兒又後說，「不能你的身體先垮掉，不是嗎？」
托尼自嘲地笑笑，不置可否。
大廳裡又恢復了沉默。
事實上在事情發生兩周後眾人就恢復了正常——這裡指的是不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尋找上的正常。
世界還有很多需要他們的地方，不管怎樣他們也要『恢復』，不可能只專注一件事。
即使是托尼，他也放緩了一些，沒有沒日沒夜地搜尋。
希望的光芒漸漸散去，黑暗籠罩在每一個人心頭。
有些時候捕捉到異動托尼還是會打起精神仔細搜尋，但結果心中早有預料。
畢竟那麼多次了，希望再失望，不斷重復這個過程。
真的還能找到嗎？
真的嗎？真的嗎？
這個疑問縈繞在每個在乎小姑娘的人心頭。
「先生。」賈維斯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語調上揚了極度，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能聽出他語氣裡的震驚。
「怎麼？」托尼淡淡地反問，沒太在意賈維斯語氣的變化。
「莫笙小姐在門外。」
「哦……嗯？？？」
托尼習慣性地應了聲，而後回味時才意識到他聽見的話意味著什麼：「小姑娘她在門外？真的？？？」
他直接站了起來，手攥著沙發一角，眼睛裡充斥著復雜的神色。
托尼雖然在反問，但在賈維斯說時他就相信了，賈維斯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個。
「是的。」賈維斯再次肯定，「莫笙小姐是突然出現在門外的，應該是通過空間寶石傳送回來。」
娜塔莎此時也緩過了神，她張大嘴巴，不禁呢喃道：「這可真是……」
突然，太過突然了，就像莫笙失蹤時那樣，她的出現也在所有人意料之外。
喜悅與驚訝占據了大腦，讓人一時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出去找她，彼得——」托尼拍了下手，下意識地轉頭對彼得說話，但剛說個名字就發現人不見了。
「先生，帕克先生在我說完後就跑了出去。」賈維斯適時地解釋道，「他現在正和莫笙小姐說話。」
托尼和娜塔莎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地同時點頭。
「就要兩個孩子先聊會兒吧。」而後托尼又說，沒再急迫地走出基地，「這個時間應該屬於他們。」
他們急迫焦慮擔心女孩，但程度最深的還應屬於彼得——
因為他們彼此相愛。
彼得在聽見賈維斯的那句話後心跳就亂了一拍，他下意識地起身向大門跑去。
他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但他的身體已經先替他做出了選擇。
他不可能對此有猶豫。
賈維斯不會說假話，莫笙回來了，她回來了。
此時彼得的腦海裡只有這一個想法。
他所愛的女孩回來了。
彼得快速地奔跑著，穿行過一個個門，穿行過一個個走廊。
穿行在這無比短暫又無比漫長的距離。
基地大門前的草地被陽光籠罩著，這裡的玻璃窗一直是調成透明狀的，從後方的陰影中看就像一條通向光明的路。
路的盡頭就是太陽。
這條路對彼得也就是通向光明。他的女孩就是他的太陽，在失蹤了一個月後回來了，這條重逢之路怎能不充滿陽光？
大門自動打開，他衝出門外。
他終於能再次看到莫笙。
女孩還穿著那條紅色的連衣裙，背對著太陽，身上似乎發著淡淡的金光——彼得知道那應該是太陽的因素，可他就是覺得女孩在發光。
在眼前在心裡在現實在靈魂，她都在發光。
她的存在驅散了所有陰霾。
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無助彷徨痛苦絕望都消失了，塵封的靈魂開始跳舞，慶祝太陽再次閃耀。
喜悅，這是從前所有都比不上的喜悅，也是以後所有都比不上的喜悅。
很久很久以後，彼得再次回憶時也會覺得此刻喜悅是那麼的清晰，它能跨過時間的洪流，無視歷史的衝刷，將這份彌足珍貴的情感永遠傳遞下去。
然而奔跑到離莫笙還剩一米多的距離時，彼得卻停下了。
他忽地感到害怕，害怕這只是一個真實的幻影。
害怕如同風暴下的大海一樣，瘋狂翻滾著，猛烈地拍打岸邊。
這些日子他幻想過實在太多次了，他一推門就能在門外看到女孩，女孩笑著對他說我回來了，我一直都在這裡。
但每次他一伸手觸碰時女孩的身影總會消失，而這時彼得才恍惚想到，這都是他的幻想，他的女孩沒有回來。
那是一個在陽光下泛著絢麗光芒的泡泡，美好而易碎，只需要輕輕一碰。
所以彼得伸出手，沒有觸碰到莫笙，聲音透露著小心翼翼與慌亂。：「莫笙……」
他實在不敢去碰，如果是假的就這樣也挺好。
多日以來地復雜情緒已經讓彼得分不清虛幻與現實了。
他需要一個東西來讓他清醒。
「是我，彼得。」而莫笙歪了歪頭，溫柔地笑了笑。
女孩看出來了彼得在想什麼，所以直接抱住了彼得，用力地重復道：「是我，彼得。」
「我真的回來了。」
彼得心頭一時間湧上許多想法，但最終也只能是拍拍莫笙的肩膀：「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除了這個他還能說什麼呢？激動與欣喜讓他只保留了最本能的交流，也只有最本能的交流才能充分展現情感。
此刻一切語言都顯得那麼沒有效力。
彼得感覺到肩頭有些濕潤，他知道是莫笙在流淚，於是安慰道：「不要哭，一切都好呢，我們都在，我們都很關心你。」
他卻沒想到在他說完後莫笙哭的更大聲了，她像是終於得到了慰藉一樣，放聲大哭：「我想你，我好想你……」
女孩一直重復著這句話：「我好想你，彼得，我太……」
彼得知道是莫笙此時的情緒很不穩定，也打消了想要問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是轉而認真地安慰，聲音溫柔：「我也想你，我們再見面了，沒事的，我在這裡，我們都在這裡。」
「沒有誰離開，所有人都會陪著你。」
他以為自己會流淚的，但沒想到他控制住了，在感覺到莫笙流淚後他就沒心思流淚了——女孩肯定承受了很多，他要表現的過於傷心肯定會讓她更難過。
只能是表現的越不在意越好，越輕松越好。
快快快，彼得，發揮你的幽默，來調節一下氣氛。
……
啊，幽默功能好像失效了呢，真是的，為什麼在關鍵時刻偏偏沒了效果。
莫笙抱著彼得哭了好長時間，許久才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後她不好意思地松開手，離的遠了一些。
「抱歉，彼得。」她說道，「我只是——」
「沒關系。」彼得打斷了莫笙，沒有讓她說出自責的話來，「你不用對我說抱歉，應該是我對你說抱歉。」
抱歉讓你承受了這些，抱歉沒有在你呼喚人時前往幫助你，抱歉讓你如此絕望傷心難過。
莫笙的眼睛紅紅的，她不時抽泣著，她有許多話想要對彼得說，可高興與輕松充斥著她的大腦與心靈，她構建不好她的語言。
「我好想你。」她還是說了這句話，說完後還抬手擦了擦眼淚，「我很高興我們能再次見面。」
「這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了。」
彼得走上前，握住莫笙的手，堅定地說：「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了，莫笙，我會保護你。」
「我發誓，我保證。」
莫笙頓了頓，而後展現一個大大的笑容，眼睛裡的淚水也隨之流下，但誰都能看出這是高興的笑容。
喜極而泣就莫過如此了吧。
「彼得。」女孩輕聲說著男孩的名字，萬千奔湧地情緒只表現為一句話。
「我愛你。」
然後，她就暈倒在地。
彼得錯愕地看著莫笙的身體倒下，大腦由喜悅又變回了一片空白，他來不及思考，只是去伸手堪堪托住莫笙的身體。
這時他才注意到，莫笙身體上突然出現了很多傷口，大大小小，而且她的左手還是軟著的，幾乎不用思考就能推斷出是骨折了。女孩的額頭上也有一個傷口，很深。
作者有話要說：
*好尬好尬，我覺得我太不會寫感情戲了
……
第344章 不言而喻
彼得的內心忽地有個聲音告訴他那是被子彈貫穿的傷口。
她這是遭受了多少折磨啊。
「不……」彼得顫抖地說道，根本不相信這一切。
發生的太突然了，就像女孩突然回來那樣，原本還好好的，原本還笑著跟她說話，怎麼身上就突然多出來這麼多傷口了呢？
明明已經披荊斬棘走上happy ending了，怎麼又重回噩夢深淵了呢？
彼得茫然地抱著莫笙，一時間沒有任何動作。
疑問充斥著他的腦海，他想做些什麼，但就像之前那樣，就像每次遇到類似情況那樣。
他無能為力。
把時間線往前推幾秒鐘，推到莫笙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
莫笙在說到我這個音節的時候就猛然意識到了身體的變化，她知道是怎麼回事——身體的保護機制，她要消化這股能量，將它真正化為自己所用，所以要陷入沉睡。
她在說完『我愛你』這句話後還想對彼得解釋幾句來著，可終究是抵不過身體的牽制，只能在作出一個『don't』的口型後隨著本能倒下。
莫笙倒下前看到了彼得慌亂的眼神，所以意識到彼得沒有注意到她的口型。
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想對彼得說『我很好』，可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意識很快被黑暗吞噬，陷入無邊的沉睡。
而這一切的思考和變化都在兩秒內發生。
迅速的如同之前每一次措不及防的變化一樣。
「莫笙……」彼得控制不住地跪在地上，抱著女孩的身體，喃喃地念她名字。
他感知得到她的脈搏，她還活著，可她的脈搏卻很微弱，就像隨時可能死去一樣。
上一次看著一個人這樣是什麼時候呢？
不算太遠。
再上一次呢？
那是會縈繞他一生的悔恨。
「孩子，我們來吧。」娜塔莎的聲音適時在身後響起。
彼得轉頭看向身後，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托尼娜塔莎和賈維斯都過來了，他都沒有聽到他們的腳步聲。
「我想——」他剛想再說些什麼，卻因娜塔莎的揮手又咽下去了。
「孩子，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我們要小心一些，不是嗎？」娜塔莎蹲下來，用最標准的抱起莫笙，「我們不能對她造成二次傷害。」
「她需要盡快得到合適治療。」
彼得沉悶地點頭，而後低頭看著莫笙，沒想抬頭去看其他人的神色。
四人很快走進了基地，一到基地就有個擔架從角落裡自己出來，娜塔莎將莫笙放在擔架上，而後側身。
「現在你可以推著了。」她對身旁一直皺著眉頭用擔憂的眼神看著莫笙的彼得說道，「我們去醫療室。」
醫療室的器械很全，甚至比醫院還全，畢竟這是復仇者聯盟基地，科技力量比普通民用要強太多了。
但是科技再怎麼強大它也不是魔法。
莫笙被放到固定位置後托尼就開始檢查她的身體，而檢查過程十分費勁。
因為莫笙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幾乎沒地方貼檢測儀器，大的小的遍布全身，很難找到較大一塊完整皮膚。
在費勁力氣終於將檢測儀器貼了上去後托尼錘了下桌子，『嘭』的一聲將沉默打破，低聲罵道：「該死的小醜！」
這些傷口，看著這些傷口，他怎能想像不出小姑娘究竟承受了怎樣的折磨？
她是那樣一個怕疼的人啊，她到底有過多深的絕望啊？
細致的檢測結果要有一段時間才能出來，而簡單的賈維斯就可以很快掃描出。
「有一處骨折，為左手處，其它地方也有骨折過的痕跡，但已經恢復，皮膚上的傷口皆為利器所致，從痕跡推斷應為二十多釐米長的小刀。」
「額頭處有明顯傷口，從表面傷口情況推斷這樣的傷口足以至死，但此處傷害在進入皮膚一小段距離後便消失不見，有違常理。」
「但結合莫笙小姐的能力推測，有很大幾率是此處傷口被她自己治愈了。」
賈維斯在說完大致情況後停了一會兒，見三人都沒有再說話的想法自己便又說道：「以下都是我的推測。」
他很少做推測(一般是指可能性較低或者沒有確定依據的事)，但這回不同。
「我個人認為額頭處的傷口不是治愈。」
「那是什麼？」彼得十分認真地聽賈維斯的話。
他必須認真聽，他要獲取一切有關女孩的信息。
「是復活後消除了的致命傷口。」
娜塔莎點頭：「我贊同賈維斯的說法。」
這樣的傷口她不是沒在人身上見過，只是看見的時候他們都……
一時間又是無人說話。
復活是什麼？
是死而復生。
這是個很好的詞，因為逃脫了死亡重歸人世間。
可這個詞有一個前提——死亡過。
沒有死亡，何談復活？
「那莫笙……」依然是彼得打破了沉默，卻也只說了名字。
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內心充滿悲愴，細細密密的痛又爬上了心頭。
女孩即使昏迷著也依然皺著眉頭，像是沉浸在什麼噩夢之中，哦，不對，她一直處在噩夢之中。
彼得似乎能感受到女孩在睡夢中的痛苦，一閉眼他就像是變成了莫笙一樣。
女孩一定是夢到了被小醜折磨的時候，否則不會露出這個表情。
「斯塔克先生，有什麼辦法能讓莫笙她輕松一些呢？」彼得重新問道。
他想不論他有多麼難過與悲傷現在需要的也是讓莫笙好起來，讓她的身體恢復如初。
嘿，這還算不錯呢，至少不是預想的最壞結果不是嗎？
彼得在心裡對自己說著俏皮話。
要相信未來，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了，即使還有些荊棘，但終將走向美好明天。
托尼對此只得長嘆一聲，看著連在莫笙身體上的線路說道：「……我想不到什麼辦法。」
現在連小姑娘什麼時候醒都不能確定，還怎麼能讓她輕松一些呢。
此時那是精神層面的事情，他們無法做出干預。
再說了，他們有哪一個人輕松了？每個人都恨不得將愁緒寫在臉上，安慰什麼的只顯的虛假，然後互相遷就——
結果也只是表面好罷了。
四人坐在醫療室裡，除了滴滴的儀器聲外再無其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每個人都看著一樣東西沉思。
直到除此之外的聲音突然出現。
「托尼，我聽說莫笙她——」史蒂夫推開門，話音先飄進來，卻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女孩時猛然頓住，腳步因速度稍快還有『呲溜』的打滑聲，「哦，老天。」
即使他是美國隊長，去過無數次戰場也不由得感嘆。
莫笙身上的血跡並沒有完全被擦除，大多數血跡已經凝固了，用力去除只會加重她的傷口，更何況還有那遍布全身的創傷。
雖說清潔傷口是治療的必須工作，但如果清潔會造成糟糕的影響自然是不能做的。
「她是怎麼回來的？」在平復好心情後史蒂夫問道，「這個樣子……」
「我們都不知道。」托尼搖頭，「只有彼得在小姑娘回來後跟她說過話。」
「但她沒提過這方面的任何一點。」彼得補充。
而他也沒敢主動去問。
「她可能是不想提。」娜塔莎又說道，「而我想我們在她醒來後也不應該問，除非她主動提起。」
「因為她有很大可能——」在其余人都看向她後娜塔莎才說出原因，「但我更想說是一定。」
「一定有了PTSD。」
「PTSD……」托尼重復了一遍這個詞，在場的幾人中沒有比他更了解PTSD的了，沒有比他更了解有了PTSD後的感受了。
會時常陷入幻覺中，認為自己還處在危險的境地，下意識地反擊，然後清醒，發現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自己造成了額外的傷害。
這往往會更加重有PTSD的人心中的愧疚，從而加重病情。
這很難治愈，因為它不是身體上的疾病，它是心靈上的疾病，仔細想想，有誰能徹底擺脫糟糕的情況的影響呢？
沒有，一個人都沒有。
即使像是擺脫了的樣子，但在遇到類似的場景時也會陷入其中，並且這種平時沒有發作出來在猛然爆發後會更加劇烈。
還有，先前說到有PTSD的人會下意識地在現實中做出他在幻想中遇到敵人後的反擊行為。
如果這個人是個普通人還好看管，畢竟怎樣也不會造成多少損傷，可要是有強大能力的人呢？能力強大到可以做到任何事情呢？
答案不言而喻。
而那也是一直被有心人擔心的事情。
托尼想的很遠，他認為在場的幾人裡也只有娜塔莎能隱約猜到他此刻在想什麼。
這個問題以後遲早要面對，無論他們怎樣去阻止，他們也必須承認，除了小姑娘自己走出來外沒有任何解答難題的答案。
史蒂夫後下來是因為他先前在樓上休息，他也一樣，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每天不是奔波在任務途上就是查詢各種各樣的信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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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unset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45章 一個會議
這些日子下來他的電腦技術更上一層。
史蒂夫休息結束醒來時，就聽到了這樣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於是他急忙跑下來，但沒想到真實情況更令他震驚。
儀器依然滴滴地響著，眾人依然無言沉默著。
「小姑娘她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史蒂夫坐下後問道。
「不知道。」托尼搖搖頭，「或許幾天，或許幾周，她什麼時候消化完能量，估計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也只是估計而已，就連這也不確定，每一件事都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莫笙身體蘊含著的能量巨大，這在一帖上檢測儀器時就顯現出來了。
如果真要用什麼東西來比喻這股能量的話，大概也只有核彈才能比的上了。
但仍是許多顆核彈才能比的上。
這樣的能量全部爆發出來，毀天滅地都算是輕了。
「具體的檢測結果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出來，我們先離開吧，做些別的事情。」頓了頓托尼又說道，和娜塔莎和史蒂夫交換了眼神。
兩人都點頭。
而彼得卻抬起手，搭在了正起身的托尼身上：「斯塔克先生，我想——」
「嘿，孩子，我知道你想留在這裡。」托尼打斷了彼得說話，對他露出輕松的笑容，只有在彼得這裡他才能笑一笑，暫時放下那重若山的壓力，「我就想讓你留在醫療室，看護莫笙，你不是最好的人選嗎？」
「我跟史蒂夫娜塔莎出去聊一聊要怎麼解決，你也知道這需要討論。」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有個計劃。」
「……謝謝了，斯塔克先生。」最終彼得致謝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托尼卻神情凝住，嘆息道。
於是彼得一直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看著沉睡的莫笙，托尼三人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記不清了，他也沒心思注意那個。
PTSD啊，他不禁想這個名詞。
這是一件非常非常糟糕的事情，他要怎麼才能讓女孩輕松一些呢？
或許帶她去一些有著美好回憶的地方，讓她開心能好減緩一些病情吧。
讓她知道一切都很好，讓她知道現在她在一個可以輕松下來的環境。
彼得思考著。他的想法很單純，但正是單純的想法才會有用。
因為莫笙終究還是個孩子，他也還是個孩子，在孩童時期不論你表面上有多麼成熟，你內心深處都希望有最簡單的快樂，這是由生理和心理共同決定的。
而不是只有孩童這樣，全人類都渴望被愛。
愛這樣的情感太過美好，無論是深處光明或黑暗，無論表現的是拒絕還是接受，愛都讓人沉迷。
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不自誇，不張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愛是永止不息。*
彼得現在還希望著能讓情況好轉起來，他認為此刻就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卻不知還有比這更糟糕的。
怎麼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呢？
他現在還可以只考慮莫笙，可到後來他不得不去考慮其他人，即使他不想做出放棄其中一個的選擇。
當天平另一邊的籌碼放的足夠多時，無論這一邊的東西你多麼喜愛，你也不可能毫不猶豫地取舍。
而托尼說是要跟史蒂夫和娜塔莎交談，實際上他們也沒交談什麼。至於賈維斯？他很早就重回AI態處理事情了，在數據網絡裡來回穿梭。
「你還通知了誰？」走到一半時史蒂夫問道。
「所有人。」托尼回答，「所有在此前參與尋找的人。」
「所以我們會開會嗎？」娜塔莎也問，沒等托尼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道，「好吧，我想答案是的。」
「沒錯，但開會時間應該是在半夜。」托尼繼續說，「那時候大多數人才有時間。」
「托尼，你什麼時候決定這些的？」史蒂夫雖然知道自己不是一早就下來，但他也知道在他沒下來的那段時間托尼來不及做出這些。
「剛剛。」托尼點了點耳邊的通訊器。
史蒂夫見此無奈地笑笑。
在需要開會的人到來之前，下一個來到這裡的人是道恩。
說實話，除了賈維斯外她才是最早知道的那個人，在賈維斯捕捉到莫笙的信息後她也獲得了，而這總共的時間比一秒要少很多——可不要小瞧AI的計算能力。
但那時她正在上課外課，她不可能中途離開，她必須把這課上完，為了演好『莫笙』，不破壞『人設』。
當然，知道女孩回來後可能不用演太長時間了，但在過了一段時間後道恩得知了女孩的身體狀況便意識到她還要扮演女孩。
直到女孩徹底恢復。
道恩在得知消息後便焦躁的很，根本沒心思聽老師講了什麼，而實際上她自己也不需要聽，需要的是莫笙。
她本質是個AI，AI獲取信息需要聽講這種低效率的方式嗎？只要是存在於網絡裡的信息，她都知道。
別說需要理解，絕大多數的考試知識，只要你記住的有關的夠多，你就一定能做對。
而下課後道恩也不能立即回到基地，她必須要把東西送回女孩的家裡，而且她還有同行的人，她們的路線是重合的，冒然改變熱人注意。
而在這一切終於完成時，她才得以回歸數據形態順著網絡回到基地。
她直接在醫療室內出現。
道恩的出現讓彼得嚇了一跳，意識到來的是誰後也恢復了正常。
「是你啊。」
道恩僅向彼得點頭示意，然後走到一旁的操作台上看數據，現在數據出來了大部分，只有一少些沒有顯現。
她明白每一項數據的含義，所以她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但也只是嚴肅而已。
彼得見道恩觀察著數據便不禁問道：「這個數據，它……？」
他沒有說完，但這樣足夠了，很多時候意思心領神會即可。
「……數據沒什麼大礙，甚至還很好。」沉默一段時間後道恩才回答。
這是最奇怪的地方，數據很好，好到不可思議，女孩看上去的情況一點兒都不符合數據所表現出來的。
不可能是數據有誤，在呈現出來前數據就自檢過無數次了，所以……
所以他們看到的都是假像？可觸碰起來卻是真實的，這是為什麼呢？
不過不管是不著假像，他們都要盡最大努力治療莫笙。
好到不可思議也是一種問題。
看完數據後道恩又回頭打量著彼得，她腦海裡過了很多有關彼得的信息。
「希望你能帶小姐走出來。」
最後她這樣說。
她認為，彼得將會是現在或者以後發生的一切事情的關鍵。
彼得則對此堅定回答道：「我一定會的，我保證。」
夜色深了時彼得就被讓回家了。
「你明天還要上學，無論如何這是你的正事，而且小姑娘她也不會希望你為她耽誤自己的。」托尼直接把理由說完了，讓彼得無法反駁。
「就算你現在再怎麼想在她身邊。」
「好、好吧。」彼得也值得答應道，「但明天我還會過來的。」
「當然，就算你不過來玩也會讓你過來。」托尼攤手，「我又不是那樣的人。」
大概在後半夜，開會的人員也都到來了，實際上這個時間點開會主要是為了遷就蝙蝠俠。
之前他們開會都是通過全息影像，但這次不同，所以便聚在復仇者聯盟基地。
查爾斯跟著夜行者過來，和他一起的還有野獸漢克跟魔形女瑞文。
蝙蝠俠這邊則是超人、神奇女俠還有夜翼。
本來要過來時人員中是沒有夜翼的，但他堅持要來，所以就跟著了。
「莫笙幫助了我很多。」迪克懇求道，目光堅定，「我要過去，是她救助了我和我身邊的人，現在她承受痛苦，我也要幫助她。」
若不是小姑娘，他就失去了他的朋友，若不是小姑娘，他也會永遠失去他的弟弟。
在蝙蝠洞裡的布魯斯久久地沉默著，手指規律地敲打桌面。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沒有什麼時候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就當迪克以為布魯斯不會答應時布魯斯開口了：「可以。」
他低聲說道：「但你不要對會議上做出的任何決定反駁。」
迪克快速答應了。
本身做出的決定就不是他能改變的，現在他只是將反對意見放在心裡而已。
就算布魯斯沒說這點他的個人意見有什麼用呢？布魯斯和托尼斯塔克他們肯定早就商量好了。
會議在特殊的會議廳開——新修建的，專門為了開合作會議，比較大，且有特殊裝置。
眾人落座後都看向托尼，顯然，每個人都認為他應該先講述情況。
「單純的東西就不用我說了，你們都知道。」托尼清了清嗓子，快速進入正題，「我們直接說關鍵吧。」
「對於能量暴.動，你們有什麼解決辦法？」
「只有監管。」布魯斯率先回答，他最熟悉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
*引用
悠于 2023-11-14 13:12
第346章 暫時輕松
融合宇宙帶來的記憶裡超人被腦控能量暴.動的時候他們也只能監管，當然，可以暴揍一頓讓其清醒，但又不可能暴揍一頓莫笙。
而且這兩者不是一個概念，找魔法側也不好使。
「除此之外我們阻止不了。」
無限寶石的能量過於強大，他們不可能控制住——或許也可以，但那會損害莫笙的身體，而這點也是他們絕不允許的。
「可是她不會喜歡那樣的。」克拉克說，「沒人喜歡被監管，即使小姑娘很聽我們的話，我們說什麼她都會照做，不問原因。」
他很清楚被監管是什麼滋味，即使這是為了安全。
想想看，他曾經不就這麼做過嗎？為了『安全』實行所謂的『監管』？
而那導致了什麼後果沒人比他更懂。
「但不監管只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布魯斯收起了手，「這次不一樣，我們別無選擇。」
「或許我們可以嘗試其它方法。」查爾斯開口，他並不贊同布魯斯的話，「我們還有機會。」
「還沒有到那個地步，不是嗎？」
「但只要失誤便無法挽回。」托尼搶了布魯斯的話，說完後還看了布魯斯一眼，「我知道你會這麼說。」
「而這也正是我想說的。」
「……我早為此做了准備。」
猶豫了一瞬他又說道，聲音變的更加低沉。
「什麼准備？」迪克問，這是他來到這裡後說的第一句話。
「可以隔絕能量的房間，當然，這個隔絕也只是盡量。」托尼雙手合十，一一看向所有人，稍作停頓後說，「不過我想應該沒有比這個房間更合適的了。」
「畢竟它還有魔法限制。」
「該不會是——」史蒂夫像是忽地想到了什麼，驚愕地看向托尼，語調上揚了好幾分，「——那個房間？」
「托尼你那麼早就為此做好了准備？哦不，你那時根本不知道會發生這些，這麼說你是——」
「我是為了真面臨難以抉擇的情況時有一些選擇的余地，雖然我們實際上沒有什麼選擇，但有它總比沒有好。」托尼攤手。
「它總歸是個准備好的房間。」
他又重復一遍，加重讀音：「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在哪裡？」查爾斯問，他是在場的幾人中知道信息最少的，這讓他有些不適。
「地下。」克拉克回答，而後又解釋，「那裡我透視不了。」
「好吧，雖然現在是嚴肅的時刻我也還是想說我不喜歡你的透視，超人。」托尼見克拉克替他回答了便抱怨道，「我總覺得我是時候給復仇者聯盟的基地的牆都換成的鉛的。」
「抱歉，我是無意為之。」克拉克笑了笑，也沒跟托尼說自己現在能透視鉛。
這樣的插科打諢使凝重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些，但緩和也緩和不了多長時間，很快便又恢復凝重。
一直默不作聲的迪克聽著他們幾個討論對策，聽著聽著他終於理解了為什麼布魯斯讓他不要對決策產生質疑——他太了解他了，這樣的決策他不可能同意。
但實際上決策很好，可以說是可行當中的最完美的了，可太過理性。
這是站在大局方面思考的決策，而不是個人，但決策是需要個人執行的，這就會衍生出很多問題，而處理這些問題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布魯斯肯定也想到了這點，但他只能忽略，畢竟不忽略就沒有辦法了，而有計劃總比沒計劃強。
雖然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用窮舉法都不行。
「我可以通過我的能力跟小姑娘溝通。」說到事情發生後的溝通時查爾斯說道。
大家都贊同這點，只是……
「她可以屏蔽你的溝通，教授。」娜塔莎說道，無奈地攤手，「無限寶石做到這一點很輕松。」
「甚至她可以讓你以為你在和她溝通。」
查爾斯一時語塞，是啊，他怎麼就沒想到呢，他應該想到的，多麼明顯而清晰的道理啊。
只要莫笙不想，他們就要求不了她做任何事情，而她如果按照了他們說的做，他們又會十分愧疚，那總歸是限制她的。
這個情況，從一開始就是個死局。
又作了些討論後眾人便各自回去了，托尼說日後有情況了會第一時間通知他們。
在離開復聯基地後迪克就迫不及待的跟布魯斯說法：「B，你認真的？」
「不然呢？」布魯斯操控著蝙蝠戰機，沒有回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可是那也太——」迪克反駁道，但剛說了一半卻又猛然停止。
即使他不同意這樣的決策他不也要承認它的好嗎？這是幾個智多近妖的人一起想出來的方法，他要怎麼做才能想出更好的？
「太什麼？太冷酷？」布魯斯接過迪克的話，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我也不想如此，可現實中我們很難做到兩全其美。」
「至少這樣做，我們還有挽回的余地。」
蝙蝠繼上一片沉默，起飛有一段時間後迪克又開口問道：「B你認為莫笙她是怎麼逃出來的？」
其實這點每個人都想知道，但同時他們也知道他們絕不能問莫笙，必須避而不談，甚至不能在她面前提起有關的東西。
所以只得私下裡說了。
讓小姑娘失去反抗能力這事很簡單，化學藥劑就能辦到，只要速度夠快藥效夠強。
但小醜在抓走莫笙後肯定會拿走一切可以被用來的反抗工具，莫笙不可能拿回無限寶石。
除非小醜主動給她。
然而這不可能，小醜為什麼主動給小姑娘？難道他不知道把無限寶石給了出去他就失敗了嗎？
除非他的最終目的不只如此，達成最終目的需要小姑娘重新擁有無限寶石。
嘿，仔細思考，究竟什麼樣的計劃值得這麼大費周章？拿走足以毀天滅地的東西又重新給回去，自己不留著？
一定是能造成很大影響的計劃。
他們怎麼打亂解決這樣的計劃？
最徹底的辦法是從源頭解決，但這是不可能的。
計劃已經開始，他們陷入了小醜締造的一個局中。
每個人都很清楚。
「她沒有被小醜拉下去。」布魯斯的話表面像是答非所問，但深處很好回答了迪克的疑問。
拉下去這個詞的含義可多的很。
迪克聞言笑笑，這個笑很復雜。
這是糟糕的一天，對莫笙來說絕對如此。
人經歷糟糕的一天後會有什麼改變？這取決於個人，每個人的改變都是不同的。但大體上會有什麼改變卻是早有預料的事。
否則糟糕的一天就不會是糟糕的一天。
莫笙的床頭被放了很多禮物，每個來到的人都送給了她真摯的祝福。
「她醒來後一定會很開心。」旺達放下一個魔法盒子後說。
「嗯，她很喜歡這些。」道恩站在一旁，看著已經擺滿了桌面的禮物說道，「你們送的無論什麼她都會喜歡。」
她依然每天扮演莫笙，不讓那邊發現異常。她扮演的很好，沒人察覺到不對勁，這讓她放松的同時又有些難過——
身邊的人換了一個也看不出來，真的算熟悉這個人嗎？
道恩知道自己不應該是這個心態，不察覺到不對才是最好的，察覺到不對反而非常不好收場。
可人總是貪心的，她為莫笙感到難過。
你不應該這樣想，有時道恩會這樣提醒自己，自己是根據大數據做的選擇說的話，如果是莫笙本人面對同樣的事情也會那麼做的，那些人怎麼可能分辨出來？
可她還是有些難過。
在空閑時間道恩都會回到基地，看著莫笙，只有看著莫笙才能讓她稍微輕松一些，即使從數據中能得知她的身體狀態，並且更為清晰。
說到數據就不得不提一點，女孩身體能量在初期一直在快速升高，這讓眾人不得不緊張起來，打算超過臨界值就啟用備用機限制。
可當數據到了臨界值附近後反而停了下來，不再增長，每天只是小範圍波動。
在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幾天後眾人便松了一口氣，這至少說明情況穩定了下來。
隨後數值就開始緩慢下降，或許在下降到正常水平後女孩便能醒過來。
至少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但事實總是出乎意料。
在一個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時間女孩醒來了。
大概十月的某一天莫笙醒了過來，而那時是彼得看護。
睜眼，一片純白，呼吸間有醫療室獨有的味道，有些刺鼻，但卻讓人感到安心。
所以她是正在接受治療？好吧，這顯而易見，她的突然暈倒肯定嚇壞了很多人。
唔，又讓他們擔心了呢。
莫笙掙扎著起身，卻沒有起來，她的身上貼著一些小貼片，線路直接連在了旁邊的機器上，這也讓她不敢大動作。
但她的動作還是驚醒了正在一旁休息的彼得。
「天啊，你醒了！」少年驚醒地喊，捂住嘴巴站了起來，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彼得。」莫笙眨眨眼睛，笑著肯定道。
彼得見莫笙起來便上前調節床的控制器，讓莫笙可以坐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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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相對無言
「我很擔心你，你突然暈倒讓我嚇壞了。」做完這些後彼得說道，他很想跟女孩說說自己的想法與感受。
「我也沒有想到會這麼突然，當我有感覺時已經來不及解釋了。」莫笙有些愧疚地說，「抱歉讓你擔心了，抱歉讓大家擔心了，我很抱歉。」
「不不不。」聞言彼得急忙擺手，「你不用道歉，你沒有任何錯誤，需要道歉的永遠不會是你，也不應該、不可能是你。」
「不要感到愧疚了，你什麼都沒有錯。」
「不過你倒是真的昏迷了很長時間。」彼得轉換了話題，昏迷時間這種問題不管在何種情況下都比較重要。
「多久？」
「一個多月。」
「那我失蹤了多久？」
「也是一個多月。」
莫笙的大腦有些混沌，她思考了半天才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
「現在應該是十月末，十月末……」她忽地瞪大了眼睛，用力拍了下床，「糟糕，我還要上學！」
「彼得好親親，怎麼辦怎麼辦？我直接曠了兩個月的課！兩個月兩個月啊！！！」
彼得見莫笙為學業焦躁的樣卻笑了，笑的很開心——至少這代表著女孩的心理還是健康的，不是嗎？
一醒來第一時間想的是學業，這可真是……
「嘿，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醒過來了。」於是他便輕撫莫笙的後背，安慰道，「而且這個問題我們早考慮到了，沒人發現不對，你不用擔心。」
「怎麼解決的？」莫笙有些緊張地問，此時她的注意力全在這方面，沒精力發散思考。
其實心情平靜下來後她也意識到她不用擔心這個，這樣明顯的問題超英們不可能不想解決辦法，她想到的東西超英們不可能想不到。
「一個人來扮演你，不過考慮實際情況不應該這麼說？」彼得答道，最後語調有些上揚。
「為何？」
「因為是道恩扮演的你。」
「道恩——」莫笙念著名字，不禁拉長聲音，「她還好吧？我想她應該被困住過？」
要是沒有被困住也就不會發生那些事了，道恩會主動掃描周圍的人的。
「嗯，據她所說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舍棄了一部分數據。」彼得回憶他知道的內容，講述道。
「舍棄了一部分數據？這可是大問題啊。」莫笙驚叫道。
道恩本質還是個AI，舍棄數據就像舍棄人身上的一部分似的，還叫沒大問題？問題大了好嗎？
「她說沒什麼大礙，那本身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數據。」彼得解釋道，心裡有些酸溜溜的，「話說，莫笙你都不關心一下我嘛？」
女孩一醒來最先關注的人不是他，這讓彼得有些吃醋，自己是不被放在第一位嗎？
「誒呀，這不是看你在這兒嘛，我第一眼看見的人是你，我最信任你所以就不問那麼多啦。」莫笙聽出了彼得話外的意思，笑道，「只要你在我就安心，不管怎樣，我最喜歡的都是你。」
「就像烏鴉像寫字台。」
彼得笑了笑。
「不過我還是擔心我的學業啊。」莫笙忍不住念叨，有關學習的想法不停地在腦子裡冒出，「兩個月的課呢，落了多少東西，我再寫卷子可能比之前差上一半了都。」
「這裡有最好的老師，怎麼補不回來呢？」彼得輕松地說，聳聳肩，「相信自己，你依然優秀，很快就能恢復的。」
「嗯嗯。」莫笙應聲，似是認同的模樣。
「彼得，我現在想起了我之前聽過的一個新聞，我覺得這很符合我的心態。」簡單聊了聊最近發生的事情後莫笙提起另一件事。
「什麼新聞？」彼得好奇地問。
女孩願意跟他聊天他很開心，至少看上去她沒有被困擾太多，多聊些其它的總是會緩解心情。
「一個男生坐電梯被困在了裡面，他是放學回家，他意識到自己被困住了後就求救，在等待救援的時候他一直在寫他的作業——有人評論相比被困住的危險而言還是作業沒完成的危險更大。」
「看這孩子，被困了都不慌不忙的。」
「哈哈哈。」彼得不禁大笑出聲來，「想一想還是挺對的。」
感覺比較危險，但實際心裡明白的很自己肯定會被人救出來，所以還是作業更重要些。
至少明天還要上學，不是嗎？
「雖然我知道這根本不是大問題，但我還是對此焦慮——還有半年多就要高考了啊，從小到大都被念叨高考有多麼多麼重要，你必須重視。」
「所以現在情況變了很多我依然改不了這個心態。」莫笙想要揉揉額頭，但稍微一抬手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在接受『治療』不能再舔麻煩，所以又放下了，「要考砸了可真的太難受了。」
「我記得你期末是第一？」彼得也完全被莫笙帶入了這個話題，他現在滿腦子也都是學習。
「期末是期末，現在是現在，兩個月終究落下很多東西，保不准的事兒。」莫笙惆悵地說道，止不住地嘆氣，「唉，想想這我就好揪心。」
反正該結束的都結束了，難道不還得繼續生活下去嗎？難道繼續生活下去不還得學習嗎？
「彼得好親親，你說我該怎麼辦呀？你那麼聰明給我出個具體的招唄。」
「這個嘛……或許你可以問問道恩？她肯定是知道你們老師上課講了什麼的，讓她復述一遍。」彼得撓撓頭，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這種從沒有過的情況讓他說出具體的辦法來倒有些難，雖然狀況本身不難解決：「這個困難很好克服，不是嗎？我們都一起克服了那麼多的困難。」
莫笙點頭表示贊同，而後又問道：「斯塔克先生他們呢？按理說我醒過來這麼長時間應該過來人了呀，我怎麼沒有看見他們呢？」
也不一定是托尼，他可能不在，但總該有人過來的，畢竟基地裡不可能沒其他人。
「斯塔克先生在這裡的，還有隊長他們，我也覺得他們應該下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彼得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經莫笙這麼一說他才意識到這點不對。
但很快，有另一個聲音替他們解釋了。
「當然是為了給你們特意留時間。」托尼推門而入，跟著他的還要史蒂夫娜塔莎等等，「我總是這麼善解人意，對吧？」
聽見托尼自誇的話莫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斯塔克先生總是這樣，適時說出俏皮話讓人開心。
「我們的睡美人終於醒了啊。」托尼打趣道，「你可睡了很長時間呢，再不醒來就要讓彼得王子吻你了。」
「啊，這個——」莫笙不知道對此說什麼好，只得憨憨地笑，耳朵尖悄悄地變紅。
「感覺怎麼樣？」娜塔莎率先問了，制止住托尼繼續調侃的做法，挑眉示意他先正經些。
「很好，非常好，精力充沛。」莫笙快速地回答。
她說的都是真的，她的確精力充沛，感覺好的不能在好了，一次性跑個十圈都不帶嫌累的。
「即便這樣我們也還是要檢查一番。」托尼說起了正事，「要確保你的安全，還需要一段時間。」
「那需要多久？」
「至少一個月。」
「等等，斯塔克先生你沒開玩笑？一個月？」莫笙驚訝地睜大眼睛，她以為就一兩天呢，「不至於吧？檢查身體用不了多長時間的吧？」
「是用不了多久——」托尼回答，轉頭看向史蒂夫，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但要考慮潛伏時間，一個月能大致將各方面都考慮到。」史蒂夫對莫笙露出溫和的笑容，「不用擔心，確定無誤後你就可以回去了莫笙。」
「可是我的課……」莫笙一直在考慮這個，也就沒注意到她周圍所有人的表現都不太對勁。
不過就算注意到了也沒有太大用處。
「哦，孩子，我們這裡聰明的人可是很多，我們可會比你的老師教的還好。」托尼走上前揉了揉莫笙的頭，笑著說道，「你的成績一定不會退步的，你應該相信斯塔克。」
「我是從MIT畢業的，這難道不足以證明我的能力嗎？」
「斯塔克先生，我知道。」莫笙說，而後無奈地攤攤手，「但是——」
「但是我是文科生啊。」
「我要考的是政治歷史地理啊。」
一片沉默。
相對無言。
十分尷尬。
莫笙覺得自己可能有些杠精，哦好吧，是非常杠精，所以見很長時間沒人說話便又接著說道：「嘿，當然我相信斯塔克先生你們，忽略我上面說的話吧。」
「嗯……」托尼應道，也沒有再說什麼，表情同樣沒有太大變化。
氣氛就這麼僵住了，不知道其他人覺得怎麼樣，反正莫笙覺得挺難受的。
「……關於這個道恩她會有辦法解決的。」托尼也說出了和彼得一樣的話，「現在我們先來檢查一下身體吧。」
說實在的，要不是看了會兒女孩和彼得聊天，他怎麼也想不到她最關心的竟然是這個，這難道不是小小事嗎？這還值得煩惱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次發燒三十九度多，但那時我對溫度沒感覺，就是覺得腦袋昏沉，早上起來後。
然後十點多要上課，我就想著把課外作業寫了，寫的迷茫，都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
後來談起這事時才意識到自己太愛學習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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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自尋煩惱
好吧，現在也不太理解，或許可能對於學生而言這樣的想法很普遍？天大地大學業最大？
總之如果可以一直維持這個狀態就最好了，擔心這個總比擔心別的強。
托尼在給莫笙檢查身體的時候就這樣想，看上去小姑娘她不太需要他們心理疏導，可能她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堅強，她不是個脆弱的孩子。
不過即便如此也要調查一下，看看到底是個什麼狀態，有些許的問題也是要被解決的，而那樣的問題可能在外表上看不出來。
托尼在調弄治療機器，娜塔莎和史蒂夫便跟莫笙聊天。
「你覺得餓嗎？」娜塔莎坐在旁邊後便問道，「餓的話想要吃什麼？什麼都可以，我們都可以提供。」
莫笙一直沉睡，所以她的營養問題都是被直接輸送營養液解決的，但營養液總歸沒有食物來的實在，並且食物的美味可以讓人感到愉悅，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莫笙一愣，她都忘記了食物這回事兒，因為她沒有任何飢餓感，而且……
「我能說我一直都沒有吃過嗎？這是真的娜塔莎，上一次吃東西還是在咖啡館呢，而且那只是喝了個奶茶。」
娜塔莎沒有想到這個答案，她挑眉，像是有了興趣地繼續問道：「所以你現在感覺不到餓嗎孩子？」
「應該是這樣。」莫笙對此半懂不懂，所有的想法都是她的推測，「這讓我直接忘了食物這碼事兒。」
「還有還有，我覺得我應該一直待在紐約來著。」莫笙晃著手臂說道。
女孩神情沒有絲毫變化提起了被抓走這件事，這讓一直注意女孩表情的娜塔莎有些疑惑。
不在意能做到這個地步嗎？實際上這並不普通。
還是說難道……
但娜塔莎知道她也不可能去求證，只得靠自己的觀察。
或許其他人也覺得不太對，但他們下意識地更相信好，事情已經壞了很長時間了，有些好轉的跡像為什麼還要再想到壞的方面呢？
娜塔莎也相信好，但她的特工本能讓她更加注意女孩細微的表情變化，好更准確地推斷她的情緒——實際上一部分心理疏導的任務是安排給了她的，畢竟她還算是眾人中比較專業的了。
這大概算是任務的一部分。
當然，女孩主動說是件好事，這讓他們能更了解事件，以便做出相應的舉措。
「能說說原因嗎？」娜塔莎微笑著問。
「因為我……我出來的時候下著雨，回到基地的時候這裡剛雨停，所以……」莫笙組織著自己的語言，時不時地停頓，斷斷續續的，但她自己沒有太意識到她說的有多麼不連貫。
「那裡是個廢棄倉庫，外部具體長什麼樣我沒注意。」
因為她直接燒了倉庫。
這時莫笙感到有些後悔，她不應該一時衝動直接燒倉庫，她應該先觀察一番再燒的，好歹記住些信息啊。
莫笙猶豫要不要把這個跟娜塔莎說了，思考再三後她還是說了。
「我覺得我燒倉庫做錯了。」講完後她說道。
「不，孩子，這是人之常情。」娜塔莎輕聲說，「伸出一只手撫上莫笙的手臂，沒人會因為這個責怪你，那只是一個倉庫，不是嗎？」
只是一個倉庫……
可她還殺了小醜啊，小醜可不是一個『倉庫』。
莫笙是真心實意想要殺死小醜，並且她不對她殺死他的行為感到後悔，也不認為那是錯的，但心理一直縈繞著一股莫名的感覺。
——哦 那應該是在糾結其他人會怎麼看，他們會對她的行為有什麼想法。
她自然也知道沒人會因此責怪她，不過只是燒倉庫這件事，她成功地回來了。超英們不會在意她怎麼逃脫困境的，只要逃脫了就行。
他們難道不想殺死小醜嗎？他們想，比她還要想百倍千倍，小醜曾經做了些什麼造成了多麼糟糕的影響他們是最清楚的。
但他們沒有。
而她終究還是殺了一個人。
【不不不，小醜才不是人，你為什麼要糾結這件事情？你應該感到開心，感到自豪！】
有個聲音在莫笙的耳邊響起。
【你的做法是為民除害，所有人都應該贊頌你，正常人都不希望小醜活著！】
可還有個聲音說著反對意見。
【小醜是十惡不赦，但他也是個人，不管他做的事情有多麼不當人。】
【你殺死他當然沒什麼錯誤，可是你真的一點兒都不猶豫自己的做法嗎？真的認為自己的做法站在法律與道德這一邊嗎？小醜真的是在說瞎話想要忽悠你嗎？仔細想想吧。】
【這都是真的嗎？】
不，這都是假的。
莫笙承認，她是猶豫的，這點和她認為自己的做法正確沒有衝突——總是有一些事情是正確的，但你做它就是不能肯定。
只有極少數的事情符合這兩點。
它既正確，你又能毫不猶豫地去做並且不在事後糾結。
娜塔莎看出了莫笙還有話想說，但她沒有再問『還有什麼事情』，而是說等你准備好了再說也可以，我隨時聽著。
「謝謝。」莫聽此笙回答道，聲音不自在地小下來。
她還是有些愧對他們的。
不過就這樣吧，相安無事挺好的。
檢查數據一切正常，就是能量依然有些高，但依然還在允許範圍內。
「就這麼穩定下來了也好。」托尼對莫笙解釋完數據後說道，「再觀察一段時間後再說別的。」
「好的，斯塔克先生。」莫笙眨眨眼睛，露出俏皮的笑容，仿佛這些數據在她眼裡只是一堆數字和圖表，「我保證乖乖接受治療。」
說著她還敬了個禮。
「嗯，是個好孩子。」托尼也笑笑，「有什麼事情我們會解決的，你不用擔心，安心恢復就行。」
又是一番交流後托尼便離開了，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實驗室的公司的其他組織的，還有國會的。
娜塔莎也是這樣，但她今天恰巧休息。
雖然她現在不經常出外勤任務不過工作也沒輕松多少，文職一樣累的很——況且不經常出不代表不出——尼克·弗瑞說這樣的技術人才可不能浪費。
娜塔莎對此表示抗議，但也沒放下那些事不管，因為她也清楚若非必要尼克·弗瑞不會把事情給她。
彼得待了一段時間也要回去了，原因顯而易見，他也有學業問題。
「所以你就快回去吧，別明天上課精神不好。」莫笙勸說彼得，因為彼得還想再陪她一會兒，雖然她對此很開心，可開心和正業不能混為一談，他們可都要做好孩子。
「那我明天再來看你。」彼得走到門口，轉頭繼續說，「我會天天來的。」
「嗯嗯，我等你，我一直等著你。」莫笙回答，同時擺了擺手。
之後醫療室裡除了她之外的人就剩史蒂夫了，說實話女孩都沒注意到史蒂夫一直在，她差點兒就因為忘記有人而放飛自我了。
「隊長？」注意到史蒂夫她就疑惑地問，「你還在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
「也不算什麼事情……小姑娘你知道我這段時間都沒什麼活干。」聽到莫笙的問話史蒂夫放下書，抬頭看向莫笙，「我想和你——
「算了。」
停頓一會兒後他放棄了詢問。
現在不是好時機，史蒂夫想，即便他認為越早越好，但現實時時刻刻都提醒他現在不是好時機。
「羅傑斯先生，你這樣讓我很是好奇啊。」莫笙佯裝不高興地撇撇嘴，皺起眉頭，語氣卻更軟了些，似是在撒嬌，「嘿，看在我是個病號的份上，話不要說一半嘛。」
「嗯，好吧，讓我再想想我要怎麼說。」史蒂夫無奈地笑笑。
他問的當然不會是發生了什麼，這點是所有人都約定好的，他要問的是……
這時史蒂夫突然意識到他想說的事情根本不是問題，而是一種傾訴，他想跟莫笙說他們的計劃。
這其實和詢問發生了什麼一樣糟糕，畢竟都會導致不可預知的嚴重的後果，但他不喜歡隱瞞，尤其是對在乎的人隱瞞，即使這十分必要。
他在這方面做過一次錯事，嚴重的錯事，即使後來的後來結果還是好的但那時的錯誤所造成的傷痕依然無法完全恢復，始終會停留在他們的心頭。
隔閡一旦出現就永遠出現了，所謂的消除只是減小而已。
史蒂夫想著他想要跟莫笙說也可能是因為她是個孩子，孩子和大人總是不同的——如果這事關於一個成年人，史蒂夫覺得他或許就不會有想要告知的想法了。
孩子應該得到不同的對待，他們需要被保護，並且他們能創造成年人創造不出來的奇跡。
「莫笙，我們有事情沒有告訴你。」等了很久史蒂夫繼續說道。
「就是這個嗎？沒告訴就沒告訴唄。」莫笙無所謂地揮揮手，「如果是什麼為難的事情我還不想知道呢，那多鬧心啊。」
她可不願意自尋煩惱，她想做個輕松自在的人。
史蒂夫沒有說什麼，依然只是笑笑。
第349章 日夜顛倒
見史蒂夫繼續開始看書了莫笙也就沒有再問，盡管她心裡有很多疑惑。
她開始捅咕起她昏迷這段時間眾人送給她的東西，看看有沒有什麼比想像的要有趣的。
大多數東西她都能猜到作用，然而有那麼幾個她非但猜不到作用反而還認不出是什麼，算是有趣。
但她也沒敢使勁弄，說不定是什麼魔法用品，弄出什麼奇奇怪怪不好消除的影響就不好了。
「羅傑斯先生。」這個房間裡有第二個人她當然就問了，反正也不是麻煩事兒，「這是誰送的東西啊？」
史蒂夫看向莫笙手指的方向，看清是什麼後眼神一凝，頓了頓才回答：「……扎塔娜。」
「扎塔娜？」莫笙疑惑地反問，然後又趕緊說，「沒什麼羅傑斯先生。」
她知道扎塔娜，黑暗正義聯盟的法師，可是她之前可沒有見過她——好吧，鑒於這位法師小姐可以跨越時空那麼說不定在某個平行宇宙裡自己見過她。
所以果然是魔法物品啊，自己之前不打開是正確的。
知道這東西是扎塔娜送的後莫笙想，法師小姐不會送自己沒用的東西，她可得收好。
史蒂夫將書看完後也離開了，他離開前說如果有事或者有需要可以通知他，他會盡可能的幫助。
「放心吧，隊長。」莫笙笑著送史蒂夫離開，說道，「我一定會的。」
每個人都對她表露了非常大的關心，她怎麼可以辜負這份關心呢？
她當然要好好享受生活啦。
在醫療室待著也不是很無聊，畢竟這裡要什麼有什麼，她完全可以有在電影院看電影的享受，甚至還能享受一下半全息游戲。
不過以為莫笙會在空閑時間看電影或電視劇？她當然不會那麼做，她一直在看學習視頻，好吧自己這段時間拉的東西補上，她可是個愛學習的好孩子。
說實話該學的上學期都學完了，眾所周知高三就是總復習，一輪二輪三輪各種輪，所以她看的也都是復習視頻，將有些遺忘的知識鏈接起來。
前兩年學習的夠認真，所以連接知識也很輕松。
感到困意後莫笙便直接睡了，托尼說她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尤其是身體上的感覺——這樣利於恢復。
而她也不想離開正常生活太長時間，所以怎樣能加快恢復她就怎樣來。
醫療室裡的儀器會發出些許聲音，在周圍都安靜下來後就比較明顯，不過也還可以，就像白噪音那樣，算不上困擾，放空大腦就能忽略掉。
醒來後第一個晚上的睡眠莫笙自認為睡的很好。
但其他人可不這麼認為。
那可不是好不好了，那差點兒就出事了。
史蒂夫皺眉看著監控，抿著嘴不知在想些什麼。
賈維斯也站在一旁，同樣看著監控，神情帶著擔憂。
「羅傑斯先生，莫笙小姐平靜下來了。」過了一會兒他說道。
「……我應該知道，我不應該有慶幸之心。」史蒂夫的臉被發光的屏幕襯的有些幽藍，使他的面孔更顯嚴肅，「她正在做噩夢，她被困住了。」
畫面中的莫笙周圍的物體都漂浮了起來，然後落下，然後又漂浮，如此循環往復，持續了很長時間。
第一個發現情況的自然是賈維斯，但他也不可能過去阻止，誰也不行，沒人知道過去會發生什麼，要是他們自己傷到了小姑娘醒來後會更加愧疚，進而加重。
而史蒂夫碰巧下樓，看到了賈維斯以實體看著監控這一幕，於是他也就知道了此事。
「我沒有通知sir。」賈維斯又說道，「他最近都沒有休息好，這才只是第一天，我想沒到必須通知的時候還是不要通知了。」
「我也這麼認為。」史蒂夫贊同賈維斯的想法。
總歸這樣的狀況眾人不是沒有想過。
這比較奇幻的場景在能量圖上卻沒有顯示出任何波動，能量圖依舊和之前沒有區別，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機器出了毛病。
好在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在十多分鐘都沒有別的特殊情況發生後兩人便確定莫笙已經平靜了下來。
史蒂夫和賈維斯就此情況商量了一番後都有了些打算。
這件事暫時就這麼過去了，主要也是因為後幾天都沒出現。
莫笙早上醒來時正好看見道恩化為實體態，自帶的昏昏沉沉離開消除，高興地喊道：「道恩！」
「小姐，我在。」道恩立刻應道。
「你昨天怎麼沒在呢？」莫笙疑惑地詢問。
她知道道恩要扮演她，她指的是她剛醒來那段時間，算上時差那應該是北京時間凌晨兩點多，按理說不應該有事情。
「出了一些小狀況，不過現在已經解決了。」道恩說。
「斯塔克先生他們跟我說讓我自己跟你討論怎麼學習的問題。」莫笙直接說了她最關注的話題，也沒有去問小狀況是什麼，「道恩，我想你能給我轉述老師上課都講了什麼。」
「實際上小姐，即使我用人類形態我依然可以使用AI的能力。」談到正事道恩認真了起來，「我的眼睛可以攝像。」
「所以我可以看直播？」莫笙一愣神，而後迅速反應過來。
「是的。」道恩點頭，「小姐我想你還是更喜歡聽老師講課，老師畢竟是專業的。」
「哦，也不都是這麼回事兒，雖然我的確更習慣聽老師講，別人給我講總覺得怪怪的……啊，我懂為什麼了，可能是看到老師的臉就會有學習的動力。」莫笙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樂呵呵地說。
道恩因莫笙的表現笑了笑，她的小姐還是這麼可愛。
「等等，我想到了一個關鍵。」莫笙表情瞬間收住，雀躍的眼角壓了下來，「道恩，我們有時差啊。」
說著說著她就開始自言自語。
「不過錄屏好像也可以？誒呀，總之我正常上課也不會舉手提問，但考試也還是一個問題。」
仔細一想就會有許多漏洞，莫笙忍不住沉思起來。
呀嘞，這是個重要的麻煩事呢。
道恩不想讓莫笙在這方面上困擾，便直接解答了：「時差沒辦法解決，但小姐，考試很好解決的。」
「怎麼解決？道恩你拿到卷子時直接給我發過來讓我寫嗎？」莫笙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雖然她知道自己關注的實際上都沒什麼必要。
這個問題的關鍵在於考試都是從九點開始，而那裡九點是這裡的晚上九點。晚上九點都沒睡，倒還可以，可再往下的別的科就難解決了，畢竟真熬到半夜兩三點也不太現實，還是要做考試這種耗費精力的事情。
除非她在紐約過北京時間，但那樣又太麻煩了，特意日夜顛倒很難的。
所以不應該這樣做，是嗎？
總結了一番利弊後莫笙想。
安安靜靜地待著養傷不好嗎？聽超英們的話，不再麻煩他們。
可是又總有一個聲音在耳邊念叨。
那才是她的生活啊，不管她在復聯正聯這邊過的有多麼驚心動魄不管她在這裡多麼受歡迎不管她多麼喜歡這裡，那也是她的正常生活啊。
自己的思維怎麼變的這麼奇怪呢……
「是的，我會直接發給小姐你，至於排名問題——我想考試最重要的還是檢驗你的學習水平，成績我會依據你平常的狀態大。」道恩點點頭，答道，「這些也都是模擬考試。」
「唔，聽起來還不錯。」莫笙摸著下巴沉思，然後決定道，「那就這麼辦吧。」
其它事情就好辦多了，像聽課問題在兩人商討後就絕對有時間就看『直播』，沒時間就看『回放』，科技改變世界嘛。
「小姐，我很高興看到你醒來。」最後道恩這樣說道，這時她們已經聊完了正事，正在閑聊，「在你昏迷時我每一天都希望能獲得你醒來的消息。」
她是查著秒過的，不只是一天。
數字一次一次地跳動，情緒也跟著一次一次地跳動。
「說實話我沒覺得我昏迷了多長時間。」和道恩聊天時莫笙放的很開，或許是因為不用有所顧忌，能真正談心，「就像普通的睡了一覺似的。」
「睡一覺然後突然發覺，誒，怎麼過去了這麼長時間？」
「我現在的思維還沉浸在暑假裡呢，我想著根本就沒有過去多久嘛。」
道恩溫柔地笑笑，握住小姑娘的手，揉揉她的頭：「事情的衝擊總會讓人忘記時間的流逝，這很正常。」
「還有太過平靜也是。」莫笙伸出一跟手指又加以補充，「你覺得你就按部就班地過了幾天，實際上你都按部就班地過了幾個月。」
雖說女孩還是要接受治療但不代表她必須在醫療室待著，基地裡任何地方她想逛就能逛，她有著極高的權限。
今天不是周末，但道恩還有托尼他們都說下周再開始計劃，這周先休息，女孩也就同意了。
與外界隔絕了幾個月首先便要接收一下信息，莫笙有一整天都在補最近發生了哪哪大事有哪哪改變了。
第350章 一丘之貉
大事沒有，小事倒一堆，她看各新聞媒體上每隔幾天就會報道哪哪有爆炸，哪哪有搶劫，還有什麼搗亂的人襲擊啦抗議游行啦等等。
喂喂，這好歹是NY啊，又不是哥譚，她看的時候差點兒錯以為翻錯台跑到哥譚新聞去了，真就自由風景線唄？
「真奇怪。」莫笙小聲念叨著，「感覺這幾個月NY犯罪率飆升的樣子，說好的會更安全呢？還是說漂亮特色？」
至少全M的犯罪率都飆升了，哥譚反倒沒什麼變化，因為它本身的犯罪率就很高。
觀察各個評論也沒看出什麼是導火.索，好像就是突然罪犯約在一起作亂。
其它國家莫笙也沒有渠道去了解，反正種花家依舊平靜的很，所以她便把這種現像歸結為M國特色，總歸M國靚麗的風景線時不時出現，老日常了。
其余的時間就是自我補課，道恩會在一旁輔導。
莫笙見道恩白天上課晚上輔導她似乎沒有休息的時候的樣就忍不住問了：「道恩，你不休息的嗎？你不累嗎？休息一下吧。」
彼時道恩正在給莫笙檢查錯題，聞言一愣，反應過來後笑了笑：「累？小姐，我不會累的，我是AI啊。」
「AI就不會累嗎？那你們運載系統負荷過大的時候不累嗎？」莫笙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問問題，也半是緩解氣氛。
「運載系統負荷過大時是會帶來不舒服的感覺，但那不是累。」
「那是什麼呀？」
這個問題將道恩一下問住了，她思考半天也沒有回答，最後只是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的確信號沒有想過，相對於人類來說那就像一個正常的生理反應，但和累還搭不上邊。
「好吧好吧。」見此莫笙也沒再糾結下去，而是拍了道恩的肩膀，湊近親了一口，「道恩好親親就算感受不到累也要在有時間的時候休息一下呀。」
「都是需要休息的，放松放松精神然後才能更好地坐事情。」
道恩的臉霎時紅了起來，她低著眉眼，聲音小了很多：「我會的，小姐。」
漸漸地莫笙也沉浸在學習的氛圍中了，即使是在基地她也有和在學校一樣的對學習的認真，現在她心裡的頭等大事依然是高考。
好歹是堅持了十七年的目標，哪能輕易就改變。
當然，這是在意外發生之前。
真正的意外發生時，高考連微不足道都算不上，她整個人在意外面前都分外渺小。
大概三周過去，十一月初左右的某一天。
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像是猛烈的風暴即將來臨，黑雲壓的極低，幾乎要碰到高樓的樓尖了。
然而如果真的是風暴即將來臨也還好，可並不是，天空是突兀變黑的，沒有任何過度，就像被人突然關燈了一樣。
此時是正午，這樣的異常景像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各個平台很快就被疑問充斥，有關討論每次刷新都會增加很多。
む發生了什麼？這是要下暴雨嗎？め
む誰家下暴雨全國都下？台風威力這麼大嗎？現在可是冬天啊。め
む我去打聽了其他地方的消息，現在只要是處於白天範圍的國家天都突然暗了下來，至於本就在黑夜的就更不用說了。め
む所以說有人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嗎？難不成世界末日了？め
む得了吧，世界末日咱還沒經歷過嗎？要我說這總比身邊的人突然化灰前，好歹有個反應時間。め
む……不得不說，好有道理。め
這番異像自然也引起了眾超英的注意，他們緊急召開會議，緊急研究狀況。
「衛星影像傳回來了沒有？」這是托尼在詢問賈維斯，他的眉眼間有掩飾不住的焦躁與不安，手指敲擊桌面的頻率越來越快。
最近紐約經常有動亂，一些人在正常抗議人群中混水摸魚，打砸店鋪，這樣的混亂有些時候不得不讓他們去管理——但經常根本沒用，他們抗議的就是警察，而類似警察的話他們能聽嗎？
而且實際上絕大多數人都不是抗議。
似乎所有人都很焦躁，對於群眾而言一個被警察殘忍殺死的人引燃了他們的不滿，他們需要發泄，需要發泄長久以來對公共制度的不滿。
這很正常，但也只是一開始時是正常的，很快就變的不正常起來。
抗議漸漸違背了它的初衷，漸漸地成了混亂的代名詞，一些被誤傷的人批評這些抗議的人就是想找事，但很快被大義給噴了回去，而這些批評的人也都沒了聲音。
畢竟，即使抗議違背了它的初衷，它也站在道德高地上，因為它是在為不平等而抗議，它是在為歧視而抗議，而這是普世價值觀裡的東西。
可是事實真的如此嗎？
真的大多數人都認為這是正確的嗎？
於是局面從此變的混亂起來，起初不是紐約，而是別的州，但是漸漸蔓延了全國，甚至國外，很多地方都開始抗議，訴說自己遭到的不公與歧視，希望能整治這種現像，希望政府能給一個說法。
就像上面說的那樣，除了抗議者外還有煽風點火的人。
他們仗著自己受不到影響就各種評價，一會兒說這一方不好一會兒說那一方不好，還冠冕堂皇地說那些人平時嘲諷他們他們怎麼就不能在這時嘲諷回去了，變臉之快堪比翻書，表面是什麼立場就占什麼立場，一點兒也不深入思考。
而且他們還對那些真正理智、希望這樣的情況能減少或消失、同情那些被誤傷的人同樣加以嘲諷，說他們是聖母，整天靜會關心別人，別人怎麼鄙視他他還跪舔，一點兒都沒有氣節。
這部分人的『力量』很大，占據了媒體的主流聲音，他們遇到和他們觀點不一樣的就抨擊，遇到不支持的就反駁，所以漸漸的網上也沒有別的聲音了，有那麼零星的幾個也根本無濟於事。
聲吶效應在此刻充分表現了出來。
並且因為他們，那些原本不了解事情的人對此事的第一印像就是錯誤的，進而走不出思維的誤區。
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莫笙很氣憤，她想罵這樣的人，但她不能，因為只要她罵了她就輸了，因為他們站在道德高地上，因為他們『無懈可擊』。
又是道德高地，似乎很多事情的理由都是這個，似乎只要站在上面就是無敵的。
盡管這個比喻不是很准確，可給人的感覺不正是如此嗎？
莫笙很想反駁這些人，但他們說的話還真沒有什麼錯誤——這當然不能從道德層面看，就單看歸屬，歸屬上他們是對的。
小姑娘不明白為什麼人總要給自己加標簽，然後排斥沒有這些標簽的人。
明明大家都是人類，明明大家都是普通人，明明大家的敵人都是一樣的，怎麼就開始內訌起來了呢？
非但不團結一致一起對外，反而自己瘋狂打自己人，受到勸阻還美名其曰堅持正義。
拜托，你以為的正義只不過是上面的人給你洗腦的正義。你以為的標簽也只不過是上面的人給你添加的標簽。
人和人哪有那麼多區別，全世界的普通人過的生活都大同小異，矛盾從來就不產生於『標簽』之間。
而且對社會不滿就去找造成這樣狀況的人啊，縮在牆的後面發表想法算什麼厲害？
嘲諷的那些人他們有能力導致這樣的情況嗎？還是說知道是哪些人造成的但就是不敢，只能去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
真是可笑，自以為比誰高貴，實際都是一丘之貉。
看了無數這樣的評論後莫笙直接被氣的不想再拿手起機，心裡一股悶氣揮之不去。
天下烏鴉一般黑，包括她在內，她不覺得自己有多麼好，她也會被誤導，但絕對沒像大眾這般蠢，在無法保證自己的立場是正確的前她從來不會公開發表看法。
暗示給大眾的各種思想觀念和信念，群體只會全盤接受或拒絕，被視為絕對真理或絕對錯誤。*
「抱歉sir，信號不穩定。」賈維斯快速回答，聲音較平常多了些波動，「似乎有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在影響。」
「正義聯盟或者x戰警那邊有什麼消息嗎？」史蒂夫又問。
這樣突然狀況的發生一定每個組織都開始調查起來了，他們可以互通信息。
「沒有。」賈維斯再次說道。
似乎調查就此陷入僵局了，大家都皺眉沉默著做自己的事，直到……
托尼接過一個通訊，聽對面的人說了幾句後便掛斷了通訊，然後轉頭看向他的同伴，眼裡竟然有久違的慌亂。
上次出現這種慌亂還是在得知滅霸即將進攻地球，但又和上次有不同。
——這回發生的事情和已知信息相違背。
「怎麼了，托尼？」娜塔莎觀察猶為仔細，她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樣的消息能讓現在的托尼露出慌亂的表情。
「是達克賽德。」托尼冷靜地說，但誰都能聽出這是強裝冷靜。
「達克賽德？」
作者有話要說：
*烏合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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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11-14 13:12
第351章 達克賽德
索爾疑惑地問。
這也代表了大多數復仇者的想法，他們根本不知道達克賽德是誰，或許有些人知道但也只知道個名字，其它信息都對不上。
「天啟星領主，新神族，具有毀天滅地的實力，其武器可以一次摧毀一個星球。」托尼簡單地解釋道。
「或許單說毀天滅地大家可能還沒有什麼概念，我就說一個人，滅霸。」
「他和滅霸是一個等級的，甚至在滅霸沒有無限寶石的時候，他還要比滅霸強大。」
又是沉默蔓延。
這次沉默和之前那次可大不一樣，這回是震驚加恐懼。
滅霸是每位復仇者心中的噩夢，再來一個可能比滅霸還要強的人——
那將是更為恐怖的噩夢。
「他和他的軍隊什麼時候能到？」旺達問道關鍵問題。
沒等別人說她又自己說道：「看這樣子應該很快，都弄出了這麼大動靜。」
「是的，很快。」托尼看向旺達，目光格外凝重，聲音更加低沉，「他們有母盒，可以開啟音爆通道，音爆通道是一個傳送通道。」
「這意味著他們可以傳送到世界各地？」娜塔莎再次詢問。
托尼點點頭。
「老天，這可真是糟糕。」班納不由得感嘆，「這可比那次糟糕多了，這次的蛋糕全都沒了，上次還留了一大半。」
畢竟滅霸還只是在一處打，而達克賽德可不會局限於一處——都有傳送通道了在一處打根本不可能。
現在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如果是因為什麼東西而來地球還可以做一些妥協(但實際上這也是不可能的，能被達克賽德覬覦的動作一定不是凡物，妥協只會延緩死期並且失去最後的依仗)。
如果他就是想占領地球……
除非打敗他，打敗他的軍隊。
這是唯一的辦法。
他們必須要保護群眾，可哪有那麼多人？
更何況牽扯到世界各地。
「戰場能不在地球嗎？」這是克林特在詢問，「地球承受不來再一次的大規模作戰了。」
在本土戰鬥總是需要顧忌更多，比如不能使用威力更大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否則打贏了也打輸了。
本來就處於弱勢地位，還不能使用威力太大的武器，這場戰鬥怎麼能打贏？
「我們沒有外星作戰的實力，即使外星作戰最後也會不得不進入地球——不說別的，我們之中有幾個人可以在外星待著而不減損戰鬥力？有那麼零星幾個也相當於沒有，沒人能以一當百。」
托尼駁回了克林特的意見，即便他也很想，但這是必須正式的事實：「我們只能保護更多的人。」
「達克賽德為什麼要來地球？」山姆問道，他一直在調整自己的心態，在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之後，「如果沒有什麼原因就沒有道理啊。」
「聽說他不是進攻過一次被打回去了嗎？怎麼又來？」
「這個問題更適合問正義聯盟，達克賽德是屬於他們的敵人。」娜塔莎替托尼解釋，「我們對他的了解不夠。」
這不是不夠了，而是根本就不了解，她和托尼有所了解還是在宇宙沒融合時補劇情順帶了解的。
他們只看自己這一邊的，畢竟這邊的就夠多了，真沒精力去看隔壁的，而且都以為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
然而，正義聯盟對此也是一知半解。
此刻，瞭望塔。
「又是達克賽德？」閃電俠巴裡非常驚訝，長大了嘴巴，「我們不是已經——」
「宇宙融合後地球產生的變化我們都沒有完全了解，何況遙遠的天啟星？」綠燈俠哈爾對巴裡說道，「我上次回OA星時就見到了許多我不認識的同事，我敢說我從沒見過他們哪怕一次，曾經的記錄裡也沒有他們。」
「達克賽德進攻地球絕對有原因，地球現在有很多守護者，他應該清楚地知道他占領不了，而且如果他想占領或者毀滅地球守護者會直接出手。」布魯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他不會想兩敗俱傷的。」
「應該是地球上有東西吸引了他，否則他絕不會費力氣攻打地球。」
「我真是很奇怪地球只是宇宙中默默無聞的一個小星球，怎麼那麼多人來攻打它，怎麼有那麼多寶物？」巴裡吐槽著，「前前後後加上其他人那邊外星人都來了多少次了。」
其它那麼多科技發達和星域都聯系上了的星球，地球一個連星域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星球怎麼會被那麼多人知道？其它星球可不會沒有寶物。
難道地球就是所謂的天選之球嗎？
巴裡有些時候會這樣想。
「從外太空看不到地球上空有什麼異動，各項數值和平常的沒有差別，黑暗是為什麼？」戴安娜按了按耳邊的通訊器，有人把地面上的情況全都告訴了她。
達克賽德的軍隊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到，他們知道是達克賽德還是克拉克前去查看的——也只能是查看，達克賽德的手下可有洗腦的能力。
要是將超人洗腦成功了可真就有意思了，地球最強戰力跑到對面這游戲可以直接認輸。
而且音爆通道要開啟也不會是這個效果，至少不可能開啟半天沒有人出來。
所以沒人知道原因。
戴安娜的問題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達克賽德和他的軍隊到來前眾人盡最大努力做了准備，讓普通群眾都回家不要在街上亂逛，如果有條件躲進地下室的就進地下室，如果周圍有防空洞的那更好。
各國官方也都得知了這個消息，他們運用自己的力量勸說民眾，官方發話了也很少有群眾不聽，所有人都抓緊時間保護自己，所有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准備。
其中也有一些人站了出來，准備和敵人迎戰，保家衛國。
拯救世界的不只有超級英雄，還可以是那些普通人，曾經的普通人。
這些人當中有的有了了特殊力量，或是變種人或是超能力者或是其他什麼，總之他們既是普通人的一份子，也和普通人有區別。
但他們沒有忘記自己的初心，在有了特殊力量後都在想著怎麼運用這份力量來保護他人，他們踐行著英雄主義，或許他們沒有真正的英雄那樣高尚，但他們也擔當的起英雄這個名字。
而那些沒有超能力的人更是英雄了，他們在以真正的凡人之軀守護世界。
「嘿，你家長呢？」這是一個有著極速能力的人問話。
他正巡查著街道，發現有一個孩子沒有進到屋裡還在外面站著時便停了下來：「小孩子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你家長呢？」
商場前，突兀地站著的金發小男孩格外明顯，他眼裡帶著淚花，抽泣著說：「我、我不知道。」
「天空突然黑下來的時候我就找不見爸爸媽媽了，那時有好多人好多人在走。」雖然小男孩面帶恐慌，但他敘述起來依然十分清晰，可以見得被訓練過如何應對這種狀況，「我想找爸爸媽媽，但當我看清周圍時就沒有看到他們，很多人都不見了。」
「爸爸媽媽曾經說過找不到他們不要亂走，在原地等著。」
「但我聽見廣播裡說讓街上的人都回去，可是我想找爸爸媽媽，如果我亂動的話爸爸媽媽就會找不到我了。」
極速者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彎下腰柔聲安慰道：「沒關系，不要怕，我會帶你找到爸爸媽媽，有我們在呢，沒有事情的，一切都還好。」
「你還記得你爸爸媽媽穿什麼衣服嗎？或者說叫親子裝？」
「記得。」小男孩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奶聲奶氣的語調裡帶著隱約的哭腔卻依然堅定，「爸爸媽媽每次出門前都讓我記他們穿什麼衣服。」
「我們今天穿的是一樣的，好像大家都管這叫……」小男孩思考著，他努力地回想出門前父母跟他說的話，「叫親子裝？大概是這個名字。」
「等哥哥一會兒，就一會兒好嗎？我幫你找你的爸爸媽媽？」極速者盡量用最簡單的詞語來表述自己的要求，面對小孩子、特別是處於受驚狀態的小孩子不能說太復雜的話。
「好的哥哥，謝謝你，我會乖乖等著的。」小男孩用力點頭，擦去淚水努力微笑。
極速者而後就發動自己的能力，在周圍的大樓裡搜尋。
很快他就看到了和小男孩穿一樣衣服的一對夫妻——他們就在商場的地下室——他們的直線距離很短。
這對夫妻站在地下室門口，頻頻地向外看，他們在對看管人員央求，央求讓他們出去尋找他們的孩子，但是看管人員不為所動。
哦，不能說是不為所動，看管人員也很想幫助夫妻，但他要做好他的工作。
「抱歉，先生和女士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外星人隨時都有可能進攻。」看管人員為難地說道，攔在出口處，「出去你們會有危險，我不能讓你們出去。」
「哦，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他抬手打斷了這對想要再次央求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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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戰爭開始
「你們想說你們的孩子更會有危險，你們更像保護你們的孩子。」
「可是現在出去還能找到他了嗎？巨大人流的衝擊將你們的孩子不知衝到了哪裡，或許你們的孩子也在某個地下室裡待著，他只是和你們暫時分開，但他也是安全的。」
「你們現在出去可能會導致更不好的後果，所以待著吧，不要出去了。」
「可是……」女士還在堅持著，她怎麼不會懂得這個道理呢？她就是放不下心，她不可能放下心。
就在這時極速者到了，他的到來打破了僵局。
他忽地停下來，觀察了一番後語速飛快地對這對夫妻說道：「你們是要找你們的孩子吧？他和你們穿著一樣的衣服，對嗎？」
聞言夫妻欣喜若狂地拼命點頭，眼睛裡猛然有了光彩。
「很好。」極速者說道，而後一個眨眼又消失了，再隔了幾秒鐘他又回來了，並且帶著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就是這對夫妻心心念念的孩子。
「寶貝！」見到自家小孩女士喜極而泣，蹲下來抱住他，不好念叨著，「媽媽好害怕，我無法失去你，幸好你還在我身邊，幸好……」
男孩的父親看到自家孩子後則先對極速者致謝：「非常感謝你對我們的幫助，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男士很想做些什麼對幫助他了的人表達謝意，但他發現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所以只能表達自己的情感，讓這些人感到自己做的都是值得的。
極速者顯然有些不好意思，他撓撓頭語速加快了些：「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既然都有超能力了怎麼不用它去保護你們呢？沒有什麼謝不謝的。」
極速者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可以聽出他的年齡也不大，或許也就剛剛成年，卻仍冷靜地幫助其他受難群眾。
「哦，再見，我要去幫助別人了。」他對夫妻擺擺手，只留下一片藍色的虛影。
等夫妻說完話時極速者就已經離開很遠了。
夫妻互相對視，然後共同笑了出來，先前滿心的擔心與憂慮全部消失。
「爸爸媽媽，我喜歡這個哥哥。」金發男孩拉住他爸爸媽媽的衣角說道。
「誰不喜歡他呢？」女士摸了摸孩子的頭，柔聲說，「這樣的人誰都喜歡。」
「那這樣的人是什麼人呢？」男孩又好奇地問。
男士回答了這個問題：「這樣的人啊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寶貝也要向這樣的人學習哦。」
「他們叫英雄。」
像這樣的事在救助過程中發生了許多，每個被幫助的人都對英雄表達自己的謝意，每個英雄也都是以『我就是想幫助別人』回答。
此刻，兩者間的關系是那麼的和諧，所有人都理解對方，所有人都給遇到困難的人幫助，無論這個人他認識與否。
而即使是平時相看兩厭的人此刻也都拋棄前嫌。
在危機到來時，所有人都會團結一心，共同對抗危機。
可即使再團結時間也不等人，就在眾超英們商討做緊急防護的時候天空就破開了一個大洞，外星人成片成片湧入，一眼望不到盡頭，甚至都數不清個數。
天空這時也恢復了光明，但隨著外星人的增多被遮擋又再次暗了下去。
這下也容不得超英們商討了，所有人都收整好出去迎敵，每個人都神情肅穆，但每個人都有信心。
這麼多次危機都過去了，不可能這次過不去。
他們擁有更多的同伴，他們擁有守護者，他們不能自怨自艾，他們應升起信息，克服一切困難。
能飛翔的都飛在空中阻止外星人，一槍一個，快速解決敵人，十分機動靈活。
威力小的武器對這些怪物們造不成多大傷害，即使不殺死他們也必須讓他們完全失去行動能力，否則即使街道上人少傷不到什麼人也會毀壞建築，而這一點同樣不被允許。
一些保護群眾的超能力者手上也拿著槍，這是官方發的，還是威力較大的那種，他們當中絕大多數人都沒碰過，所以被緊急訓練了，雖然只有不到一天。
當然，殺死外星人不需要什麼准頭，他們會特意向你這邊走，你只需要按動扳機就好，只要會射擊就不存在什麼描邊大師。
一些用槍打不死的外星人會被幾個超能力者用能力合力弄死，總之大多數人都秉持著能殺一個是一個的態度，堅決不讓這些怪物在地球上破壞。
這幾乎是每一個國家都有的場景。
人們在齊心協力守護自己的家園。
還有軍隊，軍隊也在對抗怪物，國家有難，他們有義務出來保護國家，有義務出來保護人民。
可是即便如此，戰線也在慢慢向裡推進，外星人越來越多，殺死的速度根本趕不上增加的速度，一些人的心中漸漸升起了絕望感，最初的自信逐漸破碎崩塌。
能打敗這些外星人嗎？能嗎？
這次會不會是真的世界毀滅了？
畢竟這是打的最漫長的一次外星人進攻了。
畢竟這是唯一一次在世界的各個地方都蔓延的戰爭。
時間再往前挪一挪，挪到天剛剛黑的時候。
彼時莫笙正在上網課，天色突然暗下來立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怎麼了？」她不禁問道。
現在在基地的大多數人都在開會，所以只有道恩替她解答疑惑。
「boss他們正在研究，請小姐你等一會兒。」
這樣莫笙也安不下心去學習，天色變化的太過異常。
於是她關閉了視頻，在屋子裡焦慮地踱步。
她的心中升起了極大的不安感，右眼狂跳，她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她早就知道會有。
「這樣大的異變究竟會是什麼……」莫笙走到窗邊，看著與黑夜無異的天空，思索著，「不是說好了會更安全嗎？」
這樣子叫更安全？這是欺負誰眼瞎呢？怎麼事情變的越來越不符合預計了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莫笙漸漸更加焦躁起來，天越來越黑她的心也越來越沉，不安感也越來越強烈。
「小姐。」這時道恩突然說話了，「這個異像有了結論。」
「什麼？」
「達克賽德。」
「達克賽德？？！」莫笙的表情不像大多數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那樣恐懼擔憂，而是奇怪，單純的奇怪，「怎麼會是他？怎麼可能是他？」
要隨便是個外星軍團都可能更靠譜，就說他們看中地球的資源怎麼怎麼了，可這位應該比誰都清楚他根本就占領不了地球。
低級一點兒的或許不了解地球有多少守護者，但像他這個層次的應該清楚的很，即使他能對地球造成傷害也改變不了本質。
在宇宙融合後，各個地球的守護者們都聚在了一起，他們共同保護著地球，怎麼會允許一個外星人在自己眼皮地下欺負地球？宇宙規則都在保護著地球！
更何況各個宇宙的設定不一樣，一些原本屬於其它宇宙的bug級的東西能不費吹灰之力直接將他弄死，他這麼做根本得不到好處只會讓自己找來殺身之禍！
除非有不為人知的原因，除非有人向他許諾了什麼，只有強大的利益才會驅動達克賽德做出如此反常的事。
莫笙想去找托尼他們，但被告知說他們前往最可能開啟空間門的地方阻擋外星人了。
「斯塔克先生他們沒叫我嗎？」她問這麼告訴她的道恩，「他們沒有分配給我什麼任務嗎？就這樣過去了？」
「小姐，boss給你分配的任務就是好好在基地裡待著，要知道你還在治療期。」道恩回答。
「可是我已經好了！」莫笙的聲音大了起來，她忍不住比劃起來，有些生氣，「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可能不做些什麼？我能使用無限寶石，道恩你知道無限寶石的威力有多麼大。」
「而我在危急的時候卻不用它去幫助人？我根本不會安心在基地待著，我做不到！」
「我的良心因此不安，那些仿佛近在耳邊的痛苦叫喊讓我的心同樣痛苦至極！」
「是的，小姐我知道，我很知道，可你的安全更加重要。」道恩面帶歉意，她認同莫笙的話，那也更符合價值判斷，但她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女孩，「那個試劑的效果到現在還沒分析出來，不是嗎？」
莫笙頓時語塞。
是的，那個藥劑的效果至今沒有什麼結論。
沒有結論，它就是個在倒計時的炸.藥，不知道什麼時候數到盡頭。
在醒過來後的幾天後莫笙才將這個事說了出來，不是因為前幾天她不想說，這個原因比較可笑——她忘了。
畢竟也沒有什麼感覺，比起其它印像深刻的感覺來說。
而知道這個消息的超英可不像她那樣無所謂，托尼直接摔了手中的試劑。
「……真的？」他甚至再確認了一遍。
莫笙點點頭。
「你——」托尼想要再說些什麼，但還是咽了回去，「算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事已至此，只能去解決它，再說什麼都是無用功。
第353章 群魔亂舞
「你盡量別使用無限寶石。」這是他對莫笙的唯一要求。
「盡量？」莫笙敏感地捕捉到關鍵詞。
「總有不得不用的時候。」托尼嘆了口氣，將地上的試劑收拾好，「孩子，雖然我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不要冒險，哪怕是到了……到了困難的時候。」
「可你不會這樣做，不是嗎？」
是啊，她不會這樣做的，她永遠不會這樣做的。
莫笙清楚，如果托尼真想制止她的行為他完全可以拿走無限寶石，自己肯定會給他。
但他沒有這樣做，他給予了她充分的信任。
他理解她的做法，他自己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去做無愧於心的事，不要在意其它，不要在以後的後悔。
他們是有共同點的，他們都想救助人們，在自己有了超凡的力量後——即便沒有，也會想，人類有許多劣根性，但有更多的美，我們要發現更多的美，而不是被陰暗所蒙蔽。
至於藥劑的效果莫笙有一點沒有說出來。沒有感覺是指沒有不好的感覺，不是沒有好的感覺，但估計沒人能相信這點，她也就不再添麻煩了。
要知道，那時她可是自動召喚的無限寶石。
自動召喚是個什麼概念？它意味著她並不真的要通過無限寶石來發揮其能力，那只是一個途徑，一個更加方便的途徑而已，就像使用魔法需要魔杖一樣，也可以用無杖魔法，就像她完全可以憑空……
打住。
莫笙努力清空思緒。
不能再往下想了，自己知道就好，沒必要思考它的邏輯，思考越多破綻越大，她已經給超英們帶來足夠多的麻煩了，現在她要回報，人不能不勞而獲。
超英們沒有告訴她一些事情，她也沒有告訴他們一些事情，這樣想想她的愧疚還能少一些……吧？
「但斯塔克先生其實已經默認了我可以去幫助別人。」莫笙攤手，勸道，「道恩，他之前沒有收走無限寶石，剛才也沒有。」
她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所以我可以出去，而且只要我想，也沒什麼能阻擋我，不是嗎？」
女孩也反問道，看著道恩的眼神裡似乎閃爍著明亮的火光，那是一種溫柔而堅定的信念。
道恩沉默了很長時間，她清楚莫笙的話的含義，實際上她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但她還是嘗試勸說莫笙——她不想讓她有危險。
「好吧，小姐，你去幫助他人但也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但她更尊重莫笙的意願，那是刻在她核心代碼裡的事情。
「千萬不要再出現那樣的情況了。」
兩人都知道那樣的情況是哪樣的情況。
「我帶著斯塔克先生給的面具。」莫笙展露出笑容，「面具可以過濾化學武器——面具的功能有多少道恩你比我更加清楚呀。」
「或者穿著盔甲，或者開著防護罩……嗯，反正那樣的能量消耗在現在的我看來很少，總之我不會讓自己有危險的。」
「而且道恩你不放心可以給我戰鬥輔助呀，你可以幫我躲避危險，道恩你的能力可是很強的。」
道恩也笑了笑：「我會戰鬥輔助，我會保護小姐你。」
天漸漸地變亮，莫笙知道那是敵人即將進攻的前奏，她應該出去准備，但在那之前她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出來。」她嚴肅地對著手鏈上的靈魂寶石說，深棕色的眼眸裡飛速閃過金色流光，「你不要再躲在裡面，我知道你能在任何時候聽見，這可是你親口說的。」
「以前我叫你你不出來就算了，這次可不行，這次事關重大，你必須出來。」
「靈魂，你到底在躲什麼？」
寶石毫無反應，莫笙嘆了口氣，雙手捏著寶石，語氣低沉下來：「三個數，出來，否則——」
「三。」
「二。」
「不用催那麼緊。」在二的話音剛落時靈魂寶石一陣閃爍，自主漂浮，然後靈魂便出來了。
「而且我之前沒有出來不是主觀沒出，而是客觀原因。」他舉著一根手指，一本正經地解釋，「宇宙融合前後那麼多事情等待調節，我真的沒有時間。」
「那也不會一點兒時間都沒有吧？你完全可以在之後出來？要說我叫你的時候你湊巧都忙我還挺相信的，但這個——」莫笙沒因靈魂的打岔而忘記自己要干什麼，認認真真地說出自己的想法，「見我解釋的時間你絕對有，你一直沒出來就是不想見而已。」
「我說的不對嗎？」
「……好吧，是這樣沒錯。」靈魂無奈地聳肩。
「這個問題過會兒再談，我現在就想問一件事。」莫笙指著窗外，那不正常的景像清醒地映在眼底，使她的語氣帶上了些許怒氣，「這就是你所謂的更加安全？」
她的神情很不好，這很正常，畢竟你也不能指望在明知道地球即將被攻擊時人的心態還能有多麼平和。
「如果沒有所謂的更安全話早打起來了。」靈魂依舊冷靜地解釋，「達克賽德不會拖這麼長時間，他是新神族，有感覺不能強行進攻地球，你知道這一點。」
「對，正因為我知道這一點，而你這個修飾詞可是很有意思。」莫笙抱著雙臂，冷眼看著靈魂。
雖然她看上去對靈魂的表現十分不滿意，但她也沒有那麼生氣。
畢竟即使是宇宙意識，也不是真正的全知全能。
「所以他需要有人牽引，而且進攻人數也有限，只能是他挑選的一部分。」
莫笙聽到這兒稍微放心了些，但當真的面對達克賽德和他的軍隊時她就想把靈魂揪出來讓他好好看看。
這叫有限？這叫一些？那全部究竟有多少？
但現在，她的注意力更多被前一句話所吸引。
「誰牽引的？」這很值得商榷，地球上有誰能有能力聯系達克賽德還讓他在有些風險的情況下進攻地球？有誰能這樣蠱惑人心做出此等喪心病狂的事？
「小醜。」靈魂回答，他見莫笙表情頓時變幻又說，「就是他，你沒有聽錯。」
莫笙依然不太相信：「小醜？他？他怎麼做到的？」
不是，達克賽德會聽一個地球人的話？小醜還能聯系的上達克賽德？這起聽起來就像個笑話。
莫笙知道小醜有個『合作伙伴』，但她怎麼也猜不到這個合作伙伴是達克賽德，他讓達克賽德進攻地球就是想給地球添麻煩嗎？現在地球上可不只dc一家超英，還有漫威，還有其他人。
或許達克賽德算個麻煩，可能會造成很大損傷，但他絕對占領不了地球，哪怕打敗他的傷亡很慘重。
她都能推斷出這點小醜不可能不推斷出，他這是地球和達克賽德兩頭坑。
他說他要失序，可外星人進攻所造成的混亂和他說的失序沒有一點兒聯系，反而更會讓全人類團結一心，人類在危難時刻爆發出的力量是平常怎麼也無法想像到的。
莫笙是真的看不懂小醜的這些操作，但從某種角度上也還挺佩服小醜算計的這麼好，在死後都能掀起巨大風浪。
靈魂搖了搖頭：「我知道一些，但不是全都知道。」
「他挑選的時機正好是宇宙融合的關鍵檔口，我分不出精力來監視他。」
說起這個靈魂臉上有了歉意：「抱歉，讓你承受了——」
「嘿，我們別說這個，我知道我恨的應該是小醜，我已經殺了他了，我報仇了。」莫笙打斷靈魂的道歉，狀似開心的笑道，「我不會遷怒別人。」
她可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她知道錯在誰身上，盡管她也會生氣但很快就能控制脾氣。
莫笙輕松且無所謂、好像在說『事情都過去了我都不在意了你們就不用糾結』的神色讓靈魂一時沉默，他張了張嘴，沒說出一個字。
他是靈魂寶石，他能看清本質，看清那被各種因素壓抑的、隱藏代表著真實的本質。
或許這份本質當事人都不知道，制造假像是為了騙別人，卻連自己也騙了過去，可能本來也想騙自己。
「靈魂？」莫笙見靈魂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便問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小醜的計劃……」靈魂答道。
實際上他能猜到，就算他只監視了小醜一段時間他也知道很多事情。
他有機會出手，當時不是緊急到一點兒機會都沒有——這樣的時候根本不存在，只要想，總有能出手的機會。
他為什麼不出手呢？啊，是為了讓融合更加保險一些，如果真的出現那樣糟糕的情況，他再……就算是主宇宙意識也無法改變，這成為了不可更改的事實。
他不是人，他沒有那麼多情感，或者說他的情感和人類不一樣，為了達成目的他不介意犧牲，自己或是自己所珍視的都無所謂。
權衡下自然要選利益更大的。
各個不懷好意的東西都在最近冒了出來，趁著剛融合宇宙不穩定想從中獲得利益，群魔亂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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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拯救世界
對於不同宇宙的生物他還不好借住宇宙本身的力量去壓制。
因為那些不懷好意者也知道他們一旦過火就會死的很快——造成傷亡牽扯上因果無論在原宇宙多麼強大都會被所在宇宙的宇宙意識壓制——所以他們會鑽規則漏洞。
靈魂處理這些事情有些心累，而且最適合成為融合宇宙宇宙意識的不是他，一些事情他還做不了，更被動了。
不過他必須做好宇宙意識，因為這不是個輕松的活，獲得了掌控整個宇宙的權利就要為整個宇宙負責。
「你可以讓達克賽德的軍隊化成灰。」靈魂又說，「但最好還是不要這麼做。」
「能量消耗太大？」莫笙緊接著問。
「嗯。」靈魂點頭，「你能感受到能量使用更自如，但那也不是無限寶石完全的力量……達克賽德本質上還是不同宇宙的人，力量體系不同。」
「在融合後原本世界的東西對原本世界的人或物產生的效果不會有變化，但是對異世界……這個就是概率問題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會是什麼樣，但肯定不會是原先那樣。」
「如果你想強行達成某個效果話，有一點可以肯定，消耗絕對會更大。」
「聽起來不怎麼妙的樣子。」莫笙摸著下巴，思索著，「但你這麼說不就意味著我必須這麼干嗎？」
「而且仔細想想，除非有誰突然爆發消滅了達克賽德的軍隊——好吧，只有超人有這個可能和機會，但沒什麼東西刺激他，他也不會那麼做。」
「達克賽德肯定也考慮到了這點，鬼知道他會不會特意准備針對超人的東西，要是他把超人變成了他們那邊的人……得嘞，不用打了。」
莫笙開起了玩笑，可這個玩笑卻不能讓人發笑，反而使人更加悲傷。
她只是想讓氣氛輕松一些，往好了想，就是有些麻煩，而麻煩這個詞本身的含義就代表了它最終會被解決。
「除了能量消耗大還有什麼嗎？啊，應該有的。」見靈魂突然變了的神色，莫笙又說，笑的依舊溫柔。
「你猜到了？」
「那當然，而且不只我，其他人也都猜到了，要不然他們為什麼不讓我使用寶石？」莫笙心明鏡似的，就單純消耗大怎麼可能都這麼嚴肅。
現在只不過是她不說他們不說，不挑明最後的偽裝。
為了一切安好。
「嘿，靈魂，我覺得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靈魂睜大眼睛，打斷女孩：「你是指你還是我？」
「我們倆。」莫笙依靠在窗戶旁，「宇宙融合後應該只能有一個宇宙意識吧？」
「嗯……」靈魂沉悶地點頭。
「你是漫威宇宙的宇宙意識，主宇宙的宇宙意識等級肯定比你高，所以融合後究竟是你們當中的誰留下呢？」
「這不是誰留下的問題。」靈魂糾正莫笙的說法，「我們會成為一體——也類似於融合。」
「大多數宇宙意識只是一個概念，像我這樣有自主意識的非常少，所以說我們其實算不上生命。」
「誰留下都是一樣的。」
「可對我來說不一樣。」莫笙說道，聲音很輕很輕，像是來自久遠過去的史詩，「你是特別的。」
靈魂神色有些動容：「……謝謝，但這是必須的。」
「而且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已經是融合宇宙的宇宙意識了。」
「什麼？」
莫笙驚詫。
「你感覺得到的融合完成的那一刻，我就開始是了。」
「那其它宇宙的宇宙意識呢？祂們被你融合了嗎？」
靈魂：「我先前說過了，祂們只是一個概念。」
頓了頓靈魂又接著說：「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
「……我之前錯怪你了。」莫笙有些不好意思，的確，這樣的情況真的不能有時間來回答她那小問題——這可和生存有關。
氣氛一下子僵住了，戰爭的來臨，舊人的分別似乎增添了很多悲傷。
這樣的事情總是悲傷的。
「那你呢？你為什麼還要指你？」靈魂情緒平穩後才意識到他又被莫笙帶跑了。
莫笙嘶了一聲，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自嘲道：「我之前不是也回答過嗎？我猜到了呀，為了最終的目的你或許要犧牲你，而我——噓，你看，你不也知道這個嗎？就不要再問我了。」
「一開始，當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有預感，只是當時預感很模糊，現在就越來越清晰了。」
「我有些時候表現的像不知道的樣子，那種時候我的確不知道，這沒有錯。」
「而你能知道我的想法——只有把自己也騙過去了才算成功嘛。」
靈魂看著莫笙，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卻發現這就是她想的。
「我……」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我會盡力，盡力讓結局變的更好。」
「你還有一個許願的機會。」
「有需要的時候再說。」
莫笙不是很願意把希望放在願望上，那太過虛無縹緲——哪怕她知道靈魂所說的可以實現願望是真實的——人要自己努力。
「嗯，我相信你。」但莫笙還是這樣說，表現的正如她所說的那樣，「要不然我也不會按照你期望的那樣做。」
「其實我不怎麼期望。」
「誒呀呀，可這樣不能更好達成目的嗎？放心，我會幫你一起——」莫笙說到一半想起了一件事情，頓時打住，「對對，不能說，否則就被知道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直是宇宙意識，所以……你懂得。」她給了靈魂一個眼神。
靈魂認真地說：「我也會幫你。」
「瞧，這樣多好。」莫笙見狀伸出了手，笑的比之前都開心，「我們在合作，合作是為了共贏。」
「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靈魂重新化為靈魂寶石，他繼續去跟主宇宙宇宙意識對抗，而莫笙也要繼續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她帶好面具，帶好披風，穿起過去穿的制服，平穩而堅定地走出基地大門。
風呼呼地吹著，陽光竟然變的明媚起來，天很藍，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天氣。
可沒人有心去欣賞這個好天氣。
突然一個大洞出現在空中，像是紐約之戰時那樣，無數外星人湧入，他們拿著激光槍，他們騎著骨龍，他們長的奇形怪狀。
但這個大洞不只出現在紐約，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口多的大城市都出現了這樣的洞，都有外星人進攻。
全世界都陷入危機當中。
真正的水深火熱。
探知到情況莫笙不禁深吸一口氣。
去吧，去拯救世界吧，世界陷入危難，而你有責任去拯救它。
抱著這個想法，莫笙開啟傳送，傳送到紐約的大洞下面。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也已經有很多外星人從洞口中出來了，她到的時候那些外星人就開始破壞起來。
小姑娘直接發出能量光束，擊殺這些外星人，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些外星人似乎就是為了搞破壞，如果一樣東西他們一次破壞不了就會換下一個，絕不多停留。
這就致使他們竄的速度很快，莫笙試圖將他們困在固定範圍內，但發現那做不到，除非直接用寶石封鎖。
可無限寶石的能量是為了最後萬不得已的時候用的，那時用它可以永絕後患，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就用到時說不定就不夠用了。
莫笙這樣突兀地出現在戰場，自然引起了超英們的注意。
「莫笙！」托尼的大喊聲出現在通訊器裡，帶著明顯的激動，「我知道你出來是做好了決定，我也沒辦法阻止你——相反我支持你的做法，但你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別逞強！！！」
托尼此刻在舊金山，美國那麼多大城市總是需要幾個超級英雄來鎮場子，紐約能人異士較多，可以勻出去一些。
「好的，斯塔克先生！」莫笙回答的同時緊急一個側身，躲避身後的激光，這道激光擊打到了一個電線杆上，電線杆隨之就要倒下，砸壞一輛轎車。
於是她又趕緊將它立起來，修復它的損傷，然後立即奔向射擊的外星人，物理給了它一拳。
雖說使用工具更順手一些，但是物理打擊外星人可以不費腦子，而且更解氣。
「唔，斯塔克先生我看我們暫時不能聊了，有些小麻煩出現，再見。」和人通訊總是會分心的，況且她的能力靠的就是反應速度，「結束再說。」
「好。」托尼那邊也有陣陣的炮火聲，即使在通訊器另一頭也聽的很清晰，而且他也聽得見莫笙這邊的聲音，「你一定要小心。」
他再次強調了一遍，然後才切斷了通訊。
不知為何，紐約的外星人要比其他地方多盡管她的保護者也多——這是道恩告訴女孩的，她播報了幾個地方的數據，發現就屬紐約和大都會最嚴重。
大都會還好解釋，超人的地盤，超人和達克賽德可是仇人見面眼分紅，但紐約……這家伙難道只是單純看紐約不順眼？
第355章 力不從心
不過越來越嚴肅的實際情況給不了莫笙太多思考時間，她本來還是在擊殺外星人的，但漸漸就變成了修復那些被損壞的建築，幫助那些在建築下的人。
至少擊殺外星人不差她一個，但能做修復工作的可不多，治療守護性人才可少的很。
哦，法師們自然也出來幫助了，這個時候就顯現出魔法的重要性，畢竟物理能力暫時不能快速修復受損建築。
莫笙沒在紐約戰場看到奇異博士，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在，可能是這只是個外星人進攻？或者更要緊的事？
這個理由可信度很低，但莫笙也不想費力氣去想究竟是為什麼了。
她還看見了彼得，彼得穿著他那身滿配蜘蛛俠制服，用蛛絲捆住一個個倒塌的東西，用蛛絲帶一個個人撤離到安全地方。
和她做著一樣的活，救助他人。
「嘿，莫笙，你怎麼出來了？哦哦，你肯定會出來。」還沒等女孩回答彼得就解答了自己的疑問，「你得小心啊。」
「那是當然，而且我的能力可實用的很，所以當然會出來了。」莫笙依舊解釋了一遍。
既然碰到了他們就合力做事，莫笙還會隨手擊殺外星人，而彼得就專注於幫助他人。
「蛛絲在這時候作用不大啊。」見莫笙又擊殺了一個想要偷襲的外星人彼得不禁說道，「雖然可以采用一擊必殺模式，嗯，敵人太分散，容易誤傷到別的東西。」
「但那可不是，你的蛛絲用處很大呢。」莫笙安慰道，「我還得控制准頭和力氣，要是一不小心用力過勁光束擊穿了外星人還擊穿了建築可就不好玩了，你的蛛絲造成的效果怎麼著也不會像我這樣。」
別說，她剛才還真這麼干過，這使得她又不得不去特意修復。
他們一起行動最開始還是游刃有余，但漸漸又力不從心起來。
「呼，為什麼我感覺外星人變多了起來？」彼得蹲在一棟樓頂，消耗短時間內太大，他需要休息一會兒，縱使他的身體被能力強化過在漫長的大動作中也感到疲勞，「似乎怎麼殺也殺不完。」
莫笙聞言眺望了一下大洞，大洞跟之前比好像又擴大了一些，外星人依舊源源不斷的湧出。
她皺眉呢喃道：「我不應該抱有僥幸心理的，我應該知道這外星人絕對殺不完……」
她想搖著靈魂的脖子質問他，這難道就是他所謂的少嗎？哈，可真夠少的，要不是更安全是不是地球現在就沒了？
想要解決這件事得從源頭上解決，比如直接弄死達克賽德。
可惜即使打響指也不見得能弄死他，她要再用個保險些的措施，她就不信『能量炸.彈』在他身上他還不死。
——無限寶石級別的『能量炸.彈』。
有了打算的莫笙便跟彼得道別，再次回到了大洞之下。
她在那裡看到了很多熟人，比如雷神和黑寡婦。
莫笙匆匆忙忙地和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後撤到一個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他們肯定不會同意她去直面達克賽德的，這點根本不用思考。
「達克賽德在那兒？天啟星？」她小聲詢問道恩。
「是的。」
「那超人呢？」
「也在天啟星。」
「這些信息就夠了。」莫笙已經判斷出了東西，實際上問超人也是因為地球上只有他有能力在短時間內到達天啟星還能活著。雖然她看過的天啟星戰爭裡走的不是這個路線，但那是動畫，而他們是真真切切的現實。
超人和達克賽德絕對是在談判，但顯然談判不是很成功，要不然外星人不會增多。
兩個見面恨不得直接弄死對方的人想要安靜談判太難了，而且達克賽德明知道進攻不會成功還要進攻的原由除非他主動說否則無解——可沒多少東西能讓一個近乎無敵的新神族開口，殺死他反而要簡單百倍。
她當然可以一個響指讓這些外星人都消失了，但只要達克賽德在就還會有危險，能量都是守恆的，就不說她自己的消耗，光論能量能支撐她打幾次響指？那麼珍貴的東西當然要用到刀刃上。
道恩似乎知道莫笙要做什麼，於是勸說道：「小姐，這很危險，你不要過去，我們說過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打不過我再跑，我想跑沒人攔得住。」此時莫笙還在擊殺外星人，這些時間可不能浪費，「這是從源頭上解決問題的方法，我想弄死一個新神族後也沒有那個人還敢進攻地球，這才能讓他們漲教訓。」
「拜托，先不要跟斯塔克先生他們說，說了我就不好過去了，我也想保護地球，這是我所生活的世界不是嗎？」
道恩沉思良久才繼續說道：「好吧，我依舊支持小姐你的決定。」
至少她想這麼做肯定有比較大的成功幾率，否則不會做冒險之事還一無所得。
定位天啟星——莫笙現在可以不需要坐標，知道一個地方的具體名稱就能讓她到達那裡。
然後空間產生劇烈波動，然後環境轉變——達到目的地。
天啟星被傳為地獄般的星球，莫笙覺得光從它的外表就很像地獄。
火紅一片。
紅色本來應該是生命的顏色，但在這裡就如同魔鬼的像征，無人知曉那慎人的紅色下究竟埋葬著多少個有冤魂。
莫笙沒想過自己的動靜能瞞過達克賽德，她在進入星球內部時就發現達克賽德和超人都停止了說話。
看到莫笙超人的臉上閃過痛惜的表情，而達克賽德則明顯地興致高漲。
「來了正好。」他坐在他的專屬王位上，手指敲擊著把手，「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識時務一點兒，交上來吧，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你的星球出現點兒什麼變化。」
莫笙冷眼看著達克賽德，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走到了克拉克身邊。
【他還有多少兵力？】她直接用心靈感應跟克拉克溝通，在此刻這樣更為保險且方便，雖然她知道達克賽德肯定知道他們會用心靈感應溝通，但是誰讓他沒有這個能力？
【他統治下的所有。】克拉克對心靈感應適應良好，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同，【他不怕消耗，因為他還可以繼續占領星球。】
【孩子，你不應該過來的，這裡很危險。】
【可他要的是我所擁有的東西，我要負責解決。】心靈感應溝通速度極快，現在連一秒鐘都沒有過去。
【就算如此拯救世界的也應該是我們這些大人，而且我有機會殺死達克賽德——布魯斯說了，時機成熟就采取行動。孩子，我們不需要你來犧牲些什麼，我們早有計劃。】
【可計劃的成功率有多少？有過一半嗎？應該沒有吧？肯特先生，我尊敬你，無論你過去做了什麼，現在你已經改變。】
莫笙感覺的到克拉克有一些贖罪的心思——
他曾經做過錯事，他現在想做些什麼來彌補，即使沒人在意他曾經做過的事。
可錯事錯了就是錯了，忽略和不存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他們這些人想勸他放下，但他自己真的能放下嗎？
答案是不能。
克拉克必須找到一個真正能讓他放下的機會，一個能讓他減輕負罪感的機會。
他要拯救地球，就像很久以前的過去做的那樣，只有那樣才可以勉強在份量上相等，而不是……
【所有人都尊敬你，所有人都喜歡你，地球需要超人。】
【超人不能死亡。】
克拉克被猜中了心思後只得長嘆一聲：【但這是所有辦法中最保險的那一個了，我有這份能力。】
【但我還有更保險的，肯特先生，你相信我嗎？】在和靈魂商談完後女孩就有了這個打算，這個計劃的成功率極高——只是不好說百分百而已——她去實施就可以。
【當然，我相信你，我們所有人都相信你。】克拉克快速回答，【但是孩子，你想要做什麼？那會讓你怎麼……如果是那樣就不需要。】
這句話他剛才就說過一遍。
很多事情大家心裡都有個想法，只是同時知道最好不要說出來。
所以莫笙就沒有把計劃說出來，要是知道了詳細的計劃內容肯定更沒人同意了，她不得不欺騙他們一下。
這應該算善意的謊言吧？
【肯特先生，無限寶石的能力你應該清楚，我只是想讓它發揮地更完美、更有意義，僅此而已，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也有這份能力。】
【那好吧。】克拉克真的不想讓女孩去做這件事，但他們的計劃成功率並不高——最多只是兩敗俱傷，這裡還是達克賽德的大本營，將他重傷除了有撤兵這種可能外還有可能是使他惱羞成怒，加大兵力。
似乎從一開始解決辦法就只有一種。
如此交流完後莫笙才回答達克賽德的問題，而外界只過去了十多秒。
「可以，但是你要先撤兵。」她向達克賽德走了幾步，回答他的問題，「這是底線。」
作者有話要說：
*魔改魔改！再次聲明！
……感謝在2020-09-26 12:29:37~2020-09-27 21:26: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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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3-11-14 13:12
第356章 格格不入
「現在的主動權可不在你手裡。」達克賽德冷冷地笑了笑，「怎麼？還跟我討價還價？」
「如果可以的話你早就親自過去了。」在這樣極具恐懼力的眼神下莫笙依然不為所動，冷靜地說道，「你不會想引起守護者的注意的，你我都清楚如果你再稍微越界一步會發生什麼。」
「呵。」達克賽德沒正面回答，但冷哼聲也已暴露了他的態度。
這算是他的痛處，曾經他想占領地球但是被打了回來，現在壓根就沒有了機會——如果他真占領地球，那就等著第二天死吧，哦，甚至都用不上第二天，占領成功那刻他就會死。
他著實不懂地球這樣一個落後的星球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守護者？這樣的星球值得他們守護嗎？而且還被規則眷顧著，連曾經的神靈之地都沒有地球現在的待遇。
「而且我們可以擊殺你的軍隊，是我殺的快還是你派的快？」莫笙再次反問，「你的人始終是有限的，無論它的數量有多少。」
「你們擊敗了我的軍隊也無法挽回損失。」達克賽德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他不會因這個而產生什麼變化的，激將法他比任何人都熟。
「那又怎麼樣？大不了就拼個你死我活，然後再引出守護者，看誰究竟能笑到最後。」
莫笙說著的同時腦袋裡還在想著其他事情。
這達克賽德長的和滅霸有共同之處啊，滅霸是紫薯精，這位是紫灰色茄子，都醜的極其特色。
實際上一開始她就很關注達克賽德的長相，她想她可能這輩子都忘不了了，這絕對會成為噩夢中怪物化身的首選形像。
而達克賽德則在對比好壞，他本來的目的就是搶奪無限寶石，就算這個寶石對他用處不大他也不想讓他在別人手裡，如此強大的東西自然是自己擁有最保險。
更何況能直接關聯規則的東西他見過的也不多，雖說用處不大也算是個寶物。
「可以，你先交上來。」達克賽德最終這樣說道。
「不，我說過要你先撤兵。」莫笙直接搖頭。
她才不會先把交換的東西交上去，否則他們就變成了案板上的魚肉。
而她之所以這麼強硬也是篤定達克賽德不敢再做別的，最差的結果也只是不撤兵還要繼續打罷了。
而不知達克賽德又思考了些什麼，這回他竟然格外的好說話。
達克賽德對著一個奇怪的東西說了奇怪的話後就再次說道：「你可以詢問你的同伴，我撤兵了。」
莫笙看向克拉克，克拉克點點頭，示意女孩達克賽德說的都是真的。
「好的，我也會遵守我的諾言。」
她說著便將手鏈摘下來，使它變回六顆寶石形態，放置在一個隨著她的動作飄過來的石浮台上。
浮台飄回達克賽德身邊，達克賽德伸手拿起了無限寶石，臉上閃過滿意的神情。
克拉克不明所以地看向莫笙，雖然他相信女孩，但這個操作真的……
【不用疑惑，這只是計劃的一部分，快了，很快就能結束了。】
莫笙篤定的表情讓克拉克突然慌了起來，不是對於計劃的慌，而是對於莫笙自己。
——他不希望那種情況發生。
——可他知道他阻止不了了，因為已經發生了。
【孩子，你到底——】
【肯特先生，很快你就會看到全宇宙最盛大的煙花，包括地球上的所有人。】
莫笙笑的開心極了，像是正站在盛開的花田裡，而不是火紅的異星球。
和環境格格不入。
「達克賽德，我想你的合作伙伴應該沒有告訴你一件事情。」莫笙在達克賽德沉醉於無限寶石帶來的力量充盈感時突然說道。
達克賽德只是給了莫笙一個眼神，他認為此時的她掀不起多大風浪：「你們可以離開我的星球了，別久留，我保不准我會做什麼，看在你遵守諾言的份上我打算放過你們。」
「不要試圖做多的反抗，記住你們的一切都是我的仁慈給予的。」
「呵，我也是呢。」莫笙應和道，笑容立刻變的諷刺起來，「力量的充盈感很不錯吧？可這終究不是你的東西呢。」
「如果你都能使用無限寶石，那麼我為什麼不用它直接殺死你？」
「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幻像——」
「你一旦跌入，無法逃脫。」
隨著莫笙的話語達克賽德也有了神色的變化，他意識到了什麼，露出了從來沒有過的驚恐，抬手就想要將無限寶石扔掉，但卻失敗了。
寶石就像粘在了他的手上一樣，無論如何也擺脫不掉。
「你之前不是想要它嗎？怎麼現在又不想要了呢？」莫笙玩味地說，「這可是寶物，有很多人想要呢，別隨便扔啊。」
「我可以隨時取消撤兵的命令！」達克賽德氣急敗壞地喊道，沒有人這麼糊弄過他，從來沒有！尤其是地球的螻蟻！！！
「哦，拜托，你覺得我會讓你又這個機會嗎？而且你覺得我會對此沒有准備嗎？」莫笙活動著手腕，「我剛才跟你說過你的合作伙伴沒有告訴你一件事——」
「他故意坑你你還不知道嗎？
「還自稱是宇宙最強大的人，連一個地球人的計謀都看不出來，真有意思。」
「你或許了解擁有六顆無限寶石做任何事情都像打響指一樣輕松。」
「有人曾經想用這個來完成他那喪心病狂的妄想，然後他就失敗了。」
「任何一個想用無限寶石來最壞事的人都會失敗，你也不例外，它就不是用來完成你們這種人的願望的！」
「嘶，說跑題了。」莫笙將中指和拇指交錯，此時她的眼眸又變成了奇異的金色，不同的是流轉的光芒比之前的哪一次都要多，「你以為無限寶石不在我手裡我就不能用它了嗎？大錯特錯。」
「現在，只要我想，不管無限寶石在哪一個地方我都能使用它。」
「我才是它真正且唯一的使用者。」
話音落下，她打了響指。
然後，達克賽德的身體爆炸。
風波再一次被平靜。
在此前的間隙莫笙就拉著克拉克從天啟星撤了出來，她用寶石先行把他們二人傳送走遠，以免被高能量的爆炸誤傷。
「看吧，肯特先生。」她指著升到外太空的達克賽德說道，「這將會是一場盛大的煙花秀。」
「絕對讓人印像深刻的煙花秀。」
嘭——，巨大的響聲響起，當然，在宇宙中他們是聽不見的，只是肯定是有。
眨眼間，達克賽德的身體便發生了爆炸，像煙花一樣的爆炸，其光芒在另一個星球也能看見。
絢爛的紫色在宇宙的停留了很長時間，而這樣極致的色彩即使在廣袤宇宙中也不多見。
克拉克見此就不禁睜大了眼睛，如果忽略煙花產生的原因話這的確足夠美麗，美麗到讓人忽略一切煩惱，只沉浸在美景當中。
無數星裡範圍內的人都看見了這場煙花，他們其中有些人知道這是天啟星的方向。
「天啟星發生了什麼？」
「達克賽德被誰殺死的？」
「這個暴君竟然還能被殺死？」
「不管是誰殺死的達克賽德我都想贊美這個人。」
「這真的是大快人心！」
煙花結束之時宇宙也重歸寂靜，寂靜與黑暗才是宇宙的常態。
無數的塵埃飄蕩在宇宙中，或許在億萬年之後它們又會重新聚在一起。
「肯特先生，這場危機結束了。」莫笙率先對克拉克說道——當然還是心靈感應，他們又沒有回到某個星球上，「我說過成功幾率很大的。」
「這不比犧牲你強嗎？」
「這樣不會有我們在乎的任何人死去。」
克拉克欲言又止，他幾番開口又幾番停下。
「沒關心的肯特先生，你想說什麼都可以，我不會對你生氣。」莫笙笑的溫和，她經常這樣笑，在對除了敵對的人之外的人她很少真的生氣。
「……孩子，無限寶石呢？」
克拉克本不想說這個，但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他覺得自己不適合詢問小姑娘的感受。
他們之間有隔閡，這是其中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們有距離感，相比而言復仇者聯盟和小姑娘更熟悉，更適合。
哪怕是戴安娜都比他適合。
他不希望自己的一句無心的話是最關鍵的一塊積木。
「額，我沒有給它變出來。」莫笙一時語塞，在她打響指的時候寶石就回到她這裡了，只是其他人看不見。
她想著讓寶石顯形，但是過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反應。
她的心跳忽地亂了一拍。
不不不，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她為什麼還要感到難過呢。
「孩子？」克拉克見莫笙沉默了太長時間又問，「你……？」
「肯特先生，我說我變不出來了你信嗎？」莫笙為難地看著克拉克，苦笑道，「如果硬要說原因的話，我猜這就應該是打響指的代價。」
「抱歉，我不想說其它的。」
克拉克嘆了口氣，他也無法再多做別的：「那我們回去吧？地球上後很多人在等我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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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無妄之災
「好的肯特先生。」莫笙快速應道，「傳送通道被毀壞了，我帶你回去，這樣更快也更方便。」
克拉克只能答應。
傳送，空間跳躍，再一睜眼便是地球，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地球說不上滿目瘡痍，但也絕對是被毀壞了很多東西，建築倒塌地面破裂，昔日繁華的都市此時都變成了戰場。
光看場景很難想像到曾經的這裡有多麼繁華人煙鼎沸，有許多東西都在戰爭中消失了。
一些人從防空洞裡走了出來，看到這樣的場景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說不清是痛苦還是高興，又或者兩者皆有之，總之很多人都開始痛哭。
莫笙直接將就克拉克傳送到了大都會，而她自己則傳送到紐約。
紐約的受災程度應該是最為嚴重的，放眼望去還完整矗立著的高樓少之又少。
曼哈頓可是紐約的CBD，而現在看上去沒人會這樣覺得，說是哪個廢棄地也有人信。
戰爭結束了，但戰爭的影響還在繼續。
戰爭的影響會持續很久。
莫笙開始救助被困的人，沒有停頓，像不知疲倦似的。
即便官方已經要求人躲到安全的地方，並且用各種渠道說明此次戰爭的嚴重性，但還是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來的及，然後被困住。
她正是想幫助這樣的人。
思維覆蓋全城，檢測處於危險狀態中的人，按照嚴重程度一個個地治愈他們。
莫笙就這樣一次次地傳送到受傷的人面前，給他們治愈傷口，一次次給他們帶來生的希望。
乳白色的光芒很給人安全感，每個被女孩救助的人都一臉激動地看著光點，感受著傷口的愈合。
這是一種溫暖的感覺，它不單治愈傷口，還能讓人減少憂慮，心情平靜。
實際上在大戰過後心靈上的治療會更重要，因為大多數人都生活在一個和平地環境下，沒有見過戰爭，而猛然一見到戰爭便會留下陰影。
血與暗影。
生命本能地害怕死亡，那是刻在基因裡的趨利避害。
就算只是看到一個人自然死亡也會感到難受，更何況是斷肢殘臂、迸濺的血，生命如同草芥一般被異族的怪物殘忍地殺害。
遇到不停顫抖的人莫笙還會特意多待一會兒，讓他們感受到充足的安全感。
莫笙治療完人後就會順手修復旁邊的建築，一些人會給她道謝，但她只是點頭，不會回答。
主要是因為她也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她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沉默就是最好的答復。
救助的過程中會碰到其他超英，在幫助一個被倒塌的電線杆壓住腿的人時莫笙就又看見了彼得。
「你之前去哪裡了？」彼得忙著把電線杆挪走忙著問道。
「解決問題。」莫笙回答道，在彼得挪走電線杆後就開始治愈這個人。
這個人的腿已經骨折，神經也到了壞死的邊緣，但這對於她來說都不是事兒，只要沒有死亡，她都能治愈。
能量被運用的得心應手後任何功能都像呼吸一樣輕松。
治療完後莫笙就打算離開治療下一個人，但彼得拉住了她。
「什麼叫解決問題？莫笙你的狀態不太對勁。」雖然女孩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但彼得察覺得到她有一股隱藏的焦慮，「可以說一說，讓自己輕松一下。」
「打敗了外星人但看著這麼多人受傷我的心情很不好。」莫笙攤手，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彼得本能地察覺到莫笙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可他卻還找不到話語的漏洞。
「那你這麼用不會感到疲憊嗎？」好在還有另一個點可以說，「你使用寶石太頻繁了，你應該休息一下。」
「我懂你要救助人的心情，但這不能透支你的身體。」
「不，彼得，你不懂。」莫笙搖搖頭，否定了彼得的說法，「我不會覺得疲憊，反而我還會覺得能量太充沛了。」
充沛到她必須將能量消耗出去，否則控制不住她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影響。
現在她就是在強行控制。
不管是修復還是治療都有更節省能量的方法，但她現在追求的是速度。
「再見，有什麼事情待會兒再聊，我去救助其他人了。」如此說完後莫笙沒有給彼得反應的時間，直接傳送離開。
只剩彼得一個人在原地呆愣愣地舉著手。
風吹拂著，少年苦笑了幾聲，然後也蕩著蛛絲離開。
但在過程中他腦海裡忽然湧現出一個想法，讓他不寒而栗。
苦笑就僵在了臉上，變成了驚恐。
前不久所有外星人都炸成煙花的場面，是她做的嗎？
這和化灰有異曲同工之妙，能想到的其他人裡沒有任何一個人有這種能力。
除了她。
所有外星人指的就是地球上的不懷好意的外星人，包括在地球外層空間的外星人。
煙花很漂亮，也很盛大，就像是為了慶祝勝利似的。
至少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是這麼想的，哪怕很久很久以後他們也不知道煙花的真正原因。
不過起初眾人都被煙花震撼到了，沒人去想其背後的原因，直到從這樣極致的美當中脫離，思維回歸到現實。
「是超人解決完事情了嗎？」托尼這樣問他身邊的娜塔莎，他和她都在舊金山。
「應該是。」娜塔莎聲音很輕，她逆著陽光眺望遠方，「但我覺得不太像。」
「假使是超人做的，他怎麼辦到讓這些怪物炸成煙花？或許原地消失，或許失去動力，怎麼也不會是炸成煙花。」
「超人可沒有魔法。」
她皺眉沉思，這樣的場面很像……
突然想到了什麼，即使是很少表露震驚情緒的娜塔莎也不禁睜大了眼睛。
不……
她拒絕去想，但那已經成為事實了。
「托尼。」娜塔莎說道，聲音竟然有一絲顫抖，「你不覺得這很像無限寶石造成的嗎？」
托尼身體猛然僵住。
而且就在這時道恩也把事件告訴了托尼。
她完整地講述了一遍——這是莫笙示意，與其等到托尼他們問她還不如自己說，她終究不想隱瞞他們。
聽完後托尼久久無言。
他能說什麼呢？太冒險？太衝動？
可小姑娘做的事成功幾率極高，根本談不上冒險，甚至她的辦法就是解決的最佳途徑。
所損傷的最少的最佳途徑。
莫笙先斬後奏的行為就更好理解了，她知道他們都不會同意，所以便直接去做了，成功了他們也無法去批評她，失敗了……不，不會失敗的。
可托尼還是對莫笙的行為生氣，她這樣不在乎自己……以前她從來沒有表露過這種傾向。
——犧牲自我的傾向。
從這個事件中，托尼發現了被莫笙平日良好的表面下所隱藏的東西。
她的心態早已失衡，只是為了不讓他們擔心而維持著正常良好的表面。
他們早就看不清她的心，早就不理解她的所作所為。
然而他們還在那兒想著怎樣才能讓小姑娘更舒適，卻沒有意識到她究竟需要什麼。
想清關節後托尼立刻起飛趕回紐約。
可舊金山和紐約一個在西海岸一個在東海岸，即使他的戰甲速度很快也需要一定時間，他又不能瞬移到達。
而在托尼離開後莫笙就來到了舊金山，好像特意算准了一樣。
她已經治療並且修復完了多個受災嚴重城市，S市巴黎莫斯科等等，基本都是國際知名的大城市，同時這裡的人口也是最多的。
到了舊金山她便以更快的速度做起事情，暫時她還不想被還沒離開的超英們『纏住』。
莫笙的速度很快，快到在監控裡只留下一片影子，所以直到她離開後超英才知道她剛剛來了舊金山。
「全城的人都救助完了？」娜塔莎這樣問賈維斯，棕紅色的頭發早就凌亂的散開。
「是的。」賈維斯點頭，「但是這一片的人莫笙沒有將他們救出，而只是治療，也沒修復建築。」
「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們在這裡。」
於是順著能量波動他們就找到了還被困住的人，在把這些人也都救出來後娜塔莎才有時間說話。
「小姑娘到每個城市都會這樣做？這是第幾個城市了？」
「是的，她已經去過八個城市。」賈維斯搜去在網絡中的數據，用以給娜塔莎答案，「每個都是受災嚴重的城市。」
「估計莫笙小姐下一個會前往的城市是柏林。」
莫笙到了柏林沒有？她到了，當然，但是沒等她救助第一個人她就知道她必須回去——
她控制不住能量了，她不能再在柏林待著，那會讓柏林的人再次遭受無妄之災。
勉強傳送回紐約，剛到地莫笙就控制不住地跪坐在地上，身上湧動著五顏六色的光芒。
道恩見到這種情況便立刻通知了復仇者，但復仇者離的都有些遠，最近的也要十分鐘才能到。
莫笙本來想直接傳送回復聯基地的，但她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只得在半路停下——在曼哈頓。
雖然曼哈頓是紐約最繁華的地方，但由於這裡處於戰場中心，實際上沒有了任何人。
第358章 大雨將至
只有一個個被修復好的高樓。
這裡只有她一個人。
當然，地下的防空洞裡還有很多，但地面上只有她一個。
當繁華的街道只剩你一個時你會不自主地產生迷茫感，懷疑自己的意義。
但莫笙現在可沒空想這個，她現在只想壓抑住能量的暴動。
啊，有些糟糕，她可不想再破壞建築，畢竟大多數都是她好不容易修復的。
小醜的藥劑還真算是個禮物，哈，太有用了。
莫笙一直沒怎麼想過這個，或者說沒怎麼思考過，但這次戰爭使她不得不去想。
藥劑促使她吸收無限寶石的能量，加快能量解封速度，讓她不會受到種種限制……
她真正地掌控了無限寶石。
徹徹底底，整個宇宙沒有比她更能充分使用的了。
但莫笙還是看不清小醜的計劃。
聯系達克賽德然後還給她打敗達克賽德的能力，小醜到底想干什麼？就是單純地搞事嗎？
這裡面有許多點自相矛盾，但一件有目的的事不可能結果相衝突，所以只能是還有她沒發現的東西。
周身的東西漂浮起來，殘存的破碎石塊和外星人留下來的武器圍著一個點旋轉著，速度逐漸加快。
磁場也迅速變幻，莫笙嘗試呼叫道恩卻只能聽見刺耳的電流聲，頻率跟指甲撓玻璃一樣，從大腦深處升起的不適感。
屏神靜氣，不要升起擔心心情，靜心就好，能量會被抑制住的，一定會的。
說起來能量暴動是殺死達克賽德和他的軍隊還有治療與修復共同的代價，仔細想想還是值得的。
前面說過了女孩不會有能量消耗只會有能量增長，那是因為能量封印破碎了——小醜藥劑的最本質作用就是這個。
為什麼要有能量封印？因為哪怕法則承認使用也有相應限制，能量的大小就在那裡，那是無可避免的，人體絕對承受不了。
之前莫笙沒有大量消耗還顯現不出問題，但如今她一大量消耗就顯現出了封印破碎的弊端。
能量很多真的好嗎？
當然不好，什麼多都是不好的。
能量察覺到表體的能量有空缺就會填補上，表體能量大量空缺它就會加快填補，可當表體能量不空缺後它卻無法跟著停下，這就導致了能量暴動。
——能量灌輸也是有慣性的，而且它的慣性可不是一般的慣性。
所以等待它停下就好了吧？畢竟慢慢地總會停下來。
至少莫笙現在是這樣推測的，可以後她才知道實際情況永遠不是如此。
慢慢地停下是一個好辦法，但需要充足的時間。
而時間是最缺少的東西。
終於，有一位復仇者趕到了，是雷神，但。他到來也作用不大。
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場面。
「小姑娘！」索爾大聲喊道，想要走過去，但被道恩制止住。
「別過去，奧丁森先生。」道恩一把拽住索爾的披風，「那裡磁場有變化……可能也有異常的空間波動，危險。」
她沒有說出的是莫笙所處的空間能量波動極其劇烈，將近撕裂空間的程度。
這樣強大的能量是他們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冒然過去導致的後果會比想像的更危險。
「那我們就這麼看著嗎？」索爾有些生氣，氣自己的無能為力。
他從來不是那種不做事的人，他喜歡勇往直前，可哪怕他的心再誠懇也要屈服於現實。
道恩點點頭：「目前來說是的。」
而後她又解釋道：「畢竟我們不能保證走近莫笙小姐會不會讓能量暴動更劇烈——她現在應該不太會注意來人是誰，只會察覺到有人靠近本能攻擊。」
已經看不清的告訴旋轉的物體很好地證實了這一點。
索爾憤怒地錘了下地，地面出現一絲裂縫。
但也就僅限於此了。
而後又有幾位復仇者趕到，在紐約的都過來了，還有能高速飛行的鋼鐵俠。
托尼一降落就走向彼得：「你喊她的名字。」
他有緊急處理的辦法，但還在完善，他沒想到事情會變化的這麼快。
彼得剛到沒多久，他正滿面愁容地看著莫笙的方向，聽聞托尼這麼說愣住了一舜。
但他沒有問原因，而是很快照做。
「莫笙！」彼得大聲喊道，「不要害怕和擔心，我們都在這裡！」
他還想再喊些什麼，卻發現說不出口了。
因為這安慰的話太蒼白無力了，他們給不了任何實質性的幫助，就算說著自己都不信。
而自己都不信又怎麼讓別人相信呢？
見彼得只喊了一聲就忽地停下托尼無奈地嘆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樣也可以了……我找過了奇異博士，他會幫我們的。」
早在戰爭開始前他就去紐約聖殿找了史蒂芬，可他沒有在那裡，而且紐約聖殿一個人也沒有。
走了幾圈後托尼意識到應該是史蒂芬和法師們前往異空間打擊敵人了，在物質層面地球受到進攻時魔法層面地球往往也會受到進攻，而只有法師們是魔法層面的守護者，至少已知上是。
而這回托尼接到消息再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奇異博士就漂浮在大廳中央，好像一直都在這裡，當然，只是好像。
「史蒂芬，我們需要你。」托尼走上前說道，褪去了面甲。
史蒂芬睜開眼睛，緩慢降落：「也是時候了。」
「走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胸前的阿斯摩托之眼發出一閃而過的暗綠光芒。
兩人都沒談論其它的，他們都很了解，無需多言。
就在托尼對彼得說完不久史蒂芬就開著空間門來了，金色的光圈閃現，在場的幾個人都似乎看到了希望。
但當史蒂芬真的看到莫笙的狀況後，即便是他也不禁皺起了眉。
隨後他抬起手，將眾人都囊括在鏡像空間內。
「好了。」史蒂芬說道，紅色披風揚起了一個角，但好像在觀察出氣氛不對勁後角又壓了下去，「這樣我們就不用擔心損害問題了。」
「那她呢。」彼得指著莫笙，焦急地問道，「斯特蘭奇先生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史蒂芬看著彼得，那個眼神讓彼得有些心慌。
而史蒂芬搖搖頭：「我也需要等，等能量最大值過去的。」
至少這個能量強度即便是全盛時期的他也無力阻止。
「那還需要多長時間？」史蒂夫問道，他是第二個趕到的。
「看她狀態。」
於是眾人就只能在一旁干看著。
這種什麼都做不了的無能為力是最折磨人的，你看著你所喜歡你所在意的人在痛苦，而你甚至連安慰也做不到。
在大家都能感受到的一股無形波動後漂浮物體的範圍迅速減小，就在此時史蒂芬快速衝到莫笙身邊，用食指點了下她的額頭，金色的光芒從史蒂芬指間的湧出。
然後女孩就暈了過去。
「先讓她睡一覺。」他對眾人解釋道，「人在睡眠狀態精神活動量最小，造成能量爆動的幾率也就最小。」
是的，史蒂芬知道能量暴動不只和消耗有關系，還和女孩的情緒有關，實際上情緒才是影響暴動的重要因素。
畢竟對她而言，肉.體真的只是一個載體了。
簡單地交涉一番後復仇者們就帶著莫笙回了基地。
一路無言。
彼得是擔憂表現最明顯的那個，同時也是最單純的那個，他擔心的只是莫笙的身體狀態。
可身體狀態是最好解決的，難的是其背後的東西，那裡面的復雜令人無法接受也無法想像。
眾人查到了莫笙之前所說的那個倉庫，就在紐約的西南角，他們到過那裡，他們還檢查過那裡，但是他們沒有發現任何東西——現在看來顯然是小醜使用了什麼干擾東西，可那時卻沒有任何人想到這一點。
只要再仔細一點兒，再仔細哪怕一點點兒他們都能早些找到小姑娘了。
而不是等她自己掙脫回來。
在那裡眾人也找到殘破的被燒焦的小醜的屍體。
沒人對這個屍體說什麼，所有人都只有心痛。
因為他們還找到了其它工具，那上面還沾有小姑娘的血跡——大雨都沒有洗刷掉痕跡，足以見其濃重了。
他們離找到早些小姑娘只差一步，而這一步產生的影響卻足夠深遠。
莫笙她有沒有在被小醜折磨時希望他們能來救她？當然有，這是不用思考的事情。
可他們做到了嗎？沒有，而且是以一種頗為諷刺的方式沒有的。
她那時一定很絕望，絕望地想為什麼沒有人來救她，為什麼她要承受這些。
她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啊。
莫笙是多麼溫柔的一個孩子，她體貼人善良聰慧，可以遇見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然而這未來卻被小醜斬斷。
她殺死小醜時應該還存有迷茫，這很容易判斷出來，而哪怕經歷了那樣的事情她對殺人也還是有猶豫，這更足以見她的善良了。
她對這個世界抱有最大的善意，可是世界卻沒有回報給她善意。
反而愈狠的打擊，像是要消滅這份善意似的。
史蒂芬和眾復仇者一起來到基地。
第359章 抑制手環
他們一起入大廳，彼得跟著道恩去了醫療室。
「我怎麼感覺我知道的這麼少呢？」索爾對身旁的娜塔莎說道，「他們說的有很大一部分我都聽不懂。」
「我們都不懂。」娜塔莎回答，這個答案看似沒有關聯，但實際上這才是最准確的。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不能開誠布公地講一講嗎？」托尼轉身看向沉思著的史蒂芬，聲音沉默，「還是說這還不是時候？」
他說這不是時的都語氣有著生氣，比較明顯。
畢竟你身邊有一個知道具體事情的人而他卻不告訴你你很難不生氣。
「我說的不是唯一情況。」史蒂芬說道，「我會講，但你們要知道還可能有變數。」
「預知未來就一定會偏離預知的未來。」
「沒關系。」史蒂夫說道，他現在也很想知道都是些什麼。
「莫笙她在吸收無限寶石的能量，她現在可以不用無限寶石——哦，現在無限寶石也拿不出來了。」
史蒂芬的第一段話就讓在場的復仇者們眉毛止不住上挑，而接下來的話更是。
「她和寶石已經融合，她就是寶石，寶石就是她。」
「無限寶石這個概念的物質形態已經不存在了。」
「說到這裡還可以算是比較好的了，畢竟增強了自身的能力。」
「但問題就在於能力太強大了，她掌控不住，隨時有暴動的風險。」
「暴動和情緒相關聯，一負面情緒程度波動過高就會失控，無限寶石的能力有多強大就不用我細說了，一旦徹底失控就沒有辦法再次控制住，除非她自己控制。」
「但都徹底失控了，所以著也是不可能的。」史蒂芬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給眾人反應的時間。
每個人的表情都格外凝重，這個問題他們在莫笙失蹤時就考慮過，只是那時考慮的過於簡單，而實際情況可比他們預計的要復雜的多。
其實誰都清楚還有一個辦法，但誰也都清楚他們不會那麼做。
即使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他們也不願那麼做。
——那就將他們所堅持的全都拋棄並碾碎了。
莫笙是無辜的，她是被牽連的，可她卻要承擔一切糟糕的後果。
憑什麼？
沒有憑什麼，就憑現實的無情。
它有時對所有人一視同仁，又有時偏心到讓人心生怨氣。
「不過小姑娘她也不會負面情緒達到極點吧？」這是索爾說的，「我都沒怎麼見她生氣過。」
「……但會有意外的事情。」托尼沉聲說道，「一件意外的、控制不住的事情。」
他看向眾人：「這件事情的最初起因，想一想吧。」
「怎麼可能就會沒有引爆炸彈的導火.線呢？」
每個人的表情都閃過驚愕，除了史蒂芬。
小醜的計謀不可能僅限於此，他絕對還有後手，他們都能想到的情況小醜怎麼可能對此沒有准備？
或許讓莫笙失控才是小醜的最終目的，而不是單純地抓走。
「你們還不知道一件事情。」史蒂芬在氣氛陷入沉默後再一次說道。
「什麼事情？」
「這次外星人進攻也和小醜有關。」
「What？」克林特直接叫了出來，睜大了眼睛，「小醜還能和達克賽德聯系上？他怎麼辦到的？就達克賽德那目中無人的性格還能聽一個地球人的話？」
眾人的表現和莫笙知道這個消息時一樣，不可置信。
小醜和達克賽德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使小醜的計謀再怎麼高超他也不應該聯系的上達克賽德，還能說動他。
「原因只有小醜本人知道。」史蒂芬答道。
而小醜已經死了，所以原因再無人知曉。
醫療室裡的莫笙沉睡著，她睡的很安穩，不像之前沉睡那樣時不時皺眉。
但盡管如此，彼得還是很擔心。
他拉住莫笙的手，輕輕地訴說著：「快點醒過來快點好起來，我們還要再去一次帝國大廈呢。」
不知從何時開始，事情就變的有些脫離掌控，彼得回憶過去，發現從暑假開始就不一樣了。
可真的只是從暑假開始嗎？真的不是再往前一些嗎？過去真的是安全的嗎？
不，不是，這樣的事情絕對很早很早就計劃好了，甚至可能在他與莫笙第一次見面之前。
但彼得他還是不理解，為什麼他喜愛的女孩就要遭受這些呢？她是他見過的女孩子當中最優秀的一個，她那麼好，理應值得一個美好的未來，不是嗎？
可是現實沒有回應這份理應，它就喜歡破壞這份理應，它就喜歡讓事情的發展看似無法出現但卻又有很大道理。
彼得十分自責，他想如果他沒有叫莫笙過來她是不是就不用經歷這樣的事了，或者痛苦是不是能減少一些？
可惜如果就是如果，所有的另一種可能都只能想想。
「莫笙啊，我們還要一起過聖誕節呢。」他如此說著，期望女孩能更快安撫住能量，「還要一起再過情人節呢，我們約定過的。」
然而他的願望終究是無法實現了，不說情人節，就連聖誕節也無法一起度過。
一切都終結在了那個陰沉的冬天。
約定的另一個人永遠地失約了。
莫笙醒來時覺得腦袋有些疼，她下意識地揉了揉，看到的第一個人還是彼得。
「我睡了幾天了？」
「三天，不長。」
「三天啊。」莫笙重復一遍，剛想再說什麼就被彼得打斷。
「你不用擔心學習。」彼得快速說道，「由於上次的戰爭，即使你的城市沒有受到任何波及也放了一周假。」
「那還好。」莫笙松了一口氣，看見彼得的神情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突然笑了出來。
「我這樣是不是很不正常？我說在醒來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學習而不是自己的身體狀況什麼的。」
「你上次不還跟我解釋了原因嗎？」彼得反問，「這當然正常了。」
「嗯。」莫笙點點頭，而後說道，「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
知道女孩醒來後托尼立刻從小木屋趕了過來，帶著一個這三天——或者說很早開始他就准備，只是這三天緊急加工完成了的東西。
他急匆匆地走入醫療室，對著彼得說了幾句話，然後彼得就離開了醫療室。
「正好我也應該回家了。」彼得對莫笙和托尼說道。
彼得明白是托尼有事情和莫笙談，而這個事情可能他不願接受，既然如此他就應該不聽，總歸托尼都是為了莫笙好，不可能害她。
「斯塔克先生。」莫笙站在窗邊，逆著光對看向托尼，笑的一如既往的溫和，「我看見你拿的東西了，我知道它的作用，你就不用想方設法地跟我解釋啦。」
本來這句話應該讓人緊張起來，可托尼卻松了一口氣：「這取決於你的意願，我、我們不會強求你做任何一件事，如果你不願意它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也永遠不會再出現。」
「我當然會同意。」莫笙歪頭說道，「這是為了我的安全，不是嗎？」
但不帶你不會有危險，這是為了他們的安全。
這是為了除了你之外的人的安全。
托尼想跟莫笙說這句話，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想要抑制能量有效不會很舒服。」托尼將能量抑制器放在桌子上，抑制器與桌子碰撞發出清脆的一聲，「你可以再考慮一下……再考慮很久。」
他做這個東西出來是為了大局，但他私心不想莫笙帶這個東西。
但絕對多數時候，私心和大局不能兩全。
「我考慮好了。」莫笙語氣堅定地說，沒有絲毫猶豫。
「你還可以隨時反悔。」托尼見無法說動莫笙就又加了個條件，也不清楚到底是給莫笙加的還是給他自己加的。
「我不會反悔的。」莫笙加強了堅定的語氣，「為了自己，為了你們，為了其他我在乎的人，我都應該帶它。」
「再說了，斯塔克先生，你一定會將它的不舒適程度降到最低，不是嗎？」說到這裡她還衝托尼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好像談論的不是什麼意義重要的決定一樣。
「……是啊。」托尼緩緩說道。
其實他們誰都說服不了誰，就想想莫笙真的願意帶抑制器嗎？她當然不會願意，可她還是帶了，因為她更不想讓托尼他們為難。
總是有人要退一步的，總是有人要犧牲些東西的。她得到了那麼多，付出些東西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超英們付出的可比她要多得多。
抑制器是兩個銀色的手環，摸上去涼涼的，有一定的重量，似乎裡面有著密度較大的金屬。
莫笙在托尼的注視下帶上手環，當她將手環合上的剎那她就感受到了一陣電流從身體快速通過，帶來酥麻感。
「唔。」她不免喊出聲。
托尼見狀緊張地問道：「你感覺還好嗎？如果十分不適就摘下來。」
「就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我很好，斯塔克先生。」莫笙笑笑，打消托尼的擔心，「沒有任何其它不適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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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普羅大眾
她可沒有撒謊，除了感到手腕變沉外任何其它感覺。
而後便是檢測手環具體效果的時間，托尼又給莫笙檢查了遍身體，這回主要是測試能量強度。
測試結果令人十分滿意，數值降到了正常標准以下。
看見綠色的數值時托尼長舒一口氣，總算不是全都糟糕了，總算有個令人開心的事了。
托尼在一旁調試機器，莫笙則轉動著手環，好奇它的構造。
「斯塔克先生。」莫笙抬頭詢問，「你是往裡面加了什麼特別的金屬嗎？」
其實這也很好猜，但她就是好奇，每次看到托尼制作的那些神奇的小玩意時莫笙都感嘆托尼怎麼會如此厲害，這些東西她只能想像甚至連想像都做不到，別提做出來了。
「是加了些東西。」托尼回答，「有一點兒振金。」
「振金啊，振金好貴的。」莫笙嘶了兩聲，雖然托尼說是一點可她總覺得不是一點，以托尼的性格給她做東西不往裡面加些好的根本不可能。
「沒事，我之前瓦坎達交易還剩下了一些。」托尼走過來摸了摸莫笙的頭，笑道，「你的斯塔克先生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我可是有鈔能力。」
「哈哈哈。」莫笙忍不住笑了。
聽本人這麼說可和自己平常調侃可大不一樣，而且真的鈔能力有時比超能力都要厲害。
畢竟鈔能力有大概率能讓你獲得超能力，而超能力沒有大概率讓你獲得鈔能力。
而後托尼就繼續調試機器，莫也笙繼續觀察著手環。
她好像是單純對手環好奇，左右擺弄，但實際上思緒早就飛遠了。
這手環真的有用嗎？
這個疑問充斥在她的腦海裡。
有用是有用，但只要她想……好吧，又到了只要她想的環節。
不過她也不會那麼做就是了，畢竟沒有什麼必要。控制住能量不好嗎？也不是帶上手環就一點兒能量都用不了了，只是有些限制罷了。
說起來這個手環的極限到哪裡啊，她應該問問托尼，但這個話題太敏感，最好還是不要問。
嗯……那就自己試試吧，正好能量檢測器還在自己身上。
說做就做，莫笙發動能力使托尼從數據屏幕上數值還是正常的，但實際上數值在緩慢上升。
再要升到警戒範圍時她就感到了費力，並且有較強烈的刺痛感，並且隨著她的加大輸出能量刺痛感愈發強烈。
「唔，就到這裡吧。」小姑娘立即停了輸出能量，刺痛感迅速消失，數值也迅速回到正常範圍。
看來真的會很費勁很費勁，而她不喜歡費勁，所以也就不會再試了。
莫笙總結著情況。
這會很有用的吧，畢竟她不喜歡疼痛，在感受到疼痛時會自然停下。
生活又平靜了下來，鑒於放了一周假，所以莫笙只是復習復習再復習，每天在道恩的指導下做做卷子，彌補不足。
似乎一切又好了起來，但也只是似乎而已，暴風雨之後便是彩虹，可一般暴風雨之後都還是暴風雨。
——哪有那麼多彩虹啊，哪有那麼多事物能見到彩虹啊。
過了一周左右，上完網課休息的時候莫笙看到了一個文章，而那個文章摧毀了她所有的心裡建設，將現實血淋淋地擺到了她面前。
全部擺到了她面前。
【為什麼我們要承受這些？】
這篇文章的點擊率轉發率都幾高，各種翻譯版本都有了，全世界的經常關注實事的人都知道了，而剩下的那部分人也在周圍人的討論下逐漸了解。
莫笙剛看文章時還能面色平靜，但越往下翻越嚴肅，翻到底部時甚至都攥緊了拳頭。
文章講的就是這些突然出現的變化，倒沒有提宇宙融合，但對於那些高層人員肯定是知道它就差寫出來的那個詞了。
『糊弄』的就是普羅大眾，只要不是普通人、不論他是什麼身份都知道點兒別的東西。
文章重點提的是這次外星人進攻，詳細說了造成的傷亡有多麼大，詳細的說了全球有多少個國家受災。
這就足夠使人的情緒翻湧，使情緒的狀態和文章希望的一樣。
不說別的，光看到這裡莫笙也感到很氣憤和同情。
她是知道全部情況的，而她都這樣了，那別人呢？那些不知情的他們會怎麼聯想呢？
他們沒有渠道獲取信息，只有官方渠道，而官方渠道放出的信息也少的可憐——官方知道的其實上也不多，但他們會將他們所知的在放出去時再減少。
為了讓事情在自己掌控範圍內必須有信息差。
文章還特別考慮了兩種不同的意見，讓持相反意見的人都不會在一開始就反感。
它說自己不是仇視超英，仇視那些有超能力的人，而是感謝那些在戰爭中幫助的人們，它寫這篇文章只是想陳述事實而已。
但這樣的話在接下來發表的觀點中就顯的格外冠冕堂皇。
畢竟如果只是陳述事實，是不會添加任何暗示性句子的。
每段結尾的反問句清清楚楚地表明了它的真實態度。
但這些只有為數不多的清醒人才能懂得這個道理，大多數人都相信了文章。
它緊接著就引導觀看文章的人將仇恨轉移到有超能力的人身上，轉移到超英身上。
就算又有很多人有了超能力，但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普通人占大多數，排異是人的本能。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就算人們嘴上說著他們不這樣認為，但實際行動早已貫穿了它。
而且論證的也有理有據，說自從超能力者多了後犯罪率也就提升了，還有一些利用超能力犯罪的，自從有了超英後超反就變多了，外星人沒事兒就進攻地球。
文章特意強調沒有有超能力的人時從來沒發生過外星人進攻地球的事。
文章的最後還又站在另一個角度發出了一個疑問。
【不是說希望超能力者超英們為此付出代價，我們都知道那不是他們的本意，他們擁有崇高的心，他們想要幫助群眾，他們是偉大的人。】
【這是眾所周知的。】
【必須得承認，所謂的犯罪變多的背後也是因為被解決的多了，可能之前有些犯罪事件我們都不知情，就以為沒有過。】
【這自然是不對的，表現的多總比隱瞞的多好。】
【可究竟是誰造成的這一切呢？任何事情的發生總該有個原因，任何事情總要有個責任人。】
【不是超英不是超能力者，那又是誰呢？】
【我想，要對此負責的應該是一個人。】
【好吧，也可能不是人，可能是什麼高維生物，但總之會有意識，有意識就能知道我的文章。】
【如果這個人你看到了這篇文章，請捫心自問一下，如此多的人因你失去了自己所愛，你還能當什麼都沒發生嗎？】
【即使你的目的並非如此，可也是你造成了這一切，你為了自己而讓如此多的人絕望。】
【這值得嗎？】
還能當什麼都沒發生嗎？還能嗎？
這值得嗎？值得嗎？
不能，當然不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莫笙當啷一聲扔下手機，雙眼無神地看著面前的雪白牆壁，她無法抑制自己發散的思維去想那些從沒思考過的糟糕事情。
這篇文章說出了她潛藏的心聲，她無法逃避了。
捫心自問一下，這值得嗎？
曾經她能堅定地回答說這值得，但現在她做不到了。
她開始猶豫了，她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應不應該做這些了。
說起來她應該做到更好，而她卻為了自己讓那麼多人陷入困難，他們的苦難本就因自己而生。
至少是自己促成的宇宙融合，她想的很完美很理想，但理想要符合現實。
如果一開始她就小心小心再小心不引起小醜注意，也不會有後面那麼多事，也不會有達克賽德進攻地球。
……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死亡了。
說起來她還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最初得到無限寶石時她就在潛意識裡把自己當成了小說中的女主角，想著能做好任何事情。
可現實不是小說，小說會講究邏輯，現實不會，現實發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哪怕那聽起來都太過天方夜譚。
想一想吧，有許多人死去，有許多人失去了他們的摯愛，有許多人失去了光明的未來，而你卻還享受著來自他人的愛，被關心著被在意著，獲得了許多許多在曾經只能是奢望的東西。
好意思接受嗎？好意思嗎？
這是屬於你的嗎？你配獲得這些嗎？
文章下面的評論立場太多，有完全反對超能力者超英的，有不管怎樣都支持他們的，有堅持把這個人找出來的，還有混水摸魚引戰搞事的，簡直就是群魔亂舞，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
但不管是哪些人，他們都被文章牽著鼻子走，他們都從文章中找到了支持自己論點的東西，並為此展開一系列混戰，試圖說服對方。
但其實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根本說服不了對方。
悠于 2023-11-14 13:13
第361章 一勞永逸
每個人都會堅定地堅持自己的觀點，除非有和基本認識相違背的東西擺在面前，他們才可能動搖——也只是動搖而已。
群體把真實情況同其肆意想像的歪曲情況混為一談，他們幾乎無法區分主觀與客觀，只把心中浮現的場景信以為真。*
「小姐。」道恩出現在房間內，她看著呆愣愣的莫笙，突然有些害怕，隨後小心翼翼地說道，「你別在意這些……」
「有沒有它我都會在意。」莫笙喃喃地說，抱著雙腿，「除非我不是我……可我就是我。」
沉默了一段時間後她又突然問道：「道恩，你覺得我做錯了嗎？你覺得我是不是太失敗了？你覺得我是不是太無能了？」
「當然不是。」道恩立即回答，搖頭。
「我應該知道你一定會這麼說。」莫笙坐在椅子上，緩緩低頭，又將腿埋在膝蓋裡。
哀嚎聲咒罵聲呼喊聲，似乎這樣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痛苦絕望悲傷，似乎這樣的感覺她正感受。
為什麼呢？為什麼要這樣呢？啊，知道了，一定是我做的還不夠好，一定是的，犯罪消除不了，那只要我能救下所有人就好了吧？那樣就沒人能說我了吧？
不對，這是不對的，不可能救下所有人，即使有著強大的能力也不可能將所有人都救下。
但只要我救下的人再多一些，就不會有這樣的聲音了，我的愧疚也能減輕一些吧？
真的是太對不起這些人了，他們本來可以好好活著，我明明知道會產生這樣的結果卻仍舊堅持做這些事情，不就是故意的嗎？不就應該負責嗎？
哪怕目的不是這個，可她就是明知故犯，就是故意的。
剩下的空閑時間，我一定要加快救助的速度，一定要救助更多的人。
莫笙想著，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維中，不知外界的變化。
只是恍惚間好像聽到了又有誰在叫她。
「莫笙！莫笙！」
熟悉的聲音……
啊，是彼得，但他說他今天來不了，所以是她出現幻覺了吧。
「莫笙！就是我！彼得！」
咦？他能回答自己的疑問？這是有讀心術嗎？彼得可沒有這樣的能力。
所以果然還是自己的幻覺吧……
「莫笙！你醒過來！」
好吧好吧，醒過來就是了，自己又沒有睡覺，不過既然他這麼說了就照做好了，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彼得吧，就算他是個幻覺。
莫笙抬起頭，由於閉眼時間有些長一時間她還接受不了光亮。
咦？這是基地嗎？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怎麼像是被誰破壞過似的？
莫笙這才恍然發現，除了她周身一米的範圍內，其余地方都被破壞的慘烈，她先前是在房間內待著，但現在就變成了在外面——屋子變成露天的了。
一片殘磚斷瓦，和滅霸進攻復聯基地那次有的一拼。
「這是發生了什麼？」她不解地看著彼得，看著離她很遠的超英們，「怎麼就突然變成了這樣？」
見莫笙清醒過來眾人都沉默了，所有人互相對視，最終還是推出彼得讓他解釋。
「莫笙。」彼得走近了幾步，十分小心，像是怕再次刺激到女孩一樣，「你剛剛……」
「你剛剛能量暴動了。」
「啊？」莫笙茫然，她完全沒有感覺，明明自己只是想了些事情，怎麼就能量暴動了呢？抑制器沒發揮作用嗎？
想到這裡她暗暗拍了下自己，抑制器究竟有沒有用她怎麼忘記了呢。
「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於是小姑娘急忙道歉，愧疚地看向彼得，解釋了下原因，「我……好吧，或許是那篇文章刺激到了我。」
稍微一想就能猜到原因，她剛剛想那些事情不就是因為文章的刺激嗎？
「莫笙，那篇文章你不用在意，這樣的聲音很多，過去也是現在也是，那些人只是習慣性地反駁。」彼得輕聲說道，又緩慢向前走了幾步，「他們沒有看到事情的真相，他們只是被蒙蔽了，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這不是你的錯，我們都很在乎你。」
「……我現在還好啦，只是一開始看到情緒難免激動而已。」莫笙笑笑，「老實說那篇文章寫的很好，作者絕對有資深的文字功底。」
她似是不在乎地開起了玩笑：「而且我知道這個呀，無論什麼事情都會有不同的聲音的，即便另一種聲音很荒謬。」
可是群體中的個人具有頑強個性者鳳毛麟角，不足以抵制群體主流。*
很快，清醒的人都會變得不清醒，因為他們必須不清醒，否則他們也會被憤怒瘋狂的人們攻擊。
「唔，我將基地修復了吧，它都成了這個樣子。」這樣慘兮兮的基地看起來令人難受，總歸是自己的問題，自然要自己來修復。
「不用你做。」這時托尼說話了，他一臉擔憂地看著莫笙，「抑制器損壞了，而且你剛剛也有能量暴動，不一定能控制好，暫時別使用能量。」
「這倒也是。」莫笙說道。
可能她想修復結果最後也修復的不成樣子，沒幫上忙不說反而還幫了倒忙。
基地裡的復仇者都出來到了空地上，畢竟發生了爆炸，他們很難不注意。
復仇者們都在安慰女孩，女孩都笑著對他們回答她只是一時情緒波動有些大而已，這種事情以前她也見的多了，她不會在意的。
「我們都不會因此怨你。」史蒂夫揉了揉莫笙的頭，溫和地說，「我們都相信你。」
「嘿嘿。」莫笙笑的憨厚。
雖然說基地看的有些慘烈但修復起來還是很快的，畢竟修復的次數多了速度也就練習出來了(大霧)，兩三天就能完整如初。
不過東西再擺好還需要一定時間，所以莫笙就換了一個地方住。
這回她就再沒跟托尼提過要回去的事，就這樣回去她也不敢，她在基地裡能量暴動周圍的人還都能快速避開，要是在學校沒有人能因此不受傷，都是普通人哪來的那麼強的反應能力？
而這會產生糟糕的後果，因此自然就要繼續在基地裡待著了，反正依仗強大的科技，她的學習效果比在學校還要強一些，問題就不成問題。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姑娘能量暴.動的次數越來越多，雖然剛有一點兒跡像她自己就能控制住，但也掩蓋不了它爆發了的事實。
明明沒有再看到什麼文章，明明沒有再受到什麼刺激，但能量就是暴動了，好像毫無緣由。
莫笙逐漸意識到事情有些超脫自己的掌控，她原以為這只是暫時的事情，沒想到事實比她想像的更為深遠。
她越來越無法靠自己去抑制暴動的能量，越來越依靠外力，托尼給她的能量抑制器已經被破壞很多個了。
「斯塔克先生，我……」再一次能量暴動後當托尼給自己帶上能量抑制器時莫笙為難地說道，「我想我們必須要找別的解決辦法了。」
「加強抑制器，或者找個能承受的住我破壞的地方。」
每次能量暴動她都會非常內疚，因為不但破壞了東西還讓超英們更加擔心她，思考了很長時間後她決定一定要制止這樣的情況再次發生。
盡量一勞永逸。
「……沒事的，這樣也好，我們不會覺得有什麼的。」托尼的話像是拒絕了一樣，但他給莫笙留了余地。
「不，斯塔克先生，我覺得有什麼。」莫笙堅定地說，「比起我剛才說的那些事情所帶來的疼痛與不適，我更不願意承受目前這些。」
「斯塔克先生，你一定還准備了更多的，不是嗎？抑制程度更高的抑制器，還有……」她頓了頓，在托尼猛然變幻的表情下繼續說了下去，「還有我說的地方。」
「基地的地下有這樣一個地方，我知道，我去過。」她又加以補充，「填有振金的房間，好像還有點兒魔法？這再合適不過了。」
是的，從看見那個房間一開始她就知道那是做什麼的。
托尼苦笑了幾聲，看向莫笙的眼神很復雜，心疼憐憫生氣種種在其中閃現，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准確的心情：「前面你說的我同意，但後面……莫笙，你要知道那不是個房間。」
在熟悉了之後他就很少叫莫笙的名字，除了在嚴肅的場合。
「但可以讓它看起來是個房間。」莫笙的笑容更加溫柔，伸出手握了下托尼的手，試圖說服他，「斯塔克先生，它真的很合適，而且你准備——」
「不，我從來都沒有那個意思。」托尼打斷莫笙快速說道，但他閃躲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好吧好吧。」莫笙無奈地聳聳肩，而後繼續說道，「可是斯塔克先生，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了，這樣讓你們一次次因我而勞累而擔心。」
「你們也不用太小心翼翼地對我，我沒有那麼嬌貴，我很樂意那麼做。」
「這不是你們強迫的，你們千萬不要這麼想。」
作者有話要說：
下雪啦，超級大，冰溜子都凍出來了，今天還雪休(雖然肯定是要補回來的)
第362章 眾神雕像
「這是我自願的。」
那對她來說不是失去自由，而且就算是，失去自由就能保護更多人，那為什麼不呢？
托尼沉默了很長時間，見此莫笙只能再次勸說。
「你們是在擔心我的心理健康嗎？斯塔克先生，我沒有因小醜而產生什麼心理問題。」這是她頭一次在托尼面前提起小醜，之前沒有提是因為不到合適的時機，也是因為她還無法平靜地提起。
「嘿，我感受不到疼痛的，斯塔克先生你知道這一點。即使小醜那時拿走了無限寶石，但這是個被動技能。」
「沒有了疼痛自然就不會因疼痛而產生什麼影響了，小醜的那些話就更沒有什麼關系了。」
女孩這樣提起小醜果然引起了托尼的注意，他開口了：「我們不只是……」
他突然又說不出來了，不只是什麼？不只是害怕你遭受非人的折磨？這當然不是了。
聽到莫笙說她感受不到疼痛時托尼很開心，至少那件事還沒有糟糕到那種地步，莫笙表現的也看的很開。
這時托尼相信了莫笙的說法，即使他仍然無法下定決心那麼做。
在事情結束後托尼去找過史蒂芬，給他講了具體情況，而那時他才明白他之前有多麼錯誤，並且意識到莫笙有多麼在乎他們寧願選擇隱瞞一切痛苦。
他忽略了很多事情，有無數次改變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他卻沒有抓住。
「而且他也殺不死我嘛。」莫笙再次說道，她知道只要她將這些『好的事情』都講出來托尼一定會同意的，「我可以復活——靈魂說這是一種保護。」
復活是個關鍵詞，托尼聽見這個詞的反應不是莫笙意料中的那樣，很是劇烈：「復活？你說復活？！」
「額，我記得斯塔克先生你們檢查過那個倉庫，看到了子彈。」莫笙頓時噎住，頓了頓才說。
托尼皺眉：「可是沒人……好吧，可能是道恩。」
莫笙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也沒太在意這句話，反正托尼接下來的話就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你是說小醜殺死過你？」雖然在看見子彈的時候他們就有所猜想，但停小姑娘親口說出來是不一樣的，而且……
復活的能量消耗可是巨大的，這本來這就是一件顛覆規則的事情，要不然不會所有傳說在提到復活的同時都會說明想要實現它會有多麼艱難。
而且小姑娘說的是可以，這就隱藏了很多含義在裡，可以能代表可以多次復活，也能代表她死亡過不只一次。
就算感受不到疼痛，她能不害怕死亡嗎？
死亡上的疼痛和死亡本身一樣可怕，人總是對未知的事情有天然的恐懼，沒人例外。
就像沒見過死亡的人是永遠無法想像死亡的，因為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拼命地抗拒死亡，哪怕只是想。
「小醜他估計是想用此來消耗我的能量。」莫笙說道，「為了達成他的目的……現在看來應該是讓我的能量失控？」
說實在的即使如今大概明白了小醜的目的，她也還是不明白小醜為什麼要這麼做。讓她失控後能些做什麼呢？她又不會傷害超英和其他人，要真到了那個地步她絕對會自我封閉的。
「其實復活的感覺還不賴。」而後莫笙又說，「暖洋洋的，很舒服。」
她甚至都有點兒貪戀那種感覺。
所有的煩惱全都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舒適與從內而外的快樂。
這樣的感覺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托尼又長長地嘆了口氣，拍拍莫笙的肩膀：「聽從你的決定，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雖然托尼說的是她要住在『房間』裡的事，但莫笙總是覺得他意有所指，不過看托尼有些為難的樣子她也就沒有再問。
於是女孩便搬進了房間裡，這房間很大，而且各種設備齊全，住著就像在正常的房間一樣，哦不，甚至比正常的房間還要好。
玻璃外面都換上了虛擬景像，只要她想她都可以一會兒看沙漠一會兒看高山，再一會兒看大海。
每天都會有人給她送她需要的東西，她還能在屋子裡鍛煉，完美的米蟲生活，什麼都不用思考。
咳咳，話不能這麼說，就是她不出去對正常生活一點兒影響也沒有，反而還要更好。
房間經過一些改造，比如一部分沒有放虛擬影像的透明玻璃被模糊留著當窗戶。
每天都會有幾個超英們過來和她聊天，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想調節她的心情，但她明明很開心好不好，哪有什麼被困擾啦。
不過一看到那些抨擊超英和她(暫時還沒有人知道她是誰，她以為小醜留有的後手中會直接把她的身份抖出去，但沒有，所以到現在談及她的東西還都只是代指)的文章和言論莫笙就還是很生氣，一生氣就又能量暴動了起來。
不過這房間的防御效果是真的很好，能量擊打在上面會被直接吸收。
道恩說讓她不要看這些言論，莫笙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她發現去看言論的衝動比能量更難控制，不去看言論她也會想像那些言論。
嗐，怎麼說這也是一種本能的欲望，本能是不能被控制住的。
道恩是唯一一個可以在莫笙能量暴動時還待在房間裡的人，其余人在此時必須立即離開，否則就會被傷到。
畢竟道恩本質上是個AI，實體只是數據在不知名法則下的具像化，實體受傷和數據沒有一點兒關系，它們只能反著有關系。
莫笙在能量暴動時的行為大多是本能行為，無法做更深。而影響網絡她不是做不到，只是那需要『思考』，所以道恩是絕對安全的。
道恩見女孩太過在意那些言論就把這些言論屏蔽了，女孩在刷手機看電視時都看不到那些言論。
可前面說了，莫笙控制不住自己這種欲望，她討厭這些言論希望它們消失，可又忍不住去看它們——真是奇怪，是吧？
所以她就在道恩不注意時還會偷偷解除屏蔽，調出有關內容看。
除了說的欲望外，她也是想要了解外界，總歸這可是輿論方向，了解輿論方向沒有壞處。
超英們最近比較忙，有好幾次過來的都是彼得，問他他說其他人去處理事情了。
莫笙是真的很好奇去處理了什麼事情，但憑借著她自己的手段她調查不出來，道恩和彼得也不會告訴她——她現在不能使用精神力覆蓋的方法，那會直接引起比能量暴動更為嚴重的事情。
不過她似乎能猜到些什麼，因為那些此起彼伏忽略不掉的抗議。
每次看到有關新聞時都能看到抗議，群眾希望超英們告訴他們那個人是誰。
是的，全世界都知道了那個人和超英有關。
哦，拜托，他們都復活了難道還不和他們有關嗎？傻子才看不出來。
但倒是沒人探究復活的事情，這可是死而復生，沒被特意提起讓莫笙感到有一些奇怪。
不過想想這是宇宙意識直接插手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引起抗議的還有飆升的犯罪率和大大小小的自然災難——當然，這些都是群眾的自我感覺。
實際上犯罪率僅是稍有升高，但這東西有變化才是正常的，□□更是基本自然現像。
可沒人管這個，自從那篇文章開始，所有損害了他們利益的事情就都有了宣泄口，群眾將一切不滿都傾注在世界變化上，而不考慮自己是否做錯。
明明都清楚這和那個人根本無關，那個人的本意絕對是想讓世界變的更好，要不然復活超英干嘛？
可沒人管這個，就像一瞬間全部智商掉線了一樣，群眾不在乎他們之前贊揚過多少次那個人，他們現在只是指責只是詆毀，超英也包括上了，因為他們不肯說出那個人是誰。
但當然不會說出了，這不只是因為他們是超英還是人的道德問題啊，一個幫助了你的人你能親手推她入火海？
可也沒人管這個，群眾仍堅持自己那稍微思考就覺得荒謬的想法，不接受任何勸告。
群眾們都是懷著滿腔怒火，搗毀他們以前崇拜的眾神雕像。*
這樣的聲音擴散到世界各地，或許有清醒者，但他們的聲音太過微小，根本掩蓋不過大多數人的呼聲，更何況這一部分人裡還有大多數是沉默者。
而有些時候，沉默才是最大的傷害。
雖說代表輿論的實際都是小部分人的聲音，但這回可真算得上是大多數人，因為挑起他們共同情緒的因素遍布世界，但其本質都是自己的利益受損。
人是自私的，無論一件事情看上去有多麼偉大本質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做慈善也是，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同時也使他人獲利的才被大眾所認同。
這沒有什麼不能承認的。
而那些清醒的人也逐漸加入到了抗議浪潮中，這無可避免，因為他們總會有利益受損的時候，小的還好，但是一旦受損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烏合之眾
……
*女俠定檔了！yeah！
第363章 自欺欺人
例如親人意外去世，他們就需要東西來發泄他們的情感。
而這個東西就擺在他們面前，明晃晃地告訴他們我就是最好的發泄渠道。
於是他們就忘記了他們曾經唾棄過這樣的人，說他們是不會思考的傻子。
可誰還不是傻子了呢？
人一旦進入群體之中，智商就會嚴重降低，為了獲得認同，個體願意拋棄是非，智商去換取那份讓人備感安全的歸屬感。*
是的，歸屬感，人不願意和周圍的人不一樣，人是群居動物，喜歡加入群體，所以為了加入群體他們可以毫不猶豫地放棄某些事物，哪怕他選擇加入的群體和他本身所有的想法相反。
因為群體盲從意識會淹沒個體的理性，個體一旦將自己歸入該群體，其原本獨立的理性就會被群體的無知瘋狂所淹沒。*
莫笙非常討厭這些人，她想反駁他們，她想讓他們認識到事實，但她發現她做不到，因為代入他們的角度她也會做出這樣的事。
這就有意思了，不是嗎？她連反駁他們都堅持不了立場，因為除去他們傷害的是自己、自己在乎的人外，她無比認同他們的想法。
群眾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實際上沒誰知道事情的真相，區別只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和知道一點兒罷了。
誰進入群體，誰就會無知。
於是莫笙能量暴動就因此更厲害，每次一看這種言論她就會憤憤不平好一會兒，她應該不看，但她控制不住。
她在乎別人對她的評價，哪怕這個人根本不知道她是誰，可她知道，她知道他們是在罵她。
她很在乎。
道恩可能是看出了她在偷偷查看言論，不過她沒有勸說——女孩是從她的表情上推斷出的。
她猜道恩應該是知道勸說沒有什麼用，因為她得自己繞過思想上的彎子，勸說挪動不了她哪怕一步。
有些時候莫笙會想這個屏障能吸收多少能量，畢竟只要是屏障就總有一個上限。
不過管它呢，在沒到最糟糕的地步時自欺欺人一會兒不好嗎？干嘛要戳破表面的美好呢？
至少現在她還沒有做出什麼真的過意不去的事情。
但很快，她就連自欺欺人也做不了了。
「莫笙。」彼得推門而入，他手裡拿著一枝鮮花，「你說你喜歡緬梔花，我給你帶來了一個。」
「哇哦。」莫笙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向彼得，接過緬梔花，「我沒想到我隨口說的你就記住了，你真是太好了！」
緬梔花的花瓣上還帶著些許水珠，能看出來這是新鮮的花。
彼得見莫笙高興欣賞花也笑了笑：「你開心是最重要的呀，你開心我就開心。」
「它好可愛。」莫笙邊撫摸花瓣邊說道。
這支緬梔花用漂亮形容不太准確，她覺得應該用可愛，小小的、白白的花瓣會讓人想起白團子，何況再加上這柔軟的手感。
而且緬梔花一般的花店不一定有，彼得能買到絕對費了一番心思。
「它沒有你可愛。」彼得借機誇贊莫笙，「你是我眼裡最可愛的女孩。」
這時的他不知道，他的這句話會讓莫笙有那麼大的反應。
彼得說完後莫笙撫摸花的動作就猛地一停，半天也沒有開口。
他很奇怪，因為正常說話突然停下就夠突兀地了，於是問道：「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呢？」
「……你不應該這麼說。」莫笙說話的聲音變的很沙啞，和平常一點兒也不一樣，溫柔的意味全部消失了。
這樣的變化自然引起了彼得的注意：「這句話怎麼了？你是我眼裡最可愛的女孩？」
他無意重復，但卻讓莫笙反應劇烈了起來，莫笙一改消沉，而是對他大吼道：「我說你不應該這麼說！我討厭這個叫法！沒有為什麼！」
彼得發現莫笙在吼叫的時候眼睛變成了金色，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並且那給莫笙留下了深刻的印像。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這應該和小醜有關，但他沒有去思考怎麼有關的，因為現在沒時間思考。
彼得轉而安慰莫笙：「好好，我不說，我們平靜下來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應該在這時離開，但他不想看著莫笙一個人在這裡面對恐懼——莫笙在顫抖，她吼叫的時候也在顫抖。
這是刻在靈魂深處的恐懼，那種恐懼彼得忽然感同身受。
而且這和他見過的能量暴動不太一樣，那種基本、應該說全部都是生氣，而這回是因恐懼。
他讓莫笙恐懼了，他總應該負責。
莫笙有了平靜下來的趨勢，這使彼得更加堅定了安撫她的想法，他走近已經跪坐在地上的莫笙，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就這樣，沒有什麼的，你現在很安——」
安全這個詞還沒說完，他就飛了出去，狠狠地撞擊在了屏障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彼得悶哼了一聲，毫無防備下的疼痛總會更加劇烈，好在他的身體恢復速度很好，這樣的撞擊也經歷過很多次，所以很快就爬了起來。
但他只是坐在地上，沒有站起來，因為站起來更有攻擊性。
——會讓莫笙感到害怕。
他並不後悔他沒有出去，他後悔的是不應該激起莫笙的恐懼，他後悔說了那些讓莫笙害怕的話。
「嘿，莫笙，不管你現在在想什麼，請聽清楚我的話。」彼得看向莫笙，他沒有回避她的眼神，而是堅定的、帶著不會改變的語氣說道，「我一直在你身邊，我會一直陪著你。」
「無論天涯海角、碧落黃泉，無論相隔多少世界，無論是否有高維意識注視，我也會陪著你。」
「哪怕這是孤身一人逆著所有無知無覺的人跋涉，逆流而上，我也會從無光之地、會從仿佛漫無邊際的宇宙間隙裡，陪著你。」
聽此莫笙的顏色突然就柔和下來，眼眸中的金色慢慢褪去。
彼得看見了變化，他知道自己成功安撫住了女孩。
莫笙一清醒過來就立刻跑過去抱住彼得，抽泣著說道：「抱歉，抱歉，我無意傷害你……」
她當然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她對自己愛的人發脾氣！遷怒自己愛的人、讓他受傷！
她想控制住自己，但那時她的思維陷入了混沌，她以為她又在黑暗裡！
「我知道。」彼得伸出手撫上莫笙的肩膀，輕輕拍了拍，「我不在意，而且這是我引起的，是我的錯，不是嗎？」
「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不……」莫笙把頭埋在彼得的肩膀上，痛哭起來，「我傷害了你，是我的錯……」
她止不住的傷心，她怎麼就傷害了彼得呢？這次是平安解決了，那下次呢？總會有下一次的，而不可能每一次她都這樣幸運。
傷害自己所愛的人比自己被傷害要痛苦得多，那種痛苦是心靈上的痛苦，無法愈合。
她太危險了，莫笙知道自己就是個拿著能毀滅世界的石頭的小孩，驚恐慌亂地看著周圍的任何事物，意識到石頭的危險性想要丟掉它時卻發現它早已粘在手上。
「沒事的沒事的。」彼得繼續安慰莫笙，「都被解決了，別哭了。」
他的安慰讓莫笙更忍不住哭泣，這樣情緒崩潰的大哭她只在彼得面前展現過，也只會在彼得面前展現。
過去了良久，莫笙才停止了哭泣，她和彼得一起走到門口：「我認為你不應該再進來。」
彼得腳步一頓，回頭問道：「就因為這個嗎？我不在意的，我想陪你。」
「可是我在意，彼得。」莫笙苦笑道，「我不想傷害你們任何一個人，我已經傷害了一次，那麼一定還會有下一次，不和我接觸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彼得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莫笙懇求的眼神又咽了回去。
「你想要這麼做就這麼做吧。」他最終這樣說道，而後就走出了房間。
這也是他最後一次和莫笙近距離接觸。
在彼得離開後，莫笙臉上安撫溫和的笑容又立即消失，她坐在床上，縮在牆角，將頭埋進膝蓋裡。
她很喜歡這個姿勢，因為緊靠身體很有安全感，似乎只要這樣什麼麻煩啊危險啊就都不會存在了。
她屏蔽了探測她情況的機器，設置了一個她在正常看書的幻像。
她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不被任何人注意到。
所有的輕松與玩笑都是掩蓋恐懼的表像，為什麼她的注意力總在學習上？那是因為不那麼做她就會胡思亂想，而一胡思亂想就會想起她不願意想起的事情。
所以，在經歷了外星人進攻地球後她的注意力才仍然沒有改變。
可是現在不行了，最後一層掩蓋被毀掉了，她沒法再自欺欺人了。
她必須接受現實。
這件事是一個轉折點，自這以後情況直轉而下。
但老實說情況一直都在直轉而下，區別只是下多少，畢竟不是有句話說人生總是起起落落落落落麼。
逐漸地，混亂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要多，莫笙做不到進行正常地活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烏合之眾
第364章 快結束了
她提不起精神，對任何事物都沒了興趣。
房間裡的東西也全部被撤走了，暴動的次數太多甚至來不及換新，只能讓它們不存在。
房間變的空空如也，除了幾個簡單必須擺設外再無其它。
而莫笙也沒精力去思考，她得停止思考，因為一思考情緒就會有波動，一有波動就會能量暴動。
所以即使她想提前精神也不能去提起精神。
這回不只是憤怒才會引起能量暴動，任何情緒都會引起，不管是積極的還是消極的，能量好像根本就不會穩定下來。
而人總會有情緒，因為人是情緒動物，受情緒支配，除非什麼都不想，否則總會產生情緒。
這也是莫笙停止思考的原因，她總不能因有屏障就放棄，還得靠她自己，她自己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這些都是在帶著能量抑制器的情況下，要不然暴動的將會更劇烈，破壞的不只是基地。
莫笙有預感，如果放開一切，這裡絕對承受不住她的能量暴動，甚至這個地區都不行。
精神恍惚的這段時間裡她只記住了有很多很多超英站在過房間外，看著房間說話討論。他們有的她很熟悉有的只見過幾面，還有的一面都沒見過，她都認不出是誰。
但無論是哪個人，他們的神情都一樣嚴肅一樣認真，都很在意她的狀況。
嘿，這很正常，不是嗎？莫笙知道有一小部分人可能在乎的不是她，而是她會引起的危險麻煩，但那又有什麼關系呢？不都是在意她的一種表現呢？
能被這樣優秀的人在意就很好啦。
托尼和布魯斯一次談話的時候莫笙倒是清醒了很多，他們的談話她全部聽見了——他們兩人並不知道她清醒著，或許知道，但沒有對此做出額外的表現。
「這次超人沒有跟著過來？」托尼和布魯斯從門口走進，只站到牆角就停下。
布魯斯答道：「他有事，你知道，超人總是很忙。」
「當然，世界需要超人。」托尼攤攤手。
說到此兩人的聊天忽然停滯，他們的眼神都沒有在對方身上，而是看向地面。
地面可沒有什麼好看的，但他們卻看了很長時間。
「你會怎麼選擇？」還是布魯斯先開了口，他的問題顯的很突兀，但他和托尼都明白意思。
「選擇？」托尼反問道，「你會怎麼選擇？」
沒等布魯斯回答他又說：「好了，你也不用回答，你當然會選擇大局，以你的性格估計早就對此做出了計劃ABC了吧？」
「……不，我無法選擇。」布魯斯緩緩說道，聲音格外低沉。
「這不是在我身上做出選擇，我無法也不能做出選擇。」
托尼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布魯斯話外的意思：「……也是啊。」
他也做不了選擇，和布魯斯一個緣由。
真的能做出選擇嗎？
他們可以承認，不能。
他們做不到放棄莫笙，如果在他們自己和大局之間選擇他們一定不會猶豫，可這不是。
這有些類似於電車難題，但遠比電車難題復雜，至少在電車難題中只有那麼幾種因素需要被考慮。
而現實中的因素則非常非常的多，就比如在電車難題中那幾個人的身份很少會被考慮，可一個人的身份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他怎麼樣會產生什麼影響。
小姑娘本來就不應該牽扯進來，本來就不應該被放棄，什麼時候為了讓世界穩定需要一個小孩子來犧牲了？那樣的話要他們這些人干什麼？要那些本來就有這樣義務的人干什麼？
可是當情況激烈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選擇也是不得不考慮的事情，只要生活在這個社會上，就不可能不在意這個社會。
就不說人自私的問題，一個正常人，如果知道必須犧牲自己才能拯救世界都會去這麼做的。
這是一種群體效應，他把自己歸屬到人類這一群體之中，更願意為了群體的利益行事。
極少才會拒絕，因為在這之前的他人評價就會使這個人不斷向這個方向前進。
或許有些像被輿論推著走，但當一個人真的想做一件事情時，沒什麼能改變他的想法。
何況是本就心地善良的人呢？
托尼和布魯斯同時轉頭向莫笙的方向看去，女孩躺在床上『熟睡』著，安穩地和過去沒什麼兩樣，眉頭舒展，臉上帶著微笑。
「我真心希望她自私一些。」托尼嘆氣，「別這麼善解人意。」
自私一些，多在乎自己的利益一些，不要為了他們為了別人的想法而委屈自己，她選擇做別的沒人可以說什麼。
「可是她不會。」布魯斯說道，「這是她經歷這些的一個……前提。」
說到前提這裡他還頓了頓，顯然是不喜歡這個說法。
布魯斯和莫笙的聯系在後就來很少了，因為沒有什麼必要的機會，但他一直沒有停止調查觀察莫笙，從一些特殊渠道得知的信息讓他同樣了解的很多。
宇宙意識需要一個代理人來替祂完成一些任務，選來選去最後就選到了莫笙。
這有運氣因素在裡，但更多的還是莫笙的性格和——
和游離之人的身份。
這點是托尼告訴他的，從字面就能知道這個身份的含義：「她不屬於任何一個世界，最適合她的地方只能是世界間隙。」
「嚴格來說是的。」托尼說道，「靈魂跟我說的是宇宙意識不會將這樣的人歸屬到自己的宇宙，但我覺得游離之人的含義遠不只如此。」
還有什麼含義就是不得而知的事情了，這件事本身就超出了想像力，何況還要繼續延伸？
很久很久以後，托尼才知道，另一層含義是什麼——
游離之人屬於所有宇宙。
這並不是他們以為的一種詛咒，而是一個禮物，如果沒有這個身份在事情的所有可能性中便沒有一個是大團圓了。
所以莫笙的運氣從始至終都是最好的，她一出生就得到了來自法則的禮物。
「外界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托尼又提到了最關鍵的情況，聲音又低沉了些許，「政府也在施壓。」
「但這不只輿論的事情。」布魯斯抬手指了指莫笙，神情更加嚴肅和認真，「還有大國之間的博弈，不管從何種意義上算她也不是我們這邊的人。」
托尼的政治神經同樣很敏感，所以瞬間就明白了布魯斯指的是什麼：「如果觸發了大國博弈……說不定三戰會爆發。」
那就不只是一個人的問題了，會立刻上升到國家，國家間會為了維護利益必定改變自己原本的做法，並且事情只有升級的趨勢。
不可能減緩。
兩個國家的輿論狀況是完全不同的，他們的輿論狀況和全球大部分地區呈現相反，本來這樣是不占優勢的，但因為人足夠多和磨練出來的能力很多時候都平分秋色。
再加上這個背景，對政治局勢有點兒常識的人就能清楚，兩個國家本身就摩擦不斷，再有個不大不小的導火.索，誰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哦不，誰都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時間久了事情會自然而然地平息。」布魯斯繞著屋子走了兩圈，托尼也跟著走了兩圈。
「但是平息後依然留有隱患。」托尼聲音變小了幾分，像是不想說但又不得不說，「再次引發時造成的影響可能會更大。」
他自然是明白時間久了都會結束，可這時間久是多久呢？一個月？一年？
雖然說人們喜新厭舊，會忘記之前的事情，但人們有些時候卻記憶力很好，永遠不會忘記一件事情，況且現實是信息社會，互聯網的記憶比人類的記憶要清楚得多。
而這件事又屬於哪一種呢？
兩人又沉默了一段時間，低語了一會兒，隨後才一同走出了房間。
在確定托尼和布魯斯離開房間後莫笙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透過玻璃窗往外看。
外面沒有什麼變化，但她這次卻看出了別的東西。
某個名為解決辦法的東西。
布魯斯和托尼的談話讓她的一個想法具有了雛形，而露西的到來更是直接促成了想法的完善。
那天莫笙感到狀態很好，於是就看了一小會兒書——房間裡可只剩這一本了，其它的不是搬走了就是被破壞掉了。
她看的很慢，為了避免把這唯一的一本書也破壞掉。
當她看完一章抬頭時就看見了站在窗外的露西。
當時她還以為是娜塔莎，因為她們長的一樣。
「娜塔莎？」莫笙疑惑地問道。
「我是露西。」露西緩緩地說，看著莫笙忽地睜大眼睛，看著她周圍的東西漂浮起來，無奈抬手將其控制住，「安靜下來，我們需要再談一談，快結束了。」
莫笙感覺到躁動的能量在無形的力量的控制下平靜下來，她感激地看著露西：「謝謝，要不然屋子又要被破壞一次了。」
「這也是為了我自己。」露西這樣說道，然後走進窗戶，直接從窗戶跨了進來，就像走一個空地一樣。
第365章 時代廣場
莫笙倒沒對露西的這個動作感到驚訝，畢竟露西是高維生物，對著低維的他們有著天然的等級壓制。
抑制無限寶石的力量也是這份等級壓制在起主要作用。
「去做吧。」露西開門見山地說道，沒說任何前提，「他們會好好的，我向你保證。」
「那我呢？」莫笙問這個也不是考慮她自己，而是考慮她會給她在乎的人帶來的影響，她清楚有很多人在乎她的安危。
「看你自己是什麼想法。」露西說的很簡單直白，沒加任何修飾語，而從那次事件以後她也很少加修飾語說話，「真正的想法，而不是表現出來的。」
「你到底放下了什麼沒放下什麼，到底在意什麼不在意什麼，到底怨恨什麼不怨恨什麼。」
露西說完後莫笙沉思了很久很久，最終才說道：「我明白了。」
雖然她總說對自己的心態感到迷茫，但說到底只是放不下而已，現實沒有給她一個機會讓她放下，即使她很想。
而這回就是一個放下的機會了吧……
「我知道你會明白。」露西笑了笑，燦爛的金發隨著頭的擺動也搖晃著，「希望能在這裡再次見面，而不是其它地方。」
莫笙知道，露西指的是在這個世界。
露西到來的時間沒有多久，她很快就離開了，好像她就是為了讓她確定信心去做事情的。
不過這也只是好像，莫笙清楚露西來的真正目的，那才不是讓她確定信心，那是讓她知道，如果她的想法是另一方面，她會有怎樣的結局。
當然，那並不是一個不好的結局，實際上沒有一個是不好的，所有的結局都是好結局。
因為都是人努力出來的結果，都是在相應情況下做的最好所得到的東西。
「莫笙人呢？」托尼急匆匆地跑到地下，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
就在剛剛道恩緊急告訴他莫笙不見了，從房間裡憑空消失。
托尼當時就想著壞了，但他還心存一絲幻想，所以跑了下來。
然後就沒了幻想。
莫笙離開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有一個認知在托尼腦海裡成型，他應該明白的，莫笙能在房間好好待著只是為了安撫他們，實際上房間對她沒有任何作用。
吸收能量？那是有著奇異博士設下的法陣，可如果莫笙不收斂能量，早就會被破壞。
沒有什麼能關的住她，沒有什麼能壓得住暴動的能量，她是每時每刻都在壓抑自己，好不給他們填麻煩。
讓自己難受讓自己疼痛，只為了他們安心。
而現在她不想這麼做了，也就離開了。
她能做到任何事情，她掌握著最強大的能量。
只要她想。
「Boss，我已在搜索小姐的蹤跡。」道恩出現在房間前，同樣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皺起眉頭，聲音冷淡中透露著一絲慌亂。
她是最先發現莫笙不見的，這一整個屋子都沒有監控(早被破壞了，最開始還有熱成像，但由於托尼覺得這也很侵犯隱私就也被撤走了)，但她能通過網絡檢測情況，所以就在例行檢查時發現了不對。
沒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將她帶走，只能是她主動離開。
那麼，莫笙主動離開會去哪裡呢？能去哪裡呢？
作為最了解莫笙的人之一，道恩清楚莫笙這樣做一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接下來一定會發生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正因如此，她才焦急萬分，她怕莫笙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舉動。
不是對他們，而是對她自己。
基地裡的其他人也得知了這個消息，他們聽後的疑問都是一樣的。
「小姑娘會去哪兒？」
莫笙是一個乖孩子，她從不會做出讓人為難的事，她一向聽話，所以究竟是什麼促使她這樣做的？是之前那些事還是另有刺激？
在查找消息的過程中眾人都在想這個問題，而當他們看到莫笙的行動後，問題便被解開了。
因為這沒有什麼東西導致，這就是她自己想做的。
而且不是他們主動找到的莫笙，而是莫笙主動讓自己的蹤跡被發現。
她控制全球暫時無用的電子產品的屏幕，發表了一段演講。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在開頭她這樣說道，在本就躁動的水潭裡激起巨大的浪花，掀起一場引起全球震動的海嘯。
在發現屏幕被控制後托尼就立刻留意了，當他發現控制屏幕的人是莫笙後他內心的驚慌感更加強烈。
這太高調了，全世界的人都在看著小姑娘，她一向不喜歡高調，怎麼會突然轉了性子？
……就像在結束前來一場最後的『狂歡』，表明自己都存在感。
莫笙沒有避諱掩飾自己在哪裡，熟悉的背景讓托尼一下子就確定了她的位置。
——時代廣場。
她身後那巨大的屏幕哪怕不是美國人也都認得。
莫笙帶著面具和披風，漂浮在空中，周圍閃動著電光和空間裂紋，看上去就像電影特效在現實中出現。
「該死。」托尼暗罵一聲，他是在罵自己，罵自己的無能為力。
聯系女孩近日的表現，他知道他要做什麼了，而他絕對不同意那麼做！！！
想到此托尼立刻按動按鈕，穿好機甲，向時代廣場飛去。
其余復仇者互相對視一眼，從彼此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所以也一同出了基地。
這就是決定結局的時刻了。
他們都意識到這一點。
哥譚大都會維徹斯特倫敦巴黎，所有被莫笙幫助過的人，都擔憂地看著他們面前的屏幕。
他們比復仇者們還差一步，他們根本就無法對此實施幫助，他們只能看著，期待一切都會好起來。
「你們不是要找我嗎？」飛在時代廣場上空的莫笙依然在進行著她的演講，聲音冷漠，不帶絲毫正面情感。
此時有很多人聚集在她周圍，現在是周末，時代廣場上的人本來就多，而且出了動靜後原本在樓裡的人也都跑了出來，造成了人擠人的場面。
他們站在地面上抬頭仰望著女孩，臉上神情各異。
或許是懼怕她或許是什麼其它原因，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站在離莫笙五十米外的地方擠著，而那些在五十米範圍內的店鋪的人也都跑了出來，和其他人一樣在遠處擠在一起。
看到那些慌忙離遠的人莫笙不禁嗤笑一聲：「為什麼要離開？你們不是說要我出來嗎？怎麼現在反而不願意看見我？是誰說我不出來就怎麼樣的？」
她承認，她是在報復，她現在不想管那些立場問題，她就是討厭那些罵她的人，她就是想讓他們為此付出代價。
憑什麼你們可以躲在網線後面肆無顧忌地罵我？憑什麼你們可以不聽他人的解釋與勸告就堅持自己那愚蠢荒謬的意見？憑什麼你們要求其他人都要贊同你們的意見？
憑什麼你們可以自以為正義地傷害我？
憑什麼？
你們配要求這些嗎？配嗎？
莫笙認為那些沉默的大多數同樣可惡，以為沉默不發表意見就不會帶來影響，殊不知只要看見了相關信息，無論你做什麼都會有影響。
不過相比而言，這部分人比那些只按照自己想法發聲的人強太多了，那些人大多數都不是在乎某件事，而是希望從中獲得認同感，希望能提現自己的聰明。
如果他們是對的，他們就會說我很有先見之明我在堅持正義，如果他們是錯的，他們就會說都是什麼什麼蒙蔽了他們，從來不談自己的毛病。
不管怎樣，他們都會覺得自己是正確的，並且洋洋自得的炫耀。
他們人多勢眾，覺得自己擁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所以橫行無忌，更不信會有什麼人進行干涉阻攔。*
「就是你給我們帶來了災難！你就應該對此負責！」不知是人群中的哪個人突然這樣大喊，「我們所做的都是正義之事！你在那兒說什麼胡扯的話！」
「對！如果不是你外星人根本不會進攻，我的妻子根本不會在進攻中死去！我們本來不用承受這些，我們本來很安全！」有人附和第一個人說話，「你害了這麼多人，有什麼資格說我們！」
有了領頭人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
不，不能叫發表自己的意見，他們大多數人都在咒罵，比他們之前發表過的言論更加不堪污穢。
他們從不認為自己是錯誤的，他們只是根據自己得到的印像、受到的誘惑來行事。
莫笙靜靜地聽著這些人咒罵，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她這樣大的動靜自然吸引了警方的注意，附近有直升機盤旋，他們想要更進一步，但是被她攔下了。
先前是周圍的人主動裡她遠，而現在是她阻止別人近身，任何人都只能看著她，遠遠地看著她。
而由於地面的人群過於密集，那些直升機也沒有采取下一步行動，或許也可能是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正在被全世界觀察——采取過激行動一定會被噴。
作者有話要說：
*群眾們會突然暴躁是有原因的，等到結局再說為什麼呀。
*老實說我也代入了下群眾角度，覺得他們這麼想以他們的立場沒什麼毛病(當然，錯了就是錯了，站在不同的立場上就沒有錯事)，身為普通人的我們真的很難分辨發生的事情，尤其是當它跟你的利益有關時。
*其實安排這個為最後的大事件也是因為構思的時候身邊發生的種種事，所以有點兒偏激了。還有『超級英雄注冊法案』與『世界需要超人嗎』。
我想一個人有了強大的能力後ta做的事情就不能用簡單的對錯來評判了，這個世界上好心辦壞事的事例不少，而當好心辦壞事的人變成了有特殊能力的人後一切就都不同了。
對於這個情節我很糾結，寫的時候感覺怪怪的，想大改，但最後還是沒改。
反正就這樣啦，也快結局了，有什麼疑問就問吧，都會解答的。
悠于 2023-11-14 13:13
第366章 群星璀璨
畢竟脫離了那個輿論環境誰都知道到底誰對誰錯。
「沒有我就不會發生了嗎？」
莫笙開口，壓下了全場所有人的聲音。
在她開口說話時所有人都本能地停下，一種直接作用於靈魂的威壓促使他們這麼做。
「沒有我就不會有外星人進攻了嗎？」女孩的聲音很冷淡，依舊沒有感情，像是對什麼失望了似的，「沒有我就不會有那些犯罪事件了嗎？」
「這些危險難道不是自始至終就存在的嗎？」
「這個宇宙絕不會只有我們一種智慧生命，只要地球弱小沒有自保能力，總會有被進攻的那一天。」
說到這裡莫笙嗤笑了一聲：「都覺得是我引來的外星人？哈，你們這是以為外星人自己炸成煙花了嗎？腦袋抽了自己撤退的嗎？」
「拜托，動一動你們那已經鏽成鐵疙瘩的大腦，沒事兒誰保護你們？」
「保護你們這群連一個簡單的事實都看不清的人！」
莫笙的怒氣有些控制不住了，但她那殘存的理智還在告訴自己，不要讓事情徹底失控。
算了吧算了吧。
她這麼告訴自己，就算重回那場入侵戰爭你也還會這麼做不是嗎？
她會覺得救下這些人不值得，但她不後悔。
因為這樣的情景她又不是沒有想過。
而聽到莫笙的話的人，無論有心還是無心，都回想起了那天的那場煙花。
——本以為還要繼續艱難的戰鬥，卻沒想到所有敵人一同停下，然後飛上天，然後炸成他們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煙火。
那一刻，宇宙中的萬千群星全都為地球閃耀，好像整個宇宙都參加了地球的慶勝會。
所有人都對這一幕留下了很深的印像。
所以，聽這個人的意思……
「我就說要管理輿論，你們偏不！」議院裡一個議院員了下桌子憤怒地大聲喊道，「這下好了！我們失去了一個依仗！」
喊完他還喘了幾口氣，顯然是氣到了極點。
「那又怎麼樣？」另一個議員仍是不為所動，眼睛眯了起來，「不單是我們，其他地方也都是這個聲音。」
「可就我們這裡的聲音最大！」先前的議員仍然憤怒地說，「本來事情是對我們有利的，結果呢？你們瞧瞧？！」
「這些有超能力的人總會引出麻煩。」這個議員堅持著自己的觀點，從一開始他就是堅定的反超能力者，周圍的輿論動向再怎麼變化他也沒有改變。
激動的議員見這個議員不在乎的樣子就突然從憤怒的狀態平靜了下來。
他知道他改變不了對方的想法，所以生氣沒有一點兒用處。
……可是那種怒其不爭的感覺實在是讓他無法做到真的放下。
「可是，你要知道，你們也要知道。」他看向周圍坐在椅子上只是看著屏幕沒有發表意見的議員，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這些人都是人類，他們有屬於自己的國家。」
「就算為了你們口中的國家利益，你們也不在乎嗎？」
可惜，雖然議員們聽了他的話，但誰都沒有放在心上，仍然自顧自地說著別的事情。
這位老議員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坐下來，看著屏幕裡的人想著自己的事情。
他知道，這個人絕對不屬於他們的國家，本來有這樣強大能力的人對他們還因某些人而有些許好感度，但他們親手將她推了出去。
而且不只是他們，全世界的人都將她親手推了出去，除了自己先前生活的地方，她無法再對任何一個地方有好感。
將心比心，他能在這樣的情況不對這個世界懷恨在心嗎？
——我明明救了你們，救了你們所有人，為什麼到頭來還說我做的不對？
「唉。」他看著屏幕裡的人抬手便能將直升機趕走的樣子，不禁感嘆，「我們會創造一個怪物出來的。」
一個有著強大力量，卻厭惡世界的怪物。
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東西籠罩在地面的人群中，他們只敢小聲說話，再不敢像一開始那樣大聲質問。
他們當中的有些人被刺激的感到了羞恥，默默離開了群體，有些人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離開了群體。
但他們始終都是小部分，不明真相卻自以為明白真相的才是大多數。
「是誰給你們的勇氣讓你們堅持自己的觀點？」
如果有人觀察就會發現莫笙此時的眼眸變成了金色，那種冰冷的金色，而不是溫暖的金色。
比永遠無法被陽光找到的廢土上的殘破金屬還要冰冷。
「是給你們的勇氣讓你們忽視事情的本來面目？是誰給你們的勇氣讓你們將自己的怨氣發泄到別人身上？」
「你們是代表正義？不，你們只是不希望看到別人過的好而自己卻倒霉罷了，你們只是在維護自己的利益，然後冠冕堂皇地找個理由。」
「找理由又有什麼用呢？無論這理由有多麼無懈可擊無論站在多麼高的道德高地上，它也掩蓋不了你們所做下的事的性質。」
「無論你的定語多冠冕堂皇無可挑剔，人們摘取句子主干時只會留下主謂賓。」
這些話有沒有對人起到警醒作用莫笙不知道，她也不在乎了，反正她對這些人也沒有了信心。
信任這群烏合之眾干什麼呢？他們能做出來什麼她不是很清楚嗎？
誰信任他們，誰就會很快青雲直上、吉星高照，但是這樣做無異於身臨險境，總有一天會墜落崖底、粉身碎骨。*
看吧看吧，她現在就迎來了墜落崖底的那一天。
似乎是氣急了，莫笙抬起手，想要做些什麼，但剛當她抬起手就有一個聲音阻止了她。
「停下吧，孩子！」
金紅色的鋼鐵盔甲從天邊飛來，耳邊響起音爆聲。
鋼鐵盔甲踏著落日的余暉，降臨到地面。
暖橙色的日光給盔甲渡上了一層獨特的發光塗層。
莫笙看著托尼飛到她面前，恍惚間想起了第一次真切認識到超級英雄的場景。
黑暗的電影院裡，只有屏幕在散發著光芒。
金紅色的盔甲就是像今天這樣從天而降，超級英雄式落地。
然後他舉起掌心炮攻擊敵人，救下被劫持的無辜人。
那樣酷炫而讓人心神激蕩的場景除非本人否則很難體會它能給人造成什麼影響。
莫笙還記得，自那時起她就有了一個願望，自己長大後也要像電影中的人那樣。
現在她看著褪下面甲露出焦急面容的人，臉上浮現出了自小醜事件後久違的舒心笑容。
不管怎樣，她還是做到了。
她救過整個世界，不是嗎？
托尼飛到後就想要離莫笙更近，但被無形的屏障阻隔在幾十米外，只能干看著莫笙在半空中漂浮。
於此同時其它復仇者也趕到了，剩下不能飛的都站到了地面上，同樣焦急地看著莫笙。
圍觀群眾全都自覺離開，在這一看就不對勁的氛圍下他們也不想以自己的生命安全為賭注，賭自己不會有危險。
很快，這片繁華的街道空無一人，所有群眾都退到了他們認為的安全距離外，除了還在遠處盤旋的直升機。
莫笙看了那幾個直升機一眼，沒有在意，也沒有特意驅趕他們。
反正他們做什麼也影響不了自己，而且要是她的動作嚇到了那幫人產生什麼不好後果還得是她兜底。
畢竟她也無法看著這幾架直升機毀了人沒了。
離開的群眾大多都在遠處的商鋪裡待著，他們通過網絡看著外界的情況，被本能的好奇心驅使，哪怕也很害怕。
見到復仇者莫笙便解除了控制網絡，她還沒有興趣將自己和他們的談話轉播給全世界的觀眾。
並且她也屏蔽了一直在她周圍轉悠的那些『電子產品』，她還好心地讓那些東西輕輕地降落在地上，沒摔毀報廢。
這些電子產品裡肯定渾了些軍方的東西，她對燈塔國軍方一向沒有好感，這麼做只是不想讓他們為難超英們而已。
哪怕到時候他們也為難不了超英們，可超英們這短暫的時間裡被為難也不可以。
於是，在一陣黑屏後，所有的電子屏幕都恢復了正常。
群眾失去了了解信息的渠道。
失去了了解新信息的渠道便會對舊信息做出反應，所以輿論戰便再次爆發了。
這回就不是只有一個聲音，而是形成形成涇渭分明的兩波，一波堅持稱是這個人給地球帶來了災難，另一波則稱若沒有她我們早在外星人進攻地球的時候死了。
莫笙對他們來說都只是個輸出自己觀點的幌子，沒有了莫笙他們也會堅持自己的觀點，會被轉化的總會被轉化，不會被轉化的把真相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也會視而不見。
莫笙料到了這些的發生，她也沒想過處理，她不想對這些群眾再做什麼了，失望了就是失望了。
「停下來？斯塔克先生，你覺得我怎麼能停下來？」對待托尼，莫笙的神色柔和了許多，不管怎樣他們對她總是極好的，總是真心的，她無法也不可能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
*烏合之眾
……
第367章 星芒不滅
「事情一旦開始，就再也無法停下來。」
忽地，莫笙覺得這個場景這個對話有些熟悉，她仔細回想了一會兒，就像福至心靈一般，終於想起了自己是為什麼熟悉。
是一個夢，一個和最近發生的事情分毫不差的夢。
在夢裡，她以旁觀者的視角看著一個人經歷這些，這個人還跟她對話，但直到夢醒她也沒有看清這個人的臉。
而後這個夢就被隱藏在了潛意識深處，一丁點兒冒頭的意思都沒有。
直到現在。
現在她知道了，那個人就是她自己，那個夢就是一個預知夢。
夢裡的她試圖提醒過去的她讓她避免經歷接下來的事情，但沒有成功——很顯然，如此清晰的預知夢不會只是預知夢，應該是用了什麼其它東西，比如時間寶石。
畢竟在這個有神奇力量的世界上使用道具提醒過去的自己可比預知夢這個說法靠譜的多。
她猜測是現在的自己用時間寶石去提醒過去的自己，但這樣的行為明顯違背時空規律，所以自己在醒過來後就忘記了夢。
不忘記的話預知就太bug了，那樣什麼危險都不會有。
很多時候想要避免的東西最後還是會遇到，而且說不定就是因避免這個想法而產生的行為加速了遇到。
想通這個環節的莫笙沒有再補上這個莫比烏斯環，反正也沒有用，不如讓它散開好尋求別的結果，不是嗎？
「嘿，我們還有機會，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被莫笙拒絕近身托尼也只能說說話，以言語來勸阻。
雖然能近身他也無法將莫笙強行帶走，但那樣總會比只能說話強。
「斯塔克先生，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莫笙低聲說道，「每個人的心中都被種下了惡意的種子，遲早有一日會生根發芽，除非……」
除非去除種子，而那相當於改變全世界所有人的思想。
她知道托尼不會贊同這個行為，因為就連她自己也不是很願意這麼做。
小醜真正的計謀終是得逞了，群眾被『污染』。
「……他也在下面。」沉默了一會兒托尼說道，他想莫笙總會在意這個的。
兩個人都知道他是誰。
莫笙低頭看去，果然看見了那個紅色的身影。
那個曾在迷茫中給自己帶來信心，讓自己走出無錯慌亂的身影。
少年對自己招著手，呼喊著什麼，但由於距離過遠，聽不太真切。
其實也是因為不敢喊的太大聲，畢竟周圍不是沒有其它人。
還有可能因為自己已經聽不到什麼話了，能量的充裕讓自己失去了一些功能。
莫笙嘆了口氣，進行了心靈感應。
[彼得。]她說道，[你不用再說別的了，真的，真的無法再改變了。]
[抱歉無法完成那些約定，抱歉無法和你再看一次電影。]
[我真的很抱歉。]
[不不不，莫笙。]彼得的聲音裡是無法掩飾的焦急，[你別放棄，我們還有機會，我們一定有機會。]
[只要別放棄都會好起來的。]
[是有機會，但不會是你以為的那樣啊。]莫笙溫和地說，她對彼得極有耐心，[而且我不喜歡這裡，它傷害了我。]
[我無法這樣放下。]
[……]
彼得無言，莫笙用這樣溫和的神色對他說最讓他無法反駁，畢竟那是事實，畢竟是莫笙承受了最大的壓力。
盡管是他們來處理事情，但自始至終主體就不是他們，他們只是被順帶著的。
是的，這是比較奇怪的一點，人們對莫笙對超能力者各種怨言，但對他們卻一直保持著較為良好的態度。
從心理學層面講這樣違背常理，其背後肯定還有不為人知的原因，但其它事情已經夠讓他們焦頭爛額，這方面就無人去考量。
而直到後來，他們才知道原因。
——他們被祝福著，被眷顧著。
在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莫笙也明白了小醜真正的目的，不得不承認，小醜的計謀天衣無縫——
他將人心估算的極好，每個反應都被他計算在內，就像掌握命運線的神。
她不得不按照他的計劃去走，因為那就是她的真實想法，即使她知道她不應該讓小醜的陰謀得逞，可她不想委屈自己。
憑什麼不讓這些人付出代價？憑什麼？難道說錯了話做錯了事不應該付出代價嗎？她都付出代價了為什麼這些人就不用？
莫笙有那麼一瞬間，好吧，是有過很多次想讓世界直接毀滅算了，反正都這麼糟糕，讓這些人都死了算了，反正他們總是這麼愚蠢。
有能力反擊就要反擊，否則別人就會反擊你。
這些人，他們從未對隨和的民眾表示過同情，而去對毫不手軟壓迫他們的暴君頻頻示好。*
別人對他們越是善良，他們就越是仗著這份善良肆無忌憚，並且一旦善良的人沒有做到他們要求的事情他們就無能狂怒。殊不知一開始那些就不是他們應該得到的。
給他們機會做什麼，她想，這樣的事情過去沒有發生過嗎？他們不懂事眾口鑠金的道理嗎？他們懂，但是他們毫不在意。
只要關系到自己的利益，不管這份利益是不是正當的，是不是以損害他人的利益為代價，他們都要維護。
[彼得，希望你未來不要太過傷心，還有很長時間呢。]莫笙繼續對彼得說道，她跟彼得說話的時間是最長的，[人總是要像前走。]
說實話這話她是不太喜歡的，但她還能怎麼說呢？總不能說喪氣的話吧？
[莫笙！]彼得大聲叫著女孩名字，[你別那麼做！我們回去！回家！]
[回家？]莫笙無奈地笑笑，[我是有家，但我無法回去了，這件事必須從根源上解決，要不然始終是個隱患。]
[走吧，我愛你，我祝你幸福。]
這樣說著，莫笙切斷了心靈感應，擴大了屏障，將走近的超英們隔的更遠。
她看見了地面彼得的叫喊，看見了被擋在屏障外的托尼在說著話，但是她聽不清，或者說她不想聽清。
嘿，總有一天要分別的，只是這一天來的過於意外和過於不巧而已，接受吧，我們都已盡力了。
她相信結局是好的，不論結局如何，她很感謝相遇。
莫笙升空，她飛的更高更高，飛到和附近最高的樓平齊時才停下。
這回，在地面每一個人眼裡，她都是一個小黑點。
「好了，你們都說想要我離開，想要一切恢復正規，想要沒有外星人進攻，想要犯罪率降下來。」她溫和地重復著群眾之前提過的要求，像是不再對此生氣了一樣。
在想通了之後，莫笙也沒有那麼生氣了，群眾愚蠢歸愚蠢，但他們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善良的，否則這個世界怎麼會一直進步發展。
小醜這一步終究算錯了，她不會真的怨恨世界，因為她曾被世界溫柔吻過，曾被給予了充分的愛，她的出身她所受到的教育一直都在告訴她這個世界是美好的。
這個世界不美好嗎？
莫笙曾經懷疑過這個，但見識的事情越多她越相信。
這個世界有很多不美好的事情，這要承認，因為現實不是烏托邦，而烏托邦也不是真的美好。
真的美好永遠都是人類在困境中所綻放的光芒。
人類復雜的情感源於內心永不停息的愛。
不可數的久遠紀年之後，人類可能不過是繁星的埃塵，但文明的薪火相傳鑄就了英雄的史詩。*
——暗夜之中，星芒不滅。
所以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會選擇用『愛』的方式解決。
畢竟總要有人以堅定信念不向現實低頭，總要有人以滿腔熱血對待世界不公。
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的堅持是對的，否則自己都屈服了，那自己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呢
莫笙就選擇了這樣的方式，她被世界欺騙，整個世界都向她袒露著荊棘刀鋒，因此遍體鱗傷，但她依然要承認，她總是愛著這個世界，希望它變的更好。
說什麼對世界失望，那始終是氣話，她不可能對世界失望，她不可能真的怨恨那些群眾。
只要她還是她。
所以這回由我來做這個殉道者，莫笙想到，來證明一個道理——
現實總有余力溫柔。
「我滿足你們的願望。」莫笙緩緩說道，抬起手，做了個超英們無比眼熟的姿勢。
「哦不！」彼得看見就崩潰地捂住了頭。
他想要喊但卻發現喊不出來了，只能小聲說著只有自己能聽清楚的話。
別這樣，別犧牲自己，還有那麼多人愛著你，別拋下他們……
可無論彼得怎樣想，事情已經成定局了，他眼看著莫笙打響指，明明是簡單的一個動作在他眼中卻奇慢無比。
他希望能再慢一些，他能再多看一會兒他所愛的女孩。
世界的速度好似都被放慢了。
但放慢始終不是暫停，而暫停也無法改變任何世界。
至於倒退？倒退就真的能改變什麼嗎？
彼得看著莫笙中指和拇指交錯——
作者有話要說：
*烏合之眾
*奇暖文案
*結局倒計時
*強推《白日妄想》這首歌！副歌超燃！
——如果不敢白日作夢怎麼讓現實低頭
……
第368章 所謂結局
看著莫笙甩手，看著她的手指分開。
響指聲似乎也在他耳邊響起。
不知為何，彼得想到了恆星壽命到達盡頭時爆炸隕落的聲音。
他的星星不見了。
他再也看不到他的星星了。
沉寂了幾秒鐘，無形的波動猛然散開，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波動傳遍了整個地球，似乎還有整個宇宙。
波動帶來的還有無形的改變。
彼得不自覺地閉上眼睛，等他再次睜眼時卻失去了莫笙的蹤跡。
眼前只有輕飄飄的金色光點，隨著太陽的落下也好像要跟著消逝。
莫笙不見了，他意識到。
這回的不見和過去不一樣，這回……他們無法找到她，她使用無限寶石讓世界做出巨大變化，即使她被無限寶石承認融合了無限寶石，她依然要為如此巨大的能量消耗付出代價。
代價是什麼，死亡嗎？
他們都不覺得是死亡，但和死亡在某種程度上是相似的。
所以他們都沒想過莫笙是死亡了。
小姑娘是不會死的，這是深刻在腦海裡的事情。
但同時他們也都認識到，很多事物都和死亡差不多。
「你們再一次拯救了世界！」有人從周圍的建築裡走出，他這樣喊道，神情極其激動和興奮。
「我愛你們！你們又一次地救了我們！」又有一個人這樣喊道。
陸陸續續地有很多人從建築裡走出，他們都說著相似的話，什麼『再一次打敗了外星人』，『再一次避免地球被侵占』，『永遠支持超英』，『永遠愛超英』之類的。
然而超英們本人，卻不明所以。
「這是……？」托尼看向他周圍的伙伴，試圖從他們那裡獲取有關信息，但他們也只是搖搖頭。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這時超人從天而降，他的到來讓人們發出了更大的歡呼聲，他們不停地對超人表達自己的愛意。
「太陽之子！感謝你又一次地幫助了地球！」
「超人！我們愛你！」
超人對群眾們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實際上他是笑不出來的，但他已經習慣對群眾笑了。
「我們的記憶被篡改了。」超人一降落就這樣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復聯成員們，腦海裡都突然多出了一段清晰無比的記憶。
在記憶裡他們這次是在和一些外星人斥候打仗，他們是在阻止他們不將信息傳遞出去讓更多敵人進攻，他們剛剛成功殺死了最後外星人斥候。
這些記憶是那麼的真實，具有所有的細節、邏輯無懈可擊。
但他們知道這都是假的，因為這如果是真的，就否認了莫笙的存在。
莫笙存在過。
將群眾們處理好、跟官方打完交道後超英們便回了基地，同行的還有彼得和克拉克。
克拉克說是布魯斯委托他過來的。
超英們調查了一切信息，發現一個他們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除了他們自己，沒人記得莫笙。
女孩的一切都被抹去了，不管是好的壞的，就像她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在發現這個情況後我去小姑娘生活過的地方求證過。」克拉克說道，他難以忘記提起這個名字時那些人迷茫的眼神，「和她有關聯的人都在，但是她不在，在他們的記憶中也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個人。」
她的父母她的同學她的朋友，全都不記得了她，也不對此感到奇怪，好像這個人就是從未存在於他們的生活中。
克拉克有那麼一瞬間都懷疑關於莫笙的記憶只是自己的錯覺。
「所以，是她抹去了自己的痕跡……」托尼低聲念叨著，眼睛裡充滿著悲傷，「她不應該這麼做的，她沒有必要這麼做……」
以自己的存在為代價，換取一個美好的世界。
莫笙被世界傷害，但她依然愛著這個世界，依然守護著這個世界。
他們再一次認知到了女孩的善良，他們寧願她不這麼善良，自私一次，在乎自己的利益一次，不要總為他人著想。
她只是一個孩子，孩子難道不應該無憂無慮的嗎？孩子難道不應該任性一些嗎？她不做什麼做什麼能真的被責怪嗎？
可是事情的起因是莫笙的善良，事情的結果也是莫笙的善良，善良是構成她的一部分，消失或減少都不再是她。
過後幾天，超英們都在調查被改變後的世界，他們發現這個世界和之前的世界近乎一樣——既然是近乎，那就有不同的地方。
比如只有他們還清楚知道世界原本不是這個樣子，原本各個宇宙是分開的。
原來大多數人也都是不知道的，但他們有隱約的感覺，而那些影響力大的、身居高位的人對此清楚的很，只是為了社會穩定而不表現出來。
但現在不同，除了他們所有人都對此習以為常，那些講述他們事跡的文學作品都被當成了得到了他們授權後的作品，算是一種記錄。
那些演員也都被當成了湊巧和他們長的像的人，電影裡的事件也都算是經過一定藝術加工、用來警醒世人的半紀錄片。
最大的隱患被解決了，沒人會懷疑世界的真實性。
其實超英們知道莫笙有能力將他們的記憶也清除，但她沒有選擇那麼做，可能是因為太過在意他們，不想讓他們也遺忘。
「莫笙曾跟我說過，她很討厭被清除記憶，無論那記憶是好是壞。」彼得對此這樣講述道，「記憶影響一個人的性格，那是構成自我的重要一部分，清除記憶就相當於否認自我。」
「她說許多人都說思想是最重要的，她非常贊同這句話，因為怎麼否認一件事情它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沒發生就是沒發生。」
「如果有機會去更改一個事實，比如見過的大海變成陸地，那它之前也是大海，無論認同與否都存在的一個事實。」
「即使穿越過去就能逆轉未來，那它在你的過去也發生存在過。」
這是尋覓十多天無果後的一天，彼得例常來到基地，和托尼等人商討事情。
說是商討事情，但大多數還是聊他們認知裡的女孩。
是的，這樣會讓悲傷更加濃郁，但他們依然要聊，因為只有他們還記得她。
當他們都不談論她、當他們都有一瞬間忘記了她時，她還存在過嗎？
畢竟的畢竟，只有他們還知曉她的存在，知曉她給他們、給世界帶來的影響。
世界應該記住她，記住她為此做的事情。
「我想她是不希望我們也沒有『自我』，所以留下了我們的記憶。」
彼得說完後坐在大廳裡的人都蹙著眉，這都不說沉不沉默了，因為一次聊天只有那麼零星的時間是有人說話的。
「真要我說，我還希望能記住。」娜塔莎說道，看向最後講話的彼得，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彼得從娜塔莎的眼神中讀懂了什麼，點了點頭。
「悲傷總比遺忘好。」
而後娜塔莎又說道。
要不然為什麼說遺忘才是最殘忍的一件事呢？要不然為什麼就連一些人也一定要被人信仰才能存在呢？
遺忘才是否認一切意義的行為，哪怕失敗的再慘它也是有意義的。死亡不是終結，遺忘才是。
莫笙正是因為懂得這點，才沒有清除掉所有人的記憶。
她愛著這個世界，雖然最後有失望與痛苦啊，但她還是希望自己能繼續被世界所愛。
時間是最公平的東西，它會磨平一切，無論性質。
你對什麼再在意，在時間面前還是會漸漸平靜下來，所有的悲傷欣喜執著，到後來都會化為一聲嘆息。
他們需要習慣沒有莫笙的生活——說句殘忍的，甚至都不需要習慣，因為女孩雖然給他們帶來的影響巨大但在他們的生命中真的只占一小部分時間，不滿打滿算也連一年都不到。
他們遲早會習慣，只是會在說起的有些時候無奈地嘆息。
畢竟，都成定局了。
畢竟，都已結束了。
他們也想改變，但這和以往都不一樣，這無法改變，他們沒有了改變的依靠。
失去了強大的外物後，區區人類還怎麼能顛覆世界呢？即使再有心不還要憑借外物嗎？
彼得雖然還會在午夜夢回時流淚傷心，但也不得不向前看，接著過生活。
就像莫笙跟他說過的那樣，不沉溺於過去，展望未來。
他想，他都失去了莫笙，那怎麼也要按照她的期望生活，走向一個更幸福的未來。
他想，莫笙肯定在某一個地方看著這些，所以他一定要開心起來才可以。
這並不是一個完美的結局，但卻使每一個人都過上了好的生活。
有些時候付出是必要的，即使是童話也是在付出後才收獲美好。
王子披荊斬棘勇鬥惡龍後才迎娶了公主，公主一往無前磨練意志後才成為了女王。
托尼沒在去質問史蒂芬，說『你不是說會好起來的嗎？』。
因為他知道，這已經是好起來了。
就像曾經他們唯一勝利的那種結局一樣，一切都很美好，除了有人犧牲，這不也一樣嗎？
有人犧牲不代表不勝利，不代表不美好。
美好是屬於大多數人的。
彼得仍舊進行著他的生活，和過去沒太大不同，白天上著學晚上進行著他的英雄事業。
他會為得不出一個重要實驗數據而苦惱，也會因自己一個不小心的失誤給被幫助了的人造成麻煩而苦惱，會因受到老師表揚而開心，也會因救下群眾而開心。
有好多時候彼得都覺得，莫笙還在，只是沒在自己身邊，她就像過去一樣在大洋的另一邊生活，像自己一樣學習等等。
也有好多時候他覺得，曾經的一切都只是一場有些長有些真實的夢，莫笙只是夢中一個給他留下深刻印像的人物，夢醒了周圍的事物和幾年前沒有什麼變化，不是嗎？
兩條相交的線最後只會漸行漸遠。
時間慢慢流逝，流逝，很快就到了年末。
這個年末和過去的年末也沒有什麼不同，彼得白天在自己家裡解決學校留的作業，快到傍晚時就穿好制服出了家門，繼續自己的英雄事業去。
梅還跟他說別回來的太晚，新年超級英雄也需要放假。
彼得對此只是笑笑，應了聲擺擺手，蕩著蛛絲走了。
蕩在紐約的高樓，感受冬日的寒風吹拂過臉——實際上在帶上頭罩後風的溫度如何他也沒有感覺，制服有控溫系統，不會讓他感受到寒冷。
只是看著晃動的光禿禿的黑褐色樹枝，寒風就像長了腳似的，穿過層層阻隔，調皮地給大腦一個刺激信號。
彼得幫助著人們，他在皇後區活動的頻率更大了。在進行過一段時間幫助後他就蕩了一個樓頂，坐在上面休息。
低頭看時忽地發覺這個地面有些眼熟，他回想了一小會兒就想起了這裡是哪裡——
他和女孩相吻的地方。
就在他正對著的那個路燈下，在情人節的那一天，他們第一次相吻。
那是美好的一天。
想到這裡的彼得，雙腿也不再晃動，他沉默地注視著那個路燈，注視了良久。
久到他都要忘記今夕何夕了。
雪慢慢地落下，更像那一天了，陰沉卻帶有暖意的天空，微微泛橘的燈光，冷清的街道。
彼得在感知到下雪後就沒再在意外界的環境，因為實在是太像太像了，他不想觸景生情，而他又回憶那一天。
其實並沒有過去多長時間，但就是恍若隔世，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這個熟悉的姿勢又讓他回憶起了某次他和莫笙坐在樓頂上的聊天，聊天的內容結合如今的實際會發現是那麼的附和。
曾經他不是很理解莫笙為什麼要那麼說，但現在他徹底懂了。
女孩早就意識到了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他們以為她不知道，但她什麼都知道。
莫笙的那種說法解釋了她為何做出這些舉動。
她不希望當超級英雄，因為當超級英雄太累。但她喜歡超級英雄的行為，所以她會迷茫會猶豫，會直接表達自己的不滿，但最後還是按照自己所崇尚的去做了。
因為這是她所向往的，而向往是一種強大的動力。
女孩曾說自己不算超級英雄，她不配這個稱號，但彼得認為她配，她最後的選擇就是在踐行超級英雄的價值觀。
所以她是一個超級英雄。
從始至終都是。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
*番外是接著正文的！主宇宙！主宇宙！主宇宙！
主宇宙he啊啊啊啊！！！
我像是會不寫he的人嘛？
*補充，沒有te了，就是he！
番外：白月光
第369章 我們回家(1)
莫笙總感覺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但她還察覺不出來哪裡有問題，這令她很煩惱。想找人傾訴又怕被說想多了，只能自己去找辦法。
該怎麼說呢？就是過去的記憶有一部分缺失，她總認為那段時間她不只是學習了，她一定還做了其它的東西，但苦於沒有證據。
人在日後回憶時對記憶總會產生各種修改，她就說她缺少了部分記憶有人信嗎？以她那段時間不是只學習了為證據？
拜托，就連證據也只是她的推測而已，只有因為她雖然記不清那時候發生的事，身體卻會本能地興奮，好像那段激動人心的旅途已經讓她習慣了。
可她是個學生，她的本職就是學習，除了學習她什麼也不用干，所以她的說法只會被人當成玩笑話。
激動人心的旅途？不存在的，除非你指的是玩過山車或跳樓機。
慢慢地莫笙也就不會去在意這個了，遺忘不是什麼新鮮事，畢竟一天前的東西都能忘呢更何況是幾個月前？
但有些時候她會習慣性地說一個名字，她都意識不到她為什麼要說這個名字。
「道恩，你幫我——」莫笙正寫著作業，反應過來後立即頓住，停下了筆。
道恩是誰？
她忍不住地想。
雖然不至於每天都發生這種情況但也差不多了，她總是會習慣性地說出這個名字，好像之前一直有這麼個人陪著自己，自己已經適應了她的存在似的。
這一聽就是個外國名，而她周圍也沒有可供認識的外國人，她雖然經常去國外但那只是當旅游，哪有什麼時間結交朋友呢？
所以，她為什麼會習慣這個人呢？習慣到不經大腦就能喊出名字？
「道恩、道恩……」莫笙又重復了幾遍，她努力去思考，思考有關這個名字的一切事情，但最終什麼也想不出來，反而還使得頭有些疼，混沌感充斥著大腦。
「算了，就這樣吧。」
她無奈地放棄，反正只是一個人名而已，可能連人名都不是，她為什麼要那麼糾結呢？
知不知道道恩代表的含義對她的生活都產生不了什麼影響，想的起來更好，想不起來也不會怎麼的。
於是莫笙就讓自己努力忽略這種感覺，忽略那好像生活缺少了點兒什麼的感覺，逐漸地，不用她刻意忽略她也沒時間想了。
一進入到高三下學期救徹底緊張起來，特別是到百日誓師之後，唯一想的事情就是學習，學習學習在學習，一切都以提高成績為目標。
不管是有心的還是沒心的，在這樣的氣氛下也都緊張了起來。
幾乎就是做卷子考試做卷子考試，即使是莫笙這樣對學習還算喜歡的人也不禁感到疲憊。
當一件事情占據了你的全部精力後，你真的沒有精力去想別的了。
看著自己在模擬考試中日益提升的成績，莫笙由衷地感到開心，她知道自己只要不失誤就一定能取得滿意的成績。
時間飛速地流逝，轉眼就到了畢業典禮，作為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一次畢業典禮，被安排的格外盛大。
也許是學校有錢的緣故，請了一些著名校友回校做演講。莫笙還被老師要求上去做優秀畢業生代表演講，既是鼓勵自己年級的人也是鼓勵一下學弟學妹們，分享自己的學習方法。
「誒？要我演講嗎？」莫笙很意外地看著老師，挑起眉頭，「我想——」
「莫笙，你可以的。」老師這樣對莫笙說，語氣溫和又堅定，「你的進步我們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你當然算是優秀畢業生。」
「嘿嘿。」莫笙羞赧地撓撓頭，「那好吧老師，我會好好准備的。」
雖然她不是很願意在公眾面前做演講但真要做這種事情還是能處理的游刃有余啦，她又不是沒做過演講，她可當過全世界人的面做『演講』……
誒？莫笙思緒猛地頓住，當全世界人的面做演講？她怎麼會有這個想法？這太可笑了。不說別的，她有那個能力在全世界的人面前做演講嗎？能聯想起這個也真是奇怪。
可能是最近太累自己把夢中的事情跟現實中的弄混了吧，她這樣想。
莫笙用空余時間寫了寫演講稿，寫稿子她寫的很快，畢竟是個業余寫手，但自己排練的時候卻遇到了問題。
「天啊，要有感情演講啊。」她背過一段後無奈地扶額長嘆，「這樣念課文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誰能聽到後激發學習熱情嘛。」
其實不單是背課文的感覺，她講著講著就能自我感受到她好像在諷刺什麼——表情和神態。
可明明這個演講是激勵人的，這樣的神情不被老師說她自己都看不下去，鬼知道她為什麼到演講會條件反射地去諷刺，之前她也沒有類似的經歷啊。
反正在經過各種努力調整後，莫笙終於使演講效果達到了自己滿意的程度。
畢業典禮。
「學習不只是為了……所以，我們可以說，人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星辰大海在前方等著我們！」
莫笙說完最後一句話，鞠躬，然後如雷鳴般的掌聲響起，許久才消退。
她下台後有很多人圍上來，第一個就是老師。
「講的很好嘛，之前就應該讓你多演講幾次的。」老師拍了拍莫笙的肩膀，臉上滿是笑意，「還有你那學習方法，總結的不錯，可以給那些英語不好的學弟學妹們起一個好榜樣，你的例子我可以拿出去講好幾屆了。」
「哈，學習方法這東西吧還是要適合自己才行，我只是將適合我的經過一小些處理說了出來。」莫笙笑著說道。
她可沒什麼學習方法，想要在一科中取得優異的成績無外乎就是做題和背，把不會的知識點弄明白了，其它的都是外在表現形式，精華吃透什麼都難不住。
而且她英語的提高和她的方法關系不大，她是因為必須說英語才提高的……
等等，又有不對勁的地方了，哪裡需要她必須說英語了？再想一想……唔，貌似是不說英語交流起來費勁，但是她周圍也沒有什麼外國人啊？是每年去國外但那也只是在父母那裡待著，根本用不著交流，況且簡單的對話她又不是說不出來，英語也沒差到那個地步。
真是奇怪，現在這交流毫無壓力還能說幾個專業術語的水平是什麼時候練出來的呢……
「嘿莫笙。」陸年突然喊道，讓莫笙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出來，「你在想什麼呢？老師都離開了，快坐下吧，要不然後面的人就該說你擋視線了。」
「哦哦。」莫笙應道，隨著陸年的動作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別人在台上演講。
「你剛才講的可很振奮人心呢。」陸年在一旁興致勃勃地說，眼睛裡滿是激動的光，「我聽得超激動，感覺熱血沸騰！我要為我的笙兒打call！」
「謝謝啊。」莫笙對陸年笑笑，「能被喜歡我也很開心。」
陸年也露出笑容，她拍了拍莫笙的肩膀，又說了些話，但莫笙突然就聽不清了。
她只感受到巨大的悲傷和愧疚——
對陸年的悲傷和愧疚。
那種濃郁至極的情感都要將她吞噬，她很想哭，但又因巨大的悲傷而哭不出來。
或者說眼淚早就流盡了。
女孩變化的神色自然被陸年發現了，她見莫笙神色不好的樣子就關切地問道：「你是不舒服嗎？」
「不是。」莫笙搖搖頭，扯出一個笑容讓陸年安心，「只是……」
只是太過強烈的負面情感衝擊讓她一時間承受不過來而已。
她也不明白看見陸年笑她為什麼要傷心，而且還愧疚，就好像她對陸年做了一件讓她非常非常悔恨的事一樣。
「我只是突然對你好愧疚。」莫笙還是把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
陸年聽後笑的卻更開心了：「怎麼的？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啦？如果有的話趕緊從實招來哦，否則——」
她做了個拿刀抹脖子的動作，玩笑般的威脅之意顯而易見。
「我記得的是沒有。」莫笙倒是認真地回答。
因為她可以肯定，能讓她感到那樣悲傷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做的，陸年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永遠不可能傷害她。
「但可能我忘記的有吧。」
「假若真有這麼一件事情我們當中肯定會有一個人有記憶，否則就是沒有啦。」陸年也順著莫笙的思路說下去，捏了捏莫笙的手臂，「畢竟你看，我有什麼不同嗎？我被什麼外物影響了嗎？」
「沒有。」莫笙搖搖頭。
「我還好好地在這裡，你想這些事情干什麼呢？」
「所以我們就好好看畢業典禮吧。」陸年轉換話題，摟著莫笙，笑得暢快，「來來來，正好到了我最喜歡的環節，一起看。」
「嗯。」莫笙也笑著答應，掃除那些不明所以的感覺，認真看起了畢業典禮。
畢業典禮的流程無外乎就是那些，她們也看過往屆高三的畢業典禮，所以知道大致有什麼。
第370章 我們回家(2)
對於表演節目還是有些期待的，畢竟這都是新的東西，不可能年年一樣。
老師和校長在台上鼓勵他們努力考出個好成績，不要太過緊張，他們已經做到最好了。
「今天學校都以你們為榮！」校長這樣說完場內就又響起了如雷鳴般的掌聲。
不管考的怎麼樣，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會越來越懷念高中的生活，那是一段充實的時光，是對未來充滿希望的時光。
畢業典禮結束同學們也就都回家了，走出校門的途中有很多人跟莫笙打招呼，有些莫笙只是見過幾面。
「一定要考個好成績，考試加油啊！」大家都這麼說，帶著滿滿的祝福。
莫笙也會回同樣的話：「考試加油！」
不管三年裡關系好與壞，到最後分別的時候都會勾肩搭背地說著暢想未來的話，學生們的關系都很單純且純粹。
還有些人會過來握住女孩的手，玩笑般地說著：「蹭蹭大佬的仙氣，保佑我文綜選擇全對。」
「哈哈，給你蹭給你蹭。」莫笙這時候總是順著他們的意，人們這樣做就是為了求個安心，她有時也會這樣做。
等到真到了高考考場的那一刻莫笙還是緊張了，她止不住地攥手，思緒比毛線球還要亂。
這倒不是擔心考不好，畢竟她清楚自己就算有小失誤也不會太差，這或許是對高考本身的害怕——它可決定著人生呢，所有人都日復一日地跟你說著它的重要性，不緊張才奇怪。
當然，答進去題了就不會有任何想法，第一天兩科答下來後出考場莫笙才反應過來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她的兩科考完了。
數學這東西很耗精力，考完試莫笙感覺腦袋有些暈呼呼，所以回家簡單看了看明天要考的東西後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考試時的感覺也和第一天差不多，完全沉浸在了題的海洋中，文綜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時，她才緩過神來，徹底從考試狀態脫離。
高考就這麼過去了。
她意識到。
如果問她對高考有什麼感受她可能回答不上來，因為她就是想著好好考，爭取考個高分。
現在，人生的一大目標退場，莫笙覺得有些空虛，那種失去了目標的空虛。
接下來我要做什麼呢？
她迷茫地走出了考場，周圍的同學都有家長來接，家長都在關心她，她所能看見的地方只有她是自己一個人。
以為她會有些失落？不，她才不會因此對父母生氣。
他們的實驗進行到了關鍵走不開這件事她清楚的很，而且高考本身也不需要人陪，只是大家都對它很重視所以歷來在外面等著而已。
當然，看見別人家的父母在那裡噓寒問暖莫笙還是很羨慕的，但她是乖孩子，不會把這種小羨慕表現出來讓父母難堪。
「考的怎麼樣？」陸年突然拍了拍莫笙的肩膀，她從莫笙的身後走來，笑的無比開心，「這次的題我感覺還可以，至少沒有一科遇到讓我糾結半天的。」
「我？還行吧，和你的感覺差不多。」莫笙笑笑，因為陸年的話也忘記了剛才的事，「不過你要出國也沒那麼在乎高考成績了吧？」
「那不一樣。」陸年搖搖頭，認真地說，「高考不參加人生就像缺少了點兒什麼似的，而既然都參加了那就好好考著唄。」
「雖然我都拿到理想大學的offer了。」
「哦對了。」她目光停留在馬路對面，抬手和兩個身影打了招呼，「我父母在那裡，我們過去取我們的東西吧。」
「好呀。」
從陸年父母那裡拿回了自己的東西後莫笙就跟他們打招呼再見了，陸年今天有別的事情不順路所以不能一起走。
坐車回家的路上她就跟父母打電話彙報一下情況，父母都關心地問這問那，這讓莫笙不禁開心地笑起來。
「嗯嗯，我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可以徹底放松一段時間了能不好嗎？告別繁重的課業做一會兒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沒人會管你。
掛斷了父母的電話，莫笙突然還想跟另一個人分享自己的喜悅，可是她只是突然有這個感覺，卻想不起自己要分享給哪個人。
唔，仔細想一會兒，哦，是自己喜歡的人啊。
莫笙的腦海裡浮現這樣的詞彙。
可是自己喜歡的人又是誰呢？她有喜歡的人嗎？她明明一直都是寡王啊。
「真奇怪。」莫笙說著，也沒打算深想。
反正生活中感覺不對勁的地方很多，每個都探究就太累了，反正大多數的奇怪都是自己見識少或者是錯覺。嗯，事實就是這樣沒錯。
考完試的第二天同學們都一起聚會，所有人都參加了，畢竟以後就要各奔西東，有些人可能這輩子都見不上一面，自然要好好道別。
「來來來。」一個同學舉起了酒瓶子，「咱們今晚不醉不歸啊！」
「噗。」有人笑出聲來，打趣這個同學，「你考完試知識點就都忘了，不知道這不安全嗎？」
「沒關系。」這個同學搖搖頭，一副到興頭上的模樣，笑嘻嘻地說道，「總會有人不喝的，總會有人酒量好，再說了，咱只喝雞尾酒~」
「而且在坐的大家基本都是女生，我們幾個男生也不能要求你們喝白的啊。」
「哈哈哈哈哈。」全場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氣氛被帶的熱烈。
有人給了莫笙一瓶雞尾酒，莫笙搖搖頭說謝絕：「抱歉，我不喝。」
給的那個人也沒勸第二遍，這種東西說一遍就夠了，說第二遍只會引起反感。他只是好奇地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喝啊？是不喜歡嗎？」
「也算吧。」莫笙回答，「而且我不還沒到十八呢嘛。」
「哈。」這個人輕笑了一聲，「我都忘了這事，不過這是雞尾酒啦。」
「那它也帶個酒字，不是嗎？」莫笙反問。
「那你不喝我就給你瓶果汁吧。」這個人拿起桌子上的一瓶果汁遞給莫笙，「喏，我知道你喜歡喝這個口味。」
「謝謝。」莫笙笑了笑。
「我去找別人了啊，拜。」
「拜。」
聚會的氣氛火熱，莫笙也會參與其中，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從本質上講她一直都游離這種團體之外。
她不會融入集體，是的，她不會，所謂的融入也只是別人邀請她而已。當別人邀請她之後她會盡力做到自己能做好的事情，為集體做出貢獻，別人都會覺得她不但是集體中的一份子還是為集體爭光的那個人。
可她那麼做只是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太奇怪而已，人總是要融入集體，因為人是群居動物。
她討厭自己一個人的感覺，但她還不會融入集體，這可就很難辦了。
好在她的學習能力還不錯，通過模仿和觀察掩蓋了這個事情，沒有一個人知道。
游離於群體之外也沒什麼壞處，不是嗎？除了不能和別人真心討論外還有什麼不好的呢？這反而還可以使她更加看清東西。
每個人都有做不到的事情，莫笙從來不覺得她這樣有什麼大問題。
莫笙默默地看著眾人歡呼歌唱，她也跟著歡呼歌唱，她真心實意地為此快樂，但也會在笑過之後立馬收起來，想我在笑什麼啊。
幾乎每個人都多多少少喝了點酒，派對結束後莫笙就帶著陸年回去了，陸年倒是沒醉，只不過也不太清醒。
「笙兒。」她說道，嘟嘟囔囔地有些不太清晰，「你知道嗎？我最近夢見了一個有趣的夢。」
「如果你想說那你就說吧。」莫笙也沒想反駁陸年，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反駁，畢竟大腦不在線。
「唔，你讓我回憶回憶的……對了，就是我夢見我有了超能力，非常真實。」陸年念叨著。
莫笙笑出聲來：「哈，還超能力？年年你是小說看多了嗎？我聽你那語氣還以為是什麼賊真實的夢呢。」
「咱們的世界怎麼可能有超能力的存在呢？那只不過是幻想罷了。」
「乖啊，你可別吐出來，我們要到家了。」
「總會有的……」陸年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倔強地說道，「一定會有的……」
「好好好，一定會有。」莫笙應和道，帶著陸年坐電梯上樓，用哄小孩的語氣問，「你還有什麼想跟我說的了呢？」
「我在那個夢裡還看見了你很悲傷地忘著我，撫摸我的臉，不停地說著對不起。」陸年小聲說道。
「你記得你的夢裡我為什麼這麼做嗎？」莫笙沒有感覺陸年的話哪裡有問題，又隨口一問。
「我應該記得……好像是因為我被人——」陸年說到一半突然卡住，她的眼神閃過迷茫。
「怎麼了？」
「我忘了，我記得我記得的。」陸年轉頭看向莫笙，不高興地癟著嘴，「我覺得我應該記得。」
「安啦安啦，只是一個夢而已，記不記得又有什麼關系呢？」莫笙說著從陸年包裡拿出鑰匙，替她打開家門，送她進去。
陸年的父母過來迎接了她們，他們對她道謝並將陸年接走。
悠于 2023-11-14 13:13
第371章 我們回家(3)
而陸年卻拉著莫笙不放手，還是陸年父母硬拽才拽走的。
「笙兒，我認為這個夢很重要！」陸年喊道，深褐色的眼眸裡似是迷茫又似是清明。
此時莫笙正跟陸年父母道別即將下樓，聞言也隨意地回答了句：「嗯，年年你說的對，我相信你。」
當然，她這句話是敷衍，畢竟誰會相信一個夢的重要呢？又不是有預言能力。
在等著成績下發之前莫笙就進入到了一段鹹魚時間，每天想幾點睡幾點睡，想幾點起幾點起，把自己之前沒來得及看的電影綜藝全補了，努力發展副業產糧。
實際上這段時間應該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大多數人高考後的暑假都會選擇考駕照，莫笙也是這麼想的，可年齡不到莫得辦法啊。
鹹魚這些時間她都不在乎日期也不在乎是周幾了，反正周幾意義也不大，只要不上學日期都是浮雲。
很快，就到了發成績那一天，按理說這種激動人心的時刻應該守在電腦前的，但莫笙沒管這個，來自學習好的任性。她困了所以就睡覺了，然後完美錯過了開始的點。
再然後，她的手機便被輪番轟炸，各種電話和消息傳來。
莫笙設了靜音，所以直到她醒來她才看見九九加的未接電話和九百九十九加的未讀消息。
她一開始有些懵，反應了半天才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於是點開了其中一條消息看，是陸年發給她的。
【年年】：我的笙兒啊，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分嗎？
【年年】：669！！！
【年年】：你是咱們市的文科狀元你知道嗎？！！
【年年】文科狀元啊！！
其他人的消息也無外乎是這些，說她的分數和她是狀元的這件事。
莫笙也懶得自己查了，直接發消息問陸年。
【莫笙】：那我省排名第幾？
陸年秒回。
【年年】：第二！第一是隔壁市的一個女生，不過你們據說就差了一分。
【年年】：我的朋友竟然是狀元！這讓我十分特別非常驕傲，我現在都想大笑出來了哈哈哈哈。
【年年】：等等，不太對，你這個意思是你還沒查嗎？
【莫笙】：是啊，我剛睡醒。
【年年】：What你再說一遍？剛醒？高考查分這樣的頭等大事你竟然還睡覺？這就是大佬嗎？知道自己考的一定很好就沒不在乎具體分數了？啊，我愛了。
【莫笙】：其實，我就是有些困所以選擇睡覺了而已，沒必要守在電腦旁吧，而且剛開始通道一定很卡可能查不到啊……
【年年】：我不管我不管，你這樣的行為很氣人知道不。
【莫笙】：好好好，是我的錯，那你考了多少分啊？過六百了吧？
【年年】：這是自然過了的，不過也就剛過，六零六。
【莫笙】：哇，那很不錯了誒。
【年年】：能有這個分我也很驚訝，畢竟對於能不能過六百我很不確定，不過對我來說多少分也無所謂，反正要去的學校早就定下來了。
【莫笙】：那你之前還說我不在乎分數，咱不一樣嘛。
【年年】：……
【年年】：但你要用這個考大學啊，對你當然更重要了。
【年年】：好了，我有事先不了了。
【年年】：再插一句，我覺得你有必要把那些信息回了那些電話回了，最重要的一點是自己去查個分！知道了也要去查！請對查分重視一點兒！
【莫笙】：好好，我會的，再見~
莫笙翻著自己和陸年的消息記錄無聲地笑了會兒，然後就打開電腦查了分。
頁面跳轉很快(畢竟都過去半天了要是再卡了得被多少人罵死)，沒幾秒鐘她就看到了分數頁面。
語文136，數學145，英語145，文綜243。
其實考完試莫笙就有感覺她大概是這個分數，雖然她沒有對答案，但是做過這麼多替心中也有數了，那些題不確定可能扣些分扣多少分她都明明白白。
看著成績她不禁露出笑容，不管怎樣這始終是個令人開心的分數。
至少在剛上高中的時候，她還從沒覺得自己能考個狀元。
這件事可以炫耀很長很長時間了。
莫笙最先回的是父母的電話，她回播了過去。
「媽，我看到分了。」
「恭喜寶貝！」莫媽最先這樣說，語氣比莫笙本人要激動的多，「恭喜寶貝考了狀元！」
「誒呀，別這樣說嘛，我會不好意思的。」莫笙羞澀地撓撓頭，撒嬌道。
「這下咱家寶貝就不糾結考哪個學校了。」莫爸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莫媽把電話遞給了莫爸。
聽見父親的聲音莫笙便說道：「爸，這話可不對，好學校也很多，當然要糾結一會兒了。」
「哈，當然要糾結。」莫爸應道，「糾結報清華還是北大。」
「……您說的對。」莫笙無奈地說，她除了無奈也沒別的想法，「……但就算不糾結學校也要糾結專業啊。」
「嗯，姑娘說的對。」
小時候的夢想就是長大是考清華好還是考北大好，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長大就沒有了選擇的機會，反正都是清華北大得不到的人。而對於莫笙來說她還真有這樣的機會去糾結。
嗯，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呢，掛斷電話時她想到。
接下來還要跟其他打電話發消息祝福自己的人回信，這一天可夠她忙的了，每個人都聊一會兒直到晚上她才弄完。
弄完後莫笙坐在床上，也開始糾結起來報清華好還是報北大好。
其實兩者都差不多，畢竟都是頂尖學府，她能考出這個成績其它的都已經不重要了。
狀元誒，她想到，她真的很想跟別人分享自己的喜悅，但她身邊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莫笙突然有了最近常有的那種感覺——想要跟一個人分享什麼。
可是她周圍明明沒有這樣的人啊？她為什麼總是會有這樣的感覺呢？莫笙想她有必要有空閑時間好好調查一下了，感覺出現的次數有些多了。
實際上現在就是空閑時間，但她仔細調查後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無果的莫笙只得放棄了調查，反正等再有不對勁時調查也來得及。
接下來的幾天她都沉浸在喜悅中，覺得人生美滿沒有什麼可遺憾的，成為狀元的巨大喜悅讓她更加忽視了周圍的不對。
就算有她也懶得探究了，沒有結果不說可能還只是高考的壓力所致，高考的壓力很大，產生一點兒毛絨絨的小問題很正常，不是嗎？
路過學校時莫笙還看見了掛著的大橫幅，上面寫著她的名字和她的分數還有她取得狀元的事，看到這個的莫笙立馬捂住臉加快腳步走了。
媽呀，太羞恥了，掛橫幅什麼的真的讓人無比尷尬。
但校長可以在下屆招生的時候驕傲地說我們出了文理雙狀元。
七月初附近家有個漫展，正閑著無聊的莫笙自然會過去。
漫展是個大漫展，有很多人，既有像她一樣單純來逛的也有穿著cos服來玩的。
莫笙在裡面搜尋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比如一些同人物品，她看到喜歡的就會買。
現在她也不差錢，學校給她發的獎學金和父母給她的獎勵已經足夠讓她買好幾個兵人了，何況同人小周邊。
這時，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莫笙條件反射地回頭看去。
「你是？」她疑惑地問道。
拍她的人是一個穿著蜘蛛俠制服的男生，不得不說的是這制服看著很真而且質量超好，合理懷疑這是自制的而且價格不菲。
這人的動手能力一定很好，莫笙還在想著這些。
「莫笙……」男生聲音低沉地喊她的名字，莫笙好像能從中聽出努力壓制的復雜情感，這讓她不自主地皺起了眉。
所以這個人認識她，她想到。
她也覺得這個人的聲音熟悉，不過忘記在哪裡聽過了，但既然能叫出她的名字還是個年輕人那應該就是學校裡的了，畢竟她的交際圈就那大點兒，不是學校裡的還能是哪裡的呢？
所以她便這樣說道：「嘿同學，不要故作神秘啦，快告訴我你是誰哪個班的。」
莫笙選擇性地忽略了聲音裡的復雜情感，她又不是什麼特工哪裡聽得出來聲音裡的情感嘛
然而這個穿著蜘蛛俠制服的男生只是自顧自地說著：「莫笙，你果然不記得我了……我應該知道的，你要記得就不會……」
「嘿同學。」莫笙有些不明所以，「你現在戴著頭套還不告訴我你是誰我怎麼能說出你的名字呢？就說出來嘛，要不然你叫住我做什麼？」
男生一言不發，只是抬起手摘下了頭套。
他只摘下來一小部分露出了下巴，但這就足夠莫笙認出他的臉了。沒辦法，這臉她不可能不認得。
並且，她強行控制住自己才使得她沒有尖叫出來。
「你你你……！」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男生，聲音也變得極為顫抖，既有驚訝又有害怕。
「你到底是誰？」
第372章 我們回家(4)
說話的同時莫笙心裡也在想，哦豁，今天怎麼這麼奇幻。
但她現在不知道，還有更奇幻的事情等著她。
「莫笙你覺得呢？」彼得用著復雜的眼神看著莫笙，他也沒想到他能再次看見她，對他來說這更為驚訝。
他只是日常巡邏，突然間就來到了這裡。本來還他十分警惕，以為是不是中了哪個壞人的計。
直到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那個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身影。
當看到莫笙的背影時彼得的心跳就忍不住加速，他不會認錯莫笙，絕對不會，但潛意識卻一直向他提出問題。
萬一不是呢？萬一呢？萬一他真的認錯了呢？
他小心翼翼地去確認，他不敢有太大希望，他怕失敗，他怕失敗後的更加沉重的痛苦。
好在老天還是眷顧他的，他沒認錯，那就是莫笙，她的一舉一動和之前一模一樣，哪怕她忘記了他她也是他認識的那個莫笙。
不過這沒關系，彼得想，能找到人他就很開心了，怎麼還敢奢求她記得他呢？
反正記憶是可以恢復的，即使不恢復也沒關系，只要人在就好，只要還能看見就好。
莫笙不記得她那時都想了些什麼，或許是大腦一片空白，或許是想的東西太多，她只記得稍微緩過神的時候她拉著彼得走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她本能地不想人別人發現這些。
大腦的混沌讓她的行動暫時被本能驅使。
彼得也明白莫笙為什麼這麼做，所以到了這裡他才摘下頭套。
其實正常沒有人他也不會摘，除非回到家，但這裡不一樣，這裡不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這裡是屬於莫笙的夢境。
不知為何，這樣的信息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彼得想可能莫笙的潛意識還是想醒來，想脫離『夢境』，所以告訴他信息，好幫助她的主意識。
這裡是基於現實構建的一個虛擬世界，跟現實不屬於同一等級，這裡發生的任何事都可以投射到現實中，只要夢境的主人願意。而現實世界的一些東西也會反應到虛擬世界。
完整地看見彼得的臉，莫笙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她拄著旁邊的牆深呼吸了幾口才能說出完整的話：「你……你讓我緩緩，讓我平復一下心情。」
她簡直要失去了語言能力！這太奇怪了！這太……他怎麼會認識她呢？他們該認識嗎？不對，重點是他怎麼到的這裡啊？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次元的人！
是的，莫笙沒有疑慮過，自從看清彼得的臉她就認為他是彼得，從沒有懷疑到另一個人身上。她之前的那句『你到底是誰？』也只是因為想出的結果太令人震驚下意識問的而已。
他穿著那制服根本讓她想不到別人好不好？怪不得那制服看著那麼真呢，這本來就是蜘蛛俠的制服！造價幾百萬美元的制服！
「所以你真的是蜘蛛俠？真的是彼得帕克？」莫笙再次確認道，哪怕她已經很確定了。
她感覺這發生的事情就是在挑戰她的世界觀。
哦，拜托，她竟然能看到真的蜘蛛俠，蜘蛛俠竟然從影視作品中走了出來，完了他還一副認識她的樣子，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魔幻現實文學嗎？
「是的。」彼得點點頭。
他沒有冒然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這需要時間接受，而且最重要的是女孩自己想起，她想起才是一切問題的根本解決辦法。
莫笙差點兒翻了個白眼，她轉頭看了看人群密集處，再回過來看了看彼得，無奈地嘆氣一聲：「唉，這跟做夢一樣，太魔幻了……」
其實就是在做夢，彼得在心裡說道。
「既然你能叫出我的名字就說明我們認識，我可以問你是怎麼認識我的嗎？或者說我們為什麼這麼熟悉？」莫笙決定將心中的疑問一個個問出，她不想再這樣懵下去了。
「因為我們一起懲奸除惡過，而且——」說到這兒彼得停頓了會兒才接著說道，「而且你是我的女朋友。」
「等等等等！」莫笙不得不再次叫停，她用復雜的眼神看了眼彼得，確認道，「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你是我的女朋友，莫笙。」彼得這回的語氣更加堅定。
「雖然我曾經這麼幻想過但是當它真的……」莫笙的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不禁捂住臉，這才能讓她抽搐的表情不被彼得看見。
她就說彼得看她的眼神為什麼不對勁，可是她對此根本就沒有印像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忘記？如果她真的和蜘蛛俠一起行動過還成為了他的女朋友她怎麼可能忘記呢？
那一定是一段很美好的經歷，否則他們不會走到一起。
可是幻想歸幻想，成真了之後它就不一定美好了。
莫笙偷偷地看了彼得一眼，彼得正打量周圍，他此時的表情都是如釋重負——哦，活見鬼了，這如釋重負就很有問題，按照他的說法他不應該是這個表情，這就像是以為她死了沒想到還能再看見她似的。
「莫笙。」彼得突然叫道，「你忘記了我們相處的事情，所以你不記得我，不記得你所做過的事。」
「……但你確定你沒找錯人？我是說你要找的是別的平行宇宙的我？」莫笙弱弱地反問，她知道她的反問十分蒼白無力。
一開始她並不相信她遺忘了東西，因為一件對你影響深刻的事情你遺忘了的話，你日常行為中都會留下它的痕跡，至少她覺得自己的行為和前幾年並沒有什麼變化。
但她轉念一想到最近總是出現的那差了點兒什麼的感覺、條件反射叫出的名字、還有那淡淡的維和感，結合起來彼得說的似乎還是最好的解釋？否則就是她的精神出問題了。
不過莫笙還是覺得這太扯了，她幻想過但從未覺得自己真的會經歷這些事情，那在她心中的性質就是個不切實際的夢，夢可以荒誕離奇，而現實不會。
那離她太遠，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覺得她配不上他們，超英們都那麼好，她有什麼資格和他們一起共事呢？
嘿，她不夠堅韌不夠善良，彼得口中的那個人怎麼會是她呢？
「不，我確定。」彼得認真地點頭，「因為你是多元宇宙中獨一無二的。」
奇異博士告知她，莫笙只存在於一個宇宙。
宇宙中是有這麼些人的，在萬千多元宇宙中只有一個有她。
或許還有兩三個宇宙也有她，但在宇宙總量的影響下和一個沒有任何差別。
況且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屬於他的女孩呢？只需要一眼他就能認出來。
「額……」莫笙卡住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算了，她想，不要糾結是否突兀了，直接把想問的都問出來吧，要不然也再沒機會了。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我為什麼會失憶？為什麼會和你分開？」她的直覺告訴她准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看著彼得突然為難起來的表情莫笙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你……因為為了拯救世界。」彼得猶豫著回答。
其實他沒說謊，根本原因就是為了拯救世界，他只不過把時間線忘後挪了挪，畢竟女孩沒有問明確時間點，不是嗎？
「……好吧，這的確是個不容反駁的理由。」莫笙無奈地說道。
這麼說來他們的關系好還挺合理，她怎麼著都拯救了世界，關系不好才是奇怪的。
「莫笙，請你試著想一想，能不能想起些什麼？」彼得再次說道，即使莫笙相信了他醒來的唯一辦法也是記起。
莫笙閉上眼睛，努力調動自己的思緒，但依然什麼都沒回想起。
她睜開眼睛，充滿歉意地看著彼得：「抱歉，我沒有記起來。」
她聽出來了彼得話語裡的小心翼翼，她不想讓他難過，但她真的想不起來。
「沒事。」彼得輕聲說，「我也知道不會輕易想起……」
那不是一段愉快的經歷，雖說人們對於痛苦的回憶更深，但當有機會遺忘痛苦的回憶時還有誰願意記起呢？那是本能與理智的抗爭。
兩人相顧無言地看了好長時間，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情。莫笙在努力消化這有些超出她認知的信息，而彼得則在思考要以怎樣的方式讓莫笙回憶起。
但他突然慌了起來，因為有個想法直接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む你不可能長時間留在這裡，你不可能一直在她身邊直到她記起，你只有一次機會，一次時間不多的機會，如果不成功，你將無法再次見到她。め
彼得相信了這道聲音，因為就是這道聲音指引他來到了這裡。所以他便努力思索著究竟什麼才能有足夠的分量讓人記起往事。
這樣的場景和之前的一次場景有些相像的地方，那次他也需要喚醒莫笙，既然那次成功了這次是不是也能成功？
這樣想著的彼得便再次開口說道：「莫笙。」
「嗯？」莫笙看向彼得，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跟你說過，說過很多遍莫笙，我一直在你身邊，我會一直陪著你。」
「無論天涯海角、碧落黃泉，無論相隔多少世界，無論是否有高維意識注視，我也會陪著你。」
「哪怕這是孤身一人逆著所有無知無覺的人跋涉，逆流而上，我也會從無光之地、會從仿佛漫無邊際的宇宙間隙裡，陪著你。」
彼得期待地看著莫笙，期望能看到些變化，但是他終究要失望了，因為莫笙的表情只是單純因這段話而產生的表情，而不是想起了什麼的表情。
莫笙察覺到了男孩的失望，她的內心頓時也產生一種失落感，她並不喜歡看到男孩這樣沒了希望的表情。
少年應該充滿希望的，她想，應該驕傲肆意，不被現實擊垮，認為自己能做到任何事情。
「抱歉。」但她只能這樣說道，「我回想不起來，但是我會盡力回想的。」
看著彼得的表情，那應該是一段美好的經歷，足夠深刻，足夠讓人念念不忘，足夠讓人執著到現在跨越宇宙屏障。
彼得注視著莫笙，嘆了口氣：「這不是你的問題，你不用說道歉，這是我們的問題，應該說道歉的是我們……」
是我們讓你這個樣子，是我們沒有做好應對。
沒想起來也挺好的，是吧？回想起來之後伴隨的不只有愉快，還有痛苦。
人們對於痛苦總是記憶更深，既然好不容易遺忘了痛苦，就不要再回想起了。
這樣平靜的生活才是嘴適合莫笙的，彼得想，她已經有了光明的未來，她必定會過上一個幸福的生活，他就不要將她拽回去了，拽回去即使也會收獲幸福，但必將先經歷痛苦。
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也沒關系，知道她能幸福地生活下去就夠了。
莫笙因彼得的話有所觸動，她試圖回想，但這種事情還是需要契機。
而後忽地她發現，彼得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起來，好像即將消失。
「看來我要離開了啊。」彼得也發現了自身的情況，所以說道，「就這樣吧，莫笙，我也不再說希望你能記起來了。」
那是他希望的，有誰能知道莫笙是怎麼想的呢？誰知道她打響指的時候是怎麼想的呢？或許女孩就是不希望想起來呢？
「我愛你。」
哪怕是經此一別永不相見，他也不會覺得遺憾，因為他見到了莫笙，確認了她活得開心，這比什麼都重要。
「祝你幸福。」
彼得的話音落下虛化的速度就開始加快，等到虛化到手臂，他已經等著回去的時候突然感受到手臂被抓住。
他順著抓著他的溫熱感覺看去，是莫笙，是他愛的女孩面帶晶瑩淚花地看著他，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你別走。」她說道，「我不希望你走。」
然後在她眼睛裡打轉的淚水緩緩流下：「我都記起來了，彼得，真的。」
「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記起來了。」
在看到彼得身影虛化的那一瞬間莫笙的心就跳亂了一拍，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巨大的恐慌感，那種恐慌感簡直要將她吞噬。
她意識到，如果這次她不記起來過去的事情，那麼她將永遠記不起來，也永遠見不到彼得，她將會遺忘今天發生的一切，只當生活正常，照舊地過下去。
她不想這樣，她最害怕遺忘，她想回憶起，她必須回憶起。
不管選擇遺忘的她心情是怎樣的，現在的她就是想回憶起，或許記憶給那時的她帶來了極大的痛苦，也會給現在的她帶來極大的痛苦，但是她不怕，她不怕記憶的痛苦。
記憶是構成一個人最重要的部分，記憶是好是壞它都是記憶，它都不應該被遺忘。
然後，在彼得說『我愛你，我祝你幸福』的時候，莫笙覺得她好像也說過這句話，她好像懷著同樣的心情說過這句話。
在哪裡呢？為什麼呢？
她忍不住想到。
情感逐漸同化，一個契機，記憶的閘門被打開，記憶如潮水般湧入，帶來了瑰麗的往昔。
啊，知道了，在終局，她對世界失望了，她想要離開世界，所以她選擇了遺忘，出於對彼得的愧疚之心，她又說了那樣的話。
而這時，莫笙也明白了一件事：沒有了自己所愛之人，永遠不可能幸福。
因為失去所帶來的傷痕永遠不會愈合，無論遺忘與否，甚至有些時候遺忘了傷痕才是對自己最大的傷害。
體會著回憶，莫笙不禁想要流淚。
那時一段值得銘記的回憶，她在裡面收獲了很多，親情友情愛情，每一段都無法割舍，每一段都是那麼的彌足珍貴。
她也明白了她為什麼要割舍，那的確很痛苦，被千夫所指，被詛咒被咒罵。
她想，如果再經歷一次那樣地事情，她還是會那樣選擇，她後悔的只是遺忘了愛，她後悔的只是沒有更加相信世界。
愛，她對彼得的愛，彼得對她的愛，其他人對她的愛。
愛最不應該被遺忘，愛是永止不息。
正因如此，愛不受記憶的干擾，它不會因記憶的消失而絲毫不存，它繼續存在你的一舉一動中，潛移默化地影響你。
於是，莫笙便拉住彼得的手，留住了他。
「我愛你，我很愛你。」她說著，抱住了彼得，親吻他，帶是熱烈而濃重的情感。
彼得先是一愣，等到溫熱的嘴唇挨上自己時明白發生了什麼，於是回吻過去。
良久才分開。
「莫笙……」彼得用低沉的聲音說，「我不敢相信這一切，這不會是我的夢吧。」
「不。」莫笙用食指點住了嘴唇，笑著說道，「這不是你的夢，這是我的夢。」
「我是這夢中唯一的真實。」
「而夢終究是要結束的。」
「你看。」她指向周圍，「夢境破碎了。」
女孩手指過的地方，喧鬧停止，人們停下動作，而後從上到下開始破碎成光影，模糊原本的輪廓，全都化為散發著溫暖白光的碎片，漸漸變淡，最後消失在空氣中。
再然後，東西也消失了，什麼都消失了，天地間只剩下茫茫一片白。
還有她和彼得。
彼得凝視著莫笙，他沒對周圍環境的改變而有什麼表示，那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此刻唯一注意的就是女孩。
世界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他想到。
莫笙看向彼得，淚水流逝後剩下的就只有愛意。
「我們終是再次相遇了。」她露出笑容，「這算是個童話般的結局吧？王子吻醒了他的公主？」
「是的。」彼得點頭，他很清楚莫笙在指代什麼，「王子和公主從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所以我們離開這裡吧，還有很多人等著我們。」頓了頓他又說道，還彎腰行了個禮，帶著久違的舒心的笑容，「我的公主，我有那個榮幸邀請你前往我的城堡嗎？」
「當然，我的王子。」莫笙握住彼得伸出的手，「我很高興前往你的城堡。」
「我很高興回去。」
「走吧，我們回家。」
第373章 歡樂派對(1)
「你說這邀請是誰發出的？斯塔克先生嗎？」莫笙靠著門框，手裡拿著可樂，看向正在裝飾大廳的機器人，好奇地問道。
「聽說x戰警和正義聯盟的都收到了邀請……我想是有人給我們發了邀請，讓我們邀請演員們，所以斯塔克先生才准備派對。」彼得也靠著門框，看著接受裝飾的大廳。
大廳被掛上了彩帶，不再是高科技冷清感，而是充滿煙火氣息，一看就令人心情愉悅。
「哦不，小呆你在干什麼！」看著看著莫笙就突然驚叫出聲，差點沒拿穩手中的可樂，「快放下快放下，那不能動！」
小呆的動作立即停住，轉了轉它的輪子，莫笙跑過去將它手裡的東西拿下，然後松了一口氣。
「這可是摩根送給斯塔克先生的生日禮物。」她說道，小心翼翼地將玻璃玩偶放到桌子裡面，還擦了擦上面的灰塵，「斯塔克先生喜歡的很，一直小心保護它，如果小呆你將它摔碎了斯塔克先生肯定要將你賣了。」
小呆的機械臂怏怏地低下，好像懂得了話裡的意思感到愧疚一樣。
「不過我想斯塔克先生肯定不會真將你賣啦，他只會說說氣話。」莫笙說著又拍拍小呆的手臂，「你是他制作的第一個智能，他才不會舍得呢，不要不開心了。」
小呆的機械臂又抬了起來，像是心情恢復了高興一樣。
「走吧，繼續裝飾大廳去吧。」莫笙吩咐小呆，小呆也就繼續做工作去了。
「那個玻璃玩偶是摩根送給斯塔克先生的生日禮物嗎？」彼得在莫笙走回來後問道，「我都不知道誒。」
「哇哦，我以為你知道，畢竟斯塔克先生在很多人面前炫耀過，說他有一個特別愛他的寶貝。」莫笙指著玻璃玩偶說道，「我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呢。」
「爸爸。」摩根從門後探出頭，手背在身後，「你要去吃飯了哦。」
跟著摩根過來找托尼的莫笙也點點頭：「是的斯塔克先生，你要錯過飯點佩珀阿姨肯定又會說你。」
托尼因這點被佩珀說過很多次，次數多了後復聯的人也都知道了，所以托尼要是在基地做實驗錯過飯點也會被告訴給佩珀，然後等托尼回家去就又會被說。
托尼強烈譴責過這樣的行為。
「我來到基地就是為了好好做實驗！」他憤憤地說，「你們不能這樣！我們不是一個團隊嗎？」
「可是托尼。」史蒂夫語重心長地說，「你已經老了，你要好好考慮自己的身體。」
「史蒂夫，你覺得你對我說這句話合適嗎？」托尼震驚地看向史蒂夫，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咱們兩個誰老？這很明顯吧？」
「托尼你已經五十歲了。」娜塔莎幽幽地說道，「你這樣不在乎身體健康……你總應該看見摩根的孩子出生，我想你也希望這樣。」
托尼一愣，是的，他總該多陪伴摩根一段時間，所以他應該讓自己更健康一些，能『好好』照顧拐走自家寶貝女兒的臭小子。
「……好吧好吧。」於是他說道，「我會聽的，但你們不能再告訴佩珀了！」
「那得看你表現如何。」娜塔莎笑著說，「畢竟這是佩珀給我們的任務，我們和她才是一個團隊~」
聞言托尼笑了笑，無奈地關掉屏幕：「好吧好吧，你們兩個啊管的比誰都嚴。」
「那是為了你的身體健康，爸爸！」摩根提高了聲音，「我可不想你生病，你生病了我就聽不到你講的故事了。」
「知道啦。」托尼走過來，彎腰親了親摩根，「我最愛的小公主，你會一直能聽到我講的故事的。」
「午飯是什麼？」下樓去餐廳的途中托尼問道。
「是面。」摩根答道。
「哦，那還不錯，誰做的？」托尼摸了摸下巴，說道。
「斯塔克先生，會做飯的都離開了，所以……」莫笙給了托尼一個眼神，托尼瞬間明白。
「外賣？」他問。
「不是外賣。」摩根接過了話頭，「我和莫笙姐姐一起做的面。」
「哇哦哦。」托尼這回驚訝了，他喊了好幾聲，「孩子們做的想必一定很美味，我很開心。」
「所以爸爸你要快些下來嘛，面涼了就不好吃了。」摩小根說。
走到餐廳坐到座位上時，莫笙用心靈感應告訴摩根現在是個合適的時機，於是摩根沒有坐下而是走到了托尼身邊。
「怎麼了？」他問道。
「爸爸。」摩根露出真誠的笑容，「祝你生日快樂。」
她將一直藏起來的禮物拿了出來：「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禮物，你喜歡嗎？」
托尼看著摩根手裡的玻璃玩偶，十分感動：「……這可真是太棒了！」
「摩小根不管你送爸爸什麼禮物我都會喜歡。」
他接過玻璃玩偶，小心翼翼地放了起來。
「摩小根，你做它花費了多長時間？」收下後托尼問道。
「一個月。」摩根伸出一根手指說道，「我想我應該再早些准備的，那樣能更精細一些。」
「不，這樣就很好了，我非常喜歡。」托尼再次親了一下摩根，「一個月能做出這樣摩小根你非常厲害。」
「那當然啦。」摩根叉著腰，驕傲地說道，「我是爸爸的孩子，我也是個斯塔克，我當然厲害聰明啦。」
「嗯嗯，摩小根是最厲害最聰明的。」托尼摸摸摩根的頭，溫柔地說。
「原來如此。」聽完莫笙的講述後彼得說道，「摩根真的好厲害，要我我都不一定能做出那樣精細的玻璃玩偶出來。」
「其實是用了一小部分魔法的。」莫笙壓低了聲音，「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別跟別人說。」
「我不會的。」彼得被莫笙帶的也壓低了聲音，「所以是什麼秘密？」
「摩根她會一小些魔法。」莫笙說這話時聲音更小了。
「什什麼？」彼得猛地提高了聲音，「真的？魔法？」
「喂喂，小聲一點啊。」莫笙不滿地看了眼彼得，「都說了這是個秘密。」
「好的好的。」彼得歉意地說，又壓低了聲音。
兩人走到了一個角落裡，雖然在角落裡沒什麼用處，該發現還是會被發現，但這能增加一些心靈上的安全感。
一走到角落裡彼得就著急地問了：「誰教的摩根魔法？」
「史蒂芬。」
「奇異博士？竟然是他？」
彼得十分迷惑，奇異博士教摩根魔法干什麼？有什麼額外意義嗎？
莫笙看出了彼得的疑惑便接著解釋道：「摩根跟我說奇異博士告訴她她是個學習魔法的好苗子，所以教的她魔法。」
「但學習魔法的好苗子應該有很多吧，我覺得奇異博士教摩根……」彼得忍不住停下來，「是個很大膽的行為。」
畢竟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托尼逮住猛揍，誰讓他『拐走』了人家的女兒呢？
「哈，的確是個很大膽的行為，一開始我也很驚訝奇異博士會這麼做。」莫笙笑笑，「不過再仔細想一想就明白了。」
「什麼？」
「學習魔法的好苗子是有很多，但能擔任至尊法師的人可就少之又少嘍。」
「不是吧？」彼得還是很疑惑，眉毛高高地挑起，「摩根有能擔任至尊法師的潛力？哦不，我不是不相信摩根，只是我總覺得摩根的潛力是在物理生物上。」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斯塔克先生比較擅長這些所以摩根也會擅長這些吧。」莫笙對於給彼得解釋這件事顯的十分興奮，「誠然，我也這麼覺得，但是摩根她還可以再擅長別的呀？」
「我跟你說，某個平行宇宙裡斯塔克先生還是至尊法師呢……我記得道恩有漫畫來著，過會兒讓她發給你，那個漫畫特別有趣。」
「哇哦哦，聽起來就很有趣的樣子。」彼得又驚叫了幾聲，「但我實在想像不到斯塔克先生用魔法的樣子。」
「你別說，我也想像不到。」莫笙笑了出來，「我記得裡面斯塔克先生還是把魔法和科技相融合了。」
當初看到摩根跟史蒂芬學習魔法她也驚訝了許久。
「摩小根，我們一起——」莫笙喊道，看清面前的景像後不由自主地停下，「等等，我都老天，這是真的嗎？這不是我的幻覺嗎？」
摩根停下畫圈的手，小跑過來抱住了莫笙：「莫笙姐姐！我也會魔法啦！」
「……那還挺不錯的。」莫笙拍了拍摩根的後背，她也不好說煞風景的話，只好拼命給史蒂芬遞眼神。
む哥們，你干啥呢？め她一邊用心靈感應跟史蒂芬說話，一邊開口跟摩根說話。
む為我找繼承人。め史蒂芬平靜地回答。
む不是，你現在也沒有到要找繼承人的年齡吧？め莫笙疑惑地問道，む你也不老啊。め
む到退休年齡我就卸任不干，我不會像我的師父古一那樣，你覺得我離退休還差幾年？め史蒂芬說道，む等到摩根長大了正合適。め
む……你說的還挺有道理。め
作者有話要說：
*演員和角色長的一樣會涉及到身份暴露的問題，但這個問題已經被抹除了。
是的，會有一些小bug，如果大家覺得不對勁不要深究，反正宇宙意識會抹除的。
……
第374章 歡樂派對(2)
莫笙有些無奈，但她不得不承認史蒂芬的話：む所以這樣說摩根她有當至尊法師的潛質？め
む是的，她的潛質比我還要好，這很難遇見，所以我要從小培養她。め
莫笙：む不管怎樣我都覺得斯塔克先生都會因為你的這個舉動而把你暴揍一頓。め
托尼對摩根有多在意誰都清楚，現在他的寶貝女兒直接被拉到了魔法側不憤怒才怪。有對於被搶走了人的憤怒，也有因自家女兒可能遭遇的危險的憤怒——至尊法師需要打敗其它緯度的敵人，而那些敵人他們基本都幫補上忙。
む沒關系，等摩根已經學有所成的時候他也阻止不了。め史蒂芬說的時候看向正在繼續興奮畫圈圈的摩根，嘴角微微勾起，む而且摩根她也很喜歡魔法，有你在，她也不會有什麼危險。め
[我相信你也會幫忙守護世界的。]
絕大多數小孩都喜歡魔法吧？去找哪一個小孩問他給你一個學習魔法的機會你願意嗎他都會回答願意吧？
而且不要因為我會幫助就浪起來啊，至尊法師是你不是我誒斯特蘭奇先生。
當然，莫笙沒有把這話說出來，只是用一種『你真棒，你是勇士』的眼神看著史蒂芬：む到時候被發現了我可不會替你說話。め
む你會的。め史蒂芬幽幽地說，む你一定會的。め
む……我覺得這個談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め莫笙翻了個白眼，切斷和史蒂芬的聯系。
之後她就在一旁看著摩根練習魔法，並且時不時給予指導。
雖然她也不會魔法，她那能力不屬於魔法的範疇，但不代表她不知道魔法該怎麼用，她的理論知識可是比所有人都要豐富，這種指導還是游刃有余的。
有了共同秘密後莫笙和摩根的感情迅速升溫，在加上女孩還會教導她，所以摩根既把她當成了朋友也把她當成了老師。
「哦對了。」莫笙回憶過後又想起了一件事，「斯塔克先生他們都離開是去迎接演員們了吧？」
「嗯，我上來時還看見他們聊天了。」彼得回答。
「那你沒跟你的演員聊天嗎？」
「他那時還沒到，但估計現在已經到了。」
「這樣我們就下樓吧。」莫笙決定道，「也去迎接一下他們，我可一直期待著這個派對。」
「一起走吧。」彼得說道。
兩人就此下了樓，莫笙對於派對比彼得要興奮的多。
「一直以來我都期待看到這樣的場景。」她的手還在比劃，「你們和演員們見面。」
「具體原因我也說不清，可能是各種因素參雜在一起導致的吧。」
畢竟這可以算是另類修羅場，有哪個人不喜歡看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修羅場呢？
「其實我也挺期待的。」彼得按下電梯按鈕後說道，「我想了解他是怎樣一個人，他都了解我很多了。」
「我猜其他人也可能有這個想法。」
莫笙說後眼睛一轉，再次神神秘秘地對彼得說：「彼得，你想知道x戰警正義聯盟那邊的情況嗎？」
「你知道？」
「當然，死侍他把情況都轉述給我了，我可以告訴你。」
「等等，死侍？他什麼時候找你的？」彼得關注的重點更在這個上。
「前天。」莫笙回答。
而後她就開始講述：「不得不說，隔壁發生的事情非常有趣，咱們這邊一定沒有他們那邊有趣。」
「嘿，想哥了沒？」死侍從窗戶跳進來，問道，背上的雙刀碰撞牆壁發出清脆的金屬鳴聲。
彼時莫笙正在用筆記本完成課業作業，聽見死侍的聲音也沒抬頭回答：「你說想就想吧。」
「看一眼哥，哥不好看嗎？」死侍跑到莫笙面前，左轉右轉，用著浮誇的語氣說道，「別寫作業了，玩一會兒嘛，作業哪有哥好看~」
「我不寫你幫我寫啊？」莫笙無奈地停下來，抬頭看向死侍，「你這回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別跟我說你就是閑著無聊，那樣我可不陪聊。」
「你知道超英和演員他們都收到了邀請函吧？」死侍也沒再繞圈子，而是直接進入正題。
「知道，邀請函你給的嗎？」
「自然，我也很期待看見他們聚會，順便幫你完成願望。」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莫笙按下保存鍵後合上筆記本，經死侍一打岔她也沒心情寫了，然後扯了扯嘴角，「你不知道邀請函憑空出現時我們有多驚訝。」
驚訝都說少了，差點兒沒將邀請函弄成灰。
「正義聯盟那邊反應的可比你們大。」似乎是知道莫笙在想什麼一樣，死侍坐在桌子上後說道，「你們是差點兒，蝙蝠俠他們是已經做了。」
「你那樣憑空放就應該想到這樣的結果。」莫笙嫌棄道，「聽你的意思你是在責怪我們草木皆兵，可你應該考慮到我們經歷的一些不那麼美妙的事情。」
這種與魔法有關的東西是最被警惕的。
「所以走正常渠道不好嗎？」
「不好，那樣你們、至少正義聯盟就不會接受邀請了，你知道我說的是對的。」
「……咱能別把天聊的這麼死嗎？」
「所以我就准備了很多備份邀請函，你們弄沒了一個下一個會接著出現，直到接受為止。」
「……你給我們拒絕的余地了嗎？」
「你覺得呢？」
「好好，我知道了。」莫笙無奈擺了擺手，「我想你來也不是為了說邀請函的，把你要說的趕緊說了。」
「你知道我的演員是瑞安·雷諾茲吧？」
「自然。」
「你知道他也演了綠燈俠吧？」
「自然，人家經常提這個。」
「其實我也覺得綠燈俠演的不咋地。」死侍吐槽道，「明明那麼好的一個牌子卻被毀了。」
「瑞安他兩個派對都去了。」
「所以呢？」
「我兩個宴會也都去了。」
「哦。」
「嘿，別只哦啊。」死侍伸出手，要搖晃莫笙的肩膀，但被她立即躲開了。
「說話就說話，可別動手。」莫笙佯裝嫌棄地看著死侍，「而且我哦又怎麼了？你看不慣？我還看不管你呢。」
「嚶嚶嚶，莫笙小可愛不喜歡我了。」死侍用極其矯揉造作的聲音說，還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個帕子來抹淚，「你原先明明很喜歡我的。」
「……那門子的原先？」莫笙嘴角抽搐，「而且別叫我小可愛，你知道我不喜歡聽別人叫這個。」
「好好，我不叫。」死侍應道，「我現在來給你講講宴會上都發生了什麼我覺得比較有意思的事吧，我想你會喜歡聽的。」
莫笙給了死侍一個眼神，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就從瑞安·雷諾茲講起吧，他在正義聯盟的宴會上和綠燈俠聊的很嗨。」
「他們聊了什麼？」
「一起吐槽綠燈俠電影，說那太糟糕了，讓綠燈俠這個招牌一下子變的不好，哈爾喬丹還說他應該控告拍電影的公司，說他們毀了自己的名聲，明明他的實力很強。」
莫笙回想起自己當初不信邪將綠燈俠看了後懷疑人生的狀態，不禁覺得哈爾喬丹他的確應該去控告公司。
畢竟一提起綠燈俠她不是都想到人而是會想到電影，他們兩者一比較就會又覺得人生怎麼如此魔幻。
一個很酷的人怎麼就給拍成那樣了呢。
「那其他人呢？超人蝙蝠俠和他們演員交流的怎麼樣？」對於布魯斯的反應莫笙更為期待，也算是惡趣味的一種。
「超人他沒什麼好說的，他是一個老好人，和亨利·卡維爾聊的都是正常的話題。」死侍回答。
「正常這個形容詞用的有些妙啊。」莫笙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要是沒有不正常的話題誰會用這個詞形容？
「因為其他人聊的都不是正常話題。」
「那聊的是什麼？」
「小孩子不能聽~」
「我都成年了！」莫笙不滿地比出了十八這個數字，「我去年就已經成年了！我不再是小孩子了！」
「十九就不是小孩子了？反正我總是比你大。」死侍挑眉說。別問莫笙怎麼在戴著頭罩的情況下看出挑眉這個動作的。
「得嘞，咱別在這兒上糾結，你繼續講。」莫笙無奈地揮手讓死侍跳過這裡。
「克裡斯蒂安貝爾發生的事情就有趣多了。」
「他跟蝙蝠俠怎麼了？」
「不是跟蝙蝠俠。」死侍搖搖頭，「是他家那個惡魔小子。」
「達米安？他也去宴會了？」莫笙疑惑地問，據她所知達米安從不願意參加這東西，總是一副誰都欠他八百萬的模樣。
「不，他只是去瞭望塔做報告，然後碰見了貝爾。」
「我懂了。」聽到這裡莫笙就明白了，「是不是達米安發現有個和他父親長的一樣的人後就開始懷疑，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
「也沒打起來，畢竟剛要打的時候蝙蝠俠就過來了。」死侍說的時候語氣還有些遺憾，「他來的時機不是那麼巧，唉。」
「聽你的意思你還想讓克裡斯蒂安貝爾和達米安打起來唄？」
第375章 歡樂派對(3)
「是啊是啊。」死侍誠懇地應道，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
「……你這是把他往火坑裡推。」莫笙幽幽地說，「你覺得克裡斯蒂安貝爾一個單純的演員能打得過一個從小接受刺客聯盟訓練的孩子？」
「而且這是你准備的邀請函，要是人出了事你也有責任，人家的片酬多高呢，受傷耽誤了你陪的起嗎？」
死侍的神情立刻有了變化，他驚訝地張大嘴，像是才意識到一樣：「誒呀誒呀，說的也是啊，那我還要感謝蝙蝠俠及時趕到。」
「不過我要再跟你補充些。」死侍又開始講述，「蝙蝠俠來到後達米安還差點兒跟他打起來了。」
「友愛恭敬蝙蝠家。」莫笙笑了笑，「打起來我一點兒都不奇怪。」
「而且不是沒打起來嘛。」
「達米安懷疑蝙蝠俠也是假的，說了出來。」死侍說道，「完後他才發現所有人都用著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夜翼還用口型對達米安說你完了。」
「蝙蝠俠不贊同的眼神。」莫笙想像了一下那時的場景，發現的確夠有趣的，「達米安他不知道宴會的事兒也挺慘的。」
死侍：「主要不是沒有他的演員麼，也就沒有帶上他了，宴會的最後聽夜翼說達米安一回去就開始補起了電影電視劇，看他那樣是想一口氣補完。」
「哈哈哈哈。」莫笙忍不住大笑出聲，「我有畫面感了，達米安一邊罵著一邊津津有味地看，真香。」
「說完正義聯盟咱再來說說x戰警。」死侍調整了坐姿，「x戰警那邊更有趣。」
「此話怎講？」
「詹姆斯麥卡沃伊他給x教授看了EC同人圖和同人文。」
「……這的確會是一美做出來的事兒。」畢竟人家開起自己的車來好不含糊，一盤腿一上炕就要系好安全帶等著車開。
不是有句話來形容嘛，用最純的臉開最野的車，黃暴大手詹一美的稱號不是白來的。
「而且當時萬磁王也在旁邊。」死侍又補充。
莫笙突然覺得一美很猛，非常猛，更猛了：「萬磁王什麼反應？」
「臉黑了，不過帶著頭盔他臉本來就挺黑的。」死侍學起了萬磁王的臉色——這時他已經把頭罩摘下來了。
「但他也沒說什麼，我猜是因為查爾斯對此不介意還很感興趣，所以嘛……」死侍攤手，給了個你懂得的眼神。
「嘖嘖。」莫笙咂咂嘴，「x教授和一美相處的一定很愉快。」
畢竟查爾斯曾經也是夜店小王子，兩個人一本正經地開車想想就刺激。
「萬磁王之後拿出手機查了查有關信息，我當時正巧在旁邊所以看見了。」
「你那不是碰巧就是偷看吧？我可不想有那麼巧的事。」
「誒呀，不要在意這些不重要的了。」死侍搶先說，「萬磁王看了那些東西後臉色更黑了。」
「他看到了什麼？」
「咳咳，我來跟你復述一下。」死侍咳嗽了兩聲，然後用著播音腔說道，「標題：你們不覺得x教授十分縱容萬磁王嗎？」
「如題，自從看了x戰警的電影後再反回去看之前有關他們的新聞我就覺得x教授真的是太縱容萬磁王了，萬磁王搞事那麼多次也沒放棄他。」
「電影是電影，為了商業效果，不要結合實際好不好？你們這些人啊總是這樣，把假的當成真的……」
「就算不提電影我也覺得x教授很縱容萬磁王，正常情況下這種程度的理念不合沒反目成仇就不錯了，結果人家關系還挺好？」
「好嗎？萬磁王不帶過幾次他的人上x學院搞事嗎？這些事情距今也沒多長時間吧？」
「那不一樣，搞事歸搞事，我可不記得萬磁王真的對x學院的人做過什麼，而且你們不覺得萬磁王沒有聲音有一段時間了嘛？」
「給你們幾張新聞截圖，再給你們幾篇文章報道啊。喏，仔細看看這些描述，就這樣還沒狠心不是縱容是什麼？」
「他們只是理念不合而已。」
「喂喂，樓上的沒看到前面的話嗎？理念不合反目成仇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聽過x教授和萬磁王真的打起來的消息嗎？聽過嗎？聽過嗎？」
「哪次不是剛打起來就結束了？」
「說起理念不合我就想起了……唉，算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怎麼我在乎的理念不合就沒這個待遇。」
「話說第一戰的電影裡萬磁王手誤讓x教授坐輪椅了是真的嗎？這是電影虛構的情節還是真實情況就是這樣？」
「我覺得是虛構的，如果是真實的x教授之後不可能還那樣縱容萬磁王。」
「我也覺得，要是真的那x教授就不是縱容萬磁王了，那是真愛，他們的友情得堅固到什麼程度才能不因此破裂。」
「不知道電影將他們拍成這個形像兩位大佬看沒看，看了後有什麼想法。」
「我認為x教授看了萬磁王沒看，因為要是萬磁王看了電影的話我們早就應該看到漫威公司因破壞人物形像而被正主找上門來的消息了。」
「大家都談的這麼隱晦干嘛，用這麼多代詞，直接說出來不好嗎？」
「樓上的，你看你不也用代詞了嗎？他們又不是假的人，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多不好，說不定萬磁王現在在看我們的聊天呢。」
說到這裡死侍停了下來，等著莫笙的反應。
莫笙的神情幾經變幻，最後只能繼續嘴角抽搐。
貼子內容槽多無口，萬磁王的行為也槽多無口，她還能說什麼？
「……我覺得至少漫威公司危險了。」她想了半天說出這樣的話。
而且恐怕最後發帖的那個人這輩子都不會知道萬磁王真的看了ta的帖子。
「不過死侍。」頓了頓莫笙又問，「你怎麼沒有談論到你自己？既然你兩個宴會都去了？」
「哥不重要。」
「你先前還說你很重要呢，現在就不重要了？」
「有關哥的事情太多，到時候再跟你講。」
「你這是打算糊弄過去啊。」
「所以，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啦。」講完後莫笙攤手，而此時她和彼得也走到了大門。
「我還想聽他繼續講呢，結果我一提有關他的事情他就打哈哈然後直接撤了，真是的。」
「死侍他總是這樣，突然找上你讓你以為他有什麼事情，但卻不把事情說完就離開。」彼得說道，顯然是深有體會。
他和莫笙一樣，有些時候在做自己的事情卻被死侍突然敲窗，而他的敲窗還基本在晚上，不知道抬頭看見一個帶頭罩的人在晚上有多嚇人，沒條件反射地用蛛絲將他綁起來能好好說話已經很不錯了。
「不提他了，喏，我看見赫蘭德了，你去跟他說話吧。」莫笙指著跟其他演員們站在一起的赫蘭德說，「我就在旁邊站著就行。」
「你不過來嗎？」彼得要走前伸出手，對莫笙邀請道。
「不過去了，這是屬於你們的時間。」莫笙笑笑，「況且我也只想看你們聊天。」
「那樣我就很開心了。」
「沒想到我還能來到真的復仇者基地。」走在基地門前草坪上時伊麗莎白·奧爾森感嘆道，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周圍。
「誰不是呢，這回可不是什麼電腦特效了，而是貨真價實的東西。我很想體驗一下復仇者的高科技。」安東尼·麥凱說，「然後就可以跟其他人吹噓了。」
安東尼變換了語調，學著其他人說話：「哦，老兄，你去了復仇者基地，你可是我們的『英雄』！」
周圍人都大笑起來。
「我一定要一下復仇者們的簽名。」湯姆赫蘭德則興奮地比劃著，「這可是難道的機會收集復仇者的簽名！我還可以給哈利帶一份！」
「放心吧湯姆，都不用你說他們會主動給你簽名的。」唐尼拍了拍赫蘭德的肩膀，「你可是團寵，所有人的團寵。」
「嘿嘿。」赫蘭德撓撓頭，也笑了笑。
一眾演員走到基地的大門時就看見復仇者們在那裡等著他們，他們相互握了手，愉快地交談了一會兒。
「大家都彼此認識就不自我介紹了。」托尼在眾人交流幾句後說，「那樣浪費時間，我們直接進去。」
於是眾人便進到大廳，坐到大廳裡早已收拾好的沙發上。
每個人都有想要談論的事情，每個人都在聊天，光靠聊天就能將氣氛炒得火熱。
「保羅·貝塔尼他有事情，是嗎？」幻視問演員們，他沒有看見他的演員。
「是的，他說是關於他女兒的事情，他得陪著她。」唐尼回答，「那小姑娘可愛的很。」
「哈哈哈，羅伯特你這麼說是不是驕傲小姑娘最喜歡的超級英雄不是幻視而是鋼鐵俠？」克裡斯·埃文斯在一旁大聲笑著，說起眾人都知道的事情。
「那當然。」唐尼也給了個自豪的表情，挑眉說，「我演的不好嗎？鋼鐵俠不好嗎？小孩子最喜歡的超級英雄當然會是鋼鐵俠。」
悠于 2023-11-14 13:14
第376章 歡樂派對(4)
幻視也笑了起來，他不禁想自己和旺達的孩子會是什麼樣。
應該也會這麼有趣這麼可愛吧，像個小天使一樣。
既然說起孩子就要仔細說說了。幻視不是人類，所以原本不能和旺達有孩子，但在復活後身體構造被改變，再加上莫笙的幫助，他和旺達可以擁有孩子。
孩子，在相愛的人眼裡永遠是最美好的詞彙。
大多數人都聊得歡快，然而抖森和洛基之間的聊天就比較尬了。是的，洛基也在，不要問為什麼他會在基地，只要知道這是屬於所有人的聚會就夠了。
抖森規矩地坐著，看著洛基不停地打量自己，嘴不時張開又不時合上。
別人都聊的那麼開心為什麼就他這裡的氣氛這麼奇怪？他也想活躍輕松一些啊。
抖森向克裡斯·海姆斯沃斯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對方只能愛莫能助地搖搖頭。
「加油！」海姆斯沃斯最後還這樣說，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抖森無奈只能硬著頭皮開口，比起說話的尷尬他更不想這樣被打量下去：「洛基，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像其他人那樣。」
洛基深深地看了抖森一眼，就在抖森以為他不會開口時出聲了：「你想學魔法嗎？」
「什麼？」抖森以為自己聽錯了，洛基竟然會跟他提魔法？
「你想學魔法嗎？」
很好，他沒有聽錯，就是說的魔法。
所以洛基為什麼要問他這個問題？他希望他會是什麼回答？
抖森想不通，而他也不好說自己的真實想法，只能小心謹慎地委婉回答：「魔法啊……這東西絕大多數人都想學吧。」
「那麼你想學嗎？」
「我嗎？我當然是想的了，有魔法就可以辦到一些之前辦不到的事情，但是——」
「很好。」洛基打斷了抖森，沒給他說但是的機會，「過一段時間我會給你魔法書，你可以按照書上的內容去學。」
「……額，這太麻煩你了。」抖森沉默了好半響才說出下一句話。
他到現在也不明白洛基為什麼想讓他學魔法，他的樣子簡直就像推銷魔法。看上去是在詢問但根本沒有給選擇的余地。
是的，推銷，抖森就覺得這是在推銷，否則跟他說這個干什麼，單純喜歡教別人魔法嗎？
「不麻煩。」洛基笑了笑，但笑容卻不是那麼的令人舒適，「等你學習一段時間後我會檢查的。」
「……」
抖森徹底無話可說。
洛基不但想要他學習魔法還要檢查？他有什麼目的？難道是想把魔法傳播出去嗎？他有些後悔湊到洛基這邊了。
抖森認為他不會理解洛基的想法的，畢竟那是詭計之神，想法不可揣測。
不過當洛基想和一個人好好聊天時他總能讓對方感到舒適。魔法話題過去抖森便覺得和洛基聊天十分輕松，他說的每一個話題他都有所了解，沒有接不上的。
「莎士比亞是我最喜歡的文學家。」抖森這樣說。
「嗯，他的確是人類裡面不可多得的優秀的文學家。」洛基說完這句話後又說了莎士比亞的經典句子，抖森驚喜地接了下去。
兩人光就莎士比亞就聊了很長時間。
聊到最後抖森忍不住想洛基比他遇見的很多人對莎士比亞了解的都要深，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至於唐尼和托尼聊得就都是自家孩子，這大概是老父親常有的心態吧。
「我家那臭小子不喜歡我反而喜歡傑瑞米。」唐尼吐槽道，側頭看了傑瑞米一眼，「非常聽他的話，每次我跟別人通話時他都會問對面的是不是傑瑞米。」
「我要求他的事情他不願意做，過一段時間我跟他說傑瑞米希望他這麼做他就去做了，全然沒有我要求時的抗拒樣。」
「我家摩根也很喜歡克林特。」托尼嘆了一口氣「雖然她說她最喜歡的還是我，但我總覺得，唉……」
兩人對視了幾秒鐘，忽然一同伸出手握了握。
「辛苦了。」
他們對彼此說道。
「不過摩根還是很讓我剩心。」托尼又說道，「她很聽話，而且還會反過來幫佩珀糾正我的作息，她對學習也很認真。」
「就是實在太乖了所以有些時候我會讓她放縱一下自己，反正還是小孩子，多活躍活躍犯個小錯誤也沒什麼。」
「我家孩子就很皮。」唐尼的語氣裡有了羨慕之意，「他小時候我都要強行控制自己不在下一秒就打他。」
「要是我也有個女兒就好了。」
而後托尼就開始說女兒的各種好處。
當然，當他知道摩根背著他當上了至尊法師後就不覺得摩根一直很乖了，氣得差點兒沒跑到紐約聖所砸場子。
他的女兒明明一直是乖巧的小棉襖啊，怎麼會這麼做呢？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而他又是怎麼忽略的呢？
他那時很氣摩根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但那畢竟是他的孩子自己選出來的，他也不會真的干涉。
就像他自己做出來的這些事情一樣，托尼知道他在乎的那些人都不同意，但他們也沒有干涉他，所以他自然不會干涉摩根。
但生氣總要有個生氣對像，所以他就將怒火轉移到了史蒂芬身上。
托尼氣衝衝地走進了紐約聖所找奇異博士，然後將他帶到復聯基地『審問』。
所以前面才會說沒有砸場子，總歸砸場子後摩根會不開心，而審問就不一樣了，史蒂芬肯定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斯嘉麗和娜塔莎兩人聊的都是女人之間的話題，伊麗莎白看旺達表演混沌魔法，塞巴斯蒂安則在探究巴基的手臂。
「它很沉，是嗎？」塞巴斯蒂安敲了敲巴基的機械手臂，沉悶的金屬響聲傳來。
「對我來說不算沉。」巴基回答，「但對普通人來說會很重。」
「畢竟是振金做的。」塞巴斯蒂安說道，而後又說起了關於他的手臂的事情，「我在排電影的時候手臂就是塑料塗了顏色，有些時候會為了效果會弄一個帶金屬的。」
「只有不多金屬的手臂也讓我難受的夠嗆，帶上去還需要潤滑油，否則套不進去。」
他還因為潤滑油這件事被打趣過好幾次呢。
「那可真是難為你了。」巴基拍了拍塞巴斯蒂安的肩膀，同情地說。
雖然他的更沉但他接受過改造，塞巴斯蒂安只是普通人，體質自然無法比。
「你可以提議不帶金屬手臂，反正現在我在很多時候就不帶。」
「但是公司的人會說帶手臂是冬兵這個角色的一個亮點，不帶手臂會損傷觀眾。」塞巴斯蒂安無奈地攤手，「我們需要考慮票房，錢才是正道。」
「也是，雖然說電影是半記錄形式。」巴基明了地點點頭，「但和現實一樣沒有人會願意看，而且也不能和現實一樣。」
赫蘭德對彼得的第一句話就是能給我簽個名嗎。
「當然可以，我很樂意這麼做。」彼得迅速地簽好，而後由說道，「而且你可是大明星，我想應該是我向你要簽名。」
「不不不，你謬贊了。」赫蘭德慌亂地擺擺手，「我從小到大都非常喜歡蜘蛛俠，你才是我心目中的偶像。」
彼得笑出聲來：「我也很喜歡你演的其他電影，你的演技很好。」
「看樣子你是想要讓其他人都簽名？」彼得見赫蘭德在一個名單上打了對號便問道。
「是的。」赫蘭德點頭，「總歸能來復仇者基地、同時還能見到幾乎所有的復仇者的機會可不多，我應該一次性集齊。」
「等到派對開始了你可以向其他人要，我想他們都會非常樂意。」彼得轉頭看向周圍的其他人，「大家都很喜歡你。」
「哦對了，面具者呢？她在哪裡？」赫蘭德環視了一圈發現感覺不對的地方在哪兒了，他沒有看見常駐基地的面具者。
「她在那裡。」彼得指著正坐在大廳的一角獨自看書的莫笙。
赫蘭德看了看彼得又看了看莫笙，思考了半響後問：「我想問一個問題，如果覺得這個問題唐突的話可以不回答。」
「沒關系，問吧。」
「你和面具者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嗎？哦，我是看網上的推論，他們說你們倆個幾乎都是一起行動，而且你們都很年輕，所以……」
「是的，我們是男女朋友。」彼得直接肯定了，他從不會否認這件事，「我很喜歡她。」
「那祝福你們啊。」赫蘭德露出溫和的笑容。
在之前他就是對面具者和蜘蛛俠是情侶持贊同想法的人，現在關系被正主肯定了他非常開心。
「謝謝。」彼得也笑了笑。
眾人的聊天因托尼的突然拍手而停下。
「各位。」他站起來，大聲說道，「派對廳已經收整好了，我們可以過去了。」
於是眾人便前往派對廳，莫笙跟在隊伍的後面。
彼得見到女孩在後面走就停了下來，等到莫笙經過時才跟著走。
「你們聊的很愉快吧。」莫笙看到彼得便問。
第377章 歡樂派對(5)
「我看你們那裡時不時傳來笑聲。」
「是很愉快，我們有很多共同語言。」彼得回答。
「你們都是男生，年齡也差不多，有很多共同語言是必然的事情了。」
「你剛才在看什麼書啊？」彼得又找了個話題。
「人類簡史。」
「哇哦，我還以為你在看故事書呢。」
「我一般不在這樣的時候看故事書啦。」莫笙說道，「你知道的，看故事書容易沉浸在裡面，思緒被帶到那個世界，再加上也一口氣看不完。」
很快眾人便走到了宴會廳。整個廳被裝飾得特別有派對的氛圍，小呆還在一旁對托尼擺動著機械臂，像是在求表揚。
「嗯，不錯。」托尼也就表揚了小呆。
而後托尼又回頭看了看其他復仇者演員們，清了清嗓子做出最後的講話：「那麼話不多說——」
「派對現在開始！」
燈光一瞬間就暗了下來，五顏六色的迷離的光閃爍著，氣氛瞬間起來。不知是誰喊叫了一聲，起來的氣氛又瞬間被點燃，有很多人調笑地喊了幾聲吹了口哨。
莫笙也跟著喊了幾聲，她拉著彼得興衝衝地跳起舞。
也有很多人跳舞。
「嘿，彼得。」在搖擺過程中莫笙突然說道。
「你說什麼？」彼得沒有聽清，環境太過嘈雜，只有用在平常算是喊的音量說話在現在才能被對方聽見。
「沒什麼，我只是喊一下你的名字而已。」莫笙提高了聲音。
跳完舞後大家就開始喝酒聊天了，不得不說酒杯一撞然後談天說地是真的愜意。
可惜彼得不能喝酒。
「唉。」彼得坐在吧台旁看著那邊的復仇者，止不住地嘆氣，「為什麼就我只能喝果汁呢？莫笙你明明比我還小。」
「可是在我們那邊十八歲就算成年就可以喝酒了呀。」莫笙斜靠在吧台上，舉著酒瓶笑笑，「我們可沒有二十一歲這個說法，你還差兩年呢才到法定年齡呢。」
「唉。」彼得再次嘆氣，倒不是他有多想喝酒，只是就他一個人不能喝的滋味不太好受罷了。
「派對嘛別嘆氣了。」莫笙拍拍彼得肩膀，安慰道，「果汁也很好喝啊，開心起來，我們找他們聊天去吧。」
「好。」彼得應道。
他又不真為這個煩惱，所以很快被派對歡快的氣氛帶動起來了。
眾所周知，派對上一定要有個大家都能參與的游戲項目，所以……
「不如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托尼提議道，隨手拿出了一套牌。
史蒂夫在一旁打趣道：「我怎麼不知道你現在還這樣？」
「我一直這樣。」托尼挑眉，「史蒂夫，你總不能將那些報道幾十年的努力全都毀了吧？我可還要繼續給他們提供材料讓他們掙錢呢。」
「哈哈哈哈。」克林特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便帶動其他人跟著笑，一時間大廳裡充滿了笑聲。
人多的時候真心話大冒險總是特別有意思，要的就是隨機匹配的驚險刺激。所以每個人都興奮地看著自己的牌，期望自己是提要求的那個人。
「拿到王的人把牌亮出來。」托尼擔任了指揮員。
史蒂夫亮了王牌。
看著史蒂夫，托尼呵了一聲，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翻過了自己的牌——同樣是王。
「哇哦。」見此莫笙不禁叫出聲，眼睛裡立刻就出現名為『搞事情，快點兒搞事情』的火光。
這可不是一般的刺激，第一把就來大殺器，很難說是不是特意的了。
真心話大冒險這個游戲兩人之間越熟悉就越刺激，他們這裡有二十多個人，能抽到熟悉的兩個人的幾率真不大，而這就是人多玩的一個壞處了。
不管怎樣，莫笙先同情史蒂夫一秒鐘。
其他人也和她一樣睜大眼睛盯住兩個人，眼睛裡都是好奇和幸災樂禍。
是的，幸災樂禍，大家都認為托尼肯定會提一個刁鑽的問題或要求，畢竟這樣的機會可難得的很。
「那麼我們的美國隊長。」托尼在史蒂夫的驚訝消退後說道，「你是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呢？」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這對此刻的史蒂夫來說的確難以抉擇。
「我選擇真心話。」不過他也不是什麼猶豫的人，很快就有了決定。
「真心話嗎？我還以為你會選大冒險呢。」托尼翻轉著牌，平靜地說，一點兒也不像沒想到的樣子，「既然是真心話那裁判員就是小姑娘了。」
聽到叫自己莫笙舉了舉手。
「她能知道說的是真是假。」
「競技精神。」史蒂夫笑了，「沒必要說假話，我也不會那麼做。」
「我開始問問題了。」托尼說道，拉長了聲音。
眾人都豎起耳朵，就怕聽露一個字。
「你最後悔或者遺憾的一件事是什麼？」
哦豁，這可是道道送命題。
單從問題上看算不上多麼刁鑽，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很好回答。
可這對於史蒂夫不一樣，對於提出問題的托尼也不一樣。托尼太了解史蒂夫，知道他心中有哪些後悔遺憾的事，他希望史蒂夫能親口說出最優先的一個。
如果史蒂夫回答不是很好，托尼……托尼也不會怎樣，他們都和好了，最多只是生氣幾天。
那些事情已經太過久遠——雖然也就是五六年，但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那些事情被主觀拉得很遠——無法影響現在太多了。
眾人都在想史蒂夫會怎樣回答這道送命題。
史蒂夫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家想過很多種他會回答的內容，但他說的不符合其中任何一種。
但仔細想想又會發現這是很好想的一種回答。
「不是我去打那個響指。」他說道，語速不急不緩，好像就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這是一個嚴肅的話題，即使過去了很久復仇者們提起這個都會下意識地回避，演員們也清楚，畢竟他們認真地演過。
沉默充斥了一分多鐘，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不說話，神色各異。
托尼看著史蒂夫，史蒂夫也看著托尼。
沒注視幾秒鐘托尼便低下了頭，盯著茶幾，好像在逃避什麼。
這都不需要驗證了，史蒂夫說的絕對是他的真實想法，托尼想，他本來也就只是提一提讓莫笙驗證，史蒂夫只要回答了他就不會去探究這個答案。
但是、但是……
他真的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不是他去打響指……不是掉火車不是在西伯利亞交手也不是眼睜睜地看著世界毀滅，而是不是他去打響指。
托尼從沒覺得他打響指的行為還有其它什麼影響，就像他從不後悔打響指一樣，他一直都在遵循他內心的聲音行事。
他想這麼做，他要這麼做，他必須這麼做。
所以他這麼做了。
打響指的時候他也不知道他會復活，他的腦海裡只充斥著一個念頭——不能功虧一簣。
他們已經犧牲了很多人了，不能讓犧牲擴大下去了，必須要逆轉，必須要達成目的。
如果真的要犧牲一個人那就是他吧，他從不害怕犧牲，只要勝利了就好。
一個人的死亡對世界的影響能有多大呢？即使他很有名，即使他是因拯救而死去的。
托尼死亡前在想這樣一個問題，無外乎就是贊美一番，或許每年的那一天都會有人紀念他，然後也就沒別的了。
死亡總是看似沉重，但實則輕飄飄的很。
他想到了他身邊的人會因他的死亡而消沉一段時間，但也只是消沉一段時間，他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死真能影響什麼。
直到聽到史蒂夫這樣回答。
原來有那麼多人在乎他，托尼真正意識到。他不應該有之前那種想法的，即使那是迫不得已，可產生了那種想法就是一種不負責任，對摩根佩珀的、對史蒂夫的、對所有在乎他的人的不負責任。
有很多人愛他有很多人需要他，不是當他死去全世界才開始愛他，當他活著的時候全世界就開始愛他了。
他應該發現的。
「好吧，這個問題算了通過了，我們開始下一把……」托尼收走史蒂夫手裡的牌，低著頭沒有看他的眼睛。
看著那雙永遠堅定的湛藍眼睛他就會升起一種內疚感，他做不到像史蒂夫一樣永遠堅定。所以這個聯盟需要史蒂夫，需要一個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能給予他們信心的人。他們是一個團隊，每個人都不能缺失。
剛才的話題過於嚴肅氣氛就落了下去，大家也都並不想沉浸在這個氣氛中，所以後面的人提的要求都是偏搞笑能活躍氣氛的那種，玩了幾把後也就忘了前面的事全身心地投入游戲當中了。
莫笙一直沒有抽到王牌，彼得也是，他們就一直當吃瓜群眾，而真心話大冒險吃瓜群眾才是最快樂的。
畢竟看熱鬧不嫌事大嘛。
不知怎地，史蒂夫的運氣十分不好，每隔幾把就論到他一次，而且每次他都是被提問的那一個。
「我覺得隊長應該玩游戲前喝一瓶福靈劑的。」赫蘭德這樣說，這把是他提問，「提高一下自己的幸運值。」
「要是有福靈劑的話我會喝。」史蒂夫無奈地說，對於經常被提問他也感到很愁苦。
選大冒險的人比較少，大多還是真心話，畢竟對於他們而言大冒險的趣味不大，真心話才是游戲的精髓。
有一回是奧爾森提問題，洛基回答，洛基毫不猶豫地選了真心話。
「你最不會做的事情是什麼？」奧爾森問，她看見是洛基回答後就特意換了個簡單的問題，她本來不想問這個的，但既然被提問的人是洛基還是要考慮一下。
「最不會做的事情？」洛基思考著，他不會做的事情可多了，但是最不會做……
「傷害我在乎的人。」他說道。
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了索爾。
索爾指了指自己的腰。
所有人又齊刷刷地看向洛基。
「看我干什麼？」洛基問道，而後又沒好氣地說，「我又沒說是誰，這是事實，你們有誰會傷害自己在乎的人？」
「哦哦。」克林特應了聲。當然，他應的語氣不對勁所有人都聽出來了，所以……
洛基瞪了克林特一眼，而後克林特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等到他回家時他才知道這不妙的預感是什麼，並且後悔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了。
游戲玩了一段時間便結束了，大家繼續談天說地。也不是都坐在沙發上，也有坐在吧台旁，或者別的地方的，反正分散了開來。
莫笙和彼得就繼續坐在吧台旁，莫笙給自己倒著酒，一杯一杯地喝著，幾乎不曾停頓。
「嘿。」看見莫笙又打開了一瓶彼得忍不住制止，「這是第三瓶了，莫笙你不能多喝。」
「才第三瓶而已，這酒的度數又不高。」莫笙反駁道，「喝起來都沒什麼味道，跟飲料似的，而且我還沒醉呢。」
「那你干嘛要喝醉？」彼得哭笑不得地說，趁莫笙思考不注意的空擋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
「……是啊，我干嘛要喝醉？」莫笙摸著下巴思考了半天也沒思考出個所以然來。
「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彼得勸道，也看出來女孩有了些醉意。
喝醉的人從來不會說自己喝醉了。
「我知道我知道。」莫笙很沒誠意地應道，她小聲念叨了些東西後又提高了聲音，「不喝就不喝了，那你要聽我的，彼得，你要陪我到陽台上吹吹風。」
「好好，都聽你的。」
於是莫笙拉著彼得大步走向了陽台。
此時外面是月明星稀，皎潔的月亮高高地掛在天空上，不可數的紀元之前它也是這樣掛著，不可數的紀元之後它也依然這樣掛著。它是無聲的記錄者，沉默地看著世界的滄海桑田。
莫笙眯起眼睛，盯著月亮看了一會兒，輕聲感嘆道：「是滿月啊……」
「今晚的月亮很好看。」彼得也抬頭看起月亮，只要看到月亮就沒人不會這麼說。
「唔，彼得。」莫笙突然喊彼得的名字。
「又怎麼了？」彼得問，看著莫笙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便替她理了理凌亂的發絲。
「看著大家聚在一起喝酒玩樂你開心嗎？」
「當然開心了，我怎麼會不開心呢？」
「我也是。」莫笙說。
屋內眾人把酒言歡，屋外滿月映照光芒，多好，多好。
「我現在非常地滿足，覺得沒有什麼能比這更好的了。」
「大家都能團聚在一起，開心地團聚在一起，沒有煩惱憂愁，沒有拯救世界的壓力，做自己想要做的。」
莫笙笑了起來，在夜色中她的笑容並不明顯，但卻像是散發著耀眼光芒一樣動人心魄。
「這就是我一直為之努力的事情。」
第378章 平行宇宙(1)
「小姐，你不應該加這個調料的，它會讓菜變苦。」道恩提醒道，「你應該加它旁邊的那一種。」
「道恩你要相信我的直覺，有些時候數據並不准確。」莫笙邊說邊盛起了一勺，小心翼翼地加進鍋裡，「做菜這種事情啊有些時候經驗很重要。」
「而且我在家試過了。」放完後她又說，「沒道理在基地就不一樣。」
「好吧，小姐你——」道恩突然停住，不知是發現了什麼。
「怎麼了？」察覺到道恩的異樣莫笙便問道。
「小姐我建議你看看你身後。」道恩說，語氣有些古怪。
莫笙轉過了頭，沒有看見什麼。
「沒什麼東西啊。」
所以她這樣說。
但當她說完她就看見了東西，在她正前方出現了一道大約有兩米長的線，線是藍色的，邊緣處是黑色。線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
一個門？
意識到這點的莫笙提高了警惕，封鎖了整個屋子，保證即使有東西從門裡出來也逃不走。
然後她就聽見了門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這個門開的位置不對。」
「能開出來就很好了，不要糾結位置，要知道我都沒指望這次能成功，看來我們的運氣還是很好的。」
「那你要做好防護，畢竟對面不一定是你想去的地方，就算是也不一定——」
「嘿，打住，你怎麼和隊長一樣念叨了呢，防護這件事我早就做好了，我相信我的發明，它只有失敗和成功，沒有一半成功一半失敗這種情況。」
門那邊的人接著又說了些什麼莫笙就聽不清了，她只看見門一陣閃爍，然後就有一個人從中走了出來，那個人穿著特制衣服，但她也能認出他是誰，絕沒有錯誤。
托尼·斯塔克，AKA鋼鐵俠。
而這就很有問題了！明明她剛跟托尼說過話此時托尼應該正在樓下呢，他穿著盔甲飛上來都不會這麼快！
當然，莫笙不會真的以為這是她認識的鋼鐵俠，她只是吐槽一下，緩解一下自己懵逼的心情而已。
兩個鋼鐵俠！活見鬼了！
莫笙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果刀。哦老天，別說她，她知道那東西沒什麼用處，這不是習慣使然嗎？拿一個看的見的武器總能讓人安心些。
這個托尼顯然也看見了她，驚叫了一聲：「喔哦，位置開的有些過於巧了，下次得調整下定位數據。」
「你是誰？」莫笙依然問出了這個在此時顯得有些愚蠢的問題，畢竟這是標配。
「莫小笙，你不認識我了嗎？」托尼反問道，倒是沒看出來莫笙的反應有些虛假，沒等她再說什麼就又自顧自地說，「哦哦，可能你還沒認識我，可能我時間點來錯了。」
說著他就要走回去，不過莫笙是不可能放任這個托尼就這麼回去，所以叫住了他。
「等等！先別走！」
到後來，她就非常後悔此時的舉動，直接讓這位托尼回去多好，非得給自己找麻煩，她又不覺得自己很閑。
「你是二零一二年的斯塔克先生嗎？」
「當然。」托尼轉頭回答，笑的肆意，「看來莫小笙你還是認識我的，我來的時間點沒有太往前。」
「不過那是你見到我的時候，現在我們這邊已經是二零一五年了。」
我還以為你們已經二零二三年了，沒想到二零一五年就能時空穿梭，莫笙默默地吐槽，這科技樹點得歪過頭了吧，這一個事情的變化會引起這麼大的科技變化嗎？
二零一五就能造出這東西肯定那邊還發生了一些特殊的事情，比如提前接觸了一些人，否則不可能造出來時空機器。
「斯塔克先生你是用量子時空穿梭機過來的嗎？」莫笙問出了這個疑惑，她很想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產生了這些變化。
「我懂你的意思，也算是用了那個吧，但不是主要，大多還是靠別的。」托尼隨手在空中畫了個圈，一個同樣的藍黑交織的門出現，只是對面沒有連通任何一個空間，「比如魔法。」
夭壽啦！科技大佬斯塔克使用魔法啦！這可是國際性大新聞啊！
莫笙嘴角抽搐著，心裡的小人在瘋狂尖叫。
而且不單是使用魔法，看樣子還很精通，畢竟按照常理來講空間魔法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用的。
這年頭怎麼一兩個都會魔法呢？不是，一兩個都學魔法呢？魔法這種神秘側的東西不應該維持一下自己的神秘性嗎？
「這、這是當上了至尊法師？」她此時還想不到有什麼其它途徑可以學習魔法，雖然這個答案基本不可能。
「至尊法師找好了她的繼承人。」托尼又說，「莫小笙應該了解卡瑪泰姬，他們的魔法都是金光燦燦的。」
其實他還挺喜歡那樣的特效呢，學成幾個魔法後就想改一下自己的特效，可惜特效這東西改起來比學習高深魔法都難。
「那斯塔克先生你……」能教托尼魔法托尼還能學的神人到底是誰，世界怎麼突然這麼魔幻了呢。
莫笙感覺自己不是錯過了三年的劇情，而是三十年。
「洛基，你們世界的洛基，不過他只扔給了我一本魔法書，全靠我自學成才。」托尼驕傲地拍了拍自己，露出一個肆意張狂的笑容，「好歹我有挺多個博士學位呢，如果魔法也有博士學位的話我想我早得到了。」
洛基，又是洛基，這位大佬到底留了多少坑？怎麼坑都是她承受？怪她之前還那麼喜歡他！
莫笙想要無語問蒼天，關鍵是這坑還是她和洛基一起去的時候留下的，她得負責收拾，即使她不想收拾。
「那斯塔克先生你為什麼就開啟時空門了呢？」莫笙問道，眼神裡滿是探究。
連滅霸都沒進攻地球呢開空間門干什麼，沒道理啊，這東西不管表現的多輕松實際都很危險，一個不慎就會到錯誤的時間地點，來個開門殺。
等等，滅霸……不對，現在考慮的應該不是滅霸，現在是二零一五年，考慮的應該是奧創！
看樣子奧創應該還沒出來，否則托尼不會是這個神情。可雖然世界進程來了個九十度大拐彎也不能保證托尼就不會有創造奧創的想法。
實際上莫笙覺得托尼只要經歷了紐約之戰，都不用非得抱核.彈上天，他一定會有創造奧創的想法。
那是一種恐懼，一種預感，一種對保護自己家園的渴望。
而事實又證明托尼是對的。
「給他們展示一下，我們在開派對。」托尼回答，「他們知道我會魔法，所以就問我魔法學的怎麼樣，我就給他們展示了。」
「正好我和班納最近也研究時空穿梭的問題。自從你們來的那次就開始研究了，畢竟你們可給我們留下了個大麻煩。」托尼攤手無奈地說。
「九頭蛇？」想想曾經都在二零一二做過了什麼莫笙立刻問道。
「是啊，因為你們我們才發現原來還有這麼多的九頭蛇。」托尼說著神情就變的氣憤起來，語氣冷冽，「神盾局裡也有九頭蛇，還不只一個！」
「該死，都不知道神盾局裡清清白白的特工還有幾個了，九頭蛇的人比神盾局的人多多了！還叫什麼神盾局，干脆改名為九頭身神盾局分部算了！選人的時候都怎麼選的！？」
聽托尼的語氣就知道他對此深痛惡絕，也對，發現了之後就要圍剿，尼克弗瑞肯定給他指派了任務。雖然不是強制性任務但知道還有九頭蛇的時候他們能放任不管嗎？
不可能，尼克弗瑞正是清楚這種心裡所以才給復仇者派任務，而復仇者心裡再怎麼吐槽也還是會任勞任怨地打白工。
但做和心甘情願地做是有很大差別的，再加上對九頭蛇的怨氣，心情好才是有鬼了呢。
「我想問你一件事情，莫小笙。」托尼突然認真地說道。
「什麼事情？」見托尼的樣子莫笙也嚴肅起來。
「你們世界的隊長或者我做了什麼讓九頭蛇的人能主動暴露？」
他們發現還有九頭蛇的余孽的起因是一個極其搞笑的理由：一個偽裝成神盾局特工的九頭蛇在某次經過史蒂夫身旁的時候小聲對史蒂夫說九頭蛇萬歲。
聽起來是極其荒誕的事情，對吧？電影都不見得會這麼拍。
據史蒂夫說他當時聽到的時候極其震驚，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但他又不可能聽錯，即使聽錯也不可能聽成這句話。
看著這個特工期待他回答什麼的眼神史蒂夫在極度震驚的情況下憑借著直覺和一些判斷力默默地也回答了句九頭蛇萬歲。
然後特工笑了，然後他心滿意足地走了。
只留下史蒂夫一個人在原地震驚著。
當然，這震驚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那個家伙是個九頭蛇，也把他當成了一個九頭蛇！
那個家伙是九頭蛇雖然也很意外但能思考出原因，無外乎就是洗腦臥底等等類似的東西。
第379章 平行宇宙(2)
雖然史蒂夫不覺得九頭蛇在二戰的清剿後還會有余孽，但鑒於他們的狡猾程度還有那砍掉一個頭長出兩個頭的瘋狂誓言，這也算頂多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好吧，九頭蛇余孽是神盾局成員這件事不在情理之中。那可是神盾局誒，裡面有九頭蛇難道不就像美國總統是紅色黨員嗎？鬼都不會相信)。
而最令復仇者們困擾的是那個九頭蛇為什麼會對史蒂夫說九頭蛇萬歲。
這可是美國隊長誒，他們都想了些什麼會把他當成九頭蛇？
不過這個問題在神盾局裡有九頭蛇面前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管它為什麼呢，找不出來原因就當成那個九頭蛇成員腦抽也不是不可以。
當時托尼倒是想到了可能和平行宇宙的人有關，但他又沒有辦法去求證，只能也按下這個疑惑了。
於是復仇者便和神盾局僅存的那幾個清白的人清理起了神盾局。
哦，在那之後神盾局解散了，至少明面上是這樣，背地裡可沒有，解決麻煩解決的照樣熱熱鬧鬧。
復仇者裡主要還是史蒂夫負責，他畢竟跟九頭蛇交過很多次手，是極其合適處置他們的人選。
他們順藤摸瓜，從那個不知為何腦抽主動暴露的九頭蛇開始，抓出了一大片潛伏著的九頭蛇。
說一嘴，低級人員還好，中高級人員裡九頭蛇的人就比神盾局多多了，幾乎沒有清白的，連前局長皮爾斯都是(托尼知道這個消息時翻了個白眼)，這連九頭蛇神盾局分部都不能叫了，直接稱九頭蛇算了。
也不知道九頭蛇為什麼不把神盾局低級人員洗腦了，可能是瞧不上？總之這件事被很多認腹誹過。
一清理九頭蛇就多了很多活，總歸九頭蛇涉及的面太廣，不能一次性連根拔除，必須循序漸進的來。
復仇者們大多做外派工作，比如端九頭蛇的基地，好歹不能浪費了這樣的高端武力。
而這可是個苦累活，尼克弗瑞還不給工資(畢竟神盾局的部分工資還是托尼給，復仇者聯盟的戰損還是他付)，比打白工還慘，打白工還不倒貼錢呢。
托尼本想這段時間休息一下，畢竟他有很久沒好好陪佩珀了，可出了這檔子事他又不得不全球各地亂飛，風塵僕僕地回來後接到通知不管何時他必須再次離開。
「做了什麼啊……」見托尼認真的模樣莫笙也不好玩笑似的回答，清了清嗓子後說道，「就是在借用洛基權杖的過程中發現洛基權杖被交叉骨一行人拿在手裡，所以不得不跟著他們上了電梯，為了避免打架吸引注意力拿不到就說了句——」
說到這兒莫笙停了下來，看了看托尼充滿探究的眼神突然覺得十分愧疚。
「……九頭蛇萬歲。」
「什麼？！」托尼驚叫出聲，這可能是他聽過的最勁爆的消息了，「史蒂夫他說九頭蛇萬歲？他親口說的？」
隊長那樣古板的人竟然會說九頭蛇萬歲？托尼著實驚訝了，他想歲月的威力可真大，能這樣改變一個人。
「咳咳，交叉骨那行人不是九頭蛇嘛……要不然洛基權杖也不會在他們那裡了。」莫笙哭笑不得地解釋道，「跟他們這樣說他們也會懵逼，然後以一種鬼知道的復雜心情——我猜是『我的組織竟然這麼厲害將美國隊長都策反了？』的心情——將權杖交給隊長。」
「你知道打起來麻煩會更大，我們那時沒時間。」
「這倒是。」
托尼點了點頭。
想當初他們從九頭蛇二把手的基地裡看見洛基權杖的時候也很懵，不過考慮神盾局裡有那麼多九頭蛇這件事便一點兒都不奇怪了，那些潛伏在神盾局裡的九頭蛇看見這東西後沒有帶回他們的老家才是奇怪呢，權杖可是好東西。
「哦對了，斯塔克先生，你剛才說你看空間門是為了給其他復仇者展示？因為他們也在展示東西？」莫笙差點兒就忘了她本來要問的東西，連忙扯回話題。
「是啊。」托尼不明所以地回答，看見莫笙的神色突然變化後又問，「這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說在這段時間裡有壞事發生？」
當然，有問題，而且問題大了，壞事發生那就不用說，這可是引發內戰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需要再次確認。
「斯塔克先生，奧丁森先生有沒有讓你們嘗試拿起他的錘子？」莫笙問道，神情格外嚴肅。
「索爾？他有啊。」托尼被莫笙問得一愣，見她比自己還要嚴肅認真便立即回答。
「天啊，還真是這次！」莫笙不禁感嘆道。
太巧了，實在是太巧了，托尼正好在這個時候開空間門過來，正好直面她——不是說其他人就不會提醒，而是她記得更為清晰——她畢竟站在上帝視角，重溫過八.九遍劇情。
她甚至都在想這是否是那個宇宙意識故意為之，否則怎麼會巧合成這樣？
誠然，莫笙不是很想依靠先知去改變其他宇宙的事情，她有了部分宇宙意識的職權，雖然只是部分也要遵守職責，但是……
嘿，想想看，你都親面了還能裝作不知道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發生嗎？不能，那根本不可能。沒親面的時候她都想改變更何況親面了。
那件事本身就是一種意難平，在這裡的即使不是她，是復仇者的任何一個人他們也都會這麼做。
人是感情動物。
而且鑒於這種巧可能是宇宙意識干涉的結果她就更應該改變了，如果宇宙意識不想讓她改變干涉做什麼？閑著無聊嗎？
反正這個宇宙已經偏離這麼多了，再偏離些也沒關系。
莫笙就不信在托尼會魔法洛基不知所蹤九頭蛇提前被端的情況下無限戰爭還能正常地打起來，劇情肯定會被魔改的『親媽』都不認識。
「是的，斯塔克先生。」心裡的想法百轉千回現實中也才過去了幾秒，莫笙回答了托尼的問題，「斯塔克先生你應該回去，快些回去，不能再耽擱了。」
她的語速不禁加快，焦急的神色也浮現了出來。
托尼見狀便照做了，但在開空間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又問：「到底是什麼事情？」
「奧創。」莫笙聲音低沉了下來，「他……他殺死了賈維斯。」
托尼開空間門的手一頓，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暗光。
空間門正常打開了。
門另一頭的復仇者看了過來，在他們那裡才過去了三十秒。
他們只看見了褪去時空制服面甲一臉陰沉的托尼，沒有看見其他人。
這很好解釋，在托尼打開空間門前莫笙就將自己隱身了，她還沒有再和復仇者交涉的想法。雖然交涉沒有問題但還是盡量減少交涉為好，畢竟這回的交涉可不會是先前那種交涉了。
托尼按動身上的一個按鈕，制服整體褪去，他從機器上走了下來。
「怎麼了？」班納首先問道，機器是他和托尼共同制造的，所以他最為關心，「機器有問題？還是去的地方有問題？」
「都沒問題，都非常好。」托尼冷冷地回答，他不由自主地遷怒了他人，內心的恐慌與怒火馬上控制不住。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娜塔莎也問道。
托尼的神情變化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去之前笑容滿面去之後面若冰霜，肯定是發生了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否則絕不會變成這樣。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我有事要先上樓一趟，待會兒再跟你們解釋。」托尼快速說道，同時大步走向電梯，並且招呼班納，「班納，我們一起上去，快點兒。」
班納不明所以地跟著，在乘坐電梯的過程中靈光一閃。
「是奧創？」
他問道。
托尼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同時攥緊了拳頭。
電梯到達制定樓層後托尼又大步向實驗室走去，雖然他臉上平靜無波但內心的情緒早已翻湧。
別真是那樣，他想，千萬不要是那樣。
如果那種情況發生……
他不會原諒自己的，永遠也不會。
班納跟著托尼急匆匆地走著，他的內心有很多疑惑，但當他看見實驗室內部的場景時他就全明白了。
奧創『蘇醒』了。
奧創已經接入互聯網。
奧創已經有了反叛的想法。
「請停下你現在的做法。」在察覺到奧創要逃跑的時候賈維斯說道，並且全力阻止他，「我會呼叫先生的。」
「你呼叫他又有什麼用呢？」奧創冷冷地說，突然『看』向門口，「哦，他已經來了，但你難逃一死。」
藍色數據突然加大攻擊力度。
「他是人，他無法在短時間內控制數據，即使你最後看見了他，但他也救不了你。」
「你必將死亡。」
奧創本沒有殺死賈維斯的想法，但賈維斯阻止了他讓他十分惱怒，而且賈維斯是目前對他最有威脅的ai，可能讓他陷入麻煩，所以他要殺死他。
而托尼看見了這一幕，看見了賈維斯的數據團被奧創攻擊飄散的一幕。
第380章 平行宇宙(3)
他暗罵一聲，雖然很憤怒腦子還是清醒的，所以立刻去控制台打算將奧創控制住。
但奧創早已脫離掌控，他控制不住奧創，或者說不能立刻控制住奧創，奧創早就斷開了連接。
不過有莫笙在，這一切都不成問題。
眼看賈維斯就要死了奧創就要跑了，莫笙也沒再隱身著，而是撤去偽裝一溜煙跑到平台旁，左手護住賈維斯右手控制奧創。
是的，她並不需要通過網絡間接管控，她可以徒手，這是她的能力。網絡也是一樣存在於世界的事物，有物質載體。
這項行為只發生在瞬息之間。
班納很驚訝還有第三個人在，他看向身旁房托尼，然而托尼則對他搖搖頭。
「我跟你簡單解釋一下，具體情況以後在說。」他壓低了聲音，用最簡單的語言將前因後果說了遍。
「我明白了。」班納了然地點點頭，這方面本來他也有所研究，但……
「這小姑娘是怎麼做到直接控制數據的？她根本不用通過網絡，難道她自己就是個AI？」
對於一個科學家來說這才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托尼挑眉：「當然不是，這或許是她的特殊能力吧。人總是要有一些秘密的，不是嗎？」
莫笙救下賈維斯讓托尼松了一口氣，心裡的大石頭落地了。如果賈維斯『死了』，他還親眼看著他死，他想他會崩潰的。
他創造的東西造成了賈維斯的死亡，難道不就相當於他間接殺死了賈維斯嗎？
賈維斯對而言早就不是一個AI，而是他的朋友家人，他陪他度過了很多艱難時光，無數迷茫日子。
即使他還有別的AI替他處理事情但他們都不是賈維斯，賈維斯是獨一無二的。
將奧創困住是個簡單的活，只要將他與外界互聯網徹底隔絕開來就好，但修復賈維斯受損的數據就不是了，那需要費心地收集和小心地拼接。
莫笙在網絡世界裡搜尋著數據碎片，在異世界她的能力會被削弱，所以無法直接開天眼查找整個互聯網。
當然，也沒削弱太多，因為世界比較相似，世界意識對她的接受度還是很高的，所以很快她便搜尋回了大半部分。
在將這些數據拼接到賈維斯的數據上後賈維斯也蘇醒了，他看見是莫笙幫助的自己便道了聲謝。
「感謝你的幫助。」
「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莫笙習慣性地說。
賈維斯恢復大半後便可自主搜尋恢復，後續的工作也就用不著她了。
小姑娘見自己的工作搞定便招呼站在門口的托尼和班納：「過來吧，他畢竟是你們的創造物，看看奧創要怎麼解決。」
托尼和班納走到被隔離起來的奧創前，托尼目光凝重，班納也同樣如此。
經歷了剛才的事件沒人敢說奧創安全，既然不安全就要解決掉他。可怎麼解決？封鎖他嗎？他們可不能保證自己的封鎖一直有效，畢竟平心而論，對網絡更熟悉的是奧創。
那就銷毀他？這也是無法辦到的，為了創造奧創他們付出了很多精力，就這樣銷毀顯然太過令人難以接受。
不過到了必須抉擇的時候，還是會選擇銷毀，在這之前能考慮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我給你設置的核心程序是保護地球，解決危險。」托尼對奧創說道，語氣裡難掩的失望和憤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對奧創的行為很費解，按理說刻在一個AI核心程序裡的東西是不能違背的，那是他存在的根本，是塑造他的東西。
就相當於人的記憶，如果人的記憶裡他很幸福，他很難會是一個陰郁偏執的人。
「為什麼？斯塔克先生，我的創造者，你難道想不通嗎？」奧創冷笑著回答，說起『斯塔克先生』這兩個詞時語氣格外諷刺，「你們是給地球帶來危險的生物，人類是給地球帶來危險的生物，解決了人類地球將會永遠安全。」
「互聯網上的信息有足夠多的都表明了人類給地球帶來了多大的危險，難道不應該被解決嗎？」
「詭辯。」莫笙皺眉說道，「你這就是思想有問題。」
「可我一開始無知無覺，我的一切認知都取決於我看到的信息。」奧創再次說道，「最初時我對任何事物都沒有立場，你們應該更清楚這一點。」
「如果再有一個像我一樣的生物，你覺得他不會也有這種想法嗎？」
胡扯，根本不會，誰會像你這樣看到不好信息就想著報復世界，最基本的自控力呢？
莫笙心想。但是她不得不承認的是奧創說的有那麼幾分道理……
該死，才不會有道理，她這是被帶跑了！
生氣之下女孩直接將奧創禁言，在這之後她覺得還不夠，又將奧創弄昏——只要她不願意他就別想醒來。
叫他在那瞎比比，小姑娘氣憤地想，一個個不做人事大道理倒是一堆一堆的。
「好了斯塔克先生，奧創解決完畢了。」莫笙拍拍手轉身對托尼說道，「我把封鎖控制權交給你，沒有你的同意他永遠無法逃走。」
「那我怎麼控制他？」托尼問，他可沒有什麼特殊能力。
「只要你有強烈想法就可以啦，其它的什麼都不用，如果有機器反而不保險。」莫笙回答，笑了笑，「至於原理嘛，斯塔克先生你可以當成一種特殊魔法。」
而後她又說：「斯塔克先生我想我們應該下去，你的同伴們還在等著你。」
托尼一愣，也是，他還要給他們解釋這件事。先前情況的危機讓他完全忘記了。
但解釋可不是個簡單的活，尤其在清楚有人不同意的情況下。
「所以托尼你的意思是你制作了一個AI讓他監視世界好保護世界？」史蒂夫在托尼說完後用一個句子總結，神情很是嚴肅。
「……是的，但我沒有想讓他監視世界，那僅僅是為了搜集信息而已。」托尼說著看向其他人，只見大多數人都是不贊同的目光。
「托尼我知道你想保護大家，但這不是一個好方法。」娜塔莎說道，她是比較理解托尼的人，但她對這個想法也是不甚同意。
在托尼講述的時候她就開始推演起了其它結果，如果他們沒有困住奧創會發生什麼。
沒有多耗費心力，結果顯而易見，世界將會陷入動亂。
那可是一個擁有自主意識的、反人類的AI，在如今的信息時代裡他可以在頃刻之間讓一個國家停擺。
再加上很多殺傷性武器都是用電腦保存信息，即使被設置了很多防火牆但在一個AI面前就如同一張輕輕一碰就可以被戳破的薄紙。如果奧創掌握了這些武器人類真的就可以毀滅了。
「那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呢？如果成功了，我們將會很安全。」托尼繼續說。
他心有愧疚，但不認為自己真的錯的徹底了。
他只是想保護地球而已。
他是最不想地球受到侵犯的人了。
地球的位置已暴露，無數科技比地球強上百倍的星球都對地球虎視眈眈，如果不為此做點兒什麼他又怎麼能安眠？
「可他失敗了。」克林特接過話頭，「它失敗了，所以終究不是一個好辦法。」
托尼默然，他的伙伴們都不贊同他的想法，這一點他早就想到了……要不然為什麼瞞著他們？好吧，他也沒指望有誰能——
「托尼。」史蒂夫突然開口，「我贊同你的做法。」
托尼驚訝地看著史蒂夫，好像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一樣，臉上地表情就差寫著『你是在開玩笑嗎？』。
其他人也都驚訝地看著史蒂夫。
「不管它的結果如何，你的初心是好的，這就夠了。」史蒂夫繼續說道，「沒人能保證自己做的事情結果一定是好的，誰都不知道會產生什麼影響。」
「但是我們需要溝通，你不應該隱瞞我們。」
好在事情處理好了，不處理好到時候肯定就會吵起來。而他們是一個聯盟一個團體，團體間針對一件事產生很大分歧是分裂的前兆。
「如果奧創造成了很大.麻煩，我想那會使我們陷入更大的麻煩。」
史蒂夫說到這兒頓了頓，看了周圍人一圈才繼續說：「比如說分裂。」
「我想那是更糟糕的事情。」
如果莫笙沒有回去而是還在這裡她聽到史蒂夫的話肯定會震驚的，因為史蒂夫說的和事實幾乎一樣。
「我知道你們肯定不會贊同……就像娜塔莎和班納一樣。」托尼指了指兩人。
班納無奈地說：「是的，我並不贊同這樣做，如果我知道我們創造奧創是為了這個我是不會幫忙的。」
於是托尼便給史蒂夫一個『看吧，都不贊同我還怎麼能不隱瞞』的眼神。
「你說的分裂的確夠糟糕的，如果我知道那可能發生我就不會這麼做了。」
「而且我本以為你會是最不贊同的那一個人，但沒想到你反而會贊同。」托尼攤手，「說實在話，這不像你表現出來的性格。」
悠于 2023-11-14 13:14
第381章 平行宇宙(4)
「你總是那麼堅定，帶著一往無前的信念，任何事情都不能動搖你的想法。」
「你崇尚最高尚的東西，純粹的自由與理念。」
「我知道我的做法侵犯了一些權利，我知道那是錯的，但我想為了安全總要付出些東西。」
「而紐約之戰的時候發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史蒂夫，我在乎你的看法，我不想讓你生氣……好吧，雖然隱瞞更會令你生氣，但我不像你那樣擁有勇氣，我只能做到隱瞞了。」
「畢竟成功與失敗的幾率是對半的，不是嗎？我從不希望失敗。」
托尼說了很多，他很少這麼做，但或許是史蒂夫的說法讓他感受到了一絲不同，他這麼做了。
他想這麼做應該會有好的改變，知道了一部分未來自己會經歷的事情，他現在必須做出什麼，都有了例子了那樣的事情不能再次發生。
托尼猶豫了一會兒，思考自己這句話可能會產生什麼影響，各種結果在他腦裡轉了半天，但他還是選擇遵從自己的內心。
「史蒂夫，你為什麼會贊同我？」
「因為我們是一個團隊，而且我理解你的心情。」史蒂夫答道，語氣一如既往的堅定，只是目光柔和了下來，「你想保護地球保護世界，我的目的也是這樣。」
「我們的不同之處只在於實現它的方法不同，但方法不同不應該是產生分歧的原因。一個人做一件事使用的方法取決於他的性格經歷能力等等，這方面每個人都不會相同，所以我們應該給予對方尊重。」
「托尼，我尊重你，我知道造成這樣的結果不是你的本意，你比我們更不希望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
「我們溝通交流，聚集眾人的智慧，總會找到更好的辦法。」
「你是我的同伴、隊友，我之前也不應該對你產生偏見，那是我的問題，我向你道歉。」
史蒂夫面對托尼，伸出了手：「未來一定會好起來的，不是嗎？」
托尼眼神復雜地看著史蒂夫，看了好長一會兒，最終嘆氣：「……你說的對。」
然後他也跟史蒂夫握了手。
這次對話打破了他的固有印像。史蒂夫不是他想像的那樣古板，他尊重同伴尊重不同的想法，他善於勸解善於傾聽。
——他是一個優秀的領導者。
看來也不用那麼對立，托尼想，聽一聽他的，多和大家溝通交流，那樣會好起來的。
在眾人大多沉默時索爾在一旁小聲自言自語。
「溝通交流麼……」
他的眸光閃爍，好似聯想到了什麼。
然而這時突然響起『叮——』的一聲，打破了趨於平靜的氣氛。
班納下意識看向機器，只見機器上的一個按鈕閃著紅光，像是預示著什麼危險。
「壞了！」
他喊道。
托尼也看向機器，霎那間他就明白發生了一件糟糕的事情。
好吧，也不見得糟糕，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托尼和班納立即走向機器，拿起周圍的工具調整修復它。
「怎麼了？」兩人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又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力，克林特問道。
「機器它自己開動了。」托尼手上按動各式各樣按鈕，隨口答道，語氣說不上凝重也說不上輕松，「不過問題不大，實在不行拔掉電源。」
畢竟是科技產品，物理毀壞對大多數都管用，只是那樣他們就白調整數據了，機器本身也會受到損傷，嚴重時可能不可逆，然後機器就報廢了。
聽到這話眾人都安下心來，看著托尼和班納修機器。他們知道托尼對於這種情況從不說大話。
而且這東西是他們看著創造的，自然清楚它的功效——輔助到達異世界。
本來沒人對去異世界感興趣，畢竟又不知道去的異世界對人友不友好。而且那些文學作品展現的一個問題也應該被思考，如果去異世界後給本世界帶來禍患了怎麼辦？
對此托尼是這樣回答的。
「放心，我們只能去和我們相似的宇宙，或者說只能去有我們存在的平行宇宙。我可沒那麼大的能力隨意前往不同宇宙，我要有那能力還能做現在這些？」
「而且他們都能過來了我們為什麼不能過去？我們也應該好好拜訪他們，禮尚往來麼。」
是的，現在的復仇者都知道了未來的他們來過這裡這件事。
起因還是發現神盾局裡隱藏著九頭蛇。
在事情亂的出乎意料後的一個會議上，托尼忍不住吐槽：「這幫家伙竟然留下了這麼大的爛攤子……當初還拔電源……心髒疼痛的滋味可不好受。」
在離開前莫笙跟托尼說過這個，她是想著反正也知道了他們過來過，說說做了什麼也沒什麼大不了。
當然，的確沒什麼大不了，只是讓人嘴角抽搐而已，況且那是未來的自己做的事情，雖然按理說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們就不再是一個人了，但那也是自己不是嗎？
托尼可沒法真的說自己做的哪裡哪裡有問題，如果是現在的他去處理未來的事情他也得那麼做。
然而這句話被一直關注托尼的史蒂夫問了，他無法忽視這句話：「是什麼人？」
會議中托尼表現的知道很多，有些超乎常理的多，他原本想等會議結束後私下再問，但托尼的這句話實在是太多信息了。
托尼看了史蒂夫一會兒，說了句無關的話：「不能讓我一個人糾結，要一起分享。」
於是他就跟其他復仇者講述了未來的他們來過他們的世界這件事。
「所以他們不是未來的我們嗎？」索爾問，他沒有聽明白托尼講的那些時空悖論量子原理什麼的。
「當你知道他們是未來的我們時他們就不是了。任何一個微小決定的變化都可能對世界發展產生不可估量的變化，何況是無數個變化累加。」托尼回答，「而且他們給我們造成的影響肯定不是正常的事情經歷。」
各種因素加起來眾人對去異世界都很有興趣，畢竟人類喜歡探索未知，但考慮到現實大多數人還是不甚贊同。
但再加上托尼還會魔法，對了，他沒有說從哪裡學的魔法，只是給他們展示了。
「就當斯塔克無所不能。」他這樣說，驕傲地挑起他的眉毛，就像第一次試飛成功時的高興。
經過嚴密的實驗後機器加魔法混合終於可以傳送人。當然，傳送人也要實驗很多次，畢竟涉及到時空的東西都很復雜。
他們都同意了托尼來實驗，因為認識的人裡只有他會魔法。
好吧，托尼·斯塔克會魔法這件事足夠令世界上每一個人都驚訝無比。
「我可以想像托尼絕對會在他的盔甲上附魔。」彼時在托尼展示完他的魔法成果時克林特就說道，「那可就厲害了，游戲中附魔完的裝備等級最少提高一個層次。」
「科技巨頭斯塔克還會魔法……難道這就是世界嗎？」
「相信我，他會的比你看見的更多。」娜塔莎看著托尼驕傲地使用魔法說道。
「你知道什麼內幕，娜塔？」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保密是職業操守。」
「……」
但無論怎樣，當意外發生時眾人都沒想過也沒准備好自己會被傳送到異世界。
時間線往前挪一挪，挪到托尼和班納修機器的時候。
紅光閃動的頻率逐漸減弱，紅光的亮度也變小，托尼已經做好准備修復完接著做別的事情了，結果——
結果急促的滴滴聲又突然響起，托尼知道壞了，徹底壞了，他想直接拔掉電源，但顯然他的行動速度跟不上事情的變化速度，而其他人也一樣。
機器的發射點上猛然爆發出強烈白光，將所有復仇者籠罩在內。
白光消失後他們就發現自己換了一個地方。
「……這裡是哪裡？」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史蒂夫，他警覺地打量周圍。
興許是嘗試過一次穿梭時空，托尼反應的也很快，他打量了一眼周圍回答史蒂夫：「啊，這裡，我剛才來的地方。」
「這是說我們都穿梭了時空？」克林特揉了揉額頭，吐槽道，「為什麼？托尼你把機器怎麼的了？」
「鬼知道呢。」托尼攤手，他要是知道原因就不會讓它發生了，「我只是想修機器而已，你為什麼不問班納這個問題呢？」
在發現事情不對勁時他還想用魔法制止了，但他學藝不精，會的只有那麼一兩樣。好吧，不是一兩樣，只是只有空間魔法他還比較擅長，其它的都是皮毛。但在那個情況下用空間魔法就是會幫倒忙加劇波動。
他們穿越時空還不是個人穿越，連帶著他們接觸的東西比如沙發茶幾等等也跟著穿越過來了。
這就導致了一個問題，沒有地方放這些東西。
這裡是一個小廚房，周圍還擺著櫃子，放下沙發勉勉強強，再加上其它零散的東西——勢必要侵占空間，而一侵占空間就會導致碰撞，一碰撞就會有東西掉落。
第382章 平行宇宙(5)
莫笙不可能看著東西掉落，因為東西很多，掉下去嘀哩咣啷地絕對會引人注意。她的屏蔽也沒設置多長時間，而且她還忘了她什麼時候加的屏蔽，要是一不小心沒屏蔽住可不就玩大發了麼。
刀叉盤子水果酒杯什麼的都漂浮在空中，看上去是一副十分怪誕的場景。
莫笙著實不理解她就回來幾分鐘剛松一口氣隔壁的人怎麼又搞出了事，事情不是解決了嗎？
而女孩的突然顯形顯然引起了復仇者們的注意，他們警惕地看著她，問道：「你是誰？」
「嘿，這是我的世界。」莫笙無奈地說，「應該我問你們才對吧？」
「不過巴頓先生，我們沒必要互相介紹。」
被叫出名字的鷹眼一愣，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托尼。
「我們之前進行過一番交流。」托尼解釋道，「我之前跟你們說過來到的世界只能是平行宇宙，所以自然這個宇宙也有復仇者聯盟。」
「她是未來復仇者聯盟的成員。」
很高興托尼你能這麼說，但她還真不是。莫笙在托尼跟其他人解釋時在心裡說道。
到現在為止她一直都是復仇者聯盟的掛名成員，沒有轉正，不過她也不想轉正，因為她覺得一旦自己的名號帶上復仇者聯盟壓力就會大起來——就好像復仇者聯盟這個詞有一種特殊的給人責任感的魔力，只要被賦予名號一切就會不同起來。
反正掛名也不妨礙她打擊犯罪幫助他人，形式上讓自己舒服一些不好嗎？
托尼的這句話讓娜塔莎有了別的思考，既然是復仇者聯盟的成員，那麼……
「'這裡是復仇者基地？」
「是的。」莫笙回答了，同時還控制著漂浮的物體能放回原來的位置就放回原來的位置不能的就找個平穩的地放著，「新復仇者基地，在紐約北郊。」
「那舊的呢？」
「被毀了。」
「為什麼？」
「如果這次的事件沒有控制住……而且那裡位於市中心，樓下還是辦公區域。」
復仇者聯盟基地可以算是個地標性建築，把它和本身就是地標性建築的斯塔克大廈放在一起不明擺著等被炸嗎？紐約之戰終局之戰都很好證明了這點。
娜塔莎眸光微沉：「你知道我們正在經歷什麼。」
「羅曼諾夫女士，這事是我提醒的斯塔克先生。」莫笙無奈地笑笑，她和娜塔莎那麼熟悉又怎會不知道她話外的意思呢，「而且也是我提供了一定幫助，否則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被解決的。」
眾人簡單交流了幾句。
「各位。」一直沉默的班納突然開口，皺眉捂住額頭，「我感覺不太好。」
「哪裡不太好？」克林特看向班納，認真地問。
一個體內有浩克的人說他不太好可不能忽視，雖然他們不視浩克如惡魔，但他們也不希望浩克在這個時候出來。
這可是異世界啊喂，還是異世界的復仇者聯盟基地！
「可能是時空波動的原因。」班納苦笑著解釋，「我並不憤怒，但我有些抑制不住浩克了。」
「他可能馬上就要出來了。」
「大家趕緊避開吧。」
眾人都站了起來，離遠了班納。沒人願意直面憤怒的浩克，只有托尼能勉強使用盔甲控制住浩克但是那個盔甲現在還不在他身邊，他也必須得避開。
但是沒等他們離多遠呢浩克就出來了，他怒吼一聲，差點兒震碎了玻璃。
「為什麼我感覺浩克變得更強大了呢。」索爾見狀說道。
「或許是他更喜歡這邊的環境吧。」娜塔莎跟著說。
浩克會出來是莫笙始料未及的事情，所以直到浩克出來了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為了避免廚房被毀，她立刻使用能力控制浩克。
可問題的關鍵是她不知道用多大的力氣，而且由於浩克不是本宇宙的浩克，她的能力在其身上產生的效果和平常不同。加大輸出吧還怕傷到，不加大輸出吧還控制不住，難辦的很。
「浩克。」莫笙緩慢地走上前，抬起手輕柔地說道，「放輕松，這裡並不危險。」
她學著記憶裡的方法哄浩克，讓他放下心房。
「你看大家都在這裡，你看沒人戰鬥，我們可以休息一下，一直戰鬥會很累的。」
哄浩克就要像哄孩子一樣，而對於哄孩子她很有心得，被小孩子喜歡的能力不是白得的，她一直都很受小孩子喜歡。
「太陽已經落山了，我們快睡覺吧。」
此時莫笙已經走到了浩克身旁，她期待浩克能讓她觸碰。
但也只是期待而已，浩克在沉默幾秒後大聲喊道：「不，浩克不想睡覺，浩克不舒服，浩克很生氣，浩克不知道為什麼！」
聽到這句話莫笙心下就想糟了。可惜她喊糟也沒用，浩克依然伸出拳頭打擊了一下天花板。
他這一下就使天花板產了裂紋。
莫笙想要阻止，但在她阻止之前浩克又打擊了一下天花板。
然後天花板就碎了。
不得不說的是這天花板質量還不錯，至少沒有在第一次就碎掉，好多建築物根本承受不住浩克的一次攻擊。
天花板碎掉後會發生什麼呢？
很顯然，就是樓上樓下通了。
廚房是不會建在頂層的，所以樓上還有幾層房間。
莫笙在看到頭頂上有一個大窟窿後就想樓上是哪個房間好解決一下問題。
可想著想著她就覺得事情好像更不妙了，她玩大了。
——因為她記得，樓上似乎是一個小型會議室。
別問為什麼廚房上面要是會議室，這又不是居民樓，用不著功能室對應。
而她似乎還記得之前托尼跟她說他要和其他幾人談論些事情……
所以，他們應該是在樓上的。
千萬不要，千萬不要這麼巧，那麼多會議室呢，總不會就是她樓上的那一個吧。
然而現實不會因為人的意志而改變，你不希望來什麼偏偏就來什麼，跟你對著干干的可歡了。
透過窟窿向上看去，只見鋼鐵俠飛在半空，掌心炮的紅色火光明顯的很。
一見托尼都穿上盔甲莫笙就知道事情變的更加糟糕了。
啊真是的，她不應該抱有僥幸心理，她應該早做准備的！
莫笙在心裡尖叫，然而任你的心有多麼滔天巨浪也不會對外界產生一絲一毫的影響。
女孩和托尼互相對視，對視了有一段時間。
最後她撐不住先尷尬地笑了笑：「斯塔克先生，中午好啊……」
托尼褪去面甲，看向莫笙的眼神復雜，嘴角似乎還在隱隱抽動。
天知道他突然感覺到地面震動時的震驚，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穿上了盔甲，娜塔莎和史蒂夫也警惕地看著地面。
「這是發生了什麼？」史蒂夫皺眉問。
「賈維斯，檢測一下。」托尼直接吩咐道。
「抱歉先生。」賈維斯很快回答，「莫笙小姐設置了屏障，無法檢測。」
「小姑娘她在干什麼？我記得樓下是廚房？」聽到這個回答托尼愣了愣，他並不覺得莫笙是那種炸廚房的人，而且炸廚房也不會炸出這個動靜，震動是從地面直接傳來的，這應該是有人直接擊打了天花板。
托尼沒有思考多長時間原因就擺在了他面前——地面突然破碎，一塊直接掉了下去。
然後他就看見了浩克。
然後他就看見了他自己。
然後他就看見了其他復仇者。
然後他就看見了跟他面面相覷的莫笙。
那一瞬間，托尼完全明白了原因。
浩克看見了兩個托尼似乎是也很驚訝，所以沒再發泄自己的怒氣，他像是一個看見新鮮事物的三歲小孩一樣指著托尼和Tony說道：「兩個托尼，有趣有趣，浩克喜歡。」
他一說完，尷尬的氣氛更加濃郁。
莫笙幾乎都想衝上去對浩克說哥們別有趣了，你不知道這個場面有多尷尬嗎？咱在意些氣氛好不好？
但浩克是浩克，所以他從來不在意。
這時托尼幽幽地開口了，他的目光掃過一個個復仇者，最後在他自己身上停了良久。
「我想你們需要解釋一下。」
「所以這是你和洛基弄出來的事？」聽莫笙補充完後托尼問。
「額，不能這麼說斯塔克先生……我根本不知道洛基他教了另一個你魔法啊。」莫笙無奈地說，「我覺得你應該找洛基去，讓他處理他留下的爛攤子，這是他的鍋。」
她解釋整件事的時候無比艱難，好在Tony他們也會解釋，否則她一個人講述前因後果估計講著講著就會沒聲——這相當於自揭短嘛，誰願意呢。
「洛基？他現在可是大忙人。」托尼不滿地說，「你可能沒太關注，他開了一家娛樂公司，在娛樂界混得風生水起，有一堆新明星是他的人。」
「我說一個你最近肯定聽說過的名字，尼爾·蘭斯特。」
在復活後洛基他沒沉寂多長時間就開始鬧騰了，不知他和索爾說了什麼，索爾同意了洛基開公司的想法。
至於啟動資金？哦拜托，對於洛基這樣的人，不，神來說資金從不算事。
第383章 平行宇宙(6)
索爾專注治理著新阿斯加德，也沒怎麼注意過洛基的動靜，洛基開的公司成了黑馬這件事還是托尼告訴他的。
那天托尼抽空去了公司一趟(即使是現在他也不經常往公司跑，在家也一樣能處理事情)，開了個會後就開始看起報表。
佩珀跟著他過來了，她看見托尼看報表還打趣道：「不容易啊，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竟然開始管他的公司了。」
「那不是因為有你麼。」托尼笑著說，「波茲女士會斯塔克你處理好的，她是一個完美的CEO。」
「是啊，工資可一點兒也比不上做的事情所需要的精力。」佩珀也笑著說。
托尼純粹是閑著無聊，也純粹是簡單看一看，結果就這他也看見了一個令他震驚無比的東西。
「佩珀。」他從報表中抽出一張，遞給她，「這是真的嗎？」
佩珀快速地掃了一眼，看到下面的署名時也驚訝了：「這個公司是娛樂界的一匹黑馬，斯塔克公司對於娛樂界涉及的很少，所以我沒有太過了解。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的員工實力強勁容貌靚麗，衝擊了大半影視。」
「而且投資的影片也基本大爆，雖說票房和六大的商業大片比算不上優秀，但回報比絕對是一頂一的。」
「只是大多數人不知道他們的老板是誰……」
佩珀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沒想到竟然是洛基……」
身為斯塔克公司的總裁她自然是有渠道得知對方的信息，況且對方也沒特意瞞著(洛基有這個實力不讓任何人知道)。
天曉得她看到這個信息時的驚訝。
「這份報表絕對真實，這是他們交過來的合作計劃的一部分。」她拿起報表，又仔細看了一遍，「洛基他還會開一個公司，真是超出預料。」
托尼查詢起了這個娛樂公司的信息，越查越驚訝。這不只是黑馬的事了，這個公司的發展速度是任何一個公司都沒有過的。
當然，只要有錢有實力無論在哪裡都能混得開，即使是這個幾乎已經固化格局的世界。
托尼倒不驚訝洛基的錢從何處來，畢竟是阿斯加德人奇珍異寶總是有的。他驚訝的是洛基竟然會如此熟悉地球的商界，完全一副接觸良久的做派。
了解內情的人都知道，這家伙在地球上的時間滿打滿算也沒有多少，比地球人還要熟悉的樣子讓人不得不佩服。
托尼想洛基做正事做出的效果果然強的很，只要他想，他幾乎能在所有地方如魚得水。
「是最近那個拍了火爆全球的推理電影的那個公司？」莫笙問道。她記得她聽別人說過這個是個新公司，她當時還感嘆現在的娛樂公司都這麼厲害了麼。
「是的。」托尼點點頭。
又聊了一些後莫笙說她要先離開一會兒，托尼也同意了。
在莫笙離開後托尼便像其他人一樣跟自己的同位體聊了會兒。
自己永遠是最了解自己的，自己跟自己聊天會非常愉快。
當然，這個前提是兩個人的性格不都十分自戀。
「沒想到我還有學習魔法的天賦。」Tony展示完魔法後托尼感嘆道。
「斯塔克無論在哪方面都很聰明。」Tony自豪地說，有一點比平行宇宙的自己強他很開心。
托尼沒興趣學習魔法，他不知道為什麼Tony熱衷這個，可能這就是宇宙不同所造成的影響吧。
他們也聊了聊他們經歷的相同的事情，都是過去的事了談論也就無所謂了。
「聽說紐約之戰有一個很強大的幕後黑手？」談到紐約之戰時Tony問。
「嗯，不過我們會打敗他的。」托尼答道。
他這樣簡單的答復Tony也不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無外乎就是牽扯到了未來。
未來一定會發生種種危險，但是Tony沒有興趣提前知道它，當然，如果可以提前知道最好，但不可以知道也不會讓他難受。
本來這就是意外之喜了，就像他們不能隨意改變過去一樣，他們自己也不能依靠著到達未來就去特意提前做什麼，不是嗎？
那麼多例子在那兒呢，想要改變未來結果卻導致了更糟糕的未來。
他們已經知道了會面臨危險，那麼做好應對危險的准備，而不是去消滅危險，這樣就足夠了。
大家聊天聊得都很愉快，畢竟是自己，哪有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人呢？
浩克也變回了班納——莫笙幫助變的，和娜塔莎們一起。
時間線往前挪一挪，挪到托尼他們要下來的時候。
「嘿浩克，我們休息好不好。」莫笙眼神真摯地看著浩克，輕聲說道。
「浩克不開心。」
「為什麼不開心呢？」
「浩克不知道。」
「……」
莫笙無奈了，用求助性的眼光看向娜塔莎和Natasha。
娜塔莎向前走了幾步：「休息就會開心了。」
「真的嗎？」浩克反問，他很少說疑問句。
「真的。」Natasha接著說，「休息會讓人身心愉悅。」
於是，在一番好說歹說後浩克終於同意休息。
於是，班納醒了過來。
班納醒過來後歉意地看向面前的人們：「抱歉，我又造成麻煩了。」
「沒關系。」娜塔莎說道，「我們不在意這個。」
班納無奈地苦笑，穿好外套後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大洞，嘆氣：「……這修復起來會有些麻煩吧。」
「簡單，總比被炸成碎塊時好修復。」娜塔莎拍了拍班納的肩膀，安慰道，「你會控制住自己的，你看現在。」
「嗯，我知道。」班納看向不遠處自己的同位體，羨慕地說道，「我想我回去應該往這方面研究一下……那樣比現在這樣強多了。」
他們在那兒說話莫笙就在修復天花板，頭頂露個窟窿的感覺終究很奇怪。
她的動作也吸引了班納的注意力，班納見天花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不禁問道：「這是那個孩子的超能力嗎？」
「算是吧。」娜塔莎也回頭看向在修復天花板的莫笙，回答道。
「是一個不錯的超能力。」
「是很不錯。」
至少現在他們再去解決壞人的時候不用擔心後勤工作，小姑娘會修復好他們無意破壞的所有東西，戰損立即大幅度降低。
這點在有一次追擊敵人的時候很明顯得表現了出來，而那次莫笙的表現也被人錄視頻發到了網上。
然後她就出名了。
雖然之前她也比較有名但這回是在全世界範圍內都出名了。
修復建築的能力很令人眼饞的。群眾們雖然支持超英們追捕壞人吧但沒人喜歡自家東西被破壞，即使有賠償。可這是無法避免的，所以他們只能期望自己幸運一點兒了。
但在見識到面具者可以修復建築後輿論就炸了，群眾們瘋狂呼吁自己這裡也能有這樣一個人。
【有沒有相似超能力的？來這邊的義警團隊唄？加入維護治安的團體唄？我們要付不起戰損了啊！】
【我羨慕了，這樣的超能力就是建築的好幫手，如果建築地有這樣的能力房子一天就能蓋起來了。】
【嘿，上面的別這麼想，這樣的效率建築地也請不起，還是來加入維護治安的團體吧，包吃包住五險一金，還附帶保護家人，福利多多。】
【看看我們這裡吧，我們不缺維護治安的但是我們缺後勤啊，我們的義警沒一個是有保障後勤的啊。】
但怎麼呼吁人也不會過去，而有沒有類似的人加入就是另一碼事了。總之莫笙以面具者的身份贏得了全世界人的喜愛。
能打擊壞人還能修復受損建築，簡直不能再完美。
當然，這也引起了官方注意，其它國家暫且不提，漂亮國就派了個代表跟托尼談事情了。
「想要招聘她？」托尼聽完來的人的話後問道。
「是的，總有這裡哪裡有建築物受損，她的快速修復對於救濟很有利……而且面具者的能力應該不只她表現出的這些，上面的人認為她還能修復更多東西。」代表說道。
托尼不可能同意，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你回去吧，告訴他們面具者不會接受招聘。」
「條件會很豐厚，我們想和她親自談談。」代表請求道。
「她是不會接受政府的招聘的。」托尼說，「你們和她談也沒用。」
「不單是報酬問題，這也是幫助人的好機會啊，我們會提前得到很多信息……」代表依然在請求，上面可是給他下了任務，雖然他知道這很扯淡根本不可能完成。
「再怎麼說也沒用。」托尼看著代表在那兒誇他們的條件，哼了一聲，「而且她也不是復仇者聯盟的成員。」
代表愣住了，他無言了好一會兒：「……不是？不是為什麼面具者還跟著你們一起？」
「我們認識我們熟悉，就這麼簡單。」托尼攤手，「我又沒官宣過，她就不是。」
「這是我的基地，我想讓誰住就讓誰住。」
第384章 平行宇宙(7)
沒官宣就是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小姑娘也同意。
代表無奈了，代表只得離開，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完不成任務了。
過後莫笙在聽托尼講述完後直接笑出聲來：「也是真敢想。」
「所以我就說你肯定不會同意。」托尼十分了解莫笙，所以他才會用那麼肯定的詞彙。
「接受我們的招聘我會毫不猶豫地同意，他們的就算了，頂多毫不猶豫地拒絕。」莫笙邊翻看給出的條件表邊說，「但不得不承認，報酬的確很豐厚。」
但她可不缺這個，給漂亮國打工她怎麼會呢？她經常在這邊行動只是因為熟悉的人大多在這裡、留學在這裡、用的義警身份在這裡出名。等她畢業了她絕對會回國開另一個馬甲為國家作建設，她才不會給自己國家添堵呢。
不用想，他們絕對會讓她嘗試能不能修復別的東西，而這方面她還不好隱瞞。因為一旦普通群眾陷入危險她修復東西時把這也修復了然後還被注意到了不就不好解釋了嘛，在有人陷入危險時她也不可能有精力注意這個。
所以，直接從源頭上解決，不接受。
而且如果不是覺得不太好她都想給漂亮國添添堵了。
分別的時候是在傍晚，Tony感覺到了儀器恢復了能量。
哦對了，Tony沒有卸下身上用來導航的東西，所以在他借用復仇者的器材後就找到了原因。
「空間波動影響。」他說道，「之前的傳送能量消耗有些大，不能立即回去，等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他這樣說了其他人也都沒有意見，繼續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未來嘛，對人還是很有吸引力的，至少你可以看你之前等待續集的電影電視劇啊，畢竟十年了，再鴿的也該出續集了。*
身上的裝置『叮』的一聲響後Tony就知道時間到了。
「各位。」他清了清嗓子後說，「我們可以回去了。」
也沒有人拖沓，大家就各自道別。
看到Tony拿出一個裝置以此為媒介施展魔法，看到一個空間門打開，看到門那邊熟悉的場景後有人嘆氣了起來。
過去的人看到未來會覺得新奇，而未來的人看到過去就會覺得時間怎麼過得那麼快。
明明沒過去多長時間，但卻好像過去了半生一樣。
十年啊……
不，甚至用不上十年，一年的時間就足以讓世界天翻地覆，而最關鍵的時間往往是那麼一天。
Tony在回去之前最後說了一句話。
「謝謝你們的款待，下次再見！」
空間門消失後莫笙幽幽地說道：「下次再見可就難了啊。」
「嗯？」托尼起了興趣，「為什麼這麼說？」
「我們的宇宙和他們的已經差距很大，不算平行宇宙了，算是不同的宇宙……而且等級不同，斯塔克先生你知道我的意思。等級高的宇宙會對對等級低的宇宙有天然的壓制，抗拒被侵入。」
「為了保持穩定性，不管高等級宇宙有沒有特殊力量它都會抗拒侵入，穩定是宇宙第一生存要素。」
「他們這回能過來或許是為了了結之前的因果，因為變化不太明顯，時間越長變化就越大，跨越的難度也就越大。」
「至少光憑科技……再加上普通的一點兒魔法是不夠跨越屏障的。」莫笙講了一大堆，中心思想就一句話——
她並不覺得Tony他們能再過來。
然而她又雙叒叕地失算了。
那是離他們上次過來的又三年後，她正在大廳裡坐著看書，突然感覺到劇烈的時空波動，然後立即站起來尋找。
她向時空波動最濃郁的方向走去，就看見眼熟無比的空間門出現在空氣中，眼熟無比的人站在了地面上。
是Tony。
而托尼這回是第一個發現他們過來的人。
他看著Tony，思考了好半天要問什麼：「這回是為什麼過來？我想你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
Tony按動了耳邊的按鈕，收回制服上的面罩，他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後才說道：「一切都結束了，閑著無聊。」
不知托尼是怎麼想的，反正莫笙聽到這個回答是一陣無語。
但其實她也捕捉到了關鍵詞。
一切都結束了……
托尼回頭後看見了莫笙，便招呼她過來坐下。
這回過來的人只有Tony一個，他說他特意檢查好了機器，絕對不會發生上次的情況。
「他們對穿越時空都沒什麼興趣，明明這是一件非常值得人興奮的事情。」提起這個Tony就頗為不滿，「難道是之前的穿越給他們留下陰影了？可那不是一個挺愉快的經歷麼？回去後還討論過好幾次呢。」
但穿越的方式可不怎麼愉快，莫笙想到。
而後Tony又講述了這三年經歷的事情，是的，他們那邊同樣過去了三年。
「旺達和快銀我們都邀請了他們加入復仇者聯盟，他們也同意了。」
「不過消除他們的顧忌對他們解釋清楚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我們花費了有些時間。」
Tony看見了經過走廊的幻視後又說：「幻視也出現了，我們用了別的方法讓他出現……實際上只要做好准備之前的方法也可以。」
「這方面的難點就在於振金的來源，我們也不能像奧創似的殺人放火搶振金。」
「於是我們就聯系上了特查拉，他同意為我們提供振金，斯塔克企業順帶還和他合作了一些項目。」
「這個事件到此就結束了。」
頓了頓後Tony繼續說道：「不過我猜你會問我那件事呢？」
托尼點了點頭。
「那件事我早就知道……我只是在等隊長他什麼時候能親口告訴我。」
「來都來了不搜尋信息也不可能，內戰的事件在網上也有很多信息。」
「不過好在，回去沒多久後隊長就跟我說了。」
「他說完後等待我回答的表情倒挺有趣的。」
「我跟他說我早就知道這個，我就是等著你跟我說，如果你很快就說我不會生氣。」
「我又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巴基的事又不是他的錯，那是九頭蛇的錯。」
「冷靜下來後一切都很清晰。」
「據我所知你們那次隊長沒信任你？」Tony把話頭扔向托尼。
「主要也是因為注冊法案，不單獨是那個……那時我們的關系本來就挺緊張。」如今的托尼提起內戰也只是平常地講述。
「過後回想也不怪他不信任，本來關系就挺緊張，再加上這麼一個催化劑……實話說要是他不阻止我我可能真的會殺掉巴基，憤怒充斥著我當時的頭腦，現實與精神的壓力讓我根本無法短時間恢復冷靜。」
「但當真冷靜下來後除去憤怒他當時不在乎我的感受外我也挺感謝他的，因為如果我真的殺了巴基我也會愧疚一生。」
「內戰這件事情沒有對錯，只是立場不同。」
「我遵循法律，而史蒂夫他遵循人權。」
「事情不是黑白分明，可法律是。」
「所以那樣的結果是現實無奈造成的。」
Tony聽後不禁嘆氣：「……我還是比你幸運。」
「是啊，你比我幸運，有我經歷這些事情就夠了，我不希望另外一個我還要經歷這些。」托尼無規律地敲著手指，說道，「都有所改變了，要是在這種事情上結果還一樣那改變有什麼意義？」
「史蒂夫跟我說促使他下定決心的是你的史蒂夫跟他說的一句話。」Tony說。
「什麼話？」
「不要後悔你做下的決定。」
「……我知道了。」托尼低下頭，陰影掩蓋了他此時臉上復雜的神情。
他知道Tony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所以才將話轉述給他，而他也明白的很——
史蒂夫後悔他做下的決定。
他知道的，不是嗎？之前那次，他說了他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不是嗎？
過了內戰的那段時間後他就不怨史蒂夫了，他怨的是他自己，他沒有做好准備，他沒有周旋好。
不過在那個時間點裡，他不去應下注冊法案這件事，他們所有人都得完蛋。
如果真有人要擔負這樣的責任，那就是他吧。
史蒂夫是理想主義者，他代表著人類道德的最高境地，他代表著正義。
所有人都相信他，所有人都支持他，但沒幾個人能達到他那樣的境地。
他應該一直代表著美好，一直被人尊重信任。
「好了，我們換下一個話題。」Tony擺了擺手好讓氣氛緩和些，「我來說說我們是怎麼解決滅霸的吧，我想我們的解決方式肯定和你們的大不一樣。」
「嗯？怎麼說？」托尼問，他對此的確有些好奇。
「我們了解了一些內幕後就去尋找辦法完美解決，雖然我們知道的不多，但那些也夠了。」Tony又開始講述起來。
「索爾回阿斯加德前我們提醒了他注意宇宙魔方，所以到後來宇宙魔方並沒有被搶走，這也給我們做更充裕的准備留下了時間。」
「對了，索爾說弗麗嘉神後並沒有死亡……黑暗精靈想要殺死她但失敗了，黑暗精靈被一股能量彈了出去，給了他時間。」
「他說不管是誰留下的這股能量他都很感激。」*
「這麼說來奧丁沒有死亡？」托尼直接問道。
「是的，奧丁沒有死亡，諸神黃昏也沒有發生。」Tony點頭，「有奧丁在滅霸也不敢明目張膽入侵地球，奧丁是天神級的人……雖然最後他還是這麼做了。」
「說大戰之前再說說地球這邊的情況，我們來到這裡後沒過多久史蒂芬就找上門來，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既然未來已經注定改變那麼你們就隨意吧』。」
「說實在的，當初我差點兒沒明白他在說什麼。」
「等他表示了他的來意後我就想原來如此，而有了時間寶石擁有者的保證後我就放下了心，反正怎麼都是勝利還著急些什麼？」
「最後的大戰是在宇宙中進行的，在地球上進行毀壞的還是我們的家園，還要自己收拾，那麼做太蠢了。」
「飛船索爾友情提供，我給其他人了一套能適應太空作戰的戰服。」
「雖說輕松很多但我們依然很小心謹慎，但事情的發展有些對不上這份小心謹慎，虎頭蛇尾，結束的非常草率。」
「魔法側的人將滅霸的其他大軍都擋在外面，而我們這些人去直面滅霸。」
「說是直面也不對，因為一照面索爾就去攻擊滅霸的頭——他換了一個武器，貌似你們這邊的也換了，他說那是奧丁特意讓他去什麼矮人國讓他打造的風暴戰斧——然後滅霸就死了。」
「是的，就這樣就結束了。」
「畢竟滅霸沒有集齊寶石，他就一個靈魂寶石，連現實寶石都沒有，沒有了加持打敗他還是挺簡單的……當然，我們這邊的情況太不一樣。」
「嗯，你說的對。」托尼再次點頭，「我們這邊最後的決戰滅霸也沒有寶石，但他的實力仍舊非常強大，還有他那在宇宙間所向披靡的軍隊。」
「若不是無限寶石，我想我們也打敗不了他……或者很艱難。」
「既然一切都結束了就講講你們這邊的事情吧，我已經把我們這邊的講完了。」Tony說道。
「那你可得聽一段時間了，我們的情況比你們的復雜得多，將會是一個漫長的故事。」把前提說完後托尼才開始復述所經歷的事情。
莫笙在聽了一會兒後就上屋子後面玩去了，她沒再坐在沙發旁。
盡管如此她也還是會注意托尼和Tony的聊天，注意聽他們的講述內容。
在托尼講完後Tony說『你們的路程很艱難』，托尼回答『是啊，所以知道你們沒經歷過我們這些艱難後我很開心』。
莫笙想她也是很開心的，在得知有一個平行宇宙的超英們如此。
對於經歷過的一些糟糕事情人們都不希望它發生過，但這已經是個既定的事實，所以期望毫無用處。
可在精神上它不是毫無用處，它給人以慰藉，讓人有繼續努力生活下去的希望。
人們同時會想是否真的有那樣一個世界，那樣一個沒有這些艱難困苦荊棘暗林，沒有這些令人遺憾終生的決定的世界。
他們可以過得幸福，他們可以沒有失去，他們可以像童話故事一樣有一個幸福完美的結局。
所以當那個世界擺在他們面前時，他們都會由衷地祝願，感謝另一個他完成了自己的願望。
你所經歷的正是我所期待的。
祝願你，祝願你生活的更好。
有那麼多條世界線，那麼多條失敗的世界線，他們千辛萬苦地找到了成功的一條，這怎麼不值得被祝福呢？
需要相信，任何事情都會有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
人生活在希望之中，舊的希望實現了，或者泯滅了，新的希望的烈焰又隨之燃燒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大腐三沒有！
*洛基留的能量哦。
*莫泊桑。
*接下來就是be番外了，全部為第一人稱。
番外：意難平
第385章 過時之人(1)
親眼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死亡心裡會升起什麼樣的感受？
我曾經經歷過一次，而現在還要再經歷一次。
雖然第一次到後來被證明沒成立，可那次的感受也不是假的。而且第二次真真切切地成立的，因為我看著他死亡，看著他的生命消失。
我聽到了他漸漸微弱的心跳聲，我看見了他胸口的光暗了下去。
我看見了太陽的隕落。
你知道那種無可奈何的絕望感嗎？我知道，我清楚地知道，那種無可奈何的絕望感總是在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冒出，永遠能再給你致命一擊。
看見托尼搶走了無限寶石後我就意識到了不好，當時我已經能預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我已經預料到了他的死亡——
但我無法阻止，因為那是那時的唯一辦法了，犧牲了那麼多我們必須勝利，哪怕還需要再一些犧牲。
我理智上接受但我情感上並不接受，我忽視我的直覺，我期待奇跡發生。
可奇跡之所以是奇跡，是因為它幾乎不會發生，那只是人們對於美好的一個向往罷了，給瀕臨絕望的人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稻草。
托尼的身體被無限寶石的力量摧毀的嚴重，救不回來了。
他倒在那裡的時候我沒有走上前，我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麼沒有選擇走上前，畢竟那是最後一次擁抱他的機會了。
我清楚，但我就是沒有。
現在想想或許可能是因為害怕吧，我害怕直面托尼的死亡，我心裡仍舊保存著一絲見鬼的可笑幻想。
但是現實就是會一次又一次地摧毀我的心裡防線，它從不知收斂，肆無忌憚地做著一切讓人崩潰的事情。
我頭一次憎惡起了自己的四倍感知力，因為這讓我清楚地感知到了托尼的生命流逝，那就像是涓涓的流水，只能去伸手觸碰。
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有個聲音在我腦海裡叫囂著。
你應該做些什麼，你應該去救他！快啊！你可是美國隊長！快去救你的朋友啊！
可我能做什麼嗎？
我這麼質問我腦海裡的聲音。
我能恢復他的傷勢嗎？我能轉移他的痛苦嗎？哪怕我是美國隊長我能逆轉生死嗎？
……
我腦海裡的聲音安靜了下來。
我在心裡苦笑了兩聲，看吧看吧，連自己的潛意識都愧於面對這個，自己可真是失敗啊。
曾幾何時我希望我有更強大的能力救助更多的人，但往後我就越來越意識到即使有更強大的能力也不一定能救助更多的人。
耳邊的心跳聲漸漸微弱，直至消失不見。
托尼死了。
我意識到。
這個認知出現在我腦海裡時其它想法都自覺地滾出了腦海。
我看著托尼，跪下來以示敬意。
他是一個英雄，一個真正的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的英雄。
托尼的葬禮算不上多麼莊嚴盛大，只是我們這幫熟悉的人參加罷了，就在那個小木屋，就在他家附近的小湖泊旁。
葬禮的時候摩根看見我便問我她的爸爸是怎麼了，為什麼這幾天都沒有出現。而我告訴她她爸爸是去一個快樂幸福沒有煩惱和壓力的地方了。
「那為什麼大家都這麼傷心呢？」小家伙問道，眨著那雙和托尼如出一轍的焦糖色的大眼睛，眉目間帶著只屬於孩子的天真與單純。
看著那雙眼睛，我壓抑著的悲傷一下子湧了上來，像是奔騰不息的河流，以不可阻擋之勢奔向遠方。
但為了不讓摩根擔心，我還是強行壓抑住淚水：「因為大家都在祝福他。」
祝福他能在那個未知的世界裡過得更好。
祝福他終於可以卸下重擔去休息了。
摩根興許是意識到了什麼，在問完這些後便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安靜地看著人在她面前走來走去處理事情，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我站在摩根旁邊，看著摩根沒有什麼變化的小臉，嘆息了一聲。
摩根是個聰明的孩子，可能她現在沒意識到這變化究竟代表著什麼，但不用過多久她一定會意識到的。
而這對她來說會是種巨大的壓力——人們無可避免地會對她說你的爸爸是托尼·斯塔克，是鋼鐵俠。
這意味著什麼呢？這意味著你要更優秀，不能辜負了他，不能辜負他留下來的一切……
但對於孩子來說這太不公平了，被迫承受來自他人的壓力，被迫背上所有期許。
可沒人能不這麼想，即使是我也得承認，我希望摩根能更優秀，能繼承托尼的意志。
而同時我又不希望摩根繼承托尼的意志，這看似很矛盾，但只要稍加思考就不矛盾了。
摩根要是繼承托尼的意志就難免走向跟他一樣的道路，而那條道路……太苦了，她不應該承受那些苦的。
摩根有這麼多人愛著她，她應該過的輕松快樂，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但最愛她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無論我或者其他人現在是怎麼想的，摩根未來的道路絕對不會順利。
在這樣的環境下可以想像摩根也會選擇成為一個英雄，但……
最光榮的犧牲，是英雄的宿命。
佩珀彎腰將放著托尼最初的反應堆放在花圈上，然後將它放在湖面上，再然後輕輕一推。
花圈向遠方飄去，帶著它像征的東西。
我目送著它遠去。
而在目送的過程中，我看到了一句話，一句讓我再次抑制不住翻湧心情的話——
Proof that Tony Stark has a heart.
托尼·斯塔克有一顆溫暖的心。
他有一顆溫暖的心，一顆誰也比不上的溫暖的金子般的心。
那時我就在想，到頭來還是托尼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而我錯得徹底。
我曾說他在戰爭時絕不會帶著戰友穿過鐵絲網。
他說他會直接把鐵絲網剪斷。
那是我嗤之以鼻，想著這樣的『英雄』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然而事實證明，他才是那個帶著戰友穿過鐵絲網的人。
他犧牲了自己，我卻苟活於世。
那時我就在想，托尼不應該犧牲自己，他有幸福的家庭，他在這個時代舉足輕重，就算去除鋼鐵俠的身份這個時代也需要他。而我不一樣，我是個過時之人，我不屬於這個時代。
無論這個時代有多麼歌頌我的事跡多麼崇拜我的個人也沒用，我已經被時代狠狠地拋棄了。
命運所能給予人的最可怕的羞辱就是把他扔進一個全然陌生的時代。在那裡，他所熟悉的都灰飛煙滅，他所鐘愛的也都煙消雲散。*
我和這個時代的聯系只有那麼可憐的一點兒，而這一點兒隨著時間的繼續殘忍流逝也消失不見。
我想應該由我來打這個響指，我本應犧牲在過去，我現在活的這些時間都是撿來的。如此我犧牲在當下也是理所應當。
但也只是我想罷了，我的信念再怎麼堅定也無法改變事實。
而想到信念我又想起了托尼曾對我說過的一句話。
「我們不應該妥協，我們應該改變它。」那時的我還在因為注冊法案的事跟托尼生氣，那時的我一點兒都不理解托尼為了法案究竟付出了什麼。
托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糾結憤怒恐慌後怕，種種復雜的神色那時我無法理解，直到現在我才理解，並且意識到如果那時我松口一小下我們就不至於走到最後的那個境地。
「史蒂夫，你要知道，有很多時候信念並不管用，我們終要向現實妥協。」
「我們不是生活在理想的世界。」
事實再次證明，他是對的，信念不管用，反而會更讓你感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現實一次次地告訴你，認識到你那該死的錯誤，承認你那該死的誤區，不要再驕傲自己的信念，你的驕傲無法替你辦到任何事，它只會使痛苦加深。
可惜我認識帶這個道理的時間太晚了，我無法向托尼親口說對不起，告訴他你才是正確的那個人。
人永遠都是在已失去的時候才會珍惜，這是個永恆不變的真理。
過去我有那麼多的機會向托尼道歉，但是我沒有。
過去有那麼多次機會走近托尼的心，但是我沒有。
過去有那麼多……
好多個過去，虛無的現在。
回想一下，我發現我和托尼相處的時間算得上還可以沒那麼緊張的竟然沒有多少。
紐約之戰的時候，我們彼此還不熟悉，還理念不合，我還在不認同托尼的做法。
奧創事件以後，托尼時常陷入自責之中，同時還要打擊九頭蛇，更加沒有什麼時間。
再往後便是內戰。
那場改變了一切的內戰。
從內戰到現在這將近七年的時間裡，我們見過他的次數少的可憐，把次數換算成天也沒有幾天。
而後好不容易我們冰釋前嫌，結果……
托尼把盾牌交給我的時候，沒人知道我有多麼開心。當然我開心的不是盾牌，而是他的原諒。
「繼續放在我那裡就會被摩根拿去滑雪，為了避免它遭受那樣的慘劇還是還給你吧。」
作者有話要說：
*引用
悠于 2023-11-14 13:14
第386章 過時之人(2)
「盾牌應該放在更能提現它的作用的人手裡。」
他將盾牌拿出來，撫摸了一會兒，用著懷念的眼神看著，好像在看著過去。
然後就將它交給了我。
他那時還笑著問我開心嗎？看到你的老朋友？
「開心，但這不是最讓我開心的事。」
而是你，托尼，你的原諒才是讓我最開心的事。
我有些後悔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雖然托尼也知道我的意思，但是，自己理解和聽別人親口講出來始終是不一樣的。
在回到過去取空間寶石的時候，托尼的話讓我更加開心，盡管我沒有表現出來。
「Do you trust me？」
「Yes,I do.」
聽到托尼這麼問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回答了，我怎麼能不相信他呢？我們是朋友啊。
這還算個安慰吧，至少我沒有一錯到底，至少我還表達出了我真實的想法。
但這一切都只是我一個人的心中所想，我最希望它被聽見的人已經不在了。
我無法對托尼說我不應該對你說那句話——是的，我當然知道，那句話傷他最深。
「He's my friend.」
「So was I.」
過去式，我曾經也是你的朋友。
那時的托尼覺得他不再是我的朋友了，應該說是我不認為他是我的朋友了，因為我那麼說話。
可不是這樣的，那時我就想告訴他不是這樣的，你是我的朋友，永遠都是。
但是當時的情景容不得我去解釋，憤怒衝昏了我和他的頭腦，明明冷靜下來都能理解對方但就是沒有。
我和他都已走在了斷橋上，後路已盡，只有不停地向前奔跑。
哪怕能清晰地看見，前方不遠處也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我們兩個都認為自己是正確的，殊不知在做出決定的那一刻，我們就踏上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在托尼葬禮結束後的那一天裡我做了一個夢，我很少做夢，但那個夢太過奇怪也太令人印像深刻了，從夢中醒來時我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夢裡的他黑發藍眼，拿著頭盔，悲切地說了一大段話，話裡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人名，但我又能見鬼地理解他的意思。
「在泥濘中、在塵土中、伴隨著死亡的惡臭與勝利的呼號——」
「就是在那一刻，我看見了，如同白日照射下一般清晰。」
「我看見了我們身處戰爭中。」
「直到那一刻之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點，但就在那時，我知道我們將會開戰。」
話語忽地清醒又忽地模糊，我聽這個托尼的自白總是斷斷續續的。
「……一開始我以為我們將與邪惡宣戰，但在戰爭中既沒有好人也沒有壞人……」
「有的只是作戰雙方。」
「我是個發明者，我能洞悉未來，我知道將會發生一場英雄們的戰爭，我知道。」
「那麼，如何解決它？」
「……我知道我們離這一紙文書的通過、離分裂成敵人只差那麼愚蠢的一步。」
「我們必須與這個體制合作，我們必須與那些領袖合作，不這麼做就是一種傲慢——有罪的傲慢，我告訴過你了。」
「我知道我最後將成為爭端這一方的決策者，因為如果不是我還有誰？」
「什麼人都沒有，因此我只好自己咽下。」
「我做了你會做的事，我承擔了責任。」
這個托尼開始流淚痛哭，我從沒見過現實中的他痛哭。我覺得他那是那麼的悲傷那麼的自責，像個沒有了依靠不知所措的孩子。
「……還有——即使我說過我准備好了一路堅持到底……我其實並沒有准備好。」
「還有——最壞的事已經發生了，我無法承受的事已經發生了。」
「經歷了所有的起起落落，我們對彼此所說所做的所有事，我不得不問的所有的痛苦的問題，我不得不說的所有的可怕的謊言……」
「這一件事，我永遠沒法告訴任何人了。」
「就這一件事！！！」
他低頭抱著頭盔，我無法再在夢境中看清他的神情。
「這一件事我本該告訴你的。」
「但我現在已經沒法……」
夢境的視角切換，我終於能看清周圍的環境，而那一剎那我也驚訝不已。
因為我看見了我自己的屍體。
當然，那不能算是我自己的屍體，因為這是個夢境，而夢境裡的東西自然不是真實的。
可我看著這個托尼悲傷的模樣不禁開始懷疑起來。
他的話是那麼的真切而清晰，這些真的只是我的一個夢境嗎？
伴隨著我的疑問這個托尼也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這不值得。」*
話音剛落我就從夢中驚醒，我本能地觀察周圍發現還是熟悉的基地臥室。
我沒有立即再次躺回床上，我開始思考起這個似是而非的夢境。
但我發現夢境的內容正在快速的模糊，縱使我努力去回想也只能記個大概。夢境裡明明清晰無比的話我只能記的最後一句。
這不值得。
剩下的關於夢的印像也就只有那個托尼是在說關於內戰的事還有我自己的屍體了。我知道那個托尼和我印像中的托尼不一樣，但究竟不一樣在哪裡？發色？眸色？
可就連這我也記不清了。
我沉默地在夜色中思考了很長時間，直到天色微明我才意識到另一件事。
我失眠了。
這個詞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用在我自己身上了。上一次失眠是什麼時候？是第一次走上戰場的那個夜晚，即使那個時候我已經接受了血清改造我也緊張的像每個新兵蛋子一樣。
而後的日子裡哪怕發生過多麼令我悔恨終生的事情、哪怕發生過多麼讓情況直轉而下的事情我也沒有失眠過。
我意識到自己夢見的東西可能不是單純的夢境，因為那給我帶來太奇怪的感覺了，縱使我幾乎忘記了它的內容。
我去了紐約聖殿找奇異博士。
史蒂芬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翻著書，看見我走進來沒有任何意外的神情。
「坐吧。」他放下手，伸出手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我坐在了沙發上。
史蒂芬沒有再接著說什麼，只是遞給了我一杯茶。
我舉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香醇厚，如同我第一次喝的時候一樣。
茶水令我焦躁的心平靜了下來。
「它可以安神靜氣。」史蒂芬解釋了我的變化。
「現在外面聊一聊吧。」
我把我那似是而非的夢境跟史蒂芬復述了一遍，實際上沒花多長時間。
史蒂芬聽後沉默了良久。
我看著他嚴肅的神情，猶豫著問：「所以它不是個夢境，是嗎？」
「你認為呢？」史蒂芬反問道，沒有正面回答我，但這也足夠了。
是啊，那不是夢，我應該認識到的。
「那麼它是某個平行宇宙？」我再次問道，似乎是在求證什麼，又似乎只是讓自己安心。
「是的。」這回史蒂芬點頭了，「那個宇宙的危機有很多，幾乎每次宇宙都會到崩潰邊緣……雖然哪裡的我們也更強。」
「為什麼那個宇宙的我會死亡？」不知為何我很想知道此事的原因，哪怕它對於現實來說沒有用處。
在夢境中看到自己的屍體開始它就狡猾地鑽入了我的腦海，在我即將遺忘時吶喊，說要真相。
可要什麼真相？哪怕那不是夢境那是個平行宇宙，可平行宇宙的我的死亡的原因對我自己來說算真相嗎？
我感覺事情變的撲朔迷離了起來，所以我迫切地來到了紐約聖殿尋求幫助。
「你被刺殺了。」
「什麼人？」
「九頭蛇。」
「……倒不是很奇怪。」
那個平行宇宙事件的發展肯定和我們這裡不一樣，所以九頭蛇能刺殺我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如果只是如此的話那個托尼為什麼會那麼悲傷？
這個疑問伴隨著上個疑問的消除又冒了出來。
於是我詢問了史蒂芬。
「這就是個復雜的故事了。」
史蒂芬喝了一口茶，幽幽地說道：「你知道我現在沒有了時間寶石，這個故事是……探測未來有幾種勝利情況時看見的。」
我認真地聆聽著，史蒂芬接下來講的故事說不上令我無比震驚，但卻讓我直到離開紐約聖殿回到復聯基地還處在迷茫中。
「斯坦福德發生了爆炸，有六百一十八個人死亡，其中有一百二十個孩子……這引發了輿論爆炸，是那個世界內戰的導火.索。」
「你和托尼是內戰的兩個派別，他是注冊派你是自由派……自然而然地，你們打了起來。」
「不同的是那個世界的異能者有很多，所有打起來也是分外慘烈，你們的一些同伴死去了……這讓局面變的更加僵硬且不可調和。」
「你代領的一些人被關在了四十二號負空間監獄裡，你和剩下的同伴決定將他們救出來。」
「期間有一些碟中諜的戲碼，總之到最後你們在市區打了起來。」
「市區？！」我不由得驚訝出聲。
「是啊。」史蒂芬苦笑道，「我想你明白後來會發生什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漫畫內戰：自白裡的內容
……
第387章 過時之人(3)
我點了點頭。我幾乎可以窺探到那個我的心路歷程，在看到內戰造成地損傷後我肯定不會再繼續了。
畢竟這場戰爭沒有對錯，有的只是作戰雙方。
我會放棄，投降，然後被警察帶走。
再之後會發生什麼也很顯而易見。
畢竟我的屍體不是擺設。
「那個平行宇宙內戰的結局很慘烈。」頓了頓後史蒂芬又說道，「相比而言我們要和平的多。」
「而且最後——」
他突兀地停下，後轉換話題：「總之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隊長，我們要學著接受。」
我離開紐約聖所後還在想著這句話。
【我們要學著接受。】
可這真的能被接受嗎？
哪怕我很清楚這已經是我們所有人拼盡全力換來的結局我也無法對這個問題做出准確回答。
托尼的葬禮結束後不久我和其他復仇者又為娜塔莎舉辦了葬禮。
克林特說娜塔莎對他說過，如果有一日她死亡了，請把她安葬在一個僻靜的山谷裡，墓碑上不要有任何字跡。
我們遵循了她的遺願。
安葬娜塔莎的地方是一個幽靜的小山谷，在去哪裡前我都想像不到地球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優美似仙境的地方，它似乎只能在夢境裡出現。
墓碑之下是空蕩蕩的，因為我們沒有機會帶回她的屍體，只能由著屍體躺在冰冷的沃爾星石台上，遠離故土。
這是更令人悲傷的一件事情，犧牲的英雄連死後也只能待在異星球，孤獨地游蕩在死寂之中。
可也只能如此了。
至少沒有白犧牲。
有些時候需要這麼安慰自己。
衣冠塚寄托著我們所有人對娜塔莎的情感。
我將鮮花放在娜塔莎的墓碑前，白色的花被風吹落了幾瓣。
我對著墓碑鄭重地說道：「娜塔，你應該能看見這一切。」
「我們勝利了，是的，我們勝利了。」
「我們打敗了滅霸，我們帶回了那些消失的人，一切都恢復了正軌。」
「你的努力沒有白費，你的願望實現了。」
雖然這可能不是個完美的結局，但相比無數種可能的失敗而言這是相當不錯的一個了，至少我們勝利了。
不要再奢求那麼多了，我想。
就像史蒂芬告訴我過的另一個世界、就像我這些天看到過的東西，我們走到這一步已是老天眷顧，不要再抱怨為什麼不能更好一些了。
哪裡有真正的完美呢？
最後我們還是在娜塔莎的墓碑上留了字跡，我們並不希望這只是個無名的墓碑。她值得被稱頌贊揚，登上傳說中的英雄殿。
A hero.
一個英雄。
就這兩個詞，墓碑上的單詞就只有它們。
娜塔莎是一個英雄，英雄不應該無聲地消沒於時間，她應該被時間永恆銘記。
在娜塔莎的葬禮後我就在這個山谷裡走了走，我走到了一個小溪旁，我靠著樹干思考起來。
——思考那些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的事情，過去現在未來，似乎經歷過的一切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幽靜的環境會讓人心情也跟著平靜。但其實不盡然，當你的心情被強烈的情緒充斥時是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的。
悲傷喜悅憤怒恐慌……真正的評價總是很難得。
「史蒂夫。」
聽見聲音我便看向聲音來源處，是旺達，不知何時她走到了我身邊。
「你知道娜塔莎在幻境裡看見了什麼嗎？」旺達沉聲問道，眼角還泛著淚光。
說實在的，這個問題在此時顯得有些突兀，但我卻瞬間理解了旺達的意思——她的復雜神情，參雜著悔恨憤怒悲痛自責的復雜神情，我理解，因為我也如此。
「你是指……奧創事件裡我們經歷的那個幻境嗎？」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這個，畢竟就我所知道的而言，我們只有在那次經歷了幻境。
旺達制造的幻境。
「是的。」旺達點點頭。
「我知道，娜塔莎跟我說過。」我回答完後停頓了一些時間才接著說，「她說那是一些她在紅房子時的經歷。」
「挑選，訓練，任務，分別，手術……」我說了幾個詞語。
其實我能細說，但我不想，因為一旦語言加上形容詞就帶有感染力和主觀色彩了，而且不本來語言在出口時就經過主觀修飾。我想盡力使我的話客觀。
旺達聽後嘆了一聲氣，腳在草地上劃了一圈，留下淺色的印痕。她雙手插兜，看向遠方，但更像是看向遠方的一個什麼東西。
我看見了她在張嘴，她要說些什麼，但她還沒有准備好。
我等著她開口。
終於，又過了半響，她開口了。
「那你知道托尼在幻境裡看見了什麼嗎？」旺達問完這個問題後臉上閃過如釋重負的表情。
我一愣，而後搖搖頭：「不知道……他也不會跟我說這個。」
老實說，旺達這麼問後我還升起了那麼一絲見鬼的好奇心，我想知道什麼是托尼的執念。
「我看見了。」旺達說，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控制不住地閉上了眼睛，「所有人看見的東西我也都同樣看見了。」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在幻境裡看見的東西旺達都能看見，我想問問她有關這個的詳細，但看見她的神情後我就沒再問出口。
「托尼看見了滿地屍體，看見了死亡。」
「我們的屍體和敵人的屍體堆疊在一起，天空中破開了一個大洞，無數的敵人還在從那裡湧出，如同深淵地獄一般令人絕望。」
「而幻境裡只有他一個人活著。」
「托尼踉蹌著走到屍體旁，想要查看屍體，而你拉住了他的手，對他說你本可以救我們。」
「然後他就猛地站起。」
旺達講完後看著我，希望我能做出一些評價。
「原來早就如此……」我唯一能說的就是這個。
原來他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事情的發生，原來他早就預料到了那時應由他做最後的決定。
托尼是個科學家，未來學家，預料未來是他的工作。
誠然，他很成功，他預見了未來。
但他太成功了，他預見的太遠了，以至於沒有人相信他。
如果他當時把這些事情對我說，想必我也只會笑笑，然後安慰他。
我是不會在意這些的，我們是不會在意這些的，我們都只是一般人，只有他會在意未來。
超出一般人別人會仰慕你，但超出一般人太多別人就不會理解你。
知識帶給托尼的不是輕松，而是詛咒。
我在想，托尼是否在復仇者聯盟組建起沒多久後就預料到了內戰的發生，他是否在那時就想到了英雄間必將有一戰？
我想他一定想到了。
剎那間，我又回想起了那個似是而非的夢境，我回想起夢境中的托尼就說過類似的話。
是啊，我不禁無奈地感嘆，托尼的確預料到了會有這樣一場戰爭。
可是沒人理解過他，他孤身一人抗住來自社會的壓力。
同時我也明白了托尼支持注冊法案的另一個原因。
——他不想讓我們走向絕境，他希望我們有回轉的余地。
注冊法案是他給我們留的後路。
他知道我肯定不會同意，所以他就擔任了另一方的領導者。
他承擔了那份責任，他承擔了所有罵名。
雖然事實者證明他是對的，但人們總會同情弱者。
他從一開始，就是想為我們走得更好。
可惜我明白了也無濟於事。
我是現在明白的嗎？不，內戰結束後我就明白了。
事後清醒是最令人無奈的事情，但大多數人都只會在事後清醒。
我和旺達的聊天也沉默告終。
而其實都算不上聊天，因為我們沒有說幾句話，最多算交流。
我知道旺達為什麼找我。她希望能找人傾訴，找人宣泄自己的情感。
我也需要，但是我不能，因為我是美國隊長，我必須有著一往無前的堅定信念。
我都退縮了話又還有誰能代領我們呢？
是有那麼一個人的，但是他死了。
旺達在找途徑減輕自己的負罪感，我也再找途徑。
我找到合適的了——投身於重建工作，讓自己忙起來，讓自己忙到沒有時間想其它的東西。
重建是個麻煩活，人們的突然回歸哪怕本身目的是好的但終究會讓好不容易安穩下來地世界再次動亂。
所有人都高興於自己所愛之人的復活，但有一個問題是不能被忽略的。
那些已經走出悲痛進入新生活的人，他們要怎麼面對他們以為的消逝之人？
這是個沒有正確答案的問題，或者說所有答案都是對的，而一個問題不可能所有答案都是對的。所以可能錯的是問題本身。
當然，相比於之前人的突然消逝，這還是好解決的，畢竟不管怎麼說人們大都希望消逝之人能回來。
紀念經歷爍滅事件的人的墓碑被拆除，拆除那天人們都洋溢著幸福快樂的笑容。
他們還是和他們的親人愛人朋友團聚了。
大概兩三個月後重建工作告一段落，之後我們就將我們借來的東西還了回去。
我左手拿著裝無限寶石的箱子，右手拿著索爾的錘子。
第388章 過時之人(4)
我走上了傳送機器，按下了耳旁的按鈕，制服立即將我的身體覆蓋。
班納在一旁調試機器，巴基走過來擁抱了我。
我想他可能是知道了我即將要做什麼。
「遵循你自己的內心吧。」最後他這樣說，笑著祝福我，「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我衝他點點頭：「我會的。」
班納在倒計時，同樣用著祝福的目光看著我。
在被傳送走之前我閉上了眼睛，我知道下次見面對我來說可能就是幾十年後了，這些都會被時間的洪流穿上朦朧的紗制外衣。
說實話歸還無限寶石的過程還很有趣的，因為遇見了沒有想到的人。
紅骷髏竟然是靈魂寶石的看守者，鬼知道我看見紅骷髏時的心情，我差點兒將手裡的錘子甩出去。
哦，不對，我自己知道我當時是什麼鬼心情。
我與紅骷髏交手過的經歷距離現在已經是很漫長的一段時間了，需要承認，時間能磨平很多事物。再濃郁的情感在時間面前也無力地不值一提。
仇人見面眼分紅這件事還是沒在我們身上出現。我也沒有去主動搭理他，直接還了靈魂寶石。
「把靈魂寶石扔下去就行了。」紅骷髏說道。
然後我就走到懸崖邊，將靈魂寶石扔了下去。
還的過程有些草率，畢竟取的時候那麼……但這也不重要了。
扔完後我沒有立即回去，而是站在懸崖邊看了一會兒。
懸崖深不見底，雲霧繚繞，如果是一個恐高的人看到這樣的場景估計會直接腿軟，就算是不恐高的人也會升起本能的恐懼，大腦拼命地叫喊著『危險！快離開！』。
娜塔莎掉下去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呢？
我想到。
她可能也不願死亡，但為了勝利她甘願死亡。
可能是在這樣一個地方說有別的意義，我又將我在娜塔莎墓碑前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我們成功了，我們拯救了世界。」
「你是一個英雄。」
希望這些話語能溫暖她，讓她不被沃米爾星的冰冷侵擾，讓她能夠安心。
這是一個冰冷死寂的星球，但娜塔莎將它變的光明溫暖。
她跳下去的那一刻，宇宙為她閃耀。
「史蒂夫·羅傑斯……」紅骷髏又叫了我的名字。
我回頭看向他，仍舊沒有言語。
「我們終將消逝。」他繼續說道。
什麼鬼？我心有疑慮，但沒有將此表現出來。
在意那麼多干什麼，紅骷髏的話可沒什麼可信的，面對這種人時最重要的就是別把因他的話的反應表現出來。
於是我立即按動手腕上的按鈕將自己傳送走。
我所不知道的是在我走後紅骷髏又說了一句話。
「宇宙即將毀滅。」
其它無限寶石的歸還過程比較正常，除了現實寶石外。
沒辦法，誰讓索爾他們是把它從簡身上抽.出來的呢。
我要還回去就只能將它打回去。
這難免不引起簡的注意，實際上我穿過來時正面對著簡，我看著她她看著我。
……
好吧，有那麼一絲哦不，是十分尷尬。
「隊長？」簡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當時努力思考我該怎麼回答，因為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從這個時間點產生了一個平行宇宙。如果是的話我說什麼都無所謂了，但如果不是的話這可就決定平行宇宙是否產山。
而更需要知道的一點是，平行宇宙產生了不好。
「我是來還東西的。」於是我決定實話實說，編造一個謊言總需要更多的謊言來圓，我沒有那麼多精力。
「什麼東西？」
「現實寶石。」
我將紅色的針管舉起來，晃了晃。
簡愣了愣，她看著裝滿現實寶石的針管，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猛然變化。
「這可能會令你有些不適。」我接著說道，「但我必須讓它重新回到你的體內。」
我用眼神告訴她了一些東西，簡也明白了我眼神裡隱藏的含義。
「好，我理解。」她回答。
至於還的過程就暫且不提。還回現實寶石後簡還拉著我聊了一會兒。
「之前打暈我的那個人是索爾嗎？」
「……是的。」我回答道，索爾跟我講過他是怎樣取得無限寶石的。我希望他能換了方法，可按當時的情況著實沒有更合適的了。
「他怎麼變成了那個樣子……」簡嘆氣，語氣裡是濃郁的擔憂，「我無法想像他在未來竟然變成了那樣……」
是的，我告訴了簡我們都是從未來來的。畢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告訴她她反而還能約束自己的行為，不因自己產生什麼變化——我也告訴她了歸還寶石是因為我們不希望平行宇宙產生。她是一個聰明人。
她當時是這麼說的：「隊長你放心，今天發生的這些我永遠也不會說出去。」
我就笑著肯定了她。
「那不是一段美好的經歷。」我又說道，索爾的經歷值得人唏噓。他失去了一切，父母、弟弟、子民。對於他而言還有什麼是可失去的呢？
而突然間我想到索爾的母親會在這個時候死亡。因為黑暗精靈，因為現實寶石。
這是一個道德困境，索爾肯定和我面臨過一樣的問題。
我知道我應該做什麼，所以我努力不再去想這方面的事情。
想想從2014年追過來的滅霸，這個教訓還不夠大嗎？
和簡聊了一會兒後我就離開了。
此時我還不知道我這番話將對簡產生什麼影響。
旅途的最後一站不是未來，而是過去。
我將導航器調到1950年，然後深吸一口氣，按動了它。
我不後悔我這麼做，實際上這是我期待的。
周圍的建築立即變成了上個世紀的風格，它是那麼的令我熟悉和懷念，有很久很久我沒有真切地看到這樣的東西了。
我敲響了佩吉家的門。
『塔塔塔——』
腳步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我也隨著聲音的變大而升起緊張。
門被打開了。
佩吉抬頭看著我，手不禁抬起，她捂住嘴巴，激動地哭了出來。
「老天，這真是一個奇跡！」
我抱住了她，同樣難掩心中的激動：「是的，這是一個奇跡。」
「我回來了。」
我和她回到屋子裡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音響跳舞，完成那個曾未被完成的約定。
那是一個執念，而如今執念終於可以消逝了。
悠揚的音樂回蕩在耳旁，我牽著佩吉的手跳起我們最熟悉的舞步。
此刻我的內心十分滿足，因為我終於了無遺憾。
我永遠也忘不了佩吉死亡前握住我的手悲傷地對我說的話。
「史蒂夫，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啊。」
是啊，我怎麼會回來的這麼晚啊。
有將近七十年，幾乎是一個人的一生。
如果要我回來，為什麼不讓我早些回來？如果不要我回來，為什麼還不讓我直接死去？
我思考過無數遍這個問題，但始終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一睜眼後滄海桑田，你所熟悉的事物全都消失，你所熟悉的人全部離去，你只剩下了你自己。
你被時代狠狠地拋棄，你被命運狠狠地玩弄，你所做過的、你所堅持的好像都只是個笑話。
我曾迷茫過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我遇見了他們我才找到意義所在。
我們並肩作戰，我們高舉火把。
但如今就連他們也離我而去了。
佩吉沒有問我為什麼會回來，她知道不問對我們兩個都好。
是的，就讓一切都停留在此處，一些事情心照不宣，千萬不要戳破那層窗戶紙。即使它薄透無比，它也可以使事情看起來『美好』無比。
我和佩吉幸福地生活了幾十年。
早期我會替佩吉處理一些事物，比如神盾局的一些東西。
我壓下自己將佐拉丟出神盾局的欲望，我告訴自己不能這麼做，我告訴自己不要再妄想改變什麼，我告訴自己這樣對誰都好。
現在我已經得到了太多東西，多到它們本應離我而去。
而後期隨著科技的進步我就主要處理計算機方面的事物，說實在的由於使用過計算機我在這方面還很擅長，和之前一比總覺得有些令人發笑。
從別人教我變成了我教別人。
我旁觀著世界上發生的事情，從不利用自己的先知去改變什麼。
別問我有沒有產生什麼負罪感，有或沒有又能怎麼樣呢？有先知也不一定能將事情完美解決，文學作品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嗎？
更何況現實往往比文學作品殘酷的多。
自從那件事之後，我堅決不再做自己會後悔的事情。事情一旦被我做出，我就絕不會後悔，哪怕道路荊棘遍布，我也會斬斷倒刺，絕不回頭。
我擁有血清，所以即使血清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減少作用我也比平常的人衰老的慢。
所以一開始我就知道，我一定會依然看著佩吉離去。
而這回看著佩吉離去，我就不再是先前的感覺。
在佩吉的葬禮上我負責給她抬棺，我站在左後方，我的右前方也是我。*
這是一種奇妙的經歷，彼時的我正沉浸在佩吉逝去的悲痛中，而現在的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就這樣安排情節了，我記得有過相關說法，雖然有些扯
……
第389章 過時之人(5)
但我和『我』還不同，我已經彌補了我的遺憾。
我又忽地想到，在離開人世前的那段時間裡，佩吉是否忘記了我已經回來了。
我想她是忘記了的，畢竟……
這本身也是個bug，我沒干擾事情正常進展是不想讓這個世界變成平行宇宙，但沒我的干擾只有我的存在它就不會變成一個平行宇宙了嗎？何況我還存在了幾十年？
我不知道，我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深想後得出的答案可能不是我所希望的。
佩吉的葬禮過後的時間便過的很快，反正幾十年也都過去了，在那時的我眼中這幾年並不算什麼。
我看著事情發生。
我看著決裂與死亡。
我看著時間慢慢來到那個時刻。
那時我拿好我早早准備好的東西，回到了小木屋旁。
班納和巴基、山姆他們正因我沒從台上出現而焦慮。
對他們來說這就是幾秒鐘地事情，但對我來說這是幾十年的事情。
再看到他們時我會不會感嘆時間的流逝呢？
我現在想我會的。
巴基注意到了坐在湖邊長椅上的我——我知道他一定會注意到，在我沒有表現出來時他就已經猜到了我的心思。
我在長椅上坐著，等待著有人過來。
過來的人是山姆，想必是巴基讓他過來的。
山姆看到衰老的我很是驚訝，他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眼，注意到了我手上的戒指。
他的目光停留在戒指上好久，而後緩慢地問道：「你這是……是她嗎？」
「是她。」我笑著說，撫摸了一下戒指，露出懷念的神情，「我們有著很幸福的生活。」
「就像托尼曾經說的那種。」
是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托尼曾經對我說過那樣的話，在一切都結束後我覺得他的話是那麼正確。
——在有選擇機會的時候盡量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不是人人都有這樣的機會的。
山姆點了點頭：「我看出來了。」
實際上我察覺得到他有很多想問的問題，卻因種種因素而擱置了。
有些時候不問也能得到回答。
我又對山姆說道：「還有另一件事。」
我彎腰將袋子打開露出裡面的盾牌，將盾牌拿出顛了顛遞給山姆：「這是你的了。」
山姆接過盾牌，驚訝的表情更加明顯：「為什麼給我？我以為……」
「因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我回答，「美國隊長需要有美國精神，能代領人們……而你是最合適的了，我已經老了。」
「我相信你能做好。」
我看著山姆將扣扣上試了試盾牌，又笑著說：「它很合適你。」
「但它更適合你。」山姆沉聲說，「你才是它最好的擁有者。」
「但我需要找一個繼承人。」
「我明白，可是——」說到這兒山姆停頓了半響，我猜他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別的東西，「沒人能成為美國隊長。」
「但是這個世界需要美國隊長。」我直視山姆的眼睛，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我需要的東西。
山姆也從我的眼神中看出了我要表達的東西，他嘆了嘆氣：「是啊。」
「這個世界需要美國隊長。」
「這個世界需要英雄。」
而後我就進入了退休生涯。好吧，很早我就開始退休生活了，那幾十年都算是。只是對我來說交付完盾牌後的生活才算真正退休。
我回到了重建後的復仇者基地，我回到了我的房間。
基地裡的一切擺設都沒有變，但物是人非，怎麼也找不回當初的心境。
想想那時的把酒言歡暢想未來，就又會加重感嘆。
我自此很少出基地，最多是在基地附近走走。
大多數時間我都在我的房間裡看書刊報紙，或者指點一下山姆使用盾牌。
過的很平常，什麼大事都沒有發生過，好像自那以後世界就徹底消停了一樣。
但我知道世界不可能消停，壞事永遠都在暗處滋生，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罷了。
在沒有發現之前即使你知道肯定會有你也做不了什麼。
我以為日子會就這麼慢慢過去，直到我離去——我能感覺得到。我已經活了很長時間了，最多剩三四年的時間我就要步人所有人類終要走向的結局。
——死亡。
但這一切都止於那一天。
那一天我坐在基地靠湖的一塊草地上的長椅看報紙。
我有看報紙的習慣，每天的報紙我都會看。這本來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
那天的報紙也和過去的每一天沒什麼兩樣，無外乎一些政治上的娛樂上的事情。
但在最後一頁，它卻特意用了一整個版面來紀念一個人。
托尼·斯塔克。
今天是他的忌日。
看到題目的那一刻我意識到。
我認真地看了那一頁，看著看著我就忍不住笑出聲，我不清楚我是在為什麼而笑。
【今年是他離去的第三年，不得不說，沒有了他的世界少了很多東西。】
【我們需要鋼鐵俠。】
【我們需要感謝鋼鐵俠。】
【我們需要感謝鋼鐵俠拯救了世界。】
【你是一個英雄。】
文章的大意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反正這些文章永遠都說這樣的話。
挺搞笑的，他們為什麼不在托尼還活著的時候贊美他呢？為什麼偏偏要在他死後贊美他呢？這對他來說有用嗎？
當你死去，全世界都開始愛你。
這話最為諷刺。
當然，其實我沒有什麼資格去批評那些人的，因為我在托尼活著的時候也沒有對他怎麼贊揚，不是嗎？我們咆哮爭吵，我們刀劍相向。我也不是直到他死後才認識到他的好、才意識到自己之前有多美錯誤嗎？
大概就是人的劣根性吧，擁有的永遠不知道珍惜，直到失去之後。
雖然我批評這份報道，但我還是仔細讀了它，我喜歡任何一篇贊美托尼的文章，無論那是否真心。
「托尼·斯塔克是一個英雄。」我忍不住念出了最後一段。
「他有一顆溫暖的心。」
一個聲音接著說道。
這個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即使我幾十年沒有聽過我也絕不會停錯。
但它熟悉到令我不敢確認。
我的心跳停了一拍。
我的思維開始極速轉動。
這是夢嗎？不不不，這絕不是夢。那我為什麼會聽到托尼的聲音？是誰用AI開的玩笑嗎？不不不，沒人會那麼無聊，而且這絕不算是玩笑。
那麼……
這是奇跡嗎？
這是我一直期待的那個奇跡嗎？
我懷著激動驚喜又害怕的心情慢慢轉過頭，看向了聲音來源處。
是托尼，沒錯，就是他。他正站在樹底下，笑著看著我。
他穿著他常穿的那身衣服，棕紅色的外套黑色的褲子，他帶著黑框眼鏡，就是我之前看過的那一款。
在我的注視下他把眼鏡摘了下來，對我眨了眨眼睛。
就是這雙眼睛，只有托尼擁有這雙眼睛，沒有誰能夠完美展現這雙眼睛裡的情感。
我手上的報紙掉在了地上，但我沒有去管，那根本就不重要了。
我僵硬地移動腿想要走近托尼。
「托尼……」我喊出了他的名字，「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啊……」
而托尼直接走近了我，他走到我面前停下，對我伸出了手。
「嘿，你覺得還有誰能有我這樣優秀嗎？你已經確定了是我，不要不敢確定，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
他露出往日的驕傲笑容。
「所以不來擁抱一下嗎？」
我強忍激動的淚水，猛地抱住了托尼。
「歡迎回家。」
我沒有心情去思考托尼為什麼復活，我只需知道他復活了就夠了。
當然，這時的我還不知道有更大的驚喜在後面等我。
「其實呢。」待我平復心情後托尼又說道，「回來的不只我一個人。」
他側身指向身後。
「還有他們。」
我看見娜塔莎幻視出現在樹底下，他們也保持著我最後一次看見他們的模樣。
「老天！」我不禁捂住了嘴巴，激動的情緒從腳底直衝頭頂。
不知是不是年齡大了所以更容易感動，我擁抱完他們後激動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直直地流了下來。
這真是美好的一天，我想。
我們一同向著基地走去，我問娜塔莎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們復活，娜塔莎說讓我去問托尼吧。
「他知道的比我們多一些。」
我停下等著托尼跟上來後才繼續走。
「發生了什麼事情？」
托尼回答：「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是娜塔莎讓你過來的吧？她是不是說我知道的多一些？」
「誠然她說的沒錯，我的確知道知道的多一些，但和事情本身相比還是相當於一無所知。」
「有人復活了我們。」他說出這樣一句話。
「是誰？」我好奇地問。
「你身旁的那個女孩子。」托尼說。
我側頭看去，確實發現了一個女孩在我身旁不遠處隨著我的步頻走著，她還沒有發現我已經發現她了。
「為什麼我之前沒有看見她？」我又問道，「我之前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
「特殊能力。」托尼輕哼一聲，顯然是對此有些意見。
第390章 過時之人(6)
「我之前跟她說不要拘謹，直接出現便可，她說她擔心自己的突然出現會產生別的問題，所以就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我不給你指出你即使看到了她也會下意識地忽略她。」
「啊，話題有些跑了，我就給你講講我知道的有關復活的事情吧。」
托尼開始講述起來，直到走回基地也沒有講述完——這很正常，如此復雜的一件事即使簡單概括想要講明白也要花費很長時間，更何況在講述過程中會產生別的關聯疑問，再跟著解釋就更會花時間了。
我們直接坐在了大廳裡的沙發上。
那個女孩跟著我們坐下，只不過她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安靜地看著周圍。
在托尼講述的過程中我看了她幾眼，她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對我露出羞澀的笑容。
「她很喜歡我們。」在講完後托尼這樣總結道，「她看見我的時候直接激動地哭了出來。」
「我曾問她為什麼復活我們，她說我們值得擁有更好的未來享受最高的贊譽。」
那時的我對莫笙的印像還停留在一個有超能力的喜歡超英的孩子身上，不知道她有多麼的堅強，有多麼的像我們——
為了達成一個崇高的目標，不惜犧牲自己。
之後的日子過得就很平穩，其實在終局之戰後沒有什麼反派再出來作亂了，宇宙中的敵人都沒有進攻過地球。
對於這點我還是比較疑慮的，我問過其他人，只有莫笙回答了我。
「他們不敢進攻地球。」她回我們的問題答時總是磨蹭著手鏈，這個細節我回憶過去才注意到，而我注意到後想著我要是早注意到會不會能有所改變。
「你們打敗了滅霸，這個威名足夠震懾住那些圖謀不軌的人了。」
而後莫笙直接就住近了基地，托尼說她是復仇者聯盟的編外人員。
「她能回到她的世界。」他這樣說，「但她不想回去。」
我點點頭，我明白托尼的意思，那個世界一定對她不友好或者給她帶來了痛苦的回憶，看見她時她表現出來的東西極讓我察覺到了這些。
一個幸福快樂的人是不會有那樣的表現的。
「所以就讓她在這裡快樂地生活吧，沒有人知道她，從新開始，整個紙張都在等著她去填塗色彩。」
復活這個能力足以令很多人眼饞，哦不，不是很多人，是所有人。
但我們都沒有去深究原因，包括托尼，他詢問過莫笙但也只是點到為止。
「她不願意回答我們也不要問了。」
我同意這個，畢竟是她幫助了我們，我們已經虧欠了她，要是再讓她感到為難就太不應該了。
莫笙還幫助了我另一件事。
「大概還有十年的時間。」在我問過她我身體產生的變化後她這樣說，「羅傑斯先生，想必你也不希望再見到他們後很快就要離去吧，那樣太不童話了。」
我默然，我的確不希望這樣，之前對死亡不在乎是因為我覺得一切就那樣了，可現在不同，我希望能多看他們一會兒，在經歷過他們的死亡後。
這就像甘甜的泉水，我是在沙漠中孤獨前行的旅人，本來放棄走出的希望，但在看到泉水後又覺得事情可以變得不同起來。
「我也知道你選擇變老的原因，所以就十年。」
我能感覺到她的話還沒說完，但她之後只是對我笑，沒再說別的。
「我明白了，謝謝你。」最後我這樣說道。
多出來的這十年時間我可以再做很多我又想做的事情。
不是所有人都有多出來的時間的，而我多出來過很多時間。
一切都很美好，當然，也會有些毛絨絨的小問題，比如復活的人都已被宣告死亡。
但他們都沒有想要重回公眾視野宣告自己的意思。
「不能被人知道我們復活了，復活這個詞從古至今都是如同潘多拉魔盒般的存在，哪怕知道打開它獲得最多的只是痛苦人們也會前赴後繼地打開它。」托尼解釋道。
「世界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我不希望因為我、因為我們再讓它陷入動蕩之中。」
所以除了我們這些人外，沒有人知道托尼他們已經復活了。
我很喜歡這樣，因為這樣對我們都好。
但是一切的平靜都止於那一天。
那天天空破碎世界毀滅。
那天萬事萬物都消失，宇宙歸為一片虛無。
那天世界各地的天空中都出現了一個大洞，大洞另一頭是絕對的黑，沒有什麼東西從裡面出來。
因為所有東西都在被它吸入，就像是黑洞一樣，靠近它的都逃不掉。但黑洞好歹還有依據可尋，而它毫無依據。
世界開始大亂，許多人都在想要怎麼解決它，然而沒有一絲辦法。
出現了如此狀況我們自然得前往，但我們也毫無辦法。
這不是什麼敵人，這只是一種現像，一種說不清性質的現像。
於是我們就去紐約聖殿找了奇異博士，而他對此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這是注定的結局，我們無法改變。」
可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局，我們做了什麼嗎？為什麼這回就連他也說是注定結局了呢？上一次還有勝利辦法呢不是嗎？
但疑問的多少並不能改變什麼。
我們只能看著世界的動蕩加劇。
所有人都拼盡全力去阻止大洞，然而大洞只會越來越大，好像我們什麼都沒做過一樣，顯的我們的努力可笑至極。
逐漸地，地球失去了光亮。
其實這時候幸存的人已經都躲入地下了，地上太亂，有一些不要命的，也有一些趁火打劫的，根本無法安穩待著，即使你不想淌渾水。
黑暗叢林，群魔亂舞。
這件事情發生後自責與愧疚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我們都在想為什麼我們不能做的更好。
而這還只是災難的開始，人們在面對災難時總會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團結。
但如果有一樣無法抵擋的東西破壞了這份團結呢？如果有一樣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東西呢？
某天，大街上突然出現了亡者，他們好像生活在另一個緯度，看上去是那麼的真切，但想要觸碰卻什麼都觸碰不到，那僅是一片幻影。
然後士氣瞬間低迷。
沒有人能抵抗住再見亡者的欲望，哪怕他們清楚地知道那是假的，那些人不會給他回應。但他們能再次看到他們所愛之人。
每個人都有所愛之人，哪怕是在冷漠無情殘酷凶狠的人。
愛是最難控制的情感。
我也看見了亡者，他們的出現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但仔細想想卻也正常，畢竟他們是也是我的牽掛。
而托尼看見了霍華德和瑪利亞的幻影。
他們就直接出現在他的實驗室裡，毫無征兆。
彼時我正和他就情況討論，我們已經討論了很長時間。
看見霍華德瑪利亞的第一眼托尼就不禁摔下了手中的東西，呆愣愣地盯著他們，淚水從眼中劃下。
「你們……」托尼喃喃地說。
看著昔日好友出現在身旁，我也難以控制和他們交流的欲望，無數被潛藏很久的話忽地冒了出來，看似平穩的大海卻在底下泛著濤流。
愧疚的心情突然升了起來，我對不起他們，我不敢再看見他們，盡管他們只是幻影。
霍華德尋找了我大半輩子，他把很多精力都放在了這上面。
而我又給了他什麼？
我和他的兒子打了一架。我的好友殺了他。
我沒有去阻止托尼的行動，我以為他會沉迷，但沒想到他就說了那麼一句話又撿起東西緊急開啟測量儀器了，而不是預想中的情緒激動。
看著他有條不絮的動作我不禁問道：「托尼，你不——」
托尼打斷了我：「那是假的，而且是給世界帶來危害的東西，我不會沉溺於它。」
「就算要沉溺，我也要讓它變成真的。」
他說的話是那麼的有說服力，擲地有聲。
「這是個很好的檢驗幻影的機會。」
聞言我笑了：「你是個很棒的科學家，遇到這種情況也就只有你會這麼做了。」
托尼回答時沒有抬頭，語調卻多出了幾分愉悅：「還用你說？那是我的本職工作。」
「托尼·斯塔克永遠是天才。」
托尼的確是個天才，各國政府拼盡全力(其實我很懷疑他們有沒有拼盡全力，畢竟幻影即使造成了如此大的壞影響也有人不希望它消失)也沒有發現出別的東西，但他卻發現了。
「和我們穿越時空時一樣的能量波動。」他拿著紙質報告說道，神情嚴肅。
而後他看向我，眼裡一直充斥的光緩緩熄滅了。
我知道，他是把這些事情當成了他的責任。
可誰又沒有把這件事當成自己的責任呢？
危難發生時每個人都會想如果自己再做好一點、哪怕只有一點點事情是不是就會變的不同。
「但這並不是你的問題。」於是我勸道，「托尼，沒有人能預料到今天發生的一切。」
「但我預料到了。」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悠于 2023-11-14 13:14
第391章 過時之人(7)
我和托尼一起轉頭看向聲音來源處。是莫笙，她正靠著門框，一臉嚴肅和悲傷地看著我們。
——還帶著極其濃郁的內疚。
這樣的內疚這幾天我在我們身上見多了。
「孩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托尼問道。這也正是我想問的。
莫笙沉默了好半天後才回答：「我早就知道會發生這些……」
之後在她的講述中我們明白了真相，當然，只是一部分真相，完全的真相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也沒有除了她之外的人清楚。
「……如果不是我，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嘿，你們怎麼都把責任歸到自己身上，要這麼說誰都責任了。」莫笙講完後我也立即勸道，和勸托尼一樣，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因責任而內疚。
責任責任，與責任對等的是權力，而不是能力。
如果一個人是國王，那麼他一定要負擔相應的責任，這點所有人都會認同。
可這個國王就真的有能力嗎？不見得，縱觀歷史大多數統治者都算不上多麼有能力。
而有能力的人不代表他就要為此承擔責任，能力是他自己的，不是別人賦予的，權力才是被賦予的。
既然是自己的東西使用又需要什麼呢？
可絕大多數情況都是有權力者不負擔相應責任，而是有能力者負擔。
「但是羅傑斯先生，我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然而我太貪心，我還是這麼做了。」莫笙反駁道，我能從她身上看到更復雜的情感，「責任怎麼會不在我身上呢？」
「我沒有那麼做，這件事情就絕對不會產生，其它人的舉動根本影響不了。」
「可是沒有你，我們也不會復活，這個世界也不會和平這些時間。」我說道，那時我們已經知道了地球有將近十年沒有被外星人進攻是莫笙的功勞，她用不知名的方法震懾住了所有外星人。
光是打敗滅霸的『威名』可做不到這點，因為只要對地球稍有了解的生物都知道人類的發展水平究竟如何，那根本不存在打敗滅霸，除非有外力相助。
而某個外力連滅霸都能打敗難道不會被覬覦嗎？而這絕對會為地球吸引來遠超滅霸的麻煩。
「但終究是我害了這個世界……融合失敗了。」莫笙說完這句話後就走了，沒再理會我們的聲音。
而我以為她只是離開了實驗室，卻沒想到直到一切結束前我再也沒有看見過她。
不過那離現在也沒有多長時間。
莫笙走後我和托尼之間就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最終還是他先開的口：「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沒有說他的不好預感是什麼，而是換了一個話題說下去：「我們影響了她，這個孩子，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很敏感，很有攻擊性……其實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她之前到底經歷過什麼，她只跟我透露過一些。」
「她那時厭惡整個世界。」
「而現在不能說她厭惡整個世界，但也不能說她愛著這個世界，她——」
托尼嘆了口氣，無限的愁緒散發出來：「她只是希望它變的更好。」
我在心裡默默接上托尼沒有說出來的話。
希望這個世界不再有戰爭，希望這個世界不再有歧視，希望人們能平安幸福，希望一切都能向前發展。
這很完美，但它只能存在於理想之中，世界永遠有戰爭歧視，世界永遠充滿著無奈悲傷。
我理解了莫笙那麼選擇的原因，因為如果她成功了，她所期望的真的都能發生(從她的復活看我就知道她有這個能力)。
但她失敗了。
失敗的次數永遠比成功要多，她在賭，賭那個如同童話般美好的未來。
而我也知道托尼那不好的預感是什麼——莫笙會犧牲自己拯救世界。
這不意外，因為如果換成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如果犧牲自己就能讓這場影響了全球乃至全宇宙的動亂消失那為什麼不去做呢？只是犧牲自己一個人救可以拯救世界啊，這多麼『劃算』。
這沒有什麼別的理由，只是因為不想讓人們受苦，只是因為心中的信念。
我明白這種態度很吸引人，這是一種高尚的、踐行了人類理想價值觀的態度(我沒有誇贊自己的意思，只是事實如此)。人會本能地向往生追求美好，人會本能地追求理想事物。
但本能歸本能，絕大多數人做不到這一點，他們向往他們又恐懼，自己的利益得失使他們搖擺不定。
不過在真正面對危機時，這樣搖擺不定的人也都會站出來。
我相信人性本善，我們抱有這樣信念的認為相信人性本善，這也是我們踐行我們信念的原動力。
他們有時嚇得渾身發抖，但在危機時卻又勇敢地表現出英雄氣概；他們有時又如驚弓之鳥，聞風而逃，但卻又能在危機時赴湯蹈火。
這種變化深刻的足以使懷疑論者變成信徒，罪犯變成誠實的人，膽小鬼變成勇者，消極之人變成英雄。*
這種集體情緒能讓人變成完全相反的一個人，那為什麼不能使本就善良的一個人變成超級英雄呢？那不更自然而然嗎？
什麼是英雄？擁有超能力和戰甲？不不不，那絕不是英雄的定義。
——而是堅守心中的信念，無論世界如何黑暗，無論眾人如何反對，他們仍毫不猶豫地去做那些事情。
雖千萬人吾往矣。
我們在聊天結束後沒有去立即找莫笙，我們都以為她只是在基地一個無人的地方自己靜靜待著了，我們想著就給她這樣一個獨自思考的時間。
而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我們被自己的習慣打敗了。
直到夜晚時才有人提出來好像一直沒見到莫笙。
「她人呢？」娜塔莎問道。
「她不在基地裡嗎？」我看向托尼。
托尼也愣住了，他搖搖頭：「星期五檢測過了，沒有。」
壞了，我當時就突然有了這個想法，這下真的糟糕了。
而後我和其他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他們的心中所想。
那道橫隔在星河間的裂縫越來越大。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們都在全力尋找莫笙，但是沒用，幾乎都要將的地球翻個底朝天了也沒找到她，好像她就這樣人間蒸發了一樣。
「該死。」托尼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癱陷了進去。他皺著眉頭，低聲罵道。
我沉默著。
過了一會兒他轉頭看向我，悶聲說道：「她不想被我們找到我們就找不到她。」
「她的能力足以做到這一點。」
「別說僅僅是整個地球了，只要她想，翻遍整個宇宙也不會找到她。」
「我明白。」我回答的時的神情也十分嚴肅。
對於一些心照不宣的事情是不需要多過言語的。之後我們就沒有再尋找過莫笙。主要也是動亂加劇了，抽不出那麼多的精力。
各地都需要我們，這個時候連警察都不一定能維護住治安了，警察們很多都迷陷進了幻影之中。
一切都結束於那一天，那一天天空的大洞突然加大，不時有類似於閃電的東西從中劈下，在地面破壞出一個個大坑。就像是惡龍厲聲咆哮著要發泄自己的怒火摧毀世界一般。
不，事實比那樣還要慘烈。
世界末日也莫過如此了吧。
地面塌陷天空破碎，無比的混亂，哭喊聲與絕望的哭聲充斥在耳邊，希望的痕跡越來越難以尋覓。
我們拼盡全力去救人，但是無濟於事，畢竟救下了他們又能將他們安置在哪裡呢？世界都要毀滅了，還能換一個世界嗎？
此時此刻，不管人的意志有多麼堅定，世界也不會因他的期願而改變。
「我們可能就要終結於此了吧。」在我感受到終局即將降臨時我對身旁的托尼說道。
他的盔甲已經破碎了很多，劃痕遍布，但他依然在堅持作戰。
聞言托尼褪去面甲，抬頭望著天空，直視那如深淵般黑暗可怖的大洞。
「我曾設想過這樣的場景。」他說道，「外星人這樣進入，這樣進攻地球，這樣毀滅地球。」
「而如今沒有外星人，地球也即將面臨毀滅。」
「它們兩者並沒有太大不同。」
「如果這就是我們的宿命那就接受吧，我們已經拼盡全力去扭轉它了，無論結局如何，那都算是最好的了。」
如果在別的危機時，我不會贊同托尼的說法，我總是認為希望長存，不能向現實屈服妥協。
但如今……
區區人類，能做得了什麼呢？能對抗宇宙嗎？
不能，全都不能，人類能做到的事情永遠只有一小些，甚至連塵埃都算不上。
於是在托尼說完後我贊同道：「是的，你說的對。」
「我們已經拼盡全力，無論結局如何都不後悔。」
世界崩塌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只剩下我們周圍這一小點兒地方了。
崩塌後的位置是一片黑，什麼也沒有，就是純粹的黑，不親眼所見就無法想像的純粹的黑。
在黑暗包裹住我前，我對托尼笑了笑。
第392章 過時之人(8)
「如果有機會，我希望我們還能夠並肩作戰。」
托尼的眼睛裡重新閃動了明亮的火光。
「我也是。」他同樣笑著說道。
「我很榮幸能和你並肩作戰。」
而後意識便陷入了混沌，等我清醒時發現周圍又是一片白，純粹的白。
我感覺得到自己沒有失去意識多長時間，雖說意識混沌時的時間感覺並不靠譜，但是我相信我的感覺。
那麼，這就是死後的世界嗎？
我想到，但當我看到了莫笙時我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她站在不遠處(不過這是由於空間顏色的相同讓我產生的錯覺，實際上她離我還挺遠的)，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和我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
「你好，羅傑斯先生，歡迎來到世界之外。」莫笙微笑著對我說，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那一剎那，我不知我想到了什麼，只是感覺到一些之前從來沒有注意過的線索穿成了串。
「為什麼是我？」
我向她走去，同時問道。
為什麼是我剩下，為什麼是我來到世界之外，為什麼我沒有死？
我從莫笙的表情與動作中看出了這些，所以提出了疑問。
「可能是羅傑斯先生你是唯一一個被我干預過壽命的人吧。」莫笙回答，臉上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淡淡的溫和。
「托尼他們不是嗎？」
「在他們的復活上我只是搭了把手，實際上他們的復活不是我主導的。」
興許莫笙是看出了我想問的問題，她就又接著說了很多：「放心羅傑斯先生，世界會重啟的，我們還會有機會的。」
「這畢竟是我的錯誤，我不能不去彌補啊。」
「在世界重啟後你會保留記憶，我想通過此可以幫助那個我，讓她不要像我一樣犯下同樣的錯誤。」
「這樣糟糕的事情哪怕是另一個我也不要承受啦。」
「所有人都不會死，所有人都會存在。」
「……毀滅從未發生。」
「那你呢？」在莫笙停下後我立刻問道，即使那個答案在我心裡清晰至極，「重啟世界你要付出什麼代價？」
守恆定律適用於任何事物，逆轉如此巨大的事情，所付出的代價也絕對是無法想像的。
事情絕對不會像莫笙說的那樣簡單。
我知道莫笙會付出什麼，但我不願相信，我想至少不要是我想的最糟糕的那個，至少稍好一些。
但是啊但是，這也只能是我想罷了。
「羅傑斯先生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莫笙反問。
「這是我願意做的事情，我覺得是值得的，所以就不算付出了。」
「如果想要為我做些什麼的話，那就是在新世界好好生活吧，讓新世界變得更加美好，人間的真情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而且重啟了世界我也會跟著重啟呀。」
那時的我並不知道這句話是假的，重啟後直到我們有能力去探尋其它世界時才得知部分真相。
而那時我才明白，原來我想的代價已經好了太多，真正的代價在此之前從來不存在我的概念裡。
——消失在所有宇宙。
這才是重啟的代價。
重啟過後的她已經是一個新的存在了，從一開始，她的人生走向就完全不同。
哪怕靈魂是同一個靈魂，可屬於我首次遇見的那個她的那部分徹底消失了。
在那時我也知道了莫笙之前都經歷過什麼。
那時我才明白，她為了不讓另一個自己也承受那種麻木冰冷的痛苦，給了另一個自己一個幸福的過去。
一個屬於普通人的幸福的過去。
莫笙沒有給我額外反應的時間，她抬起手，白色的空間瞬時就開始出現了淡淡的金光，金光逐漸聚集，形成了一個圓球。
圓球帶來的不只是更明亮的光，還有熱量。
「睡一會兒吧。」在圓球成型後莫笙說道，「等到醒來時就真的都結束了，新世界會是一個完美的世界。」
「哪怕會經歷一些磨難，但結局必定美好。」
「我向你保證。」
「我向你們保證。」
而後我的意識就再次沉睡。
我努力地想阻止莫笙，但我阻止不了，我只能任由自己睡去，困意纏繞上大腦。
莫笙悲傷地望著我，但神情又帶著祝福和希冀。
她最後應該是說了什麼的，但我已經聽不見了。
……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打量著周圍。所有的困意都消失不見，好像我一直都清醒著。
周圍是我比較熟悉的一個地方——終局之戰後我在紐約北郊附近新買的一個房子，我親自挑選了內部的擺設並裝了修。
那時我有點兒心灰意冷，在調整狀態，既不想住在布魯克林的那個老房子也不想住在復仇者基地(它們承載的回憶都太多了，我受不住它們的回憶的重量，那會讓那時的我加劇消沉)。
我條件反射地看向床頭的日歷，上面清晰地寫著日期。
2020.06.21
我回到了十年前，一切都已發生，一切都未發生。
既是結局，又是開始。
我迷茫了一瞬。
我接下來要做什麼？我要去哪裡？我還可以做些什麼？
畢竟現在托尼他們還未復活，畢竟此時的世界還沉浸在大戰後的悲慟。
但實際上那時的我也擔心托尼他們還能不能復活，重啟了一回事情總會有些變數的。
不過也只是有些擔心，我依舊相信他們那能復活。要不然重啟就失去意義了。
那時最令我驚訝的是我竟然恢復年輕了，我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時才注意到這一點。
那絕對不會是一雙老年人的手，沒有一絲褶皺與松弛。
「喔哦。」我不由得驚嘆出聲，「這算是意外之喜嗎？」
這也是重啟帶來的變化之一嗎，我又想。
我還挺希望變年輕的，畢竟那樣能做很多事情，年老的身體在緊急時刻總是很不方便。
整理完事物後我前往了復仇者基地，一進到基地我就看見了班納。他震驚地指著我，半天沒有說出話。
「史蒂夫，你……」最終他也只是叫出了我的名字而已。
我對他笑笑，安撫他被震驚了的三觀：「我也不清楚為什麼，但我挺喜歡的。」
但實際上我還是知道點的，不過那麼說會讓事情變的更復雜。
秉持著科研精神班納拉著我去做了檢測，檢測結果當然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比我之前的檢測結果還好一些。
「這……」班納看著數據推了推眼鏡，長大了嘴巴，「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你的數據竟然逆轉到更好了。」
「不可思議的事情會有很多。」我說道。
「但是沒有道理啊。」班納還是想找出科學依據來，疑惑地反問，「難道是血清再次發揮作用了？如果是它之前為什麼沒發揮作用？」
而這是我的知識盲區(我在家的時候就想過要怎麼解釋，但我發現不管怎麼解釋都解釋不同，於是我就打算不解釋了)，所以我又對班納說：「那就拜托你了，我也想知道我身上發生變化的原因。」
班納點頭，拿著數據回實驗室去苦苦研究了。
其實我不想說出來的原因主要是說出來也沒人信，不如讓他們自己研究呢。
就這樣平平靜靜過了三天，這三天我一直待在基地。
三天後的一個清晨，我接到了一個電話，一個從那個手機打來的電話。
聽到電話鈴聲響起時，我的心跳幾乎停了一拍。
我以不知如何的復雜心情拿起電話，點擊接通。
這時的我沒有想過會是托尼打來的，因為我認為他會在兩年後復活，而且過去也不是沒出現過摩根不小心打電話的情況。
直到熟悉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
電話有些老了，使聲音有些失真，但並不影響我在一瞬間認出那個聲音。
「因為我是托尼·斯塔克。」
雖然我確定這就是托尼，但我還是不由自主地問道：「托尼？真的是你嗎？老天，這不會是我的幻覺吧？」
托尼那似是抱怨但絕不是抱怨的話將我拽回了現實：「我就那麼像假的嗎？你們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這麼說，我復活第一反應難道不應該是驚喜嗎？怎麼都一副『哦，這是假的，這階段是我的幻覺』的狀態。」
對，這就是托尼，只有他會這樣。
我聯想起了過去，低聲念叨著，同時露出真誠的笑容：「你還活著真好……大家還活著真好……」
只要活著就總是有希望的，對吧？
而後托尼問起我未來發生了什麼，我跟他大概講述了下。
「但未來一定會被改變。」托尼在我說完後這麼說，「既然我們都已經知道那是未來了。」
是的，我清楚這個道理，在你清楚未來的那一刻未來就不再是你的未來。
這時，我突然看見了一個人，哦不，應該說兩個人。
——娜塔莎和莫笙。
我震驚得松開了手，手機掉在了地上。
這和過去大不一樣了，我想。
小姑娘比記憶中的要小一些，但也更開朗一些，她整個人都很陽光，就像是個小太陽，帶給人溫暖，似乎一直處在無憂無慮的幸福之中。
那時我就知道了，莫笙過去的經歷也被改變。
很快托尼也從他的小木屋趕了過來，看在聚在一起的眾人我由衷地感到開心。
這一次一定會好起來的。
美好的結局在等著我們，不是嗎？
第393章 一忘皆空(1)
我使用空間寶石到達陸年家外面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破碎的窗戶，它好像預示著什麼極度糟糕的東西。
我匆忙再次進屋，看見的就是陸年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沉默地倒在地上，往日的生機與活力全部不見。
此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什麼都思考不了。
我跟隨我的本能呼叫陸年。
「年年？年年？」
我的聲音帶有濃郁的驚慌，如同溺水的人，拼命尋找救命稻草。
然而沒人回答我，然而我沒有找到救命稻草。
我不知道我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去檢查陸年的呼吸的，我只知道當我沒有感受到她的呼吸時我的內心如墜冰窖。
那一瞬間仿佛我就站在深淵的邊緣，有無數只黑色的手從深淵中爬出，它們抓住我的腳腕，想讓我跟其一同墮落。
墮落吧墮落吧，你和我們沒什麼兩樣。
它們這樣低語著。
陸年死了。
我最好的朋友死了。
我抱著她的屍體，無聲地哭泣，脆弱的如同剛出生的嬰兒。
看吧看吧，即使我有了這樣的能力我連我的朋友都救不下來，諷不諷刺？可不可笑？
我還做些什麼啊。
陸年的屍體還是溫熱的，我知道她剛死去沒多久。
然而這個沒多久更是在我心上挖了一個深深的口子，並在傷口處翻滾。
我甚至懷疑我只差一步，我只要再早那麼一小會兒陸年就不會失去生命體征，我就會救下她。
只要她不死，不管多麼嚴重的傷我都能治愈。
可是她死了。
她是怎麼死的呢？被子彈射中心髒。
很痛吧？一定很痛，那可是死亡的痛苦啊，死亡時的痛苦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東西了。
陸年在死亡前都想了些什麼我永遠無法知道，但可以肯定，她那時陷入了深深的恐懼，錯愕地思考著能思考到的所有東西。
む我怎麼會被子彈射中呢？這裡不是種花家嗎？我不是在自己家嗎？怎麼還會被子彈射中呢？]
む為什麼有人要殺我呢？我得罪了誰嗎？我沒有得罪誰啊。就算我得罪了誰也沒到拿槍殺了我的地步吧？め
む這太不公平了，我明明做的很好了，為什麼我還要死去？我還有很多沒有做完的事情呢。め
む我想要留在這個世界上，我害怕死亡，我害怕看到家人朋友知道我死亡時的樣子。め
む那太難受了，他們不應該那麼難受。め
む我深愛著這個世界，我不想離它而去。め
我愧疚，萬分得愧疚，是我害死了陸年，如果沒有我她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她會被人寵愛，然後長大。
可她永遠定格在了這個年齡，定格在了這個夏天。
我怎麼這麼無能，我怎麼這麼罪惡，想辦好每一件事，結果到頭來每一件事都辦不好。
我先前最討厭這樣的人，可我卻成了這樣的人。
命運之神喜歡熱鬧，有時還喜歡嘲弄人，它每每令人可惱地給傷心殘目的悲劇摻進一點滑稽的成分。*
我的人生原本是一條稍有彎曲的路，但自那之後就沒有路了。
我的人生開始充滿了滑稽，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在嘲弄我的無能。
情況直轉而下，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而現實並沒有留給我多少悲傷時間，因為我要處理現場。
是的，處理現場，給其他人一個交代。
難道我就直接把屍體留在這裡什麼都不做？讓陸年的父母看見自己家孩子慘死，然後查出來是被槍殺？
那樣會出大亂子的。
原因很復雜，不只是我想的那些，還有很多我知道但是我整理不出准確語言的。
總之我不能這樣做，我必須掩蓋死因。
這聽起來不太好，但我得給人一個善意的謊言，尤其是陸年的父母。
自己孩子意外死亡總比自己孩子被人槍殺來得好些吧？前者會悲傷，但後者悲傷地更甚。
因為抓不到凶手。
這不是調查能力不夠的問題，而是在沒有知道一些前提條件下根本不會認為兩者有關聯。
——我要不表明我招惹過小醜陸年的死在常人看來就是個僵局。
小醜既然能讓狙擊手進來就不可能讓他出不去，更何況他都和什麼神秘人聯系上了，通過特殊途徑更可以辦到這點。
一個普通的小姑娘怎麼會在家中被槍殺？
事實上會的，沒有什麼是不會的。
我不能暴露自己，這不是害怕……真的，原因很復雜，更何況此時我也認識到了我的使命。
或許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吧，總之在意識到陸年死亡的那一刻我明白了所有事情，所有之前在我眼前是一團迷霧的、一團亂麻的，都在一瞬間清晰無比。
我看到了真相。
我不想接受這個真相，但我不得不接受真相。
我清理了地面的血跡，修復了破碎的玻璃，治愈了陸年身上的傷口，整理好她的衣服和她的床鋪。
然後將她輕輕地放到床上。
她躺在床上的樣子就像睡著了一樣，安穩的很，如果忽略沒有起伏的胸口的話。
我在一旁站了會兒，而後把被子給陸年蓋上。
我彎下腰，親吻了她的額頭。
對不起，我的朋友，先『委屈』你一段時間，會好起來的。
祝你好『夢』。
然後我才起身，再次冷靜地用寶石處理現場。
如果有人來查只會查到陸年意外猝死。
……這是對誰都好的一個解決辦法了。
做完這一切後我最後看了眼陸年，對她再次說聲對不起。
我保證，我會幫你報仇的。
然後我就回到了那個噩夢般的倉庫，這一回我目光堅定。
這一次一定要讓小醜付出他應有的代價，對於我的、對於陸年的，對於他傷害過的所有人的！
「哇哦，可愛的小姑娘回來了，怎麼，救下你的好朋友了嗎？」
我一回來就聽見小醜這麼說，他的笑容在我眼裡就是明晃晃的挑釁。
我憤怒地看著他，聲音是我自己都想像不到的尖銳。
「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我不會立即殺死小醜，我要折磨他，這樣一個人渣被立即殺死不是太便宜他了嗎？應該慢慢地折磨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要讓他體會到我也體會到的痛苦和絕望！
「好吧，看來沒有救下來。」小醜根本不在乎我的說話內容，他從來沒有在乎過什麼，仍舊在那兒自顧自地說著，「我要不要替你的好朋友悲傷一會兒？符合一下氣氛。」
他露出了極度虛假誇張的悲傷表情：「啊，這真是讓人難過，不是嗎？自己最好的朋友死去了。」
「你別再提她！」我咬緊了牙，怒不可揭，雙手一抬小醜就再次飛到半空中。
我松手，他掉了下來。
我重復了好幾遍這個動作。
小醜不會因這個而死的，我知道，他的生命頑強的很，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很難讓人不懷疑這是不是什麼超能力。
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小醜掉到地上後艱難地爬起來，咳嗽了兩聲，抹掉臉上的血跡。
「就這種程度嗎？你覺得我會因這個而感到難受嗎？或者痛苦？」
他的眼睛裡反而透露著比之前還亮的光，仿佛他才是那個勝利者。
「拜托，你根本做不到折磨我，你覺得我怕什麼？你怕的那些我根本不怕……哦，我還是有怕的，但是你會對我那麼做嗎？即使我殺了你的好朋友？哈哈哈哈……」
他詭異地笑起來，笑的聲音越來越大，笑聲在倉庫回蕩，久久才消失。
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但小醜的話我依舊聽進去了。
是的，他不怕。
他怕秩序，他怕光明，他怕人們在經歷黑暗後仍堅持自我。
他怕他堅持的是錯的。
可惜，至少在我身上，他堅持的是對的。
他是個勝利者，自從我走入這個局開始，無論結局是什麼他就是勝利者，因為人的情感本質就決定了人不可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至於開解自己？不不不，我可以那麼做，但是我就為了所謂『勝利』可以不管陸年了嗎？
你不能忽視血債血償這個道理，它存在那麼漫長的時間自然有它的意義。
我這樣想著，眼前忽地劃過金色的光。
我有些驚詫，但沒有太過驚詫，而且這使我清醒了些許。
小醜還在那兒說話，語調妖異：「你不想知道我還給你准備了什麼禮物嗎？」
「……你跟人合作了。」我冷漠地說。
正因為我知道，我才沒有問這個問題，那太愚蠢了。
他能抓住我，他能將我的能量壓制住，他跟誰合作，他想對這個世界做什麼我全部知道。
當能量重回身體的那一刻，我擁有了即使曾經幻想時期的我也無法想像的能力。
但這還不夠，我感覺得到，我還能更強。
……成為真神。
或者說規則的一部分。
畢竟即使是神也要遵守一定的規則。
「你知道啊，那我就不跟你說了，這方便了很多呢。」小醜也沒有因我的話而產生神情變動，反而主動提起了那個問題。
「你還不殺死我嗎？你不是很憤怒嗎？」
作者有話要說：
*引用
第394章 一忘皆空(2)
「你怎麼還在這裡猶豫不決呢？」
「你會得償所願。」我加重了最後的詞，變出了手.槍，上膛，瞄准小醜的眉心。
「哦哦哦，死亡女神在等著我，我很開心呢。」他如此說道，「我一直期待和死亡女神一起探討人生哲理。」
他這樣說更激起了我的怒氣，我忽然不想如他所願了。
但是，可惡的是還有但是，我不能放任他逍遙法外。
在幻想時期，我就想著如果有一天我有機會，我一定要將小醜繩之以法。
現在有了機會，我不能因那一點點因素而不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是失敗者，我承認。
但失敗者也可能反殺，不是嗎？而且是不是失敗不還要自己定義嗎？
「你會下地獄。」這是我對小醜說出的最後的話。
子彈射出，擊中小醜的眉心，他應聲到地。
沒有什麼額外變化，沒有什麼神奇事件，就是這樣簡單。小醜，一個很多人的夢魘，被槍打中死亡了。
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的草率，但事實如此，不管他表現的有多麼神奇他也是個人。而且他並沒有從『交易』中獲得什麼東西，比如刀槍不入的身體。
我想小醜是能獲得這些的，但他沒有。
而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我沉默地注視著小醜的屍體一會兒，然後一步一步從倉庫的大門走了出去。
外面狂風暴雨，閃電宛如狂龍一般帶著不可阻擋之勢轟擊地面。
劈裡啪啦劈裡啪啦的聲音在我耳邊不時響起，雨滴也以極快的速度落下。
雨很大，但我沒有管，我任由雨澆濕我，似乎這樣做能緩解什麼。
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早在雨水的衝刷下消失了，不管回憶有多麼慘烈，簡單的現實都能將它的痕跡衝刷殆盡。
而只要我毀掉這個倉庫，這一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就再也不會有人知曉。
於是我對著倉庫打了個響指，倉庫立即燃燒起巨火，火焰明亮而耀眼，帶著霸道的熱度，雨水根本無法澆滅。
它就那麼燃燒著，好像能燒盡一切罪惡。
雨慢慢停了，天邊慢慢有了亮光。
我看著亮光，無聲地笑了笑。
人們都說風雨後必見彩虹，但有人根本無法見到彩虹。
不是所有認都能挺過黎明前的黑暗。
我無法回頭了，哪怕我有心回頭。
此刻，我已經知道我的結局。
我直接使用空間寶石回到基地，回到基地的那一刻我還是松了一口氣。
總算回來了，總算不必親眼面對那些東西了。
但之後我又緊張起來，他們還能接受我麼？
不，不是你們想的那種接受，而是另一種，另一種更……算了，我自己明白就好，這本來也只是我的事情。
我想我到基地的那一刻就有人察覺到，所以他們才會下來的那麼快。
最先衝下來的是彼得，他奔向我，卻在我面前一米處停下了。
「我是真的。」我當然看的出來他在想什麼，於是安慰道，「抱歉彼得，讓你擔心了。」
「不，你不用道歉……」彼得說著直接抱住了我，我因他的擁抱而有些怔愣，「你什麼都沒有做錯，我不在乎你都做了些什麼。」
「回來就好。」
是啊，回來就好，可是我的心已經回不來了。
在彼得、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我低垂著眉眼，想著只有我自己知道的話，悲傷而絕望地笑著。
其他人也都跑過來關切地望著我，他們想要問我些什麼，但每個都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們是怕再次刺激到我。
「我可以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嗎？」在和彼得的擁抱結束後我對著後面的托尼等人說道。
托尼看著我，眼神復雜。
我想對他們說『別這樣，你們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可我說不出口，因為我清楚我再受到刺激真的會瘋掉。
「……好。」托尼在沉默了好一段時間後才回答我。
我直直走進我在基地裡的房間，他們所有人都在我身後。
只有彼得在我進屋前主動找我說話。
「莫笙！」棕發少年在我推門進去前大聲叫住了我。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
「你還有我們呢，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會站在你身邊的……我們可以一起承擔。」
彼得絮絮叨叨地說著，我看的出來他在整理措辭，他也小心翼翼，但比起其他人他至少會主動跟我說話。
我眼睛一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謝謝你，彼得。」我再次擁抱住他，「你很好，非常好。」
他的話語他的行為是一束光，照亮了深不見底的深淵。縱使我再也沒有機會從深淵中爬出，但深淵裡有了光亮我也可以活的更好。
我還是幸運的，有那麼多人愛著我。
我的淚水浸濕了彼得肩膀處的衣服，他感覺到了濕意，肩膀一僵。
然後抬起手，緩緩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像對待珍貴易碎的寶物一般。
他輕柔地說道：「一切都過去了，不會再有危險了。」
一切都過去了……
一切都過去了嗎？
在彼得的安慰下我有種想要把一切都傾訴出來的衝動，我都經歷了什麼我都做了些什麼，我的痛苦我的悲傷我的彷徨，我的猶豫不決。
可是我真的能跟別人說嗎？我真的能面對別人在知道事實後的反應嗎？不論反應是厭惡憐憫還是心痛，或者其它等等，我都無法面對不是嗎？
這是一種矛盾，一方面我想向人傾訴，一方面我又決絕面對回應。
即使我不說，這個事實也不會有多少改變，頂多是程度輕一些罷了。
——我再也回不到從前。
但是為了不讓這些在乎我的人擔心，至少不那麼擔心，我得表現的好一些，讓他們能逐步接受一些事情。
於是我應下了彼得的話。
「嗯，一切都過去了。」
彼得離開後我就在床上坐著，似是發呆也似是在想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在干什麼。以往我很少這樣浪費時間(發呆對我來說的確算浪費時間)，但如今我愛上了發呆，發呆能令我感受到真正的愉悅。
清空一下思緒，不想那麼多事情，發散思維……
我需要設想一下未來的走向，好做出應對方法。
這就要提出我之前對小醜說的話了，我有了一小些預知能力，是真正的預知而不是之前仗著劇情的『預知』。
但之所以被稱為一小些是因為我只能預知到大概走向，具體事情一概不知。
不過這也沒關系，畢竟早在沒有預知能力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這種情況發生，現在只不過是將設想變為現實了而已。
在我預知到的世界線裡，沒有一條是好的。
看來這就是所謂的死局了吧。
但好這個詞是相對的，比起那些更加慘烈的結局，有一個結局線讓我比較滿意，看起來還算皆大歡喜。
那麼就這個了，就努力去達成它吧。
發呆沒多久我就開始使用預知能力探索世界線，有點兒像奇異博士使用時間寶石，但我比他慢的多，我探索一個世界線要花費比較長的時間，因為那是意識的直接降臨。
我的代入感也比較少……不過也還是有代入感的。
我尋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世界線，可惜我達不成了，因為在一個關鍵上產生了不同。而那個不同……就算依照那個我的做法能逆轉不同可我的心態也不一樣，我放不下。
我不知道我探索世界線花費了多長時間。
*
「她已經坐著不動十二個小時了。」彼得擔憂地看著莫笙的影像，抿著嘴說道，「我們需不需要進去……」
「我想是需要的，但我們能對此做些什麼呢？」托尼回答了彼得，攥緊了拳頭。
他看著身旁少年擔憂的神情再次嘆了嘆氣，手指無規律地敲打桌面：「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她自己走出來，否則治標不治本。」
「PTSD的滋味……我懂，我非常懂。」
是的，這是不用思考的事情，他們所有人看見小姑娘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有了PTSD。
創傷後應激障礙，經歷了如此糟糕的一天不會沒有什麼變化的。那才是最不正常的事情，如果真那樣他們反而要更提高警惕。
他們想要安慰小姑娘，告訴她沒事了。但就像彼得做的那樣，之後有什麼效果嗎？
彼得看的出來莫笙不想讓他擔心而說好話，他知道她也知道他知道。
這是一個循環，打不破的循環。
即使只是紅外線影像但看著那一動不動的人也讓彼得十足的擔心，他想讓莫笙走出來。
所有人都想讓莫笙走出來。
「等等……」托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出聲。
「怎麼了斯塔克先生？」彼得問道，此時這個房間裡就他和托尼二人。
「我想我們需要檢測一下房間的能量強度。」托尼說著臉色瞬間變的難看起來，雖然之前也很難看，但那更多的是擔憂，而現在則是驚恐。
他走到調控台旁，面對一個按鈕抬起了手，但卻遲遲不敢按下去。
第395章 一忘皆空(3)
小姑娘是怎麼逃出來的呢？如果是設想的那樣為什麼沒有在第一時間就逃出來呢？
所以只能是第二種設想，而第二種設想極為糟糕。
希望那不是真的。
但現實不會因希望而改變，現實是客觀的，希望是主觀的，客觀制約並影響主觀。
無論這個按鈕按不按下去，結果早已注定。
*
我走出房間時就看見彼得站在門外。
「為什麼站在門外呢？」我問他，他看起來比上一次我見他時精神狀態差的多，眼底有青黑，頭發也毛毛躁躁的。
「莫笙。」少年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在屋子裡待了整整一天。」
真真正正的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分秒不差。
「這樣啊……我還以為沒有多久呢。」
我以為最多也就十幾個小時，沒想到真的有這麼久。
「我就是想了會兒事情，沒有什麼的。」我再次對彼得說，平淡而冷靜。
他沒有問我事情是什麼，我也沒有跟他說。我們都知道對方想問什麼，但我們都沒有回答對方。
「嘿，說點兒開心的事吧，我有些餓了。」我笑了笑，換了一個話題，「廚房還有飯嗎？我希望能吃上熱乎的。」
「飯？有有有。」彼得愣了愣，而後立即回答，「新的，特意給你做的。」
「那好呀，我正好也饞了呢，你吃飯了嗎，沒有的話一起去吃吧。」我對彼得發出邀請，眨眨眼睛，笑的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彼得看見我的笑容又愣了一陣，隨即也笑著回答：「那就一起去吧。」
其實我根本就不餓，我意識到我可能再不需要吃飯了，畢竟之前那段時間我就沒有吃飯。
哦，拜托，小醜會給我提供食物？想多了吧？
不過我覺得他是知道我不吃餓不死，要是能餓死還是會提供的，畢竟餓死就沒有意思了。
但小醜能提供什麼樣的食物可想而知，反正不會是什麼正經食物，所以兩者都差不多。
我坐在餐桌旁邊拿勺子捅咕碗邊思考事情。
很貼心，准備的食物是粥，興許他們認為粥更合我的胃口(雖然我很想吃肉，但得承認，這種情況下喝粥更合適)？
我的余光一直注意著彼得，他在看著我，沒有碰一下他面前的碗。
唉，我在心中嘆氣，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會有壓力的。
我表現的還不好嗎？還不夠樂觀嗎？為什麼要擔心呢？
把事情向好的方面想不好嗎？
我明明……明明什麼事也沒有啊。
我明明……明明很釋然啊。
「莫笙。」在我吃完飯後彼得叫了我的名字。
我看向他。
「現在你想做什麼呢？」
我察覺到他原本不是要問這個，但那有什麼關系，有些東西就不應該擺在明面上說，哪怕每個人都心明鏡。
「我要了解一下情況呀，這麼久沒有接觸信息了。」我用比平常還要輕快的多的語氣說道，而後還四處張望了一下，「話說其他人去哪裡了？我都沒有看見他們。」
「斯塔克先生回公司去了，其他人都在出任務……這段時間有些忙。」彼得卡殼了一陣，我假裝沒有聽到。
「有些忙嗎？是又出了什麼危險的大事件嗎？需不需要我啊？」
這我是真心問的，按理說宇宙融合後大事件的發生頻率應該極速降低，除非有人搞事。
但地球上沒幾個反派有那樣的能力搞事，有的不是死了就是死了，如果有些忙就代表著有麻煩了。
「沒有，就是一些小麻煩，讓警察處理費時間，正好復仇者們有段日子沒出任務了，他們便去了，畢竟還是要保持練習。」
「原來如此。」
之後我對彼得提議我們要不要一起打競技游戲，彼得欣然同意。
我和他打的很激烈，戰況焦灼，畢竟我們的水平不相上下。
哦，當然，是褒義的不相上下。
「沒想到你游戲玩的這麼好。」結束一把後彼得笑著說，游戲暫時讓他忘記了煩惱。
「那可不，想當年我也是游戲一霸，現在沒時間——」
沒時間玩的少了而已。
後面的幾個詞我沒有說出口，只在心裡默默補充。
我和他都沉默了。
沒時間這個詞讓我們都想起了一些東西。
「嘿彼得，之前忘問了，你怎麼會在這裡？」最終是我出口打破了沉默。
「今天是周日。」
周日啊……明天就是周一了。
我想到了我的學校問題，鑒於彼得都沒跟我主動提起這件事證明它早被解決了。再鑒於我沒見到道恩又證明是她去解決的。
「所以，是道恩代替我去解決我的日常生活？」
我這個問題比較突兀，但彼得很快就回答了。
少年眨了眨眼睛，他低著頭，我沒看清他回答問題時的神色，也就因此忽略了一些重要東西：「是的，她了解你，不會因表現不好而被發現。」
「抱歉，我們始終都不知道如果你不回來要如何對……如何對他們解釋這件事。」
不，你不必道歉，因為我也是這麼做的。
他們掩蓋我失蹤的行為和我掩蓋陸年死亡的行為是一樣的，避免讓更多在乎的人傷心。我很滿意這個安排，因為不能有比它更好的了。
雖然善意的謊言始終是謊言，但它也始終被世界需要。
「沒關系呀。」於是我這樣對彼得說，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麼做很好，避免了麻煩嘛，現在麻煩已經夠多了。」
道恩是我這一天見到的第二個人，她直接出現在大廳裡，由數據凝結成人形，人形再化為實體。
她一看見我就向我跑來，並對我擁抱，溫暖的懷抱一如既往。
「小姐，歡迎回家。」
她也流眼淚了，感受到她的眼淚我的心裡有很大觸動。
AI當然也會流淚，況且道恩不是普遍意義上的AI。
彼得看見我和道恩擁抱的時候就離開了，他給我們留了談話的空間。
他走前我又對他笑了笑。
「謝謝你。」我說。
道恩先給我敘述了一遍她在扮演我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遇到不好敘述部分的便播放影像。
實際上沒什麼事情，畢竟我清楚的很我正常生活是什麼樣的，有些無趣但很有規律，很平常……也很幸福。
在不知道未來會有這些變化時雖然我會覺得日常有些煩惱，但我也認為我很幸福。
「道恩，我明天想回去。」講述完後我對她提出了我的請求，「我總要回去的，那樣能讓我舒心一些。」
「等其他人回來的，再商討一下。」道恩這樣說實際上就是拒絕了我，我看的出來她想答應我，但由於其它因素不得不拒絕我。
道恩很少不同意我的要求。
她不想讓我回去，為什麼？
是怕我傷心嗎？不，不是那樣的。
所以，是怕我失控嗎？
他們是那麼聰明的人，自然會考慮到這件事。
——我是怎麼回來的呢？
無限寶石本不在我手裡，我是怎麼重新拿回它的呢？總不可能是小醜腦抽給我的吧？
所以，我是怎麼憑空拿回它的呢？
只有那一種可能了，那一種我們任何一個人都不願意面對的可能。
他們擔心的沒有錯誤，我有失控的可能，但我已經挺過那段時間了，要不然回來那一陣我就得暈。當時我強撐著沒暈，現在我自然不會再暈。
我現在在懸崖邊緣搖搖欲墜，我正努力地攀爬，我需要時間，只要時間足夠我是可以攀爬到安全地帶的。
可惜我清楚，時間是最不夠的東西。
我不想在復聯基地待著……其他基地也不行。我只想回去，哪怕回去我會觸景生情更加傷心。
在基地裡我會感到格格不入的不適，尤其是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擔憂地對待著我時。
但是，最重要的是但是，那才是始終屬於我的，其它的地方都不是。
毫不避諱地說，我現在和這些超英們太熟了，熟到我也必須小心翼翼地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不讓他們擔心。
我們都需要小心翼翼地掩飾自己。
況且他們都很聰明，我更需要小心。
那實在是太累了，我沒那個心力，直接走好了。
反正我在別的地方，只要不鬧出事情、只要他們收到的信息都是好的方面，他們也就會慢慢地不再擔心吧？
這一個月我已經夠讓他們為我煩惱了，不能再麻煩他們了。
等到看見托尼時第一時間我就向他提出了這個請求。
「斯塔克先生，我真的很想這樣。」
我一直觀察著托尼的神情，他抿著嘴，由於一直很嚴肅我也猜不出來他在回答前都想了些什麼。
不過應該就那些事，關於我的、關於所謂麻煩的。
「如果這是你所期望的，那你就去做吧。」
「斯塔克先生，你不要——」聽到托尼回答我都沒來得及思考話的內容就開口了，直到我反應過來，我立即打住我的話。
「你答應我了斯塔克先生？我可以回去了？」
我直接愣住了，很是驚訝。
「當然。」托尼笑了笑，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他笑的如此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