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于 2024-9-7 15:13
第96章 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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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學期的大型活動除了學園祭還有運動會。
學園祭還有兩周, 運動會則還有一個多月，但這並不妨礙體育老師提前讓學生們做准備。
一些項目可以開始准備。
體育課上進行了簡單熱身和跑步訓練後，便自由活動讓學生們可以提前嘗試各項運動, 方便進行選擇進而練習准備。
「青峰, 你有要參加的項目嗎？」
「跑步吧。」青峰大輝並不特別在意。
只是作為運動社團的部員, 小學開始青峰大輝就在運動會中參加跑步的項目。
「長跑短跑？」
「我都可以，看哪一項缺人。」
和青峰大輝搭話的兩人對視著, 相互慫恿了一番，其中一人道：「那你知道桃井桑和白哉桑會報名哪一項嗎？」
「我為什麼會知道？」青峰大輝看向兩人。
對兩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印像。
「畢竟是一個社團, 你也和她們很熟的樣子。」
「不知道。」青峰大輝搖頭回答著, 對後續的對話沒有什麼興趣, 率先移開了視線。
「哦。」兩人得到了答案, 沒有離開, 「那你, 咳, 那你覺得哪一位更，和你關系更好呢？」
支支吾吾著，一邊說的同時一邊還被另一位同伴催促著。
青峰大輝沒有回答, 又看向兩人：「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哎，就是那個。」開口的人又被推著催促了一下，「你知道她們倆有交往對像嗎？」
「……啊？」青峰大輝的臉上有些疑惑。
不太理解兩人專門來找自己聊這個的目的。如果是伊藤拓真那家伙來打探桃井五月的消息倒還能夠理解。
只是這兩個跟自己沒有什麼交集的人，也沒有聽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提過的人, 為什麼會表現出這麼感興趣又熟稔的樣子？
「他這個反應是什麼意思？」
「他也不知道的意思吧。」
「那算有還是沒有？」
「青峰和她們那麼熟, 這個應該代表的是沒有。」
兩人聲音低卻並不到完全聽不見的程度。
青峰大輝皺起眉：「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謝了。」
「我說沒有吧。」
「那之前是誰說其中一個在跟青峰交往？」
「主要是因為在一軍, 一年級那幾個人都長得能捷足先登的模樣。」
「這下確定沒有, 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我聽說隔壁班還有個想給青峰表白的, 一直以為他在戀愛所以沒有打擾。」
「哇，那小子豈不是立即可以——」
「不過明明都近水樓台了，怎麼沒什麼動靜？」
「不是喜歡的類型吧，也可能是籃球部一軍首發覺得籃球更重要，畢竟都是一軍首發了，沒有些對籃球的熱愛做不到的吧。」
「有可能。」
青峰大輝看著兩人走開到聽不見兩人對話的距離，莫名有些在意地煩躁起來。
在場中找了一圈，很快變找到了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兩人。
朝著兩人走一步，青峰大輝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該問什麼。
青峰大輝撓撓後腦勺：「或許還應該跟那幾個人說一聲。」
……
「什麼，你竟然還沒有收到過告白信嗎？」青峰大輝說完，一年級幾人還沒有給反應，就從更衣的鐵皮櫃後探個腦袋出來。
「水谷學長，你怎麼在？」青峰大輝朝外走兩步，確定了沒有其他人。
「真是失禮，我之前就在這裡了。」水谷走出來，「不過剛剛鑰匙掉在撈鑰匙，你沒注意到我而已。」
「話說回來，你竟然還沒有收到告白信嗎？」
「為什麼是竟然？」
「帝光中學籃球部一軍，這算是拉滿了體育社團配置了吧。」
而且你們都長得不錯。
後面這句話水谷不打算說出來。
「這很正常，對吧？」青峰大輝說著，看向一年級其他人想要得到應和。
可另外三人都沒有回應，最應該和自己有共鳴的灰崎祥吾還沒有來。
「？不會吧？！」青峰大輝甚至被震撼到後退一步，「難道你們都？」
「赤司君有多受歡迎我就不再贅述了。」水谷看著瞪大眼的青峰大輝，清了清嗓子道，「綠間君，上學期就開始收到情書，這學期開學又收到了一份。至於紫原——」
綠間真太郎皮膚顏色是冷白的，身材挺拔，臉上的眼鏡多幾分文化人的氣息。
「好學生」的臉搭配上「體育生」的身份，性格認真，話有時候說得不太好聽但還算有禮貌。
紫原敦也同樣，體型很大但性格慢慢吞吞的，脾氣不涉及底線時「逆來順受」，被成功投喂時又可愛得像是小孩子。
略長的發遮住臉，卻攔不住發掘美的眼睛。
「上周還有人送他餅干吃，」不過紫原敦拒絕了。
但小經理送的東西，這家伙又都是來者不拒。
水谷想著，多看了紫原敦一眼。
「連灰崎那麼個臭脾氣的家伙都有人告白。」
對於同級來說有些暴躁地性格，在一些學姐的眼中是獨特的吸引力。
青峰大輝感覺天塌了一半：「！！！」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綠間真太郎皺著眉問道。有種生活被冒犯的不悅。
「因為關心學弟們啊。」水谷說著，但看著眼前四位學弟不僅沒有反應，甚至面無表情到空氣冷了下來，「好吧，只是聽了一耳朵八卦。」
「你們也知道，校園風雲人物中，籃球部得占至少一半。」
「奇怪的是，小——兩個經理都很受歡迎，卻沒怎麼聽到追求者的消息。」水谷繼續說著，「觀望期也太長了一點。」
依舊沒有人搭話，但空氣有些詭異地流動起來，像是堆積的冷氣從上下落。
水谷感覺自己似乎察覺了什麼，轉移話題：「對了，學園祭籃球部也要出個活動。」
「別忘記隨手關門。」
說完，水谷便走出了更衣室。
更衣室裡的四人繼續著自己的事情。
沒有人看時間，便不知道過了多久。
青峰大輝換好了衣服，將更衣室的櫃子關上，遲疑地看了看其余三人。
綠間真太郎將指尖的繃帶拆下來，帶著自己的幸運物——一只毛絨貓咪，正准備去籃球場，便對上了青峰大輝猶豫的視線。
青峰大輝看了看綠間真太郎手上的白色貓咪，又看了看綠間真太郎。
「怎麼？」
「你真的在上周收到了情書？」
「無聊。」綠間真太郎拿著自己的貓咪出去了。
說是拿著，更像是讓貓咪坐在了綠間真太郎的手上。
「他怎麼還帶了只？」看著綠間真太郎出去，青峰大輝掃一眼回過頭，奇怪地追著綠間真太郎看一眼。
「給白哉桑帶的。」赤司征十郎收拾好後站起來，關上自己的櫃子，「你沒注意過嗎？」
「嗯？」
「從上學期開始，綠間就會時不時給她幸運物了。」
「可我沒怎麼看見白哉拿著那些奇怪的東西。」青峰大輝疑惑地思索起來。
綠間真太郎有些幸運物很正常，但有些幸運物卻屬於是拿著就會被認定為占蔔狂熱愛好者。
也只有狂熱愛好者才能從正常人的角度解釋得通。
而這樣的綠間真太郎都收到了情書。
青峰大輝不能理解地皺起臉來，很快回過神來。
現在的重點是：「他從上學期就開始給白哉送東西了？」
「奇怪的東西他也不會給白哉帶，都是一些比較小巧的，又很適合女孩子的東西。」赤司征十郎說著，「很貼心。」
「那家伙怎麼不給我們也整一個？」
重點竟然是這個嗎？
赤司征十郎多看了青峰大輝一眼，確認了對方的表情後朝外走去：「大概因為他和白哉是一個星座吧。」
「原來是這樣。」青峰大輝應著。
紫原敦聽著他們說話，像是不怎麼感興趣地垂著視線走在一旁，緩緩打了個哈欠。
「什麼小巧的適合女孩子的東西？」青峰大輝繼續問道，「他怎麼有那麼多這些東西？」
「綠間家裡有個妹妹。」
「難怪。」青峰大輝又解決了一個疑惑，「不會是所謂的，怎麼說來著，我以前聽過桃井說過的，嗯……哦對了，反差，是反差吸引了女孩子吧？」
赤司征十郎轉頭看下青峰大輝，有些詫異卻沒有表現出來：「你是在意他收到情書的事情？」
「他都收到了情書，你也收到了情書，就連這個家伙和灰崎都有，就我沒有。」青峰大輝指著紫原敦，莫名有種輸了的感覺，「像是被否定了自身魅力。」
被指的紫原敦沒有回應。
根本不在意。
赤司征十郎沒有立即接話，只是又看著青峰大輝朝前走了一段距離。
打量了一下這個原本最占據優勢的家伙。
「？」
「你會收到的。」赤司征十郎收回視線，語氣平淡。
青峰大輝頓了頓，看著赤司征十郎還是沒有說出今天有人前來試探的事情。
反正赤司征十郎看起來對這種事情並不在意。
兩人走進了場館，教練們和經理們已經在場邊。
換好了衣服的一些部員開始在場中跑起來活動，或者拉伸。
白色是很容易找到的顏色。
白哉禮彌正在和旁邊的五十嵐教練說著什麼。
桃井五月也正站在上野教練旁邊。
赤司征十郎轉頭看向青峰大輝，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做到身懷寶藏卻絲毫沒有察覺的。也許這兩種都不是青峰大輝喜歡的類型吧。
「很快。」
在覺得他們幾人有聯系的眾人，摸清楚三人並沒有聯系後。
青峰大輝感覺赤司征十郎突然又投來的視線有些奇怪，卻具體說不出來對方在傳遞什麼消息。
只是「很快」的這個消息，莫名沒有帶來什麼愉悅。
青峰大輝思索了一下：「算了，就是有也已經是第五個了。」
「有跟沒有都沒什麼區別。」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赤司征十郎才下的結論不過幾秒就要重新進行評估：「不用證明自身魅力了嗎？」
「證明這個也沒什麼用處。」青峰大輝聳聳肩。
「的確。」
「不過還是你厲害啊，應該是第一個收到情書，也是收到最多的吧？」青峰大輝的注意力轉移，「都有誰？這個應該不好說吧。不過你一個都沒有談嗎？」
「也正常，畢竟你是赤司。」
青峰大輝自問自答完，被一旁做著籃球運球練習的吸引了注意，立即去參加那邊的熱手。
赤司征十郎眉頭微微壓低了一點。
這種想什麼是什麼的自由性格，是充滿變數的，令赤司征十郎覺得麻煩的類型。
好的是，現在這家伙的眼裡只有籃球。
……
「你准備報名了借物跑。」五十嵐「謔」了一聲。
「有什麼說法嗎？」
「我還以為你會報名眾人投球這種渾水摸魚的項目。」
「我本來是打算的。」白哉禮彌說道，「可是體育委員來找我，希望我報一個其他的項目。」
「為什麼？」
「沒問，我覺得無所謂就應了。」
「只要不是跳遠跳高或者純跑步的競技類項目，趣味類的我都無所謂。」
「反正這種項目，贏不贏輸不輸的都看運氣。」白哉禮彌語氣隨意。
「道理是這個理，你有沒有想過別人好奇你抽到的借物跑題目？」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並沒有意識到重點的模樣，有些好奇她到底是怎麼過完之前的日子。
知不知道自己已經和桃井五月兩人，作為籃球部一軍的高顏值高能力經理，有了後援會的事情。
「為什麼有人會好奇？」
看來是不知道：「你從入學到現在，難道還沒有被搭訕過嗎？」
「為什麼這麼問？和借物跑有關系嗎？」
「你知道你長得挺可愛的嗎？」說完，五十嵐看著對方後退一步露出被詫異到又嫌棄的表情，翻了個白眼，「我是問你有沒有這個大眾省美認知，沒有誇你的意思。」
「哦。」白哉禮彌點頭，「長輩們有這麼誇。」
大概就是沒有和黑子哲也很熟前，經常被男孩子扯頭發、用筆戳、對著嘎嘎笑的程度。
白哉禮彌並沒有覺得這一點有什麼好處，但從鏡子裡看見自己的時候，還是會臭美一下。
「在你這年紀——表情收斂一點。」五十嵐忍了忍，還是原諒小屁孩地繼續道，「你這個年紀正巧是開始萌生異性好感的年紀。」
「自然會關注好看的異性。」
「所以，和我參加借物跑——哦你是這個意思。」白哉禮彌在理解地點點頭，「沒事，阿哲會跟我一起參加的。」
「阿哲？你那個神奇好友。」
「嗯。」白哉禮彌提到黑子哲也，剛剛勾起的一些，被視線包圍攏住的泛著雞皮疙瘩的不適感淡了些，「在他附近，我的存在感也會變低。」
「這是個辦法。還有個辦法。」
「什麼？」
「鶴立雞群顯得突兀，但在鶴群裡就能將自己藏起來了。」
「可是哪裡有那麼多鶴？」白哉禮彌抬手拍了拍自己。
「沒想到你家伙不僅有自我認知，還認知得挺到位。」這下是五十嵐露出一臉被膩到的表情。
「哪裡，都是教練您教得好。」
「我可沒教過嗷。」頓了頓，五十嵐看著從更衣室方向出來的幾人，「也許你缺少的是對其他人的審美認知。」
「？」白哉禮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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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嵐：來了，五顏六色七彩鶴群
第97章 pla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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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光中學的十六強抽簽抽到了一個絕妙好簽。
妙到另一條線裡的任何一個隊伍在帝光中學的位置上, 都能夠打進決賽。
但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講，帝光中學會在前面的比賽裡順風順水，然後在決賽上碰見對面養蠱線的蠱王。
上野教練這段時間的表情一會輕松一會又很嚴肅。
連五十嵐教練都在詢問白哉禮彌, 自己是不是該去給上野教練看看心理問題。
「我還以為你已經到了看一看臉就知道對方心理狀況的程度。」白哉禮彌看著五十嵐道。
「？你說的是算命, 是神仙, 我只是個考了個心理證的普通人。」
「那你可太小看自己了。」白哉禮彌言辭錚錚，「不是說最了解的就是最討厭的人嗎？按照教練您的能力, 應該了解上野教練到一眼就能知道他的喜怒哀樂。」
五十嵐盯著白哉禮彌：「不愧是我的學生，氣人真是有一套。」
「我很真誠的。」
「知道了, 你是在真誠地陰陽怪氣。」
「天賦異稟。」
白哉禮彌對著五十嵐做出側目的表情：「怎麼可以這麼想你的學生呢？」
「唉, 你們倒是能夠稍微放松地參加學園祭, 可憐我還得加班加點地趕報告。」五十嵐搖頭, 語氣很是柔弱。
「說明白金教練信任你啊。」白哉禮彌看了眼場邊的上野教練。
今天的上野教練是嚴肅狀態, 看著場中選手的視線像是X光, 恨不得將人裡裡外外都射穿看透。
怪滲人的。
「可以, 我把這個信任分給你一點。」五十嵐點頭，「你來寫單人分析板塊，我再寫團隊板塊。」
「好啊。」
「這麼有信心。」
「送到白金教練手上的個人分析肯定不止我這一份, 就算是我的糟粕經過你的手之後也會化腐朽為神唔——」
「可以了。」五十嵐伸手捂住白哉禮彌的嘴，然後抓著旁邊的毛巾擦了手。
「呸。」白哉禮彌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這種行為真是過分。」
「說吧，你的嘴這麼貧, 是遇見什麼問題了？」
「唔……」
「真是一模一樣。」五十嵐身體朝後靠在椅背上, 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後眉眼放松下來看著白哉禮彌，「你也是焦躁了就會跑火車的性格啊。」
「怪不得咱倆合得來呢。」
「聽起來好奇怪。」白哉禮彌皺著臉, 又用另一只手的掌心抹嘴。
「……我手干淨的, 隨身都攜帶了免洗洗手液的。」五十嵐感覺自己青筋跳了跳, 但畢竟正常時候是討喜的一小孩，這點叛逆成長勉強能夠接受。
白哉禮彌雖然之前也有表達過贊美和崇拜，但這種有意識的馬屁卻是累積壓力後，想要五十嵐幫忙的無意識開始討好。
或許也算不上討好。
當然，不需要討好五十嵐也會幫助白哉禮彌解答疑惑，何況五十嵐對即將知道的事情有些好奇。
學生間又有些躁動起來。
明明和情人節相跨了大半年，但秋天似乎是個會讓人想談戀愛的季節。特別是才懵懂地開始理解感情的少年少女們。經過一個學期的認識，熟悉了彼此後第二個學期正是想要更加接近的時候。
五十嵐閉了閉眼，很了解地點點頭。
等待著白哉禮彌問出問題後，自己再從一個成年人、過來人的角度，給予分析和建議。
還可以加上一點心理學上的小貼士。
以白哉禮彌的條件，還不是輕輕松松就能——
「我的等級卡得有點久了。」
「……？」
困擾的聲音和自己預想的一樣，但困擾的內容卻完全不沾邊。
五十嵐睜開眼，看向白哉禮彌。
少女皺著眉，情緒有些低落。就像是在熱烈夏季綻放後在秋季即將要枯萎的花，沾著低迷的神色。
「等級？只是等級嗎？」五十嵐反問著。
或許比起花，更應該用木頭來形容。
不對啊，經歷過一個合宿，關系不應該是更好嗎？
難道是沒有意識到性別差異——也不對啊，有生理衛生課啊？
五十嵐的眼神變了變。
「也還有其他的。」
這才對嘛。五十嵐點頭，一臉等待著傾聽的成熟穩重成年人表情。
「卡牌上的數據從開學後也沒怎麼動過，畫面也沒有怎麼動過了。」
「卡牌？」
「對。」白哉禮彌點頭，「都陷入了瓶頸期，觀察團隊效應也沒有進展。」
說著，白哉禮彌的聲音越發沮喪。
「所有都停滯住了。」
「嗯……」五十嵐收斂些吃瓜的心情，調整自己認真對待的心態，「至少，你的畫技是有明顯增長的。」
還有一些木頭沒有察覺到的其他方面，也在被動地增長。
白哉禮彌看著五十嵐。
盯得五十嵐難得心虛：「咳，那個，咱們先將情緒放平一點。」
「你要看團隊效應，現在缺少一個契機，這個契機只有你才能模糊地碰到。」
「你的契機是什麼？」白哉禮彌反問道。
「社團加入了一個巨猛的新人，將隊伍的配合完全攪亂。」五十嵐回答著，「相當於是破而後立。」
白哉禮彌順著五十嵐的話思索：「我想不到還有比他們更猛的新人了。」
「所以每個人的不一樣。」
「那有沒有可能，落點在『新加入』？」白哉禮彌將五十嵐的話拆開看，「要先打破現有的團隊，產生一種新的模式。」
「有可能。只是有可能啊。」五十嵐將話放開，避免白哉禮彌鑽牛角尖，「可能是新人，也可能不是，這些都是無法被排除的可能性。」
「關鍵是要打破現在的團隊合作方式。」白哉禮彌看向場內的幾人。
「不會有更厲害的人前來，所以，關鍵是在赤司君嗎？」
「有可能。」五十嵐看白哉禮彌想得認真，也將大腦中其他想法消掉，開始快速轉動起來，「這個一年級團隊，核心位置就在控球後衛。」
「如何調動起來其他四個位置的人，就像汽車已經安裝好了四個輪胎，需要一個開車的人。」
「雖然這四個輪胎的尺寸還不是很統一和標准。」
五十嵐喜歡用比喻，而白哉禮彌聽比喻理解得也很快。
「有可能是，換了個控球後衛嗎？」白哉禮彌視線落在赤司征十郎身上。
赤司征十郎作為團隊司令塔般的存在，沒有道理將他換下。
可是實在沒有想到另外一個更好的選擇。
「似乎有頭緒，但我卻抓不住。」白哉禮彌看向五十嵐。
這種感覺很是惱人。仿佛和更上一層樓就隔了一步。
這一步沒有樓梯沒有道路，只有一個似是而非地「契機」。
「你要是拿不穩，就認真將數據翻來覆去地看，把他們看得閉上眼就能在你腦海中浮現，看到一個球就下意識開始分析什麼樣的進攻方式適合他們。」五十嵐湊近些，眼中似乎有光亮。
「熟悉他們，你才知道他們缺什麼，弱點在那裡。」五十嵐繼續道，「無論是升級也好，技能提升也好，終歸是用來消除弱點，讓他們更加『完美』的，與其等待升級後技能告訴你答案，不妨先主動出擊。」
白哉禮彌感覺模糊的視線清醒了一些。
依賴著從觀察技能得到的數據分析，讓白哉禮彌逐漸習慣於直接獲得並將獲得的數據作為原料加工。
沒有想過自己去尋找觀察技能之外的東西，獲得技能無法提供的數據。
「我想我知道了。」白哉禮彌點頭，有些豁然開朗的清醒，但下一個問題也來得很快，「可我要怎麼熟悉他們？熟悉他們什麼？」
「這些數據我倒是記得很清楚。」
五十嵐伸手，將白哉禮彌在手中示意的記錄板拿過來。隨便翻了一頁開口抽問著數字。
板上的記錄翻看得很勤，紙頁的邊都有些破損。
五十嵐問了幾個數字後便停了下來，將記錄板還給白哉禮彌：「你應該有備份的吧？」
「有電子版的，只是我覺得手抄的看起來順眼一些。」白哉禮彌翻著對了一下五十嵐問的數字，確認自己都回答對了小小松口氣，有底氣地開口，「這些我很熟悉了。」
「在你腦海中是數字記憶，表格記憶和圖片，你要把它們回歸到人身上去。」
「拆開完電器了解內部結構，現在你要拼回去，大致是這個意思。」
「之前怎麼不說？」
「之前說了planA，這是planB，總要一個一個來吧？」
白哉禮彌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那我還需要看他們嗎？」
「看啊，他們每天都在進步，你也要同步更新你的數據，每天進步著來。」五十嵐頓了頓，「不過你現在估計沒辦法處理這麼多的數據，還是先一個個來吧。」
「好。」白哉禮彌點頭，「從誰開始比較合適？」
「從你最熟悉的那個人開始拼吧，小青。」五十嵐等著白哉禮彌點完頭，繼續說，「好了，現在解決完你的問題，來解決我的問題。」
「我要不要給上野教練做個心理咨詢？」
「上野教練理你嗎？」
「聽起來像是在罵人。」五十嵐語氣調侃。
「你覺得上野教練已經到了需要看心理的程度的嗎？」
「那家伙抗壓能力有些波動。」
抗壓能力波動。
白哉禮彌默默在心裡記上這一點：「可是看起來，上野教練挺扛得住的。」
「那他就是荷爾蒙波動。」
「你會當著上野教練的面跟他說這些嗎？」
「有時候會，有時候不會。」五十嵐笑起來，看著白哉禮彌一臉無語的表情著實好玩，「說話不要說得太滿，要留有余地。我和他關系不好，也不至於不好到當面踩雷。」
「總歸要給白金老頭一點面子。」
「白金教練也具有觀察的能力嗎？」
「你要是把本領歸成能力的話，是的。如果是咱們這種。」五十嵐點了點眼睛，「我沒看出來，也有白金老頭的能力高於我所以我看不出來的可能。」
「怎麼了？」
「白金教練制定的體能訓練，都很貼合每個選手的體能量。」白哉禮彌說著，「這麼精確的安排，所以我就在想，也許是技能。」
「這就是你要突破的地方，技能應該是幫助你錦上添花的，而不是成為支撐所有的獨木。」
「至於體能量這個事，他其實就是將每個人都按照最狠得來練，而人體的臨界狀態是很好把握的，在臨界狀態前喊停就行了。」
「這樣就可以構成精准把握量的效果。」
「這樣也行？」白哉禮彌被小小地震撼到。
「別被你的能力束縛住了思維。」五十嵐說著，將手抬起來像是在靈活地盤著什麼一般，「你熟悉了它，要會靈活地運用它。」
「可是之前不是說先看團隊效應嗎？」
「這不是沒找到『契機』，換成planB了嗎？」
「那我今天如果沒有問你？」
「你會問我的，你卡級了就得找攻略，我就是那個攻略。」
說得很對，但看著五十嵐這幅有些得意的樣子，怪煩人的。
……
拆解，再復原。
白哉禮彌盯著運動的青峰大輝，進入觀察狀態將他運動時會出現的所有數據都展開來過了一遍。
每個出現的數字，每個能力不同狀態下的不同數值，如同從來沒有記錄過般詳細地探索了一遍。
青峰大輝的手抖了一下。
單手投出的籃球彈在籃筐上，貼著籃板滾了出去。
讓跳起來做攔截的黑子哲也有些意外。
很確定自己沒有碰到籃球，也沒有足夠的高度可以影響到青峰大輝。
問題出來青峰大輝自己身上。
黑子哲也淡藍色的雙眼很澄澈，稍微帶著些情緒就能夠在這雙眼中看道。
青峰大輝活動了下肩膀：「我也不知道，就是剛剛有種，被盯著的感覺。」
被盯著。
黑子哲也和桃井五月同時看向了白哉禮彌。
還在觀察狀態裡，將青峰大輝每個狀態每個分項的每個數字都摸一遍的白哉禮彌沒有反應。
瞳孔沒有聚焦，讓視線沒有落點。
看起來像是陷入發呆般一動不動。
青峰大輝跟著朝白哉禮彌看去。
對上白哉禮彌眼睛一眼，就像凝視在了深淵的中心，被裹挾著卷入進視野裡。
旁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變得不重要起來，只察覺著像一陣風，卻是有意識會入侵的風，吹起衣服穿過皮層透過肌肉滲進骨頭裡。
每一寸都在她的視線裡暴露。
但這種感覺只是一瞬，隨後那股視線便游離在外，和普通的視線沒有什麼差別。
看見深淵也像是某種錯覺。
可是一種尾椎升起，瞬間順著脊柱傳達到大腦的麻感，深切地告訴自己那種被看透的感覺不是錯覺。
周圍攏住感官的旋渦褪去，青峰大輝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
「怎麼了？都看著我。」白哉禮彌感覺自己的反應有些遲鈍，開啟一段時間的觀察本應該構不成壓力，但剛剛有一瞬間似乎看得格外清楚，而精神也在那一瞬間耗費得厲害。
回過神，發覺三人都看向自己。
「剛剛……你看得太認真了，所以看看你。」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的表情，按捺住自己的疑問。
反正發生了什麼，之後問青峰大輝也是一樣。
「啊抱歉，不用管我，我只是在進行梳理。」白哉禮彌有些不好意思地揮揮手。
「這樣啊。」桃井五月應著，看向青峰大輝。
那家伙的眼神，是桃井五月沒有看過而無法形容出來的那種眼神。
很復雜又很簡單。
桃井五月還來不及分辨，那雙眼又變成了籃球笨蛋的眼。
「再來。」青峰大輝對黑子哲也道。
「好。」黑子哲也應著，兩人繼續一對一攻守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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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卡牌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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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青峰大輝所有數據過了一遍, 白哉禮彌有種記憶又被清晰的墨水印了一遍的感覺。
像是整理了一遍衣櫃，認真擺放並確定每一件衣物的位置。
前所未有地清晰。
認真思索著，白哉禮彌發現明明是一個連肌肉疲憊度, 都能衍生出技能展現出來的觀察, 卻沒有標識出運動員的臂長腿長等基本身體數據。
還有令白哉禮彌有一丟丟在意的, 關於直接看肌肉能否看到更多更清晰准確的東西這件事。
直接找青峰大輝幫忙似乎有點奇怪，或許可以拜托桃井五月, 請她幫忙。
可是要怎麼幫忙呢？
直接說可以嗎？
白哉禮彌想著，看向自己旁邊的黑子哲也。
如果有黑子哲也的卡牌, 能夠得到詳細數據, 哪裡還需要這麼麻煩。
再做夢做大一點, 要是真的可以隨便就能看到某個人的詳細版本觀察數據, 直接去找相田姐, 在她們家健身房裡待一天就好了。
不過現在重要的是試試planB, 看身體是否有數據差異可以暫時放在後面, 等到又沒有方向的時候再嘗試。
黑子哲也注意到了白哉禮彌的視線，也注意到她看了眼自己後，又神游了出去。
心裡嘆了口氣, 黑子哲也伸手抓住白哉禮彌的書包帶，避免她走著走著停下腳步站在原地。
「阿哲，你們班學園祭准備干什麼？」白哉禮彌回過神來。
「觀察星空。」黑子哲也確定白哉禮彌回神，松開手。
「觀察星空？」
「嗯, 准備一盞星空燈, 然後做點宇宙的樣子。」黑子哲也描述著，「還要做點雲和星球體。」
「然後就等著人來拍照和許願。」
「你們班也是會偷懶的。」白哉禮彌說著, 點頭表示贊揚。
「你們呢？」黑子哲也反問道。
白哉禮彌心情有些復雜。
雖然也是偷懶了, 但心裡卻留存著對貓耳這種東西的那麼一丟丟的好奇：「電影院。」
「……」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 點點頭。
「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也很會偷懶。」
「的確。」白哉禮彌應著，電影院的輕松還是獲得了勝利，「准備了零食和飲料，勉強算是賣點。」
「選片呢？」
「都選的是短片，不會占太多時間。」白哉禮彌說著，「是臨時休息的好去處。」
「哇哦。」
白哉禮彌在黑子哲也的眼中看到心動。
「啊，不過你答應了要陪我逛學園祭的。」白哉禮彌連忙說道，「就算要偷懶，也記得要陪我逛一個小時哦。」
「嗯。」黑子哲也應著，「已經選好項目了嗎？」
「已經打聽好了，有幾個是熱門項目，就拜托阿哲了。」
「我是不會帶你插隊的。」黑子哲也提前拒絕。
「我也沒想過哦。」白哉禮彌哼了一聲，「可是阿哲這麼好的鬼屋體質，不做鬼屋真是可惜了。」
「要是明年分班能夠和阿哲一個班，無論如何也要做鬼屋！」
黑子哲也有些無奈地看著興致滿滿的白哉禮彌。
「啊，說到明年，要是今年一軍拿到了全國大賽的冠軍，明年就要在學園祭表演話劇。」
「這之間有什麼關聯性嗎？」黑子哲也頓了一下。
大概是習慣於青梅的跳躍性思維，感覺現在看詩歌還是看奇幻小說的接受程度都高了不少。
「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決定下來了。」白哉禮彌笑起來，「還是反串版，角色都分好了——這麼看起來，阿哲更適合灰姑娘啊，比灰崎君適合多了。」
「灰崎君果然更加適合去扮演惡毒繼母。」
「從哪個角度能夠看到這樣的結果？」
「從——」白哉禮彌頓了頓，將雙手揮舞起來畫一個大圓，「所有的角度。」
「那也得我在一軍。」
「明年的事情呢，這可說不一定。」白哉禮彌回著，對自己的觀察技能和黑子哲也的籃球技術很有信心。
看起來也許有點盲目的信心。
黑子哲也輕笑了一聲。
「啊，你笑了。」
「我是人，會笑很正常。」
「灰姑娘是藍色的禮裙，很適合你呢。」
「……」
「咦？怎麼不笑了。」
……
「你投了什麼？」回家路上有些無聊，桃井五月看著自己的竹馬，像征性地問道。
「嗯？」
「就是學園祭班級活動，你投票的時候，投了什麼？」
「你投了什麼？」青峰大輝將背包挎在肩上，手插在兜裡而將包抵在了後面的位置。
桃井五月將背包背在一側：「電影院，最清閑的活動。」
「哦。」
「你果然是投了貓耳咖啡廳吧。」桃井五月微微側眼。
「果然是什麼意思？」
「就是，男孩子果然都會選擇這個。」
「沒有，我只是覺得咖啡廳的提議不錯。」
「真的？是貓耳的提議不錯吧。」桃井五月哼哼兩聲，有種揭穿了對方心思的得意，「雖然我也覺得白哉很適合貓耳。」
青峰大輝沒有接話。
「不過要是投票讓白哉戴貓耳，她大概不會喜歡的吧。」桃井五月繼續道，「戴上貓耳肯定很可愛，或許會有人在不被允許的情況下偷拍。」
青峰大輝聽著桃井五月的描述，皺起了眉頭。
「還好最後是電影院。」桃井五月看著青峰大輝變換的表情，「不過你要是想看的話，說不定能買個貓耳發箍給白哉。」
「我也不是——」青峰大輝下意識否定，但又擔心真的否定了可能性，「怎麼突然說這個？」
「就是有些，好奇。」桃井五月眨眨眼，「你今天狀態有些奇怪。」
「奇怪？」
「在和黑子君一對一的時候，基本無干擾的情況下出現了那樣的失誤。」
「那個不能叫無干擾。」
「黑子君有干擾到嗎？」桃井五月在腦海中重現著當時的場景，「他那時被你的假動作騙過，節奏錯拍是跟不上你的投籃。」
「就算立即原地起跳、抬手揮舞，也沒有碰到你的可能性。」
身高的差距，讓沒有助跑跳躍的黑子哲也，毫無蓋帽住青峰大輝的可能。
「不是黑子。」
「那是誰？我可沒有做什麼。」桃井五月盯著青峰大輝，眯了眯眼，「那就是白哉，她和往日一樣在旁邊看著，怎麼干擾到你了？」
「今天不一樣。」青峰大輝有些不自在地偏頭。
「怎麼說？」
青峰大輝回想著，那種奇怪的感覺只存在了一瞬間，很難准確的判定。
後面和白哉禮彌對視時，被激起的那股更加強烈的反應又很難描述。
「是一種被她看穿的感覺。」青峰大輝思索了半晌，只找到這麼一個描述。
「？」桃井五月思索了一下，憑借對青峰大輝多年的認知，勉強能夠從青峰大輝抽像的描述裡理解到一些，「以前沒有這也的感覺嗎？」
「可是之前我們打球的時候，白哉不也有靠著看穿你的行動過了你嗎？」
「和那種感覺不一樣。」青峰大輝視線垂下，那種對視產生的渾身顫栗感還停留在大腦的印像中，「不是我的動作被看穿，而是我被看穿了。」
桃井五月疑惑著想要問，但青峰大輝似乎一下沉沒在當時的感覺中。
便沉默等待著。
沒過多久，青峰大輝回過了神。
「我不知道怎麼告訴你，那是一種被她完全看透了的感覺。」青峰大輝撓了撓頭，「那時候你和黑子也在，但你們都沒有反應。」
「只有在她視線裡的我有感覺。」
「而且是那種，一下被擊中的那種——哎呀，怎麼跟你說呢。」
「嗯……」桃井五月緩緩點頭，「你知道你的形容很奇怪嗎？」
「我知道，聽起來是有點像在胡扯。」
比起胡扯，桃井五月更覺得像是某種心動的描述。
青峰大輝疑惑地對上桃井五月觀察的視線。
「你覺得她視線裡傳達了什麼？」桃井五月繼續問道。
「傳達什麼不知道，不過應該和她的觀察能力有關吧。」青峰大輝猜測，「這個力度的觀察，嘶——不知道之後會給出什麼樣的建議。」
嗯，還是那個籃球笨蛋。
桃井五月確定下來，不再在意地收回視線。
想要從青峰大輝口中得到一點那方面的信息好難。
青峰大輝看桃井五月沒有繼續討論的意思，便垂著眼自己又細想了一下那時白哉禮彌的目光。
專注的，視野裡只有自己的眼神。
青峰大輝感受著再次泛濫起的興奮，忍不住揚起嘴角。
……
將學園祭的事情暫且放到一邊，白哉禮彌回家後立即嘗試如何「將機器安裝回去」。
在桌前召喚出了青峰大輝的卡牌。
是穿著短袖短褲，在和黑子哲也社團活動後加訓時的穿著。
手中沒有拿籃球，朝著白哉禮彌「看」過來。
白哉禮彌盯著卡面上的小人，開始在腦中將有關於青峰大輝的數據一點點地補充在畫面上。
幾乎是白哉禮彌想到數據的同時，卡面開始發生變化。
原本圍繞在青峰大輝身邊的花紋消失，卡面頂端的數字也一同消失，讓青峰大輝站在一個空蕩蕩的畫面上。
卡面上的青峰大輝朝著周圍看了一眼，將視線又朝前看。
但白哉禮彌已經沉浸在腦中填補數據的狀態裡，沒有在意也沒有注意到眼前畫面的變化。
卡面逐漸變大，像是化作了某種可以無限延伸開的液體，從手中的平面轉換成一個可以展開的空間。
屬於青峰大輝的，由青色調暗的深色從白哉禮彌的腳下蔓延開來，將視野中的其他東西吞噬般消除，只留下了顏色。
直至最後將白哉禮彌感知的空間都消抹成一個深藍色的空間，而卡面上的小人也在卡牌展開的時候消失。
白哉禮彌的眼前開始出現虛線。
是那種，在開啟雙人團隊效應觀察時，出現過得二維虛線。
根據白哉禮彌腦中對於青峰大輝數據的補充而逐漸凝視，漸漸地從一條虛線變成了一條實線，然後從一條視線累積著厚度，開始立體起來。
白哉禮彌嘴邊有些碎碎念。
一個版塊一個版塊地填補著，在今天重新加深了印像的，屬於青峰大輝的數據。
「這一塊是3817，不，在比賽中會跟著變動。」白哉禮彌「看著」眼前立體起來的剪影，那原本站立動作的剪影變動著，做出將籃球收斂在前准備投出的准備動作。
「因為蓄力，這一塊的數據會加強。」
「青峰大輝的在蹬地時的常用腳是右腳，所以這邊的數據應該要再上浮16個點。」
「十六個點的話——」剪影的動作有些不自然地歪斜了一點，瞬間便能看出動作的不對勁。
「十六個點過多了。應該保持在十三個點的時候，是最好的。」剪影的動作改變。
「這裡應該更改為十三個點，才最適合青峰大輝。」
如同被截屏般，視野中間這個動作和這個數字保存了下來。
而原本構成較為立體的剪影卻要崩潰般開始莫名了線條。
「堅持不住了嗎？」白哉禮彌皺起眉，不滿地開始尋找崩潰的原因。
「是數據，數據不夠填充起一個完整的青峰大輝。」
「需要更多更多的數據。」
白哉禮彌猛得眨眼，身體踉蹌著栽倒在椅子上。
椅子的滑輪因為白哉禮彌的力道帶著她朝後滑動了一截才停下。
腦中的眩暈有了緩衝，白哉禮彌看著回到自己手中的卡牌。
卡面上的花紋出現，頂上的數字沒有變化。
右眼皮抽筋般跳動，白哉禮彌將卡牌翻過。
背面出現了一個剪影。
是白哉禮彌腦中留有印像的，「截圖」的樣子。斜斜的，如同一張被隨意放置著的拍立得。
【能夠有更多這樣的「截圖」】
【需要更多不同的數據】
白哉禮彌回想著自己剛剛進入狀態的流程，似乎只是在盯著卡面上的小人填補數據，在補完六邊形的圖析後，開始從青峰大輝的腳上分析，然後選取了准備投籃的狀態。
保持著意識，白哉禮彌眼看著卡牌如同液體般滴落，感知著從腳底再次展開那個奇怪的空間。
堅持不到兩秒又因為猛烈跳動的眼皮斷開了專注的填補。
好像，找到了卡牌的新用法。
白哉禮彌將回到手裡的卡牌翻來覆去，看到卡面上青峰大輝開始搖搖晃晃地站不住後，停了下來。
「咦？」
卡面上的青峰大輝的小人似乎更清晰了一點。
就像是從流暢的畫質，微微上調了一些。
是錯覺嗎？白哉禮彌湊近些想要觀察卡面小人。
又因為面對著「青峰大輝」顯得自己行為有些變態而拉開了距離。
算了，也不急這一時。
想著，白哉禮彌調出了自己的等級。
經驗條衝了一截，等級依舊是停留在十八。
「你能不能給個能夠讓經驗滿點的數據，讓我看看會不會發生質變。」白哉禮彌伸手戳了戳卡面上的青峰大輝。
沒有閃躲，被戳的青峰大輝反而笑著朝前拍了拍卡面。
像是在問好。
「……」白哉禮彌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指尖點在了青峰大輝放在卡面上的掌心。
【白哉。】
「？」
「！」
白哉禮彌聽到青峰大輝的聲音，驚得將手中的卡牌甩了出去。
卡牌在脫手的瞬間消失。
「我不會是想要進步，想要得瘋了吧？」白哉禮彌盯著面前的空氣，以及空氣後的書桌。
頓了頓，將腿收起蜷坐在椅子上，再次召喚出卡牌。
青峰大輝的動作已經變成了常規的畫面，就如同今天召喚出來時的那樣，看著前方。
白哉禮彌將之前的動作再來了幾遍，沒有刷出拍卡面的動作。
也沒有那種聽見聲音的幻聽。
「我也許，真的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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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賽前的一場訓練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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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再從頭說一遍。」
「我已經說了好幾遍了。」白哉禮彌看著五十嵐, 認真道。
「正述，倒序，穿插抽問, 截斷敘述, 都沒有問題。」五十嵐點頭, 「這是你認定發生的事情。」
「所以我才覺得我發瘋了。」白哉禮彌眨眼，「瘋子不是都會建立自己的世界觀並堅信不移嗎？」
「你不妨先試試將剪影填補齊了, 看看會發生什麼。」五十嵐說著，點了下自己面前的報告, 「我不得不佩服你, 在那樣的狀態下, 你依舊能夠完成這麼一份報告。」
「你的報告現在有你的感覺了。」五十嵐安撫道, 「和之前稍微精細一點就能復刻的報告不同, 開始有意思起來了。」
「如果這是發瘋就能換得的, 那我相信很多人都願意發瘋。」
「不愧是心理教練, 真的很會安慰人。」白哉禮彌感覺自己的不安平復了一些。
「這可不是單純的安慰。」五十嵐說著，「雖然後面部分和那個卡面小人的互動有些沒有必要，但前面的都很正常。是你自己的解析構造。很多人要累積幾年的經驗, 才會開始自己構造。也有人一直摸不到這個點。」
「我只是按照你所說的做。」
「我只是給你了大致方向。」
「這麼跟你比喻吧，我給你說了車應該怎麼開，然後你甩了個漂移出來。」
「我這麼牛的嗎？」
「是有這麼牛。」五十嵐說著，又打了個補丁, 「要把你那個, 和卡面小人的互動那段排除啊，那一段不牛的。」
「……那段真的很怪嗎？」白哉禮彌有那麼一點點不樂意。
卡牌小人的互動都很可愛, 給白哉禮彌帶來過不少的歡樂。
聽起來太像阿宅了。
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 還是沒有說出這句話, 轉而道：「我以前只覺得你的卡牌是一種，為了讓你能夠快速和他們熟悉起來的東西，現在看來，卡牌也許是你下階段的鑰匙。」
「需要通過卡牌來開啟團隊效益嗎？」
「不是這個下階段。」五十嵐搖頭。
「你好煩，能不能說明白了？」
「說明白了反而是截斷了你的路。」五十嵐有些嚴肅，「越到後面，你越要自己摸索形成你的體系。」
「我只能告訴你我的經驗，可是跟著我的經驗走對你來說不是好事。」
「哦。」白哉禮彌聽得愣住，「所以我沒瘋？」
「沒，你正常的很。」
「那，幻聽到青峰的聲音，和那個卡面小人的互動呢？」
「那個部分啊……」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
少女的表情很疑惑，為此感到困擾的疑惑。
如果並不了解的對方，五十嵐或許會選擇那個最有可能的推論。
可熟悉了白哉禮彌，也對一年級那幾個人較為了解，讓這個推論變得有些兒戲。
「之前你那個『卡面小人』有別的動作，發生了什麼？」
上一次特別，是卡著「領取任務」的灰崎祥吾，而現實中的灰崎祥吾正是被影響得險些動搖了新建立的體系的時候。
那麼現在，青峰大輝也有什麼需要自己去探尋的。
一種「發布任務」的方式。
「我知道了。」白哉禮彌點頭。
「嗯。」五十嵐跟著點頭，頓了頓，「你知道什麼了？」
「不好跟你說。」白哉禮彌回道，「因為我還不清楚。」
「那你說你知道了。」
「不好跟你解釋，那我先回去上課了。」白哉禮彌是趁著午休時間來的，匆匆忙忙來問完後，又得匆匆忙忙地回去。
「哎——走了啊。」五十嵐嘆了口看著桌上的報告，「這謎語人的狀態，也不知道像誰。」
「五十嵐老師，什麼事這麼高興？」接完水回來的保健室老師問道。
「嗯？」五十嵐頓了下，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遇見了一個小天才。」
「那的確是值得高興的——誒？」保健室老師好奇地瞥了一眼五十嵐手中的報告，但只是瞥了一眼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需要更多的數據】
那樣的想法刻在腦子裡，讓白哉禮彌在後續幾天部活的時候觀察得更勤奮了些。
避免厚此薄彼帶來數據上過大差距，白哉禮彌在部活的時候依舊是五人輪流著進行觀察和數據收集。
部活結束後的加訓，便鉚足了勁從青峰大輝的一舉一動中薅數據。
只是在針對細致觀察地對比下，輪流觀察就顯得有些看不過去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任務？」桃井五月朝白哉禮彌問道。
這種程度帶來的變化已經不算是偷摸開小灶了，明顯到赤司征十郎都來旁敲側擊地詢問部活後發生什麼的程度。
「特別的任務？沒有啊，只是青峰比較特別。」
「！」桃井五月震撼地瞪大了眼，但白哉禮彌的表情很隨意，讓桃井五月提起來的新又落了回去，「怎麼說呢？」
「他的卡——數據最近讓我獲得了不少的靈感，想要多收集一些看看能不能再激發出什麼。」
「這樣啊……」
「怎麼了？」白哉禮彌歪頭。
「哈哈哈，沒什麼。」等著白哉禮彌轉回去，桃井五月有些果然如此地嘆了口氣。
……
「這兩天白哉盯得有點，有點太專注了。」青峰大輝急需要找人分擔這種狀態，正好在回家的路上跟桃井五月說道說道。
「你覺得不適應嗎？那我給她說讓她——」
「不，不用。」青峰大輝立即開口否定。
「你不是不喜歡嗎？」
「不，不是不喜歡，是覺得——」太熱烈了。
讓青峰大輝有種自己所有動作都被一雙眼細致入微地觀察著的感覺。
「覺得？」
「怪不好意思的。」
「！」桃井五月轉頭看向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抬手搭在自己後頸的位置，臉上露出點羞澀的表情。
\"！！不好意思？\"桃井五月的聲音不由飄了點。
這次表情都見鬼地變了，總不會還是——
「對啊，一舉一動都在白哉的視線裡，有時候手滑運球差點脫手都被她看著，你懂嗎？」
「……不懂。」
「哎呀，就是沒投進的話，感到好丟人哦。」
「……我真的不懂。」
「也是，你本來就不怎麼投的中。」
算了，這兩人都沒救了。
不，也許是不好好想著網球，總在期待些別的進展的自己沒什麼救了。
「你也不用這麼沮喪吧？你本來不打籃球，不需要什麼命中率。」青峰大輝看著桃井五月的臉色，安慰道，「我是因為要穩坐首發，所以對自己要求得很嚴。」
「正好說到這，你有注意到黑子嗎？」
「黑子君？怎麼了？」
「從你的角度，能夠看到他在投籃上的提升嗎？」
桃井五月想著那個隨和又堅定的少年，搖搖頭。
「啊，真可惜。」青峰大輝搖搖頭，「那家伙對籃球的喜愛是一流的，傳球水平也是一流的，只要能夠投中籃，升上二軍不是問題。」
「真奇怪。」青峰大輝不是很能夠理解。
投籃就是將籃球投進框中，就算不中，找一找位置總能中的。
「白哉也沒辦法，你也沒辦法。」青峰大輝很是可惜地嘆口氣，「能找教練幫忙看看嗎？」
「白哉好像找過五十嵐教練了，但五十嵐教練也沒辦法。」
五十嵐說黑子哲也還沒有開竅，因此身體找不到投籃的方法。
「五十嵐教練不行的話，白金教練？」青峰大輝提到白金教練的時候，下意識想到了各種將自己累到爬不起來的體能訓練，「今年獲得全國冠軍後，就找白金教練問一下。」
「那個時候，他應該不會拒絕吧？」
桃井五月點頭。
熱心的籃球笨蛋如果真做到了這件事，說不定會在白哉禮彌心裡加上幾分。
不，不行，自己不能再犯蠢地想這些了。
桃井五月想要堅定自己想法地深吸了一口氣，呼出的時候卻仍然沒有平靜。
可惡，好想看這兩人談戀愛啊。
壞了，我才是有問題的那一個嗎？
桃井五月皺著臉。
……
這幾天有越來越多的人來籃球部旁觀練習，也有越來越多的人在路上對一軍隊員加油。
將全國大賽的緊張感渲染到極點。
作為主力備受關注的一年級七個人，絲毫不敢松懈。
桃井五月甚至在眼底有了不淺的黑眼圈。
白哉禮彌這幾天收集青峰大輝數據收集得有些走火入魔。
到了發呆都會不自主飄向青峰大輝的程度。
不過還好白哉禮彌的觀察神情就是發呆，所以沒有太被其他人察覺出來，只是偶爾來看熱鬧的人會覺得奇怪。
「那個人是不是作為吉祥物的存在啊？怎麼感覺光在旁邊發呆？」
「應該是的，她旁邊不是五十嵐老師嗎？」
「啊？五十嵐老師嗎？哦對，他留了胡子我都沒有一眼認出來。」
「可是一軍需要吉祥物角色嗎？我以為吉祥物都是要穿玩偶服劈叉跳舞的。」
吉祥物·白哉禮彌這時真的不是在發呆。
從數據收集中回過神，一下就被耳朵聽力太好聽到的消息打飛了神。
留了胡子沒認出來·五十嵐，摸了摸自己已經不再是胡茬而有些手感並好好修建過的胡子。
「唉。」
「唉。」
兩人同時嘆了口氣。
桃井五月有些好笑地抱著錄像帶從兩人身後走過。
「紫原，你的動作太懶了。」
「白仔都沒有看我，沒有動力。」紫原敦嘆了口氣，語氣很低落，說著若有所指地看向青峰大輝，「是因為我不夠黑嗎？」
「？這是人身攻擊。」青峰大輝回嘴道，但臉上卻並沒有因此而生氣。
「青峰的數據給了白哉桑靈感，所以這幾天都在看他的數據。」赤司征十郎繼續道，「等穩定下來，就會將這一套用在大家身上了。」
那時自然沒有精力再多看青峰大輝了。
傳遞出來的消息讓紫原敦的表情好了些，同時讓青峰大輝揚起的笑一頓。
「你這樣的表現，也沒辦法給她提供數據。」綠間真太郎看著放松下來的紫原敦，補上一劑。
紫原敦懶散收斂了些，點頭應著自己後面會稍微努力一些。
「真是好哄啊。」灰崎祥吾擦了點自己臉上的汗。
「哈哈你嫉妒。」
「？我嫉妒個頭，真無語。」灰崎祥吾晦氣地回了句，離紫原敦遠了點。
將如何一句話讓灰崎祥吾生氣掌握得爐火純青，紫原敦滿意得點頭。
「……」青峰大輝本來也想說什麼，突然感覺自己此刻應該閉嘴。
畢竟赤司征十郎安慰紫原敦的甜頭自己現在正把握著，要是在他們面前得意的話，很有可能會遭到嫉妒的「捅刀」。
青峰大輝忍住了嘴，也忍住了表情。
准備按照桃井五月所說的，悶聲發大財。
這段時間的訓練賽基本都是五人穩定組合。
換上號碼服後便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等待今天的對手入場。
「怎麼樣？緊張嗎？」五十嵐摸胡子地手放下，問道。
「緊張？我嗎？」白哉禮彌從「發呆」狀態退出，快速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記錄，分好可以填充的版塊，「訓練賽？」
「當然是決賽。」
「不緊張啊，又不是我去打。」白哉禮彌語氣坦然，「我甚至不用做那個進場的隨隊經理。」
五十嵐道：「畢竟和明年合宿能不能好好玩一玩，明年校園祭能不能表演話劇相關。」
還有赤司征十郎曾經承諾過的，全國大賽完後就去看看黑子哲也。
白哉禮彌腦中補上這一條。
「比起緊張，或者更加期待吧。」白哉禮彌看向場中的五個人。
雖然交流不多，但五個人站在那裡，就會給人一種隊伍的感覺。
屬於帝光一年級五人的氣場。
「我覺得他們沒問題。」說著，白哉禮彌反問道，「決賽對手分析得怎麼樣了？」
「我這邊不太負責那一塊。」五十嵐回著，看向白哉禮彌，「我跟你的作用差不多，都是當吉祥物的。」
「我可不會劈叉跳舞。」
「巧了，我也不會。」五十嵐笑了一聲：「對手是一匹黑馬。」
「本來被大家預估是最先被淘汰的隊伍，卻硬生生依靠著優秀的得分後衛和中鋒一路上創翻了對手，來到決賽。」
「現在很多學校，都在討論我們會不會依舊派出一年級的隊伍。」
「會的。」白哉禮彌說完，發現五十嵐沒有應，「不是嗎？」
「關鍵就在今天的訓練賽了。」
場中的哨聲吹響，兩邊的選手已經穿上了號碼服。
「兩個隊伍，贏的那一個，去打決賽。」
「？！我之前都沒有聽到這個消息。」白哉禮彌看向場中，一年級的五人並不像是知曉這個消息的樣子，狀態很輕松。
而對面的二三年級組成的隊伍，卻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啊正常，這個決定在今天之前，只有三個人知道。」五十嵐朝著白哉禮彌眨眨眼，示意二樓的位置。
白金教練站在二樓自己的專屬位置，靠在欄杆上朝下看。
就像每次看著部員們進行體能訓練一樣。
另一邊，上野教練雙手抱在前，抿緊了唇角。
「哦不對，二三年級應該也知道。畢竟去年其中的幾個，就是輸在了決賽前的訓練賽上。」
「那其實教練組也知道有這樣一場吧。」白哉禮彌看向五十嵐。
「誒，你這樣讓我的話一下沒了氛圍。」五十嵐為了渲染緊張氛圍而專門繃起的嚴肅臉也放松下來，「那嚴謹一點地說吧，除了一年級幾人，大家都知道。」
「這場訓練賽，只有贏的那一方，才能代表帝光中學站在全國大賽的決賽賽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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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加更來說明白哉沒瘋（不是
第100章 交替（三合一純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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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場的二三年級是白哉禮彌眼熟的人選。
作為隊長兼大前鋒的虹村修造, 小前鋒久保田翔真，得分後衛近藤仁，中鋒山本大雅, 控球後衛池田陽向。
是白哉禮彌第一次隨隊出戰時, 作為替補的那組人選隊伍。
翻找了一下記憶, 白哉禮彌回憶起練習賽的時候，這五人總是配合著上場。
就算沒有在一個隊伍裡, 也總是二三分組，沒有完全單出來過。
和一年級五人的訓練模式一樣。
「本來只是想在這個隊伍裡補上一個控球後衛。」五十嵐坐起來些, 側頭給白哉禮彌補充著背景, 「池田的打法有些溫吞, 其他四人需要更能帶節奏的控球後衛。」
「正好升入三年級離開的就是控球後衛, 小前鋒和中鋒。替補位置的小前鋒和中峰順位提上來, 就等著一個風格更猛的控球後衛。」
「沒想到這一屆的一年級著實潛力驚人。」
「在小灰沒有上來前, 教練組還想過讓虹村修造去打小前鋒。」
灰崎祥吾的出現補上了一年級位置上的空缺, 正正好地湊成一個隊伍。
五個人的實力都優秀得突出。
「不過老隊這邊也是莽足了勁。」五十嵐繼續道，「雖然一年級們占據了正式比賽，但給老隊他們找了幾個不錯的學校打練習賽。」
「沒想到。」
「沒想到教練組還准備了暗線嗎？」五十嵐嘿嘿笑了兩聲, 「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正好和那匹黑馬對應。」
「不了解老隊的心思，一年級現在有些松懈的心態，就是面對黑馬隊伍時最好的模擬。」
「而『忍辱負重』到現在的老隊, 是每一場比賽都會拼下來的狀態。」
「畢竟贏下了這場, 他們在全國大賽的第一次出場，就會是決賽。」
「可是這樣不會算是, 打了教練組自己的臉嗎？」白哉禮彌視線從場中收回, 看向五十嵐, 「前面都是一年級比賽，最後卻換上了二三年級，就像在說怕了對方。」
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的臉上滿是興味。
讓白哉禮彌想到了觀察人類的黑子哲也。
「怎麼會？那只是對內部來說，一年級奪冠的這一目標失敗罷了。」五十嵐回道，「對於其他學校，對於報道全國大賽的媒體們，他們只會說教練組藏得深，布局久遠。」
「會將今年一年級的所有出場，歸為是給一年級的歷練，在給明年奪冠做准備。」
「而二三年級是我們藏起來的王牌。」
「競技體育，永遠都是勝者為王。」
哨聲響起，比賽開始。
紫原敦起跳搶球。
在紫原敦起跳的瞬間，久保田翔真和虹村修造動了起來。
並不是朝著對面的場地，反而是回防己方。
山本大雅起跳後的高度不比紫原敦高，但他有意錯開了時間，就算是搶不到籃球，也會給紫原敦一些壓力。
強迫紫原敦沒有時間落地後好好傳出這一球，只有在空中將籃球送出。
青峰大輝側開想要接下這球，出現在身前的虹村修造動作更加積極地跑動。
頗為技巧地攔住青峰大輝的視野。
青峰大輝腳步在地上做了緩衝轉向，側步跑動起來想要甩開虹村修造，但虹村修造只注意著籃球的方向，並不受到青峰大輝假動作吸引。
久保田翔真緊隨著灰崎祥吾，讓他雖然能夠接到籃球，卻因為自己的近身，不得不將籃球朝後回傳給綠間真太郎。
無往不利的「中鋒+大小前鋒」進攻被拆解。
綠間真太郎到手的球被近藤仁截斷，而跑位的虹村修造和青峰大輝拉開走位，反而進入了一年級的內場。
紫原敦並沒有第一時間回防，內場空虛，虹村修造和近藤仁兩人配合，順利拿下第一球。
開場失利，一年級的五人立刻感受到了對方的來勢洶洶。
「怎麼回事？一上來就這麼猛的？」青峰大輝有些疑惑地想要和較熟的久保田翔真搭話。
但久保田翔真只是笑了笑，沒有回青峰大輝的話。
「紫原，要認真起來了。」赤司征十郎視線掃過對面，「這場比賽要是輸了，白哉就要去看他們了。」
紫原敦轉頭看向赤司征十郎，像是在確定赤司征十郎說的是不是實話。
「……我知道了。」紫原敦應下來，稍微改變了一點站姿。
灰崎祥吾雖然和久保田翔真並不熟。
從對方沒有和青峰大輝對話這一點，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不對。
身體壓住對方的站位，等待赤司征十郎的部署。
赤司征十郎拍著球，視線朝著隊員的方向掃過去。
二三年級的隊伍站位靠前。
並沒有將心思放到籃下，放棄了部分籃板的爭奪，改為壓制綠間真太郎。
守備的心不強，隨時准備反攻。
足夠了解一年級五人的打法，直接將比賽的節奏帶進搶分裡。
原本搶分戰會是優勢的綠間真太郎，此時被對位近藤仁貼得很近。
連同中峰山本大雅都是一副隨時要上步蓋帽的樣子，靠近著綠間真太郎站位。
也許需要先打會快節奏，讓眾人都進入到狀態裡。
赤司征十郎不過心思轉了圈制定作戰，拍在地上的籃球突然出手。
出手的瞬間，上一秒還站在原地等待著的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立即動了起來。
兩人的動也引得對位跟隨。
山本大雅直接向綠間真太郎逼近。
籃球在青峰大輝手裡只停頓了兩秒，在快要被虹村修造拍到的時候投出。
這時青峰大輝的動作還是朝前跑的姿勢，側拋的動作看起來隨意得如同最後幾秒鐘不投白不投的擺爛。
籃球撞在了籃筐上，繞後的灰崎祥吾起跳將籃球推了一下，扣入籃筐中。
落地，灰崎祥吾身體歪了點險些摔倒，踉蹌穩住才轉身回防。
「好球。」青峰大輝抬手示意。
灰崎祥吾翻了個白眼：「別讓我再給你擦屁股了。」
「噫，這個說法真惡心。」
灰崎祥吾原本抬起來要擊掌的手故意錯開，讓青峰大輝擊了個空氣。
「別呀，大不了下次我來，額，我來搶你的籃板。」
「專心。」赤司征十郎打斷兩人的對話，「他們是來真的。」
「正正好。」青峰大輝笑著，「可惜不是上次那隊。」
一年級五人唯一輸掉的那一次。
「他們想先打搶分，跟他們打。」赤司征十郎看著幾乎快速就組織進攻的二三年級，「青峰多點干擾。」
長手張開，青峰大輝站在拿著球的近藤仁面前。
近藤仁找了下三分球的機會，在手中停頓一秒後變將籃球傳出，避免一年級幾人防守位置更加緊密。
籃球出手的瞬間，青峰大輝跟著籃球一起衝了出去。
快到出手的近藤仁都愣住了片刻。
虹村修造拿到球，下一刻面前便站著青峰大輝。
卡住側位的灰崎祥吾調整了位置，將虹村修造與久保田翔真間的距離壓住。
灰崎祥吾並不是背對著久保田翔真站位，像是並不在乎球的位置般正對著久保田翔真，視線落在久保田翔真的重心。
背對也能做出反應嗎？
久保田翔真看向灰崎祥吾，立刻意識到對方是根據著自己的重心移動得到的訊息。
真是可怕。
虹村修造將籃球後傳給池田陽向。
不打算在青峰大輝和紫原敦的雙防守下勉強自己投籃。
拿到球的池田陽向在原地停留了一會，隨即變速地朝前跑動。
像是要進入到一年級幾人的內場完成一個三步上籃。
「綠間。」
赤司征十郎出聲。
聽見綠間兩個字，反而是近藤仁先動了腳。
綠間真太郎朝著側面跑動，沒有靠近池田陽向的方向。
池田陽向再次運了下球，手朝上做出投籃的動作，在抬手時將籃球撈回多在手中停留了片刻，完成一個快速傳球。
籃球落在近藤仁手裡，近藤仁沒有猶豫地單手拋出。
綠間真太郎起跳，直接拍在籃球的軌跡上。
比起出手的拋物線，這種想要打板進球的直線更容易在軌跡上攔截。
籃球被拍出，赤司征十郎伸手勾住了籃球，隨後直接朝對面場地丟了出去。
站在中線上的山本大雅頓了一下，隨後意識到了他的用意。
幾乎是在大腦中意識到的那刻，身體立即朝著籃球的位置跑去。
眼前果然出現了一團深色。
青峰大輝的手朝前一推，身體一矮。
竟然毫不停頓地從山本大雅的手下鑽了過去。
身體的下埋並沒有影響到青峰大輝的移動速度，跑動著進入對手的內場。
在沒有一個人來得及追上和回防的情況下，青峰大輝沒有停下腳步選擇悠閑的投籃，而是帶著籃球起跳。
籃球被扣進了籃筐中，握住籃筐的青峰大輝隨著運動的衝勁朝前蕩了一下。
又停留了兩秒才松手跳下。
落地的動作輕盈，膝蓋彎曲作為緩衝，卻又沒有那種笨拙向下的力。
姿態流暢自然。
青峰大輝臉上露出笑，和前來場地的二三年級擦身而過。
「好狂！」
「這家伙也太帥了吧！」
「不好，要愛上他了。」
「？清醒一點，你是男的。」
「我當然指的不是那種愛上。」
「確實帥。」
「啊啊啊啊啊啊青峰同學！太酷了！」
全國大賽決賽的熱度，讓一軍場館外多了一些看熱鬧的人。
教練組並沒有驅趕，將場館中一半的二樓讓出來給其他人員。
也算是一種臨場狀況的應對練習。
青峰大輝回場地的動作有些僵硬起來。
看向自己的隊友甚至眼神帶了點求救。
「不好嗎？你的耍酷有了作用。」灰崎祥吾笑了一聲，幸災樂禍地恭喜道。
「不要反而被影響了。」赤司征十郎提了一句，便快速說著接下來的部署。
二三年級來得很快，像是專門來打斷一年級的部署。
不給赤司征十郎預留下足夠的時間。
教練組也沒有幫助喊暫停的意思。
「小青的粉絲？」五十嵐朝後看了一眼，還正是之前說自己胡子的那個。
白哉禮彌跟著朝後看了一眼。
那個女生現在正激動地看著手機。
大概是在欣賞自己拍下來的照片。
「真是張揚的一球啊。」五十嵐回過頭，「要是這一球能夠直接傳到籃下，會更有觀賞性。」
「那樣的傳球能做到嗎？」白哉禮彌問道，「快速准確地進行半場就已經很厲害了吧。」
「理論上是能夠達到的，不過沒人練習這種傳球。」五十嵐示意了一下場中，「可是你想，最好的反攻就是足夠快，帶來視覺和體感的雙重壓力。」
「那麼，從籃下得到球後，直接一個大長傳到對方的籃下，然後投籃得分。」
「壓力直接拉滿。」
白哉禮彌想了想：「你說的那種臂力，得是大力水手吃菠菜吧。」
「要是真的能夠做到，為什麼不直接從自己這邊投籃，一個人完成反擊。」
「我覺得我說的可行性比你說的那種，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我覺得，都沒有什麼可行性。」白哉禮彌皺了皺眉。
「你剛剛是不是開了觀察？」五十嵐轉而問道。
「嗯，所以我覺得可行性不高。」白哉禮彌回著。
連赤司征十郎那麼精確的傳球，也只能快速到中場，由青峰大輝接力般帶著球繼續完成進攻。
「那難怪。」
「難怪？」
「沒有被帥到。」
「？」
「小青的這一球是真的帥，你的反應有點平淡。」
白哉禮彌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五十嵐。
這一球的確給二三年級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進攻的速度更快，拉扯著節奏，像是一直加速的汽車般衝起來。
依舊對綠間真太郎進行了一人和雙人轉換的防守，壓住一年級的三分球得分點。
並不在意和一年級進行大小前鋒的對拼。
能夠作為隊長，被其他學校一直記叨的虹村修造逐漸在一年級生前展示著自己猛烈的一面。
青峰大輝雖然進攻的猛，但一直和比自己高大的人對戰，習慣於利用巧勁避開直接的對戰。
而虹村修造的進攻方式確實直接地，凶猛地衝擊。
和外表看起來寶劍內斂的暗藏鋒芒不同，此刻的虹村修造像是一把被鬼怪揮舞的巨大砍刀。
揮舞著砍進一年級的守備中。
「砰。」
空中對抗的青峰大輝不敵有助跑的虹村修造，被撞得落地後依舊站不穩地朝後倒去。
紫原敦伸手將青峰大輝扶住。
「謝了。」
「所以說青仔要多吃點。」紫原敦將青峰大輝扶正，拍了拍青峰大輝的後背。
「這和吃——好吧。」青峰大輝活動了一下，「只有靠你來硬碰硬了。」
「我攔不住他。」
紫原敦看向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點了點頭。
「好吧。」紫原敦應著，「今天正好沒什麼手感。」
有虹村修造開拓出道路，其余人開始在虹村修造的節奏下衝進一年級的守備線。
但這個進攻持續了兩球便不頂用了。
因為身體對抗抗不過對面小山一樣的學弟。
可氣的是，這家伙的靈敏度還挺高。
「說真的，要不要嘗試搶奪我的球技？」久保田翔真看著灰崎祥吾。
就算對方沒有模仿的意思，久保田翔真也感受到灰崎祥吾在密切關注著自己的動作和肌肉動向。
「沒意思。」灰崎祥吾回著。
「是沒意思，還是沒辦法搶奪？」久保田翔真反問道，「我知道你的技能，要在自己全位面蓋過對方的時候才能發揮作用。」
「我的話，大概投籃的水平比你強一些。」
「拼搶比你強一些。」
「籃板比你強一些。」
久保田翔真說著，動了重心想要接應近藤仁。
和自己面對面的灰崎祥吾跟著攔住久保田翔真的路線：「你不會是已經在模仿我了吧？」
「哎呀，我可不想自己的節奏被打亂。」
灰崎祥吾抬眼看向久保田翔真，眼中有些無語。
和柚木中學的那種比賽，給灰崎祥吾留下了深刻印像。
此時久保田翔真的津川行為，真的有些不夠看。
眼神傳遞的感情真切。
久保田翔真干咳一聲，隨後臉上露出一陣嬌羞：「怎麼這樣盯著人家？」
灰崎祥吾被惡寒道，下意識拉開了和久保田翔真的距離。
「謝啦。」久保田翔真跑動著接下傳來的籃球，接著出手得分。
「……真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青峰大輝不可置信地看著久保田翔真。
久保田翔真搖著頭嘆氣：「畢竟是決賽嘛。」
第一節 結束的哨聲吹響。
二三年級組暫時領先三分。
助理教練沒有上前，將時間完全留給了各自隊伍。
赤司征十郎總算是有一個不被干擾的時間向其余四人布置戰術了。
白哉禮彌的觀察在幾人間跳轉，記下了不少數據。
自然也能看出幾人的狀態正在越發趨於比賽，調動起各自最好的狀態。
「他們應該都意識到了吧。」白哉禮彌說著，轉頭朝五十嵐看去。
余光卻在看見門口和二樓的人群時嚇了一跳。
還好不能進一樓的場館。
否則還不知道自己坐的位置會擠成什麼樣。
「當然，圍觀的人都能猜到這一場比賽的重要性了吧。」
畢竟這場比賽的精彩程度，遠超校園祭上的表演賽。
雙方充滿戰意的狀態，感染著圍觀的人群。
如果不是上一個尖叫的人已經被提醒，估計場館的房頂都被掀翻了。
「太帥了，可惜咱們學校不能上兩個隊伍，否則這就是在決賽賽場上的比賽啊。」
「的確，都不知道怎麼輸。」
「你是說哪一邊？」
「額……我是說我們學校的這一邊。」
「我希望一年級能夠贏。想想吧，一個全一年級的陣容，拿下了全國大賽冠軍，這簡直就是在開啟一個帝光中學的時代。」
「帝光中學的時代早就開啟了吧，應該說是他們的時代。」
「而且這幾個人的發色又都很特別，仔細看，連同新加入的經理發色都很特別。」說著，聊天的那人頓了頓，「咱們學校是不讓染發的吧？」
「不讓，你想去挑戰一下禿——咳，教導主任的威力嗎？」
「唔，如果染成了其他的顏色就能夠進入籃球部一軍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冒這個風險。」
「這樣的好事還輪得到你？」
「真羨慕自帶的亮眼發色。不過，那個家伙不會真的是因為白色頭發和長得好看進入一軍當吉祥物的吧？」
白色頭發·長得好看·白哉禮彌眨巴了一下眼，看向一旁已經笑得肩膀顫抖的五十嵐：「這就有點過分了吧，留著胡子的大叔。」
「誒，我可什麼都沒說，為什麼要帶上我？」五十嵐笑著，「安啦，只是在嫉妒你罷了。」
「要真是這麼簡單就能夠進入一軍，一軍的經理位置競選干脆變成選美比賽好了。」
「她們心裡也知道，只是不甘心。」
「我也知道，只是——」白哉禮彌頓了下，隨後嘆了口氣。
只是聽著還是怪不舒服的。
「別在意，別在意。」五十嵐繼續笑著安撫道，「與其在意她們，不如想想你的那個卡牌剪影，能不能讓所有的卡牌都進入這個階段。」
「但是收集到的青峰大輝的改進，還沒有落實。」白哉禮彌被五十嵐帶走了注意力，想著自己的卡牌，「直接收集那麼多，會不會太急功近利了一點？」
「這個倒無所謂。」
「我是想要不等全國大賽完了，時間充裕的情況下再進行調整。」
「全國大賽完，就要准備冬季杯了，怎麼會時間充裕。」五十嵐奇怪地看著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睜大些眼看向五十嵐，「冬季杯？」
「對啊，這邊決賽打完，滿打滿算休息一個月，就要開始冬季杯的預選賽了。」
「？」白哉禮彌歪了下頭，「完全不休息的嗎？」
「一年打兩場全國大賽？」
「對啊。不然怎麼有『夏季失利，冬季改命』的說法。」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眼神的不可置信，有些微妙地搖頭，「你是真不關心嗎？你可是一軍的經理誒。」
「我只注意到全國大賽了。」白哉禮彌回著。
屬於是一件事情收尾了，才會想要開啟另一件事情的性格，可是現在被告知，自己在一個循環內是不會有收尾的空隙。
「現在還在的三年級，大部分選擇在全國大賽後隱退，冬季杯才是新一批的賽場。」
「也不排除頭鐵的依舊參加社團活動。」
畢竟冬季就是各個學校的升學測試了。
「這兩個比賽的賽事組是同一個嗎？」白哉禮彌拿出手機搜索起來。
「一個是全國大賽，一個是冬季杯。」
「兩個比賽場地和工作人員有重合，但是兩個不同的賽事。」
真得是，很熱愛社團活動啊。
白哉禮彌看向場內准備第二節 比賽的眾人。
原本以為全國大賽後，可以松口氣到春天。
沒想到緊鑼密鼓地就要開始下一個賽程。
「所以不存在時間充不充裕的問題。」
「好吧。」白哉禮彌應下。
場中比賽繼續。
第二節 ，赤司征十郎明顯在休息的時候進行了比較詳細的戰術部署。
開場的幾個球都是以一種巧妙的方式，繞開了二三年級的進攻得分。
將分差拉回，並且反超了一分。
後面是雙方重新回到靠著得分能力拉鋸的搶分戰。
一方進攻才剛剛結束，另一方就發起了進攻。
交換著場地跑動沒有平息。
只是二三年級的側重在於用中峰壓制住綠間真太郎的投籃，而一年級則是由紫原敦控制住籃下。
搶掉二三年級沒有完美投入的籃球。
「他們這樣一直壓制住綠間，會有點浪費中峰吧。」白哉禮彌看著場中，再次放棄了籃下的對拼而前來到三分線旁給予拉力的山本大雅，
「沒辦法，近藤的得分能力不及小綠。」五十嵐解答道，「而山本大傻——雅其實在得分和攔截上更有優勢，籃下對拼是拼不過紫原敦的。」
「這也算是一種揚長避短。」
「他們都沒有讓綠間試試手，從第一節 到現在一直都壓著。」
「試手？今天巨蟹座的運勢排第一位。」
「我怎麼沒有感覺到？」
「可能你信得沒有小綠虔誠。」五十嵐看向場中被壓制後卻沒有燥意的綠間真太郎，感慨冷靜是得分後衛重要的品質。
「而且在訓練賽開始前練手的時候，小綠在三分線後兩步左右的位置進了兩個球。」
「有嗎？」白哉禮彌跟著看向場中的綠間真太郎。
近藤仁帶來的麻煩不多，但山本大雅站在綠間真太郎的身前，將他的球路壓得更窄。
沒有合適的出手環境，綠間真太郎便不會貿然出手，破壞自己的手感。
「你光看小青去了吧。」五十嵐回著，「他的速度又快了。」
「有助理教練來找我問，到底都在教你什麼。」
「你怎麼說的？」白哉禮彌好奇地回頭看向五十嵐。
「我說我沒怎麼教，你自學的。」五十嵐語氣得意，「他們不相信，然後我就把我的報告和你的報告兩個拿在一起給他們看，他們信了。」
「？」白哉禮彌臉上因為好奇的期待揚起的嘴角緩緩落下，「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白哉禮彌是看過五十嵐的報告。
專業得不像是他寫的。比起來，自己的就像是小孩子的日記。
「這麼充滿活力的報告，怎麼會是我教得出來的？這得是自己有天賦才能寫得出來。」五十嵐將話說完。
白哉禮彌愣了一下，才識別出來自己是在被五十嵐誇獎。
正要反應又將臉上表情收住，認真地把五十嵐的話語在腦中過一遍，最後才開心地點頭：「也是老師教得好。」
沒有問白哉禮彌那段猶豫的時間是在想什麼，五十嵐哼笑一聲繼續看著場內的比賽。
搶分搶得激烈，但二三年級這邊明顯有一種疲態。
一種明明自己已經是最好狀態了，卻依舊追不上一年級的那種漸漸緩慢下的速度。
前衝的陣型收攏些，將重心沒有那麼明顯地側重給前場，而是讓虹村修造繼續制造衝擊力的同時，收攏了久保田翔真。
讓久保田翔真跑得更多，粘合住前場和後場。
這樣的選擇有些效果，只是會更多地消耗久保田翔真的體能。
白哉禮彌將一年級這邊的單人數據轉換成連線數據觀看。
綠間真太郎雖然減低了投籃的出手次數，但更好地做了中轉作用。
也得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跑動速度夠快，才能將綠間真太郎扔出的球追上。
這樣看起來，也是一種超出常態的體能消耗。
一旦綠間真太郎持球的手在胸以上，山本大雅便前一步近身，准備蓋帽。
山本大雅並不比綠間真太郎高出多少，只是作為攔截的一方，他有更多跳躍的時間，能夠在後一方起跳的狀態下碰到綠間真太郎投出的球。
只需要碰到球，就能使得完美的三分弧度偏離。
但很快，一年級組就給出了應對的方法。
綠間真太郎將球路拋得更高。
如果山本大雅不做阻攔，就會發現這個誇張的拋物線竟然能夠滑落進籃筐裡。
如果阻攔，即使不能入筐，高拋物線的時間足夠紫原敦進行走位，將下落的籃球搶下。
山本大雅不得不和近藤仁交換位置，更加上前干擾綠間真太郎的投籃狀態。
近藤仁則需要面對紫原敦。
在兩個球都被蓋帽後，選擇放棄三分進入小球打法。
雙方決策博弈得極快，調整出來的策略在下一刻又會被對方針對。
稍微慢一拍便會讓對方順利得分。
但明眼能夠看出，一年級組掌握著變動的主動權。
「原來是這個意思。」白哉禮彌看向池田陽向。
作為控球後衛，傳球的手法自然是不錯，能夠帶領著隊伍組織進攻。
但池田陽向對於賽場的敏感程度不如虹村修造，這便使得虹村修造已經變換了節奏後，池田陽向延遲才能調整到同步節拍。
和由赤司征十郎作為發動機的一年級組相比，在調整上落了時間的下乘。
第二節 結束，一年級領先了三分。
落後的節奏需要用更猛烈的進攻彌補。
小球的快速調動對於三人的消耗很大。
而預估中的優勢沒有建立。
「那小子，平時怎麼沒見他這麼主動？」久保田翔真灌下水，說話間看向紫原敦，「我還以為那家伙得將頭發扎起來，才會進入某個奇怪狀態。」
「今天不是還沒有扎頭發嗎？」
「今天也沒有那天猛。」虹村修造接話道，「但下一節不知道他會不會加入到進攻。」
「我看過錄像，他加入小球進攻後，進攻的程度比我們猛。」
「如果他也進入了小球節奏？」池田陽向看著虹村修造問道，「我們要不要——」
「不能轉為防守。」山本大雅否定道，「雖然能夠對抗的時候抵住，但籃板我們沒有優勢，除非是隊長的跳躍能力和他硬拼，可是這樣下來隊長堅持不完比賽的。」
「不考慮防守。」虹村修造接話道，「一旦進入被動的防守，我們就很難再帶起節奏。」
「他們的兩個前鋒，都不是好對付的。」
「可是拉長線的話。」池田陽向有些遲疑地看下近藤仁，「近藤學長今天的狀態感覺怎麼樣？」
「能投。」近藤仁應了聲，看向虹村修造，「只是可能會麻煩隊長搶籃板。」
「那時我們都在籃下，好說。」虹村修造點頭。
「真是可怕，和之前打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近藤仁呼出一口氣。
上學期的時候，明明還沒有這麼難對付，這學期卻成為這樣的難題。
找不到突破點，比賽真的會輸。
這樣的想法出現在五人的腦海裡。
第三節 比賽開始。
紫原敦沒有加入到小球的組織進攻中。
這讓二三年級五人略微松了一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有松到底，卻發現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兩人開始發力了。
本來作為大前鋒和小前鋒的兩人就負責進攻。
但兩人在全場跑動起來。
就像是巡山時帶著的兩條獵犬，在山野間肆意地，無法被捕捉地奔跑。
「還好這倆人之間的配合。」久保田翔真對著虹村修造說道，話沒有說全，但虹村修造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高速跑動下很難兼顧到傳球。」虹村修造回著，「我們跑動起來也做不到准確地傳球。」
「這可不是誇獎他們，給他們長志氣的時候。」
「實話實話。」虹村修造回著，眉眼間嚴肅，「這樣的做法更像是在無謂地消耗體能，他為什麼會做這樣的選擇？」
虹村修造看著對面的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在組織進攻的時候，和紫原敦說了句什麼。
只是站在自己半場這邊的虹村修造聽得並不真切。
「是想將節奏掌握在他的手上吧。」久保田翔真回道，「這下正好我們穩住節奏。」
「嗯。」虹村修造應著，但並不認為赤司征十郎只是做出了那麼簡單的計劃。
那家伙只有看著干淨，心眼子不知道有多少個。
赤司征十郎說完，察覺到觀察的視線，和虹村修造對上眼後揚起一些笑。
莫名的危機感讓虹村修造眯了些眼：「給池田說，讓他注意一點赤司，那家伙有什麼不對的對勁，立即告訴我。」
「好。」久保田翔真應著。
比賽繼續白熱化。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的「漫山跑」經過了半小節便恢復正常。
令二三年級組這邊更為琢磨不透。
分差沒有因此拉開，顯得兩人的跑動更為多余。
後半小節在二三年級組這邊的變奏試探下結束。
總分差沒有變動。
「呼，累死了。」青峰大輝說著，想要將衣領拉起來擦一下脖子的汗，被赤司征十郎攔住。
「注意一點。」赤司征十郎的角度裡，能夠看到二樓上越來越多的人群。
有些視線太過熾熱，像是要黏在幾人的皮膚上一般。
「你好菜。」灰崎祥吾用毛巾擦完臉上的汗，反手繞到自己的後頸上，咧著嘴嘲笑青峰大輝。
「這小節我跑動得最多好嗎？」
「我們都是同樣在跑的。」灰崎祥吾哼笑一聲，「哪有那麼誇張？」
「你就裝吧。」青峰大輝擦過後拿起水瓶。
「位置摸好了嗎？」赤司征十郎打斷兩人的鬥嘴。
「嗯。」
「差不多了。」
「下場比賽開始，紫原加入到進攻。」
被點名的紫原敦將頭發有些撩起來，還沒有保持一會，頭發又落了下來。
「我想去找白仔。」
「在比賽結束前，我們不能和教練組與經理對話。」赤司征十郎看向紫原敦的頭發，「你要頭繩嗎？」
「我想要白仔幫我扎頭發。」
「？」
「？」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的視線同時落在了紫原敦身上。
綠間真太郎抿著水的動作一頓，放下些水瓶跟著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說完並不覺得哪裡不對，看著赤司征十郎用眼神催促著對方想辦法。
「現在不行。」赤司征十郎拒絕道，雖然依舊帶著笑，但眼中是不能抗拒的溫度，「這場比賽後才可以。」
紫原敦盯著赤司征十郎的眼睛，再三確認後嘆了口氣：「可是頭發好礙事。」
「今天打完去剪了吧。」青峰大輝提議道。
「不要。」紫原敦說著，看向青峰大輝的頭發，「剪了就不好看了。」
「？」總感覺受到了些攻擊。
「下一節不用保留，直接開場就拉開分差。」赤司征十郎朝四人說道。
「下一節開始前一定要頂住，不能讓他們拉開分差。」虹村修造對著另外四人說道，「不論上一節他在布局什麼，最好發揮作用的就是下一節的一開始。」
「只要將那時候的進攻抵住了，他們的進攻就到此為止。」
「是。」
「好。」
山本大雅沉默地點頭。
池田陽向莫名有些心慌。
「池田。」
「是！」
「我們的節奏要更穩一點，需要繼續這一節的變速，你能做到嗎？」虹村修造看向這位後輩。
籃球技術其實很不錯，也許和性格有關，球風少了一股拼勁和衝力。
無法成為掌握隊伍利刃的執劍人。
如果是那個少年的話——虹村修造在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便按捺下來。
自己不是能夠作為被隨意驅使的那一方，或許會受不了他的掌控性控球。
而那位學弟，也不像是能夠願意俯首在他人節奏下的存在。
虹村修造呼出一口氣。
下一節的比賽依舊准備去拼，只是隱隱察覺到了結果。
這次，大概真的會是這五個人創造出一段統治的時期吧。
虹村修造面上不變，又提了一些注意的事項。
第四節 比賽開始。
開始加入進攻的紫原敦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而戳破二三年級組最後抵抗平衡的，是對方似乎知道己方走位的跑動。
虹村修造在青峰大輝出現在自己視線盲區那刻，意識到了上一節兩人的奔跑是為了什麼。
經歷了第二節 的博弈，在第三節的時候面對這麼明顯的跑位，卻沒有反應過來。
虹村修造看向將籃球傳出去的赤司征十郎。
身體已經在前三節的比賽中感到勞累，一些下意識跟隨動作讓隊伍中的空位更加明顯。
灰崎祥吾攔住了虹村修造在發覺不對後反追的道路，給青峰大輝創造了空間進行穩定的投籃。
久保田翔真在籃球進入籃筐時，才將失去灰崎祥吾的位置，和另一個事實一起意識到——
這場比賽，要輸了。
「久保田。」虹村修造喊了一聲。
站在原地的久保田翔真的腳步邁了出去，看向虹村修造。
「按照定下來的方案繼續。」虹村修造抬手，「穩住，我們不能先亂。」
「還有機會。」
「是。」
論體能的消耗，一年級組消耗得更多。
只要能夠抗住前期的進攻，後期便是二三年級組反咬的時機。
久保田翔真吸了一口氣，看向青峰大輝。
那個，熱愛著籃球，充滿天賦讓久保田翔真頭一次意識到自己在籃球上，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天分的家伙。
那家伙明明臉上的汗滲得明顯，呼吸起伏得喘息，卻依舊保持著專注力。
真想知道這家伙的專注力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後背傳來拍擊的感覺。
「下一球來個好的。」近藤仁拍著久保田翔真的後背，「你的三分也不差，不要猶豫。」
「是。」久保田翔真應下。
二三年級組從小球的節奏上慢下來，由虹村修造和山本大雅做著消耗和干擾，而久保田翔真調整著節奏與近藤仁形成兩個遠投點。
這樣緩下來的對抗節奏，是池田陽向最為熟悉也是最為拿手的節奏，球風穩住了不少。
整個人反而安定了下來。
「所以我說過，三分才是得分的最優解。」綠間真太郎看著對方調整了進攻方式，肯定地點點頭。
「你要是這麼有精力，就投幾個。」灰崎祥吾跑動得快要岔氣，聽著綠間真太郎的話翻了個白眼，「或者你蓋個帽也行啊。」
「可以。」綠間真太郎看向對位的中峰，點點頭，「我有一些新的想法。」
「我先說好，現在可沒有什麼精力給你補籃板了。」灰崎祥吾警惕地補充道。
「不用，如果沒有中就沒有中吧。」
第一反應是這句話竟然從綠間真太郎的嘴裡說出。
第二反應，如果綠間真太郎的球沒有中，又沒有進行一個後續的補位，只是在浪費進攻的機會。
「……最後壓力還是給到我們身上是吧？」灰崎祥吾咬著牙道。
從一個人的失誤變成了幾個人的錯誤。
綠間真太郎看了他一眼：「沒事，我會中的。」
灰崎祥吾罵罵咧咧地走開，又因為實在沒有多余的體力停下了過嘴癮。。
綠間真太郎抬手找赤司征十郎要球。
「這家伙什麼意思？」青峰大輝開口想要問剛剛和綠間真太郎交流的灰崎祥吾，但兩人中間還間隔了其他人，並不方便交流。
「不知道。」灰崎祥吾聽見青峰大輝的問話回答道，反正只是沒有信息也沒有營養的對話，被二三年級聽見也無所謂。
久保田翔真和近藤仁對視了一眼。
在心裡推測著是不是綠間真太郎感覺三分權被挑釁了，所以准備開始強行三分。
無論如何，只要綠間真太郎冒險三分，就是山本大雅的機會。
如果是青峰大輝或者灰崎祥吾，赤司征十郎還會稍微觀察一下。
但這場中少見綠間真太郎抬手要球。
赤司征十郎將籃球傳給了綠間真太郎。
看見綠間真太郎要球，山本大雅也跟著拉近了距離，准備著阻止綠間真太郎明顯的三分。
綠間真太郎拿到球後，站在三分線後兩步的位置准備著。
山本大雅盯著綠間真太郎的動作，停在一個可以起跳又能夠回防的位置。
彎曲膝蓋。
綠間真太郎盯著籃筐的方向，讓自己的動作不會因為逼近的山本大雅變形。
雙腳彎曲，手臂托著籃球。
在腳蹬地而起的時候，手臂也同時將籃球送出。
確定籃球脫手，山本大雅起跳。
一只手朝上伸過去。
依舊采用著不為蓋帽，只是為了碰到籃球影響軌跡的策略。
可是這一球，卻是誇張得朝上飛著。
「！」白哉禮彌站了起來。
一個新的，久違的虛影在眼前出現。
同時還有跟著綠間真太郎的動作出現的眾多跳動數據。
這種投籃的軌跡是第一次見，像是第一次探索般，技能帶給了白哉禮彌大片的新數據。
虛影的出現，讓這個投籃有著更多觀察的價值。
五十嵐輕聲吹了個口哨。
高弧度的線條，讓後一步起跳的山本大雅沒有足夠的高度觸碰到籃球，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籃球從頭上飛過。
籃球出手後的弧度很高，高到眾人懷疑會不會碰到頂上的吊燈。
等待它落下來的時間也煎熬起來。
而那個投出這一球的人，卻在出手後朝著一年級組這邊的場地走去。
赤司征十郎看向綠間真太郎：「不看看嗎？」
「盡人事，聽天命。」綠間真太郎推了一下眼鏡，「我已經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了，剩下的就交給天意。」
赤司征十郎等待著綠間真太郎走過，有些失笑。
雖然綠間真太郎表現得這麼瀟灑，作為隊友的幾人卻不能跟著瀟灑離開。
灰崎祥吾實在忍不住地罵了兩句。
紫原敦看著綠間真太郎回防，想要跟著回防被赤司征十郎眼神示意待在籃下。
籃球達到了最高點，然後緩緩開始落下。
高度足夠籃球加速到一個可觀的速度。
「真是瘋子。」近藤仁喃喃得看著籃球落下。
作為得分後衛，在綠間真太郎開始出手的時候並不能完全判斷弧線，但是現在卻能夠知道這個球——
會進。
「唰。」
籃球快速衝破球網，發出響聲。
那一聲像是驚醒了觀眾席。
「那是什麼？」
「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一球。」
「他也太狂了吧，我的天，投完了直接就轉身了，就這麼自信嗎？」
「太酷了！！」
「這個球路，是可以真是存在的嗎？」
「這就是……一軍嗎？」
五十嵐看著這一球，有些詫異地坐直了一些。
就算知道小綠在三分球這一方面的天賦異稟，但從來沒有想過，會投出這樣的一球來。
這也太不像是一個國中生會打出來的球了。
白哉禮彌記錄的筆不停，恨不得自己眼睛裡看見的東西能夠直接錄制下來，或者打印下來在紙頁上。
動作走得很快，跟隨著動作，變動的數據也在跟隨著綠間真太郎的動作變動，從頭到腳，每一個地方都為了這一球在改變著原本的狀態。
是蓄謀已久的一球。
白哉禮彌靠著自己的記憶力又填補了一點數據，退回了觀察狀態看向綠間真太郎。
下意識地就想要上前去確定對方手的狀態。
高弧線的球，在練習基准線的時候曾經出現過。
那時看著綠間真太郎的球路有點飄忽，白哉禮彌就想到他在調整球路，只是沒有想到，會在一個暑假完成這樣一球。
這樣的球，對手指的精確度要求很高，對於手臂肌肉的負擔也很重。
弧線越高，壓力越大。
果然需要盡早地完成所有人的數據收集。
稍微錯開一些注意力，便缺失了這麼重要的一個成長點。
白哉禮彌越想越覺得可惜。
恨不得自己能夠將注意力分裂成五份，可以無間斷地觀察著每個人的變化和進步。
「這一球，看來小桃也沒有想到啊。」五十嵐出聲，將白哉禮彌從愣神裡拉回來。
「桃井？」白哉禮彌看向另一側場邊的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也是瞪大了眼，是一副意料之外的模樣。
與一側的助理教練的表情相似。
只有上野教練還是抱著手，沒有什麼表情的波動。
但五十嵐和白哉禮彌都在心裡將他的表現歸成了偽裝的外殼。
「你還不能進場。」五十嵐說道。
白哉禮彌腳步一頓，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出了幾步：「這一球的消耗很大。」
「所以他在最後才給出來。」五十嵐說著，「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和小紅對過策略，但是第四節 拿出這麼一手，基本定下了這節比賽的基調。」
「和開局的小青一樣。」
二樓和門口的觀眾席上還在吵吵鬧鬧著，隱隱有歡呼和綠間真太郎的姓名傳來。
比賽還要繼續。
「那一球還能投嗎？」赤司征十郎看向綠間真太郎的手臂。
「命中率不高。」綠間真太郎回著，將手臂虛握，感受肌肉的拉伸。
「多少？」
「七成到八成，要看准備的時間。」
「夠了，下一球再投一個。」赤司征十郎表情不變，看向對方，「他們還不確定。」
「再虛晃一招，就可以收起來了。」
「嗯。」綠間真太郎應下。
一個很簡單的心理戰術。
突然一個超乎意料的球會使對方懷疑，但再來一個加深對方的認知，才能讓已經到窮途的對手寧可信其有。
山本大雅要麼選擇放棄攔截，這對於綠間真太郎來說是大好事。要麼選擇加速起跳，去碰到出手後弧線拋高的球。
後者需要他提前助跑起跳，讓綠間真太郎有了打時間差這麼一個選項。
比賽還在繼續。
但比賽已經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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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百章！直接一個三合一的大更新。
這章在標題裡表明是純比賽，能夠看到這裡的寶子們感謝你們對劇情的支持。
這一章的比賽，算是一年級五人組組成到現在的一個成果展示，也是後面繼續提升的起點。
白哉的直接戲份不多，但她的成果體現在五人組身上。（應該有寫得讓大家感受到吧orz）
再次感謝寶子們的支持！感謝在2023-08-13 08:00:00~2023-08-14 08: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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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4-9-7 15:13
第101章 全國大賽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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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怕的一屆啊。」五十嵐看著輸了比賽後, 沉默地握手的二三年級組。
對於其中幾人，這已經是他們國中時期最後一場比賽了。
對於一年級的五個人來說，這只是他們的起點。
「可怕？」白哉禮彌轉頭看向五十嵐, 好奇他的用詞。
「天賦太強, 就會讓人覺得可怕。」五十嵐說話間, 似乎是嘆了一口氣，「可怕的同時, 又覺得有些可憐。如果沒有對手，一個人很容易就會懈怠下來。」
「前後轉得好奇怪。」白哉禮彌疑惑地歪了下頭, 「有很強的天賦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是, 哎呀, 怎麼跟你說呢。」五十嵐活動了一下身體。
坐著看完一場激烈的比賽, 身體在五十嵐動作的時候發出脆響, 「你現在見識的東西還少, 很難理解。」
白哉禮彌皺起眉, 並不喜歡五十嵐的這種說法：「那你可以告訴我，我聽的例子多了，也能作為經驗。」
「可是你沒有實際看過, 體驗過，很難感同身受。」五十嵐對著白哉禮彌笑起來，「現在你的年齡還太小，是個什麼都能接受, 也什麼都沒有接觸過的時候。」
「你並沒有大多少吧。」白哉禮彌對五十嵐的「過來人」「成年人」長輩口味有些抵觸, 「不管有什麼其他的因素，有天賦是要比沒有天賦好。」
「這倒是。」五十嵐點頭, 順著白哉禮彌的話, 「有天賦的人至少有上賽道的資格。」
「可一個人遙遙領先, 有時會容易跑岔了路。」五十嵐說著，思緒不由想得有點遠，「啊這些是我的碎碎念罷了，不要在意。」
「只是年紀大了，看見年輕人會有些感觸。」
「？」白哉禮彌認真看了看五十嵐，「你明明是得用絡腮胡裝成熟的年紀。」
五十嵐平靜摸胡子地手一頓：「什麼叫裝成熟，我本來就到了成熟的年紀。」
白哉禮彌哼了一聲：「而且，賽道上有人，賽道旁也有人。就算有人跑岔了路，其他人也可以提醒吧？」
五十嵐笑了起來。
笑聲比往日都要開朗不少。
笑得白哉禮彌有些疑惑地歪頭。
「真好啊。」五十嵐笑聲收了些，感慨道。
正是充滿了無限可能的年紀。
……
全國大賽的決賽，帝光中學很有牌面地組織了學生一齊去加油。
當然，觀看的學生們在去之前都進行了統一的加油練習。
不能輸人也不能輸陣。
帝光中學籃球部有著專業的教練組和後勤團隊，也有一個光看著就很唬人的啦啦隊。
讓不能入場，但又是隨隊經理所以坐在第一排的白哉禮彌壓力很大。
後面服裝統一的加油隊伍，反而使得前兩排的籃球部成員更加突顯了出來。
好的是，五十嵐教練同樣不是入場的教練，此時坐在了白哉禮彌的旁邊。
「你不是說你不緊張嗎？」五十嵐看著動作拘謹，挺胸收腹的白哉禮彌調侃道。
「我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狀況下坐在第一排啊。」白哉禮彌小聲地側頭對五十嵐說道。
位置算開闊，但旁邊和後面都有人，讓白哉禮彌不敢大聲說話。
帝光中學的對手，那匹一路殺到決賽的黑馬，同樣也帶著陣勢浩大的加油隊伍。
一個一眼看過去就是教導主任的人站在座位中間上下的台階上，拿著喇叭正對學生們說什麼。
學生們各個精神抖擻，鬥志昂揚得仿佛上場的是自己。
激起了帝光中學加油隊伍的氣勢。
「等會加油起來才有氣勢呢。」五十嵐笑著道，「後面嗡嗡得山呼海嘯，做好心裡准備。」
「你說，一旦到了教導主任的位置，就會容易禿頭嗎？」白哉禮彌看著對面，在一片校服裡那個冒著光芒的頭頂。
視線被吸引，連同著緊張的氛圍感也少了不少。
「嗯？」五十嵐跟著看過去，「有可能是當教導主任，都到了男性脫發的年紀了吧。」
五十嵐有些失笑地說完，便感受到白哉禮彌落在自己頭頂的視線。
「我並不會做教導主任。」五十嵐笑得標准，「而且我還早，謝謝。」
「那天不知道是誰在感慨自己上了年紀。」白哉禮彌被抓包視線也不緊張，只是慢悠悠地移開了視線，吐槽道。
「……」那時突然一下感慨，情緒上來便沒注意地說了很多。
「不過你也得小心點。」
「？」
「好像國外的水比較硬，更加容易禿。」白哉禮彌說著，眼神中帶著關懷。
五十嵐正要回話，便被鼓聲打斷。
帝光中學加油隊伍有專門的鼓手，作為領頭般的存在，用鼓點敲擊著節奏，帶領隊伍能夠整齊劃一的加油。
整齊的頻率將原本就高喝出來的加油聲，音量擴充到一個白哉禮彌懷疑自己會被音波震出去的程度。
作為決賽，不僅有媒體報道和轉播，還有專門的解說及兩側的電子屏。
正式得不像是一場中學生的決賽。
帝光中學籃球部的選手入場。
電子屏上拉近了畫面。
說是拉近，其實是扛著攝影機的工作人員在入場口進行近景拍攝。
帝光中學五個人的顏值在那裡，五個人沒什麼表情出來的時候，非常具有「王者學校」的風範。
由主力的一年級五人在前，作為替補的二三年級在後。
不知道主辦方的解說是從哪裡收集來的介紹，對每個人都有簡單的描述。
解說充滿了激情的介紹聽得白哉禮彌有點臉熱，再次慶幸還好自己不用進場。
「有些誇張。」
「還好吧，無論是哪裡的解說，都會是捧著選手的風格，或者熟悉一點的，打賽季的那種才會質疑。」
「一般情況下都會是『拭目以待』。」五十嵐反應平淡，在帝光中學整齊劃一的口號聲中，見縫插針地跟白哉禮彌說道。
那幾張還有些稚氣，充滿了銳勁的臉在大屏幕上，放大看更能體現眉眼的優越。
攝像師幾乎都要將鏡頭懟在選手臉上。
著實太近，虹村修造抬手幫忙將鏡頭推遠。
表情很淡定，甚至有些漫不經心。
視線朝著鏡頭後的攝影師掃過去一眼。
白哉禮彌聽見了尖叫聲。
「白金老頭的審美是真不錯啊。」五十嵐看著虹村修造放大的臉點頭。
感慨的點在這裡嗎？
白哉禮彌繼續看著帝光中學眾人的入場。
被警告後，攝影師對後面幾人的鏡頭便自然一些，也或許已經將最重要的首發拍完，拉遠一些不再懟臉拍攝。
另一邊，谷田山中學上場。
和用鼓點作為領頭的帝光中學不同，谷田山中學選擇的是小號。
小號吹出口號的調子，嘹亮有力。
口號聲同樣整整齊齊，充滿衝勁和活力。
即使隔了一整個籃球場，也能感受到來自對面的目光。
帝光中學作為底奏的鼓聲沒有停下，由行軍鼓保持著節奏，禮貌對待著對方選手入場後，大鼓再次敲響。
雙方陣勢像是要通過聲波先干一架。
熱烈而激情，聽得原本還有些不適應的白哉禮彌也被聲音帶著，開始出聲喊起來。
五十嵐抱著手，笑著看向場中。
得到啦啦隊鼓舞的雙方球員表情不顯，但身上的氣勢透出一股子昂揚。
自由熱身時間過，雙方啦啦隊的聲音停下。
站在場中的裁判抬手，吹哨示意。
聲音一下由安靜下來。
紫原敦和對面搶球的選手對位站著，看著裁判手中的籃球。
哨聲響起，籃球拋出。
比賽正式開始。
……
白哉禮彌覺得自己耳朵嗡嗡在作響。
場中的比賽對抗激烈，場下啦啦隊的對抗同樣沒有停止過。
白哉禮彌後面為了不受干擾地展開觀察技能，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也只是片刻。
洪亮統一的聲音，和有力的鼓點衝破手無用的阻礙，再次將白哉禮彌的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觀察撞得稀碎。
白哉禮彌有些漫畫般得身體一倒，被五十嵐伸手扶住。
「今天就好好看著吧，不用觀察了。」五十嵐將白哉禮彌扶穩，為了讓她能夠聽清聲音大了點。
「可是萬一——」
「小桃和教練組都在下面看著，她們會有應對的，你就別操這個心了。」五十嵐說著，示意了一下放寬心的自己，「真是難得看到這麼熱烈的加油。」
「都快和國外的聯賽差不多了。」
場館裡除了兩個學校的啦啦隊，還有來看熱鬧的其他學校或者對籃球感興趣的人。
入座率不低。
即使不是兩個學校的人，都會被兩個學校的氛圍感染，開始自動換座到支持的隊伍那邊加油。
氛圍越發熱鬧激烈。
場中，帝光中學選擇的是快攻，由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兩人作為主力加快著速度，綠間真太郎補位同時對對面的中場造成麻煩。
最大的壓力來自於紫原敦。
「今天小紫有點猛啊。」五十嵐側頭道，
紫原敦起跳將對面得分後衛蓋帽，神情看起來有些淡漠，成功蓋帽後垂著視線看向對方。
谷田山中學的得分後衛倒也不氣餒，立刻看著籃球的位置進行回防。
這麼漂亮的一球，讓帝光中學的鼓點節奏激昂地快速敲打，帶出固定的加油喊話。
「啊？」五十嵐的聲音被蓋在加油喊話聲中，讓白哉禮彌聽得不太清晰。
「我說小紫今天很猛。」
「紫原一直都很猛。」白哉禮彌點點頭，「只是他自己願不願意這麼打。」
蓋帽作為一個可以給對方造成投籃壓力和心理壓力的動作，紫原敦雖然經常有機會這麼做，但還是會退而求其次地選擇打球攔截。
大概是本能規避了「內部冒犯引起麻煩」行為。
「小紅真狠啊。」五十嵐看著場中的赤司征十郎，「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打得這麼狠。」
頓了頓，五十嵐補上一句，「應該說是頭一次親眼看見。」
「？」白哉禮彌轉頭看向五十嵐，「還有不是親眼的時候嗎？」
「就是那次，小紫差點跑廢的那次。」
「哪次？」白哉禮彌回憶了一下，沒有想到，「哪次？」
「真是無情啊，那次還是為了順著你的策略打。」五十嵐看向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盯著五十嵐：「順著我的策略——你是說在合宿時候的那個友誼賽？」
「bingbong。」五十嵐應著。
以現在絡腮胡的造型，很像電視台那種答題節目的主持人。
「那次也是由小紫發力，打得很猛。」
「發力點都在紫原身上嗎？」
「嗯……這麼說也沒錯。」五十嵐指了指場上，「對方的中峰是屬於參與進攻的類型，他來撐起全隊的節奏。」
「咱們的中峰是兜底的類型，他來作為節奏的最低速點。」
「大前鋒就一直負責往前衝，小前鋒跟著輔佐。」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白哉禮彌看向場中的紫原敦。
跑動並不多，但動作給人一種利落到有些「狠」的感覺。
眼睛卻還是半耷拉著，只是和平時沒什麼勁相比，這樣的狀態看起來更像是一種瞧不起對手的淡漠。
將原本垂眼自帶的那種蔑視感加強了。
而赤司征十郎臉上的表情依舊輕松，眼神中帶了認真後，溫潤得有些刺人。
很奇怪的形容，但白哉禮彌找不到更貼合的形容來描述赤司征十郎現在的狀態，像是灼熱的冷火。
「這場比賽應該沒什麼懸念了。」
白哉禮彌看向五十嵐。
第一小節還在進行中，這樣的結論下得未免太早了。
「哦，你沒看過谷田山中學的錄像。」五十嵐解釋道，「今天他們的中峰和得分後衛明顯不在狀態。」
「如果說半決賽的那倆人像是請神上身，今天的這兩人就如同處於請神後的代價期間。」
「還有沒平時的狀態好。」
「是半決賽耗費了太多嗎？」白哉禮彌看向場中。
雖然這麼說，但谷田山中學的節奏依舊是穩健的，並沒有打亂。
只是因為得分手的得分率降低，讓節奏出現了空白。
應該得分點的時機卻沒有拿到分數，逐漸和帝光中學拉開節奏。
「可能吧。」五十嵐應著，「比賽本就是很看狀態的。」
「既然有超常發揮的這個說法，就有失常的說法。」
「只是可惜了。」五十嵐看著場中的赤司征十郎嘆了口氣。
赤司征十郎明顯察覺到了對方的狀態。
也許不止是赤司征十郎，帝光的五個人都察覺到了不對。
這場比賽賽前聲勢浩大，可是進行過程中，黑馬帶來的壓力遠不如最後那一場內部訓練賽。
「嗯？」
「因為前面比賽的對手很水，決賽對手失常發揮。」五十嵐再次嘆了口氣，「就算是得到了冠軍，也會被人著重說『運氣』而不是『實力』。」
「難道不會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嗎？」
「話是這麼說，但依舊不好聽。」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旗鼓相當時，最後獲勝的一方可以說『運氣』，運氣是實力一部分這句話也特別有感覺。」
「可是咱們這麼一路過來，太像撿便宜了，會給別人一種自己上也行的感覺。」
白哉禮彌看向場中。
帝光中學裡，青峰大輝和綠間真太郎交流了兩句什麼，轉頭又跟灰崎祥吾說了兩句。
三人臉上都是尚有不少余力的從容。
「不過還是第一節 ，看看後面能不能調整。」
「你不是說比賽已經沒有懸念了嗎？」
「勝利與否沒有懸念了，是谷田山中學能不能不留遺憾地打完決賽。」五十嵐視線看向側面，同樣坐在前排的一軍，「這對雙方都很重要。」
白哉禮彌不是很能理解，但還是先應著，看向場中的比賽。
壓力雖然不大，但帝光中學還是照常貫徹著賽前策略。
得分差距在中場休息前就拉到了快二十分。
「走吧。」
「嗯？」
「中場休息，更衣室談話。」五十嵐示意白哉禮彌起身跟上。
「？只有決賽有中場嗎？」白哉禮彌跟在五十嵐的後面。
「每場比賽都應該有，只是中學生比賽嘛，小場比賽不需要有更衣室談話。」
「快，你還沒有看過，抓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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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3-08-12 19:32:44~2023-08-13 19:07: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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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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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誒, 我們這樣進去沒關系嗎？」白哉禮彌看著越來越近的房間，小聲向五十嵐問道。
「談話罷了，現在局勢也很明朗, 沒什麼特別的。」五十嵐說著, 偏頭看向松了一口氣的白哉禮彌, 「你以為會有什麼？」
「……沒什麼啊。」短暫的停頓後，是異常輕松歡快的上揚聲線。
五十嵐笑了一聲沒有揭穿。
敲敲門示意, 宮崎教練開了門讓兩人進去。
黑川教練正要說完下半場的戰術布局。
兩人只趕上了最後幾句。
和一開始打算的沒有什麼變動.
對方沒有給出預估的壓力，比賽就更加簡單了。
隨後就是給出時間讓眾人休息。
「桃井。」白哉禮彌從五十嵐旁邊離開, 來到桃井五月的旁邊。
「白哉。」桃井五月正在自己的包裡翻找著什麼, 抬頭跟白哉禮彌打了個招呼。
「你在找什麼？」
「本來我想這次的比賽會很激烈, 就做了個小准備。」桃井五月一邊說著, 一邊翻找, 「找到了。」
「沒想到對方都沒有發揮到平時的水平, 但既然做了, 我還是想給大家。」
白哉禮彌的表情在看見桃井五月拿出一個飯盒樣東西時有些繃不住地睜大了眼。
同樣睜大眼地還有懶散靠在門框上的五十嵐。
本來只是掃了一眼更衣室裡休息的眾人，便繼續著自己「監護人」的職責看好白哉禮彌，沒想到看到的是桃井五月拿出了飯盒。
別的教練不知道, 但工作地點就在保健室的五十嵐是看過桃井五月的厲害之處的。
「我准備了蜂蜜檸檬。」桃井五月抬了聲音，「如果不介意的話，大家吃一點補充體力吧。」
本來坐著休息的青峰大輝突然站了起來。
「！」白哉禮彌抬手握住了桃井五月的手臂。
「放心，我只用了蜂蜜和檸檬, 其他什麼都沒有加。」桃井五月安撫道, 「畢竟還有下半場比賽。」
你也知道自己料理的厲害之處嗎？
白哉禮彌和青峰大輝同時在心裡吐槽道。
上野教練朝桃井五月看了一眼。
助理教練會意，便示意桃井五月將自己的盒子拿過來。
「補充點能量吧, 下半場還要繼續這樣快節奏地打。」
白哉禮彌猶豫了一下, 聽著桃井五月只用了兩種原料的話, 還是松開手。
「來。」桃井五月將便當盒打開。
蜂蜜透著甜蜜的光，浸泡著看起來新鮮的黃色檸檬。
「……」綠間真太郎沉默地看著便當盒裡的蜂蜜檸檬，抬眼看向桃井五月，確認對方是不是在開玩笑。
「怎麼了？不用客氣，還有一盒。」
「我說經理，有沒有可能。」灰崎祥吾看了便當盒後，第一反應是朝著青峰大輝的臉嗤笑一聲才接著道，「檸檬需要切片？」
「可是切片檸檬不就會碎掉了嗎？」
「？」灰崎祥吾再次向青峰大輝看去。
看得青峰大輝莫名其妙。
「謝謝桃井桑。」赤司征十郎開口，聲音裡是柔和的笑意，「費心了，但我們的手沒有清洗，不太方便吃東西。」
險些以為赤司征十郎會讓大家吃下去的紫原敦，聽著赤司征十郎說完話後才松了口氣，從桃井五月的便當盒移開視線，盯著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歪了下頭，在自己的口袋裡摸了摸，摸出一塊巧克力。
紫原敦的眼睛一亮。
賽場上看起來格外冷淡的眼，現在卻是乖巧得有點黏糊糊的蜜意。
壞。
聽太多他們的吐槽真把紫原敦當成要吃蜂蜜的熊了。
白哉禮彌眨眼過濾掉自己的「幻覺」，將巧克力用小動作遞給紫原敦。
這邊，桃井五月因為赤司征十郎的話才反應過來自己缺少了最重要的餐具：「糟糕，忘記這個了。」
灰崎祥吾很難形容莫名產生的「逃脫一劫」的慶幸，正要繼續對青峰大輝吐槽兩句，卻看見青峰大輝似乎微微皺著眉。
「喂，你要吃自己吃，別拉著我們。」真要為了戀愛豁出去，也只把自己豁出去就行。
灰崎祥吾想著，心裡越發確定青峰大輝和桃井五月之間的熟稔，和某種關聯。
青峰大輝收回視線看了他一眼：「我才不吃。」
中場休息結束。
由於缺乏餐具，得以保全的帝光中學五人，在下半場繼續維持著優勢。
即使谷田山中學逐漸找回了狀態，已然改變不了什麼了。
帝光中學以27分的分差，獲得全國大賽冠軍。
啦啦隊的鼓點和歡呼聲幾乎要衝破屋頂。
「帝光中學，這個國中籃球界霸者，再一次穩固了自己的地位，向我們展示了它不可撼動的實力。」
「而這一次，他們甚至使用的是全一年級陣容。」
「相信看完了這場比賽的觀眾，都會發現這五位一年級超乎年紀的成熟技術。」
「這五位選手的實力，不知道會在未來進步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我們也許見證了一個會稱霸國中時期三年的王者的誕生。」
「見證一個奇跡時代的誕生！」
……
帝光中學啦啦隊們按照班級，依次坐大巴統一回校。
而拿下冠軍的一軍們則被教練組帶著去吃慶功宴。
選擇的是烤肉，最為適合這個年紀的男孩子。
不過這一次，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沒有坐在教練組這桌，而是被丟到了一年組這桌來。
「這頓好好吃，隨便吃，教練們請客。」黑川教練走到部員們這邊說著，「敞開了吃。」
「慶祝帝光中學再次獲得冠軍！」
拿到冠軍總歸是令人高興的，值得慶祝的事情。
上野教練今天的表情也柔和了一些。
即使與五十嵐坐得面對面。
「誰排的位置？害我是不是？」五十嵐對回來的黑川道。
「哎呀，正好就留了這麼個位置，或者你坐我旁邊？」黑川說著，坐下，「就是坐我旁邊的話，宮崎的烤肉可能就吃不到最好的了。」
五十嵐看向旁邊准備開始烤肉的宮崎。
宮崎對五十嵐露出笑。
而坐在五十嵐另一側的莆田，臉上是一副無論如何都不會換位置的表情。
「就坐這裡吧。」黑川又笑著說，「也算是提前吃的送別宴？當然，後面還會吃一頓的。」
「這也太早了吧。」五十嵐應著，沒有再說換位置的事情。
七個人。
按照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赤司征十郎和綠間真太郎，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紫原敦一個人坐一邊這麼排位置。
只不過紫原敦坐下後便拍拍椅子示意了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兩人坐在側邊。
於是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則和紫原敦面對面。
「……」灰崎祥吾皺著臉，「我已經開始覺得沒什麼胃口了。」
青峰大輝看了眼對面的紫原敦，對灰崎祥吾說道：「那你可以吃炒飯加泡菜。」
「我來吃你的那份肉。」
「？」
你小子背刺是吧？
點的烤肉以一個小推車的形式上來。
紫原敦攔住了准備將烤肉一盤盤端上桌的服務員。
「我來烤。」
「啊，好的。」服務員將手中的盤放回去，「小心濺起來的油。」
說著，向剩下六人笑著露出「你們真是好運」的調侃。
「……」
「……」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一下有些控制不住表情。
「白仔和桃仔想要先吃什麼？」紫原敦拿起架子。
身上那種不太在意的氣勢一變，一下就正經而嚴肅得如同執法官。
桃井五月看著紫原敦的變化，有些沒回過神。
兩人對面，赤司征十郎和綠間真太郎都淡定地拿起水杯喝著店家冰過的麥茶。
透出一種安詳。
「嗯……五花肉！」
桃井五月轉頭看著自然回話的白哉禮彌，感慨不愧是「飼養員」，自己養的就是不擔心——不對不對，不能想。
「桃仔呢？」
「啊？啊，那我也五花肉。」
白哉禮彌點頭：「烤肉就是應該先吃烤五花。」
紫原敦將肉夾著放在鐵絲網上。
油脂滋滋響著，肉香在高溫的炙烤下飄出。
香味使得桃井五月神經放松了下來。
「桃仔。」
「嗯？」
「你准備的蜂蜜檸檬呢？」
「在包裡。」桃井五月將便當盒拿出來，「怎麼了？」
「可以在烤肉的時候用。」紫原敦說著，找來了服務員。
青峰大輝肉眼可見桃井五月對紫原敦的好感度，蹭一下就衝了上去。
忍不住好笑同時，朝著白哉禮彌做了個眼色。
「謝謝紫原君。」
白哉禮彌跟著笑起來看向桃井五月，接收到信號又小聲確定了一下：「只有檸檬和蜂蜜對吧？」
「放心吧。」桃井五月點頭保證道。
赤司征十郎的視線掃過青峰大輝和桃井五月，又落在白哉禮彌的身上，最後垂下眼。
……
全國大賽後，雖然馬上又要進入冬季杯的賽程，但總歸還是有休息的時間。
一軍的訓練暫時放輕松了一點。
也算是留下一段「辭舊」的時間。
三年級至此全員引退，在最後時間裡專心學習，衝刺高中。
赤司征十郎被提為了副部長。
這倒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
甚至大家在聽到教練組宣布的時候，還有一種「這家伙竟然現在才擔任副部長嗎？」的感覺。
「白哉。」
「嗯？是。」白哉禮彌將手中的記錄板收起來，站直了看向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頓了一下，像是被白哉禮彌的反應愣住，隨後笑開：「不用這麼正式。」
「啊，一個不注意。」白哉禮彌跟著笑起來，「什麼事情嗎？」
「之前和你說過的，全國大賽後如果可以，我想看看你那位朋友的技術。」
「當然可以。」白哉禮彌應著，「這段時間青峰和他對練，技術提升了不少。」
但依舊沒有辦法投籃。
雖然黑子哲也沒有說過，但白哉禮彌知曉了三軍教練有勸退過他這件事。
白哉禮彌已經和桃井五月開始盤算，怎麼能夠拜托白金教練來看看。
畢竟黑子哲也也算是「特別案例」，應該有被白金教練指導一下的價值吧？
大概。
「這段時間？」赤司征十郎等待著白哉禮彌收拾東西，視線朝門口看了一眼。
青峰大輝從場館中出去不久。
「大概是這學期，全國大賽淘汰賽開始的時候？」白哉禮彌語氣不確定道，「左右就是那個時候吧。」
「這樣啊。」赤司征十郎應著，「那已經是有一段時間了。」
和之前印證的時間點對上。
兩人朝著三號球館去。
「難怪這段時間覺得青峰大輝的跑位更快了。」赤司征十郎說著，側頭看向白哉禮彌，「是加訓時候調整的吧。」
語氣親切自然得像是鄰居家的兄長。
「察覺到了嗎？」白哉禮彌看向赤司征十郎，「哦也對，你是控球後衛。」
說著，白哉禮彌有些佩服地看著赤司征十郎：「有幾個漂亮的快攻，都是你傳給青峰的，你當然很熟悉他的速度。」
「提升得很明顯。」赤司征十郎點頭，「我只能察覺到他速度的變化，但怎麼能夠在一個月的時間裡讓他提升得這麼明顯，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可以麻煩白哉給我講講嗎？」
「只是小動作和姿勢的改變。」白哉禮彌聽著赤司征十郎這麼說，有些受寵若驚，「身體會有一個更舒適的，更能夠給力的點。」
「只要調整靠近那個點，就可以快速提升。」
「不過還是青峰對身體的控制很到位，才能夠這麼順利。」
「白哉有時候，會有點小看自己的重要程度。」赤司征十郎看著白哉禮彌。
「有嗎？」白哉禮彌看著赤司征十郎。
說話的時候保持視線對視，能夠更好更親近地進行交流。
有些言語間沒有說出的話，能夠用眼睛做出補充。
白哉禮彌看著赤司征十郎的雙眼。
那雙暖色眼神的認真，令心頭猛地一跳。
可就在心髒加快跳躍的第三秒，白哉禮彌突然想到。
這個看著特別親近的家伙，在第一個大數值——涉及關系的那個數字——現在還是最低的那個。
啊，一下心髒的速度又恢復了正常。
白哉禮彌看著赤司征十郎的眼睛。
和清透得一眼就能夠看到波動的黑子哲也不一樣，赤司征十郎的眼睛很亮，卻如同被花瓣層層包裹的內芯，一眼望不到底。
「有的。」赤司征十郎應著，語氣很是誠懇，「如果沒有白哉，我們不會這麼順利地拿到冠軍。」
「也許在賽前的那場訓練賽的時候就會輸掉。」
「這也有點，高估我了。」白哉禮彌不太自然地撓了撓臉。
「青峰的速度提升，灰崎的節奏配合，綠間的對抗攔截，還有會主動配合快節奏的紫原。」赤司征十郎說著，低笑了一聲，「我也受到你的影響，嘗試了一些新奇的東西。」
「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不會有這麼多的選擇來從容應對場上的變化。」
誇得有點好聽。
白哉禮彌一邊心裡知道赤司征十郎為了給自己信心，有些歸功成分在裡面，一邊又確確實實地因為赤司征十郎的誇獎而飄飄然。
就像是在自己想要一個小小的誇贊時，被送了一朵大大的紅花，還好好摸摸頭了一番。
或許，這時候應該看得是第二個數值？
關於籃球上數值？
雖然是因為能夠對他們五個人進行特別的觀察，才收集到的專項提升方向。
但赤司征十郎在籃球方面是高度信任著自己的。
白哉禮彌垂著眼，忍不住抿著嘴笑起來。
赤司征十郎視線一直落在白哉禮彌的臉上。
少女的愉悅表現得很明顯。
也許她自己認為是藏著的，但外泄的情緒像是擁有尾巴的狗狗，已經將尾巴甩得模糊不清了。
狗狗藏不住尾巴，眼前的少女也藏不住笑。
她們都不會藏住自己的喜歡與歡喜。
「我很高興。」白哉禮彌看著赤司征十郎，不打算壓抑地眯著眼笑起來，「謝謝你，赤司君。」
沒有這麼可愛的狗狗。
赤司征十郎的眉頭微微揚起，臉上有些愕然而沒有保持著一貫的笑。
只是一瞬，在白哉禮彌笑意綻放完開始收起來前，赤司征十郎已經調整好了表情。
「叫我赤司就可以了。」赤司征十郎說道，「我才想起來，在沒有征得你同意前，已經叫過好幾次白哉了，抱歉。」
「不，不用，這有什麼好道歉的。」白哉禮彌笑意比剛剛最燦爛的時候淡了些，依舊是笑著的樣子，「那我就不客氣地叫赤司了。」
「嗯。」赤司征十郎應著，三號球館的門已經近到只需要幾步就可以邁進去了。
「赤司？」
「我想現在門口觀察一下。」
「好。」白哉禮彌應著，「那我在這裡陪你？」
「白哉可以先進去，就按照平時正常地開始訓練。」赤司征十郎說道，「我在門口看幾分鐘，然後進來。」
「好的。」白哉禮彌點頭。
赤司征十郎能夠來幫忙看就已經是幫忙了。
被肯定的愉悅心情還影響著腳步，白哉禮彌小跳著進入了三號球場。
赤司征十郎駐足在幾步外，過了會才邁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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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緩會
……
誰啊，是誰在期待更衣果果情節啊（五十嵐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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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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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白哉禮彌進入, 桃井五月先喚著打招呼：「白哉，有什麼事耽擱了嗎？」
白哉禮彌的腳步輕快，臉上還有笑意。
讓桃井五月不由猜測是什麼好事。
「啊, 一會你就知道了。」白哉禮彌朝著桃井五月神秘地眨眨眼。
「？」桃井五月好奇地歪頭。
場中, 黑子哲也和青峰大輝正在進行一對一。
黑子哲也的投籃依舊沒有進步, 所以在一對一中並沒有可以得分的方式。
但青峰大輝依舊覺得和黑子哲也打籃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這家伙從來不會泄氣，一直是認真地對待每一球。
反應的速度很快, 即使青峰大輝覺得自己的速度已經是一軍中頂尖水平，有時候也會被黑子哲也突然冒出來打斷。
突然冒出來這一點也很神奇。
每天覺得自己已經適應了黑子哲也, 卻在第二天開場的時候, 又要花一段時間才能准確地察覺到這個人的存在。
甚至還有晃神便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的時候。
後面的情況, 主要出現在沒有打籃球的時候。
現在的青峰大輝已經進步到就算黑子哲也突然出現, 自己也能很淡定地站在原地。
青峰大輝自認為這是和黑子哲也一對一以來, 自己最大的進步。
「咦？他怎麼？」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聊著天, 視線突然朝著門口看去。
「之前拜托他來幫忙看一看的。」白哉禮彌解釋道, 「正好全國大賽結束現在有時間了，就來啦。」
「是因為——」桃井五月一下就反應了過來。
「對，我想就算赤司最後也沒有看出來阿哲的情況要怎麼辦, 咱們也多個人可以一起想想辦法，找個合適的機會拜托白金教練。」
桃井五月遞去一個「真不錯」的眼神。
赤司征十郎走到場邊。
場中的兩人並沒有受到影響，結束了這一球後又繼續下一球。
「他在投籃上遇見了問題嗎？」赤司征十郎的視線落在黑子哲也身上，看著黑子哲也的動作轉頭向白哉禮彌問道, 「我能和他聊聊嗎？」
「當然。」白哉禮彌點頭, 「是現在嗎？」
「可以等一會。」赤司征十郎應著，「你的這位朋友, 有想過精進一些其他方面嗎？」
「傳球方面倒是已經精進得很厲害了。」白哉禮彌對赤司征十郎說著, 忍不住誇贊起來, 「在我看過的人中，沒有人可以做到阿哲那樣的傳球。」
「阿哲和你的傳球風格不太一樣。」白哉禮彌立即打了個補丁。
「阿哲？」
「黑子哲也，我的竹馬。」白哉禮彌介紹道。
「這樣。」赤司征十郎點頭，「我能感受一下他的傳球嗎？」
「是要上場去嗎？」
「對，還需要你作為傳球的一方。」赤司征十郎看向場中，「讓青峰來攔截你，傳球給我。」
「好啊。」白哉禮彌應著。
同樣的練習已經做了幾次。
連桃井五月都覺得自己手心的抗壓增強了不少。
猶豫著要不要提醒赤司征十郎，轉頭一想又沒提及。
在沒有心理准備的情況，才能更好地感受黑子哲也的傳球。
場中兩人的一對一被適時叫停。
青峰大輝投出了一個有點隨意的一球，打板入籃：「赤司？怎麼了？」
「我想試試這位黑子君的傳球。」赤司征十郎看向黑子哲也，「你好，我是赤司征十郎。」
「你好。」黑子哲也看著赤司征十郎，視線朝白哉禮彌確認了一眼，「黑子哲也。」
從白哉禮彌那邊，黑子哲也聽到了不少過於赤司征十郎的信息，或者說，黑子哲也對一年級每個人都有所了解。
對於另外四人來說，已經是有些見怪不怪的傳球。
第一次展現在了赤司征十郎的眼裡。
籃球經過黑子哲也的手進行了一個一百二十度的轉向。
快速地調轉到赤司征十郎的手裡。
雖然赤司征十郎明顯看出青峰大輝有點放水的因素在，但依舊是足夠快捷的傳球。
幾乎是一沾手便脫手。
籃球的路線很快，保持了准確性落在赤司征十郎的手中。
沒有什麼旋轉，不用接到籃球的人進行調整。
唯一的缺點，是力度有些大，讓接球的人手會被震一下。
不過比起這麼迅速高效的傳球，這點缺點不值一提。
赤司征十郎看向自己的手，又看向青峰大輝。
只有對手指非常保護的綠間真太郎那邊，可能會有點麻煩。
「怎麼樣？」白哉禮彌忍住了三個球，三個球後看著赤司征十郎將籃球拿到手裡，在他將籃球傳給自己前開口問道。
「很有意思。」赤司征十郎點頭，嘴角戴起來一些笑，將准備傳出來的籃球收攏在身側。
看著很是親近而有禮貌。
赤司征十郎看向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站直了身，看向赤司征十郎等待他說話。
「黑子君，有興趣加入一軍嗎？」
「？！」
「？！」
「？！」
其余三人愣在原地，有些回不過神來。
不會投籃也可以加入一軍嗎？
白哉禮彌甚至在心裡腦補該不會赤司征十郎是要動用自己的力量，將黑子哲也送到一軍去。
看著赤司征十郎，白哉禮彌確認對方的表情不是玩笑。
在腦中否定了荒謬的想法。
更覺得撿到了大便宜。
有種天上飄過一張紙，自己隨手一撈的時候發現是一張中了獎的彩票的感覺。
要是知道赤司征十郎能夠一眼看出如何讓阿哲投籃，白哉禮彌早就將他拉到三號球場來看一看了。
不過現在也不晚。
三人看向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臉上很是淡定，看著赤司征十郎：「我需要做什麼？」
語氣太過平靜，引來了三人同步的二次震撼。
赤司征十郎反而因為黑子哲也的話笑得大了一些：「的確需要再做一件事情。」
「現在的你技術已經足夠好了，但你需要將這個技術好好發揮。」
「請講。」
「你喜歡看魔術嗎？」赤司征十郎問道。
並不介意看在白哉禮彌的面子上，給黑子哲也說得更詳細一些。
黑子哲也的表現，讓赤司征十郎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這次，黑子哲也也有些疑惑。
「這樣的手法經常用在魔術中。」赤司征十郎說著，將身側的籃球拿在手裡，「看向我。」
黑子哲也看著赤司征十郎的眼睛。
「很好理解，但做起來並不容易。」赤司征十郎說著，將籃球朝著另一只手拋起來，籃球劃出一個弧度穩穩當當落在了手中，「你的視線偏移了。」
黑子哲也將投向籃球的視線收回，看向赤司征十郎。
「你了解了嗎？」
「我知道了。」
「？」
剩下三人看看黑子哲也，又看看赤司征十郎，盯著赤司征十郎手中的籃球看了兩秒。
「了解什麼？」青峰大輝在兩人開始對話的時候便讓開了一些距離，現在正好走到了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旁邊，問道。
「我不知道。」桃井五月搖頭，轉而看向白哉禮彌，「你看懂了嗎？」
「不懂。」白哉禮彌看著視線裡的兩人，並沒有怎麼聽兩人的交流。
以前就覺得兩人在某些地方有點相像。
現在兩人面對面地站在一起，相似感更強，卻又將兩人的不同也鮮明地凸顯出來。
此刻這種交流，更像是某種命定般令人屏住呼吸不敢打斷。
「但沒關系，阿哲懂就可以了。」白哉禮彌接著道。
「說的也是。」桃井五月點頭，畢竟最後的落點也是回到黑子哲也這裡，「你覺得是有關投籃的事情嗎？」
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
「感覺上不是吧。」
「沒有什麼投籃跟魔術相關。」說道投籃，青峰大輝便開口道，「那個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桃井五月再次回答。
「不知道。」白哉禮彌跟著說道，再次道，「不過阿哲知道就行了。」
兩人進行了一段在三人看來有些沒頭沒尾的交流，隨後赤司征十郎朝著三人看過來。
有種吃瓜群眾突然被點到的感覺。
三人不由同步地調整了一下站姿。
「怎麼了？」白哉禮彌上前一步問道。
「我和黑子君說了一點，之後還要拜托白哉。」
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的眼中是明顯的光亮。
當然，突然被告知有機會能夠進入一軍，這個樣子表現出的高興已經是非常收斂了。
「謝謝赤司君。」黑子哲也點點頭應著。
「謝謝赤司。」白哉禮彌跟著道。
突然有種，特級家教來到家裡補習，三言兩語讓孩子開了竅後還沒有回過神的家長的感覺。
總歸得先將特級教師好好送走。
「那赤司現在是要？」
「得去學生會一下。」赤司征十郎說著，「先告辭了。」
「麻煩了。」白哉禮彌朝前走了兩步，走在赤司征十郎的旁邊，「所以我需要做點什麼？」
「黑子君身上有很特別的存在感。」赤司征十郎說著，看向白哉禮彌，「白哉能夠看得到他。」
這個肯定的話語，讓白哉禮彌一下就想到剛剛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是哪裡。
赤司征十郎似乎並沒有對黑子哲也的存在感表示意外。
就算自己之前說過，但親身體驗也會是一種不同的感覺：「赤司也？」
「啊，是的，能夠看見。」赤司征十郎點頭，「大概是習慣在場中的視角，不過黑子君的存在感的確很特別。」
「如果能好好將自身的特別發揚，和他的傳球結合在一起，會是不得了的一個能力。」
「就算不能夠投籃，依靠這個能力和他的傳球技術，也可以進入一軍。」
白哉禮彌有些愣神地看著赤司征十郎。
「不投籃？存在感？」
「黑子君的存在感很低。」赤司征十郎看著白哉禮彌的表情，多停頓了一會，將原本說過的話又換了一種方式再次提及，「他的低存在感可以在日常的相處中，逐漸縮短適應時間。」
「可是對於對手，他們是第一次遇見這樣低存在感的存在。」
「雖然在全局視野中，這樣的存在會被看到，但具有全局視野的人並不多。」
因為太過陳述事實，讓白哉禮彌一下分不清這句話裡有沒有一點自誇的含量。
「所以黑子君很特別。」赤司征十郎繼續道，「很適合團隊。僅僅是傳球，我認為他也有到一軍的能力。」
「如果有些地方不太知道是怎麼回事的話，可以問問他，他已經知道要朝什麼方向進展了。」
「黑子君對於籃球的敏感程度很高。」
「他的堅持和喜愛，讓他有著掌握別人不能掌握技能的條件。」
聽得赤司征十郎誇黑子哲也，白哉禮彌先行應下：「嗯。」
「謝謝赤司。」
「那，投籃呢？」白哉禮彌再次問道。
「我正要說到這裡，這樣的技能會有一個條件。」赤司征十郎看了眼黑子哲也，對方身上的高興很真實。
「是什麼？」
「需要他進一步放棄自己的存在感，完全為團隊服務。」
「所以不需要他投籃。」白哉禮彌眨了下眼睛，「不會投籃沒關系，是因為沒有投籃的必要。」
「對。」赤司征十郎看向白哉禮彌，「放棄投籃增強傳球，揚長避短。」
「我知道了，謝謝赤司。」
「哪裡，我很高興能幫上忙。」赤司征十郎說道，「之後有進展了或者其他困擾，都可以再來找我。」
「那麼我就先去學生會了。」
「好的好的。」白哉禮彌點頭，之前狂喜般的情緒緩了下來。
這時是原來請來補習功課的特級家教突然告訴家長，小孩雖然能夠上重點，但是得走藝體生放棄課業的感覺，喜悅還沒有完全升起來，又因為猶豫沉了下去。
「只有這個方法嗎？」
「有沒有什麼，看出他能夠投籃的改進點？」
赤司征十郎搖搖頭：「在這方面，應該是你比我要強。」
可是自己的技能並不能在黑子哲也身上展開，限制著自己無法「作弊」看見黑子哲也的改進方向。
不過，能夠進一軍，應該是件好事吧？
白哉禮彌看見赤司征十郎離開，放松下自己過多的情緒，回到三號球場。
難得青峰大輝沒有立即叫黑子哲也繼續一對一。
黑子哲也被兩人叫到旁邊，等待著白哉禮彌回來一起解惑。
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對上白哉禮彌的眼神。
「怎麼看起來，你沒有那麼高興？」桃井五月試探地朝白哉禮彌問道。
「你決定好了嗎？」
「嗯。」黑子哲也應下，「我需要一段時間先准備一下。」
「所以，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青峰大輝等不住地問出聲。
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等待著。
「簡單來說，就是讓阿哲更加精進他的低存在感，在比賽中出人意料地傳球。」白哉禮彌說完後看下黑子哲也，「是這個意思吧。」
黑子哲也點點頭。
「精進低存在感？」
「應該說，是讓自己能夠更好的利用這種低存在感。」白哉禮彌繼續道，「做一個在場上神出鬼沒的傳球中轉站。」
「聽起來有些，神奇。」桃井五月沒有管表情微妙的青峰大輝，對著白哉禮彌說道，「專門一個傳球的位置嗎？」
「嗯，降低持球，調整傳球的控球後衛。」
「對於他們來說，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桃井五月細想了想，「他們雖然會進行合作，不過到底是更偏向於進攻的選手。」
「如果有人專門傳球，倒讓他們能夠專心進攻了。」
「只是這樣的角色，聽起來有些太沒有存在感了。」桃井五月說著，看向黑子哲也。
這樣的存在也許有些太不公平。
如同剝奪了一個人所有其他的路線，讓他只是作為一個輔助般存在於隊伍中。
「阿哲覺得呢？」白哉禮彌將話頭拋給黑子哲也。
「我覺得可以。」黑子哲也點頭，「我想要試試。」
「那我們就試試吧。」白哉禮彌點頭，突然有些好奇地看向青峰大輝，「青峰覺得呢？」
「啊？我覺得——」青峰大輝成為三人視線中心，「好吧，我覺得是個不錯的想法，我還挺期待和黑子一起打球的。」
「要是你練好了，記得給我多傳一點球。」
說著，青峰大輝朝黑子哲也伸出了拳頭。
「好。」黑子哲也伸出自己的拳頭和青峰大輝碰了碰。
「八字都還沒有一撇，你們就連慶祝動作都選好了嗎？」
「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問題吧。」青峰大輝將內心對於更低存在感的恐懼「克服」後，便堅定地選擇了對黑子哲也的信任，「我很期待他來一軍的那天。」
「那時候我可是最了解黑子的人，一定要嚇一嚇他們。」
「剛剛都忘記嚇嚇赤司了。」青峰大輝語氣可惜。
「赤司應該不會被嚇到。」白哉禮彌說著。
青峰大輝有些不服氣：「那可不一定，剛剛是黑子沒有嚇他，要讓黑子像之前嚇我那樣才行。」
「嗯……」白哉禮彌本來想繼續說著自己認定的結果，看著青峰大輝的表情還是順著說，「好吧，之後讓阿哲試試。」
桃井五月想要吐槽，又覺得自己至少要在黑子哲也和白哉禮彌面前給自家竹馬一點面子，便又保持了沉默。
今天的訓練提前結束。
「低存在感啊……」
「阿哲要是覺得不太想這麼做了，我們可以另外想辦法哦。」白哉禮彌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抬起視線看向黑子哲也，「還有白金教練沒有看過，說不定他能夠辦法。」
「我想站在賽場上。」黑子哲也看向白哉禮彌。
「如果現在不做改變，這個學期後，我大概很難有在場上的機會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黑子哲也說著，頓了頓，揚起一點嘴角想要露出安撫的笑，「存在感並不重要，只要我能在場上發揮我的作用。」
「……」白哉禮彌抿了些嘴，「可是這樣真的很——」
「沒關系，我願意的。」
白哉禮彌停下了想說的話。
黑子哲也的眼神很堅定，自己現在給不了黑子哲也別的保證。
面前有一條明晰的，能夠直接從三軍直通一軍的道路。
「確定要這麼做？」
「嗯。」黑子哲也點頭，「還要麻煩你幫我。」
「這個倒不是問題……好吧。」白哉禮彌嘆了口氣，「我也許真的太依賴技能了。」
後一句有些輕。
黑子哲也聽得模糊，卻也不打算追問。
「不過你每周的投籃練習是不能停的。」
「好的。」黑子哲也點頭應著。
「好吧，那就先暫時曲線救國。」白哉禮彌放松了點語氣，「就算你傳球再厲害也得會投籃，在這一點上我是不會退讓的。」
無論如何都要學會投籃，才能穩住在場上的存在價值。
「好。」黑子哲也拉長了點尾音，帶了點安撫的意味，「拜托你了。」
「嗯。雖然我也不知道怎麼精進低存在感。」白哉禮彌確定了黑子哲也的想法，也決定尊重黑子哲也現在的決定：「那我們現在是去哪裡？」
「我想今天就開始做准備。」黑子哲也看向道路前方，「先去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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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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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店？」白哉禮彌朝黑子哲也走近兩步, 「你是想要找魔術的書嗎？」
「嗯。」黑子哲也應著，「想要先看看魔術的技巧。」
「籃球場上的魔術師，酷。」白哉禮彌接受得很快, 想要吹出一聲口哨, 只吹出了一口氣。
黑子哲也被逗笑。
「去哪一家書店？」
「我想去稍微大一點的。」
「我知道有一家, 之前和桃井逛街的時候看過，很大還不遠。」白哉禮彌示意方向, 「去那家吧？」
「好。」
書店的門口並不大，但進去後卻是一個小二層的設計, 有種別有洞天的感覺。
「原來是這家。」
「阿哲來過？」
「嗯。」黑子哲也點頭, 「它家很有特色, 我們可以在離開前買點蛋糕。」
「還有蛋糕。」白哉禮彌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不過首先要陪著黑子哲也去挑書。
黑子哲也看了看分區後朝著目標區去,
魔術書占了兩排比較角落的書架, 不算多也不算少。
「具體有什麼要求嗎？」白哉禮彌跟著看向書脊。
書店中各種各樣的書籍琳琅滿目, 讓不太愛看書的白哉禮彌也有些感興趣。
書架上關於魔術的書, 書皮的顏色大部分都選擇了代表著神秘的紫色。
讓整個書架看起來都是暗色的，在角落中投出一股神秘的氣息。
隔壁就是占蔔區域。
「要找，視線轉移。」黑子哲也的視線在一排排的書籍中掃過, 「或者視線誘導（misdirection）。」
「哇哦，聽起來好高級。」白哉禮彌從另一個書架中的底部朝上看。
大部分的書都是教簡單的魔術，或者魔術的起源及一些魔術師的介紹，真正講解技術的並不多。
挑出基本帶著視線誘導的書, 又從試讀本中再選出想要的書籍。
完成了第一步粗略挑選, 後面就需要黑子哲也自己閱讀後決定。
白哉禮彌朝著周圍掃了一圈。
等黑子哲也精細地挑好了想要買的書，回頭看時, 白哉禮彌已經不在這一角落。
倒也不意外。
黑子哲也將兩人挑出的書放回去, 拿著自己選好的兩本尋找著休息區的位置。
不僅賣各種暢銷書和各類基礎書籍, 這家不小的書店還有專門的休息區。
原本只是除了書籍後的額外收入，現在逐漸成為了主要的收入來源之一。
咖啡的香味和蛋糕的味道混合，構成一股令人心神放松的氣息。
黑子哲也在蛋糕櫃台前看見了白哉禮彌。
「啊，阿哲。」白哉禮彌朝著黑子哲也另一側的方向揮揮手。
黑子哲也嘆了口氣，繞開了因為白哉禮彌揮手而看過來的兩個人，在另一側和白哉禮彌彙合。
等原本想要和白哉禮彌的搭訕的人回過神時，已經丟失了白哉禮彌的位置。
「？人呢？」
「我沒看見，出去了？」
「能跑得那麼快？真是可惜。」
「我就說不要趕得太緊了。要個聯系方式就行，你非要叫人一起出去玩。」
「算了算了，加上line之後再約著出來玩吧——淦，不存在。」
「什麼？白費那麼大勁。」
「怎麼直接過來了？」黑子哲也的語氣有些不贊同，「越搭理他們，他們就越粘人。」
「我真的沒搭理，他們一直都在自說自話。」白哉禮彌眨眨眼，「我都是看著你來了才亂報line放松他們的注意力。」
「而且反正等著也是等著，看，最後的草莓蛋糕。」
6寸的草莓蛋糕看起來精致漂亮。
讓吃過這家蛋糕的黑子哲也一下便被收買，但也就被收買了那麼幾個瞬息：「下次不要和那些人多糾纏了，找店長幫忙也可以。」
「好的好的。」白哉禮彌應下，「我們回去吃蛋糕吧。」
「我已經發了簡訊給媽媽，讓她准備茶水和邀請伯母。」
「那我先去結賬。」說話的節奏被對方完全把握，黑子哲也有些無奈地嘆口氣，「一起？」
「我買本雜志吧，總歸來都來了。」白哉禮彌掃了眼熱賣，從中拿出了一本看起來有些眼熟的時尚刊物。
「奇怪，我明明不看這些，為什麼覺得這個雜志名字眼熟？」
「是聽桃井桑說過嗎？」黑子哲也看了一眼。
的確不像是白哉禮彌會關注的類型。
「也許是吧，買回去看看。」白哉禮彌點頭。
書籍結賬台沒有什麼人，黑子哲也出聲叫了店員兩遍，才讓正驚奇書籍怎麼突然出現的店員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還真沒覺得奇怪。」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走出書店，側頭細細打量著黑子哲也。
「你一直都看得到，所以不覺得奇怪吧。」
「也是。」白哉禮彌說完後笑起來，「真神奇，也許我最開始就有特別的技能，所以才能看到你。」
「這麼想來，也許赤司也有觀察類的技能？啊，不過他能夠直接注意到全場選手的動向，本來就是一種觀察類的技能吧。」
「你有感覺嗎？」白哉禮彌好奇地問道，「被他觀察的那種感覺。」
「有一點被看到的感覺。」黑子哲也看著因為傍晚而格外熱鬧的街道，走過的路人或本意或客觀地，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像是被他觀察著。」
「他的確之前就有說過想要看看你的特別之處。」白哉禮彌跟著看向路人。
甚至直直朝著兩人走來，並不打算因為面前存在人而稍微停下腳步或者繞行。
「五十嵐也是一下就找到了你的位置。」
「嗯。」
「我感覺——他是在摸魚不想告訴我，並不是不知道你會從哪個方向提升。」白哉禮彌回想著五十嵐當時說話的表情，皺皺眉。
比起刻意地有所保留，五十嵐更像是有點遲疑。
「這沒什麼。」黑子哲也回復著，「現在找到了方向，一樣。」
「好吧。」白哉禮彌應著，將這點思索拋之腦後，「你說咱們買了蛋糕，要不要再買點什麼鹹口的東西吃吃？」
「你想要買什麼？」
「唔，這邊走過去有一家炸肉餅。」
「回去還要吃晚飯的。」黑子哲也這麼說著，卻也跟著白哉禮彌的腳步朝著炸肉餅店的方向去。
時間還很充裕，買點鹹口的東西回去正好中和。
「你真的變成了好學生嗎？」
「哈？你在說什麼？」
一旁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白哉禮彌側頭看去，是一家便利店。
便利店門口放著扭蛋機，扭蛋機前正站著三個少年。
其中一個穿著帝光中學的校服，另外兩個穿著另外一所學校的校服。
相同的大概是三人都沒有好好穿著校服，外套敞開得隨意，撩起的袖子也是直接抹上胳膊，解開了領口的紐扣。
或是松松垮垮地綁著領帶，或者根本沒有綁領帶。
只是掃了一眼，便知道是街區少年的模樣。
白哉禮彌伸手搭在黑子哲也的胳膊上。
黑子哲也停下腳步，看向白哉禮彌。
這樣的搭手動作，一方面是不出聲地讓黑子哲也停下腳步，另一方面，也是讓白哉禮彌能夠更好進入黑子哲也低存在感的氛圍裡。
使得自身的存在感更低。
是白哉禮彌想要「觀察」什麼的時候，示意的動作。
黑子哲也順著白哉禮彌的視線看過去。
不認識的人燙著一頭黃色頭發，發根已經有些露出黑色。
正蹲在扭蛋機面前，看著扭蛋機上的圖片。
站在一側的另一個人將頭發扎起來，並不顯得柔氣，看起來更加不好惹的利落。
干干淨淨沒有碎發垂落，露出耳朵上的耳釘。
灰崎祥吾站在看旁邊的扭蛋機，挽起袖子的手一只放在後頸撓癢，一只揣著褲兜裡。
三人都是斜斜著側對，讓白哉禮彌除了灰崎祥吾的聲音，能夠從兩人動著的嘴看出誰在說話。
「考試成績提升，暑假還去了社團合宿，開學測試也通過。聽起來不像是好學生嗎？」黑色長發說著，語氣調侃。
「好學生能夠拿全國大賽第一？這才是最酷的好吧。」
「那些只知道學習的呆子，誰有祥吾的技術，對吧？」後面開口的是蹲著的黃頭發，在說到後面時，朝著灰崎祥吾揚了揚下巴。
「靠，別惡心我。」灰崎祥吾語氣有些衝地回話。
黃發卻笑起來：「哈哈哈哈，你竟然還害羞了，笑死。」
「你得理解一下，畢竟他是這個性子。」黑發跟著調侃開口。
灰崎祥吾看著生氣，站在原地並沒有動手，依舊看著扭蛋機。
「不過真酷啊，一年級就拿到了全國大賽的冠軍。」黃毛又感慨著，一邊向扭蛋機投幣，「真的好酷啊，有沒有媒體雜志采訪？」
「就算沒有，也在學校裡出名了吧。」
「怎麼說？是不是收情書收得都懶得看了？」後面的問句說得帶著刻意八卦的語氣，但黃毛的注意力更多在到手的扭蛋上。
黑發朝前傾斜一些，似乎也有點在意黃毛的扭蛋出來個什麼：「他？算了吧，他這個凶樣，多看兩眼女孩子都被嚇哭。」
「不過壞學生難道不是和學生會長、風紀委員這種正直女孩標配嗎？」說著，兩人嘿嘿笑了兩聲，「不過大家都知道，這只出現在少年漫畫裡。」
「呵。」灰崎祥吾的視線也落在了黃毛拿出的扭蛋上，「我這周才收到了告白，還是三年級學姐的。」
「臥槽。」
「臥槽。」
兩人出聲，同時看向灰崎祥吾。
「什麼樣的學姐？」
「然後呢？」
灰崎祥吾得意地挑眉：「我拒絕了。」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的感慨，比剛剛的用詞更個性化了一些。
「開了個什麼？」灰崎祥吾示意黃毛手裡的扭蛋。
「R，普通玩意。」黃頭興致缺缺地將扭蛋合上，「你們要嗎？」
「不要。」黑發站直了身體。
「不要。」灰崎祥吾看著自己選中的扭蛋機，將硬幣投進去。
「說真的，為什麼拒絕，那可是學姐誒。」黃毛撐著膝蓋站起身，朝著灰崎祥吾走近。
「學姐怎麼了？」灰崎祥吾語氣隨意，「我又不喜歡。」
「肯定是那個學姐不夠好看。」黑發說著，指著灰崎祥吾跟黃毛道，「要是好看一點，這家伙才不會拒絕。」
「滾，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灰崎祥吾將扭動的鍵旋轉，拿起滾出的扭蛋。
「你抽了什麼——靠，貓咪的奇妙冒險？」聲音裡是疑惑和不可置信，「你小子不會真變成乖乖仔了吧？」
莫名的，黑子哲也看向「看劇」看得正起勁的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臉上是好奇和興味。
現在是把人拉不走了。
黑子哲也看了眼時間，還有五分鐘充足的時間，但如果要再看十五分鐘的話，就沒有時間買肉餅，得直接回家了。
朝著肉餅點的方向看了眼，黑子哲也又看向在白哉禮彌「看劇」期間，自己帶著人挪動躲藏的廣告牌。
上面是一個飲料的廣告。
「爬，我只是隨手抽了個。」灰崎祥吾沒有打開扭蛋，就將其揣進了包裡。
「別呀，你扭都扭了，看看是什麼。」兩人都懶得接灰崎祥吾自欺欺人的話語，更好奇抽中了什麼。
「這有什麼好看的。」
「這台機子裡有金色限定。」黃毛看了眼扭蛋機，順著看了眼展示圖片，「『打籃球的貓』？你小子不會是看著籃球專門抽的吧。」
灰崎祥吾沒有回答。
似乎在思索要不要下這個梯子。
「不說這個，你這次全國大賽打完了，下周的架能打了嗎？」黑發看向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依舊沒有接話。
「喂喂祥吾，我們已經避了兩個月了，二中和栗中的都快騎到臉上來了。」
「嘖。」灰崎祥吾有些煩躁地咋舌。
「打架跟籃球又不衝突。」黑發說著，「你要是真想為了籃球『愛護身體』，也提早跟兄弟們說一聲。」
「免得大家還在等你一起。」
「上次遠山就——」
黃毛拉住了黑發，示意他不要繼續說。
黑子哲也也拉住了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
出聲會引得人注意，白哉禮彌朝著黑子哲也示意再聽兩分鐘。
黑子哲也搖頭。
白哉禮彌看向三人。
似乎陷入了僵持，誰也沒有先開口繼續說著什麼。
三人進入了便利店裡。
白哉禮彌又看了便利店兩眼，跟著黑子哲也離開。
「你等在那裡，也沒有答案的。」兩人走出一段距離後，黑子哲也說道。
「可是他們正好就聊到這個問題了。」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打架會被判的很嚴重的。」
「帝光籃球部本身就不能打架。」
「灰崎君沒有下決定，今天也下不了決定。」黑子哲也腳步有些快，「沒有買肉餅的時間了，直接回家吧。」
「看了那麼久嗎？！」白哉禮彌看了眼時間，「竟然這麼久！」
這種看連續劇的感覺，會讓人不太能夠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可就這麼走了，總感覺……」白哉禮彌朝後看了一眼。
丟失了一個機會一樣。
「那你要回去和他們打個招呼嗎？」
「這倒不用。」
「或者你可以明天問灰崎君。」
「可是，這樣不就暴露了我們在一旁偷看的事實嗎？」
黑子哲也看向白哉禮彌：「如果你聽到他們要約打架，你想怎麼做？」
「籃球部不能打架吧。」白哉禮彌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如果阻止——假設我能夠阻止，這對於灰崎君的朋友們，是不是算對立面了。」
「可是不阻止的話……」白哉禮彌皺著臉，「要不我去告訴教練？」
「五十嵐應該能給點建議的吧。」
「赤司君呢？」
「嗯？」
「要不告訴赤司君？」
白哉禮彌看著黑子哲也，想要從對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沒看出來：「阿哲今天才和赤司打交道吧？」
「嗯。」黑子哲也點頭，「赤司君現在是副隊長了，隊伍中沒有人比他更適合知道情況。」
「可是我們沒有聽完，沒辦法確定。」
「可是再不往回走，媽媽要罵了。」
特別是今天還提前給兩位母親都發了信息。
一句簡單的話，讓白哉禮彌所有的思索都暫停：「回家吃蛋糕吧。」
「麻煩的事情還是讓腦袋好使的人想去吧。」
自家青梅有著特別強烈的好奇。
黑子哲也一直都知道這一點。
但好在自己知道，怎麼讓她的注意力暫時被轉移。
黑子哲也思索起來。
那樣的偷看並不保險，就算白哉禮彌能夠融入進自己低存在感中，但處在一個位置時間久了，受到的影響會被淡化，保不齊就被發現。
不如以後自己多注意一點，收集些消息。
畢竟是她在乎的人。
剛剛做了決定，黑子哲也側頭看著滿心滿眼都是草莓蛋糕的白哉禮彌，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想得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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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誒嘿，草莓蛋糕。感謝在2023-08-17 08:00:00~2023-08-18 08: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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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5章 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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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你的小竹馬選擇了這條道路啊。」五十嵐應著。
「你之前就看出來了？」白哉禮彌看著五十嵐的臉, 認真看著對方的表情，「不會是聽到了標准答案在炸胡吧。」
「標准答案？」五十嵐揚了些眉頭，「你覺得是標准答案嗎？」
這樣的反問有些不妙。
白哉禮彌跟著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五十嵐先笑起來：「好的不學。」
說著, 示意了一下場上：「完全降低存在感是讓他發揮團隊作用最快的方法。犧牲一個位置的進攻性, 成為幫助進攻的輔助位。」
「但這個位置的限制, 就是他必須有一個足夠強力的搭檔，能讓輔助位加成的存在效益優於存在一個普通球員的搭檔效果。」
「這個位置被人忽視, 同時又具有強依賴性。」
「一旦脫離了強力搭檔而獨立出來，這個位置就廢了。」五十嵐說著, 看向白哉禮彌, 「是個利於團隊, 卻不利於個人的發展方向。」
「你一直想要彌補小竹馬的進攻性, 想要從完整球員的成長角度規劃他的發展。」
「所以無意識間屏蔽了這條路。」
「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 專攻輔助位也不是壞事。」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 又順毛道, 「至少能讓他在一個更好的環境裡，也許耳濡目染，待著待著就開竅了。」
「開竅後, 投籃這些不手到擒來？之後就逐步彌補進攻性，成為能夠獨立存在的選手。」
心裡的不安被挖出來又暫時填平。
白哉禮彌應了一聲：「我相信阿哲自己的選擇。」
「對咯，這是人家自己的選擇。」五十嵐感覺自己語重心長得如同和「女兒」進行成長話題交流的老父親。
交流後還要留給「女兒」思索的空間。
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在上野教練眼裡，又是五十嵐帶著好苗子發呆的場景。
……
本來以為在全國大賽後會閑下來的生活, 又在不知不覺中忙起來。
想要關注著黑子哲也的「魔術」學習, 又想要關注著灰崎祥吾是否要去打架的事情。
還想要幫助副部長的赤司征十郎做好工作，還有很多排在白哉禮彌記錄板上沒有做但是想要做的事情。
白哉禮彌嘗試著顧全多個人多件事, 最後發現自己只有將自己的事情做好的精力。
或者連將自己的事情做好的精力並不夠。
青峰大輝的剪影填充的進度緩慢。
展開填充本就是很消耗腦力和精神的事情, 雖然從剪影上得到的東西落在青峰大輝身上後成效顯著, 但剪影並沒有快要完成的意思。
是一項長時間的工程。
白哉禮彌在觀察中拉得更仔細了一些，力求獲得更多更詳盡的數據。
讓黑子哲也的強力搭檔，可以更強力一些，進而突出他的作用。
「真過分啊。」紫原敦的聲音慢吞吞的響起。
一個人便將三號球館的大門堵住了一半。
剩下的部分由綠間真太郎堵住。
「紫原，綠間君。」桃井五月向兩人打了招呼，隨後看向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收集著數據，聽見聲音堅持著在記錄板上寫完，才從觀察中退了出來。
原本在門口的兩個人已經來到了身側。
「紫原，綠間，怎麼？」白哉禮彌看向兩人。
兩人的視線看著場中。
「白仔給青仔開小灶，真過分啊。」紫原敦說著，語氣帶著抱怨。
莫名有種在控訴白哉禮彌對其他小動物更好的錯覺。
桃井五月緩緩眨了下眼睛，有些期待地看向綠間真太郎，好奇對方會說什麼。
白哉禮彌也看向綠間真太郎。
「我認為，過多地單獨指導，不利於團隊的和諧。」綠間真太郎說著，又看向場中的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的跑位轉向明顯速度更快了。
奇怪的是，明明是一對一，兩人卻將視線都落在了青峰大輝的身上。
想要找到他的對位，卻並沒有順著心意找到。
「咦？」異常的現像讓綠間真太郎眯了眼，更加專注地想要在場中找到自己忽略的存在。
紫原敦並沒有那麼在意，比起場中，更想要先從白哉禮彌這裡要到一個說法：「白仔，為什麼只給青仔開小灶？」
桃井五月減少著自己的存在，但支棱起自己的耳朵。
「也不算開小灶，只是社團後的加訓。」白哉禮彌回道，「紫原也想要加訓嗎？」
「唔——」一句話戳中了紫原敦的痛點，「可是部活的時候，白仔看青仔的時間也最久。」
「因為這段時間都在收集青峰的數據啊。」
「還沒有收集好嗎？」
「也沒有特別多的時間吧？」
「有的。」紫原敦點頭，像是抓住了話題的要點，「自從合宿後，就沒有怎麼看過我了。然後一直在看青仔和——」
紫原敦朝著場中看去，沒有第一時間找到赤司征十郎說的那個人：「和另外一個人。」
「部活的時候還是有在觀察大家的數據。」白哉禮彌看向紫原敦的眼睛。
在知道對方刻意尋找一圈卻沒有發現黑子哲也時，對「視線誘導」的提升程度感到高興。
「不一樣。」紫原敦說著，感覺白哉禮彌並沒有要看看自己的意思，「要是我也加訓，白仔會看我嗎？」
「這裡是在練習什麼？」綠間真太郎插話道。
從籃球的路徑中看見了另一個人的存在，可是存在感太過稀薄。
對方那點觸式的傳球讓人下意識目光隨著籃球走，又一次錯開了捕捉到他身影的時機。
紫原敦被綠間真太郎這樣插話，有些不滿地皺起眉。
「綠間要上場適應一下嗎？」白哉禮彌立即發現機會。
等之後黑子哲也上了一軍，當然也是和一軍的人合作。
現在提前適應適應，正好為之後做准備。
「我也要。」紫原敦不等綠間真太郎回答，便立即回答道。
「那正好，上場打個2V2配合一下吧。」白哉禮彌推著加訓比賽的進行。
原本只是因為赤司征十郎的建議過來「看看」的綠間真太郎，被白哉禮彌和紫原敦強行裹挾著上場。
走上了場，這才確認了那個人是誰。
之前就見過黑子哲也，並且和黑子哲也打過二對二，只是這一次搭檔從白哉禮彌換成了紫原敦。
綠間真太郎點頭算作問好。
「嗯……」紫原敦在場中找了一圈，最後選擇和青峰大輝對位。
青峰大輝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紫原敦，笑著問候：「少見你這麼積極地加訓。」
紫原敦看著青峰大輝。
總覺得對方笑起來像是在炫耀：「青仔真狡猾啊，自己偷偷讓白仔幫忙調整。」
「只是正好。」青峰大輝眨眼，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占了大便宜，表情沒有變動，「和黑子練習的時候，白哉就順便多看兩眼。」
「所以那個黑子呢？」
「一會你就看得到他了。」青峰大輝回著，臉上笑容洋溢，「會讓你嚇一跳哦。」
紫原敦眉頭壓低地朝中間皺起，看著青峰大輝，臉上寫滿了不高興：「開始吧。」
「好的。」青峰大輝將後腳撤開一步，放低了重心。
籃球在身側拍動，手臂隨著起伏給籃球增加著力道。並沒有采用往日過人時慣用的重心變動。
不用技術性過人嗎？
綠間真太郎看著青峰大輝的動作，在心裡對對方的動作進行預估，視線依舊保持著對周圍的打量。
注意到黑子哲也的位置後，綠間真太郎調整了自己的站位。
很奇怪的感覺。
綠間真太郎視線朝旁邊再一次確認了黑子哲也的位置。
眼睛能夠看到對方的存在，可是感官卻不明確。
像是大腦的判定都來自視野的那一瞥，沒有於其他選手對位時，對對方存在的那種感知。
紫原敦展開手臂，看著青峰大輝不准備過人，便要攔截下對方三分的可能。
青峰大輝身體朝左側移動。
速度很快，如果不是對上手臂展開加大了防備範圍的紫原敦，這個加速便足夠甩開防備。
但紫原敦只跟了兩步，朝著離籃球方向更近的綠間真太郎看了一眼，便轉了方向准備繞三分線交換球權。
綠間真太郎朝著籃球的位置跑動。
籃球從青峰大輝另一邊拋了出去。
像是轉向時脫手般亂來。
綠間真太郎心裡疑惑著，抬手要將籃球傳出去給紫原敦繞開三分線，交換球權。
籃球在面前進行了一個折向和加速。
以更快的速度，朝著靠近籃球架的方向飛去。
青峰大輝已經等在了籃下，接住籃球後輕巧地上籃。
綠間真太郎從籃球在自己視線裡轉向時忍住沒有追這籃球過去，看著出現在面前站定的少年。
就外貌上而言，和上學期見到的時候沒有太大的差別。
但身上有種薄霧般的感覺，像是會被人忽視的清晨的那抹霧氣。
存在感稀薄，卻又實實在在地存在著。
「不錯的傳球。」
幾乎沒有停頓的點觸加速，可以看出對方在傳球上的掌控裡。
「謝謝。」黑子哲也應著，點點頭。
「你就是——」紫原敦看著黑子哲也，頓了頓沒有想起對方的名字。
「黑子哲也，紫原君。」
「哦，黑子啊。」紫原敦應著。
頭一次沒有聽到紫原敦叫人帶「仔」，綠間真太郎還有些不習慣。
「繼續吧，你們誰持球？」青峰大輝將籃球撿回來問道。
紫原敦指了指綠間真太郎。
「他們怎麼會找來三號球館？」桃井五月納悶道，但說完後很快又想到了原因，「赤司君告訴他們的？為什麼？」
「不知道。」白哉禮彌看向場中的2對2，有些緊張，「或許是認可阿哲？讓隊員們提前認識認識一下？」
「有可能。」桃井五月點頭。
黑子哲也從那天和赤司征十郎交流完後，就像是突然被加了buff習得技能般——這個比喻是白哉禮彌說的——開始發揮自己的特長。
存在感更加稀薄，傳球也更為精妙。
雖然和青峰大輝一對一並不能怎麼鍛煉傳球，但對於黑子哲也的存在感和斷球是個不錯的訓練。
為了增加目標，有時候會直接以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兩人的方向作為目的地進行傳球。
黑子哲也的存在感技能似乎會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消失。
但每天都會刷新。和之前青峰大輝能夠感知的狀態差不多，只是現在的存在感更加極限。
才開始的時候，如果不是隨時注意著籃球，青峰大輝連黑子哲也什麼時候將籃球帶走了都不知道。
因此，也有機會讓白哉禮彌調整了一番青峰大輝的起步動作。
幾個球下來，紫原敦和綠間真太郎已經釐清了黑子哲也存在的意義。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紫原敦看向綠間真太郎。
「不是你想要上場試試嗎？」
「可是白仔還是沒有看我。」紫原敦垂下視線，看向幾球下來有點適應存在的黑子哲也，「給你調整得不錯了，應該把青仔換下了吧。」
兩人開始對話時，黑子哲也將籃球夾在一側，看向白哉禮彌。
更加直接地，知道自己青梅技能有多麼優秀。
「灰崎君沒有來，是因為不感興趣嗎？」青峰大輝問道。
「他這幾天部活結束都直接走了。」綠間真太郎回答著。
紫原敦還是打量著黑子哲也。
視線明顯，像是一只沒有見過老鼠的貓。
「怎麼了？紫原君。」
「你好弱。」紫原敦說著，皺著眉頭，「真的很弱。」
「我知道。」黑子哲也仰頭看著紫原敦，應著。
「……多吃點吧。」紫原敦說完，便轉身朝著白哉禮彌走來。
「什麼意思啊？」青峰大輝看著紫原敦離開，小聲朝綠間真太郎問道。
「覺得黑子君太瘦了吧。」綠間真太郎說著，看向黑子哲也。
如果黑子哲也真的到了一軍，大概會是最瘦小的那個。
這點讓綠間真太郎有些恍惚地想，是不是赤司征十郎覺得自己的體型有些壓力，所以找了個人來轉移自己的壓力。
如果不是之前，赤司征十郎對自己表露過，覺得現在隊伍缺失了什麼要補全的話——
嘶，赤司當時說的不會是身高吧？
綠間真太郎對上黑子哲也的目光。
那雙眼睛很認真，認真得讓綠間真太郎都像覺得這種狀態的人有些「死板」。
又認真得如同看得透自己的情緒。
「我有肌肉的。」黑子哲也對著綠間真太郎說道，「體檢的時候，醫生也說還會長。」
體檢是在上半年。
作為新入學的中學生，當然還會長。
綠間真太郎在心裡吐槽兩句，禮貌點頭移開了視線。
「白仔，能多看看我了嗎？」紫原敦的語氣像是做了家務後，立即想要零食的小孩。
「要怎麼多看看？」白哉禮彌看向紫原敦，「這樣可以嗎？」
「這樣也可以。」
「？」桃井五月疑惑且不解。
「好，那我明天多看看你。」白哉禮彌應下。
「？」桃井五月看向了同樣前來的綠間真太郎。
「還要那種看，」紫原敦又補充一句，語速在達到了第一個目的後，恢復慢吞吞起來，「看青仔的那種看。」
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對上白哉禮彌的視線，有些怔住地站直些。
「這樣的？」白哉禮彌回過視線。
「不是這樣。」紫原敦歪了下頭，「是那種，會把青仔扒干淨的視線。」
白哉禮彌眨眨眼，有點詫異紫原敦對於視線的敏銳。
「！！！」那是什麼視線！
白哉看青峰的視線有那種感覺嗎？
桃井五月在內心尖叫著，表情處於管理的邊緣，不可置信地微微退了一步。
兩秒後，又將退開的那一小步移了回來，看向青峰大輝。
黑子哲也和綠間真太郎同時看向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茫然但莫名感到羞澀，「不，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吧。」
有點辣眼睛。
三人同時移開了視線，繼續看著白哉禮彌和紫原敦。
「那種要先收集到足夠的數據。」
「所以多看看我。」紫原敦干脆蹲了下來，像是示弱，「白仔只幫青仔調整，這不公平，我也要。」
「我也要。」
重復著，紫原敦蹲下後，一貫沒什麼精神的視線抬起來，露出的眼弱化了狹長時的銳利。
看得白哉禮彌有點想將紫原敦的劉海扎起來，扎成一個在頭頂的小寶寶揪揪。
「那需要先收集足夠多的數據，你要運動起來，積極跑動、搶籃板、投籃。」
想要開啟填充的剪影模式，就需要足夠的數據。
更別提在維持狀態和填充時需要的，更為詳細精確的各個動作數據。
紫原敦的臉在白哉禮彌的話語中皺起來，垂下眼像是在思考權衡。
也像是路邊蹲著觀察螞蟻搬家的小學生。
真是大只的可愛。
白哉禮彌感慨著伸手，伸出一半有些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
「……」
視線似乎都落在了自己伸出的這只手上。
白哉禮彌假裝無事緩緩放下，慶幸思索的紫原敦沒有注意到自己這只「險些冒犯」的手。
「好吧。」紫原敦認命般嘆了口氣，「認真的時候我會提前給白仔信號，白哉得好好看著我。」
並不打算全部努力，卻又想要白哉禮彌視線的紫原敦，想到一個折中的方法。
「好。」白哉禮彌應著。
紫原敦達到了目的，站起身來滿意點頭，隨後示意綠間真太郎。
「……」綠間真太郎推了下眼鏡，「我的訴求和紫原一樣。」
「？訴求？」青峰大輝聽到這個詞皺著臉。
有種嫌棄的情緒從聲音中傳達出。
綠間真太郎沒有理會青峰大輝，看向白哉禮彌：「我想要完善高弧度的投籃。」
「好。」白哉禮彌想也沒細想地應下。
綠間真太郎也是自己會加訓的努力選手，收集到足夠出現「剪影」的數據，不是什麼難事。
紫原敦聽到白哉禮彌應得快，眉頭壓了些：「要先看我。」
「你一給我信號，我就看你。」白哉禮彌點點頭。
紫原敦的眉毛又滿意地揚了起來。
太好哄了。
目睹這一切的桃井五月有些失語。
只是，看著這麼好哄地哄住了，應下來的白哉禮彌需要做的工作卻並不少。
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
對方笑得輕松，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應下了多少的工作量。
桃井五月想著，又看向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等待在一側，像是旁觀者。
這家伙，是不是和最初的時候一樣，一點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被分走的關注度啊。
在心裡吐槽著，桃井五月正要移開眼，罕見地看著青峰大輝表情嚴肅，眉峰微微攏著。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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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4-9-7 15:13
第106章 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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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哲也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接通電話放在耳邊問道。「喂？」
「阿哲！你有卡了你知道嗎！」
白哉禮彌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聲音有些大。
黑子哲也下意識將耳朵從電話聽筒位置移開一點，聽著白哉禮彌興奮的聲音。
「我也沒有想到, 是和你選定了方向有關？不管怎麼說, 既然你有卡了, 我就能進一步幫你調整了！好耶！」
聲音經過電話，有些磁音, 但白哉禮彌聲音中的愉悅明晰得如同本人在自己面前跳起來。
「那恭喜你？」黑子哲也不確定地回答著。
「恭喜我？是你這家伙的福氣好嗎。」
「之前一直摳摳搜搜不給卡，還好你現在機靈, 知道我有多厲害了。」
白哉禮彌說話的聲音快而密集, 讓黑子哲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詢問。
只等待對方這一段話都說完, 開始疑惑怎麼沒有回應的時候, 黑子哲也才開口道：
「卡是什麼？」
「……」
電話那邊傳來忙音。
白哉禮彌的電話來得快, 去得也快。
讓黑子哲也摸不著頭腦。
只是, 能讓白哉禮彌這麼高興, 應該是好事吧。
關於自己的好事？
黑子哲也思索了一下，覺得也許和白哉禮彌的技能掛鉤。
既然和自己也相關，那明天買個小蛋糕賄賂一下吧。
掛掉電話, 被興奮衝昏頭腦的白哉禮彌才反應過來。
除了五十嵐，並沒有別的人知道這件事情。
特別還是卡牌的正主。
白哉禮彌看向自己手中還捏著的卡牌。
卡面上黑子哲也顯得有些小巧。
或許是因為和其他有卡牌的人相比，黑子哲也本來就是最矮的那個。這個特別呈現在卡面上，就顯得人更小了。
身上穿著校服, 將背包斜跨著。
乖巧得格格不入。
白哉禮彌好奇地伸手戳了一下黑子哲也。
沒有什麼反應,
只是被戳的時候會動動腳步，穩住自己後看向前面的視線有些無奈。
像在包容著自己的作怪。
這點倒是和現實中的黑子哲也一樣。
那其他的卡牌小人, 也是真人被自己這麼戳的反應嗎？
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的數據。
黑子哲也只有兩個數據, 大圈的數據80, 小圈的數據95。
看得白哉禮彌非常滿意。
只有青峰大輝在第一個數據上比黑子哲也高出了兩個小點。
倒也不算辜負自己這麼費心費力地進行數據收集。
不對，
白哉禮彌看著被自己召喚出來的青峰大輝卡牌，第二個數據，代表著籃球相關的那個數據是90。
為什麼第二個數據反而還沒有黑子哲也來的高？
白哉禮彌看向自己同時召喚出的青峰大輝的卡面。
卡面上的黑子哲也和青峰大輝似乎都察覺到了彼此的存在，朝著對方的方向看了一樣。
青峰大輝打招呼般地伸出拳頭。
黑子哲也伸出自己的拳頭。
兩個卡牌小人遙遙隔著，完成一個碰拳。
白哉禮彌將兩張卡片靠近了一些。
一個80-95，一個82-90-9。
兩個都是數據上的佼佼者。
只是數據上的大小相比，令白哉禮彌有點摸不著頭腦。
關系上來說，應該是與黑子哲也更加親近吧？
為什麼黑子哲也反而在第二個籃球相關的數據上更高，難道說之前的推論都是錯誤的？
白哉禮彌有些疑惑，收了一張卡牌拿出自己登記的本子，再次將每個人的數據更新登記。
黑子哲也，大圈80，小圈95。
青峰大輝，大圈82，小圈90，第三個數字是9。
紫原敦，大圈78，小圈50，第三個數字是3。
綠間真太郎，大圈68，小圈70，第三個數字是5。
赤司征十郎，大圈45，小圈65，第三個數字是1。
灰崎祥吾，大圈72，小圈78，第三個數字是6。
這下連赤司征十郎的都帶上了第三個數字。
只是依舊不知道第三個數字代表了什麼。
白哉禮彌將卡片都收起來，盯著這六排的數據。
或許和先後順序有關？但灰崎祥吾的數據排在第二。
有什麼是灰崎祥吾排在第二的數據？
白哉禮彌想著，想著想著視線不由又看向了大圈的數字。
青峰大輝這個領先程度，著實令白哉禮彌有些在意。
不得不在意，竟然比黑子哲也的都還要高。
是因為和籃球相關嗎？
白哉禮彌召出卡牌來。
卡面上的青峰大輝是今天訓練時候的樣子。
拿著籃球的青峰大輝總是笑著的，眼睛亮晶晶的。
像是期待著玩耍的狗狗。
白哉禮彌很難說是不是自己心裡上開啟了主觀濾鏡。
伸手戳一戳青峰大輝的肩膀。
青峰大輝眨眨眼，露出了燦爛的笑。
比起以前的動作，顯得簡單了許多，但情緒穩定著給人很歡樂的正向情緒。
之前會在小動作裡多次出現的籃球，出場的次數似乎也少了。
更多是站在原地地看著卡面外，像是在期待什麼。
期待著什麼呢？
白哉禮彌看著，翻過卡看向卡牌的背面。
那種展開的三維數據補充又進行過幾次，有時候能夠摸到「改良」，有時候只是填充完數據就退出了那種狀態。
摸到的改良會截圖般存在於卡牌的背面，又在自己進行調整後消失，像是融入進卡牌背面的影子裡。
白哉禮彌輕而緩慢地正反面翻看著。
背面的影子看得不清晰，只是大致確認是青峰大輝的剪影。
也許和收集的數據不足夠有關。
白哉禮彌想著，松開了手讓卡牌消失。
恍惚間似乎又看到了青峰大輝臉上的沮喪。
白哉禮彌閉了下眼，讓心裡湧起的一絲情緒平靜下來。
畢竟是明天上學還要見到的同班同學。
雖然黑子哲也關於籃球上的數據最高，但手裡有關黑子哲也的數據都屬於是比較淺薄的那種，沒有更深入的數據。
不是能夠重組回去的程度。
白哉禮彌想了想，召出了綠間真太郎的卡牌。
作為調整過三分基准線的人物，白哉禮彌對綠間真太郎的觀察數據，算得上自己儲備數據中的第二大戶。
盯著卡面上穿著校服，拿著一個沒有水的魚缸的綠間真太郎，白哉禮彌讓自己盡量不要將視線放在魚缸上，認真對著卡面小人填上綠間真太郎的數據。
大體數據填補得順利，只是細節上似乎有點偏差。
又長了一截嗎？
白哉禮彌沒有嘗試修補數據的精細程度，畢竟進入這個模式的每一秒鐘都在消耗著自己的「技能使用時長」。
白哉禮彌跳過了基礎身體數據，開始就綠間真太郎的能力進行補充。
卡面上的花紋消失。
站在卡面中心的綠間真太郎抬眼，似乎是對上了白哉禮彌的視線。
下一瞬，卡牌從手中消失。
從自己腳下延伸開來的綠色填充了視野感知中的空間。
白哉禮彌在腦中進一步回想著綠間真太郎的數據，視線裡逐漸出現了綠間真太郎的影子。
但作為一個只有色塊的二維平面影子，白哉禮彌都覺得這個影子比起青峰大輝的那個，是高度模糊的存在。
【細節數據待更新】
白哉禮彌看著面前太過模糊的剪影。
莫名有些心虛。
連自認的第二數據都和青峰大輝的剪影差距那麼大，也許最近的確是有點厚此薄彼？
那要把晨訓的時間分出去嗎？
白哉禮彌退出填充的狀態。
模糊下數據不像打開青峰大輝那般可以精確鎖定，成為了一個範圍值。
範圍值中找尋精確點需要耗費更多的精力，比起事倍功半，白哉禮彌還是打算先將數據收集了再來。
不過這樣的話。
「紫原會鬧的吧。」
白哉禮彌思索著，看了眼手機。
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發出簡訊試探詢問。
那家伙明明在籃球上不太用心，卻對自己的技能提升有某種執著。
如果不是籃球相關的小圈數值只有50，都會被這家伙「認真想要進步」的樣子給騙了。
可是他大圈78誒。
白哉禮彌看著排列的數據。
反正紫原敦認真的時間也不多，那個時候認真看看數據做個收集，應該沒什麼問題——
……
強烈的眩暈感，讓白哉禮彌有種胃部被頂住的感覺。
坐在椅子上前傾著身體，雙手捂住嘴避免真的會吐出什麼東西來。
五十嵐側眼看著白哉禮彌，坐著的身體從散漫地後靠到正坐，最後跟著白哉禮彌前傾地觀察著。
場中，正在進行訓練賽的紫原敦起跳扣籃。
本就足夠高，讓這個起跳帶著勢不可擋的壓迫感，雙手扣籃的時候讓對位都忍不住後退開距離。
「這家伙，之前爭奪決賽名額的時候都沒見他這麼狠啊。」
「真是起了怪了。」
「你是不是惹到他了啊？」
「？我什麼都沒干啊。」
青峰大輝看著像是開啟什麼狀態按鈕的紫原敦，下意識看向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看著紫原敦，眼神平靜。
看來也在赤司征十郎的意料之外。
青峰大輝下了判定，便將視線投向坐在場邊的白哉禮彌。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捂著嘴，但青峰大輝認出了白哉禮彌的眼神。
只是那個視線的落點不在自己的身上，
青峰大輝看向紫原敦。
扣籃後的紫原敦落地，臉上沒什麼表情，但身上洋溢著想要表揚的氛圍。
紫原敦和青峰大輝對上眼。
「不錯的扣籃。」青峰大輝誇道。
如果和那個扣籃對位的是自己，攔下來的幾率很小。
不對，應該是沒有什麼人會和這個狀態的這家伙硬剛吧。
紫原敦點點頭：「白仔在看著。」
「我答應了白仔，要認真。」
「哦。」青峰大輝點頭應著。
很正常的話，可總覺得有些不順，像是什麼堵在了心口。
就像今天早上晨訓的時候，白哉禮彌轉頭去看了綠間真太郎一樣。
但這很正常。
本來白哉禮彌對接的就是整個一軍裡的一年級。
在給自己調整完後，給別人做調整也很正常。
青峰大輝看著積極跑動得如同變了個人的紫原敦。
又忍不住看向綠間真太郎。
綠間真太郎看起來不太在意紫原敦的活躍表現。
青峰大輝將奇怪的異樣感覺放開，說服自己這都是正常的流程。
綠間真太郎察覺到青峰大輝的視線，在等待對方視線移開後才慢悠悠地推了推眼鏡。
作為分到蛋糕的一方，綠間真太郎自然不會和青峰大輝共情。
甚至還在想怎麼占據更多的時間。
高弧線投籃是一個不錯的方向。
綠間真太郎在後面練習的時候有意往這方面靠，可總沒有最開始白哉禮彌幫助鎖定基准線時候的那種穩定感。
在今天晨練發現白哉禮彌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綠間真太郎有意調整好狀態地進行了多次投籃。
將投籃的距離從三分線上往外拉開了一米。
當然，也在積極地跑動著，讓白哉禮彌能夠更加充分地收集全面數據。
現在的紫原敦，不過是早晨的自己。
強撐堅持到紫原敦漂亮地進行了一場空中戰鬥搶下籃板，白哉禮彌退出了這種更深層次的觀察模式。
為了快速獲得數據，暴力地將所有面板展開。
跳躍的數據撐得太陽穴一直都突突著，似乎要脹開。
「唔。」白哉禮彌感覺一股氣從胃部上來，想要吐卻沒有什麼要吐的東西。
一個嘔吐的假動作。
但五十嵐實打實地後退開一屁股。
「？」白哉禮彌轉頭看向五十嵐。
五十嵐整個人朝後，靠著椅子的另一頭：「這麼拼的？」
白哉禮彌看著遠離的五十嵐，眼神帶著控訴。
「我這只是下意識反應啊，剛剛一直都在你旁邊觀察你的動靜。」五十嵐為自己辯解道，「就是因為剛剛靠得近，所以看起來後撤的動作很大。」
「之前收集青峰的數據沒什麼反應，可是現在想要多收集其他兩人的數據，不知道為什麼就很難受。」
「因為是三個人啊。」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同時記錄下三個人的數據，而且你還是在精確地收集。」
「這種狀態會隨著等級提升變好嗎？」白哉禮彌又空嗝出一口氣，感覺胃部稍微緩解了一下。
大腦的眩暈從退出後便停止，只留下身體反應的後遺症。
現在休息片刻，身體也緩了過來。
「會。」五十嵐點頭，坐了回來，「和耐力鍛煉一樣。」
「以後你去坐轉轉杯，都可以瘋狂旋轉，看著同杯的人要生要死。」
「這也是經驗之談？」
五十嵐點頭，像是回想起了什麼笑了一聲：「不過他們吐了，倒霉的還是你。」
「噫，真惡心。」白哉禮彌朝後退開了一點。
「？干什麼，我又沒吐。」五十嵐說著，看著白哉禮彌的臉色紅潤起來後感慨一句，「小孩子恢復得就是快。」
「不過感覺難受就要停止，不然很容易燒壞腦袋。」
「？」
「會發燒。」五十嵐說著，指了指腦袋，「就像是電腦過載一樣。」
白哉禮彌順著五十嵐的手看向他的腦袋。
卻更多地在想發量的事情。
「有些失禮。」五十嵐語氣平直，「我的眼睛在這裡。」
「你自己指著腦袋啊。」白哉禮彌視線朝下些，眨眼笑起來。
「你跟小紫做了什麼約定？」
「他盡全力讓我收集數據，我收集後幫他調整。」白哉禮彌回著，「你怎麼知道？」
「咱們總共就說了幾分鐘，小紫的表情像是要捏爆我一樣。」五十嵐看著視線中的紫原敦。
頭個聽到紫原敦「捏爆」話語的助理教練，還來找過五十嵐做心理輔導。
得知只是「小孩」的口頭禪後放松一些，但還是不敢與紫原敦站得靠近。
畢竟這位身形高大的少年，看起來是有「捏爆」的威力的。
白哉禮彌聽著五十嵐的話語，看向場中。
紫原敦站在場中朝著自己的方向看過來。
明明是場中最為高大的那個，卻看著有些可憐。
「啊？」白哉禮彌沒有看出任何攻擊性地轉頭詢問五十嵐。
親眼見證了紫原敦變臉的五十嵐，被這一套換臉整笑了。
只是紫原敦的視線並沒有太多的針對和攻擊性，五十嵐也不會因為這一點就和小孩子計較。
五十嵐笑完後看向白哉禮彌。
發現白哉禮彌的表情不太好。
「怎麼了？」
「我可能受到卡牌影響，臆想得厲害。」白哉禮彌說著，「我看紫原的表情，只覺得他——他在催我觀察他。」
的確有催促的意味。
五十嵐瞥了眼場中，赤司征十郎走向停下來的紫原敦，說了兩句什麼。
紫原敦便繼續著比賽，只是狀態漸漸恢復成了「省電」模式。
「沒問題。」五十嵐開始說瞎話，「只是我的感官會更敏銳一些。」
「所以察覺到的情緒波動會更大。」
「可是我們察覺的情緒方向也不太一樣吧？」
「哪裡不一樣？『捏爆』也是在催促，更加深層次的催促。」
白哉禮彌覺得五十嵐的說法有些勉強，但場中比賽已經繼續，沒有繼續驗證的機會：「嗯……」
「是這樣的。」五十嵐肯定。
今天也為小木頭的更加木頭盡一份「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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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運動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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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因為天氣的接連大雨推遲了兩個星期, 終於在半個月後迎來了一個晴朗的好天氣。
學生們都需要穿著統一的運動裝，正適合現在天氣的短袖上衣和長褲。
這樣一來，唯一能區分隊伍的, 只有分發的紅組和白組的綁帶。
「還好我們是白組。」桃井五月將綁帶系在手腕上。
當沒有比賽的時候, 並不強制學生們將綁帶系在額頭上。
「怎麼說？」白哉禮彌好奇地看著桃井五月。
「只是覺得, 青峰不會適合紅色的綁帶的。」
「嗯……」白哉禮彌思索了一下，「還沒有想過這個角度。」
仔細一想, 似乎沒有在青峰大輝的身上見過這麼鮮艷的顏色，無論是衣服還是算作配飾的其他物品, 都是冷色系的。
如果籃球不算的話。
「黑子君呢？」
「阿哲是白組。」白哉禮彌說著, 朝著周圍找了一圈, 沒有看到黑子哲也的身影。
想來是先在哪裡摸魚去了。
運動會的管理比較寬松, 除了學生們需要在學校裡活動外, 沒有特別呆在區域內的硬性條件。
「我和他正好一起跑借物跑。」
「我聽說黃瀨君好像也是借物跑。」桃井五月跟著找了一圈。
果然沒有看見黑子哲也。
「啊？」
「他報名了四百米和借物跑。」桃井五月眨眨眼, 「有一項聽說是女生們希望他報名的, 他沒有拒絕就參加了。」
「也算是一個挺『回饋粉絲』的偶像？」
「那挺好的。」白哉禮彌點頭。
黃瀨涼太參加的話，落在自己身上的關注明顯就會更降低。
「紫原是什麼組？」桃井五月說著，視線朝熱鬧的運動場上看了一圈。
開幕式後各個班級到自己的位子上入座, 除了白組和紅組的固定啦啦隊成員可以停留在中間的場地，進行經過訓練的整齊劃一的加油，其他成員需要在場外進行加油。
避免干擾參賽選手。
「啊，我看到了, 紅組。」桃井五月說著, 在一堆穿著白色運動短袖上衣的人群裡，高大而紫色的紫原敦非常好認。
對方將綁帶系在了頭上, 紅色使他更加明顯。
「他參加什麼項目嗎？」桃井五月好奇地問道, 「上午是短跑和跳高, 好像還有跳遠？」
「紫原？他好像參加眾人拾球。」白哉禮彌說著，坐在看台的椅子上。
「咦？我以為他綁上了綁帶是因為馬上就要參加比賽了。」桃井五月跟著坐在白哉禮彌的旁邊，「其他人呢？」
「赤司君好像是參加跳遠？」白哉禮彌說著，將自己的小包拿出來，「媽媽准備了小零食，我們可以一邊看一邊吃。」
「我記得今天你帶了好大一個便當盒來。」
「嗯，媽媽說運動會最適合野餐了。」
「野餐？」桃井五月有些疑惑地歪頭，隨後看著白哉禮彌拿出手機，挨個點開了頭像復制粘貼簡訊。
「綠間君參加了什麼？」
「綠間好像是，長跑？」白哉禮彌眨眨眼，暫時抬頭停下了簡訊的發送，「我有點記不清了。」
這幾天都是在強撐著頭暈腦脹收集數據。
已經到看見紫色和綠色都有點生理反應的程度。
五十嵐緊急叫停了白哉禮彌的行為。
並給白哉禮彌買了一袋彩虹糖脫敏。
「長跑，對。」白哉禮彌肯定地點點頭，「因為灰崎君還嘲笑了綠間帶個眼鏡還跑長跑。」
「可是綠間君的眼鏡在打籃球的時候都沒事，只是跑步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吧。」桃井五月說著，才有些後知後覺地想到，「咦，綠間君都沒有想過買運動專用眼鏡嗎？」
「大概現在的防滑效果足夠好，所以不用吧。」白哉禮彌回答完繼續發送著簡訊，「啊，灰崎君也是短跑。」
「還和青峰一樣是一百米。」
「不過灰崎是紅組的。」
「那真有點看頭了。」桃井五月說著，看向選手集合處。
短跑作為快速結束的項目，能夠調動起熱烈的氣氛。
同時因為參加選手多，還被分為了初賽、復賽和決賽三輪。
第一輪初賽是今天的第一個項目。
另一邊是正在搭建的跳高場地。
青峰大輝所在小組正在熱身准備。
分發了號碼服後，便需要選手將分組的綁帶系上。
白哉禮彌看著青峰大輝頭上的綁帶開口：「突然想到。」
「嗯？」
「綠間在白組也避免了顏色危機。」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
「……的確。」綠間真太郎的發色，會和紅色更加具有對比度，「這麼想來還有點可惜。」
白哉禮彌點點頭。
短跑的初賽取小組前兩名晉級，青峰大輝所在的分組裡有一位田徑隊的存在，不過其他人並不算什麼威脅，兩人遙遙領先地進入下一程。
「桃井桑。」
桃井五月正和白哉禮彌看著零食，便聽見有人叫自己：「是，怎麼了？」
來的男生並沒有什麼交際。
白哉禮彌在腦中過了一圈，只記得這個人是同班的同學。
「那個……」男生視線飄了一下，隨後看向桃井五月，堅定的同時聲音揚起來，「希望桃井桑能給我加油。」
白哉禮彌眨巴眼，側開些身將更前面的位置讓給桃井五月。
一旁的杉田和市來也是一副圍觀的狀態。
「請加油。」桃井五月禮貌道。
「是！」男生表情一亮，便興衝衝地朝著體育場內走去。
「哇哦，桃井桑。」白哉禮彌等男生離開，又將身體靠回桃井五月，「我明天的借物跑能夠得到桃井桑的加油嗎？」
「你這家伙。」桃井五月笑著伸手捏了白哉禮彌一下，「可以當然可以，你要是借物正好借到了我頭上也可以。」
「不過應該也不會。」白哉禮彌看著桃井五月，歪頭認真道，「應該不會有『漂亮的人』這種借物吧。」
桃井五月又捏了白哉禮彌一下。
「謝謝，真的謝謝。」杉田雙手合十在胸前。
市來點頭應和。
第二場比賽在一個小時後舉行，青峰大輝先回到了班級休息處，拿出手機便看到了簡訊。
「中午吃飯？」青峰大輝掃了一眼，下意識對著前面問出來。
松散的環境帶來一種，像是在籃球部裡自由活動的錯覺。
青峰大輝問出聲才意識到現在還在班級座位裡。
「什麼？」伊藤拓真頓了頓，反問道。
「沒事。」青峰大輝將手機的屏幕熄滅，過了會又忍不住地打開看。
再一次確認後，將屏幕熄滅。朝前看了一眼。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正在說說笑笑。
青峰大輝頓了頓，還是打開手機給桃井五月發了個簡訊。
「嗯？稍等。」桃井五月拿出自己的手機。
坐在一側的伊藤拓真有些不可置信地朝兩人看了看：「？」
青峰大輝發完消息後便坐在位置上，拿著手機等待著。
「怎麼了？」白哉禮彌看著桃井五月看完手機後盯著自己，問道。
「今天的野餐邀請的是……」
「一年的大家，我是說籃球部一年級的大家。」白哉禮彌說著，反應過來，「哦，我想咱們應該一直都在一起，所以沒有給你發訊息，是有什麼別的安排嗎？」
「沒有。」桃井五月回著，手指在鍵盤上按了幾個鍵回了訊息，「只是確定一下。」
「那大家將自己的便當都帶著，正好可以——？」
桃井五月朝後看了一眼，隨後看向白哉禮彌。
「怎麼了？」白哉禮彌轉頭，一下就意識到了桃井五月的停頓從何而來。
「你真的是，飼養員啊。」桃井五月小聲吐槽道。
聽得豎著耳朵的杉田和市來有些疑惑，跟著轉頭看去。
紫原敦頭上依舊綁著紅組的綁帶，但進入了白組的地盤。
學生們雖然穿著差不多的運動服，但紅組和白組的作為分得明確。
將兩邊按照紅白班級分組而不再是班級和年級分組。
打亂班級和年級的界限。
雖然兩個組裡的朋友可以相互「串門」，但紫原敦著實太過顯眼了一點。
站在那裡，一個人形成的影子就能攏住好幾個坐在椅子上的人。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同班同學們，轉頭看見身後的紫原敦後都連忙起身走開。
白哉禮彌立即主動朝著隊伍外面走去。
即將把「小豬的房子踩垮」的小熊停下了腳步，等待白哉禮彌走近。
又跟著白哉禮彌走到隊伍旁邊。
「哇啊，那家伙也太高了吧。」
「我只遠遠看過，沒想到近看的時候這麼有壓迫力。」
「白哉桑這麼過去沒關系嗎？」
「沒有吧，都是籃球部的。」
「真厲害啊，沒一點害怕的樣子，我剛剛轉頭看見他在後面的時候都差點尖叫起來。」
「……實不相瞞，我也差點。」
桃井五月後一步走出去，不由看向走開的兩人。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等等，快住腦。
「怎麼了？是餓了嗎？」白哉禮彌問道。
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找小零食，才想起今天帶了小包後將東西都放到了包裡。
「……」果然還是飼養員和小熊更貼切一點嗎？
桃井五月忍不住側開了臉，讓自己的表情不會直接暴露在紫原敦的視野裡。
紫原敦瞥了眼桃井五月，和跟著走過來的青峰大輝打招呼：「青仔。」
「怎麼了？」青峰大輝問道，「你的項目呢？」
「還沒有到時間。」紫原敦回答著，看向白哉禮彌，「白仔，我想到要把這個給你。」
紫原敦說著，朝白哉禮彌伸出手。
「？謝謝。」白哉禮彌看著紫原敦頗為神秘握著的手，伸出自己的手。
下意識就先道謝。
紫原敦將手放在白哉禮彌捧起的雙手上，松開。
米白色塑料包裝的東西落在手裡。
「牛軋糖？」
「嗯，媽媽做的。」紫原敦應著，看向青峰大輝，「青仔要嗎？」
青峰大輝看向白哉禮彌手中的牛軋糖，點點頭。
切塊的白色硬糖裡是花生碎，看起來很是奶味的甜。
「那給青仔一個吧。」紫原敦從自己的衣服兜裡拿出一個來。
包裝成小塊的牛軋糖拿在紫原敦的手裡，更顯得糖果小巧。
「謝啦。」青峰大輝接過。
「桃仔。」紫原敦朝著後一步走過來的桃井五月點點頭，「桃仔要吃嗎？」
「可以嗎？」桃井五月有些新奇地看著在白哉禮彌手中的一捧牛軋糖。
之前也碰見過紫原敦給白哉禮彌送小蛋糕。
「嗯，可以給桃仔三個。」紫原敦點頭，從另一個兜裡拿出三個來，遞給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接過糖果，忍不住看向白哉禮彌的手中的那捧。
也不是羨慕什麼的，只是莫名替白哉禮彌感到欣慰，沒有平白喂養這麼多——打住打住。
桃井五月收回視線，朝紫原敦道謝後接過牛軋糖。
紫原敦點點頭：「中午見。」
「我有小餅干，你要拿一包嗎？」
「要。」紫原敦原本轉了方向的腳立即轉了回來。
桃井五月看向站在一旁的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將牛軋糖撕開放嘴裡，對著桃井五月的視線有些疑惑。
「你帶什麼吃的了嗎？」
「帶午飯了。你不知道嗎？」青峰大輝找了一圈，將外包裝紙暫時放進了自己的褲兜裡，「今天運動會還要帶什麼？」
桃井五月正准備開口「教育」一下青峰大輝，想到自己除了午飯也什麼都沒有帶，暫時放過了這個話題。
白哉禮彌從自己的小包裡將不同種類的零食都給了紫原敦一個：「下午有什麼活動嗎？」
「嗯，有比賽，投擲鉛球。」紫原敦點頭，「體育委員報名的。」
說著，紫原敦看了看白哉禮彌綁在手上的白色綁帶：「白仔想要贏嗎？」
「嗯？」
「反正最後冠軍我說了算。」紫原敦朝前低了點頭，示意自己頭上的綁帶。
長的部分從後側順著滑落在前，落在前面的視野裡。
「想要白組贏嗎？」
「我又沒有參加。」白哉禮彌好笑地搖頭，「你贏就好了。」
「好吧。」紫原敦直起身，將白哉禮彌給的零食揣進兜裡，拿起一個小包梅干，「那我贏下來。」
紫原敦完成了零食的交換，又說了一聲「中午見」便離開了。
「鉛球，倒是挺適合他的。」白哉禮彌說著，看向桃井五月和青峰大輝。
兩人都開始吃牛軋糖，臉上頂出了一塊。
看著莫名有些喜感。
「還要嗎？」白哉禮彌示意自己專門拿來外套揣進的牛軋糖。
「好啊。」青峰大輝點頭，聲音因為咀嚼著牛軋糖而有點含糊不清，「不過我把紫原給你的牛軋糖吃了，他不會生氣吧。」
「……？」桃井五月噎了一下，連連咳嗽了兩聲。
「！要水嗎？」
「不用，只是剛剛突然有點，有點被——」桃井五月咳了兩聲便緩和好了，看著青峰大輝有些不可置信。
「？」青峰大輝疑惑地看著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看著兩人，再次覺得自己有時候想得有點多：「沒什麼，只是沒想到青峰有這麼，額，這麼『體諒』隊友的一天。」
青峰大輝感到被撅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看著桃井五月。
「沒事的。」白哉禮彌示意了一下，「還有很多。」
「而且本來剛剛紫原也和青峰你們分了，說明他不介意分享。」
「那不一樣，我分到了三個。」
「幼稚，白哉還分到了一大捧。」
「那是白哉，你只有一個。」
白哉禮彌看著兩人開始鬥嘴，撕開一塊牛軋糖放進自己嘴裡。
淡淡的奶香味在撕開包裝的時候變傳了出來，接著是隨著牙齒咬下後，在口腔蔓延開來的味道。
有些粘牙，但有花生脆脆的口感，並不會覺得粘稠。
甜度恰到好處，讓人吃下這一顆時就開始想要剝開下一個。
「好吃。」
青峰大輝和桃井五月的爭論一頓。
「的確不錯。」桃井五月點頭。
「是好吃。」青峰大輝應著。
「離下一輪比賽還有一會，要去閑逛或者看看比賽嗎？」
「要不去小賣部買飲料？」青峰大輝想了想，問道。
「好啊。」白哉禮彌應著，看向桃井五月。
「好。」
「啊，我把阿哲一起叫上。」白哉禮彌拿出手機，「青峰還有第二輪比賽，我們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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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小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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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約定好直接在運動場外的大樹下集合。
青峰大輝站得並不放松, 視線一直朝著左右的路口看，想要在黑子哲也出現時便找到人。
桃井五月理解青峰大輝的緊張，並期待青峰大輝的反應。
「黑子君除了借物跑, 還有什麼項目嗎？」桃井五月問道。
「沒有了, 畢竟阿哲的體能在那裡。」白哉禮彌說得婉轉又直接。
桃井五月了解地點頭：「借物跑也許很適合黑子君。」
「嗯？」
「在別人還在發愁的時候, 黑子君可能就已經拿到東西了。」
「有道理。」白哉禮彌點頭，「我之前其實好奇過, 阿哲能不能悄無聲息地拿走綠間的眼鏡。」
「比如在綠間洗臉的時候趁其不備拿走，也許以後會有機會這麼試試。」
雖然是對綠間真太郎不太好的事情, 但是聽見白哉禮彌這麼說, 另外兩人卻有些期待起來。
「不過很快就會還給綠間的。」白哉禮彌補充道, 「還會好好道歉。」
「我好像沒有見過綠間君取下眼鏡的樣子。」桃井五月思索一圈, 看向白哉禮彌。
「嗯……我好像也沒有。」白哉禮彌抬了些頭, 視線不由朝上瞥了點, 「好像擦汗也是很快就戴上了, 也沒有跟著去看綠間真太郎洗臉。」
「平時基本就沒有怎麼取下來過。」
兩人看向青峰大輝：「你有注意過這個嗎？」
「？我注意這個做什麼？」
「你不好奇嗎？」桃井五月問道。
「好奇什麼？」
「綠間的下睫毛有多長。」
「？」
「！」
青峰大輝疑惑地看著白哉禮彌。
桃井五月震驚地看著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僵了一下，保持著上揚視線，拒絕和兩人進行視線交流, 「咦？」
視線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又很快地消失了。
「什麼？剛好看到綠間君了嗎？」桃井五月順著白哉禮彌的視線朝上看去。
「……」白哉禮彌轉而看向桃井五月的眼神中帶著譴責。
「好吧，我只是覺得你有這種體質。」桃井五月笑著問道，「看見什麼了？」
「是黃瀨君, 好像還有別人。」白哉禮彌回想了一下, 看的時候並沒有太在意，「也許是同學吧。」
「久等了。」
「哇——哦。」青峰大輝一聲音調高開低走, 朝側邊邁開一步又很快移回了重心。
這家伙, 左右移動速度的確是變快了。
但也不需要體現在這種情況下吧。
桃井五月瞥了眼青峰大輝的動作, 在心裡吐槽道。
黑子哲也看向青峰大輝。
是「果然還得是你」的眼神。
白哉禮彌看著黑子哲也的視線，跟著看向青峰大輝。
在一秒的失態後，青峰大輝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姿態。
讓那一秒的自己仿佛不存在。
「走吧。」青峰大輝主動開口道。
「嗯。」白哉禮彌點點頭。
「黑子君也要買什麼嗎？」桃井五月和黑子哲也問好後問。
「順道買盒果汁吧。」
「擁擠的街道，搶手的店鋪。」白哉禮彌一邊說著，一邊將手示意黑子哲也做出「介紹」的姿勢，「這些地方都是黑子哲也大將發揮作用的絕佳場所。」
「……」
桃井五月從黑子哲也沒有什麼變化的眼神中看到了無語。
「怎麼說？」青峰大輝非常配合地捧哏問道。
「阿哲——黑子大將可以順著人流到店面的最前方，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完成購買。」
「厲害吧！」
青峰大輝和桃井五月看著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臉上沒什麼表情。
或許此時沒有什麼表情才是最好的表情。
「真厲害。」桃井五月順著誇道。
「是吧。」白哉禮彌眨眨眼，「所以一定要把阿哲叫上，我想買那個限定口味的水果茶。」
黑子哲也無聲地嘆口氣：「你們想要買什麼嗎？」
「沒關系，我們可以自己——」
走過一個轉角，小賣部出現在視線裡。
原本生意就不錯的小賣部，在運動會活動時期生意便更加旺盛。
難得可以隨心所欲地購買零食，學生們都打算先在小賣部中為自己准備一天份量的零食，做好觀戰加油的應援准備。
而今天的小賣部，也推出了不少平時限定的高人氣產品。
熱鬧的人群從小賣部店門蔓延開十多米，滿滿當當地形成了無法攻陷的人潮壁壘。
「實在是不好意思，拜托你了黑子君。」桃井五月話頭轉得很快，「我想要橙子味果汁，這家伙要一瓶寶X力運動飲料，謝謝。」
「我可以去試試。」青峰大輝看了眼擁擠的人潮，又看向黑子哲也。
對方在牢不透風的人潮顯得更加「瘦小」，令青峰大輝做不到站在一旁靜靜等待著黑子哲也幫忙購買飲料。
「好的，祝你們好運。」白哉禮彌沒有任何心理壓力地朝兩人豎起大拇指，示意兩人出發。
青峰大輝和黑子哲也朝著人潮走了過去。
「也許紫原君來可以擠進去。」桃井五月墊著腳追著看了會，「像戰艦那樣碾過去。」
青峰大輝雖然發色和膚色都很好找，但進入人潮後依舊被埋沒地丟失了視野。
「當然，得要那種，破開一切防御狀態的紫原君。」
「你是說，像相撲社那樣嗎？」白哉禮彌朝旁示意了一下。
體型頗為打眼，雙手扒開人群的姿態像是將對手從擂台上扯開。
很快便突入進了潮流裡。
也很快被不明的猛人拋了出來。
「……這麼可怕嗎？」桃井五月呆了一下，「這種情況下，就算買到了也很難出來吧。」
「可以從第一排擠出來。」
小賣部開口處堆積滿了人，兩側如同隨時會干涸的溪流，緩緩走出購買完畢的人。
避免了人潮的無效堆積。
「這樣的話，買到的時候還來得及去參加下一場比賽嗎？」桃井五月說著，視線看著眼熟的一團回到了面前。
白哉禮彌伸手戳了戳這一團。
漫畫般恢復了人型。
應該說，從打擊中恢復了意識。
「還好嗎？青峰？」白哉禮彌看著臉上像是第一次被黑子哲也嚇到時的青峰大輝，不由朝著人潮看了一眼。
「呼，太可怕了。」青峰大輝回過神來，「我剛剛明明順著排進去了，突然有一股力量撞了進來。」
「隊伍就更加擁擠了。」
「不知道是誰說了句，『把這個插隊地扔出去』，就像是那種集合體怪物般，幾個人合成一個意識將那個大塊頭扔了出去。」
是相撲社的那個啊。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點點頭。
「然後呢？」桃井五月追問，「你怎麼出來了？」
「我就是——單純被擠出來了。」青峰大輝朝著人潮看去，莫名其妙地撓頭，「我也不知道，就排著排著，反而排出來了。」
「感覺靈魂都被擠出來了。」
「……」被青峰大輝直白的描述震撼到，桃井五月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是會這樣。」白哉禮彌伸手拍了拍青峰大輝的小臂，「你已經很努力了。」
「這也可以誇他？」桃井五月看著受用後恢復精神的青峰大輝，撇了下嘴，「不知道黑子君怎麼樣了。」
「他已經出來了。」白哉禮彌示意一下三人的空位處。
「！」
「！」
黑子哲也一身依舊是整整齊齊干干淨淨的，衣服上連一條被擁擠造成的褶皺都沒有。
就像是一直站在原地沒有走動。
如果不是他的手裡已經拿著飲料。
桃井五月睜大了些眼：「你是怎麼做到的？」
「就是順著人流進去，購買，再出來。」黑子哲也語氣輕松，「走吧，青峰君還有比賽吧。」
「啊，謝謝。」青峰大輝接過自己的飲料，再次好好打量了黑子哲也。
桃井五月道謝接過自己的果汁，忍不住跟白哉禮彌小聲道：「這樣也行？太厲害了吧。」
「行啊。」白哉禮彌點頭，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水果茶，「很不錯吧。」
「的確。」桃井五月點頭，感覺很是神奇，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黑子哲也，繼續小聲和白哉禮彌說話，「這樣的用途都能被發掘出來。」
「之前沒想過在球場上運用這種低存在感嗎？」
「嗯……我也不知道之前怎麼沒有像這個方向想過。」白哉禮彌皺了點鼻子。
「可是在場上低存在感，是好事嗎？」
「他現在練習的不是如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嗎？」桃井五月聽著白哉禮彌的話，有些疑惑地看向白哉禮彌，「這樣的運用很厲害。」
「沒有人可以做到他這樣。」
「的確。」白哉禮彌點頭。
腦中卻忍不住想起五十嵐所說的話。
黑子哲也發揮這樣能力的代價，是抹除自己的進攻性成為完全的輔助位。
可是輔助位的存在，是隊伍裡的選手個體能力足夠強，才能讓輔助位發揮出自己的效用。
這樣的依賴性，真的是適合選手發展嗎？
白哉禮彌想著，忍不住轉頭看向黑子哲也。
青峰大輝不知道正在和黑子哲也聊什麼，兩人聊得不錯。
黑子哲也雖然笑得不明顯，但身上很輕松。看起來很高興。
或許現在不用考慮那麼多，到之後會有解決的辦法的吧。
白哉禮彌將水果茶擰的吸管朝下戳，對著桃井五月笑道：「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阿哲上場打球的樣子了。」
「一定很帥！」桃井五月說著，有些激動道。
看著桃井五月明顯的情緒，白哉禮彌眨眨眼。
……
青峰大輝順利進入了決賽。
灰崎祥吾同樣進入決賽。
兩個籃球部的選手，站在了其余都是田徑隊的起跑線上，看起來非常打眼。
「不愧是籃球部啊。」
「這跟籃球部沒什麼關系吧？」
「可是他們是籃球部誒。」
「應該說是不愧是一年級就能夠成為一軍首發，還獲得全國大賽冠軍的籃球部部員吧。」
「……你前面加的是不是多了一些？」
「這樣才能精准定位到他們身上。」
「用發色就能精確定位了吧？」
「那倒也是。」
黃瀨涼太聽著男生們討論得熱烈。
說話間的驕傲，似乎知道籃球部這兩個一年級的存在就已經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黃瀨涼太朝著賽道上看去。
略黑的那個人很眼熟。
體育課上，有時候會看到那個家伙在練習籃球。
動作流暢而極具觀賞性，像是在領地上巡視的王。
另一個人沒怎麼見過，只是看那副樣子，也是一臉桀驁不馴，或者說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也許這兩個人根本不認識說話的家伙們，但那幾個人卻說出了十分驕傲而與有榮焉的樣子。
「籃球部嗎？」黃瀨涼太收回視線。
「准備——」
和前面兩輪不同。
決賽使用發令槍進行起跑，起點也放置了起跑器能夠使用。
但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都選擇不使用起跑器。
「啊，這樣有點吃虧啊。」
「可是是自己選擇不使用的吧？不會用總比亂用好，這也算是田徑部的優——」
「砰！」
「我天！」
「這叫吃虧？！」
「有點東西。」桃井五月看著猛地衝出去的青峰大輝，總覺得他的動作有些熟悉。
不像單純的起跑，反而像是：「對位過人的起速？還能這麼用的嗎？」
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聳肩：「我不知道，我沒用過，用的不是我。」
三連否定。
「前兩輪沒見他這麼起跑啊。」桃井五月說著，視線又看回緊張的跑道上。
幾乎沒有和起跑器蹬地的差距，青峰大輝衝出的速度極快。
邁著腿，擺動雙臂提升自己的速度。
灰崎祥吾慢了一點，卻依舊沒有因為起跑姿勢被拉開。
前面四位都焦灼在一起，不到最後，無法確定誰將先一步越過終點。
紅組和白組的加油聲在起跑時嘹亮地響起，此刻卻逐漸收斂下來，靜靜等待著在短暫幾秒後決出的冠軍。
也有幾個加油的聲音音調越來越高，馬上要劃破天空般。
幾秒的時間，卻在此時就像是被拉長。
眾人看著逐漸接近終點的人。
連扯著紅線等待衝破的兩邊學生都有些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似乎能夠看著處於前列的四人一步一步地接近。
雙腳交替著蹬地後，肌肉跟著緊張而又放松。
最後幾米。
田徑隊的兩人將身體朝前傾，盡力用頭朝著前方頂了一下。
其中一個人身上掛上了那條像征著勝利的紅線。
「怎麼樣？看清了嗎？」白哉禮彌看著終點的方向，伸手拉了拉桃井五月。
班級的位置處於靠近起點的地方，離終點位置有些距離，分辨不清這麼黏著的結果。
「第一名好像不是我們的。」桃井五月看著，「不知道第二三名是誰。」
「不過第一名是白組的，這個項目的大分我們已經拿下了。」
後面的人陸陸續續過了終點，除去第一位，二三四名停下後書緩氣，不由朝著終點處的裁判看去，等待著他告知結果。
「裁判也很難分清吧。」
「終點線上有錄影機的。」杉田從緊張中回過神來，卻沒有完全放松，「可以反復看，就是不知道結果是什麼樣了。」
沒有辦法立即給出答案，場地需要讓出來給二年級的使用。
參賽的一年級選手們暫時離開場地。
「怎麼樣？」還在班級上的眾人圍上回來的青峰大輝。
「說是下午的時候公布。」青峰大輝回道。
「厲害啊青峰，雖然沒有拿第一，但那麼近了已經，那可是田徑隊的。」
「還好吧。」青峰大輝回著，下意識朝著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的方向看了一眼，「都是跑步，體能訓練得挺多的。」
「這樣行？牛。不管怎麼說，白組開門紅是拿下來。」
「開門紅是不是顯得有些紅組？」
「那總不能是開門白——那多難聽。」
話題跑偏，後續有比賽的人准備著參加各自的比賽。
「鉛球比賽似乎要開始了。」白哉禮彌瞅眼時間。
「要去看嗎？」桃井五月問道。
兩人的「娛樂項目」都是明天才進行的，今天有很多空閑時間。
「去看吧。」白哉禮彌應著。
鉛球比賽沒有什麼懸念。
紫原敦的身高和力氣都不容小覷，而尋找發力點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也是簡單能夠掌握。
以令負責田徑的體育老師眼前一亮並開始惦記的成績，毫無懸念地獲得了冠軍。
「上午還有什麼比賽嗎？」
「沒有了。」紫原敦回答道。
並不覺得自己頂著紅色綁帶和三個白色綁帶的人站在一起有什麼不對。
「那就等著一會屋頂吃飯了。」白哉禮彌又誇贊紫原敦兩句。
紫原敦開心地點頭，看向青峰大輝。
「怎麼？」
「青仔沒有拿到第一，好遜哦。」
「……？」
「那可是田徑隊的，我都能拿到第——現在還不知道是第幾。」
「哦。」紫原敦點頭，眼神看向青峰大輝。
「所以呢」三個字雖然沒有說，但卻很明顯。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看向紫原敦身後，那眼神念念不舍滿是惦記的體育老師。
「紫原很厲害，青峰也很厲害。」白哉禮彌開口道，「我們要不要先去把天台的位置占了，將東西先放上去。」
「一會好像還要集合。」桃井五月看了眼時間。
現在才十點出頭。
「哦。」
「哦。」
白哉禮彌和紫原敦同時失去了一些期待。
「不過現在去占位置倒正好。」
桃井五月補上一句。
「哪有這麼早就去占唔——」青峰大輝的話語因桃井五月而被迫消音。
在一旁疼得跳腳。
「走吧。」桃井五月笑眯眯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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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忘記設定時間了，立即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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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借物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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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好。」桃井五月向推開頂樓門的灰崎祥吾問候道。
「……」灰崎祥吾在門口站了兩秒, 轉身就要離開。
「哎別走呀，赤司君買了超大份壽司。」
「白哉也帶了大便當。」桃井五月連忙出聲，朝著白哉禮彌示意過來幫忙。
「不是, 你們搞野餐呢？！」灰崎祥吾語氣嫌棄, 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
「正好有機會大家一起啊。」白哉禮彌跟著到樓梯口, 「來都來了，吃完還能午休一下。」
「啊, 灰仔空手來的啊。」紫原敦站在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後面，輕松看見兩手空空的灰崎祥吾。
「還不是這家伙說天台吃飯。」灰崎祥吾將手抬起來在上方指著白哉禮彌。
比起指, 更像是一種關系熟稔的示意。
「我可是直接帶了蛋糕。」紫原敦將灰崎祥吾的手壓了壓, 手在收回的時候卻碰到了白哉禮彌的腦袋。
「嗯？」
「哎呀, 抱歉。」紫原敦說著, 伸手安撫般輕輕摸了摸白哉禮彌的頭發。
「沒事。」白哉禮彌想要說什麼, 紫原敦已經將手收了回去, 歪頭看著自己。
撓撓被摸過的地方, 白哉禮彌不由感慨一句紫原敦長得真高。
「紫原帶了巧克力蛋糕，看起來超好吃。」白哉禮彌語氣期待地轉頭對灰崎祥吾道，「一起吃吧。」
灰崎祥吾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垂著眼, 嘴邊帶著些笑。
看著懶散，但格外引人討厭。
「真是笨蛋。」灰崎祥吾斜了白哉禮彌一眼，朝前走去，「我吃完了就走。」
「好的好的。」白哉禮彌應著, 和桃井五月對視一眼。
桃井五月看了眼白哉禮彌的頭發, 眨眨眼。
去買中午眾人飲料的青峰大輝和黑子哲也正好回來，人齊了便開始吃午餐。
午餐吃得很安靜。
即使足足有八個人坐在一起。
氛圍有點微妙, 但還不算難捱。
美味的食物讓人精神放松。
天台時不時吹過的風更顯愜意。
將午餐吃完後, 灰崎祥吾第一個開溜。
紫原敦跟著赤司征十郎走掉, 並拎走了打包在一旁的垃圾袋。
桃井五月忍不住在心裡對比了一下兩位「飼養員」。
「紅組都走掉了啊。」白哉禮彌說著，提起餐盒。
黑子哲也自然地搭手提過。
青峰大輝伸出的手落了個空，收了回來。
「綠間是下午的比賽嗎？」白哉禮彌活動活動空閑下來的手。
「嗯，下午三點。」
「那我們來給你加油。」
「……」
桃井五月在綠間真太郎的臉上看到了明顯的停頓。
「非啦啦隊不能進入場內加油。」綠間真太郎換個角度。
「沒關系，可以讓阿哲帶我們混進去。」白哉禮彌順著答道。
「？神奇到這樣的地步嗎？」桃井五月好奇地看向黑子哲也。
「是不行的。」黑子哲也出聲拒絕。
綠間真太郎松了一口氣，氣還沒有完全呼出，聽到黑子哲也又補充一句。
「沒辦法將人都帶進去。」
「？」綠間真太郎探究地看向黑子哲也。
那是可以帶部分進去的意思嗎？
桃井五月好奇地看向白哉禮彌。
「好吧。」白哉禮彌聳聳肩，悄悄朝桃井五月眨了下眼睛示意「我盡力」，轉頭又向綠間真太郎問道，「今天的幸運物是什麼？」
「是白色的繃帶。」綠間真太郎回答著，看向白哉禮彌。
白隊的綁帶勉強能夠算作，但自己手指上的綁帶才是標准答案：「我還有多的——」
「哇。」
三人同步看向綠間真太郎纏著繃帶的手指。
「今天運氣拉滿了呀。」
頓了頓，白哉禮彌看向綠間真太郎：「你剛剛要說什麼？」
「沒什麼。」綠間真太郎幾次想要開口，還是咽了回去。
下午是綠間真太郎的長跑。
在上午被籃球隊挑戰的田徑隊，在下午的比賽賭上田徑隊名頭般拼搏。
穿上了標准的運動短褲和釘鞋，提前半個小時開始暖身預熱身體。
順利保住了田徑隊的面子。
雖然第一名和綠間真太郎都是白隊的。
事實證明就算運氣拉滿，也沒法突然在跑步項目獲得第一名。
跑完後撐著腿休息的綠間真太郎，看見混到場地中來的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眼皮一跳。
桃井五月顯得有點緊張，整個人幾乎完全抱著白哉禮彌的手臂。
白哉禮彌的狀態很隨意，已然熟悉了「這種行為」地扯著黑子哲也的衣擺。
綠間真太郎順著白哉禮彌的手看向黑子哲也。
這家伙，不會是水瓶座的吧。
上午的排名也出來了。
通過觀看錄像慢鏡頭回放，另一位紅隊的田徑隊選手先行用頭撞過了終點線獲得第二名。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並列第三。
「慢鏡頭下都能並列，真少見。」
「還行吧。」青峰大輝對於這個結果雖談不上滿意，卻還能接受，只是應下的時候，腦中突然閃過了紫原敦那張「不然呢」的臉。
表情一下就復雜起來。
時間表上一場接著一場，第一天的競技比賽很快結束。
接著就是第二天的娛樂性項目。
介於借物跑不定的時間及可能帶來的混亂，這一項被安排在了最後。
眾人投球放在了上午。
「交給我吧。」桃井五月比了個強壯的姿勢，拍了拍自己的手臂。
「交給你啦。」白哉禮彌笑著回答，莫名想到了同樣喜歡比出這個姿勢的黑子哲也。
「好的！」
桃井五月後面的男生們鄭重回答道。
「？」桃井五月動作頓住，疑惑地轉頭看去。
「啊，桃井桑和我們一起加油。」下意識應下的男生們連忙補上一句。
「……好的。」
青峰大輝朝著應下的男生們看去。
撐著頭的動作看起來有些無聊，似乎實在發呆。
眾人投球的項目，原本是看紅組和白組，誰的人能夠在規定時間內向籃筐上的大網中投入更多的沙袋小球。
可是有了紫原敦的存在，這個比賽便變了味道。
紅組很快發現，比起自己朝上拼著概率丟進筐中，不如遞給紫原敦讓對方伸伸手投進去。
於是紅組就形成了一條終點是紫原敦的流水線。
「咦？」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探身問道，「這個比賽難道不是籃球部的專場嗎？」
「嗯？」青峰大輝的腦袋從支著的手上抬了些，「就算是我，灰崎和綠間不間斷地投籃，也比不上紫原那個家伙吧。」
「所以是一開始就想到了這樣，所以你們都沒有參加嗎？」
「倒不是我們自己想的，是赤司有次商量對策的時候，直接讓我們幾個人聽到。」
「可是我沒有看到赤司在場上啊。」
「他沒有上場，他只是在之前教了紫原敦怎麼獲得勝利。」青峰大輝看向場地中，在紫原敦的「努力」下，填得滿滿得開始朝上堆積的網袋，「畢竟都是紅組的。」
「倒也是。」白哉禮彌點頭，看著場中的桃井五月。
動作有點投籃的意思，准確率也略高於平均水平。
但紅組的勝利勢不可擋。
「這麼多抬手次數，看著就好累。」白哉禮彌看向場中大顯神威的紫原敦，「不知道是怎麼說動他賣力的。」
「赤司那家伙，又說什麼好話匡了紫原吧。不過他們關系一直都挺不錯的。」青峰大輝說著，「而且赤司很在意輸贏。」
白哉禮彌點點頭。
想法和青峰大輝的話語相差不多。
沒有意外地，紅組贏下了這場比賽，獲得了大量積分。
興奮的紅組同學圍在紫原敦周圍，莫名有些小雞圍繞的既視感。
「真可惜，差一點點。」白哉禮彌對回來桃井五月說到也，手指捏成一條縫隙。
「手指間是一整條銀河是吧。」桃井五月笑著回道，「你下午比賽怎麼說？」
「只要順利完成就行，我已經做好准備了。」
「什麼准備？」
「和阿哲一起。」白哉禮彌向青峰大輝眨眨眼，「渾水摸魚。」
借物跑是一項充滿不確定性的運動。
它的趣味性和它的「摸魚性」是吸引白哉禮彌的存在。
只是沒想到。
「赤司君為什麼會參加借物跑？」
如果說黃瀨涼太的參加，還能歸於粉絲的福利的話，赤司征十郎的參加就是學生會親自下場那種官方組織參加民間賽事的錯配。
「很有意思。」赤司征十郎的頭上綁著紅色的絲帶。
雖然是同一個色系，但紅色卻沒有赤司征十郎的發色耀眼。
沒想到紅色也會有黯然失色的一天。
白哉禮彌視線抬了點又落下：「好吧。」
另一邊，黃瀨涼太意外地看著同樣在起跑線上的赤司征十郎。
和自己一樣，對方的周圍也留出了一定的位置，在擁擠的起跑線上看起來有些像是存在了空氣牆。
只是對方轉頭和旁邊說了句什麼。
黃瀨涼太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發令的槍聲響起。
人群衝了出去。
雖然借物跑的關鍵在於借物，但在到達抽取借物條前的路程，更像是障礙跑。
避免人群一窩蜂地堆積在抽紙條的箱子前。
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處於隊伍的中前游，等待前面的人抽了簽後就伸手去撈自己的簽。
據說這次借物裡的紙條，有部分是教師團隊准備的。
從前面拿到紙條後就站在原地思索的人數來看，不是什麼簡單的借物。
白哉禮彌一邊看著周圍的人，一邊從箱子裡薅出了自己的紙條。
「祝你好運。」站在箱子前的裁判登記了白哉禮彌的紙條編號，對著白哉禮彌笑著說道。
「謝謝。」白哉禮彌點頭接過自己的紙條展開。
【脾氣暴躁的家伙】
看題即解題。
心裡立即就出現了人選。
「請問這個要怎麼完成判定呢？」白哉禮彌將紙條合上。
「由那邊五個教師組成的判定組進行判定。」
白哉禮彌看過去。
是並不認識的幾位老師。
大概是看到了白哉禮彌臉上的茫然，負責抽簽裁判的學姐讓下一個抽簽時又好心地補充道：「是數學、語文、體育、英語的科任組長老師，還有最受歡迎的老師。」
「如果的確有什麼異議，還有心理教師五十嵐老師進行判定。」
隨著學姐的手遙遙一指，白哉禮彌看見坐在很後面醫務棚摸魚的五十嵐。
「……」
有種自家老師又偷偷出來接私活的感覺。
「好的，謝謝學姐。」白哉禮彌笑著道謝。
「不客氣。」
白哉禮彌讓開了位置，找到已經等待旁邊的黑子哲也：「你的是什麼？」
「參賽選手間不能相互交流。」黑子哲也回道。
「好吧，那需要幫忙嗎？」
黑子哲也沒有立即拒絕。
「？」白哉禮彌原本只是隨口一問，看到黑子哲也這樣的反應，反而有些好奇地歪點頭，「是我比較熟的人？」
「籃球部的？」
說話間，白哉禮彌的眼神瞟向黑子哲也手中的紙條。
只是對方的紙條也是合攏著，上面標記了番號。
「我還是自己去吧。」黑子哲也搖搖頭，「你呢？」
「答案有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借』過來。」說著，白哉禮彌拿出手機編輯簡訊。
「要我和你一起等嗎？」
「沒事，我跟著你去找吧。」白哉禮彌示意道，「就當我不存在。」
黑子哲也點點頭。
兩人從人群中走出來。
「黃瀨君，能麻煩你和我去判定嗎？」
「抱歉，規則上寫了，參賽選手不能作為被借的『物』。」
白哉禮彌好奇地看過去。
站在黃瀨涼太面前的女生仰著頭看向黃瀨涼太，身上有種一鼓作氣的衝勁。
「可是除了黃瀨君，我沒有別的選擇了。」女生深吸了一口氣，「因為我的題目是——」
「借物賽可是不能相互交流的哦。」旁邊的女生出聲打斷道。
語氣微微上揚帶著俏皮，打斷的時機恰到好處。
雖然旁人都能大致猜出前面女生的題目了。
黃瀨涼太好脾氣地笑著。
只是臉上帶著笑意，看起來心思卻不在這裡。
黑子哲也和白哉禮彌穿過了區域。
借物賽時，中間的場地只能比賽選手和選手選定的「物」能夠進入。
拿到題目的選手開始紛紛走出場地。
沒有參加這些比賽的其他人，密切地關注著選手們的動靜。
白哉禮彌好奇地回頭找了找，沒有看到顯眼的赤司征十郎。
不知道對方的題目是什麼，現在又在那裡尋找。
「那家伙朝著教導主任去了。」
「不會吧？雖然聽說每年都有人的題目是假發，但也沒有猛人真正完成過。」
「你身上帶錢了嗎？」
「？你小子是打著借物的名義借錢是吧？」
「你帶繡花手帕了嗎？」
「？你找我借繡花手帕？兄弟，你覺得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那我找桃井桑去借——」
「你等著，我給你變出花來。」
很熱鬧。
借物賽是一項最熱鬧，也是最有樂子的比賽。
「不知道今年有沒有什麼大動靜。」醫務室的老師戶水偏頭和五十嵐說著。
作為後勤醫療保障，在比賽場地最近的地方搭了個棚子。
作為醫務室的一員，五十嵐便坐在這個有遮陽還可以劃水玩手機的地方。
同時也身任借物賽的後備判定組成員。
只是原判定組是奇數，五十嵐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參與的必要。
「得看那幾個家伙加了什麼題目進去了。」五十嵐在視線範圍裡找了一圈，沒有看到白哉禮彌的身影。
倒是先看到了赤司征十郎。
「一年級的兩大人氣都參與進來了啊。」五十嵐跟著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我還以為能夠看到一群人爭搶著一個『物』的場景。」
「到底丟了多少了青春情愫類進去？」戶水吐槽著，同樣也好奇地看著作為後備判定組同時也作為出題方的五十嵐。
「沒有多少，但只要想，都可以掛上勾。」五十嵐說著，喝了一口後緩緩抿著潤了下嘴唇，並不是真正想要喝水的樣子，將茶杯放了下去，「似是而非的描述，大家都會往自己想要的答案上靠。」
「而且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啊。」
「可以作為表白，也可以只是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退一步來說，也可以說單單是題目迫不得已找個熟悉的人。」
「只是可惜，喜歡那兩個家伙的沒有這個機會了。」五十嵐朝前看去。
「聽說其中一個孩子還是被粉絲要求參加的，真可惜啊。」戶水搖搖頭，「那群小姑娘還是想得簡單了。」
「這可不一定。」五十嵐靠著椅背，晃了晃。
椅子的前腿抬起一些又落下。
「比起有稍微一丟丟的可能性，讓別人拉到小黃——同學。不如斷絕所有人的可能性。」
「她們能想到這麼多嗎？」
「涉及喜歡的人，想多少都不算少的。」五十嵐視線跟隨著赤司征十郎，看著對方走向了班級區域。
那個區域裡的女生們瞬間就將注意力都落在了赤司征十郎的身上。
赤司征十郎示意了一下。
「果然啊。」看見是紫原敦跟著赤司征十郎走出去，五十嵐覺得無趣地轉開了視線。
「什麼果然——哦那個赤司家的孩子。那兩個孩子好像一直走得挺近的。」
「不過這也正常吧，畢竟他代表了赤司家。」戶水看向五十嵐，「你有什麼關注的小孩嗎？」
「有啊，有一個。」五十嵐回答道，「不知道她能不能順利答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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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借物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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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物賽並不強制要求完成借物, 只是對於沒有成功借物的學生，還是准備了一點懲罰措施。
畢竟消極參賽就會降低這項活動的趣味性。
懲罰措施也很簡單，只是在下周早會的時候, 站在主席台的兩側參加。
這對白哉禮彌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而且, 當大家都處於有意識尋找的狀態時, 就算是她的小竹馬也不能消減她的存在感。
五十嵐笑起來，開始有些期待看到白哉禮彌沒有完成任務後, 局促的模樣。
白哉禮彌跟著黑子哲也。
有些好奇，但黑子哲也打定主意要要遵守游戲規則, 就沒辦法從他嘴裡套出話來。
正好灰崎祥吾還沒有回復自己, 白哉禮彌就跟著看看是什麼題。
規則上又沒有寫不能看別人完成借物。
按照黑子哲也剛才的反應, 他的借物對像是「人」, 是一位自己熟悉而對方並不熟悉的人。
白哉禮彌走在黑子哲也的後面, 眼神不由朝前打探著黑子哲也前進方向的人群。
然後發現, 黑子哲也停留在了醫務室棚子前面。
「……」
「……」
白哉禮彌和五十嵐大眼對小眼。
「五十嵐老師你在看——謔！」
戶水老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看向這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面前的學生。
「你是來找——」戶水老師順著對方的視線，隨後坐下等待著後續。
五十嵐看了眼站在後面同樣有些意外的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有什麼事情嗎？」
「或者說, 有什麼能夠幫到你的嗎？」
「會有些冒犯到老師，能夠麻煩老師跟我去判定點嗎？」
五十嵐沒有立即應下，反而頗感興趣地看著黑子哲也：「是你讓她跟著一起來的嗎？」
「不是的。」
「題目卻是找我的。」五十嵐繼續道，「我和你的交集只有這家伙, 除她之外只是見過一面。」
「和籃球相關的教練場上不是沒有其他人, 所以你是奔著我來的。」
「怎麼還有推理環節呢？」白哉禮彌開口道。
「這還有人呢？」戶水老師本看著五十嵐「欺負」小朋友，聽到白哉禮彌出聲才意識到還有一個人。
「是的。」黑子哲也應道。
「總覺得不是什麼好題啊。」五十嵐在腦中過著自己看見過的題目。
「別想啦, 快去判定吧。」白哉禮彌催促道。
「你倒是不急。」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 「你這樣可以判定是協助完成, 算違規。」
白哉禮彌有些無語地看著推理癮犯了的五十嵐。
「你的題目是什麼？讓我看看你的題目我就跟著他走。」五十嵐抬了下下巴示意道。
「？這不算協助了？」
「我，判定組成員。」五十嵐指向自己。
在戶水老師譴責的眼神中，繼續不要臉道，「我判定這個行為不算協助。」
「五十嵐老師——」戶水老師不贊同地出聲。
「好吧好吧。」五十嵐起身，「走吧。看看你的判定是什麼。」
黑子哲也點頭，側身示意：「謝謝您。」
「你的『物』呢？」從桌子後走出來，五十嵐看向白哉禮彌問道。
「還沒——哦回了。」白哉禮彌回道，「就在這裡等一下吧。」
「好。」黑子哲也應著，再次對五十嵐道，「麻煩您了。」
「客氣。」五十嵐跟著禮貌回復道。
白哉禮彌看看黑子哲也又看看五十嵐，兩人竟然在某一刻像是同一類人。
戶水老師看向白哉禮彌。
五十嵐老師平日裡雖也算平易近人，但這麼和學生打趣還是頭一回看到。
心裡對五十嵐剛才提及的「好奇」有了人選。
灰崎祥吾來得很快。
跑過來的時候還有些喘氣。
「謝謝。」白哉禮彌朝前向灰崎祥吾道謝。
灰崎祥吾掃了一眼幾人，咽下了氣喘應聲：「什麼題目？」
「不能透露題目的。」白哉禮彌邁出腳步，步子有些快地交替著。
生怕灰崎祥吾反悔。
像是帶領著隊伍的火車頭，後面跟著三節車廂。
灰崎祥吾咋舌一聲跟在白哉禮彌後面：「喂，你知道我可以拒絕走掉的吧。」
「知道知道，謝謝灰崎君，麻煩灰崎君了。」白哉禮彌應著，「很快，一會就好。」
黑子哲也朝五十嵐禮貌示意著。
\"不用這麼客氣，我走在後面就是。\"五十嵐笑著讓黑子哲也和自己並排走。
兩人較前面微微落後一點距離。
「你的技能練習得怎麼樣了？」
「還好。」黑子哲也應著，「已經差不多可以正常使用了。」
「沒有一個能夠實驗的場合。」
「這個簡單，赤司跟教練組提了你。」五十嵐看向少年。
和之前見面相比，身上更有種輕盈。
少年的發色和瞳孔的顏色本就是清淺的顏色，連皮膚都很白。
大概是過於清澈，所以透明。
聽見關於自己的事情，黑子哲也抬頭看向五十嵐。
尊敬地等待老師說話的樣子，讓五十嵐不由在內心對比了一下白哉禮彌。
不知道那個活潑的隱形皮到底是怎麼和這個少年相處的。
「省去一些過程，結論是直接讓你參與一軍的下一場練習賽。」
看著平靜少年眼中的波瀾，五十嵐繼續道：「不是校內的訓練賽，是直接對校外的練習賽。」
「你知道它的重要性吧？」
「是。」
「展示你的能力，順利進入一軍；沒有展示足夠的價值，繼續呆在三軍。」五十嵐說著，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白哉禮彌，「那家伙在意你的事情，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我會的。」
「所以這次借物賽，就算你欠我一次人情吧。」五十嵐看向黑子哲也，「不是簡單地把我帶過去那麼簡單吧？」
黑子哲也點點頭，視線落在了五十嵐的胡子上。
「……等會，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五十嵐抬手摸了摸自己胡子，「那樣會很疼的。」
「是，麻煩您了。」
「這個人情賣得有點大啊。」五十嵐嘆了口氣。
「謝謝您。」
灰崎祥吾跟著白哉禮彌的腳步。
事實上，雖然白哉禮彌加快了腳步，但對於灰崎祥吾來說，不過是邁步子大小的問題。
尚且處於一種正常走路的範圍。
「為什麼不找青峰？那家伙和你一個班吧？」灰崎祥吾盯著白哉禮彌的頭頂問道，「而且我還是紅組的，按道理不應該幫助你吧。」
「因為符合題目的就是灰崎君。」白哉禮彌看著視線內的判定點。
決定采用用事先盯著就會更快一點的心理作用度過這段路程。
「哼。」灰崎祥吾眯了下眼，「先說好，我是不會做什麼爛動作的。」
「好的。」
「也不會說什麼台詞。」
「好的。」
「更不會幫忙干什麼。」
「沒問題。」白哉禮彌點頭，「你只要在那裡站一會就行。」
灰崎祥吾頓了頓，在腦中思索著題目：「這種活動難道不是紫原，哦，那家伙肯定被赤司叫走了。」
「綠間也可以的吧。」
「只有灰崎君最合適。」白哉禮彌沒有回頭地繼續接話。
灰崎祥吾的腳步一頓，很快又接上了節奏，盯著白哉禮彌後腦勺的視線帶著思索：「我更適合？」
「是的。」白哉禮彌點頭。
符合和適合都有相近的意思，兩個意思不一樣的地方令灰崎祥吾有些在意。
定定看了白色的後腦勺兩眼，灰崎祥吾將心裡那些多余的猜測拋開：「把我要和青峰那家伙換一下。」
「什麼換一下？」
判定點到了，白哉禮彌遞過去自己的題目紙條，轉頭看向提要求的灰崎祥吾。
「確定這是你借的『物』嗎？」接過紙條，負責引導的學姐問道。
「等會。」灰崎祥吾抬手做出閉嘴的意思，看著白哉禮彌繼續問道。
引導的學姐看了眼題目的紙條，又看向眼前的兩人。
心裡已經有了判定。
但眼前的好戲不看白不看。來當借物賽判定處工作人員的樂趣就在這裡。
學姐安靜地等待在一側，將手中的紙條按照時間排序在判定的隊列裡。
「你之前一直給那家伙開小灶。」灰崎祥吾看著白哉禮彌，想到這點就皺著眉。
就像是跑車賽跑游戲裡，突然有了氮氣加速般。
青峰大輝進步得明顯。
被冷卻的四人表面上沒有動靜，實際都明顯察覺到並且各自有了心思。
關鍵點自然不在青峰大輝上，而是眼前的這個家伙。
她的特別關注有限且擁有著順序。
灰崎祥吾察覺到自己被排在了後面。
或許甚至還沒有被加在列表上。
「最近沒有了。」白哉禮彌回答道，「要不我們先完成了判定再——」
「不。」灰崎祥吾拒絕得很快，「下一個幫我調整，把大個和眼鏡先放下。」
「啊？」
「或者你換個『物』去。」
白哉禮彌眨眨眼，看向一旁的學姐：「不能直接判定嗎？」
「涉及真人的話，需要對方同意呢。」學姐回道。
學姐已經猜出了這兩人屬於籃球部。
只是對於灰崎祥吾有印像，對於這個白發的可愛學妹卻沒有什麼印像。
聽起來和籃球部一年級幾人都很熟，但籃球部一軍的經理不是一個粉頭的可愛學妹嗎？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紫原和綠間。」白哉禮彌只好繼續和灰崎祥吾掰扯。
「嘖。」灰崎祥吾發出聲音的同時，眉頭皺起來。
朝下俯視的眼和倒豎的眉頭一起，讓整張臉都顯得凶狠起來。
乍眼一看，就像是壞學生堵著好學生「借借錢」一樣。
學姐按捺住自己想要伸出援手的衝動。
「那兩個家伙動作倒是快。」
「而且灰崎君最近不都是一結束部活就離開嗎？」白哉禮彌看向灰崎祥吾。
好在對方每天都來到籃球部訓練，且沒有打過架的樣子。
「哈？你的意思是怪我？」沉下的聲音像是威脅。
似乎是齜著牙示威的狼在喉間發出的低吼，下一秒就要衝上來。
「對啊。」
白哉禮彌在學姐瞪大的眼睛中點頭。
「我的精力有限，他們都是在晨訓和結束後加訓的時間進行的。」白哉禮彌看著灰崎祥吾，沒有一點被嚇住的樣子。
灰崎祥吾並沒有如學姐想的那樣爆發，看起來還頗好理論地繼續道：「部活時候呢？」
「那個時候沒辦法進行。」省去了一些其他的原因，白哉禮彌直接給出結果。
灰崎祥吾盯著白哉禮彌，沒有表示相不相信。
「先判定了吧？」白哉禮彌看向學姐。
「等會。」灰崎祥吾沒有轉頭，只是盯著白哉禮彌朝旁說著示意。
「我保證一定達成一個大家就滿意的結果。」白哉禮彌煞有其事地舉起手，「先結判定吧，這裡人怪多的。」
灰崎祥吾垂著眼看著白哉禮彌。
其實其他人都在忙著自己的判定，少有的樂子人也很難注意到兩人。
「拜托了。」白哉禮彌雙手合十。
灰崎祥吾抬眼看向一側的學姐：「行。」
突然對上視線，讓學姐有些緊張地站直，連忙錯開視線看向白哉禮彌：「那麼排在這裡吧。」
旁邊的黑子哲也正在拔五十嵐的胡子。
「不會在別人的眼裡，只有我在齜牙咧嘴吧。」五十嵐俯身，讓黑子哲也能夠上手，「到底是誰寫的這種題目。」
硬拔一根胡子是一件疼痛且難操作的事情，還好黑子哲也早有准備。
「……你的剪刀從哪裡拿出來的？」
「剛剛在桌子上看到，就借用了。」黑子哲也說著，示意了一下自己控制下剪下來的三根胡須。
「行了，認可吧。」五十嵐看向判定組。
五位老師都是愛看熱鬧的類型，不然也不會同意擔任裁判。
此時，不管平日裡是不是嚴肅的人設，看著五十嵐的眼神中都是笑意。
「雖然和拔胡子差了些，但看在五十嵐老師的胡子這麼短的情況下，還是認可了。」
「白組積一分。」
「謝謝老師。」黑子哲也點頭，完成了自己這邊後看向白哉禮彌的位置。
正好接在由於「拔胡子」耽誤了一會的兩人後面。
學姐靠近了判定的老師們輕聲說了幾句什麼。
用手遮掩了一下口型。
「認可，白組積一分。」
「謝謝老師。」白哉禮彌松了一口氣。
五十嵐看向紙條，記下了後面的號碼。
灰崎祥吾本身也是結果派，交流起來並不困難。
在得到白哉禮彌的保證後便離開了。
五十嵐看了眼灰崎祥吾離開的背影，對著白哉禮彌豎了個大拇指：「push自己第一人。」
「謝謝你的誇獎。」白哉禮彌露出一個假笑。
「你等會自己告訴她吧。」五十嵐朝黑子哲也示意一下，便離開繼續回到自己的摸魚位。
「？」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
「是練習賽的事情。」黑子哲也說道，朝旁側開一步。
兩人從人群中的一個小口躥了出去。
後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傳來了女生們嗡嗡的聲音。
「練習賽？」
「嗯，下一場練習賽我會上場。」
「！一軍的嗎？」白哉禮彌有些開心，隨後又皺了下臉，「五十嵐那家伙，什麼都不跟我說。」
「啊，我是說，五十嵐教練。」
黑子哲也眨眨眼，不對白哉禮彌抱怨時的直接稱呼做出反應。
「這是件好事，應該是直接和一年級的幾個人進行配合。」白哉禮彌開始思索起來，「得表現出效果，直觀地讓一軍的教練組和部員們知道你的強處。」
黑子哲也的位置是控球後衛，練習賽則將赤司征十郎換下來。
一個無限擴大進攻性的隊伍。
「咦？」白哉禮彌腦中的想法頓了一下，看向黑子哲也。
「怎麼了？」
「沒什麼特別的，只是覺得你有可能是我進步的階梯。」
「？」黑子哲也有些疑惑，但對自家青梅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已經習以為常，又淡定地應了一聲。
「畢竟你也是有卡的人，只是不能拿給你看。」白哉禮彌說著。
對著黑子哲也倒沒有什麼要隱瞞的。
「就和你本人一模一樣。」白哉禮彌說著，鬼使神差地戳了黑子哲也一下。
「？」黑子哲也看向白哉禮彌。
有些聽不懂對方的話，也不太明白對方說話的邏輯。
不過也沒什麼特別的關系。
反正最後，該理解的總會理解，理解不了的只是不重要的部分，便更不用在意了。
眨眨眼，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臉上露出「果然」的那種恍然，有些好奇。
「現在和青峰應該能配合得不錯。」白哉禮彌繼續回到之前的話題，「可是在練習賽的時候，你不要只給青峰傳球。」
「也要讓綠間、紫原還有灰崎君，深刻地知道你的作用有多大。」
「好的。」黑子哲也應下。
「我們還沒有測試過，你的存在感大概會以什麼樣的速度消失。」說著，白哉禮彌皺了下眉，「這一點我之後和赤司說一下好了，不過赤司應該有考慮到這一點吧。」
黑子哲也看向白哉禮彌。
對方一旦開始思索起來，就會忘記自己周圍的事務，忽視了周圍的環境。
黑子哲也伸手將即將撞到人的白哉禮彌拉了一下。
「唔，得提前做些准備。要讓大家都眼前一亮。」
「場上的人能夠明顯感受到你的存在意義，場下的人只有從分數上來感受。」
「所以上場後就直接開始進攻吧。」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就算這樣會讓存在感效應快速消失，要爆發性地凸顯出你的作用。」
「好。」黑子哲也應著。
「等你到一軍了，就要跟上一軍的訓練，啊，他們的體能訓練很累人的。」白哉禮彌忍不住對黑子哲也補充著。
雖然有些事情，在平時和黑子哲也聊天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但在現在還是忍不住又提及了一遍，「跟不上也沒關系，不用和其他人比，一軍的體能訓練量本身就是按照每個人來進行設定的。」
「只需要關注你自己就好了。」
「既然是做輔助的話，我之後幫你想想怎麼提升你的傳球。不過投籃訓練也不能落下。」
「嗯。」
「之前五十嵐教練好像有說過什麼來著——我有點想不起來，沒事，回去我看看記錄就知道。」
「好。」
白哉禮彌喃喃著，聽起來有些絮叨，但黑子哲也每一句都應著，就這麼順利送到了班級區域。
「到了。」黑子哲也提醒道。
一時間覺得自己有點像將老人送回家的護工。
黑子哲也輕笑了一聲。
「啊？哦。」白哉禮彌點點頭，「剩下的回去再說吧。」
「或者我整理一個注意事項給你。」
「好。」黑子哲也點點頭應著，「謝謝。」
「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個？」白哉禮彌側頭看向黑子哲也，「把閱讀筆記借我看看就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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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push自己日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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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4-9-7 15:13
第111章 三對三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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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周末有些忙碌。
更多的是為黑子哲也進入一軍的決定賽做准備。
和緊張的白哉禮彌比起來, 黑子哲也看著淡定很多。
桃井五月看向黑子哲也，又有些稀奇地看向白哉禮彌。
大概是頭一次看見白哉禮彌這麼緊張到話多的樣子。
連同青峰大輝都有些奇怪地看了白哉禮彌好幾眼。
「不知道今天有沒有可以打比賽的機會。」白哉禮彌緊張得有些想要咬手指，剛剛抬起手就被黑子哲也拍了下去。
「唔。」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 將自己的大拇指握緊拳頭裡, 「我知道啦。」
「只是有些緊張。」
「不用緊張。」黑子哲也安慰道。
聽起來語氣和往日沒什麼變化。
「街頭比賽而已。」青峰大輝接著話頭, 「沒有什麼好緊張的。」
「不過我們還差了一個人。」
「啊，這個不用擔心, 我又叫了一個。」
「是綠間嗎？」
「是灰崎君。」
「？」
「！」
桃井五月瞪大了些眼。
青峰大輝笑了笑：「那家伙竟然願意，真不錯。」
「我有些期待了。」
你期待什麼？
不想看自家竹馬充滿勁頭的籃球笨蛋樣, 桃井五月轉開頭看向白哉禮彌。
「平時沒有什麼太多的時間, 干脆就試試能不能周末約出來。」白哉禮彌對上桃井五月的眼, 解釋道, 「結果約上了。」
「你跟他說了是打籃球嗎？」
「當然。」
「哦。」桃井五月應著, 想了想又補上一句, 「那他知道是要來打三對三嗎？」
「之前不知道。」白哉禮彌說道, 「我就叫他周末出來打籃球。」
桃井五月點點頭：「那他知道有別人嗎？」
「知道啊。怎麼了？」
桃井五月連續的問題，讓青峰大輝跟著疑惑地看向她：「沒事，只是多問了兩句。」
黑子哲也看向兩人, 觀察表情後移開了視線。
周末的街頭籃球場很熱鬧。
不過這次是三人來打比賽的，自然不需要占領位置。
只要集合後等待著開場就行。
「看起來很大部分是高中生。」白哉禮彌掃了一圈，場中已經有開始打球的人。
開啟了觀察技能模糊地看了看數據。
沒有看見特別亮眼的存在。
「這裡經常打3對3。那邊的場有5對5。」青峰大輝指了個方向，「上次就是在那邊打的。」
「3對3有特別的規則嗎？」
「一般的3對3比賽是十分鐘, 持球時間12秒。」青峰大輝說道, 「這裡采用的也是這個時間。勝者為莊。」
「那豈不是可以車輪賽？」
「可以啊。」青峰大輝點頭，「畢竟也是要換著玩的。」
「位置呢？」
青峰大輝看向桃井五月。
「3對3沒有固定的隊伍位置要求, 可以按照各自的戰術進行配置。」桃井五月接著話道, 「不過像今天控球後衛和大小前鋒的組合, 總的來說還是挺少見的。」
說著，桃井五月看向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的打法也與尋常的控球後衛不同。
今天這個隊伍會更加奇特一些。
「灰崎君到了。」白哉禮彌看著自己的來電，接通後和灰崎祥吾對了個位置。
那邊接著電話的灰崎祥吾在高一些的位置視線一轉便看到了三人。
往前走的腳步邁開後停下。
一副已經不想打球想要回家的模樣。
白哉禮彌舉手又示意了一下。
灰崎祥吾和青峰大輝遙遙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拖著腳步走近。
「還有個人呢？」
「在這裡。」白哉禮彌示意著，「是黑子哲也。」
有點避免灰崎祥吾被嚇到後直接離開的想法，白哉禮彌熱絡地介紹著。
灰崎祥吾順著白哉禮彌的手看過去。
前兩天吃飯的時候匆匆掃過這人：「多多指教啊，黑子。」
「請多指教，灰崎君。」黑子哲也點頭回復。
三人集齊，接著就是熱身報名街頭賽。
也算不得報名，畢竟是大家打著玩，只要稍微示意一下算作登記就行。
灰崎祥吾眯著眼，俯視打量在自己旁邊做拉伸的黑子哲也。
韌帶倒是挺柔軟。
「你和白哉什麼關系？」
「他們很早就認識了，是青梅竹馬。」青峰大輝插話道。
「問你了嗎？」灰崎祥吾看向青峰大輝，「你人倒是好。」
不過這家伙本來也是個籃球狂人，和喜歡籃球的人較好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聽好了，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灰崎祥吾繼續對黑子哲也說道，「我不管你跟她認識多久，是什麼竹馬。」
「我只打半個小時，你最好不要讓我感到丟人。」
三人熱完身，正好排到了下下場，需要再等待十多分鐘。
於是三人就這麼站在場邊看著。
相互也沒有搭話，遠遠看起來就如同恰巧站在一起的路人。
「真是神奇。」桃井五月看著站在專門等待區域的三人，「誰能想到這是灰崎君呢？」
「嗯？」
「忍不住和上學期，第一次見到他的那時對比了一下。」桃井五月語氣感慨，「笨蛋峰以前說打籃球沒有壞人的時候，我還笑他天真。」
「雖然籃球在這件事情上占比不高，但還是不得不感慨。」
「奇了。」桃井五月感慨得搖搖頭。
「感覺還好吧。」白哉禮彌跟著回想起來。
為了避免灰崎祥吾察覺，兩人同時都抬了視線避開說話時不經意地看著灰崎祥吾。
「好像後面就只是脾氣壞了點。」桃井五月和自己在二軍時的印像對比著，「其他都沒什麼了。」
沒有怎麼和隊友起衝突，也沒有使用技能掠奪別人的球技嘲諷。
雖然身上依舊是很衝的，看著就不好惹的模樣。
「真是厲害啊。」桃井五月看了看籃球，又看向自己旁邊的白哉禮彌。
如果換成是自己的話，大概與灰崎祥吾溝通都有點困難。
更別提周末將人叫出來打3對3。主要目的還是熟悉黑子哲也的3對3。
場中擂主采用的是中峰，得分後衛加小前鋒的形式。
有一人固定著守在籃球，另外兩人尋找著得分機會。
三人配合還算默契。
不過連贏了兩場，三人表示要休息一下。
青峰大輝、灰崎祥吾和黑子哲也三人則與排在他們後面的另外三人對戰。
「還有一個人呢？」看著兩個並不好惹的對手，另一只隊伍中的寸頭問道。
「在這裡。」黑子哲也站在對方對面回道。
灰崎祥吾翻了個白眼轉開頭。
青峰大輝笑得燦爛。
「無論看多少遍這樣的場景，都會覺得有意思啊。」白哉禮彌看著寸頭詫異地後退開一步。
兩個原本隨意站著的隊友也緊張地繃直了身體。將放在褲兜裡的手抽了出來。
桃井五月笑著點頭。
站在對位的一方並不認為這件事情好笑。
盯著黑子哲也看了會，抬頭看向比較好說話的青峰大輝道：「就算你們帶弟弟打籃球，我們也不會放水的。」
灰崎祥吾笑出了聲。
「……」青峰大輝抿著嘴看向黑子哲也。
「我不是弟弟。」
「沒說是親弟弟，只是說年紀。」
「我和他們是同級。」黑子哲也語氣平靜。
寸頭看著認真的黑子哲也，不願再多掰扯：「好吧隨便你們。」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本就是配合得足夠多的進攻組合。
兩人間相比默契更多是尋找著進攻最合適的機會時，順著節奏正巧是同一個節奏，便配合起來。
因此在進攻上能夠打得夠好，只要球權在手。
不過防御方面就有點夠嗆了。
先手攻方，青峰大輝持球。
「灰崎君，你只需要考慮進攻就好。」黑子哲也出聲。
不是很方便在場上簡潔描述自己的技能，便換了種方式直接說道。
突然在背後有聲音。
灰崎祥吾和他對位的背心選手都朝後看去。
背心有些好奇地看向黑子哲也，又看著自己本應該防守住對方的紅色上衣同伴。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灰崎祥吾沒好氣地應著。
紅色上衣接收到背心詢問的信號，不是很在意地聳聳肩。
穿著背心的灰崎祥吾的對位又看了眼黑子哲也，倒也能夠理解紅色上衣的選擇。
畢竟如果自己對上了這個對位，大概也會覺得沒什麼興趣吧。
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威脅力的樣子。
裁判由之前的擂主中的一人擔任。
作為主動下場的擂主，他們會在下一場上場，和這一場的擂主進行爭奪。
10分鐘倒計時開始。
籃球拋給了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看向自己的寸頭對位。
對位的姿態有些僵硬。
似乎是覺得青峰大輝極大概率不能夠突破自己的防御，只是張開手做出阻攔的動作，單純擴大了守備面積。
青峰大輝站的姿勢有些直，將籃球接過拍了一下，就像是在確認籃球的手感，並不打算出擊。
寸頭看著青峰大輝，隨意地眨了下眼。
人影幾乎是一閃就從視野裡消失。
過人上籃。
青峰大輝隨意出手後落地，站在籃下看著定格般的對手三人。
灰崎祥吾嗤了一聲。
像是在對青峰大輝這樣的表現嗤之以鼻，但更多是讓寸頭覺得自己的輕視被打了一巴掌。
「難怪能夠帶弟弟來打三對三。」紅上衣說道。
「是同學不是弟弟。」青峰大輝解釋著，看向了黑子哲也。
很奇怪的是，明明作為對手一對一的時候，每天都要花時間適應黑子哲也的存在。
作為隊友的時候，自己卻很快就能找到黑子哲也的位置。
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著實神奇。
青峰大輝補上一句：「是我們的控球後衛。」
這種態度，讓認可青峰大輝的實力又不太知道黑子哲也存在意義的對手三人，疑惑地看著青峰大輝，隨後看向灰崎祥吾想要尋找答案。
灰崎祥吾臉上有些臭。
默認了黑子哲也的存在，卻沒給太多的認同。
三人依舊沒有找到答案，只有先繼續比賽。
交換球權。
紅上衣主動要求持球。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峰大輝，紅上衣有些好笑地調侃道：「真不是弟弟？」
「那是女朋友的兄弟？」
「？」
「那邊兩個不是跟著你們一起來的嗎？」
「你話好多。」青峰大輝手朝前試探。
紅上衣像是料到一般將籃球加大力變奏到另一只手上：「這樣好了，要是我們贏了，要個聯系方式？」
「還是先贏了再說話吧。」青峰大輝的語氣有些冷了下來。
剛剛看著還挺好說話的臉一下子變得頗具攻擊性起來。
「好吧好吧。」紅上衣身體隨著運球晃動起來。
腳步動了動，卻始終沒辦法找到一個可以突破的位置。
「可以啊。」紅上衣誇贊道，「不過我可是有隊友的。」
背心正和灰崎祥吾對抗站位，紅上衣將籃球傳給了寸頭。
雖然對方也知道自己會傳給寸頭，但畢竟傳球的節奏在自己手裡。
紅上衣相信這一球能夠順利到達寸頭的手裡，讓那家伙灌個籃給三個弟弟們來點震撼。
籃球出手。
和自己預料中的一樣，對位的這個黑皮小子沒有追上。
倒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灰色頭發小子慢了一拍後跑動起來。
背心看了眼灰崎祥吾，看著對方沒有朝籃球的位置跑動，選擇優先上前去幫助夾擊青峰大輝。
寸頭則等待著籃球傳到手裡。
「啪。」前來的籃球生生轉了個方向。
「啪。」正在跑動中的灰崎祥吾接到球。
差點被到手的勁震得松開了手。指尖加了點力氣才將籃球握住。
上籃得分。
「剛剛那是什麼？」
「怎麼回事？籃球怎麼到那人手裡的？」
「不知道，沒看見。」
白哉禮彌聽著旁邊的聲音，忍不住竊笑了兩聲。
笑了後立即繃住神情。
桃井五月好笑地看向白哉禮彌：「想笑就笑出來啊。」
「那多不好意思。」白哉禮彌轉頭眨眨眼，「而且，灰崎君看起來不太像是要笑的樣子。」
桃井五月看向場中的灰崎祥吾。
有些理解地點點頭。
畢竟自己第一次接觸到黑子哲也的傳球時，也被那股勁震得夠嗆。
「要是減輕了力道，就沒有那個速度了。」白哉禮彌同樣看向場中盯著自己手看的灰崎祥吾，「只有讓他們快點適應。」
灰崎祥吾看了眼自己的手心，抬起視線打量著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站直身等待他說話。
灰崎祥吾沒有說話，活動一下自己的手腕：「繼續。」
「是。」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兩個人的進攻性本來就很強，再加上增幅般存在的黑子哲也，猝不及防的傳球達到無法阻攔的進攻速度。
十分鐘的比賽卻打出了幾乎上一場兩倍的分數。
「臥槽，這兩個家伙什麼來頭？」
「不知道啊，沒有在比賽裡看過啊——不是高中生？」
「別嚇我，國中生都有這個水平了？」
「不知道啊，沒見過。」
「不過你也是個區域賽兩輪游的隊伍，沒見過也正常。」
「……真扎心，全國大賽三十二強選手。」
3對3的節奏更快，更何況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都是進攻型的籃球選手，一旦起了節奏就不會降低下來。
最先跟不上的是黑子哲也。
三場連勝打滿了半個小時，最後一場時，黑子哲也的動向已經能夠被對方看見並提前阻止。
不過好在黑子哲也本身傳球水平夠高，被一對一粘著還是能做好傳球的工作。
只是增加了被斷球的可能。
「你也太弱了。」灰崎祥吾看著黑子哲也說道。
打得正起勁，如果不是黑子哲也狀態明顯下滑，也許會在不知不覺間再打兩場。
「抱歉，灰崎君。」黑子哲也喘著氣，將流下的汗擦掉。
「維持高效率傳球也是很難的。」青峰大輝探個頭過來，加入聊天，對著黑子哲也道，「做得不錯。」
「我還是頭一次在比賽中接到，有點期待正式比賽中的表現了。」
「到時候多傳幾個給我。」青峰大輝歡快道。
「？你話怎麼這麼多？」灰崎祥吾將青峰大輝的腦袋推開，「少在這裡賣乖。」
「給我聽著，比賽的時候你要是傳給我的球比他少，你就等著吧。」灰崎祥吾看著黑子哲也，語氣威脅道。
「這算認可了吧？」三個走過來說話的聲音不算小，桃井五月聽了一耳朵後朝白哉禮彌偏點示意。
「是吧。」白哉禮彌應著，「灰崎君都認可了，想來沒有問題。」
「不過體能真的需要再練練。」桃井五月看向黑子哲也。
少年面上沒有顯示疲憊感，但冒出的汗明顯，呼吸也沒有平復下來。
和旁邊兩個正正進入競技狀態的兩人差距很大。
「這大概是先天差異吧。」白哉禮彌看著，同樣有些頭疼。
若是要堅持下一整局的比賽。
首先要克服黑子哲也的體力問題，隨後是解決黑子哲也的進攻性，讓他能夠投籃並有效得分。
大工程。
白哉禮彌只能慶幸在出現了卡牌後，能對黑子哲也開啟詳細的觀察。
「怎麼樣？」灰崎祥吾下場後站在白哉禮彌面前問道。
「什麼怎麼樣？」青峰大輝奇怪地看著兩人。
灰崎祥吾挑了點眉，在等待時慢慢眯起眼：「你沒看？」
「……」白哉禮彌心虛地抿住嘴唇。
本來將灰崎祥吾喊出來，用的是在周末打籃球順便觀察一下的說法。
但三人打的時候太新奇，又忍不住時不時聽旁邊人的話語。
觀察的時間很少。
況且3對3的速度又很快。
白哉禮彌在心裡想了很多借口，都不是能夠順利說出口的：「唔——」
白哉禮彌臉上情緒明顯。
心虛的時候眼睛卻一直盯著自己。
像是理虧服軟後，擺出的讓自己可以隨便做什麼的退讓姿勢。
灰崎祥吾突然有點想再嚇唬嚇唬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人直接嚇唬哭了。
不過白哉禮彌被嚇唬到，大概和街區那些討厭的小孩不一樣吧？
灰崎祥吾眯著眼分神。
看起來像是盯著白哉禮彌在思索要將人怎麼處理掉一樣。
黑子哲也視線朝灰崎祥吾的膝蓋處落下，准備隨時上前來一下。
「要不你，下周一的晨訓來？」青峰大輝伸手拍在灰崎祥吾的肩膀上，「白哉那個時候也在，可以那個時候看看。」
桃井五月還有些詫異青峰大輝這麼大方地讓渡時段。
在心裡又感慨了一句笨蛋。
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
不知道對方怎麼能夠這麼順暢地就將綠間真太郎的時間推出去。
青峰大輝避開了白哉禮彌的視線。
灰崎祥吾看向拍著自己肩膀的青峰大輝，笑了聲應著：「好啊，不僅周一，還有周二周三周四周五。」
「可以。」青峰大輝點頭，一臉「咱們兄弟誰和誰」的模樣。
傻子。
桃井五月沒好氣地轉而看向黑子哲也的臉消氣。
傻子。
灰崎祥吾笑起來，看向白哉禮彌：「那我就要下周的晨訓時間了。」
青峰大輝跟著點頭，笑得很開心。
「……」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頓了頓還是想開口解釋，「現在的晨訓都——」
「嗨，打擾了。」寸頭自來熟地靠近，向幾人揮揮手。
「之前不是說加個聯系方式嗎？」紅衣看向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搭在灰崎祥吾身上的手放下，朝前走了一步擋住後面的視線。
灰崎祥吾察覺後也跟著迎了上去：「聯系方式？」
青峰大輝語氣有些散漫起來，聽著頗為傲氣：「我記得，是贏了再來加吧。」
「？」寸頭疑惑地看向紅衣。
「不，不是那個意思。」紅衣尷尬地咳了一下，「是加個你們的聯系方式，有機會再一起打球。」
「？」青峰大輝朝著灰崎祥吾看去。
「你看我干嘛？」灰崎祥吾無語地轉身走開。
「什麼情況？」白哉禮彌看著走回來的灰崎祥吾問道。
「他太受歡迎了。」灰崎祥吾一句帶過不打算解釋，繼續看著白哉禮彌，「你剛剛要說什麼？」
「現在晨訓都是綠間的時間，要不你也加訓？」
灰崎祥吾皺著眉看向白哉禮彌：「加訓？」
「一周兩天就行。」白哉禮彌伸出兩根手指，剪刀般動了動。
灰崎祥吾沒有立即回話。
桃井五月看向被三個高中生包圍的青峰大輝，覺得有些不妙：「他們什麼事？」
「那三個過來加他聯系方式的。」灰崎祥吾語氣隨意。
「？」
「？」
「充滿了魅力吧。」灰崎祥吾說著，頗有嘲笑的意味。
「灰崎，你的聯系方式給嗎？」青峰大輝回頭揚聲問道。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看向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嘴角的笑剛剛還在上揚，瞬間就落了下來。
「給個屁，留著打架嗎？」
「是這樣，他脾氣不太好。」青峰大輝轉頭對著三人道。
「還有個呢？」三人倒是不強求。
紅衣只是在青峰大輝轉頭問的時候，好奇地跟過去一個眼神，便被青峰大輝有意識地遮住了視線，立即解釋道：「不，我對小孩子沒興趣的。」
青峰大輝眼神懷疑，防備的姿勢沒有收回：「黑子，你的方式給嗎？」
「好。」
「那就這樣，周末有空一起打球。」寸頭用肩膀頂了紅衣一下，三人要了聯系方式便離開。
「我真只是開玩笑。」紅衣在離開時向自己的好友說道。
「明顯看著就是——」寸頭朝著紅衣揚了下眉，沒有將話說白。
另一邊，白哉禮彌和灰崎祥吾也敲定了訓練的時間。
「一周兩次加訓再加周末的一個上午。」灰崎祥吾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
「什麼？」後一步回來的青峰大輝只聽見了結果。
桃井五月看了青峰大輝一眼：「觀察的時間。」
「怎麼還有周末？」青峰大輝看向灰崎祥吾，「我能一起來嗎？」
「？」灰崎祥吾炫耀的笑容還沒露出，就僵住，詭異地看著青峰大輝，「你來做什麼？」
「打球啊。」青峰大輝看向白哉禮彌，「可以吧。」
「可以嗎？」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
原本約個周末就是想讓黑子哲也有個陪打。
「你看他干什麼？」灰崎祥吾看了眼黑子哲也，皺起眉。
「你的搭檔啊，不然一個人怎麼練？」
「搭檔？他？」
「反正都是打球，加我一個也是無所謂的吧？」青峰大輝出聲。
「對啊。」白哉禮彌點頭。
「他連籃都沒法投吧。」
「這也說不一定。不過帶一個我就肯定有人投籃了。」青峰大輝繼續出聲。
「練習一對一足夠了。」
「哈？」
「三個人打輪換不是更好嗎？」青峰大輝再次出聲。
「你先等等。」
「閉嘴！」
白哉禮彌和灰崎祥吾同時朝著青峰大輝說道。
青峰大輝緩緩舉起手：「加上一個我，問題不都解決了嗎？」
「其實青峰君說的是有道理的。」黑子哲也點點頭應著。
青峰大輝朝著黑子哲也遞過去一個「干得好」的眼神。
白哉禮彌看向灰崎祥吾。
「……煩死了，下周再說。」灰崎祥吾掃了兩人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剩下幾個人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站在原地。
「牛的。」旁觀了一切的桃井五月開口道。
「所以他最後是什麼意思？」
「你按照想要的來做就行。」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他無所謂的。」
「不用管他們。」
「三個人的話，是不是不太好練？」白哉禮彌思索著，「要不把綠間也叫上吧。」
「……」桃井五月朝著白哉禮彌豎起一個大拇指。
「因為我只認識他們幾個嘛。」
「周末有球打直接叫我。」青峰大輝示意著自己，「我反正是都有時間的。」
「好。」白哉禮彌點頭，「也就其中一天的一個上午。」
「不會占用大家太多的時間，桃井也來嗎？」
「來。」桃井五月應著，「說好了只是一個上午啊。」
「只能有一個上午。」
白哉禮彌突然想起桃井五月之前曾說過，和青峰大輝的玩耍都是看他打籃球。
朝著桃井五月貼近些語氣討好道：「我保證，之後咱們就去逛街或者看電影，或者一起寫作業，都可以。」
「你說的哦，都可以。」桃井五月在白哉禮彌貼過來的時候就挽住了白哉禮彌，「那要好好陪我玩。」
「嗯，馬上要到中午時間了，你想吃什麼？」
「吃拉面吧！」桃井五月笑著道，「我收藏了一家店，它家的醬油拉面評分很高。」
「啊，我知道，是不是有一個超大招財貓的那個？」
「對，你也知道嗎。」
「之前買了本雜志，上面提了。」白哉禮彌點頭，「走吧，我也很期待那家。」
「你們去嗎？」
白哉禮彌看向沒說話的兩人。
「去。」青峰大輝應下。
黑子哲也點點頭。
……
「哇哦，剛剛打球是真的帥。」
「少廢話，走吧。」灰崎祥吾抬了下下巴，腳步不停。
「誒，那個跟你說話的白——我什麼都沒問。」黃毛抬手做出投降的姿勢，在灰崎祥吾收回視線的時候示意了一下黑發。
黑發吸了口氣，做了點心理建設開口：「你之前不是帶了蛋糕券嗎？要不給——我真的什麼都不說了。」
灰崎祥吾收回視線，莫名有些煩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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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井：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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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焦糖布丁三分熟 32瓶；梨哩 20瓶；白日夢想家、叉出去 5瓶；旺旺碎冰冰yyy 2瓶；晨熙、璆琳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2章 晨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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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間真太郎並不知道自己的晨訓觀察時間險些被青峰大輝送了出去, 只是覺得今天的青峰大輝非常的積極且「友善」。
白哉禮彌有點好笑地看著殷勤的青峰大輝。
面對著綠間真太郎疑惑地眼神，沒有將青峰大輝的異樣原因說出來。
「你練著，我幫忙撿球。」青峰大輝站在旁邊說著。
綠間真太郎看向他：「不用, 我自己去撿就可以。」
「我今天學習學習三分球。」青峰大輝擺手, 示意綠間真太郎不用這麼見外。
看見綠間真太郎無語, 白哉禮彌忍著笑意問道：「今天巨蟹的運勢怎麼樣？」
「一般。」綠間真太郎看著青峰大輝，在說話的時候朝白哉禮彌靠近了一些, 「會發生一些好事，也會有煩心事。」
「那今天的幸運物是什麼？」白哉禮彌看向綠間真太郎。
湊近的綠間真太郎帶著一股淡淡的味道。
很清新, 似乎來自於洗衣液。
「桃子味香水。」綠間真太郎說完後直起身, 側開了點臉不讓白哉禮彌看到自己的表情。
「？」白哉禮彌好奇地又嗅了嗅。
從之前那股味道中聞到了甜味。
只是一開始不敢聞得這麼放肆, 在綠間真太郎說了之後靠近了一點。
「還挺好聞的, 是什麼牌子的？」
「不知道, 我妹妹買的。」綠間真太郎說著, 身體不由繃緊僵硬, 卻不好意思直白地撤離開，只側開頭自我安慰地拉開一點距離，「我妹妹給的是小樣, 帶在包裡，一會可以給你看。」
「只是上面沒有標簽。」
「那可以麻煩之後告訴我嗎？」白哉禮彌確定了味道便退開，「我喜歡這個味道。」
桃子的味道很淡，藏在了其他味道下變成一股並不明顯的甜味, 並不膩人。
像是遠遠聞到的清香。
白哉禮彌很喜歡這樣清淡的甜味。
「好。」綠間真太郎應下, 感受到耳朵在發燙，立即開口, 「我們開始練習吧。」
「你們站在那裡干嘛？」青峰大輝看著兩人有些不對勁, 便從一旁走了過來, 「怎麼還沒開始？」
「你今天不去練習了？」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
有些好奇地又深吸了一口氣。
進入鼻子裡的依舊是桃子香水的味道。
看來青峰大輝身上沒有什麼香水。
白哉禮彌眨眨眼。
「今天休息一下。」青峰大輝看向綠間真太郎，「而且我也想學一下怎麼投三分。」
似乎是堅持了自己學習的人設。
盡管白哉禮彌和綠間真太郎對於這家伙的這點都持懷疑態度。
「你也不用這麼高興吧？」臉都高興紅了。
綠間真太郎斜了青峰大輝一眼，抬手示意球權。
「那開始吧。」青峰大輝將籃球拋起給綠間真太郎，走到白哉禮彌的旁邊。
綠間真太郎活動活動手腕，連著投出兩個三分都漂亮地正中進筐。
「那個高拋物線，要不要再試一次？」白哉禮彌視線隨著第三個球轉動，又是一個幾乎完美的三分。
綠間真太郎將籃球撿回到三分線上，看向白哉禮彌：「現在嗎？」
「現在可以嗎？」白哉禮彌看向綠間真太郎的手。
手部數據顯示還沒有完全調整到最佳狀態。
「可以試試。」綠間真太郎點頭，「只是不一定會中。」
「今天沒有太多的感覺。」
「那就先試試吧。」
「好。」
綠間真太郎走上場。
外套脫下放在了旁邊的欄杆上，同時掛著包。
上面還搭著繃帶。
襯衣的袖口松開挽起。
像是課堂上的好學生突然在籃球場上拿著籃球，身姿挺拔地准備投出三分。
增加了一層全能的魅力。
青峰大輝盯著綠間真太郎的投籃動作，頗為好奇。
三分球擁有遠距離的優勢，但也因為距離的問題，需要一個瞄准的時間。
綠間真太郎將籃球在地上又拍了拍後握在手裡。
眼睛盯著籃筐的方向抬起手。
同步的，白哉禮彌將自己的觀察技能開啟。
直接進入剝得數據的深度觀察狀態。
手上的筆開始在記錄板上滑動著。
青峰大輝看著綠間真太郎的動作，歪頭湊近看白哉禮彌在記錄板上寫下的東西。
自己並不是很在意報告這類東西，往往都是教練和白哉讓怎麼做就做了。
難得有機會看看白哉禮彌寫了什麼。
青峰大輝又湊近了些。
上面簡單幾筆就勾畫出了綠間真太郎的輪廓，圍繞著輪廓，是一圈圈青峰大輝看不懂的數字。
「？」青峰大輝只感慨著白哉禮彌畫得挺傳神，又覺得她寫字寫得極快。
偏頭看向白哉禮彌的臉。
進入觀察的白哉禮彌眼神像是放空著。
如果不是一直在動的手，大概自己也會覺得她是在發呆。
光看著並不能確定是不是那種，將人剝開的視線。
青峰大輝盯了兩眼，忍不住湊近些，想要再判定一下白哉禮彌的眼神。
「？」白哉禮彌觀看球路的視線被青峰大輝的腦袋擋住。
投籃出手後的綠間真太郎，依舊不打算看是否投中地轉頭來向白哉禮彌確認狀態。
卻看見了青峰大輝側著個腦袋懟在白哉禮彌的面前。
「？」綠間真太郎找了找身上沒有什麼趁手的東西，選擇將自己的領帶解下來朝著青峰大輝走去。
白哉禮彌回過神和青峰大輝的眼睛對上。
過近的距離讓白哉禮彌下意識繃住了呼吸，盯著青峰大輝眼睛裡的自己，腦袋朝後縮了些。
青峰大輝在白哉禮彌回過神看著自己時反而頓住。
這麼近距離觀察白哉禮彌還是頭一次。
很難用簡單的語言形容，而青峰大輝的文化造詣也讓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可以用復雜的言語描述，只是覺得漂亮。
從眉到眼，都很可愛。
鼻子翹起的弧度還來不及細看，便又抬起眼來對上白哉禮彌盯著自己的瞳孔。
是因為被嚇到嗎？微微縮了點。
咦？被嚇到，被誰？
「唔。」脖子上傳來的那股絞殺般的力道，讓青峰大輝無法抵抗地跟著後仰，晃著手拉開距離。
「等，快松手，松——」
「你在做什麼？」綠間真太郎冷靜地問道。
不看他用領帶將青峰大輝勒著脖子這個舉動，神情嚴肅得像是在黑板上作答。
青峰大輝拍拍綠間真太郎的手，才獲得了一絲說話的空隙。
綠間真太郎松些力道，冷眼等待青峰大輝的解釋。
「我在觀察白哉。」青峰大輝自知理虧不怎麼反抗，解釋著讓白哉禮彌也能聽見，「她觀察的時候眼神會變，我只是好奇眼神。」
「好奇眼神？」
你都快要貼上去了你告訴我只是好奇眼神？
綠間真太郎手上力氣緩了點，讓青峰大輝可以不用後仰著挺直腰背，但並沒有松開手的意思。
「你沒有感覺嗎？」青峰大輝為了爭取更多的空間反問道，「被白哉盯著的時候。」
綠間真太郎垂了些眼。
沒有得到回答的青峰大輝肯定道：「看吧，你也覺得不一樣吧。」
「什麼不一樣？」白哉禮彌好奇地追問道，「我沒事的綠間，他真的只是在看我的眼神。」
青峰大輝聽到白哉禮彌替自己說話，又快速拍著綠間真太郎的手臂。
綠間真太郎松開來，將領帶整理著系回：「就算是這樣，也不能直接靠在女生的臉前。」
「我沒有直接靠——好吧，是有點近了。」青峰大輝朝著白哉禮彌臉上看了一眼，又快速轉開了視線，將身體側開。
做出一副更好和綠間真太郎說話的樣子。
「有什麼不一樣？」白哉禮彌追問了一下。
很是好奇。
大概是之前被認為像是發呆一樣，所以有些在意現在有沒有像五十嵐那樣酷一點。
這麼想起來，似乎以前自己使用觀察技能的時候，赤司征十郎就像注意到一般望過自己。
那時候就被察覺到了嗎？
「這次是很有存在感的視線。」綠間真太郎說著，看向站在旁邊的青峰大輝。
既然青峰大輝這麼說，說明他也感受到了這種眼神。
「存在感？什麼樣的存在感？」白哉禮彌好奇追問道，「是有個人在盯著你的這種嗎？」
「接近吧。」綠間真太郎應著，並不打算細說。
那種感覺具有某種占據般意識，從旁投過來的時候，就會給被注視者一種自己正在被密切關注的感覺。
每一個抬頭，每一步前進，甚至於呼吸都在被她看著。
有時候這種視線的感覺會變得非常強烈。
強烈到感覺自己每一寸皮膚都在被她的視線黏著一般。
但很快，那種強烈感覺就如同錯覺般消失，只留下自己被注視著的最初的感受。
仿佛自己只是在視線裡停留久了，誕生出希望對方如此專注自己的主觀幻想。
綠間真太郎推了推眼鏡，有些不太自然地躲閃白哉禮彌此時的視線。
哪怕對方現在只是在說話的時候進行禮貌地對視。
青峰大輝揚了點眉頭。
因綠間真太郎的「異樣」反應帶來點異樣。就像是一個房間的地毯被掀起了一個角，翹起來的地方卻一直壓不下去。
令人有些在意。
「接近？」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你之前被觀察也會有這樣的感覺嗎？」
「嗯？嗯。」青峰大輝點頭，莫名地和綠間真太郎對視了一眼，「就是被看著的感覺。」
「會影響嗎？」
「不會。」青峰大輝否定得極快，「只是被看著罷了。」
「在比賽的時候視線還少嗎？」
「特別在全國大賽決賽的時候，烏泱泱地一片。」青峰大輝說著，揮舞著手比劃起來，「還有鏡頭時不時地投在身上，沒有影響的。」
綠間真太郎看著在前面說話的青峰大輝。
他的話語也許白哉禮彌聽不出，但自己知道是假的。
那種視線給的感覺在沒有發現時只是隱約，可是一旦發現並與之對視後，就會鋪天蓋地地浸沒神經，就算移開也會余留下痕跡。
「這樣啊。」白哉禮彌點點頭，「剛剛那球進了嗎？」
「……」綠間真太郎看向青峰大輝，「我沒看。」
「我看白哉去了。」青峰大輝看著白哉禮彌。
「我被你擋著了。」白哉禮彌回道。
三人看向滾落在一旁的籃球。
「再來一次？」
「嗯。」綠間真太郎應著，「你別干擾我們。」
「我只是和白哉一起在旁邊看著，哪裡干擾了？」青峰大輝仰著下巴道。
直愣愣的模樣看得綠間真太郎太陽穴有點突突。
「你閉嘴在一旁老實地看，不然就自己去練習。」
青峰大輝被綠間真太郎凶一嘴後也不生氣，轉頭就到白哉禮彌旁邊去站著。
一副乖巧的模樣。
這一套看起來紫裡紫氣的動作讓綠間真太郎更加有些受不了地想要翻個白眼，又意識到自己正被白哉禮彌看著，按捺了下來。
高弧度的投籃對於現在的綠間真太郎來說，負擔有些大。
聽起來只是隨意地將弧度提升，實際難度卻遠高於此。
特別還要保住穩定度。
「手臂疲勞上升得會很快。」白哉禮彌看著綠間真太郎投籃後將得到的新數據補充在記錄板上，暫時退出了觀察狀態。
這一球綠間真太郎不再投出後就轉身，而是等待著籃球的結果。
籃球滑過頂點，下落的時候速度越來越快。
隨後打在了筐上。
很響亮的一聲。
隨後籃球高高彈起飛出。
視線裡，那個被籃球砸了一下的籃筐似乎被撞得矮了一截。
「！」
「！」籃球朝旁邊飛出，青峰大輝連忙跑了幾步將要繼續跳遠，將有可能會砸到路人的籃球撈了回來。
「多謝了。」綠間真太郎對青峰大輝道謝，斂低眉峰看向籃筐。
「客氣。」青峰大輝將籃球遞出去，「不過這種投籃有點要命的。」
「如果是搶籃板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因為爭奪而直接將人砸暈過去。」
綠間真太郎沒有回話。
只是青峰大輝帶來的這個可能性，也是需要考慮的後果之一。
「不過往好了想。」白哉禮彌開口道，「第一個球應該是進了。」
畢竟不進的動靜有這麼大。
青峰大輝接話：「也有可能是完全沒有沾板沾筐，所以沒聽見。」
「綠間的投籃應該不會有這種情況吧？」
「也是。」青峰大輝停頓一下，補充地反問，「可是這種投籃是綠間也不太拿得准的吧？」
「要是沒有網的減速，就直接落地上砸誰腦袋了。」
「對哦。」白哉禮彌應著，在記錄板上加重標記出這個危險的可能性。
面前兩人對話極快，讓綠間真太郎沒有一個好的機會可以接話。
只有默默聽著。
越聽越覺得自己不好開口。
綠間真太郎繼續保持沉默，直到兩人判定出結果後看向自己：「怎麼了？」
「看看手吧。」白哉禮彌朝著綠間真太郎伸出手示意。
綠間真太郎將自己的手遞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看看青峰大輝的反應。
綠間真太郎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
青峰大輝的視線跟著著自己的手。
這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青峰大輝的視線又從自己的手，跟著白哉禮彌的手到白哉禮彌的臉上。
「你盯著我干嘛？」青峰大輝奇怪地回頭，「不應該看著白哉嗎？是她在說話。」
「……」綠間真太郎沒有解釋，看向白哉禮彌。
「還好，只是有些輕度的疲勞。」白哉禮彌將手指搭在綠間真太郎的手上，單單是這麼一個投籃，對你手臂的疲勞影響大概是普通三分球的5-8倍。」
「還不包括其他的方面。」
「可以練，但要省著練。」白哉禮彌下了結論後收回手。
「而且不建議在沒有別人幫忙撈球時的露天籃球場上練。」青峰大輝打了個補丁。
「也對。」白哉禮彌笑著點頭。
綠間真太郎看向青峰大輝。
覺得有點腦袋疼地移開視線。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捏一捏你的手指嗎？」白哉禮彌看向平時被綁帶保護起來的手指。
「嗯。」綠間真太郎這邊才應下，青峰大輝也跟著伸手來要捏綠間真太郎的手指。
懶得再忍的綠間真太郎抬手對著青峰大輝伸出來的手就是一拍。
「啪」的聲音非常響亮。
綠間真太郎的動作很快，就像是一記貓貓拳。
白哉禮彌看得下意識捏緊了自己的手，隨後盯著青峰大輝的手笑起來。
「嗚哇，下手真狠啊。」青峰大輝甩了甩自己的手，隨後將自己的手像是控訴般地朝前伸出來。
但由於皮膚的膚色太沉，顯示不出綠間真太郎的力道。
倒是綠間真太郎為了給青峰大輝來一下，自己的手心泛起了紅色。
此刻也將手攤開在前：「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白皙膚色翻過手心的紅色，和青峰大輝深色皮膚看不出來的深色對比得更加明顯。
反而像是青峰大輝將綠間真太郎欺負了一樣。
白哉禮彌笑得更開懷了點，等稍微緩一下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抓著綠間真太郎的手指沒放開：「啊，抱歉。」
「沒事。」綠間真太郎將手收回。
無意識地用剛才沒被握住的拇指滑過了食指和中指，「我再投兩個，就換做普通投籃練習吧。」
「好。」白哉禮彌應著，看向一旁的青峰大輝，「你要不要一起做三分練習？」
「也行。」青峰大輝應著，「只是沒有多的球，速度會有些慢。」
「這個倒不用擔心。」白哉禮彌說著，朝旁邊指了指，「我有就近器材庫的鑰匙，直接在裡面拿一個。」
「只是比較舊了。」
「你怎麼有器材庫的鑰匙？」
「五十嵐給我的。」白哉禮彌順嘴回道，「我是說五十嵐教練。」
「你和五十嵐教練的關系真不錯啊。」
「嗯。是很不錯。」白哉禮彌點頭。
不錯到，可以將運動會結束後的打掃任務也忽悠讓自己來做的那種不錯。
不過沒想到五十嵐手裡還有器材庫的鑰匙，也沒想到可以直接給自己使用。
打掃一下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那我去拿吧。」青峰大輝說著，看了眼時間，「還可以再練一會。」
「好。」白哉禮彌將鑰匙遞給青峰大輝。
後面兩個高弧度的投籃中了一個，另一個在籃筐上彈了一下後再次彈出。
因為高弧線球的加速，本就落下的籃球沒有順著籃筐滾入籃的可能性。
一點點角度差異就會讓籃球反受力到飛出。
除非能夠直直落入籃筐中，其他的情況都無法投入。
精確度上的要求高到了極致。
綠間真太郎對後面一個球的飛出有些不滿。
還想要再來一個高弧度投籃被白哉禮彌攔下。
「部活結束後，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再根據你那時的情況練兩個吧。」白哉禮彌示意綠間真太郎的手。
高弧度投籃對手臂肌肉的要求高，對手指的要求也很高。
籃球的旋轉和起點都不能有絲毫偏差，否則單單是出去的弧線就會受到影響，起點的偏差會使落點差得更遠。。
綠間真太郎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聽白哉禮彌的建議。
只是後續又進了幾個三分球，依舊沒辦法平復下那一球飛出時心裡的疙瘩。
就像是梳得整齊順暢的毛發突然被反向擼了一把的糟心。
綠間真太郎皺了點眉。
「奇怪，你這家伙投中了怎麼還生氣啊。」青峰大輝一個三分打鐵，從旁邊將籃球撿回來後，看著一臉不高興的綠間真太郎吐槽道。
綠間真太郎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畢竟連「三分球最優」這點思路都不能理解的人，自然不會知道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麼。
想著，綠間真太郎將手上的籃球投出。
好巧不巧地，兩個籃球撞在了一起。
由於自己的籃球是對著籃板的方向投出，被撞後在籃板上又一個碰撞小跳回來，滾落進網裡。
另一個球卻從一側飛了出去。
「啊，我那球本來肯定可以進的。」
青峰大輝懊惱的聲音從旁響起。
綠間真太郎看向青峰大輝。
對方臉上那種糾結而又放不下的表情，很適合自己的心態。
只是自己更隱秘一些。
心裡那股因為高弧度三分球沒有進而存在的疙瘩似乎小了點。
煩惱不會消失，但煩惱可以轉移。
綠間真太郎松快一些地繼續下一個投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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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時間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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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得快, 人也叫得多。
白哉禮彌看著面前的四人，緩緩將自己的記錄板拿起來遮住自己臉。
「你倒是挺會承諾的。」灰崎祥吾出聲。
雖然有一聲笑，但語調中的起伏讓那一聲笑也變成有些嘲諷意味。
白哉禮彌繼續遮住臉, 偏頭看向一旁的桃井五月求救。
桃井五月遞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隨後狠心地轉過頭不再接收白哉禮彌的視線。
依舊用余光觀察著場館中的形勢。
「！」白哉禮彌將從記錄板上探出去望兩眼, 又立即掩耳盜鈴地遮住自己的臉。
「我只是練習投籃。」綠間真太郎側著看向灰崎祥吾道，「再請白哉看看我投幾個球, 練習完我就要回去了。」
「這家伙讓我部活後加訓。」灰崎祥吾對上綠間真太郎的視線，揚了揚下巴。
這時候的語氣又變了。
像是一位在說自家小孩就是要在生日這天給自己送花的老母親。
炫耀中帶著迫不得已, 但主要是想要低調地凸顯出自己炫耀內容。
驚訝於灰崎祥吾的變臉和對說話語調的精確運用及掌握, 桃井五月抬手就想要鼓掌, 還是忍了忍。
的確拉了好幾個人來, 並且還承諾了單獨觀察而有些理虧的白哉禮彌, 依舊將自己埋在記錄板的後面：「那要不我們現在開始練習吧？」
「是大家都先來個簡單的投籃練習, 還是在2對2中進行一個集體展示呢？」
四人看向白哉禮彌。
但只能看見白哉禮彌手上的記錄板。
於是四人看向彼此。
「我都可以。」綠間真太郎說道, 隨後頗為矜持地補充一句，「如果你們不想2對2，我也可以進行投籃練習。」
三分球投籃練習, 綠間真太郎的主場。
「2對2。」青峰大輝沒有猶豫。
「我都可以。」黑子哲也應著。
三個人看向沒有開口的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在三個人的視線裡抬了點下巴，像是自己才是那個最終做決定的人一般：「那麼打會2對2吧，不過先說好——」
說著，灰崎祥吾的視線看著白哉禮彌, 在對方依舊是鴕鳥心態時, 動作放得很大地向前幾步抬起手將白哉禮彌的記錄板按下。
確定灰崎祥吾只是按記錄板，旁邊三人卸下了隨時准備上前的動作。
白哉禮彌看向灰崎祥吾, 露出一個「營業」笑容。
「你得好好看著我。」
「好的。」白哉禮彌看著灰崎祥吾沒有追究的意思, 立刻應下。
「只·能·看·著·我。」灰崎祥吾的手壓著白哉禮彌的記錄板, 手指在說話的同時在記錄板上敲了敲。
落下和說話的語音節奏一致的聲音。
白哉禮彌還沒有回話，灰崎祥吾便被青峰大輝拉走了：「快打，你不是一會還有事情嗎？」
「我怎麼不知道一會有事情。」灰崎祥吾被拉走倒也沒怎麼反抗，只是抬了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又示意了一下白哉禮彌的眼睛。
「我會看著你」的意思。
「誰知道，你不是這段時間都挺忙的嗎？」
「要不是白哉要我來，我還不會來。」灰崎祥吾回著，語氣又是那種勉為其難的得意，「你當時也在，難道沒聽見嗎？」
綠間真太郎眼神詢問地看向青峰大輝。
「答案一樣，過程不同。」黑子哲也出聲簡明扼要地概括，「青峰君，你能和我一隊嗎？」
「好啊。」青峰大輝應著，朝綠間真太郎看去，「你先和這家伙一隊，我要好好跟他來一局。」
「好。」綠間真太郎應著。
綠間真太郎和灰崎祥吾並沒有怎麼進行過配合。
特指兩人之間的配合。
雖然在隊伍需要的時候還是會進行著傳球和輔助，只是主動地，依靠著兩人進行得分的配合還是第一次。
也許會配合得很糟糕。
但對面這兩人要的就是這種糟糕。
「可別輸了啊。」灰崎祥吾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像是准備上場打架一般的動作。
「當然，我會全力以赴。」綠間真太郎應著，「倒是你，別進不了球。」
「哈？我怎麼可能進不了。」灰崎祥吾看向綠間真太郎。
瞥了眼對方的神情，卻注意到對方並不是在嘴自己，而是很認真地在對自己說話。
「？」灰崎祥吾奇怪地皺起眉。
落地的腳步不太自然，甚至有些踉蹌。
灰崎祥吾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聽見骨頭發出了一聲響聲。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青峰大輝用大白嗓開麥道，「怎麼三步上籃都歪了啊。」
「要不要休息一下？」
「閉嘴，笨蛋莽子黑皮。」
「？」突然被人身攻擊，青峰大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灰崎祥吾。
綠間真太郎和黑子哲也一頓，看了一眼青峰大輝的膚色又移開視線。
灰崎祥吾朝旁走了兩步：「你們都感受過？」
這句話問的是青峰大輝和綠間真太郎。
但灰崎祥吾並不等兩人回答，便自己說了下一句話：「真是變態啊。」
「？等等，可別人身攻擊啊。」青峰大輝有些不樂意地揚聲，「你自己反應強烈，怎麼還怪別人頭上你？」
「不習慣可以讓白哉不再看你啊。」
灰崎祥吾側頭看向青峰大輝，眯了眯眼：「你這家伙，不會還在享受這種視線吧。」
「專心打籃球的時候，怎麼會注意到旁邊的視線？」
灰崎祥吾嗤了一聲，看向綠間真太郎：「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綠間真太郎看著青峰大輝，輕咳了一聲：「專心在籃球上的話，的確不會。」
「適應了就好了。」
「你們在說什麼？」黑子哲也看向青峰大輝。
三人說的話與自己的青梅密切掛鉤，但黑子哲也且並不理解他們的啞謎。
沒有坦白，像是都在避諱地繞開關鍵詞討論著什麼。
「這小子不知道？」灰崎祥吾示意了一下黑子哲也。
青峰大輝和綠間真太郎並不了解。
只是按照白哉禮彌對黑子哲也籃球的在意程度，應該是使用過的。
「？」黑子哲也看著三人。
少年站在那裡，就像是不知事般的單純。
一下又令青峰大輝和綠間真太郎不確認了。
「知道什麼？」
「他不知道。」青峰大輝得出結果。
感覺那股視線消失，灰崎祥吾才朝白哉禮彌的方向看去。
白哉禮彌正和桃井五月說著什麼。
灰崎祥吾看向青峰大輝：「你這家伙——」
「到底真的是笨蛋，還是在扮豬吃老虎？」
青峰大輝不太明白地看向綠間真太郎：「這家伙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
「他大概是真的笨蛋。」綠間真太郎出聲道。
「等等，你是哪邊的？」剛剛還在替自己說話的綠間真太郎轉眼就倒戈，讓青峰大輝對灰崎祥吾的話更為莫名。
「是真的非常喜歡籃球吧。」綠間真太郎看著青峰大輝的神色，轉頭和灰崎祥吾說道。
灰崎祥吾點頭，又有些煩躁地活動了一下脖子：「真要命。」
太具有存在感的視線。
帶著令灰崎祥吾無法抑制住自身防御意識的攻擊性。
眼神中的專注和剝離，讓人覺得自己完全暴露在視野之下。
這種幾乎坦誠展示自己所有動作的感覺，讓灰崎祥吾不適僵硬又察覺危險。
到底是多麼心大的人，才在那種視線中卸下防御？
灰崎祥吾從綠間真太郎的言語和表情中感受到他的不適，但青峰大輝卻絲毫沒有表現出異樣。
這家伙，該不是一個被動XXX吧？
想到自己從損友那裡聽到的詞彙，灰崎祥吾光是看著青峰大輝，就感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忙退開了兩步。
「他們在爭吵什麼？」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
「啊？」白哉禮彌將數據標記上，看向桃井五月，「爭吵起來了嗎？」
「好像也不算是爭吵？」桃井五月又朝著場中的四人看去。
黑子哲也保持著若有若無的存在感，仿佛稍微一個分神就會錯失他的位置。
好在黑子哲也站在原地，桃井五月可以一直看到他。
黑子哲也沒有怎麼說話，看著三人似乎在探索著什麼。
灰崎祥吾和青峰大輝說得多。
刻意壓低了一點聲音，讓桃井五月聽得不夠真切。
綠間真太郎少見地加入在話題中。
「所以，今天到底真正是誰？」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
「『真正是誰』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今天的時間，本來是分配給誰的？」
「今天晨訓的時候看過綠間，次數還差了點便約到部活結束後再看。」白哉禮彌瞥了一眼場中，四人還在說話，便湊近給桃井五月解釋，「周末的時候不是和灰崎君定下了時間嗎？他就約到了今天。」
「本來阿哲就可以和青峰一對一，所以可以正常地練。」
「所以今天本來的時間，應該說分配給灰崎祥吾的。」白哉禮彌將自己的記錄板朝桃井五月的方向展示了一下，「有一段時間沒有看他的數據了，好多都不太一樣。」
「不一樣？」桃井五月對比上面的兩組數字數據。
「是往好的地方變了。」白哉禮彌點頭，「之前的數據整體上來看有些混亂或者說，像是一塊在漏風的窗戶，現在數據更加穩定和厚實了。」
「往好的方向變化。」
「現在他就算不使用『掠奪』這個技能，也能很順利地打球。」
桃井五月點點頭，似懂非懂，但能夠明顯看到灰崎祥吾的變化。
「那麼你每天早上的晨訓是幫綠間君調整，部活後兩天是灰崎，三天是青峰，周末還需要抽出一個上午來幫助灰崎君調整。」
白哉禮彌聽著桃井五月這麼說著，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到底是給自己挖下了一個怎麼樣的坑：「啊，是這樣。」
「還有收集阿哲的數據。」
「那紫原君呢？」
「……」
「我記得紫原君好像也來找過你吧。」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
在看見對方仿佛才意識過來的時候，歪了下頭：「紫原君沒有主動找你嗎？」
「沒有。他沒有主動找我，我也沒有找他，好像就把這件事情給——啊，我在部活的時候會看一下紫原的數據，那個算嗎？」
「只看紫原的嗎？」
「倒也沒有。」白哉禮彌思索了一下。
部活時間能夠有幾人上場的訓練賽，自己都優先采用連線團隊的模式。
想要找到激活團隊觀察的方法。
桃井五月注意著白哉禮彌的表情變化，反問道：「那，算嗎？」
「……」白哉禮彌抿住了嘴唇，「好的是，紫原還沒有來找我說這件事。」
「壞的是，你這麼說之後，我感覺紫原很快就回來找我了。」
的確是很快。
第二天部活結束的時候，白哉禮彌便喜提一只跟寵。
大只的存在感很明顯。
白哉禮彌看向紫原敦。
「我聽灰仔那小子說了。」紫原敦慢悠悠地說著，語氣卻並不好。
提及灰崎的名字時，更像是在說著什麼討厭的對像。
帶著吃草莓蛋糕的時候，草莓落在了地上的糟糕透頂。
「他？他說什麼了？」
「你昨天給他調整了。」紫原敦看向白哉禮彌，「而且還說了這周還有一次，周末也會和灰崎一起玩。」
「周末是打比賽。」白哉禮彌糾正道，「不是玩。」
「他什麼時候說的？」
明明昨天才調整完，那個家伙和紫原敦的交集時間也只是籃球部的社團活動吧？
「今天在更衣室的時候說的。」紫原敦回道，「大家都聽到了。」
「等等，你說大家？」
「更衣室裡的大家。」紫原敦點頭，看見白哉禮彌有些震驚地表情，便開始將人名都點出來。
除了一年級的幾個人，還有二三年級的人。
「他在更衣室的時候說這個干嘛？」
「他說昨天被你調整過後，身體都松快了很多。」
「？」白哉禮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哈？」
「青仔接著跟大家說，灰仔那小子明明昨天還是討厭的樣子，今天卻一副喜歡得不得了的表情。」
「然後他們兩個人就吵起來了。」
「？」白哉禮彌暫時沒有理會紫原敦對於灰崎祥吾「那小子」的稱呼，「吵起來了？」
「灰仔那小子說青仔是——」紫原敦說著，頓了頓看著白哉禮彌。
「？」
紫原敦慢吞吞地像是將話語當做雞蛋仔咽下般，停下了話頭。
「是什麼？」
「是嫉妒。」紫原敦看著白哉禮彌，補上這句話，「所以他們吵起來了。」
「青仔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所以綠仔給解釋了一下詞語，又替……澄清。」
說到這裡，紫原敦看向白哉禮彌的表情，又像是看到老師單獨給其他小朋友發糖般：「你每個晨訓都給綠仔調整。」
「也沒有每個。」白哉禮彌弱弱地反駁了一句，「那你現在要去嗎？」
「今天是青仔嗎？還有那個——」紫原敦說著，比劃了一下，「小只的黑仔。」
有些好笑，但是千萬不能在黑子哲也面前因為這句笑。
所以白哉禮彌選擇現在先笑：「對。他們練習，你要來打嗎？」
「可是好累。」紫原敦嘆了口氣，「黑仔弱，青仔好煩人。」
「像只小狗一樣。」
你這只小熊還好意思說別人。
白哉禮彌看著紫原敦，在心裡吐槽道。
「可是你不打的話，我也沒辦法收集數據，沒有收集數據，就沒辦法得到足夠的數據量來看你需要什麼。」
關鍵是要構建剪影，需要的數據量異常龐大。
讓白哉禮彌懷疑自己的腦子大概沒辦法裝下這麼多的東西。
「唔。」紫原敦臉上糾結起來，「白仔之前明明說部活的時候看。」
「也沒有看。」
紫原敦的語氣軟下來，似乎想要通過談判，讓自己能夠在部活的時間裡得到足夠的注意力，以此來避免增加活動量：「能不能就在部活的時候看？」
「部活的時候看不過來。」白哉禮彌說得直接，「因為要注意大家，就算能看你，時間也不會足夠。」
「明明之前還給青仔開小灶。」紫原敦說著走動起來，抱怨得嘟囔，反而有些可愛，隨後哼一聲，「決定了，今天要去把青仔好好蓋住。」
「好。」白哉禮彌點頭，心裡松一口氣。
桃井五月在看著門口出現的白哉禮彌和他旁邊的紫原敦時，對著白哉禮彌露出「果然如此」的明顯表情。
白哉禮彌莫名心虛。
紫原敦的數據還沒有建立，也屬於是隨便看一個動作就能剝離下大量數據的程度。
黑子哲也站在場邊，看著場中兩人的對抗。
青峰大輝似乎也來了興致，減少大部分技術性對抗，也不算減少，只是身體上的對抗肉眼增多。
兩人對於籃球的爭奪格外激烈。
常常持球時長不達三秒就快速交換了球權。
青峰大輝越打越興奮。
紫原敦看起來卻越來越沉穩，並在准備進攻的時候突然從蹲著的姿勢站了起來。
「誒？怎麼了？」青峰大輝看著站起身離開的紫原敦，「不打了嗎？」
「等會。」紫原敦說著，朝白哉禮彌走來。
迎著白哉禮彌的視線，那種被注視著的感覺更加清晰，但和聽見的那種並不相同。
還沒有到那種的程度。
紫原敦垂著眼，蹲在了白哉禮彌的面前。
「嗯？」白哉禮彌在紫原敦朝自己走近幾步的時候就回過了神來，看向紫原敦，「怎麼了？」
「頭發，想要白仔幫我扎起來。」紫原敦看著白哉禮彌說道，說完後便自己轉過了身去，「體貼」地將自己的後腦勺留給白哉禮彌。
似乎完全忽視了站在一旁的桃井五月和黑子哲也。
白哉禮彌應著，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根皮筋給紫原敦綁上。
「上次的都還沒還給我呢。」白哉禮彌開玩笑說著，將紫原敦的頭發攏成一條小揪扎起。
「明天給白仔帶一盒來。」
「我說著玩的。」
「可我喜歡白仔給我扎頭發。」紫原敦說著，「先存放在白仔這裡，白仔也可以用。」
雖然背對著白哉禮彌，但紫原敦的視線直直看向青峰大輝。
應該說，紫原敦感受著青峰大輝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
只是看回去罷了。
紫原敦本就沒怎麼睜開的眼睛，又眯起來了一點。
像是正在被主人順毛的古牧對在一旁等待的杜賓，露出若有若無的挑釁。
青峰大輝看著，臉上沒什麼表情。
「也行。」白哉禮彌將頭繩多繞了一圈，另一只手按著發避免扯著頭皮，「好了，繼續吧。」
「謝謝白仔。」紫原敦站起身，走進場地裡。
「他們之前也經常這樣嗎？」黑子哲也向一旁的桃井五月問道。
「嗯？之前好像扎過一次吧。」桃井五月回道，有種和觀眾一起討論的感覺，轉頭看向黑子哲也，「怎麼了？」
「沒什麼。」黑子哲也說著，「紫原是喜歡扎頭發的類型嗎？」
「好像加上這次也就只有兩次，紫原上次把頭發扎起來過後，就特別猛。」
黑子哲也點點頭表示了解，看向場中。
青峰大輝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紫原敦。
感受到對方壓迫感的同時，忍不住興奮地笑起來。
「你終於打算認真來一次了嗎？」青峰大輝將籃球拋給紫原敦，「我也一直很好奇，我們之間，到底是攻擊更強，還是防守更強。」
紫原敦站在三分線外，垂著眼看向青峰大輝：「青仔已經獲得足夠多的視線了。」
「稍微被忽視一下，也是無所謂的吧。」
「？」覺得紫原敦說話的語氣有點奇怪，但又說不清哪裡奇怪。
青峰大輝不打算退讓，回應著紫原敦的話：「更強的人，自然可以收獲到更多的視線。」
兩人的交流沒有壓低聲音。
聽得桃井五月忍不住跟著興奮了起來，轉頭看向白哉禮彌。
「一會去買個冰淇淋吃嗎？」
「是奶油的那種還是？」
「冰棒的那種。」
「好。」黑子哲也點頭。
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去嗎？」
興奮起來的火苗被滋滅。
桃井五月有點不知道要怎麼吐槽，但總歸先：「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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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原：挑釁
青峰：挑釁
桃井（真是令人興奮的場景，白哉你看——算了還是去吃冰淇淋）：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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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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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田：禮彌醬禮彌醬, 下個周末要來我把的健身房嗎？有現役國手哦。】
【白哉：現役國手！！是在叔叔的健身房裡訓練嗎？】
【相田：算是，做一個測試。機會難得，要過來看看嗎？】
【白哉：要！】
【相田：那我把時間和地址給你, 不要告訴別人哦。】
【白哉：嗯嗯, 謝謝相田姐。】
【白哉：比心.JPG】
「白哉。」黑子哲也喊了一聲, 將自己寫好的作業放整齊。
「啊，寫好了嗎？」白哉禮彌將手機合上, 正想要告訴黑子哲也這個好消息，卻想到相田麗子囑托的「不要告訴別人」。
雖然阿哲也不算別人, 但——
白哉禮彌看著黑子哲也有些糾結地皺了下眉。
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沒有說話, 主動開口道：「那根冰糕棍我洗過了。」
「嗯？我知道。」白哉禮彌點頭。
黑子哲也的冰糕棍中了「再來一根」, 便將它送給了到便利店才想起今天不能吃冰, 而滿臉可惜的桃井五月。
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 等待她後面的話。
「算了, 先不糾結那個, 我需要你幫個忙。」
「好。」黑子哲也點頭應道。
「你先站起來。」
黑子哲也站起身，白哉禮彌跟著站起來。
想要召喚出卡牌失敗。
「你背過身去。」
黑子哲也轉過身。
疑惑但並不打算細究白哉禮彌的奇怪行為。
白哉禮彌再次嘗試，還是失敗。
「你到門口去一下。」
「好。」黑子哲也走到門口, 看著白哉禮彌將門關上，「……」
雖然不打算細究，但這也有點太奇怪了。
如果不是白哉禮彌一向不生悶氣，黑子哲也險些以為自己哪裡將她招惹了。
這次的召喚倒是成功。
白哉禮彌保持著黑子哲也的卡牌在手, 讓黑子哲也打開門進來。
就在房門開啟的瞬間。
卡牌消失。
好吧, 如果不承認這是卡牌的特別機制，就要承認自己是有病了。
白哉禮彌看向自己空落落的手。
手還保持著握住卡牌的動作。
黑子哲也跟著看向白哉禮彌的手, 又抬頭看向白哉禮彌：「現在呢？要做什麼？」
「我們再試一次。」
「哦。」黑子哲也自覺地關上了門。
「好了, 進來吧。」
這次嘗試的是青峰大輝的卡牌, 同樣在黑子哲也開啟房門的瞬間消失。
「你再出去一下。」
「……」黑子哲也站在門口，手還搭在門把手上看著白哉禮彌。
眼神中有著明顯的吐槽，讓白哉禮彌一時間不太好忽略：「不太好解釋，一會給你說。」
黑子哲也得到「安撫」，將房門又關上，站在門口。
黑子哲也的卡牌小人此時穿得和黑子哲也一樣的常裝。
簡直就是一個小版本的黑子哲也在手裡。
白哉禮彌仿佛能夠從卡牌黑子哲也的眼神裡看到同樣的吐槽。
如果能讓卡牌黑子哲也也反復開關門的話。
白哉禮彌伸手戳了戳卡牌黑子哲也的肩膀。
卡牌裡的黑子哲也身體晃了下又站回去，頗為無奈。
「有感覺到什麼嗎？」
「……什麼？」
聽到黑子哲也語氣裡的疑惑，白哉禮彌小小松了口氣。
有種什麼期待落空，但又還好是落空。
頂天了也只是自己精神發瘋，而不是有什麼變態的技能在手。
「沒什麼。」白哉禮彌打開了房門，然後伸出手在黑子哲也和卡牌黑子同樣的地方戳了一下。
「？」黑子哲也疑惑地看著白哉禮彌。
「不對，力道不對等。」白哉禮彌思索了一下，將手指的戳換成輕輕一推。
黑子哲也退後了一步，看向白哉禮彌，有些無奈地問道：「你是在試什麼嗎？」
「在試你的反應。」白哉禮彌看著黑子哲也，有些驚奇。
除了卡牌黑子不說話外，表情和動作都和黑子哲也一模一樣。
這樣平推過去的話。
那幾個人面對不同動作的反應也會如卡牌上的表現一樣嗎？
「反應？是什麼心理測試？」黑子哲也好奇地問道。
看過魔術書後，黑子哲也便稍微了解了一點關於心理上的東西，而且一軍中帶著白哉禮彌的五十嵐教練還是心理教練。
自然而然地猜測五十嵐教練教導了白哉禮彌一些心理學上的東西。
「嗯……可能是我自己的心理測試。」
「？」
白哉禮彌點頭。
原本打算告訴黑子哲也，卻不知道怎麼地又堵在了喉嚨裡說不出來。
大概是因為，聽起來有些變態吧。
如果白哉禮彌知道有一個自己的卡牌出現在別人的手裡，還被別人這麼戳過——
感覺白哉禮彌的臉色突然有些難看，又有些羞愧。
黑子哲也選擇保持沉默。
人類果然是最難觀察的對像。
但也是有意思的觀察對像。
……
運動會後，天氣有些轉涼起來。
校服也從短袖換成了長袖。
冬季杯開始了區域賽。
作為全國大賽的冠軍，帝光中學並不占最後的參賽名額，算是直接保送進去了。
但全面的區域賽還是要打小場。
這種機會帝光中學不會拒絕。
實戰永遠是最好的練習。
「我准備下學期結束就出國了。」虹村修造開口道，「這學期將工作交接給赤司。」
讓一開始奇怪虹村修造為什麼會站在自己旁邊的白哉禮彌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對方。
「現在隊伍正好，赤司君也有擔任隊長的能力。」虹村修造說著，轉頭露出一點笑意。
看起來有點不自然。
顏色冷峻的眉眼顯得有點苦味。
「之前我還想過，是什麼樣的經理，只對接一年級。」
「我也想過，是什麼樣的一年級，需要專門一個經理。」那種情緒很快就消失，變成了一種前輩對後輩的溫和。
變成了一束清冷的月光。
「現在知道了，教練組的用意。」虹村修造說著，「不過我這麼說，並不要放棄籃球的意思，只是正好要出國讀書了。」
白哉禮彌眨眼看向對方。
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自己一句話沒有說，卻順利和自己心裡想的內容對話。
「因為你的眼睛。」虹村修造笑得大了一些。
白哉禮彌感覺還是第一次看到虹村修造這樣的笑。
是輕松的，又有些快活的。卻落在眉間有些說不清地低迷。
虹村修造又說了一些其他的。
像是在交代一些，可以更好輔助赤司征十郎完成部長工作的話。
也有一些關於教練組的他的認識。
「還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煩你一下。」虹村修造看向白哉禮彌，「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到。」
「請說。」
虹村修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
「當然，能夠作為帝光的隊長，怎麼會差？」五十嵐接話道。
「你也是從眼睛裡看出來的？」
「我是從耳朵裡聽到的。」五十嵐抬頭。
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姿勢閑散，抬著頭搭話的樣子看起來並不是很正經。
「我說出來了？」白哉禮彌問著，便繼續走到五十嵐的旁邊。
「你的眼睛說出來——收斂一點表情，謝謝。」五十嵐坐直了一點，「哦對了，我有個事情也要告訴你。」
「嗯？」
「我要在轉會期之前趕回去。」
「轉會期？」
「嗯，十二月是轉會期了，所以我大概要十一月的時候回去做做准備。」五十嵐看向白哉禮彌，「之後就不在帝光任教啦。」
「不過白金老頭要等冬季杯完後才卸任。」
「哦。」白哉禮彌應下。
「嗯。」五十嵐點點頭，觀察這白哉禮彌的表情。
即使是現在的自己，也不太會分別。
「不過現在還有半個多月呢，而且就算我去美國了，你有什麼問題可以照常給我發訊息。」
「我看到了就回你。」
「好的。」白哉禮彌再次應下。
「這麼冷淡？」五十嵐挑眉，「我還以為你會哭著問我能不能多待一會。」
「可是你是回去工作吧？和你即將去的地方比，帝光中學太小了。」白哉禮彌仔細感受了一下，有一些不舍，但還沒有特別強烈的其他感覺。
也許是五十嵐還在眼前所以感覺並不真實，也許因為他是今天聽見的第二位要離開的人，也許是五十嵐很早之前就說過是要離開的人。
白哉禮彌緩緩眨了下眼，看著坐在椅子上動作隨意的五十嵐。
「小小年紀就這麼看得開？」五十嵐笑起來，原本臉上的故作失落也收斂起來，「好吧，的確是去不錯的地方。」
「而且你還可以好好談戀愛。」
「謝謝你的關心。」
「客氣。」白哉禮彌點頭，「而且我有問題肯定會給你發簡訊的，還希望五十嵐教練能夠回我的信息。」
「那是自然。」五十嵐回著。
兩人談論的平淡，和往日部活時狀態沒什麼差別。
「教練組他們也知道你要走了吧？」
「自然，你想問上野教練的事情嗎？」五十嵐了解地轉頭看向白哉禮彌。
正好側開了上野教練能夠看到的位置，做出了一個上野教練式的「嚴肅」表情。
「是有點好奇。」
「我和白金老頭離開後，就是他直接接手籃球部了。」五十嵐說著，「壓力有點大，不過你依舊不用太在意那個家伙。」
「按照你想要的來就行，真有問題可以找部長小紅去，他能幫忙解決問題。」
「赤司的能量竟然比主教練還大嗎？」
「他可頂著『赤司家』的名號，而且馬上就會成為學生會會長了吧。」
「你怎麼知道？」
「順著軌跡猜一猜就知道了。」五十嵐朝著場中示意了一下，「不過隊伍後面可能還有些其他問題。到時候得你自己解決。」
「問題？你看出什麼了？」
「我可不能劇透。」五十嵐又做出往常那般，說了一半話後保密的神秘表情。
看著自己面前的少女露出無語的樣子。
五十嵐笑得更加開心。
「不過說真的，你和小紅搞好關系很重要。」
「我是說那種，隊長和經理的關系哈。」五十嵐打了個補丁。
雖然不覺得面前的少女能夠聽得懂自己的暗示，但就是要保證自己語言的嚴謹性。
「為什麼？」白哉禮彌看向五十嵐，「不會還是剛剛的理由吧？」
「有一個執行力和能量都大的靠山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五十嵐下巴抬了下。
示意到了二樓的方向。
今天並不是體能訓練，也沒有特別的訓練賽。
白金教練並不在二樓。
「懂了。」白哉禮彌點頭。
只是五十嵐對赤司征十郎的推崇，總覺得有些使人汗顏。
明明大家都是國中生，有人就已經如此受到信任了。
「不過感覺，他的壓力也會很大吧。」白哉禮彌莫名感慨一句。
「哦？怎麼說？」五十嵐來了點興致，將手抵在了下巴上，觀察起白哉禮彌的神色。
「本身家庭那麼好，所有人對他都有這樣那樣的期待。」
「就算頭腦好使，也需要花費時間學習和處理事情。」
「本來家裡壓力就不小，在學校還有學習壓力，還要注意自己的為人處世，不僅身為學生會副會長，還要擔任籃球部的副部長。」
「而且這兩個都快要轉正了，需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光是想想就感到疲憊。」白哉禮彌縮了一下，像是感到牙酸一半，「好忙。」
「你最近不也挺忙的嗎？」五十嵐順著接話，「看你交過來的報告，四舍五入算是五線推進。」
「雖然有所側重，但每個都挺有東西的，給自己壓力不小吧？」
「每天做作業的時間和寫報告的時間相比，哪個比較多？」
五十嵐感覺自己問的挺走心的，但白哉禮彌臉上卻露出一副被自己調侃後的模樣。
有些奇怪。
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的表情，在心裡思索起來。
「還好吧。」白哉禮彌強硬地撐著。
絲毫不提現在時間的緊迫。
被籃球占據的「充實」，已經讓白哉禮彌看見街頭籃球場，就開始下意識地觀察走位和跑動。
連新買的雜志都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便繼續思索著收集的數據如何歸類整理。
倒是因為這麼「好學勤奮」，和相田麗子的關系拉近了許多。
「哦？」五十嵐將聲音拉長，緩慢地一個升調。
白哉禮彌接得快：「嗯。」
「好吧。」五十嵐應下。
准備在今天，給「心愛的弟子」一點關注和關愛。
擇日不如撞日。
「晨訓分配給誰了？」
白哉禮彌的表情有些抗拒。
「我幫你分析一下。」五十嵐換了個放松一些的坐姿，卻有不像往日那種放松地癱靠。
看起來有些可靠。
「這也可以分析？」
「當然，位置和位置之間有關聯，數據和數據的處理也會有更加高效的方式。」
五十嵐說著，示意了一下場中，朝白哉禮彌靠近一點，「是小綠嗎？」
「是。」
「早上也算是確定手感，很適合小綠。」五十嵐點頭，「他看起來就是會把握晨訓投籃練習的。」
「這怎麼看？」
「小青也在，他不會和小綠搶——一對一嗎？」
「有時候是一對一。」白哉禮彌應著，「大前鋒和得分後衛的聯動，應該還可以吧？」
「可以。」五十嵐點頭，「這兩人放在一起投籃也挺靠譜的。」
「一個喜歡兩分，一個喜歡三分。」
「那部活結束的加訓時間呢？亂燉。」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你的小竹馬一定在，小青不會缺席。」
「有兩天是灰崎君，紫原是——怎麼說呢，算做隨機任務。」
「嗯。」白哉禮彌不情不願地點頭。
「那你接觸最多的應該是小青吧。」五十嵐視線放在白哉禮彌的臉上，不錯過對方的表情，「你和小青關系最好？」
「那當然是和阿哲關系最好。」
「除了呢？」
「除了阿哲？」白哉禮彌看向五十嵐，「你問這個干嘛？」
「對一下我這裡的數據，看看是不是和你一樣。」
「什麼數據？」
「你別管，你先說。」五十嵐眨了下眼睛，像是往日那般閑聊著。
「其他人的話，大概是青峰吧？」白哉禮彌腦中不知怎麼，一下就想到了卡牌上的數字。
五十嵐以前說的對，自己會受到卡牌的影響。
或許也是因為卡牌，自己會跟數據高的人感覺更熟稔一點。
如同滾雪球一般地繼續良性循環。
「然後是，紫原、綠間和灰崎君。」
「他們很難說誰先誰後，都在一個層級裡。」
前面兩個可沒加敬稱。
五十嵐等著白哉禮彌繼續。
「赤司其實也很好相處，可能只是，沒有什麼太多籃球上的交集。」白哉禮彌形容著，皺了點眉頭，「和他聊的時候會很有收獲，他也給予我很多的肯定——那就把他放在上面三個人一個層級吧。」
「所以，先是你的小竹馬，然後是小青，然後是其他不分前後的彩色四人？」五十嵐並不覺得意外，但越發覺得自己剛剛想要做的分析有些多余，「小桃呢？」
「跟小青一起，要高一些——我是說青峰。」白哉禮彌沒注意便跟著五十嵐的話說，說出口後才反應過來地改口，「怎麼樣？看出什麼了？」
「挺正常的，好好學習。」五十嵐點頭。
少女的排序幾乎和交集的多少有關，根本沒有什麼別的參考。
簡直就像是根據自己的報告數量多少在排序。
五十嵐心裡屬於樂子人的那部分失望，但屬於「父親」的部分很欣慰。
……
「我有很偏好誰嗎？」白哉禮彌疑惑地出口。
「！」桃井五月一口險些嗆到，但已經有好幾次的經驗讓她才激動起來就緩了下來。
特別是旁邊還坐著一個正在喝奶昔的黑子哲也。
「啊？」桃井五月選擇用一個字來應萬變地表示疑惑。
黑子哲也拿著香草奶昔喝，略微低垂了點頭。
看起來很是乖巧。
聽見白哉禮彌突然說了句這樣的話，也沒有改變動作，只是抬眼朝著側邊看去。
「今天五十嵐教練在試探我。」白哉禮彌在和五十嵐說話後便回過味來。
自己又不傻。
雖然被對方難得靠譜的樣子迷惑住了瞬間，但白哉禮彌後續想了想還是察覺到了對方的意思。
「試探你？什麼意思？」
「他問我和誰的關系最好。」白哉禮彌說著，略微皺起了眉，「還框我說這和分析數據有關聯。」
「應該是沒什麼關聯的吧？」
白哉禮彌說著，又有些不確定地看向桃井五月。
「嗯……」桃井五月此時大腦開始快速地旋轉。
一方面覺得這次似乎是一個機會，一個狠狠推一把的機會。
另一方面又覺得這是不是太早了點。
畢竟青峰大輝除了黑，就沒有別的優勢了。
相比之下，白哉禮彌和紫原敦的相處似乎更加親密一點。
連灰崎祥吾都好像有那麼一絲特別的感覺。
「也許，也有關聯？」
「？」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
黑子哲也眨著眼，眼珠滑動著。
「算有關聯的。」桃井五月點頭，胡扯起來，「就像老師會更加關注自己喜歡的學生，你和誰關系好當然會收集更多這個人的數據。」
一個狠心，桃井五月就差沒有將「白哉禮彌和青峰大輝關系最好」刻在桌面上。
「那應該是我吧。」黑子哲也將口中的奶昔咽下，加入了聊天。
「？」桃井五月感覺自己一鼓作的氣就像被戳破的氣球散掉。
「你的數據才開始收集。」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算起步最晚的那一個。」
黑子哲也的基礎數據還在收集，雖然有努力了，但是還是不足夠直接到第二階段的剪影觀察。
畢竟精力還要被另外幾個人分走部分。
「哦。」黑子哲也應了一聲，「那數據量與認識的時間掛鉤，應該是青峰君吧。」
「的確，好像更加和時間掛鉤。」白哉禮彌歪了下頭，伸手拿起散在紙巾上的薯條，「其他人的數據量基本是按照認識的時間排序，他們主動要求時，我就多收集了一點。」
至少認識得早也算緣分優勢吧。
桃井五月在心裡想著，看向喝奶昔的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抬眼看向桃井五月。
確實很乖巧可愛。
桃井五月在心裡猛地打滾。
和黑子哲也比起來，青峰大輝顯得太糙了。
「五十嵐教練的意思，大概是在試探我會不會——」
「試探什麼？」桃井五月迫使自己抽離多余的想法，看向白哉禮彌。
跟著拿了薯條蘸著番茄醬。
「說出來會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你說。」桃井五月鼓勵著，心裡期待起來。
黑子哲也將奶昔放在桌子上，也看向白哉禮彌。
「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主觀喜好而忽略球員的進步。」
桃井五月臉上的笑變成一個尷尬地拉長嘴角，看著白哉禮彌自己想得認真，轉頭看向了黑子哲也：「白哉在小學很受歡迎吧？」
「嗯。」
「那就沒有——」桃井五月將話省略，側著點了下頭。
「有的。」黑子哲也點頭。
那為什麼就像是完全沒有接受這方面想法的樣子？
桃井五月用眼神追問著。
「心思都在籃球上吧。」黑子哲也回答著。
「什麼？」白哉禮彌看向兩人。
「說你現在心思都在籃球上。」黑子哲也重復了一遍，「晨訓和部門活動後的加訓都參加，還要寫報告。」
「現在似乎更加消耗精神，沒有多余的大腦空間來想別的事情。」
「你這樣說得我好像沒什麼腦容量的樣子。」白哉禮彌有些不滿意地看著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很好脾氣地道歉：「是太累了沒精力想其他的事情。」
「嗯。」白哉禮彌點頭，「之前陪你去書店買書，買的那本雜志還沒看完。」
黑子哲也看向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豎起了大拇指。
自己雖然也跟著參加了加訓，但除了賽前的時候會壓榨時間看錄像帶分析，別的時間都是按照自己想要的節奏來。
也就是，不多來。
「五十嵐教練，很狠啊。」桃井五月有感而發。
「還好吧，他那邊反而要每天修改我提交的報告。」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我是自己想做這些。」
最開始是對技能的好奇，探索到現在，收獲的東西和對之後團隊效應的好奇加成起來，成為白哉禮彌精進的動力。
還有，為了找到黑子哲也能夠獨立站在場上的籃球道路。
「想想去年的現在，我還只會將數據列下來。」
「對哦，你接觸籃球其實也就，兩年？」桃井五月算了算，「真厲害啊。」
「小學的時候也接觸了。」
「那個時候不能算吧。」黑子哲也看向白哉禮彌。
畢竟那個時候，只是想要蹭自己的低存在感。
對於籃球沒有什麼熱情，別說報告了，寫一個部活記錄都很困難。
「打擊。」白哉禮彌做出被黑子哲也攻擊到的樣子，「我那時竟然那麼沒用嗎？」
桃井五月看向黑子哲也，好奇對方會怎麼應對。
然後就看到黑子哲也面色為難地點了點頭。
啊，果然所有青梅竹馬都會很「誠實」啊。
桃井五月笑出聲。
白哉禮彌破功地跟著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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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我又不傻
桃井：你傻
黑子（點頭）
白哉：？
感謝在2023-08-27 08:00:00~2023-08-28 08: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淺憶 50瓶；麻麻 40瓶；Weltanschauung、樹眠 20瓶；海洋之露 15瓶；武則天守寡 6瓶；只想做個小廢物 5瓶；旺旺碎冰冰yyy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5章 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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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雨帶著涼意, 卻格外舒適。
讓人忍不住想在床上多呆兩分鐘。
被鬧鐘叫醒的白哉禮彌坐起身，看向窗外。
被窗簾掩住並沒有辦法看得清，只是聽得到下雨的聲音。
存在得並不強烈, 蒙蒙的, 像是柔和的輕撫。
下雨, 沒有晨訓。
可以再睡一會。
腦中過了一轉，白哉禮彌將自己再次放松到床鋪裡。
直到白哉媽媽將白哉禮彌從床上撈起來。
「早。」黑子哲也看著出門就打了個呵欠的白哉禮彌, 和白哉媽媽問候。
白哉媽媽笑著和黑子哲也揮揮手。
「早。」白哉禮彌穿著米色的雨衣，眼睛因為哈欠沁出淚水, 「咦？你不穿雨衣嗎？」
「破了個洞。」黑子哲也抬了抬腳, 示意自己穿了雨靴。
「洞？」白哉禮彌扯了一下自己的雨衣。
質量很不錯, 不像是會輕易破洞的材質。
「媽媽清洗的時候, 覺得裡面的標簽麻煩, 就剪了。」黑子哲也說道, 「不小心剪穿了。」
「唔。」
「她洗完晾干後忘記了, 今天拿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黑子哲也看向白哉禮彌，示意了一下自己提在手中的便當盒，「不過為了彌補, 早上做了豪華便當。」
「早上？這麼快？」
「本來是打算晚上用的材料。」黑子哲也點點頭。
「我要吃！」
「好。」
「我今天有水果盒子，我們可以一起吃。」白哉禮彌示意了一下自己的便當。
兩人又聊起一些閑散的話題。
後面變成黑子哲也將自己看過的小說直接說出來，讓白哉禮彌能夠快速完成一篇讀後感。
「這本感覺好難，有簡單一點的嗎？」白哉禮彌看黑子哲也沒有拒絕, 便趁機挑上了。
「……」
「我沒時間讀嘛。」白哉禮彌聳聳肩, 聽起來像是不好意思。
但黑子哲也知道這家伙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在身上。
「你可以試試短篇小說集。」黑子哲也嘆了口氣，「幾百字的那種。」
「那種也可以嗎？」
「如果老師沒有看過的, 應該可以。」黑子哲也點頭。
「看過的呢？」
「都是讀後感, 你只要不直接抄上面的情節和內容, 也沒有太大的關系吧。」黑子哲也頓了頓，補了句，「大概。」
不過黑子哲也指出有這麼一條道路，白哉禮彌便已經決定要這麼去做：「我會用桃井教我的方法，將它變成我的東西的。」
看過白哉禮彌在桃井五月指導下的讀後感，黑子哲也一時有些沉默。
的確是很有效用，很適合白哉禮彌的方法。但作為讀這篇讀後感的人來說，又有種在被瘋狂灌水的感覺。
不僅沒有味道，還讓人漲得頭腦發昏。
「白哉！」桃井五月在街道後揮揮手，頓了頓後道：「黑子君，早安。」
「你看得到？」青峰大輝神奇地看了桃井五月一眼，才認真在對面找了找。
新的一天，新的黑子哲也適應期。
「我又不是瞎子。」桃井五月回道。
「我也不是啊。」青峰大輝回嘴，在白哉禮彌旁邊轉了一圈，找到了黑子哲也。
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在原定著兩人靠近。
「桃井看得到你誒。」白哉禮彌朝著桃井五月揮手，忍不住對黑子哲也說道。
「嗯。」黑子哲也應著，也抬手向對面揮了揮。
青峰大輝停頓兩秒，跟著抬起手。
「這個點正好，我就知道能夠遇到。」桃井五月走近後，語氣輕快，「差點就因為青峰賴床錯開了。」
「喂。」
「下雨天確實會讓人犯困。」睡了回籠覺被媽媽搖醒的白哉禮彌道。
青峰大輝對桃井五月遞去得意的一眼。
「幼稚。」桃井五月拉著白哉禮彌，將男生們拋在後面。
四人繼續朝著學校方向前進。
「天氣很明顯地涼下來了。」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你帶了外套的吧？」
「嗯。」白哉禮彌應著，「在包裡，雨衣裡穿外套會有點熱。」
「哦對雨衣。」桃井五月說著，有些懊惱地嘆口氣，「我就說出門的時候忘了什麼。」
「我起床的時候都還記著的。」
「沒關系，還有下次。」白哉禮彌抬了抬手，比出數字二的時候像是剪刀一樣剪了剪，「我又買了兩個顏色。」
「那我們穿一樣的顏色。」
路上沒有再碰到其他熟悉的人。
將雨傘和雨衣收好，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走向鞋櫃。
兩人的鞋櫃靠得近，在換鞋的時候也能夠繼續聊天。
「你要看的話我借給你看就是啦。」桃井五月將自己的鞋櫃打開，一邊說著，「上面有不少有意思的店，你可以先選選。」
「說起來，其中有一本，有黃瀨君誒。」
「看起來好像已經是小有名氣的模特了。」
「黃瀨君的姐姐真的超級漂亮。」
「他們一家人應該都是大美人吧——白哉？」
說了一段沒有回應，桃井五月將換好的鞋子放進櫃子裡，探頭出來看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站在櫃子前，手上拿著一封信，看向露出頭來的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視線落在那封信上，「！！！」
將櫃門關上，桃井五月幾乎是一個滑步就到了白哉禮彌的旁邊。
「這是什麼？」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手上的信，又看向白哉禮彌的臉。
白哉禮彌的表情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奇怪一些。
「我不知道，只是看起來的話，有點像——」白哉禮彌沒說完，將信封翻過來。
上面寫著自己的名字，並且在後面畫了一個愛心。
「……額。」白哉禮彌皺起眉。
「看起來的確是的。」桃井五月應著，「放在你鞋櫃裡？」
「嗯，打開的時候就看到了。」白哉禮彌說著，皺著的眉頭更緊了一些，「我不是很喜歡這種，隨便開別人櫃子的行為。」
「確實感覺不太好。」桃井五月點頭，在看著字跡並不熟悉後立即和白哉禮彌站在了同一陣線上，「要不要——你現在就打開看嗎？」
「沒差別吧。」白哉禮彌將信拆開。
裡面選擇了一張藍色的信箋紙，還有一股灑在上面的味道。
一時分辨不出是什麼味道，只是在紙上讓人感到有點頭暈。
白哉禮彌將信紙抽出來後展開，拿遠了一些。
桃井五月站直了些，很好奇，但卻要留給白哉禮彌自己的空間。因此有點心癢癢卻依舊等待一旁。
視線落在白哉禮彌的臉上。
很少，或者幾乎沒有看到白哉禮彌皺眉到這種程度的樣子。
不是嫌棄，也不是厭惡。大概是有些煩躁。
很快，白哉禮彌將信裝了回去。
「我能知道是誰嗎？」桃井五月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的名字我沒有聽過。」白哉禮彌將信折起來塞回去後，將外面的信封也一同壓嚴實，「我不明白他說的『一見鐘情』，他甚至與我完全不認識的情況下，就要求交往。」
「我覺得有些冒犯。」
「不是班裡的？」
「不是。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白哉禮彌搖搖頭，「你要看嗎？」
「不用了。」桃井五月搖頭。
好奇心在白哉禮彌有些冷淡的反饋下收斂起來，或者說，有些不好意思地松了口氣。
「我不想和他有交集。」白哉禮彌抬手將自己的室內鞋拿出來，「只有拜托阿哲幫忙了。」
「黑子君？」
「幫忙把信還給他。」白哉禮彌說著，「可是他只寫了名字，連自己的班級都沒有提及。」
「他有約你嗎？」
「有，今天中午天台見面。」白哉禮彌說著，朝外面看了一眼。
雨已經小了，想比中午的時候就會停下。
白哉禮彌早上期待午餐的愉悅，因為這封並不受歡迎的信而降低。
「那要不，直接不去？」桃井五月看向信封。
輕飄飄的信封，裡面只放了一頁信紙。
可在白哉禮彌的手裡看起來卻有些棘手。
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樣的字句，能讓白哉禮彌這麼不喜。
「或者，讓黑子君中午幫忙還回去？」
「嗯。」白哉禮彌換下來的放回了鞋櫃中，把信放在了背包的側包中，「中午再說吧，一會給阿哲發個訊息。」
「白哉覺得不舒服嗎？」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的表情，問道。
「有些。」白哉禮彌應著，「桃井呢？也收到過情書吧？」
「啊，我因為小學一二年級的時候和青峰走得近，後面都沒什麼男生找我，有時候女生也不怎麼跟我一起玩了。」
「被表白倒是有過，但托笨蛋峰的福，他們都不怎麼，怎麼說呢？就像是來我這裡打個卡試一試的感覺。」
「那個笨蛋在男生裡好像挺有人氣的。」桃井五月語氣輕松地聳肩，「可能和長得凶有關吧。」
「青峰長得凶嗎？」白哉禮彌的注意力被桃井五月的話引開。
青峰大輝在自己的印像裡，一直都是燦爛活躍的狀態。
「他沒什麼表情的時候，不覺得很嚴肅嗎？特別是他膚色又有點黑。」
「我怎麼一來就聽到你在說我壞話啊。」青峰大輝和黑子哲也從旁邊走過來，正好在走廊上相遇。
桃井五月沒有理會青峰大輝，反而繼續朝著白哉禮彌靠攏些：「看吧，很凶。」
青峰大輝無語地歪著頭，像是沒有力氣般。
白哉禮彌被兩人的互動逗笑，原本因為陌生情書而感到的心煩緩解下來。
「阿哲，需要你幫個忙。」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也不避諱青峰大輝。
將側包中的信封拿出來。
青峰大輝的視線瞬間便落在了信封上。
白哉禮彌拿出得隨意，寫著名字的一面朝上。
青峰大輝能夠直接看到信封上寫著的白哉禮彌的名字，和那個有些惡心地愛心。
眯了些眼，青峰大輝看向白哉禮彌。
「不回信嗎？」黑子哲也接過信，看起來頗為熟練地問了一聲。
「不想回，沒有回的必要。」
「嗯。」
青峰大輝看向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點點頭。
但青峰大輝沒有要做什麼的意思，只是表示了解了就移開了視線。
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但桃井五月覺得青峰大輝似乎是受到了一點影響。
行為上表情上都很淡定，但桃井五月就是有這麼一種直覺。
也有可能只是自己的主觀臆斷。
黑子哲也在另外的班級，走了一截路後便朝自己的班級去。
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繼續聊著之前說到的有意思的小店。
青峰大輝落幾步走在後面。
視線抬著看向天花板，又順著建築看向外側。
雨已經沒下了，但天空還沒有晴朗的意思。
吹的風比起涼爽，更像是在帶走夏天留下的溫度。
入秋了。
有些後知後覺地想到這點，青峰大輝看向前面的兩人。
聊的話題在青峰大輝耳裡有些陌生，但兩人卻很感興趣地聊著。
並沒有在意剛剛的情書。
青峰大輝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的注意力就一下看到了外面的天，看到了庭院裡的樹，還有被雨打濕後顏色變深的道路。
思緒定不下來，飄著游蕩找不著落點。
真麻煩。
青峰大輝想著，打了個哈欠。
大腦在哈欠下清醒了一點，但又被霧蒙蒙的天給蓋住了。
談不上煩躁，也說不上慌亂。
青峰大輝試圖找到自己的情緒，卻想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
一腳邁進教室，教室中的學生們還處於早課狀態前的放松時間。
三三兩兩站著和好友聊天的，也有自己坐在位置上做自己事情的。
鋪面來的溫度將帶著水汽的涼意烘干了一些。
那種纏繞在心頭的情緒也被烘干，卻留下了一道並不清晰的痕跡。
「怎麼了？看起來怎麼喪喪的？」
看著青峰大輝，相熟的同學打著招呼道。
「我知道，對於籃球狂人來說，沒有籃球的早上是難捱且無趣的。」
「偶爾休息一天也沒關系吧。」同學打趣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家伙有多喜歡籃球。」
青峰大輝看向說話的人。
對方說著，朝自己示意了一下，友好地調侃道：「對吧？」
「嗯。」青峰大輝應著。
說話的人朝另外幾人揚了揚眉毛，表示自己的正確：「很正常，形成習慣的事情缺了一天就會很難受。」
伊藤拓真看著青峰大輝，總覺得他的狀態有些不對。
之前也不是沒有下雨天，並沒有見得青峰大輝這麼周身低沉。
想著，伊藤拓真突然想到自己在運動會上看到的那幕。
青峰大輝，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都是籃球部的，都在一軍。
關系稍微近一些能夠理解，可是在運動會上，那麼近的距離還要通過簡訊交流。
伊藤拓真在那天後便開始留意。
越留意，便越覺得不對勁。
簡單聊完天，青峰大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注意到了伊藤拓真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有些久了：「有事？」
「你，你和——」只需要一個問題，就能夠驗證自己的猜想。
但伊藤拓真有些不敢說出口。
害怕問出來的答案和自己最擔心的一樣。
仔細看著，青峰大輝長得帥，籃球打得好，在男生中人氣很高，女生裡也有不少關注他的，除了學習稍微遜色一點，好像沒有別的明顯不足。
而且還和桃井五月同在籃球部一軍。
「嗯？」
「你——」伊藤拓真自覺自己和青峰大輝的關系還算不錯。
和自己比起來，青峰大輝明顯與桃井五月更加熟稔，關系更好。
越想，伊藤拓真心中升起了一絲難過。
「我？」
「你籃球打得挺好的。」伊藤拓真在開口時還是退縮地換了話題。
「謝謝，額。」青峰大輝一頭霧水地看著在誇完自己後，快要哭出來的伊藤拓真，「你也挺不錯的。」
「謝謝你。」伊藤拓真伸手，拍了拍青峰大輝的手臂，「如果是你的話，我能夠接受。」
「啊？」
「伊藤在說什麼？」
「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伊藤拓真的情緒波動得明顯，聲音毫無抑制地抬高。
帶著快哭出來的表情，伸手拍青峰大輝手臂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奇怪。
而被拍的青峰大輝本人臉上也滿是疑惑。
「什麼事情啊？」
「不知道啊。」
坐在前排的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朝後看向一樣。
「他們在干嘛？」
桃井五月看著兩人，思索了一下：「有沒有可能，是青峰讓伊藤這周料理課在我們組？」
這周的料理課是烘焙。
雖然沒有見過桃井五月烘焙方面的表現，但之前留下的印像太過深刻，讓組隊有些艱難。
「……」
這麼一說就解釋得通了。
靠近兩人的同學們點點頭，並將這個推測傳給了尚在疑惑中的其他人。
「這麼一看的話。」
「的確是這樣。」
疑惑的視線變成了然。
只有青峰大輝一人還在教室中疑惑著。
想要捕捉的情緒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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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4-9-7 15:14
第116章 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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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還給他了。」黑子哲也在約定的地方集合, 對白哉禮彌說道。
「謝謝，辛苦啦。」
「他哭了。」
「？」白哉禮彌頓了頓，有些不太理解, 「啊？」
「有可能是被我嚇到了一下, 但主要還是因為你把信還給他了。」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 「還沒有帶任何話。」
「也算帶了『拒絕』給他吧。」白哉禮彌回答著，「你有看他的信嗎？」
「沒有。」
「哦, 好吧。我不太好說，他信的內容我不喜歡。」白哉禮彌說到這裡又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甚至還有錯別字和語法錯誤, 就將信給我了。」
「很不尊重人。」
「這樣啊。」黑子哲也表示了解。
畢竟送出去的情書, 竟然這麼敷衍。都不願意檢查一遍算什麼心意呢？
「別提討厭的事情了, 走吧走吧, 我可期待了一個上午。」白哉禮彌眉眼一轉, 又恢復活力般的樣子。
「好, 去那個椅子嗎？」
「嗯嗯。雨已經停了，我們把椅子擦干淨就行。」白哉禮彌點頭，「秋雨過後的野餐, 哇哦，好有氛圍感。」
「只是午餐便當。」
「黑子阿姨的手藝在哪裡都是野餐。」白哉禮彌順著自己的話繼續道。
「野餐是誇人的程度嗎？」
「是的吧。」
今天的長椅上沒有別的人。
兩人擦掉了留下的水，墊上當做坐墊的報紙。
「你從哪裡拿的報紙？」
「五十嵐教練那裡。」白哉禮彌又鋪開了一張，確認沒有濕意後坐下。
「哦。」黑子哲也將便當打開。
「好香好香, 要流口水了。」白哉禮彌看向便當。
「你把手擦擦。」
吃飯的過程中不需要過多的交流, 享受著美食，白哉禮彌悠閑地晃腳。
「可惜炸天婦羅有點軟了, 但是軟了也很好吃。」白哉禮彌一手擋在自己的嘴前說道, 「真厲害。」
「是先把菜炸干了一點, 再用面粉裹了起來。」黑子哲也說著，看向再次朝炸天婦羅伸出筷子的白哉禮彌，「青椒的也要吃。」
「青椒富含維生素C，你吃，對眼睛好。」白哉禮彌繞開夾走旁邊的菜，並且胡亂地掰扯道。
「你把青椒吃了，這個炸蝦也給你吃。」
「好的，謝謝阿哲。」白哉禮彌很快應下，囫圇將青椒天婦羅咀嚼吞下，美滋滋地夾起本來平分的炸蝦天婦羅。
黑子哲也有些無奈地嘆口氣：「你本來也不挑食的啊。」
「是不挑食，但如果有的選，我還是希望不吃。」白哉禮彌咬下炸蝦，心情一下子美麗起來。
「剛剛不是還說富含維生素嗎？」
「含有維生素的很多嘛。」白哉禮彌想要說話，嘴裡的東西還沒咀嚼完，又抬起手擋在嘴前。
「胡蘿蔔你也不喜歡。」
「煮的不喜歡，炒的可以。」白哉禮彌回答著，看向餐盒中的炒菜，美滋滋地夾起一塊被小紙包裹起來的迷你漢堡肉。
「請您和我交往！」
突然的聲音讓白哉禮彌的手一抖，迷你漢堡肉從筷子中間滑落。
眼看著就要掉落，黑子哲也伸出筷子在半空中夾住了迷你漢堡肉。
用於間隔開的隔油紙緩慢從空中落下。
白哉禮彌的筷子只來得及夾在黑子哲也的筷子上，連忙松開。
黑子哲也將肉夾起來，緩緩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好吧，的確應該是你的肉。」白哉禮彌看向出聲的地方。
從椅子的方向看不到人影。
被層層的樹葉遮住，只能看見那棵漂亮的樹。
另一方的聲音聽得不太清，但模模糊糊地能夠知道他正在說話。
「我，我是真的喜歡您！請您給我這個機會！」
「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一天的交往，有什麼用呢？」白哉禮彌疑惑地看向出聲音的方向，筷子不停地從中間的餐盒裡夾起菜，「他們不吃午飯嗎？」
「不知道。」黑子哲也並沒有什麼興趣。
黑子哲也知道自己的青梅對於這種事情的好奇。
今天沒有去看熱鬧，大概除了保留社交距離以外，還有她自己今天才收到了情書的緣故。
「只要一天交往誒。」白哉禮彌咽下這一口，依舊想不明白，「一天？能做什麼？干過癮嗎？」
「為什麼提出這種奇怪的要求？」
白哉禮彌接連問著，希望自己喜歡觀察人類的竹馬能夠給出較為可靠的理由。
「求您了，黃瀨君！」
「這就是答案。」黑子哲也說道。
「因為是黃瀨君？不應該啊。」白哉禮彌歪了點頭，「是他的愛慕者，應該更希望能長長久久吧。」
「至少是希望彼此都能幸福。」
「一天的擁有就足夠成為談資了。」
「原因在這裡啊。」白哉禮彌突然理解。
得到答案的同時，也失去了興趣。
「飯都沒法好好吃，黃瀨君可真辛苦啊。」
作為有一定影響力的人物，如果不好好處理這種事情，會帶來更多的麻煩吧。
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筷子不停的模樣，心裡莫名覺得給白哉禮彌表白的那人，等不到本人拒絕的還有一個原因，大概是表白時間約的是在飯點。
「真的只需要一天，一天就夠了。不會纏著你的。」
外面又傳來了些哭聲，先是響亮，後來是壓抑。
不知道是被安慰住還是黃瀨涼太已經走了。
白哉禮彌快速解決完午飯後，拿出今天的水果盒子和黑子哲也分享。
「希望我們吃完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
雖然和黑子哲也行動不一定會被發現，但心理上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是撞見了告白現場。
一方還哭了起來。
任何被看見的可能，都是不小的社死風險。
白哉禮彌只好細嚼慢咽地吃著水果，等待兩人離開了再從這裡出去。
突然傳來了水澆在地上的聲音。
或者，應該形容成是大面積的水撲落在地上的聲響。
震得白哉禮彌朝著發出聲音的那邊看去，輕聲對黑子哲也道：「什麼動靜？」
話雖然是對黑子哲也說，腦袋卻朝著傳出聲音的地方望去。
「是樹上的水被打得落下來。」黑子哲也回道。
「樹？那麼大的樹？怎麼打的？」白哉禮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視線中的枝葉，「那麼大一棵樹，怎麼弄得動？」
「靠，有毛病吧！」
聲音有些熟悉，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對視了一眼。
「告白就找個地方告白，告完白就走，撞樹干什麼？！」
確定了剛剛的推論，也讓白哉禮彌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那邊傳來的哭聲原本消停一些，現在又大聲起來。
像是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坐在地上耍賴痛哭的小孩。
「哭哭哭吵死了！」灰崎祥吾咋舌，「真是晦氣！」
「趕緊把人帶走！」
「這位同學，請你先冷——」
「要當好人就答應和人家交往一天啊？」
內容有些勁爆起來。
白哉禮彌坐不住地起身，蹲著身子朝著前面的籬笆從靠近。
起身還不忘記扯住黑子哲也，沾著對方的低存在感。
「……」黑子哲也看向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扯著黑子哲也，感覺對方沒動後揮揮手，示意跟上。
黑子哲也動搖了一瞬，還是跟著白哉禮彌彎腰朝前走。
繞開了一截路，沾著草葉上的水蹲在籬笆後面。
靠得不算遠也不算近，白哉禮彌企圖從籬笆枝葉的空隙處看到前面的場景。
選了好久，總算是找到了一個不錯的位置。
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像是被遮擋的貓頭鷹一般尋找空隙，有些無奈地嘆口氣。
跟著找到了空隙看向前方。
果不其然，是灰崎祥吾。
還有黃瀨涼太和一個不知名的女生。
三人有些狼狽，身上都被迎頭淋水般狼狽。
白哉禮彌看看女生的體型，又看了看後面的那棵樹。
「乖乖，她是怎麼弄得動這麼大一棵樹的？」
原本在用手抹淚痛苦的女生聽得灰崎祥吾的話，動作一頓，看向黃瀨涼太。
希望灰崎祥吾的話能夠讓黃瀨涼太動搖。
黃瀨涼太臉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晰，正巧被葉子遮住：「這根本不是一件事。」
「怎麼不是一件事了？」灰崎祥吾將自己濕透的頭發撩到後面去。
頭發比較長，此時被淋濕後能夠順著手的梳理搭在後，露出額頭來。
眉眼間戾氣更足。
卻引得一旁的女生偷偷瞥了灰崎祥吾一眼。
「被無辜波及，我也很抱歉。」黃瀨涼太的額發略短一些，沒辦法順利地撩起來。
轉而斜著翻起半截劉海。
女生的視線又落在黃瀨涼太的臉上：「黃瀨君不必感到抱歉！」
「？」
「？」
正要繼續說話的黃瀨涼太和打算回應的灰崎祥吾同時頓住，看向這個坐在地上，一副嬌柔動作神態的女生。
頭發被打濕，精心梳理的發型塔下來。
看起來爽朗的一張臉，卻因為並不相符的柔弱動作神態而別扭。
灰崎祥吾掃了一眼黃瀨涼太，眼神打量而嫌棄：「真是晦氣。」
將外套脫掉，灰崎祥吾解開了衣領的扣子。
濕噠噠的感覺黏在身上並不好受。
黃瀨涼太皺起眉。
一貫看著帶笑的臉因此而嚴肅起來，露出不太好相處的模樣。
「你還是去換衣服，喝點熱水吧。」黃瀨涼太看著依舊在地上的女生，朝前一步伸出手，「謝謝你喜歡我，但也請你尊重我。」
「可，可是——」女生看著黃瀨涼太伸出的手，立即伸手抓住。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灰崎祥吾深覺晦氣。
「你要拒絕人就拒絕，又拒絕又給個甜棗，博愛的大明星是吧？」
「不准你這麼說黃瀨君！」
比黃瀨涼太先發做出反應的，是坐在地上的女生。
甚至不再留戀黃瀨涼太伸出的手，朝著灰崎祥吾衝過去。
灰崎祥吾看著衝過來的女生，絲毫不憐香惜玉地側身讓開。
女生衝過了立即轉身回來，再次撲向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的走位輕松，甚至有時候只在女生快撲倒自己的時候才讓開一步。
「等等，這位同學，你冷靜一下。」黃瀨涼太有些頭大，想要阻攔女生卻被對方直接甩開了手。
「……」黃瀨涼太一個趔趄，看向自己的手。
女生身體一頓，反應過來自己將黃瀨涼太的手甩開，尷尬地停下了腳步。
灰崎祥吾看著籬笆的方向，眯了眯眼。
「！」白哉禮彌立即將支起來的上半身附下，長大眼看向黑子哲也，「他看到了？」
聲音輕得不能再輕。
出聲有些危險，但白哉禮彌實在非常在意，還是問了出來。
黑子哲也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也覺得應該沒有看到，大概是錯覺吧。」白哉禮彌點頭，卻沒有繼續朝外探頭。
「你，你真是太過分了。」女生看著灰崎祥吾，卻沒有再撲過去轉而看向黃瀨涼太，「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有些焦急。」
「……」黃瀨涼太沒有接話。
灰崎祥吾轉頭看向黃瀨涼太，嗤笑一聲朝著籬笆那邊走過去。
「喂你——」
「夠了，這位同學。」黃瀨涼太的聲音平靜下來，沒有了往日那種笑意後，冷淡得令女生僵硬在了原地。
「黃瀨君，我——」
「你只是中意我是模特這個身份，會讓你很有面子吧。」黃瀨涼太看著女生。
暖陽般的眼，無波地讓女生張張嘴吐不出話語。
「我也是個人，不是裝飾你身份的物品。」
女生看向黃瀨涼太，有些錯愕地朝後退開一步。
不知道就算是被自己衝動淋了水後，依舊好言好語的黃瀨涼太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我也是有脾氣的。」黃瀨涼太難受地動了下肩膀。
衣服上的水因為將剛剛還干的地方逐漸潤濕，身上更加難受。
但黃瀨涼太並不打算像灰崎祥吾那般脫掉外套。
「今天這場鬧劇我會當做沒有經歷過，請你愛惜自己。」黃瀨涼太說著，便轉身離開。
瞥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朝旁邊籬笆走去的灰崎祥吾。
女主在原地站著看黃瀨涼太離開，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跑走。
熱鬧的地方只剩下了灰崎祥吾一個人。
或者不止灰崎祥吾一個人。
「看看我找到了什麼？」灰崎祥吾壓低著聲音，用恐嚇般的聲線慢慢道。
白哉禮彌知道自己被完全發現，抬頭和灰崎祥吾對視了一眼，慢慢收回自己扯著黑子哲也衣擺的手讓對方可以不被發現，然後低著頭捂住自己的耳朵。
一副「我不知道你就沒有發現我」的自欺欺人模樣。
「……」媽的，有點可愛。
灰崎祥吾起的勢一下散去，想要再起的時候就有點起不來了。
白哉禮彌依舊保持著鴕鳥的狀態。
灰崎祥吾也不催，只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之前遭受無妄之災的煩躁消失，頗有興致地打開了拍攝模式，拍了一張照片。
還沒來得及換個角度再來一張，灰崎祥吾發現照片裡多出來了一只鞋。
「？」將拍的照片點開，灰崎祥吾發現那不止是一只鞋，還有一只腳。
「靠！」灰崎祥吾將手機揣兜裡直接伸手將白哉禮彌撈起來。
「？？」白哉禮彌捂住耳朵的手松開一下，愣神地看著前方。
感覺自己像是一件行李一樣被搬動到了籬笆的另外一端，「什麼？」
「就算我偷聽是不對，你也不能這樣搬我吧。」覺得自己占理的白哉禮彌看向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垂頭看了白哉禮彌一眼：「那邊有東西。」
黑子·東西·哲也，一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聲。
「啊？」
「我剛剛拍到那邊有別的東西。」灰崎祥吾又拿出手機，打開屏幕給白哉禮彌看。
「……有沒有可能——」
灰崎祥吾將余光留給白哉禮彌，等待著對方說話。
雙腳前後站立，一只手攔在白哉禮彌的前面，隨時准備著攻擊的姿勢。
「那是一個人。」
灰崎祥吾朝著那個方向看著。
黑子哲也無奈地站起身，站在原地不動等待灰崎祥吾發現。
「你是……」灰崎祥吾眯著眼確認，心裡對這麼大個人出現在這裡自己卻沒有發現而感到荒謬，「黑子？」
「你在這裡干什麼？」
「我和他一起吃飯啊。」白哉禮彌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因為蹲得太久而麻掉的雙腿。
「你們倆？」灰崎祥吾看著黑子哲也，「你們倆為什麼一起吃飯？」
「因為有好吃的菜。」白哉禮彌回答著，「你吃飯了嗎？」
「不用你操心。」灰崎祥吾回著，又盯著黑子哲也認真打量了一會。
知道這家伙存在感低是一回事，這麼感受到又是另一回事，「你就不能只在球場上用你這個，這個什麼低存在感嗎？」
「我沒辦法控制。」
「嘖。那你不要隨便出現在我旁邊，我可能會打人。」灰崎祥吾又垂眼看向自己旁邊狀況外的白哉禮彌。
如果不是這家伙在，剛剛可能就動手了。
不過不是這家伙的話，也許自己還察覺不到這邊有人。
「你快點去換衣服吧。」白哉禮彌看著灰崎祥吾。
脫掉外套，裡面的襯衣有些潤濕，軟下來的布料貼在皮膚上，有些投出肉色。
白哉禮彌視線下落了一絲又連忙抬起看著灰崎祥吾的眼睛。
「你呢？」灰崎祥吾反問。
「我和阿哲吃完飯，回去午休啊。」白哉禮彌說著，「快點換衣服去吧。」
灰崎祥吾頓了頓，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便轉身離開。
「呼。」看著灰崎祥吾離開，白哉禮彌才松了口氣，「那家伙也太敏感了吧。」
「……這裡用敏銳會比較好。」
「沒什麼差別啊。」
黑子哲也為難地應下。
避免白哉禮彌細問差距在哪裡。
四下沒有別人，白哉禮彌伸了個大懶腰。
墊腳拉伸小腿。
「校園熱門人物也很辛苦啊。」白哉禮彌收回手，「也許只是喜歡臉，也許只是喜歡『熱門』。」
「你也不容易。」
「嗯？」
「被像紙箱一樣抱起來的時候，還能團得那麼嚴實。」
說到這裡，白哉禮彌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你看到有多過分了嗎！稍微放松一點我就直接栽倒在籬笆上了誒。」
黑子哲也眨眨眼，回想著那時灰崎祥吾麻利迅捷的樣子。
大概是做好了如果白哉禮彌松開手，就直接將人攔腰撈住的准備。
「厲害。」黑子哲也不打算將自己的觀察說出來，轉而誇贊著白哉禮彌。
「不過他說的，你要注意一下。」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他是真的會給人一拳的類型。」
「我知道的。」黑子哲也提著自己已經整理好的便當示意，「下次還來這裡吃嗎？」
「來啊，為什麼不？」
「哦。」黑子哲也應下。
白哉禮彌也的確不是會因噎廢食的人。
兩人走回各自教室。
路途中還遇見了折返的黃瀨涼太。
似乎只是匆匆換了衣服，就著急著要去哪裡。
白哉禮彌望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
青峰大輝看著已經穿著運動服的灰崎祥吾，奇怪地看了一眼更衣室上掛著的時間：「這麼積極？不像你啊。」
「今天倒霉。」灰崎祥吾懶得回了一句。
「倒霉？被雨淋濕了？」
「被瘋子潑了。」
「誰啊這麼猛？」青峰大輝將襯衣脫掉，套著短袖問著，扯了扯衣擺。
「是那個模特的粉絲吧。」灰崎祥吾說著，笑了一聲，聽起來很是嫌棄，「告白失敗，就一腳踹樹上。」
「樹上的水全被踹下來，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
「表白你？」青峰大輝語氣一頓，坐在凳子上套褲子的動作停下來看向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給了青峰大輝一個「你是傻X嗎」的眼神：「我剛好從旁邊走過。」
「你為什麼會從旁邊走過啊。」
「要你管。」灰崎祥吾不耐煩地回道，「白哉還——」
「白哉還？」
灰崎祥吾察覺到正在拆繃帶換衣服的綠間真太郎，動作一頓有些在意自己這邊的樣子，笑了一聲：「好奇嗎？」
「好奇啊。」青峰大輝接話道。
綠間真太郎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
仿佛剛剛的停頓只是自己停下來在思索事情。
「好奇也沒用。」灰崎祥吾說著，笑得更加得意有些：「不過白哉好輕啊，有在好好吃飯嗎？」
「你怎麼和紫原那家伙一樣？」青峰大輝吐槽著。
綠間真太郎眼神朝灰崎祥吾斜了過去，滿是探究。
灰崎祥吾笑得更加燦爛起來。
竟然有種格格不入的陽光。
看得兩人下意識閉上了眼。
灰崎祥吾也不在意，將櫃門關上後就離開了更衣室。
「他是什麼意思？」青峰大輝有點回過味來，看向綠間真太郎問著。
「不知道。」綠間真太郎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更不想和青峰大輝這個延遲笨蛋繼續這個話題，拿著自己的吉祥物准備離開。
青峰大輝看著綠間真太郎手上這個插著誇張花朵的帽子，看了看綠間真太郎的臉。
「什麼？」
「沒什麼。」這家伙到底是為什麼會收到情書。
不理解，完全不理解。
兩人心裡紛紛吐槽著對方，卻又默契地同時關上櫃門走出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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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崎祥吾，籃球部著名漏勺感謝在2023-08-29 08:00:00~2023-08-30 08: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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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決定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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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賽的出征路線依舊是騷包地繞一圈。
黑子哲也路過三軍的時候, 忍不住朝裡面看了一眼。
三軍的籃球部部員們大部分都停下了動作，朝著門口看去。
眼神中的羨慕明顯。
這樣的眼神在二軍中也不少見，只是二軍中尚且還有些鬥志, 三軍只是單純的羨慕。
或許有些其他的情感存在, 但已然將出征的選手看做是無法企及的存在。
除了三軍的教練, 大概沒有人會注意到自己的離開。
黑子哲也收回視線，看向自己前面的一年級幾人。
有種, 渾身都叫囂的興奮感。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手上的薄繭明顯。
黑子哲也捏緊了自己的手。
「別擔心, 很簡單的。」青峰大輝慢了一步走在黑子哲也的旁邊, 「你就照常發揮就行。」
旁邊的二年級順著青峰大輝說話的方向, 才看到多出來的這個人。
認真看兩眼, 便覺得這人並不具有一軍的體能和體格, 沒有什麼好奇心, 收回視線不再多加關注。
「是。」黑子哲也應著, 看向青峰大輝。
「記得給我多傳點。」青峰大輝壓低了聲音，說話時還朝著前面幾人看了看。
「好的。」黑子哲也跟著降低聲音回答道。
青峰大輝揚眉笑得更加開懷。
桃井五月見識過比黑子哲也還緊張的白哉禮彌。
現在又看見倒不奇怪，伸手戳了戳白哉禮彌的手臂。
依舊是軟軟的。
又抬手戳了戳白哉禮彌的臉。
還是軟軟的。
「？」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
「看你有些僵硬, 試試手感。」桃井五月笑著說道。
「我要是和看著一樣僵硬，就直接倒下了。」白哉禮彌語氣無奈。
這是一場決定性的比賽。
「對手是和二三年級打過練習賽的，我看過錄像了。」桃井五月伸手挽住白哉禮彌，安慰道, 「沒事的, 我們實力很強。」
「嗯。」白哉禮彌回應。
因為大概率是勝局，要讓黑子哲也展現作用, 就不能只是簡單的獲勝。
要足夠漂亮。
要足夠爆發的漂亮。
令人眼前一亮地確認下, 這就是一軍正選隊伍裡缺少的存在。
光是錦上添花還不夠, 得添得益發錦簇。
「咱們倆都在一旁，沒事的。」桃井五月又寬慰了兩句，「他們也合作過了不是嗎？」
除了赤司征十郎。
不過赤司征十郎同位置，沒有特別需要磨合的地方。
話雖如此，白哉禮彌依舊把赤司征十郎的一些習慣和重點給黑子哲也補上。
目的地吉安川中學在一個山上。
說是山有些誇張，但道路上坡開了一段時間，才到了目的地。
建築整體偏森系。
和顏色多用白色的帝光中學相比，吉安川中學就像是「樹屋」般的存在。
學校各項設施齊全，社團活動開展得不錯。
其中，成績最好的是棒球社。
貼近著跑道操場旁邊就是棒球場。
棒球社社團的成員們正在進行著跑步。
「歡迎歡迎，期待你們好久了。」吉安川中學的教練看起來很年輕，一頭卷發不長，在頭上沒怎麼打理繚亂地構成抽像鳥窩，「這次終於有機會了。」
「您好，空山教練。」黑川在上野教練和空山教練握手的時候開口道，「我們也很期待此次練習賽。」
「但您是不是忘記了，上學期咱們還打過的。」
「那時候可不是貴校最強的陣容。」吉安川教練同樣客氣地回話，「希望這一次能夠和冠軍隊伍較量一番。」
上野教練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客氣地對話，繃著臉站在旁邊。
小小放松了些。
比起川知中學那個笑面虎，上野教練更不能應付客氣得過分的人。
吉安川中學的教練就是這麼一位溫和到幾乎沒有聽說過對方生氣的教練。
因為太過客氣，基本也沒有教練能夠和他吵得起來。
於此相補的是，吉安川中學的籃球部部長，每一屆性格都較為強勢。
卻又極為聽從空山教練的話。
是教練圈子裡存在很久的費解之謎。
「教練，時間快到了。」站在旁邊的少年提醒道。
白哉禮彌看著那個少年的眉眼，對方右眼上側有一道正好穿過眉毛的短疤。
不看這個疤，這位隊長的眉眼和灰崎祥吾真有七八分相似。
都是豎著眉，凶得很的狀態。
但眉峰和眼型本身又很好看。
另外令人印像深刻的，是少年很薄的嘴唇。
在他開口前，光看著會有一種高冷寡言的感覺。
白哉禮彌和少年對上了視線。
對方很是不耐地皺著眉。
白哉禮彌低些頭算作道歉，移開了視線。
「哎呀，不好意思，看見你們太過高興，忘記了時間，這邊請這邊請。」
空山教練說著，看向旁邊的二方翔：「二方，帶著他們去更衣室吧。」
「是，教練。」二方翔應著，示意眾人跟著他走。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跟著教練組先行前往籃球場。
白哉禮彌看著分開的隊伍，疑惑地看了一眼桃井五月。
「因為更衣室在那邊。」桃井五月小聲提了一句，「有些場館不匹配更衣室的。」
吉安川中學的籃球場場館雖然看起來有些老，但保養得很不錯。
畢竟還要作為禮堂使用。
地板看起來噌亮得閃光，籃筐也新嶄嶄的。
和這個木質的老場館有些格格不入。
「多虧貴校上學期答應和我們練習賽，這群小家伙們受益匪淺，竟然拿下了補位名次進入了全國大賽。」
「雖然只是打了幾輪，但已經是最好成績了。」空山教練在一路上都沒讓空氣靜下來，「學校撥了些資金。」
「他們運氣有點不好，在賽期的時候主力發燒了。」桃井五月側頭為白哉禮彌補充著背景。
「這個我好像聽說過，他們的前鋒很亮眼。」
「對，剛剛看到的那個隊長是小前鋒，就是那種得分能力朝前的小前鋒。」桃井五月應著，「中峰和控球後衛也是富有技巧且很靈活的選手。」
「唯一弱一點的是這個隊伍的遠程攻擊性，所以他們基本選小球節奏。」
白哉禮彌點點頭，看著桃井五月眼神中充滿了欽佩：「桃井好厲害。」
桃井五月本來要說的話被打亂，高興中還是有些害羞。
特別是白哉禮彌的眼神很認真，眼睛亮晶晶的充滿崇拜。
這誰受得了。
「聽說這次你們不僅有特別優秀的球員，還有非常厲害的經理，想必就是她們了吧？」空山教練看著進入場後整理東西的兩位經理，向黑川教練問道。
並不在意此次主教練上野教練沒有怎麼和自己搭話。
「是的，很不錯的兩位經理。」黑川教練應著，「沒想到貴校也聽說了？」
「當然，貴校的采訪我都一字一句仔細研究過。」
「對於球員們口中的經理非常好奇。」
左一個「貴校」右一個「貴校」，上野教練忍不住雙手抱胸做出有點抗拒的姿勢。
但兩人的談話依舊在繼續著。
「在比賽中您能察覺的到的。」黑川教練回道。
「這樣嗎？那我就滿懷期待地等待著我們能來一場漂亮的比賽了。」
「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
兩人相談甚歡。
「……」上野教練站在中間非常難捱，又礙於教練之間的面子沒有辦法離開。
只好站著，視線放空。
換個衣服怎麼這麼慢。
上野教練心裡盤算著有機會將那群小子換衣服也鍛煉一下，縮短不必要的時間。
場中，吉安川中學籃球部的學生將球場空出來後，圍站在旁邊。
這裡的籃球館和禮堂共用，沒有一個二樓可以作為看台。
觀賽的成員們都需要站在旁邊。
除去站在教練旁邊的參加練習賽選手，籃球部其他人便零零散散地散開站著。
粗略看去，籃球部的人員並不是很多。
「你們好，我是吉安川籃球部的經理，叫我三森就好。」旁邊走出來一位女生，「之前組織大家收拾場地，很可惜沒有能夠在門口迎接你們。」
「哪裡，太客氣了。」桃井五月回道，「你好我是桃井，這位是白哉。」
「很高興能和吉安川的各位進行籃球練習賽，希望我們都有所收獲。」
「你好。」
「你們好。」三森視線掃過兩人，最後落在了桃井五月的身上，「我之前看比賽的時候有看過你。」
「當時你在場邊，拿著記錄板給教練彙報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厲害。」
桃井五月禮貌地笑著，有些疑惑。
「如果我也有像你那般的才能就好了。」三森說著，又看向白哉禮彌，「不過我大概只有和這位白哉同學一樣，做一位後勤經理了。」
「？」桃井五月皺了點眉頭，不知道對方的話語從什麼判定來，「白哉她才不是——」
「後勤經理也很厲害。」白哉禮彌搭話道。
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
「需要准備好訓練時的物品，還要清洗毛巾准備水瓶，有時還要幫教練做數據統計工作，很辛苦。」
三森點點頭，看著白哉禮彌的眼神更親切一些，又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之前的話不是——我的意思是無論是什麼樣的經理，都在為了社團而努力。」
「我們都很棒。」
白哉禮彌點頭，朝著桃井五月故意快速眨了兩下眼睛。
桃井五月順著白哉禮彌的話：「的確，負責後勤也是很了不起的工作。」
三森看起來有些激動：「如果我能學習一點點桃井老師的技能，就滿足了。」
「桃井老師？」白哉禮彌看著三森興奮的模樣，覺得自己也許理解到了什麼，「的確，桃井老師真的很厲害，我現在在觀察上有的進步，也是得益於桃井老師的教導。」
「沒有桃井老師，就沒有現在的我。」
「原來如此，難怪後勤經理也能作為隨隊經理。」三森點頭表示了解，和白哉禮彌對視一眼。
眼神中是遇見了知音般「你懂我我也懂你」的熱忱，還帶著白哉禮彌能夠接收到桃井五月「教導」的羨慕。
「……？」桃井五月失去了開口的機會。
沒想到只是在前面讓白哉禮彌說了兩句後，現在的局勢卻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桃井五月幽幽地看了一眼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沒忍住笑了一聲，又干咳地嚴肅下表情來。
帝光籃球部的眾人換好了衣服，跟隨二方翔來到了體育館。
白色的運動服和森系的建築物有些格格不入，像是誤入了一片木場。
「啊，你們的部員都好帥啊。」三森覺得自己和帝光中學兩位經理雖然算不得一見如故，但於其中的一位已經可以說拉近了不少的距離。
至於桃井五月，因為兩人都憧憬著對方，反而不好和她閑聊這些話題。
三森說話時便下意識朝著白哉禮彌靠近了一些。
「的確都很好看。」白哉禮彌肯定著。
隊伍和在帝光中學集合時候一樣的排列順序，第一個進來的是赤司征十郎。
「貴校學生不僅能力出眾，樣貌也是頂尖啊。」空山教練誇贊著，語氣還有些感慨，「先前聽聞過白金教練對於人才不僅是籃球技術還有對外形上的高標准要求，還以為是嫉妒之人的謠傳。」
「果真是鐘靈毓秀。」
這句話前後的邏輯有些奇怪。
明明之前也打過比賽，黑川教練一時拿不准對方是因為感慨所以沒有承接，還是一種陰陽怪氣。
選擇笑笑沒有應話。
「你也應該回到自己的隊伍裡去了。」桃井五月看著三森。
「我准備工作都已經做完了。」三森回道。一副工作做完就能夠呆在任何地方的隨意。
桃井五月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要繼續怎麼開口。
對方表現出的推崇，讓自己下意識說話就客氣了一些。
「哦你是有什麼要交代他們對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三森反應過來，擺擺手，「那我先過去，等一會比賽開始的時候再過來。」
說完，便轉身離開回到了吉安川中學的隊伍中，和自家部員說著什麼。
「那家伙也太自來熟了一點。」桃井五月看著三森離開，莫名松口氣，「我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嗯？」
「不知道，說不出來的奇怪。」
「是因為我剛剛說的那些嗎？」
「當然不是。」桃井五月回得極快。
兩人討論了一會也麼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只有現將桃井五月的奇怪放在一邊，來到教練組旁聽著比賽安排。
和一開始制定的一樣，先是由一年級五人打完第一小節，隨後黑子哲也上場進行第二節 比賽。
第三節 時看位置換上幾個二三年級的練手。第四節再由一年級完成比賽。
黑子哲也站在隊伍中，認真地聽著教練組安排，手不由捏緊。
桃井五月需要待在上野教練的旁邊，即時將場上自己觀察到的情況告知給教練。
白哉禮彌則沒有被特別布置任務，便自然地坐在黑子哲也的旁邊：「第一節 正好可以看看對面的實力。」
「嗯。」黑子哲也應著。
「我得先告訴你，我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白哉禮彌看著黑子哲也道。
雖然一起熱了身，但還不准備上場的選手身上套著外套。
黑子哲也的運動外套被黑子阿姨買大了一號，這麼看起來顯得黑子哲也「小巧可愛」。
「什麼事？」
「我應該讓你也看看桃井的報告。」白哉禮彌朝著教練組那邊看了一眼。
教練組人手一份地拿著報告。
也給了白哉禮彌一份，但這時候讓黑子哲也看報告，明顯不如自己結合著報告上的東西給黑子哲也做個解說來得生動好記。
「不過沒事，我現在給你講也一樣。」
「你不用看他們嗎？」黑子哲也問道。
「等你上場了我再一起看。」
「好。」
比賽開始。
吉安川中學的中峰雖然也是最為高大的選手坐中峰，但和紫原敦比，還是小了一圈。
「哇，果然好高。」穿著3號號碼服的中峰抬頭看著紫原敦，「果然和教練說的一樣，又高又壯。」
「真厲害啊。」
紫原敦看著眼睛亮晶晶盯著自己的3號，沒有什麼反應。
甚至覺得有些無聊。
「你有多高，有兩米了嗎？」3號繼續問道，等了等沒有紫原敦回復，便又非常講禮貌地說道，「抱歉，是我話有些多了，我只是好奇你這樣的身高，空氣一定很清新吧。」
3號的聲音不大，遠一些，站在外側的綠間真太郎聽得不清。
近一些，准備接應的青峰大輝雷得不輕，下意識就朝著灰崎祥吾看過去尋找共鳴。
灰崎祥吾正一臉看見神經病的模樣看著自己的對位。
那個對位也是看著灰崎祥吾，小聲說了什麼後紅著臉道歉。
灰崎祥吾立即後撤開了一步，用手做出抵抗的動作拉開距離。
這個場景還要更怪一些。
青峰大輝收回視線，看向自己的對位，
吉安川中學籃球部的部長。
看著和灰崎祥吾長得有點掛相。
青峰大輝沒忍住又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灰崎祥吾。
比起來，還是灰崎祥吾身上更加有種野性。
「我看過你的比賽。」二方翔開口道。
青峰大輝沒有接話，看著對方有些好奇。
二方翔的表情嚴肅，皺著的眉甚至有些隱忍的怒氣：「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
得逞什麼？
青峰大輝茫然，但身體依舊保持著對位的准備姿勢。
二方翔的表情堅定。
「得逞什麼？」青峰大輝問了出來。
也許看著對方像灰崎祥吾，青峰大輝問得沒什麼心理障礙。
「不用裝傻。」二方翔看著青峰大輝，「他們雖然對你們頗為推崇，我卻不會。」
「友善的小把戲對我沒有作用的。」
「……」青峰大輝聽著二方翔的話，在腦中過了一圈，「抱歉，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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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決定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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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歸茫然。
當紫原敦搶下球拋出來的時候, 青峰大輝眨眼便提速跑了起來。
奇怪的是，吉安川中學的其他四人動了起來，但並沒完全動起來。
連跟著跑位的灰崎祥吾都感覺奇怪地降低了速度, 看向完全沒有奔跑對抗意思的自己的對位8號。
青峰大輝心中有疑惑, 但動作不停, 完成了一個漂亮的上籃。
籃球拋上去後，落下朝前跑動兩步, 才轉身看自己投籃的結果。
入框，兩分。
確定了結果, 青峰大輝看向場中。
「真是漂亮的一球啊。」
「你看見了嗎？他速度好快。」
「真的好快啊, 我都沒看到他怎麼跑過來的。」
「上籃動作隨意的樣子, 好酷啊。」
圍觀的吉安川中學籃球部部員, 鼓起掌來。
而站在場中的選手, 除去皺著眉頭的二方翔, 其他人竟然也跟著鼓起掌來。
青峰大輝投籃還十分隨意的身體, 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擺放。
「這是什麼意思？」白哉禮彌奇怪地看向黑子哲也。
「我想起以前看過他們了。」
「他們？吉安川中學的嗎？在哪裡？」
「在校園祭的表演賽上。」黑子哲也回答著，「那個時候他們加油得很整齊。」
「還贏得了紀念品。」
「？」白哉禮彌不可理解地看向場中。
就算是欣賞，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吧？
「可是現在是在練習賽誒。」
「可能知道這一球不太攔得住, 干脆直接欣賞吧。」黑子哲也說著推斷，「他們的2號和15號在青峰君跑動得時候，就只看著青峰君了。」
「沒有看對位的跑動。」
3號也在和紫原敦搶球失敗後，接受狀態順暢地落地, 看著紫原敦說了幾句什麼。
紫原敦瞥了一眼3號, 神色更加懨懨，依舊不理會地當做沒聽見。
3號的表情失落, 不再說話, 只是過了一會又打量起紫原敦。
好奇怪。
白哉禮彌看向場中。
吉安川中學場上四人似乎都對自己的對位有深厚興趣。
太過奇怪, 讓場上似乎只剩下了二方翔這麼一個正常的對位選手。
吉安川中學的球權准備進攻。
拿著籃球推進，控球後衛15號表情輕松，笑得愉悅。
遙遙看著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視線展開，將全局收在眼裡。
對方的站位是正常不過的標准隊形。
不明白對方挑釁的自信從何而來。
赤司征十郎提高了自己的關注程度，注意著對方隊形的細微變動。
進入帝光中學的半場，吉安川中學的隊形展開。
依舊是標准的進攻隊形。
對方那一眼的意義是什麼？
只是單純的挑釁嗎？
赤司征十郎站在在腦海中模擬了一遍站位。
可以誇贊的地方，大概是對方的精確站位。
每個人的位置都卡在接應和對抗間，相互可以形成照應。
赤司征十郎站在三分線的切線上，暫時不打算出聲，讓隊伍能夠自然地對這一球進行反映。
控球後衛15號將籃球傳給了得分後衛2號。
站在三分線後一些位置，2號在接到球後朝著籃筐瞥去一眼。
身體朝著左邊移動。
一個人的移動，卻如同蛛網上的中心點，帶動著網上的其他人移動。
沒有給出特別的信號，吉安川中學的五人卻幾乎在同一時刻動著。
視線中的多個點位移動，讓注意力被無意識地分散開。
越是擁有卓越跟隨能力的人，越容易受到多點位移動的影響。
青峰大輝的視線左右晃動，岔開神後瞬間反應過來地跟隨著自己的對位跑動。
雖然立即趕上了，但還是令青峰大輝心裡感到訝異。
這種被影響到「丟失」的狀態，還是第一次。
除了青峰大輝，灰崎祥吾也受到了一點影響。
重心已經移動後又調整回來。對位的大前鋒8號並沒有去搶奪球權，只是跑動後換了站位。
籃球從2號給到3號的手中，中峰卻從內場跑出，反而在三分線上投籃。
是一個漂亮的三分。
「嗚啊，你的反應好快。」8號看著灰崎祥吾道，「我就知道騙不過你，干脆沒有要球。」
「你們的大前鋒也好快，是叫青峰君是吧？可惜二方隊長不喜歡誇贊別人。」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對著你誇一下青峰君嗎？」8號說著，並沒有等待灰崎祥吾給出答案，跟著隊伍朝後回防，「一會見啦。」
「你看見了嗎？紫，紫，額，紫君其實都上步了，還好我選擇三分。」3號中峰一邊後撤，一邊對旁邊傳球給自己的2號說道，「真是敏銳啊，我可不想被蓋帽。」
「其實綠君已經注意到了。」同為得分後衛，2號肯定綠間真太郎對於三分球出手的敏銳度，「還好我和隊長攔住了他。」
心裡罵著對方傻X，灰崎祥吾聽著2號的話看了青峰大輝一眼。
「他有攔住你嗎？」青峰大輝朝綠間真太郎問道。
對方正常音量的話語聽著沒有邏輯，讓青峰大輝有些好奇。
「嗯。」綠間真太郎點頭，「卡住了我側繞的位置。」
「我沒注意到這個。」青峰大輝回著，看向灰崎祥吾，回應他看來的那一眼。
只看見了灰崎祥吾的後腦勺。
帶著球的赤司征十郎並沒有急著進攻，讓三人的對話結束後才將籃球傳給青峰大輝，示意他帶球快攻。
青峰大輝拿到球便小跑起來，灰崎祥吾同樣在另一邊跑位進入吉安川中學的半場。
五人的防守站位已經站好，在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進入的時候，並沒有特別迎上來。
只有兩人的對位朝著兩人的位置移動。
青峰大輝跑近後，腳下加速朝空隙衝過去。
原本進入內場可以三步上籃的位置，卻因為對方中峰的走位變得有些別扭。
青峰大輝停頓一秒最後勾手出手。
灰崎祥吾停下腳步和8號對視。
無論是左前方還是右斜前方，都是吉安川中學的人。
青峰大輝並不能和自己形成接應。
灰崎祥吾後撤開一步，眯著眼打量站位。
看起來松散，卻是每個人都可以接應的位置。
有些難纏。
灰崎祥吾轉頭朝站在略遠的位置，不打算參與這次進攻的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的位置能夠更好地觀察吉安川中學五人的站位。
因為思索，雙眼比平時顯得更狹長一些。
青峰大輝勾球落地。
站在地上卻覺得後頸有些發涼。
自己的站位莫名處於另外三人的中心點，就像是被二方翔趕進了陷阱裡的獵物一樣。
如果不是這一球自己依舊堅持出手，且是自己還算熟的勾球，進入這個位置大概率便會被奪走球權。
青峰大輝向距離自己並不遠的灰崎祥吾看去。
中間被他的對位8號卡了半個身位，自己的旁側站著3號和2號。
並不足夠的距離，就算想要加速甩開也難免會撞人。
有些麻煩。
青峰大輝邁步朝著帝光中學的半場回防。
「你看見他剛剛的勾球了嗎？」
「我沒想到這個位置還能投進。」
「真的好厲害啊，不愧是帝光。」
「我本來以為剛剛的那一球一定進不了了，可是他動作好流暢的就進了。好帥啊。」
「真的，你看他的肌肉了嗎？身材一定很棒。」
「他的手和腿都好長。」
青峰大輝邁的步子更快了一些。
上野教練看著場中的局勢，側頭示意一旁記錄的助理教練：「把上次他們的隊形拿給我。」
「是。」
場中的比賽繼續著。
帝光中學雖然進攻都在順利得分，但感覺並不爽快。
像是慢步進入流沙裡一般。
「好厲害。」黑子哲也出聲誇了一句，看著場中形勢對比著白哉禮彌手中的記錄板，「你這裡標記的位置不准確。」
「嗯？」白哉禮彌將自己的記錄板朝側邊遞了些，讓黑子哲也能夠具體點到。
「這裡，他們包的位置還要緊一些。」黑子哲也示意了筆，在白哉禮彌畫出來的圖中修改了一下，「並不是完全的曲線，是有控制地進行了距離調整。」
「每個站位除了對抗，還能壓制接應另外兩條線。」
「真的是很漂亮的隊形變換。」黑子哲也說著，示意白哉禮彌朝場中看去，「只要有誰的位置不能壓住，就選擇用控球後衛進行跟隨，確保隊形依舊處於完整的狀態。」
白哉禮彌將黑子哲也修改的地方用筆尖筆畫了一下，隨後抬頭看向場中。
控球後衛的視野和普通球員不一樣。
比所有人都更加需要全局的視野觀。
白哉禮彌看著場中的眾人，按照黑子哲也畫出的標記進行站位的對應。
就像是知道了公式後套在每個變換數字的題面上。
「真的，怎麼做到每個位置都能夠保持三個人圍籠隊形的？」白哉禮彌看著場中，一下就和黑子哲也標記的合上。
也和雙方進攻速度並不快有關。
與收集數據時推測的小球快攻不同，吉安川中學有意放慢了節奏，將得分的速度放緩。
加大了自己的防御能力。
雖然進攻壓力也同樣增大，但是對方絲滑的團隊協作，讓得分效率維持得不錯。
雙方的分差並沒有拉開。
像是一個韌度極佳的材料，包裹著帝光中學鋒利的刀刃。
「他們隊形一直貼得很近。」回防跑得快，進攻並不著急。
每個舉動都為了讓自己的陣型可以完整展開。
站位間沒有足夠的空隙讓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躥，也就壓住了兩人衝破的勁頭。
甚至盲目衝進陣型還會被壓制住。
還好兩人今天投籃的准確率還不錯。
綠間真太郎今天拿到球權後得分也很穩，只是多多少少被影響到了，出手的速度調整慢下來。
吉安川中學的中峰和得分後衛，今天的三分准率都不錯。
黏糊糊的感覺，磨得帝光中學不適。
紫原敦皺著眉。
赤司征十郎考慮到對方陣型站位間的聯系，暫時沒有將紫原敦放出去進攻的打算。
比陣型還要讓眾人感到邪門的，是場上和場邊，經常響起的誇贊。
但帝光中學的五人都不是表演型的性格，從才開始的「羞澀」到慢慢麻木。
3號堅持著想要和紫原敦進行交流。
即使一直沒有被紫原敦理會，還是會時不時地說兩句話，然後期待地看著紫原敦等待對方接話。
沒有得到回應，表情會很明顯的失落，又在幾秒鐘後恢復成鬥志滿滿的樣子。
像是一只搖尾巴討好的笨蛋小狗。
很難評。
白哉禮彌將既視感從腦中刪除。
從資料上來看，3號是二年級，年級上是學長，卻在紫原敦旁邊表現得如同仰慕前輩的後輩。
第一節 比賽結束。
帝光中學以兩分的微弱優勢暫時領先。
「真厲害啊。」
「對啊，不愧是帝光，全國大賽的冠軍。」
「上一個練習賽的時候，那個種子選手也被輕松拿下了。」
「所以說還得是帝光啊，真正的試金石。」
這樣的誇贊聽起來並不順耳。
大概言語中默認的那種，會成為屠龍勇士的信念感，聽得「龍」不愉悅。
「下一節你要上場了。」白哉禮彌看著走向帝光中學休息區的五人，偏頭對黑子哲也道。
「嗯。」
「正常發揮就行。」
「嗯。」
白哉禮彌只是偏頭，避免自己轉過去時緊張的情緒影響到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低頭轉動著手腕上的護腕，也沒有抬頭去看白哉禮彌。
教練組有些嚴肅。
大部分嚴肅來自於上野教練。
「他們的這個陣型，在之前沒有出現過。」上野教練說道，讓黑川教練用磁石在白板上進行演示，「專門磨合出來的一個新戰術。」
「關鍵處就在對方1號和8號之間配合的隊伍收縮。」
「包括15號進行的補位。」
「是專門壓制進攻性的一套陣型。」
進攻性極強的帝光中學，便能感到明顯的克制。
「在陣型能夠完全鋪開時，遇強則強。」
白哉禮彌將自己記錄板上的圖形和白板上的進行對比。
如果加上黑子哲也的改動，相似度很高。
有進步。
白哉禮彌在心裡誇了自己一下，接著認真聽教練組的講解。
陣型的變換並不難理解，難的是對方能夠將這麼個陣容靈活得在場中運用。
用活了的陣容，便從普通模式升級到了困難模式。
「赤司，你下一節試著組織快速進攻，帶起來節奏。」上野教練等黑川教練講解完，開口道。
「教練。」白哉禮彌舉手示意，但沒有等上野教練准許便直接開口道，「第二節 是阿——黑子君上場。」
上野教練看向白哉禮彌，只是盯著白哉禮彌不說話。
壓低的眉頭將不喜直接放在臉上。
「現在場中壓力正大，你是要我浪費一小節的時間？」
「您想要的是快速進攻，這方面黑子君完全可以做到。」白哉禮彌說著，在對方的眼神中強撐著自己補上一句，「如果您有看過報告的話。」
黑川教練視線快速看向旁邊的上野教練，思索著要如何打破尷尬。
「教練，可以讓黑子君試一試。」赤司征十郎開口，對上上野教練轉過的視線，自然地繼續，「黑子君提升的就是隊伍的協作和進攻性。」
「我認為正是這次比賽突破對方陣容的關鍵。」
上野教練頭沒有轉頭，眼珠一滾便看向坐在一起的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你要上場嗎？」
這句話問的是黑子哲也。
確定著黑子哲也是否知曉，自己上場後需要面臨的壓力。
以及，一旦沒有效用後，會遭遇的結果。
「要。」黑子哲也點頭，語氣平靜。
似乎沒有受到上野教練的影響。
「好，下一節你先上場。」上野教練說著，眼神劃過白哉禮彌，「我可以不在乎過程，只要結果。」
「但如果達不到我要的結果，沒有第二次的機會。」
「好的，謝謝教練。」黑子哲也開口。
上野教練打量著黑子哲也。
和周圍的隊員相比，這個少年沒有絲毫一軍的樣子。
明明坐在那裡，卻很容易就會忽視掉他的存在。
上野教練在赤司征十郎推薦的時候，就去查看過黑子哲也在三軍的記錄。
爛。
是在二年級的時候，就應該自己退步的爛。
根本沒有繼續在帝光中學籃球部呆著的意義。
當然，這種看著對籃球很熱忱，卻沒有絲毫天賦的人放在三軍混到三年級退部也無所謂。
但他沒有資格出現在一軍。
出現在帝光中學籃球部的一軍。
如果不是五十嵐的保證和白金教練的安排，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將這樣的選手編入到一軍的練習賽出征隊伍裡。
上野教練想著，眉頭皺得更緊，轉開視線。
桃井五月微微松口氣，看向自己的記錄板。
對方展示的是陣型上的改變，自己准備的個人發展線路的報告，效用減少不少。
教練們還在全國大賽冠軍的頭銜下，沒有將這支二三年級隊伍贏下的學校放在眼裡。
沒想到對方一上來就給了這麼大的驚喜。
桃井五月想著，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眾人。
視線落在黑子哲也身上，有些緊張地捏緊了筆。
休息時間結束。
黑子哲也調整了護腕的位置，脫下外套、：「我上場了。」
「嗯。」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
緊張的情緒在這一刻被化開。
雙方都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勢在必得。
黑子哲也走到准備進場的隊伍旁。
「來個好球。」青峰大輝伸出拳頭。
黑子哲也伸出自己的拳頭，和青峰大輝的碰了一下。
「給球。」灰崎祥吾只對著黑子哲也說兩個字，確認對方聽見後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照常來就行。」綠間真太郎說著，視線直視著前方。
腳步只是一頓便繼續向場中走去。
紫原敦側頭看了黑子哲也一眼，嘆了口氣：「就說了要多吃點。」
場上的四個人都接過黑子哲也的傳球。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對黑子哲也的傳球已經熟悉。
紫原敦和綠間真太郎雖然對黑子哲也的傳球熟悉度不如大小前鋒，但兩人都不是需要進行快攻的人員，影響不大。
白哉禮彌看著上場的五人，總覺得呼吸變短而快。
「不用緊張。」赤司征十郎回到位置上時便坐在了白哉禮彌的旁邊，「他可以的。」
「相信自己。」
「嗯。」白哉禮彌應著。
心髒跳動得有些像打鼓。
黑子哲也的第一場正式比賽，也是能否留在二軍的決定賽，因為自己的「堅持」在這麼緊張的局勢中登場。
但這種黏著的局勢，太適合黑子哲也發揮了。
白哉禮彌有賭的成分。
光贏是不夠的，帝光中學五個人就能夠贏。
要贏得漂亮，具有衝擊力，能夠成為帝光中學籃球部亮眼之處。
白哉禮彌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站在場中的黑子哲也。
不由用拇指的指甲在記錄板的紙面上按下一個又一個的月牙印。
聽見哨聲，赤司征十郎收回視線，看向場中。
第二節比賽開始。
第119章 決定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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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哲也轉動調整著自己的護腕。
「黑子, 來個猛的。」青峰大輝出聲道。
「是。」
吉安川中學的五人興奮又好奇地看向帝光中學。
「誒？出聲的是誰？」
「好像是換上來的控球後衛。奇怪，人呢？」
「好像在那裡，你看看是不是？」
「啊, 是。這家伙也太難找了吧。」
「真的是帝光中學一軍的選手嗎？」
「好小只。」
熟悉的質疑, 白哉禮彌看向場中的黑子哲也。
站在場中, 比起選手更像是誤入的粉絲。
「越是輕視，黑子君越能爆發出能量。」赤司征十郎視線將吉安川中學五人的站位收入眼中, 「你之前有畫過關於傳球的熱線圖，有嘗試過跑位的熱線圖嗎？」
那份熱線圖在與川知中學對戰時起了很大作用。
「跑位的？」白哉禮彌松開視野, 從展開黑子哲也的數據拉遠了看。
「嗯, 一會試試。」
「現在先看看黑子君吧, 頭兩球很重要。」赤司征十郎關注點落在黑子哲也身上。
黑子哲也在今天之前的訓練都在三軍, 那裡不論是進攻節奏還是跑位都比一軍慢。
雖然部活結束的時候, 青峰大輝一直有在和黑子哲也練習。
但比賽的節奏與平時不同。
赤司征十郎已經在心裡做好了, 黑子哲也節奏錯拍的准備。
並已經預設好了, 當黑子哲也錯拍被上野教練強行換下後，自己勸說他讓黑子哲也在下半場再上場試一試的話術。
哨聲響起。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先動。
在兩人動的同時，因為球權又落在帝光中學手中, 吉安川中學的五人直接返回半場中擺開陣型，等待帝光中學的進攻到來。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衝了過去。
站在外圍的二方翔和大前鋒8號按照之前的安排變換了位置。
將兩人逐漸逼近陣型的焦點中。
只是籃球還沒有傳過來。
並不知道兩人這麼快進入網中的意義是——
籃球在紫原敦傳過來的時候被猛地一個轉彎提速，給到青峰大輝的手中。
「啪。」
聲響讓站在後側的控球後衛震了一下，看向已經起跳的青峰大輝。
伸出手臂送球, 才反應過來的周圍三人像是慢一拍般下蹲准備移動。
青峰大輝落地。
吉安川中學的三人朝著青峰大輝的位置邁出一步靠近。
從旁乍一看, 青峰大輝就像是牽引著三人操控線的木偶師。
控制著三人同時動作。
「我天我天我天！好酷好酷太酷了吧！」
「這球怎麼做到的？」
本來情緒輕松說笑的圍觀吉安川籃球部眾人出聲。
和第一節 才開始時對帝光中學五人的誇贊一樣，氣氛熱烈地鼓起掌來。
有些難理解吉安川中學對對手進球後鼓掌歡呼的行為。
但這種對好球的熾熱著實感染人。
白哉禮彌看著這漂亮的一球, 在場館內氣氛的烘托下, 忍不住站起來叫好鼓掌。
視線朝著上野教練的方向飄去。
上野教練坐在教練組中間, 看著球場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青峰大輝進球進得舒暢，開心地跑回去朝黑子哲也伸出了拳頭：「漂亮的一球。」
「謝謝。」黑子哲也與他碰拳。
感覺渾身的血液在因為這一球而沸騰著奔流。
自己要冷靜。
黑子哲也張開嘴小小地深呼吸了一口。
「下個給我。」灰崎祥吾回防著道。
「啊？你和黑子的配合，沒有我和他好吧？」青峰大輝看著灰崎祥吾，有種自己才開始玩就被人橫搶一手的感覺。
「少廢話。」灰崎祥吾想要看著黑子哲也給點眼神壓力，第一眼沒有找到人，便轉頭看向青峰大輝，「跑起來給我打掩護。」
「可是你這麼直白，他們都聽見了，不如又傳給我讓他們猝不及防。」
「你現在沒有被他們聽見嗎？」
「你沒那麼熟練，不如讓我先搶點分。」
「吵死了。」紫原敦開口打斷對話，並沒有什麼興趣地看著兩人，「再吵就給我。」
兩人因為紫原敦的開口，安靜了下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更何況旁邊還有個沒開口的漁翁在虎視眈眈。
「我會根據大家位置給球的。」黑子哲也開口，「請大家都做好准備。」
綠間真太郎看向黑子哲也，應了聲：「看著位置公平給球。」
「倒也不用那麼公平。」青峰大輝朝黑子哲也明示道。
「那就把他的球減了。」灰崎祥吾跟上一句。
「那還是公平吧。」
紫原敦垂眼看著，不知道這兩人的話為什麼這麼多。
「隊長？」控球後衛看向二方翔，並沒有先行組織進攻。
在帝光中學幾人交流的時候，吉安川中學的五人也在交流。
二方翔看向帝光中學的五——有一個人並沒有在兩三眼的時候找到。
二方翔眯起眼來：「你找得到對面的那個控球後衛嗎？」
「控球後衛？」15號跟著看向對面。
在一眾顏色鮮艷高大亮眼的對手中，想要找到那個不起眼的控球後衛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啊，在綠君旁邊。」
二方翔跟著看了過去。
「隊長，你也覺得是個漂亮的傳球對吧？」15號繼續說著，毫不掩飾自己的誇贊，「除了力道大了些，打在小黑身上讓人心疼，別的沒有弱點。」
「無論是速度還是籃球的旋轉——隊長，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15號頓了頓，了然道：「抱歉隊長，我傳不出那樣的球。」
「不，不是這個。」二方翔壓著心情搖頭。
當自己聽見「讓人心疼」四個字的時候，就已經險些給自己隊友一拐肘希望對方清醒一點。
無論是立場還是用詞，都像是帝光中學埋在自己隊伍裡的間諜。
累了，真的累了。
自家的控球後衛是個什麼怪東西啊。
「不是這個，那是——」15號說完後了然，「隊長，你的傳球也很漂亮。」
「准確率很高，也很穩。」
「好了閉嘴。」
「是。」15號說完就准備離開。
「等等，」二方翔喊住，「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麼？」
「剛剛？」
「就是你一開始過來的時候。」
「我已經說完了。」15號看著二方翔，眨眨眼，隨後便笑開，「真是不錯的傳球，對吧？」
神經病！
二方翔深深吸了一口氣，眉頭壓得更低像是要發火。
但15號絲毫不懼，依舊笑得露出自己整齊的牙齒。
「組織進攻。」二方翔轉開視線。
「是，隊長。」15號應得元氣滿滿。
持球的時間在對話中已經消耗了不少。
15號將籃球傳給在隊伍前面的8號，後面四人跑動著跟隨隊形。
8號來到帝光中學的半場中並沒有立即打入內線，等待著得分後衛近了後，將籃球傳給得分後衛，自己則作為第一個布局的落子進入帝光半場的三分線內。
得分後衛抬手准備將籃球拿到手中，視線已經在觀察籃筐周圍的情況。
如果位置好，且籃球到手手感不錯，就進行三分投籃。
籃球沒有落到自己手中，這個等待的時間有些長了。
得分後衛奇怪地朝籃球方向看去。
籃球轉了個彎朝著吉安川中學半場的方向去。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兩人已經撒開了腿跑位起來。
連同綠間真太郎都錯開了視野朝著對方半場跑去。
「什麼？！」
尚未到位的另外三人立即跟隨回防。
速度趕超不上青峰大輝。
感到意外後，短短反應的時間對方已經進入了內場的線。
帶球的灰崎祥吾卻沒有再次傳球的意思。
看著站在內場的青峰大輝，不慌不忙地上籃。
二方翔起跳，想要從側旁推開灰崎祥吾的投籃。
高度差了一點，但指尖觸碰到了。
「注意補一下。」灰崎祥吾落地，開口朝青峰大輝喊了一句。
「行。」青峰大輝注意著落在筐上的籃球，准備起跳。
3號在此時也來到了籃下，看著籃球准備搶奪籃板。
籃球在籃筐上小跳了一下，靠著籃板滑進了籃筐中。
得分。
灰崎祥吾松了口氣，看向險些攔住自己的二方翔。
二方翔咋舌一聲，在注意到灰崎祥吾的視線時反看了回去。
「看什麼？」灰崎祥吾出聲道。
「你看什麼？」
「看你怎麼了？」
「我也看你，怎麼？」
「說真的，灰君和我們隊長不是親戚嗎？」3號朝青峰大輝靠近一些，小聲搭話道。
「不是吧？我沒聽說過灰崎有兄弟。」青峰大輝跟著小聲回答。
「可他們倆也太像了。」
「就是。」青峰大輝點頭。
灰崎祥吾和二方翔同時轉過頭，朝著兩人看來。
3號立即站直身體立正，雙手「啪」地貼著褲子。
青峰大輝對上兩人的視線沒什麼反應，反倒是3號的動作讓青峰大輝側開了一步。
「好球。」青峰大輝道，「還以為我得補一下呢。」
灰崎祥吾下巴因為牙齒的磨動而左右移了下，醞釀著，還是沒有將想要說的話語說出口。
二方翔看著3號這番的動作，只覺得太陽穴有些突突的。
可是看著3號卻絲毫不想搭理對方。
「他們真的好像啊，那人和隊長是遠方親戚嗎？」
「剛剛那個對話，沒點血緣關系說不出來的吧？」
「你看他們的眉眼，是不是有點像？」
「你才注意啊，我一開始就發現——啊隊長看過來了，好球！」
「笨蛋，是對面進球了，不是隊長進球了。」
「你才笨蛋，我沒有混淆。」
「哦哦，那確實是好球。」
「……」二方翔朝著自家的教練看去。空山教練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
「真的好像。」白哉禮彌看著二方翔。
要是將頭發染成灰色，幾乎就是灰崎家的一員。
甚至在上一節的時候，白哉禮彌還懷著「這兩人會不會數據也相似」地展開過二方翔的數據。
畢竟兩人都是小前鋒。
有些可惜，二方翔的六角圖和灰崎祥吾相似度不高。
「是很像。」赤司征十郎接話道，聲音聽起來還帶著笑。
似乎也因為這件事情而感到好笑。
「灰崎君有些大意了。」赤司征十郎繼續道，「這一球如果傳給青峰，或者他再果斷一點地投球，效果會更好。」
「二方前輩跑動也很快。」白哉禮彌回想著之前的數據，「他的速度如果不是愣住了下，有可能追著青峰給壓力。」
「很難不愣住吧。」
「赤司也會嗎？」聽見這句話，白哉禮彌有些好奇地轉過頭看向赤司征十郎。
「嗯？」
「如果你是對方選手的話，也會因為阿哲突然的傳球而愣住嗎？」
赤司征十郎看著白哉禮彌，因為傾聽而略微前傾了點身體，眼睛中還有著笑意，眉眼柔和：「不會。我看得到他。」
「哦對哦。」白哉禮彌想起來，「因為你看得到阿哲，也許就連最簡單的傳球應該都能直接攔下來吧。」
白哉禮彌說著，在覺得赤司征十郎這樣真厲害的同時，感覺到了有點麻煩和慶幸。
還好赤司征十郎是隊友，而不是對手。
但赤司征十郎之前也說過，一旦是擁有同樣全場視野觀察技能的控球後衛，也能夠看到黑子哲也。
可是控球後衛本身就需要全場視野，所以還需要在意的是這個「看得到」的判定。
會不會是因為赤司征十郎的觀察技能高於黑子哲也的「隱匿」，所以看得到黑子哲也。
如果黑子哲也對於自己存在感的掌握，高於全局觀察的話，是不是能夠將自己藏住。
白哉禮彌看著赤司征十郎，手中在記錄板上記下這一點。
赤司征十郎只是笑著：「不過像我這樣，習慣並能夠觀察到整個場的人也不多。」
「黑子君和他們在周末打過比賽嗎？」赤司征十郎等白哉禮彌寫完，開口問道。
「打了，不過是三對三。」白哉禮彌應著。
場中，黑子哲也的傳球已經給每個人都傳過了。
紫原敦接到球後停頓了一下，雖然是最不流暢的那個，但因為本身是高大的中峰，依舊能夠抗住阻攔的壓力將籃球送入筐中。
「部活結束後的加訓，有時綠間和紫原會來，就打一會2對2。」
赤司征十郎的視線並沒有落在球場中，似乎是在打量著白哉禮彌：「難怪。」
「嗯？」白哉禮彌轉過頭，對上赤司征十郎的眼。
「他並沒有三軍的節奏，融入隊伍也不生澀。」赤司征十郎盯著白哉禮彌，「只有和紫原配合得不太默契。」
「果然是你之前就幫他磨合好了。」
白哉禮彌覺得赤司征十郎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那雙玫紅色的眼看著有好多情緒，可自己想要分辨時，卻又像只是因為眼睛波光流轉而帶來的錯覺。
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真了不起。」赤司征十郎說著，輕輕笑起來。
眼睛因此帶了點弧度。
「令人有些羨慕。」
耳邊的其他聲音都成了背景音，並且加了模糊音效般不清晰起來。
白哉禮彌看著赤司征十郎的笑，呆愣地看著赤司征十郎眼睛中的自己。
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就，做了點提前准備。」
赤司征十郎點點頭，又換了幾句將白哉禮彌的細心誇著。
沒有再含有主觀上的詞彙和感慨，更多是客觀上給隊伍帶來的好處和提升。
耳邊其他的聲音又能夠進入耳朵中。
那種宛如屏蔽的障消失。
「啊抱歉，我的話有些多了。」
「不會，謝謝赤司。」白哉禮彌接話道。
兩人繼續看著場上的比賽。
柔韌的布被本就鋒利的，加了力量揮舞的刀破開。
帝光中學開始建立起優勢。
吉安川中學圍觀的籃球部其他成員並沒有低落，反而有些興奮起來。
這樣的觀賽氛圍，帶給球場中兩支隊伍都是正向的情緒感染。
只有二方翔覺得自己學校的這些部員們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絲毫沒有主場的概念。
甚至有種在客場進行比賽的感覺。
二方翔看著因為黑子哲也的傳球，又一次興奮得想要和自己分享對方傳球技術有多麼厲害的自家控球後衛。
好半天才將「你是不是缺心眼」這句話忍回去。
需要問嗎？他們就是。
整個場上就只有自己還算有點比賽的緊迫感。
其他四個都是會因為對方選手的亮眼操作，而誇贊出聲的家伙。
又聽到自家的得分後衛誇贊對方漂亮的三分，二方翔朝著2號瞪了一眼。
「……可是，真的很漂亮啊。」2號有些委屈，「要是我能夠練成他那樣的穩定度，咱們下次一定可以再進兩輪了。」
「……」
就，又有點生不起氣來。
二方翔覺得自己冷熱交替，打完比賽可能要再床上躺兩天。
「我感覺能夠看到那個，那個——隊長你覺得那個人是什麼顏色？叫藍君怎麼樣？」15號向二方翔彙報著進程，順便認真地問道。
「隨便你。」二方翔先將這個不重要的問題回復了，隨後就更為重要的一點問道，「能夠看到？」
「之前總會遺失他的位置，現在能夠找到了。」15號說道，「雖然還沒有一眼望過去就看得到，但有意識尋找的時候，可以在第二眼看到。」
「我也是。」8號說著，說話的時候朝著自己隊長的臉多看幾眼。
確實跟和自己對位的小灰很像，越看越像：「他現在斷球的時候，我能夠察覺到。」
「只是來不及撈回來。」
「不過我感覺再過兩分鐘，我就能夠完全看到他了。」
「啊？你也這麼覺得嗎？」15號說著，語氣失落，「我還以為是我在場中快速進步了。」
8號看著15號，很認真地搖頭回復：「很遺憾，不是的。」
二方翔看向對面等待己方進攻的帝光中學。
果然在視線望過去的下刻，就找到了那個給自己隊伍帶來大麻煩的少年。
在他上場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他能將帝光中學的進攻性發揮到如此程度。
幸好的是，他的加持似乎有限制。
「穩住不要被影響。」二方翔對著隊友說道，「不要因為他們的效果降低了就急著進攻，我們的節奏還是保持著不要亂。」
「如果撈不到的球，不要強行走位去卡位置。跟著隊伍的需求來。」
「我們都堅持了這麼久了，不要因為最後的這麼一兩分鐘，亂了節奏。」
「是。」
「好的，隊長。」
二方翔點頭，得到隊友們的回饋准備繼續。
「隊長。」8號叫住了要轉身離開的二方翔。
「怎麼了？」二方翔看著對方的站位，掃完後才側頭看向半晌沒有開口的8號， 「遇見什麼問題了嗎？」
在看到對方表情的那一刻，就知道對方即將要說出一些屁話。
「隊長，你有沒有什麼親戚是流落在外的啊？」
不僅准備離開的場上隊員們停下了腳步，靠得近的圍觀部員們同樣一副豎起耳朵傾聽的模樣。
「……」二方翔閉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將怒號和大喊都在腦中完成，然後睜開眼：「沒有。」
「好吧。」
眾人都是一副失望的模樣。
「那，你如果能做那個小灰的哥哥，可以幫我要他們的簽名嗎？」
「滾。」
聽著自家部長似乎真的生氣了，場上幾人加快腳步離開。
「阿哲在場中的進攻速度很快。」白哉禮彌看著黑子哲也的位置似乎被認出來，對赤司征十郎說道，「他的效應消耗得也很快。」
「好。」赤司征十郎應著，在說話的時候依舊是轉頭看向白哉禮彌，「你看得到他效應的流逝嗎？」
「看不到，只是對面的站位發生變化了。」白哉禮彌向赤司征十郎點了下自己的記錄板。
在赤司征十郎說了後，便開始有意識地記錄下對方的陣型。
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看不清，但干脆開著技能頂著眩暈進行觀察後，能夠將對方跑動時陣型的變動看得清楚了一點。
和往日一邊觀察一邊記錄一樣，白哉禮彌也將隊形的變動記錄了下來。
赤司征十郎看著白哉禮彌的記錄板。
上面是一塊塊的三角形，疊合拼湊出一個最終的五邊形。
直觀又有點，抽像。
「赤司呢？」
赤司征十郎仔細看著記錄板上圖形的變化：「看對面的反應看出來的。」
「厲害。」
還是很抽像。
赤司征十郎抬眼看向白哉禮彌：「這方面，還是你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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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決定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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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其實, 就能夠將阿哲換下了。」
「現在？」赤司征十郎看向場中，「黑子君現在還能夠繼續保持自身的影響，現在就要換下來嗎？」
「比被對面摸透後的時機要好。」白哉禮彌點頭, 「現在也是你上去最好的時機。他們的隊型雖然還保持著, 但走位有點波動了。」
「畢竟處於朝前一步就能夠打破我們進攻節奏的那個位置。」
「他們維系得很好。」赤司征十郎看著場中吉安川中學的走位。
這個學校籃球部的成員們有點奇怪, 但隊員們的耐心都很足。
能夠在劣勢的情況下依舊保持著隊型不被打破。
「現在才一節比賽過了7分鐘。」赤司征十郎收回視線，「你確定現在就換嗎？」
「這樣的時長, 對於教練組來說，很難算得上滿意。」
「只需要一節的冷卻時期, 阿哲就能夠再次上場了。」白哉禮彌看向赤司征十郎。
那雙眼睛溫和又包容。
「好。」赤司征十郎應下, 朝著教練組的方向走過去。
白哉禮彌剛剛原本有點緊張。
在考慮黑子哲也能夠最好表現出作用的時候, 也相當於將赤司征十郎作為了兜底的存在。
似乎是在為這次的黑子哲也的「晉級」, 讓赤司征十郎作配。
赤司征十郎應得仿佛什麼都沒有察覺。
但他本就是細致而聰慧的人, 白哉禮彌知道自己都感受到的不妥, 赤司征十郎一定能想到。
可是對方還是在自己提出的時候, 確定了自己的意見就起身幫忙。
白哉禮彌的手在記錄板上點著。
赤司征十郎沒有找過自己要更詳細的報告，自己最近也因為時間上的安排有段時間沒有更新赤司征十郎的數據了。
或許應該投桃報李？
赤司征十郎上場，黑子哲也被換下。
上野教練盯著走下場的黑子哲也, 打量了會收回視線。
「辛苦了，感覺怎麼樣？」白哉禮彌將水遞給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接過，坐在白哉禮彌的旁邊用毛巾將額頭滲出的汗擦掉：「謝謝，感覺很不錯。」
說著, 黑子哲也看向白哉禮彌：「你覺得呢？」
「我也覺得很不錯。」白哉禮彌點頭, 「第一次高效率全場使用，難度挺大的, 不過你傳球的准度保持得特別好。」
「嗯。」黑子哲也先用水潤了一下, 並沒著急著快速補充水分, 「體能的消耗，比我想像得還要快。」
「我以為我至少能夠撐完一個小節，沒想到半節就已經有點吃力了。」
「他們今天的進攻節奏還算不上是最快的。」白哉禮彌將語速放慢，讓黑子哲也也可以慢慢地回話，逐漸平復呼吸，「體能訓練還有得練。」
黑子哲也點點頭。
後一小節沒有特別的進攻或防守。
雙方似乎又陷入了第一節 時的那種黏著。
綠間真太郎拿著球，本來想要將球按照赤司征十郎的指示傳給青峰大輝，抬頭一看卻發現這家伙已經跑進了吉安川中學的隊伍中去。
「？」這個笨蛋。
綠間真太郎差點跟著將籃球拋出，等待黑子哲也進行補充地變位，出手前才意識到現在已經將黑子哲也換下了。
場中的控球後衛是赤司征十郎。
不過好在吉安川中學似乎也被黑子哲也殘留的影響干擾，在看著青峰大輝跑入隊形中時，立即調整了位置跟著青峰大輝追了兩步。
綠間真太郎有了可以出手的空間，便立即將籃球投出。
三分。
青峰大輝抬手正准備拿球，聽得籃球撞入籃球框網中的聲音，才意識到已經進球了。
「咦？」吉安川中學跟著青峰大輝跑動的幾人也感到奇怪地看向青峰大輝的手。
「已經換人了，笨蛋。」
「已經換人了。」
灰崎祥吾和二方翔同時開口。
不同的是，灰崎祥吾加了句對青峰大輝的「昵稱」。
而二方翔則是壓著語氣，無奈地提醒著自己的隊員。
周圍的人像是看見奇觀般帶著慨嘆朝兩人看去。
「……」
「……」
兩人臉上都露出「晦氣」的神色，根本不去看和自己默契出聲的對手，轉而各自朝各自的位子走去。
「真不是兄弟嗎？」
「可是他們相互嫌棄的樣子，也好像啊。」
青峰大輝看著灰崎祥吾笑起來。
灰崎祥吾翻著白眼快步走回帝光中學的場中。
「青峰，集中一些。」赤司征十郎出聲提醒道。
「是。」青峰大輝收斂了笑，應下。
因為黑子哲也在場上時的特別表現，帝光中學以16分優勢結束上半場的比賽。
雙方又回到各自的位置進行戰略部署和狀態調整，准備下半場的比賽。
「效果不錯。」助理教練說著，看向黑子哲也的位置，「但是體能弱了一點。」
「如果能堅持完一小節，會更好。」
「是。」黑子哲也應著，專心地看著站在前面的教練。
上野教練看著黑子哲也。
似乎是因為精神狀態緩了下來。
恢復一種輕盈的感覺。
桃井五月聽著助理教練對黑子哲也的誇獎，也朝著兩人的位置悄悄豎著大拇指誇贊。
「下一節能上嗎？」上野教練出聲問道。
正在說著一些事項的黑川教練被打斷，停下來看向黑子哲也。
「下一節一開始就上的話，效果沒有這麼好。」黑子哲也回復。
「那你需要多久？」
「第四節 再讓黑子君上場是最好的。」赤司征十郎搭話道，「正好也是搶分的時候，吉安川中學的節奏也會快起來。」
「第二節 的節奏都只能堅持六七分鐘，第四節難道我要專門抽出兩分鐘來給他善後嗎？」上野教練看著赤司征十郎，沉些聲問道。
「黑子君的能力在搶分上是優勢。」赤司征十郎看著上野教練，並沒有被對方的語氣和神態影響，依舊是用著不緊不慢的語氣回道。
「哦？比你上場還要優勢嗎？」
「比我上場還要優勢。」赤司征十郎應得沒有猶豫。
白哉禮彌聽著對話，逐漸有些惱意。
想要開口的時候被黑子哲也拉了一下。
「？」
黑子哲也搖了搖頭。
「可——」
黑子哲也拍了拍白哉禮彌的手臂。
白哉禮彌抿住唇。
不知道上野教練的態度是否和針對自己有關。
……
「當然不是。」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失落的樣子，還是皺了點眉。
心裡罵著上野教練跟小孩子還那麼計較，五十嵐緩了聲音道，「他對誰都是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要在意他就行了。」
「可是最後場上的輪換，選手的留存，都是他決定的。」白哉禮彌說著，有些想要咬手指又克制下來。
「誰說是他決定的？」五十嵐揚起眉頭，「只是白金老頭任職的時候有這個權利。」
「他沒有的。」
「那教練組怎麼決定？」
「寫報告啊。教練組要做決定也要寫報告的。」五十嵐說著，臉上輕松的表情和言語中的活躍安撫了一點白哉禮彌的不安，「陳述利弊，最後由上面投票決定。」
「上面？」白哉禮彌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什麼上面？」
「帝光中學籃球部的資源這麼好，當然不是學校純粹有錢揮霍的。」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的臉，准備來點成年人世界的教育。
說是成年人世界，但這點知識，換成赤司征十郎來講，也許更加生動具體。
說不定連金額數字都能准確告知。
「不然為什麼不是排球部不是足球部，也不是棒球部，而是咱們籃球部占領了三個獨立運動場館呢？」
「還配有專門的教練團隊。」
「因為籃球部的成績最好。」白哉禮彌在五十嵐停頓的時候，跟上他的節奏回答。
「當然，無論從招生，擴大名氣以及吸引贊助商來說，籃球部都是最具熱量的。」五十嵐繼續道，「為了保持這樣的成績，對於籃球部教練的選用慎之又慎。」
「白金那老頭都是做了很大交換才請過來任教的。」
「可是上野教練不是被確定為之後的主教練了嗎？」
「白金老頭因為能力在，所以可以放任給他多一點權力，讓他可以更好發揮作用。」
「但是上野的能力並沒有讓上面的大人們認同。便將之前的便利收回。」
「上面的，大人們。」白哉禮彌眨眨眼，「像是董事會那樣的存在嗎？」
「類似吧。」五十嵐朝白哉禮彌示意，「所以我說，小紅的本領也許比上野大哦。」
「哦小紅就是小赤，小赤就是小紅。」
「我知道了。」白哉禮彌說著，看向五十嵐，「那你覺得你離開以後，我應該和哪位教練搞好關系，能夠更方便打探內部信息呢？」
「內田教練吧。」五十嵐想了會，「她和石原教練關系不錯，雖然石原教練看起來和上野有點像，本質上區別挺大的。」
「好。」白哉禮彌好奇地朝著教練組那邊看去，「我還以為會有黑川教練。」
「那家伙和誰的關系都不錯，小事可以找他幫忙，大事就不要提前透露給他了。」
「好。」白哉禮彌點頭。
五十嵐沒有接著說話，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弟子」。
明明看著一副聰明的樣子，怎麼單純得有點傻乎乎的。
「？」白哉禮彌轉頭看向五十嵐，慢慢皺起臉，「你肯定在想什麼不禮貌的事情。」
還挺敏銳。
五十嵐笑起來，語氣溫和地安撫：「怎麼會呢……你能別用你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嗎？」
「什麼樣的表情？」白哉禮彌往後撤開一些，在五十嵐語氣如往日一般才自然地回正，「我不知道，沒有刻意做出什麼表情。」
「被拍下來是會讓你六十歲都後悔的表情。」
「……？」
「哦對了，我最開始想要告訴你的事情。」五十嵐想起自己開口前被白哉禮彌岔開的話頭，「你的小竹馬明天就可以來一軍了。」
「！」
少女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眉頭揚起格外愉快。
讓人想到終於等到春來到來，出來迎接第一縷晨光的羽毛蓬松的白球小鳥。
「本來上野教練覺得有沒有都一樣。」五十嵐想著，還是打算多說幾句，「但小赤上交了一份分析報告。」
「上面還有一年級其他幾個人的簽字。」
「他們一致認為，黑子哲也會對隊伍起到非常積極的作用。」
「能夠作為特殊武器般的存在。」
「教練組的數據分析組分析就更直接一些，將黑子哲也上場的得分直接做表呈現出來。」
「那些人不一定看得懂什麼戰術安排，但對數字都特別敏感。」
「所以，只有上野教練失落的世界就誕生了。」
五十嵐連說帶比劃，還模仿了一下赤司征十郎說話的神態。
「你也在？」
「我當然在啊。」
「三軍的選手一來就跟上了一軍的比賽節奏，雖然體能懶得很。」五十嵐對白哉禮彌點點頭，「他能這麼快速進入一軍，你的功勞才是最大的。」
「做得不錯。」
自己之前的准備都派上了用場。
白哉禮彌有種滿足感從吸入空氣的肺部，被血液運送到全身。
甚至有些飄飄然。
五十嵐給白哉禮彌留足情緒反應的時間，等待白哉禮彌發起下個話題。
「那，是明天他自己來，還是特別有範地從三軍把他迎接過來呢？」
「迎接？」五十嵐看白哉禮彌臉上已經沒有之前的暗色，放松地朝後靠在椅子後背，「你怎麼說出了一種大姑娘上花轎的感覺。」
「是你太會想像了。」
「是嘛。」五十嵐回想著那個少年。
上花轎應該也挺好看的。
「你又在想失禮的事情。」
「不是我沒說話，就在想失禮的事情。」五十嵐仰著腦袋，左右拉伸後看向白哉禮彌，「你不能光靠猜和主觀來判定我的心理狀態。」
「但你沒說話的時候，的確是在想失禮的事情。」白哉禮彌對上五十嵐的視線，越發篤定。
五十嵐盯著白哉禮彌的眼睛，半晌將搭載椅背的手朝前：「還被你試出規律來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這麼風光的事情，當然是由經理將人從集合的三軍面前帶到一軍來。」
「之前小灰不就是這個流程？」
「沒注意。」白哉禮彌回道。
坦誠得讓五十嵐噎住。
「那我可以去接阿哲嗎？」
「可以。」
「白仔看起來好開心。」紫原敦站在場上朝著白哉禮彌的方向看過去，又低頭看向自己旁邊的赤司征十郎，「是因為那個，黑子嗎？」
「他們是很好的朋友，白哉因此開心吧。」赤司征十郎說著。
「『因此』？」青峰大輝將水瓶放下了些，「成功了？」
「嗯。明天黑子君就會來了。」赤司征十郎點頭，「所以下周是體能訓練。」
「這裡有因果關系嗎？」青峰大輝將水杯蓋上，「不過他體能真的不行，多練練也好。」
「我還期待他能夠堅持一整場比賽。」
綠間真太郎整理著自己今天幸運物羽毛毽子上的毛，想到黑子哲也明天的到來，卻沒有特別輕松。
總感覺和那個家伙有點不對付。
「你和黑子的關系不錯，是因為白哉嗎？」赤司征十郎看似隨意地向青峰大輝問道。
「有白哉的原因，但那家伙籃球本來也挺有意思的。」青峰大輝說著，朝灰崎祥吾揚了下下巴示意，「是吧？」
突然被點的灰崎祥吾本來不想理會青峰大輝，只是看在白哉禮彌的面子才還是應了一聲。
「我聽白哉說，你們周末去打了三對三？」
赤司征十郎話音落下，紫原敦和綠間真太郎的視線同時落在了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身上。
「對啊。」這次是灰崎祥吾先開口，將原本分散的視線聚攏在自己的身上，「是白哉周末約我的。」
「我本來不是很想去，但她一定要拜托我，我就同意了。」
「？」青峰大輝轉頭看向灰崎祥吾。
「是嘛。」赤司征十郎的語氣沒有收到灰崎祥吾的影響，還是平淡地帶著些禮儀中的親和，「既然你不想去，那我一會告訴白哉，紫原和綠間也能周末幫忙練習。」
「……是不是一定要搞事？」
「咦？你不是不想嗎？」
怎麼說呢，看著灰崎祥吾有些急了卻是有趣，但這種感慨詞並不太適合赤司征十郎使用。
更何況綠間真太郎心裡已經將赤司征十郎的危險程度提到最高。
有種在看鯊魚吐泡泡玩的荒謬感。
綠間真太郎平直地轉開了頭。
「再說了，這是白哉的事情，和你沒有關系吧。」灰崎祥吾說著，說服了自己地向赤司征十郎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赤仔要去說嗎？」紫原敦問道。
語氣中帶著期待。
青峰大輝也有些在意地看向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視線從轉身離開的灰崎祥吾身上收回，揚起些眉：「怎麼會？這是白哉的事情。」
「我只是想要看看灰崎君的反應。」
赤司征十郎說著，臉上是在學生會時常用的那種，友善卻又讓人感到距離的笑。
赤司征十郎試探出了一個不太滿意的結果啊。
綠間真太郎瞥了一眼，便拿著自己的幸運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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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4-9-7 15:14
第121章 相田健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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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彌醬, 好久不見！」相田麗子看著等候在前台的白哉禮彌，熱情地迎接上去。
抬手就要將白哉禮彌抱個滿懷。
「小麗子，太主動會被討厭哦。」坐在前台的姐姐開口道。
相田麗子專門跟前台說過, 今天會有個超級無敵可愛的妹妹來玩。
前台姐姐在看見白哉禮彌的時候, 就認了出來。
「唔, 好吧。」相田麗子在即將抱到白哉禮彌的前一秒停了下來，收手抿唇看著白哉禮彌, 「我記得你不太喜歡身體接觸，對吧？」
白哉禮彌點頭, 但伸手挽住相田麗子：「挽著可以嗎？」
前台姐姐看著相田麗子一副快融化的樣子, 好笑地搖搖頭。
「可以, 當然可以。」相田麗子應著, 「好可愛啊禮彌醬, 好喜歡。」
白哉禮彌臉上有些發紅。
相田麗子的感情來得熱烈。
白哉禮彌不討厭, 和相田麗子交流了很多, 在她大大方方地悉心分享教導下受益匪淺。
熱情又真誠。
白哉禮彌喜歡這樣的人。
相田麗子看著白哉禮彌臉上發紅，更加想要逗一逗抖白哉禮彌。
那種自帶的紅色暈染開來的模樣，看著格外漂亮。
「好了小麗子。」前台姐姐再次開口, 「再得寸進尺會被討厭哦。」
「知道啦。」相田麗子湊近的腦袋歪開，讓白哉禮彌控制兩人的距離，「他們剛剛熱完身，要開始做測試, 走吧。」
「我們從後面上去, 偷偷看。」
「被允許的嗎？」聽到偷偷兩個字，白哉禮彌有些猶豫地看著相田麗子。
擔心會麻煩到對方。
「當然啦。」相田麗子朝著白哉禮彌眨眨眼, 「怎麼會做讓你難辦的事情呢？」
「偷偷只是說, 我們可以不去打招呼。」
「雖然那幾個選手都很客氣看起來挺好相處的, 不過——」相田麗子說著，看著白哉禮彌。
「不過？」
「你一會就知道啦。」相田麗子說著，帶著白哉禮彌從員工通道朝上去。
健身房中有區域的劃分。
這家前國手開立的健身房，除了有專業區域供體育方面的人士進行測試和訓練，還為普通想要運動的人員活動的區域。
一家專業和普通兼容的健身房。
為了避免普通前來運動的客人非專業使用受傷，也避免一些專業選手被圍觀干擾，便將兩個區域隔開。
各自擁有私密性。
「這邊。」相田麗子帶著白哉禮彌走上去，看起來像是某種研究室。
能夠從玻璃牆面看到裡面的選手，正在做著跑步訓練。
和白哉禮彌看過的別的跑步訓練不同的。
用來進行跑步的機子看著特別高級。
不僅僅跑步的設備看著數字化高級，旁邊還擁有帶著各項數據的輔助面板，供使用者和旁邊的工作人員同步收集數據、監測身體狀況。
在跑步機上奔跑的運動員身上肌肉分明，只穿了一條運動短褲、襪子和跑鞋。在運動中展現著肌肉的緊張和放松。
動作間充血起來的肌肉看著格外飽滿。
臉上帶著呼吸口罩，連接著旁邊的呼吸機。
「為什麼要帶口罩？是輔助吸氧？」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
「對。」相田麗子應著，和停下腳步的白哉禮彌站在一塊，「長時間高強度運動，呼吸肌肉會承受巨大負擔，使用呼吸機可以增強呼吸肌肉的強度，提高運動耐力和回復速度。」
「同時可以增強心肺功能，增加供氧量。」
「適合高強度訓練及測試。」相田麗子說著，發現白哉禮彌腦袋轉向看著自己，認認真真地沒有將余光留給任何事物。
相田麗子歪了下頭。
「原來是這樣。」白哉禮彌點頭應著，又是一臉「學到了」，但依舊沒有回轉過視線看向房間裡正在測試的人。
相田麗子對著白哉禮彌的眼睛，眨眨眼，
白哉禮彌跟著眨眨眼。
「你不會——」相田麗子看著白哉禮彌，想到自己除了讓對方可以見識一下國手及專業測試外，另一個重要的目的，「在害羞？」
「……」白哉禮彌平靜地眨眼。
沒有說有，也沒有說不。
雖然在五十嵐之前的話語影響下，能夠正直地標榜「收集數據」，但一旦看著袒露的肌肉，還是會有些下意識的眼神閃避。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都是肉嗎？」相田麗子說著，輕點了點玻璃，「而且這樣直接地看，更能夠有效觀察到肌肉。」
「知道是一方面，可是看著的時候，還是會覺得——」白哉禮彌朝著正在奔跑的選手看了一眼。
很漂亮的肌肉線條。
在觀察前難免會先發出欣賞的感慨。
但一感慨，就難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白哉禮彌剛准備將頭轉回來，相田麗子伸出的手。
兩手微微用力，讓白哉禮彌的臉頰都跟著嘟起來看向前方。
「首先是小腿的肌肉群和大腿後側及前側的肌肉。」相田麗子清晰地說著，手上維持著力道不讓白哉禮彌躲開，「分別是腘繩肌和股四頭肌。」
「還有臀大肌，在投籃時提供下盤力量。當然，本來奔跑的時候也會使用到。」
「至於腹部。」相田麗子說著，將白哉禮彌的臉往上抬了一些。
白哉禮彌感覺室內正在訓練的那個人早就發現了兩人，但只是看了一眼便挪開了視線。
專注地直視前方進行奔跑，將注意力更多放在屏幕中跳動的數據上。
「除了腹直肌，你還要看看腹斜肌和髂腰肌。」相田麗子在白哉禮彌旁邊說著，「還要腰部的腰直肌和腰方肌。」
「背部的肌肉也很重要。」
白哉禮彌跟著相田麗子所說的地方移動著視線，兩人站在斜前方，看不見背部的情況。
但這位選手的側腰肌肉線條分明，相比背部肌肉也不會差。
「還有投籃涉及的肩胛手臂和胸部的肌肉。」
「三角肌前束或者說肩膀前側，肱三頭肌。上胸。」
白哉禮彌的腦袋被帶著由往上抬了一點。
盡量淡定地劃過選手的手臂肌肉線條，卻在聽到上胸的時候，白哉禮彌忍不住垂著眼想要閃躲。
「哦差點忘記了。」相田麗子這一套說完，先松開了手，「還有臀部肌肉。」
「這塊幫助穩定軀干，使得力量能夠穩定地從下肢傳送到上肢。」
白哉禮彌掃了一眼，立馬轉過頭看向相田麗子。
臉上比之前逗白哉禮彌的時候還要紅。
閃躲的眼神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相田麗子忍不住在心裡感慨了一句真漂亮。
隨後小小唾棄了自己一下。
「你這麼害羞可怎麼得了。」相田麗子讓自己的語氣平淡下來。
不會透出自己看見漂亮妹妹示弱時，覺得漂亮而飛揚起的心情。
「你要用專業的視角去看。」相田麗子清了清嗓子，「你要是覺得害羞，覺得不好意思。」
「選手也會覺得不好意思。」
「這樣下去，你們完全無法進行訓練和觀察。」
相田麗子說著，語氣嚴肅起來。
白哉禮彌是她也看好的學妹，如果對方是因為不必要的害羞而失去專業上的精進，相田麗子會覺得可惜。
而且，看看怎麼了？
好看的東西本來就應該多看看。
相田麗子越想，越覺得自己底氣十足。
看過了優秀的肌肉，就不會被一些明明缺乏鍛煉還嘴硬的男——選手騙到。
白哉禮彌聽著相田麗子的話，深吸了一口氣。
因為忍不住欣賞而跑偏的心思回正：「我知道了。」
相田麗子應著：「而且這裡的鏡子都是單面鏡。」
「為了避免裡面的人員受到外面的影響。」
白哉禮彌又看向鏡子：「單面鏡？」
「對。」相田麗子點頭，朝著上面點點，「這裡到處都有監控，進來都需要進行預約和登記的。」
「那我們——」
「我們也是預約和登記過的。」相田麗子說著，手放下來的時候拍了拍白哉禮彌的肩膀，「放心，如果不是提前問過爸爸，我也沒那個膽子帶你過來看。」
白哉禮彌眨巴眨巴眼睛：「謝謝。」
「所以，我們更不能因為一些莫須有的原因而錯過這次難得的機會。」相田麗子示意了一下，「現在是三個館都有人，我們可以一個一個看過去。」
「我也好奇你初次的數據會是什麼樣的。」
「好。」白哉禮彌應著，「我的初次觀察得到的數據一般都很粗略。」
「沒關系，來試試。」相田麗子拿出記錄板，「順便你也可以知道。」
「直接看身體數據是不是更加清晰。」
「好。」白哉禮彌堅定地點頭，接過了記錄板。
相田麗子也拿出了自己的記錄板：「一會我們一起對一下。」
「嗯。」白哉禮彌點頭。
聽話認真的樣子，讓相田麗子險些沒忍住抱著白哉禮彌摸摸頭。
雖然沒有看過那幾個人具體的身體數據，但白哉禮彌可以肯定地知道面前獲取的身體數據屬於自己看見過的頂級存在。
無論是手臂還是胸腹，還是腿部的肌肉。
不僅僅是線條，肌肉的大小流暢程度還是協調性，都能作為白哉禮彌看過的模板存在。
白哉禮彌盯著房間裡的人，打開了觀察技能。
沒有打籃球，體能訓練則只能收集到身體數據。
手上快速在記錄板上寫著，白哉禮彌勾勒著線條有些生疏。
畢竟還是第一次將肌肉線條也跟著輪廓勾畫出來。
同時白哉禮彌也印證了，直接地看到身體，能夠收集到更清楚的身體數據。
更快從模糊的數字精確下來。
頭一次收集的數據量極大，白哉禮彌專注地投入在這個過程中，沒有察覺後面走來的人。
相田景虎帶著來晚的另一位進入通道。
第一眼看見了自己可愛的女兒，第二眼便看到了這位自己女兒很是在意的小妹妹。
相田景虎走了兩步，視線掃過白哉禮彌的記錄板時，停了下來。
走在後面一步的千代跟著停下來，好奇地看著這位小妹妹的記錄板。
手上寫得很快，熟稔得像是在謄抄一般。
紙上簡單幾筆勾出的輪廓，讓千代輕易認出是自己的隊友。
圍繞著輪廓是各種數據，延展引申出的線條連接著各種各樣的數字。
千代看得不太明白，但相田教練看得卻很認真。
有些好奇，千代看向對方的臉。
還很稚嫩。
特別是旁邊站著一個顯老的相田教練時。
千代眨眨眼，忍住了笑，朝著前面相田麗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認真記錄的樣子讓人很難想到這是一位國二的小妹妹。
現在的小孩，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應該說，不愧是相田教練的健身房嗎？臥虎藏龍都到這個級別了。
相田景虎站著看了會就帶著千代繼續朝前走，進了他本預約的測試室裡。
「那也是教練的學生嗎？」千代做著熱身好奇地問道。
「不是。」相田景虎回答得簡潔。
沒有表情的臉上看著嚴肅，甚至給人一種他在生氣的錯覺。
也許和他嘴邊的法令紋有關。
「看起來有些專業。」千代感受肌肉的拉伸，緊繃身體後放松呼出一口氣，「是有收為弟子的打算嗎？」
「目前沒有。」相田景虎將機器打開，在上面輸入著指令。
「那是相田妹妹的——」
相田景虎的視線瞬間朝千代掃過來，眉頭壓低，眼神中甚至帶著一絲狠厲。
原本就顯得嚴肅的眉眼，更加可怖。
千代話頭一滯，尷尬地笑了一下。
竟然放松得忘記了相田教練是一個究極女兒控。
「你是來測試的，不要和她們說話。」相田景虎說著，看向了千代的臉。
是一張充滿朝氣的，英朗的臉。
優秀的五官和卓越的身體條件，讓他不僅籃球技術受人追捧，本人也很受小姑娘喜歡。
想到這裡，相田景虎的臉色更臭了。
認認真真地，從上到下地仔細打量了一遍千代。
千代身體僵了一下，勉強笑起來：「不會的，我保證不會的。」
難看。
相田景虎看著千代。
還不及自己年輕時候的十分之一。
感受到視線中的壓力小了點，千代松口氣。
只要不涉及到女兒，相田教練還是專業而好說話的。
白哉禮彌將前面三個人看完，才發現又多了一位。
而且這位在旁邊觀測的人還是相田景虎。
白哉禮彌下意識朝相田麗子看去。
正好相田麗子也走到了這一個來。
「這個是今年的最佳新人。」相田麗子在白哉禮彌旁邊說著。
「這麼厲害啊。」白哉禮彌捧場地應著，看向跑步機上的千代，「那要把他的數據也看一看嗎？」
「可以，但我們要快一點。」相田麗子點頭。
「時間不夠了嗎？」
「主要原因不在這裡。」相田麗子的表情有些復雜，「反正我們快一些，就沒什麼事。」
白哉禮彌感到好奇，但選擇聽從相田麗子的話，先轉開了觀察模式進行身體數據的收集。
只是才剛剛勾勒出輪廓，視野就因為被遮住而打斷。
白哉禮彌回過神來，看著貼在玻璃面前的人影嚇了一跳。
下意識朝著相田麗子靠近一步。
是將臉貼在玻璃上的相田景虎。
「這，這是？」白哉禮彌遲疑地看著相田麗子。
「是會這樣，別理他，我們走吧。」相田麗子轉開頭，拍拍白哉禮彌，「走吧。」
知道自己父親沒有惡意，只是愛意過多。
就算有時候會有這種過度防御的行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相田景虎都是支持且幫助的。
相田麗只剩下無可奈何。
「這不是單面鏡嗎？」白哉禮彌一邊走，一邊小聲地問道。
「是單面鏡，他就是，他就是敏銳。」
白哉禮彌了解地點頭，看著相田麗子的狀態轉移了話題：「那我們去哪裡比對數據呢？」
「去休息室吧。」相田麗子抬手示意，「有飲料和小零食。」
「好。」白哉禮彌看著相田麗子抬起的手，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挽住相田麗子的手，「走吧。」
「嗯。」
「數據收集有加強嗎？」
「我感覺是加強的。」白哉禮彌點頭，「直接看見肌肉的狀態，數據很快就能到清晰的程度。」
「對吧。」相田麗子說著，「所以不要因為一些不需要的害羞，而阻礙自己收集數據。」
「還能夠收集到穿著衣服時看不到的數據。」
白哉禮彌看著自己的記錄板，的確看到了一些特別的數字。
從腹部和胸肌的位置延伸出來。
「這部分的數字在投籃上有很高的價值。」相田麗子用套著筆蓋的筆圈了圈。
白哉禮彌點點頭。
收集黑子哲也這部分的數據倒是容易。
但要怎麼收集到綠間真太郎的呢？
白哉禮彌思索著，難辦地皺著眉。
不僅是綠間真太郎，其他人的也會需要收集。
就算已經能夠坦然地收集數據，可是要怎麼開口讓他們配合呢？
「你今天也在啊。」
「我每周六都在啊。」相田麗子回著來人的話。
「也是。」男生點點頭，視線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記錄板，「這是誰的？」
「不好說。」相田麗子回著，向白哉禮彌介紹道，「這是日向順平，也是打籃球的。」
「你好。」
「你好。」
日向順平等了等，卻發現相田麗子沒有介紹白哉禮彌的意思，疑惑地看向她。
「怎麼了？」相田麗子歪頭，神情自然。
「這位是——」
「這是白哉。」
「你是來訓練的吧。」相田麗子說著，眯了眯眼，「別打可愛妹妹的主意。」
「……」日向順平推了推眼鏡，有些無語。
看得出來相田麗子很是喜歡這位叫白哉的女生，所以不知不覺就「保護」上了。
也許是相田家的特產。
想到相田景虎對於相田麗子的「保護」，日向順平有些緊張地朝入口的方向看一眼。
還好沒人。
「那我去訓練了。」日向順平說著，拿起自己接好水的水壺。
「好。」
「什麼時候幫我看看？」走之前，日向順平停下來問道。
「我三分的命中率提升了點，想讓你再幫我看看，提點訓練建議。」
「哦，下次吧。」
「好吧。」日向順平應著，朝兩人再次打過招呼後離開。
白哉禮彌看向相田麗子。
「沒什麼好感興趣的，也就三分還行吧。」相田麗子說著，看白哉禮彌還盯著自己，便問道，「或者，你想多一點數據？我把他叫回來看看？」
「不用。」白哉禮彌搖搖頭。
只是覺得兩人很是熟稔的樣子，有些好奇。
「把數據看完，咱們一起吃點小甜點吧。」相田麗子說著，「專門買的哦，超級好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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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日常小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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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會讓人覺得疲憊。
白哉禮彌覺得自己有些嗜睡, 像是睡不醒。
早上爬起來參加晨訓成為有點艱難的事情。
好在進入一軍後，黑子哲也同樣開始了晨訓。
兩人一起上學，總比一個人的時候容易堅持一點。偶爾會在路上遇見青峰大輝。
桃井五月在發現三人都堅持晨訓後, 也跟著來看晨訓。
連續看了三天, 發現自己在晨訓上沒有什麼收獲, 轉而變成時不時來跟白哉禮彌貼貼一下。
綠間真太郎和青峰大輝一樣，只要當天沒有下雨, 都會來晨訓。
黑子哲也的體能有所提升。
形容白金教練是「看起來是個很溫柔的先生」並接受了體能訓練後，黑子哲也堅定了只是「看起來」。
「感覺和其他人搭檔的時候, 有些束手束腳的。」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
在五十嵐的提議下, 白哉禮彌也開始站在場邊, 和助理教練們進行實時的討論和數據交換。
「是, 傳球的速度變慢了。」內田教練應著, 「是因為不熟悉嗎？」
隊友的磨合程度在黑子哲也身上展示出極大的差異。
白哉禮彌在黑子哲也身上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時長效應。
雖然黑子哲也的隊友如果足夠優秀的話, 提升作用的起點就會很高。
「嗯, 沒辦法做出預判的傳球，只有定點快傳。」白哉禮彌開啟觀察技能查看黑子哲也的數據。
手臂推出時。
身體為整個軸進行發力。
在相田麗子的提點下，白哉禮彌不再單獨看手部數據, 而是在黑子哲也動作的時候，將身體其他地方的數據也聯系起來。
「很穩。」桃井五月很開心能和白哉禮彌一起進行數據記錄和觀察。
「當然，別看阿哲這樣，該有的腹肌還是有的。」白哉禮彌語氣自然道, 「後腳退得有點多。」
桃井五月在白哉禮彌前半句的時候變愣住, 看向場中跑動的黑子哲也。
一觸即離。
完成傳球的黑子哲也跑動著尋找下一個進攻的位置。
沉穩而冷靜。
桃井五月收回視線盯著自己記錄板上的字。
看起來像是在思索，半晌, 桃井五月又抬眼在場中尋找著黑子哲也的位置。
內田教練看著兩位經理, 若有所思。
「白仔果然還是先看黑仔啊。」紫原敦語氣聽著有些抱怨。
「那不然呢？先看你嗎？」灰崎祥吾心裡同樣覺得偏心, 但依舊選擇先出聲嗆紫原敦。
「反正你在我後面。」紫原敦垂眼看著灰崎祥吾。
「是嗎？可是她幫你調整的時間比我短誒。」灰崎祥吾緩慢地說著。
「那是因為我省心。」紫原敦皺了點眉。
像是被灰崎祥吾的話激到。
「這樣啊。」灰崎祥吾拉長聲音說了一個降調。
明明是應下的話，卻聽得人更加生氣。
綠間真太郎將毛巾放下。
受不了灰崎祥吾也被紫化地走開。
……
「果然還是肉包子好吃。」青峰大輝將肉包子幾口包進嘴裡咀嚼咽下，思索著要不要再買一個。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分著一人半個豆沙包。
「別看我的，要吃自己再去買。」灰崎祥吾吃得不算快也不慢。
但在青峰大輝看過來時，抬手做出護住自己另一個包子的動作。
「我又沒說要搶。」青峰大輝掃了一圈。
綠間真太郎依舊買的是關東煮。
正在插著白蘿蔔。
滿是汁水的白蘿蔔，看起來也很不錯。
只是吃的人需要小心一些，避免過剩的湯汁濺出。
赤司征十郎手裡拿著豆沙包，貼在唇邊像在試探熱度。
紫原敦一口半個包子，咬開露出裡面肉餡，細嚼慢咽。
只有自己吃完了有些無聊。
「我再去買一個。」說著，青峰大輝看向同樣吃完奶黃包的黑子哲也，「你要嗎？」
相比於肉包，奶黃包小了很多。
即使黑子哲也吃得不快，也兩口解決掉，沒有什麼吃下東西的真實感。
「那我也去買一個吧。」黑子哲也點頭，和青峰大輝一起進入便利店中。
「奇怪。」白哉禮彌咬下一口熱乎乎的豆沙餡，說話的時候有些呼氣，「我們為什麼不在店裡面吃？」
「買完就下意識出來了。」桃井五月接著，「大概是，習慣？」
說著，桃井五月眨了下眼，看向站在周圍的幾人。
六個人站在門口前方位置，還是很顯眼。
但路過的帝光中學的學生們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了。
是什麼時候成為這樣的習慣呢？
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
「不過再冷一點的話，我會想要在店裡面吃湯面。」白哉禮彌說著，已經開始想像起來地吸了下鼻子。
「那我要大份的。」紫原敦接著，想到了什麼後看向白哉禮彌，「我媽媽做的面條很好吃。」
「？」
「？」
「？」
綠間真太郎，灰崎祥吾和桃井五月的動作一頓，同步落在了紫原敦的身上。
赤司征十郎不緊不慢地將一口包子咀嚼咽下。
豆沙的口感並不是很順滑，但味道還算濃厚。
還算不錯。
赤司征十郎等口中豆沙的感覺消失後開口道：「那下次合宿的時候，紫原做給我們吃吧。」
「好啊。」紫原敦應著。
倒是讓其余幾人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不過紫原敦似乎一直都是順心率意而為，本來就沒什麼特別的心思需要琢磨。
大概。
「好，那我下次來給大家做味增湯吧。」桃井五月跟著開心說道。
白哉禮彌咬下的動作停頓，緩緩「放過」嘴邊的包子：「也不一定都要做什麼，可以只負責吃的。」
「你是什麼豬？」灰崎祥吾語氣嘲笑，聽起來更多有種親昵的調侃，「難道只會做咖喱嗎？」
白哉禮彌不滿地斜了灰崎祥吾一眼。
決定到時候讓灰崎祥吾喝兩！碗！桃井五月做的味增湯。
「灰崎會做飯嗎？」綠間真太郎出聲問道。
「還行。」灰崎祥吾回著，「喂豬還是沒有問題。」
「看來不怎麼樣。」綠間真太郎淡淡接了一句。
頂著灰崎祥吾的視線也沒什麼波動。
「至少比你這個冷淡的家伙好。」灰崎祥吾哼了一聲。
「那我們下次合宿，各自做一個菜讓白哉盲選好了。」桃井五月提議道。
「？！」因為桃井五月，對不是已知水平的料理沒有太多信任度的白哉禮彌還沒來得及拒絕，其他人便都應下了。
……
「你怎麼在這裡？」灰崎祥吾看向紫原敦，表情很是拒絕。
「有空。」紫原敦看著灰崎祥吾的表情，並不在意，「想和白仔一起玩。」
頓了頓，紫原敦補上：「還有赤仔，桃仔，青仔和黑仔。」
點著名字，紫原敦直視著灰崎祥吾眼睛，就是不說灰崎祥吾。
「呵，小學雞。」
「和我比起來。」紫原敦將頭低得明顯了一點，「灰仔更像小學生吧。」
從旁邊走過，恰巧聽見對話的高中生們朝著兩人看了眼，一臉復雜地加快腳步離開。
「正好五個人，那我們今天去打五五吧。」白哉禮彌點了點人數，「可惜綠間今天來不了。」
「兩個控球後衛怎麼打？」青峰大輝好奇地看著赤司征十郎和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背著斜挎包沒有說話。
明明黑子哲也才是看起來更像小學生的那個。
青峰大輝在心裡道，隨後便對上了黑子哲也看過來的視線。
青峰大輝下意識錯開了眼神，看向了旁邊的綠化帶。
「可以打。」赤司征十郎應著，「我能補位，黑子打控球後衛。」
「哇哦。」白哉禮彌覺得這樣的赤司征十郎很是可靠，也很酷炫，便有些誇張的出聲。
然後收獲了所有人的視線：「……誒？」
赤司征十郎輕笑出聲：「看來要好好打一場了。」
「來試試誰的得分最高好了。」青峰大輝提議道。
「好啊。」灰崎祥吾應著，有些示威地看向紫原敦。
「好啊。」紫原敦點頭，表情像是並不太在意的樣子，「白仔幫我扎頭發。」
「自己扎去。」灰崎祥吾咋舌道。
紫原敦視線輕飄飄地落在灰崎祥吾的身上，又移開。
「那麼就難得地來一次搶分好了。」赤司征十郎說著，看向黑子哲也，「麻煩你了。」
黑子哲也對上赤司征十郎的視線：「啊，不會。」
白哉禮彌少有看到黑子哲也局促的樣子，有些稀罕地多看了兩眼。
「記得多給我來點球啊，黑子。」
「想得美，我都給你攔截掉。」
「我們是一個隊的！」青峰大輝看向灰崎祥吾，想要動手搖醒這個昏頭的家伙。
「白仔，頭發。」
「你自己扎去！」灰崎祥吾忙碌地左右搭話。
熱鬧地有些吵鬧，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嘆口氣，隨後笑了起來。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要入冬。
被籃球填充的生活非常充實，大概是因為有這麼一群有意思的人一起。
五十嵐離開了帝光中學，去奔自己的前程。
雖然五十嵐說小孩子就不用送人了，但白哉禮彌還是拜托爸爸讓自己能夠在機場再送一送五十嵐。
第一次看見五十嵐像個小孩子一樣地哭起來。
本來不想哭的白哉禮彌也忍不住，跟著哭了出來。
兩人哭得太慘，讓機場工作人員都關心地上前來向白哉爸爸詢問情況。
白哉爸爸看著面前哭得稀裡嘩啦的兩人有些好笑，心裡更多的是感謝五十嵐。
能夠這麼亦師亦友的存在，對自家女兒來說是寶貴的經歷。
白哉禮彌繼續著鍛煉技能，終於在建立四個剪影後，突破了二十級。
赤司征十郎的數據量還差了點，但也接近快要建立剪影的界限。
因為數據堆積而有點壓力的大腦重新恢復清明，像是設備得到了升級，可以承載更多的數據量。
觀察時收集數據的速度也更快了。
在「硬件設施」升級後，「軟件」也得到了升級。
在觀察擁有卡片的人物時，剪影會以背景圖般方式存在於視線裡。
在剝離數據的同時就能夠直接對剪影進行數據補充。
帝光中學沒有絲毫壓力地進入了冬季杯十六強。
「果然在這裡。」灰崎祥吾跨過籬笆，直直踩著草坪出現在椅子的後面。
白哉禮彌被嚇得起跳，跟著起飛的便當盒被灰崎祥吾抓住，幸免於難。
「？你怎麼在這裡？」白哉禮彌穩住重心，看著灰崎祥吾接住的便當盒呼出一口氣。
「炸蝦，小丸子，燒肉，不錯啊這午飯。」灰崎祥吾說著，毫不客氣地將自己救下的便當裡的炸蝦拿起放進自己嘴裡，「味道不錯。」
「那是我的炸蝦！」白哉禮彌伸手要從灰崎祥吾的手中拿回自己的便當盒。
灰崎祥吾叼著炸蝦，揚眉將便當和單手舉起來。
挑著眉一副得意的模樣。
「？幼稚。」白哉禮彌看出灰崎祥吾的東西，收回手哼了一聲。
「還好吧。」灰崎祥吾頭揚起一些，不用手將剩下部分的炸蝦拋起咬進嘴裡，「找你有事。」
「說完就走，不搶你的便當。」
說著，灰崎祥吾朝著椅子的另一端看過去。
並沒有看到黑子哲也：「？」
站在灰崎祥吾身後的黑子哲也看向白哉禮彌。
只要白哉禮彌一個點頭，黑子哲也就會給灰崎祥吾一膝蓋。
不過保住便當也許有點困難。
「什麼事？」白哉禮彌揚了點下巴，准備灰崎祥吾給不出合適的理由，就點頭讓黑子哲也給他來一下子。
「不是什麼難事。」灰崎祥吾說著，警惕地轉頭看了一圈，「黑子呢？」
「你找阿哲的？」
「不，我找你。」沒有視線的感應，灰崎祥吾掃了一圈並沒有找到黑子哲也：「今天我想試試『掠奪』。」
「？」白哉禮彌疑惑地看著灰崎祥吾，「『掠奪』誰？」
「青峰。」
「啊？」白哉禮彌有些沒回過神來，「你先將我的便當放下來，一會菜都吹涼了。」
「這怎麼就會吹涼？真嬌氣。」灰崎祥吾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將手放了下來，還蓋上了蓋子放在椅子上，「今天安排一下。」
「你找青峰的話，他就會跟你打的吧。」
青峰大輝在籃球這方面基本上是來者不拒。
「你得看著。」灰崎祥吾看向白哉禮彌，「我要試試能不能奪走他的球技。」
「你要看我還差了多少。」
白哉禮彌眨了下眼。
當屬於籃球技能的六邊形沒有全部或至少大部分覆蓋時，灰崎祥吾是無法成功「掠奪」的。
灰崎祥吾應該了解自己，也知道青峰大輝在提速和動態投籃上的遠優於他。
白哉禮彌不太明白他想要做什麼，但不妨礙自己先為自己聲張一下：「你吃了我的炸蝦還想讓我幫忙？」
「這個，拿去。」灰崎祥吾從包裡拿出一個球，朝著白哉禮彌拋過去。
白哉禮彌有些慌亂地接住，看著球裡的東西有點眼熟。
扭開，是一只爪舉便當的白貓。
總覺得這只白貓似乎在哪裡看過。
不過那個舉便當的動作，倒是和剛才灰崎祥吾的動作一樣。
「炸蝦是你做的？」
「當然不是，是黑子阿姨做的。」
「哦。」灰崎祥吾的聲音低下來，但還是說了一句，「阿姨的手藝很好吃，多謝款待。」
「不客氣。」黑子哲也回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在這裡。」灰崎祥吾轉頭朝出聲的地方看去。
不明白剛剛掃一圈的時候，為什麼自己沒有找到這個人的存在。
黑子哲也眨眨眼，沒有回復。
「那就部活的時候見。」
「等等，你是要部活後加訓得時候嘗試，還是要部活的時候嘗試？」
「加訓吧。」灰崎祥吾沒有回頭，抬手算招呼。
「奇怪的家伙。」白哉禮彌低估一句，看著手裡的扭蛋，總覺得這個貓在那裡見過。
黑子哲也看見扭蛋的時候便回想了起來，但並不打算提醒白哉禮彌。
反而提醒白哉禮彌將注意力放在午飯上。
「哦對，菜都要涼了。」白哉禮彌將扭蛋蓋上，放進自己的包裡。
不知道灰崎祥吾想要做什麼。
但自己在一旁看著，就算發生什麼也能叫停，白哉禮彌便在加訓時安排上一對一。
「青峰。」白哉禮彌將正進行的進攻喊停。
青峰大輝朝前的身體在下一腳邁出時前踩停下。
身體波動起伏像是波浪到了壁蕩漾起來，又回擺。
籃球從一只手拍地彈起落在另一只手上，再稍微用力利用反彈讓籃球回到手裡，接住：「怎麼了？」
「和灰崎一對一吧。」白哉禮彌指向坐在一邊等待的灰崎祥吾。
「好，來。」青峰大輝朝灰崎祥吾抬了下下巴。
灰崎祥吾站起身，將搭著的毛巾隨意拋在椅子上，換下了綠間真太郎。
「不好意思。」白哉禮彌將水杯和毛巾遞給綠間真太郎。
「沒什麼。」綠間真太郎道謝並接過，「他要干嘛？」
都不用自己解釋，綠間真太郎便意識到了。
「他想要試試『掠奪』。」白哉禮彌回道。
綠間真太郎擦汗的動作停了一下，有些奇怪地看向場內；「他？『掠奪』青峰？」
「不會成功的。」
「他的目的似乎也不在『掠奪』上。」白哉禮彌回著。
青峰大輝站在內圈，看著灰崎祥吾走近後做出准備的姿勢。
灰崎祥吾轉過頭來，兩只手指示意了自己的眼睛，又朝向白哉禮彌示意。
白哉禮彌點頭應著，在灰崎祥吾開始運球的同時，開啟了觀察技能。
同步展開了灰崎祥吾和青峰大輝的數據。
因為有了剪影背景，場館後面的擺設被虛化。
視野裡只余留下了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兩個人。
處於白哉禮彌使用觀察技能的舒適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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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掠奪」（1v1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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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崎祥吾將重心降低, 一邊拍著球，一邊盯著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同樣將重心降低，雙臂微微張開做出防守的姿勢。
眼神鎖定著自己正對面的灰崎祥吾。
中間隔著一段距離, 雖然都看著對方, 但兩人的視線卻沒有落在實處。
將視野內的所有部分都放在自己觀察範圍裡。
灰崎祥吾的籃球在地上拍著, 頻率如同算計好般一致，手在按下的時候有一個壓腕的動作。
調整著節奏, 也成為青峰大輝視線中動態的部分。
青峰大輝被那多余的動作吸引到注意力，眉頭皺些調整著專注範圍。
灰崎祥吾猛地將重心朝左邊偏移。
就在灰崎祥吾偏移的瞬間, 青峰大輝也跟著移動。
兩人相差不及一秒鐘, 看起來有種恍惚的同步。
灰崎祥吾的試探被青峰大輝攔住。
但灰崎祥吾拍擊的節奏並沒有改變, 像是料到了青峰大輝能夠將自己防住, 重心偏移後回到中心位置, 重復著最開始的動作。
很快又是一次向左的重心移動。
青峰大輝這次跟得更快, 和上一次還有前後時滯的感覺不同, 這一次在肉眼上幾乎就是同步同速的變動。
一時間讓人分不清，到底是灰崎祥吾准備模仿青峰大輝，還是青峰大輝正在模仿著灰崎祥吾。
白哉禮彌保持兩人的數據的展開。
在第二次灰崎祥吾動作的時候, 橫向速度數值似乎是朝下跳動了一些。
速度相近是有意識的行為。
白哉禮彌記錄下兩人的數據。
和能夠直接看到數字的白哉禮彌不同，灰崎祥吾站在場中需要靠著自己的直觀感受來進行調整，讓自己的運動軌跡及速度和對位保持同步。
數字的變動並不會像是調低音量那般可操控，全靠身體控制。
灰崎祥吾的後腳因為著力而繃緊了肌肉。
又是一次朝左的移動。
青峰大輝跟著朝左邊攔截, 這次似乎是看出了灰崎祥吾的准備動作, 青峰大輝甚至還要快一絲來到右邊。
在青峰大輝回正重心的時候，慢一步還未到位置的灰崎祥吾再次加速。
後腳蹬地助力側向移動。
原本壓低的數值彈回平常的大小。一個漂亮的過身。
身體的回位慣性讓青峰大輝的動作慢了半拍, 但身體方向一轉調整成為正向, 青峰大輝極快地加速追上了灰崎祥吾的位置。
三步起跳, 青峰大輝手盡力朝著上方伸出，想要將灰崎祥吾的投籃拍飛。
上半截手掌碰到了灰崎祥吾投出的球，還在空中的球被極大程度的改變了方向和弧度，朝著場外飛出。
青峰大輝落地。
更像是完成了一個加速跳遠。
雙腳落地後膝蓋彎曲身體下沉，緩解了運動的力再站起身。
動作充滿了力量的和諧美感。
灰崎祥吾的投籃被拍飛也不在意。反而關注著落地的青峰大輝。
將對方的動作收入眼中。
「怎麼了？就算被攔截了也不用這樣盯著我吧？再來一個就是了。」青峰大輝有些奇怪地說道。
「不用擔心。」灰崎祥吾偏頭示意，讓青峰大輝自己去撿球，「你的球權。」
「好。」
進攻防守交換。
青峰大輝站在灰崎祥吾的面前，上半身微微躬起，籃球在壓低身位的雙手間拍動傳遞。
身體重心保持著活躍，不知道會在哪一個拍球時帶起籃球跑動。
灰崎祥吾抬眼看著青峰大輝，穩定地站在原地。
將雙手微微張開，並沒有跟隨青峰大輝晃動的身體進行變動。
青峰大輝翻腕將籃球收攏在手中，一步跨出。
灰崎祥吾雖慢了一點，但側步更上，堵住青峰大輝能夠通暢進攻的位置。
青峰大輝將攏住的籃球壓在身體重心的下方，背身轉位繞開，避免和灰崎祥吾的直接碰撞。
鞋子在地上發出和地板摩擦後的銳聲。
灰崎祥吾的雙手張開了一些，干擾著青峰大輝對於後方位置的判斷。
青峰大輝卻並沒有因此而停下腳步，又是一個回轉背身，轉變前進的方向後，從灰崎祥吾抬起的手旁突破過去。
灰崎祥吾不在糾結於後方，跟隨著青峰大輝的速度朝前跑去。
在青峰大輝急停准備投籃時，灰崎祥吾不減反加速地起跳抬手。
「啪。」
一聲脆響。
灰崎祥吾從後將青峰大輝准備投出的籃球打飛。
「？」青峰大輝落地，甩了甩手看向灰崎祥吾，「帥是帥，但犯規是真犯規。」
「你這力道也太大了。」
「起跳猛了。」灰崎祥吾看向青峰大輝的手，又看向青峰大輝的臉，「你又不是受不住。」
「慢了攔不到你。」
「你這麼說，我也並不開心。」
「別甩了，顏色都看不出來。」
「那是我皮膚黑。」青峰大輝將被打到的手捏緊又松開，「你這力道要是在白哉身上，少說得紫一塊。」
「？你在說什麼蠢話？我怎麼會打到白哉。」灰崎祥吾說著，並不打算和青峰大輝繼續貧嘴，「趕緊的，讓你罰一個球。」
「行吧。」青峰大輝將滾落的籃球撿回來，站在罰球線上。
灰崎祥吾占在一旁，看著青峰大輝投籃的動作。
將籃球投出，青峰大輝出手便覺得手感並不算好。
籃球在球框上彈著轉了一圈才進入框中。
「還好還好。」松了一口氣，青峰大輝卻發現灰崎祥吾依舊是看著自己，並不關心籃球是否入框：「？」
灰崎祥吾移開視線，低頭將籃球施加一個力道拍起：「我的球權。」
青峰大輝直覺反應有一瞬間的緊張。
不太確定地打量灰崎祥吾兩眼，剛剛對上視線時的那種危險又消失不見：「總覺得你有古怪。」
「少說廢話。」
綠間真太郎看看時間，先行離開了三號籃球館。
白哉禮彌趁著兩球間隙，將數據快速過一遍。
很快又進入下一球。
灰崎祥吾的模仿階段需要的時間並不是固定的。
只有在自己的各項數據指標都超過對方時，才是最簡單快速的。
其他時候都需要花時間進行調整。
而青峰大輝作為大前鋒，比小前鋒的進攻性更強，需要更高的力量數值。
即使青峰大輝本身與其他大前鋒相比，更多選擇規避直接碰撞，用隨意的動作投籃得分。
但青峰大輝畢竟是大前鋒，在防御時拆擋對抗毫不退步。
相較大眾認知的大前鋒，青峰大輝擁有更強的得分能力。
灰崎祥吾作為小前鋒，卻偏愛著身體對抗，雖然在調整後會更多運用技能，但碰撞幾乎是骨子裡的潛意識存在。
籃球技術得到提升後，更是提升了本人進行直接碰撞的魄力和底氣。
比起常規小前鋒，灰崎祥吾的拼防能力卓越。
兩人看著都處於各自最適應的大小前鋒位置，實際細想，又似乎能夠交換位置進行打球。
如果不是顏色的差異，白哉禮彌在眨眼的有一瞬間，幾乎分不清誰是誰——
不，不對。
白哉禮彌快速眨兩次眼，清空視線中冗雜展開的數值。
像是在清理玻璃上被人不小心印上去的指紋。
隨後選擇性地展開重點條目，讓需求的數據更細化地陳列在場中奔跑拼鬥的兩人旁。
灰崎祥吾在靠近青峰大輝的短板。
不僅如此，原本相差一些的，作為灰崎祥吾的短板和青峰大輝的長處的方面也在縮短著距離。
「怎麼做到的？」白哉禮彌看著出現的數字，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是眼睛出現了問題，低頭查看著自己的記錄。
的確是灰崎祥吾的能力數值朝上提升一些，去貼合靠近青峰大輝的數值。
而青峰大輝的數值，在進攻「熱身」後，開始進入比賽狀態地釋放潛能。
如同蘇醒般活躍地上升。
兩人的數據都在上升。
六角形的圖片已經沒有參考價值，圖形相差不大又隨時變動。
看起來似乎是貼合又在下一個呼吸錯開。
看起來是錯開的，又在下一瞬貼合在一起。
白哉禮彌抹開視線中的六角形，專注於變動的數字。
場中，兩人的對抗也在一球又一球中白熱化。
雙方使用著自己的小伎倆，又將對方的心思化為己用。
白哉禮彌突然意識到，青峰大輝本人也是模仿能力一流的選手。
長時間浸泡在街頭籃球場中，形成青峰大輝現在這樣球風的，不僅僅是因為小學時身體還尚未發育，妥協不去拼搶轉為投籃。
也是集合了他所見過的，各種各樣好用的進球方式。
和灰崎祥吾有意識的模仿比，青峰大輝更像是無意識就在進行著模仿。
將對手實用的技巧調整在自己的籃球上。
灰崎祥吾——
白哉禮彌看著眼前的數據，低頭和自己記的初始數據進行了對比。
除了完全主動著模仿青峰大輝，灰崎祥吾還調整著自己的球風，展露出一些可以立即用到的實戰動作讓青峰大輝進行模仿。
就像是，就像是——
白哉禮彌想著，皺起了眉頭。
這種相互模仿的狀態，像是和柚木中學對戰時候的反向翻版。
和柚木中學對戰時，灰崎祥吾和對位選手彼此影響對方狀態，調整著將能力向下兼容。
現在，場上的兩人卻在相互地向上兼容，想要先對對方形成壓制。
兩人像是玩嗨了一般放縱著奔跑跳躍。
意識專注於每個動作，榨干著今天的潛能，釋放出身體能量的速率越來越快，像是從山頂滾下來的雪球。
對戰跑動得速度變快，策略的制定往往在於直覺地那一瞬間。
假動作多得眼花繚亂。
數據也因為灰崎祥吾的不斷調整，讓白哉禮彌分不清記錄板上多組數據的轉換順序。
這中間，有部分數值是兩人原本就有的差距，部分是調整後的，還有一些是灰崎祥吾故意制造的假像數據差距。
若將身體比作水杯，兩人加注的數值，像是滴在滿杯水杯裡的水滴，一滴一滴地讓水從杯沿上升起一點位置，卻尚未突破水面張力破掉。
破掉。
白哉禮彌回過神，突然有些擔心兩人的身體是否承受得住。
也是這麼一回過神，白哉禮彌才發覺自己又記錄下滿滿幾頁的數據。
「他們需要停下來了。」黑子哲也說道，「明天有體能訓練，他們這樣扛不住的。」
「停下，停下！」桃井五月立即出聲道。
場中的兩人動作放慢了一些。
「現在這家伙多一個球，我不服。」青峰大輝出聲道。
「那就打到你服。」
兩人出聲回應完，繼續著奔跑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去把球偷了吧。」黑子哲也說著，就要上前進入球場。
「我已經看完數據了，剩下的留著明天再看吧。」白哉禮彌抬聲朝場內喊道，又降低了聲音，「把球給他們推走就行。」
場中兩人腳步一頓調整為對抗狀態，像在權衡。
停下腳步時的位置明確，黑子哲也沒什麼壓力地將籃球推走。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的跟著籃球的方向邁出一步，都下意識地要去撿球。
「可以了。」黑子哲也想了想，在青峰大輝的膝蓋彎處稍微施加力道頂了一下。
灰崎祥吾被青峰大輝踉蹌的動作震道，側開步站直：「你敢！」
黑子哲也准備頂的膝蓋停下，保持著預備動作看向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連忙搖頭。
黑子哲也快步將籃球撈走，回到了場邊。
意識到是終結的意思，落後一個球的灰崎祥吾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真厲害啊。」桃井五月說著，語氣很是感慨，「我都記不得，上次見到和青峰大輝打成這樣的是什麼時候了。」
兩人的數據在最後逐漸平緩下來。
不是回到了最開始的數據，也沒有往常進行了練習後的變動。
而是分別朝著對方擅長的領域，增長了一截。
和青峰大輝長處數據相比，灰崎祥吾短板位置相差的數值縮小了一點，但並沒有達到在比賽時候的那種貼近。
白哉禮彌想要現在得出更為精確的結論，但從密密麻麻數據中找到兩個特定時間段進行對比，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出現的數據組太多，需要回去整理成表格才能更清晰地進行分析。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灰崎祥吾在和青峰大輝一對一的期間，不僅僅是變動了自己的數值，還讓青峰大輝被動地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讓青峰大輝高於灰崎祥吾的數值項向下調整了些，去代償抬高的項目。
論「掠奪」，是肯定沒有成功。
可是論「影響」，明顯成功影響了青峰大輝的狀態。
白哉禮彌垂下眼看著自己記錄板上的數據。
心頭突然湧起難以言喻的興奮感。
這種高效的方式能夠同時讓灰崎祥吾和青峰大輝互補地提升。
兩人又都是和黑子哲也進攻模式，高匹配度的選手。
白哉禮彌看著休息的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覺得在看兩個大寶貝。
灰崎祥吾用毛巾將自己臉上的汗擦干，又干脆將自己頭發也擦了幾下。
頂著一頭亂發，在抹去脖子上的汗時看見白哉禮彌的表情：「……你是什麼眼神？」
「嗯？」白哉禮彌歪了下頭，笑不露齒但嘴角上揚得厲害，「我的眼神怎麼了嗎？」
灰崎祥吾盯著，視線在白哉禮彌的臉上上下移動，然後瞥開了一些繼續擦汗：「看著怪傻的。」
「真過分呢。」白哉禮彌並不生氣。
大概是現在正是認證了兩個人都是大寶貝的熱情期。
就算灰崎祥吾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自己笑得難看，白哉禮彌也不會覺得冒犯。
大不了不對著他笑就是了。
於是白哉禮彌轉頭看向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將擦過的毛巾搭在肩膀上，動作在白哉禮彌笑著看過來時幅度收斂，灑脫得小心：「……怎麼了？」
「沒——」
白哉禮彌話還沒有說完，灰崎祥吾便出聲打斷：「臭死了，快去洗澡。」
邊說，邊「關系甚好」地將青峰大輝帶走。
青峰大輝一頭霧水，只匆匆瞥了白哉禮彌一眼，還想要再看的時候，被灰崎祥吾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蓋住了後側的視線：「你聞聞，一股汗臭味。」
「……你好惡心啊。」青峰大輝被岔開了注意力，將自己的毛巾抓了回來。
「我笑得很奇怪嗎？」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
「沒事，他們無福——笨蛋而已。」桃井五月本來想要說出的「無福消受」，在注意到黑子哲也還在時改了口。
少女的眼睛璀璨，比捕捉的星辰光芒還要亮眼。
桃井五月感慨著，發現視線裡的黑子哲也朝著兩人離開的方向看去。
……
兩人洗澡還有些時間。
剩下的三個人閑著也是閑著，干脆叫黑子哲也去練習投籃，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兩人在旁邊看著。
頗有種小孩玩皮球時，家長在旁邊聊天的感覺。
「出手的動作感覺沒錯啊。」桃井五月依舊會因為黑子哲也不會投中的離譜而疑惑。
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技能也覺得黑子哲也現在提升投籃效用不大，雖然能拉近著觀看，卻沒有給任何提示。
但看得足夠多了，白哉禮彌也能從出手的動作中看出一二來。
「手腕太軟，支撐不住出去的力道。」白哉禮彌眯了些眼，「投籃的動作是很標准的，但動作和手腕狀態並不匹配。」
「那要怎麼匹配呢？」
「換個鍋？就像鍋和鍋蓋那樣？」白哉禮彌思索著，用手撐著下巴，「如果能找到一個相似的參考就好了。」
「黑子君的這種籃球技巧，是獨一份的吧。」桃井五月看向黑子哲也。
那種，瞬息改變球路，進而改變局面的傳球。
桃井五月從來沒有見過。
黑子哲也如果有屬於自己的，獨特的投籃方式，桃井五月也覺得不算意外。
「確實。」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的數據。
那個之前一直沒有什麼反應的扣，似乎有點凝實的跡像。
白哉禮彌有種預感，當幾人觀察版面上的「拼圖扣」能夠拼合的時候，就是自己完全進入下一階段的時候。
關鍵果然在阿哲身上。
「不過阿哲的傳球還有要提升的地方。」白哉禮彌說著，轉頭看向桃井五月，「灰崎君和青峰本來就要快攻，接住力道有些大的籃球不是什麼難事。」
「但綠間之前說，力道太大的球會影響他的手感。」
桃井五月理解地點頭。
畢竟三分投手很講究手感，更何況是還要講究占蔔氣運的綠間真太郎。
「紫原也覺得傳球有點重，手疼。」
桃井五月一言難盡地看向白哉禮彌。
那個學長們都有點發怵的巨熊，也就在這個飼養員面前，表情得像個嬌嬌。
「阿哲傳球的准度現在維持得很高，所以我在想，是時候加長距離了。」說著，白哉禮彌臉上的表情都亮了許多，「赤司之前有過，傳到中場讓青峰帶球的那種。」
「我想如果是阿哲的話，可以做到直接傳在青峰跑動的路徑上。」
「那樣的話，傳球的力道要很大吧。」桃井五月聽著白哉禮彌的話，看向場中在腦袋裡模擬著，「還要保證速度和落點。」
「是。」白哉禮彌點頭，「像是『咻』地那種加速，將籃球如同炮彈一般推出去。」
「嗯……」桃井五月跟著想像起來，「聽起來是很厲害。」
但無論是傳球的人，還是接球的人，壓力都很大。
「我知道有些困難，不過沒關系。」白哉禮彌輕松地晃晃腦袋，看著場中投籃的黑子哲也順帶開啟了觀察，「反正阿哲、青峰和灰崎君，他們三個人都在。」
「練一練，磨合磨合就——」
「就——」桃井五月好奇地看著停下話頭的白哉禮彌。
「就，做得到。」白哉禮彌看著出現在黑子哲也身旁的那個虛影。
「！！！」
「做得到！」
桃井五月被白哉禮彌這麼突然地一撲，還有些不知所以，但就算沒有反應過來，也不妨礙桃井五月先肯定白哉禮彌的想法：「嗯，做得到。」
「嗯！」白哉禮彌應著，立即翻頁在記錄板上畫下自己看到的虛影。
桃井五月跟著看過去。
疑惑地看著白哉禮彌在紙面上畫出了一個打氣功的小人。
不理解，但白哉這麼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桃井五月繼續給予鼓勵：「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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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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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崎祥吾和青峰大輝的數據收集了一堆, 填充進剪影裡數據量又是一波增長。
黑子哲也的虛影第一次出現。
經驗條也直接衝到了三分之一。
白哉禮彌回想著這麼收獲滿滿一天，一些都來自於灰崎祥吾的那句「今天我想試試『掠奪』」。
妙，好一個試試。
白哉禮彌心懷感激地給灰崎祥吾發去簡訊道謝。
今天的灰崎祥吾回得很快, 大概是正在看手機。
【灰崎：？】
白哉禮彌不打算細說, 本來也沒法和灰崎祥吾細說。
再次心懷感激地准備熄滅屏幕。
消息框彈動。
【灰崎：我感覺有些不對。】
白哉禮彌看向彈起來的對話框, 順手就點開發送了表情包。
【白哉：貓咪歪頭.jpg】
發完後，白哉禮彌才意識到, 灰崎祥吾也許不太喜歡這麼隨意的表情包。
不過發都發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他還買貓咪扭蛋。
白哉禮彌微微坐直又靠在了椅背上, 不安的情緒來得快去得快, 還是按出了鍵盤補充上一句話。
【白哉：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灰崎：不是。】
【灰崎：我身體沒什麼不舒服的, 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白哉禮彌坐起來了一點。
手臂放在桌面上, 准備著回消息。
【灰崎：我今剛剛無聊, 又去打了兩球。】
【灰崎：感覺不對勁。】
【白哉：具體是哪裡不對勁呢？】
【灰崎：我說不出來, 明天幫我看看。】
白哉禮彌看了眼自己放在桌面上的台歷。
明天沒有什麼特別的安排, 除去黑子哲也的投籃練習。
天氣轉冷，但街頭籃球場依舊熱鬧。
【白哉：好，那我叫上青峰。】
【灰崎：不行, 看著他我的異常會加重。】
？這是什麼奇怪的症狀。
【白哉：好吧，還是街頭籃球場嗎？】
【灰崎：去另外一個，人少一點的，一會我把地址發給你。】
【白哉：好。】
【灰崎：等會。】
灰崎祥吾將聊天窗口置於後台, 點開了地圖。
已經搜索過的地址保存在記錄裡, 灰崎祥吾很快便將地址發給了白哉禮彌。
【白哉：好的。】
「不錯啊祥吾。」黃發繃著臉努力從灰崎祥吾的防窺屏上辨別出現的漢字。
朝著一旁等待的黑馬尾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灰崎祥吾拿著手機的手朝下一按，翻過手機眯著眼看向黃發。
「這不是關心你嗎？」黃發哈哈笑著, 「還能幫你出出主意。」
「你看, 這不就幫你約到了嗎？」
「約到什麼？」
「約到了蛋糕店那邊的——」黃毛說著, 聲音突然停下來。
意識到灰崎祥吾直鉤釣魚。
「哎呀，我看不清。」黃毛說著，揉了揉眼睛，「是約到哪裡呢？」
灰崎祥吾翻了個白眼，但是現在心情不錯，就不跟這家伙計較。
手指點了點，沒有想到還有什麼別的要說，便熄滅屏幕。
「不再聊會嗎？」黃毛不死心地示意了一下手機，「問問對方什麼安排，要不要一起去看個電影什麼的？」
「你很閑？」
「還好吧。」黃毛說著，示意著站在旁邊的黑馬尾，「要不你帶著咱們倆去打會三三？」
「今天狀態不太對。」灰崎祥吾回道，「帶著你們贏不了。」
「好吧。」黃發應著，也不多做糾結，看向灰崎祥吾，「那我們一會去干什麼？」
「要不你去剪個頭吧。」
說著，黃發指著黑馬尾：「就去他做護發的那一家。」
「我沒有做護發。」黑馬尾出聲反駁。
「他還辦理了VIP的。」
「我沒有做護發。」
「騙人，你看你的頭發，像沒有做護發的樣子嗎？」黃發轉頭仰著下巴，想要將灰崎祥吾拉到自己的陣營地問了句，「是吧祥吾？」
灰崎祥吾看向黑馬尾。
那一頭黑發的確柔順光亮：「做了就做了吧，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沒做。」
黃發將嘴撇下，拉長了上唇，眼珠子朝上一翻，是個帶些「諷刺」意味的鬼臉。
灰崎祥吾聳聳肩：「而且我也不打算去剪頭。」
「可是你的頭發很長了誒。」黃發示意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現在女生們喜歡的是這個長度的發型。」
灰崎祥吾看著黃發，看著對方的腦袋越看越覺得眼熟。
「哎，你也不用這麼看我吧——」黃發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我知道這樣很帥。」
「你是重新染了顏色？」
「真厲害，他都沒看出來。」黃發豎起大拇指，「不愧是這個。」
「你看著畫報做的？」灰崎祥吾心中有些推斷。
「你知道？是最近挺出名的那個中學生模特。」
「哦對，和你還是一個學校呢。」
灰崎祥吾像是被辣眼睛一般地閉眼，轉開了視線。
「？」
黑馬尾原本受不了黃毛對於自己新發型的推崇，看到灰崎祥吾的表情有些幸災樂禍地笑出聲。
「不會吧，這個發型挺好看的啊。」黃發說著，伸出手梳著發整理，「我還被好幾個女生誇了呢。」
灰崎祥吾又睜開眼看著黃發，打量一翻後語氣嫌棄：「不好看。」
說完，灰崎祥吾轉身邁步。
「誒？可是小涼也很喜歡啊。」黃發跟上腳步，「你又不用染發，你就去剪一剪頭發就行。」
「不用了。」
「那你至少洗個頭吧？」
「我自己洗。」
「你不想做個護發，像他一樣又黑又亮嗎？」
「我不想。」
「我沒有護發。」
黃發看著兩人，帶著一臉包容，無奈地嘆口氣：「騙騙兄弟得了，別把自己騙住了。」
「……滾。」
「……滾。」
……
「？」灰崎祥吾盯著面前的白哉禮彌。
「我的確沒有叫青峰啊。」白哉禮彌理直氣壯，說話的時候還抬了下巴。
更加氣壯。
看著卻並不讓人生氣。
「……」灰崎祥吾忘記了原本想要說的話。
「那家伙怎麼不說話。好遜哦。」
「確實。」
「你又讓我當這家伙的陪練？」灰崎祥吾示意著白哉禮彌旁邊的黑子哲也。
原本並沒有注意到有人，但一股直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實在沒辦法忽略。
黑子哲也等到灰崎祥吾注意到了自己，才出聲打招呼。
灰崎祥吾視線掃了眼黑子哲也，細微的點頭讓人分不清他是否將視線落在了黑子哲也的身上。
沒有回話。
「你不是覺得狀態不對嗎？」白哉禮彌回著，維持著「囂張」的樣子，下巴又抬高了一點，「一個人怎麼能試出來籃球的樣子。」
「當然要有搭檔啦。」
「而且今天本來就是要幫阿哲調整的。」白哉禮彌睜大了一些眼，避免自己氣短，「因為阿哲不介意你的加入，所以才能順便進行調整。」
「這麼說，我還要感謝黑子？」灰崎祥吾像是氣笑了一般，聲音軟下來。
「那他也是不會介意。」白哉禮彌點頭，看向自己旁邊的黑子哲也，「對吧？」
「嗯。」黑子哲也點頭。
「……」灰崎祥吾落在黑子哲也身上的眼神惡狠狠的。
「嗚啊好遜。」
「真的好遜。」
「那你是哪裡不對勁？」白哉禮彌說著，視線在灰崎祥吾身上打量著。
看起來有胳膊有腿，眼睛鼻子也正常。
昨天也沒有哪裡受傷。
是肌肉拉扯到了？
白哉禮彌看著灰崎祥吾：「身體不舒服？」
視線再次上下打量起來，伸出手示意灰崎祥吾將手搭上來。
從接觸帶來的疲勞圖看，除了因為昨天的放松有小部分達到深度疲勞歪，不算特別。
「哇哦。」
「謔。」
黑子哲也視線朝著旁邊的樹看去。
樹干足夠擋住一個人，也只能夠擋住一個人。
本來就不太能擋住的兩個人，還探出了個腦袋，更加明顯。
「看不出來什麼。」白哉禮彌視線從灰崎祥吾的手臂抬起來。
「就是是不對勁。」灰崎祥吾一口咬定。
「那先打兩球看看。」
「嗯。」灰崎祥吾應下，朝自己放籃球的椅子看去。
籃球已經不在椅子上了。
「我靠，還真的是約人出來打籃球的。」
「別擔心，我剛剛把籃球順過來了。」
黑子哲也看著探頭的兩人將腦袋收了回去，並躲進了那只能藏下一人寬的樹干後面。
「等，你踩到我唔——」
「噓。」
「？」灰崎祥吾朝周圍看了一圈。
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怎麼了？」白哉禮彌跟著灰崎祥吾看了一圈。
「……等我一下。」灰崎祥吾朝著樹干的方向走去。
「有人在後面。」黑子哲也看著灰崎祥吾的背影，覺得自己需要告訴白哉禮彌。
「我知道啊。」白哉禮彌點頭，「我又不瞎。」
「我還聽見他們嘀咕了呢。」
說著，白哉禮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表示自己也不聾。
「不知道為什麼灰崎君一直沒有發現。」白哉禮彌聽著樹干後傳來的動靜，「我還以為是故意的。」
「是熟人吧。」黑子哲也看著灰崎祥吾將黃發踹出來。
那個力道，就是熟悉朋友間的打鬧。
能將人踹出來，又收斂了勁。
黃毛動作誇張地朝前踉蹌，實際沒什麼速度。
還有些加入自己理解的慢動作倒地。
不過一會，黑馬尾也朝旁邊踉蹌地，演技極差地摔倒。
「……給我起來。」灰崎祥吾壓低著聲音，咬著牙。
「你就當我們倆是偷窺狂魔。」黃毛虛聲出著點子，「而你是正義使者，把我們抓出來了。」
黑馬尾調轉了一下頭的方向。
讓自己的臉不會出現在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的視野裡，同時不會壓住自己的頭發。
「我們這個時候是不是要假裝看不見啊？」白哉禮彌側頭向黑子哲也問著。
黑子哲也看著三人動作停頓，像是一張出現在眼前的圖片：「你忘記壓低聲音了。」
「啊，抱歉抱歉，我是根據剛剛說話的那個人音量說的。」
黑子哲也有些無奈地看著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眨眨眼，有些新奇，眼睛更加溜圓。
黃發放棄抵抗地趴在了地上，一副任由灰崎祥吾下腳的樣子。
「起來吧。」灰崎祥吾嘆了口氣，丟人卻不打算掩飾自己認識這兩個笨蛋的事實，「這個是大前。」
裝死的黃發一個推手，便跳著起身。
「那個是小沢。」
黑馬尾站起身來，將自己的頭發發尾拍了拍，隨後撣身上的灰塵。
白哉禮彌看著三人，示意自己：「白哉。」
示意黑子哲也：「黑子。」
「嘿，都有一組反義詞在，真有緣。」大前接話，在白哉禮彌示意的位置看見黑子哲也，有些稀奇，「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黑子哲也點頭，朝兩人問好。
兩人對黑子哲也的存在接受良好，只是在打過招呼後，不停對著灰崎祥吾使眼色。
灰崎祥吾沒有理會。
大前的動作大了些。
看起來像是眼角抽筋了一樣。
「那——我們可以練習了嗎？」白哉禮彌看著滾出來的籃球示意。
「行。」灰崎祥吾皺著眉。
雖然不知道大前要表示什麼意思，但一定是個昏點子。
「你和小沢自己去玩吧。」灰崎祥吾趕人，「別讓我發現你們還在這附近。」
後面一句的聲音壓低，同樣低下來的還有眼神的溫度。
滿滿的警告。
「好吧好吧。不識好人心的家伙。」
小沢撈著大前離開。
兩人在轉角的地方停下腳步，停頓著等待一段時間，慢慢將頭從轉角的牆後探出。
「！」
正對上了灰崎祥吾瞪過來的眼神。
兩人將腦袋縮了回去。
「那家伙，這樣是追不到人的。」大前憤憤道，「我怎麼不認識這麼可愛的經理呢？」
「你完了，我要告訴小涼。」
「誒誒，別呀。」
灰崎祥吾和黑子哲也進了場地。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黑子哲也，灰崎祥吾的視線將黑子哲也從上到下掃過。
在和青峰大輝一對一過後，和黑子哲也的一對一寡淡無味。
但能感受到白哉禮彌的視線，所以勉強陪黑子哲也玩玩也無所謂。
更何況自己是真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灰崎祥吾呼出一口氣，持球准備進攻。
「的確節奏有點亂了。」白哉禮彌看著自己的記錄板，手上轉筆頗為輕松，「是和青峰打多後節奏變快了，沒事，我知道要怎麼解決。」
「怎麼解決？」灰崎祥吾因為和黑子哲也一對一的煩躁感消退一些。
實力不匹配的一對一頗為無聊。
黑子哲也的投籃還是很爛，讓灰崎祥吾生不出一點對抗的感覺。
昨天的一對一太過熱血沸騰，那種打爽了的感覺還留在身體。
今天就非常非常非常的無聊。
「找紫原敦打個一對一就行了。」
不穩定的節奏，在紫原敦的壓力下抗抗壓就可以凝實回去。
「？」灰崎祥吾覺得自己有點聽不懂白哉禮彌的話。
還沒有表示自己的疑惑，白哉禮彌便讓黑子哲也進行著投籃練習。
真的好爛。
灰崎祥吾側開了眼。多看一眼都會想要煩躁地上前搶過籃球。
視線裡的少女看得很認真。
眼神看著有點放空的狀態，像是在發呆。
灰崎祥吾感受過這個眼神帶著剝離的時候，那種透骨的擊穿感。
雖然但是。
睫毛還挺翹的。
灰崎祥吾分神地想到。
「好遜啊。」
「真的好遜啊。」
路過的人奇怪地看著兩個戴著誇張墨鏡的家伙。
「那家伙的頭發就是長了，我就說要去剪個發型才帥。」
「我沒有護發。」
大前偏頭略微斜了小沢一眼，另外起了話頭。
「沒有我們就是不行。」
「確實不行。」
「媽媽，那邊好奇怪。」
「噓，別看。」
被小孩指著，大前和小沢兩人也沒有絲毫的害羞。
大概是墨鏡賜予的力量。
「遜小孩。」
「就是遜。」
「媽媽遜是什麼？」
被提問的母親狠狠瞪了兩人一眼，牽著小孩快步離開：「沒什麼，別聽怪叔叔的。」
……
「誒——」紫原敦拖著聲音，坐在白哉禮彌旁邊的椅子上，「可是一對一好累啊。」
說著，視線朝灰崎祥吾看去：「和灰仔一對一也沒意思。」
灰崎祥吾呵了一聲。
「可是灰仔——咳，灰崎君現在進步很大哦。」
感受到灰崎祥吾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白哉禮彌眨眨眼不打算回頭。
紫原敦看著白哉禮彌，緩緩眨眼：「笨蛋灰仔撞不過我的。」
「……只是和灰崎君一對一，不用撞的。」
紫原敦有些失望地躬身了些：「可是好累啊。」
「乖啦，打完給你拿小餅干吃。」
「小餅干？」
「夾心小餅干。」
紫原敦來了點興趣：「好吧。」視線微微一抬，紫原敦想起什麼地補充了一句，「小餅干只給我，不分給他們吃。」
「不分。」
「那可以捏爆笨蛋灰仔嗎？」
「不可以。」白哉禮彌看著紫原敦站起身，示意著空出來的場地，「但可以狠狠蓋帽他。」
「好。」
「我都聽得到。」
「知道啊。」白哉禮彌應著，「所以灰仔要努力不要被蓋帽哦。」
灰崎祥吾覺得自己耳朵動了下。
就算是「灰仔」這個傻大個慣用的稱呼，念出來似乎也比「灰崎君」要親近一些。
「我怎麼會被蓋帽。」灰崎祥吾道。
紫原敦看著灰崎祥吾，頗具意味地呵了一聲。
「……」遲早有一天要和這個傻高個干一架。
灰崎祥吾感受自己太陽穴突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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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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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杯沒什麼壓力。
夏季賽就穩定了全一年級的陣容, 倒讓帝光中學和才辭舊迎新後的其他籃球部相比，有點欺負人的意思。
不過也見到了一些值得琢磨的東西，大概會讓明年的夏季賽很激烈。
桃井五月將自己覺得有趣的進步方向給白哉禮彌講著。
聽得白哉禮彌跟著期待那些隊伍的成長。
冬季合宿變成了兩天一夜, 原本決定好的「廚藝大比拼」, 只有放到夏季合宿的時候再進行。
新年後的氣溫降得更低, 好在綠間真太郎也覺得太冷了會拖累手感。
讓白哉禮彌擁有借口可以放棄早起觀看晨訓。
青峰大輝同樣也停下了晨訓。
早上的冷空氣進入肺裡，很是難受。
完全沒法享受籃球的樂趣。
這下給了足夠理由, 白哉禮彌完全躺平。
「白哉很怕冷呢。」桃井五月看著裹著厚外套，手套圍巾和耳罩全齊的白哉禮彌, 覺得對方像是自己看見過的「肥啾」表情包。
或者是一只長毛得非常虛胖的貓咪。
「不喜歡冷。」白哉禮彌搖頭, 慢悠悠地回道。
說話的調子聽著有些耳熟。
「還好吧。」青峰大輝將雙手揣在衣服口袋裡。
除了一件羽絨外套尚且能夠看出冬季, 其他的打扮就像是在秋天那般輕便。
「真是火娃。」桃井五月看著就覺得冷, 將手臂加緊。
「這是什麼土氣的稱呼。」青峰大輝表示嫌棄。
「阿哲也不喜歡冷。」白哉禮彌示意就差一個耳罩, 就和自己一樣的黑子哲也。
肥啾X2。
桃井五月被萌到得用手捂住臉。
空氣冷得似乎帶著冰晶, 伸手就能從空氣中觸到。
順著呼吸進入體內, 讓才儲存的熱量被中和。
「冬天什麼時候過去啊。」白哉禮彌嘆了口氣。
一團霧氣出現。
模糊了瞬間，又在清晰的時候展現著更為輕靈的透明感。
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的側臉呆了一下。
「那你新年有出去玩嗎？」回過神，桃井五月立即挽著和白哉禮彌貼貼。
「去泡溫泉了。」白哉禮彌說著, 吐槽道，「雖然雪裡泡溫泉是很漂亮啦，可是從溫泉裡起來的時候真的好冷。」
「這個不合理的設計應該取消掉。」
「就是。」桃井五月應著。
聽著桃井五月認真地應話，白哉禮彌先笑了起來：「你呢？」
「去哪裡玩了嗎？」
「去新年參拜了, 然後在家裡躺著吃各種剩菜。」桃井五月說著, 湊近道白哉禮彌的耳邊，「我都胖了……斤。」
「啊我懂我懂, 我回家稱重也……斤。」白哉禮彌跟著壓低聲音, 在桃井五月耳邊道, 說完神秘數字後揚聲，「不過我們正是長個子發育的時候，這是正常的。」
青峰大輝有些好奇。
但也知道，聽見女生的體重，是會惹上大麻煩的，轉頭繼續喝黑子哲也聊天。
「春假有打算去哪裡玩嗎？」桃井五月又問道。
「還沒有。」
白金教練在第三學期開始的時候便卸任主教練的職位並離開了帝光中學。
一二月的天氣並不適合在體育館內進行大量的運動。
即使場館內有溫度維護設備，但並沒有完善到足夠洗澡的溫度。
避免遇冷風後感冒發燒，這段時間的訓練大多是維持著手感為主，輔助著一些有氧運動提升體能。。
白哉禮彌這邊數據收集跟著緩慢下來。
不過黑子哲也和眾人的磨合倒是一直進行著。
隱隱約約能夠看到某種扣合的整體感。
「唔……體重也會限制發展的方向嗎？」白哉禮彌聽著桃井五月的講解，朝她靠得近了一些，到後面干脆偷懶地將腦袋靠在桃井五月肩膀上。
桃井五月說話一頓。
「嗯？」沒聽到聲音，白哉禮彌抬頭看向桃井五月。
「會。」桃井五月的聲音輕快些，「重量會影響對身體的掌控能力。」
說著，桃井五月示意了一下場上的青峰大輝。
「他最近胖了些，扣籃就沒有之前那麼輕松。」
「不過重量起來後，對抗的時候更穩了一點。」
「是衣服！衣服的問題。」不知道怎麼，若有所感的青峰大輝像是聽見了兩人的說話，開口搭話道。
這麼個走神，原本對抗著的紫原敦毫不客氣地奪過了青峰大輝手中的籃球。
「青仔的確是胖了。」將籃球傳出去，紫原敦加入了聊天。
「專心點，不准搭話。」石原教練插話道。
還有些好奇的內田教練朝著牆上的電子鐘看了一眼。
正是訓練的時間，開口也會被小石原瞪一眼，便暫且放下了看好戲的期待。
紫原敦側頭朝著石原教練看了一眼。
沒有什麼精神的耷拉著眼，看著卻帶著莫名壓力。
像是野生保護區裡，巡邏領地的熊朝著出現的越野車瞥去。
「冬天稍微胖一點是正常的。」白哉禮彌頓了頓，向石原教練遞過去梯子，「教練覺得冬天可以適當增重嗎？」
「都還是小孩子考慮什麼增重。」
「沒錯，現在好好吃飯比較重要哦。」聽著石原教練的回話比較僵硬，內田教練用更為活力的語調補充。
「我們知道了，謝謝教練。」和內田教練配合完成話題中止，白哉禮彌轉頭看向桃井五月，「咱們繼續吧。」
「好。」桃井五月點頭，用自己夾在記錄板上的報告作為講解材料。
「感覺你最近對身體數據比較感興趣？」
「嗯。」白哉禮彌對於桃井五月之前說的小點有些地方並沒有完全理解，但還是先抄寫在了自己的記錄板上，准備回去再理順關系，「之前在做一些收尾工作。」
「現在有時間做新的事情了。」
「收尾工作？」桃井五月伸手點了點白哉禮彌的記錄板，將上面重點的地方示意圈起來做個標記，「是和你觀察他們有關嗎？」
「稍微有些關系。」白哉禮彌圈起來，等待桃井五月的手指移動。
「我不太知道那是什麼樣的眼神，但似乎對那些家伙影響還挺大的。」
「我也是聽青峰『抱怨』的時候才知道。」
「嗯？」白哉禮彌抬眼好奇地看向桃井五月。
有些好奇青峰大輝會對桃井五月抱怨什麼。
「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怎麼用這類觀察方式看他。」
「青峰的之前就看得多，現在趕了趕後面其他人的進度。」白哉禮彌解釋道。
也是在籃球上交集多了，讓白哉禮彌更加確定卡牌上的第二個數字是和籃球相關的。
同時也能確定，第三個數字似乎和關注的密切程度呈反向關系。
這段時間沒有看青峰大輝後，他的第三個數字長得明顯。
不過黑子哲也依舊沒有出現第三個數字。
「那麼，你的新階段是什麼？」桃井五月好奇地問道。
白哉禮彌正要開口，發現站在一旁的兩位教練也是一副等待的傾聽模樣。
「新階段想要從投籃下手。」
實際是想要落實一下相田麗子的觀察。
手，軀干，腳。
將這幾個方面進行有意識的觀察，如果可以的話或者還有專項訓練。
不過冬天就算是運動社團的團員們，在參加部活的時候都是長袖長褲的，很難看得出什麼。
「也許新階段下學期再開始會比較好。」
「下學期？」
「和『相田觀察』有關。」
桃井五月吸氣的同時腦袋朝後挪了一點，很快回正。
提醒著自己旁邊還有兩位助理教練，不能表現得過於明顯。
「要開始了嗎？」聲音中帶起一些興奮。
「但是這個季節很難吧。」白哉禮彌看著桃井五月的模樣，覺得對方的接受程度或許比自己高出許多。
不愧是桃井。
「的確很難。」桃井五月點頭思索了一下，「就算是青峰我也不太叫得動。」
「所以這學期時間，就做一點收尾工作吧。」白哉禮彌看向場中。
腦中轉了一圈，的確找不到好的方法提前實施。
桃井五月跟著看向場中，和剛剛高昂起來的情緒相比顯得失落：「冬天的確很麻煩。」
兩位助理教練疑惑地對視。
因為天氣太冷，白哉禮彌根本不想在沒有暖氣的室外多待。
很多原本形成規律和習慣的活動暫停。
周末的街頭籃球場也不想去。
連黑子哲也每周的投籃練習，也改在了社團活動後的加訓時間。
「白仔真的不喜歡冬天啊。」紫原敦坐在一旁椅子上，挨著白哉禮彌分享零食。
休息時間，教練組的教練們只是看了一眼紫原敦手上的零食，確定不會影響到後續訓練後便不再多說什麼。
「不喜歡。」白哉禮彌搖頭，自然地從紫原敦抱著的小零食中拿出一個。
白哉禮彌會給紫原敦帶自己看見的各種口味美味棒，而紫原敦也會給白哉禮彌帶各種各樣的小零食。
形成社團活動空隙的零食交換組合。
這個組合偶爾可以加入桃井五月和赤司征十郎，但其他人的踏入會受到紫原敦的明顯排斥。
「我也不喜歡。」紫原敦看著白哉禮彌手中的小零食，想了想，將美味棒暫且放到旁邊選擇了一樣的小零食，「冬天好困，可是還要早早地起來上學。」
「天氣也很冷。」紫原敦說著，看著白哉禮彌滿意的表情，跟著咬下了小零食。
沒有想像中好吃。
紫原敦看看自己手中的小零食，又看向白哉禮彌手中的零食。
「怎麼了？」
「味道不一樣。」紫原敦說著，將剩下的一點全部放在嘴裡，囫圇吞下。
「一樣的吧。」白哉禮彌看向自己手裡的包裝袋，和紫原敦手中的比對，「口味不一樣嗎？」
「我的是海鹽芝士味的。」
紫原敦將包裝紙捏成一團，搖頭拿起自己放在旁邊的美味棒。
「那下次你可以試試海鹽芝士味，還不錯。」
紫原敦點頭應著，視線又落在白哉禮彌手中。
總覺得白仔手中的好吃一些。
「外面好像下雪了。」桃井五月走到兩人旁邊坐了下來。
「你要吃嗎？」白哉禮彌將手中的小零食抵過去。
「這是什麼？」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手裡的袋子，不知怎的感覺紫原敦的視線特別明顯且戳人，「？」
紫原敦咬下一口美味棒，嘆了口氣。
「天氣會更冷了一把。」白哉禮彌跟著嘆氣，「我今天沒帶傘。」
「沒關系，我帶了的。」桃井五月伸手從白哉禮彌手中的小袋子裡拿了一塊，感覺紫原敦的視線緊緊跟隨著自己的手。
在自己將其送到嘴裡時，露出了明顯失落的樣子。
「？」這是什麼意思？
「嘿，外面下雪了。」青峰大輝風風火火地來。
看著樣子似乎是已經在外面看過，頭發上有些雪化開後的濕潤痕跡。
「看起來不小，如果今天一直下雪的話，明天就能堆雪人了。」青峰大輝說著，還有些期待，「正好明天有體育課，還能打雪仗。」
「你是小學生嗎？還要打雪仗。」灰崎祥吾慢了一步，在青峰大輝後面吐槽道。
「反正你也跟我們不是一節課的，又沒有讓你和我們一起打雪仗。」青峰大輝朝旁邊，「是吧，哲。」
「我也不是很想要打雪仗。」黑子哲也並不給面子地拆台。
「誒？可是下雪天打雪仗多有意思。」青峰大輝看向黑子哲也，「咱們倆加起來，打遍全班無敵手。」
「阿哲和我們不是一個班的。」白哉禮彌出聲道，向再給自己遞零食的紫原敦搖搖頭。
紫原敦看著自己手中的零食，思索著收起來。
「對哦，真可惜。」青峰大輝看向黑子哲也，「哲要是和我們一個班就好了。」
「不過是哲的話，應該從班上跑出來打雪仗也沒關系吧。」
「你想什麼呢？」桃井五月向青峰大輝虛空踹一腳，「你覺得黑子和你一樣嗎？」
「這是什麼話？」青峰大輝站在原地並不閃躲。
反正踹不到。
「說你不愛學習還逃課呢。」灰崎祥吾原本打算從紫原敦手中快速撈一個零食的計劃失敗，有些無聊地在幾人周圍看著。
「你在找什麼嗎？」白哉禮彌跟著在周圍掃了一圈，沒什麼特別的。
「那個迷信小子竟然沒——」灰崎祥吾說著頓下，「沒什麼。」
「？」
綠間·迷信小子·真太郎將手中的籃球投出。
手感並不好，皺起眉。
「今天巨蟹座運勢不好嗎？」赤司征十郎將彈出的籃球接住，沒有拋回給要球的綠間真太郎，「休息一下吧。」
「總會遇見運勢差的時候。」綠間真太郎看赤司征十郎沒有將球給自己的意思，便將手放了下來，「我不能在那個時候就不投籃了吧。」
「你的幸運物呢？」赤司征十郎問著，察覺到綠間真太郎有些異常地停下動作。
往常被問道這個話題，綠間真太郎都會自然而又帶著點炫耀地將自己的幸運物拿出來。
今天卻有些遲疑。像是有些顧忌到什麼。
赤司征十郎眉頭壓低一些，看著綠間真太郎的視線帶著思索。
觀察著對方的小動作。
綠間真太郎抬了抬眼鏡：「是一件比較奇怪的東西。」
赤司征十郎朝綠間真太郎走近兩步：「哦？」
視線在綠間真太郎的身上找了一圈。
怎麼說呢。
一個綠色的人，身上多一點紅色的因素都非常顯眼。
「紅線？」赤司征十郎說著，視線抬起來看向綠間真太郎，「你沒有將幸運物給白哉一份嗎？」
綠間真太郎又抬手示意要求。
赤司征十郎將籃球拋給了對方。
「沒有。」綠間真太郎將籃球在地上拍了拍，投出，「今天幸運物帶來的效應有限。」
「也許不要想著改變反而能夠找到事情的突破點。」
籃球在籃筐上彈了幾下落入。
看起來是一個運氣球，這一點讓綠間真太郎感到有些煩躁。
即使這應著「盡人事，聽天命」。
「不想著改變，這一點很難做到吧。」赤司征十郎看著籃球滾遠，「先休息會，一會還有練習。」
「好。」綠間真太郎將手腕轉了一圈。
這樣的手感只會越來越煩躁，對於練習沒什麼好處。
「下雪了。」。
綠間真太郎朝著二樓的窗戶看去。
外面的天空有些白茫茫的，帶著點灰色。
白色的光從窗戶透過來，看不清外面的天氣究竟是什麼。
綠間真太郎將視線放低，看向門口，勉強看出有雪飄下的樣子。
很快敞開的門就被人走過去關上。
「今年的雪下得有些晚。」赤司征十郎開口，腳步朝場外走去，「我還以為今年不會下雪了。」
「也許同樣是最後一場雪。」綠間真太郎跟著走向場邊。
「你們想打雪仗嗎？」看著兩人靠近，白哉禮彌轉頭主動問道。
青峰大輝期待地看向兩人。
赤司征十郎的視線朝著白哉禮彌的手腕看去。
露出的一截干干淨淨，能夠看見上面青色的血管。
綠間真太郎瞅著坐在白哉禮彌旁邊的紫原敦。
不知道是不是體型錯覺，總覺得紫原敦在慢慢向白哉禮彌的位置靠攏。
「你想打雪仗？」赤司征十郎望向白哉禮彌的眼睛。
白哉禮彌搖頭：「是青峰想。」
「今天積不起來雪的。」赤司征十郎對著青峰大輝道。
「我當然知道，我的意思是也許我們明天可以打個雪仗？」青峰大輝示意了一下外面，「冬天下雪，當然要打雪仗吧。」
「太冷了青仔。」紫原敦慢悠悠道，「白仔和我一樣不喜歡冬天。」
「唔，也不叫不喜歡。」白哉禮彌改了口，「只是大冬天能在室內的話，不會想要去室外。」
「那青峰和灰崎兩個人去吧。」赤司征十郎看著兩人，「正好你們可以一對一。」
「哈？我為什麼要陪他打雪仗？」被點名的灰崎祥吾表示拒絕，「我又不是看見雪就興奮得像狗一樣的小學生。」
「灰崎君，這樣的說法有些不禮貌。」黑子哲也看向灰崎祥吾。
「我才不管禮不禮貌，我是不回去的。」
「他打不過我。」
灰崎祥吾和青峰大輝同時開口。
「？我？打不過你？」灰崎祥吾瞪著黑子哲也的視線轉而看向青峰大輝，「你做什麼夢？」
「那不如去比劃比劃？」青峰大輝繼續挑釁道。
「我才不會上當，什麼破激將法。」
「你就是害怕吧。」青峰大輝越說越興奮，目的明晃晃地寫在眼中。
「呵。」
「你怕了。」
「……」
「哈哈你就是怕了！」
「走，現在就去來兩局！」
「現在雪還沒積起來。」青峰大輝點頭，「那說好了，明天來兩局。」
「灰崎君真是好人啊。」黑子哲也感慨道。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點頭。
「呸，我才不想被你這麼說。」
「灰仔，笨蛋好人。」
「你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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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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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雪下得比想像中還要久, 斷斷續續地，下了好幾天。
積雪堆起，幾乎每家每戶都堆上各具趣味的雪人。
白哉禮彌雖然不喜歡冬天, 也不喜歡下雪後更冷的空氣。
但在房間裡暖暖和和的時候, 還是會貼在窗戶上欣賞外面白茫茫一片的景色。
「走, 出去堆雪人去。」白哉爸爸看見白哉禮彌的動作後，起身找外套。
白哉禮彌在白哉爸爸的帶動下, 在室外堆了一個雪人。
白哉媽媽拿出了毛線小帽子和現在用不上的圍巾，給雪人戴上。
再加上眼睛和嘴巴, 成了一個很漂亮的雪人。
給漂亮的雪人和可愛的小彌拍了合照。
白哉媽媽將照片發給了黑子媽媽。
黑子媽媽收到照片, 感慨白哉禮彌的可愛和活力, 抬眼是圍著暖桌看電視的黑子兩父子。
黑子媽媽笑著將兩人「丟」出家門堆雪人去。
最初對於堆雪人這件事情還有些排斥, 在被白哉爸爸帶著堆完後, 白哉禮彌覺得有點好玩。
好玩, 但不打算再玩一次。
所以要珍惜這一次的成果。
白哉禮彌升起了一股強烈的分享欲。
沒有猶豫, 將照片帶著炫耀地分享給列表裡的幾人。
很快就收到了回信。
桃井五月將青峰大輝堆的雪人拍下來發給白哉禮彌。
附上了兩句吐槽。
因為自家的雪也被青峰大輝推回去滾雪球，導致桃井五月本來想要做一個中等大小的雪人都沒有原材料。
也因此青峰大輝堆了一個格外大的雪人。
用不知道從哪裡撿回來的樹枝做了手臂和嘴巴。
用胡蘿蔔做了鼻子，還有一個紅色的小桶做帽子。
是一個打扮特別典型的大雪人。
吸引了街區裡小孩子們羨慕的目光。
青峰大輝將雪人換個角度拍了照片發給白哉禮彌。
照片中還有圍在大雪人旁邊的小孩子。
【青峰：堆了一個很受歡迎的大雪人, 你要過來看看嗎？】
【青峰：桃井家的橘子很好吃，咱們可以一起去吃。】
【白哉：真厲害，我在照片上看看就可以啦。】
？桃井知道你叫人上她家去吃橘子嗎？
白哉禮彌看著消息笑出聲，不知道怎麼回索性不回。
但可以給桃井五月「告狀」。
【青峰：好吧, 真可惜。】
【桃井：？這個笨蛋。】
【桃井：不過你要來嗎？今年的蜜柑真的很甜。】
【桃井：籃子中的蜜柑.jpg】
【白哉：不啦不啦, 太冷了。】
【桃井：好吧，真可惜。】
出現了, 青梅竹馬的默契。
白哉禮彌看著, 轉頭切出黑子哲也的對話框, 催著對方堆完雪人將拍張照片發過來。
黑子哲也沒有回復。
看來還在堆。
白哉禮彌接著看發過來的消息。
灰崎祥吾的照片來得快一步。
一面說著白哉禮彌是「小學生行為」，一面發了雪人的照片。
也是一個巨大的雪人。
在雪人旁邊，照片的角落，似乎能夠看到兩個癱倒在地的人影。
黃發和黑色長發看著有些眼熟。
【灰崎：隨便堆了堆，沒注意就堆成這樣了。】
【白哉：哇，真厲害。】
【灰崎：也就普普通通。】
灰崎祥吾回了簡訊，將手機放進口袋裡。
身體因為運動而發熱，溫度正好在雪後的天氣中感到暖和。
灰崎祥吾轉頭看向兩人：「你們躺著干嘛？不怕衣服濕掉直接著涼嗎？」
「這，這家伙，沒有心。」大前喘著氣對小沢道。
小沢應著。
「行了別貧，快點起來。」灰崎祥吾心情不錯，「你們想吃什麼？我請客。」
兩人快速地爬了起來。
綠間真太郎發回來的是一個小雪人。
看起來有種勉強加入堆雪人游戲的感覺。
但小小只的雪人也捏出了手，並加上了眼睛。
可愛加倍。
白哉禮彌連連誇贊。
綠間真太郎一分鐘後回了「謝謝」。
紫原敦發過來的照片就很有故事性。
手上拿著一個雪人，似乎是在自拍。
但是旁邊不知道是從哪裡飛來的雪球。
這一秒的紫原敦還是干干淨淨地對著鏡頭。
在照片拍攝後的下一秒，捂得嚴實又紅撲撲的臉應該會被雪球正正擊中。
【白哉：你還好嗎？】
【紫原：是姐姐，好過分。】
【紫原：還好雪人沒有被打掉。】
接著又是一張小雪人在雪地上的照片，還有個小紙箱像是個小屋子一般保護著小雪人。
「敦醬還要給小雪人做個屋子嗎？真可愛。」
「不可以靠過來。」紫原敦轉頭，堅定地看向自家蠢蠢欲動的哥哥姐姐們。
「我看見他拍照，應該是要發給誰的。」
原本被弟弟警告，正躍躍欲試想要上前來破壞的腳步停住，轉而變成一臉八卦：「真的，你看見了？」
「嗯。」
「那就更不行了，明明是弟弟，怎麼可以比我先——」
「算了吧，你看敦醬那樣子，要是跟你急了你應付得過來？」
「那……那我們先給媽媽說這件事！」
【白哉：好可愛！】
【紫原：像姜餅屋和雪人棉花糖對吧？】
「？」白哉禮彌疑惑地看著手機，又將照片點開來仔細看看。
的確有點像。
【白哉：看起來會很好吃的樣子。】
【紫原：嗯。】
【紫原：等返校了一起吃吧。】
【白哉：好。】
【白哉：貓貓點頭.gif】
紫原敦跟著表情包點點頭。
「媽，你不管管嗎！」語氣急切，「敦醬不僅捏了個小雪人，還做了屋子。」
「更重要的是，明顯在和誰聊天分享。」
「？」紫原媽媽看著自家女兒們，又看向大只蹲在院子裡的紫原敦，「別欺負弟弟了。」
「一會真急了，咱們都哄不住。」
「好吧。」安靜了兩秒，又有些坐不住地朝外走去，「我去試試能不能從敦醬那裡問出點什麼。」
赤司征十郎沒有發回雪人的照片。
只是誇贊白哉禮彌的雪人好看。
白哉禮彌看著簡訊，突然想到如果赤司家像青峰大輝那樣將雪全部用起來，應該可以堆出一個巨大無比的雪人吧。
可惜了，這麼適合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的舞台。
不過赤司家應該更像是會將雪清掃干淨的那種。
白哉禮彌看著保存下來的圖片，又很想將大家堆的雪人分享給其他人。
但分開發有有些冗余。
頓了頓，白哉禮彌拿起手機拉了一個群。
雖然有八個人八種顏色，但不妨礙白哉禮彌將群名取做【彩虹小隊】。
白哉禮彌感覺自己取得很是貼切，並將大家的雪人照片全部發到群裡。
【灰崎：？】
【灰崎：這是什麼東西？】
【灰崎：彩虹戰隊，好爛的名字。】
【紫原：我覺得很好。】
【紫原：小熊點贊.jpg】
【青峰：哇哦，這是誰的雪人？竟然比我堆得還大。】
【灰崎：當然是我的。】
【黑子：雪人照片.jpg】
【青峰：哲，你的雪人也太素了一點吧？找點樹枝什麼的。】
【桃井：這樣就很可愛了！】
【桃井：兔兔點贊.jpg】
【青峰：？】
【桃井：這兩個是誰做的，也好可愛】
【桃井：雪人照片.jpg雪人照片.jpg】
【綠間：我。】
【紫原：是我哦桃仔。】
信息彈出。
白哉禮彌從群聊切出來，看著私聊發給自己的照片。
【赤司：在陽台藏了一點雪，還是不要發給他們看了。】
【赤司：雪人照片.jpg】
雪人小得只有赤司征十郎半個巴掌大，但赤司征十郎依舊找了材料做眼睛和嘴巴，還用一小截紅絲帶作為小領帶。
能在可愛排行榜上勇奪第一的精巧。
「？陽台上要怎麼藏雪？」白哉禮彌不理解，但莫名覺得這麼做的赤司征十郎比雪人還要可愛。
群裡的消息還在彈著，已經從雪人到春假去哪裡玩。
白哉禮彌將上面的信息看完後，點開輸入框。
【白哉：春假家裡人打算去外面旅游，有想要的伴手禮嗎？】
【紫原：白仔去哪裡玩？】
【白哉：不知道，還是個驚喜。】
【紫原：我家也要出去玩，要是能和白仔在一個地方遇見就好了。】
【紫原：我們就可以一起玩。】
【灰崎：？】
【青峰：？】
【綠間：……】
【桃井：6】
【青峰：？你在6什麼？】
……
春假因為有一個群，熱鬧了不少。
本來會有一段時間不見而有點小生疏，但有了這個小群後，隔三差五就會因為一些奇怪的話題在裡面聊上。
桃井五月幾乎每次都在。
白哉禮彌大部分時候在。
赤司征十郎是出來次數最少得那個。
其次是綠間真太郎。
紫原敦就像是某種聊天小精靈一樣，只要白哉禮彌說兩句話，紫原敦便會出來跟著接話。
【青峰：？你怎麼每次都在？】
【紫原：緣分吧。】
【灰崎：你拉屎洗澡都帶手機是吧？】
【紫原：噫——灰仔好惡心。】
【灰崎：你又不是不拉屎，裝什麼呢？】
【青峰：群裡還有女生在呢。】
【灰崎：女生還不是要拉屎。】
【紫原：噫——】
【青峰：噫——】
白哉禮彌看著群裡的聊天，點開的輸入框又關上，轉而點開和桃井五月的私聊。
【白哉：有可以禁言灰崎的方法嗎？】
【桃井：沒有的。】
【桃井：不過我們可以直接裝死。】
【白哉：好。】
話音剛落，群裡的灰崎祥吾便「大放厥詞」地讓兩個女生出來說說。
【綠間：可以了灰崎。】
【紫原：會被討厭哦。】
從上頭的情緒中回過神，灰崎祥吾看著自己發出的信息，強烈想要時間回溯。
連忙轉回最開始的話題。
【灰崎：……我是說你怎麼隨時都帶著手機。】
【灰崎：一直捧著玩是吧。】
【紫原：沒有啊。】
【灰崎：騙誰呢？明明白哉一說話你就會出來。】
【紫原：因為我給白仔設置了特別關注啊。】
【紫原：你們沒有設置嗎？】
【青峰：……】
【灰崎：……】
【桃井：6】
【青峰：？你怎麼又在6？】
【赤司：那我也設置上好了。】
【青峰：？】
【灰崎：我早就設置好了。】
【白哉：6】
【紫原：6】
【桃井：6】
【青峰：6】
【灰崎：？】
【青峰：灰崎不一樣，咱們孤立他。】
【灰崎：你有毛病吧。】
當剪影可以獨立出卡牌成為技能背景板存在時，白哉禮彌便減少了查看卡牌的頻率。
避免受到卡牌人物的影響，對真實的人物做出一些冒犯的事情。
不過最近覺得，即便沒有卡片小人存在，看著他們發的消息，似乎也能在腦中補充上他們的表情和動作。
甚至覺得有的人在群裡比現實中還要活躍一些。
春假過完，就是升為二年級的學生了。
「明明三月了，為什麼還是感覺涼颼颼的。」白哉禮彌將自己的厚外套拉攏了些，「阿哲不冷嗎？」
「還好。」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認真打量了對方外套的厚度，「會不會有點厚了？天氣已經暖和起來了。」
「暖和？哪裡暖和了。」白哉禮彌搖搖頭，表示堅決不會脫下厚外套。
黑子哲也本也只是吐槽一下，並不打算干涉白哉禮彌的穿著。
「要換班級了，不知道能不能一個班呢？」
「和誰？」
「和大家。」白哉禮彌眨著眼。
黑子哲也難得覺得白哉禮彌的眼神透露出呆呆的單純。
「『彩虹小隊』的大家。」
「八個人都在一個班級，可能性不大。」黑子哲也理智地分析道。
「如果有人可以做到呢？」白哉禮彌做著白日夢，「比如大手一揮，將八個人劃分到一個班——這得要捐贈一棟教學樓吧？」
「一棟教學樓可能不用，得要個禮堂吧。」黑子哲也跟著白哉禮彌的話題跑偏。
「禮堂比教學樓便宜嗎？」
「應該要便宜一點吧？」
「唔，這是我們無法想像的盲區。」白哉禮彌搖頭，「你想知道嗎？」
「倒也是無所謂。」黑子哲也沒有絲毫猶豫。
表現出自己對這個盲區絲毫不關心。
「好吧，我也不是那麼想知道。」白哉禮彌皺皺鼻子，很快就將這點放開，「還是先確定班級吧。」
「我希望咱們四個能一個班。」
「四個是青峰桃井嗎？」
「嗯。」
「可能性稍微大一點。」黑子哲也對於這個組合也有些期待。
「不過只要咱們倆在一個班裡，我都OK。」
「我也是。」
分班的表貼在一樓走廊的牆壁上。
還好有學號可以快速鎖定，每個人從一班開始尋找著自己的名字。
「1班……沒有。」白哉禮彌順著人群尋找自己的名字。
還好黑子哲也在旁邊，尋找的過程不會太困難。
「2班也沒有。」黑子哲也拉著白哉禮彌的袖子，示意跟著朝旁邊走去。
「3班——啊，綠間、桃井和青峰他們一個班。」白哉禮彌看著上面的名字，再確認了一遍並自己和黑子哲也的名字沒有在上面，「真可惜。」
「兩個最優解都破滅了。」
「我找到了。」
「哪裡？」
「這邊。」
「五班嗎？」白哉禮彌看著上面的名字，「我們一個班！我看看，紫原也和我們一個班誒。」
「還有……」
黃瀨涼太。
白哉禮彌看著這個名字，再次慶幸有黑子哲也在。
應該能讓自己蹭著低存在感，繞開人氣學生吸引而來的熱鬧。
「咦？灰崎在六班，赤司呢？」白哉禮彌將名單看完，轉頭詢問黑子哲也。
「在一班。」黑子哲也示意了一下名單的頭列。
「一班？我剛剛怎麼沒注意到？」白哉禮彌朝著表頭看去。
人太多，讓白哉禮彌歇了回去求證的心思。
「好吧，有認識的人在一個班，還算是件好事。」白哉禮彌再次掃了一眼五班，確定沒有其他自己熟識的人。
「我們吃飯倒是方便了。」
「嗯。」黑子哲也看著名單應著。
心裡並不覺得紫原敦的存在，會讓白哉禮彌能夠蹭上自己的低存在感。
就算是主動拉著自己，旁邊若是存在本來就很引人注目的家伙前來交流時，白哉禮彌身上的存在感還是會正常體現。
「走吧。我們去班上。」白哉禮彌跟著黑子哲也，順利地從擁擠的隊列中鑽出來，走向二年級五班。
新的班級還沒有設定座位。
這種時刻往往都是自己想坐哪裡就可以先坐在哪裡。
紫原敦坐在最後一排的椅子上，放松地伸直了雙腿，微微垂著頭，像是在等待開啟的大型機器人。
前面一排的位置是空的，正好能夠讓紫原敦舒展開腿。
旁邊隔著幾個座位，站著想要搭訕的人，卻還在猶豫沒有下定決心上前。
擔心自己開啟機器人後，還沒來得及和機器人交流，就先被機器人消滅掉。
而班級裡熱鬧的，自然是圍繞在黃瀨涼太座位旁的區域。
黃瀨涼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笑著和旁邊的人說話。
原本是和男生聊天，後來女生試探著加入對話後，談話的男生們反而被擠了出去。
「這家伙，真是令人羨慕啊。」
「得了吧，你要是有那張臉，你也可以這麼受歡迎。」
「羨慕的就是這張帥臉。」
「不過這家伙也挺不容易的，我願意為他分擔。」
前面說話的人並不想接後面這人的貧嘴，另起了話題。
「我看到名單上有那個白哉桑，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你說咱們這樣圍著白哉桑的位置嗎？」
「我也想，但這麼做會被人討厭的吧。」
「那可是白哉桑誒，能搭上話我就覺得滿足了。」
「我還是不想被討厭。」
話說完，在旁邊討論的兩人突然覺得周圍有些涼意。
來自於圍繞著黃瀨涼太熱絡聊天的外圍女生，也來自於那個看起來似乎開機正在加載系統的機器人。
黃瀨涼太好奇地朝著班級最後一排的紫原敦看去一眼。
「黃瀨君也對紫原君感興趣嗎？」注意著黃瀨涼太的眼神落點，圍在旁邊的女生們主動開口問道。
「啊，是有一些。」黃瀨涼太笑著，露出帶著一點不好意思的笑，「因為是帝光籃球隊嘛，所以有些好奇。」
「黃瀨君現在在足球隊也很厲害的。」
「對啊。」
「我不過是踢著玩的，哪裡算得上厲害。」黃瀨涼太推脫著。
足球已經沒有什麼好玩的了。
因為一年級踢得有些上頭，練著練著就超過了隊長。
足球隊教練希望黃瀨涼太可以正式入部，代表帝光中學足球隊參加比賽。
但黃瀨涼太本人興致已經不高了。
沒什麼意思。
和其他運動一樣，稍微用點心思就能夠琢磨透了。
「怎麼會，黃瀨君的足球踢得非常漂亮。」
「謝謝。」黃瀨涼太笑著道謝。
聽著女生們又聊上一些雜志拍攝和模特工作，黃瀨涼太禮貌回應幾句後，出聲道：「不好意思，我想和認識的朋友聊會天，可以嗎？」
「當然可以。」
「當然。」
好的是，這些女生會讓自己松口氣。
黃瀨涼太起身走向熟識的朋友。
「真是受歡迎的帥哥啊，可惡。」
黃瀨涼太笑了一下：「咱們班上有什麼特別的人嗎？」
「你沒看班級分班名單嗎？」
「只是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黃瀨涼太說著，「我在名單前停得太久，會堵住通道的。」
「雖然覺得這家伙自戀，但一想到這家伙說的竟然是事實，就更覺得煩人了。」
「我也是。」
兩位朋友同步點頭。
黃瀨涼太笑著被調侃。
「要說特別的人的話，咱們班上籃球部的首發中峰和籃球部的經理，這算不算？」
「經理？」
「白哉桑。」說著，男生看著黃瀨涼太的臉打量著，「你不會連白哉桑是誰都不知道嗎？」
「這個還是知道的。」
「知道就好，能不能幫個忙。」
「嗯？」
「離咱們白哉桑遠一點？你這個可惡的帥哥。」這一句話依舊帶著調侃。
「只是普通同學。」黃瀨涼太回道。
「說好了啊，只是普通同學。」
「我怎麼聽見了自己的名字？」白哉禮彌跟著黑子哲也苟到教室後排，聽見一些細碎的談話聲後轉頭向教室裡找了找。
黑子哲也點頭：「很正常。」
「好吧，這點承受能力我還是有的。」
黑子哲也再次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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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中二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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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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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有意識尋找的情況下, 白哉禮彌並不能像黑子哲也那樣，通過變化位置維持低存在感。
黑子哲也的低存在感就像是源頭，站在一個地方久了才會帶動周圍的區域逐漸被人忽視。
白哉禮彌只是蹭得那點氛圍。
一旦區域被人有意識探尋, 那點氛圍很快就被消除。
作為源頭的黑子哲也可以在時間內轉移, 另外制造一片低存在感的氛圍, 但白哉禮彌在源頭移動時，除非緊貼著黑子哲也, 否則很容易跌出氛圍。
白哉禮彌坐在椅子上，沒有多久就被發現了。
不知道為什麼, 眾人似乎都陷入了尋找自己的游戲。
但白哉禮彌很確認自己並不認識這些人。
而且還是發動了男生和女生一起在尋找。
奇怪。
白哉禮彌朝著周圍看去, 正巧和其中一位對上了視線。
那人旁邊背對著自己坐著一個黃色頭發的人。
應該就是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身體靠在桌子上, 動作很隨意。
和自己對視的那個人似乎說了什麼, 引得他要轉過頭來。
白哉禮彌的視線被擋住。
遮擋得非常嚴實。
白哉禮彌抬頭, 第一下沒能控制好高度指看見了對方的領子, 第二下抬頭才看見臉。
紫原敦的體型在桌子間的過道中顯得有些擁擠。
還好是側身, 也因為是側身，正面完全遮擋住白哉禮彌的視線。
各個方向的打探落在紫原敦的背上。
紫原敦低垂著頭看著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盡量坐直一些，但還是和紫原敦差了不少高度。
需要將腦袋完全仰起來。
歪點頭思索著, 紫原敦後退了一步，伸手撐在白哉禮彌桌上降低自己的高度。
隱隱約約會被擠出來的雙下巴展開。
只是雙手撐在桌上，形成的身體罩子快要將白哉禮彌攏入陰影中。
「喂，那是什麼情況啊？」壓低了聲音, 側過頭的黃瀨涼太詢問道。
「不知道啊。」回著, 日步語調飄著帶著不確定，「或許是, 打招呼？」
「他怎麼過去的？」黃瀨涼太疑惑地看向紫原敦原本的位置。
上面空空蕩蕩, 書包和原本放出來的書本水杯都被收拾干淨。
「沒注意。」
「沒注意。」
日步和月川同時回答道。
「剛剛找白哉桑去了。」
「我也是。」
「說起來, 白哉桑是什麼時候在哪裡的？」
黃瀨涼太有些無奈地看著兩人跑題。
「怎麼了？」白哉禮彌身體略微後仰了一點。
「我想坐在白哉旁邊。」
「坐呀。」白哉禮彌原本想要看向自己旁邊的座位，被紫原敦遮了個嚴實。
不僅僅是前面的方向，側面也因為紫原敦的手臂遮擋而看不明晰。
只知道黑子哲也坐在自己的後面，應該正看著。
白哉禮彌拍了拍紫原敦的手臂示意。
「嗯。」紫原敦應著站起身，聲調因為愉悅而上揚，聽起來乖巧，「我擔心白仔不願意。」
「怎麼會？」
在得到白哉禮彌肯定的回答後，紫原敦抬手將自己的東西放在旁邊桌子上。
放完自己的東西，紫原敦朝白哉禮彌的後面看去，和黑子哲也的視線對上：「黑仔，早上好。」
「早安，紫原君。」黑子哲也點頭打招呼。
「我會遮住黑仔的視線嗎？」
「不會的。」黑子哲也的視線從紫原敦的方向抬起一些。
斜著的位置延伸過去，只是將黑板右側寫著值日的位置遮擋部分。
「我可以站起來，他們沒人會注意的。」黑子哲也補上一句。
「好。」紫原敦應著，看向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等待紫原敦開口。
就這麼干看了幾秒，白哉禮彌疑惑將頭朝前探：「怎麼了？」
「是要說什麼嗎？」
「沒有。」紫原敦搖頭，「白仔長高了。」
眼睛眯了眯帶笑。
「能看得出來？」
「嗯。」紫原敦堅定地點頭，「這很好，白仔還要多吃一點。」
「說到這個，今天的點心有泡芙。」白哉禮彌說完，看著紫原敦亮晶晶的眼忍不住笑起來，「那中午咱們三個一起吃飯吧。」
「你帶便當了嗎？」
「帶了。」紫原敦點頭，看向黑子哲也。
「我也帶了。」黑子哲也回答。
「他也長高了嗎？」
「不知道。」紫原敦再次和黑子哲也的視線對上。
「嗯？」
「不知道」這個答案，就有些奇怪。
畢竟大家都在生長發育期，長高很正常。
紫原敦的說法反而有種，委婉表達黑子哲也沒怎麼長的意味。
可按照紫原敦的性格，說出「不知道」似乎也是很正常的。
「他也長高了，雖然不明顯。」
黑子哲也和紫原敦的視線同時落在白哉禮彌身上。
「這樣啊。」紫原敦聲音平淡，將不怎麼感興趣表現得明顯。
「嗯。」白哉禮彌說著，朝黑子哲也眨眨眼故意道，「是長高了吧？」
「是。」黑子哲也應著，伸出手指來，「長高了這麼多。」
「那個人是誰？」黃瀨涼太奇怪地看著多出來的人。
意識到自己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發現這個人的存在。
「誰？」
「白哉桑後面的那個。」
「哪個？誒？那裡什麼時候有人的？」日步伸長脖子朝白哉禮彌後面看著，多看兩眼才發現坐著一個藍色頭發的同學，「不知道，他們三個在聊天，應該是熟人吧。」
黃瀨涼太感覺自己白問了一個問題，轉回頭來看著自己的兩位朋友。
兩人在紫原敦坐下後，視線便又朝著窗邊看去。
明顯實在地打量著白哉禮彌。
「真漂亮啊。」再持續看就會不太禮貌了，日步收回了視線感慨，「我感覺心情都變好了。」
「感謝上帝。」
「的確很漂亮啊。」月川慢了一步收回視線，「感謝分班系統，雖然我是桃井派的。」
「桃井派？」黃瀨涼太聽著這個說法，像是頭次認識般看著自己的兩位好友。
「就像女生有你和赤司派，男生自然也有兩派。」月川說著，懷疑地看向黃瀨涼太，「你這家伙不會不知情吧。」
「有聽過，只是沒有聽你們說自己是什麼，什麼派的。」
總覺得說出口的時候有些羞恥。
月川和日步對視一眼。
「你沒說過嗎？」
「你沒說過嗎？」
接著，兩人懷疑地看向黃瀨涼太：「是你小子，不聽人說話吧。」
黃瀨涼太做出投降的動作。
「不過紫原君搬過去了，你要坐這個位置嗎？」日步發出邀請，「我們倆往後移一排，這樣咱們仨就坐一起了。」
「那你們剛剛為什麼——在怕？」
「畢竟看起來還是很唬人的。」
月川點頭，認同著日步的話。
「那這下可糟糕了。」黃瀨涼太語氣調侃，「有他坐在白哉桑旁邊，你們怕是這一學年都沒有機會和她搭訕了吧。」
「……」
「……沒關系，我是桃井派的。」
由於紫原敦搬座位到白哉禮彌的旁邊，兩人的談話雖看著不熱烈，但也讓原本想要上前搭話的男生女生都斟酌著停下心思。
沒過一會，一位戴著眼鏡的棕色長發教師走近了教室。
「大家都先回位置上去。」
聲音輕柔，語調像是小調一般。
身上米色的職業套裝，都帶著她溫和的氣息。
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這位教師笑著看向教室裡的學生們：「大家好，我叫平良智子，可以叫我平良老師。」
「在二年級的這一學年裡，我就是你們的班主任。」
「我看見不少熟悉的臉，也期待能夠和初次認識的同學很快友好起來。」
「一年級的大家對中學生活還不太熟悉，三年級需要向高中做准備，二年級是享受中學最好的時期。」
「希望我們能度過值得回憶的一年。」
「現在開始點名。」平良老師講一張名單拿了起來，看向教室中的眾人，「今井雄大。」
「到。」
……
禮堂中的開學典禮時間不長。
校長的講話很短，但表達了對學生們的高期望和高要求。
希望大家能夠在認真學習的同時，享受社團生活，享受學園生活。
然後表彰了去年表現優秀的同學和社團。
赤司征十郎作為學生代表上台發言。
沒有絲毫意外，畢竟是馬上就要成為學生會長的人。
白哉禮彌想要和誰悄悄說兩句話，但周圍沒有相熟的人，只好抿著唇壓下。
和去年自己隨時能跟桃井五月吐槽不同，白哉禮彌感覺有些失落。
忍不住想要在三班的隊列中尋找桃井五月的位置。
只相隔了一個班級，依舊並不好找。
避免自己的動作太大吸引教師們的注意，白哉禮彌轉頭緩緩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看向台上。
正巧和赤司征十郎對上眼。
白哉禮彌下意識揚著嘴角勾起笑。
赤司征十郎跟著笑了笑，點點頭，似乎是在和白哉禮彌打招呼，又似乎是跟隨著自己講話而做出的動作。
下一刻，赤司征十郎移開視線繼續著自己的講話。
白哉禮彌快速眨眨眼，後知後覺地覺得有些刺激。
如果是自己在台上說話，大概會盡力避免和熟悉的人對上視線。
真厲害啊，赤司征十郎。
學生代表發言後，就是新生代表發言。
但有赤司征十郎的珠玉在前，即使新生代表的表現可圈可點，也有些失色。
不過能夠在眾人面前講話，已經是讓白哉禮彌覺得厲害的程度。
跟著眾人鼓掌，白哉禮彌莫名和正要下台的新生代表對上了視線。
又是下意識地笑起來。
新生代表愣了一下轉開視線，一邊下台一邊想要瞥回去尋找。
「新島君。」
「是。」新島回過神看向面前的人，有些避免自己小心思被發現的窘迫，聲音不受控地揚起，又立即恢復壓低，「啊，不好意思。」
「沒事的。」赤司征十郎看著眼前的新生代表，語氣溫和，「只是提醒你要快些走下來，剛剛是看到了什麼嗎？」
「沒，沒什麼。」新島臉上有些發紅，「抱歉，後面有些緊張。」
「你表現得很好。」
「謝謝赤司學長。」新島站直了些，「您才是，聽了您的談話獲益匪淺，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像您這般從容地進行講話。」
「過獎了。」赤司征十郎笑容大了些，看起來像是被後輩崇拜而開心。
開學典禮集合是以班級為單位進入禮堂，離開的時候同樣也按照隊伍有序離開。
白哉禮彌在等待的時候再次朝著周圍看去，想要從視線內找到熟悉的人。
隊伍最後面的紫原敦很明顯。
旁邊，灰崎祥吾也因為發色的特別，可以從人群中一眼就找出。
等待的人群松散，視線裡移動的腦袋很多，前一秒剛剛找到，後一秒視線便被遮住。
再加上白哉禮彌本身身高也不出挑，除非墊腳抬高視野，不然也很難看到遠一點的地方。
嘗試了幾次，白哉禮彌放棄了尋找，站在隊列中等待返回班級。
這麼移動了會，讓兩側的其他人很快就找到了白哉禮彌的位置。
可惜的是，白哉禮彌已經將頭低了回去。
「你，你是在找誰嗎？」站在白哉禮彌後面的女生搭話道。
「沒有，只是好奇地能不能看到認識的人。」
「籃球部的人不少，應該很容易就看到認識的吧。」女生接話，看著白哉禮彌的眼睛，「你往後看是在找……」
聲音停頓，似乎是在等待著白哉禮彌將空填上。
感覺有點奇怪，但白哉禮彌還是接上話：「紫原，我是指，紫原同學。」
女生的眼中露出「果然」的情緒：「那，那你有看到黃瀨君嗎？」
「沒有注意到，應該也在隊列裡吧。」
「這樣啊。」女生點頭，看著白哉禮彌沒有接著說話。
白哉禮彌等了等，有些明了地轉過頭。
中止了平直又尷尬的對話。
越發想念桃井五月了。
白哉禮彌小小嘆氣。
……
站在籃球部門口，白哉禮彌有種奇怪的歸屬。
紫原敦和黑子哲也先去更衣室換衣服，白哉禮彌走入場館後第一時間搜尋著桃井五月的身影。
「這裡。」扎起頭發的桃井五月朝著白哉禮彌揮揮手。
白哉禮彌從場邊朝桃井五月小跑過去。
「怎麼了？有什麼急事嗎？」
「沒什麼急事，只是有點想你了。」白哉禮彌回道，看著桃井五月不由輕聲，說出口後就有些不好意思。
「？」桃井五月臉上一紅，「好吧，我也怪想你的。」
「真希望咱們在一個班。」
「我也希望。」桃井五月說著，嘆口氣，「結果我和青峰一個班。」
「還有綠間君。」
「我和阿哲，還有紫原一個班。」白哉禮彌說著，向場館內掃一圈確認教練們是否都在，「第一周應該還是體能恢復。」
「或許前兩周都是體能恢復。」
「對。不過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
「招新呀。」桃井五月說著，朝白哉禮彌眨眨眼，「我們大概也會需要參與到招新測試中去。」
白哉禮彌應下，忍不住出聲問道：「會有我們這樣的情況嗎？」
「或者說，會有厲害的經理來到一軍，然後把我們換掉嗎？」
桃井五月被白哉禮彌問得愣住一下：「應該不會的。要對我們有信心。」
白哉禮彌點頭，心中免不得在意。
如果出現了一個天才般的，能力強悍的經理，也許自己就會被替換掉把。
那會去二軍嗎？
不過阿哲都在一軍了，要是被分到二軍去，自己大概會干脆就這麼退部吧。
白哉禮彌想著，微微皺起眉頭。
「別擔心這些啦。」桃井五月伸手捏住白哉禮彌的手，示意對方回過神來，「大不了咱們去做助理教練。」
「又不需要開工資，這總行吧。」
白哉禮彌被逗樂，點頭應下。
「我可以捏白仔嗎？」紫原敦走出更衣室，轉頭朝赤司征十郎問道。
「不可以，你是男孩子。」
「那白仔可以不把我當男孩子。」紫原敦回得隨意，「我想捏捏白仔，她看起來很好捏。」
「會被討厭。」赤司征十郎抬頭看向紫原敦。
半垂著的眼眸看起來一如既往的沒什麼精神。
似乎只是隨口地那麼一說，就像是感慨今天天氣不好般。
「赤仔怎麼知道會被討厭？赤仔又不是我。」紫原敦有些不悅。
「那你要是被討厭了，不要找我幫忙。」赤司征十郎更細致地觀察紫原敦的表情。
依舊像是隨便說出口的那樣。
「唔……」
「……」綠間真太郎慢了一步，走在兩人的後面。
想要出聲表示自己的存在已經來不及了。
正要快步退回去，卻被赤司征十郎察覺到了存在，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去。
「是綠仔啊。」紫原敦看向綠間真太郎。
過了一個春假，綠間真太郎看著長高一些。
抽條的身子更多了些挺拔，五官中的秀氣減少，鼻梁和眉峰顯得英氣。
「綠仔看起來沒有以前好捏了。」紫原敦盯著綠間真太郎道。
「……你以前也沒有捏過我吧。」實在太奇怪，綠間真太郎沒忍住出口反駁。
「沒有，但是我知道。」紫原敦收回視線，「白仔就是最好捏的。」
綠間真太郎看向赤司征十郎。
希望通過赤司征十郎的態度來判別紫原敦說話中的意圖，或者，由赤司征十郎來制止紫原敦這樣的言語，並預防可能的行為。
就像小狗犯錯的時候，需要在五秒內就制止糾錯。
但赤司征十郎沒有綠間真太郎意料中的反應，只是平淡地和自己的視線對上。
綠間真太郎等了等，沒忍住開口：「不可以把這種說法掛在嘴邊，也最好別有這樣的想法。」
「綠仔管好多。」紫原敦輕飄飄地回嘴，滿臉並不在乎。
「沒事的綠間君。」赤司征十郎在綠間真太郎皺著眉的譴責視線中開口，似乎還帶了笑，「他不會做的。」
「因為這樣會被白哉討厭。」
紫原敦聽著赤司征十郎的話，有些抗拒地皺著臉：「我才不會被討厭。」
綠間真太郎皺起的眉頭並沒有松開，反而覺得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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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新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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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新的計劃和安排很快就出來了。
白哉禮彌看著自己手中拿著的計劃, 又看向桃井五月手裡的。
確認了一致才開口問出疑惑：「不招經理嗎？」
「大概是因為一軍已經有兩個吧。」桃井五月推測，「二三軍的經理去年也招收了不少。」
這個問題若是去問教練組，對方應該會直接給出答案。
但對於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兩人來說, 因為在意, 反而不太能自然地問出口。
總是有些擔心問出來的結果不是自己預期的那樣。
抗拒著兩人會被拆分開的可能性。
現在將計劃拿到手裡, 兩人或多或少地松了一口氣，可以放下擔心用客觀的心態看現在的招新活動了。
「除了一年級的新生, 我們會從二年級招募嗎？」白哉禮彌快速瀏覽一遍，將上面在意的部分用鉛筆圈起來。
「按道理說是可以的。」桃井五月點頭, 「不過運動類社團, 想要出成績的話大部分會從一開始就進入。」
「二年級換社團就有點娛樂性質了, 很難到主力上去, 不太在意這點就無所謂。」
「缺少一年的訓練時間, 也缺少了和隊友的磨合時間。」白哉禮彌將計劃及上面的場地分配看完, 「那麼不出意外的話, 就是現在隊伍的六個人，直到畢業了。」
「雖然有點自私，但這個結果對我來說還算不錯。」
「到三年級應該還是會鋪路的, 總不能青黃不接地將壓力都給到後面幾屆。」桃井五月應著。
「難說，我想不到什麼隊伍能夠打敗他們。」白哉禮彌朝著更衣室方向示意，「只要決賽前還是贏的那方代表帝光，就一定會是他們。」
「不過還有別的事情, 我有些想問。」
「什麼？」桃井五月好奇地追問道。
「桃井, 白哉，上野教練找你們。」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對話一停。
下意識的, 白哉禮彌臉上露出了一點抗拒的神色。
「沒事, 我也一起的。」桃井五月拍拍白哉禮彌的手。
上野教練正在和旁邊的黑川教練說著什麼。
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嚴肅, 分辨不清現在他現在的心情。
或許和看起來的一樣，沒什麼好心情。
白哉禮彌深吸一口氣。
有種混過了第三學期，還是到了這個時刻的感覺。
「上野教練。」
「上野教練。」
上野教練又跟黑川教練說了兩句，才轉過身來。
「這學期的時間很緊。」上野教練注視著自己面前的兩人。
視線大部分時間都落在桃井五月的身上，偶爾瞥一眼白哉禮彌。
「之前冬季杯的時候你們也看過了，很多學校都有成為強敵的潛力。」
「招新的工作不用你們去忙，先和主力隊員熟悉一下。」
「開學這段時間，將你們放松的心思收一收，快速恢復到經理的位置上。記錄和報告都要上正軌。」
「社團活動期間，不要讓我看到有人坐在椅子上發呆。」
看來之後開啟普通觀察得站著開啟了。
白哉禮彌心裡暗想。
聽著上野教練的話，不由自主地開始在腦中編輯可以發給五十嵐看的吐槽點。
不過五十嵐對這些「老頭子的陳谷子事」並不太感興趣。
還是不用這些事情打擾他了。
白哉禮彌半垂眼，秉持沒有點名就不是在說自己。
針對性太強了一點。
黑川教練站在上野教練後面一點的位置，拿著記錄板隨時等待補充或者提醒。
「桃井，黑川那邊已經整理出需要你看的錄像，去他那裡領取時間表和任務安排。」
將桃井五月的任務安排完，上野教練看向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的身體不由僵了點，總覺得怎麼站怎麼別扭。
抬頭看著上野教練的眼睛，反而集中不了精神地發呆了兩秒。
立即在上野教練覺察前移開了視線落點。
「至於白哉，我不知道之前五十嵐是怎麼安排的。」
黑川教練沒有控制住表情地牙酸了一下。
不知道？怎麼會不知道？
最了解的當然是對手，雖然五十嵐教練並沒有將上野教練視為對手，但上野教練非常在意五十嵐教練。
白哉禮彌作為五十嵐教練親自申請帶進來的經理，自然也受到了上野教練的注意和「關照」。
不過從成年人角度來看，上野教練有時候的做法略顯小氣。
黑川教練撞見過不止五次上野教練認真研讀白哉禮彌的報告。
甚至做了批注。
可上野教練的爛脾氣和與五十嵐教練較勁的執著，讓這些批注過的報告從來沒有遞出去過。
黑川教練看向白哉禮彌。
對方快速掃了一眼自己，非常禮貌地點頭示意，又將視線落在上野教練的方向。
像是一只被嚇著愣在原地的兔子。
靠理智壓制著不從上野教練的面前逃離。
「我在問，五十嵐是怎麼安排的。」上野教練看著白哉禮彌。
雖然這位五十嵐弟子視線是抬起來的，但落點並不是和自己對視。
很懂禮，也表現得特別生疏。
上野教練眉頭皺起，眉毛中間擠出一條豎線。
「我定期給五十嵐教練報告，他看後給我意見。」白哉禮彌停頓一下，選擇不說出五十嵐教練還需要寫回復批注的事情。
「只有這些？」上野教練的聲音更沉。
五十嵐那個混蛋到底有多麼誤人子弟？
看起來比剛才更加生氣了。
「其他事情並不規律。」白哉禮彌補充著，在上野教練緊盯下，將自己的視線放低些，「然後，然後每天都會進行指導。」
上野教練等待著白哉禮彌繼續補充。
而白哉禮彌等待著上野教練繼續發問。
兩人僵持著，讓畫面看上去像是上野教練正在訓斥白哉禮彌一樣。
黑川教練有些頭疼，正准備開口打個圓場。
「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赤司征十郎的聲音比人先一步加入對話。
上野教練看向赤司征十郎。
和避免與自己對視的白哉禮彌不同，赤司征十郎總是坦然地對視。
那雙緋紅色的眼眸像是能看穿所有情緒。
明明只是一個國中生。
上野教練移開視線，看向白哉禮彌：「經理們的事情。」
「那不介意我在旁邊聽一聽吧。」赤司征十郎笑著問話，給出的情緒卻沒有接受否定的選項。
「想聽就聽，作為隊長，你了解一下計劃也好。」
「那麼，請問現在是在安排什麼呢？」
黑川教練的視線在上野教練和赤司征十郎之間移動。
忍住沒有跟著加入對話。
「赤司已經過去了，我們過去反而不妥。」綠間真太郎出聲，將要衝上前的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喊住。
「多一個不多。」青峰大輝腳步停頓，沒有恢復站姿，「白哉和上野教練不對付，我過去看著避免她被欺負。」
「都多一個了，多兩個也沒差。」灰崎祥吾回著話，「你不想去就不去。」
「我反正要去。」
紫原敦走過綠間真太郎，視線朝綠間真太郎瞥了一眼。
僅僅只是瞥了一眼，總讓綠間真太郎感覺這一眼有些什麼話在裡頭。
不止一兩句。
「……」綠間真太郎嘆了口氣，跟上了隊伍。
比起將上野教練架得有些說不來話的赤司征十郎，黑川教練更在意快速靠近的幾人。
場館並不大，但這幾位長得一個比一個高大的少年有種氣勢洶洶的緊迫感。
危險得像是准備圍上來的某種成員。
想著，黑川教練看向上野教練。
果然看見對方的嘴角抿得更緊了一些。
上野教練很是在乎作為教練的權威。
這一點，赤司征十郎不會不知道。
黑川教練觀察著紅色頭發的少年。
無法從對方得體的動作和適當的談吐中辨別出什麼有效信息。
明明說話很有禮貌，但總能在一些字眼恰好戳到上野教練的肋骨。
也是有點「小氣」的家伙啊。
黑川教練想著，視線中的少年突然笑著朝自己看過來。
「！」眨眨眼，黑川教練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無關緊要。
圍過來的少年們站在兩位經理後面，很是認真地做出旁聽的模樣。
如果紫原敦沒有打那個哈欠，就更像模像樣了。
黑川教練在心裡吐槽著，不再看向赤司征十郎，選擇打量後面的選手們。
一個春假不見，幾人明顯有所不同。
正在發育期的少年們不論是身高還是樣貌，都變化得很快。
即使這幾人裡原本就沒什麼圓潤的臉蛋，也能看出現在的線條更直一些，流暢地突出臉型。
都是帥哥苗子，已經很帥了還可以更帥，不愧是白金教練的審美。
出場的時候想必會非常氣派。
黑川教練點點頭。
白哉禮彌的視線直直地望向後方。
教練們只注意到了側面的赤司征十郎，以及正面站著的四人。
大概想不到自己後面還站著一個人。
黑子哲也站在了上野教練的斜後方。
總不能是准備給上野教練的膝蓋窩頂一下吧？
黑子哲也和白哉禮彌對上視線，淡定地眨眨眼。
想到上野教練可能會滿臉震撼地膝蓋一彎，白哉禮彌立即低頭思索起一些嚴肅而又難過的事情。
比如正在被上野教練提醒的自己。
但倒回去細想，上野教練只是凶了一點，好像也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
白哉禮彌抬眼落在上野教練的臉上。
「下周一的時候交一份報告過來。」上野教練說出最後一句，視線掃過兩人示意自己談話結束，「去做你們的事情吧。」
「是，謝謝教練。」
「是，謝謝教練。」
「至於你們。」
順著上野教練的視線，白哉禮彌看見了除去赤司征十郎和黑子哲也外，站在後面的剩余一軍二年級所有人。
「？」什麼時候？
「既然這麼閑，那今天就直接上體能練習吧。」
四人表情都不太在意，應得此起彼伏。
上野教練額頭上的青筋凸出來。
黑川教練仗著自己站在上野教練的後面，無聲地勾起了嘴角。
「好的。」
黑子哲也的聲音慢一步出現。
兩位教練詫異地看著出現在後側的黑子哲也。
離得更近的上野教練抱著的雙手松開，身體呈防御姿勢。
站在另一旁的四人也朝著黑子哲也的位置看去。
灰崎祥吾毫不掩飾地笑出聲。
青峰大輝向黑子哲也豎起大拇指。
黑川教練回過神看向上野教練。
果然臉色更臭了。
……
「你穿得會不會太多了一點？」灰崎祥吾看著白哉禮彌，自己左右晃動調整觀察角度。
「我不熱。」白哉禮彌回道。
「真夠耐熱的。」灰崎祥吾打量著，隨後干脆繞著白哉禮彌走了一圈。
「？」
「看起來成了一團。」
厚實的衣服層層疊加起來，襯得人多了分憨氣。
怪可愛的。
灰崎祥吾沒忍住又繞了一圈。
「灰崎君。」桃井五月開口，先別說這種繞圈圈的舉動有多奇怪，光是一團的形容就戳到在意體重的氣管子上。
「嗯？」
「你還是別說話了吧。」
「？」灰崎祥吾眯了點眼，思索著桃井五月什麼意思。
聽起來當然不是什麼好話，但看著白哉禮彌的表情，自己似乎是無意識的時候說了什麼讓她不開心的話。
想了會沒找到答案，灰崎祥吾直接發問：「怎麼了？」
「沒什麼。」白哉禮彌開口，吸氣呼氣，「可是我真的很想吃肉包子。」
「吃啊。想吃就吃。」
白哉禮彌斜了一眼回話的灰崎祥吾，朝著桃井五月走近兩步，不想理會。
灰崎祥吾揚了點眉，話落在地上，卻也不生氣。
視線看向體育館的門口，等待著。
很快，全員集合齊。
「你跑那麼快，是擔心紫原久違的『關懷』嗎？」青峰大輝伸手搭在灰崎祥吾的肩膀上。
又在灰崎祥吾抗拒地動肩膀時放下，盯著灰崎祥吾笑得張揚。
「我可以先給你久違地來一下。」灰崎祥吾對上青峰大輝的臉，咬著後牙笑起來，示意著自己的拳頭。
「我可不用。」青峰大輝抬起手推拒，「我現在太餓了，沒力氣。」
「那咱們出發吧，二年級第一次聚餐。」桃井五月舉手，像是導游般揮舞兩下。
「這個不算聚餐吧。」青峰大輝回道。
「大伙一起，就算聚餐。」桃井五月回頭，「你還有什麼別的意見嗎？」
青峰大輝聳聳肩。
「今天的運動量算大嗎？」白哉禮彌開口問道。
「我還好。」
「我也感覺還行。」灰崎祥吾跟在青峰大輝話頭後。
「好累啊。」紫原敦嘆了口氣，「為什麼第一天就這麼累？」
「因為你們都要圍觀看熱鬧。」綠間真太郎開口，掃過這幾個不聽勸的笨蛋。
雖然自己也是其中一員。
「這不是看熱鬧，這是抬場子。」青峰大輝反駁，並轉頭朝赤司征十郎揚揚下巴示意，「是吧，赤司？」
「本來赤司一個人也能解決。」綠間真太郎同樣看向赤司征十郎。
「早點進行體能訓練也不錯。」赤司征十郎沒有直接回答兩人之間的問題，「這學期訓練賽和練習賽的數量都會增加。」
「隊內我們拆開訓練，多磨合一下。」
「我們還需要磨合嗎？已經足夠默契了。」青峰大輝接話，朝著旁邊找了找，「是吧，哲？」
「還是需要的。」黑子哲也出聲。
「嘿。」灰崎祥吾嘲笑。
青峰大輝朝前邁出去的腳直著落在地上，又自然地朝前進：「我覺得我們的默契已經足夠了，你想要做什麼嗎？」
「我想嘗試一些新東西，需要配合。」
「可以，什麼時候？」
「明天？」
「明天也是體能訓練哦。」白哉禮彌轉頭對幾人說道。
也許沒想到幾人在春假也保持著練習，同樣還有些對體能的把握程度沒有白金教練那麼精確的緣故。
今天的體能訓練對眾人來說很輕松。
教練組們在觀察後，將明天的安排也改成為體能訓練，再摸摸底。
「體能訓練啊。」青峰大輝咬了咬牙，「看明天訓練後的狀態再決定，怎麼樣？」
「好。」黑子哲也點頭。
「明明是體能最廢的那個，怎麼還想著明天加訓呢？」灰崎祥吾出聲，拿著手機回兩條信息。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青峰大輝為黑子哲也代言。
「我都算好不得哪裡去的話，你也不行。」
「你們倆都很弱。」紫原敦左右看看，像是很可惜又失望地嘆氣。
「？」
「？」
青峰大輝的灰崎祥吾的表情難得一致。
「你小子又來這套。」
「你才是『小』子。」紫原敦揪著字眼，揚著腦袋示意自己的優勢。
赤司征十郎笑著打斷即將爆發的小學生吵架：「明天體能訓練，紫原在不受傷的情況下全力測試。」
「哦。」紫原敦不情不願地應聲。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同步露出幸災樂禍的笑。
像是兩條傻狗。
綠間真太郎推了推眼鏡，背著包朝離兩人遠一點的方向移開。
「明天大家都全力測試吧，最新的體能數據挺重要的。」
統一應聲，又各自分成小隊般聊天。
很快就到了便利店。
店員是一位沒有見過的新店員。
在八人走進店裡時，這位第一次見到的新店員看著眾人長大了嘴。
「綠間還是關東煮嗎？」白哉禮彌走到櫃台熟食前，看著今天有什麼口味的包子。
「肉包子吧。」
「不吃你的白蘿蔔了嗎？」灰崎祥吾同樣站到熟食區前。
「你還注意過這個嗎？」白哉禮彌有些稀奇地看著灰崎祥吾。
「這家伙次次都點。」灰崎祥吾回得快速又隨意，「你們呢，吃什麼？」
「兩個奶黃包。」黑子哲也出聲。
「啊，我也想吃，你想吃嗎？」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
「好啊，那我要一個豆沙一個奶黃，我們分。」
「青峰呢？」
「兩個肉包。」
「白仔，幫我也拿一個肉包。」紫原敦從零食貨架的位置出聲道。
「大個都只吃一個。」灰崎祥吾說著，視線在青峰大輝身上掃了一下，「你這個春假過得很滋潤啊。」
「那是他還要吃別的零食。」青峰大輝說著，拍拍自己的腹部，「撩起來絕對比你的好看。」
「哈？」
有些在意。
白哉禮彌眨眨眼，將靠近兩人一側的耳朵豎起來。
「白哉。」赤司征十郎站在圍住溫箱的人群外出聲。
「啊，是。」
揚起的聲音打斷了灰崎祥吾和青峰大輝的討論。
「幫我拿一個豆沙包可以嗎？謝謝。」
「好的。」
眾人等待著店員拿取包子。
灰崎祥吾和青峰大輝也沒有細聊的意思。
白哉禮彌有些惋惜。
桃井五月好笑地看著白哉禮彌臉上明顯的神情，突然腦中閃過一點猜想，看向外圍的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正在看著旁邊貨架上的商品。
似乎出聲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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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迎新訓練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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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學後與社團申請前, 會在時限內開放社團活動供新生參觀。
各個社團會開放區域，或者設計一些體驗的活動，讓新生們了解社團。
籃球部自然參與其中。
互動和參與類活動在二三軍, 一軍起一個被參觀作用。
畢竟一軍只要讓新生們看看, 就能夠展現出實力, 進而轉化為吸引力。
「有種校園祭的感覺。」白哉禮彌拿著記錄板，背過身不去看二樓時不時走過的人群。
「去年也有, 白哉沒有來看過嗎？」桃井五月朝二樓看了一眼。
人流量和去年比只多不少。
「去年和阿哲逛過，但沒有進來看一軍。」白哉禮彌回道。
那個時候, 雖然雄心勃勃地決定要到一軍狠蹭經驗, 還是忐忑一軍是很難接觸到的世界。
沒想到現在兩人都「混」進了一軍裡。
這樣想著, 白哉禮彌朝著台上看去。
有點想要試著看看, 能不能就在這麼一眼看到未來一軍選手的「宿命感」。
二樓安裝了欄杆, 雖然是鏤空的, 但還是看不清身體的全貌。
只有腦袋和胸口以上的位置, 不會被遮擋住。
開了觀察技能也看不見什麼。
白哉禮彌眨眼關閉了技能，轉而掃一眼尋找彩色的腦袋。
都是深色的發色。
白哉禮彌收回了視線。
「你在找什麼嗎？」桃井五月跟著白哉禮彌朝上看了一眼，詢問著。
「黑色也算特別的顏色吧？」
「可是阿哲已經一個人占兩個顏色了, 所以算已經有了？」
「嗯？」桃井五月眨眨眼，很快便接受到了白哉禮彌的腦電波，「你是在找不一樣顏色的隊員？」
「是呢，按照咱們的群名, 還有橙色、黃色沒有。」
「青峰和黑子的顏色分配有些不同。其他人都是按照名字分配的顏色。」桃井五月說著, 歪頭細想起來，「黃色的話, 黃賴君倒是黃色的頭發, 不過他和我們一個年級, 不會來籃球部的吧。」
「忘記在入學典禮的時候，看看新生裡有沒有特別發色的了。」白哉禮彌應著，有些可惜。
「桃井，白哉，先別聊天了哦。」內田教練從旁觀走過，小聲提醒道，「上野教練在偷看這邊呢。」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立即統一將記錄板拿在手中，做出觀察記錄的模樣。
「謝謝內田教練。」桃井五月小聲道。
「客氣啦客氣啦。」內田教練向石原教練走過去，「上野真是，不怕掉頭發嗎？」
被石原教練瞪了一眼，不在乎地笑起來：「才開學嘛，別有這麼大的壓力。」
「今天是開放參觀，走來走去像什麼話。」石原教練結果內田教練帶過來的資料。
「沒關系，他們也聽不見。只會覺得我們在討論事情。」
「只要不讓上野教練注意到就行。」
「有道理。」白哉禮彌聽著內田教練的話，動作不變放輕了聲音，「我們這樣小聲說話，別人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吧。」
「嗯。」桃井五月應聲，看向場中的選手。
一軍的參觀並不會打亂教練組們的安排，但如果參觀的是體能訓練，那也頗沒有什麼看頭。
於是今天卡著日程，變成體能訓練間交錯的訓練賽。
入春的天氣暖和一點。
但沒有到讓白哉禮彌感覺溫暖的程度。
場中的選手也主要穿著長袖，將作為分組的號碼服套在外面。
二年級眾人被分散開。
准確說，是二年級「彩虹小隊」的六人被分開。
畢竟三年級畢業後人員減少，教練組在第三學期從二軍中將考核通過的部員提升到一軍。
「我突然想到。」白哉禮彌看著視線中，正在和綠間真太郎對位的選手。
有些眼熟，似乎是隔壁班的同學，今天還在午休時間碰見過。
「什麼？」
「我現在負責的還是他們六個嗎？」白哉禮彌想著，將觀察技能展開，看向那位選手。
潛力劃分A等。
粗略的六邊形能力圖基本被綠間真太郎全覆蓋地包裹著。
「教練組那邊沒說過嗎？」
「沒有 。」白哉禮彌將選手的數據往下一級詳細展開。
觀察時間有限，大部分數據都是模糊的。
不過白哉禮彌只是想看見一個大概。
能力值偏向前鋒位。
這麼看來就更沒什麼機會了。
「那就按照之前的吧。」桃井五月視線在場中選手間跳躍。
上學期才升入一軍的選手資料也看過。
彩虹小隊幾人的能力是斷層般領先。
除了黑子哲也這個特殊位置。
原本能夠打得有來有回的那個隊伍，也因為虹村修造准備退部，缺少了主心骨存在而散去。
這六人便是一軍的首發主力。
毋庸置疑。
白哉禮彌的能力在一個人身上投入越多的精力，越有效用。
教練組們大概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有讓白哉禮彌負責更多的人員。
桃井五月思索著，感慨白哉禮彌能夠對隊員調整的精細程度。
「如果我想要學習桃井的觀察，是不是需要樣本越多越好？」
「對。」
「看得越多，越能夠看出下一步的進步方向。」
「唔。」白哉禮彌看向場中。
面前場上的十個人裡，除了綠間真太郎的數據清晰，有種得心應手的順暢外，其他人的數據會中晦澀的艱難推進感。
數據的值變小了，分析所需要的量卻不會發生變化。
花長時間才能收集完一個選手的數據，根據數據再進行建議和修正。
多樣本在白哉禮彌這裡基本是不可取的。
白哉禮彌感慨道：「桃井真厲害啊。」
「你也厲害啊。」桃井五月笑起來，想要看向白哉禮彌，又記得內田教練的提醒。
只有等待跟隨著籃球進攻而偏頭的時機，朝著白哉禮彌看去，「嗯？」
「怎麼了？」
「剛剛余光裡，好像看到了別的顏色。」桃井五月朝後找去。
視線裡是一片深色的頭。
因為自己突然的回頭，正趴在欄杆上看的學弟似乎被嚇了一跳愣住。
「也許看錯了。」桃井五月回過頭，「我還挺期待咱們小隊多兩個人的。」
「可如果七個顏色都有了，他們是彩虹小隊，咱們就會應該從群裡移出來了吧？」
「對哦，還有灰崎君，也應該被移出來。」
「那我們就自己建個組。」
「桃井，白哉。」
「是。」
「是。」
兩人看向前來的助理教練。
「上野教練讓你們分開，看不同場地的訓練賽。」前來的助理教練表情有些無奈。
「知道了。」
「知道了。」
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對視一眼，有些想笑但都不想去確定上野教練是否還在看著兩人。
「那我去看3號場地吧。」
「好。」桃井五月點頭，眼睛中滿是笑意。
3號球場裡是灰崎祥吾和紫原敦。
兩人被分在不同的隊伍裡。
灰崎祥吾雖然是小前鋒，但能力明顯在隊伍進攻前線中最強，因此也最為忙碌。
不時要去填補大前鋒的空位，還要充當中峰使。
紫原敦則是守在自家的籃筐下，盡職盡責地做著「守備型」中峰。
不往其他位置探出一步。
不過紫原敦做好中峰就夠了。
足夠且強大的守備能力，已經給灰崎祥吾所在的黃色隊伍帶了不少麻煩。
進攻得分率降低。
反而是紫原敦所在的藍色隊伍因為後背無憂，組織起進攻越來越有條理。
「你這時候怎麼會想到在那裡？」灰崎祥吾看著自家的大前鋒，氣不打一處來，「你在干嘛？」
「可是，可是我的對位是他啊。」黃隊大前鋒指著對面藍隊的對位。
「我們在打進攻，你管他在哪裡？」
「他騎在我們籃筐上都無所謂。」灰崎祥吾更加煩躁起來。
隊友差距讓隊伍有種脫節感。
重量壓在肩膀上，讓灰崎祥吾感覺自己像是一只拖著重物的驢。
呸，什麼爛比喻。
灰崎祥吾心裡滾了一圈，氣壓更低。
「灰仔看起來好臭啊。」紫原敦站在內場裡，對於灰崎祥吾的逼近沒什麼壓力。
黃隊陣型只有灰崎祥吾一個人突破進來，藍隊雖然還沒有完全回放，但是有自己在。
有自己在就夠了。
紫原敦張開手，垂眼看向停下來保持運球的灰崎祥吾。
「哈？」灰崎祥吾哼笑一聲，「你嘴才是真的臭。」
話音落下，灰崎祥吾加快了運球速度，壓低身體朝側邊起步衝刺。
紫原敦並沒有貿然上前，看著灰崎祥吾的動作轉動方向。
灰崎祥吾翻過身來掩住自己的動作。
再次轉身試探未果後拉開一些距離投籃。
紫原敦慢了一點朝前起跳。
長手朝前做出屋檐般的動作壓下，將灰崎祥吾的投籃直接蓋了出去。
「再花裡胡哨也沒用哦。」紫原敦說著，慢悠悠地有些悠閑，「我只需要等著灰仔出手，再攔住就行了。」
「灰仔跳也跳不過我。」
「嘿嘿。」
那句緩緩的笑聽起來格外挑釁氣人，灰崎祥吾沒忍住磨了磨牙。
這一球就是紫原敦的勝利，多余的話說出口都是無用的找補。
灰崎祥吾轉過身，看向才趕來站在自己旁邊的大前鋒。
「……你站我旁邊干嘛？」
「因為，他也——」
「我說過了我們在進攻，你管他站哪裡干嘛？」灰崎祥吾覺得頭痛。
聽見身後紫原敦的笑聲，更加頭疼。
紫原敦忍不住又笑了一聲，笑完後看向黃隊的大前鋒。
沒有什麼壓迫性，提不起半點的興趣。
紫原敦視線朝著旁邊看去，電子鐘顯示的時間還早。
頓了頓，在確定白哉禮彌站在場邊時，睜大些眼向白哉禮彌揮手。
？場上是可以這麼揮手的嗎？
避免被上野教練說影響場上的隊員，白哉禮彌只小小比劃一下。
可愛。
紫原敦揚起眉眼，想要捏捏白哉禮彌的心思更甚一些。
「哇啊，那個人好高。」
「剛剛那個蓋帽真是帥呆了，不愧是帝光啊。」
「我看過去年的比賽，他就是首發。」
「他還跟我們打招呼，真熱情。」
黃隊大前鋒有意注意灰崎祥吾的動向，將他的優先級調得高於對位，成功在灰崎祥吾示意的時候打出一個配合過人。
畢竟能到一軍，也不會是什麼笨蛋。
灰崎祥吾看向大前鋒，抬下巴示意衝刺進攻，隨後將視線落在站在籃筐下的紫原敦身上。
紫原敦的注意力落在場外，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好機會。
灰崎祥吾腳步不停，跑動更快地回頭尋找大前鋒的位置，准備進行雙人配合。
慢了。
大前鋒和自己的位置還差了身位。
反應過來的藍隊緊跟在其後面。
如果傳球讓對方停頓下腳步，會增加被斷球的風險。
灰崎祥吾在心裡做出判斷，回過注意力轉而准備自己突破紫原敦的防御。
紫原敦聽見動靜轉過頭來，看向靠近的灰崎祥吾。
依舊是站在籃下准備的後動置敵。
灰崎祥吾眯著眼將進攻的路徑在腦中演算一遍。
近身的優勢不大。
更高的紫原敦在高空有明顯優勢。
特別這個大個還挺靈活。
灰崎祥吾的腳步蹬地，急停投籃。
紫原敦看著灰崎祥吾，臉上很是無所謂。
只是朝旁邊走開一步，提前到籃筐下等待。
如果球進了，那就進了。
如果沒有進，紫原敦起跳就能將球權搶到手裡。
籃球出手的時候有些拋。
灰崎祥吾有點緊張，手指增加了和籃球接觸的距離，讓旋轉更多一些。
即使籃球有些飛出，打板也有小跳入框的可能。
籃球落進籃框裡。
算不得特別漂亮，但作為急停的投籃也是值得贊揚的。
白哉禮彌在記錄板上留下這一球。
正巧自己准備利用「相田效應」，提升一下隊員們的投籃能力。
只是前提條件還沒有達到。
白哉禮彌的筆在記錄板上點了點。
現在是三月，四月底應該就能夠在訓練的時候穿短袖了吧。
合宿是最有機會的，但合宿在七月，時間還早。
也許可以先把熟悉的人「騙」來幫幫忙。
先看看黑子哲也試試。
灰崎祥吾落地，抬手捏拳：「怎麼了？攔不住了嗎？」
「灰仔真是計較。」紫原敦眼神平淡。
半垂著拉長的眼尾還有些嫌棄在。
「……跟你計較，我才是倒霉。」灰崎祥吾念了句晦氣，轉頭望向紫原敦剛剛看去的地方。
場邊的白哉禮彌很顯眼。
正好和自己對上視線。
灰崎祥吾將手抬起來，示意自己的眼睛又朝前點了點。
「他那是什麼意思？我正在看著你嗎？」黑川教練完成前面的工作，被分過來觀察三號場地的比賽，並「監督」白哉禮彌。
有時候實在不知道上野教練在想些什麼。
但近距離看球員和經理的互動還是有意思的。
好看，愛看。
「灰仔比劃什麼呢，真難看。」紫原敦意識到這個動作或許有什麼含義，出聲嗆著，「好像在威脅人的壞學生哦。」
「就算我是，你又能怎麼辦呢？」灰崎祥吾和紫原敦的對局打平，還看見白哉禮彌在旁邊收集數據。
霎時間神清氣爽。
「是想要白仔的注意吧。」紫原敦垂著眼，「那我就比灰仔耀眼好了。」
「哈？」灰崎祥吾疑惑地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抬手向籃球的控球後衛要球。
是要帶隊發起進攻的意思。
「有意思，那就試試好了。」灰崎祥吾調動起積極性，跑步朝著黃隊場地過去，和自己的隊友道，「准備一下，那家伙要過來了。」
「好的……要怎麼准備？」
「嘿，那個人從籃下來出來了。」站在二樓的一年級參觀生拉著同行的朋友示意，「再看會。」
「好吧，那你不去看足球社了嗎？」
「不去了，還是籃球社這邊有意思。」回答著，語氣又帶著猶豫，「就是不知道他們招新的要求是什麼樣的。」
「二三軍的人好多，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夠到一軍呢？」
「得特別強吧。至少比二三軍的那些要強。」
「二軍我就已經覺得很強了啊。」
紫原敦走出了內線。
圍繞著紫原敦，藍隊的幾人像是圍繞著主艦的護衛艦。
護不護衛的都是其次，至少將整個隊伍的存在感拉滿了。
更加凸顯站在中間的紫原敦的高大。
紫原敦帶著球向黃隊的方向過去。
沒有特別加速，但也沒有故意放慢速度。
視線在黃隊站位上掃了一圈。
只有得分後衛和控球後衛配合緊密是不夠的。
中峰與另外兩人的位置配合松散。
雖然站得緊，卻並不是可攻可守的好位置。
紫原敦將球傳給左前側的大前鋒。
也許是覺得紫原敦走出來了，這一球肯定會是他自己來進攻。
進行一個漂亮的一人帶球攻破隊伍。
於是接到傳球時，藍隊大前鋒有些愣住，不理解地朝著紫原敦看去。
「進攻啊。」紫原敦出聲。
壓低的聲音有些不悅。
防守和進攻同時動起來。
灰崎祥吾在紫原敦傳球的時候變跟了過去，現在直接逼近了藍隊大前鋒。
卡位讓他沒辦法將籃球傳回給紫原敦。
紫原敦朝著內場又進一步：「投。」
身體比意識更快反應過來。
站在三分線上的大前鋒這次沒有停頓地將球投了出去。
快到沒有瞄准。
籃球飛得弧線隨意，看著就不會進。
紫原敦站在籃筐下起跳。
輕松超過同時起跳的黃隊中峰與大前鋒。
一只手接住球後朝著籃筐的位置按下去。
一個由中峰作為主要角色完成的空中接力。
藍隊大前鋒落地，看著自己的手還有些不可思議。
紫原敦落地。
同時起跳在空中難免會有肢體的碰撞，落地時卻只有紫原敦一人站得穩穩的。
另外黃隊兩人各自朝後退開穩住身形。
紫原敦視線看向灰崎祥吾。
明晃晃的挑釁：「這下要怎麼辦呢？灰仔。」
「酷啊，這家伙幾乎無敵了吧。」撐在柵欄上，身體幾乎要超前翻出去。
同行的人趕緊扯著後領將人帶回來。
「你看到了嗎？那個空中戰。這人籃上就是無敵的。」
「可他的體型，跑起來應該很困難吧。」
「自家和對面的籃，只能選擇一個站。」
「也是，不過要是沒有這個限制，也太bug了一點。」
似乎是應著他們的對話。
灰崎祥吾快攻得分。
紫原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發尾，看向場邊的白哉禮彌。
「你小子要扎頭發就自己扎，不扎就忍著！」
「灰仔也管好多。」紫原敦斜著瞥了眼灰崎祥吾，頓了頓，頗不服氣道，「要你管！」
「我才懶得管呢！」灰崎祥吾受不了地回嘴，「有病，誰要管你啊！」
黃藍隊的其他隊員交換眼神，靜靜等待兩隊的主C互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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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跑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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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有體能訓練, 自然就有體力進行加訓。
隊伍集中後解散，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先一步向三號球館去。
「所以是誰贏了？」
「得分上來看，是灰崎君贏了。」白哉禮彌回道, 「但從狀態上來看, 大概是紫原？」
「狀態？」
「因為灰崎君贏了好像也沒有特別高興, 有種又生氣，又高興的感覺。」
「？」
「就是那種, 生著氣發現有好事發生，然後沒有調整回來表情的那種。」白哉禮彌描述著, 先把自己逗笑, 「反正灰崎君就是那樣的表情。」
「好吧, 看來比賽的過程應該很精彩。」桃井五月想著灰崎祥吾的表情, 只能夠想到他生氣時的樣子。
「對, 紫原一開始偷懶, 後來也跑動著打了。」
「但紫原的隊友有點, 有點太想要建立中峰為主的攻擊模式了，放棄部分其他位置的攻擊性。」
「很奇怪地自己限制住了自己。」
原本紫原敦沒有進入進攻的時候，隊伍間的配合正磨合著向好的方向發展。
按照隊伍分工屬性來講, 有紫原敦的加入應該是如虎添翼，卻不知道為什麼變成自斷雙臂。
「也許是依賴效應？」桃井五月接話，「綠間君的隊友也是，基本都將籃球交給綠間君處理。」
「今天巨蟹座的運勢應該不錯。」
「看來綠間得分很順利。」白哉禮彌笑著應下, 「不知道今天的幸運物是什麼。」
「應該是個奇怪的小玩意吧。」桃井五月猜測著。
沒有明晃晃地放在旁邊長椅上, 只會是可以可攜帶或者不起眼的小物件。
兩人聊著，很快就到了三號球館門口。
今天的三號球館還很熱鬧。
依舊有人在打籃球。
白哉禮彌奇怪地朝裡探一眼。
人數不少。
三號球館作為新生體驗的場館, 還在進行著友誼賽。
三軍的實力參差不齊。
有的能夠勉強撐起帝光中學的牌子, 有的則和前來友誼賽的新生們菜雞互啄。
「看起來還有一段時間。」白哉禮彌退回到門口, 避免被裡面的人發現，「那怎麼辦？」
「三號球館之前是因為鬧鬼，所以沒什麼人訓練吧。」桃井五月回想起來，「上學期沒怎麼加訓，鬧鬼傳言就不攻自破了。」
「現在想要重新將場地要回來的話——」
「但現在大白天，就算阿哲在裡面唱歌都沒什麼影響吧？」白哉禮彌的視線朝著斜前方看去。
桃井五月跟著想像：「唱歌的話可能還是——」
「我是不會這麼做的。」黑子哲也加入兩人的討論，出聲拒絕。
「啊，黑子君。」桃井五月朝著出聲的方向看去，「已經收好了嗎？」
「嗯。」黑子哲也應下，看著白哉禮彌還在想什麼的模樣，重復了一遍，「我是不會在裡面唱歌的，也不會表演默劇，或者發出奇怪叫聲制造『靈異現像』。」
「知道啦知道啦。」白哉禮彌心中冒出來的點子被黑子哲也一一拒絕，轉而嘴硬道，「我也沒這麼想過，只是剛剛開玩笑說一說。」
黑子哲也眼神中的「不信」過於明顯。
「咳，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
「三號球館這段時間都辦法使用了吧。」桃井五月說著，視線不由落在黑子哲也的身上。
拒絕的時候舉出來的例子多而且一個比一個荒謬，讓桃井五月不由猜測以前是不是已經做過這些事情。
「鑰匙已經還回去了？」
「嗯，上學期就還回去了。」黑子哲也點頭。
三軍教練到現在對於黑子哲也能夠進入一軍這件事，還是感到震撼。
天道酬勤已經無法解釋這種令他迷惑的現像。
收回時，盯著黑子哲也交還回來的鑰匙看了半晌。
才讓黑子哲也離開。
「那，現在去借的話還能借到嗎？」白哉禮彌又探了個腦袋，朝三軍裡面看去。
一只手虛空抓了抓。
黑子哲也無奈地將自己的袖子遞到白哉禮彌手裡。
三軍裡的教練組數量明顯少於一二軍。
今天是開放日，新生們沒有離開，教練組們跟著加班。
「應該不行吧。」黑子哲也回道，順著桃井五月的視線看向自己另一只袖子。
兩人的視線莫名同步地抬起對視。
「啊，我就不用了。」桃井五月開口。
黑子哲也點點頭。
兩人又同步看向正朝著三軍內探頭的白哉禮彌。
「算了，我們去一軍場地裡訓練吧。或者——」白哉禮彌回正身體，因為思索停頓一秒，隨後轉過頭。
揚起的眉毛帶著笑意，正要說出什麼開心的事情。
「我是不會做偷鑰匙這種事情的。」
「切。」
桃井五月對「是否做過這些事情」更加在意起來。
白哉禮彌對上桃井五月的視線，連忙給黑子哲也正名：「沒有偷過東西，只是每次我都會嘴一下。」
「畢竟這麼神奇的能力，好像可以——不可以，我們要遵紀守法。」
在黑子哲也的視線中，白哉禮彌連忙改口。
桃井五月點點頭，又看向黑子哲也。
「……怎麼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如果黑子君想的話，能不能做到？」
白哉禮彌跟著看向黑子哲也：「對誒，每次都這麼說著玩，卻沒有一次真的試過。」
「……」黑子哲也對上兩雙求知的眼睛，平淡地回道，「我是不會偷鑰匙的。」
「也不一定是鑰匙。」
「那換成青峰的東西好了。」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同時出聲，在說完後感慨彼此默契地擊掌。
黑子哲也抬頭看著三軍場館上面的屋檐，准備離開而衣擺被白哉禮彌快速拽住。
白哉禮彌拽著衣擺，將黑子哲也往回拉點：「青峰有什麼帶在身上的東西嗎？」
「我想想——那家伙好像隨身都沒有怎麼帶東西，一直都是空手出門，紙巾都是找我要。」桃井五月說完，猶豫地看向黑子哲也，「手機可以嗎？」
黑子哲也明顯地呼出一口氣。
不清楚兩人到底是誰影響了誰。
轉移話題：「今天還加訓嗎？」
「加。」白哉禮彌點頭，「那我們先回去吧。」
挽著桃井五月，白哉禮彌松開手，看著黑子哲也將話題轉移回來：「手機會不會太明顯了。」
「之前是不是說過用綠間的眼鏡嘗試？」
「……」
「洗手台只有在運動場那邊才有，體育館這邊，他們會進更衣室裡，我們看不見。」桃井五月接話。
「對哦。那真可惜。」白哉禮彌想了想，「體育館的更衣室，和運動場那邊的更衣室一樣嗎？」
「差不多。」
「哦。」白哉禮彌應著，隨口又問，「是輪流打掃衛生嗎？」
「每個人打掃自己的櫃子，會有清潔人員打掃浴室和做衛生。」
「怎麼了？」桃井五月偏過頭。
「也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那就是和游泳池的更衣室一樣吧？」
「嗯。」黑子哲也應著，走在兩人後方。
漸漸將自己從對話中隱去。
「說到游泳池。」桃井五月想到便開口，「我們這學期的體育有游泳課。」
「游泳課？」白哉禮彌頓了一下，「不是羽毛球和棒球嗎？」
「棒球是理論介紹。」
「真可惜，為什麼這學期咱們不是一個班呢？」
「你們體育課時什麼時候？」
兩人對了對時間，發現周三下午是重合的。
「好誒！」白哉禮彌歡呼一聲，隨後又想到別的地方，「游泳課是不是都是男女分開上的？」
「好像……是的。」桃井五月幾乎瞬間明白了白哉禮彌的想法，「所以才會合班上課。」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失望。
「？」黑子哲也被兩人忽視地看完了全程。
疑惑地歪些頭。
「你們想看什麼？」感到困惑，黑子哲也便直白地問出聲。
「想要嘗試『相田觀察』。」白哉禮彌下意識回答，「本來以為會是個好機會。」
感受到手臂被微微用力拉了一下，白哉禮彌才回過神來。
「『相田觀察』？」
還好是用了專門的代稱。
白哉禮彌松口氣。
即使自己覺得沒什麼問題了，但表現出對於看XX的熱情，在別人眼中也會很奇怪吧。
不過對像是阿哲的話，好像無所謂？
本來也打算讓阿哲當螃蟹，不對，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那是什麼？」黑子哲也看著桃井五月有些不自然地表情，向白哉禮彌追問著。
腳步朝前加快縮短了距離，在可以看見白哉禮彌表情的位置。
「一種觀察方式。」面對著黑子哲也，白哉禮彌胡扯起來沒有壓力，也會被輕易看穿自己是在胡扯。
但在桃井五月面前，還是要矜持一下。
「什麼樣的觀察方式？」黑子哲也順著問道。
答案在詢問的時候已經明顯地揭曉，甚至不需要多繞彎子進行思考：「哦，我知道了。」
白哉禮彌側頭看向黑子哲也，明顯地眨眨眼。
黑子哲也緩緩眨下眼，開口道：「為什麼要等到游泳課？」
「好問題。」
「的確是個好問題。」桃井五月錯過了兩人的眼神互動，只跟著打哈哈。
「現在不行嗎？」
「現在也行的。」白哉禮彌應下，轉頭看向黑子哲也，「幫你先看看？」
「？！」桃井五月腦袋快速轉動，視線在兩人間跳躍。
明明就在現場，卻錯過了很多的感覺。
「可以啊。」
「！！」
三人走進一號場館。
場館裡的溫度比外面暖和一些，卻依舊很涼。
「現在天氣是不是有些太冷了？」白哉禮彌繼續接話。
「是要看很久嗎？」
「稍微需要一點時間，要記錄下數據。」
白哉禮彌挽起袖子，露出在空氣中的手臂感受到明顯的涼意，連忙將袖子放了下來：「算了，還是等暖和一點吧。」
「更衣室裡有暖氣。」
「可是，更衣室裡的話就有點——」白哉禮彌撇撇嘴，「我們不能進去的吧。」
「照片有用嗎？」
桃井五月有些震撼地看著兩人。
從開始討論能否現在進行「相田觀察」起，就覺得自己不是很能接上談話了。
沒想到兩人談論起來如此的，自然。
「我是可以，但——」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你那邊可以嗎？」
「手機拍照會有聲音的吧。」
「自拍有聲音也只是——」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哦，你是想要一起？」
「直接告訴他們會用於觀察就好了。」
黑子哲也回答得坦然。
坦然得讓覺得這段對話開始往奇怪方向奔跑，開始慌張起來的桃井五月遲遲無法開口。
「如果你很急的話。」黑子哲也補上一句。
「其實也不急，就是對投籃方面會有幫助。」白哉禮彌回答著，思索起自己在相田麗子那邊完成的數據收集，「相當於開辟新的版塊。」
「體檢那種數據有用嗎？」
「那種太籠統了，需要看到肌肉，最好是動態的。」
「那就需要錄個視頻。」黑子哲也下結論，「錄視頻就沒有聲音了。」
「對哦。」白哉禮彌一手拳頭敲擊在另一只手的掌心，做出恍然大悟狀。
「等等。」桃井五月連忙喊停，手上拉著白哉禮彌朝自己的方向靠了點，輕聲問道，「你們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嗎？」
「知道啊。」白哉禮彌應著。
黑子哲也看著桃井五月點頭。
太淡定了。
兩人這種直白的狀態令桃井五月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認知。
「你們是要，拍視頻？」
「在更衣室，拍，拍，額。」停頓兩秒，桃井五月鼓足勇氣繼續道，「拍『相田觀察』的視頻？」
還好有個代號，讓桃井五月打結的舌頭可以順開。
白哉禮彌笑起來。
「嗯？」
「當然不可能做那種事情啦。」白哉禮彌向桃井五月眨眨眼，「只是隨口這麼掰扯一下。」
「這樣啊……」桃井五月松一口氣，看向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歪了點頭，表情沒什麼變化，一雙湛藍的眼睛看著清澈。
甚至有點無辜。
「！」桃井五月視線飄了些，干咳一聲向白哉禮彌認真問道，「真的只是掰扯嗎？」
「當然，這種事情要是真做出來了，會被趕出部門的吧？」
桃井五月確認白哉禮彌的表態，松了一口氣又失笑道：「總覺得你和黑子君一起的時候，都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有嗎？」
「非常地，善於交流。」
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有嗎？」
「沒注意。」
「好吧。」白哉禮彌小小地吐舌，「嚇到你了嗎？抱歉。就是常規地跑火車。」
「別看阿哲一副正經的樣子，其實跑火車比我還厲害。」
看出來了。
桃井五月在心裡接上一句：「是因為熟悉嗎？」
「也許是吧，很輕松，隨便亂說什麼都可以。」白哉禮彌平復著桃井五月的不安，「只是客觀討論一下，不會真的做。」
「跑火車的話，還是你比較厲害吧。」黑子哲也開口道。
先是黑子哲也制造妖怪事件「奪回」三號球館的可能性，後是「相田觀察」的實施方案。
前面那個因為黑子哲也提前看穿，被直接中止了探討。
後面這個因為黑子哲也的配合，兩人積極討論後，被嚇一跳的桃井五月打斷。
「唔。」白哉禮彌無法反駁。
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刷新對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的認知。
特別是白哉禮彌，幾天前還在上野教練面前能少說話則少說話，今天順暢跑火車到把自己嚇了一跳。
活躍起來的白哉和黑子原來是這種相處模式嗎？
「怎麼了？」
「想著有沒有機會，把你也嚇一跳。」
「我很期待。」白哉禮彌笑得開心，「啊，關於對阿哲做觀察這件事情，沒有在唬你哦。」
「嗯？」桃井五月不由朝著黑子哲也看去。
少年的皮膚白皙得過分。
氣質溫潤如涓涓細流。
如果是黑子君的話，總覺得，會是很婉麗又不失英氣的場景。
桃井五月思路被攪亂，連忙放平心思，默念幾遍「只是數據只是數據」。
可是，自己並不會「相田觀察」收集數據啊……
桃井五月覺得臉上有些發熱。
「你們站在這裡干嘛？」青峰大輝將籃球收拾好，正要去三號球館會合，發現三人站在門口。
「三號球館今天還有人在。」白哉禮彌向青峰大輝招招手。
「那我們就在這裡練？」
「一號球館的鑰匙是不是要找上野教練要？」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你覺得赤司會有嗎？」
對方的臉似乎有些紅。
「他可以有。」桃井五月點頭。
「現在去拿？」青峰大輝道，「今天要練習那麼久嗎？」
白哉禮彌將視線從桃井五月的臉上扯開：「今天的話，補充投籃練習吧。」
「行。」青峰大輝應著，「兩分三分？」
「三分吧。阿哲也一起。」
「嗯。」
紫原敦收拾了東西正准備離開，腳步到門口又停下。
很是糾結地看看門外，又看看門內。
「你今天進攻都避開了三分吧。」赤司征十郎幫紫原敦定主意，「正好白哉也在，讓她幫你看看。」
「唔。」紫原敦還在猶豫著，「可是我今天籃球的份量已經超額了。」
「好吧。」赤司征十郎語調平和，「白哉之後的重點在投籃上，讓她先在他們身上嘗試過後，再給你調整也行。」
紫原敦看向赤司征十郎。
很明白赤司征十郎的意思。
但這種被拿捏住的感覺，讓紫原敦升起一種類似吃到潮了的薯片般的不適：「赤仔沒關系嗎？」
「我有其他時間。」赤司征十郎回著。
紫原敦的眉頭皺起來：「什麼時間？」
印像中並沒有看見過白哉禮彌幫赤司征十郎調整。
紫原敦有些懷疑，卻不覺得赤司征十郎有在這種事情上欺騙自己的必要。
正是因為赤司征十郎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假話，才會更願意和赤司征十郎待在一起，省下動腦的功夫。
還有赤司征十郎會買零食的緣故。
「這是秘密。」赤司征十郎說著，嘴角微微上揚。
紫原敦盯著赤司征十郎，半晌才慢悠悠地移動了腳步：「真狡猾。」
赤司征十郎笑意更甚一些，向學生會去。
原本就要做投籃練習的綠間真太郎也加入了隊伍中。
「灰崎呢？」白哉禮彌在場中找了一圈。
「之前就走了。」青峰大輝拖了一個框車過來。
「好吧。」白哉禮彌看向站在旁邊注視著自己的紫原敦，「你要調整一下三分嗎？」
「嗯。」紫原敦應下，「白仔是什麼時候給赤仔調整的？」
「沒有固定，都是一些零碎的時間。」
「怎麼了？」
因為白哉禮彌的回答，紫原敦反而更覺得疑惑。
為什麼自己沒有一點印像？
到底是什麼零碎的時間？
紫原敦還想要再問，白哉禮彌的注意力已經被場中吸引走。
站在場邊回想了會，紫原敦還是沒有想明白。
這種弄不明白的事情主角一旦到赤司征十郎，又很容易讓人接受它為什麼這麼費解。
「不去練嗎？」桃井五月記錄下命中的數量，看著紫原敦。
「練。」紫原敦瞥了一眼桃井五月，「桃仔真成桃子了。」
說完，紫原敦走進場中。
「？……」桃井五月將記錄板抬起一些，遮住下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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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友情」
==========================
四月份僅僅是過了一周, 天氣變明顯暖和了起來。
厚重的外套可以脫掉，輕便不少。
只是沒有了外套遮蓋，露出來的腿有些涼颼颼的。
再次疑惑女生為什麼沒有長褲校服。
或者長裙也能接受。
白哉禮彌看著黑子哲也的褲子, 忍不住露出羨慕。
「……」黑子哲也沒辦法繼續忽視白哉禮彌過於明顯的視線, 「要外套嗎？」
「下擺沒有那麼長, 而且會被風紀委員抓的吧。」白哉禮彌十分痛心地婉拒，「好在溫度上來一點了。」
和溫度一起上升的, 還有紫原敦的存在感。
之前只有中途休息時會來找白哉禮彌分享零食的紫原敦，現在像是才領回家的小狗一樣。
一直在白哉禮彌的附近。
這樣的異常狀態, 連原本不插手隊員間相處的教練組都察覺到不對。
「什麼情況？」內田教練小聲地對旁邊的石原教練問著。
石原教練挑眉, 臉上寫著「你問我啊」的吐槽。
「對哦, 你的消息比我還慢。」內田教練自己回答道, 「所以這是什麼？」
「小白經理手裡有什麼把柄嗎？」
「不對, 把柄是威脅不了那家伙的, 應該是, 有什麼限量的零食？」
內田教練覺得自己這個猜測可能性很大。
「白哉不是用零食調動選手的類型。這種事情更可能是赤司會做的。」石原教練開口，對上內田教練頗有意味的視線，「……怎麼？」
「還挺關心她的。」
石原教練略微有點僵硬地移開了視線。
桃井五月發出同樣的疑問：「什麼情況？是簽訂了什麼零食契約嗎？」
「沒有啊。」白哉禮彌掩著嘴小聲回道, 「我也奇怪。」
瞟一眼紫原敦，確定對方聽不見兩人的談話。
紫原敦並沒有偷聽的意思，就坐在旁邊的長椅上，處於抬眼就能看到白哉禮彌的位置。
即使不抬眼, 白哉禮彌也一直處於紫原敦的余光視野中。
「或者你大概想想可能的事情, 比如籃球相關？課業相關？」
白哉禮彌思索了一下，看向桃井五月。
眼中的茫然很明顯。
「沒有一點頭緒嗎？」
白哉禮彌搖搖頭。
怪, 總不會是小熊突然而來的領地意識吧？
看著也不像有那方面的意思啊。
桃井五月視線穿過白哉禮彌的位置, 觀察坐在後面的紫原敦。
「是你的安排嗎？」綠間真太郎在喝水的間隙問道。
赤司征十郎用毛巾擦去脖子上的汗, 看向綠間真太郎：「為什麼這麼問？」
反問就是答案了。
綠間真太郎皺了點眉，不明白赤司征十郎這麼做的意義。
「我沒有安排。」赤司征十郎輕笑了一聲，「這樣的安排沒有意義，不是嗎？」
沒有安排嗎？
綠間真太郎看著赤司征十郎，想從對方的眼睛中探尋情緒。
「你想知道的話，要不去問問他本人？」赤司征十郎友好地建議道。
那雙紅色的眼睛璀璨。
愉悅讓雙眼中的神采飛揚。
這家伙一定在中間起了作用。
綠間真太郎下了定論：「這樣會給白哉帶來困擾吧。」
「紫原認定要做的事情，我也勸不動。」赤司征十郎搖頭，「只是一時興起，過段時間就好了。」
「那家伙很快就會覺得麻煩。」
麻煩的是你吧。
綠間真太郎在心裡吐槽，不動聲色地繼續喝水。
紫原敦將距離把控得很好。
自己能夠一眼就看到白哉禮彌，又不會過近地打擾到白哉禮彌和別人說話和做事。
留有距離，但留得也不算多。
至少哪裡有白哉禮彌，哪裡就有紫原敦。
「來社團活動的時候是一起，然後他等著赤司來，他們一起去更衣室。」白哉禮彌回憶著，「從更衣室出來後就這樣，直到社團活動結束，又跟著赤司離開。」
「重點是——你和赤司？」
飼養員一號和飼養員二號。
難道是決定評選出最喜歡的飼養員？
桃井五月眨下眼：「看來想知道原因還得問本人。」
「那，要是紫原說是巧合呢？」
「嗯？」
「只是正好坐在這邊休息。」白哉禮彌偏頭示意一下，「畢竟也沒有和我們說話，沒有要加入聊天的意思。」
「如果說就是正好在旁邊休息呢？」
「這樣也，太牽強了吧……」桃井五月說完後，想到嘴硬的可能性而沉默下來。
「灰仔想太多了吧。」紫原敦慢悠悠地說話，像是在恢復電力般，「我只是坐在這裡啊。」
視線看著前方，仿佛並不在意白哉禮彌的位置。
「是嘛。」灰崎祥吾調整了位置，讓自己擋住紫原敦能夠看見白哉禮彌的角度。
紫原敦朝旁邊移動了一下。
「現在呢？是想活動一下屁股嗎？」灰崎祥吾跟著移動腳步，「還是說這邊的空氣更好一點？」
紫原敦抬眼看著灰崎祥吾。
就在灰崎祥吾准備繼續激一下時，紫原敦站起身來，像是看一個任性小孩般嘆了口氣：「上面的空氣要好些。」
說著，紫原敦垂眼看向灰崎祥吾：「灰仔不知道吧？」
是「你還能怎麼辦呢？」的眼神。
灰崎祥吾甚至看出有些見鬼的憐憫。
「……」
青峰大輝將擼起袖子的灰崎祥吾拖走：「冷靜冷靜。」
「那家伙就是在裝傻——黑子你要是敢頂我膝蓋你就死定了！」灰崎祥吾快速說著，隨後掙開青峰大輝的後站直。
「我沒有。」黑子哲也從灰崎祥吾的身後走出來。
「你怎麼知道他在？」青峰大輝的語氣中隱隱有些可惜。
灰崎祥吾看著青峰大輝：「你的眼神一直朝後瞟，太明顯了。」
「好吧，下次注意。」
「？」
猜測和困惑都得不到正確解答。
紫原敦似乎真的只是「恰好」出現在了周圍。
沒有增加的互動，也沒有多余的行為。
令人費解。
綠間真太郎肯定赤司征十郎知道什麼。
但赤司征十郎不想說，便沒有人能夠猜到他的心思。
就這麼奇怪地過了幾天。
「紫原君和白哉還是一個班來著。」桃井五月突然道。
青峰大輝看向桃井五月，用眼神提問。
「是不是班上出現了什麼？」
「班上會出現什麼？」青峰大輝反問道，「如果真的有什麼，哲的反應不會更大嗎？」
「對哦，你有沒有問黑子君？」
「他也不知道。」
「可惡，好神秘啊。」桃井五月思索著，一手支在胸前另一只手架在上面，手指抵住下巴。
「白哉呢？她有什麼想法嗎？」
「她也不知道。」
「奇怪。」
奇怪是會傳染的。
「所以這是——」
「我不知道。」白哉禮彌搖頭，看向站在旁邊的灰崎祥吾，「你有什麼事情嗎？」
「別在意我，我只是站在這裡。」灰崎祥吾的視線沒有放在白哉禮彌身上，抬手揮揮。
「你要是想看紫原的話，為什麼不在他旁邊看呢？」
「他長了嘴，很煩。」
「你也長了嘴。」白哉禮彌慢悠悠地接話。
灰崎祥吾收回視線瞥向白哉禮彌。
就在桃井五月以為灰崎祥吾會說一些帶著他風格的話時，灰崎祥吾又轉開了視線。
……到底是在干嘛？
桃井五月越發疑惑。
「可是你這樣我和桃井都沒辦法好好說話了。」白哉禮彌皺著眉表達不喜。
「行吧。」灰崎祥吾像是有些煩躁地妥協，隨後轉身——
坐在了紫原敦的附近。
「……」
「……」
「不是，他們到底是什麼毛病？」
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滿腦袋的問號。
「你還不制止嗎？」綠間真太郎同樣覺得兩人有病。
這麼對比起來，水瓶座都顯得沒那麼討厭了。
「他們只是在表達關心和在意，不是嗎？」
「關心和——」綠間真太郎看向赤司征十郎，眯了些眼：「在意？」
「你想知道什麼？」
赤司征十郎笑著沒有回答：「我會去勸一下紫原的。」
「至於灰崎，跟著也會正常的。」
「所以，你並不在意。」綠間真太郎反過來激了一句。
綠間真太郎沒有得到赤司征十郎的反應。
直覺是不太好的結果。
但今天巨蟹座的運勢並不好，綠間真太郎沒辦法相信直覺。
更何況，射手座和巨蟹座今天本來也不怎麼合得來。
……
就像開始得莫名其妙，結束得也莫名其妙。
只有灰崎祥吾付出了「看起來和紫原關系不錯」的「代價」。
教練組對發生了什麼一頭霧水。
但看著原本互動並不多的中峰和小前鋒，能夠這麼關系「親密」地坐在一起，借著這個機會安排了幾次兩人在一個隊伍中的訓練賽。
因為兩人都屬於首發選手，為了兩邊隊伍的平衡，其他三人的實力在一軍中相對普通。
於是當灰崎祥吾一個人在對方場地又是切內線兩分，又是拼搶籃板，偶爾還嘗試一下三分時，回頭總能看到一個站在籃下面打哈欠的紫原敦。
紫原敦每次注意到灰崎祥吾的視線，還會很有隊友情誼地加油。
作用很明顯，灰崎祥吾因為火大，攻擊性直線上升。
兩人一攻一守，看起來倒算各司其職。
然後輸掉了訓練賽。
「你連那樣的球都守不住嗎？你在干嘛？」灰崎祥吾看著紫原敦。
「灰仔才是，打鐵了多少次了？」紫原敦垂著眼看灰崎祥吾。
利用自己的身高優勢，將「俯視」的作用發揮到極致，「你這樣的命中率，我都替你感到丟人。」
「你籃板搶漏了多少個，自己沒數嗎？」灰崎祥吾哼笑一聲，「我都懷疑你是故意防水了，不然那種二流的配合怎麼會把你耍得團團轉？」
「灰仔還不是被對面傳球拉走，像是尋回犬一樣跑來跑去的。」
「雙人過人，被拉扯很正常。但你防守的時候，只看著籃球進行時間差防備不就可以了？」
「時間差也是要定點的。」紫原敦語速加快了些，「傳球拉扯和切入內線的跑動，這種情況我只能守籃板。」
「你也可以賭投籃。」
「然後追空像你一樣嗎？」紫原敦的語速又慢下來，「這樣是沒法防御的。」
兩人你來我往，絲毫不退地將注意到的對方的失誤說出來。
白哉禮彌才開始還在想著要不要勸兩句。
現在先拿著記錄板，將兩人說的點分列記錄下來。
大概是覺得白哉禮彌也在「中峰和小前鋒的友情」中起了一定作用。
所以這幾次訓練賽，教練組都將白哉禮彌安排在兩人所在的場地進行觀察。
紫原敦和灰崎祥吾都是能少動口就多動手的類型。
難得聽見兩人爭吵。
白哉禮彌在旁邊記錄得認真。
不同位置的人，對於同一球有不同的見解。
「這就是首發嗎？打完球就開始反省。」
「……這也算——的確也算是反省。」
「剛剛那一球原來這樣處理會更好啊。」
「嘿，別走，過來聽聽，說到你那球了。」
「他誇我們配合得好誒。」
「那球差點就被他截了，這樣也會被批評嗎？對自我要求，哦不對，是對隊友的要求好高。」
訓練賽之後有休息的時間。
教練組們不會多做干涉。
於是，原本只是白哉禮彌站在旁邊聽灰崎祥吾和紫原敦互嘴。
逐漸變成了剩下八個人也圍過來聽著兩人的「相互反省」。
「那邊不休息嗎？為什麼圍在那裡？」
「好像是在即時做訓練賽的復盤。」
「沒想到他們的關系這麼好。」
「對啊，光看真的看不出來。」
綠間真太郎瞥了一眼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眼中興味十足。
真沒想到，還會有赤司征十郎想不到的事情。
不過主角是那兩個人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麼想不到的。
綠間真太郎用毛巾擦拭了臉，看著兩人「討論」火熱，也不免有些好奇。
「真熱鬧。」青峰大輝抬腳就要朝著討論的中心去。
「你去干什麼？」
「去聽聽啊。」青峰大輝自然道，「說的點也許我可以用上。」
「對哦。」
「沒說不能聽別人場的吧？」
「咱們要也這樣討論嗎？」
「我沒注意過你打得怎麼樣誒。」
「我也是，我們還是去聽他們的吧。」
「看來他們是真的關系變好了。」上野教練看著圍得更大的人群，略微滿意地點頭，「這種模式，在其他場打完後也可以效仿一下。」
很難。
黑川教練看眼中心的兩人。
灰崎祥吾和紫原敦被白哉禮彌看著並沒有特別感覺。
被自己場地中的另外八個人圍著的時候也無所謂，畢竟有些球找人佐證更有說服力，有些球可以連著操作失誤的隊友一起批評。
但更多人圍過來的時候，兩人默契地停了下來。
轉而看向周圍的人。
像是兩只猛獸，突然放下干戈准備檢視領地。
還在靠攏的人群立即調轉了方向。
原本停留在周圍的人也逐漸散開。
最後只剩下兩人停止談話後，開始整理的白哉禮彌。
紫原敦歪了些頭，看向白哉禮彌的記錄板。
灰崎祥吾從另一邊探頭。
「還得是白哉桑啊。」
「就像是犀牛鳥一樣。」
「貼切，但犀牛鳥不能描述白哉桑十分之一的可愛。等我成為首發的時候，也能有白哉桑幫我看數據嗎？」
「大概能行，不過現在你還是將聲音收斂一點比較好。」
白哉禮彌感覺到一左一右多了兩個人，但並不打算現在停下來理會兩人。
兩人剛剛對話雜亂，從中獲取的信息需要先進行整理後，才歸類到各自的數據去。
白哉禮彌索性現在先將歸類做完，避免之後再挨個回想，。
「？你都說了些什麼？」灰崎祥吾抬頭，壓著聲音，責怪地瞪了眼紫原敦。
「這樣都能收集，白仔真厲害。」紫原敦也只做做樣子地放低了音量，但說話的時候卻是帶著笑看著灰崎祥吾。
像是在明晃晃傳遞著「我們不一樣」的信息。
兩人和白哉禮彌靠得很近，壓低聲音沒有特別的效果。
更何況其中一人根本不打算隱藏對話內容。
灰崎祥吾看著紫原敦笑著的模樣，瞬間就知道這家伙沒有什麼好料在：「當然厲害。」
「灰仔真的這麼覺得嗎？」
「當然。」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不會是跟著我說的吧？」紫原敦保持著慢悠悠地語調，聽得灰崎祥吾火氣緩緩上升。
「誰稀罕學你啊？」灰崎祥吾翻個白眼。
「噓。」白哉禮彌沒有抬頭，揚手像是驅趕蚊蟲般晃晃，收回手繼續寫著。
灰崎祥吾和紫原敦對視一眼。
勉強達成了沉默共識。
只是——
這家伙在這裡干嘛？
他怎麼還不走？
「這是你想看到的嗎？」綠間真太郎不由出聲問道。
大概很難有這種，直接對著赤司征十郎嗆聲的機會。
綠間真太郎一時間沒忍住。
赤司征十郎似乎是被綠間真太郎逗笑：「你到底是怎麼想我的？」
每一步都有想法，每一句每個行為背後都有自己的目的。
綠間真太郎心裡回答著，卻不會將這些話說出口：「紫原和灰崎的關系或許真的不錯。」
「這是好事。」
「更了解隊友，配合也會更順暢。」
「所以你開學時說要拆開進行磨合。」綠間真太郎看向赤司征十郎，「拆開發現對方的問題，再通過白哉進行整合，最後在隊伍中進行練習整改。」
綠間真太郎的腦中了然。
赤司征十郎總會達到自己的目的。
果然，他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綠間真太郎感覺自己對赤司征十郎的認識更為深刻。
「你想得太復雜了。」赤司征十郎對上綠間真太郎不負冷靜的雙眼，不清楚對方腦補了什麼。
「我沒有做什麼。」赤司征十郎說話時嘆著氣，呼出的聲音包含無奈。
那雙綠色的眼中透著不信。
赤司征十郎笑著搖搖頭，不多做解釋。
白哉禮彌還需要更多的時間整理。
教練組將紫原敦和灰崎祥吾叫走，進行下一輪的訓練。
黑川教練站在白哉禮彌後面看了眼記錄板，隨後跟上野教練報告兩句，讓白哉禮彌繼續完成自己的整理。
紫原敦在籃下有些投籃，不過面對著進攻時還是會靈活地對抗，但沒有扎起頭發切換成第二形態時那麼靈活，如果那算切換第二形態的話。
白哉禮彌將筆抵著下巴，停頓兩秒決定不糾結在這個小點上，繼續書寫。
擅長高空戰，守備區域很廣，但對於小動作處理卻沒有那麼精細。
白哉禮彌將這一點，和紫原敦數據中的一些看起來相關的地方連線並畫了個問號。
等待之後做專項調整的時候再看看。
剪影沒有給出反饋，大概是數據量不夠。
灰崎祥吾有著卓越的橫向移動速度，但視野上有時候會自我局限得厲害。
越打視野越窄，跟著持球對手跑位時，會漸漸趨向近身移動。
容易截斷也容易在傳球後被甩開。
還有些並不起眼的地方，可以和自己之前的記錄聯系起來。
是一個有具體例子，能夠直白了解到問題出在哪裡的反饋時機。
白哉禮彌確定下來，抬頭准備告知兩人。
面前和身後場地已經開始了新的訓練。
白哉禮彌恍惚地看了一圈。
險些以為自己在做夢，或者剛剛才夢醒。
「寫完了？」等待在旁邊，並順便觀看場地訓練的黑川教練小聲道。
「是。」白哉禮彌應下，「抱歉剛剛走神了，但我沒有發呆。」
「知道的。」黑川教練點點頭，柔下聲音讓白哉禮彌放松。
「那我現在去幾號球場呢？」
「上野教練想看看你的記錄，可以嗎？」
「……好的。」
「我陪你去吧。」黑川教練開口，但白哉禮彌的臉色並沒有好起來。
上野總教，你這次可別又不做大人事。
好在這次上野教練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
但也沒有給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
黑川教練在白哉禮彌離開後，怒其不爭地看向上野教練。
又在上野教練轉頭看向自己時，收斂起了狀態。
最合適白哉的，還是五十嵐教練啊。
只是可惜五十嵐教練不在帝光任教了。
黑川教練的心思飄遠了一些，很快又調整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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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體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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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三個星期後, 班級上的同學們算是熟悉了彼此的存在。
偶爾有叫不出名字，至少知道大家都是一個班的。
平良智子作為班主任很親和，作為語文老師卻很嚴格。
白哉禮彌的混字數讀後感, 被平良老師退了回來。
上面還有清雋字跡的批注。
用詞委婉, 充滿正向鼓勵的話語。
簡言之就是, 太水了，重寫。
白哉禮彌很頭疼。
紫原敦趴在座位上休息, 腦袋側枕在疊起來的雙手上，看著白哉禮彌。
黑子哲也見怪不怪地瞥一眼, 繼續看小說。
桃井五月教的方法太好用, 同時已經用這個方法從上個語文老師手中苟過去。
白哉禮彌發現自己想要寫讀後感的時候, 總是不自覺就開始使用起這個方法來。
隱隱有點影響到正常寫作。
也許這是平良老師叫停的原因。
白哉禮彌思索著, 下意識將手指抵在嘴邊。
「白仔, 不可以咬手指哦。」
紫原敦的聲音在手臂中聽起來有些悶。
白哉禮彌將拇指用食指和中指捏進拳頭裡, 看向紫原敦。
後面的位置因為沒有人而撤走, 紫原敦才有足夠的空間可以完成趴在桌上的這個動作。
偏長的頭發松軟柔順地搭著，引著人想要順手摸摸。
就像是看見一只毛茸茸，讓人手癢。
「是作業寫不來嗎？」紫原敦繼續問道。
白哉禮彌這才想起來, 面前這個課間都在休息的人，成績的綜合排名比自己還要高幾名。
物理更是優秀得深受老師喜愛。
「閱讀筆記，不知道怎麼寫。」
紫原敦緩緩坐起身。
像是用上肢慢慢支撐自己坐起來的小熊。
那雙半垂著的眼裡寫著「我很感興趣」，張開了些：「我能看看嗎？」
「唔, 好。」白哉禮彌只猶豫了一下, 便將自己的閱讀筆記遞到紫原敦的手裡。
紫原敦將筆記放在自己桌上，儼然在做考試般認真。
認真的表情變得有些疑惑, 紫原敦歪了點頭繼續往下讀。
疑惑地表情帶著費解, 然後是恍然大悟。
黑子哲也有些在意地看著紫原敦。
等待著他最後的結論。
「原來還有這種方法！」紫原敦像是迷途的人獲得了一張地圖般, 「學到了。」
如果不是紫原敦，白哉禮彌大概會覺得這是一種新型的陰陽怪氣。
但因為是紫原敦，白哉禮彌有些不妙地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正在帶壞好學生。
「不，不能用這種方法。」白哉禮彌只在位置上愣了兩秒，連忙起身用手遮住自己的閱讀筆記，用改在筆記上的手作為支點朝前靠，「平良老師說不能這樣寫。」
「是要重寫，要返工的。事倍功半。」
「啊。」紫原敦抬頭看向緊張湊近的白哉禮彌，「可是這種寫法，很有意思。」
「有意思是挺有意思的。」白哉禮彌一邊點頭，一邊將自己的閱讀筆記撈回來，「是桃井教我的方法。」
「桃仔的國語很好。」紫原敦真誠地誇贊道。
「你知道嗎？」
「看得出來。」
「？」白哉禮彌看著紫原敦的眼睛。
發現他是真的在覺得這種寫法很厲害，一時間有種找到同好的感覺。
也加深了帶壞好孩子的不妙。
「阿哲的國語也很好。」白哉禮彌示意著黑子哲也，「我的閱讀筆記就是就是在阿哲的基礎上再加工。」
「那才是正確的閱讀筆記。」
「我的也可以給白仔看。」紫原敦對黑子哲也的筆記沒有太多的興趣，盯著白哉禮彌看。
粗略比對，感覺自己一只手就能蓋住白哉禮彌的臉。
或許一只手也能將白哉禮彌抱起來。
「我能看看你的閱讀筆記嗎？」
「好啊。」紫原敦應著，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本子，遞給白哉禮彌。
「謝謝。」白哉禮彌接過，將本子打開。
紫原敦的字體偏圓，在橫線上整整齊齊地，看著很可愛。
遣詞造句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恰到好處地讓人感到文字素養，不會讓人覺得故意用一些生僻詞句強拗。
和黑子哲也那種簡述故事內容再敘述自己得到領悟的方式不同，紫原敦采用的是選擇其中最印像深刻的角色為著墨點。
就像是在看傳記。
因為字體太可愛，還有種在看什麼日記的錯覺。
白哉禮彌將閱讀筆記放下一點，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仰著頭，等待白哉禮彌的反饋。
亮晶晶的眼睛像是在等待誇獎。
「很厲害的閱讀筆記。」白哉禮彌真誠地贊道。
紫原敦笑得眯起一些眼。
狹長的眼帶著弧度，成為特別的月牙。
「白仔不想讀的話，我可以把故事講給你聽。」紫原敦想到一個點子，稍微坐直一些，「就像是睡前故事那樣。」
「那樣太麻煩你了吧。」白哉禮彌言語上推出去，心裡卻有一點動搖。
「你需要自己看點書。」黑子哲也開口道，「國語需要積累。」
「國語的分數稍微起來一點，你的排名可以往上提很多。」
「嗯……那要不我們成立一個閱讀小組？」白哉禮彌說著，看向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的眼神沒有太多的情緒。
簡單傳遞著「我就看你表演」。
「我是認真的。」白哉禮彌為了增強自己的說服力，加上了肢體動作，手不由揮舞起來，「可以交換閱讀筆記，也可以相互推薦書籍。」
「讀書分享會，這個聽起來怎麼樣？」
「你准備什麼時間做分享呢？」在紫原敦點頭前，黑子哲也快速提問，「早上？放學後？還是晚上？」
「我們可以一周抽一個大家都有空的時間？」
「或者，午休的時候？」
白哉禮彌帶著疑問句看向紫原敦。
「我聽白仔的。」
「你覺得呢？」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
「可以試試。」黑子哲也點頭，「但你要自己讀書來分享。」
「啊？」
黑子哲也沒有接話，有些無奈地看著毫不遮掩自己小算盤的白哉禮彌。
「好吧我知道了。」白哉禮彌嘆口氣，「短篇故事也是可以的吧？」
「那就下周周四或者周五。」黑子哲也敲定，「具體時間看你哪一天能夠看完短篇。」
「真失禮，不過區區短篇而已，對吧？」白哉禮彌將紫原敦的閱讀筆記合起來，抬著下巴神氣地看著黑子哲也。
「對。」紫原敦點頭應著，「區區短篇而已。」
應得肯定。
讓短篇也看不進去的白哉禮彌覺得有點被友軍誤傷的感覺。
槍還是自己遞的。
「真不考慮待在足球部嗎？」日步忍不住轉身問道。
「不啦，我想去其他部玩玩。」
「可惡的天才。」日步表情誇張，做出被攻擊到快倒下的動作。
「那你投了哪裡？」月川好奇地轉過身，加入聊天。
「籃球部。」
「籃球？」日步望向黃瀨涼太的視線抬一些，側一些。
後仰的身體回正後有些奇怪地側傾。
日步朝著白哉禮彌的方向望一眼，看著對方在和紫原敦聊天，收回視線：「為什麼？」
月川看著黃瀨涼太，同樣好奇他的回答。
「為什麼這個——也沒有特別的為什麼。」黃瀨涼太說著，因為笑意而讓聲音也充滿了令人愉悅的感染力，「我想籃球部那麼厲害，應該很好玩。」
「應·該·很好玩？你之前打過籃球嗎？」
「沒有。」
搖頭的黃瀨涼太，看著日步和月川眼中如同眼神清澈的金毛。
「沒有你也敢？」日步看向黃瀨涼太，「在二軍難道比在足球隊一枝獨秀好嗎？」
「我覺得我應該能到一軍吧。」黃瀨涼太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撓撓臉。
雖然語氣很是肯定，眼神中沒有什麼自謙的意思。
「我的運動天賦還算強，學東西也很快。」
「努力一下，應該可以到一軍？」
日步和月川對視一眼。
竟然在彼此眼中看到對黃瀨涼太話語的認同。
都覺得離譜，但都覺得如果是黃瀨涼太的話，也許能夠做到。
不，是應該能做到。
「不太清楚，我們也不是籃球的。」日步說話遲疑起來，不確定地反問，「要不你問問紫原君？」
「不用了。」黃瀨涼太搖頭，「和他不是很熟，就這麼上去問的話，會被當做不知天高地厚的挑釁吧。」
「紫原君看起來有點凶的樣子。」
「也不一定，他們不知道你什麼技術。」日步出主意道，「你就用拍照時的那種表情，裝成很厲害的樣子就行了。」
「可是之後在籃球部遇見的話，會很尷尬。」
「那你可以去問問那邊幾個，他們都是二軍的，還有一個三軍的。」日步朝著另一邊休息時一起聊天的人指過去。
「他們對一軍沒有概念吧。」黃瀨涼太眨著眼回道。
「你這家伙，看起來好說話的樣子，實際很麻煩 。」
表情無害，閃耀的臉龐賞心悅目，讓日步將吐槽的語言噎回去，只中規中矩地感慨一句。
「還好吧。」黃瀨涼太說著，笑起來，「而且我很快就可以去一軍，到時候就知道是什麼樣的啦。」
是拍攝雜志時經常使用的那種，開朗而燦爛的陽光笑容。
「可惡，是帥哥攻擊。」日步像只是太陽一般遮住視線。
「我知道了，你可以去找白哉桑。」旁聽一會的月川開口，「白哉桑是一軍的經理，而且日步你也說過白哉桑在籃球方面應該很厲害。」
「找她幫忙看看不是正好嗎？」
「你小子，是桃井派所以出餿主意是吧？」日步看向月川，探起身要用手臂扼住對方的脖子，「我們之前明明都說過，要讓這家伙遠離白哉桑。」
「誒，可是紫原君也挺帥的。」月川朝後閃躲開日出「攻擊」的手，「不對，這麼一想來，赤司君也在一軍啊，還有其他幾個，都是又帥打球又厲害的家伙。」
「為什麼會覺得這家伙能吸引白哉桑的注意力？」
「憑借他帥氣但會時常犯蠢的獨特傻白甜氣質嗎？」
月川義正言辭，仿佛在評論一個重要的事件。
聽得日步動作停滯，頗為認真地思索起來。
「唔，聽起來像是在幫我說話，可是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開心呢？」黃瀨涼太看著自己的好友。
「這麼看來，這家伙除了臉，其他方面好像都沒有什麼優勢。」日步看向黃瀨涼太。
很是認真地看著黃瀨涼太的五官。
「喂喂。」黃瀨涼太有些無奈地壓些眉。
像是笨蛋小狗摔了一跤後，蒙圈地垂著腦袋。
「……可是這家伙是真的帥啊。」日步「痛心疾首」道。
「謝謝。」
「你覺得白哉桑會是只看臉的人嗎？」月川堅決不去看黃瀨涼太的臉，保持客觀地開口又問。
「不會。」日步回答得堅定，瞥了一眼黃瀨涼太厚，又立即不確定起來，「可，可要是白哉桑就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呢？」
「這家伙的人緣那麼好，性格開朗，又很會服軟撒嬌，很容易討女孩子喜歡吧。」
「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不過，如果黃瀨能夠加入一軍，那簡直是一件酷斃了的事。」日步看向黃瀨涼太，似乎是在腦中做著比較，「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我只是打籃球，你們怎麼會想到這麼多？」
「放心吧，我目前只對籃球抱有興趣。」
說著，黃瀨涼太將聲音放低，避免其他人意外聽見：「而且在我看來，找白哉桑的麻煩程度遠高於紫原君，所以我為什麼要去冒這個風險呢？」
「因為那可是白哉桑啊。」日步臉上露出不贊同。
月川點頭，應和著日步的話。
「找也不行，不找也不行，你們倆真麻煩。」黃瀨涼太無奈。
「就是這種，不想你找又覺得『你怎麼不找』的心情很復雜。」日步嘆口氣，「你是不會懂的。」
「還好白哉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黃瀨涼太眨巴下眼睛。
後門路過了幾位別班女生，走過又退兩步回來，視線像不經意卻又特別明顯地朝教室裡看去，
黃瀨涼太禮貌地和對上視線的女生點點頭。
隱晦而又明顯的尖叫聲響起。
「可惡的帥哥。」
日步和月川聲音和表情同步。
黃瀨涼太聳聳肩。
……
新的一年級，沒有像去年那般，有直接進入一軍的天賦選手。
再次體現了彩虹六人的特別性。
或者，得分為四加一加一三個階段對特別性進行分開討論。
「紫原他是怎麼了？」桃井五月好看地示意著場中的紫原敦。
像是被抽取了魂魄一般失落。
「我想大概是因為明天要體檢。」白哉禮彌坐在椅子上撐著頭。
因為第二天要進行體檢，運動類社團需要控制訓練量，確保不會影響到明天體檢數據。
於是教練組們選擇在多功能教室裡播放球賽，進行戰術教學。
「體檢怎麼了？」桃井五月坐在了白哉禮彌的旁邊。
更加明顯地看出紫原敦幾乎要化成一團。
「今天需要控制飲食，明天早上抽血前不能吃飯。」白哉禮彌每說一個字，紫原敦就更加癱坐在椅子上。
臉上表情空白。
「啊，這的確是，很能打擊到紫原君的事情呢。」桃井五月停頓一下，還是講話補全，「這個症狀持續多久了？」
「大概在今天下午班會課後？」
「你們今天才宣布的嗎？」
「不，是班會的時候強調了要點。」白哉禮彌放輕聲音，視線時不時朝前落在教練組的方向，確定他們沒有在注意兩人的悄悄話，「關於飲食和喝水的時限，和明天不能吃早飯。」
「紫原大概之前沒有意識到這點吧。」
「這很紫原君。」
教練組中的石原教練突然朝兩人的方向看來。
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看著前面播放比賽的屏幕，暫停了交流。
看著是一副專心致志的模樣。
至於旁邊的紫原敦。
因為他狀態明顯不對，教練組也不打算強行將對方搖精神。
本來今天就是「休息」的。
不過，戰術也是很重要的部分。
教練組為這場戰術課准備了一套答題問卷。
在看完第一節 後，將問卷發了下去。
「答得好的人，在之後會有獎勵。」黑川教練挨個發放卷子，「大家務必認真作答。」
「教練，獎勵是什麼？」
「你們以後就知道了。」
白哉禮彌接過黑川教練手中最後一張答卷，有些稀奇地確認了正反面和題型。
都是簡答題。
其中第一道題涉及第一小節，後面每一小節分別有三道簡答題。
除去第一題，剩下的是「帶著問題看視頻」的教育模式。
白哉禮彌掃完題型，隨後轉頭看向桌子上沒有答卷的桃井五月：「這個比賽你應該看過了吧。」
「對。」
「出題組？」
「沒有，我只是第一個做這套題的人。」桃井五月回答著，有些在意「恢復人形」後趴著寫字的紫原敦。
不知道對方能夠寫出什麼。
「厲害。」白哉禮彌誇贊一句。
原本想要求援的心思落下。
戰術方面是自己的弱項，正好寫出一份答卷讓教練組那邊有底。
還好關於第一節 的第一題是詢問雙方使用的隊形。
不像後面題目具體到哪一號選手，要求觀看比賽的人聚精會神，才能作答。
「而且這個，還分了AB卷的。」桃井五月小聲補充道。
「……不愧是教練組。」白哉禮彌看向自己的第二問，「我還挺好奇另外一套卷子是什麼題。」
白哉禮彌話音剛落，面前又放下了一張紙。
「？」白哉禮彌抬頭看向面前的黑川教練。
「來，屬於經理優待的另一張。這下不用好奇了。」黑川教練看著白哉禮彌，笑中調侃意味明顯。
「……謝謝教練。」白哉禮彌看向自己求仁得仁的第二套卷。
兩張試卷題干相似，裡面的人物和關鍵點變動。
「桃井，不能偷偷告訴白哉答案哦。」黑川教練專門對桃井五月說完這句便離開。
桃井五月應著，隨後和白哉禮彌對上視線。
有些糾結地動動嘴唇。
「沒事，我認真看錄像帶吧。」白哉禮彌選擇靠自己完成這次考試。
得讓教練組們看看自己的真實水平。
「好。」桃井五月點頭，「不過你也別擔心，我第一次答的時候做的不是很好，教練組根據我的成績修改了題目。」
「你都不是很好嗎？」白哉禮彌將涉及第二小節的題目仔細審了一遍，「那最開始的題目得有多難啊。」
應該是認真觀看後能夠作答的問題。
「很細節。」桃井五月回話間，注意力被奮筆疾書的紫原敦吸引。
撐著腦袋，紫原敦已經翻到了第二面開始書寫答題，眼看著似乎快要進入收尾階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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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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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間：白哉, 打擾了。】
【綠間：現在有時間嗎？】
手機震動兩下，白哉禮彌借機將從黑子哲也那邊借來的短篇小說集放下。
找到借口中途休息一下。
【白哉：在的，有什麼事嗎？】
【白哉：貓貓探頭.gif】
【綠間：明天不能進行晨訓, 方便進行普通指導嗎？】
【白哉：普通指導？】
【綠間：就是口頭上的。】
【綠間：有些細項的問題我想請教一下。】
細項？
白哉禮彌手指在手機的邊框上點了點, 抬手將屬於綠間真太郎的資料夾抽出來。
因為灰崎祥吾和紫原敦的「友情事件」, 綠間真太郎的數據收集了還未更新分析，正好今天做個總結。
【白哉：好的, 在哪裡呢？】
【綠間：圖書館，具體位置我明天早上發給你。】
【白哉：好的。】
【白哉：貓貓OK.jpg】
帝光中學的圖書館開放很早。
有專門的社團和圖書管理員進行維護。
天空透著漂亮的藍色, 還沒有完全亮起來。
白哉禮彌進入圖書館裡, 坐在借書台後的學姐瞥了一眼白哉禮彌後, 繼續看著自己手中的書。
坐在椅子上的姿勢很是悠閑, 看得出在享受愜意的晨讀時光。
令不怎麼喜歡閱讀的白哉禮彌肅然起敬。
向裡望去, 深色的書架古樸大氣, 排列出屬於帝光中學的藏書底蘊。
白哉禮彌無聲地「哇哦」。
如果不是綠間真太郎約在這裡, 白哉禮彌可能不會踏入這個地方。
至少也要等黑子哲也三年級成為圖書管理員。
如果黑子哲也想的話。
書架很整齊，每個側面上有字母和數字編號，跟著綠間真太郎簡訊寫的書架位置, 白哉禮彌很塊找到了對方。
窗邊的四人座。落地窗可以看見外面的綠化，正巧是對著中心花園，極具美感。
如果不是早上，大概坐不到這麼好的位置。
綠間真太郎坐在靠近窗邊的位置, 書包放在斜對面的椅子上, 桌面展開了英語書和另一本材料書，鋪蓋在對面的位置上。
只有側邊的位置還「空」著, 很是霸道的占座方式。
綠間真太郎時不時抬頭看材料書上的內容, 用鉛筆在英語書上做著標記。
「早安, 綠間。」白哉禮彌將聲音放輕，靠近綠間真太郎兩步距離時出聲。
綠間真太郎早便察覺到白哉禮彌的靠近，聽見聲音後抬頭看著對方。
頭頂的燈光和窗戶穿過的自然光。
將少女的面龐照得清晰。
像是一根絨軟的羽毛。
「早安，白哉。」
「我坐旁邊可以嗎？」白哉禮彌示意椅子。
雖然只留下了旁邊的椅子，有些多此一問。
「嗯。」綠間真太郎示意桌面上空出來的位置，「書包放在桌上就行。」
「好，我昨天順便整理了一下。」
「辛苦了。」綠間真太郎視線慢一步看向白哉禮彌拿出來的夾子，上面的標簽寫著自己的名字，「沒有熬夜吧？」
「沒有，今天要體檢嘛，放心。」白哉禮彌打開夾子將需要的記錄拿出來，合上夾子放回書包裡，「是這段時間累積的東西。」
「昨天只是整理。」
「謝謝。」
「不用這麼客氣。」白哉禮彌將報告展開，「我先帶你過一遍吧。大概跟你說說都是什麼。」
「好。」
「首先看這裡——」
白哉禮彌側開身，用手指點著數據旁示意，順著報告講解起來。
綠間真太郎聽得入神。
很熟悉。
畢竟是她寫出來的數據，這麼熟悉也是自然。
但這種熟悉帶出一種對自己的了解，微妙地感受到心髒被稍稍捏緊。
耳邊的聲音柔和，思路清晰條理明確。
值得享受。
綠間真太郎將發散的思緒收攏回來。
「大概就是這樣。」白哉禮彌說完，有種教完鄰居小朋友做作業的滿足感。
雖然綠間真太郎和小朋友絲毫不掛鉤，光是坐在一起就比自己高出一截。
算大朋友。
白哉禮彌抿著嘴唇笑起來：「現在有什麼問題嗎？」
「很清楚。」綠間真太郎看著白哉禮彌。
仿佛看見對方的尾巴，「你講得非常棒，謝謝。」
「哪裡哪裡，是綠間很聰明。」白哉禮彌笑得更燦爛，微微眯起了眼，「你之後有問題再找我吧。」
「好。」
「那麼我們現在回教室去？」白哉禮彌站起身。
「稍等一下。」綠間真太郎起身，繞了一圈到對面拿起自己的書包。
是巨蟹座今天的幸運物嗎？
白哉禮彌看向綠間真太郎的書包，有些好奇。
「車站那邊，有一家面包店，它家的奶油面包很好吃。」綠間真太郎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個盒子。
盒子上是藍白色的底紋，卡通奶牛元氣滿滿地在店標旁邊舉起面包。
「是謝禮。」綠間真太郎看著白哉禮彌沒有接過，補上一句，「本來應該是越早吃越好，但是圖書館裡面不能吃東西，可能有點化掉了。」
「當成黃油面包那樣來吃，味道也不錯的。」
「綠間平時也有給我帶幸運物。」白哉禮彌嗅到了很香的面包氣息。和甜甜的奶油一起勾著味蕾，「這個——」
「那不一樣。」綠間真太郎打斷白哉禮彌的話，「這是今天的謝禮。」
「因為麻煩你來得那麼早，昨天還專門整理了資料。」綠間真太郎看著白哉禮彌遲遲沒有接過，有些緊張地捏緊了盒子。
白哉禮彌將那飄香的味道吸進肺裡，望向綠間真太郎。
眉尾下壓著，看起來有些可憐。
「太香了，我沒有辦法拒絕。」白哉禮彌的聲音放慢，「可是我害怕我忍不住拿回去就吃掉，今天還要抽血。」
「抱歉，我忘記了抽血這件事。」放慢的聲音聽起來也很可憐，綠間真太郎有些忍不住地揚起嘴角：「今天的幸運物就是黑白花紋的東西，正巧這只奶牛就是。」
「巨蟹座的運勢排行第二，不用擔心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的確很幸運。」白哉禮彌不好意思讓綠間真太郎一直拿著，伸出手接過，「但太考驗我了。」
像是甜味的煩惱。
「我相信白哉。」綠間真太郎的聲音帶上了輕笑。
有些稀奇。
白哉禮彌抬頭看向綠間真太郎的臉。
沒有捕捉到綠間真太郎的笑。
白哉禮彌暗暗可惜，盯著綠間真太郎的臉想要找到一些痕跡。
「？」綠間真太郎對上白哉禮彌端詳的視線，不自覺僵硬地側開了視線，「怎麼了？」
視線偏開兩秒，綠間真太郎又移了回來。
在和白哉禮彌對視幾秒後又轉開來。
「綠間剛剛笑了嗎？」
太直白的詢問，讓綠間真太郎的愣了一下，隨後抬手搭在眼鏡上：「沒有，你看錯了。」
「這樣啊。」白哉禮彌應著。
拉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落。
綠間真太郎抿緊了嘴唇，手指搭著遮住臉，擋下大半的表情。
「綠間君真的沒有笑嗎？」
「……沒有。」
白哉禮彌明顯地嘆了口氣。
綠間真太郎的身體更繃緊了一些。
側開頭，視線卻找不到合適的落點。
想要去看白哉禮彌，又覺得不能再接著看白哉禮彌。
僵著不落下頭。
真有意思。
白哉禮彌趁著綠間真太郎的避讓，放肆的打量。
仿佛看見才認識黑子哲也時，那個靦腆還會臉紅的小孩。
不過也不能逗恨了。
白哉禮彌小小清嗓：「那我們回教室吧。」
「……好。」
……
「好香。」紫原敦幾乎是用鼻子引領著自己前進。
找到源頭後停下腳步：「白仔好香。」
那副明亮快樂又似乎要張嘴咬的模樣，讓黑子哲也立即站起身，准備攔住紫原敦或者帶著白哉禮彌撤退。
「啊，是奶油面包的味道吧。」
「是奶油面包。」紫原敦點頭，隨後接上一句，「白仔本來也很香。」
「不用這麼客氣的。」白哉禮彌聽著也很奇怪，抬手做出拒絕的意思。
「不是客氣。」紫原敦回得正經，又深深吸一口氣微抬下巴，「白仔身上有好聞的味道，比黑仔好聞。」
很認真。
認真得讓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都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咳。」白哉禮彌干咳一聲，轉了話題，「奶油面包是綠間送的。」
「不過一會要抽血，你沒有吃東西吧？」
「沒有。」紫原敦坐回位置上，「綠仔？」
「早上送的？」
「嗯，說是車站前面的一家很好吃的店。」
紫原敦的視線看向白哉禮彌拿出來的盒子：「這家店的確很好吃。」
「你也吃過嗎？」
「嗯。」紫原敦應著，視線看向白哉禮彌。
因為食物香氣揚起的眉落下，看著有幾分認真，「綠仔為什麼給白仔送面包？」
「是整理數據的答謝。」白哉禮彌按照綠間真太郎的說法回著。
紫原敦若有所思地看著裝著面包的盒子。
「你沒偷吃吧？」黑子哲也出聲問道。
「當然沒有，我知道今天要體檢的。」
「一口也沒有？舔奶油也算。」
「沒有。」白哉禮彌側著身坐在椅子上，朝旁邊仰著，「真是的，阿哲把我當小孩子嗎？」
黑子哲也點頭。
倒是讓白哉禮彌後面的話都說不出來，一時間卡住了思路。
紫原敦掃過兩人的互動，出聲問道：「白仔喜歡吃面包還是蛋糕？」
「都喜歡。」
「那種類呢？奶油面包、肉松面包、巧克力面包和紅豆面包，喜歡吃什麼面包？」
「喜歡甜味的面包更多一點。」白哉禮彌回答著，有些期待紫原敦之後要說的話，「奶油面包就很好。」
紫原敦點點頭：「喜歡奶味重一點的？」
「喜歡奶味重一點的。」
「奶油呢？喜歡哪一種的？」
「紫原君是要做面包嗎？。」黑子哲也看著紫原敦掏出本子做筆記，開口問道。
「媽媽做面包很厲害，我可以學。」紫原敦點點頭，「奶油面包很簡單。」
「比起買的打包貨，我想做給白哉吃。」
拉踩得有點明顯。
黑子哲也在一旁進行人類觀察。
「哇啊，那我現在就可以開始期待了嗎？」
「當然。所以白仔要把喜歡的口味告訴我、」
「我不挑剔的。」白哉禮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照常做就好，我都喜歡。」
「可是，總有一個最喜歡的吧？」
「我還沒有吃到最喜歡的，都很喜歡。」
紫原敦聽著，有些為難地皺了點眉。
「怎麼了？」
「沒關系，我可以幫白仔找到最喜歡的。」紫原敦點頭，像是下定決心，「下次我多帶一點來，一般喜歡的口味就讓青仔和灰仔吃掉好了，反正他們也能吃。」
「啊，黑仔想吃的話也可以。」
「好的，謝謝紫原君。」
「同學們。」平良老師拉開了教室門，在門口拍拍手示意，「還沒有換運動服的先去換運動服。」
「已經換好衣服的，就拿上體檢表格，到體育館去體檢吧。」
「不一定要按照表格上面的順序，可以看著哪個地方人少先去測試。」平良老師掃了一圈教室，「要抽了血之後才能吃東西哦，有沒有已經吃過東西喝水的？有的舉手。」
說著，平良老師將自己的一只手舉起來。
教室中沒有舉起第二只手。
「很好，大家都很棒。」平良老師笑容大些，有發自內心的快樂，「那麼我們現在出發吧。」
「記得帶好體檢表格，我就在場館門口，有什麼問題來找我。」
「是。」
「是。」
五班走出來的時候，前面的四班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只有折返回來拿東西的人，正巧和五班碰上。
另一旁的六班中，老師還在說話。
「我還想過能不能和桃井一起體檢。」
「三班比我們先下去。」黑子哲也回話，拿著自己的表格，同樣看向路過的班級。
教師裡桌椅的布局差不多，只是放置的東西有所不同。
黑板上都寫著值日的同學，書寫的位置和方式也不一樣。
帝光中學沒有規定班級之間不能串門。
只是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兩人在社交這方面都不是積極的人物，所以沒有到別的班級去找過人。
「這個班還放了一個花瓶，真厲害。」白哉禮彌指了指旁邊的班級，「那是什麼花？」
黑子哲也搖頭表示不知道：「你有看到四班後面的黑板嗎？」
「沒有。」白哉禮彌回過頭看向黑子哲也。
「上面的畫很漂亮。」黑子哲也說著，「是直接用顏料在黑板上畫畫。」
「回來的時候看看。」
「嗯。」
「紫原是直接去抽血嗎？」
「嗯。」紫原敦剛剛的精神勁過去，走在路上的腳步有些拖著，「好餓，先抽完了吃點東西。」
「辛苦啦。」
紫原敦側頭盯著白哉禮彌，打量會開口：「可惜白仔不能吃掉。」
「明明那麼香。」
「紫原君，請不要說出這種騷擾性的話。」黑子哲也聲音淡下情緒，抬頭認真道。
「我知道了。」紫原敦垂下的眼已經沒精打采，「好餓，好累。」
「好煩啊，為什麼我要挨餓？」
「抽了血就可以吃點東西了。」白哉禮彌看向紫原敦，「還有，不可以想著吃人，我不好吃。」
「哦。」
表情不在意，也沒有別的情緒。
大概是真的餓到了。
「你也要先去抽血嗎？」黑子哲也開口問道。
「對哦，我應該將面包帶著。」白哉禮彌後知後覺，「這樣抽完血就可以直接開吃。」
「那要回去拿嗎？」黑子哲也示意了一下教室的方向。
雖然現在後面被其他班級的人群堵住，但穿梭人群來回對黑子哲也來說並不是困難的事情。
「算了，體檢完回來再吃吧。」白哉禮彌搖頭，「我們可以分著吃。」
紫原敦興致缺缺。進入了低能耗狀態。
「一開始提起面包的時候，明明還那麼有精神。」白哉禮彌看著紫原敦。
對方身上逐漸滲透出低氣壓。
「因為剛剛精神過，所以更餓了。」
「好吧好吧，那我們從抽血開始。」
抽血的隊列人數不多。
有四位護士坐開，為學生們一個一個抽血。
「這個時候，選對隊列很重要。」白哉禮彌掃過四位護士，「要稍微年紀大一些的，看著隊列移動得最快的。」
三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從左往右數第三個，擁有老護士的隊列。
「其他護士面前也有位置，不要都堆在這裡。」維持秩序的老師上來驅趕了一些明顯有合流趨向的隊伍。
白哉禮彌三人正巧處於驅趕老師的後面。
「我問問桃井做到哪裡了？」松了一口氣，白哉禮彌掏出手機，「你害怕抽血嗎？」
「不喜歡。」紫原敦看著很想找到一個位置依靠。
隊列周圍是空曠的地板，於是紫原敦將視線放到了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的身上。
白哉不行。
赤仔說過不能隨便做這種動作。
那，黑仔——
黑子哲也對上紫原敦的視線。
「黑仔，讓我靠靠。」
「我是支撐不住你的，紫原君。」黑子哲也平淡地拒絕。
「只是稍微靠靠。」
「我也支撐不住的。」
「支撐什麼？」白哉禮彌發完簡訊，抬頭加入討論。
「白仔支撐不住的。」紫原敦看著白哉禮彌搖搖頭。
似乎很是可惜。
「支撐什麼？」
「支撐他。」黑子哲也抬了抬下巴，示意「搖搖欲墜」的紫原敦。
「是頭暈犯惡心嗎？」
聽見白哉禮彌語氣中的擔心，紫原敦認真回話：「只是餓了沒力氣。」
「青仔和桃仔呢？」
「青峰打算最後再來抽血，桃井打算過會來。」白哉禮彌回道，「都先去做其他的項目。」
「他們不餓嗎？」紫原敦嘟囔著，內容輕易落在了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的耳中，「笨蛋不容易餓嗎？」
「我只聽過笨蛋不容易生病。」
隊列一個接一個走得很快。
白哉禮彌先坐在了抽血的位置上，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視死如歸」地轉開頭，不去看自己的手被扎針的樣子。
彈力的繃帶綁在了大臂上，涼颼颼的消毒感覺落在臂彎。
白哉禮彌皺起眉。
視線裡出現蹲下的紫原敦，白哉禮彌被分散了注意。
黑子哲也邁出的腳步收回。
「今天小賣部好像賣炒面面包。」紫原敦蹲得隨意，微微歪著仰頭看向白哉禮彌，「白仔吃過嗎？」
「炒面面包？沒有吃過，是鹹口的嗎？」
「鹹口的，沙拉醬是甜口的。」紫原敦點頭，語速不快不慢，「很管飽。」
「畢竟是主食加主食的搭配。」
彈力緊繃的感覺消失。
白哉禮彌側過頭，正好看到針頭移開，護士阿姨帶著笑將棉簽壓在扎過的位置。
「好了，壓3到5分鐘，沒出血了再松手。」
「是，謝謝。」白哉禮彌松口氣站起身，看向慢慢起身的紫原敦，「謝謝紫原。」
「我幫了白仔，白仔也要幫我。」紫原敦坐在椅子上。
「好。」
「啊，我也會幫黑仔的哦。」
「謝謝，但我不怕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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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吃過炒面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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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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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雖然一起行動了, 但是後面還是要分開進行體檢。
畢竟性別不一樣，場館不同。
如果和桃井五月在一個班就好了。
白哉禮彌拿著自己的體檢單，難免還是感到一些寂寞。
「白哉桑, 上午好。」
排在准備測量身高體重的隊列裡, 白哉禮彌朝後看：「市來同學, 上午好。」
終於有熟人不會讓排隊的時間這麼無聊，白哉禮彌笑著向市來問好：「你現在在幾班？」
「在四班。」
「難怪。」
「嗯？」市來有些疑惑地歪頭, 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事情是可以傳到別的班上的。
「今天路過四班的時候，阿哲——就是我的青梅竹馬說, 黑板上面的畫很漂亮。」
「謝謝。」市來快速眨眼, 有些局促, 不過更重要的是, 「青梅竹馬？」
「這樣介紹是不是會有些奇怪？」白哉禮彌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抱歉, 就簡單當作是我的好朋友吧。」
「不, 只是有些，有些驚訝。他也在我們學校嗎？」問完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沒什麼用的問題，「我是說, 和你一個班嗎？」
市來這時很希望健談的杉田也在。
「嗯，和我一個班。」白哉禮彌點點頭，「現在也在籃球部。」
「哇——」市來的眼睛一亮，「一軍？」
「一軍。」這麼說著, 白哉禮彌感覺到心頭有股與有榮焉的驕傲感, 「很不錯吧？」
「很厲害。我看見紫原君也在五班？」
「是的。」白哉禮彌點頭，有些開玩笑道, 「你現在去隔壁館, 應該能從人群裡一眼就找到他。非常的鶴立雞群。」
「各種意義上, 是的。」市來被逗笑。
「杉田同學呢？和你在一個班嗎？」
「她在三班，和桃井桑一個班。」說著，市來的語氣有些羨慕，「她說她最近很有靈感，正在嘗試著寫短篇小說。」
短篇小說。
聽見這四個字的白哉禮彌下意識顫栗，立即在市來注意到前掩飾裡過去：「真厲害。」
「對了。」市來張了張嘴，在說話前向周圍看了一圈，「黃瀨君和你一個班？」
白哉禮彌跟著壓低聲音：「為什麼要這麼小心翼翼地談論——好吧，我知道他人氣很高。」
市來點點頭。
「他在，怎麼了？」
「我聽說他好像從足球隊退了，加入了籃球部，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嗯？沒有注意過。」白哉禮彌有些奇怪，「二年級變動運動社團嗎？為什麼？我記得他足球踢得很好啊。」
「大概是想要挑戰新的事物？」市來繼續道，「聽說足球隊教練專門找他談過話，也沒有留下來。所以足球隊的人也搞不明白，你們班上有其他足球隊的人吧？」
「沒注意過。」
「唔。」市來看著白哉禮彌，有些好奇什麼樣的信息能夠讓她關注，「總之，大家都在猜測他能不能到一軍。」
「一軍？他之前打過籃球嗎？」
「聽說是沒有的。」
「？」
排隊到了檢測的位置，白哉禮彌咽下要脫口而出的感嘆先行測量，測量完後等待著市來繼續前往下個地點：「初學者？」
「聽說是的。」
「初學者就到一軍？」白哉禮彌說著，覺得有些荒謬。
二軍多少人想要到一軍，裡面不乏一些小學到現在已經打了好幾年籃球的人。
就算是具有運動天賦，也不會可怕到這種程度吧。
「足球好像也是他一年級的時候才接觸的。」
「？」白哉禮彌在腦中認真尋找一些有關於黃瀨涼太的數據。
只有一年級一起上體育課的時候，大致看過的印像。
不得不承認黃瀨涼太有著非常漂亮的運動神經，可是二年級才開始學打籃球就要進入一軍。
真的有這種存在嗎？
等等，自己好像是六年級才開始學著看數據，然後就被五十嵐撿來當一軍的教練。
如果黃瀨涼太也是擁有技能的人——
市來看著白哉禮彌想得入神，沒有出聲打斷。
確認自己的體檢表格上還有哪些項目沒有檢測，試探地拉著白哉禮彌的袖子，將人帶到下個隊列裡。
竟然成功將人拉動。
「如果他真的有那麼神奇的話，也許有可能。」白哉禮彌回過神來。
想著要不要提前去看一眼。
「聽說已經提升到二軍了。」由自己這麼一個其他社團的人，來告訴籃球部的經理籃球部的事情。
市來笑起來，再次好奇什麼樣的事情能讓白哉禮彌在意。
「有機會我會去看看的。」
……
「黃瀨君的確是加入了籃球部，而且現在在二軍。」桃井五月點頭肯定了白哉禮彌的問話。
「你是知道的？」白哉禮彌說著，不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了。
「不過我也是才知道不久的。」桃井五月對白哉禮彌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是因為他被調到二軍後，二軍教練覺得他很有潛力，推薦到了上野教練他們那裡，安排我明天帶人來一軍轉轉。」
「『來轉轉』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你想的是——」
「決定是否留在一軍。」
「應該還不是，這次大概率只是簡單地看看，或許會打會。」桃井五月繼續說道，用上了許多不確定的詞，「二軍教練說他的學習能力很強，也許在一軍裡可以更快速地成長。」
「是考量他的技術，也是考量他的天賦。」
「如果真的很有潛力的話，也許會有機會。」
「那你知道他這學期才開始打籃球嗎？」
「是有聽見這個說法。」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對上視線，都看見彼此眼中的莫名，「如果真是這樣，才一個月時間就能升到二軍，還成為一軍後備，那也太可怕了。」
「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去二軍看一眼？」
「現在？」桃井五月朝著場中和場邊掃一圈。
社團活動才剛剛開始，部員門正在進行著熱身跑圈。
教練組分開各自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啊，上野教練看過來了，轉頭和旁邊的黑川教練說話。
「現在也許不行。」桃井五月朝白哉禮彌做了個暗示的表情。
白哉禮彌秒懂：「或者我們可以分開，輪流去看。」
「回來再一起討論。」
「好。」桃井五月頓了頓，「或者等到明天，他來一軍的時候，就能看到了。」
「而且明天是訓練賽，能夠直觀看到他的表現。」
「也對。」白哉禮彌點頭。
那時候就可以明目張膽地觀察了。
白哉禮彌越想越覺得合理：「還好有你在。」
……
「白仔好像很期待，為什麼？」紫原敦作為鄰座，感受到白哉禮彌今天一天期待的情緒。
同樣察覺到今天的白哉禮彌，似乎對場館的門口很在意。
突然被問話的綠間真太郎愣了一下。
雖然還算是熟悉，但很少和紫原敦進行單人談話。
特別談話的對像還是白哉禮彌。
綠間真太郎觀察著紫原敦的表情。
紫原敦等了等沒有得到回話，轉回視線看向綠間真太郎：「今天巨蟹的運勢怎麼樣？」
上一個問題回答起來有些麻煩，這個問題很簡單。
「一般，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綠間真太郎對上紫原敦的視線，和赤司征十郎那種看著也讀不出情緒的雙眼不一樣，紫原敦的情緒都寫在了眼神中。
在對方嫌棄自己說了廢話時，綠間真太郎補上一句：「會發生好事，也會發生壞事，中和下來算是一般。」
「那天秤座呢？」
「具體的我記不得了。」綠間真太郎回想著，「但今天天秤座運勢是倒數第三。」
紫原敦的眉頭壓低一些。
「那幸運物呢？」
「不知道。」
紫原敦哦了一聲：「桃仔不在。」
綠間真太郎聽著，下意識在場館中找了找。
「赤仔在和上野教練說話。」
綠間真太郎在上野教練旁找到了赤司征十郎。
兩人在交流著什麼，一旁黑川教練遞過記錄板。
有種黑川教練是兩人助理的恍惚感。
「你覺得會發生什麼？」綠間真太郎反問著。
紫原敦的直覺是一種玄學的存在。
而星座也是玄學。
綠間真太郎對紫原敦的直覺存在一定的信任度。
說不准紫原敦給自己帶來的會是「好事」還是「壞事」。
巨蟹座沒有上運勢前三也沒有在運勢後三，早晨占蔔是不會給中間位置的星座有關「星座匹配」的建議。
綠間真太郎望去，白哉禮彌正朝著場館的門口看，似乎在找什麼或是等待著什麼。
今天巨蟹和天秤的相性也許並不好。
教練組組織集合，宣布分組進行訓練賽。
「白哉，你今天看一號場。其他人，按照名單上的分組到各自場地去。」黑川教練站在隊伍前方說道，「今天每個隊伍都要打出進攻性，輸的那一方繞場跑十圈。」
「教練組會把表現最差的兩個隊伍記下來，明天再跑十圈。」
不算特別多，但依舊是不少的運動量。
還是頭一次，輸了後直接就進行懲罰。
白哉禮彌好奇地朝教練組看去。
不知道這個提議是誰提出的。
「各自去各自的球場准備。」
「解散。」
一號球場中的熟人是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
兩人在不同的隊伍中。
「攻擊性？」白哉禮彌看向兩人剩下的隊友。
久保田翔是青峰大輝隊伍中的小前鋒，而灰崎祥吾隊伍中的大前鋒是水谷。
除了這四位外，其他六個人印像不是特別深刻。
大概因為與自己沒有直接交集。
白哉禮彌不由在心裡面又思索起自己的生活圈子是否太過局限。
「白哉。」赤司征十郎打著招呼走到白哉禮彌旁邊。
白哉禮彌點頭回應：「你也在一號場嗎？」
「不，我今天不上場。」赤司征十郎抬起左手，露出自己的記錄板，「今天我也在場邊做記錄。」
「咦？」白哉禮彌想了想，又覺得是能接受的事情。
這可是赤司征十郎誒。
自己都能在場邊指導，他做教練都不成問題吧。
赤司征十郎看著白哉禮彌接受得極快，反而有些沒回過神。
原本還想要再多看看白哉禮彌驚訝的表情。
「那我之後能看看赤司的記錄嗎？」
「當然可以。」赤司征十郎回答著，「還有之前戰術答題的題卷，或許有時間我們討論一下。」
「題卷？」白哉禮彌心頭一緊，眼神落在赤司征十郎的手上，「你是拿到了我們的答題嗎？」
「是的。教練組給我了。」赤司征十郎抬起記錄板，示意並不在手上。
「好的，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都行。」白哉禮彌點頭。
比起赤司征十郎，自己的時間表算得上是清閑。
除了課業，赤司征十郎還要上赤司家需要的課程。
新年問候時淺聊過兩句，便被赤司征十郎的時間表震撼到反復計算各項安排所需的精力。
最後的結論是，也只有赤司征十郎能夠堅持下那樣的日程表，並且拿到完美的成果。
Respect.
「可以約線下的時間嗎？」
「手機上的話，說得不太直接。」
「好。」
「什麼好？」灰崎祥吾套上號碼服，朝著赤司征十郎手中的記錄板看去，上面還是空白的，「你在這裡干嘛？」
「這不是很明顯嗎？」赤司征十郎看向灰崎祥吾，「場邊觀察。」
灰崎祥吾將赤司征十郎上下掃視，像是在估量：「有這功夫不如上場來？」
「或許比你在場邊觀察作用還多一些。」
「兩個隊伍控球後衛是偏向快攻的類型。」赤司征十郎沒有理會灰崎祥吾的話，轉而說道，「今天會是非常快節奏的訓練賽。」
「你們應該會喜歡。」
說話間，套好了號碼服的青峰大輝也走上前來：「你不上場嗎？」
調整著號碼服，青峰大輝又扯了扯裡面衣服的下擺，握著下擺扇一下像是鼓風般。
熱身後溫度正好，穿著短袖比長袖要更加輕松。
「不上場。」
「好吧。」青峰大輝說著，不在意地移開視線，看向白哉禮彌，「我今天想多扣幾個籃。」
「好。」白哉禮彌點頭，「不要留在籃上，注意即使收手。」
「今天手感那麼差嗎？」灰崎祥吾看向青峰大輝，挑起眉。
「想跳一跳。」說著，青峰大輝看向灰崎祥吾的小腿，「你要試試嗎？」
「……」灰崎祥吾側開一步，但這樣的側移對於閃躲視線沒有什麼幫助。
依舊是被青峰大輝的視線鎖定著，「別亂看好惡心。」
「？什麼叫亂看？」青峰大輝抬起視線，「你和紫原敦坐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沒想過？」
灰崎祥吾的臉色像是吃到了壞掉的水果。
白哉禮彌眼珠跟隨著兩人說話左右轉動，正要側身靠近赤司征十郎小聲吐槽，兩人的視線卻突然定在自己的身上。
「……」白哉禮彌停頓，並回正站好。
由上野教練的視線鍛煉出來的掩耳盜鈴。
「關系真好呢。」赤司征十郎語氣中帶著笑意，如同感慨。
灰崎祥吾露出被惡心到的表情。
青峰大輝震了一下，像是著涼。
白哉禮彌沒忍住笑出聲。
灰崎祥吾和青峰大輝的視線又落在了白哉禮彌身上。
白哉禮彌抬起記錄板遮住臉。
依舊是掩耳盜鈴。
「你們對位吧。」赤司征十郎開口，「之前一對一，現在加上隊友打個對位。」
「看看和單獨一對一的時候有什麼差別。」
「什麼一對一？」
「在三號球館中的一對一，很精彩。」赤司征十郎看著灰崎祥吾。
面上的表情像是標量好般得體。
灰崎祥吾眯了眯眼：「你倒是什麼消息都在打聽。」
「畢竟是隊長，需要多上心一些。」
「他去查監控了？」青峰大輝感覺灰崎祥吾和赤司征十郎之間似乎有什麼湧動，轉頭問道，「也太敬業了。」
「啊，是我發簡訊的時候提了一句。」白哉禮彌放下記錄板解釋道，「他很感興趣地問了些細節。」
「你們的報告中，有些地方是赤司幫忙修正的。」
「你們經常簡訊聊天嗎？」
「也不算經常吧。」
白哉禮彌和青峰大輝沒聊兩句，原本正聊上的兩人停下了談話。
「差不多准備開始訓練賽吧。」
訓練賽開始。
白哉禮彌照常展開了觀察技能，同步看著灰崎祥吾和青峰大輝的數據。
每天的訓練都在潛移默化地提升著身體素質。
數據每天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更新。
有時候只有幾個點，但時間累積下來。
每周都會有一個不小的提升。
得真的很熱愛籃球，才能夠堅持下來吧。
白哉禮彌留有不少余力，將水谷和久保田的數據也觀察起來。
四人正好形成了兩組，可以對比著查看。
青峰大輝今天腿部的數據有些熒光，似乎是在強調狀態很好。
體現的數字和能夠達到的潛力數值一致，跑跳中更顯靈活。
像是乘著風般。
灰崎祥吾跟著青峰大輝的跑動。
沒有貿然前去追趕打斷，而先是做跟隨干擾，逐漸將自己的狀態活躍起來。
「青峰有做過灌籃訓練嗎？」
「沒有。」白哉禮彌回答著，視線保持在球場上。
因為分出精神談話，水谷和久保田的觀察數據消失，只留下了熟悉到可以背出來的兩人。
但兩人實時跳動的數據，也變成了有些卡頓般的變化。
「需要專門訓練一下嗎？」
「只是好奇地問問。」赤司征十郎看著場中的兩位控球後衛。
因為教練組要求的「強進攻性」，兩人都降低了持球時間，將球權大幅度地交給前面陣容。
只是灰崎祥吾在的這邊紅色隊伍，讓中峰側重於防守。
青峰大輝所在的藍色隊伍，這是讓得分後衛和中峰結合，搭成進攻球權的傳遞橋梁。
藍色方控球後衛決斷下得很快，但傳球的意圖明顯，給球的速度一般。
雖然中峰和得分後衛彌補了一些，但並不能很好發揮青峰大輝的速度。
另一邊，紅色隊伍控球後衛的傳球很穩。
拉著隊伍穩扎穩打，無功無過。
不耗費太多精力糾纏在青峰大輝上，也不會漏掉機會球。
只是這樣的打法，很容易失掉士氣。
兩人缺少一些令人眼前一亮的東西，進攻性也提現得疲軟。
赤司征十郎在記錄板上簡單寫上要點。
最具攻擊性的，大概還是黑子哲也的傳球。
只是今天黑子哲也的隊友並沒有熟悉的幾人，不知道效果如何。
赤司征十郎視線抬起，越過場地看了會，又收回了視線。
看上去還行。
這邊，青峰大輝快速運球甩開了灰崎祥吾的跟隨，起跳灌籃。
雙手將球送進框中，青峰大輝等著身體搖擺回來的時候才松手落地。
「啊，已經開始了嗎？」
聽見桃井五月的聲音，白哉禮彌從觀察的狀態中退出，讓自己不那麼明顯地轉過頭去看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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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訓練賽和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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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涼太。
【金發】
【模特】
【校園人氣和赤司征十郎並肩】
【前足球隊主力（據說一年級才接觸足球）】
【優秀的身體素質和運動神經擁有者】
【同班同學】
大概是受到觀察時數據標記的影響, 白哉禮彌看著黃瀨涼太時，也覺得從對方的身上飄出一個又一個的詞條。
以他身旁的桃井五月為基准線作比，目測身高應該和灰崎祥吾差不多, 比青峰大輝矮一點。
長手長腳比例優越, 不僅在做模特上占優勢, 在運動上也會得利。
前足球隊主力，體能應該不是問題。
沒有進行運動, 看不到更多數據。
粗略評估一圈。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的視線對上。
桃井五月向白哉禮彌眨眨眼，然後朝白哉禮彌走來。
一旁, 似乎被青峰大輝那一手灌籃給震撼到, 黃瀨涼太的嘴微微張開, 瞪大了雙眼。
遲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地跟上桃井五月的腳步。
「？」白哉禮彌向桃井五月投去疑惑的視線。
想要走開逃避的退堂鼓還沒來得及敲響, 就被另一旁的赤司征十郎打斷。
「他領會東西很快。」赤司征十郎出聲, 看向視線依舊望向場內的黃瀨涼太, 「在了解籃球規則後, 只用了兩天就成為了三軍裡頂尖選手。」
「看過的球立即能原封不動地復制出來。」
白哉禮彌點點頭。
那還要補上一條腦子好使，領悟力高，對身體的掌控力強。
不過這些都等待證實。
黃瀨涼太對青峰大輝表現出了莫大的興趣。
就連走動的時候, 視線也停留在青峰大輝的身上。一雙眼睛像是小孩子見了糖一樣明亮。
「你不試著來一個嗎？」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對位，揚下眉「邀請」道。
「我對成為黑暗跳跳虎沒興趣。」灰崎祥吾回著，視線保持著觀測隊友的位置。
「那你這局帥不過我了。」青峰大輝說著，跟隨灰崎祥吾移動起來。
兩人快節奏地交錯, 運球和奪球的行動同時進行, 看得人眼花繚亂。
「真酷啊。」黃瀨涼太一錯不錯地看著，開口誇贊的語氣讓旁人能感受到他的真誠。
發自內心地在稱嘆。
「黃瀨君。」桃井五月出聲將黃瀨涼太的視線拉回來, 「這位是白哉禮彌, 同樣是一軍的經理。」
「這位是赤司征十郎, 籃球部部長。」
「這是黃瀨涼太，目前是二軍。」
「我想你們應該都聽過彼此。」桃井五月趁著赤司征十郎沒有看著自己，揶揄地朝白哉禮彌眨眨眼。
「當然。」黃瀨涼太笑著伸出手，「很高興見到你們。」
笑得太燦爛熱情，讓白哉禮彌有些遲疑。
明明在同一個班級上，連眼神交彙都沒有過。
現在卻像是遇見了許久未見的好友。
親和力好強。
這般想著，白哉禮彌看向黃瀨涼太的眼睛。
也許是因為笑著略眯著眼，視線注視的位置並不好判斷。
白哉禮彌依舊覺得兩人的眼神沒有對上。
黃瀨涼太的眼尾看起來同樣是上揚的。
和眼型尾部上揚的赤司征十郎不同，黃瀨涼太是由濃密的眼睫毛翹出了延伸線。
看著就像是自帶眼線，將雙眼勾得有神而具有美感，十分靈動。
當這雙眼微微張開柔化了眼尾線條時，這點翹起的位置又顯得親近可愛。
白哉禮彌收斂些觀察，點頭回應後看著赤司征十郎和黃瀨涼太握手。
視野裡存在著兩大校園風雲人物，畫面很是好看。
可握手的動作又顯得有些奇怪。
「等下會安排你上場打球，先站在旁邊看一會吧。」赤司征十郎收回手，客氣得像是招待客人。
「好的，謝謝。」黃瀨涼太回得也很正經。
桃井五月完成了將人帶過來的任務，此時站在白哉禮彌的旁邊：「現在有說專項練習什麼嗎？」
「訓練賽，要求加強表現進攻性這個方向。」白哉禮彌回道，「看起來都選擇的是快節奏進攻。」
「感覺是故意打給他看的。」桃井五月壓低聲音，在白哉禮彌耳朵道。
「我也覺得。」白哉禮彌表示贊同。
「才開始嗎？」
「才開始。第一節 都還沒有打完。」白哉禮彌繼續回話，「光是旁觀的話，半個小時熱身都冷下來了。」
「應該會在小節的時候輪換上去吧，不知道。」桃井五月猜測著，視線中看見黑川教練站在3號球場旁朝著自己招手，「果然。」
「決定賽？」
「沒說，我先過去啦。」桃井五月將黃瀨涼太帶向教練組的方向。
「他和你是同學吧？」赤司征十郎在兩人走遠到教練位置時才開口。
「對。」白哉禮彌應著，「雖然沒什麼交集就是了。」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和他說話吧。」
「不對，剛剛似乎也沒說話。」白哉禮彌看向赤司征十郎，「教練組那邊怎麼說？」
「因為進步速度太顯眼了，所以讓他先來一軍試試。」
「太顯眼，這個詞原來還可以用來形容進步。」白哉禮彌補充條件，「據說他這學期才開始接觸籃球。」
「運動天賦高的人，學習這些很快。」赤司征十郎道，「他現在處於二軍的前列水平。」
「這就是天賦啊。」白哉禮彌看向走到黑川教練旁的兩人。
黑川教練將人帶到了上野教練面前。
「我們隊伍還需要補充人嗎？」白哉禮彌側頭看向赤司征十郎。
「如果他實力夠強，真的能夠快速到一軍的基線，就是需要的。」赤司征十郎看向場中。
青峰大輝組，控球後衛推出的球落在了對方球員手中，傳球失誤。
「位置上雖然沒有空缺，但不同的人可以形成不同的攻擊體系。」
「重要的不是他現在的實力，而是在比賽中表現出的學習能力和進步程度。」
赤司征十郎話音落下，教練就將黃瀨涼太換上了場。
「如果表現得不好或者學習能力只是徒有其表。
「那麼他可以在二軍作為一軍的替補繼續學習籃球，也許更壞一些，只在二軍。」
「他現在學籃球也就一個月吧。」白哉禮彌語氣微妙地再次強調重點。
赤司征十郎對白哉禮彌在意的這一點反應平淡：「入門本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這可是入門一個月就在一軍了。
白哉禮彌這句話剛剛冒出頭，意識到自己面前是一位多線並進的高強度學習天才。
等等，一軍在赤司征十郎的眼裡僅僅只是「入門」的水平嗎？
白哉禮彌不由被震飛了其他想法。
「你想過去看看嗎？」
「有點想。」白哉禮彌收回岔開的思緒，點頭，「但那邊已經有經理和教練了。」
「教練組本來是想要不經意展示一軍實力的那種效果吧，要是我也過去，就顯得他太特殊了。」
「的確是想要不經意。」赤司征十郎笑起來，「白哉的分析，是數據越多越好吧。」
「對。」
「不用著急這一時。」赤司征十郎的視線回到眼前的比賽，看著紅隊的控球後衛將籃球推出去。
推出的手有些僵硬，籃球沒什麼旋轉，但線條朝下，落在隊友手中便是需要彎腰低下身才能接到的位置。
不利於快速的進攻。
也許應該跟教練組提議，專項訓練一下傳球。
「今天只是帶他來看看，等教練組們做好把他調到一軍的決定，中間還需要其他的流程。」
「是要通過什麼會議嗎？」
「差不多是這樣。」
「所以時間還很充裕。」赤司征十郎側頭看向白哉禮彌，「白哉不用著急。」
「也不是著急。」白哉禮彌歪些頭，「只是有些好奇。」
「看見稀奇的那種好奇。」
赤司征十郎被逗笑：「那過去看兩眼也沒什麼事的。」
「是覺得外貌稀奇嗎？還是他的事跡稀奇。」
「很難具體說是什麼。」白哉禮彌順著赤司征十郎的問話，細細劃分想法，「可能是因為，他是黃色頭發？」
「我們不是還缺少黃色嗎？」
赤司征十郎停頓了一秒，隨後笑得無奈：「如果是染的發色呢？」
「那就沒什麼意義了。」白哉禮彌頓了頓，「他是染的嗎？」
「應該不是的，學校裡不准染發。」
「這樣啊。」
發色。
赤司征十郎想到白哉禮彌建立的「彩虹小隊」的群，以及群裡的成員。
沒有什麼由來地覺得好笑。
自己也想不明白是什麼心理，只是覺得愉悅。
像是身體的癢癢肉被撓到，笑意來得突然又莫名。
綠間真太郎落地，發現完成了搶球後的紫原敦，抬起眼皮將視線隔了一整個球場落在另一邊。
「啊，赤仔好像很高興。」紫原敦將籃球傳出去後，出聲道。
眼神挺好的。
綠間真太郎心裡吐槽著，面上沒有波動：「專心在球場上。」
「不用吧，反正綠仔也能幫我搶球。」紫原敦語氣無所謂，沒什麼興致地嘆口氣，「什麼叫進攻性啊。」
簡單的陳述句，帶著莫名的嘲弄。
按照教練組的分配，為了平衡紫原敦在籃板上的優勢，對面其實是投籃命中率很高的隊伍。
無論是二分還是三分。
不知道是不是教練組要求快節奏而被影響，今天傳來的都是籃球撞在籃筐上的打鐵聲。
與此同時，對面似乎有意避開和紫原敦的近身衝突，拿到手的大部分球權都在投籃。
紫原敦有足夠的借口站在籃下不動。
光是靠著紫原敦搶奪籃板，就能夠抵消大半對方並不強的進攻性。
綠間真太郎吐出氣。
己方的控球後衛似乎也想專注在短球比拼上，給自己的球權不多，甚至還用眼神示意想要自己投兩分。
明明是不錯的三分機會。
綠間真太郎順著自己的心意投出了三分。
然後就被控球後衛收束了球權，安排來輔助防御。
非常不高明的決策。
在場上的作用，甚至不如疲態的黑子哲也。
綠間真太郎推了下眼鏡，看向視線還未收回的紫原敦，出聲提醒道：「輸了的話，需要跑十圈。」
「我們現在是領先的。」紫原敦確認了一眼比分扳，「不會輸的。」
「啊，那個黃頭發的上場了。」
聽到紫原敦這麼說，綠間真太郎朝著旁邊場地看了一眼。
黃得醒目，在燈光下金燦燦的，能夠一眼找到。
上場後，很熱情地和自己的隊友們打招呼。
笑著揮手的樣子像是畫報，帶著閃亮的氛圍。
不愧是模特。
「白仔在意的是這個家伙嗎？」
紫原敦今天的話很多，有著明顯的不安。
讓綠間真太郎懷疑是不是脫離了白哉禮彌和赤司征十郎的戒斷症狀。
「別想太多，認真打球。」綠間真太郎說完後，便跟隨著隊伍發起進攻。
紫原敦站在籃筐下，半垂著眼朝前邁出幾步。
控球後衛並不介意紫原敦站在籃筐下的行為。
能夠搶到籃板，帶來極大的隊伍收益，就算紫原敦在籃筐下坐著甚至躺著，他也不會介意。
紫原敦看著跑位的綠間真太郎，嘆口氣。
復又感到無趣地打了個哈欠。
……
「擇日不如撞日，我想今天就正好。」白哉禮彌向赤司征十郎說著，解釋意味明顯。
「桃井也是經理，她還是第一個做題的人，我們三個——或者你們倆碰撞一下應該有不錯的效果。」
「阿哲也是控球後衛，戰術上的東西對他也非常有用。」
白哉禮彌說話時，眼皮快速抬一下觀察赤司征十郎的表情。
原本該約在討論室的事情，被安排在家庭餐廳，變成集體聚餐的活動。
白哉禮彌莫名有點心虛。
赤司征十郎笑著，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白哉禮彌拿不准赤司征十郎的態度：「青峰，綠間和紫原是順道大家一起吃飯。」
「不，我是想要聽聽戰術上的東西。」綠間真太郎等白哉禮彌說完後接話道，「做完了試卷卻沒有答案和分數，這種感覺不太好。」
青峰大輝側了眼綠間真太郎：「我就是餓了。」
「我也餓了。」紫原敦將點菜單翻完一遍，「我們什麼時候點菜。」
「灰崎呢？」赤司征十郎提問。
「灰崎他好像有事情，就先走了。」白哉禮彌選擇不提灰崎祥吾「欠我一次」的言論。
是大家一起聚餐誒，自己沒來哪裡談得上欠。
一定要算的話，下次聚餐的時候把他喊上就是。
「我們是先討論，還是先點吃的？」赤司征十郎看向已經開始招手示意服務員的紫原敦，「先點菜吧。」
「想吃什麼？」
這家家庭餐廳以湯出名。
據說擁有特別的底料配方，並且每天早上三點就開始准備熬湯。
「我要豚骨拉面和冰檸檬水。」白哉禮彌選擇推薦菜單。
「我也一樣。」桃井五月舉手，「再要一份海帶絲。」
「我們真的在家庭餐廳嗎？」青峰大輝吐槽著，點了一份漢堡肉，又加了個炸豬排。
「菜單有就可以點。」桃井五月回嘴。
青峰大輝抬起右手，動作隨意地做出投降。
「我也要一份豚骨拉面和冰檸檬水。」黑子哲也出聲。
青峰大輝用被背叛的眼光看向黑子哲也。
服務員記下單後，才後知後覺地掃一眼這桌的顧客：「不，不好意思，確認一下，現在是點了三分豚骨拉面嗎？」
「是的。」
服務員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還需要什麼嗎？」
「豚骨拉面和冰檸檬水。」綠間真太郎將菜單合上。
赤司征十郎道：「一樣。」
「那我要超大碗的豚骨拉面，再加一個炸豬排。」紫原敦也將菜單合上放下，「再要一杯冰檸檬水。」
「不是，那我們為什麼不去拉面店呢？」青峰大輝看向同桌的眾人。
覺得這群人好陌生。
「因為是招牌啊。」白哉禮彌回答道。
「這家豚骨拉面很出名的。」桃井五月點頭應和，「是雜志推薦的必吃榜單。」
「？點之前怎麼不說？」
「你也沒問啊。」桃井五月示意白哉禮彌，「白哉就問過我。」
赤司征十郎點頭作證。
「什麼時候問的？」
為了討論方便，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坐在同一邊，旁邊是赤司征十郎和想要參與討論的綠間真太郎。
紫原敦自己坐在一個方向上。
而黑子哲也與青峰大輝坐在一側。
青峰大輝問話時便轉頭看向黑子哲也，尋找同樣沒聽見對話的隊友。
「在點菜的時候。」黑子哲也抬眼看向青峰大輝。
「我怎麼沒聽到聲音？」
「因為是點著菜單，通過手勢問的。」
「這合理嗎？」青峰大輝看向桃井五月。
「當然合理。」
紫原敦垂著眼看著青峰大輝，嘆口氣：「那青仔要改嗎？我餓了。」
「不改。」青峰大輝看向服務員，「就這麼上吧。」
「我想吃肉。」
「好的，那麼確認一下菜單。」服務員將剛才點餐報了一遍，「拉面的配料和面條有什麼特別需要嗎？」
將眾人的口味記下，又加上了兩個小菜，服務員把桌面上的菜單收走，拿著點單離開。
「有給答案嗎？」
「給了普通答案。」赤司征十郎將題卷拿出來，「只是給了題干內容的簡約答案，沒有做分析。」
教練組拿著試卷並沒有在上面打分，只根據簡約版答案，將明顯的錯誤標記。
白哉禮彌手上是兩張題卷。
赤司征十郎手上同樣是兩張。
綠間真太郎和黑子哲也拿到自己的那一張，分別是兩套不同的卷子。
桃井五月手上是原始的題卷，題目更多。
「這也拿出來了嗎？」桃井五月有些驚訝，但一想到是赤司征十郎，似乎又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飯前看這個，不怕沒胃口了嗎？」青峰大輝表示無法理解，身體朝後坐一些，看向交換著題卷認真討論的五人。
最後只有轉頭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回應了青峰大輝的視線，眉頭揚起一點表示疑問。
「你也這麼覺得的吧？」
「還好。太麻煩了。」
飯前看這個還好，但是這個答卷本身對紫原敦來說很麻煩。
青峰大輝過濾掉「還好」兩字，按照自己的理解得到紫原敦附和的回答，深以為然地點頭。
籃球需要戰術，青峰大輝更多是站在執行戰術的那一方。
需要自己決策的時候，青峰大輝的直覺比動腦更准確快捷。
青峰大輝看著討論熱鬧的幾人，不再出聲唱反調，無聊地看桌面上的花紋發呆。
還好上菜來得很快。
青峰大輝期待地看著端上來的一份份拉面，以及飲料。
沒有自己點的主食：「？」
「漢堡肉和炸豬排還要稍等一下。」送完餐的服務員離開。
湯面的味道很香。
同桌都是吸面的聲音讓青峰大輝更覺得飢腸轆轆。
青峰大輝脫力地靠著椅背，對嘴硬沒有換點單感到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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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做好准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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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花錢還夠嗎？」白哉媽媽將牛奶杯放下, 視線掃了一眼白哉禮彌的桌面又看向自家的乖仔。
看著長高了一點，頭發還不需要去剪。
白哉媽媽滿意地點頭。
「還夠的。」白哉禮彌回道。
「好，要是不夠的話就找我拿。」白哉媽媽應了聲, 將白哉禮彌耳側的發撩到耳後, 「出去玩就好好和朋友玩, 在外面吃飯也不用節儉。媽媽相信你有分寸。」
「謝謝媽媽。」白哉禮彌點頭，頓了頓道, 「如果可以的話，有什麼可以賺零花錢的活動嗎？我想要稍微多一點。」
「那就周末陪你爸爸去打羽毛球吧。」白哉媽媽說著, 笑起來, 「這周咱們去野餐, 你記得拉著爸爸打羽毛球。」
「之前因為爸爸工作錯過了賞花季, 這周他帶我們出去兜風, 在一個漂亮的小森林裡。」
「好。」白哉禮彌點頭, 有些期待起來, 「阿哲他們家去嗎？」
「他們家也去。」白哉媽媽點頭，「有什麼想吃的嗎？」
「嗯——想要吃炸丸子。」
「好。」白哉媽媽應著，「喝水果茶怎麼樣？」
「非常棒！」白哉禮彌興奮地坐直點, 朝著白哉媽媽的方向靠近，仰著頭撒嬌，「還想吃薯條。」
「好。」白哉媽媽看著白哉禮彌朝自己貼近，也跟著笑起來, 「那記得要拉著爸爸打羽毛球哦。」
「交給我吧！」白哉禮彌鄭重應下, 隨後又好奇地問道，「那爸爸每天做操減肥——」
「失敗了。」白哉媽媽嘆氣, 頗為有些無奈, 「做操倒是堅持著, 但吃得也多了。」
「上稱還胖了兩斤。」
「那是媽媽做飯太好吃的原因。」
「你也是個小饞嘴，記得保持運動量，別像你爸爸那樣胖嘟嘟的。」
白哉爸爸雖然較自己以前的狀態胖了些，但還遠不到胖嘟嘟的水平。
白哉禮彌下意識捏捏自己的臉。
臉上的肉感似乎還沒有消下去，明明進入青春期後，這些「嬰兒肥」就應該成為過去式。
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怎麼運動？
「我知道了。」白哉禮彌點頭。
決定每天早上去觀看晨訓的時候，自己也跟著做做熱身。
「也不要太瘦，稍微有點肉好看。」白哉媽媽跟著捏捏臉，「那我先出去了，喝完牛奶早點睡覺。」
「不要看太晚。」
「好的，媽媽晚安。」
「晚安。」
目送著白哉媽媽出門並順手帶上了自己的房門，白哉禮彌拿起手中的牛奶杯。
溫熱將牛奶本來的味道提升得更加香濃。
白哉禮彌將牛奶一口喝掉，放下牛奶杯看著自己的桌面。
攤開的報告。
上面有自己做的筆記，一旁是自己還有赤司征十郎的那兩張答卷。
白哉禮彌的分析思路，是在比賽中想著單個球權怎麼處理會更好。
赤司征十郎的思路是跳脫出持球人的路線，將場中所有人站位都考慮到的全局設計。
上面寫著某某號球員習慣的走位及處理方式，讓白哉禮彌有點想重新看一遍錄像，將赤司征十郎的分析對著錄像帶看，觀察是否能夠一一印證。
也好奇換成赤司征十郎所描述的這種打法，又有什麼不同。
白哉禮彌看著自己的答卷，忍不住嘆口氣。
就像是在看短篇小說的時候，發現有的作者能夠將一個故事描述得繪聲繪色，吸引人往下讀，而有的作者只是簡單地敘述了故事。
白哉禮彌放下了答卷，伸手召喚出好久未看過的卡牌。
嘗試著召喚出黃瀨涼太，卻沒有成功。
有種情理之中又頗為意外的感覺。
白哉禮彌轉頭召喚出了赤司征十郎的卡牌。
穿著運動服的赤司征十郎，手裡拿著一個記錄板。
和之前召喚出來的一樣，保留著當天的穿著動作。
卡牌上的赤司征十郎拿著記錄板看著前方，過了幾秒，將記錄板抬起來，在板上隨意寫了點東西，又將記錄板放下。
放在一側的記錄板上紙張似乎留著黑色的痕跡。
讓白哉禮彌好奇能不能看清卡片小人手中記錄板的東西。
不過赤司征十郎卡牌小人的動作沒有將記錄板朝前舉起來的動作。
白哉禮彌思索著，伸出手指點了點赤司征十郎拿著記錄板的手。
赤司征十郎的手臂被點得動了一下，隨後將記錄板拿起來，看向前面示意。
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
似乎真的是在和自己交互。
白哉禮彌眨眨眼。
一下想到今天在討論戰術的時候，坐在自己旁邊，靠近些講解想法的赤司征十郎。
那時候的對方將答卷朝著自己示意，和現在這個卡牌小人示意記錄板的動作相似。
神情一模一樣。
卡牌上的小人基本上就是真人的動作反饋，這一點已經在黑子哲也身上得到了證實。
一樣也能理解。
卡牌赤司征十郎沒有得到進一步反饋，回正了身體。
視線朝前，像在觀察著什麼，因為思索微微歪些頭。
白哉禮彌又點了點赤司征十郎手中的記錄板，等其把記錄板示意過來後，將卡牌朝著自己近了些。
卡面上的赤司征十郎將記錄板朝下移動，視線似乎在觀察著靠近的白哉禮彌。
記錄板上是一團黑色，看著模糊。
白哉禮彌將卡牌拿遠，對自己想要看的內容這個舉動而失笑。
抽出用來記錄卡牌數據的本子，白哉禮彌決定順便將數據更新一下。
大圈上的數字到了60。
小圈裡的數字是75，第三個數字是5.
比起上一次看見的45/65/1，這一次可以說是很大的提升。
六十應該是友情的分界線吧？
終於算得上是友人了嗎？
感動。
感動的白哉禮彌想要得寸進尺，在卡牌小人的頭上摸摸。
果不其然地被推拒了。
「都是好朋友了，你也不是他本人，摸摸頭怎麼了？」白哉禮彌看著卡牌上的赤司征十郎，手指抬起。
「不過你也聽不到的。」白哉禮彌看向上面的赤司征十郎，「不是本人——」
「嗯，或許這樣更能區分出真人和卡牌的區別？」
白哉禮彌自我說服著，伸手按在卡面上。
卡牌上赤司征十郎的視線落在白哉禮彌落下手指的地方。
白哉禮彌將食指移動，向著赤司征十郎的腦袋逐漸靠近。
目的很明確。
卡牌上的赤司征十郎似乎也察覺到了白哉禮彌的意圖，抬著一只手護在自己的頭上表示抗拒。
「卡牌小人就要有卡牌小人的自覺。」白哉禮彌盯著卡牌上的赤司征十郎，像是在說服對方，手指漸漸朝著頭靠近，「放棄抵抗，沒有用的。」
卡牌小人還是抬著手，依舊是抗拒的姿態。
微微皺起的眉頭像是在犯難，視線看向白哉禮彌。
那雙緋紅色的眼，帶著無奈的情緒。
似乎還有些氣惱。
太過生動的反應，讓白哉禮彌不由開始遲疑。
總覺得是一種冒犯，更有種，真的摸上去了，或許會掉好感度的感覺。
卡在六十分的數字給人莫名的心理壓力。
白哉禮彌嘆了口氣，手指移開了卡牌。
「這是看著你本人的份上，和你一個卡牌小人沒有什麼關系。」白哉禮彌喃喃著，換了張卡牌。
灰崎祥吾。
穿著今天社團訓練時候的衣服，比起赤司征十郎來顯得凶神惡煞。
眯著眼側頭打量前方，顯得格外冷酷。
看得白哉禮彌有些陌生。
不過不要緊。
是灰崎君，稍微放肆一點又能如何呢？
反正也見過灰崎祥吾跳腳的樣子了。
白哉禮彌沒有見到赤司征十郎卡牌時的那種心裡壓力，直接對著卡牌上的灰崎祥吾就是一頓手指摩擦。
控制了力道，避免將小人直接旋飛。
抬起手，灰崎祥吾後退幾步，眼神茫然地朝前方偏下的位置。
更像是在思考，但是思考過程中又分神的發呆狀態。
頭發蓬亂著，如同一只炸開毛還未清理的貓。
白哉禮彌等待著卡牌灰崎祥吾的下一步反應，可灰崎祥吾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遲遲沒有反應。
「？」卡牌應該不存在死機的這麼一個說法吧？
白哉禮彌看著灰崎祥吾還沒有動彈的意思，掃過他的數據。
大圈85，小圈86，第三個數字11.
比起之前的72/78/6同樣增長了不少。
是因為大圈數字突破了八十，算是比較不錯的好友了，所以沒有生氣嗎？
或者在思索自己要不要發火？
白哉禮彌看著卡面上終於動彈的灰崎祥吾。
一只手插進頭發中，把原本被撩得亂糟糟的頭發在發根摩擦幾下後理順。
灰崎祥吾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抵住臉，多看了一眼前方後完全背過身，蹲下了。
這還是第一次被背對。
不過上一次因為某種「任務提示」而半天不給反應的，也是灰崎祥吾。
很強，帶著情緒就不理人，和本人特性很相像。
這種蹲著背對的動作，在卡牌上看起來像是蹲在牆角一樣。
莫名有點委屈。
白哉禮彌笑出了聲，伸手戳著卡牌灰崎祥吾的背部。
對方雖然被戳得蹲不穩，卻無論如何都不回頭。
讓白哉禮彌有些惡劣地想要將人往後一拉，看他重心不穩得來個屁股蹲。
會很生氣的吧，也許會很錯愕。
可惜卡牌只能夠完成點、戳和推這樣的動作，沒辦法完成拉這種朝前的動作。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白哉禮彌說著，准備松手換一張卡牌。
卡牌上的灰崎祥吾有些不可置信地朝後看來。
真的能聽見聲音？
白哉禮彌呼吸停滯瞬間，仔細盯著卡面上的小人。
似乎覺得自己被騙，卡牌上的灰崎祥吾立即將頭轉回去。
這次無論白哉禮彌怎麼戳後背怎麼說話都不帶理會。
白哉禮彌眨巴一下眼。
大概是覺得和現實中凶巴巴的灰崎祥吾不一樣，卡牌上的灰崎祥吾沒有反抗的手段，小人的體型讓他凶起來的時候像是一只吉娃娃。
本就不怎麼怕灰崎祥吾的白哉禮彌，更不怕了。
甚至有些手癢地想要做一些摸老虎屁股的事情。
所以，在卡牌灰崎祥吾沒有動靜的時候，白哉禮彌看著又蹲起來的對方。
羞恥心尚且做不出摸老虎屁股事情，但做得出戳老虎屁股的事。
沒什麼手感。
不過平面的卡牌，有手感才是見鬼了。
白哉禮彌頗為可惜。
隨後察覺到自己可惜得搖搖腦袋，將想法甩掉。
卡牌上的灰崎祥吾像是被黃瓜嚇了一跳的貓咪，直接彈跳起飛。
險些手腳並用。
白哉禮彌第一次知道，卡面是有深度的。
灰崎祥吾整個人朝前跑，不知道是什麼距離，但人物縮小到只有原本大小的一半。
羞惱地咬牙瞪著白哉禮彌，嘴巴在動。
白哉禮彌仿佛聽見了灰崎祥吾在罵人。
但反正也聽不見，白哉禮彌笑得開心，發自內心地覺得愉快。
松開手，讓卡牌在手中消失。
快樂不會消失只會轉移，同樣的，被壓抑的感覺在赤司征十郎卡牌堆積後，在灰崎祥吾這裡得到了極大的釋放。
舒心得歡暢。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給自己友情程度這麼高的人。
如果是現實中的話——
白哉禮彌細想了一下，如果是在現實中，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麼「挑釁」的事情，也許在口頭上反駁一下灰崎祥吾就是極限了。
大概口頭上的反駁都有些困難。
白哉禮彌看向記錄的數據，心想要要不要做個更新。
或者用同樣的摸頭對全體人員進行一個反饋測試。
不過，一次性將好吃的都吃下，會漲得胃痛吧。
權衡了一下，白哉禮彌決定將剩下的樂子留到之後的日子。
在無聊或者心情不佳的時候，再將卡牌拿出來和小人互動一下。
聽起來像是某種手機智能軟件的游戲互動。
白哉禮彌看著自己抄寫在紙上的卡牌數據。
灰崎祥吾能夠完成退後的閃躲，但赤司征十郎只是抬起手拒絕。
是因為覺得只用抬起手拒絕就可以了，還是灰崎祥吾的某一項比赤司征十郎數值更高，從而卡牌得到了升級，擁有某種「優待」？
是第三個數字嗎？
白哉禮彌用鉛筆將第三個數字圈起來。
想了想，還是沒有就在今天將所有卡牌召喚出來做一個數據更新。
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將之後的快樂提前玩了。
也許應該先在黑子哲也身上再確認確認，這種摸頭的動作和現實中的人是不是一樣的。
手機震動一下。
白哉禮彌有些心虛地朝前趴著，像是要將書桌都遮住。
慢一步才反應過來只是自己的手機在震動，而卡牌在自己松手的時候已經消失。
「呼。」白哉禮彌松一口氣，解鎖手機看著發來的消息。
……
「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上野教練看著面前的白哉禮彌。
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白哉禮彌抬頭，一只手抱著自己的記錄板另一只手准備記錄，同樣沒什麼表情。
兩人比起教練和經理之間的交流，更像是怨種接頭，或者奇怪小品裡故作嚴肅的橋段。
黑川教練在側邊，忍住想要抬手捂臉的衝動。
「是。」
「馬上一軍會加入一個人。」上野教練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肯定白哉禮彌這種認真狀態地暗自小小點頭，「他有非常強的學習能力，二軍教練覺得他在二軍會耽誤他的提升。」
「而你在個人能力提升上，有很強的觀察能力和獨到的見解。」
「所以現在，你先將手上關於其他人的放一放，收集他的數據給他制定提升計劃。」
「是只做那個人的數據收集嗎？」白哉禮彌確認道。
「對。」
「或者，」白哉禮彌得到上野教練毫不猶豫的肯定，瞬間覺得剛剛的問話不對，斟酌著開口，「我每天先收集了其他人的數據，然後再去專門收集他的單人數據？」
上野教練皺起眉頭。
白哉禮彌在對方的視線下咽了咽，沒有閃避地看向上野教練：「他們每個人進步的速度很快，如果有一段時間空白的話，後續會很麻煩。」
上野教練沒有立即回話，回頭看向黑川教練。
「？」黑川教練愣了一下，隨後立即反應過來，「是的，在記錄中有寫到，需要維持著更新才能保證數據的實時性。」
上野教練回過頭，點頭應下了白哉禮彌的要求。
不知道上野主教練這一套有什麼作用。
明明了解白哉禮彌的情況，卻一定要自己提出來再裝出一副接受後才改變想法的樣子。
黑川教練為了不暴露自己心裡的吐糟，勾起嘴角保持著標准的笑。
這樣只會讓他和經理之間的關系更加僵硬吧。
更何況，現在和赤司征十郎的關系已經有些不太好了。
黑川教練想著，有些頭疼。
作為主教練卻和自己隊伍中的隊長與經理關系緊張，這樣要怎麼更好地指導隊伍呢？
「謝謝教練。」白哉禮彌心裡穩下來，「那，那位部員大概什麼時候來一軍呢？」
「下周一，你去二軍接他。」
「是。」
從上野教練那裡領取完任務，白哉禮彌回到了球場邊。
桃井五月上來拍了拍白哉禮彌的後背順氣，小聲道：「辛苦了，沒什麼大事吧？」
「沒事，我是說我沒事。至於大事——」白哉禮彌深呼吸兩口，從和上野教練對視中的壓力狀態緩過勁來，「應該也算大事。」
「二軍會上來一個人，我在周一的時候將他帶過來。」
「確定嗎？我還以為還要再等一會。」
「因為二軍教練說，他在二軍能學習到的東西匹配不上他的學習能力，同時希望我能夠幫助他進行能力提升。」
「大致上就是這些內容。」
說完，白哉禮彌頓了一下。
「怎麼了？」桃井五月追問道。
「我好像忘記問是誰了。」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眨了下眼，「應該是那個人吧？」
「入部一個半月然後送上來補習，應該是他。」桃井五月點頭，然後安撫道，「不是也沒關系，你只需要到二軍去，二軍教練會將人交給你的。」
「聽起來有點像——」
「領養中心領養小狗。」桃井五月將白哉禮彌沒說完的話補上，「這麼說來，我已經領取兩只小狗加入我們的大家庭了。」
「唔。」有些微妙地比喻。
但細想想，又覺得很生動。
「希望是省心小狗吧。」白哉禮彌想到黃瀨涼太，一下就感覺麻煩得想要嘆氣。
這樣高存在感的家伙，最是吸引視線。
「聽說他是很好相處的人，不用擔心。」桃井五月安撫道。
「嗯。」白哉禮彌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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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周末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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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爸爸將要用於野餐的東西放進車的後備箱。
白哉禮彌在廚房中幫著白哉媽媽進行最後的裝盤, 或者應該叫裝進野餐盒中。
一個竹編籃子中放著常溫的食物，裡面有各樣的小食。
另一個竹編籃子裝著飲料和兩個很大的保溫杯。
剩下需要保溫的被放在一個看起來就很高級的盒子中。
白哉爸爸喜滋滋地放入三個用於吃喝的野餐盒，回過頭來看見白哉禮彌拿著一套羽毛球用具。
裝後備箱的手停下, 試探地問道：「這是要和哲也打羽毛球嗎？」
「是要和爸爸打羽毛球哦。」白哉禮彌一邊說著, 一邊將東西遞過去。
白哉爸爸的臉上揚起了明顯的拒絕：「今天天氣這麼好, 吹吹風看看景色，吃完後在溫暖的陽光下小睡一會或者畫會畫, 多美好啊。」
「咱們定的還是靠近水邊的林中木屋，還能玩玩水。」
白哉禮彌將羽毛球又朝著白哉爸爸的方向遞了遞：「媽媽喊的。」
白哉爸爸臉上糾結著接過, 將羽毛球套裝放進了後備箱。
一邊跳操一邊吃得多, 白哉爸爸肉眼可見得比之前更大一圈。
讓人不知道是強壯還是虛胖。
「爸爸有什麼要帶的嗎？我去拿。」
「我的東西已經裝好了。」白哉爸爸朝著房子裡望一眼, 敞開的房門看不到白哉媽媽的身影, 「你去問問哲也他們家, 看看他們准備得怎麼樣了。」
「他們家好像比我們准備得快一些。」白哉禮彌回道。
「你們短信交流了嗎？」白哉爸爸將後備箱整理出一個空位, 能夠放其他的東西, 順帶把羽毛球套裝往裡面塞得更隱蔽，回正身體看向白哉禮彌。
「不，是因為阿哲過來了。」白哉禮彌指了指自己旁邊。
「叔叔好。」黑子哲也等白哉禮彌示意後才出聲。
白哉爸爸搭在箱子上的手瞬間捏緊, 確定了黑子哲也的存在才放松下來，哈哈地笑兩聲：「是哲也啊。」
又定睛確定了，白哉爸爸才繼續說道：「你們已經准備好了嗎？」
「嗯。」黑子哲也應著，「媽媽讓我來問一下。」
說著, 黑子哲也轉頭看向白哉禮彌：「你是坐我家的車, 還是我坐你家的車。」
「坐我們家的吧，路上還可以先吃點零食。」白哉爸爸開口道。
白哉禮彌點頭。
雖然黑子叔叔和黑子阿姨都是很好的人, 但有得選還是想坐自己家的車。
就只有麻煩阿哲了。
「好, 我去跟媽媽說一聲。」黑子哲也點頭, 暫時先離開。
白哉爸爸等了等：「哲也，走了嗎？」
「他走了。」
「這孩子還真神奇。」明明在，卻很容易被人忽視。
這個「特性」從小時候維持到現在，還有些加強了的感覺。
白哉爸爸看向白哉禮彌。
難道是小孩子的視力要比成年人的好一些嗎？
全部准備好，兩家人的車出發。
由白哉家的開在前面，黑子家的車跟在後面。
「可以先吃一點水果盒。」白哉媽媽拿出一個盒子朝後座遞過去，「才准備好的，稍微冰了一些，口感是最好的時候。」
「要先用濕巾擦干淨手哦。」
「媽媽最棒！」
「謝謝阿姨。」
坐在車上閑著也是閑著，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聊起了那張答卷。
之前訓練後聚餐的時候，更多是赤司征十郎在講。
現在有機會趁著印像深刻，白哉禮彌黑子哲也討論著其中各自的看法。
黑子哲也的特別之處在於尋找場中隊形的空隙，完成看起來不可能的傳球。
重點更多在運動軌跡的空隙處。
又是一個新的視角。
「山中可能跟不上你的速度。」白哉禮彌回想著，「他們基本是靠身高堆起來的優勢。靈活度不夠。」
「的確，我在一中會更好發揮一些。」黑子哲也應著，說話時還來不及咽下，臉頰上鼓起一塊，「我還沒有怎麼和紫原君配合過快速進攻。」
「下次我給他扎個頭發。」白哉禮彌跟著拿起一塊，美滋滋全部放進嘴裡，說話有些含糊，「他移動起來速度也很快。」
「吃東西的時候，要咽下再說話。」白哉媽媽從後視鏡裡看著兩人，實在沒忍住出聲道。
「好的。」
「好的。」
「那就等會再說。」白哉禮彌選擇先吃水果。
黑子哲也點頭贊同。
反正路程後面還有時間。
到達的地方有野餐也有野營，一整片場地都是。
已經有到得早的幾個家庭選了自己中意的位置。
不過兩家人做了預訂，是一塊擁有小木屋的地方。
被樹林單獨隔出一片來，順著石梯向下幾步就是一個寬闊的石子河灘。
木屋旁還有小溪。
在石台階和木屋之間是一個平台，放上了燒烤需要的東西。
「真不錯，我看後面有一大片草坪，之後就在那邊打羽毛球吧。」白哉媽媽笑著對松了一口氣的白哉爸爸道。
那一口氣還沒有完全松掉，又倒抽回去。
「啊，我帶了飛盤，可以讓他們一起玩。」黑子媽媽也笑著道。
「我想釣魚。」黑子爸爸出聲，看向白哉爸爸。
「我也——」白哉爸爸像是被點亮的燈泡般開口，又停頓下來。
似乎在心裡權衡著。
「我先打會羽毛球再釣魚吧。」
「……那我玩會飛盤再去釣魚吧。」
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點點頭。
為了讓釣魚的時間充足，兩位爸爸咬牙在上午去做了運動，空出下午的時間。
兩位媽媽的手藝都很棒，讓因為運動而食欲大開的爸爸們不由感慨幸福。
然後都吃到肚子鼓了起來。
事情又往反方向走了。
白哉禮彌看向原本打算讓白哉爸爸運動減肥的白哉媽媽。
發現媽媽似乎並不驚訝。
黑子媽媽也是一臉淡定的模樣。
一下又對兩位媽媽的目的不確定起來。
中午午休睡醒後，兩位爸爸已經出發去釣魚。
「如果幸運的話，晚上能夠吃到新鮮的烤魚哦。」白哉媽媽說著，和黑子媽媽愜意地坐在木屋裡的沙發上聊天。
抬手示意白哉禮彌靠近，將她翹起來的發梳理下去。
「不過他們倆的釣魚技術——」黑子媽媽說著，稍微抿著嘴唇做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看來今天是沒有烤魚了。
白哉禮彌立即領會到了未盡的話語。
「不過沒關系，還准備了其他好吃的哦。」黑子媽媽朝白哉禮彌眨眨眼，「溪水現在下去會有些涼，想玩的話上岸要盡快將水擦干。」
「阿哲呢？」
「去拿水桶了，馬上就回來。」
黑子哲也很快就提著水桶出現，兩人順著石頭台階走到了石灘邊。
視線稍微遠一點，水池深些的上游岸邊，是正在釣魚的父親組。
看起來沒什麼收獲。
白哉禮彌收回視線，看著黑子哲也手中的水桶和水槍，又看向黑子哲也。
「是媽媽准備的。」黑子哲也說道，語氣有些無奈，「我們可以到處走走。」
「打水漂怎麼樣？」
「好。」
「我記得小學一年級的時候。」白哉禮彌蹲下，在灘上找著扁平的石頭，想要打水漂玩，「因為我用水槍猛滋了你一臉，你哭了。」
「……」黑子哲也看著正蹲著找石頭的白哉禮彌，想用水槍裝了水後，遲來地滋回白哉禮彌一臉。
但自己已經不是一年級了，更何況那時候白哉禮彌已經得到了懲罰。
「雖然黑子阿姨說沒事還笑得很開心給你拍照，但是媽媽讓我罰站並給你道歉，還把你的衣服洗了。」
「那天的燒烤都只讓我吃素。」
白哉禮彌翻找了會，只找了了兩個略微滿意的石頭：「二年級的時候還是去海邊玩。」
「本來是潑水玩，但我很過分地拿起了用來裝挖沙工具的水桶，重量級潑了你一身。」
「然後你哭了。」
「我沒有。」
「你眼圈紅了。」
「那是因為海水浸得難受。」
白哉禮彌抬頭看向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也蹲下來在找石頭。
大概是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反應，只有通過背對自己掩飾表情吧。
白哉禮彌將心儀的石頭放進小桶裡。
准備找到足夠多的石頭後玩個痛快。
「好吧。」白哉禮彌繼續說道，「然後媽媽讓我裝滿了二十桶沙子給你堆城堡玩。」
「晚上幫你剝蝦殼剔魚刺和開扇貝。」
「你剔魚刺的技術真的很爛。」
「小孩子嘛。」白哉禮彌又發現一個很不錯的石頭，語氣也歡快了幾分，「看，這塊石頭好平，我感覺今天的水漂冠軍就要誕生了。」
黑子哲也轉頭看向白哉禮彌手中的石頭。
像是一個平板一般，的確很適合打水漂。
「再找兩個，我們就開始吧。」白哉禮彌說著，朝著旁邊移動，去尋找還未探索的區域，「三年級的時候。」
聽見白哉禮彌又開始回憶，黑子哲也有點無奈。
「不過三年級應該是最後一次發生『意外』了吧。」白哉禮彌將一塊石頭搬開，並沒有在其下面看到合眼緣的石頭，放下去回頭看向黑子哲也，「我把你擠到水池裡去了。」
「你記得嗎？」
「記得。」黑子哲也應著，找到一個看起來又薄又平的石片，「你在看熱鬧，後退讓行人的時候把我擠下去了。」
「還好當時有好心人。」白哉禮彌點頭，「我本來要跳下去救你，結果被另一個路人拎住了後領。」
「還好你沒下來。」黑子哲也回道，「而且那個時候我已經學了游泳，雖然一開始比較慌張，但後面我就調整好狀態了。」
頓了頓，黑子哲也沒聽到白哉禮彌繼續說下去，主動開口問：「那一次的懲罰是什麼？」
「哦，那次是我們一起去上游泳課。」白哉禮彌將最後的石頭丟進小桶裡，拍了拍手上的灰土，「我用零花錢給你買了一學期的烤腸做賠禮。」
「我想起來了。」黑子哲也站起身，將自己的石頭也放進小桶裡，「每次你都趁白哉阿姨不注意的時候，咬掉我一半的烤腸。」
「我嘴巴有那麼大嗎？」
「有的。」
「好吧。」白哉禮彌聳聳肩，「可是游完泳真的很累嘛。」
黑子哲也斜了眼白哉禮彌。
在不認識人眼中，內向得有些冷淡的人，熟悉後卻是活潑得有點頑皮的家伙。
大概會讓很多人的印像破滅吧。
黑子哲也收回視線，忍不住思索著白哉禮彌在籃球部中的形像。
似乎還是非常靠得住的，溫柔好脾氣又認真的形像。
只對著桃井五月開過玩笑，暴露自己真實愛玩的一面。
「我先手。」白哉禮彌舉起手，像是某種參加比賽的選手。
「好。」黑子哲也點頭，「要比什麼嗎？」
「就比水漂的數量吧。」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有些勢在必得，「贏的人有獎勵，你來提。」
「……你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白哉禮彌回答得實誠，手中拿著石頭正方面翻轉著，催促地看著黑子哲也。
「那就先放在那裡，等之後再提吧。」黑子哲也頓了頓，補充道，「必須是輸的那一方能夠接受的事情。」
「那你耍賴皮——好吧，我耍賴皮的可能性更高一些。」白哉禮彌想要抬手摸摸鼻子，突然想到自己的手有多髒，連忙停下了動作，「來吧，將石頭丟完為止。」
「好。」
晚餐是由黑子媽媽下來叫兩人去吃的，白哉媽媽負責去將兩位父親叫回。
白哉禮彌朝著白哉爸爸的桶裡看了一眼，隨後抬頭對上白哉爸爸的眼睛：「放了吧，這麼小也不夠吃。」
白哉爸爸點頭：「只是為了證明，我釣上了魚的。」
黑子爸爸將自己的水桶拿上去。
看著重量都不一樣。
「沒關系的爸爸。」白哉禮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父親，「我打水漂贏了，咱們兩家一比一打平了。」
白哉爸爸贊揚地點點頭：「你的髒手都擦在我衣服上了。」
……
周末度過得很愉快。
吃完晚飯回去的時候，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兩人還是坐在白哉家的車上。
睡得很香。
「看來是玩累了。」白哉媽媽轉頭看向後座的兩人，輕笑出聲。
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黑子媽媽。
「活潑一點好。」白哉爸爸回話，視線看著前方進入入口的隊列，「你聽到他們討論籃球上的事情了嗎？」
「嗯，很厲害。」白哉媽媽點頭，「雖然我不怎麼聽得懂，但感覺上是很專業的。」
「我也聽不懂。」白哉爸爸臉上帶起些笑，「不過她們現在都真心喜歡，還那麼認真地在練習。」
「真是長大了啊。」
「才中學二年級呢。」
「很快了，之後就是眨眼高中，眨眼大學，眨眼就要出嫁了。」白哉爸爸的語氣從輕松變成了微微的咬牙切齒。
「你想得太遠了。」白哉媽媽靠在椅背上，回復黑子媽媽發來的消息。
「你覺得他們兩個小家伙——」
「停，這方面你什麼都別管，也什麼都別想。」白哉媽媽打斷白哉爸爸明顯試探性的話。
「我們只是兩家人關系好，不要給他們任何的信號。」白哉媽媽語氣嚴肅，停下回復抬頭看向自己的丈夫，「才國中二年級，二年級。」
「還會認識很多人，見識很多事情。」
「好吧好吧。」白哉爸爸語氣軟下來，「只是剛剛突然想到了這麼一說。」
車子繼續往前開，過了閘後加速上了高速。
「我是見識過後的選擇嗎？」
「開你的車。」
……
周一，平良老師在晨會時提了文化祭的安排。
可以使書法、繪畫、寫作甚至是攝影作品。
取得獎項的作品會在一樓的告示牆上展出。
聽起來是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的活動。
白哉禮彌聽了個開口，就稍微放空自己朝著窗外看去。
今天的天空沒有那麼藍。
有一層雲層蓋在天上，校園還是明亮的，但沒有陽光照射下那種偏黃色光。
學校裡的櫻花已經掉完了。
接著是要蓬勃生長的綠色，和周末看見的那種野蠻生長相比，修建過的樹籬和草坪看著干淨整潔。
像是在矜持著生長。
白哉禮彌對自己的形容感到好笑。
側回頭，發現紫原敦正撐著腦袋望窗外看。
也許是因為自己回頭，紫原敦的眼神也落下來，正巧對上。
白哉禮彌揚起眉露出屬於早上的笑。
紫原敦撐著腦袋盯了兩秒，才將自己的嘴角拉平一些，兩頰因此朝上擠出飽滿的弧度，嘴角微微勾著點。
勉強算得上是一個笑。
白哉禮彌看向黑板。
平良老師將時間和要求都陳列在了黑板上，非常清晰。
正在說著鼓勵大家積極參與的話。
這種活動屬於文化類社團的。
去年杉田和市來都參加了比賽，但白哉禮彌忘記兩人獲得了什麼名次。
那時候在忙著什麼呢？
白哉禮彌回想了一下，沒有想起來。
或許回去翻一翻帝光去年這段時間的期刊就會想起來。
白哉禮彌眨著眼，看向黑板的時候又開始走神。
新的年級裡，會有什麼樣的「風雲人物」，出現在新生篇期刊裡呢？
白哉禮彌很是好奇。
早上晨會結束，平良老師便開始今天的授課。
開始的第一件事，就是對閱讀筆記進行要求。
白哉禮彌發散的精神立即回過來。
正好和平良老師的視線對上。
「！」白哉禮彌坐直了一些。
紫原敦視線朝著白哉禮彌瞥一眼，慢悠悠地坐直了自己的身體。
「？」平良老師疑惑地看著視野中突然變得很顯眼的紫原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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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級回去的黑子，開始練習手速。
二年級回去的黑子，報名游泳課程。
三年級回去的黑子，時刻注意周圍。
白哉，分別學會了洗衣服、快速挖沙和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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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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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是集合後等教練安排了再去, 還是直接去？】
【桃井：什麼？】
【白哉：從二軍接人。】
【桃井：哦哦，直接過去就行。】
【桃井：或者你想要稍微加點效果，就在他們集合的時候, 再走進去。】
【桃井：推開門, 逆光走進去, 然後帶人離開去一軍。】
【桃井：超酷的。】
【白哉：謝謝，已經開始覺得尷尬了。】
桃井五月拿著手機笑出聲, 繼續回消息。
【桃井：所以直接去就行了，你都不需要怎麼開口, 二軍教練會走完整個流程的。】
【白哉：好, 有什麼其他要注意的地方嗎？】
【桃井：沒有, 只是將人帶回來, 不用擔心的。】
【白哉：我知道了, 謝謝桃井。】
【桃井：太客氣啦。】
桃井五月等了等, 發現這段聊天裡白哉禮彌沒有發送一個表情包。
「看起來, 真的很緊張啊。」桃井五月往上滑了滑。
白哉禮彌聊天中很喜歡使用貓貓表情包。
沒有表情包，讓桃井五月覺得缺少了點什麼。
「什麼緊張？」青峰大輝出聲，看著桃井五月將屏幕熄滅, 有些懷疑地眯起眼來，「你在緊張？」
「不是我，是白哉。」
「白哉？」青峰大輝睜開眼，視線又朝著桃井五月的手機看去, 抬抬下巴示意, 「她在緊張什麼？」
「是今天要去二軍接人的事情。」桃井五月假裝沒有看見。
「接人？接什麼人？」
「你真是一點籃球以外的事情都不知道是吧？」桃井五月呵了一些，斜眼吐槽道。
青峰大輝沒有回嘴：「前兩次不都是你去接的嗎？」
「那都是教練組安排的。」桃井五月察覺到了什麼, 看向青峰大輝。
少見的正經, 還有些皺眉的不耐。
「這次也是教練組喊的。」桃井五月補上, 看見青峰大輝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奇怪，他竟然在動腦子。
桃井五月感到稀奇，之前已經搖搖欲滅的小火苗蹭一下，亮了些。
……
白哉禮彌不喜歡視線。
特別是不熟悉的，多人的視線。
幸而現在是社團開始的時間，走在校園裡的學生不多。
深吸一口氣，白哉禮彌抬腳走上台階進了場館裡。
平時體育課也在一軍那個籃球場館裡，這還是白哉禮彌第一次走進二軍的場館。
和一軍的場館相比，二軍的場館用的燈光偏白一點。
上面有一個像是舞台一樣的台子，更衣室旁邊還有一個很大的器材室。
二樓的寬度更窄一些，不像一軍有著可供人站定旁觀的空間。
場地感覺更大，或許和多出來的一截台子有關。
白哉禮彌收回視線，走向站在場邊的教練組。
還好教練組們站在一起，沒有分散在場館中。
白哉禮彌在教練組中沒有看到熟悉的教師。
白哉禮彌同樣沒有見過二軍的經理。
對方換上自己的運動服，更沒有辦法辨別她的年級。
有視線從繞圈跑的隊伍中看過來。
或許是自己自作多情的錯覺。
白哉禮彌抿住嘴唇，繼續朝著教練組的位置去。
「您好，我是一軍的經理，白哉禮彌。」白哉禮彌站定在看著自己走近的教練組前。
因為不確定誰是主教練，只有將距離拉遠兩步，避免認錯人的尷尬。
「你好，上野教練已經跟我說過了。」站在旁側，看著有些年紀的教練笑著回答，貼心地向前一步，「稍等一會，讓他們跑完圈，集合的時候我再宣布。」
「好的。」白哉禮彌應下，站在教練組們的後面，視線和盯著自己的二軍經理對上，禮貌地笑著點頭，看向跑圈的隊伍。
二軍經理眨眨眼，嘴巴微張想要說什麼，又在白哉禮彌移開視線的時候合上。
頗為懊惱地垂下頭。
隊列排成兩列，算不上整齊。
白哉禮彌展開了觀察視角。
人群密集，數據也密密麻麻地堆疊在一起，看不明晰。
只是從浮在上層的大致數字來看，和一軍差得很多。
不過自己記下的，也是一軍頭部選手的數據。
白哉禮彌關閉了觀察，放空自己，等待跑完圈教練組宣布後，將黃瀨涼太領走。
黃瀨涼太在隊列中很明顯，排在較為前面的位置，畢竟身高足夠高，也有著亮眼的發色。
「哇，那時白哉桑吧？她來了說明——」
「不會吧，這家伙才來了多久？」
「上天真是不公啊，給他開門又開窗的。」
「開門開窗？這是把屋頂都給他掀開了吧。」
討論的聲音不大也不小。
在隊列中，並不避諱黃瀨涼太本人。
甚至在他身後的那些人，說話聲音還要更放肆一點。
「前面都是桃井桑來接的人吧？這次怎麼是白哉桑？」
「這應該是隨機的吧？」
「就算是隨機，也太幸運了吧。」
「真好啊，我也想是白哉桑來接我去一軍。」
「吵死了。」
「……」
「那家伙怎麼回事？」
「是內耗瘋狗，狂熱對內卻不敢跟人搭一句話的那種。」
狠狠地瞪了一眼出聲的人，短眉毛看向黃瀨涼太的背影：「真是令人羨慕啊。」
那種咬著牙縫擠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妙。
旁邊並排跑步的人稍稍移開一些。
黃瀨涼太聽著傳來的議論，垂些視線。
果然很麻煩啊。
看起來，似乎還是躲不開的麻煩。
不過也沒有必要因為這些人而破壞自己的交友。
黃瀨涼太心思過了一轉，便調整好了心態。
要是因為某些嫉妒的心思就束手束腳的，自己也沒辦法做模特。
熱身跑圈結束，隊伍在教練組前面停下來。
「我相信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個才加入籃球部不到兩個月的部員，從三軍到了一軍。」
「而且這個時間還是他開始接觸籃球的時間。」
二軍教練站在隊伍前面說著。
聲音中氣十足，視線掃過二軍眾人，將所有人的神情收入眼底。
「這就是帝光籃球部，我們從來都不缺天才。」
「但籃球並不是只講究天賦的運動，在你們其中有些人社團結束就換衣服回家，練習的時候偷偷少訓練一組時，黃瀨同學自主加練，並且虛心向優秀的同伴討教。」
「優秀的人為什麼會優秀，除了天賦外，還有看不見的努力。這才是決定他們能夠站得更高的重要原因。」
「我希望你們中間那些有點水平就沾沾自喜，在訓練投籃混社團時間的人記住——」
「是你們自己放棄了進入一軍的機會！」
「不要將自己因懶惰的失敗，借口在別人的優秀上。」
「用天賦否定別人的努力，是極其愚蠢的。」
「聽明白了嗎？」
「是！」
「是！」
隊伍的聲音很整齊，其中有幾個聲音嘹亮得突出。。
二軍主教練的適合演講。
形像是值得信賴的穩重中年人，語氣和語調控制得極有技巧，讓白哉禮彌都想要現在好好努力，回去就狠狠讀幾本短篇小說。
短篇小說幾個字像是某種錨點，將白哉禮彌從昂揚狀態中喚回了現實。
「希望不久之後，還有一軍的經理來將人帶到一軍去。」主教練說著，轉頭看向白哉禮彌。
人群的視線跟著轉向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努力繃住自己的表情，不至於在人群面前露怯。
心裡開始擔心這位主教練突然讓自己也講兩句。
還好主教練沒有這個意思。
「黃瀨涼太，出列去一軍吧。」主教練看著黃瀨涼太笑起來，像是看見了前途無量的晚輩，鼓勵道，「好好努力，爭取能上到正選的位置去。」
「是，謝謝教練。」黃瀨涼太應著。
此時也不敢表現得太過隨意，跟著嚴肅地應下。
主教練很滿意地點點頭。
白哉禮彌緊張的精神緩些，和教練組方向告辭後連忙示意黃瀨涼太跟上，朝著場館外走出去。
繃住的呼吸終於在出了場館後，轉彎確定後面的視線都看不見時放松下來。
白哉禮彌看向慢一步的黃瀨涼太。
介於這在之後一段的時間裡，這位都是自己的主要觀察對像，就算可能會帶來不確定的麻煩，也需要建立起不錯的關系。
至少讓對方能夠配合自己的調整。
「你好，黃瀨君，我是白哉禮彌。」白哉禮彌等待黃瀨涼太朝前一些，走到自己旁邊後開口。
面上看起來冷淡，語氣卻很客氣友善，難怪外號叫「冰皮奶油」。
黃瀨涼太回想著從日步和月川那裡得到的一些信息，朝前邁一步。
「你好，我是黃瀨涼太。」黃瀨涼太臉上露出笑容，揚起的嘴角在正好的弧度，是拍照時最常用的燦爛，「麻煩你了。」
「不，客氣了。」白哉禮彌點點頭，兩人繼續朝前走，「按照教練組的安排，之後一段時間裡是由我來收集你的數據。」
白哉禮彌說著，腦中想著自己的下一句話要怎麼說。
是介紹自己的能力嗎？還是告訴對方自己的要求。
無論從那一方面，感覺都像是在自賣自誇。
「好的。」黃瀨涼太應著。
並不太了解的流程，在心裡默默感慨不愧是籃球部，還有專門的人來收集數據：「是只收集我的嗎？」
「不是的。」白哉禮彌卡了一下，有些奇怪地瞥了眼黃瀨涼太，「我只負責現在的二年級正選，大部分都是桃井在負責。」
「就是上一次帶你過來的那位經理。」
「這樣啊。」黃瀨涼太應著表示了解。
大部分都是另一位經理在負責的話，說明另一位經理的能力更強一點吧。
真是奢侈的部門，還有兩位經理分開負責。
「那我需要做些什麼嗎？」黃瀨涼太側頭問著。
「將你現在全部實力展現出來就好了。」
「好的。那我是可以和那位青峰君打球嗎？」
「？」白哉禮彌疑惑地看向黃瀨涼太。
還是那一副小孩子看見糖果的表情。
那雙金色的眼眸閃閃發亮。
「你是想和他合作，還是想要對戰？」
「都可以。」
竟然是青峰大輝的粉絲嗎？
「知道了，我會向教練反饋的。」白哉禮彌點頭。
「好的，謝謝你。」黃瀨涼太笑容更盛，步伐輕快。
二軍到一軍的路程不遠，簡單談話間已經到了一軍的門口。
白哉禮彌有種「回家」的踏實感，邁上了樓梯。
場館中，一軍的眾人還在跑圈。
讓白哉禮彌懷疑，如果自己晚點將人帶過來，一軍裡的人會不會一直跑下去。
教練組們注意到了門口。
上野教練朝著黑川教練點點頭。
黑川教練吹響哨子，讓跑圈的眾人集合。
將人帶到教練組前，白哉禮彌便退開來和桃井五月站在一起。
「辛苦啦。」桃井五月小聲地說著，「其實也不難，對吧？」
白哉禮彌搖頭表示否定，意識到搖頭並不明確，開口道：「難。」
桃井五月有些好笑地看著白哉禮彌背對眾人呼出氣。
黑川教練將隊伍集合好了，便走到側面讓上野教練講話。
「從今天起，黃瀨涼太加入一軍。」上野教練掃了一眼隊伍，「你們應該多少已經聽過他，有的人在之前的訓練賽上和他打過比賽。」
「打球是要動腦子的。」
「不是閉著眼純練，也不能光仗著自己的天賦揮霍。」
「思考一下球路，想想對方有什麼樣的小動作。」
「用你的眼睛去觀察細節，再用你的腦子處理這些能夠在場上給你帶來優勢的方面。」
「不會用腦子打球的人，永遠也當不了正選。」
「聽明白了嗎？」
「是。」
上野教練說話不像二軍主教練那麼激昂，甚至還有些平淡。
但上野教練看著眾人的眼神很有壓迫感。
一段話下來，比起二軍教練那種振奮著讓大家努力訓練，上野教練更像是在斥責著「為什麼打球不帶腦子」。
白哉禮彌有些好奇地看著黃瀨涼太，想要看看同樣和自己聽完兩場教練發言的對方有什麼反應。
對方情緒收斂，從側後看不見什麼表情。
「今天正常走兩組力量訓練，然後是分組訓練賽，最後做傳球訓練。」
「你們之前的傳球有多糟糕，自己應該有數。」
上野教練說著，視線朝著隊伍中幾個控球後衛看去。
「今天同樣，輸的一方繞場跑十圈。」
「開始訓練！」
「是！」
上野教練說完之後，就是助理教練們各自帶上一組，開始分組做著力量練習。
按照前幾次的情況，白哉禮彌在這時能夠和桃井五月說上幾句。
在上野教練看向兩人的時候再准備「開工」。
今天上野教練宣布完開始訓練後，便轉過身來找白哉禮彌的位置。
「壞。」白哉禮彌小聲用不明顯的嘴型說著，在上野教練看著自己的時候上前，「教練找。」
桃井五月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跟著朝教練走去。
「從現在開始，爭取三天後能給出報告。」
「好的。」
「嗯，抓緊時間，去吧。」上野教練以不容拒絕的口吻側頭催促。
白哉禮彌拿著記錄板，走向黃瀨涼太所在的位置。
「桃井。」上野教練抬眼看向桃井五月。
「是。」
「區域賽就要開始了，需要做好准備。」
「好的，教練。」桃井五月應下。
原本想要在場邊和白哉禮彌一起觀察，現在只好跟著分析錄像的助理教練們一起，去從對手的錄像帶中尋找隊伍的弱點。
黃瀨涼太的體能的確不錯。
跟得上第一批次的強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黃瀨涼太有意無意地看向青峰大輝。
白哉禮彌想到自己在過來路上所說的話，看向上野教練的位置。
上野教練正在看著報告。
白哉禮彌又看向黃瀨涼太。
正巧捕捉到對方朝青峰大輝望過去的視線。
像是那種，小狗對威風凜凜大狗的仰慕之情。
白哉禮彌沒有被自己的想像萌到，反而感覺有些心累。
有種即將要有兩只哈士奇的預感，還得加上灰崎祥吾這只混種哈士奇，三只。
會非常熱鬧吧。
白哉禮彌再次看向上野教練，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上去將「黃瀨涼太希望與青峰大輝一起打球」的信息傳達到。
上野教練皺起眉，眉頭擠出一個川字：「和青峰大輝？」
「是的。」白哉禮彌點頭，開始補充一些足夠具有說服力的理由，「黃瀨君有這個意願，可以滿足這個要求從而調動他的積極性。」
上野教練朝著旁邊黑川教練看去。
「可以調整一下，問題不大。」
「那這次就調整吧。」上野教練回過視線，「只有這一次，分組都是有教練組有相應考量的。」
「是，我知道了，謝謝教練。」順利得令白哉禮彌有些不敢相信。
離開時候覺得自己腳步有些飄。
轉頭一想，也許和自己關系不大，是黃瀨涼太本人能夠獲得優待吧。
白哉禮彌腳步又踩實下來，回到場邊繼續看著訓練中的黃瀨涼太。
靈活性也很不錯。
跑動的時候有種輕巧的靈動感。
速度跟不上經過專項訓練的眾人，黃瀨涼太觀察這自己前面的人，很快就掌握了步伐的要點，
一個不注意，白哉禮彌發現黃瀨涼太排到了青峰大輝的後面。
跟著青峰大輝的節奏完成訓練。
「……」好像需要特別認定一下黃瀨涼太心中，青峰大輝的特別程度。
不過青峰大輝和黃瀨涼太有什麼交集嗎？
白哉禮彌細想著。
一年級還一起上過體育課，那時並沒有這種奇怪的關系。
還會是因為什麼？
白哉禮彌盯著視線中出現的籃筐。
突然有些福至心靈。
那次灌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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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黃瀨初次訓練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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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賽分組調整後, 黃瀨涼太和青峰大輝在同一個隊伍中。
黃瀨涼太正想要和青峰大輝搭話，發現青峰大輝直接朝著白哉禮彌走去。
歪了些頭，黃瀨涼太也抬腳走過去。
「今天也是觀察我這場？」青峰大輝看著白哉禮彌, 語氣愉悅, 「最近這段時間都是投籃練習, 正好能夠在比賽的時候調整一下運球。」
「傳球也可以，幫我看看。」
「運球傳球哪裡覺得不對嗎？」
「沒有不對, 只是想要更快一些。」青峰大輝說著，又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 「我擔心之後都接不住哲的傳球了。」
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的手心：「阿哲練習傳球加長了距離, 不過力道也——」
哲？阿哲？
黃瀨涼太將這個名字先記下。
「訓練賽都沒怎麼和哲配合, 感覺少了點什麼。」青峰大輝轉了一圈自己的手腕。
「青峰君你好。」黃瀨涼太朝前搭話, 「我是黃瀨涼太。」
「我知道。」青峰大輝點頭, 看著上前來的黃瀨涼太。
「我上次來的時候看見你的灌籃, 真的太帥了。」黃瀨涼太誇獎著, 臉上帶著笑容，微微長大的雙眼偏圓，映著視線裡的青峰大輝, 「有機會我想學學。」
「就是跳起來將籃球送進去就行。」青峰大輝感受著黃瀨涼太的熱情，眼珠朝著白哉禮彌轉過來瞥一眼，傳達出自己感受到異常的訊息。
白哉禮彌眨眨眼，沒有回應。
「不過要小心手腕, 不能在籃上吊著。」青峰大輝用白哉禮彌說過的話補充, 「容易拉傷手臂。」
「可以的話，能夠在一會的比賽中演示一遍嗎？」
「可以。」青峰大輝點頭。
「你會盡量配合你的進攻。」黃瀨涼太燦爛得渾身似乎都帶上了一層光暈。
「按照你自己的節奏來就好了。」青峰大輝回道。
有些奇怪這人怎麼還站在旁邊不走。
再次向白哉禮彌投去「這人好奇怪」的訊息。
黃瀨涼太注意到了青峰大輝的視線, 跟著看向白哉禮彌：「我之前聽白哉桑說, 她是負責收集正選的數據。」
「不只是收集數據。」青峰大輝接下了話頭, 談論到這個話題，情緒比之前的對話高昂一些，「白哉很厲害。」
「？」白哉禮彌看向黃瀨涼太。
不明白這人跟青峰大輝搭話，為什麼要把自己加進去。
同時希望青峰大輝就停在這一句。
但白哉禮彌的希望落空。
黃瀨涼太看向青峰大輝，一雙大眼睛裡慢慢都是好奇和求知。
「她能夠收集個人的數據。」
「個人的數據？」
「不是那種籠統的數據，而是適合於獨立一個人的數據，然後根據個人的情況特點，給出針對性的建議。」
「非常厲害。」
黃瀨涼太看向白哉禮彌。
聽起來像是某種私人訂制般。
「有些誇張了。」白哉禮彌抬著嘴角，勉強露出笑容。
但黃瀨涼太閃亮的表情像是能夠發出光輝，將白哉禮彌的眼睛晃了下。
「難怪能夠作為一軍的經理。」黃瀨涼太說著，「果然很厲害。」
「我能有機會得到屬於我的那份建議嗎？」
「這可是正選才有的待遇。」青峰大輝搭話道，語氣驕傲得有些盲目，像是在誇贊自家貓貓會翻肚皮的笨蛋主人。
「原來是這樣。」黃瀨涼太想起白哉禮彌之前和自己說的話，「所以我現在，算是正選的待遇嗎？」
「？」青峰大輝疑惑地看向白哉禮彌。
「上野教練的任務。」白哉禮彌回道。
青峰大輝看向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歪頭。
「那還挺想和你對上試試，可惜練習賽是隊友。」
「你也這麼想的嗎？」黃瀨涼太笑起來，像是得到了什麼驚喜，「那我們打個一對一好不好？」
「我想試試我和一軍正選的差距在哪裡。」
「好啊。」青峰大輝眼神一凝，看著黃瀨涼太的視線多幾分打量，躍躍欲試地恨不得現在直接來兩球。
「赤司，今天也是場邊記錄嗎？」白哉禮彌下意識看向赤司征十郎的手。
想到在卡牌上看見的帶著黑色筆記的記錄板。
赤司征十郎的手上是空的。
「今天上場打球。」
「咱們一組？」青峰大輝朝場邊其他人看去，「那對面是誰？」
「是對手組。」赤司征十郎回答著，看向黃瀨涼太。
「隊長好。」黃瀨涼太笑著打招呼。
看起來像是守禮又乖巧的新人。
也確實是新人。
「記得今天要放開了打。」赤司征十郎說著，略帶玩笑地示意一旁的青峰大輝，「最好能夠不讓他有發揮的空間。」
「這是賽前教唆。」青峰大輝用胳膊肘碰碰黃瀨涼太，「千萬別聽他的，咱們才是隊友，盡管和我打配合。」
「當然是以得分為首要目的。」
「我會加油的。」黃瀨涼太回著，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
聲音充滿了活力。
真的像是一個積極樂觀的向上新人。
白哉禮彌再次覺得被陽光晃到。
訓練賽開始。
青峰大輝和黃瀨涼太這邊的號碼服是紅色。
赤司征十郎隊伍的號碼服是黃色。
兩邊色彩的錯位，讓白哉禮彌有些懷疑分配號碼服的後勤組是不是故意的。
穿著紅色背心的黃瀨涼太和穿著黃色背心的赤司征十郎，兩人成為場中最為顯眼的部分。
搶奪球權的是兩隊的大前鋒，並沒有讓隊伍中的中峰進行跳球。
赤司征十郎隊伍中的中峰身高和青峰大輝差不多，而青峰大輝這邊，中峰的身高甚至還比青峰大輝稍微矮一點。
青峰大輝去年175就已經足夠高了，今年體檢測出來突破了一米八的大關。
而本來就一米八的紫原敦，更是直接衝破了一米九。
水谷也在這一年狠衝了一截個頭。
「真倒霉，怎麼又是和你對位啊。」水谷說著，嘆了口氣。
「真的嗎？我還挺享受的。」
「你這家伙和誰打球都很享受吧。」
「也不完全是。」
「好吧，算你有點後輩的樣子。」水谷回答的時候點點頭，像是滿意的點評家。
「雙方准備。」
裁判將球舉起來示意，隨後把球攤在兩人面前。
各隊的其余人圍繞在中心圈外。
水谷收斂起調笑的姿態，將右腳朝後點地彎曲，做著跳球的准備。
青峰大輝跟著進入狀態，看著裁判手中的球。
裁判將手朝下，隨後施力拋起。
籃球脫手變成活球。
水谷和青峰大輝同時起跳。
「哇哦。」黃瀨涼太看著起跳的青峰大輝，感慨出聲的同時有些興奮地准備著，期待搶到球後的青峰大輝能夠將球給自己。
讓自己展現一個漂亮的開球。
青峰大輝沒有回應黃瀨涼太的期待。
將籃球搶下來後，青峰大輝虛晃兩步轉身繞過水谷。
水谷落地後便朝著青峰大輝貼身過去想要攔截。
青峰大輝的腳步急停又轉身變向，將水谷繞得頓步在原地。
等水谷從聚焦的視野中放開注意力，看向前方時，青峰大輝已經突破過去。
黃瀨涼太跟隨著青峰大輝的腳步，俯身壓低了高度，模仿著青峰大輝的動作朝前奔跑。
跳球時的隊伍，更多默認搶奪到球權的人會將籃球傳出去，有一個緩衝期組織進攻。
沒有意料青峰大輝落地就單刀匹馬衝進來的中峰和控球後衛，跟不上青峰大輝加速的進攻。
赤司征十郎則站在後場觀察對面紅隊的幾人。
黃瀨涼太的視線一直鎖定在青峰大輝身上，成為全場中除了水谷，第二個跟隨青峰大輝動的球員。
紅隊的控球後衛站在原地，盯著青峰大輝的進攻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可以說是運籌帷幄，也可以說沒反應過來。
剩下兩人， 得分後衛朝前追了兩步，中峰已經開始回防。
赤司征十郎視線掃過自己隊伍中的另外三人。
遲鈍後立即做出了反應。
在意識到這一球已經來不及的時候，中峰回位准備有可能的籃板。
得分後衛站在內場准備接應。
大前鋒和小前鋒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
赤司征十郎做了個手勢。
開場的跳球提供的信息能夠作為上半場的基調。
赤司征十郎的視線落在黃瀨涼太身上。
准備將第一個小節的比賽都圍繞著這個人展開。
青峰大輝完成一個灌籃，徹底斷掉了黃隊籃板的心思，抓著籃筐沒有什麼停留後落地。
落地的動作隨性，似乎完成開場灌籃就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好強。
黃瀨涼太感覺自己的心跳聲猛烈響起。
比起成為隊友，果然更加期待自己能夠和這樣的角色對戰。
青峰大輝從對面場地小跑著回位。
畢竟對面的控球後衛是赤司征十郎，青峰大輝不敢太過放松。
「看見了嗎？」青峰大輝回位，對黃瀨涼太說道。
「看到了，超酷。」黃瀨涼太非常捧場，對青峰大輝豎起大拇指，「前面的那個步伐我沒看明白。」
「白哉幫我練的。」
「哇哦。」黃瀨涼太看著青峰大輝得意的神情，若有所思地發出感慨。
赤司征十郎組織的進攻並不算快，籃球從手中傳遞給小前鋒。
小前鋒進入了紅隊的半場，等待隊友上前，帶球繼續前進。
在黃瀨涼太迎上來的時候，把籃球傳回給了赤司征十郎。
就在赤司征十郎接到球的同時，青峰大輝朝著水谷的方向移動，限制住了水谷的移動位置。
「你還真是了解。」水谷腳步才准備接應，便被攔住地停下。
「畢竟是隊長嘛、」青峰大輝展開手，穩住重心。
水谷朝著左右嘗試突破，因為赤司征十郎的方向明確，而被青峰大輝攔得死死的。
赤司征十郎只是看了水谷和青峰大輝位置一眼，朝著籃筐投出一個三分。
弧線漂亮。
入筐得分。
水谷停下了嘗試，看向臉上寫著意外的青峰大輝：「確實，畢竟是隊長嘛。」
黃瀨涼太視線從籃筐中落回赤司征十郎身上。
在腦海中還原對方出手的動作和弧度。
只是自己的身高和他不同，需要再調整一下弧線。
還有剛剛對抗時所使用的跟隨技巧。
黃瀨涼太視線落在自己的對位上面。
有了青峰大輝的珠玉在前，普通的對位就顯得有些索然無味。
紅隊的控球後衛將籃球球權交給了青峰大輝。
這次黃隊直接有兩人上前來攔截。
青峰大輝在籃球彈回手裡的時候朝後傳給了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從青峰大輝持球的時候變等待著這個機會。
看著籃球過來，後腳蹬地。
右手在觸碰到籃球的同時，後腳蹬地，快速朝前運球。
籃球在手中不算流暢。
黃瀨涼太總能在脫手的前一刻將籃球又撈回來。
白哉禮彌展開的觀察視角在此刻快速彈出數據。
右手快速記錄著，白哉禮彌用左手的手臂穩住記錄板。
這種從零開始收集數據的感覺莫名新奇。
高等級下，還是第一次。
在之前還模模糊糊的狀態，此刻很清晰地展現在白哉禮彌眼前。
白哉禮彌看著黃瀨涼太的動作。
身體還未形成肌肉記憶，有意識地在進行著限制。
白哉禮彌看著跳出的數據，勾勒出圖形輪廓後延伸填寫。
同一位置的數據跳動著，似乎是在調整。
白哉禮彌將六邊形的圖形展開。
屬於黃瀨涼太的六角正在緩慢地移動。
但圖形朝外擴充失敗，轉而以最低的角為定點，開始朝內回縮。
這個情況，像是灰崎祥吾用過的刻意調整。
但黃瀨涼太尚且沒有固定的對位，這樣的調整就算進入了某個人的節奏裡，影響效果也很小。
不是用於影響某個人。
變動的六邊形穩定下來。
時間很短，說明黃瀨涼太是有意識地在模仿著誰。
前幾秒還偏向於進攻的數據，在調整後卻以控球為優點。
只是專門帶球就調整自身的節奏，略微有點小題大做啊。
白哉禮彌看著六角圖形，越看越覺得眼熟。
將赤司征十郎的數據展開。
場中，進入到黃隊半場的黃瀨涼太沒有著急著進攻。
被雙人攔住的青峰大輝反過來也絆住了兩人。
同隊的得分後衛和中峰向前准備接應黃瀨涼太，突破已經站好的黃隊隊形。
黃瀨涼太視線掃了一圈。
赤司征十郎看著黃瀨涼太的持球動作，微微眯了些眼：「上步打斷他。」
黃瀨涼太抬手投籃。
籃球劃出一個弧線，落入籃筐中。
弧線不算完美，在落入前歪了一點，險些打筐而出。
這個動作和弧線都很熟悉。
眾人看著黃瀨涼太，又看向赤司征十郎。
正是赤司征十郎在剛剛那一球的投籃。
白哉禮彌對比上了同時展開的六角圖。
雖然黃瀨涼太的圖形在修改下比赤司征十郎的小了一圈，但相似程度很高。
能夠在上一眼看見球後，下一個就進行著復刻。
的確是很強大的模仿學習能力。
不過比起這一球的相似，眾人更在意的是這一球背後的意義。
第一球就用隊長的投籃反擊。
水谷驚得瞪大些眼，朝著赤司征十郎看去。
這個小隊長可不是一位好招惹的人物。
「這人這麼猛嗎？」水谷開口，和青峰大輝搭話道。
「我也沒想到。」青峰大輝緩了緩，看向場邊的白哉禮彌。
對方還在觀察的狀態中，回應不了自己想要吐槽的眼神。
只好和面前的人討論。
「我還以為他會模仿我的灌籃。」
「你的那個灌籃，他估計還不行。」水谷癟嘴搖頭，如同一個挑剔老頭，「你小子是故意炫耀拉踩咱們小隊長，還是確實心大到不知道自己的水平？」
「你叫他『小隊長』。」
「重點在這裡嗎？」
「這個重點會讓你更容易被『關愛』。」
「……不過，現在容易受到『關愛』的不是我吧。」水谷看著黃瀨涼太朝紅隊半場返回，加快語速對青峰大輝道，「不過能夠看一眼就模仿下來，也挺厲害的。」
「你要不多給他兩個球讓他表演一下？」
說完，水谷也不等青峰大輝回答，便轉身朝著赤司征十郎的方向去。
青峰大輝看向跑到自己旁邊的黃瀨涼太。
余光裡，在黃瀨涼太看不見的背後，自己隊伍中的控球後衛對黃瀨涼太露出「完蛋了」的眼神。
「還算不錯吧？」黃瀨涼太對著青峰大輝道，「我覺得還可以。」
「本來想要試試你的那一球，但是我還不太習慣運球。」
黃瀨涼太露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看著謙和：「差點在運球的時候脫手，還好我反應快。」
「怎麼想到投三分？」青峰大輝看著黃瀨涼太開朗的模樣，一時有些摸不准對方的想法。
干脆開口詢問。
「感覺那一球很好用，就學過來投了。」黃瀨涼太眨眼，「不過我控制得不太行。」
「果然正選都是厲害的人啊。」
青峰大輝想要提醒一下對方，有關於赤司征十郎的信息。
但是看著那副開朗樂觀樣子，又覺得自己想多了而開不了口。
從二軍提到一軍的第一場是展現自己實力的關鍵比賽。
反正他都主動撩了，之後面對赤司征十郎的各種關照，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備的吧？
青峰大輝想著。
情緒有些復雜，其中包括了一些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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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黃瀨初次訓練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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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 只是感到對方進攻的路線有選擇性地處於自己難辦的地方。
就像是右手慣用的人面前只有一把左手剪刀。
黃瀨涼太認為是一軍隊伍的配合和二三軍不同，所以可以給自己帶來這種不順暢的感覺。
但隨著時間推移，黃瀨涼太察覺到自己的路線越發受到限制。
控球後衛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略微收束了傳給黃瀨涼太的球權。
轉而交給了被放松開的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得到球, 看向明明沒有人貼身防守卻有些束手束腳地黃瀨涼太, 將籃球在自己身邊換手地拍擊，等待黃瀨涼太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後, 青峰大輝加快了速度。
邁出步伐朝前腳步虛晃。
黃瀨涼太看著青峰大輝的步伐，不自覺地就開始在腦中模仿起來。
青峰大輝面前的人距離他還有一定的距離, 沒有必要做出這樣的動作。
更像是——做給自己看的？
黃瀨涼太跟著青峰大輝朝前推進, 近距離觀察對方動作。
黃瀨涼太沒有持球, 黃隊的人對他有所限制, 但重點不會落在他的身上。
水谷上前跟上青峰大輝, 有意保持了一些距離。
貼近青峰大輝的對抗會被對方的橫向加速甩開。
這家伙的假動作跟真的似的, 防不勝防。
青峰大輝前躬些身體降低了籃球運球的高低, 掌控度很高，動作帶起一絲漫不經心的隨意。
水谷卻看得緊張起來，跟著調整起隨時反應的准備狀態。
青峰大輝變換了一下步伐, 將手上運球的速度加快，蹬地的瞬間手上加力，帶著籃球就朝著斜前方去。
水谷慢了一步想要跟隨上。
但青峰大輝已經起跳投籃。
出手的籃球由雙手帶起，最後單獨用右手將籃球拋出。
拋投。
白哉禮彌眨了眨眼。
假期群裡聊過, 沒想到青峰大輝已經練出來了。
動作干淨的落地, 青峰大輝回頭對跟上來的水谷笑起來：「不錯吧？這球。」
「？過了我得了分還要我誇你嗎？」水谷看著青峰大輝，跟著用玩笑的誇張語氣。
「這一球不帥嗎？」
「帥, 可帥了。」水谷先是誇贊兩句, 隨後假裝壓低聲音繼續道, 「讓我也帥一帥。」
「好啊，咱們都各憑本事帥。」
「你這個臭小鬼。」
青峰大輝站直了些，略微高出水谷一點讓他能夠垂著眼睛看向對方：「小？」
「？」
看著青峰大輝離開，水谷思索著轉頭去找了小隊中的赤司征十郎。
「小——額，隊長。」
小前鋒持球往前推進，水谷來到赤司征十郎旁邊，處於可以打配合又能夠說話的距離。
赤司征十郎的瞥了水谷一眼，視線繼續關注著整個場中的變化。
自己隊伍中的小前鋒推進後，得分後衛也跟著上前准備接應。
對面紅隊中，青峰大輝站在外圈的位置，准備伺機而動。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我秀那個黑皮一手？」
「有。」
「沒有其實也——」水谷聽到赤司征十郎回得快，下意識認為是否定的答案，「什麼？」
「先進攻吧。」赤司征十郎示意著，「不用靠得太緊，但樣子要做夠。」
「之後你不需要過於衝到前面去，注意隊友的位置。」
「按捺住你想要貼近對抗的心思，打佯攻。」
「以觀察他們的站位為主。」
水谷眨了下眼，沒有領會到赤司征十郎的意思。
「先去，我一邊打一邊給你講，很快就能開始了。」赤司征十郎說著，接過小前鋒面對向前來的黃瀨涼太後傳的籃球，拋給了水谷。
水谷得到球後便朝前去。
青峰大輝跟著貼上來。
水谷側著身用前腳作為限制，身體拉開距離。
青峰大輝沒有湊得太近，避免被水谷翻身繞開。
水谷身體朝前，籃球在地上一拍朝後側傳去。
本來等候的小前鋒突然動起來。
黃瀨涼太的注意力落在和水谷對位的青峰大輝上，在自己對位跑了才注意到的跟上。
一下子沒跟上。
小前鋒從水谷手上接到球，進入內場完成上籃。
黃瀨涼太沒有追上，停下來在青峰大輝旁邊問道：「我們可以試試這個嗎？」
「你跟不上。」青峰大輝聳聳肩。
「不試試怎麼知道？」
青峰大輝打量了一眼黃瀨涼太：「好吧。」
「如果你可以甩開包圍的話。」
黃瀨涼太這才想起，自己在這場比賽中受到的「優待」：「沒事，我可以用你的那個步伐。」
「我還在這裡呢。」水谷看著兩人「眉來眼去」的，「尊重一下對手，別在我面前討論下一球怎麼處理啊。」
「好的，小學長。」青峰大輝應著。
水谷忍不住又轉身去跟赤司征十郎告狀。
「為什麼是小學長？」黃瀨涼太好奇地問道。
一個問話，像是戳中了水谷的屁股，讓他的腳步更快地離開。
「因為他『小』啊。」青峰大輝看著水谷離開的背影，頗為愉悅地笑起來。
黃瀨涼太差點以為是某種黃腔，認真辨別了一下青峰大輝的表情：「是年紀？」
「是身高。」說著，青峰大輝看向黃瀨涼太，「你還要更矮一點啊。」
「小黃瀨。」
「那是你太高了。」
兩人說小話的頻率很高。
白哉禮彌回些神，做即時整理的時候，能夠抽回一些專注力，觀察場上的隊伍走向。
紅隊這邊的控球後衛由著兩人說話。
讓中峰和控球後衛兩人走位，將籃球帶入對方半場，卡著持球時間不至於超時。
黃隊這邊，赤司征十郎有時間多說兩句，自然也不會催促。
只有作為裁判的教練，將哨子叼在嘴裡，看著時間准備吹哨。
「走。」青峰大輝抬手示意球權，得到傳球在原地拍了一下加速跑動起來。
黃瀨涼太跟著朝前移動，和青峰大輝保持著可以傳球的空間。
水谷兩邊看了看，有些新奇地朝前去。
並不是完成對位，像是在嘗試著站在什麼位置上一樣。
兩邊的小前鋒和控球後衛展開，像是給黃瀨涼太讓出距離讓他能夠進入到內場。
青峰大輝腳步不停。
朝前兩步起跳。
突然覺得眼前的陣容有些熟悉。
青峰大輝原本在空中虛晃一下，打算吸引注意力後把籃球傳給黃瀨涼太。
准備拋出的籃球被手腕一個控制兜回，青峰大輝投出一個動作扭曲的反手勾球。
「？」黃瀨涼太往前的腳步，看向落地的青峰大輝。
還沒有向對方說出玩笑話抱怨一句，停下腳步的黃瀨涼太直覺感受到了一種牽扯感。
就像是落入了蜘蛛網中的獵物。
黃瀨涼太朝著周圍看去。
並沒有近身，離自己最近的是紅色頭發的隊長。
他的視線沒有放在一個人的身上，像是漫無落點。
水谷和對方小前鋒變動了位置，那種被壓制的感覺消失。
黃瀨涼太看著仿佛「光明」般出現的自家半場，回位的同時奇怪地看向青峰大輝。
還沒有等黃瀨涼太發出問題，青峰大輝先伸手拍了拍黃瀨涼太的肩膀。
「怎麼了？」
「他為了鍛煉你，都在比賽中現場開隊形了。」青峰大輝語氣沉重，卻又隱隱含著羨慕，「『死』得壯烈。」
「？什麼意思？」黃瀨涼太追了兩步，看青峰大輝沒有准備回答的意思，轉而向自家的控球後衛求助。
但場上比賽並沒有那麼多可以交流的時間。
黃瀨涼太將自己的疑問放到了小節調整的時候，找到控球後衛問出來。
「我沒有看出來。」控球後衛搖頭，「不過青峰君和赤司君是隊友，應該很了解他。」
「如果赤司君真的讓隊伍那麼快就采用新的戰術隊形，你就，你就，好好打。」
「以我的能力，是沒有辦法破開赤司君的策略的。」
「或許，你可以找找青峰君？讓他幫你想想辦法，雖然青峰君不是動腦那一派的。」
黃瀨涼太聽得有些奇怪，看著自家控球後衛在自己的記憶中翻找一下。
是同年級的人。
語氣中對赤司征十郎十分的推崇。
崇拜到了舉白旗都心甘情願的地步。
「這樣不好吧？」黃瀨涼太笑著，「有種還沒開始博弈就認輸的感覺。」
控球後衛的表情像是被黃瀨涼太戳中。
還沒等黃瀨涼太解釋自己只是開個玩笑，控球後衛接著說道：「我聽說將棋社的社長都沒有下贏過赤司君。」
「我認輸也很正常吧。」
「也不算認輸，我會好好打的，畢竟要給赤司君留下一個好印像。」
「只是如果你覺得我可以破了赤司君的局，就有些高看我了。」
說著，控球後衛笑了下，不太好意思卻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比不過的事情。
不，振作一點啊。
黃瀨涼太感到有些無語。
想要說出口的話卻又有些冷淡地咽下。
像是看見了在自己面前哭著抱怨自己的天賦太強，讓他沒有動力繼續下去的足球社前主力。
腦袋停滯轉動，身體也停下了奔跑，將自己上限鎖了起來。
啊錯了，現在自己是前主力了，應該說是前前主力吧？
黃瀨涼太保持著臉上的笑，將有些尷尬地氛圍糊弄了過去。
「果然，我就知道我沒看錯。」
和控球後衛有些頹喪的狀態比起來，青峰大輝顯得太元氣，聲音還帶著濃烈的興奮。
「我在第三還是第五分鐘，就看出來了。」青峰大輝驕傲著。
場上神氣得敢稱呼前輩戲稱的「大」個子家伙，在那個經理面前卻表現得像是撿回球後想要被摸摸頭的寵物狗。
黃瀨涼太抬起水杯的手停頓一下，在水灑出來一點時回過神，連忙正回來。
注意著那邊的動靜。
「的確很了不起。」白哉禮彌點頭。
也是發現黃瀨涼太的行動受限，才開始觀察起黃隊的隊形，進而發現了赤司征十郎的布局。
將並不算熟悉的隊友，在訓練賽中直接磨合使用吉安川中學那個帶來不小麻煩的隊形。
不愧是赤司征十郎。
指揮能力好強。
「那有什麼辦法嗎？」青峰大輝自然地湊近些說悄悄話，「現在的這個控球後衛沒法像哲那樣傳球，甚至連干勁都不如哲。」
本來想要說訓練賽只能靠組內動腦筋，但這兩句帶著些拉踩的對比，著實讓白哉禮彌有種自家小孩被誇了的舒心感。
跟著小聲道：「重點在赤司和水谷學長上，他們倆是構成隊形的關鍵。」
「其他三個人對隊形不熟練，也沒有水谷學長那樣快速的調整能力，所以你們可以嘗試傳球變換位置，拉扯他們的陣容。」
「那三個人跟不上的。」
「不過要避開水谷學長和赤司對穿你的情況。」白哉禮彌說著，將自己記錄板上畫出來的圖示意。
「那我一個人快攻可以嗎？」
「可以，但沒有必要。」白哉禮彌思索著，「短時間有效果，但一個小節結束，這樣的高強度只會快速消耗你的體力。」
「而且完全把你和隊伍隔開了。」
「那要怎麼辦？」
「多帶黃瀨君玩吧。」白哉禮彌說著，看向走過來的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腳步一頓，隨後帶著輕快的狀態上前：「什麼什麼？」
「他在把狀態朝你靠攏。」白哉禮彌向黃瀨涼太禮貌地點點頭，轉過頭看著青峰大輝繼續說道。
這種注意力最終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覺，讓青峰大輝感到愉悅，有些得意地看了眼黃瀨涼太，又低下頭看著說話的白哉禮彌。
抬著眼認真說話的樣子很好看。
眼睛圓圓的，像是倒在面前不讓人走的攔路貓。
光顧著開心，一時間沒有注意白哉禮彌說了什麼。
「……所以你聽到了嗎？」
「啊？」
白哉禮彌看著青峰大輝，皺了點眉頭：「你還要聽我說嗎？」
「要，抱歉，你重新來一遍。」青峰大輝看見白哉禮彌皺眉，立即站直了些。
「我說，這場比賽你們要——」
哨聲想起，休息結束。
白哉禮彌來不及再說一遍，只好看向黃瀨涼太：「你聽了嗎？」
「聽了。」在白哉禮彌看過來時，黃瀨涼太嘴角帶著笑。
嚴肅又有些錯愕的神情被很快掩飾過去。
「關鍵點在你，你把握住節奏就好。」白哉禮彌點頭。
「那我呢？」青峰大輝問著。
裁判已經催促起來。
「你多跑動，多展示展示你的步伐。」
「好勒。」青峰大輝應下，勾著黃瀨涼太的肩膀上場，「走，千萬別讓赤司的陰謀得逞。」
「陰謀這個詞語也有些誇張了吧。」
白哉禮彌低頭將紙張翻到新的一頁，有些緊張自己提的建議是否有效果。
第二節 比賽開始。
赤司征十郎所在的黃隊速度進攻的速度慢了些，但節奏沒有改變。
隊伍的站位比上一節更加講究，讓白哉禮彌好奇一個休息時間，赤司征十郎到底是怎麼和幾人講解的。
雖然看著還是會存在沒有掌控好距離的時刻，但那點瑕疵被赤司征十郎和水谷補位上。
紅隊的控球後衛在第二節 比賽開始五分鐘後，才逐漸意識到這個隊伍所展現的能力。
之前還在因為進攻速度變慢而暗自慶幸，現在焦急地看著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和黃瀨涼太跑動的時間增多。
青峰大輝得到球後，沒有像第一節 那樣快速衝破隊伍，這讓控球後衛感到焦慮。
「青峰君，為什麼不直接進攻呢？」皺著眉，控球後衛看著對面沒有進球後毫不猶豫回撤站好位置的黃隊，「如果比他們站好位置更快，就能衝破他們的防御。」
「而且青峰君投籃很隨意，不怎麼挑位置，那種陣型對你也沒什麼影響吧？」
「你傳得過來嗎？」青峰大輝看向控球後衛，並沒有什麼情緒地反問。
「……我可以試試。」
青峰大輝挑了點眉：「好，下一個球傳給我。」
控球後衛吸了一口氣，應下。
「酷啊。」跟著青峰大輝准備進攻，黃瀨涼太回頭看了一眼等待中峰給球的控球後衛。
「他節奏跟不上的。」青峰大輝視線掃過對面。
跟吉安川中學比起來還有不小差距，但足夠給沒有遇見過這個陣型的人造成不小的心理壓力。
「啊？那這個球有人可以傳到嗎？」
「哲可以，赤司也許也可以。」
哲。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黃瀨涼太將它記在心裡。
「那我們接著？」
「你學到多少了？」
「沒有你的熟練程度和速度。」黃瀨涼太笑起來，「但是樣子都能做出來了。」
沒有意料中的驚訝，青峰大輝只是淡定地點點頭。
「樣子應該也行。」青峰大輝朝後看去，示意控球後衛，「你一會搶球盡全力，別給白哉丟人。」
「？」這能丟什麼人？
黃瀨涼太奇怪地想著，但面上還是笑著沒表現出來：「搶球？」
「他肯定歪，你跟一下。」
「好。」
中峰將籃球給控球後衛。
於此同時，青峰大輝朝前跑動起來。
控球後衛在拿到球後將籃球朝前推送出去，模仿著自己看見過的那個動作。
但籃球在出手時，控球後衛便意識到不對。
籃球的軌跡歪得明顯。
控球後衛臉唰就紅了，身體僵著還保持著將球送出去的動作。
黃瀨涼太從旁接下這個歪得明顯的球，帶著朝青峰大輝對面場地去。
青峰大輝已經站在了水谷的對面：「水谷前輩現在就像貓和老鼠裡的那只被拴上的狗一樣。」
「……？」
青峰大輝自己被自己逗樂。
樂得開懷的模樣看得水谷太陽穴直突突。
黃瀨涼太帶球靠近，水谷瞪了一眼青峰大輝，朝著黃瀨涼太的位置前進，靠近兩人傳球的路徑。
青峰大輝看向赤司征十郎，確認赤司征十郎的站位。
黃瀨涼太面對著靠近的小前鋒，跟著往前貼近。
小前鋒停頓了一下，朝旁移開一些距離。
水谷從後側貼近。
黃瀨涼太朝著小前鋒的位置虛晃兩步。
為了保持陣型，小前鋒視線明顯地朝側面看向其他人的位置。
身體不由朝後退一步。
「別退。」赤司征十郎出聲道。
水谷看著這個步伐，意識到有些不對，加快速度起跳。
黃瀨涼太將球拿起來，在准備用右手單獨送出去時感受到了旁側而來的壓迫力。
出手遲疑了片刻，選擇保持雙手准備投籃的姿勢。
「啪。」
後面來的手拍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黃瀨涼太將籃球有些倉促地送出，歪些重心落地。
籃球從籃筐下飛過。
是一個三不沾。
黃瀨涼太朝旁小跳兩步穩住身體，看向稍微角度再正一些，就會把自己撞飛的水谷。
水谷被判了犯規，反而松一口氣。
「可惜了。」赤司征十郎出聲道。
黃瀨涼太看向他。
「可惜了。」赤司征十郎轉頭來對上黃瀨涼太，狀態平和地像是一個站在場邊觀看比賽的場外人，「本來可以達成一個2+1。」、
「你似乎沒辦法模仿出青峰。」
「傳球、運球、投籃、步伐、速度都差了一點。」
一種被洞察著盯上的感覺，讓黃瀨涼太下意識錯開了些視線，用輕松的口吻笑著道：「哎呀，小青峰真的是很強。」
「我得好好再練練，才能有那樣的技術。」
「小青峰？」
「因為真的很厲害。」黃瀨涼太點點頭，抬起一只手豎在前做出請求的動作，「我可以叫你小赤司嗎？」
赤司征十郎看著黃瀨涼太，眨了下眼睛。
對方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動，保持著如同某種面具。
看著熟悉。
「不可以。」
「誒？我還以為打過球後我們就算熟悉了。」
「你的技術，並沒有達到讓我承認的地步。」赤司征十郎雙眼微微眯起一些。
透著傲慢，卻又讓人覺得理所應當。
「那我得再加吧勁。」
「你跟他說什麼呢？小心底都被他套完了。」看著黃瀨涼太和赤司征十郎說了好幾句，等著他發球的青峰大輝上來催促。
「啊，抱歉抱歉。」黃瀨涼太道歉道，顯得有些著急慌亂地走到罰球位置去。
赤司征十郎看向斜眼觀察自己的青峰大輝，溫和地笑起來：「怎麼了？小青峰？」
一股從腳底傳來的冷意穿過背脊直達後腦勺。
青峰大輝動作誇張地抱臂打了個寒顫。
在赤司征十郎的笑容下，和另一邊的隊友換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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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黃瀨初次訓練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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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隊伍的陣型落得越發熟練。
水谷抑制住自己想要近身的進攻性, 填補為隊伍中站位的機動部分。
黃瀨涼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提升，連同卡位的跑動看著也熟練不少。
身體條件和技巧處理的限制，讓他依舊不能直接模仿青峰大輝的動作, 但可以直接學習最有效的進攻步伐和方式。
很快就調整著融合到自己的步伐中。
白哉禮彌盯著黃瀨涼太的動作, 忍不住眯了眯眼。
並沒有用於調節的虛影, 白哉禮彌的腦中自動將黃瀨涼太的動作和青峰大輝的動作放在一起對比。
自動帶出了一個重合的比較。
青峰大輝成為黃瀨涼太的背後靈。
白哉禮彌有些微妙地歪了點頭，調整自己的視野。
第二節 嘗到甜頭的青峰大輝在中場休息時, 又前來找白哉禮彌出謀劃策。
剛剛走到白哉禮彌旁邊，便被一旁的助理教練攔住。
「訓練賽不能由外部人員提供建議。」石原教練皺著眉頭看向青峰大輝。
提防的模樣, 仿佛對方是帶壞小孩的怪叔叔一般。
「白哉怎麼會算外部人員？」青峰大輝嘴強道, 「她和我是一伙的。」
黃瀨涼太跟著青峰大輝來到旁邊, 聽見對方這麼說後, 觀察起青峰大輝和白哉禮彌兩人的神情。
坦蕩。
沒有什麼別的那種, 只可意會的神色。
想多了嗎？
黃瀨涼太看向石原教練。
這位教練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看著青峰大輝的眼神毫無波動。
「不行。」石原教練語氣堅定。
「可是對面是赤司征十郎。」青峰大輝繼續爭取道, 場內跑十圈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可以贏當然不想輸，「我們的籃球實力平衡了, 腦力也應該要平衡吧？」
「你可以和你們的控球後衛進行討論。」石原教練一點沒有被說服的意思，看向白哉禮彌繼續道，「場上的即時處理也是訓練賽鍛煉的地方。」
「如何和自己隊員配合，如何收集消息, 這些都是他們需要在場上做到的事情。」
「就像上野教練之前說的, 『打籃球要帶腦子』。」說著，石原教練斜一眼青峰大輝, 「不要太慣著他們了。」
「是, 石原教練。」
雖然是對著自己在說話, 但石原教練說話的內容基本是針對球員的。
似乎有一些偏袒。
白哉禮彌看向一旁的兩人。
青峰大輝瞪大眼，表現得像是石原教練說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黃瀨涼太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在白哉禮彌看過去的時候，還對著白哉禮彌笑了笑。
「按照之前的來就行了。」白哉禮彌還是說了一句，「注意團隊配合。」
「回去和你們控球後衛討論吧。」石原教練出聲趕人。
青峰大輝嘆了口氣：「我們後衛是赤司的粉絲，根本都沒有上進心。」
「對吧？黃瀨。」
「嗯？是的，的確是赤司君的粉絲。」黃瀨涼太點頭。
青峰大輝再次看向石原教練。
石原教練臉上還是那麼冷淡，擺明了不對所動。
「好好和他說說吧。」白哉禮彌開口道，「需要他來掌控隊伍的節奏，提供完整的視野——」
石原教練伸出手，擱在了白哉禮彌的面前。
沒有觸碰到白哉禮彌，但給出了禁言的意思。
白哉禮彌識相地抿住嘴唇。
「我去試試。」青峰大輝聲音明顯地嘆口氣，「走吧。」
「好的，小青峰。」黃瀨涼太跑了兩步，跟上青峰大輝。
小青峰？
白哉禮彌看著離開的兩人。
關系都好到用昵稱了嗎？
黃瀨君真的很喜歡青峰啊。
青峰大輝沒辦法和白哉禮彌繼續討論，和黃瀨涼太說的時候，對方眼中又是一片信任的「單純」。
沒有別的辦法，即使覺得頭疼也得去找控球後衛。
控球後衛正喝水休息，沒有做下一節戰術部署的意思，旁邊中峰和得分後衛兩人拿著水瓶站在一旁，像在等待什麼。
「喂，想好怎麼打破對面那個陣型了嗎？」青峰大輝對控球後衛問道。
控球後衛手一頓，看向青峰大輝，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啊？就，就像剛剛那一節一樣，就可以了吧？」
「青峰君和這位——」
「黃瀨。」黃瀨涼太主動開口補充。
「和黃瀨君，你們繼續像第二節 那樣就行了吧。」控球後衛的聲音在青峰大輝的眼神中漸漸變小，「不是嗎？」
「赤司不是那種會任由局勢發展下去的人。」青峰大輝說道，「現在他在我們對面，不管你對他崇拜也好，還是害怕也好，現在都得動起腦子，要想辦法破了他的局。」
「可是黃瀨君不是越來越厲害了嗎？」控球後衛說著，看向黃瀨涼太，「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的吧？」
希望這位看起來脾氣很好的家伙替自己說說話。
黃瀨涼太只是笑著。
「你覺得你推崇的赤司不會提前准備好應對嗎？你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感情在打籃球？」青峰大輝皺起眉，「你們呢？」
「我還想再搏一搏，做一些變化。」得分後衛說著，補充道，「雖然我沒有綠間君那樣的准頭，但我對於三分還是有些自信的。」
「我其實比較偏向進攻。」中峰說道，「但我應該跟不上你們的速度。」
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因為感覺自己無法跟上衝在前面的兩位前鋒，大部分時候都選擇了回防。
「那我們都一起進攻。」青峰大輝點頭，在自己的掌心上用另外一只手的手指比劃，「赤司現在帶著他們完成的陣型，是我們之前遇見過得吉安川中學的陣型，最麻煩的就是它那種黏糊糊的防御能力……」
青峰大輝盡量講解著陣型的特點，但戰術並不是自己的特長，只能結合著之前那場與吉安川中學比賽的回憶，和第一節 休息時白哉禮彌說的信息。
其他的很難再繼續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畢竟對於青峰大輝單人來說，是可以通過強行進攻攻破的，但這點對其他三人沒有任何的借鑒意義。
「這，這個陣型，之前講戰術的時候有教過。」控球後衛出聲補充，試探的出聲得到其他四人的視線，繼續說道，「有一個反制的辦法。」
「就是提升隊伍的進攻性。」
「然後呢？」青峰大輝看著控球後衛，等待對方給出一個好的方案。
「我的傳球沒辦法達到赤司君那樣，所以想要提高進攻性的話，只有打快攻。」控球後衛說著，聲音又小了一些，「但我的體能也——」
「你的意思是打快球？」
「對，還是要辛苦你們。」控球後衛的話被打斷，思路跟著提問繼續，看向中峰，「你的三分怎麼樣？」
「還行。」
「那我們兩個主要內線，兩個主要三分。將重心壓到前場，干擾他們陣型的視野。」控球後衛繼續道，「他們也是第一次嘗試這個陣型，不會將距離把控得那麼精准的。」
「對嘛，這才是打籃球該有的狀態。」青峰大輝滿意地點點頭，朋友般伸手拍了拍控球後衛的肩膀。
變臉得很快，讓黃瀨涼太又更加了解了一些籃球對於青峰大輝的重要性。
控球後衛臉上是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睜大了眼看著青峰大輝，半晌才激動地點頭：「我會加油的！青峰君！」
「就算對面是赤司君，我也會努力去擊敗他的！」
這位變得也很快。
黃瀨涼太看著控球後衛。不知道是籃球起了作用還是青峰大輝起了作用。
下半場，比賽更加精彩。
托雙方盡力對抗的福，白哉禮彌收集黃瀨涼太的數據量更多。
也因為自己等級上來了，看數據更加清晰，獲取得速度更快。
為了方便之後的整理，白哉禮彌按照不同方面分開書寫。
一場比賽下來，寫滿了正反六張紙。
石原教練站在白哉禮彌旁邊，保持一定距離，讓自己能夠在垂著視線的時候看見白哉禮彌板子上的內容。
比自己想像得還要誇張。
就像是腦袋中有一個可以運行的籃球分析程序，將眼睛看見的東西直接以數據的方式直觀輸出。
難怪能夠被五十嵐直接帶到一軍來。
也難怪上野教練那麼在意。
想到上野教練，石原教練有些繃不住表情。
自己就算不太關注其他人性格如何，也知道上野教練有著「主教練脾氣」。
有些麻煩。
比賽結束。
最後是赤司征十郎助力水谷，針對著黃瀨涼太拿下了比賽。
紅隊的控球後衛愣愣地看著比分扳。
青峰大輝回頭，原本想著要不要安慰這家伙兩句，沒想到對方眉頭一揚，立即興奮起來：「我竟然只差了五分！」
「天啊，謝謝青峰君！我沒有想到，竟然，竟然只被赤司君壓了五分。」
「這樣嗎？」青峰大輝嘴角抽了下，順著控球後衛的話頭繼續說，「的確，後面你的策略很不錯。有幾個球傳得到位。」
「謝謝你，青峰君！」控球後衛看起來特別激動，情緒波動地朝著青峰大輝伸出雙手，「我可以抱抱你嗎？」
「……不可以。」青峰大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朝著場邊跑去。
「好的，謝謝你青峰君！」控球後衛在原地揮舞起手，就像是車站送行一般。
白哉禮彌旁邊已經站著了赤司征十郎。
「那家伙。」青峰大輝抱怨一句，加快了步伐。
「怎麼樣？」赤司征十郎用毛巾擦著臉上的汗，眼神向下示意著白哉禮彌手中的記錄板，又抬起來看向白哉禮彌。
因為運動過後的雙眼更亮。
身上帶著一種熱氣，又因為汗而濕著，莫名勾出一種模糊的氛圍。
「啊？」
「數據，收集得怎麼樣？」赤司征十郎看著白哉禮彌笑起來，像是被她的反應逗笑。
「還可以，你要看看嗎？」白哉禮彌下意識就將記錄板遞出。
石原教練在比賽結束後，便離開場地。
和前來的內田教練說了兩句，石原教練朝著白哉禮彌的方向看去：「是個潛力無限的經理。」
「她以後如果准備走分析師這條路，大概會達到我們無法預料的高峰。」
「你果然很喜歡白哉桑啊。」內田感慨著，聲音帶笑，「我之前就察覺到你喜歡她了。」
「？我沒有。」
「你還專門看過她的報告。」
「球隊裡的報告，自然是都要看的。」
「好吧，我反正是覺得你挺在乎她的。」內田教練無所謂地聳肩，不在乎石原教練是否承認。
畢竟是個並不喜歡表露情感的家伙。
「……」石原教練抿住嘴唇，垂著眼避免視線交流，沒有反駁內田教練的話。
「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哦。」石原教練抬起眼，「我是問赤司和她的關系很好嗎？」
「是啊，他們這一批關系都挺好的。」內田教練看過去，「你看吧，青峰也過去了。」
石原教練看過去，卻微微皺起了眉。
「怎麼了？」
「沒什麼。」
隊長和經理關系好，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特別是，其中一方還來自於那個赤司家。
石原教練收回視線，將自己剛剛看見畫面時，下意識做出的判斷暫且放下。
和石原教練不同，內田教練看著畫面，只眯眼笑道：「真是養眼的畫面。」
「這麼多？」赤司征十郎接過記錄板，有些意外，「越來越厲害了。」
「還好。」白哉禮彌被赤司征十郎誇獎，抑制不住地雀躍起來，「還是你們打得漂亮，我才能夠收集到這麼多數據。」
特別針對的打法，逼迫著黃瀨涼太從各個方面尋找出路。
讓白哉禮彌能夠看到多種情況下，黃瀨涼太的應對。
「你現在收集數據的速度是不是更快了？」赤司征十郎翻頁到第二張，「更細致了。」
「對。」白哉禮彌應著，朝前一些看赤司征十郎的進度，同時開口簡單對一些數據進行解釋，「他運球這裡，手跟不上腳。」
「不過練習時間不長，做不到那麼快加速運球也是正常。」
說著，又按照赤司征十郎看的進度講了講其他的小點。
「潛力很大，需要提升的地方也很多。」赤司征十郎看得很快，在白哉禮彌的解釋下，速度更快。
「對。」
「看來之後要麻煩你了。」赤司征十郎將記錄板還給白哉禮彌，「教練組看起來想要讓他在區域賽的時候上場試試。」
「小前鋒的位置？」
「嗯。」
「可是——」白哉禮彌皺起眉頭。
小前鋒已經有了正選，而黃瀨涼太現在表現出來的技術，是完全打不過灰崎祥吾的。
「你們在看什麼？」青峰大輝插話道，「是這場比賽的東西嗎？」
「當然。」赤司征十郎應話，看向青峰大輝，「你感覺怎麼樣？」
「還好吧。沒想到你能夠直接在比賽中練習陣型。」青峰大輝對上赤司征十郎的視線，想到對方在訓練賽中給自己帶來的麻煩略微壓下眉頭，認真回道，「水谷學長本來沒有那麼麻煩，在那個陣型裡後感覺更難處理了。」
「他沒有近身，我也不太好過他了。」
「對哦，如果不是這個陣型，他還是會上前站位近身。」
說著，想到其中差別的青峰大輝看向赤司征十郎：「真是恐怖的人。」
「真是失禮。」赤司征十郎反而笑了一聲，「水谷學長的缺點就是視野局限，很容易被帶入你的節奏。」
「這一點，灰崎以前也是這樣。」
「不過我問的是，和黃瀨君配合的感覺怎麼樣？」
黃瀨涼太跟著青峰大輝走過來。
聽著兩人熟悉地對話沒有開口，這時被點名，有些期待地看向青峰大輝。
「嗯……也還好吧。」青峰大輝轉頭看向黃瀨涼太，對上了視線後身體一僵，連忙轉頭看向白哉禮彌，「進步得挺快的。」
白哉禮彌視線在青峰大輝和黃瀨涼太之間轉了轉。
「你覺得呢？」
「挺不錯的。」白哉禮彌點頭，肯定道，「不過你們現在應該要准備一下，去跑十圈了。」
「啊，我都忘了還有這件事。」
「那你們今天還有體力一對一嗎？」白哉禮彌問著，看向站在旁邊的黃瀨涼太。
「有的有的。」黃瀨涼太的注意力落在白哉禮彌手中的記錄板上，「那個就是我的數據嗎？」
「嗯。」白哉禮彌應著。
黃瀨涼太雙眼亮晶晶地向自己看來。
期待得很明顯。
「還沒有整理過。」白哉禮彌微妙地錯開一些視線，「看著會有些亂。」
不太能直接對上這麼閃耀的光芒。
「我很好奇。」黃瀨涼太眼睛更亮得像是有星星在閃。
「給他一點小震撼吧。」青峰大輝朝白哉禮彌催促道。
白哉禮彌將記錄板向黃瀨涼太遞過去。
慶幸自己現在已經不再用火柴人表示人物動作。
「謝謝。」語氣輕快。
黃瀨涼太的聲音音調較高，聽著有種玉石清脆的感覺。
讓聽的人很容易就被帶入他的愉悅中。
「唔——」黃瀨涼太小心接過記錄板，將紙張翻看著，「好厲害！」
「一場比賽能夠收集到這麼多的數據嗎？這裡是什麼意思？」
「你的投籃動作。」白哉禮彌在黃瀨涼太攤開示意時探些頭，讓自己能夠看清上面的字，「有些不太標准的地方在這裡標記出來了。」
「比較明顯的就是翻腕和輔助手施力。」
黃瀨涼太聽著，看向自己的左手。
教練組那邊統計完比賽的結果，讓輸掉的隊伍集合准備跑步。
黃瀨涼太把記錄板遞還給白哉禮彌：「整理過後會是什麼樣呢？」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青峰大輝將黃瀨涼太撈走，「走吧，跑十圈。」
場館內的一圈大約一百米多。
教練組在旁邊計時，失敗組跑步的時間，勝利組可以在場邊休息調整狀態。
紫原敦拿著自己的零食，走到白哉禮彌和赤司征十郎中間：「啊，青仔輸了啊。」
「還有那個新來的。」
白哉禮彌看著紫原敦手裡的零食：「薯片不能一口氣吃完。」
「哦。」紫原敦點頭，「我還以為會看到赤仔跑圈呢。」
「可惜。」赤司征十郎看向紫原敦。
「阿哲也輸了啊。」白哉禮彌看見跑步隊伍中的黑子哲也。
「黑仔和綠仔對打。」紫原敦將薯片扯開，「前面還持平，後面就打不過了。」
「你一直關注著？」
「就在旁邊，順便就看了。」紫原敦看了看手，轉頭看向白哉禮彌，「白仔有濕紙巾嗎？」
「有。」白哉禮彌將包裡的濕紙巾拿出來。
「我能借用一張嗎？」赤司征十郎開口問道。
「當然。」
赤司征十郎拿起兩張，將多的那張放在紫原敦空著那只手的手心：「自己擦。」
紫原敦悶悶應了聲。
「黑子的體能還需要加強。」赤司征十郎看向白哉禮彌，「要保持著高准度傳球，體能的需求很高。」
「嗯。」白哉禮彌深以為然，又沒什麼辦法地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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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傳球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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罰跑結束後給了五分鐘休息時間, 教練組般讓眾人自主分為兩人一隊，開始下一輪的傳球訓練。
傳球訓練看著沒什麼特別的難度，實際需求的運動量極大。
要求保證高質量傳球的同時, 還要有足夠流暢的跑動接球運球, 繞過由教練組布置的障礙。
失手就要排到隊列後, 重新來一組。
順利的話，做完兩組就休息, 不順利就得無限循環下去。
黑子哲也成為第一批完成練習的人，和他配合的青峰大輝自然也早早完成後就能夠休息。
黑子哲也得傳球傳得漂亮, 落點都在青峰大輝向前的路徑上。
青峰大輝的回傳也給得到位。
兩人配合得行雲流水, 沒有絲毫停頓地完成了訓練。
但眾人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青峰大輝, 及後一組出發的赤司征十郎身上, 沒有多少人注意到與青峰大輝同組的黑子哲也。。
「漂亮。」白哉禮彌誇贊道, 「除了最後兩下力道不足了。」
「力道不足？」青峰大輝的語氣驚訝, 「我手都快麻掉了。」
「真的嗎？一點都看不出來。」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的手。
帶球的動作順得就像手裡是一個輕巧普通的小皮球：「動作很流暢, 真厲害。」
「還好。」本來想要攤手讓白哉禮彌看看自己手心，聽到誇獎，青峰大輝選擇收回虛握住, 語氣平淡鎮定，「的確後面幾個球的力道沒那麼足了。」
黑子哲也斜了一眼青峰大輝：「那你要試試猛一點的嗎？」
「還有更猛的？」
手心開始微微發麻。
「直接從自己場三分線傳到對面籃下那種。」白哉禮彌手指跟著畫出一條線，「『嗖』的一下。」
「還有這種快攻？」青峰大輝看向黑子哲也，「訓練賽的時候試試？」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咱倆能在一組。」
「區域賽快開始了, 不著急。」白哉禮彌看向還在進行傳球訓練的隊伍, 「今天還和黃瀨君一對一嗎？」
「他？」青峰大輝跟著看向隊列。
體能雖然不錯，身體平衡也優秀, 但運球把握得微妙, 教練組看著他過鋼絲般的帶球, 判定他為不通過，繼續排到隊列中等待下一組。
黃瀨涼太沒有什麼煩躁的反饋，朝著教練組不好意思地笑笑，沒通過便又排到隊尾去。
「他也許到社團結束都停不下來吧。」
「黑子，你跟我再去做一組。」赤司征十郎朝著幾人方向靠近，向黑子哲也示意。
「好。」黑子哲也將水杯蓋上，跟著赤司征十郎離開。
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你要再自主加一組嗎？」
「傳球嗎？」青峰大輝臉上興趣不高，「一般。」
「那就和灰崎君再去做一組吧。」白哉禮彌看向走近的灰崎祥吾。
「？為什麼？我完美達成了。」灰崎祥吾對上白哉禮彌的眼，臉上拒絕的意味明顯，「而且為什麼要和這個家伙？」
「他跑起來就跟瘋了一樣。」
「哲都能跟上，你怎麼跟不上？」青峰大輝反問道。
「他可以通過籃球給你來幾下，我只能通過想像的拳頭。」灰崎祥吾看向青峰大輝的手，「你想去就自己去，綠間那家伙也自己多排了一輪。」
「那你做完就打算休息了嗎？」
「當然，為什麼不？」灰崎祥吾回答著白哉禮彌的問話。
「可是教練組定的只是很普通的訓練，對你們完全沒有什麼用。」白哉禮彌拿著記錄板，另一只握著筆的手抬起來點了點，「如果單單只訓練教練組的那個強度，很快就會跟不上他們的。」
「……」灰崎祥吾眉梢動了一下。
青峰大輝點頭：「就是就是，當心之後黃瀨都超過你了。」
「黃瀨？那個模特小子？」灰崎祥吾眯了點眼，明顯被吸引到注意力。
「對啊，白哉現在就是在收集他的數據。他的學習能力本來就快，之後提升也會很快吧。」
灰崎祥吾的神色在青峰大輝的話下沉了點。
訓練完後，輕松得准備開始摸魚的神色消失，灰崎祥吾看著白哉禮彌：「收集他的數據？」
「他有什麼好收集的？花架子一個。」
明顯的說壞話。
但介於灰崎祥吾曾經因為路過黃瀨涼太的被告白現場，被殃及地淋了個透心涼，似乎也能夠理解他對於黃瀨涼太自帶的惡意。
「教練組安排的。」
「嘖。」灰崎祥吾咋舌得響亮。
「去吧去吧，多練兩組。」白哉禮彌做出推的動作，「你最近都是部活一結束就開溜，部活期間就多加把勁。」
「我這兩天有事。」
「是需要體力的事情嗎？」
「……不需要。」
「那就多做兩組。」白哉禮彌說著，朝青峰大輝示意一下，「帶他過去吧。」
「加油。」握著拳頭做出加油的動作。
灰崎祥吾看著有些不耐煩地輕聲咋舌。
比起剛剛情緒明顯的排斥，這一聲倒像是單純為了引起注意。
青峰大輝上手將人撈走，灰崎祥吾依舊是側開身甩掉，腳步不停。
看見正選都在通過訓練後，自己加上了第二輪訓練。
其他通過的部員們也跟上了自主加練的步伐。
排的隊伍長起來，有足夠的時間恢復體力。
黃瀨涼太舒一口氣，在隊列中觀察著前面人的動作。
分組在一輪後打亂，訓練氛圍愈發熱烈。
但熱烈的訓練氛圍絲毫不會影響紫原敦。
主動和赤司征十郎搭檔完成訓練後，紫原敦便選擇在旁邊休息，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又拿著零食來到了白哉禮彌的旁邊。
白哉禮彌站到訓練傳球的場地旁邊，展開著數據面板進行觀察。
雖然很多人的數據都不太清晰，但能夠看個大致。
再從大致中推出傾向進行分類，分類的數據求同找異，帶來進一步分析的價值。
「你不考慮再去訓練一組嗎？」白哉禮彌聞著味看向紫原敦。
場館中難免會有汗味。紫原敦身上還是清清爽爽的，帶著一股食物的氣息。
「不了。」紫原敦語速不快，「做完就夠了。」
「我本來只用將球給赤仔就好。」
「可是打快攻的時候，也需要你給其他人吧？」
「沒問題。」紫原敦將巧克力撕開，抿在嘴裡，不著急咬碎，「隨便傳傳就行。」
「我不會失手的。」
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來，更顯得自信。
白哉禮彌回想著，沒有在腦中找到紫原敦傳球失誤的印像。
咦？
白哉禮彌拿著記錄板朝前翻了翻，尋找自己更新的關於紫原敦的信息。
只是這家伙最近的訓練賽都偷懶站在籃筐下面，沒有多的走位跑動，便沒有特別觀察傳球的數據。
從記錄的傳出球來看，准確率很不錯。
這樣突然發現的小點，像是從洗過的衣服裡翻出了零錢。
白哉禮彌標記下來，繼續道：「這段時間，好像都沒有認真地打球？」
「沒有幾次走出自己的半場參與進攻？」
「嗯。」紫原敦將口中的巧克力味道都咽下，拿出一個美味棒，「太弱了，沒什麼意思。」
「稍微再用力一點，就會把他們都捏爆了。」
「看來分組有些問題。」白哉禮彌看向紫原敦，「那和誰打你會認真起來？」
「白仔想要看我認真打球嗎？」
「想。」
「認真打球好累的。」紫原敦用拍出口的方式打開美味棒，「芝士口味，白仔要吃嗎？」
「現在不想。」
「那我給你一個，一會吃吧。」紫原敦將手上這個遞給白哉禮彌，從一側的包裡拿出第二個。
「謝謝。」白哉禮彌拿著，還好紫原敦打開的方式是開個橫口，能夠將美味棒暫時裝在包裝裡，放到記錄板上。
「和青峰對上呢？灰崎？或者綠間？赤司？」白哉禮彌將每個人的名字念一遍，「或者青峰搭阿哲？」
紫原敦在白哉禮彌說話的時候打開了第二根美味棒，咬一口在嘴裡慢慢咀嚼著，像是大只樹懶。
「怎麼樣？」白哉禮彌傾身看向紫原敦。
鄰桌了這段時間後，白哉禮彌發現紫原敦在聽到不想回答的問題時，會直接避開交流。
像是家裡假裝聽不懂主人指令的狗狗一樣不理會，再問的時候便睜著眼疑惑地看著。
「怎麼樣？」白哉禮彌追問著，進入紫原敦的視線裡。
如果紫原敦平視或者仰視，白哉禮彌沒有任何辦法。
但垂下視線，讓白哉禮彌能夠捕捉到——
這就是發脾氣但是將腦袋湊過來的小貓咪嘛。
或者應該是一只大貓咪。
「白仔又不會看著我。」紫原敦說著，語氣抱怨。
聲音拖長得恰到好處，「這都多久沒有看過我了。」
「如果指的是收集數據，每次部活的時候我都在做。」
「如果是單純指看的話，上課的時候我有在看。」
紫原敦抬了些眼皮，表示自己在聽。
「看黑板的時候，會注意到認真上課的紫原。」
「認真學習的樣子很好看，是一個不一樣的紫原，像紫色星星。啊，紫原本來也好看。」
能考到高分，光有腦袋好是不夠的。
紫原敦上課很是認真，專注的樣子柔化了鋒利上挑的眉眼，神色有些冷淡，但因為專注，將光芒都聚攏在了眼中。
像是晴朗夜空下的成片薰衣草。
不會太熱烈，深邃又美好。
紫原敦眨了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垂下些像是在思考。
「紫原？」
「好想吃掉白仔啊，一定是糯糯的，軟皮奶油泡芙的味道。」
「？不可以對人發表這種吃掉的言論。」
紫原敦歪些頭，看著白哉禮彌像是在打量從哪裡下口比較好。
「不可以。」記錄板上放著拆開的美味棒，白哉禮彌只有一只手能夠舉起來表示否定。
「我知道不可以吃人。」紫原敦輕飄飄地應著，讓人分辨不清他是確定了結論，還是暫時的敷衍，「白仔管黑仔叫阿哲。」
「那這樣好了。」紫原敦像是想到了個好主意的卡通人物，雙眼睜大些亮晶晶地看著白哉禮彌，「白仔叫我阿敦，我就聽白仔的話。」
紫原敦的聲音聽起來太像是哄騙，結合著之前的吃掉言論，仿佛是在盤算著養儲備糧。
「啊？」
「很劃算吧。」紫原敦看見白哉禮彌沒有立即應下，接著道，「不用花精力看數據，也不用買小零食，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就好了。」
「很劃算的。」
聽起來還是有些奇怪。
有種自己好像賺了實際虧了的感覺。
白哉禮彌看著紫原敦。
不確定自己感受到的奇怪來自哪一方面，旁邊也沒有其他人可以探討一下。
「這麼叫你，你就聽？」
「聽。」
「加訓也會去加？」
「會去，只要是白仔叫我去，都會去。」紫原敦點頭，又是一副乖巧的寶寶小熊模樣。
等待著飼養員將今天的食物遞給自己。
喊昵稱代表著親近。
這麼想來，紫原敦早就表示了對所有人的親近。
白哉禮彌看向紫原敦：「那阿敦可以再去做兩組傳球練習嗎？」
出口有種莫名的異樣感。
紫原敦看著白哉禮彌眨眨眼，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好吧，既然白仔要求的話。」
說著，紫原敦將自己手中拿著的巧克力遞到白哉禮彌手上：「白仔先吃掉吧。」
邁步加入了排隊訓練的隊列。
好像的確沒什麼不同。
白哉禮彌看著手裡的巧克力，是沒有添加其他調料的原味，已經撕開了口子，能夠直接放進嘴裡。
很甜。
社團活動結束。
今天本來不會有太多的體能訓練，但最後結束時，部員們都像是經歷了一番磋磨的樣子。
「手，手麻了。」
「啊，我懂，你也接了那個傳球吧？」
「不是，怎麼會有那麼重的球？」
「可是好准，跑著跑著就落我手裡了。」
「……確實挺准的。」
「這就是正選他們接的球嗎？果然好強。」
「是誰傳的來著？」
「一個控球後衛，是——是誰來著？」
黑子哲也活動著手部，做著手指的放松操。
「怎麼樣？」白哉禮彌看著黑子哲也的手指，「從你的角度看他們的接球。」
翻飛得靈活，做著不同的手勢。
「還不錯。」黑子哲也點頭，「第一次接到的人會停一會，但大部分之後都能跟上。」
「就是傳回來時容易遇見問題。」
「因為看不見你吧。」青峰大輝笑話道。
「那你和黃瀨君搭過了嗎？」
「沒有排到。」黑子哲也說著，看向白哉禮彌，眼神中帶著點小稀奇，「和紫原君搭檔過一次。」
「應該說，是紫原君主動和我搭檔了一次。」
眼神裡是「你做了什麼嗎」的詢問。
白哉禮彌聳聳肩，表示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怎麼樣？」
「很厲害。」黑子哲也點頭，「紫原君的實力很強。」
「和我比呢？」
「我和青峰君搭檔過比較多，所以最合手。」
「果然還得是我。」青峰大輝眉毛一樣，一臉「贏了」的神色。
「那你和黃瀨君訓練賽的時候，感覺怎麼樣？」黑子哲也反問著。
「一般吧，能跟上但是總差點。」
「誒？我在小青峰這裡不是『還好』嗎？被降成『一般』的話，我會哭的哦。」
黃瀨涼太跟著加入聊天，神情非常自然地做出可憐的模樣。
發揮著自己外貌的優勢。
「那你到邊上去哭。」青峰大輝回道。
「我在小白哉這裡都是『挺不錯的』哦。」
「小白哉？」白哉禮彌看向黃瀨涼太。
又是一種昵稱。
「啊，我對於認可的人，都會在稱呼前加個『小』，來表示親近哦。」黃瀨涼太說著，臉上可憐的表情一收，變成燦爛的笑。
充滿陽光得像是在贊美「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白哉禮彌疑惑地看向青峰大輝，發現對方正看著黃瀨涼太。
「青峰的話，的確很能在球場上征服人，我？」
「小白哉的能力很強啊。」黃瀨涼太接著白哉禮彌的話尾，毫不吝嗇表達自己的贊賞，「無論是看了一局就能提出建議，還是幫我收集那麼多那麼多的數據，都很厲害。我很是敬佩。」
「之後還需要小白哉多多關照哦。」
說著，黃瀨涼太朝白哉禮彌眨眨眼，俏皮地示好。
白哉禮彌後仰了一點點，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應。
只是一個社團活動的時間，態度轉變得這麼快，讓之前所有時間裡有關黃瀨涼太的印像都變成某種虛幻。
白哉禮彌下意識看向黑子哲也尋求幫助。
「的確很強。」黑子哲也表示肯定，「也的確特別的——」
頓了頓，黑子哲也看著黃瀨涼太的姿態從腦中找到合適的形容詞：「倒貼。」
黃瀨涼太看著突然出現的黑子哲也。
驚訝於對方悄無聲息的到來：「這是？」
「黑子哲也。」黑子哲也主動自我介紹，「你好，黃瀨君。」
哲也？哲？阿哲？
黃瀨涼太看著黑子哲也。
有些矮，看著也很瘦弱。
不像是能夠在一軍的選手，難道和赤司征十郎一樣是頭腦派的？
赤司征十郎被分為頭腦派，是因為對方卓越的大腦給人印像深刻。
本身也具有超高的籃球技術。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看起來比赤司征十郎還要瘦弱一些。
純純的頭腦派？
黃瀨涼太腦中想著，嘴角依舊保持著勾起的狀態，微笑地向黑子哲也問好：「你好，小黑子。」
「這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能被小白哉和小青峰都認可的人，不會差勁的。」黃瀨涼太回答著，一句話誇贊了三個人。
即使心裡依舊留有不少的疑惑。
「你接受得倒挺快的。」白哉禮彌眨了下眼，覺得看不明白黃瀨涼太的想法。
雖然，好像誰的想法自己都沒有看懂過，「那你今天還打一對一嗎？」
「打。」黃瀨涼太點頭，突然來了精神，「我還是想和小青峰試試。」
「你呢？可以嗎？」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
「當然。找個空場吧。」
青峰大輝的狀態看著比黃瀨涼太更好。
神態從容，余力充沛。
兩人站在場上，又讓白哉禮彌看見了幼犬和成年大狗的既視感。
「我們打多少個？五局三勝嗎？」黃瀨涼太接過青峰大輝拋來的籃球，在地上拍著活動身體。
因為即將進行的對抗而興奮著，眉眼間神采飛揚。
「都行，不過，」青峰大輝站在黃瀨涼太的對面，沒有著急跟上前，「我不覺得你能贏下一個球。」
「這麼說也太——」黃瀨涼太想要調侃兩句，看見青峰大輝臉上的認真，跟著收斂起放松的態度，「那我就盡力，拿下一分給你看看。」
如同賣萌般的狠話。
白哉禮彌的神情有些微妙——幼犬和成犬的既視感更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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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什麼叫『很能在球場上征服人』啊？
桃井：？說你是個厲害的籃球笨蛋吧。
青峰：哦。感謝在2023-09-24 08:00:00~2023-09-25 08: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扇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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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43章 都是「小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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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禮彌沒有聽過青峰大輝說大話。
黃瀨涼太在傳球訓練上消耗了更多的體能。
訓練賽中, 也花費了很多腦力。
大概是兩者結合，才讓他輸得那麼慘烈吧。
白哉禮彌看著被青峰大輝耍得團團轉的黃瀨涼太，側開了臉, 跟黑子哲也小聲道：「好慘。」
黑子哲也點點頭：「黃瀨君想要用青峰君的技巧打敗青峰君, 這個想法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的確。」白哉禮彌應著, 「可是他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在學習吧。」黑子哲也看著黃瀨涼太的動作，「能學到就是賺的。」
「可是青峰的技巧也不是很適合他。」白哉禮彌眯了些眼, 看著黃瀨涼太的動作，展開了自己的觀察, 「也說不准, 我現在看不出什麼特別適合黃瀨涼太的路徑。」
「因為收集的數據還不夠。」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的記錄板, 「你能一個社團活動的時間就收集到這麼多。」
「已經很厲害了。」
「誒？真的有那麼厲害嗎？」白哉禮彌收回注意力, 轉頭看向黑子哲也。
毫不介意黑子哲也再多誇贊兩句。
「放到兩年前, 你可能一周都寫不出一頁紙吧。」
「對於兩年前的我很失禮, 但對於現在的我, 愛聽。」白哉禮彌點頭。
和聽見黃瀨涼太的誇獎不一樣，黑子哲也的好話像是腳踩在地上的踏實。
更能夠帶來實質性的好心情和自信心。
赤司征十郎的誇獎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你們在聊什麼？」桃井五月來到兩人旁邊。
「你才結束嗎？」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覺得桃井五月的眼睛有點發紅。
「嗯, 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看錄像帶，後面是對著手裡的資料，將錄像帶再快速過一遍。」桃井五月伸手示意一下自己的眼睛，「用眼量極大, 還好每半個小時會有五分鐘的休息時間。」
「非常的, 『貼心』。」
桃井五月的聲音並沒有感慨貼心的正向情緒，更像是抱怨。
白哉禮彌笑出聲來：「休息時間不好嗎？」
「如果休息時間是讓大家各自發呆的話, 沒什麼問題。」桃井五月說著, 神情嚴肅地低聲道, 「可是宮崎教練，他會讓大家聊天，把我也帶入的聊天。」
「聊什麼？」
「聊一些八卦。」桃井五月話音剛落，便注意到白哉禮彌的眼睛像是點亮的燈泡一樣。
叮地亮了。
黑子哲也從場上的一對一收回視線，看向桃井五月，表示自己對八卦的尊重。
「八卦？誰的？」白哉禮彌追問道。
桃井五月對上白哉禮彌滿是興致的視線：「老師們的。」
「一些我覺得我聽了，可能會沒辦法完全走出校園的事情。」
白哉禮彌對此的好奇心更加強烈：「比如呢？有多厲害？」
「真的是一些很奇怪的東西。」
「嗯嗯。」白哉禮彌點頭，期待不減。
桃井五月看了一眼黑子哲也，斟酌地靠近到白哉禮彌的耳邊。
「？」黑子哲也被突然排斥，依舊望著桃井五月等待著。
像是守在自己飯碗前的小狗。
「就是——」桃井五月的聲音壓低，帶著點氣音，「XX老師會在洗完澡後，在鏡子前面欣賞三分鐘自己的身體。」
「等等，這個教練他們怎麼知道的？」
「不知道。」桃井五月近距離看著白哉禮彌的眼睛，分神在心裡贊嘆兩句。
白哉禮彌微微點頭，示意桃井五月繼續。
「還有XX老師的小名叫『乖乖』。」
「XX老師非常喜歡吃白菜，有的時候可以從包裡拿出一截白菜來。」
「還有XX老師，有次帶自家小貓來上班，結果應激的貓把教導主任的假發巴拉下來了。」
「還有……」
槽點太多，裡面大部分的名字白哉禮彌並不認識，但還是有小部分是至少對得上人的老師。
「這些事件，難道上不了期刊裡那個板塊嗎？」白哉禮彌愣愣地問道。
那個專門寫學校裡發生的新鮮事的板塊。
每期都有不同的學生或教師進行「爆料」。
「據說是被當事人施壓撤掉了。」桃井五月回答道，「不過都是宮崎教練說的，也不一定都准確。」
說不定期刊裡的料大部分都來自於宮崎老師。
「就算只有部分是真的，也已經足夠震撼了。」白哉禮彌和看著這邊的黑子哲也視線對上，微微點點頭。
黑子哲也得到之後講給自己聽的答案，繼續看著場中黃瀨涼太和青峰大輝的一對一。
黃瀨涼太跟著移動的青峰大輝橫移著，想要阻攔對方進入內線。
青峰大輝的動作帶著愜意的輕松，並不著急過人，引著黃瀨涼太進進退退，左左右右。
然後在持球時間快過時，猛地一個加速繞背晃開黃瀨涼太，投籃進筐。
黃瀨涼太呼出一口氣：「再來。」
「行。」青峰大輝跑幾步撿回籃球，拋給黃瀨涼太。
「宮崎教練怎麼記得那麼多——他不擔心這些老師找上他嗎？」白哉禮彌朝著場館內看一圈，沒有找到宮崎教練。
「這就不知道了。」桃井五月搖頭，「我現在更加擔心聽見這些的我。」
「要擔心的話，也可以順帶擔心一下我了。」
「的確。」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故意嚴肅點頭的樣子，笑起來，「哎，就算只有一小部分是真實的，也好神奇。」
「就像是貓突然跳起了迪斯科一樣。」
「這是什麼奇怪的比喻。」
「別分散白哉的注意力啊。」青峰大輝拿著籃球到場邊，對著桃井五月語氣抱怨道，「本來就沒什麼時間可以幫我調整了。」
「晨訓還不夠嗎？」
「晨訓的時候綠間也在。」青峰大輝回道，視線朝著白哉禮彌看去，「時間又不是全都給我的。」
「……」這種回答桃井五月問題給自己聽的方式，放在青峰大輝身上還有些稀奇。
「我的時間有限啊。」白哉禮彌抬了點下巴，硬氣道，「就算有限我也每天都在更新你的數據。」
「真的嗎？」
「真的啊。」
「每天都有？」
「當然。」白哉禮彌為自己的話打上補丁，「周末的時候沒有。」
「現在天氣也暖和，周末也可以約起來了吧？」
「？」桃井五月看著青峰大輝。
思索對方是本來就以「周末約起來」為目的進行的談話，還是順帶發出的這個請求。
笨蛋峰有那麼聰明嗎？
不過，涉及到籃球，就算是聰明的心眼子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桃井五月收回視線。
「每個周末都還有加訓嗎？」黃瀨涼太晚一步，聽了會對話後才開口問道。
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幾人。
能夠理解對籃球的熱愛，但熱愛到這個程度——
是沒有什麼別的愛好了嗎？
「這家伙就是個籃球笨蛋，腦子裡都是籃球。」桃井五月出聲解釋道。
「喂。」青峰大輝表示反對。
被桃井五月無視。
「黃瀨君今天感覺怎麼樣？」桃井五月看著黃瀨涼太，作為經理友好地關心道，「辛苦你和這家伙一對一了。」
「感覺很棒。」黃瀨涼太點頭應著，眼中帶些笑，觀察起第一次將自己帶過來的這位經理。
桃井五月，為人親和，和另外一位經理比，看起來起來外向很多。
負責一軍大部人的數據統計和整理，能力也許略強於白哉禮彌。
「能和小青峰一對一，我學到了很多。」黃瀨涼太說著，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我沒有贏過。」
「你用我的步伐過我，當然過不了。」
「因為我看過最好用的，就是你的步伐。」黃瀨涼太說著，語氣中又帶上了對青峰大輝的推崇，「說真的，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好快又那麼隨意，帥極了。」
「我們的腿應該差不多長，沒有硬件差別吧？」
因為這麼一句話，白哉禮彌、桃井五月和黑子哲也，三人同時後退一步開始比較起兩人的腿長。
上衣的短袖下擺蓋住了褲子的位置，比不出胯的高低。
從膝蓋來看，青峰大輝的膝蓋比黃瀨涼太的略高一些，但青峰大輝的鞋子看起來比黃瀨涼太的厚一點。
鞋子也有可能是款式的虛假增高，需要從鞋底的厚度才能區分。
「嗯……看不出來。」白哉禮彌認真對比一番，轉頭看向桃井五月，「你覺得呢？」
「應該模特的腿要長一點吧？」
「喂，你是哪邊的？」
「謝謝小桃子。」
青峰大輝側頭看向黃瀨涼太。
「怎麼了？」
「你還記得，我叫水谷學長為『小學長』的意思嗎？」
「知道啊，因為他顯得小一些，不過我這個不一樣。」黃瀨涼太說著，絲毫不受干擾地抬起手，豎起食指，「我是只對認可的人加上『小』這個昵稱。」
「小青峰，小白哉，小黑子，和小桃子。」
挨個點過去，黃瀨涼太笑得熱情。
像是幼兒園教師。
「按照你的取昵稱方式，不應該是小桃井嗎？」青峰大輝問道。
「不覺得小桃子這個稱呼更可愛嗎？」黃瀨涼太看向桃井五月，「更適合桃井桑。」
「啊，如果不喜歡的話，也可以改回小桃井的。」
「謝謝，我也覺得這個稱呼很可愛。」桃井五月同樣笑著，應下了這個昵稱。
有那麼一瞬間，白哉禮彌覺得兩人笑起來眼睛的弧度都是相似的。
連眯起來的程度都是相同的。
「那赤司呢？」白哉禮彌感覺像是有什麼催著自己出聲問道，「你對赤司也有表示認可的昵稱嗎？」
黃瀨涼太沉默了瞬間，整個人定格般灰掉又亮起來：「當然希望能稱呼他為小赤司。」
白哉禮彌點點頭表示了解。
「那你得在他面前叫叫他，告訴他你的認可。」青峰大輝語氣肯定，朝著黃瀨涼太豎起大拇指表示自己的贊同。
「我覺得可以的，只要我能夠好好解釋。」黃瀨涼太笑得樂觀。
「對，赤司君很講道理的。」桃井五月鼓勵著，臉上是甜美的笑。
真壞啊，這兩個家伙。
白哉禮彌掃了眼鼓勵黃瀨涼太的兩人。
真壞啊，這三個家伙。
黑子哲也看向除了黃瀨涼太的其他三人。
「今天還能加訓嗎？」青峰大輝沒有問黃瀨涼太，先向白哉禮彌確認著。
示意了自己的手。
「我看看。」
青峰大輝將手攤開給白哉禮彌。
黃瀨涼太在白哉禮彌將手搭在青峰大輝手上的時候，有一瞬間以為這是某種公開。
但白哉禮彌的手指只是輕輕搭著，比起碰著手更像是碰著某種物件。
「今天手腕疲勞差不多了，別加訓了，回去的時候好好休息。」白哉禮彌說著，看向黑子哲也，「帶著青峰做一下那個放松的手操吧。」
「好。」
「可以也幫我看看嗎？」黃瀨涼太看著，在略微思索後伸出自己的手。
白哉禮彌看看面前的手，又抬頭看著黃瀨涼太。
「嗯？」黃瀨涼太歪些頭。
白哉禮彌低下視線，伸手搭上：「今天是不是你第一次，這麼多傳球？」
「是。」
「你還需要放松放松小臂。」白哉禮彌看著顯示出來的餅狀圖。
手指盡量保持著觸碰卻沒有太多感覺的狀態。
「明天手臂會有酸痛，是正常的。」白哉禮彌收回手，「注意避免提重的東西。」
「這也能看出來嗎？」黃瀨涼太收回自己的手，捏拳又松開，翻來覆去看著。
「其實從你今天高強度的訓練來看，本來也應該放松到位。」白哉禮彌沒有選擇說出比例。
畢竟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證實自己所說數字的真實性。
聽起來不明覺厲，也有些故作玄虛，索性放棄了主動告知數字。
「好。那我明天能來看晨訓嗎？」
「你小子。」青峰大輝看向黃瀨涼太，「我剛剛的話都沒聽見是吧？」
「什麼話？」黃瀨涼太茫然地看向青峰大輝，歪了點頭。
「他剛剛應該沒聽見。」桃井五月出聲提醒道。
「……哦。」青峰大輝准備撈住黃瀨涼太脖子的手又放下來，「晨訓已經沒有多的時間給你了。」
「我只是看看，我的手沒辦法在明天就參加晨訓，對嗎？」
「嗯。」白哉禮彌點頭。
其實稍微練一練也是可以的，但總覺得說出來會很麻煩，白哉禮彌再次選擇了隱藏。
「我想看看晨訓都練一些什麼，也想再多從旁觀者的角度學習一下。」黃瀨涼太態度擺得端正，完全將自己放在了一個學習者的位置上。
青峰大輝看著他，也沒有進一步拒絕：「你學得確實很快。」
「是吧？」黃瀨涼太像是得到什麼了不得的誇獎，眯著眼笑起來，向青峰大輝靠近些，「我之前在足球部的時候也是，不過不像籃球部這邊這樣，差距這麼大。」
「差距？」
「最頂尖選手和普通選手的差距。」黃瀨涼太語氣真誠。
好會說話。
白哉禮彌看著受用而略微眯眼，像是曬肚皮的動物般的青峰大輝。
又看向保持著能夠拍下來做屏保笑意的黃瀨涼太。
忍不住轉頭朝著桃井五月，正好對上桃井五月微妙的視線。
「我能夠跟著也做做放松操嗎？」黃瀨涼太語氣活躍地朝黑子哲也的方向看去。
「可以。」黑子哲也點頭。
和黃瀨涼太的熱情相比，顯得有些冷淡。
但黃瀨涼太絲毫不受影響，主動地推進著做操流程。
……
晨訓時間，校園來得早的人，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
黃瀨涼太出現在籃球場邊，沒有掀起什麼水花。
綠間真太郎對於多出來一個人旁觀不太在意，專注地練習著三分球。
直到黃瀨涼太突然冒出一句音量不小的：「小綠間好厲害啊。」
綠間真太郎險些因為這一聲「小綠間」投籃脫手。
在察覺到不妙時立即收力加了旋轉。
籃球直上直下落回手裡。
綠間真太郎推了下眼鏡，看向站在場邊的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在綠間真太郎視線下，表現得更開心，如同被偶像看見的粉絲般，向綠間真太郎熱情揮手。
白哉禮彌後退一步。
避免被搖擺的狗尾巴掃到。
「好厲害，他三分球沒有一個失手誒。」綠間真太郎調整專注力繼續練習，黃瀨涼太轉頭對白哉禮彌道。
白哉禮彌點頭。
「怎麼做到的？我也可以那樣嗎？」
「綠間他自己喜歡三分球，很有天賦又很努力，你可以練習一些三分球，不過主要還是先將二分的命中率提上來。」白哉禮彌看著綠間真太郎的動作，補充道，「不建議你模仿綠間的動作。」
綠間真太郎的投籃弧線比標准的弧線高一些。
出手穩定，已然掌握了這種投法。
其他人貿然模仿，很容易影響自己投籃的動作。
「我想去試試，可以嗎？」黃瀨涼太看著白哉禮彌。
躍躍欲試又詢問自己的樣子，像是幫忙照顧鄰居家小孩時，對方問自己能不能去玩泥巴。
「今天早上還是再休息一下吧。」白哉禮彌側開頭不去看黃瀨涼太期待的眼睛。
「真的不可以嗎？」
「不可以。」
「就一會會也不可以嗎？」黃瀨涼太跟著白哉禮彌側開的頭移動著自己的位置。
「……不可以。」白哉禮彌看著黃瀨涼太，堅持道。
「好吧。」黃瀨涼太嘆了口氣。
眉頭微微皺著，露出會讓人想要滿足他所有願望的失落神情，「我聽小白哉的話就是，一定要快點幫我——哎呦。」
籃球打到背上的力道不重。
投過來的人本就不打算弄痛黃瀨涼太，更多為了打斷：「啊，手滑了。」
「小青峰也會手滑嗎？」
「誰都會手滑，很正常。」青峰大輝說著，示意黃瀨涼太將籃球撿給自己，「好好看好好學，你不是來聊天的吧？」
「不是的。」黃瀨涼太眉毛微揚，望著青峰大輝搖頭。
打斷的時機巧妙，令人疑惑是不是一直都注意著場邊。
「白哉，幫我看看拋投。」青峰大輝將籃球接在手中，原地做了個胯下運球後，將球收到手中。
「好。」白哉禮彌應下。
黃瀨涼太自覺地讓開位置。
綠間真太郎也停下了投籃，來到場邊將位置讓給青峰大輝。
「小綠間，拋投和普通投籃有什麼差別嗎？」黃瀨涼太輕聲問道。
綠間真太郎看了眼朝自己靠近的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沒有得到回復，側身抬眼看向綠間真太郎。
綠間真太郎不著痕跡地後移：「拋投的弧線比普通投籃高，是面對高個對手，和有可能被蓋帽的情況時的投籃方式。」
「高個？還有比他高到需要避讓的嗎？」
「你應該見過紫原了吧。」
「啊，小紫原的話，的確。」黃瀨涼太點頭，「也許還有像小紫原那樣茁壯成長的存在。」
選擇的詞彙像是在描述可愛的小朋友。
綠間真太郎對於黃瀨涼太叫上「小」的稱呼依舊有些別扭，卻不好過多干涉對方的習慣。
也有點想要看到黃瀨涼太對著赤司征十郎和紫原敦用昵稱稱呼時，那兩個人的反應。
綠間真太郎瞥了他一眼，對上笑臉，禮貌地說不出什麼重話。
「怎麼樣？」將籃球攏在手裡，青峰大輝看向場邊的白哉禮彌。
「很棒。」白哉禮彌豎起大拇指，「不過起跳時還需要身體再正一些，送球的發力點會更好。」
「如果有人攔截的話，你能更直接地體會到。」
說著，白哉禮彌和青峰大輝同步看向綠間真太郎。
「……是要怎麼做？」綠間真太郎走近場內。
「那我呢？我能上去試試嗎？」黃瀨涼太積極地問道。
「你看看綠間的動作，學習一下防御攔截。」
「好吧。」黃瀨涼太應著，乖巧裡帶點委屈，看向場內，「小綠間的位置是得分後衛，對吧？」
「嗯。」
場中，青峰大輝腳步靈活，並不著急於過掉綠間真太郎。
逐漸逼近內場後，快速跑動兩步停下起跳。
綠間真太郎也上步起跳阻攔。
「跳得好高！」黃瀨涼太的視線隨籃球移動兩秒，又沒忍住看向綠間真太郎。
之前的投籃練習看不出多的什麼，變成防守的一對一之後，黃瀨涼太感受到對方在籃球上給予的壓力。
自己大概率過不了這個人。
「真厲害。」黃瀨涼太說著，朝白哉禮彌看去。
對方像是在發呆。
眼神擴散著沒有聚焦。
黃瀨涼太歪些頭，同時身子朝側邊探一些，調整自己觀看的視角。
依舊覺得是在發呆。
不明白。
黃瀨涼太站直了身，因為准備聊天而揚起的嘴角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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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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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白仔。」
紫原敦將自己的包掛在桌子旁邊的掛鉤上，坐下來望著白哉禮彌，眼神中帶著期待。
「早安。」白哉禮彌抬頭笑著回應一聲, 又低下頭准備今天的英文單詞聽寫。
紫原敦等了等, 確定這樣等著聽不見自己想聽的詞彙, 皺了點眉。
看向白哉禮彌桌上的英語書，紫原敦抿著唇, 猶豫了會還是沒有繼續打擾。
但周身的氣壓明顯低了下來：「早，黑仔。」
「早安, 紫原君。」黑子哲也回著, 奇怪地看著紫原敦在幾秒鐘內情緒的直線下降。
自己應該沒有什麼地方招惹了紫原。
紫原敦得到黑子哲也的回復, 看向白哉禮彌等待對方能夠察覺到什麼。
白哉禮彌依舊專注地在背單詞。
黑子哲也跟著看向白哉禮彌。
「……」兩人注視視線的存在感有些強, 白哉禮彌抬起頭, 「怎麼了？」
「我叫白仔『白仔』了。」紫原敦將「白仔」兩個字慢慢咬出。
微微眯起眼, 像是白哉禮彌給不出好的答復, 下一秒就要咬人了。
黑子哲也感受到危險挺直了腰背，認真起來。
「嗯？」白哉禮彌看向紫原敦，「是有什麼——」
「哦, 早安阿敦。」
降低的氣壓又快速回升。
紫原敦滿意地應了一聲：「單詞記不清也沒關系，一會可以看我的。」
「我都背下來了。」
「我還是希望能夠自己寫出來。」白哉禮彌略微心動了一瞬間，還是堅定地拒絕了紫原敦的好意。
黑子哲也視線的存在感變強了一些。
「我拒絕了的，沒有要抄聽寫。」白哉禮彌轉頭看向黑子哲也。
「你——」黑子哲也欲言又止, 瞥了一眼穩定下來後, 在做自己事情的紫原敦，「挺好的。」
「？」白哉禮彌奇怪地看著黑子哲也, 「那我接著背單詞了？」
「嗯。」黑子哲也又將視線落在紫原敦的背影。
情緒變動直接, 清晰表明著他期待並堅持白哉禮彌使用昵稱稱呼。
而確定昵稱的時間——昨天社團的時候？
也有可能是通過手機簡訊。
黑子哲也緩緩眨了眨眼, 將紫原敦標記成自己的重點觀察對像。
「早上好，小紫原。」黃瀨涼太跟著青峰大輝離開，晚一些才進入教室。
紫原敦身體後靠在椅背上，抬眼看向笑著打招呼走來的黃瀨涼太：「你是？」
「我是黃瀨啊，黃瀨涼太，昨天我們還一起進行過傳球訓練。」黃瀨涼太站在紫原敦座位前面，「你忘記了嗎？」
紫原敦皺起一些眉像是在思索，沒有接著應話。
黑子哲也有理由懷疑紫原敦是假裝沒有認出黃瀨涼太。
「早上好，小白哉。」黃瀨涼太轉頭繼續打招呼道。
「早。」白哉禮彌抬頭回應，示意一下自己正在背的英語書，沒有更多交流地低下頭。
紫原敦眯了眯眼，雙腿朝後收回，身體也因此坐高了一些。
「怎麼了？」黃瀨涼太歪些頭，沒有得到紫原敦的回應，「我今天早上看了小綠間和小青峰打球，他們好厲害！」
「特別是小青峰，練習了一種叫做拋球的投籃。」
紫原敦沒什麼興致地垂下眼，將不想接話的拒絕寫在臉上。
「不知道今天有什麼訓練。」黃瀨涼太繼續說著。
此時正是對籃球熱情的時候，黃瀨涼太情緒亢奮，絲毫不受紫原敦的冷淡影響。
何況在黃瀨涼太的記憶中，紫原敦一直都是這樣一副沒什麼精神的狀態。
紫原敦抬眼看向黃瀨涼太。
仿佛有說不完的話，積極主動地想要交流。
哪怕拒絕的態度已經這麼明顯了。
麻煩的家伙。
「能和小紫原在一個班真不錯，我們體育課自由活動的時候可以打打籃球。」黃瀨涼太繼續道，像是精力充沛的小狗，向趴著不動的熊發出一起玩的邀請，「讓小白哉幫我們看看。」
「你和黑仔打球就行了。」
「黑仔？是小黑子嗎？」黃瀨涼太接話，得到紫原敦反饋後更加熱情兩分，「他和我們在一個時間段上課嗎？」
「黑仔就坐在後面啊。」紫原敦回答著，為了將黃瀨涼太這個會「吱吱」叫的皮球踹給黑子哲也，甚至主動伸手示意了黑子哲也桌子的方向。
斜後方，很好找。
黃瀨涼太抬頭看去，回想起自己在開學入座的那天，和朋友聊天時出現的那個「與白哉禮彌和紫原敦聊天的神秘人」。
視線像是睡懵後回神，模糊了幾秒後才聚焦在一個人的身上。
黃瀨涼太和黑子哲也的視線對上，揚起一個笑來：「早上好，小黑子。」
「早上好，黃瀨君。」黑子哲也回答著。
坐在教室裡的一個角，將視野內的所有收入眼中。
雖然紫原敦和黃瀨涼太的方向重疊了中間一大塊區域，但兩側看見的同學依舊提供了很好的人類觀察素材。
或直接或間接地將注意力投過來。
籃球部一軍再加上模特的身份，黃瀨涼太身上的存在感和吸引力達到高峰。
「和紫原君一起訓練？這個意思是，黃瀨君也是一軍了？」
「這才多久？太厲害了吧！」
「不愧是黃瀨君，真的好帥啊。」
「今天要不要去給他加油？」
「去籃球部嗎？可我聽說那裡很嚴的。」
「難道還要把我們趕出去不成？」
「怎麼樣？要不要在體育課的時候一起打打籃球？」黃瀨涼太同樣向黑子哲也發出邀請。
「我是可以的。」黑子哲也點頭應下。
「那太好了。」黃瀨涼太笑得眯起眼，「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在今天體育課上和小黑子一對一了。」
白哉禮彌想要專心在單詞上，卻沒辦法完全屏蔽掉耳邊的話語。
更是在聽見黃瀨涼太要和黑子哲也一對一的時候，被完全吸引住注意。
白哉禮彌看向黃瀨涼太。
那副期待的表情看起來不作假。
窗外的陽光都沒有現在的他燦爛。
白哉禮彌猶豫著要不要告知黃瀨涼太，有關黑子哲也特殊性質的事情。
「白仔，單詞背完了嗎？」紫原敦看向白哉禮彌提醒道，「快要到時間咯。」
「還有點。」白哉禮彌連忙又埋下頭。
「背單詞？」黃瀨涼太歪了下頭，「哦，今天的英語聽寫！」
「謝謝小紫原提醒。」
黃瀨涼太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你這家伙，還真到一軍了啊。」月出等著黃瀨涼太回來，在對方一走近便開口道。
「昨天才進的，等會再說。」黃瀨涼太從自己的書包裡翻出英語書，連帶出一個信封。
眉頭皺了皺又很快展開，黃瀨涼太將信封隨手塞進抽屜裡，「我忘記背單詞了。」
「不用著急，你的話看兩遍就記住了吧。」月出說著，拉住了因為黃瀨涼太和白哉禮彌說上話，已經羨慕得扭曲的日步，「你單詞背完了嗎？」
「白哉桑都在背單詞哦。」
「……那我也背。」日步用僅剩的魂魄回答道。
「小紫原？」白哉禮彌背完一輪，突然意識到紫原敦對黃瀨涼太的昵稱沒有反應，轉頭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沒有回應。
「紫原。」
依舊像是雕塑一般沒有動作。
「……阿敦。」
紫原敦抬眼看向白哉禮彌，復又垂下眼，看著展開在桌面上的書本：「他很吵，又麻煩。」
還沒有繼續提問就回答了問題。
明明在自己第一次出聲的時候就知道想要問什麼。
白哉禮彌點點頭表示了解，同時再次在心裡確定了這家伙不想回答問題的時候就裝傻。
而「叫昵稱就聽話」的保證，成為了無時無刻都能呼喚的「鈴鐺」。
至少在紫原敦不打算反悔的時間裡保持著效用。
白哉禮彌因為意識到這點愣住。
「如果白仔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去讓他改口哦。」紫原敦看向白哉禮彌。
「不。」白哉禮彌回過神，看向紫原敦，想要從對方的表情中觀察出什麼，「我沒有什麼不喜歡的。」
「哦。」紫原敦繼續看書。
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些失望。
看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在紫原敦覺得奇怪而看回來前，白哉禮彌收回了視線，暫且放下想要細究的心思，開始了第三遍背誦。
……
連著五球。
黃瀨涼太過得輕松，截得輕松。
黑子哲也只是反應迅速地追了兩步，就被黃瀨涼太翻身甩開。
被攔截奪球的時候更是沒有什麼招架之力。
黃瀨涼太臉上的錯愕很明顯，視線落在黑子哲也的身上充滿了探究。。
表情失控了一秒，黃瀨涼太嘴角又帶上了微笑。
將籃球在身側保持拍動，語氣疑惑：「小黑子感覺，不太習慣一對一？是今天的狀態不對嗎？」
問得很委婉。
黑子哲也點頭：「我一對一沒有贏過。」
答得很誠實。
黃瀨涼太睜大些眼。
眼睛輪廓放大，變得稚氣，不可思議地看向黑子哲也：「沒有贏過？」
就算是頭腦派，也不能弱到這種境界吧？
黃瀨涼太滿腹疑惑，實在沒有什麼繼續和黑子哲也進行一對一的心思。
原本想要一對一見識一些新的球技，現在一無所獲。
也不算沒有，如果收獲了對於一軍實力的滿肚子疑問也算的話。
「我們休息一下先不打一對一了，練習練習投籃怎麼樣？」黃瀨涼太建議道。
「好。」
黃瀨涼太將球遞給黑子哲也，等待在一旁。
黑子哲也將籃球拿在手中，在地上拍兩下確認手感，隨後投出。
動作看著非常標准。
黃瀨涼太認同地點點頭，隨著飛出的籃球移動視線。
籃球出手後飛的弧線毫無規則可言，那標准的出手動作成為擺設。
在沒有任何壓力與阻攔的情況下，連籃板都沒有碰到。
「小黑子投籃也？」
「沒有進過。」黑子哲也點頭表示肯定。
表情太過坦然，讓黃瀨涼太在一瞬間都以為這是什麼理所應當的事情。
可眼前這個人是帝光中學一軍的人，還是一軍的正選。
正選裡怎麼會有這麼，這麼弱的存在？
黃瀨涼太揚起的眉頭回落，看著黑子哲也保持笑容：「那我們先各自練習投籃吧？」
「好。」黑子哲也應著，將籃球撿回來後繼續著投籃。
太坦然了。
黃瀨涼太心中越發疑惑。
連旁邊堆起來開始加油的圍觀女生也沒有理會，只將視線落在黑子哲也的身上。
運球感覺漏洞百出。
換步的速度很慢，這樣的動作很容易就會被截球。
身體也抵抗不了對抗，投籃更是——
他到底是怎麼進入一軍的？
像征好運的吉祥物？
黃瀨涼太將手中的籃球拋出，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進入籃筐內。
下意識想要推推眼鏡，才回過神想到自己沒有眼鏡。
「啊啊啊啊啊！黃瀨君太帥了！」
「好球！好球！」
熱情的女生們在一旁自主形成了啦啦隊，為黃瀨涼太每個好球喝彩。
有同班也有同一場體育課的外班學生，熱熱鬧鬧地圍成一圈。
黃瀨涼太笑著轉過頭看向場邊，手指靠近嘴唇做出一個噓聲的動作：「謝謝鼓勵，不過，想要拜托大家安靜一點可以嗎？」
「啊——」一聲尖叫被捂住，女生捂著自己的嘴，對著黃瀨涼太連連點頭。
「不再投籃了嗎？」白哉禮彌看向回到場邊的黑子哲也。
「只是剛剛黃瀨君想看。」黑子哲也語氣平淡，「而且，有很多其他人，啦啦隊的尖叫聲有些刺耳朵。」
「確實。」白哉禮彌贊同地點頭。
耳朵因為那聲突然的尖叫被扎了一下，現在還有些不適，「那你想要做點什麼訓練嗎？」
紫原敦撐著腦袋坐在一旁，乖巧得像是放在屋子裡的大型玩具熊。
「今天有體能訓練，我還是留存體力吧。」
「也是。」白哉禮彌點頭，看向場地中的黃瀨涼太，「忘記提醒他了。」
「那現在要告訴他嗎？」
「感覺現在叫他會很麻煩。」白哉禮彌搖頭，看向黑子哲也，「或者阿哲你去說？」
「投籃消耗不了多少體力的。」黑子哲也回復道。
「那我們就坐著休息吧。」白哉禮彌拍了拍一側的墊子。
紫原敦的雙眼微微眯著，像是有些困意。
聽見白哉禮彌說話，便點了點腦袋。
白哉禮彌跟著泛起一些困意：「你說，體育課休息的時候去保健室睡覺——」
「這種事情只會出現在小說漫畫和動畫裡。」黑子哲也坐在墊子上，伸直雙腿放松，否定白哉禮彌的打算，「而且，現在保健室裡也沒有能幫你渾水摸魚過去的老師了。」
「唔，突然一下戳到痛處了。」白哉禮彌腦袋靠在曲起來的膝蓋上，「之前怎麼沒有趁保健室裡是五十嵐教練的時候，去試試體育課偷懶睡覺呢？」
「五十嵐教練也會將你趕走的吧？」
「不一定哦，畢竟他本人就是摸魚大家。」白哉禮彌說著，嘆了口氣，「真可惜。」
「不過，現在保健室裡是戶水老師，好像也是很溫柔的老師？」
白哉禮彌對上黑子哲也不贊同的視線：「我只是誇戶水老師溫柔，絕對沒有要嘗試去睡覺的打算。」
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對此不發表意見：「你現在和五十嵐教練還有聯系嗎？」
「有哦。」白哉禮彌點頭，聲音裡帶起一些歡快，「每周都會將寫好的報告發給五十嵐教練看看。」
「他有誇我現在報告寫得像樣了。」
「五十嵐教練也是不愛實誠誇人的性格嗎？」
「大部分時間，是的。」白哉禮彌點點頭，隨後好奇地問道，「也？」
……
「太二，這些是？」
「我徒弟寫的報告？怎麼樣？」
「很不錯，是在日本的時候收的那個嗎？」
「對，天賦極高。你之前說遇見的有意思的小孩，也是日本人？」
「是啊，很有意思的兩個小孩。」
……
「小青峰小青峰。」黃瀨涼太跟在青峰大輝的後面，壓低自己的聲音小聲問道。
「什麼？」青峰大輝隨著黃瀨涼太的探頭靠近，後仰著拉開了距離。
今天的體能訓練本就大汗淋漓，每個人身上難免沾著味道。
就算是校園人氣也無法免除。
「小黑子是怎麼進到一軍的？」
「怎麼進的……和你一樣啊，從三軍領上來，通過一場決定賽後加入的。」青峰大輝回著，抬手示意黃瀨涼太保持距離。
感受到汗從臉上劃過，暫時先拎起自己的衣領擦了擦。
「三軍？」
「嗯。」
「我今天體育課上和小黑子打了一對一。」黃瀨涼太順著保持距離，音量依舊保持著不提高，眼睛注意周圍的人，「五球贏得很輕松。」
「這很正常啊，哲不會投籃。」
「正常？」
「他不用投籃。」青峰大輝說著，「哲的厲害之處，要自己親身經歷過了才會知道。」
有些玄乎。
黃瀨涼太看著青峰大輝，確認對方臉上的認真。也跟著在心裡為黑子哲也的存在尋找著借口。
也許對方的確是存在著一些自己忽視的特別之處。
但無論怎麼說，表現出來的實力也太弱了。即使是在三軍，也很難找到那麼弱的存在。
黃瀨涼太心思過了一轉，繼續問道：「厲害之處是指什麼？」
「很難跟你說明白，得體會。」
黃瀨涼太勉強聽下了青峰大輝的話，卻完全沒有被說服。
「昨天不是有傳球訓練嗎？你沒有注意看看？」
「沒有。」黃瀨涼太搖頭，「我昨天沒有和他排上。」
「也對，沒有專門留意的話，很難注意到哲的存在。」青峰大輝朝前看著，准備著下一組訓練，「他能夠加入到一軍當然不會弱。」
「我也是這麼想的。」黃瀨涼太接話，看著青峰大輝跑出去。
肌肉在跑動間張弛，速度和力量並具。
打心裡認同的強者，說著那人有「厲害之處」。
黃瀨涼太下意識在場館中尋找著黑子哲也的位置，直到輪到自己做練習也沒有找到人影。
讓別人找不到，算一種特別之處嗎？
「那家伙對青峰是有雛鳥情節嗎？」灰崎祥吾灌了一口水，緩勁的同時吐槽道。
「雛鳥情節應該不是這麼用的吧？」白哉禮彌看向灰崎祥吾。
「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是因為他認為青峰是最強的吧。」
「哈？那個飛來飛去的家伙？」
「灰崎對青峰的形容，總是很有意思。」白哉禮彌看向灰崎祥吾，「在你這裡，青峰也是特別的吧。」
灰崎祥吾正要下咽的水被一股氣衝散，直接嗆到氣管裡。
白哉禮彌快速朝旁邊躲過了噴出來的水：「就算被說中了也不用——」
「咳咳，誰被說，咳，中，咳咳。」
「好吧，我亂說的，你先平靜一下。」白哉禮彌看著灰崎祥吾咳得漲紅了臉也要解釋的模樣，順著灰崎祥吾的話道。
「咳咳咳。」灰崎祥吾壓了會，又被癢意頂開了嘴，連連咳嗽幾聲才停下，「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只是說了實——假話，把你嚇得嗆到了。」白哉禮在灰崎祥吾帶著威脅的眼神下改了口。
明顯的棒讀，根本不帶絲毫情感。
就將「我是騙你的」寫在臉上，讀在每個音節裡。
「……我沒有被嚇到，只是剛剛好嗆到了而已。」
「可是青峰確實很強吧？不然之前你也不會找他一對一了。」
「我只是覺得和他一對一更適合。」
「你也不實誠呢。」
「嗯？」灰崎祥吾挑起眉頭，從鼻腔裡發出疑問的聲音。
因為前兩秒還嗆著，鼻音有些悶。
「什麼？」白哉禮彌眨眨眼，做出一副自己什麼都沒有說的表情。
「不實誠的是你吧。」灰崎祥吾眯了些眼。
喉間的癢意蔓延開來，讓後牙跟著有些癢，帶起舌根隱約的麻意。
想咬一口。
灰崎祥吾錯開眼，壓下奇怪的想法：「我繼續去訓練了。」
綠間真太郎和灰崎祥吾錯身走過。
只是一瞥看見了對方臉上有些奇怪的神色。
比起神色，更該注意的是臉色。
「那家伙是被水燙到了嗎？」
「准備的都是溫水。」白哉禮彌回答道，「他喝水嗆到了。」
「難怪。」綠間真太郎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只是單純想要陰陽怪氣灰崎祥吾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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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關於昵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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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域賽的賽程比去年排得緊密, 大概是因為今年開始得晚了一些。
因此，帝光中學有多余的時間進行一場練習賽。
同樣是去年區域賽前約過的對手，川知中學。
兩所學校似乎都把對方當做賽前的試刀石。
「有種去年今日的感覺。」白哉禮彌看著集合的隊伍, 跟桃井五月小聲道。
「的確, 時隔一年的宿命之戰的感覺。」桃井五月點頭, 「你看川知中學最新的錄像了嗎？」
「看了一遍。」想要作為戰術和隊形的分析看完一遍。
看完覺得有些高估了自己的靜心能力。
川知中學今年更加沉穩了。
看得白哉禮彌總是想要展開觀察，認真看看選手的數據。
屏幕上出現密密麻麻的, 幾乎能夠立即引起密集恐懼症的數據。
白哉禮彌立即反應過來地關閉觀察模式。
這麼來來回回幾次，腦中光記住了屏幕裡一片密密麻麻數據的場景。
搞得最近有些暈蝌蚪了。
「這個才算決定賽吧。」白哉禮彌看向隊列裡的黃瀨涼太。
那頭黃發明顯, 站在隊列中亮眼得突出。
聽到有和其他學校的練習賽, 成為隊伍中最期待的春游小學生。
「應該是這個意思。」桃井五月點頭。
白哉禮彌聽著黑川教練的鼓舞, 觀察起隊列裡的眾人。
和去年相比, 大家都抽條了不少——黑子哲也除外。
不過去年的這個時候, 黑子哲也還在三軍, 暫且可以不放在對比中去。
不知道吃什麼東西可以長得那麼快。
「今天要一起去便利店買東西吃嗎？」桃井五月發出邀請。
「好啊, 一會問問大家。」白哉禮彌點頭，「要加上黃瀨君嗎？」
「嗯……問問他去不去？不過我感覺，以他現在對青峰大輝的跟隨程度, 聽見我們說便利店的時候，就會主動要求去的吧。」
「也是。」白哉禮彌點頭。
黃瀨涼太對於正選幾人都有特別的好奇心，而青峰大輝就像是小狗最喜歡的成犬。
白哉禮彌思緒一頓，好像經常將黃瀨涼太比做狗。
或許要有意識地注意注意, 避免太自然了哪天當著對方的面說出來。
「杉田有參加活動嗎？」
桃井五月從腦中尋找一圈, 才找到白哉禮彌另起話題的後續。
「你說文化祭？當然。」桃井五月點頭，「這次的優秀作品不僅會在校園內展出, 也會在期刊裡發表作者創作的心路歷程。」
「她已經將心路歷程都准備好了。」
「她寫的什麼？」
「短篇小說。」
「……」白哉禮彌頓住。
帶起一些有關於「短篇小說」這幾個字的記憶。
等等, 這周五是不是應該要做閱讀分享了？
「白哉？」桃井五月看著表情突然僵住的白哉禮彌, 疑惑地喚了一聲。
「是那個，我不是用你教我的辦法寫讀書筆記嗎？」白哉禮彌嘆氣，「現在的班主任兼國語老師，平良老師說不能這麼寫讀書筆記。」
桃井五月聽得直點頭。
倒不如說，當桃井五月給的一捧水被白哉禮彌變成汪洋的時候，就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
能讓白哉這麼水上一學年都算得上奇跡。
「所以你現在是在看短篇小說嗎？」
「我看了幾個，但都寫不出來。」白哉禮彌皺皺鼻子，「阿哲說是沒有看到能帶給我靈感的，讓我多看幾篇。」
「又多看了幾篇，我覺得我被阿哲騙了。」
桃井五月抿住嘴唇。
將想要上揚的嘴角壓下。
「你想笑就笑吧。」白哉禮彌嘆口氣，「現在麻煩的是，這周五中午要進行讀書分享會，而我還分享不出來什麼。」
「周五？那不就是明天了嗎？讀書分享會？」
「嗯。」白哉禮彌點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組織起來了。」
「如果只有我和阿哲的話倒是可以賴皮過去，可是還有阿敦在，就很麻煩。」
得益於紫原敦這兩天的適應訓練，白哉禮彌很順暢地喊出昵稱。
「阿敦？」桃井五月瞳孔縮小，嘴唇微微張開，「誒？」
「啊，是指紫原。」
「我知道的，但是，阿敦？」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今天開始的昵稱？」
「是——大前天社團的時候。」
竟然是三天前。
桃井五月看向跑圈的紫原敦。
原本因為身高應該排在第一個，但讓他帶隊會減慢整個隊伍的速度，所以放在了第二排。
半垂著眼，看起來興致缺缺。
光是遙遙看著，就能感受到紫原敦身上的那種疏離感。
「紫原君主動的嗎？」
「算是主動的吧。」
「叫阿敦是因為，你稱呼黑子君為阿哲嗎？」
「對。」白哉禮彌看向有些在意的桃井五月，笑起來，「那要我稱呼你為阿月嗎？」
「不行，感覺沒有小桃子可愛。」
這是稱呼我的問題嗎？
這是——不過可以先是稱呼我的問題。
桃井五月點頭：「那我稱呼你為禮彌醬可以嗎？」
「唔。」聽見桃井五月這麼稱呼，白哉禮彌臉上一燙，「要，要不咱們還是叫名字吧。」
「不要添加花裡胡哨的尾綴。」
「好的，禮彌。」桃井五月將快要脫口而出的後綴咽下，同時升起一種好奇，「如果，你稱呼紫原君為敦醬的話，他能接受嗎？」
「敦醬。」白哉禮彌念著，在口中說出來的感覺比「阿敦」還要順口。
有種反差般的可愛。
「我找機會試試。」白哉禮彌點頭，應下了桃井五月的「挑戰」。
「五月稱呼青峰沒有昵稱嗎？」
「之前是叫阿大，後來習慣叫笨蛋峰。」桃井五月回著，盯著白哉禮彌再次提議，「禮彌要試試嗎？用『阿大』稱呼他？」
「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他根本不在乎這些。」點頭，桃井五月心中有種「衝一把」的火焰正在燃起。
「我要成為第三個統一昵稱的人了嗎？」白哉禮彌視線微微抬起，在腦中思索著所有人的昵稱。
如果延續下黑子哲也「阿哲」的稱呼，從每個人名字中抽出一個字，比單獨稱呼名字還顯得親昵一些。
白哉禮彌猶豫起來。
過度的親昵帶來社交壓力，也會不太禮貌。
桃井五月看出了白哉禮彌的擔心，順水推舟道：「就拿阿大試試好了，如果他反應強烈的話，就再說。」
「黃瀨君和紫原君也是先在一個人身上試點，再推廣開的。」桃井五月認真地胡謅道。
突然覺得自己胡扯的能力也在不知不覺中得到了提升。
「有道理。」白哉禮彌點頭，「說起來，阿哲對人的昵稱就是使用敬稱。」
「赤司看起來也不像是會稱呼昵稱的，綠間也——」
「所以先用笨蛋試一試吧。」桃井五月打斷白哉禮彌的舉例，避免白哉禮彌的想法跑偏後節外生枝。
白哉禮彌點點頭：「說到這個，我還沒聽到黃瀨君怎麼稱呼赤司。」
桃井五月腦中的思索停頓了一下：「的確值得在現場看看赤司的反應。」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對上眼，都看見了兩人對這件事的好奇。
教練組按照計劃的制定，分組開始體能訓練。
之前還會有摸不准體能極限，而讓訓練量有些輕松的時候，現在的教練組也有了自己的一套定量標准。
不變的依舊是「能者多勞」。
從每次的訓練中層層剝出體能頂尖的部員，給予專門的「關懷」。
「啊，我還以為能夠看到比賽呢。」
「我也是，之後會有比賽可以打嗎？」
「前天就是體能訓練，真無聊。」
「中間休息的時間夠嗎？會累到的吧。」
不是社團參觀的時間，本來應該沒有其他人進入場內來。
二樓的聲音有小有大，有幾句的聲音明顯，像是專門說給站在不遠處的教練組聽的。
上野教練皺起眉。
黑川教練轉頭看去：「已經不是社團參觀的時期了哦。」
「前幾天也都讓看了的啊。」
「保持安靜的話——」
「從現在起不可以。」上野教練出聲打斷黑川教練的回話，「無關人員離場。」
「什麼嘛，真沒意思。」
「籃球部了不起嗎？」
被教練驅趕，抱怨著離開。
「怎麼回事？」上野教練看向黑川教練。
「是受歡迎吧。」黑川教練回道，「之前也有人在二樓看過，只是沒怎麼出聲。」
「把通向二樓的通道鎖了。」上野教練說著，繼續看著手中的報告。
「好的。」黑川教練應下。
動靜不小，正排隊等待的部員們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點小插曲。
「上次好像是因為赤司吧？
「對，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安安靜靜地看，再後來就沒人了。」
「是白金教練做了什麼嗎？」
「應該是赤司本人做了什麼吧？」
赤司征十郎完成最後的衝刺過線，爆發力之後的身體疲憊感襲來。
深呼吸平復著，赤司征十郎微笑著看向說話的位置：「好奇嗎？」
「其實也，沒那麼好奇。」
「對，沒什麼好奇的，哈哈。」
黃瀨涼太看著立馬慫掉的兩人，又看向赤司征十郎。
身高看著只比黑子哲也高出一點。
氣勢卻比黑子哲也高出一長截。
比在場所有人都要高出一截。
「有什麼想問的嗎？」赤司征十郎轉頭看向黃瀨涼太，依舊保持著微笑。
注意到兩人似乎交集上的白哉禮彌立即關注起來，微微捏緊了手上的筆期待著。
「有一點。」黃瀨涼太點頭，大大方方地承認，「想知道隊長是怎麼處理的呢？」
「教練組大概會鎖上二樓，暫時不用操心。」赤司征十郎說得不快，將呼吸的氣口留足，話語聽起來仍然是連接的，「如果之後在門口出現你的粉絲，需要你本人去處理。」
「自己帶來的麻煩，自己解決掉，沒問題吧？」
「沒問題。」黃瀨涼太應下，微微挺直點腰背。
「嗯。」赤司征十郎點點頭，「那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說完，便走向了下一個訓練。
原本是要擔心什麼嗎？
黃瀨涼太站在原地眨眨眼，詢問地看向之前聊天的幾人。
朝著黃瀨涼太做了個嘴上拉拉鏈的動作，討論的人轉過頭，一副專心排隊的樣子。
這邊白哉禮彌沒有等到黃瀨涼太喊出昵稱，等來了完成一組後前來擦汗的青峰大輝。
「體能也是專門記錄他的嗎？」青峰大輝的聲音有些低，將毛巾拿起來繞著脖子擦一圈後抹把臉。
動作粗獷得像並不在意自己的臉皮。
「體能沒有什麼特別的，都在記。」白哉禮彌將記錄板側了側，耳朵有些癢。
青峰大輝下意識想要靠近些看，意識到自己身上的汗味，站在原地沒有動：「我的怎麼樣？」
「都有進步，特別是側向移動，比上次多做了六個。」
連次數都能說出來。
青峰大輝滿意地眯了些眼：「我也感覺順了不少。」
「是受灰崎的影響吧。」
「他呢？多少個？」
「比你多六個。」
「這麼快？」
「他的速度也提升了。」
「看來得找機會，再跟他來個一對一。」青峰大輝說著，將毛巾搭在肩膀上，側身去拿水瓶。
白哉禮彌看著青峰大輝的動作，腦中閃過桃井五月的話。
鬼使神差地開口：「阿大？」
「嗯？」青峰大輝將水杯拿起來，打開蓋子喝兩口。
「沒什麼。」
的確沒有什麼反應。
青峰大輝將水咽下兩口，又包了一口在嘴裡，准備緩點節奏慢慢咽下。
突然意識到這麼稱呼自己的並不是桃井五月。
一股莫名的氣流從自己胸腔震出，青峰大輝反應迅速地用搭在一側的毛巾捂住嘴，將隨著胸腔震動的氣流頂出口的水遮住。
彎著腰側開身體，避免濺出來。
還未來得及下咽的水，讓原本被汗水沾濕的毛巾徹底濕潤，青峰大輝將它扯下來一股腦地堆在嘴前。
干咳幾聲後才緩下勁。
「還好嗎？」白哉禮彌被青峰大輝嚇一跳。
「沒事，喝太急被嗆到了。」青峰大輝說話間還帶著咳嗽。
「哦。」白哉禮彌應著。
升起一點對方因為突然昵稱而被嚇到了的懷疑，但中間間隔的時間，讓這個延遲反應有些太過延遲。
應該，不是吧？
！！！！！！
青峰大輝借著彎腰，瞪大了雙眼。
阿大？是桃井告訴她的嗎？
為什麼要這麼稱呼？
青峰大輝感受到自己的大腦轉得飛快想要思索出什麼，可又因為自己大腦轉得過快什麼都想不出來。
「青仔喝水都被嗆到，今天運勢很爛吧？」後一步完成的紫原敦走來，離青峰大輝的反方向邁一步，隨後看向綠間真太郎。
綠間真太郎還在平緩著呼吸，被紫原敦問到應了一聲：「處女座今天運勢的確不好。」
紫原敦看了看手中的毛巾，又看向白哉禮彌。
就在白哉禮彌以為對方會偷懶地讓自己幫忙時，紫原敦將毛巾罩在自己頭上擦著汗。
擦完臉將毛巾拉下來繞著脖子擦一圈，然後有些嫌棄地將毛巾放進了旁邊回收的簍裡。
「巨蟹呢？」
「正數第三。」綠間真太郎回著，一手取下眼鏡，另一只手用毛巾蓋著整張臉擦著。
雙手配合默契，快到白哉禮彌就算是盯著等待，也沒有看到中間沒戴眼鏡的瞬間。
「那還挺不錯的。」
聊了兩句，綠間真太郎和紫原敦各自拿起自己的水瓶補充水分。
青峰大輝緩過勁來，站直身體，心裡想要詢問，也知道現在不是什麼好時機。
每組間隔雖然可以擦汗補充水分，但沒有更多的休息時間。
站在場邊的教練開始催促著幾人繼續進入下一組。
青峰大輝感覺那口頂出水的氣還停留在自己的胸腔裡不上不下。
糾結著邁步去第一項目。
「不會吧，這點量你就愁眉苦臉的？」灰崎祥吾看著青峰大輝，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
「不是訓練的事。」
「你拉肚子了？」灰崎祥吾秉持著不多的隊友愛道，「要是身體不舒服就跟教練說一聲，別勉強訓練倒在場上了。」
「不是。」青峰大輝皺著眉看向灰崎祥吾，「我也沒有感到不舒服，我就是覺得——」
灰崎祥吾眉頭一挑，等待著青峰大輝的後文。
「身體有異樣。」
「……？」灰崎祥吾眉頭落下，變成一個白眼，「你的確有病。」
「你不明白的。」青峰大輝搖搖頭。
「我的確不明白。」灰崎祥吾懶得和青峰大輝再多掰扯，進入到第一項的訓練中去。
訓練結束，空氣中的汗味明顯。
集合總結完，便宣布今天社團活動結束。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在給後勤組搭把手後，率先收拾了東西站在場館外等待。
「今天的味道也太大了。」白哉禮彌站在台階下的路上深呼吸著。
「我已經沒什麼嗅覺了。」桃井五月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大概是因為今天天氣升溫，訓練量又大起來。」
「去年沒這麼大的味道？還是我的錯覺。」
「我也覺得去年沒這麼大的味。」桃井五月點頭應著，「問題出在哪裡呢？」
「希望教練組他們能夠察覺，並解決。」白哉禮彌選擇放棄思索，「今天第一個出來的會是誰？」
「等等，你有告訴他們今天一起去便利店嗎？」
「我在群裡發了信息。」白哉禮彌回道，「不過是剛剛才發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
兩人同時拿出手機。
【白哉：今天訓練完，一起去便利店吃東西吧！】
【白哉：貓貓探頭.gif】
\"或許我們應該先猜一猜誰會是第一個回消息的。\"
桃井五月點開看了眼群裡的人：「要叫上黃瀨君嗎？」
原本想的是在部活時間找機會問問，但今天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也沒有給黃瀨涼太跟著聽到這個消息的機會。
「對哦，之前還在想順帶讓黃瀨君聽見。」白哉禮彌看了一眼門口，「應該能在這裡等到人，或者他會從側門走嗎？」
「不知道。」桃井五月頓了頓，「也許會和笨蛋峰一起出來？」
「那阿大知道了，等於他就知道了吧？」
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像是某種滿意又不太想表現得格外明顯的笑容。
「雖然但是，關系好，會好到衝澡也在一起嗎？」白哉禮彌語氣有些奇怪。
畫面不太妙，腦子在思索的時候自動停止了繼續想像。
「衝澡間是有隔板作為阻擋的，不用擔心。」
「倒也沒有擔心。」
說話間，白哉禮彌的手機震動一下。
【赤司：好。】
「是赤司。」
「赤司的話，的確是需要經常查看手機。」桃井五月點頭。
「回消息來不及猜了，來猜猜誰會是第一個出來的吧。」
「應該也是赤司吧。」桃井五月示意了一下手機。
畢竟已經回了消息，應該是衝完澡。
「我覺得是灰崎。」白哉禮彌說著，「我們雖然依舊不知道去年更衣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灰崎從那以後就不太喜歡多待。」
「每次動作都很快。」
「有沒有可能是黑子君？」桃井五月突然抬了些頭，因為想到一個重要的點而揚起眉。
「嗯？」
「今天大家都體能訓練，所以都會搶著衝澡，按照黑子君那種低存在感，應該可以很快就搶到衝澡間吧。」桃井五月說著，因為覺得自己猜測古怪笑起來，「就算沒搶到，也可以蹭著用。」
「不，就算是低存在感，應該也不能蹭別人的衝水頭用的。」
「也對。」
思緒轉過圈，桃井五月在想著自己描述的畫面時，莫名紅了臉：「的確不能這麼用。」
「桃仔，白仔。」紫原敦打著招呼走出場館。
發梢還有水珠低落，看著就沒有怎麼吹頭。
「又不吹頭？」
「人太多了。」紫原敦說著，嫌棄地皺皺鼻子，「不喜歡。」
「現在溫度也算暖和，但你頭發還在滴水。」白哉禮彌看向紫原敦的衣領。
差了些距離，不能分別是否已經濕潤：「有毛巾嗎？」
「那白仔要幫我擦頭發嗎？」
「好吧。」
紫原敦從包裡拿出了毛巾。
整個動作順暢得像是提前就做好了准備。
白哉禮彌接過毛巾，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紫原敦腦袋的位置：「去台階上吧。」
「好的。」
白哉禮彌看著被毛巾蓋住的紫色腦袋，提示般朝桃井五月示意看向紫原敦。
桃井五月看著紫原敦。
紫原敦舒服得眯些眼，放松的姿態像是誰都能上去薅兩手：「作為答謝，我請白仔吃包子吧。」
白哉禮彌原本想的話題用不上，順著紫原敦答道：「好啊敦醬。」
！
桃井五月緊張得屏住呼吸，等待紫原敦的反應。
紫原敦眯著的眼睛睜開，像是沒反應過來地呆住，過了會才慢吞吞地回道：「姐姐會叫我敦醬。」
「白仔想要做我的姐姐嗎？」
也許是因為放慢了語速，聽著總覺得紫原敦在撒嬌。
桃井五月感覺著空氣中，似乎有什麼輕飄飄地在周圍打轉，逐漸覺得不妙。
「你本來就比白哉小。」赤司征十郎走出門，「也比桃井小。」
「這兩位都是你的姐姐。」
桃井五月看著「正道之光」，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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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置水杯的地方，增加了塊顯眼的標識：「場館喝水禁止聊天」
桃井：這是什麼奇怪的規定？
黃瀨：是有些奇怪。
青峰：……
灰崎：偶爾嗆到是很正常的吧——你們看著我干嘛？
白哉（心虛）
其余四人了然地移開視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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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4-9-7 15:24
第146章 可靠的閱讀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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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原敦將擦過頭發的毛巾系在背包的帶子上, 整個人懶洋洋地站在白哉禮彌旁邊。
像是被飼養員伺候舒服後，躺平的熊寶。
桃井五月看著兩人。
隱隱覺得飼養員被熊寶拿捏得厲害。
奇怪，不應該是反過來的嗎？
白哉禮彌眼看赤司征十郎一步步走近。
心裡准備做了半晌, 依舊沒有那個勇氣喊出昵稱。
還是等黃瀨涼太先試試水好了。
「有時候別太讓著他了。」赤司征十郎走到白哉禮彌的旁邊。
「嗯？」
「他很會得寸進尺。」赤司征十郎說話的時候是笑著的, 像是在感慨自家小孩真是不聽話。
聲音不小, 聽見的紫原敦沒什麼反應。
更像躺平挨罵的小孩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
險些以為赤司征十郎會讀心。
白哉禮彌好險穩住心態：「我知道了。」
紫原敦在白哉禮彌應下後，視線落在赤司征十郎身上。
皺著眉很是不滿。
「連擦頭發這種小事都需要別人幫忙。」赤司征十郎抬眼繼續道, 「會被認為靠不住哦。」
赤司征十郎聲音依舊溫和，聽著卻嚴厲起來。
紫原敦移開眼。
桃井五月暗暗掐一下自己, 擺脫這一家三口的詭異既視感。
收到群消息的眾人陸陸續續出來, 在門口集合。
「有順帶告訴黃瀨君嗎？」白哉禮彌向綠間真太郎問道。
「沒有。」綠間真太郎回著, 吹得蓬松的頭發有一縷翹了出來。
依舊是經常出現的那縷倔強的發, 打破綠間真太郎的板正。
不知道綠間真太郎有沒有察覺。
白哉禮彌盡量讓自己看著綠間真太郎的眼睛。
「還要帶上那個家伙？」灰崎祥吾皺著眉, 「為什麼？」
頭發還帶著濕氣, 灰崎祥吾撩起前發露出額頭。
碎發搭下來蓋住一邊的眉眼。
是在時尚雜志中出現過的半劉海。
「算是帶上他一起玩？」
「所以, 為什麼？」灰崎祥吾眯著眼，盯著白哉禮彌的眼神帶上壓力。
身體朝著白哉禮彌前傾。
「為什麼？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白哉禮彌回答著，看向桃井五月。
「的確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大概是看他好像能夠成為正選，所以先帶著一起玩？」桃井五月接話，對上灰崎祥吾轉過的正臉。
謔！
仔細一看，才發現灰崎祥吾將校服襯衫都好好扣上了。
有種帶著狠勁的矜持感。
「成為正選？就他那個技術？」灰崎祥吾說著, 嗤笑一聲直起身, 「有那個時間撿垃圾，不如多花點時間在合適的地方。」
「按照黃瀨君的成長速度, 今年夏天就能成為獨當一面的選手了。」赤司征十郎出聲, 「壓力落在你身上。」
灰崎祥吾皺起了眉頭, 生出煩躁的情緒：「早得很。」
「除了社團本來的量，適當加點訓練提升自己的能力，再練習一些團隊配合。」赤司征十郎繼續道，同樣看向在一旁望著樹頂發呆的紫原敦，「否則很快就會被趕超。」
紫原敦垂下視線瞥了眼赤司征十郎，又繼續看著樹頂。
「久等了。」青峰大輝從台階上幾步跳下來。
後面跟著逐個台階快速走下的黃瀨涼太。
「黃瀨想要一起，沒關系吧？」
果然。
眾人心裡同步冒出一句。
「大家還有這種集體活動嗎？真好。」黃瀨涼太笑著揮手，「不介意的話，能加我一個嗎？」
灰崎祥吾視線上下探究地看著青峰大輝。
「怎麼了？」青峰大輝靠近的腳步一頓，下意識確定自己拉好了褲子拉鏈。
灰崎祥吾沒有回話，轉開了視線。
「？」
「當然可以，出發吧。」桃井五月接下黃瀨涼太的話，朝他笑著點點頭。
「謝謝小桃子」黃瀨涼太應著，嘴角揚起不會太過熱情，又不顯得疏離的弧度。
「你有沒有覺得——」白哉禮彌朝著黑子哲也靠近兩步，小聲道，「有時候五月和黃瀨君笑得很像？」
黑子哲也朝兩人的方向看去。
黃瀨涼太在隊伍前進時，便自然來到青峰大輝旁邊聊天，愉悅得眉眼帶上笑。
桃井五月尋找著白哉禮彌的位置。
黑子哲也點頭，「桃井桑在找你。」
「等會。」白哉禮彌落下一句，靠近桃井五月將人手臂拉住又回到黑子哲也的旁邊，「好了。」
「是有一點。」黑子哲也的視線從桃井五月帶笑的臉上收回，看向白哉禮彌。
「阿大被黃瀨君纏著。」白哉禮彌眨眨眼，「這不是擔心你沒有可以聊天的對像嗎？或者你想和其他的人聊天？」
「阿大？」黑子哲也重復一遍，敏銳地察覺到桃井五月狀態的瞬間變動。
「青峰啊。」
「哦。」黑子哲也應聲。
桃井五月抬眼看向黑子哲也，快速眨眼收回視線，又抬起來觀察黑子哲也的表情。
心虛得過於明顯。
「我也不是一定要聊天。」黑子哲也轉開話題。
「那多沒意思啊。」
「紫原君也沒有聊天，灰崎君也是。」
「灰崎的聊天對像也被黃瀨君纏住了。」白哉禮彌說著，像是意外發現什麼般語氣輕快，「好巧，和你一樣誒。」
「……」黑子哲也眉頭垂些，大而圓的眼睛被壓得改變形狀，顯出些無語，「是啊，他能聊天的對像全都和我一樣。」
「都在我半徑十米範圍內，真是太巧了。」
白哉禮彌輕笑出聲，轉頭去尋話題中的灰崎祥吾。
沒有牽扯著黑子哲也調整存在感，和桃井五月走在一起的白哉禮彌瞬間就被灰崎祥吾發覺了視線。
灰崎祥吾揚些眉作為回應，邁大兩步便來到旁邊。
「最近在忙什麼呢？」白哉禮彌出聲問道。
頭發已經被風干，自然地垂下來。
看著頗為柔軟，絲毫不見平時刺蝟般的支棱起。
「一些小事。」灰崎祥吾說完，朝著白哉禮彌笑起來，勾起唇露出牙齒，「感興趣的話，要不要跟著我去看看？」
「也不是那麼感興趣。」白哉禮彌回道，開口的同時感覺桃井五月牽著自己的手拉緊。
「那你錯過不少有趣的事情。」灰崎祥吾的視線掃過桃井五月，隨後看著街邊的路牌。
赤司征十郎和綠間真太郎兩人在前面不知道聊些什麼，青峰大輝和黃瀨涼太在後面聊得也熱烈。
沒有聊天的灰崎祥吾和紫原敦錯開走著。
中間是前看看後看看的三人。
「你這幾天聽見黃瀨君喊赤司了嗎？」白哉禮彌壓低聲音問黑子哲也。
「有。」
桃井五月探頭看向黑子哲也。
「怎麼稱呼的？」
「隊長。」
「啊，他避開了。」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
「說明他心裡是沒底的。」桃井五月微微側頭，讓自己的視線可以看見後面的兩人。
看起來青峰大輝似乎在回答黃瀨涼太問題，前者思索的視線上抬，後者盯著對方滿眼期待。
「什麼避開了？」灰崎祥吾插話道。
「你耳朵真好。」白哉禮彌看著靠近三人兩步的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斜了白哉禮彌一眼：「所以是什麼？」
「昵稱。黃瀨君應該叫你也是小灰崎吧？」
灰崎祥吾沒有立馬接話，臉上揚起玩味：「等著。」
三人看著灰崎祥吾落後一步，離後面兩人近一些後用比正常聲音稍微降低一點的音量道：「喂黃瀨，赤司叫你。」
「叫我？什麼事？」
「不知道，你自己去問吧。」灰崎祥吾示意著隊伍前面的赤司征十郎。
「好吧。」應著，黃瀨涼太的聲音低了些顯得沒什麼精神，小跑兩步朝前。
「赤司會讓你來叫他？」青峰大輝看著灰崎祥吾。
對方的視線落在黃瀨涼太的身上，跟著對方望向隊伍的前方。
嘴角勾上的弧度明顯，在盡頭彎得更多。
像個括弧。
青峰大輝被自己的比喻逗笑。
「算你有點腦子。」灰崎祥吾毫不掩飾地笑了聲，聽見青峰大輝的笑聲手上升起雞皮疙瘩。
「真壞啊。」
「你那是什麼表情？惡心到我了。」
「嫉妒我帥是吧？」
中間的三人沒有在意後面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開始的鬥嘴，都不約而同地注意著上前的黃瀨涼太。
「隊長，什麼事情？」灰崎祥吾走到赤司征十郎的旁邊問道。
「他避開了。」
「果然避開了。」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小聲道。
「比起這個。」桃井五月將聲音壓得更低一些，對剛剛灰崎祥吾能夠聽見對話有所防備，「我有種灰崎君將黃瀨君支開，只是為了跟阿大吵架的錯覺。」
「……的確。」白哉禮彌點頭，「而且，他假借赤司的名義，不怕赤司找他麻煩嗎？」
「嗯？」赤司征十郎轉頭看向主動找自己的黃瀨涼太，「你來得正好，有些事情要和你對一下。」
赤司征十郎繼續說著，黃瀨涼太在一側聽得很認真。
「咦？真的有事情找他嗎？」
黑子哲也看向旁邊的綠間真太郎。
綠間真太郎的視線在看見上前來的黃瀨涼太後，就落在赤司征十郎的身上。
過了會才又自然落回黃瀨涼太上。
「有可能是赤司君反應夠快。」黑子哲也說出自己的猜測。
「也是。」白哉禮彌肯定道。
「不論有沒有事情，赤司君大概都會在心裡記上一筆吧。」
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同步點頭。
「我還是等以後再改稱呼吧。」白哉禮彌對著桃井五月說道，「就算是被赤司態度溫和地拒絕，我也會覺得非常冒犯他。」
黑子哲也跟著看向桃井五月。
那雙澄藍的眼有種看透迷霧的清明感。
「也是呢。」桃井五月對上黑子哲也的眼神，差點就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是有罪，「咳，還是要分人。」
千萬別將青峰大輝從昵稱喊回去，他會哭的！
桃井五月在黑子哲也的視線中無法開口，只好用過自己的眼神向白哉禮彌傳遞信息。
「？」
……
「你准備好了嗎？」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黑子哲也出聲問道。
「啊，果然是糊弄不過去嗎？」白哉禮彌抬起來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你如果沒有准備好的話——」黑子哲也話還沒有說完，便看見了白哉禮彌期待的眼神，語調絲毫沒有變化地接著說下去，「就現在開始准備。」
「十分鐘足夠了。」
「唔，阿哲你好狠的心。」白哉禮彌「難過」地轉開眼。
紫原敦看著白哉禮彌，將自己的閱讀筆記拿出來，像是逗貓棒一樣晃了晃：「我有多的，白仔要拿一篇去嗎？」
「可以——是肯定不可以的。」白哉禮彌感受到黑子哲也視線裡的力量，搖頭拒絕，「我其實有讀，也有寫的，就是都沒有那麼多。」
「沒事，我們可以先交換。」紫原敦將自己的本子遞向黑子哲也，同時朝著白哉禮彌伸出手。
本來想要將自己有些丟人的東西給黑子哲也看，在紫原敦主動伸手後，白哉禮彌也不太好拒絕。
嘆口氣，白哉禮彌將自己的本子遞給紫原敦。
「本來閱讀分享會是需要大家將各自的讀後感念出來分享的。」黑子哲也出聲，算是一種「比下有余」的安慰。
「繞了我吧。」白哉禮彌再次嘆氣，接過黑子哲也的閱讀筆記。
活頁本給了充足分類的空間。
之前是按照時間排列，現在黑子哲也將其中的文章按照類型，作者，和時間進行大分類後細致的小分類。
前兩頁專門做了目錄，在每個版塊旁用突出的便簽做引導，可以快速翻找到想看的內容。
「真厲害啊。」白哉禮彌翻開，心思不在上面的字，轉而先翻看著，感受著紙張的厚度和新舊，「你把以前的讀後感專門打孔放進來了嗎？」
「嗯。」黑子哲也應著，翻開了紫原敦的閱讀筆記。
紫原敦打開白哉禮彌的那份。
「先各自看十分鐘，再交流吧。」有閱讀分享會經驗的黑子哲也主持著流程，「分享五分鐘後先吃飯，之後再根據情況決定。」
「好。」
「好的。」
想要在黑子哲也的閱讀筆記上畫小人。
白哉禮彌看著，有些手癢。
黑子哲也保持著頁面的干淨，邊框處的留白像是用尺子比著畫出來的。
很適合加上不同花紋的膠帶做成手賬，
如果在上面偷偷畫小人，會被黑子哲也發現嗎？
白哉禮彌悄悄側些頭，還沒有轉到可以偷看的角度，便被黑子哲也清嗓子的聲音震了回去。
放下混過去的心思，白哉禮彌從目錄中找到感興趣的內容翻看著。
心中不由暗道可惜，如果桃井教自己的注水大法還能使用的話，這都是一篇篇上好的原材料。
故事看得多了，普通的懸疑已經滿足不了白哉禮彌的好奇心。
更何況還是讀後感的形式，剝離了原本小說中的敘述結構，成為順著時間線講述的梗概。
沒有伏筆和轉折。
白哉禮彌並不介意被劇透。
將這位專寫懸疑故事的作者作品連續閱讀，從中尋找著受害者和凶手之間的關系。
最常見的是出於利益，還有部分出於嫉妒。
至於因為幼時創傷而導致的扭曲占少數，還有一篇是天生壞種。
作案手法每一篇都不一樣，讓人不得不感慨作者充沛的腦力。
「時間到了。」黑子哲也出聲提醒，「我先說吧。」
白哉禮彌轉過身，讓自己同時看見黑子哲也和紫原敦。
紫原敦側坐在椅子上，走廊的寬度不足夠放下腿，有些委屈地收起來。
「我看的是紫原君的閱讀筆記。」黑子哲也說著，看向紫原敦。
「這本書我也看過的，紫原君的視角和我的不太一樣。」說著，黑子哲也將手中的閱讀筆記朝著兩人的方向放平，讓紫原敦能夠知道自己說的是哪一篇。
「和紫原君的相比，我看這個角色的時候忽略了其中的細節。沒有注意他專門去過林子，也沒有觀察到他本身收集船模型的用意。」
「我以為是作者的敘事風格，所以沒有細想裡面不符合常規行為邏輯的地方。」
幾句話，就讓人知道他是認真讀過這篇小說，也認真看了紫原敦的閱讀筆記。
黑子哲也繼續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紫原敦聽得認真。
白哉禮彌坐在一旁精神有些恍惚。
「白哉呢？」黑子哲也將話題拋給白哉禮彌，「你看的什麼？」
「我做了個統計。」白哉禮彌嘴比腦子裡的想法快，將剛剛統計的關系和各個關系占的比例說出來。
加上性別和年齡的大致比例。
「你把閱讀筆記寫成作者報告？」
「因為內容都差不多。」白哉禮彌回著，「下意識就進行了整合。」
「也許你可以試試把這些記下來，交給平良老師。」
「這樣需要足夠多的素材，工作量也太大了一些。」白哉禮彌說著，點了點黑子哲也的閱讀筆記，「就算是你的筆記也不夠我揮霍的。」
「那每次用兩篇呢？」紫原敦開口道，「每次用兩篇三篇。」
「用兩篇三篇再混合成為一篇，通過對比找細節處理和人物塑造的相同和不同。」
「有道理。」白哉禮彌點頭，「謝謝阿敦。」
「輪到紫原君了。」黑子哲也看向紫原敦。
「嗯？剛剛那個不算嗎？」
「那個只是回應你的話。」黑子哲也打破白哉禮彌想要避開自己筆記的期望。
「好吧。」白哉禮彌抬手做了個「請」，然後將手放在腿上。
坐姿乖巧地等待著。
「白仔好像都沒有將故事看進去。」紫原敦說著，將白哉禮彌的筆記示意般展開，紙頁翻過。
每一篇都只有短短幾行。
「事情雖然都可以一句話概括到結局，但中間總有起承轉合。」
「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事情，發生這些事情帶來什麼影響。」
紫原敦翻到白哉禮彌最新的那篇讀後感，作為例子向白哉禮彌提問：「就像這裡，女主為什麼要去找警察局的位置？」
「因為察覺到了危險，要確定位置。」頓了頓，白哉禮彌補充道，「如果不是提前確定了位置，在最後逃脫時，她會因為找不到警察局而被抓住。」
「那這個警察呢？」紫原敦說著，用來示意的筆朝上移動，准確點到了筆記中出現的位置。
「是團伙成員之一，偽裝成警察靠近女主。」
「怎麼靠近女主的？」
「偽裝成幫忙處理垃圾，遇見了正好下來扔垃圾的女主，告知對方自己假身份，以獲取信任。」
「這是第一步嗎？」
「不是，第一步是恐嚇女主——不對，應該是那位老婦人擔任公寓管理員。」
「為什麼要是公寓管理員？」紫原敦繼續提問，在白哉禮彌要開口回答的時候抬手做出噤聲的手勢。
白哉禮彌抿住嘴唇，眨了下眼。
「雖然『團伙作案』四個字可以概括，但裡面每個人都會有分工，時間有先後。」
「每一步都有作用，每一步都值得寫下來。」
兩人的一問一答由紫原敦的總結結束。
黑子哲也沒有插話，看著紫原敦的語速在詢問時漸漸加快，逐步縮減白哉禮彌思考的時間。
白哉禮彌在回答中被勾起了講述欲，被紫原敦叫停後微微皺起眉頭。
只是，這個故事越聽越覺得耳熟。
黑子哲也看向白哉禮彌，思索著從哪裡聽過這個故事。
「這篇白仔寫得比其他多一些，更喜歡嗎？」
「嗯。」白哉禮彌，「是第一人稱視角，很多地方都會突然嚇一跳。」
「唔。」紫原敦看著白哉禮彌。
想著白哉禮彌被嚇一跳會是什麼樣子，「我能借這本書嗎？」
「可——嗯？」白哉禮彌到嘴邊的應下收回，「借書？」
「我想看看。」紫原敦說話的速度又慢下來。
剛剛問答時的銳氣再次變成半垂眉眼間的懶散。
「這個，書其實，額。」
「不行嗎？」
「不是行不行的問題，就是——」
「我想起來了。」黑子哲也抬頭。
「什麼？」白哉禮彌立即接上了黑子哲也的話。
「你這篇讀後感的故事，是你玩的游戲劇情吧。」黑子哲也眉眼有想起來的舒暢，「你還因為這個游戲劇情，開燈睡了三天。」
「……」
白哉禮彌在紫原敦的視線中飛快轉開了頭。
「白仔——」
「就，玩後感和讀後感，沒有太大差別，是吧？本來這個游戲也是有文本閱讀量的。」白哉禮彌連忙找補。
「不是這個問題。」紫原敦的語速依舊，「只是會有點麻煩。」
「麻煩？」
紫原敦微微皺起眉頭，像是遇見了難題：「我本來想借書來讀，再根據白仔的閱讀筆記，做一份白仔以後也可以用的模版出來。」
白哉禮彌看著紫原敦。
在紫原敦的言語中，緩緩睜大了眼。
像是第一次聞到頂級罐頭味道的貓咪。
「！」白哉禮彌有種天降大餅的幸運感，「這，這真的可以嗎？」
紫原敦不緊不慢地加上後一句：「可是，是游戲的話——」
「我可以把游戲借給你玩。」
「我不太會玩游戲。」
「我可以陪著你玩。」白哉禮彌立即接話，「雖然我已經玩過了，但我保證不會劇透，只是在旁邊輔助你，有什麼不明白的都可以問我。」
白哉禮彌說得信誓旦旦，就差舉起手做保證。
黑子哲也在一旁看著兩人。
視線從愈發積極主動的白哉禮彌身上，定在「被動接受」的紫原敦身上。
思索起對方是從哪一步開始下餌的。
黑子哲也深知閱讀筆記模版對白哉禮彌的吸引力，現在似乎找不到其他能夠吸引住白哉禮彌的話題。
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給桃井桑或者赤司君發個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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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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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打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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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聊什麼這麼熱烈？」黃瀨涼太從看見紫原敦說一長串話的時候就移不開眼。
很難將那個家伙和自己認識的紫原敦聯系在一起。
帶著一種抓住機會和一軍正選搞好關系的心態前來, 黃瀨涼太很好奇紫原敦認真起來是什麼模樣。
可惜看見的紫原敦已經是「變身」過後的CD期了。
「聊游戲。」白哉禮彌順嘴就回答了下來。
黑子哲也看了眼每個人手上的閱讀筆記。
「游戲？什麼游戲？」
「忘記名字了。」
「小紫原喜歡打游戲嗎？」黃瀨涼太看向紫原敦問著。
對方的眼神比平時要「熱烈」幾分。
黃瀨涼太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有些好奇具體是哪一處讓紫原敦在意。
為了探尋這點隱秘，黃瀨涼太決定迎難而上。
紫原敦沒有回答。
「什麼類型的游戲？」黃瀨涼太繼續問道, 視線朝著黑子哲也的方向定神, 看到了眼神同樣有些熱烈的黑子哲也。
咦？這位也？
黃瀨涼太臉上的笑容不變, 微微眯上些眼。
白哉禮彌過了兩秒，出聲回答：「應該算懸疑帶點微恐的。」
避免黃瀨涼太的話落在地上, 讓氣氛尷尬。
「是打算一起玩游戲嗎？」黃瀨涼太得到回應，繼續問道。
就算被紫原敦冷落, 也依舊熱情。
聲音中滿是陽光。
白哉禮彌看了眼紫原敦。
紫原敦垂著視線, 像是在放空自己。
是不想理會黃瀨涼太的狀態。
「嗯？」黃瀨涼太偏些頭看向白哉禮彌。
「是我在邀請阿敦一起玩。」
「誒？聽起來很有意思, 能加人嗎？」話音落下, 黃瀨涼太「如願」得到了紫原敦的視線。
那雙紫色眼眸中的情緒更強烈了。
心思一轉, 黃瀨涼太表情無辜地眨眨眼, 看起來格外單純, 沒有察覺到空氣中的變動：「可以嗎？」
「叫上小青峰，大家一起玩？」
「阿大？」白哉禮彌出口反問。
雖然青峰大輝沒有承認過，但去年三號球館的表現還歷歷在目。
不太確定他能否承受住廠商設定的「微恐」程度。
「咦？」黃瀨涼太歪了些頭。
紫原敦看向白哉禮彌。
兩人的眼睛裡都透著思索。
黑子哲也微微捏緊手。
如果視線的落點不是自己的青梅, 大概會饒有興趣地做起人類觀察。
但中心是白哉禮彌。
有種吃瓜吃到自己家的心虛感。
為什麼會心虛？
黑子哲也反思著：「那把桃井桑也叫上吧。」
「這麼多人嗎？」
頂著所有人的視線，黑子哲也面無表情地點頭。
……
白哉禮彌吸了一口香草奶昔，冰冰甜甜，滿足地眯些眼。
「所以, 這是怎麼回事？」桃井五月看著對面圍在一起的三人。
筆記本電腦在三人的襯托下也小巧起來。
白哉禮彌小聲回道：「簡單來說, 黃瀨君聽見了我邀請阿敦打游戲，想要拉著阿大加入。」
「然後阿哲建議叫上你。」
的確概括得很簡單。
桃井五月點頭, 更好奇中間的細節部分。
令人在意。
不過, 那些不是能夠在這裡聊到的東西：「什麼游戲？」
「微恐的懸疑類游戲。」白哉禮彌回著。
「微恐？」桃井五月微妙地掃了青峰大輝一眼。
周末的麥記人不少, 但六人在上午早一些的時候就到了，占據一個帶有插頭的角落好位置。
原本就能夠容納八個人的長桌設計，可以從容地坐下三個大塊頭。
「白仔，你不坐過來嗎？」
「馬上。」白哉禮彌像是某種暗示般拍了拍桃井五月的腿，起座到對面去。
紫原敦占著正中間的位置。
黃瀨涼太本來想要挨著青峰大輝坐，但那樣就徹底看不見畫面。
想了想坐在紫原敦的另一邊。
青峰大輝的表情在看見游戲界面的時候已經不太好，聽到白哉禮彌要過來便站起身讓出位置。
就在桃井五月以為青峰大輝會選擇換位置，遠離游戲那一排時，青峰大輝又在白哉禮彌旁邊坐下了。
「整個游戲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很快的。」白哉禮彌坐下，「麻煩把我的奶昔遞過來一下。」
青峰大輝起身伸手拿過，再坐下時，移動屁股坐在椅子的前部分。
一個並不太能看見電腦屏幕的角度。
「謝謝。」白哉禮彌接過，看著游戲畫面，「那開始吧。」
紫原敦看了眼青峰大輝的位置，朝旁點擊界面上的開始二字。
黃瀨涼太好奇地湊上前。
畫面緩緩移動，鏡頭從房間裡的走廊移動到衛生間。
是一個正在洗臉的人物。
過了兩秒，人物站起身，沒有緩慢起身的動作，鏡子裡直接出現了一張人臉。
黃瀨涼太嚇得後仰。
白哉禮彌感覺自己的袖子的被扯住。
「白仔，然後呢？」紫原敦看著出現在屏幕上的臉，反應平淡。
「點擊一下屏幕就行，按照提示框裡的指示去做。」
青峰大輝很快松開手。
白哉禮彌似乎沒有察覺，青峰大輝垂頭看向白哉禮彌搭在桌面上的手。
指甲修剪出弧度，前端是一截薄薄的白色。
和自己的手不一樣，看起來小只又柔軟。
青峰大輝盯著桌面出神。
「這是什麼人物模型？」黃瀨涼太心有余悸地吐槽道，「也太嚇人了吧。」
「就是這種人模人樣但是又沒有太多人樣的東西。」白哉禮彌回道，「是這個游戲恐怖來源之一。」
「這也行？」黃瀨涼太皺著臉。
「被嚇到了話，就去對面坐吧。」紫原敦側頭看了黃瀨涼太一眼，半垂著眼皮打量。
看著很是嘲諷。
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吐出，意有所指。
「只是被那個，那個什麼效應震撼到了而已。」
「恐怖谷效應。」黑子哲也接話道。
「對，恐怖谷效應。」
「那是什麼？」青峰大輝回過神，從黃瀨涼太的嘴裡聽到了一個新的借口。
「更多被用來說明對機器人的恐懼。」白哉禮彌示意了一下屏幕，「用這個畫面舉例的話，就是因為它無限接近人的樣子，但並不是人會做出的表情神態，更像是僵屍或者生化人，心理上就會因此感到害怕。」
屏幕中是出門後在街道上走動的畫面。
滿眼都是表情僵硬，走路動作帶著點扭曲的人。
畫面中，街道上的建築和物品看得不明晰，上面的東西大多是輪廓和色塊，略帶抽像地表達景物。
隱隱約約能夠猜測到是什麼。
只有人，「精細」得像是超脫整個畫面的存在一般。
「砰。」
畫面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推著嬰兒車的婦女。
婦女穿著一身的黑色長袍，表情呆滯地轉頭正對屏幕：「真危險，看著路走啊。」
「哇啊，這麼突然出現的角色，」黃瀨涼太身體朝後。
還好沙發椅的靠背足夠軟，就算是撞上去後背也不會有問題。
「她也不在路上，突然出現撞到了怪誰。」黃瀨涼太吐槽著，心有余悸地在椅背上停靠兩秒。
就算玩過，白哉禮彌也被驚得朝屏幕外閃了一下。
不小心撞到了青峰大輝。
「抱歉。」
「沒事。」青峰大輝視線盯著桌面，用眼角看著電腦屏幕。
婦女突然出現的時候下意識捏緊了拳，隨後感受到手臂上靠過來的觸感。
手臂像是麻掉般輕飄飄的。
青峰大輝微微側開些身，不敢有什麼大動作。
手臂肌肉是這麼硬的嗎？
白哉禮彌稍微動了動肩膀，更想要揉揉自己的手臂，但那有些太過明顯。
只好忍住。
「白仔會被嚇到嗎？」紫原敦鼠標點著畫面，操作小人到劇情要求的下一個地點去。
「因為這個游戲很多都是貼臉嚇人。」白哉禮彌看著紫原敦操作，提醒著游戲剪頭的位置，「有些防不勝防。」
「害怕的話，可以抓著我——你在干嘛？」紫原敦轉過頭，看著將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黃瀨涼太。
「我覺得有點害怕。」
「那你可以坐對面去。」
「可是我想看。」
紫原敦盯著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卻是滿臉信任的模樣，甚至上揚的狗狗眼看起來帶著期待。
哇哦，幼犬的第二只成犬大佬。
在這方面，這只古代牧羊犬可比旁邊的杜賓要可靠得多。
白哉禮彌覺得看到的畫面有趣，朝著對面的桃井五月看去想要進行眼神交流。
桃井五月同樣是一臉看見不錯畫面的模樣，對著白哉禮彌眨眨眼。
游戲繼續。
背景音樂保持著低頻，同樣給人粗制的聽覺感受。
只有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出現變調，變調後的旋律更讓人心慌。
黃瀨涼太靠近紫原敦，對游戲畫面做出最真實的反饋。
紫原敦沒什麼情緒波動，時不時詢問白哉禮彌下一步怎麼做。
白哉禮彌偶爾會被嚇到。
因為紫原敦太過穩定，在黃瀨涼太被嚇得抓住紫原敦的時候，白哉禮彌會將視線「唰」得抬起來看著紫原敦的側臉。
最旁邊的青峰大輝一直處於鴕鳥的狀態，時不時抬頭瞥一眼又將腦袋埋進洞裡。
上半身都要斜出去了，屁股卻沒跟著動彈，像是黏在椅子上了一樣。
「黑子君。」桃井五月拿著薯條，在嘴裡半晌才咬下去，「你覺不覺得，這個比看電影還有意思？」
黑子哲也側頭看向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的眼神依舊是朝前看去，生怕錯過了什麼畫面。
「嗯。」黑子哲也應了一聲。
就人類觀察的出發點，的確有不錯的信息量。
只是在黑子哲也原本的計劃中，桃井五月應該也是其中參與者之一。
旁觀的角度，也許能夠讓她也看到自己察覺到的那些異樣吧。
黑子哲也收回視線，也沒有看見桃井五月的耳朵微微發紅。
「警察為什麼會幫忙處理垃圾？」黃瀨涼太吐槽道。
游戲進行了二十多分鐘，黃瀨涼太已經能夠勉強接受游戲人物建模的爛造。
「而且，他竟然不是突然出現的。」
「是他嗎？」紫原敦轉過頭看向白哉禮彌。
「你接著玩就知道了。」白哉禮彌不想劇透。
雖然之前已經稍微劇透過了。
紫原敦沒有接著問，繼續玩下去。
「嗚哇，這個兜帽男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黃瀨涼太身體再次後仰。
記得垃圾桶這裡有這麼個貼臉殺的白哉禮彌因為心理預期，沒有被嚇到。
卻再次感受到自己的袖子被拉緊。
還好今天穿的是寬松的衣服。
白哉禮彌在心裡想著，垂眼看向自己的袖子。
青峰大輝扯袖子的動作並不明顯，更像是用手指勾住。
白哉禮彌又轉些頭看向青峰大輝。
「我去買點吃的，你們要帶點什麼嗎？」青峰大輝站起身，視線掃過眾人，停留在桌面上。
「啊，我要一對雞翅，謝謝。」黃瀨涼太抬手示意。
「巧克力冰淇淋！」白哉禮彌出聲道。
青峰大輝看向已經喝完的香草奶昔：「會不會吃太多冰的東西了？」
桃井五月有些驚奇地看向青峰大輝。
像在認識另外一個人。
准備提醒的黑子哲也掃過青峰大輝，打斷即將開口的白哉禮彌：「香草奶昔也不行。」
「好吧好吧，那我也要一對雞翅。」白哉禮彌側頭朝桌面上打量一眼，「再幫忙帶一個大份的薯條吧。」
「我這裡有，大家可以一起分。」桃井五月將自己的托盤朝前推了推。
「應該不夠。」白哉禮彌笑著回道，「我很能吃薯條的。」
「我也喜歡吃薯條。」紫原敦點頭，看向青峰大輝，「和白仔一樣。」
「那先買一個分享份的薯條，兩對雞翅，你們呢？」青峰大輝看向黑子哲也和桃井五月。
「我還要一杯香草奶昔。」
「不行，不能喝那麼多冰的。」白哉禮彌出聲抗議。
黑子哲也眨了下眼：「好吧，那我也一起吃薯條。」
「那我要一杯香草奶昔。」桃井五月舉手道，收獲了來自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的注視，「我是今天第一杯，可以喝。」
「我去點單了。」青峰大輝點頭，朝著點餐區走過去。
紫原敦繼續看著屏幕玩游戲。
「這個游戲怎麼做到每個人看起來都不像好人的？」黃瀨涼太看著文本，又看向說出話的角色，吐槽道。
「因為顏色是暗色調的，所以看起來不太像是好人吧。」
「這麼說的話——」黃瀨涼太抬手抵住下巴思索片刻，「好像也有些道理。」
「初次看的時候，的確覺得有點凶。」黃瀨涼太說著，露出牙齒，閃亮地笑起來，「但是相處起來，卻是很熱心腸的人。」
不知道黃瀨涼太在腦海中想到了誰——
等等，似乎說的那個人剛剛就去幫忙點單了。
白哉禮彌遲疑地看著黃瀨涼太。
「青仔只是怕了吧。」紫原敦出聲，將猜測的人物直接說出來。
「誒？小青峰會因為這個害怕嗎？」黃瀨涼太沒有明說，似乎默認了下來又像只是單純回答了問題。
桃井五月嘴巴張了下，猶豫片刻還是給足青峰大輝的面子，沒有多說什麼。
「青仔都沒有怎麼看畫面。」
「你不是在玩游戲嗎？怎麼知道的？」黃瀨涼太好奇地問道。
「我余光看的到。」紫原敦回著，點擊著進入下一個界面，「我大概清楚是什麼故事了。」
「啊？」黃瀨涼太從紫原敦的眼角移開視線，看向畫面，「臥槽，這個人怎麼突然進來的？」
游戲畫面狹小的電梯空間裡，出現了一個戴著兜帽的男子，穿著黑色的衣服和一條深色的褲子。
他似乎也在看著玩家，轉過頭來。
從下巴確定對方做出了一個轉頭的動作，但上半張臉掩藏在黑色裡。
「你不是朝後看了走廊沒人嗎？他怎麼出現的？」黃瀨涼太屁股抬起一些，看著兩人都沒什麼反應又坐下，「你們怎麼都不驚訝？」
「因為這個畫面出現好幾次了。」白哉禮彌示意了下屏幕，「之前幾次主角坐電梯的時候，也是這樣。」
「樓道裡他也出現過。」
「他不會在主角開門的時候，也這麼突然出現在家裡吧？」黃瀨涼太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像是感到涼意，「這是什麼見鬼閃現。」
「這款游戲裡沒有靈異成分。」
「這就應該算是靈異了吧。」黃瀨涼太吐槽道，看見紫原敦毫無波動地繼續操控著游戲，忍不住感慨，「小紫原真是，一點都不害怕呢。」
「還好吧。」紫原敦應著，轉頭看向白哉禮彌，「然後呢？」
「回家，注意朝後看那個神秘人的位置。」
「看位置有用嗎？」黃瀨涼太嘟囔一聲，朝前探了些身靠近電腦屏幕。
「有用的。」白哉禮彌回道，「如果不注意有沒有人的話，就會被他住卡門，迎來終局。」
桃井五月聽著描述，莫名跟著緊張起來：「還好我回家的時候，都會確定後面沒人。」
「小桃子家裡是住公寓嗎？」
「不是。」
「那應該算還好。」黃瀨涼太挺直些腰背和桃井五月說完話後，又低下來看著畫面，「不過小心些總沒有壞處。」
青峰大輝將點的東西端過來。
在白哉禮彌旁邊坐下，托盤朝前推放在桌子中間。
「謝謝阿大。」桃井五月拿走自己的香草奶昔。
將吸管插進去後猛吸一口，香草的甜味和奶味在嘴裡帶來令人放松的味覺享受。
冰沙更提供了口感。
「好喝。」桃井五月抬眼，對上紫原敦的眼神，「？」
紫原敦轉頭看向青峰大輝。
「怎麼不繼續了？」黃瀨涼太跟著抬頭看向青峰大輝，順帶起身拿起一塊雞翅。
「青仔很受歡迎嗎？」
「啊？」青峰大輝給自己也點了一份香草奶昔，吸一口卻覺得太甜了，放下奶昔朝著薯條伸手，「還好吧。」
「小青峰人氣很高的。」黃瀨涼太咬下雞翅。
炸好的外皮口感酥脆，和軟嫩的雞肉搭配，咀嚼的每口都很香，「我認識的朋友都想要認識他。」
「不過也很正常，畢竟小青峰打球超帥。」
青峰大輝咬下薯條，在除了黃瀨涼太，其余四人的視線裡頓住。
「的確很帥。」黑子哲也打破靜止的空氣，誇道。
「還好吧。」青峰大輝應下，將剩下的薯條整個丟在嘴裡。
「也很受女孩子歡迎嗎？」紫原敦繼續問道。
「女生那邊要問小桃子和小白哉吧。」
青峰大輝又拿起一塊薯條，有些在意地在手指見捏著旋轉，等待著。
「……」桃井五月的臉皺起來，捧著奶昔，「你們還是繼續玩游戲吧。」
「喂——」
「應該很受歡迎的吧。」白哉禮彌接話道。
「！」青峰大輝手上一個用力，薯條在指尖捏平。
「！」桃井五月猛吸了一口奶昔，無意識地進行著吞咽。
黑子哲也的視線卻沒有落在白哉禮彌身上，轉而看向其他幾人。
果然在自家青梅旁邊，是最能夠進行人類觀察的地方。
「誒？很受歡迎嗎？」黃瀨涼太接話道。
「嗯。」白哉禮彌點頭，\"正選的大家都很受歡迎啊。\"
白哉禮彌對上紫原敦的視線，繼續道：「阿敦也很受歡迎。」
青峰大輝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那小黑子也？」
「這有些不太禮貌了，黃瀨君。」黑子哲也出聲。
「阿哲也受歡迎啊。」白哉禮彌點頭，「能夠注意到阿哲存在的女生，都很喜歡阿哲。」
雖然這個限定條件，在白哉禮彌說出這句話的認知裡專指自己和桃井五月。
而且，朋友間的喜歡也是喜歡。
黃瀨涼太看向黑子哲也。
認真看的話，的確算得上是俊秀。
特別是那雙眼睛，清亮的顏色很是出彩。
黃瀨涼太點頭，算是認可了白哉禮彌的說法。
「然後呢？」
白哉禮彌隨著紫原敦的出聲，看向電腦屏幕。
「啊，快到最終結局了。」
「這麼快？」黃瀨涼太跟著看向屏幕。
「誒？朋友剛剛已經上過門了嗎？」白哉禮彌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的嘴角抿著，垂著的眼看起來情緒平淡：「嗯。」
「那你剛剛選的什麼？」
「相信她的朋友。」
「什麼什麼？我錯過了什麼？」黃瀨涼太問著，有些在意自己錯過的劇情。
「在朋友和前男友之前，選擇相信誰。」
「她的前男友不是拿出了朋友和兜帽人交流的照片嗎？」黃瀨涼太的劇情還停在上一刻，「不過前男友直接找上門來也挺——誒？有交代過住址的消息嗎？」
「沒有。」
「那——」黃瀨涼太眨下眼，覺得自己找到了關鍵。
白哉禮彌嘴角揚起，沒有繼續回答，拍了拍紫原敦的手臂：「准備准備，馬上要到精彩的部分了。」
青峰大輝跟著有些在意地後仰身子。
讓自己能夠余光看到的畫面更多一些。
桃井五月感覺肚子有點滿，坐起身才發現自己一口氣將奶昔喝完了。
轉頭看向黑子哲也，卻發現對方手裡又拿著一杯香草奶昔。
「？」
黑子哲也看著桃井五月。
眉眼有些無辜地眨了眨。
那雙眼睛太過清透，微鈍的眼角顯得可愛。
桃井五月眨了下眼，露出一個了解的微笑。
游戲的高潮只有最後兩分鐘。
女主一路上會遇見看似能夠求助的公寓管理員和警察。
他們在看見跑動的女主甚至會主動提問，是否需要幫助。
而從出現陌生人的家裡逃出來的玩家，稍不注意就會猶豫地停留。
被這兩位熱心人抓住。
黃瀨涼太看著紫原敦絲滑操作著角色，最後進入到了警察局，迎來安全的結局。
「你怎麼知道警察局在那裡？」黃瀨涼太看向紫原敦，「真厲害。」
「白仔教的。」
「嗯？什麼時候？」
「之前。」
「你們還單獨玩過一次嗎？」黃瀨涼太的視線在兩人間打轉。
「之前過了一遍。」白哉禮彌等待著紫原敦的反饋，「感覺怎麼樣？」
「故事不算特別，處理得簡單卻又在細節上很精彩。」紫原敦評價著，「伏筆埋的地方很多，都是微妙不合理的地方。更多像是在考量玩家的防備意識。」
「我覺得是這個游戲具有一定玩的意義。」
「但突然跳臉的這種嚇人方法，有些多余了。」紫原敦頓了頓，「不過也算是危險的一種表達方式。」
桃井五月、青峰大輝和黃瀨涼太有些發愣的看著紫原敦。
還是第一次聽見對方講這麼多話。
「那？」
「下周一給你。」
「謝謝阿敦！」白哉禮彌分外開心地笑眯了眼。
「不用客氣。」紫原敦說著，打了個哈欠。
黃瀨涼太看著紫原敦，直覺告訴自己此刻不是能夠「激流勇進」的時候。
眼睜睜錯過了對方的「認真期」。
「是什麼事情？」桃井五月向黑子哲也問道。
「閱讀筆記。」
「難怪。」桃井五月了然，復又疑惑起來，「可是為什麼要一起打游戲呢？」
黑子哲也看著桃井五月，沒有回答。
桃井五月聯系著白哉禮彌之前所說的順序，看向對面的四人。
排除外圈兩個人。
禮彌邀請紫原君打游戲，是為了閱讀筆記？
可是禮彌並不是主動會麻煩對方的性格，所以，是紫原君拋出來的建議？
誒？紫原君主動的？
紫原君主動的！
桃井五月睜大些眼，再次刷新對紫原敦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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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祝大家國慶節快樂！
如果明天或者後天沒有更新，那是我打游戲打得昏天黑地了。
……
感謝在2023-09-29 08:00:00~2023-09-30 08: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景元大可愛、幸妤 20瓶；54927228 10瓶；駝子的犀利只可意會 5瓶；Neverland 3瓶；催更的讀者君、念念、懿、催更小快手、蒲蒜汁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48章 有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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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猶豫了, 讓那兩個人幫忙會怎麼樣？」黃瀨涼太看著返回到主頁面的游戲，心有余悸道。
「會被抓住，突然閃現到你眼前的那種。」白哉禮彌回著, 看了一眼只坐了兩個人的對面, 「阿哲好狡猾, 偷偷買奶昔。」
「啊，抱歉。」黑子哲也猛地吸兩口將最後的奶昔喝完, 把空杯子放下，「這樣就好了。」
「！」
「這樣竟然都叫主角不要搬家？我覺得閨蜜也不像什麼好人。」黃瀨涼太看向桌面上的五倍香草奶昔, 「有這麼好喝嗎？」
「有的。」黑子哲也點頭, 積極回應。
紫原敦等待屏幕熄滅後, 將電腦合上。
黃瀨涼太起身幫忙去拔了充電線：「一會要干什麼嗎？」
電腦裝進包裡, 紫原敦將充電線整理好再放進側面的包中, 拉上拉鏈。
「要寫作業。」白哉禮彌回復道。
「寫作業？」黃瀨涼太看著同樣空手來的幾人, 「寫什麼作業？」
「是去家裡寫。」
紫原敦將裝好的電腦包遞給白哉禮彌。
「哦。」黃瀨涼太應下, 沒有再接著追問，「我還以為能夠打會球，正好四個人。」
順帶再試探一下那家伙的底細。
想著, 黃瀨涼太朝著黑子哲也的方向看去。
對方手裡拿著一根薯條，一口一口咬下。
沒有蘸番茄醬。
旁邊，桃井五月也直接拿起一根薯條放到了嘴裡。
「你們不蘸醬嗎？」番茄醬派的黃瀨涼太好奇地出聲問道。
桃井五月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薯條，又看向對面：「我其實都可以, 只是大部分時候喜歡吃原味, 加鹽的那種。」
「我不太蘸醬。」黑子哲也又拿起一個，放在手裡慢慢吃。
一口氣喝完奶昔, 胃有點漲。
甜味可以用鹹味中和。
「你們呢？」黃瀨涼太朝前探身, 看向同排的另外三人, 「小紫原是原味派的嗎？」
「方便。」紫原敦拿起幾根，同時咬下。
「我都行。」青峰大輝跟著伸手拿薯條，蘸了點醬。
「我也是。」白哉禮彌應下，禮貌反問，「黃瀨君呢？」
「我喜歡蘸醬。」頓了頓，黃瀨涼太看了一眼場中的另外三人，「小白哉要不也對我換換稱呼吧。」
話音剛落，便瞬間成為視線的焦點。
黃瀨涼太眉毛揚起後微微下壓，眼睛被拉成，尾處翹起的睫毛投出一股狐狸的味道：「你看，在座都是阿大，阿敦和阿哲，雖然我還到不了阿涼，但可以先叫我黃瀨吧。」
「小桃子也是哦。」
不算過分，只是去掉了敬稱。
無形的壓力消散，黃瀨涼太眨了下眼。
覺得自己確定下了某個不得了的事實。
「嘿，祥吾，公主被惡龍圍住，是時候英雄登場了。」黃色頭發的大前用胳膊肘戳了戳小沢，示意對方跟著自己的方向看去。
「嗚啊，真是很嚴峻的場面。」小沢連忙回頭去找灰崎祥吾，扎上的馬尾隨著他的轉頭晃動。
大前側開頭，預見性地躲開。
「灰崎騎士，為了愛與和平，該勇敢衝鋒了！」
「什麼玩意？」
「諾，你看。」大前示意著對面的麥記。
從落地玻璃牆中，穿過坐在靠窗這邊的一桌，能夠看到裡面長桌上的五個人。
「對面那個粉色頭發的也挺可愛啊，怎麼都擠在一邊？」大前奇怪地問道，「這種分座位的方法也太奇怪了。」
「確實，這個畫面好怪。」小沢接話，「灰崎勇士！」
「是騎士。」
「沒什麼區別。」
「不行，騎士聽起來更帥點。」
灰崎祥吾懶得理會兩人的貧嘴，走上前兩步，順著示意的方向看過去。
人臉上的表情在玻璃和距離下有些虛化，但是能夠通過顏色分辨出人物。
「是小型團建？沒有叫你嗎？」小沢看向眯著眼睛的灰崎祥吾，「那個黃色頭發的是誰？感覺第一次見。」
「就這麼高糊下，也能看出來是個帥哥，你不擔心嗎？」
「我擔心什麼？」灰崎祥吾斜了小沢一眼，臉上似乎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那可是帥哥誒。」小沢繼續道，「要是大前對上這家伙准變光棍。」
「你禮貌嗎？」
灰崎祥吾沒有接話，只是收回視線朝著對面又看過去。
幾個人像是在聊天，不清楚在聊什麼內容。
應該還有黑子哲也在，不知道為什麼要讓白哉禮彌一個人和那三個臭東西擠著。
「怎麼樣？祥吾，要不要進去正面一波？」
「正面什麼？」
「當然是直接把人約走啊。」大前理所當然地接話道，「你不會這麼久了，還沒有將人約出來玩過吧？」
「你覺得除了咱們倆，他和誰出來玩過，你算算時間。」小沢毫不留情地補刀。
「你們倆找死是吧？」
兩人原本只是想開個玩笑，看著灰崎祥吾的表情，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不是，你真沒約過啊？」大前不可理喻般地揚著眉，「是不是不行？」
灰崎祥吾瞥向他。
眼神中的凶戾像是飢腸轆轆的狼。
「別跟兄弟們窩裡狠啊。」突然覺得自己有女朋友這件事很了不起，大前挺了挺胸，「幫你出些主意，拿下。」
灰崎祥吾嗤笑一聲，轉身邁步就要離開。
「誒，你別不信，我就是這麼拉近距離的。」
「我作證，本來對方都不怎麼理會他。」
「你是說天天像狗一樣跟在別人後面嗎？」灰崎祥吾嗤了一聲，「我又不是沒人告白，搞什麼這麼廉價。」
「狗怎麼了？忠誠可愛。」大前頭一抬，很是驕傲，「非常受女孩子喜歡。」
小沢懶得理會，繼續對灰崎祥吾說道：「那你沒答應別人，說明心裡有選擇吧？」
灰崎祥吾停下腳步，側頭盯著麥記裡，皺起眉來：「不方便。」
「不方便？」小沢看著對方臉上有些嚴肅的表情，「社團有規定不能談戀愛嗎？」
「不知道。」灰崎祥吾收回視線，「她沒什麼談戀愛的心思。」
「你看看那個紫色頭發，就差點將人圈住了。」大前跟上一步，「差點就差在墨藍色頭發身上。」
「她要有心思了還輪得到你？」
灰崎祥吾還沒有對大前這句話做出反應，便看見小沢非常認同地點頭：「？」
「你現在和她又不是同班。」大前說著，語氣肯定，「你看裡面，是不是有同班同學？」
灰崎祥吾思索著眯些眼。
「有，對吧？」大前看灰崎祥吾沒有否定，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道。
「什麼叫近水樓台先得月？就是相處的時間多了，兩個人才會更加熟悉，才有機會近一步了解對方，然後跟其他人形成壁壘。」
「你現在又不同班，一放學就來幫忙，能相處的時間太少了吧。」
灰崎祥吾沒有回話。
「他們還能約著一起寫作業。」大前繼續著，語調放輕，勸說的意味明顯，「你想想你呢？」
「你教小沢的妹妹都夠嗆的。」
「……」灰崎祥吾眼皮一抬。
大前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小沢深以為然地點頭，點頭的頻率在最後一句話加快。
「我成績還行吧。」灰崎祥吾反駁道，「比起你們倆。」
「那和你家經理比呢？」
灰崎祥吾偏開了頭。
「那個蛋糕券再不用就過期了吧？」大前看著灰崎祥吾沒什麼動靜的模樣，決定再來一手以退為進，「你要是不用的話，要不給我拿去用了？」
「你怎麼不說咱們倆去用了呢？」小沢調侃地補上一句，免得灰崎祥吾真的選擇直接擺爛。
「別吧，我可不想再接受那種眼光了。」大前毫不委婉地拒絕，「我和你可不一樣。」
「？你這個狗東西！」小沢說著就要上前挽大前的脖子。
「不行，我要用。」灰崎祥吾出聲。
大前和小沢兩人的動作一頓。
「你不會慫到自己去兌換完了，直接把蛋糕給人家吧？」
「煩死了。」灰崎祥吾像是趕蒼蠅般揮揮手，「走了。」
……
四人住得近，打算周末一起高效率做作業。
女生們的房間並不方便。
男生裡，青峰大輝的房間被桃井五月語速極快地否定。
「你別太誇張。」青峰大輝有些緊張的回道，注意著另外兩人的反應。
「就是有點亂。」桃井五月補充著，「別的沒什麼。」
「少來，你也就小學的時候進過我的房間。」
很較真。
桃井五月多看了眼青峰大輝緊張的表情，伸手挽住白哉禮彌：「好吧好吧，是有些刻板印像。」
「那去我家吧。」黑子哲也出聲，「稍等，我問一下媽媽。」
「突然打擾會不會太麻煩伯母了？」
「之前就和家裡說過。」黑子哲也拿出手機，「不過讓我們去的時候再提前說一聲。」
說完，走到旁邊撥通了號碼。
「我也打電話問問媽媽在不在家。」白哉禮彌拿出自己的手機，「看看能不能拿點吃的，豐富一下咱們的下午茶。」
「好。」桃井五月應下，松開手讓白哉禮彌去一旁打電話。
等待兩人都離開，桃井五月轉頭看向青峰大輝。
突然轉過的視線，將青峰大輝驚得震了一下：「怎麼？」
「阿大你……」桃井五月看著青峰大輝。
竹馬在印像中一直都是個籃球笨蛋，開朗但又一根筋，像是一只哈士奇。
和紫原君比起來，好像沒有什麼優點，除了活力旺盛點，長得黑一點。
更像哈士奇了。
「什麼？」青峰大輝挑起眉，垂著視線追問。
「咳，」桃井五月瞥了一眼黑子哲也和白哉禮彌兩人的位置，聲音換成氣音，「你覺得禮彌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青峰大輝狐疑地看著桃井五月。
「也不叫做怎麼樣，就是你對她怎麼想的？」
「非常厲害的經理。」青峰大輝下意識回道，「更是值得尊敬的助理教練。」
「只是想作為社員和經理嗎？」桃井五月皺起眉。
這樣的表情，讓原本只是順口回答的青峰大輝斟酌起來：「……做很好的朋友？」
「好朋友？」
「那不然呢？」
隱約猜測到桃井五月的意思，卻又不敢直接肯定。
只有通過反問來確認對方是否是自己想的那樣。
青峰大輝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突突得猛烈。
大腦在思索中停滯下來沒有想法，轉而遵從自己的直覺。
直覺感受到了稍縱即逝的機會，因此更加覺得緊張。
桃井五月觀察著青峰大輝。
皮膚太黑，分辨不出臉色。
只是對方那雙眼睛裡露出了明顯的慌張和無措。
格外的少見。
「沒什麼。」桃井五月從青峰大輝的表情中，印證下對方細微的心思，假裝沒有看出，「只是好奇地問問。」
「如果不是好朋友的話，還有什麼別的嗎？」青峰大輝反過來追問道。
「不知道，也許可以做禮彌的弟子？」桃井五月笑眯眯地回復。
「……」
桃井五月勾著嘴角，保持笑意。
「認真的。」青峰大輝吞咽了一下，「你有什麼辦法嗎？」
「？你問我？」桃井五月看向青峰大輝，也跟著緊張起來，「等等，辦法？」
像是聽見自家小孩要進行一個重大的發表。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
「我家裡可以。」黑子哲也隔著兩步距離的位置出聲，隨後再繼續靠近，「你們在討論什麼事情嗎？」
「我回避一下？」
「不，沒什麼，只是在聊天。」桃井五月搶先回復。
黑子哲也多看了青峰大輝兩眼。
青峰大輝沒有反駁，但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我這邊確定也好了，出發？」
「出發吧。」桃井五月應下，走近伸手再次挽住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從家裡拿出白哉媽媽准備的零食，進門和黑子阿姨打了招呼後，就被對方接過。
「去房間玩吧，零食我一會裝好了，和飲料一起給你們拿上來。」
「謝謝阿姨。」
「謝謝媽媽。」
「黑子阿姨好漂亮啊。」走上樓梯，桃井五月忍不住小聲對白哉禮彌說道。
「是啊。」白哉禮彌點頭肯定，「人也很溫柔。」
黑色的長發盤起，身上穿著素雅的家居和服。
看著像是古典畫中的美人。
「黑子叔叔是藍色發色嗎？」
「黑子叔叔就是中年版的阿哲。」
「？」桃井五月看向在前面帶路的黑子哲也。
有些難以想像。
既然主動問了這個問題，白哉禮彌好奇道：「五月呢？」
「我？也是隨的爸爸。阿大是隨的青峰阿姨。」桃井五月說著，補上一句，「青峰阿姨是那種及耳短發，超酷的。」
「阿大就，嗯，而且膚色是他自己後天的。」
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聽見桃井五月的話，眉頭動了動。
「有機會的話，還挺想見見伯母的。」白哉禮彌在腦中描畫一頭墨藍色發的颯爽女子，「阿大以後也會很酷吧。」
桃井五月眨眨眼。
分辨不出來白哉禮彌這是禮貌地誇獎，還是真的從心裡這麼覺得。
只是那家伙高興得也太明顯了。
黑子哲也將房間門打開，轉頭看向三人：「房間有些亂，不好意思。」
「沒事的——」青峰大輝調整著穩住表情，邁步進黑子哲也的房間，掃了一圈，「你告訴我，哪裡亂了？」
房間內所有的東西仿佛都有自己的歸屬。
入眼是干淨和整潔，只有書桌上放亂的書本透出生活的氣息。
「書很亂。」黑子哲也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
「這樣比起來。」桃井五月看向青峰大輝。
「你可以不用接後面那句話。」青峰大輝在地面上的坐墊盤腿坐下。
視線朝著黑子哲也的書櫃上看去。
原本以為可以找到一兩本漫畫書，放眼望過去都是小說。
「這些書你都看過了？」青峰大輝將自己包裡的作業拿出來。
「都是一些小說雜書，很快就能看完。」黑子哲也從旁邊又拿了幾個坐墊出來，遞給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最下面兩排是沒看過的。」
下面兩排的書除了兩三本看著像是小說，其余都是教科書推薦的課外讀物。
一下又覺得黑子哲也親近起來。
青峰大輝伸手關系甚好地拍了拍黑子哲也肩膀：「我也不喜歡看那些推薦書。」
「禮彌帶閱讀筆記了嗎？」
「之前的已經修改交了，後面的打算等阿敦教我後再寫。」
「紫原君教的什麼辦法？」
「還不知道，要等周一才知道。」白哉禮彌回著，將自己帶的作業拿出來。
黑子哲也看出了兩人的在意，「貼心」地出聲道：「今天紫原君玩游戲，就是為了將劇情和原本的閱讀筆記結合，總結出一個她能夠用的模版。」
「專門的模版？」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在得到肯定後忍不住道，「真是熱心腸。」
桌面上突然安靜了兩秒。
無論如何都不能將紫原敦和「熱心腸」這個詞語聯系起來。
「開始寫作業吧？」
「好。」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
「黃瀨君加油！」
「加油！」
「黃瀨君！」
「黃瀨君必勝！」
這還是頭一次，在一軍帶著出征的隊伍走一圈時，能夠有「送行」 的人群。
黃瀨涼太朝加油的方向笑著揮揮手。
人群更加熱鬧了。
「這些人是從哪裡變出來的？」灰崎祥吾看著旁邊，皺起眉頭。
「是黃瀨的粉絲吧。」青峰大輝回著，並不在意地看向隊伍前列。
今天的白哉禮彌扎起了頭發，晃動的馬尾看著就讓人想碰碰。
視野裡伸出一只手。
「紫原，不可以。」赤司征十郎抬手按下了紫原敦伸出的手。
紫原敦垂眼看向赤司征十郎。
「這樣很不禮貌。」
「哦。」紫原敦應著，沒什麼情緒，「如果白仔同意的話，就可以了吧。」
「什麼？」白哉禮彌側過頭來。
「想要摸白仔的頭發，可以嗎？」
「啊？」白哉禮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順著拉到發尾，「是有什麼東西嗎？」
「白仔的頭發很漂亮。」
「謝謝。」白哉禮彌有些疑惑地看著紫原敦。
「白仔用什麼牌子的洗發水？」
「沒有特別注意，我回家確認後發給你？」
「好。」紫原敦應下。
白哉禮彌回過頭去。
赤司征十郎對上紫原敦的視線，饒有興趣地笑起來。
隊伍來到大巴，順著排序坐上去。
之前加油的隊伍裡，甚至有幾人跟到了校門口。
「你的忠實粉絲？」
「之後我會盡量提醒一下的。」黃瀨涼太笑著抱歉，沒有應下這句話，上前在椅背上道，「我能坐旁邊嗎？」
「我的建議是，好好休息一下。」綠間真太郎出聲，側頭看向後面的兩人，「今天的比賽，你需要全力表現。」
「好的。」黃瀨涼太應下，有些意外綠間真太郎會這麼期待自己，朝後靠在椅背上休息。
應該能安靜了吧。
綠間真太郎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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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再戰川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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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停在了川知中學的門口, 穩定後打開車門。
上野教練站起身來，看向車內。
前面部分暗色的教練組和後面五顏六色的部員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有瞬間的晃神。
視線掃了一圈，上野教練開口：「還是十分。」
說完, 便下車去。
「什麼十分？」黃瀨涼太朝前扒拉在椅背上, 看著前排的教練組下車。
「壓分。」青峰大輝偏些頭回答, 「壓對面十分，否則訓練量就會翻倍。」
「還有這種要求嗎？」黃瀨涼太小聲嘟囔, 「每次都？」
「每次都。」
「應該都完成了吧？」
「還是有沒完成的時候。」青峰大輝回著，「不過現在不是白金教練了, 應該沒那麼慘烈。」
「慘烈？」黃瀨涼太眨眨眼, 看向坐在前面的其他人。
體能訓練中感覺他們都留有余力, 很難想像這幾人「慘烈」的樣子。
「走了, 下車。」青峰大輝起身, 跟著前面的隊伍走下車。
隆中教練看著走下來的上野教練, 笑著打了聲招呼後, 依舊是朝後面看去。
上野教練眉頭皺起，沒有出聲。
站在原地等待隊伍集合。
隊伍按照出發時的兩列排好。
確定最後一位選手下了車，隆中教練才收回視線, 笑起來語氣熱絡地說道：「歡迎歡迎，非常高興能夠和帝光中學的各位進行練習賽。」
「我看到了很多去年就看見的熟悉面孔。」
「大家都成長了不少啊。」
感慨的語氣，像是住在隔壁偶爾會碰見的好脾氣叔叔。
「這些話就少說了吧。」上野教練出聲，打斷隆中教練還要繼續的寒暄。
「好吧好吧。」隆中教練語氣重有些無可奈何, 「現在上野教練的氣勢, 比以前還要盛啊。」
「上次來的時候，我們關系不是還挺好的嗎？」說著, 隆中教練伸出手, 「還聊了好一會天。」
「你倒是一點都沒變。」上野教練和隆中教練禮貌地握了兩秒便收回手, 「依舊自說自話。」
「走吧，這邊。」隆中教練不打算接話，先一步轉過身，「看起來今天你們也不用去更衣室換衣服。」
「我還專門讓小伙子們收拾出來了一個櫃子。」
「閑話少說。」上野教練朝旁跟黑川教練示意，邁步走在隆中教練旁邊，「還是熱身十分鐘後直接開始吧。」
「好的好的。」隆中教練的聲音中帶著笑，「看著隊伍和去年的人員沒有什麼差別，真是優秀的一屆學生啊。」
「的確是優秀的一屆。」上野教練應著，「尚無敗績。」
「是這樣啊，希望能夠有機會給他們一點寶貴的失敗經驗。」
「這樣的經驗，沒有也沒關系。」上野教練回道，「達成了全一年級陣容的冠軍，稱霸三年才是值得擁有的經驗。」
「隆中教練覺得呢？」
「白金教練在的話，應該可以。」隆中教練說完後笑了幾聲，「抱歉，沒有看輕你的意思，只是很敬仰白金教練。」
「我也很尊敬他。」上野教練回著，語氣平淡。
「小青峰，很少看見咱們教練這麼健談的樣子誒。」黃瀨涼太站在青峰大輝的後面，走近兩步。
後面的隊伍聽不清前面的談話，只能看到隆中教練在朝著體育館走的過程中，會經常偏頭朝向上野教練說話。
「還好吧。」青峰大輝回著，「上野教練沒有怎麼特別愛說話，也不算沉默寡言。」
「是嗎？」黃瀨涼太站直一些，「我倒是覺得黑川教練的話更多，上野教練像是除了重大的事件，其他有什麼事情都讓黑川教練說的感覺。」
「以前也是這樣嗎？」
「以前話多一些，不過有白金教練在，上野教練是副教練，現在是主教練，所以不一樣吧。」青峰大輝回著，視野朝前看。
體育館的位置已經在視線裡出現。
「和之前一樣，十分鐘熱身。」黑川教練將東西放好後，看向部員們，「先把外套放在位置上，都上場熱熱手感。」
「首發活動活動，讓身體熱起來。」
場地在隆中教練和帝光中學隊伍進入的時候空出來，准備上場的留在場邊，其余的部員從樓梯上二樓去。
「這就是帝光，感覺好，好亮眼啊。」
「畢竟是全國大賽冠軍的隊伍，看見前面的那幾個嗎？去年全一年級奪冠的陣容。」二年級的給一年級新人解釋後，轉頭問著和自己同一個年級的隊友，「可是確實，今年感覺比去年還要亮眼，為什麼？」
「是因為有那個黃色頭發帥哥吧。」旁邊二年級回答道，「去年練習賽的時候好像沒有他。」
「對哦，這人看著有一點眼熟。」
「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嗎？」一年級好奇地問道。
「不，我也不知道，就是單純看著，有些眼熟……」說著，二年級陷入思索。
「去年學長們打得比賽怎麼樣？」
「輸了，在戰術層面上失敗。」旁邊的二年級隔著中間思索的人，指著下面示意道，「因為他們有很厲害的經理。」
「嗯？」一年級朝下看去。
場邊，兩位經理正在拿著記錄板交談。
只是看著側面，就是足夠賞心悅目的畫面。
「嗚啊，都是大美人。」
「不僅僅是長得很漂亮，能力也很強。」旁邊的二年級繼續道，他身旁的三年級也探個腦袋來旁聽，「隆中教練說過，去年會輸，是因為戰術被場外的經理看出來了。」
「佯攻失敗，被戰術反擊了。」
「這麼厲害！」
「是啊，當場就把布局畫出來。可玄乎了。」三年級加入聊天，「他們隊伍裡本來實力就很強，戰術失敗就被直接反撲了。」
「特別是那個綠色頭發的那個，你看到了嗎？」
「那個典型的學習委員酷男嗎？」一年級隨著三年級的話，看過去。
綠間真太郎拿到球。
今天的巨蟹座運勢排行第一，加成幸運物發圈也在手腕上。
籃球在手中的感覺很棒，有些玄妙地感覺。
綠間真太郎站在三分線外一步半的距離，握住球將籃球朝籃球投去。
動作標准，加了曲腿蹬地的力。
漂亮的三分球。
站在籃筐下的水谷接住籃球，看著綠間真太郎示意又要一個，便出手拋給他。
右手接住籃球，進行一個簡單的卸力，綠間真太郎將籃球回正握在手裡。
這一球在回正後便直接側步投出。
沒有多余停頓和瞄准的動作，依舊是一個漂亮的三分。
「看起來好強。」一年級眼中升起羨慕。
自己的三分還在撞大運的階段。
「更強的是，他和白發的那個經理是戀愛關系。」
「！」
看著一年級瞪圓了眼，三年級表情沉重地點點頭：「已經是社團贏家了。」
「我剛剛還奇怪，為什麼他手上會戴個發繩。」
「你眼神也太好了吧。」三年級吐槽著，看向場中的綠間真太郎，「還真是。」
說著，又看向場邊的白哉禮彌。
似乎是同樣的發繩。
三年級的臉像是吃到檸檬般皺了起來。
「啊，我想起來了。」一開始回答一年級的那個二年級出聲，從思索中回神抬頭看向眾人。
「什麼？」
「那個黃頭發的，我想起在那裡見過了。」
「？」
「在我姐姐的時尚雜志上見過。」
「也就是說——」
「是個模特。」二年級點點頭，「還挺有人氣的模特。」
眾人相互對視，又朝著樓下去看。
黃瀨涼太拿到球後在原地拍兩下，隨後像是緩慢加速起步一般上前，進入內場進行一個三步上籃。
動作流暢，還多了分瀟灑。
配合上那一張燦爛耀眼的臉。
「這家伙，也是贏家啊。」
「本來這個應該之前就給你看的。」桃井五月快速將自己報告上的要點給白哉禮彌過了一遍，「但教練組他們好像擔心太早了，會限制住你的想法。」
「嗯？」白哉禮彌用筆將桃井五月所說的終點圈出來。
「他們是這麼說的。」
「沒關系，就算給我看了，我也沒辦法快速記住。」白哉禮彌拿著記錄板，對桃井五月露出笑，「還是五月厲害。」
「少貧嘴。」桃井五月笑著，用肩膀輕輕撞了撞白哉禮彌。
「你知道第一節 上的是誰嗎？」
「教練組將他們幾個的名字都念了。」說到這裡，白哉禮彌有些擔心地看向場上正在熱身的兩個小前鋒。
位置撞了，肯定需要有一個人坐板凳。
今天大概率是黃瀨涼太的決定賽，所以，雖然在念首發名單的時候，很奇怪地將七個人的名字都念了一遍，但最終上場的只有五個人。
「有時候真不明白他們考慮的是什麼。」桃井五月同樣看向場內。
黃瀨涼太和灰崎祥吾都在認真熱身，確認和調整手感。
「希望不會出什麼，么蛾子。」
熱身結束，場上的選手分別回到各自的隊伍。
「川知中學，我們的老對手了。」黑川教練站在前面，手中的記錄板垂在一側，「他們的陣容較去年沒有特別的變更，依舊是以中峰和得分後衛的遠距離進攻為主，加上快速的短球。」
「去年我們和他們的練習賽，是在他們中峰狀態不佳的情況下，對方的戰術體系依舊給我們造成不小的麻煩。」
「今天熱身時，他們中峰的手感很熱。」
說著，黑川教練看向綠間真太郎：「看起來，你今天的狀態也不錯？」
綠間真太郎點點頭。
「很好，第一節 就按照你們的習慣正常展開，面對他們的壓前進攻，不要直接撞上。」黑川教練繼續道，看著面前的幾人，「我們的進攻性勝於他們，以攻代防。」
「這次要求壓十分，比起去年應該簡單很多。」
黑川教練側頭看向上野教練。
上野教練示意他繼續。
黑川教練將垂在旁邊的記錄板拿起來：「接下來首發上場選手：大前鋒青峰大輝，小前鋒黃瀨涼太，中峰紫原敦，得分後衛綠間真太郎，控球後衛赤司征十郎。」
「灰崎祥吾和黑子哲也，保持狀態，隨時准備替換上場。」
白哉禮彌看向隊伍中的灰崎祥吾和黑子哲也。
兩人站得位置隔開有些距離。
白哉禮彌只有掃了一眼後，低頭看向自己的記錄板。
沒辦法肆無忌憚地一直左右看。
作為裁判的教練吹哨，示意選手入場。
桃井五月需要待在上野教練旁邊，和正式比賽一樣，隨時將自己觀察到的「預兆」告知。
白哉禮彌回到一側休息的椅子上。
黑子哲也和灰崎祥吾一左一右地坐了下來。
「？」白哉禮彌左右轉頭。
這次甚至轉的角度還更大了，控制住自己不會隨著轉頭後仰身體而碰到兩人。
「你在疑惑什麼？」灰崎祥吾側頭，抬些下巴看向白哉禮彌。
「你們不是應該，統一坐在——」白哉禮彌說著，身體朝前去看其他三人的位置。
另外三人正好坐在一個長椅上。
「三個人一個椅子，很正常。」灰崎祥吾回著，朝著白哉禮彌另一邊看去，「倒是沒想到，你會坐在那邊。」
「哪邊？」白哉禮彌奇怪的看向灰崎祥吾，後知後覺對方在說黑子哲也。
「因為這邊寬一些。」黑子哲也回答的同時，低頭看了眼長椅。
一屁股坐在椅子中間的白哉禮彌：「……」
「之前都是拼了長椅，沒想到今天是分開的。」白哉禮彌解釋道，「要不換個位置？」
「不是什麼大事，而且——」灰崎祥吾看向場中，「比賽開始了。」
黑子哲也詢問地揚些眉。
白哉禮彌搖搖頭。
場中，雙方已經站好隊形，黃瀨涼太離青峰大輝的站位近一些，大概率是准備拿到球就將第一個球的球權給青峰大輝。
紫原敦站在中間，准備著和對面的中峰搶奪跳球。
的確不是什麼大事。
白哉禮彌在心裡回著：只是自己說話會很麻煩，要照顧到兩人就得左右左右地轉頭。
紫原敦看向站在對面的對位。
濃眉大眼，看著像是歷史書上的忠厚大將。
「這次我會全力以赴。」十一號中峰看著紫原敦，腳步後撤，准備起跳。
裁判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站在原地，只是將雙腳自然分開。
「准備好了嗎？」教練的本職讓他忍不住出聲提醒。
紫原敦看著裁判點頭。
裁判垂眼看向紫原敦的雙腳，發現對方沒什麼改變，也不再多說。
籃球出手，變成可以爭搶的活球。
11號中峰快速向下蓄力蹬地而起。
紫原敦原地起跳，沒有什麼多余的動作，抬手將尚還未完全停止的籃球拍向一旁的青峰大輝。
「夠快。」青峰大輝籃球得手便帶球跑動起來。
站得近的對位大前鋒跟著追上兩步便停下。
看著青峰大輝進入內圈迎著上前的控球後衛投出球。
急停投出，兩分入筐。
「真玩賴啊，那個身高。」
「高度在搶跳球的確有優勢，不過這才是第一個球。」
「那個黑皮也跑得好快，感覺一下子就帶球過人了。」
「沒事，比賽才開始。」
和需要通過身上球服的號碼進行區分不同，帝光中學的選手都有明顯的特點，可以進行代稱。
在交流的時候也會更方便快捷。
被快攻拿下兩分，川知中學的隊員們並不著急，井然有序地組織起進攻。
控球後衛留在靠近後場的位置，中峰穩健地帶著隊伍前進。
黃瀨涼太看著進入到帝光中學半場的對手，加速上前去攔截。
籃球從運球的中峰手中給到大前鋒，突進內場。
青峰大輝跟進貼身，限制對方跑位。
大前鋒抬手將籃球舉起來，卻因為青峰大輝跟隨抬起揮舞的雙手遲遲無法投出，
只好選擇朝後回傳。
小前鋒跑動著將籃球撈回，退回到三分線外，抬手做出要准備投籃的動作。
「中峰。」赤司征十郎視線掃過站位，出聲提示。
綠間真太郎從得分後衛旁朝前卡住小前鋒和中峰之間的傳球路徑。
小前鋒朝旁觀察的視線收回，定下神投出手中的籃球。
綠間真太郎看著對方出手的動作，出聲道：「籃板。」
紫原敦聽著綠間真太郎的聲音，跟著籃球的位置起跳。
青峰大輝朝後退開兩步。
川知中學的大前鋒在青峰大輝移開時跑到籃下，看著起跳的紫原敦，猶豫瞬間還是咬牙跟著起跳。
籃球打筐。
紫原敦抬起的手將籃球朝旁邊拍去。
碰到籃球的大前鋒還未來得及高興，自己的手便隔著籃球被一起拍飛。
「這是什麼力道。」
「簡直就像是小說巨人國的人物一樣。」
赤司征十郎側步將籃球收攏伸手傳出，落在黃瀨涼太的手裡。
黃瀨涼太拿到球後便朝著對面籃筐去。
灰崎祥吾將雙手伸進外套的衣兜裡，隨著黃瀨涼太的跑動而轉動腦袋：「太慢了。」
「跑動速度還行，就是運球跟不上腳步。」白哉禮彌看著黃瀨涼太。
隱隱在對方的身旁看到了一個虛影。
白哉禮彌視線定在後面的虛影上，手中的筆將看見的差異記錄下來。
聽見筆快速劃過紙頁的聲音，灰崎祥吾視線落在白哉禮彌的記錄板上。
字跡有些潦草，但看著就是那種好學生的字體。
即使潦草也莫名好看，像是某種畫。
幾筆勾勒出簡易的運球人體圖像，延伸出線條，在旁邊寫著動作需要進行怎樣調整。
灰崎祥吾看向白哉禮彌的眼睛。
瞳孔看著有些渙散，發散的視線沒有落點。
看著有點呆。
有點想要，拍下來當做屏保。
可惜手機放在了包裡。
灰崎祥吾收回視線看向場中。
收起的腿自然伸直，雙腳肌肉感到拉伸。
場中，黃瀨涼太突破了籃球的得分後衛，投出自己的第一個球。
籃球在筐上滾著，眼看就要落出，被青峰大輝跳起來補一手，灌了進去。
「呼。」黃瀨涼太松了口氣，「謝謝小青峰。」
青峰大輝落地，拍了拍黃瀨涼太的肩膀，「不要緊張，按照平時訓練的來就行。」
「好的。」黃瀨涼太笑著應下。
看著還帶些乖巧。
原本以為灰崎祥吾會對這一球發表些言論，沒有等到聲音的白哉禮彌側頭看去。
灰崎祥吾的視線落在場上，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干嘛。」灰崎祥吾感受著視線，開口問道。
「這球算，配合得不錯？」
「一般吧。」長椅沒有靠背，穩定重心只能靠著自己，灰崎祥吾將伸直的腿彎回來換成更放松的姿勢，「對他來說，已經算不錯了。」
意外地溫和。
白哉禮彌眨下眼。
對我來說，很爛。
灰崎祥吾在腦中補上後一句，注意落在川知中學的球員身上，尋找自己上場後的突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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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再戰川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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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知中學的進攻節奏穩定。
不由短攻拉快節奏, 也不會因為依賴長線條的投籃而放慢。
中峰負責決定全隊的節奏，避開和帝光中學的直接衝突，通過三分球進行進攻。
將在帝光中學裡的戰場拉遠。
同時, 也避免和紫原敦的近身衝突。
中峰和得分後衛負責主攻, 反而大小前鋒更多作為防守存在進行跑位和攔截。
看著是有些奇怪地位置功能分布, 但非常適合川知中學的隊伍。
大小前鋒兩人的身型比起黃瀨涼太寬闊一些。
大前鋒沒有青峰大輝高，但比青峰大輝壯, 靈活程度不算高，卻能夠在防守的之後依靠著自己的體型, 直接貼近青峰大輝進行對位限制。
大部分情況下, 這對青峰大輝不是什麼大問題。
近身時, 對手更多會將視線局限在單人身上, 反而更有利於青峰大輝將人晃開。
前提是, 有足夠的空間。
對黃瀨涼太有些麻煩。
也是走靈活對抗路線, 黃瀨涼太的步伐還不及青峰大輝那麼嫻熟, 對上對抗的人，還來不及翻身越開，便被人又前步貼近, 卡住位置。
面臨川知中學的近身，黃瀨涼太第一反應便是拉開距離尋找機會。
川知中學跟得更近，展開了手貼近封死了前進的可能。
無法突破。
黃瀨涼太拉開距離後將球傳給在旁的綠間真太郎。
綠間真太郎的位置處於黃瀨涼太後面一些，看著不像是一個能夠進攻的位置。
但綠間真太郎站在距離三分線還有一個大步的位置, 便瞄准了籃筐。
「不是吧？！」
「這家伙這麼遠也敢？」
瞄准用了兩秒, 出手的感覺很棒。
這一球能進。
綠間真太郎微微眯了些眼，頗為享受今天出手就能確定得分的手感。
不愧是運勢第一。
各方面都順利。
籃球毫無懸念地入框。
綠間真太郎朝後回到帝光中學的半場。
「黃瀨, 遇見對面上步不要躲。」青峰大輝後跑兩步來到黃瀨涼太的旁邊, 「過不了就頂上傳球, 給隊友制造機會。」
「給我或者給綠間都可以，實在不行就給赤司。」
「好的。」黃瀨涼太應下，側頭朝著後面看去。
川知中學的控球後衛正跟中峰說著什麼，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自己身上。
可能是錯覺，又或許不是。
黃瀨涼太呼出一口氣，沉下心思准備盯著對面的中峰。
兩人的身型有差別，但既然要模仿，自然得從最有模仿價值的人開始。
雖然有得選的話，黃瀨涼太更希望自己能夠模仿青峰大輝的球技，但能力和技術，甚至身體的限制，令黃瀨涼太一直不能很好地復刻下青峰大輝的動作。
就算眼睛跟上了，大腦將動作順利拆解，身體也不能做出相同的動作。
有些時候，還會想不明白他到底怎麼做出那些動作的。
黃瀨涼太看向場地另一側的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沉著身等待對方的到來。
像是暗夜中准備伏擊的狼。
黃瀨涼太轉回頭，看向靠近的中峰。
中峰朝前慢步跑動。
控球後衛帶著球，站位靠近青峰大輝那邊。
「黃瀨，注意一下對面衝臉。」赤司征十郎看著對面靠近，出聲提醒道。
「是。」黃瀨涼太將身體朝下更蹲了一些，等待起步。
控球後衛將籃球傳給小前鋒。
小前鋒朝著黃瀨涼太的位置前來。
黃瀨涼太抬起身迎接上去。
小前鋒看著黃瀨涼太直接過來，在他伸手探過來前笑著將籃球從身後側向傳走。
青峰大輝橫向速度極快地從旁靠近。
川知中學的中峰朝前一步，用身體抵住青峰大輝的前進，迫使青峰大輝停留並接住了籃球。
兩人直接身體的抵抗，讓中峰沒辦法再進一步，轉而又將球回傳給了控球後衛。
場中的站位被打亂，又重新更換站定。
「磨磨唧唧的。」灰崎祥吾看著黃瀨涼太的表現，皺著眉出聲。
「第一次上場，謹慎些不算壞事。」白哉禮彌記下黃瀨涼太的數據。
沒有到黃瀨涼太最好的狀態，但還算正常。
眼前的數字開始變動起來，似乎黃瀨涼太又有些想法。
中峰將球傳回後朝前兩步和青峰大輝拉開距離。
手中沒有球，青峰大輝也沒有繼續逼近，轉而站在中峰和大前鋒之間，前後都能進攻防守。
紫原敦從中間往前站了些，看著像是要攔住中峰的球。
籃球繞了一圈又回到中峰的手裡。
這次是側身，能夠觀察到更多籃筐的情況。
中峰面對靠近的紫原敦，沒有猶豫地斜線插入內線，抬手准備投籃。
紫原敦舉起手。
青峰大輝朝籃筐移動兩步准備搶籃板。
黃瀨涼太和小前鋒相互限制著，都沒有辦法在這一球中派上用場。
中峰後面的那只腳收回，雙腳微微並攏起跳，後仰著身投出籃球。
籃球彈在筐上，落入網中。
紫原敦看著落地的11號中峰。
對方臉上露出笑。
似乎是因為這一球進了頗為開心。
這有什麼好開心的。
紫原敦有些不太理解，十一號號有些實力但激不起自己太多興趣，回身准備下一球。
「隊長。」黃瀨涼太沒有立即准備進攻，轉頭對赤司征十郎道，「剛剛那一球，我可以做到。」
「要怎麼樣的配合？」赤司征十郎領會地反問。
「稍微攔住一點就行。」
「那需要把中峰放出來給你嗎？」青峰大輝朝後一步參與到戰術布置的討論中來。
確定著下一球自己的工作。
「這個倒不用，他們對上我肯定會近身的。」黃瀨涼太語氣有些調侃，「如果對面來的人多了，幫我攔一下就行。」
「實在不太好出手，我就傳給小綠間。」
「行。」赤司征十郎帶著球朝前走去，在時限內進入到川知中學的半場中，「開始吧。」
青峰大輝和黃瀨涼太朝前壓過去。
綠間真太郎慢了一步，跟隨在斜後側保證自己的活動範圍。
紫原敦走出兩步，將隊伍的重心前壓。。
就在黃瀨涼太朝前奔跑的那刻，白哉禮彌看見他狀態的變動。
速度更快，像是在跑動間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動作。
白哉禮彌確定調整後的數據原樣本並不是帝光中學的幾人，選擇暫時關閉了青峰大輝的狀態，展開川知中學幾人的六角圖。
六角圖作為模糊的查詢，能夠不增加太多壓力地多個展開。
比對直接又明顯，白哉禮彌很快便匹配上了黃瀨涼太現在狀態的相似選手。
中峰。
算不錯的選擇，只是這麼快的調整，似乎只是為了這一球。
白哉禮彌在旁，對黃瀨涼太模仿球技的時間限制有些好奇。
在記錄板上寫下了閃過的幾點想法。
黃瀨涼太面對上前來的川知中學大小前鋒的夾擊，在青峰大輝的協助下躲開了大前鋒的直接截取。
看著對方被青峰大輝吸引住注意力，將重點放在和自己對位的小前鋒身上。
小前鋒沒有猶豫地上前來。
似乎認定了黃瀨涼太的會避讓，朝前的步子更大。
黃瀨涼太沒有在原地多做停留，帶球朝著斜前方向去。
小前鋒跟隨著黃瀨涼太移動，兩人像是插入隊形中的利刃。
黃瀨涼太的腳步停下，抬手起跳。
小前鋒毫不停留地起跳，伸出手想要擋住黃瀨涼太的投籃。
至少影響到對方。
黃瀨涼太後仰著身體將籃球投出。
籃球的弧度有些偏移，在籃筐中打了個旋落下。
「那個動作是不是——」
「對，剛剛後尾做過的那個。」
「這也太誇張了吧。」
「不僅誇張，還非常的挑釁。」
「我要是能夠這麼輕易就學會對方選手的球，我也願意挑釁。帥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這家伙還順利得分了。」
「確實，換我我也。」
原本對於黃瀨涼太來說，後仰投籃的難度不小。
只是對面中峰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並沒有特別標准，反而給了黃瀨涼太充裕的空間進行模仿。
「這個球打得倒算不錯。」灰崎祥吾將手抽出來，前傾著身體。
一只手橫著搭在自己兩條腿上，另一只手的手肘壓在腿上撐起腦袋。
視線跟隨著籃球移動，看得專注。
白哉禮彌眨眼，從觀察的狀態回過神。
現在比起數據，更想到看到場上場下選手的表情。
帝光中學幾人回身朝著自己的場地去，准備防守。
黃瀨涼太臉上是張揚的笑意，但神情有些隨意，並不太在乎這一球的感覺。
反而更帶出一種灑脫的帥氣。
其他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只有黃瀨涼太主動前去尋找的青峰大輝抬手給了擊掌。
將屬於強校的氣度繃住。
並且給川知中學的眾人帶來了一定的震撼。
川知中學的選手幾人站在場地中，簡單地進行討論。
臉上同樣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控球後衛和中峰兩人談話，小前鋒看著沒受到什麼影響。
二樓的人群，討論得就熱烈很多。
與一樓的冷清割裂開來。
只是這次身後似乎沒有上次練習賽時嗓門那麼大了。
白哉禮彌忍住沒有回頭看。
在對方選手投籃得分後，立即模仿對手上一球的投籃方式進行攻擊，並且得分。
這一球的意義不僅僅在於分數。
「他的嘲諷技能倒是比你的還要強一些。」白哉禮彌腦中想著，便說了出來。
「？」灰崎祥吾側過頭。
「之前和赤司對打的時候也是，立即模仿了赤司的投籃，然後就被針對了。」
灰崎祥吾笑起來，眉眼都是開懷：「真是蠢蛋。」
「這次也會被針對上吧。」
「不會。」
「為什麼？」
「他根本不需要怎麼針對。」灰崎祥吾將手一撐，坐起來抬手示意白哉禮彌的記錄板。
白哉禮彌頓了一下，還是遞給他。
「你看他後仰投籃，落地的時候。」灰崎祥吾說著，將記錄板上的紙朝後翻了一頁，抽出白哉禮彌手中的筆畫起來。
白哉禮彌下意識抓了一下，只抓到了空氣。
低頭看向灰崎祥吾的畫。
是熟悉的火柴人。
白哉禮彌盯著，稍稍抬眼看向灰崎祥吾的表情。
少年的眉眼放松，少了平時那種看誰都不順眼的勁。
顯得懶散。
和紫原敦那種懶洋洋的小熊曬太陽感覺不同，灰崎祥吾依舊帶著些危險的感覺。
就像是岸灘上的鱷魚，看著靜悄悄不動，卻隨時可能轉頭猛地攻擊。
白哉禮彌不敢多看地收回視線，觀察起對方的火柴人。
單就火柴人而言，白哉禮彌覺得自己之前的火柴人要更傳神一些。
又分神了。
白哉禮彌連忙專注下來。
「後仰跳投最需要的是滯空能力和協調能力，對面那個11號明顯是繃直了身體，避免自己落地的時候傷了腳踝。」
「那個模特——黃什麼，完成了動作，但身體後仰得過了，為了保持住平衡，落地的時候需要更多地用上腳。」
灰崎祥吾說著，意識到自己的解說難以理解，皺著眉看向白哉禮彌：「你能懂嗎？」
「大致上可以。」白哉禮彌點頭，順著灰崎祥吾將對方的話加上自己的想法，重復了一遍，「光有形，卻沒有抓住這個動作的要點。」
灰崎祥吾點點頭。
果然是小沢的妹妹不夠聰明。
「他的動作反過來對身體形成負擔。特別是他的腳步總是下意識跟對手岔開，大概是『前』足球主力留下的習慣。」
「對面根本不需要怎麼針對他，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沒。」
「會直接受傷？」
「現在可能不會受傷，現在更多是——」說著，灰崎祥吾偏些頭。
有股香味。
灰崎祥吾分了些神去辨別來源，很輕松便意識到來自於旁邊的人。
扎起的頭發露出了耳朵和脖頸。
還有些不夠長的碎發留在耳側，看著讓人想幫忙挽在耳後。
灰崎祥吾的手指敲了敲記錄板背面的木板。
「更多是？」
「上步亂他節奏。」灰崎祥吾繼續道，「他的後仰跳投，會點的人就能看出來很生澀。」
「之前的訓練賽裡沒有看出來還有這些問題。」
「那時因為訓練賽裡的對位都不怎麼喜歡近身。」灰崎祥吾看向場中跑動的黃瀨涼太。
不想和帥哥站得太近是一方面，擔心被那些女生找多余的麻煩也是一方面。
奇怪的顧慮，所以那些人才會一直都那麼弱。
「我記得你喜歡近身？」
「嗯？還好吧。」
白哉禮彌接過灰崎祥吾遞回來的記錄板，下意識拿給黑子哲也看。
「？」灰崎祥吾看著白哉禮彌的動作，有些莫名其妙，「給他看干什麼？」
「控球後衛啊，需要了解選手。」
「他又不是沒耳朵。」
「看看你畫的會更明白一些。」
灰崎祥吾沒有再接話。
黑子哲也看著記錄板上的火柴人。
盯了好幾秒，一點也沒有看出跟剛剛說話的內容有什麼相似性。
看來就算是火柴人畫技，也是有高低之分的。
「謝謝灰崎君。」黑子哲也說道。
道謝的語氣還算真誠。
灰崎祥吾哼了一聲。
比賽繼續。
川知中學還是按照之前定下的節奏，並沒有被橫跳出來的黃瀨涼太吸走仇恨。
中峰和得分後衛的手感很熱，穩定著得分的效率。
小前鋒和黃瀨涼太對位的時候，總是會明顯地朝前邁步。
有時候看著，就像是躲在拐角裡准備突然嚇人一跳般的跺腳，毫無預兆也沒有理由地朝前逼近一下。
距離留得足夠，這樣突然邁步直接踩近的行為不會有犯規的嫌疑。
也壓根沒有什麼判罰
只是單純挑戰著黃瀨涼太的反應神經。
第一節 下來，帝光中學和川知中學的得分持平，落下一分。
「我感覺今天兩分的手感不錯，沒想到三分差那麼多。」黃瀨涼太將自己的手張開又握拳。
後續想要繼續模仿十一號中峰的投籃，失敗。
「兩分和三分還是不一樣的。」青峰大輝出聲安慰道，示意綠間真太郎，「你看看他，再看看我。」
「差異很明顯。」
綠間真太郎沒有接話，走到場邊拿起自己的水杯。
「看來我回去得再加一點投籃練習，晨訓的時候一起怎麼樣？」
「？你小子，還是盯著晨訓時間的是吧？」
「想想。」上野教練出聲，聲音像是錘子敲擊釘子般一字一字地落下，「是為什麼拉不開分差。」
「對面節奏太穩定了。」赤司征十郎說著，側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黑子哲也，「第二節 開局，建議我們直接變個節奏吧。」
黑川教練轉頭看向上野教練。
按照桃井五月的報告和剛剛現場的觀察，對方還沒有展現出更多的東西。
現在就加快節奏，也許是在消耗自己的底牌。
「可以。」上野教練應下，「黑子，去熱身。」
「是。」
灰崎祥吾看著黃瀨涼太，視線劃過對方後落在教練組的身上。
上野教練和黑川教練在確定第二節 換人後，便沒有繼續換人的話題。
灰崎祥吾嘴角撇了一邊拉長。
完全不能理解教練組的做法。
明明有了自己，為什麼還要煞費心力地再培養一個小前鋒出來。
而且不難看出，黃瀨涼太的球風和自己有些相似。
「灰崎下節准備一下，如果還是沒辦法形成優勢，下半場就換你上。」
「是。」灰崎祥吾回著，聲音拉長些聽起來不甚在意。
只是眉頭壓得更低些。
比賽中和青峰大輝相互補位「擦屁股」是一回事，空出上半場，等局面不行了再換自己接受殘局又是另外一回事。
灰崎祥吾沒有感受到教練組的信任，更多是一種，迫使自己和黃瀨涼太進行比較的競爭，選擇一個作為另外一個的替代品。
更像是在「激勵」黃瀨涼太好好表現。
想到自己坐在白哉禮彌的旁邊，灰崎祥吾將快要脫口而出的單字語氣詞咽了回去。
眉間多了些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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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4-9-7 15:34
第151章 再戰川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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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的一開局, 上野教練沒有示意裁判換人。
赤司征十郎站在場邊，回頭看向教練組。
黑川教練起身，上前湊近和赤司征十郎說了兩句話。
在長椅這邊聽不清, 大概是什麼不能透露出來的戰術安排。
隨後赤司征十郎便在裁判催促下走到場內去, 而黑川教練將黑子哲也領到了教練組座位邊上。
黑子哲也披上外套, 看起來似乎還要等待一會的樣子。
「這是什麼意思？」白哉禮彌皺起眉頭。
「估計是教練組又有了其他心思吧。」灰崎祥吾嗤了一聲，「我想想該怎麼說——應該叫做教練組『預謀的』戰術安排。」
語氣中明顯透著對教練組一些負面的情緒。
白哉禮彌看向上野教練旁邊的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拿著記錄板, 看著黑子哲也坐在自己旁邊，同樣有些詫異。
像是直愣的松鼠。
顯然教練組的安排是臨時確定的。
至於為什麼在休息時沒有和隊員確定, 卻在上場前臨時變卦, 才說出來創球員一下。
誰也搞不明白其中的心思。
場上的幾人看著赤司征十郎上場同樣有些疑惑, 朝著教練組的方向望去, 沒有得到別的指示, 只有先繼續比賽。
「他們在疑惑？」川知中學的控球後衛跟著帝光中學的視線看去, 發現對手似乎在對教練組表示自己的困惑, 「發生什麼了？」
「不知道，也許有什麼不對勁？」中鋒也跟著轉頭。
對面幾人轉頭得實在是太統一，讓人不得不懷疑那邊發生了什麼。
「能有什麼不對勁？」
「看出了我們准備的打法了？」中鋒下意識回道, 「哦不對，我們還沒開始。」
「不知道這次對面那個經理能不能看出來。」
「聽你的意思，好像還有些期待？」
「期待算不上，只是感覺很酷吧。」中鋒回著, 超前准備開始, 「教練挖空心思布置的東西，被一個學妹看穿了。」
「不覺得聽起來非常具有故事性嗎？像是什麼傳記的開篇。」
「那是我們對手的經理, 所以, 不覺得。」控球後衛搖頭, 「如果再次上演，我都不敢相信我們即將面對什麼樣的戰術訓練。」
「從這個角度的話——」
「先別想那麼多，好好把這一球打好。」控球後衛將籃球傳給中鋒，打斷對方還要繼續的話。
中峰帶著球，小跑進帝光中學的場地。
後面四人同樣跟進。
比起上一節，川知中學的跑動似乎更活躍了。
如果只是三分球，根本不需要上前這麼多的人，上到這種「密集」的程度。
赤司征十郎觀察著川知中學所有人的位置和距離，朝前邁步，到靠近三分線的位置，准備參與攔截。
小前鋒和大前鋒慢慢朝前挪步。
就算被抵住也保持著腳步的動態活躍。
中峰朝前壓陣，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會是一個配合的進攻時，抬手投出了三分。
就像是隊裡所有人列隊，只為了讓中鋒過來看一眼一樣。
看著有些荒謬。
黃瀨涼太愣在原地，想要從自己對位的小前鋒這裡得到點訊息。
可惜對方背對著自己沒有辦法注意到自己的眼神，下一秒，隨著籃球從場邊到赤司征十郎的手中，小前鋒轉身後退著走動。
依舊沒有要和自己對上視線的意思。
黃瀨涼太看向青峰大輝，想要借鑒一下對方的處理方式。
青峰大輝同樣有些莫名奇妙，在川知中學大前鋒起身後，緊跟著向對方場地移動。
准備進攻。
黃瀨涼太跟隨著向前推。
正面行進速度比後退要更快。
雙方的大小前鋒像是完成了一個交錯。
赤司征十郎原本想要傳球的路徑因此被堵住，只有帶著球繼續上前。
川知中學另外三人散開。
在快到中場的時候，赤司征十郎幾乎和川知中學的大小前鋒處於同一水平位置。
視線保持左右警惕，赤司征十郎腳步緩緩慢下來。
壓低身體在原地快速拍擊。
幾乎是同一瞬間。
赤司征十郎加速朝前，而川知中學的兩位前鋒向著赤司征十郎的方向衝過來。
兩人氣勢衝衝，看起來像是如果搶不到球，就會將赤司征十郎抬走一樣。
赤司征十郎的動作絲毫不受影響，拍球的節奏依舊，直行朝前的腳步停下，向著小前鋒的位置靠近。
小前鋒面對赤司征十郎的動向，腳步不停。
大前鋒看著赤司征十郎做出了選擇，腳步減緩，轉而觀察小前鋒的動作，腳步朝著帝光中學的半場邁去。
赤司征十郎靠近兩步突然變了方向，蹬地拉開了與小前鋒的距離，從大前鋒騰出的位置進入到川知中學的場地。
暢通無阻。
赤司征十郎並不打算直接突圍，轉而將籃球傳出去。
籃球落在跑位到側面的青峰大輝手中。
入場的青峰大輝擦過控球後衛的防守區域，到一個相對開闊的地點准備投籃。
快速的變向和傳遞讓川知中學幾乎沒有反應過來。
雖然晚了一步，但中鋒依舊擺臂蹬地地朝上跳起，想要用手觸碰到籃球，影響它的路線。
青峰大輝出手的是一個拋投。
十一號的起跳無濟於事。
籃球劃出一個高挑的弧線，落入框中。
兩分。
「傳運方面。」青峰大輝落地，對著對面中鋒表情微妙道，「最麻煩的就是我們的控球後衛了。」
「看出來了。」中鋒回道，視線打量著青峰大輝。
對方的表情看起來並不是在做單純的炫耀。
發自內心地在向對手告知這件事。
有種，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感到挑釁的猶豫。
卻又並不覺得對方這是熱心腸的好意。
中鋒看著青峰大輝，選擇不再做交流地走開。
青峰大輝回防。
站在帝光中學場地的大前鋒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回防。」赤司征十郎出聲。
川知中學控球後衛動作頓了一下，隨後加大了傳球的力道。
籃球傳遞的速度提升。
接住籃球的得分後衛手整個人朝後一步，動作稍顯停滯才將籃球傳出給到小前鋒。
小前鋒揚手接下籃球，手臂劃出一個小弧線，隨後才將籃球拍擊上，帶著球朝前去。
黃瀨涼太的視線隨著籃球移動，腦袋轉動得像是某種機械玩偶。
「黃瀨。」綠間真太郎出聲提醒。
黃瀨涼太回過神，提速跟上小前鋒。
小前鋒將籃球推給大前鋒。
青峰大輝加快速度趕過去，還是慢了一步
籃球從青峰大輝伸出的手尖飛過。
大前鋒得到球，快速上前准備上步投籃。
紫原敦跨步迅速到位，遮蓋住大前鋒抬手能夠到達的位置。
大前鋒立即下判斷延遲持球時間，勾手送出。
停留的籃球勾出，是一個低弧線。
紫原敦抬手將觸碰的籃球拍出，直接朝著青峰大輝的方向拍去。
「高個子就是好啊。」
「是我錯覺嗎？我感覺他滯空時間好長。」
「人家根本不用滯空，只要站直了就行。」
「哎，真是犯規的身高。」
青峰大輝錯位跟在大前鋒的後面，接到球立即轉身帶球進入到川知中學的半場。
幾秒鐘裡球權轉換。
黃瀨涼太腳步還未停下又加速跟上青峰大輝跑動起來。
「就像是被球遛著的狗一樣。」灰崎祥吾出聲。
似乎是懶得張嘴說話，聲音從齒縫傳出，顯得咬牙切齒。
比喻得很貼切。
白哉禮彌聽到灰崎祥吾的話從觀察狀態中抽回注意。
黃瀨涼太本來就是會被一個灌籃而吸引住，隨後「白給」的人。
像是看到新奇喜歡的玩具的狗狗一樣，一直跟在青峰大輝的身後。
比賽中的表現，也多是追逐著籃球進行防守和進攻。
黃瀨涼太在社團裡的訓練賽都是進入拆分的隊伍中。
並沒有完全對抗過完整的，擁有體系的隊伍。
換句話來說，就是見識得太少了。
「很新奇吧。」白哉禮彌回道，看向場中的站位。
雙方的人員交差布置，光看位置還不一定能區分現在是哪一方在進攻。
部分人員在自己場中隨時防御，剩下的站在對方場裡尋找機會得分。
「不過灰崎君——」
「灰崎。」
「嗯？」
「是灰崎。」灰崎祥吾的視線依舊落在場上。
「哦，灰崎應該也有在場上這麼興奮的時候吧。」白哉禮彌繼續道，「最開始打籃球的時候？」
「我一開始打籃球就是隊裡最強的了。」灰崎祥吾坐直一些，眉頭揚一些顯得傲慢。
就像是一只蓬松的貓，從上俯視著對話的人類。
給人一種，稍微身手就能摸到毛絨絨大尾巴的感覺。
也有可能是被大尾巴扇一臉毛。
「是嗎？」白哉禮彌低頭看向自己的記錄板，「那還真想看看那個時候的灰崎。」
「？」灰崎祥吾看向白哉禮彌。
對方低頭寫著什麼，剛剛的話也許只是隨口說出。
但想要確定的想法如同不輕不重撓在心口的羽毛。
灰崎祥吾甚至在某一刻，起了捏著白哉禮彌的臉將對方腦袋抬起來確認表情的心思。
最後還是將這個想法壓了下來。
場中的局勢向川知中學傾斜一些。
主動加快的節奏，和帝光中學直接進行速度上的比拼。
同時，依舊保有不低的三分綠。
執行得很有效果，但面對著這種效果的帝光中學幾人似乎一點都沒有被震撼到。
中鋒觀察著對面的表情，出手的籃球落入三分。
對方的表情，有種復雜。
並不是為這種戰術折服到的復雜，更像是某種——老鼠在貓打哈欠的時候裝進嘴裡的那種復雜。
中鋒和控球後衛交換了一個眼神。
控球後衛朝著隆中教練看去。
隆中教練沒有給出更換的指令。
便先繼續將這種進攻方式穿插在常規進攻裡。
隆中教練在場邊，更能感受到和預期發展間的溫度差。
偏頭看向帝光中學教練組的方向。
上野教練一直都是那副在生氣的樣子，看不到什麼別的表情是情理之中。
只是旁邊的那位黑川教練，在面對川知中學優勢的局面下，絲毫不慌張。
看著場中的比賽，沒有焦急著記錄陣型，以求快速得到破解方法的樣子。
就連那兩位自己比較在意的經理，也是平靜地看著場中的比賽。
他們要放任著川知中學漸漸拉開分數嗎？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頭就被隆中教練消散掉。
帝光中學怎麼會是待宰的羔羊？
所以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隆中教練眯些眼，自帶著笑意的和善面容因為思索而顯得有些苦惱。
「啊，好麻煩。」黃瀨涼太趁著川知中學還沒有組織進攻，向青峰大輝抱怨道。
「你又被針對了啊。」青峰大輝說著，語氣裡有些幸災樂禍。
被針對，也正說明對方使其為弱點。
「一直貼著我真是煩死了。」黃瀨涼太說著，情緒帶著臉上表情也豐富起來，卻沒有怒氣衝衝時給人的壓力，反而鮮活明麗，「我每次想要近身拼的時候，又快球傳開。」
「而且他們傳球傳得很快，我有時候都沒來得及准備就到下個位置。」
「有種又被膠水黏住，又被筐框柱的感覺。」
「籃球唰得亂飛。」黃瀨涼太說著，很是煩惱的敲敲腦袋，「我們之前也做過傳球練習，能夠像那樣嗎？」
綠間真太郎隔得不遠，聽見黃瀨涼太問話便轉頭看向他，有些意外地出聲：「你不知道？」
「嗯？」黃瀨涼太愣了瞬間，以為是訓練背後透著什麼更深層的戰略意義，而自己並沒有看穿，「知道什麼？」
綠間真太郎看向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挑起眉毛，思索起來：「你還不知道嗎？」
「我需要知道什麼？」
「你們不是經常一起玩嗎？」綠間真太郎看著青峰大輝，眼神中還有些譴責。
「沒有一起打過，也就打過幾次一對一。」
很難評。
綠間真太郎看著青峰大輝的臉。
「沒事，一會他也知道了。」青峰大輝聳聳肩，臉上是真切的無所謂，「而且，這樣才算驚喜嘛。」
驚喜？
黃瀨涼太聽著兩人對話，想要解決問題的建議還沒有問到，川知中學已經組織進攻上前。
談話被迫結束。
小前鋒再次邁步抵住黃瀨涼太的位置。
將到手的籃球傳走後限制住黃瀨涼太的路徑。
黃瀨涼太邁步退開一下，想要在反攻的時候拉開距離。
但小前鋒將位置卡得太好。
就像是非常了解自己的舊日好友。
黃瀨涼太呼出一口氣，平復自己有些煩躁起來的心。
黑川教練示意換人。
球權正在帝光中學的手裡。
赤司征十郎看向即將上場的黑子哲也，忍不住笑得張揚了一些：「是你的專場了，好好表現。」
「是，赤司君。」黑子哲也應下，調整護腕的手抬起來和赤司征十郎擊掌。
「哦對了，有機會多給黃瀨兩個。」
「好的。」
赤司征十郎下場，和上野教練對上視線。
「去休息一下吧。」上野教練先開口道。
「好的。」赤司征十郎眉還是上揚著似乎帶笑，眼神卻像是熄滅的火星，不帶剛才那般的溫度。
黑川教練有些緊張地坐在一側，直到赤司征十郎走開才松氣。
上野教練的想法是將黑子哲也的作用最大化。
只是上場前才告知選手有改動，著實有些不妥。
特別在隊長有想法且持有一定話語權的時候，這種明明可以先說一聲卻抵在上場才告知的調整，除了自找麻煩，黑川教練想不到它還有什麼別的形容詞。
無法理解。
赤司征十郎坐在了白哉禮彌的左邊，第一節 時黑子哲也坐的位置。
「今天有觀察到什麼隊列上的變化嗎？」
「沒有。」白哉禮彌回道，「是我沒有觀察這方面的意思。」
赤司征十郎用毛巾將薄汗擦干，拿著水杯抿了兩口，視線瞥向白哉禮彌的記錄板。
上面都是個人數據。
以黃瀨涼太的為主。
「不打算看看嗎？」
「也沒有什麼特別打不打算的。」
「黑子上場了，對面正巧又是快傳。」赤司征十郎說話間漸漸帶起笑意，有些鼓勵的意味，「對抗起來一定很精彩。」
期待讓那雙眼眸更加明亮。
「那我試試。」白哉禮彌看向場中。
灰崎祥吾皺了點眉，還是什麼都沒說。
團隊效應，長時間沒有專門碰過，已經將它在自己這裡的優先級排到了後面。
此時赤司征十郎提起，白哉禮彌並不介意試試。
反正也沒有什麼壞處。
黑子哲也走上場。
看他視線最久的是黃瀨涼太。
臉上寫著明顯的「費解」。
「黃瀨君。」黑子哲也走進場中的腳步緩下，看向黃瀨涼太。
「嗯？」黃瀨涼太嘴角抬起，露出笑來，「怎麼了小黑子？」
「之後請你注意一下來球。」
「好的。」黃瀨涼太應下。
卻不太理解黑子哲也的意思。
自己一直都追逐著籃球，注意來球？
黃瀨涼太不由回想起和黑子哲也一對一的經歷。
實在不知道那種自己稍微專注些就能斷掉的傳球，要怎麼——
籃球突然出現在視野裡，黃瀨涼太下意識抬手接住了籃球。
「啪。」
黃瀨涼太垂下眼。
一時不知道是看向突然出現在自己手裡的籃球，還是看向被震得有些發麻的手。
「黃瀨。」青峰大輝在幾步外出聲提醒。
黃瀨涼太動起來，在自己對位小前鋒回神前來開距離，完成一個上籃兩分。
「那，那是什麼？」
「有點像剛剛我們的傳球，不對，可是這個球是怎麼出現到那個位置的？」
「不知道啊，我沒看。」
「我明明看著球是朝著對面黑皮的方向去的啊？怎麼突然轉彎了？」
黃瀨涼太看向自己有些微紅的手心，視線在場中尋找那個唯一的變數。
「別發呆。」青峰大輝上前伸手拍拍黃瀨涼太的後背，將人拍得朝前一步。
黃瀨涼太小跑著回位：「剛剛那個是？」
「跑起來，要開始快節奏搶分了。」青峰大輝笑著，露出牙來頗有些炫耀的意思。
明明和他沒有什麼關系，卻這麼得意。
黃瀨涼太看著青峰大輝，對青峰大輝和黑子哲也關系做了個新的認知。
不過自己之前不就知道這兩人關系不錯了嗎？
黃瀨涼太認真找了一圈，才似乎晃到了黑子哲也的位置：「還能這樣嗎？」
和川知中學需要三到四個人完成多傳到達位置不同，帝光中學的傳球像是在路徑中轉彎。
直線變成折線，向著本來被卡住傳球路徑的人去。
站位變得沒有那麼重要，甚至感覺有些多余。
節奏在瞬間就被帶偏。
建立的優勢不在，快速崩盤到帝光中學追回得分並且拿下了5分的分差。
大小前鋒就像得分的機器，腳步片刻不停。
就算是兩個人進行圍堵，籃球也會從其中一個防守人的□□來到對方手裡。
直接的觸感讓身體動起來，反應速度快於眼睛看見籃球後，反饋給大腦再進一步下達指令的流程。
川知中學叫了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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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知：好好看看我們的快速傳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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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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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的隊伍回到各自教練前。
黃瀨涼太找了找位置, 站在黑子哲也的旁邊。
白哉禮彌忍不住起身。
好在左右兩邊都站起來朝著教練組走去，讓白哉禮彌不會太過突兀。
跟著來到教練組旁邊。
「效果不錯。」黑川教練在上野教練的示意下開口，「在對方亮牌後再進行壓制, 會比直接同步出招有更好的收益。」
「之後有變動, 會及時通知到大家。」
聽起來是在為上一節的事情做解釋。
做出這個決定的肯定是上野教練, 出聲的卻是黑川教練。
但總覺得——這個成年人也不過如此。
或許是因為自己是主教練，不能拉下臉面。
眾人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沒有看到意料中的反饋, 上野教練臉色有些變差。
「啊，這節剩下的時間, 黑子能保持狀態覆蓋完嗎？」黑川教練連忙開口繼續問道。
「可以。」黑子哲也點頭。
「嗯, 表現得不錯。這節節奏就保持這樣, 可以適當微調。」說著, 黑川教練看向黃瀨涼太, 「黃瀨。」
「是。」
「你是第一次和黑子進行搭檔, 不用束手束腳的, 他是來輔佐你進攻，做好隨時那球就能夠出手的准備。」
「好的。」黃瀨涼太忍不住瞥了眼黑子哲也。
對方表情平淡，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和之前一對一時, 跟自己坦白「不會投籃」「一對一沒贏過」一樣的淡然。
這算是一種寵辱不驚嗎？
黃瀨涼太有些好奇，什麼樣的情況會讓這家伙變了臉色。
「黑子適當給球，不過這節我們是以拉大分差為首要前提。」黑川教練繼續道，「以得分為首要目的。」
「我知道了。」黑子哲也點頭。
黃瀨涼太明顯察覺到青峰大輝似乎興奮了不少。
因為小黑子？
「黃瀨。」上野教練出聲。
「是。」收回分散的注意力, 黃瀨涼太看向上野教練。
上野教練的眉頭皺成川字, 在額頭上也出現了皺眉留下的痕跡。
看著像耐心即將耗盡的煩躁。
「從開始到現在，你只得到了八分, 如果整場比賽下來拿不到三十分, 下一場練習賽就不用上場了。」
黃瀨涼太睜大些眼, 意外地看著上野教練。
還以為自己打完上半場就會被換下，確保能夠壓分勝利。
而且，之前的安排裡也說過——
「你有什麼意見嗎？」上野教練沉聲問道。
「教練。」
上野教練眼神鎖定到出聲的白哉禮彌身上。
「什麼？」
「那之前所說的輪換，是不進行了嗎？」
「那是在表現不達標的情況下，下半場換人。」
「可是最開始所說的首——」
「白哉，你的工作是最好記錄，完成數據的收集。」上野教練打斷白哉禮彌的話，「而不是在這些時候出聲挑刺的。」
「你不是場內經理，只是隨隊，明白了嗎？」
聲音在反問時壓低了一些，像是警告。
「這不是挑刺，是希望您在進行變動的時候給出解釋。」白哉禮彌感覺大腦也在繃緊，一下不知道要說什麼，「如果沒有打算派上場，為什麼要在間隙應下呢？」
「怎麼？教練組戰術上的變動需要一步一步給你進行解釋嗎？」
「不，抱歉，我想說的是提示，是希望您——」
「夠了。」上野教練絲毫不打算壓下音量，言語中的怒氣讓場館內都安靜下來。
突然的聲響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白哉禮彌能感受到來自川知中學二樓的視線。
還有另一邊，對方教練組和球員的視線。
身體逐漸僵硬，緊跟著是手腳溫度的降低。
耳邊嗡住像是有無數的人在低語。
白哉禮彌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在上野教練壓迫的視線裡，什麼聲音都無法發出。
「所謂的戰術，是指掛著胡蘿蔔把自己的隊員當成驢逗，讓自己隊伍中的經理難堪嗎？」灰崎祥吾說著，甚至輕笑了一聲。
語調起伏著充滿了嘲弄。
悠哉地上前一步，將白哉禮彌擋在自己身後。
「你們也知道難堪？」上野教練胸口起伏，鼻息變得明顯，壓低回了正常說話的音量，吐字沉重而清晰，「這是校外的練習賽，我說什麼，你們執行什麼，懂嗎？不懂就坐在椅子上弄懂了再上場。」
直白的威脅讓周圍一圈的人都愣住。
黑川教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上野教練。
赤司征十郎眯了眯眼，緋色的眼失去溫度：「上野教練，我建議您冷靜一下。」
上野教練對上赤司征十郎的視線：「不論你是哪家的，現在，我是教練，不想打就換想打的上。」
瘋了。
黑川教練腦中閃過這句話，不明白上野教練為什麼像被點燃的汽油桶一樣爆炸。
不和球員溝通已經算是一意孤行，在場中沒有壓力且決策並沒有問題的情況下，隨意變動應下的戰術，更是沒有必要的行為。
像是暮年已經瘋魔的國王。
任何挑戰權威的聲音都被強力的鎮壓。
孤注一擲般地將關系逼到了絕境。
沒有留下任何緩衝地帶。
「上野教——」黑川教練的聲音帶著尷尬的笑意。
「閉嘴。」上野教練側些頭，瞪著赤司征十郎沒有轉移，「我才是主教練。」
「球員可以在場上有自己的想法，即時判定要怎麼做，但是場下——」
「由主教練確定的戰術，接受就行，哪裡來那麼多這樣那樣的要求。」
「那麼，您制定的是什麼戰術呢？」赤司征十郎嘴角微微揚起，看著又是一副謙和有禮的模樣，「延遲派上黑子君？」
「給黃瀨君施加壓力？」赤司征十郎的聲音不急不慢，「還是，現在這種沒有源頭的壓制？」
「抱歉，實在看不出是什麼戰術，也沒有看出這樣的行為有什麼作用。」
「不過您說的也有道理，不想當，也可以換想的來。」
壞了，越來越壞了。
黑川教練看著兩人絲毫不讓地對上，急躁得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既然你們這麼能干，想比壓分獲勝不在話下吧。」上野教練坐著，緩緩道，「接下來的比賽，教練組不提供任何的幫助。」
「如果能壓下二十分，那麼之後你們想要做什麼我都不再插手。」
「反之，沒有做到的話，從今往後的比賽訓練都無條件聽從我的安排。」
「二十分？」桃井五月忍不住出聲。
就算是白金教練執教的時候，都幾乎沒有壓下二十分的狀況，更何況是上野教練執教後。
雖然其中有白金教練用比賽來試錯的緣由。
不，認真算起來，今天才是上野教練執教後，第一次對外的比賽。
上野教練看向出聲的桃井五月。
眼神中的不滿幾乎溢出，像是正在和店家討價還價時，自家的小孩表現得特別想要拖了後腿。
怒其不爭的背叛感。
「怎麼樣？」
「上野教練您帶的比賽，根本沒有上過十三分的分差吧。」赤司征十郎看著上野教練，垂著眼笑容真實一些。
上野教練抿緊了嘴角。
詳細的分數，輕巧地嘲諷著上野教練的心思。
「如果不行，就退回去。」上野教練道。
雙方各退一步。
「二十分也可以接受。」赤司征十郎點頭，「但達成後，您要辭去主教練的職位。」
「！」黑川教練在上野教練提出條件的時候，察覺到對方的心思。
但在赤司征十郎開口的時候，心裡下意識覺得上野教練會在自己的算計下栽跟頭，就此再也起不來。
「好。」上野教練應下，皺起的眉頭松開一些，「整個教練組都不會給你們任何的幫助，包括桃井。」
「可是，我是經理——」
「你看過教練組所有的資料，這個報告是教練組和你共同制定的。」上野教練看著桃井五月的眼神冷淡下來。
眼中有些失望。
桃井五月臉上寫著不贊同避開了上野教練的視線，抿住唇不再抗議。
「如果你們找她透露了教練組收集的資料，那也算是我贏了。」上野教練看向赤司征十郎，「你沒有意見吧。」
「您真是，」赤司征十郎輕笑一聲，「得寸進尺的談判者。」
上野教練，嘴角一壓，很快又恢復連忙道：「黑川教練作為見證，打不打這個賭。」
「好。」赤司征十郎應著，「那麼，之後換人的變動，可以直接由我來提出吧？」
上野教練點頭，讓黑川教練和裁判進行交涉。
「教練，那邊……」
隆中教練臉上的笑容有些無奈：「看上去是鬧矛盾了。」
「教練和隊員？」控球後衛無法理解地看向隆中教練，「為什麼？」
「他們的上野教練，是一位，比較固執的教練。」隆中教練對上隊員們八卦的視線，輕聲道，「這些事情，咱們之後訓練的時候再聊，現在可是一個戰勝帝光中學的好機會。」
「啊？我們要落井下石嗎？」
「這是什麼話。」旁邊的得分後衛敲了小前鋒一下，「對面給了機會，我們把握機會。」
「可是這樣贏，感覺沒什麼意思啊。」小前鋒摸了摸被敲的地方。
「第二節 比賽，黃瀨君繼續打完。」赤司征十郎就站在原地開口說道。
即使旁邊上野教練的視線已經要將人灼穿。
「好的。」黃瀨涼太應著，面上不顯，心裡卻亢奮得不行。
「灰崎君，你在場邊看了第一節 ，有什麼想法嗎？」
「嗯？」灰崎祥吾看向赤司征十郎，「我的建議是，先讓我上場。」
「這家伙不是模仿能力很強嗎？」
「讓他看看我的打法。」灰崎祥吾說著，看向黃瀨涼太，「之後再看有沒有讓他上場的余地。」
黃瀨涼太眨下眼睛，心裡的興奮感讓自己想要繼續在場上呆下去，但理智上，知道對方說的是對的。
特別還有那個壓下二十分的賭注。
更想要看看兩人的差距是多大，全力以赴的正選水平又是怎麼樣的。
「你呢？」赤司征十郎看向黃瀨涼太，「你怎麼想的？」
「我都可以。」黃瀨涼太應下，「不過我覺得，小灰崎的建議會更穩妥。」
「好。」赤司征十郎應著，看向紫原敦。
等待他繼續布置的眾人也跟著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一直沉默地站在旁邊，
之前沒有察覺，可是稍微將視線靠近一些，便感受到鋪面而來的危險熱量。
像是即將噴出的火山。
「需要白哉幫你扎個頭發嗎？」赤司征十郎說話的語氣很輕松。
如同在烤肉桌上，詢問紫原敦需不需要幫忙將袖子挽起來那般。
「今天不用。」紫原敦回著，垂眼掃過教練組的位置，「我沒帶發繩。」
灰崎祥吾忍住了到嘴邊的吐槽。
「先用我的吧。」綠間真太郎將手腕上的發繩取下。
「你的幸運物？」
「我帶的有多的。」綠間真太郎示意手腕上多出來的一條。
赤司征十郎朝旁看去，發現幾人對此沒什麼反應。
眉梢微動。
作為裁判的川知中學教練，得到隆中教練的指示，將暫停的時間給得稍微長了些，直到上野教練不耐催促，才詢問著繼續比賽。
「換人。」赤司征十郎示意，「8號，換25號。」
帝光中學籃球部的賽場服會在每個學期重新統計。
正選優先選擇號碼。
第一學年就在的五人是由4到8號的連續數字。
而黑子哲也則的15號，以及黃瀨涼太的25號，是從空余出來的數字裡選的。
本來開學重新登記時，白哉禮彌向黑子哲也提議過，要不要使用赤司征十郎之前使用的9號，和前面五個人連上。
不過黑子哲也似乎更喜歡15這個數字。
白哉禮彌回過神，看向走下場來到自己邊上坐下的黃瀨涼太。
「哇啊，真沒想到，才加入社團不久就會遇見這樣的事情。」熱切的語氣，像是迫不及待討論八卦的好姐妹。
黃瀨涼太視線從場中落在白哉禮彌的身上：「平時看見小白哉軟軟的模樣，沒想到這麼厲害。」
有事是真開口。
難怪幾人對她這麼上心。
這種挑戰「權威」說出想法的勇氣，令黃瀨涼太有些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這個詞語似乎沒有用對。
黃瀨涼太想著，視線抬些看向另外長椅上的三位。
沒有參與到剛剛的爭論，甚至一開始就沒有走近聽安排。
三人看著比場上的選手還要緊張一些，非常在意最後的結果。
「我只是說出來了。」白哉禮彌緩下來後，腦子轉得比剛剛對上上野教練視線時快了不少，「是上野教練想要這麼做了。」
大概是之前有過替黑子哲也說話的舉動，被上野教練選做起點的筏子，打賭才是准備好的東西。
主教練突然不合常理的行為，似乎有了解釋，但這個解釋看著太過荒謬。
作為主教練，真的被逼到要這樣從赤司征十郎這裡拿下絕對的話語權了嗎？
或者說，一定要這麼決絕地樹立自己的權威嗎？
如同在資源充足，具有優勢的情況下破釜沉舟。
無法理解。
白哉禮彌感覺自己推下去的邏輯依舊不能自洽，暫且歸於大人的思維無法理解。
「小白哉有什麼建議嗎？」黃瀨涼太等待白哉禮彌從思索中回過神，出聲問道。
場中已經開始了碰撞，川知中學的狀態比暫停前積極許多。
大概是想要乘勢而為。
「你在打球的時候，很容易陷入窄視野的局限。」白哉禮彌開口道，「灰崎說的有道理，你可以先觀察他和阿——和青峰之間的配合。」
換做更正式的稱呼，白哉禮彌的聲音沉穩。
「在場中的隊伍視野是很重要的，特別是當你需要和隊友配合以及尋找突破口的時候。」
「這個本來是需要通過大量團隊配合才能鍛煉出來，不過你可以撿漏。」
「直接將灰崎作為模仿對像就行。」白哉禮彌說著，低頭看向自己收集整理出來的黃瀨涼太數據，「側向移動的速度大概率跟不上，但你身體平衡感很好，適當降低控球高度可以有效提速。」
「灰崎的對位更直接，你可以看一下他的步伐，借鑒他是怎麼穩住自己重心的。」
赤司征十郎坐在白哉禮彌的另一側：「現在給他講了不一定記得住，不如對著比賽，看到了提出來。」
「正好有最直接的例子。」
「好。」白哉禮彌點頭，也覺得這種方式比自己一股腦灌輸要有用。
「這樣吧。」赤司征十郎站起來，示意兩人朝旁移動一些，「更換一下座位順序，我們一起講會快一些。」
「好的。」白哉禮彌朝旁移動，讓黃瀨涼太坐在了椅子中間。
突然有種被兩人夾著補課的感覺。
黃瀨涼太有些新奇，更多的是期待。
不知道兩人會帶來什麼樣的「教學」。
與川知中學積極跑動相同，帝光中學也活躍起來。
「我還以為，那家伙是什麼半場守護者。」雙手搭在欄杆上，身體不自覺地前傾。
「在籃下就已經夠給壓力的了，沒想到，還能這樣制霸空權。」
「咱們有沒有什麼對空方式？」
「跳得高一些？」
黑子哲也在場地中將籃球更改走向，落到球員手裡。
紫原敦則是直接通過具有高度的快傳，突破准備姿勢是蹲下的球員頭頂。
川知中學不得不抬手方便阻攔，但抬手又會讓那個奇怪的折線球防不勝防。
「落井下石？」
川知中學的小前鋒，露出被騙的神情：「不是，大小前鋒那兩個家伙的速度已經快到攔不住了，為什麼還要用這個不符合常理的傳球啊？」
「那你來試試和大個子對上？」大前鋒看向小前鋒。
「不了，我對不上。」就算再熱愛身體對抗，自己對上那個噸位的中峰也是在找死。
按道理來說，小前鋒應該會用靈活性來填補身體對衝上的劣勢，但那家伙也靈活得不講道理。
「感覺他像是被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得分後衛吐槽道。
和上一節的狀態對比太過明顯。
本就擋不住的快攻氣勢更猛。
作為場中體力最盛的灰崎祥吾，凌厲的球風在准確迅捷的傳球下，如虎添翼。
「我感覺，我沒什麼上場的必要。」黃瀨涼太看著灰崎祥吾，反思著自己在前半節裡的表現。
「不過如果能上場的話，我當然還是想要上場的。」
那種，籃球不知道會從什麼角度飛到自己手裡的感覺很奇妙，特別在自己被對方限制得焦灼時。
給人一種安定感，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可以獲得球權進行進攻。
「下一節你和我上。」赤司征十郎回道，「不過，統計下來，你可能拿不到三十分。」
「這個倒沒什麼。」黃瀨涼太對著赤司征十郎勾起笑意，「我會好好表現的。」
畢竟最後真的壓了二十分贏下賭注，上野教練之前的「要求」也成了沒什麼作用的耳旁風。
「所以，麻煩小白哉更詳細地教我啦。」黃瀨涼太轉頭看向白哉禮彌，「雖然很可惜只有口頭上的。」
「已經足夠了。」
黃瀨涼太看向赤司征十郎。
「白哉的口頭指導，已經足夠了。」
差點以為赤司征十郎是誇自己領悟力強。
黃瀨涼太看著對方，掩飾下自己幾乎就要露出來的復雜表情：「我會努力不拖後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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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為上場的准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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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禮彌展開觀察視角。
灰崎祥吾和黑子哲也的搭檔, 比起黃瀨涼太更順暢。
或者說，灰崎祥吾上場後，團隊的齒輪間如添加了潤滑般轉得更快。
在籃球到手之前, 灰崎祥吾就在思索下一步進攻的方式。
因此, 只要黑子哲也將籃球傳到灰崎祥吾的手中, 灰崎祥吾到手的那刻就可以動起來。
青峰大輝也沒有顧及地跑動起來。
整支隊伍的進攻速度加快。
壓力讓川知中學小前鋒在卡位的時候站得更近。
物理上增加傳球進來的難度，及縮短反應距離。
目前沒有明顯的效果, 這也讓小前鋒的位置越靠越近。
「對方小前鋒逼近的時候。」白哉禮彌出聲，將灰崎祥吾和黑子哲也的數據展開。
只用詳細展開兩個人的數據, 因此其他三個人也能夠保持連線狀態, 顯示著初級關鍵數據。
「你想要控制一定距離, 可以選擇用腳抵住的側身站位。」白哉禮彌用手中的筆朝場上點了一下。
黃瀨涼太看向灰崎祥吾。
「青峰的動作是在於他能夠甩開對方, 所以保持身體前傾, 留出一段距離正面對上就行。」
「對方靠近的時候, 他也可以單臂阻擋快速運球突破。」
「但你現在還做不到那麼可控的運球。」白哉禮彌看向黃瀨涼太, 「保持運球的時候，用身體角度作為防護保障是最佳選擇。」
「這應該是你頭一次接阿哲的傳球。」白哉禮彌繼續道，「阿哲的傳球速度快, 力道大。」
「好的地方是，他的傳球沒有旋轉，不會造成特別大的摩擦。」
白哉禮彌說著，一手捏成拳頭打在另一只手上掌心上：「接球千萬不要用手指觸球, 你有時候接球不抬腕, 會容易受傷。」
「不要模仿青峰用單手接球，他是因為磨合多了, 應該手心都長繭了。」
「應該說, 不論是誰傳來的球, 都要避免手指觸球角度高而戳上去。」
黃瀨涼太下意識用拇指摸了摸自己的手心。
離長繭還有段距離。
「而且，你在猶豫是否進攻的時候，會有探腳動作，很容易走步。」
有嗎？
黃瀨涼太聽著白哉禮彌一個個舉出，從接球開始，到運球，遇見攔截的處理，再到自己上籃。
真是把自己所有的動作都扒干淨了。
黃瀨涼太眨了下眼，轉頭看向白哉禮彌。
就從短時間了解一位選手的籃球習慣方面，很是厲害。
贊嘆的同時，又分神地想到還好對方只是在籃球方面具有這麼全面的分析。
旁邊還坐著一個不只能在籃球方面分析的家伙。
黃瀨涼太心裡吐槽著，控制自己不要轉頭去看赤司征十郎。
「灰崎的動作你能模仿下來了嗎？」
「只能模仿個大概，就像模仿小青峰那樣。」
「我知道了。」白哉禮彌將自己的記錄板朝前翻兩頁。
黃瀨涼太的數據量不足，但灰崎祥吾已經熟練到填充進了剪影。
所以進入到剪影階段的數據都已經了熟於心。
看著黃瀨涼太的簡筆圖，白哉禮彌用灰崎祥吾的數據調整著進行填充。
像是用黏土依樣畫葫蘆般做成一個縮小版的模型。
「你的記憶力怎麼樣？」
「應該還算可以？」
「嗯？」
「還算可以吧。」黃瀨涼太將語調降下來。
在年級第一旁邊說自己記憶力好，感覺有些微妙。
「我先把重要的幾點告訴你，你記下來。」白哉禮彌轉過頭，朝前探一些同時看著黃瀨涼太和赤司征十郎，「還要麻煩赤司配合。」
「不用這麼客氣。」赤司征十郎溫和地回著。
溫度變化得真快。
黃瀨涼太的眼珠轉了轉，依舊沒有轉過頭去看赤司征十郎。
思緒飛了兩秒，黃瀨涼太回過神來，仔細將白哉禮彌提出的東西記下來。
白哉禮彌一邊說一邊看著場中，黑子哲也面板上那個像是拼圖一般的東西逐漸清晰。
不只是黑子哲也。
白哉禮彌看向展開了詳細數據的灰崎祥吾。
自從多了剪影後，沒有展開過的團隊數據像是亮起了白光。
如有所感，白哉禮彌將黑子哲也和灰崎祥吾的詳盡數據收起一些，展開了其他三人的團隊數據。
兩兩之間出現連線，團隊像是有著粗線的大網。
而網的間隙，似乎在慢慢地被更多的線條補充上。
白哉禮彌眯了些眼，視線放開觀察五個人身上白光的地方。
是那種，拼圖一樣的東西。
隨著出現數量的增多而越發明晰。
青峰大輝和黑子哲也的「拼圖」，是讓人看一眼就知道能夠合上的程度。
灰崎祥吾是第二塊可以找到位置放下的。
黑子哲也作為中間的位置，旁邊能夠一塊塊放上其他人的「拼圖」。
腦中念頭一過，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波動起來，將面板上亮起來的光點拿起放下。
線條消失，成為一整塊的色塊。
由每個人的發色作為代表，讓白哉禮彌能夠分清楚整體中每個人的位置。
隨後整塊消失，變成一個光亮出現在隊伍的中央。
像是一杆長槍。
由長槍作為後續延伸的起點，一個「點」展開成為一個能將所與人覆蓋上的面。
白哉禮彌眼睛感到有些酸澀卻不敢眨眼睛。
生怕自己眨了下眼後，眼前的景像便消失不見。
「小白哉？」沒有得到白哉禮彌對剛剛提出小點的解釋，黃瀨涼太側過頭，小聲地喚著白哉禮彌的名字催促。
發現白哉禮彌又像是進入了發呆的狀態。
「你剛剛有哪裡不明白？」赤司征十郎察覺到白哉禮彌周身氣場的改變，出聲道。
赤司征十郎的視線依舊落在場中。
場邊的觀察雖然沒有場內來得那麼直接，但看見的東西比場內多了很多。
川知中學前後移動得很少。
多是采用左右方向上的移動。
進入內線後便很少主動退出去，隊形一旦往前推進，處於前後方向最後的那個人就會立即跟上。
這樣的陣型在一段距離中可以將防御作用拉大，但一旦將這層「盾牌」戳破，就可以直搗黃龍。
「她剛剛說道小紫原。」黃瀨涼太看著赤司征十郎也是盯著場內的，不過眼神明顯是凝聚著的狀態，如同正在吸進光芒，「接小紫原的球要避免橫向抬肘。」
「那樣的手臂是張開的。」赤司征十郎點一下頭表示自己清楚了，「持球很容易被打出，而且你抬起來後，按照他們大小前鋒喜歡近身的特點，會很難再把手放下去。」
「更容易被截走。」
「這要怎麼處理呢？」
「可以的情況下，跳起來接。」
「在面前的人跳起來的時候，除了想要墊腳或者就是意圖讓你受傷的身體接觸的球員會貼近外。」赤司征十郎視線隨著黑子哲也移動。
黑子哲也出現在了川知中學隊伍中間，將傳進來的籃球強行更改路徑。
青峰大輝將籃球朝著空隙傳進後，便從隊伍側面朝前突破。
黑子哲也背身回手傳球，籃球繞一個低弧度來到青峰大輝的手中。
不僅作為青峰大輝的對位大前鋒跟不上，下意識朝著隊伍中灰崎祥吾方向看去的其他人，直到聽見籃球拍擊在地板上的聲音，才發現又被傳到了外側。
青峰大輝朝前邁近兩步後起跳。
兩分入框。
「大部分人會避讓開，或者選擇和你一同起跳做著空中對抗。」赤司征十郎將剛剛的話接著說完。
黃瀨涼太注意著場中。
看見這漂亮一球，差點站起來鼓掌。
「我下半場還有機會和小黑子作為隊友嗎？」
「第四節 會讓你上場一會。」赤司征十郎繼續道，「如果你覺得有壓力，也可以第三節下半場上場。」
「我不覺得有壓力。」黃瀨涼太立即接話，「不用擔心我會退縮。」
雙眼像是晨曦蓬勃的太陽。
「好。」赤司征十郎等了等，沒有聽見白哉禮彌接話，便繼續補充道，「黑子哲也是一位很特殊的選手。」
「他能夠利用自身的特點，將隊伍的進攻性無限放大化。」
「不過這種效果具有時間限制。」
「就如同人的眼睛會逐漸適應黑暗，他在場上待久了，也會被人『看到』。」
「那是不是會有『夜盲症』的選手？」黃瀨涼太好奇地問道，「一直都找不到小黑子的位置。」
察覺自己想的問題有些跑偏，黃瀨涼太緊張地看向赤司征十郎。
「有，也會有具有黑夜視線的人。」赤司征十郎用黃瀨涼太的角度解釋道。
「真神奇，就像是在場上變魔術一樣。」黃瀨涼太感慨著，看向白哉禮彌。
對方還處於「眼神發呆」的狀態，手拿著筆不停地在紙上一圈一圈寫著自己看不明白的數字。
黃瀨涼太不由朝著白哉禮彌湊近一些，保持著不會接觸的距離，從上方看向白哉禮彌的記錄板。
赤司征十郎余光捕捉到黃瀨涼太的動作，側過頭。
帶著傾斜角度的視線看不明晰數字。
但能肯定的是，自己沒有在白哉禮彌的報告上看見這樣的記錄方式。
是被激發到什麼新東西了嗎？
赤司征十郎收回視線，看向場中。
帝光中學的鋒芒完全展露出來。
作為最「深藏不露」的中峰，紫原敦跑動起來是無法被阻擋的。
動作大開大合，卻像是擁有神秘的「氮氣加速」般，瞬間從帝光自己的場地來到川知中學的場地。
無論是下一秒將籃球傳出給得分後衛，還是讓控球後衛中轉給兩位前鋒，或者，自己衝進內線自行投籃。
紫原敦都展示出了身高以外令人印像深刻的球技。
「從綜合技術方面來看。」隆中教練看著紫原敦，心裡升起些羨慕，「沒有怎麼展示過的三分似乎是他的短板。」
「但他也不用太在意這個短板。」
「是啊，有一個三分專精的隊友。」旁邊，助理教練點頭接話道，「綠間君，就是綠頭發的那位，他投出兩分球的次數屈指可數。」
「隊伍的特殊互補啊。」隆中教練隨著助理教練的話，看向綠間真太郎，「這位綠間君除了三分外，其他方面的能力也非常優秀。」
「是啊。」助理教練接話道，「換了一個小前鋒後，隊伍整個就凶猛了很多。」
「是那個控球後衛的特別。」隆中教練笑了兩聲，「我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年級太大了，總是沒辦法一眼在場中找到他。」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明明坐在場邊，擁有著「上帝視角」的教練組，不應該會漏掉場中的每個細小之處。
「這個灰頭發的感覺好野啊。」
「雖然你的形容很貼切，但是聽起來好奇怪。」轉頭和之前出聲的好有吐槽。
「這個傳球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靠近二樓欄杆的人忍不住拍了下欄杆，聽見發出的聲響連忙將手抬了起來。
「咱們控球後衛能行嗎？」旁邊的人一邊問，一邊朝後看向控球後衛們。
「不行。」控球後衛回答得堅定。
「練練？」拍欄杆的人甩甩手，確定沒有影響到下面松口氣，「我也想試試這樣的傳球，感覺好帥。」
「你只是不想接球，想讓人將球送到你手上而已。而且——」作為同隊的控球後衛頓了頓，「你也得有他們兩個前鋒的水平才行，這種傳球不好接。」
「那你有些強人所難了。」
第二節 的還有兩分鐘，分差卻已經來到了14。
黑川教練還是第二次見到所有人都火力全開的狀態。
上次是在全國大賽前，爭奪決賽上場資格。
不到一年，隊伍進步得如同飛躍。
只是可惜在配合上並不完美。
如果能夠有多一些默契，這場比賽還會更好看。
想著，黑川教練不由看向上野教練。
這學期開始，始終貫徹著打散正選進行練習賽，也是由上野教練提出的分隊要求。
從今天的點滴來看，上野教練的目的大概是將正選隊伍的凝結拆開，想要等待其冷卻後，自己再重組出想要的聽話隊伍。
上野教練的臉色很差。
黑川教練連忙移開視線，生怕上野教練察覺。
能讓上野教練松口氣的，是黑子哲也的效應不會持續太久。
可之後會換上赤司征十郎，對得分能力沒什麼負向影響。
變數在紫原敦的身上。
上野教練看著在場中自覺跑位，充滿了「活力」的紫原敦。
連教練組手裡都沒有多少他配合收集的籃球方面數據。
不，變數不是紫原敦。
上野教練看著場上擰成一股繩的五人，腦中亮起更清晰的猜測。
是因為那個，被自己當做計劃第三步，負責提出質疑的白哉禮彌。
上野教練看向旁邊的桃井五月，微微眯些眼：「桃井，你過去吧。」
「嗯？」
「過去和他們坐在一起吧。」上野教練說完後，眼神便不再看向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想要應下，並保證自己不會說出任何教練組收集整理出的內容。
念頭還未果，突然升起某種得老老實實在這裡坐到比賽結束的預感。
「我能就在這裡嗎？」
「隨便你。」上野教練回道。
黑川教練看向桃井五月。
「以防我不小心說漏了嘴。」桃井五月對上黑川教練的視線，玩笑般道。
如果桃井五月說出一句，就會判赤司征十郎輸。
聽不到對話內容，就因為聽不見對話內容，這裡就多出了不少操作空間。
黑川教練想通後，更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上野教練。
開始做這種昏招，是不是說明上野教練也覺得自己會輸？
黃瀨涼太這場比賽的表現狀況是需要提上去，決定能不能成為正式一軍正選的。
還需要再多出場一會。
對上野教練來說是件好事，對方卻提前准備模棱兩可的退路。
黑川教練想著，突然升起一種，自己需要讓上野教練計劃落空的使命感。
雖然就個人而言，黑川教練並不討厭上野教練。
「嗚啊，紫原你輕一點啊。」青峰大輝險些被紫原敦帶跑。
接下的籃球在手中滾了一小截，在順著地心引力下滑前，被青峰大輝控制住。
「抱歉，只是想著快些贏。」
「比賽是時間計時，不是得分到了多少就可以自動停止。」
「我知道。」紫原敦回著，「既然都認真打了，至少得讓白仔眼中我是最亮的那個。」
「啊？」
「你誰？」
綠間真太郎沒有加入對話，依舊將內容捕捉在耳裡。
「青峰君，請你也認真在比賽上。」黑子哲也提醒道。
「我怎麼沒——那我們來看誰最後得分最多好了。」青峰大輝占著自己之前一直活躍，且和黑子哲也關系最好提議道。
「可以。」
「我沒意見。」
「比的彩頭呢？」
「彩頭之後再想。」青峰大輝說完，連續胯下運球後帶著球衝出去。
背繞得像是腦後長了眼睛。
「帥啊，有朝一日我能打成這樣嗎？」發現自己出聲被隆中教練轉過頭來看了，二樓邊上的人朝後擠了擠，沒有擠回去，向自家教練露出一個尷尬的笑。
「注意看他對身體的掌控程度，那才是比籃球還要可怕的。」隆中教練說著，面上還是可親的笑，心裡卻嘆氣。
真是不知道帝光中學怎麼收到這麼優秀的一支隊伍。
上野教練還不珍惜。
隆中教練之前就知道上野教練的固執和刻板。
只是沒想到，這麼大的人了還和小孩子斤斤計較。
「真是不應該啊。」隆中教練感慨出聲。
「怎麼了教練？需要換人嗎？」旁邊助理教練道。
「不，沒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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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暫且算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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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直接將球傳給攻手提升進攻性的黑子哲也不一樣, 赤司征十郎控場下的籃球沒有什麼特別的可以形容的點。
像是一團摸不清的霧，抓不住特征。
川知中學再次叫了暫停。
場上帝光中學的五人直接忽視了教練組的位置，來到選手區的兩個長凳。
圍攏著坐在椅子上的黃瀨涼太、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三人。
「上次比賽打得這麼爽, 還在好早之前。」青峰大輝笑著, 活動活動自己的胳膊, 「想要來兩個灌籃活躍活躍氣氛。」
「收斂點吧你。」灰崎祥吾呼出一口氣，雖然同樣感覺到很舒暢, 「別高興得手臂脫臼。」
「這場比賽還沒打完。」
在訓練賽中一直和對不上節奏的隊友搭檔，錯拍得很難受。
不僅如此還, 要擔當起拉隊伍抗壓力的角色, 面對來自隊友對自己能夠定乾坤的期待, 就更加難受。
灰崎祥吾就只是想要好好打籃球, 偶爾戲耍戲耍對手。
而不是拖飛機。
「你難道沒有什麼, 想要玩的花板子？我可以配合你。」青峰大輝決定也給灰崎祥吾一個機會, 讓對方體會一下快樂。
「你知道這場比賽的重要性吧？」
「重要性也得享受著比賽過程來。」青峰大輝點頭, 「放心，我心裡有數。」
「肯定能得分。」
「青仔如果想亂跳灌籃，不如讓我來。」紫原敦說話的聲音不慢, 直白地透露出自己的威脅，「我的速度更快，灌籃也更輕松。」
「我哪裡亂跳了。」青峰大輝在紫原敦的聲音下，退了一步, 「好吧好吧, 我還是投籃。」
「不過咱們已經領先了，應該沒事吧？」青峰大輝看向川知中學的方向。
「還沒到二十分, 就算到了二十分, 也需要確保不會發生壓哨。」
川知中學的隆中教練正在認真地跟隊員們說著什麼。
「不能這麼早就下定論。」赤司征十郎出聲。
在赤司征十郎聲音響起的時候, 原本還在說話的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停下了對話，看向赤司征十郎。
「後面不知道他們會拿出什麼新東西，要在能夠建立優勢的時候就建立起足夠大的優勢。」赤司征十郎看著青峰大輝，「還不能松懈。」
「好吧。」青峰大輝嘆了口氣，「我其實只是想要，灌個籃。」
「可以，只要你別影響回防的節奏。」赤司征十郎點頭，「你在後面有三次灌籃的機會，可以嗎？」
「可以，完全可以。」青峰大輝點頭，笑得眯起眼來。
灰崎祥吾側眼掃著對方的表情，只覺得像個拿到大號棒棒糖的傻子。
紫原敦看向赤司征十郎。
「我打算讓黑子在第四節 的時候上場，現在需要打亂他們在上一節比賽逐漸習慣的節奏。」赤司征十郎說話的同時掃過幾人，「這一節後面會讓黃瀨再上場一會。」
「畢竟這場比賽，原本的重點在於他。」
「啊，那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灰崎祥吾語氣聽著有些輕慢，看向黃瀨涼太，「上不了一整場了。」
不過黃瀨涼太已經知道灰崎祥吾是個不喜歡好好說話的家伙了。
再加上現在這個賭注，能讓自己再上場都已經很不錯了。
黃瀨涼太向灰崎祥吾露出一個笑。
灰崎祥吾無法接受地皺起眉，後退兩步。
「的確，還好有小灰崎在。」黃瀨涼太帶笑。
「別這麼叫我。」灰崎祥吾肩膀一聳，被惡得一個激靈。。
「我叫大家都是這麼叫的。」
「之後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嗎？」赤司征十郎打斷對話，示意眾人安靜，看向白哉禮彌。
「我這邊沒有。」白哉禮彌的注意還在停在亮起的團隊界面上，想要好好研究研究。
而且，隊伍在場上的表現足夠亮眼，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提醒的，「大家這樣打下去就好。」
比賽繼續。
「每次咱們好像都被剛好克制上。」助理教練在隆中教練旁邊，看著上場的隊員們小聲道，「真是被壓得厲害。」
「和我們之前收集到的資料不一樣。」隆中教練回著，「與他們教練交換訓練賽錄像的時候，我有注意過那幾個孩子都在不同的場地進行訓練賽。」
「本來以為是故意給這樣的訓練賽視頻，後來得知訓練賽都是這樣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畢竟一個隊伍不一起訓練磨合，很難發揮出籃球團隊運動的效用。」
「不過看起來。」隆中教練看向對面上野教練的方向，對方的臉色越來越差，「他們似乎也不知道這群少年的真實實力在哪裡。」
說著，隆中教練真情實感地笑出聲：「太好笑了。」
「真是太好笑了。」
「原本以為他能被選做白金教練的接班人，就算不及白金教練，至少也有幾分風采。」隆中教練嘆了口氣，沒有一點為對方覺得可惜的意思，「沒想到，真是風口上的豬都能起飛吧。」
「教練，這麼說對方教練，會不太好吧？」
「想要掌控球員，卻連球員的真實實力都絲毫不知。」隆中教練看向場中。
帝光中學再次換了人，比起灰頭發的少年，這位黃色發的少年球技還很稚嫩。
但再次上場後的表現，卻比剛開始時自然不少，發揮起自己身體控制能力強的優勢。
場下的時候交流了什麼？
不是特別大的變動，卻讓他能夠在這種比賽中的表現得到大幅度提升。
隆中教練將視線朝著對面部員休息區的方向看去。
坐在椅子上的那位經理幾乎沒有停下過記錄的筆。
只是作為經理，真是可惜。
還有那位對接過，所以印像深刻的粉色頭發經理。
帝光中學到底是什麼樣的好運，能夠擁有這樣的配置。
不僅是潛力實力都巨大的球員，還有能夠當做助理教練使的經理。
白金教練已經將隊伍的地基打好了，隨便上來一個教練，都能夠輕易擁有作為執教生涯的吹噓資本。
越想，隆中教練越覺得無法理解上野教練的所作所為。
甚至開始思索，自己現在給帝光中學投遞簡歷來不來得及。
或許可以在自己認識的教練圈子裡問一嘴。
畢竟機會難得。
「教練？隆中教練？」看著自家教練笑得很是開心，助理教練瞥了眼分數板，決定出聲叫人的注意力拉回來。
「嗯？啊，怎麼了？」
「不考慮第四節 要怎麼應對嗎？」
「他們原本有很明顯的弱點，小前鋒。」隆中教練示意場中的動作比第一節 更加流暢的黃瀨涼太，「現在這個弱點雖然依舊是可以作為擊破點，但沒有那麼簡單了。」
「而且他們的控球後衛還在有意保他。」
「從何教練組鬧矛盾後，就像是電視劇主角突然展開了第二形態一樣。」隆中教練說著，言辭間笑了兩聲，「你說這個方法，咱們能夠用來激將隊員嗎？」
「咱們的話，很難吧。」
就算是頂梁柱的中峰也很尊敬隆中教練，畢竟隆中教練平時又當爹又當媽般地帶著部員們。
「好像也是。」隆中教練點頭，嘆了口氣，「我本來還想著今年區域賽能搏一搏的。」
「現在看起來——」
隊伍之間形成了某種技術壁壘般存在的差距。
川知中學場上的幾人能夠察覺到差距，卻不知道造成這種弱勢的來源，更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
因為看著問題很簡單，可供選擇的答案也有很多。
速度跑不過人家，投籃的命中率不如對方，傳球的效果也在那種特殊轉求下顯得平平無奇。
但隊伍的應對沒有任何問題，平時訓練也很認真。
越是著急想要追分，越有種無力感。
對方可以采用與自己相同的戰術類型，甚至表現得更好。
十一號中峰投籃後站穩，轉身准備下一球。
分數牌翻了三分出來，對於總的局勢沒有影響。
「感覺，贏不了啊。」站在二樓，旁觀的眾人心情在沉重一會後又輕松起來。
「真強啊，我覺得他們跟高中打都行。」
「那我覺得他們和大學打都行。」
「看他們那個塊頭，好像真的可以。那個中峰到底有多高啊？」
「可能快兩米？我才注意到，帝光中學的好像都好高。」說著，語氣中有著恍然大悟，「咱們從身高上就輸得徹底啊。」
「只有控球後衛稍微矮點。」
「但他們控球後衛好像也牛的。我也不知道，就有種，『他很厲害』這樣的感覺。」
「我也。」旁邊的人點頭。
「其實我感覺也，我感覺控球後衛給我的壓力，比中峰還大。」
「這個稍微有些誇張。」
連本校隊伍的正選都束手無策，其他部員更是只有遙遙望著的位置。
眾人在場邊討論討論，說些輕松的話題。
帝光中學以27分的分差拿下了這場比賽。
尚有余力。
上野教練的表情在第四節 的後半部分時便歸於了平淡。
沒有任何的表情。
皺緊的眉頭松開，整張臉看上去年輕了幾歲。
「我回去後會自己辭去主教練的位置。」上野教練說著，身邊只有黑川教練。
黑川教練明白這是說給自己聽的，轉頭看向他。
上野教練看著場上，眼神很認真。
有種縈繞的烏雲散開般的明晰感。
「我之前一直以為，是一群有些天賦就沾沾自喜的小屁孩。」
「現在看來，是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天才』。」
「天賦這種東西，真是，嚇人啊。」上野教練說著，突然笑了一聲，「大概是因為我沒有這樣的東西，所以無法理解這群孩子吧。」
黑川教練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如果沒有今天，上野教練在自己心裡還是一位有些喜歡板著臉的，嚴肅又嚴厲，但還是心裡想著籃球部的教練。
可是今天的事件——
黑川教練垂些眼，應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不願意看著對方暴露自己眼神中的情緒。
「之後大概是你來接任主教練的位置。」上野教練繼續說道，「或者，會從外面再招聘一位過來？」
「這件事，大概還會需要那位赤司家的人同意吧。」
上野教練的聲音平靜：「我以為可以磨一磨他們的心境，沒想到我卻連他們的實力都沒有探索清楚。」
「更多都是我在自以為是，愧對於白金教練離開前的提點。」
「如果你之後執教——」上野教練看向黑川教練，又收回視線，「不，最好還是不要執教他們。」
「我看不到這群孩子的高度，無法預料到之後會發生什麼。」
「勝利對於他們來說太過容易，這種天賦，算是幸運，也算是不幸吧。」
黑川教練聽著上野教練的話。
一方面想到是對方要辭去主教練前感慨的話，應該是發自肺腑。
但另一方面，聽起來話語間並沒有什麼祝福的味道，更像是在覺得這群天才之後會遭遇什麼。
顯得有些小氣。
黑川教練心裡想著。
他們擁有這樣的天賦，有這樣的能力。
還有赤司能夠作為領頭的決策者，教練組放權讓他們自己做決定不是什麼壞事，更不是什麼難事。
只需要稍微一點輔助，他們就能走得很高。
黑川教練想法在腦中轉著，問出聲。「教練您覺得他們的問題在哪裡呢？」
「問題？」上野教練輕笑一聲。
這還是黑川教練頭一次聽到上野教練這麼笑。
像是自己問了一個特別荒謬的事情，惹人發笑。
「現在我是他們最大的問題。」上野教練看向場中意氣風發的少年們，「明年，他們自己是各自最大的問題。」
黑川教練不明白上野教練的話。
但確定上野教練所說的內容，不是什麼好事情。
那嘴角的笑意，逞強得像是輸了之後並不能釋懷的失敗者。
「好的。」黑川教練應下，「我知道了。」
上野教練轉頭又看了黑川教練一眼：「不，你根本就不懂。」
「就像我我不懂那樣。」
比賽結束。
隆中教練恭喜帝光中學獲得了勝利，和上野教練握手的時候多握住了幾秒鐘：「你之後有什麼安排嗎？」
「不知道，或許轉到分析組裡去。」上野教練沒有著急著抽回手，和進來才來時判若兩人，「或許會先靜一靜。」
隆中教練在一瞬間，覺得上野教練有些謙和。
「還是恭喜你，有這麼優秀的選手。」隆中教練松開手，拍了拍上野教練的手臂，「執教生涯裡發生一些重大事件，也許是好事也許是壞事，重要的是能夠從中獲取到足夠的經驗。」
「關於這一點。」上野教練看向隆中教練，臉上的恢復成最開始那般，不太理會人的模樣，「我覺得，不會再出現第二批他們這樣的球員了。」
「這可不一定。」隆中教練又笑起來，收回手，「好吧，我承認這麼完美的一批，的確是罕見。」
越是覺得罕見，就越覺得眼前人的鼠目寸光。
大概是一念之差。
真是可惜。
「那麼，有機會再見。」上野教練點頭，隨後轉身朝著大巴上去。
部員們已經先組織著上了大巴，只有雙方的教練組在下面聊天。
雖然打賭贏了很開心，但眾人並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上野教練。
表情上或多或少有些不自然，避開了和上野教練的眼神接觸。
赤司征十郎沒有那些心理上的負擔，但並不打算就在現在和上野教練談論。
車上異常的安靜。
就算是想要說些什麼話，也會因為空氣中透出的「不要出聲」而憋回去。
白哉禮彌上車坐下時松了口氣，完全將自己靠在椅背上。
隨著大巴的發動，那種不真實感才漸漸消失。
這種打賭，說出去大概都會被認為是在編故事吧。
桃井五月拿出了手機，示意白哉禮彌同樣打開。
【桃井：還好嗎？我之前好想來和你們說話，但一直都不是好的說話時機。】
【白哉：我其實還好的，不太好形容是什麼樣的心情，但總體上來說還算不錯。】
【白哉：貓貓歪頭.jpg】
【桃井：我們之後再聊這個話題吧。】
【桃井：今天要不要去便利店？】
【白哉：好啊，問問他們？】
【桃井：嗯。】
白哉禮彌從聊天框切出來，打開群聊的界面。
【白哉：今天要一起去便利店嗎？】
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還有直接響起的提示音。
不止一兩聲。
在安靜的車廂內顯得格外明顯，如同某種集體通知。
白哉禮彌莫名覺得「做賊心虛」地鎖屏，盯著前面教練組的後腦勺，確認沒人轉過來後又躺倒在椅背上。
還真是設置了特別關注啊。
桃井五月眨了下眼，看向白哉禮彌，揚些眉忍不住笑起來。
白哉禮彌眨眨眼。
群中陸陸續續得到回復的消息。
【紫原敦：好。】
【紫原敦：小熊點頭.gif】
【灰崎祥吾：ok】
【赤司征十郎：好的。】
【黑子哲也：好的。】
【綠間真太郎：可以。】
【青峰大輝：可以，要叫上黃瀨嗎？】
【白哉：叫上一起吧？等一會下車的時候問問？】
又是幾乎同步的震動聲。
坐在另一側的三人不由向幾人看來。
黃瀨涼太坐在後面，突然想到了什麼坐直些。
看見青峰大輝在使用手機，卻又覺得自己就這麼直接看對方的屏幕，大概不太好。
便坐了回去。
屁股有些坐不住，黃瀨涼太抬起腦袋確認前面的教練組不會回頭，伸手搭在了青峰大輝的椅背上。
「……」白哉禮彌聽著震動聲再次下意識鎖屏。
桃井五月笑出了氣聲。
白哉禮彌眼神帶著些譴責地看向桃井五月。
群裡又彈了消息，桃井五月指了指手機。
【青峰：黃瀨問他可以去嗎？】
白哉禮彌切到了桃井五月單獨聊天的頻道。
【白哉：你去群裡回吧。】
【桃井：OK.gif】
桃井五月切換窗口。
【桃井：可以。】
後面，青峰大輝轉過身，對著黃瀨涼太點點頭。
黃瀨涼太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出口詢問能不能把自己拉到群裡去。
也許要等自己完全確定了一軍正選位置之後再說。
心裡自我安慰著，黃瀨涼太朝後靠在椅背上。
還是有些在意那個沒有自己的群聊。
越想越覺得是不是應該提一下將自己拉到群裡的事情。
黃瀨涼太坐直。
可是剛剛最好的時機已經錯過，也許需要等待下一個時機。
黃瀨涼太又靠在椅背上看向自己的手機。
或許應該先把他們的line都加上。
或許，要再等等？
很少主動添加好友的黃瀨涼太有些發愁。
反復坐起又倒下好幾回，心裡依舊沒有找到適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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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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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帶傘了嗎？」黃瀨涼太朝著便利店外面看一眼, 拿著自己的關東煮走到保溫櫃旁邊。
「帶了。」紫原敦將保溫櫃裡的包子看完一圈，最後選擇一個鹹口和一個甜口的。
「沒有。」白哉禮彌轉過頭朝著窗外看去。
原本以為今年的梅雨季很短，沒想到只是虛晃一槍, 又下了起來。
「今天天氣預報說沒有雨。」白哉禮彌補充一句, 嘆口氣。
出門時有想過帶不帶雨衣, 後來還是打算偷懶，結果偷懶就正巧碰上了。
「我帶了。」黑子哲也應著, 「可以一起撐回去。」
「住得近？真好啊。」黃瀨涼太感慨一句，看向沒有回話的幾人, 用眼神繼續表示疑問。
青峰大輝退了兩步, 身體朝外探確認了雨的大小：「我沒帶, 你呢？」
桃井五月側了一眼青峰大輝：「帶了。今天阿姨應該提醒你帶傘了吧？」
「我放玄關那裡, 忘記拿了。」
兩兩對應得明顯, 黃瀨涼太看向剩下沒說話的人。
「帶了。」綠間真太郎回著, 微微抬些下巴看向黃瀨涼太, 「還在雨季裡，自然要做好萬全的准備。」
「那小灰崎呢？」黃瀨涼太繼續問道。
「帶了……你那是什麼眼神？」
「啊，沒想到小灰崎還是這麼, 有准備的人。」黃瀨涼太笑著應道。
用臉上滿滿的笑容，將自己剛剛錯愕的表情掩飾過去。
灰崎祥吾呵了一聲：「你沒帶？」
「沒有，我准備買把傘。」黃瀨涼太看向擺放著傘的架子，「只是家裡的傘已經不少, 買回去應該會被念上一頓。」
「或者。」灰崎祥吾挑起一邊眉頭看向黃瀨涼太, 把「我在出餿主意」表現在臉上，「你現在到外面做出一副傷腦筋的表情, 應該有不少你的粉絲會來為你撐傘。」
「那也是個辦法。」黃瀨涼太點頭, 應得很真誠。
「……你要是這麼做, 我就一腳把你踹出去。」
「這不是小灰崎的建議嗎？」黃瀨涼太睜大些眼，眼睛輪廓便圓，無辜地眨了眨。
灰崎祥吾被惡心得咬緊了後牙：「我建議個鬼。」
這樣也算是一種壓制吧。
白哉禮彌在心裡感慨，看向赤司征十郎：「赤司呢？」
「我沒帶傘。」赤司征十郎說著，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不過我一會坐車回去。」
也是呢。
眾人了然。
往日會在便利店門口找個位置一起吃東西，今天只有在店裡解決掉。
還好便利店中有塊區域提供給客人吃飯休息。
總共十二張座椅，分成了兩個四人桌和一個四人單獨的位置。
「總覺得坐著吃包子有些奇怪。」白哉禮彌站在旁邊，將袋子拉開，「啊，我是說我自己。」
紫原敦在椅子上看向白哉禮彌，一口咬下。
豆沙包只留下了一小半。
「沒事哦，白仔。」紫原敦嘴裡有些含糊，「我不介意的。」
白哉禮彌等黑子哲也坐下後，也跟著坐下。
「感覺外面下雨，咱們在店裡吃東西，更有氛圍了。」黃瀨涼太看著窗外，一口咬下迸濺出湯汁的素菜。
沒有什麼從小到大加速的時間，雨落得嘩啦啦的。
窗戶外有些朦朧，灰蒙蒙一片。
便利店外的棚子讓玻璃上只是有些水跡。
很快，朝外看的視野便被在外躲雨的人遮住。
為了避免和外面人對視的尷尬，黃瀨涼太收回了視線：「當我在室內的時候，我還挺喜歡聽下雨的聲音的。」
「如果在家裡不用出門，會更好。」
「那你有福了。」灰崎祥吾回著，「可以連著再聽一個月。」
坐在椅子上，身體後靠在椅背上放松。
外套沒有系扣敞著，襯衣也解開了脖子上的兩顆。
看起來很是愜意。
「想到要在雨天走回去，就感覺有些喪氣。」白哉禮彌感覺手中的奶黃包都沒了吸引人的味道。
「對哦。」桃井五月選的是烤腸，很快便吃完了，「你下雨的時候似乎都是穿了雨靴雨衣一整套的。」
「嗯。」白哉禮彌應著，「還好是回家，可以立即換衣服。」
赤司征十郎看向白哉禮彌，眼睛微垂思索了會，還是不打算出聲。
眾人默契避開了今天練習賽的事情。
「我們是有夏季合宿的吧？」黃瀨涼太看向同桌的青峰大輝和桃井五月，又轉頭看向其他幾人，「有幾天？」
「一周。」桃井五月回著，將簽扔進一側的垃圾桶，「去年是在海邊。」
「海邊！」黃瀨涼太坐直了些，臉上滿滿都是期待，「真是奢侈。」
「去年沒有在海邊玩的時間。」青峰大輝將袋子扔掉，接話，「今年應該有時間可以玩一玩了。」
「有什麼區別嗎？」
「去年是為了衝刺冠軍。」桃井五月回道。
和談話積極的這桌三人不同。
紫原敦、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那桌便吃得安靜認真。
赤司征十郎坐在紫原敦的旁邊，同樣慢條斯理地吃著包子。
大概會是最受幼兒園教師喜歡的一桌乖寶寶。
綠間真太郎和灰崎祥吾坐在單人座位上，兩人中間隔開了一個位置。
黃瀨涼太應著：「這學期感覺很快就會結束了。」
「很快，區域賽完了就是期末考試了。」
「真是期待啊。」黃瀨涼太笑得開朗。
燦爛得像是在店內的太陽。
「黃，黃瀨君。」女生拿著一本雜志，聲音又輕又小，「不好意思打擾了，能夠麻煩你給我簽個名嗎？」
音量落在最後幾乎不可聞。
桃井五月看向女生，視線落回黃瀨涼太。
差點忘記對方是一位模特了。
不過那本雜志，好眼熟。
「可以。」黃瀨涼太笑著站起身，「謝謝支持。」
接過對方遞來的雜志和筆，黃瀨涼太在展開的頁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女生接過，隨後鞠躬道謝後快速跑開。
女生跑回的位置還有同伴，正興奮說什麼，頻頻朝著這邊看過來。
「這麼出名嗎？」青峰大輝意外地看向黃瀨涼太。
「我覺得我應該還是有些名氣吧。」黃瀨涼太說著，歪些頭，「小青峰之前沒有聽過我嗎？」
「稍微有些受傷。」
「聽還是聽過的，只是沒想到有這麼，這麼明星？」青峰大輝說著，抬手撓撓頭，「就是那個意思。」
「其實還好。」黃瀨涼太因為笑意，雙眼微微眯起來一點，「只是因為我兼職做模特，所以有粉絲直接來找我簽名。」
「小赤司，小桃井和小白哉，都很有名氣的。」黃瀨涼太說著，看著青峰大輝露出疑惑的表情，笑意更多，「如果小桃井和小白哉能夠送我張簽名，我的朋友會很開心的。」
「還是不了吧。」桃井五月搖頭，「感覺怪怪的。」
坐在另一桌，雖然聽見了對話的白哉禮彌，打算當做沒有聽見蒙混過去。
黃瀨涼太很快又換了話題。
青峰大輝想要多問兩句，聽著黃瀨涼太說起別的事情，暫時將問題收起來。
外面的雨沒有變小的意思。
眾人將東西吃完，坐在椅子上歇息一會便各自准備回家。
「這把傘，好大。」黃瀨涼太還是買了一把傘，在店門棚子下准備打開。
聽見耳邊「砰」的一聲。
「還好吧。」紫原敦看向自己的傘，「是黃仔的傘太小了。」
「大小對我來說剛剛好。」黃瀨涼太將傘立起來，「那麼我先走啦，明天見。」
「明天見。」
紫原敦朝外走兩步移開距離，讓後面的人先走。
「你佇在這裡干嘛？」灰崎祥吾將傘靠在肩上，抬起來看向紫原敦。
「我等著白仔一起回家。」紫原敦回著。
表情沒有變化，但灰崎祥吾確定自己聽出了語氣重炫耀的笑意。
「？」灰崎祥吾朝後看去。
「別站在門口。」綠間真太郎的傘沒有空間展開，催促起來。
灰崎祥吾朝前兩步，站在另一邊。
看著像是一左一右開出一條道路。
「……」綠間真太郎險些翻了個白眼，將傘甩開撐起，「明天見。」
綠間真太郎道別後便邁步走進了雨中。
「你們在等什麼嗎？」桃井五月看著門口的兩人。
「我在等你們。」紫原敦回道，看向灰崎祥吾。
「……我站會。」
連另一旁躲雨的人都朝著灰崎祥吾看來。
「我站夠了，拜。」灰崎祥吾轉身離開。
赤司征十郎看著灰崎祥吾離開的背影，抬頭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半垂著眼，無論是情緒還是表情，都沒有變動。
渾身寫著「與我無關」。
「我的車到了。」赤司征十郎說著。
幾人看見面前停留的黑色車上，走下來一位身穿西裝的人。
撐著一把大傘來到赤司征十郎面前。
「那麼，明天見，各位。」赤司征十郎笑著朝眾人道別，上車。
穿著西服的人為赤司征十郎關上車門，自己收起傘走到了駕駛座。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赤司家的車。」桃井五月在後面小聲道。
「和上次看的是不一樣的車。」白哉禮彌跟著小聲說。
有些小震撼，但心裡早就有各自的猜測，所以反而覺得有些低調。
可能主要原因是看不明白那輛車是輛價值幾何的車。
剩下的人也邁進雨中。
雨滴敲擊在山上聲音不小，隔在傘裡，說話需要聲音更大寫。
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兩人的身高差不了多少，一起撐傘沒有壓力。
桃井五月和青峰大輝的情況就有些難辦。
桃井五月自己撐傘感覺手臂肌肉疼，可是讓青峰大輝撐傘，自己會被吹來的雨絲洗臉。
如果青峰大輝像是某種漫畫情節的動作將傘傾斜，他肯定會淋雨，只能護住腦袋。
白哉禮彌沒忍住回頭看了好幾眼。
「回去肯定已經濕得差不多了。」桃井五月嘆了口氣。
「記得回家就要洗澡和喝點熱的東西。」
「我會的。」桃井五月點頭，「你也是。」
「我其實還好。」白哉禮彌示意了一下傘。
並不介意和黑子哲也走得近一些，白哉禮彌很好地躲進了傘裡。
紫原敦的傘雖然大，但並沒有到能夠再加入一個青峰大輝的程度。
看了看自己的傘，紫原敦愛莫能助地搖頭：「青仔也需要一把大傘。」
「我明天多帶把傘丟櫃子裡。」青峰大輝嘆口氣，「要不你把我的書包拿著，我直接跑回去吧。」
「也是個辦法。」桃井五月伸手接過青峰大輝的包。
青峰大輝跟三人道別，快步跑了起來。
很快就消失在了視野裡。
「呼。」桃井五月將青峰大輝的包背在另一個肩膀上，「我們也快點回去吧。」
回家洗個澡，喝下白哉媽媽准備的姜湯。
白哉禮彌感覺活了過來。
【桃井：到家，記得快快洗熱水澡換衣服哦。】
【白哉：我才看手機。】
【白哉：已經洗啦，還喝了姜湯。】
【桃井：OK.gif】
桃井五月在群裡也發了消息。
白哉禮彌正往上翻，收到了來自相田麗子的消息。
【相田：日安，這個周末要來健身房玩嗎？】
【白哉：可以嗎？】
白哉禮彌坐直一些，看向放在桌上的來自黃瀨涼太的數據。
看見相田麗子，便下意識聯想到了「相田觀察」，黃瀨涼太作為模特，不知道有沒有夏季泳裝的照片。
不過，就算是模特，但國中生應該也不會——
【相田：當然可以。】
【相田：說起來，我最近加入了一個隊伍裡，也不算是加入隊伍，就是作為一個參謀。】
白哉禮彌回過神來看向消息，點開鍵盤回道。
【白哉：咦？是那次在健身館看見的那個人所在的隊伍嗎？】
【相田：你是怎麼直接就猜到的？】
【白哉：因為我只有這一個可以猜測的選項。】
【白哉：貓貓探頭.gif】
【相田：好吧就是那個人的隊伍，他說他們今年比較有把握，讓我幫忙去看看。
】
【白哉：感覺怎麼樣？】
【相田：很難評吧，隊伍整體實力很平均，中等偏上，但就是有些太平均了，顯得有些不太有用。】
【白哉：不夠用？】
【相田：就是缺少了一點能夠必殺一樣存在的鋒芒。】
白哉禮彌順著相田麗子的話想了想現在的帝光中學正選。
除了黑子哲也比較特殊的情況，和後來才加入的黃瀨涼太。
剩下的五人，似乎都是鋒芒。
【白哉：我之前看見有個隊伍，他采用了一種特別的陣型，用那個陣型提升了整個隊伍的能力。不過也沒有采用攻擊，而是提升了防御能力，像是那種很粘稠的糖一樣。】
【相田：咦？還有這樣的打法嗎？】
【白哉：對，你要看看嗎？】
【白哉：我這裡還留著那次比賽的記錄。不過沒有視頻。】
【相田：如果你周末有空要過來的話，那個時候我們再一起討論。所以你周末要來玩嗎？】
【白哉：要來。】
【相田：OK】
【相田：那多的內容我們周末見面了再聊。好好休息吧。】
【白哉：好的。】
【白哉：貓貓點頭.gif】
【相田：睡覺.jpg】
白哉禮彌坐得朝前一些，帶動椅子前移，看著桌面上黃瀨涼太的數據，抬手招出黃瀨涼太的卡牌。
是穿著校服的黃瀨涼太。
只是站在那裡，臉上帶著笑意朝前看來。
就像是那種偶像的小卡。
白哉禮彌將卡牌拿得離自己遠了一些。
還是很像小店中賣的明星小卡。
普通的校服襯衫扎進褲子裡，很難說對方有沒有專門整理過，顯得腿很長，腰這塊寬松但會讓人下意識認為是好身材。
不愧是模特。
白哉禮彌松開手，選擇先整理今天在團隊效應上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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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後emo中，怎麼才周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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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4-9-7 15:34
第156章 做餅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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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上周我們就該做小餅干了。」日步有些局促地說著, 抬眼看向白哉禮彌，又很快閃開視線。
家政實操課這次是做小餅干，四到六人為一組。
本來日步被黃瀨涼太叫上的時候, 還以為會找個人隨便加進來湊上四個人。
沒想到。
日步心裡狠狠給黃瀨涼太加上幾分。
「對哦, 那是為什麼？」白哉禮彌順著日步問道。
「因為好像出了個事故。」
「事故？」
「聽說是隔壁班的有人烤糊餅干, 傳出來的味道將班上部分的人都熏暈了。」日步說著，為了配合自己談話的內容將語調變化著, 「課程緊急叫停。」
「好像差點叫救護車來，還好暈過去的人出了教室後就醒過來了。」
這是什麼立竿見影的昏迷劑。
白哉禮彌在心裡吐槽著, 卻在吐槽的那瞬間突然察覺到應該會是誰做的事。
「這也太誇張了吧。」黃瀨涼太接話道, 揚起眉的臉上寫著不信, 「怎麼會有人做小餅干都做成那樣, 小餅干最多就是硬得沒法吃吧。」
「對不對？小黑子。」黃瀨涼太朝著黑子哲也問道。
「我在這邊, 黃瀨君。」黑子哲也在黃瀨涼太的另一側開口。
黃瀨涼太回頭。
絲毫沒有和空氣說話的窘迫。
白哉禮彌的嘴張開, 半晌還是保持了沉默。
還是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遲早的事, 遲早的事。
能不能不留心理陰影地見識到，就另說了。
白哉禮彌看向紫原敦：「阿敦做餅干也很厲害吧。」
「！！」日步猛地抬起頭，看向月川, 隨後求助般看向黃瀨涼太。
「往好了想。」月川壓低了聲音，靠近日步道，「還沒有阿涼。」
「要是真的發生那樣的事情，我大概會直接暈倒在這裡的。」日步想像著呼吸急了急, 很快便平復下來。
「還行。」紫原敦點頭, 「白仔喜歡吃甜口一點的嗎？」
「嗯。」白哉禮彌點頭。
有紫原敦在，家政課應該沒有什麼壓力。
「那今天做甜口一點的。」紫原敦點頭, 像是可以定制的大師, 「口感呢？喜歡脆的還是軟的？」
「口感沒有特別的。」白哉禮彌回道。
「我喜歡稍微軟一點的。」黃瀨涼太開口, 舉起手來，「拜托了，小紫原。」
白哉禮彌看著靠近一些的女生，耳朵都快要肉眼可見地立起來了。
「硬一點的喜歡嗎？」紫原敦絲毫沒有理會黃瀨涼太，朝著白哉禮彌偏過腦袋。
「喜歡。」
「軟一點的餅干也不錯吧。」黃瀨涼太小聲在旁嘀咕，看向自己的兩位好友，「你們覺得呢？」
「我覺得要硬一點的餅干比較好。」日步開口幫襯著白哉禮彌的話。
在黃瀨涼太疑惑又復而帶著期待的眼神中，月川贊同了日步的觀點。
自己家政課技術一般，大概率會需要紫原敦的幫忙。
黃瀨涼太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
像是被拿走糖果的小孩，眼神中充滿了對世界的懷疑。
「不是，你們——」
「那做蔓越莓餅干吧。」紫原敦定下來。
「可惡。」黃瀨涼太說著，走在隊伍中的腳步卻沒停，低沉了不到五秒鐘，又熱熱鬧鬧地說起能不能多做幾個口味。
力爭一個軟餅干出來。
「要不，邀請黃瀨君加入我們組吧？」
「你敢去邀請嗎？」
「我……我不敢。」
「我有點想，但是，好吧我也不敢。」
「分的材料應該足夠我們每人都上手試試。」白哉禮彌開口道，「雖然知道我做的沒有阿敦做的好吃，但我還是想要自己做來試試。」
「好啊。」紫原敦點頭，「我們做好了交換。」
「我也想交換。」日步積極加入聊天。
「我也想。」月川跟著加入。
「？你們干嘛？」
「想吃大家做的餅干啊。」月川一臉正經道，「既然我們是一個組的，當然應該嘗嘗彼此的手藝。」
「我也想試試。」黑子哲也聽著，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你這個想法，還好沒和五月在一個組裡。」白哉禮彌對著黑子哲也小聲道。
「那也有些想要見識一下。」黑子哲也點頭。
「既然你這麼誠心想，有機會一定讓你見識一下。」
合宿的時候還是會有經理做飯環節的話，便偷偷給阿哲留下一點好了。
「見識什麼？」
「你的耳朵也這麼好使嗎？」白哉禮彌看向好奇望過來的黃瀨涼太。
「還好吧。」黃瀨涼太下意識看向了紫原敦，「也？」
「我可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壞習慣哦。」紫原敦語速慢慢的，像是在一點點加大譴責的力道。
「我正大光明聽到的。」黃瀨涼太回得正氣盎然，「聽力比較好。」
日步和月川選擇了沉默。
四人組的桌台在前，六人組在後。
具體的制作方式用圖解的方式在黑板上標出。
料理老師再三強調了按照步驟進行操作的重要性。
臉上似乎看著有些憔悴。
想必是上周的事件造成了不小的陰影。
「開始吧。」黃瀨涼太將袖子挽起來，系上了圍裙，「分成六份。」
「第一步是融化黃油，並且稍微攪打。」
「稍微是什麼意思？」黃瀨涼太拿著盆子，另一只手拿起一整塊黃油，「要不我先一起處理了？」
「如果一起處理的話，我倒是希望讓阿敦先一起幫忙處理了。」白哉禮彌開口道。
「小白哉這麼信任小紫原的手藝嗎？」黃瀨涼太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正將圍裙系上。
高大的體型和身上帶著Q版小熊圖案的圍裙很是不搭，卻又意外的和諧。
也不叫不搭，有些反差，但感覺哪裡怪怪的。
「當然。」白哉禮彌堅定地點頭。
「黃瀨君可以先把自己用的切出來。」黑子哲也接話，看向白哉禮彌，「你不是想要試試嗎？」
「可是前面看起來很難。」白哉禮彌皺了些臉，在黑子哲也的眼神下還是切下自己的那一塊，放進盆中等待軟化，「這麼多可以嗎？」
「可以的。」紫原敦點頭，「這個量的話，糖分不要加太多。」
「好的。」白哉禮彌同樣挽起袖子，頭發扎起興致勃勃地攪拌起來。
「嗚啊。」日步手晃著，企圖將濺出來的糖粉接住。
但也無濟於事。
「可以用刮刀和黃油攪拌，避免這種飛濺的事情。」料理老師一組一組盯著，精神很是緊張，在聽見日步聲音後幾乎瞬間就來到了這一組。
「是，謝謝老師。」日步點頭應著，手上動作輕緩下來。
「然後是蛋液。」黃瀨涼太拿起旁邊的小碗，「給大家表演一個單手打蛋。」
說著，黃瀨涼太右手拿起一個雞蛋，磕在碗邊，再手指上用巧勁將蛋分開。
竟然完美成功了。
黃瀨涼太眼神中投出意外，隨後朝著在座幾人揚揚眉：「怎麼樣？這手不錯吧？」
「帥的。」
「帥的。」
日步和月川各自進行著自己的步驟，抬頭「敷衍」地看著黃瀨涼太誇了一句。
「這樣，手上會有殘留雞蛋清的吧。」黑子哲也看向黃瀨涼太的手。
「不會啊，手指卡在邊上的位置，將蛋打開。」黃瀨涼太將手中空的蛋殼對著黑子哲也示意，「不需要太用力。」
「小黑子要試試嗎？」
黑子哲也拿起一個雞蛋，在碗邊磕出一個規整的線。
「對，就是這樣，然後輕輕地手指用力。」
蛋完成掉落。
黑子哲也手法嫻熟地將蛋殼都在旁邊的廚余垃圾桶裡。
「你會啊？」
「聽你說了，就會了。」
黃瀨涼太看向黑子哲也，轉念想到對方是一個神奇的傳球手，相比手法本就不錯：「如果是小黑子的話，一次性成功倒不算過分。」
說著，黃瀨涼太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攪拌著雞蛋液，沒有要理會黃瀨涼太的意思。
「小紫原不試試嗎？」
「阿敦一旦開始做就會很認真。」白哉禮彌小聲道。
「嗯？」黃瀨涼太跟著降低音量，「那你要試試嗎？」
「他是不會理會的你的。」白哉禮彌說著，拿起一個雞蛋，「我還是喜歡用兩只手。」
接著是倒入面粉進行攪拌。
份量多少，可以按照料理老師的配比進行可控地稱量加入。、
白哉禮彌嚴格地上稱。
隨後緩緩將面粉倒入小盆裡。
轉頭看見紫原敦直接將面粉加入。
「感覺派嗎？」黃瀨涼太忍不住又看向紫原敦的動作。
和「隨意「」這兩個字沒有什麼相關性。
紫原敦雖然沒有使用稱進行精確地稱量，但加入的量都在控制著。
看著很是小心。
小心得黃瀨涼太有種自己上去搭話就會被紫原敦抓著丟出去的預感。
過程看不出來失敗還是成功。
每個人都完成了自己的面團，放在冰箱裡凍硬後切塊放入烤盤。
接著就又是等待時間。
料理老師在這段時間並沒有講些什麼。
非常緊張地觀察著每個烤箱的狀態。
認真得有些神經質。
不由讓白哉禮彌感到同情。
「不知道做出來是什麼味道呢。」黃瀨涼太說著，抬頭動了動鼻子。
像是在確認空氣中味道的狗狗。
「好香。」黃瀨涼太感慨著，眼睛亮晶晶的。
「的確好香。」
熱騰騰的味道嗅著就給人幸福的感覺。
白哉禮彌眯些眼。
「不知道其他組做的什麼餅干，能不能交換。」
「你的話——」日步下意識接話，出聲後發現自己被幾人看著，略微緊張，「你只要表示想，應該就能嘗到味道了。」
「那樣會很難辦的。」黃瀨涼太無奈地嘆氣。
「我把餅干做得小塊了一些，一會能跟大家一起分。」
「好的，謝謝白哉桑。」日步的聲音瞬間軟化下來。
聽得月川面色難明地僵住。
「我做了大份。」紫原敦側頭看向兩人，「白仔可以多拿一點。」
「阿哲呢？」
月川發現日步僵住，放松了下來。
大概和緊張時看見有緊張的人，反而會放松下來的效應相同。
僵住時看到更僵硬的人，自己會坦然很多。
「我做了常規的份量。」
「夠分嗎？」
「一人一片的話，是夠的。」黑子哲也點頭。
「只做了六片？」
「不止。」
「嗯？」月初奇怪地歪了點腦袋。
烤好的餅干需要再放置一會。
看著這一批面色正常的餅干，料理老師深深松了口氣：「還有包裝的小袋子，大家可以包裝上，帶回家去哦。」
「不過現在，先試吃一下各自的勞動成果吧。」
鮮活，讓之前的料理老師像是被奪舍了一般。
六人將自己的餅干放在面前。
「那就我的先開始吧。」黃瀨涼太示意著自己的，「我可不想在小紫原後面被試吃。」
「你的自信呢？」
「我還是有自知的。」黃瀨涼太看著眾人拿起自己的餅干，開玩笑道，「看見了小紫原制作過程，我知道了自己和大師之間的差別。」
「是軟的。」白哉禮彌咬下。
牙齒從餅干中陷進去，需要用手朝外稍微拉一下，或者在再用力些，才能將餅干咬下一塊。
果然很軟。
白哉禮彌看向手中的餅干。
味道還是蔓越莓餅干的味道，畢竟大家都用的同樣素材，沒有太多的甜味。
神奇的口感令人印像深刻。
總體來說還是好吃的。
「怎麼樣怎麼樣？」
「可以。」
「還行。」
「不錯。」
「好吃。」
黃瀨涼太看向沒有出聲的紫原敦。
「一般般，我更喜歡硬一點的。」紫原敦說著，微微皺起眉，「為什麼會有點粘牙？」
「粘牙嗎？還好吧。」黃瀨涼太拿起餅干放進嘴裡。
咀嚼記下，表情跟著奇怪起來，「好吧，和我想的軟不太一樣，不過還好。」
日步和月川的餅干做得很硬，讓人奇怪如何在同樣的時間相同的過程中，做出這麼不同的效果。
白哉禮彌一口沒有咬斷，拿出來一些端詳著餅干。
上面有一個自己的牙印。
「有些像鍛煉牙口的咀嚼棒。」黃瀨涼太描述著。
在准確形容的同時，帶上吐槽。
黑子哲也做出來是標准餅干的味道。
咬下會斷開，口感有點沙沙的。
「厲害啊小黑子。」
「是好吃的。」
日步和月川同樣誇贊著，只是看著黑子哲也，心裡始終有些微妙忐忑。
好幾次都不確定那裡是否有人。
「接下來——」
「讓阿敦的最後一個閃亮登場，我來壓軸吧。」白哉禮彌將自己裝在袋子裡的餅干朝前推了推。
每塊很小。
是前面的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二左右，一口一個。
「很甜。」黃瀨涼太咀嚼著。
口感有些硬，但正巧是能夠接受的狀態。
桌上幾人將視線落在紫原敦做的餅干上。
不知道算不算是心理暗示效應，看著那袋子中的餅干似乎冒起金光。
「請。」
每人拿起一個。
熱烘烘的香氣進入鼻腔。
登場就是不同尋常，聞起來的味道也不同凡響。
白哉禮彌咬下一小口。
幸福得眯上眼。
「這就是高級餅干的味道啊。」日步在咬下一口後，將剩下的直接丟進嘴裡。
「真厲害啊小紫原。」黃瀨涼太感慨著，伸手准備再拿一個。
紫原敦將餅干的口封住。
「你不是已經預留出來了嗎？」
「這個還要給赤司吃。」
「我再吃一個。」黃瀨涼太放軟了聲音。
紫原敦不為所動。
「好吧。」黃瀨涼太站直身，「我在小白哉這裡蹭點好了。」
「說起來，小桃子之前也上了家政課吧，都沒有帶過來讓我們嘗嘗。」
你該慶幸自己沒有嘗到。
白哉禮彌在心裡回答道。
「小白哉是准備部活的時候給他們吃嗎？」
「部活前，或者部活結束吧。」白哉禮彌點頭，「阿敦呢？」
「一會帶給赤司。」
「一份給小赤司，一份給小白哉——那我們呢？」
紫原敦看著黃瀨涼太，用眼神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真是無情啊。」黃瀨涼太說著，做出難過捧心的狀態。
「黃瀨君，不，不介意的話，請嘗嘗我的。」
「還有我的，也請嘗嘗。」
眼看著黃瀨涼太將要被圍住，剩下五人決定——
一起離開。
「喂，等等我——啊，謝謝，感謝支持，等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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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吃餅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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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大輝的鼻子動了動。
脫下的襯衣還搭在手上, 腦袋已經左右轉動起來：「什麼味道？」
「你沒洗澡的味道。」灰崎祥吾將衣服隨意掛在櫃子裡的衣架上，展開短袖攏上，左右活動脖子調整衣領的位置, 拉扯著衣擺將衣服完全套上。。
「不是, 是一股香味。」青峰大輝說著, 看向灰崎祥吾。
「你要再說這麼變態的話，就自己滾到廁所換衣服去。」灰崎祥吾將衣服拉扯得嚴實, 身體微微側開。
「你好自戀啊。」青峰大輝受不了地嘴角下撇，做出嫌棄的表情。
紫原敦走進了更衣室櫃子區域, 將自己的櫃子打開。
灰崎祥吾原本要反駁的話停頓下來。
也聞到了一股香氣。
很明顯是烘焙的氣息, 有種沁人心脾的溫暖。
在味道並不算好聞的更衣室中格外明顯。
「是你的鼻子不好使。」看見灰崎祥吾的表情, 青峰大輝立即意識到對方也嗅到了味道, 連忙反擊道。
「家政課吧。」灰崎祥吾看向紫原敦, 「家政課做的餅干？」
紫原敦在自己的衣櫃前站定, 抬手拉開櫃門, 將衣架拿出來，脫下校服外套後好好掛在衣架上，放進櫃子裡拿出第二根衣架。
「喂？紫原？」沒有得到回應, 灰崎祥吾皺著眉又喊了聲。
「嗯。」紫原敦應了一聲，將襯衣脫掉，拉直了肩膀的位置，拍了拍衣服掛上。
「你做的？」青峰大輝揚些下巴, 確認著空氣中的味道, 「聞起來好香。」
「你能別在更衣室裡表現得這麼變態嗎？」灰崎祥吾興致不高，但卻不放過每一句機會。
「你在想什麼？」
「你們能把衣服穿好了再說話嗎？」綠間真太郎走到更衣櫃子的位置, 中間是可以暫時放置東西的長椅, 遲遲沒辦法走進去。
「我穿了。」
「那你把褲子也套上。」綠間真太郎繼續道。
「嗤, 你又不是沒有。」灰崎祥吾拿起放在櫃子裡的運動短褲。
青峰大輝套上了短袖，動作極快。。
「更衣室裡不能帶吃的進來。」綠間真太郎轉頭看向換好衣服的紫原敦。
紫原敦將褲子折好：「不吃，帶給赤仔的。」
「很難說會不會被偷吃掉。」綠間真太郎若有所指。
換好衣服的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已經圍了上來：「比起好奇，更像是求職。」
「厲害，這個香味。」青峰大輝朝著紫原敦的櫃子裡探頭。
但紫原敦用身體將櫃子遮擋得很好。
「那個，你做的？」灰崎祥吾明知故問。
空氣中飄散的味道是才出爐不就餅干特有的氣味。
光是聞著香氣便知道味道不會差。
綠間真太郎趁著兩人被紫原敦手裡的餅干吸引，讓開位置，到了自己的櫃子前。
「嗚哇小紫原，讓你等等我的。」黃瀨涼太快步進入更衣室，有些誇張地說道。
彎腰撐住膝蓋，像是用了不小功夫才來到更衣室。
「你身上也有味道。」青峰大輝看向黃瀨涼太。
「說真的，你要不要聽聽自己的話？」灰崎祥吾沒忍住，離青峰大輝遠了一步。
聽著青峰大輝一本正經地說出這些話，背後已經激起一身雞皮疙瘩了。
「我沒說什麼啊。」青峰大輝奇怪地瞥了灰崎祥吾一眼，並不在他身上過分糾結，「你家政課的餅干呢？」
「啊，已經被分得差不多了。」黃瀨涼太說著，「我留了一點打算帶回去給家裡人吃。」
「你們要嘗點嗎？」
綠間真太郎套上短袖的動作停頓一下，在提醒和沉默見最後選擇了沉默。
「要。」青峰大輝點頭，視線有留在紫原敦的身上。
紫原敦並不理會，像是守護在洞穴財寶的惡龍。
「小紫原做的是真的好吃。」黃瀨涼太點頭，將自己背包裡的餅干拿出來，「我的沒那麼好吃，不過應該還算不錯？」
「啊，你們最多只能吃一個，數量不太夠了。」
青峰大輝朝綠間真太郎看去，對方背對著沒有說話。
灰崎祥吾已經伸手去拿起一個放嘴裡：「……這是什麼可食用泥巴？」
「！」黃瀨涼太表現得大受打擊，「可是其他人都說還可以。」
「？」灰崎祥吾不可理解。
如果不是一些美好的品質限制著，自己已經將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
灰崎祥吾皺著臉咽下。
本來打算趁著綠間真太郎的「不能飲食」而解決這個問題，沒有注意聽見嘗一嘗味道的青峰大輝猶豫起來。
「是他太誇張了，小青峰試試。」黃瀨涼太將自己手中的餅干朝前遞。
「……」也許是有些從小就得到的經驗，青峰大輝遲疑地看向黃瀨涼太的臉，「更衣室裡不能吃東西，我還是——」
「少廢話，吃。」灰崎祥吾快速拿起一個塞進青峰大輝的嘴裡。
若是往常，青峰大輝一定能夠跟上灰崎祥吾的動作做出反應。
但想到某些食物，精神已經被下了負影響的青峰大輝沒有閃躲開灰崎祥吾的攻擊。、
東西進了嘴裡，就不太好吐出來。
青峰大輝閉著眼，懷揣著「能比桃井五月做的東西還難吃嗎？」的破罐子破摔。
味道其實還是不錯的，奇怪的地方大概在於口感。
「這是什麼餅干？」
「蔓越莓餅干。」黃瀨涼太看著青峰大輝淡定的表情，突然又來了信心，「還不錯吧？」
「口感確實有些奇怪。」青峰大輝囫圇地咽下去，「味道還行吧。」
「只是有些奇怪？」灰崎祥吾看向青峰大輝，「你接受程度真高。」
「本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吧。」青峰大輝回看著灰崎祥吾，「除了口感以外。」
「不然你把你做的拿來對比一下？」
灰崎祥吾眯了眯眼，沒有立即回話。
「就是就是。」有了青峰大輝幫腔，黃瀨涼太突然神氣起來，「小白哉都說還行。」
「蔓越莓餅干本來就得是硬的吧。」灰崎祥吾指著紫原敦，「不信試試這家伙的，肯定比你的好吃。」
「小紫原做得好吃，和我做得不錯有什麼排斥關系嗎？」黃瀨涼太看見走進的赤司征十郎，眼睛一亮，「小赤司，你來說句公道話。」
「是家政課的餅干？」赤司征十郎看著黃瀨涼太捧到自己面前的餅干，「蔓越莓餅干？不過，為什麼是這樣的？」
和硬質的蔓越莓餅干不一樣，黃瀨涼太的面餅柔軟，看著像是被壓扁一些。
「因為——」灰崎祥吾本來想接話，看著是赤司征十郎又換了話語，「你試試就知道了。」
赤司征十郎的視線掃過兩人，還是很給面子地伸手從中拿起一塊。
入手的感覺就不太正常。
赤司征十郎再次觀察著手中的這塊餅干。
「是有些裂開了，不過不影響味道的。」黃瀨涼太解釋著，同時也帶著期待的催促。
赤司征十郎將餅干放在嘴邊咬上了一小口。
「怎麼樣怎麼樣？」黃瀨涼太朝前。
期待的眉眼上揚，像是等待著主人陪自己玩耍的小狗。
「口感太軟了。」赤司征十郎客觀地說道，「甜味把控得不錯，只是面餅太軟了，讓餅干嘗起來有些濕綿。」
「能有六分。」
「軟的也不錯吧。」黃瀨涼太拿起一個放進自己嘴裡，「能在小赤司這裡拿到六分，可以算是不錯的事情了。」
手中袋子裡的餅干剩下得不多，如果不是自己強行從女生們手中解決出來，根本就不會有剩余，「可能是男孩子口味和女孩子口味不一樣？」
灰崎祥吾哼笑一聲，將更衣櫃的櫃門關上，准備出去。
「今天家政課做的嗎？」赤司征十郎接過紫原敦遞過來的餅干，「謝謝。」
「嗯。」紫原敦應下，「另一半給了白仔。」
「這樣啊。」赤司征十郎輕笑一聲，打開袋子後拿起餅干咬下一口。
從氣味和咬下的聲音，都能判斷和黃瀨涼太的餅干不是一個量級的。
「很好吃，謝謝紫原。」
紫原敦點頭，滿意地關上了櫃門。
青峰大輝對赤司征十郎手中的餅干很好奇。
不過相比於從赤司征十郎手中要來嘗試，不如找白哉禮彌。
「你們班今天家政課？」青峰大輝思緒一頓，看向黃瀨涼太和紫原敦。
「對啊。我，小紫原，小白哉和小黑子都在一個組裡。」黃瀨涼太點頭，「他們倆個也是口感偏硬的，比起來，小紫原的最好吃。」
「小白哉的餅干是第二好吃，她還說了要拿給大家分享。」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各自應了聲，步伐頻率不變，腳步邁大地離開了更衣室。
綠間真太郎將櫃門關上，偏頭去看黃瀨涼太的表情。
黃瀨涼太站在原地眨眨眼，像是在思索。
「白哉和你一組啊。」赤司征十郎朝著紫原敦問著，打開了自己的櫃子。
「嗯。」紫原敦踩了踩鞋底，調整鞋帶的松緊度，「白仔的加了很多糖，偏甜。」
「像是小學生會喜歡的口味。」黃瀨涼太補充著，快速將衣服換好後跟著出了更衣室。
想要知道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對於白哉禮彌餅干的評論。
桃井五月看見白哉禮彌拿出餅干的時候，像是看見了貓罐頭的貓咪：「是你做的？看著好漂亮。」
「阿敦幫了不少忙，多虧了他。」白哉禮彌笑著，有些不太好意思。
和紫原敦做出來的餅干相比，自己的這個確實有些普普通通。
「已經很厲害了。」桃井五月說著，言語間透出一些羨慕，「真好，我們組的餅干都來不及吃。」
「來不及？」
「烤箱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冒煙了。」桃井五月嘆氣，很是憂傷，「還有些同學因為呼吸不暢暈倒了。」
「被迫停止。」
果然是你們班啊。
白哉禮彌在心裡感慨：「呼吸不暢？是沒有開窗嗎？」
「大概是烤箱裡面的味道？」桃井五月歪頭，「我也不太知道，我們那盤後面冒著黑煙，緊急停下了。」
「沒有觸發消防預警嗎？」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桃井五月對上白哉禮彌的眼，認真道，「雖然有黑煙，也覺得空氣不對勁，但消防裝置沒有報警。」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沒有危險的氣體。」
也許你就是那個危險。
白哉禮彌看著桃井五月，還是沒有將心裡的話說出來。
「那的確挺可惜的。」白哉禮彌從包中拿出自己的餅干，「對了，黃瀨說有機會想要嘗嘗你的手藝。」
「！黃瀨君嗎？」桃井五月臉上有些不可思議。
「你們之後會補做小餅干嗎？如果要的話，可以給黃瀨留一份。」
「不知道，如果有的話我會的。」桃井五月點頭。
「好，期待這一天。」白哉禮彌臉上的笑容真情實意，「試試我的？」
「好的，謝謝。」桃井五月用手帕從白哉禮彌的袋子中拿出一塊餅干。
「哇，看起來像是在外面賣的那種。」
「有些誇張。」白哉禮彌覺得紫原敦那樣的水平，才是能夠放在市場裡的商品。
「真的。」桃井五月將餅干放入嘴裡，「好甜。」
「糖粉加多了一些，我原本打算在外面裹上一層糖霜的。但面團裡面加糖太多了，所以選擇放棄。」
「已經很不錯了。」桃井五月點頭繼續誇道，「而且大小也很合適。」
「我也是想著可以一口一個。」
「很貼心。」桃井五月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豎起一個大拇指。
白哉禮彌有些不好意思，轉頭就賣了隊友：「還有阿哲做的，你要試試嗎？」
「黑子君的？」桃井五月眨下眼。
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動，但白哉禮彌卻在桃井五月的眼神中看出了期待。
「稍等，我拿給你。」白哉禮彌轉頭翻著背包，「阿哲把他的暫時放在我這裡了。」
「我問過，他說給他留下十片回家分，其他的可以大家一起吃。」
「十片？」
「你也覺得這個數字奇怪吧？阿哲家裡只有三個人。」
桃井五月點點頭應著，視線跟著白哉禮彌的移動，看著她從包裡又拿出一個袋子。
「這一袋就是阿哲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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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點事情，連忙趕出來。
竟然才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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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期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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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井五月的視線緊緊黏在白哉禮彌手中的袋子上。
白哉禮彌發現了對方視線明顯的變動。
這一幕有些眼熟, 像極了自己點著卡牌時，卡面上的小人密切注意自己指尖位置的模樣。
將手朝旁邊晃動，桃井五月的視線跟隨著。
比起觀察, 眼中想要的渴望更加強烈。
很快, 桃井五月在左右轉頭中回過神來：「……禮彌。」
「啊, 抱歉。」白哉禮彌笑著，「看來五月真的有些餓了, 沒關系，還有我做的小餅干可以吃。」
桃井五月臉上有些泛紅, 點頭應了聲：「真好, 可惜我們那天的餅干都沒有烤好。」
「我還想著要跟大家分享。」
「的確很可惜。」白哉禮彌點頭。
比起在合宿的時候用第二天的身體和訓練交換對桃井五月料理水平的認知, 在上學期間用一塊小餅干進行味蕾刺激, 也許更加合適。
但可惜眾人都沒有這個機會。
白哉禮彌想著, 在桃井五月有些催促的眼神中, 打開了餅干的袋子：「先嘗嘗我的, 再嘗嘗阿哲的吧。」
「好的。」桃井五月應下，伸出手拿起一塊。
白哉禮彌做的餅干小塊，方便地可以直接放在嘴裡一口吃掉：「好吃！」
「偏甜口, 很好吃。」
桃井五月點頭，眉毛因為快樂而揚起，隨後像是順序到了般自然地伸出手，拿起黑子哲也袋子中的餅干, 咬下一小口。
比起咬下, 更像是沒怎麼吃到甜食一樣，愛惜地抿下一口。
白哉禮彌看著桃井五月的動作, 眨眨眼：「要再來一塊嗎？」
「好。」咬住手中的餅干, 桃井五月「貪心」地伸出手又拿出了一塊：「也很好吃。」
「怎麼在這裡吃獨食？」青峰大輝出聲, 伸出的手卻在看著兩袋餅干時犯了難，「怎麼有兩份？」
說著，青峰大輝的鼻子動了動。
很香，但是和紫原敦帶到更衣室的那份有些不同。
是另外的餅干。
青峰大輝下了判定後，奇怪地看向白哉禮彌。
「有一份是阿哲做的。」
「那我可以都嘗嘗嗎？」
「當然。」
「那我——」
「那我就不客氣了。」灰崎祥吾的聲音出現，同步出現的是他伸出的手。
從其中一個袋子裡拿出餅干，咽下後又從另一個袋子中拿出一個。
「小個的好吃些。」灰崎祥吾舔了舔嘴唇，再次朝著白哉禮彌做的那包餅干伸出手。
白哉禮彌移開手：「只能吃一塊。」
「這裡有這麼多。」灰崎祥吾的手沒有放下，和白哉禮彌對峙著。
「我還要拿回去給家裡人吃。」
「知道了，我再吃一個。」灰崎祥吾停在空中的手繼續動起來，速度很快地從袋子中拿出一個，「你就算分我一半，都還留有足夠的餅干帶回去。」
「你倒是想得美。」在桃井五月感到有些不對時，總算聽見了青峰大輝的聲音，「你想吃倒是自己做。」
灰崎祥吾眯著眼睛看向青峰大輝，將餅干放進嘴裡後緩慢說道：「做餅干這麼簡單的事情，不會有人做不出來吧？」
「而且還是在家政課上。」
堅持覺得是烤箱出了問題所以失敗的桃井五月：「……」
因為和桃井五月一組，在一個班都失敗而沒有半點幸存可能的青峰大輝：「……」
沒有隨著灰崎祥吾的話看向桃井五月，已經是青峰大輝作為竹馬的溫柔。
「灰崎做飯很厲害嗎？」白哉禮彌好奇地看向對方，將黑子哲也的那一袋示意桃井五月幫忙拿著，調整了自己拿著餅干的手，將過場的袋子折下來，放大了開口便於拿取。
桃井五月接過，看向自己手中的餅干袋。
是黑子君做的餅干。
眼睛不由帶上笑。
在一只黑爪靠近的時候，桃井五月毫不猶豫地抬手拍開。
「啪。」
清脆的聲線讓正要回話的灰崎祥吾也頓住，看向桃井五月。
「？」青峰大輝後撤些手，又沒有完全撤開地停留著被拍走的動作。
臉上的表情很不可思議地看著桃井五月。
懵在原地。
「啊，我，這——」桃井五月慌慌張張地轉著眼睛，想要找個合理的解釋卻實在沒有出發點。
「很厲害嗎？」白哉禮彌再次提問拉回灰崎祥吾的注意力。
「啊，還行。」灰崎祥吾的視線從桃井五月和青峰大輝兩人身上緩緩移開，看向白哉禮彌。
「是會做泡面的那種還行？還是會做炒飯的那種還行？」
「你想試試？」
「你要做便當嗎？」
「不做。」灰崎祥吾回著，眼神卻不由再次抬起來看向桃井五月和青峰大輝。
詫異兩人為什麼不處理自己的事情，轉而死死盯著自己。
「你們班的家政課還沒有做餅干？」桃井五月開口，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咳了兩聲穩定下來。
「還沒，下周做。」灰崎祥吾回著。
「那帶來嘗嘗唄。」青峰大輝跟著出聲，同時伸手拍拍白哉禮彌示意。
「哦，給。」白哉禮彌將拿著餅干的袋子的手朝上抬一些。
小塊的餅干，聞起來沒有紫原敦餅干那股特別香的味道，但有著一股甜味。
拿近的那刻就飄在鼻尖的空氣中。
青峰大輝下意識看向白哉禮彌，咬下這塊餅干。
甜味在嘴裡蔓延開。
稍微偏硬一些的口感，帶來了更多咀嚼的樂趣。
還有蔓越莓特有的口感和味道。
真是很小一塊。
青峰大輝想要像灰崎祥吾那樣再來一塊，卻有些猶豫自己這樣的行為令對方不適。
「那下周可以吃到灰崎做的餅干吧？」白哉禮彌看向灰崎祥吾繼續問道。
「所以現在做個交換，很正常吧？」灰崎祥吾抬抬下巴示意。
「我又不會吃掉一半。」
後牙碰撞了一下，有些未得逞地不滿，灰崎祥吾思索著還是做了退讓：「那我現在多吃兩塊，很正常吧？」
「有這麼好吃嗎？」白哉禮彌看向手中的餅干。
按照自己的口味做的，按道理應該會偏向甜口。
「你也喜歡甜的？」
「嗯。」灰崎祥吾聽著隨意地應聲。
「小桃子小白哉，你們知道小灰崎有多過分嗎？」黃瀨涼太目標明確地穿過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語氣控訴，「他說我的餅干是可食用泥巴。」
說著，黃瀨涼太向桃井五月抬了抬手，手中是自己做的餅干。
大有種告狀並讓人做主的幼稚園兒童既視感。
「？」你是從哪裡突然衝出來的？
桃井五月下意識將手中的餅干護住，看向黃瀨涼太。
「嗯？小桃子手中——是小黑子把他的餅干給你了嗎？」
桃井五月臉上的表情有些局促，帶著一些恍惚，隨後又鎮定下來回道：「不是，我只是幫禮彌拿一下。」
「這樣啊。」黃瀨涼太應著，尾音微微長了些，「也試試我的？」
桃井五月應了一聲，大概是那句「可食用泥巴」在心裡留下了印像，伸手拿起來的時候下意識帶著力道捏了捏。
的確是足夠的軟。
軟的像是能夠捏出別的形狀一樣。
桃井五月只是試探試探，確定手感後，在將餅干捏碎前放在嘴裡。
調制的面團味道感覺清淡，但咀嚼起來的牙齒間的感覺太過奇怪。
桃井五月雖然沒有吃過泥土，但莫名覺得經過揉捏後的泥土團也許就是這樣的感覺。
還好還有蔓越莓的存在，提醒自己的確是在吃餅干，而不是一塊有著餅干味道的其他東西。
先入為主挺害人的。
桃井五月心裡想著，嘴角微微勾起來，禮貌地回應著黃瀨涼太期待的目光：「挺不錯的。」
「是吧。」黃瀨涼太看著桃井五月臉上的表情。
很快能夠識別出來，但對方這麼給面子，也不打算拆穿。
雖然不揭穿，也忍不住地疑惑之前那些女生，是真的口味如此奇怪嗎？
黃瀨涼太看向自己手中的餅干。
數量剩余得不多。
也許只有拿回去給家裡人吃了，才知道究竟是什麼水平。
「這樣還不錯？」灰崎祥吾皺起眉，「那你用手中的那袋餅干和他的交換好了。」
「這不行。」桃井五月回得堅定。
搶在了黃瀨涼太張嘴前。
黃瀨涼太甚至沒來得及吸氣。
說完後，桃井五月又補上：「畢竟這不是給我的餅干，我不能隨便用來做交換。」
「而且黃瀨君做的餅干，應該很受歡迎吧。」
「最受歡迎的應該是小紫原的吧。」黃瀨涼太看著桃井五月的表情，視線不由看向對面手裡的那袋餅干。
和黑子哲也同一組，嘗過也並不是那麼驚艷的味道。
如果是紫原敦做的還能理解，但是——
黃瀨涼太看向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拿起一塊餅干，看著桃井五月的表情頗有趣味。
甚至不在意旁邊兩只也從自己袋子裡薅走餅干的手。
「那我也再吃一個好了。」黃瀨涼太跟著伸出手。
三個探出的手在袋子口發生碰撞，白哉禮彌趁機收束：「不行，已經不對多了，還要留著。」
「綠間那家伙，看著也不像是在部活會吃餅干的人呢。」灰崎祥吾開口，是特有的那種，帶著些嘲諷輕慢的語氣，「畢竟是愛干淨的好學生，咱們的小隊長就更加是了。」
「而且，紫原已經給了他的餅干，所以——」
「所以我會洗干淨手。」綠間真太郎出聲，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在後面，但這句話出聲的時機正好。
「要試試嗎？」白哉禮彌轉頭看向綠間真太郎。
今天的幸運物是一個小豬雕像。
拿著綠間真太郎的手中，更有種豬豬粉嫩的感覺。
「訓練前補充一點甜食也不錯。」綠間真太郎點頭，伸手拿起一塊小餅干，「謝謝款待。」
說完後才將餅干送到嘴裡。
「我對白哉做的也很好奇。」赤司征十郎同樣開口道，「如果不介意的話，黑子做的我也想試試。」
「當然不。」黑子哲也回答著，視線從白哉禮彌手中掃過，落在桃井五月的身上。
桃井五月有些緊張起來。
「謝謝桃井桑。」黑子哲也走近，伸出了手。
「不客氣。」桃井五月笑著遞出去。
看著沒有任何異常。
「很好吃。」赤司征十郎將餅干挨個吃下，然後笑著對兩人說道。
那種像是發自內心的贊嘆，讓帶笑的眼神像是拂過面龐的玫瑰花瓣。
輕柔得不可思議。
紫原敦看向白哉禮彌手中的餅干袋，又看向白哉禮彌。
「啊，你要再來點嗎？」
「這家伙怎麼就再來點？」灰崎祥吾探出一個腦袋做著「控訴」。
「因為他把一半給我了。」
「我也可以。」
「可是你的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呢。」
「不會比這個家伙的差。」灰崎祥吾伸手指向黃瀨涼太。
「那你也沒多好嘛。」黃瀨涼太出聲反駁。
「？」灰崎祥吾瞥向黃瀨涼太。
「高級可食用泥土。」黃瀨涼太接上一句。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忍不住笑出聲。
雖然場館內允許適當補充能量，但眾人也沒有太過分。
紛紛嘗完兩人做的餅干後，便准備著集合訓練。
教練組裡，沒有看到上野教練的身影。
白哉禮彌忍不住在場館裡找了一圈，看向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搖搖頭。
或許赤司征十郎知道。
白哉禮彌看向在場內放松著拉伸身體的赤司征十郎。
「不著急這一時。」桃井五月小聲道。
「嗯。」應著，過了幾分鐘後，白哉禮彌再次在場館中找了一圈。
其他認識的教練還在。
黑川教練也在一旁看著記錄板上的東西。
上野教練的確不在。
不過上野教練的情況很快就有了答案。
黑川教練暫時代理主教練進行訓練，而訓練計劃照常由體能分析組出。
上野教練被要求休息一周觀察報告。
沒有明確的結果，看起來似乎是被撤離。
「我以為會和二軍做個交換。」
「一軍和二軍教練能力還是不太一樣。」桃井五月回著，「按道理說是選的最適合的那個教練。」
「還有接任磨合期的時期。」
「只是沒想到……」桃井五月沒有說出對像，但都知道說的是誰。
帝光中學的名頭和學校經費在那裡，找來的教練多多少少也應該有兩把刷子。
練習賽上的事情，讓校方高層都有些猝不及防。
沒辦法迅速定性，只有先留著調查清楚整個事情。
無論如何，該做的訓練還是需要完成的。
黑川教練看著似乎沒有怎麼受到影響的幾人，暗自松了一口氣。
……
「六月，一個美妙的季節。」
白哉禮彌看向杉田，仿佛能夠看見對方眼裡閃爍的光芒。
這位文化祭獲獎者也許正在吟誦詩歌。
但沒有了下句，渾身充滿了「快跟我搭話」的氣息。
「六月有什麼活動嗎？」桃井五月提問的同時，在腦中思索著。
籃球倒是有區域賽決賽，但這對於文學社的杉田來說沒有什麼意義。
「你們難道忘記上節課發的泳衣嗎？」杉田看向面前的兩人，嘴角不由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下周就要開始游泳課了。」
「嘿嘿。」
最後這個笑容的聲調微妙。
讓白哉禮彌忍不住後仰一些拉開了距離：「下周已經確定了嗎？」
「當然。」杉田點頭，「我看見幾個老師在對接了。」
「希望男生的在前面那節，女生是咱們一起。」
周中的體育課上，不同班級碰上的時間也不同。
兩個班級只有周三的體育課是碰上的。
「游泳啊，你們會游泳嗎？」白哉禮彌提問道。
「我會一點。」桃井五月點頭。
「不太會。」杉田說著，在兩人的視線中繼續，「我能是能夠游，就是，不是那種專門的姿勢。」
「劃水的那種游法，哎你們到時候就知道了。」
「不過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可惜。」杉田伸出手，比劃著一個捏東西的動作在眼睛前。
「嗯？」
「男生啊。」杉田掩住嘴，交流著隱秘般低聲道，「男生的泳衣只是一條泳褲誒。」
「本來就只有泳褲吧。」白哉禮彌回著，本來覺得沒什麼，在看著杉田鬼鬼祟祟的模樣也忍不住跟著降低了聲音。
「其他學校好像有連身的款式。」桃井五月說著。
「誒？我還以為只有一種。」
「重點就是在這裡。」杉田出聲打斷兩人跑偏的注意力，但即使是打斷，也是加重了氣音，「運動部的好處即將體現。」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兩人眨下眼，看著杉田。
兩人臉上的平淡讓杉田有些愣住：「你們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
「比如青峰君，比如黃瀨君，還有紫原君，就是，好奇啊。」杉田語速有些急，說著說著卻又有些說不出口，轉而用眼神和表情傳遞著情緒，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桃井五月的思緒一下就飄到別的地方去。
「還好吧。」白哉禮彌回著。
如果一定要說好奇，大概會好奇青峰大輝的屁股是不是也是黑——額。
白哉禮彌眨巴一下眼，面上沒什麼表情變動。
大概是做足了心理鋪墊，也在相田麗子處得到了升華。
桃井五月總算是露出一些自己挑起這個話題時想有的回應，但白哉禮彌臉上依舊很平淡。
杉田觀察後繼續道：「你一點都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
「就是，就是，腹肌是什麼模樣的？」
「不好奇。」白哉禮彌搖頭。
畢竟在相田健身房裡見過，不僅腹肌，各種肌肉都在相田麗子的教導下好好觀察過形狀和動態牽扯。
「嗯……你喜歡清瘦一點的嗎？」
「肌肉的話，當然是恰到好處是最好的。」白哉禮彌語氣誠懇地看著杉田說道。
「這倒也是。」杉田點頭應和，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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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男生們的游泳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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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桑的反應真的很冷淡啊。
杉田觀察著, 以桃井五月的表情作為對比。
談話間，還能看到桃井五月表情上偶爾的失神。
白哉禮彌坦然得像是在說今天吃什麼。
實在有些憋不住問題，杉田再次出聲：「真的不會好奇嗎？畢竟也沒有見過實物吧。」
「實物？」白哉禮彌歪了點頭。
這種小動作看著不由讓人想要收回「沒禮貌」的提問。
當然見過實物, 還是很厲害的實物。
白哉禮彌意識到, 在相田健身房觀察的經歷想必是少數的, 補充自己的回答：「我之前也很好奇。」
之前很好奇。
兩人都敏銳地察覺到了白哉禮彌說的時間狀態。
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
一邊想著也許自己應該跟著調整心態，一邊好奇白哉禮彌心態的轉折點。
杉田看著兩人都沒有要繼續說的模樣, 再次出聲問到：「之前？」
「就是——」白哉禮彌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只好和桃井五月對視一眼, \"之前。\"
「什麼？」杉田在確認白哉禮彌沒有被冒犯的表情後, 繼續表達疑惑。
如果不問明白, 大概今天晚上睡覺都會想到「之前」這兩個字。
「會感到羞澀, 哪怕只是談到這個話題, 想到這個話題。」白哉禮彌看向杉田,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也沒什麼不同。」
就是一團數據罷了。
當然，也要分好看的數據, 和一般的數據。
白哉禮彌補充著。
因為杉田並不知道自己的觀察技能，便沒打算直白地解釋出來。
但，五月應該是懂的。
白哉禮彌想著，轉頭看向桃井五月。
對方臉上是受教的恍然大悟。
？應該, 是懂的吧。
要是論生理衛生上的不同, 就不是能夠在這裡討論的事情了。
杉田眨下眼，同時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地繼續開口：「那麼, 你們是喜歡六塊的腹肌, 還是八塊的？」
……
男生們先一天上了游泳課。
課後不會提供吹風機, 現在天氣正式暖和有些熱氣，男生們的短發更不需要用吹風機吹干。
頭發帶著些濕潤。
看著柔化了很多燥熱，卻又讓氛圍躁動起來。
「太帥了吧救命。」
「我懂什麼叫『水靈靈』了，可惡怎麼那麼好看啊。」
聲音不大，嗡住著帶著些羞澀。
卻又因為說的內容都差不多而明顯地傳達出來。
白哉禮彌看向門口的黃瀨涼太。
的確是好看的。
柔軟的發讓黃瀨涼太多了幾分脆弱感，因為某種易碎般的美好而格外能夠抓住眼睛。
但眉眼因為正和人說著話，笑得亮晶晶的。
難怪偶像劇裡都喜歡給了男主下雨淋雨的劇情。
白哉禮彌在心裡感慨著，看向和黃瀨涼太說話旁邊的黑子哲也。
蓬松的發軟軟貼下來。
讓白哉禮彌似乎看見了以前那個會被當成女孩子的黑子哲也。
真軟萌啊。
白哉禮彌的嘴角忍不住勾起。
黑子哲也看見白哉禮彌臉上的笑，很明顯地皺了點眉。
顯得有些不太開心。
「唉，我就知道。」走在後面的日步嘆了口氣。
「你知道什麼？哦，我也知道了。」月川點頭，「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應該慶幸咱們不是一起上課。」
「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日步的臉皺起來，從後面朝著黃瀨涼太看一眼：「那家伙真的——為什麼？」
「運動社團，很難理解嗎？」月川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坦然一些，不泄露出自己對於黃瀨涼太的咬牙切齒，「還得慶幸這家伙不是游泳社團的。」
日步臉皺得更加厲害，卻沒法否認地點頭：「的確是這樣。」
「這家伙為什麼身材那麼好，長得還那麼帥啊可惡。完全沒法比。」
「也不是完全沒法比。」
「能有誰？」日步看向對方。
決定要是對方說是他自己的話就將他的話大喊出來讓他丟丟人。
「應該算是個好消息吧。」月川視線朝著教室後放的位置看去：「哦，對你來說是壞消息？」
「啊？」
「那個能夠和黃瀨對抗的家伙，正和白哉桑聊天。」
「誰？」日步連忙朝著白哉禮彌的方向看去。
是那個在更衣室裡，就將所有人的眼睛都要看瞎掉的家伙。
「阿敦。」
「嗯？」紫原敦轉過些身，側坐在椅子上。
「你的扣子是不是扣錯了？」白哉禮彌看向對方錯開了的衣領，示意著。
「難怪領帶打不上去。」紫原敦抬手勾著自己的領帶，將原本就有些松松垮垮地領帶徹底拉開，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衣服。
接著就要繼續將錯開的紐扣重新扣一遍。
「紫原君，請到更衣室或者衛生間裡調整。」黑子哲也出聲，站在走道中間。
黃瀨涼太看著旁邊空出來的地方，緩了神才發現黑子哲也突然就衝到了白哉禮彌和紫原敦中間。
如同閃現。
黃瀨涼太眼中有些興味，抬腳就要跟上去湊湊熱鬧。
「黃瀨君，你頭發還是濕的，如果不介意的話，要不要用毛巾？」坐在旁邊的女生說著，雙手朝前遞，「是一次性的毛巾。」
「不用啦，謝謝。」黃瀨涼太笑著拒絕。
「黃瀨，咱們學校室內池是溫水嗎？」
女生的聲音從教室外傳來。
窗戶被拉開，女生姿態隨意地靠在窗框上。
頭發有些卷，是漂亮的栗色，披在後面像是海水的波浪。
嘴唇上有些亮光，水潤而有彈性。
沒有加敬稱的親昵稱呼，讓班級上其他的女生不由朝她望過去。
「是的。」黃瀨涼太點頭應著。
「OK。」女生抬手做了個手勢便起身離開了。
似乎只是來問這麼一句。
不經意間，明確地表達著自己和黃瀨涼太之間的熟悉。
「是誰啊？」日步朝著月川看去。
「看起來，應該是隔壁班的那個。」月川點頭，「這學期轉過來的新同學，我有點印像。」
「你有印像？」日步朝著對方背影跟過去了一眼。
個子在女生中算是有些高挑的。
比起身高來有些瘦，但苗條下的骨架卻又能撐出校服的肩寬。
邁步走遠，身後的長發和裙擺一起擺動。
「好像也是做模特的。在隔壁班很有名。」月川從腦中找了一圈，「哦我想起來了，是六班的，叫橋上芽衣。」
「聽起來就很藝名。」
「上學應該用的不是藝名吧，不過人家好像是混血。」月川看向日步，「怎麼了？」
「覺得不愧是當模特的，感覺好潮。」日步說著，聳聳肩，知道月川想要吐槽什麼而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她表現出來這樣，也許因為是混血？」
「我還是更喜歡白哉桑那樣的。」
「可惡，怎麼不是大家一起上游泳課呢？」
「你確定？我覺得你會更加沒有勝算。」月川毫不客氣地打破好友幻想。「不對，應該叫一樣沒有勝算，因為都是零」
「……可惡。」日步在腦中想著可能，卻又放棄了這些可能。
的確沒辦法比。
「他跟紫原君比，也沒有特別加勝算吧？」
「只是錯開了幾個。」紫原敦抬眼看了黑子哲也一眼，語氣聲調裡的興致不高，像是在說黑子哲也小題大做。
白哉禮彌被前方突然多了一個人嚇了下，朝後一震。
回過神聽著兩人的對話，才發現黑子哲也是在幫忙擋住一些他認為不符合禮節的畫面。
等等。
雖然但是，調整衣服扣子的時候是不是可以——
白哉禮彌看著前方權衡幾秒，還是做不出抬頭的動作。
「黃瀨君，你和橋上桑很熟嗎？」
「不太熟，只是知道有這麼個人。」黃瀨涼太禮貌地回著，點點頭便走開。
走得很快，讓還想要問些什麼的女生只是張開了嘴。
「應該不是的吧。」女生旁邊的友人小聲道。「黃瀨君都說不太熟了。」
「嗯。」
「我就知道。」友人看起來情緒波動得更多，「肯定是那家伙在到處亂說。」
「混血又怎樣，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過橋上桑真的是模特，我都看見過她拍的照片了。」
「那是她主動給別人看的吧，每次問她是在什麼雜志，她都不說。」友人說著，更加肯定地點頭。
女生們的視線依舊落在黃瀨涼太的身上，話題轉向了剛剛出現的人。
日步在自己記憶中尋找一圈，依舊沒有那個叫橋上芽衣女生的印像。
雖然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和黃瀨涼太一起行動，但至少也算是知道彼此交友圈的程度。
黑子哲也在確定紫原敦重新扣好衣服後移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繃著的精神松開，卻忍不住一直盯著紫原敦，等待對方下一步做什麼。
「啊，領口都濕了。」紫原敦摸了下後頸，將搭在後面的頭發撩了撩。
因為水潤而粘在一起顯得有些硬，摸著還有點刺刺的，稍微仰頭就會戳著自己的皮膚。
「是沒有擦干頭發吧。」白哉禮彌側身朝著紫原敦發後看去，「男生不戴泳帽嗎？」
「老師原本說沒必要，但今天看了大家的發型，讓下節課都戴上泳帽。」
黑子哲也主動接話，視線依舊落在紫原敦身上沒有收回：「服部除外。」
服部，非常標准的短寸。
每次頭發稍微長一些，都會再次剃成幾乎光頭的長度，前兩天才剛剛理了發。
「小黑子怎麼突然過來了？」黃瀨涼太的聲音愉快，像是心情不錯地將三人掃過，「在聊什麼？」
「在說游泳課。」白哉禮彌同樣看向黑子哲也。「突然？」
「找紫原君有些事情。」
「說到這裡游泳課的話。」黃瀨涼太看向白哉禮彌，像是見識過什麼厲害東西地睜大些眼，「平時看著小紫原只會覺得很高大吧？事實上小紫原可厲害了。」
白哉禮彌沒太聽明白黃瀨涼太的意思，微微皺些眉頭。
紫原敦斂了些視線，沒有阻攔黃瀨涼太的話。
看著像是在害羞。
黑子哲也感覺一個紫原敦已經夠難防備的，多出一個黃瀨涼太更加防不勝防：「黃瀨君。」
「嗯？」黃瀨涼太應著，嘴角已經忍不住上揚。
果然小紫原很在意小白哉的看法。
「你的朋友們好像找你有事。」黑子哲也朝後面示意。
黃瀨涼太轉頭。
日步和月川坐下，下意識朝著窗邊位置看了一眼。
和黃瀨涼太的視線直接對上：「？」
「謝謝。」黃瀨涼太向黑子哲也道謝。
「客氣。」送走一個，黑子哲也再次盯著紫原敦。
白哉禮彌的好奇心被勾起：「以前學過游泳嗎？」
「小學的時候，有游泳課。」紫原敦應著，視線微微抬起來。
畫面有些奇怪。
黑子哲也眼珠左右轉動，將兩人的表情更加細致地進行觀察。
一方感興趣地主動前傾，而另一方顯得有些被動。
主動的人比起被動的那人太嬌小，讓這種強勢並沒有什麼說服力。
為什麼會覺得紫原敦在害羞？
黑子哲也進一步尋思，兩人都是正常對話，卻有些絲絲縷縷的什麼在牽連著。
就像是鮟鱇魚的誘餌。
「只是小學上過游泳課就這麼厲害。不愧是阿敦。」
黑子哲也眼看著鮟鱇魚的「燈」熄滅。
哪裡有什麼絲絲縷縷的牽連。
不過是反單射線罷了。
眼神空了一下，隨後輕松下來，黑子哲也的視線依舊沒有離開紫原敦：「紫原君的確游得很快。」
長手長腿，在水中稍微劃拉一下就整個人出去老遠。
很快完成了老師要求的來回，然後出水裹著毛巾在旁邊發呆。
老師倒也沒強求每個人必須在水池裡泡著。
「還行。」紫原敦點頭。
不太在意地表現謙遜。
沒有黑子哲也預料到其他情緒。
似乎只是聽見誇贊游泳就很滿足。
可是之前明明有別的動作。
黑子哲也看不明白紫原敦。
每次覺得對方沒什麼常識時又很懂得把控距離，但是稍微不注意，又自然地邁過了界限。
這家伙很聰明，不能放松警惕。
黑子哲也在心裡提醒自己。
……
「禮彌。」桃井五月拿著記錄板靠近。
「嗯？」
「要去吃蛋糕嗎？」桃井五月發出邀請，「我媽媽昨天給了我兩張蛋糕券，是商店街裡以奶油蛋糕出名的那家。」
「啊，那家。」白哉禮彌一下就知道桃井五月說的是什麼，「每次季節特別款都好難搶到。」
「對，就是那個，要不要周末一起去？」
「周末？這周嗎？」白哉禮彌頓住，回想了一下時間。
桃井五月點點頭，扎起來的頭發跟著晃動：「這周就要過期了。」
「哦對，我忘了。」白哉禮彌點頭「可以叫阿哲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這裡只有兩張。」桃井五月語速放慢，「黑子君喜歡吃蛋糕嗎？」
「他也喜歡甜口的。」白哉禮彌點頭，湊近著做出說悄悄話的動作，「他喜歡喝香草奶昔，非常喜歡，而且他以前經常因為吃糖牙疼。」
「都是換牙後才逐漸重視的。」
桃井五月下意識想要找尋場上的黑子哲也。
想著稚氣版黑子哲也因為吃糖牙疼的模樣，那時候是會可憐兮兮地要哭出來，還是小大人一樣鎮定地忍耐呢？
不管是哪種，一定都很可愛。
「黑子阿姨還專門拍了照。」
「！」
真好懂啊。
白哉禮彌看著桃井五月眼中的光芒，抿著嘴掩飾一些嘴角的笑意：「有機會看看？」
「那，我用笨蛋峰幼兒園彙報演出的照片和你交換。」
原本並沒有變成交易的打算，但聽著桃井五月這麼說，白哉禮彌感興趣地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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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女生們的游泳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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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原, 別偷懶。」
「今天游泳，很累。」紫原敦說著嘆口氣，腳下「聽話」地跑動了兩步。
「你怎麼一點事情都沒有？」青峰大輝看向黃瀨涼太, 用眼神指指點點, 「你偷懶了。」
黃瀨涼太愣了一下, 沒想到青峰大輝會說這個：「我沒有。」
「哈。」灰崎祥吾不輕不重地笑一聲，「他在說你很弱。」
黃瀨涼太保持著准備接球的動作：「小青峰？！」
語氣充滿了委屈。
「我沒有啊。」青峰大輝立即回道。
「那你說他一點事都沒有。」灰崎祥吾說著, 看向黃瀨涼太咧開嘴，帶著看好戲的嘲笑, 「不就是說你消耗了和沒消耗一樣嗎？」
「不是誇我體能好嗎？」
「你體能好嗎？」
「還不錯吧……」黃瀨涼太不確定地應著。
比起眼前兩人, 自己的體能的確算不得優秀。
想著, 黃瀨涼太轉頭看向青峰大輝。
越是對上視線, 越覺得灰崎祥吾說的有些道理, 但這個問題的解決辦法並不在青峰大輝身上：「我會努力的。」
「？」灰崎祥吾不由挺直些腰背看向青峰大輝, 「你給他灌了什麼？」
「可能是我的帥氣吧。」
傳來的球打到黃瀨涼太的手中, 因為沒有動作而彈開。
糟糕。
黃瀨涼太回過神，連忙追了兩步想要將籃球撈回來。
灰崎祥吾的動作更快，伸手截過, 帶著球直接繞開了黃瀨涼太朝著對面場地跑去，快速投籃得分。
「黃瀨君，在場上要認真。」黑子哲也出聲道，「青峰君也是。」
「黃瀨加兩組傳球訓練。」赤司征十郎在不遠的三步外道, 「青峰加一組體能。」
「我也？」青峰大輝對非體能訓練日中加體能的環節沒有什麼太多感覺, 只是覺得該加的另有其人。
青峰大輝指向笑得像是吃飽喝足的狼獾一樣走過來的灰崎祥吾：「那他呢？」
赤司征十郎看著青峰大輝，臉上是淺淺的笑：「他得分了。」
「如果青峰也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得分, 我也會讓他加點訓練的。」
「好。」青峰大輝點頭, 眼神中透出勢在必得。
灰崎祥吾挑些眉：「就你？」
「算了吧。」
「還有這樣的加訓技巧嗎？」黃瀨涼太同樣透露出躍躍欲試的。
紫原敦掃了三人一眼, 沒什麼興趣地打個哈欠。
綠間真太郎看向赤司征十郎。
很是懷疑對方為了勝利以權謀私，挑撥隊伍中的兩個傻子不認真打球。
上野教練還是沒有回來。
不知道之後是什麼安排，教練組沒有繼續說，赤司征十郎也沒有透露。
現在還是由黑川教練代理主教練的位置。
明顯的是，赤司征十郎更多參與到了訓練計劃中，比起部長，更像是和黑川教練平起平坐的存在。
赤司征十郎的精力更多都在正選幾人上。
和黑川教練兩人的分工關系就像是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
一軍中也有存在異議的，但很快就被實力征服。
黃瀨涼太確定為首發正選，拿到了新的號碼。
是赤司征十郎之前的9號。
六個人的號碼挨在一起。從4號到9號，只有黑子哲也還拿著隔開的15號。
現在訓練賽中，7個人最多會拆分到3個隊伍中，至少有兩人在同一組進行磨合。
白哉禮彌嘗試著再次展開團隊效應的觀察，卻沒有了練習賽時那種順暢感覺，也無法直接展開。
還好的是，也許因為打開過，所以能明顯感受到和「打開」之間的距離。
此時是那種艱澀的，難以打開的感覺。
就像是用鈍了的柴刀想要剁開木柴一樣。
差別在哪裡呢？
白哉禮彌看著黑子哲也的數據，那塊拼圖因為從團隊效應界面看過，所以清晰具現出來。
幾乎可以再次看到那種和其他隊員拼集成長槍後，粗略估計在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屬性加成。
聽起來更像是某種游戲。
但現在沒有那時的狀態，黑子哲也大概只能發揮出不到一半的程度。
白哉禮彌看向和黑子哲也同隊的青峰大輝與黃瀨涼太。
自從開始有意識模仿灰崎祥吾後，黃瀨涼太與青峰大輝的配合順暢了很多。
不僅僅是模仿，在時間的熟悉下，黃瀨涼太形成了一些自己的風格。
或者不能說是風格，更多是還未定型的籃球處理。
圓滑的球風可進可退，不再像之前那樣喜歡拉開距離避開對抗。
比起鋒芒畢露的灰崎祥吾，更多是成為低調的配合者，願意將得分的機會分享給更加具有優勢的隊友。
綠間真太郎的球權肉眼可見地多了起來。
雖然本來和黑子哲也處在一個隊伍中，綠間真太郎的球權就比與其他控球後衛隊伍中時多。
拿到球的綠間真太郎穩穩得分。
但相對的，作為應該具有得分能力的小前鋒，黃瀨涼太的表現顯得沒那麼亮眼。
白哉禮彌腦中的想法剛剛過，就看見黃瀨涼太笑意張揚地換步過人，隨後快速投出一球。
正是灰崎祥吾得分的上一球。
「……」成為最拉仇恨的那一個，怎麼算不上是亮眼呢？
白哉禮彌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在記錄板上更新了對黃瀨涼太的認識。
……
周三是女生們的游泳課。
和昨天的女生們一樣，男生們或多或少有一些隱秘的好奇、害羞和在意。
都沒有明顯表現出來，但都能感受得到。
更衣室中，有不在乎而大方和朋友聊天的，也有專門背過身對著角落裡快速更換的。
白哉禮彌雖然有些興奮，但還是收斂了自己的視線，看著自己的更衣櫃快速換好了衣服。
按照要求，將頭發塞進泳帽中，再將游泳眼鏡穿過暫時搭在脖子上。
應該有那麼點游泳選手的樣子吧。
白哉禮彌在心裡想著，轉頭准備去找桃井五月一起進內館。
「五月？」白哉禮彌向桃井五月說的地方過去，發現對方被圍了起來，「？」
「哇，桃井桑發育得太好了吧。」桃井五月對面的人說話，眼睛卻沒有看著桃井五月的眼睛。
視線略低一些。
「唔。」旁邊的人嘴巴張開又閉上。
像是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強行壓制回去。
桃井五月笑著回道，「沼口桑和多尾桑也很好啊。」
「我也想要這樣，需要做點什麼嗎？」沼口抬頭看向桃井五月，「桃井桑喜歡吃什麼？」
沒有加入對話的旁邊幾人也明顯放緩了手中的動作，等待桃井五月給出答案。
「就，正常吃飯，每天晚上都會喝牛奶算嗎？」
「原來是這樣。」多尾點頭，視線總算抬起來，「謝謝桃井桑。」
「不用客氣。」
「白哉桑。」
白哉禮彌像打招呼的人笑笑，看向桃井五月：「五月。」
圍在桃井五月旁邊的人散開一些，讓白哉禮彌能夠更好地看到——
？
白哉禮彌的視線不由低了些，停頓幾秒後才抬起來看向桃井五月的眼睛。
校服算不得特別寬松，總歸沒有泳衣來得那麼明顯。
的確很好。
白哉禮彌一下子理解了女生們圍著桃井五月的好奇：「我來找五月。」
「馬上。」桃井五月應著，從更衣櫃中拿出自己的泳帽和游泳眼鏡。
一旁的沼口和多尾看著白哉禮彌。
眼中傳達著想要上來說些什麼的意思。
白哉禮彌沒有接受到：「不拿毛巾嗎？」
「哦對，還有毛巾。」桃井五月腳步一頓，回身。
「白哉桑好白啊。」旁邊的女生看向白哉禮彌，「會反光一樣。」
「啊謝謝。」白哉禮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可能因為我喜歡喝牛奶吧。」
抬頭想要同樣誇贊對方，卻不知道從哪裡開口比較合適。
只好保持著笑，暫時不開口。
「原來如此。」沼口一臉「學到了」。
看著並沒有在意這邊的女生也無意識點了點頭。
白哉禮彌那些小別扭變成了好笑。
「走吧。」桃井五月上前，熟稔地伸手挽住白哉禮彌的手臂。
手臂觸碰到了柔軟。
白哉禮彌眨眨眼。
雖然同樣是女生，按道理身體構造是一樣的，但依舊會很好奇。
特別是，特別是——
白哉禮彌的用余光注意著，腦中轉一圈又一本正經地看著前方。
大概人在做一些心虛事情的時候，都會用嚴肅掩蓋住。
白哉禮彌分散些心思，感覺自己知曉了一點本質。
「感覺皮膚好滑啊。」桃井五月說著，另一只手捏了捏白哉禮彌的小臂。
親昵的接觸讓白哉禮彌險些抽手，手臂一動就停止下來。
生怕抬手的時候觸碰到更多。
「五月。」白哉禮彌低聲道。
「怎麼啦？」桃井五月笑眯眯地，聲音中也是笑意。
將「明知故問」寫在了自己的臉上。
「是喝牛奶的效果嗎？」沼口嘆氣，「我不是很喜歡喝牛奶啊。」
「可是你看桃井桑和白哉桑，她們都喜歡喝牛奶。」多尾的視線追出去，隨後低頭落在自己的身上。
壓下了抬手比劃的想法。
「好吧。」沼口點頭，下定了決心。
「什麼喝牛奶？」耽誤了一些時間，才到的杉田加入對話中。
「是這樣……」沼口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分享出來。
前來的老師也是女性。
學生中有的剛開始還有些在意和局促，但上課的都是女生，慢慢也放開來。
不過放開來後，言語也跟著多了起來。
江裡老師時刻關注著，等待一旦出現一些不太和諧的聲音，就進行一場有著實際意義的生理健康課程教學。
等了等，發現女生們的傳達和反饋都是正向的情緒。
相互欣賞的興奮甚至帶動了原本有些內斂的同學加入了對話。
江裡老師暗暗點頭，看著眾人熱身完後，將隊伍分成會游泳組和不會組。
小組裡又更細分，兩兩一組相互照看，避免出現自己沒注意到的情況。
不過泳池的水面都有用作劃分水道的浮漂，極大增加了安全性。
「會游泳的可以嘗試一次性游五十米，不會游泳的同學先在岸邊學習換氣。」
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你會嗎？」
「會。」桃井五月點頭。
「那，比比？」
「好啊。」
紫原敦坐在旁邊的墊子上，撐著頭看向場中的人群。
視線明顯發散著沒有落點。
「小紫原，要不要來兩個？」黃瀨涼太撿球後，小跑兩步向紫原敦發出邀請。
紫原敦慢慢抬眼，半瞌的眼看起來沒有精神，像是下一秒就會睡過去：「不打。」
「來兩個。」黃瀨涼太再次發出邀請，「我都沒有和小紫原打過一對一，讓我試試。」
「你太弱了。」紫原敦再次拒絕。
黃瀨涼太做出被傷害到的表情：「我在小紫原心裡原來都還到不了『一般』的程度嗎？」
黃瀨涼太沒有撿了球立即回來的意思。
場地中的另外九人相互看看，都選擇了等待。
「我還有些好奇，紫原君和黃瀨君對上會是什麼樣的。」
「這還不明顯嗎？」和黃瀨涼太處於不同隊伍的男生說道，「肯定是紫原君贏啊。」
「這可不一定吧。」日步選擇為自己的朋友說兩句。
「紫原君一年級就加入籃球部了。」
「可是黃瀨二年級才加入，現在都一軍正選了。」日步回著，「而且之前去籃球部看過，紫原君大部分時候都是站在籃底下，不帶動的。」
「這樣都是正選，更說明了紫原有多厲害。」
黃瀨涼太又說了兩句好話，但紫原敦沒有絲毫動搖的意思。
嘆了口氣，黃瀨涼太在周圍看著問道：「小黑子呢？要一起嗎？」
紫原敦瞥了眼黃瀨涼太，不打算提醒對方黑子哲也並不在這裡，而是繼續著自己的發呆。
黃瀨涼太等了等，才略帶失望道：「好吧，看來小黑子不在這——」
「紫原君，黃瀨君，你們好。」
這一次的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
黃瀨涼太找到充足的理由解釋自己沒有發現黑子哲也的這件事。
突然有聲音被嚇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黃瀨涼太准備開口前，黑子哲也繼續說道：「我剛剛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
「嗯？」
「他們打算偷偷出去，到游泳館外面看看。」
紫原敦的視線看向黑子哲也。
那雙眼睛依舊是半瞌著，消散了朦朧的睡意、
「這可不是什麼好行為。」黃瀨涼太眯了些眼，在場中搜尋一圈，想要找找有沒有自己熟悉的人不在。
「不過那幾面玻璃都是單向的。」黑子哲也繼續道。
「單向？」
「嗯，昨天我已經確認過了。」黑子哲也看著兩人。
「還算是個好消息。不過。」黃瀨涼太的視線看向已經起身的紫原敦，「我覺得我們還是得讓他們認清到出發點上的錯誤。」
「他們還說，不知道能不能溜進去。」
「那就需要好好讓他們知錯了啊。」黃瀨涼太說著，語氣冷了些下來。
「我去就行。」紫原敦說著，視線低下分別看向兩人。
「好。」黃瀨涼太應下，轉身將籃球拋給其他人，回來後坐在黑子哲也的旁邊。
場上很快又補齊了一人。
「我還挺想看看小紫原是怎麼處理的。」
「紫原君的話，能夠少說話就少說話吧。」黑子哲也看向紫原敦的方向。
對方在向自己確認名單時候的樣子，很像是小說中，從公告欄上撕下委托的冒險者。
「能少說話就少說話……的確很適合。」黃瀨涼太笑起來，並不認為班上的人可以對付得了認真起來的紫原敦，「不過，我們真的不需要去看看嗎？以防萬一。」
「黃瀨君好奇的話可以去。」黑子哲也看著黃瀨涼太。
「你不去嗎？」
「紫原君能夠處理的。」
「也是。」黃瀨涼太應聲，垂些頭看向自己的鞋子，「提醒之後還需要觀察一下吧。」
「後續的事情，該提防的也應該提防，要不我們告訴老——」
黃瀨涼太說著，抬起頭。
身邊已經沒有了黑子哲也的身影。
「？」又是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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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4-9-7 15:35
第161章 蛋糕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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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戴了泳帽, 但游完泳後，女生們還是在衝澡的時候洗了頭發。
頭發在毛巾的擦拭下依舊有些濕潤，但是游泳課是最後一節課, 後面都是社團活動所以披下頭發並沒有什麼關系。
白哉禮彌回到教室裡收拾書包。
紫原敦也慢慢悠悠地將東西放進書包裡。
白哉禮彌不經意朝樓下瞥了一眼。
正好看到了青峰大輝。
還沒有打招呼, 就看到青峰大輝被一個漁網網住。
漁網？
白哉禮彌手上一頓, 朝著窗戶邊靠近一步。
黑子哲也注意到白哉禮彌的移動，跟著朝窗外看去。
被網住的青峰大輝就像是落入陷阱的獵物, 用手撐開網，動手扒拉著想要將其掀開。
網被扯了扯, 隨後更加收攏, 青峰大輝朝前踉蹌一步。
逃脫失敗。
「這是什麼特別的活動嗎？」白哉禮彌忍不住問出聲。
「沒有這種活動的。」黑子哲也回道, 語調聽起來有些愉快。
「那怎麼會有人帶漁網到學校裡來？」
隨後兩人看見了漁網的主人, 綠間真太郎。
突然就有了合理答案並轉引申至新的問題。
「綠間君為什麼要用網網住青峰君？」黑子哲也的語氣中透著不理解, 看向應該會更加理解兩人的白哉禮彌。
紫原敦站起來靠近一步, 能夠完全將樓下的情況收入眼中。
綠間真太郎就像是收網的漁夫, 一點一點地將青峰大輝拖近，隨後帶著自己的「獵物」離開。
「今天的幸運物是漁網吧。」白哉禮彌想了想。
如果是綠間真太郎的話，隨身拿出什麼奇怪的東西, 往幸運物上套准沒錯，「至於為什麼要抓阿大——」
「今天是青仔做值日吧。」紫原敦開口。
聲音從後上方傳來。
白哉禮彌下意識地想要抬頭去看，想到自己頭發還有些濕潤，又轉而轉過頭。
「青峰君的確經常忘記做值日。」黑子哲也接話道, 轉頭看向兩人。
距離不是特別近, 但紫原敦依舊能夠伸手就將白哉禮彌攏住。
長得真是高大啊。
黑子哲也在心裡感慨一聲，下一秒在想怎麼將紫原敦引開。
「為了抓人做值日用漁網把人抓走嗎？」白哉禮彌忍不住笑出聲, 「這麼帶上樓也太丟臉了一些。」
「綠間君有分寸的。」黑子哲也回著。
……
「小青峰！」黃瀨涼太加快了腳步來到青峰大輝旁邊, 「我們是直接去一對一嗎？還是——小青峰？」
青峰大輝面對黃瀨涼太的招呼, 只是抬手表示知曉，沒有繼續理會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順著青峰大輝的方向看過去。
這才意識到，對方靠著牆壁站也許不是為了耍帥或偷懶，而是想要隱蔽地觀察什麼。
只是商店街來來往往這麼多的人，不知道青峰大輝是在看什麼。
黃瀨涼太望過去。
街道上的人沒有看著眼熟的，店鋪裡也很熱鬧地堆滿了人。
「在看誰啊？」黃瀨涼太朝著青峰大輝的方位站近些，能夠更准確地確認對方視線的角度。
看起來，像是在看那家很受歡迎的蛋糕店。
黃瀨涼太看進店裡去。
走動的人不少，能夠看到的空隙不多。
店鋪的側面上半邊是玻璃，下面是花台，放著正當季的花，店鋪人員的審美很不錯，外牆的風格裝修得輕盈，內裡看著也是透亮明媚。
難怪生意這麼好。
黃瀨涼太抬眼看向標題，意識到這家店是家裡兩位姐姐經常提到的店。
有時候媽媽會買來當做飯後甜點，蛋糕上奶油的味道令人印像深刻。奶味充足卻不膩人，口感絲滑。
軟綿的蛋糕胚更是一絕。
這家店的蛋糕師還經常嘗試新東西，每個季節都會推出限定蛋糕。
「小青峰想要去吃這家嗎？」黃瀨涼太感覺自己摸到了一點真相。
大概是覺得一個人在蛋糕店裡會不好意思，所以叫上了自己。
奇怪，是小青峰的話，能夠約著桃井五月一起的吧？
黃瀨涼太想著，在視線中看見了一抹粉色。
很眼熟。
黃瀨涼太定了定神，確定那就是桃井五月。
是約了別人？
黃瀨涼太忍不住朝著青峰大輝看去，果然在對方臉上看見了在意。
小青峰是在意——嗯？
桃井五月旁邊站著白哉禮彌，兩人沒有坐在兩人位，而是朝著旁邊的沙發區靠近。
因為沒有帶上他？
黃瀨涼太進一步猜測，然後看見了第三個人。
「小灰崎？！」黃瀨涼太忍不住出聲，「不，應該只是巧合吧。」
話音剛落，黃瀨涼太就看著灰崎祥吾坐在了白哉禮彌的對面。
頭發似乎是有做了定型，撩起來露出眉眼。
卻又留下了一些碎發落下來，多了幾分隨性灑脫。
穿了一件寬口的短袖，領層上是一圈不同的顏色，看著像是套穿。
能夠突出脖頸的線條，同樣還能露出鎖骨，多出幾分成熟。
「謔，小灰崎還挺帥的。」黃瀨涼太認真觀察了一下灰崎祥吾的打扮，發自內心地誇了一句，「小灰崎和兩人約著一起吃蛋糕嗎？哦不是，是，和小白哉？」
一邊是連著的沙發椅，另一邊卻是單獨的凳子，看著是分開的兩桌。
黃瀨涼太越發覺得看到了了不得的事情，想要跟青峰大輝分享，發現對方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
嚴肅？因為誰？
黃瀨涼太挑些眉。
「我就說那家理發店不錯吧。」大前嘖嘖兩聲，「看他帥的，等人的時候我都看到有人找他要聯系方式了。」
「是我的那家理發店。」小沢更正著對方的說法，「還有我常用的理發師。」
「一樣。」大前不打算繼續和小沢掰扯這個話題，認真地觀察著灰崎祥吾的動向。
卻又不敢太明顯讓白哉禮彌也發現異常，只得悄悄地偶爾瞥過去一眼。
「說起來。」大前再次朝著那邊瞥過去一眼，「那個粉色頭發的怎麼也在？」
「可能和我們一樣，是幫忙打探的？」小沢說著，用叉子挖了一塊慕斯蛋糕，「真好吃啊，要是能吃到限定款就好了。」
大前也點點頭，吸了一口奶茶，滿足地眯上眼睛：「我還想再點個什麼？」
「你先觀察著，我去點單。」
「做個偽裝。」小沢提醒道。
「好。」大前將鴨舌帽扣緊，同時戴上了紫色鏡片的墨鏡，將運動服的外套拉鏈也拉上後，才起身佝僂著背去點單。
「那是什麼打扮？」
「大概是男孩子的害羞吧。」
「這有什麼好害羞的，不過那邊那個男孩子好帥啊，會不會是什麼偶像？」
「偶像大概不會這樣和女生一起吃——那個女孩子也好好看，感覺好搭啊。」
「我懂我懂，王道的校園小說配置，大灰狼和小白兔對吧？」
「對對，臥槽，顏色都對上了。」
灰崎祥吾皺些眉，瞥了眼旁邊那桌。
桃井五月的注意力落在對面的黑子哲也上，四個人構成詭異的兩桌。
或許也可以不算是兩桌，畢竟分割的只是中線上放的紙盒和小木架子。
「碰巧遇見的。」白哉禮彌眨眨眼，說著就要伸手將放在中間的紙巾盒拉開，讓兩桌的分割線消失。
灰崎祥吾伸手抽了一張紙，將紙巾盒朝著自己的方向帶了些。
等著白哉禮彌的手落在旁邊的叉子上時又推回去。
白哉禮彌看向灰崎祥吾。
對方揚起些下巴讓視線有些垂下，坐姿靠著椅背卻並不顯得後仰。
沒什麼情緒的眉頭平直地順著眉骨，將眼睛襯得深邃。
平時凶神惡煞般上翹的眼尾沒了頭發的遮擋，讓人可以清晰看到如果尾部專門勾了眼線般的斜角。
眼神更加充滿了挑釁，毫不遮掩地將攻擊性展露出來。
「的確很巧。」灰崎祥吾慢悠悠地說道，「之後不會是提議一起去打球吧。」
「不是的。」白哉禮彌回著。
有的選的話，當然是希望能夠和桃井五月兩人逛街，不過看著灰崎祥吾的狀態，應該是沒有這個選項，更何況——
桃井五月大概更想和黑子哲也多待會？
白哉禮彌悄悄朝旁邊看一眼。
懊悔沒有提前確定黑子哲也的穿著。
「小黑子穿得也太隨便了吧。」黃瀨涼太坐在店裡能夠看見那邊的角落。「純色短袖和牛仔褲，和小灰崎比起來好沒品。」
同樣穿著純色短袖和牛仔褲的青峰大輝沉默了一下，隨後開口道：「我們這樣直接進來沒事嗎？」
「沒事啊。」黃瀨涼太示意自己的短邊漁夫帽，「我做了掩飾，那邊也有戴帽子的男生。」
「而且現在男生一起吃蛋糕是很常見的事情。」
「重點不是這個。」青峰大輝抬著視線朝著那邊看去，「那四個家伙怎麼會在一起？」
「唔，看起來的話，大概是，double date？」黃瀨涼太有些興奮。
「看起來不是，應該是正好有券。」青峰大輝回著，喝了一口檸檬水。
大概是這杯水中被放了很多的檸檬片，酸得青峰大輝皺起眉頭。
「這兩個限季的蛋糕看起來都好好吃，可惜沒有券。」黃瀨涼太看著放在桌上的宣傳立牌，「下個季的看著也好好吃，不知道要怎麼獲得這個券。」
說著，黃瀨涼太拿起來認真研究。
青峰大輝應了一聲表示在聽，腦中慢一拍處理了黃瀨涼太說的話：「找到方法也給我說一聲。」
「已經找到了。」
黃瀨涼太點了點牌子，拿起來在青峰大輝面前示意：「是需要購買蛋糕後領取抽獎券，是抽獎的獎品。」
「感覺概率還是可以的。」
青峰大輝認真掃了一遍消息，確定了細節後視線又朝著那邊看去。
「這兩個男孩子好帥啊，要去搭訕一下嗎？」
「我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看起來應該是高一還是國中生？」
「不會吧，國中生長這麼高嗎？」
「可是感覺好年輕，不像是高中生。」
「好吧，也無所謂，國中生就是潛力股，你喜歡哪個？」
「黑點的那個，看起來是體育派。」
「正好，我想要另一個。」
「等等，先把咱們的寫一份。」
「好好吃！」白哉禮彌感慨在口中融化般的蛋糕，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抬頭看向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的表情險些有些控制不住。
抬手想要捂住臉，卻覺得那樣做就太過於欲蓋彌彰：「還行吧。」
灰崎祥吾說著，咳了一聲，不由將自己的盤子朝前推了下：「還有這個味道的。」
「你不吃嗎？」
「我不——我只是跟你分一半。」灰崎祥吾說著，拿起自己還沒有用過的叉子將蛋糕劃開。
很是規整地分成了兩半。
「那你要嘗嘗我的這個嗎？」白哉禮彌看向自己的蛋糕，已經被叉子碰過，感覺不是很禮貌，「不過我已經吃過了，可以從這邊劃一半。」
灰崎祥吾前傾些，手肘壓在桌上。
白哉禮彌看灰崎祥吾似乎有興趣，便將自己的蛋糕盤朝前推，方便灰崎祥吾用他還沒有使用過的叉子。
桃井五月坐在旁邊，在心中糾結著到底是認真觀察旁邊的動向，還是專心注意自己這桌的動向。
「桃井桑要分蛋糕嗎？」黑子哲也看著自己面前的蛋糕，又看看桃井五月面前的。
都做得很漂亮。
「可以嗎？」桃井五月頗為愉悅地反問道。
「可以。」黑子哲也點頭，拿起自己沒有用過的叉子，「你介意嗎？」
「不介意。」桃井五月笑著，也用自己干淨的叉子將蛋糕分成兩半。
和自己的蛋糕相比，灰崎祥吾面前的口味會有更多的果香。
裡面蛋糕胚中不僅僅是水果，還是軟軟的果凍一樣的東西，口感豐富。
「這個也好吃。」白哉禮彌說著點點頭，期待地看向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垂下了一點視線，捏著叉子的手不由握緊，挖出一大塊送到口中。
的確是很好吃的，但更多的味道卻感受不明顯，「嗯，甜。」
很甜。
更多不是從味覺傳來的甜味。
「救命救命，有嗑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女生要轉頭去看，出聲的女生趕緊繼續道。「別突然轉頭，會被發現的。你不經意地轉頭就行。」
對面的女生點頭等了幾秒，隨後假裝看裝飾地偏過頭，馬上轉回來朝前靠近對桌的朋友低聲道：「那個男孩子是被可愛到了吧？害羞得耳朵都紅了，還這麼直直盯著女生。這是什麼充滿純情走向，也太棒了。」
「好希望能夠在電視劇中看見。」
「我能看著下三碗飯啊。」轉頭的女生呼出一口氣，隨後抬頭看向青峰大輝和黃瀨涼太那一桌，「那邊兩個小帥哥也在看誒，現在的男孩子們也喜歡看偶像劇吧。」
兩個女生又竊竊笑起來。
「小白哉也太適合投喂了。」黃瀨涼太吃著餅干，味道同樣很不錯。
看向小盤，黃瀨涼太莫名起了將手中餅干讓白哉禮彌也嘗嘗的心思。
畢竟那樣開心的白哉禮彌，看著太可愛了。
就像是布偶貓貓翻出肚皮撒嬌。
青峰大輝瞥了一眼黃瀨涼太，手指在桌上有些不耐地敲起來。
「小桃井看著也好開心。」黃瀨涼太繼續著，「女孩子果然喜歡吃甜食吧。」
「不過吃到喜歡的東西，都會很開心。」
「嗯。」青峰大輝應了一聲，視線被遮擋部分。
「你們好呀。」上前的女生露出笑容，「我們這邊多了兩張限定券，要一起吃嗎？」
黃瀨涼太看向對方手中的券，跟著笑起來。
就在女生覺得勢在必得時，被兩人同時拒絕了。
「額，嗯？」女生頓了一下，「只是想和你們做個朋友，看起來你們是運動社團的吧？我也是籃球部的經理哦。」
兩個男生的視線又落在自己的身上。
女生嘴角微微勾起：「我在這方面還算有些心得，邊吃邊聊？」
又是同步的拒絕。
「我看你們在盯著那邊那桌，是認識的朋友嗎？」女生說著，直接指向了了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的方向。
「是的。」黃瀨涼太笑著點頭，「那邊就是我們的經理。」
「我們在這裡就是為了看她們。」
「？」女生愣了一下，看向黃瀨涼太的臉。
聽著對方的話不由感到可惜，「這樣吧，我把聯系方式留給你們，如果想聊聊就加我們。」
說著，女生示意了一下自己那桌的朋友，將早已准備好的紙巾放下：「那邊是我的朋友，也是籃球部的經理。」
「是能夠進入全國大賽的隊伍哦。」
看著男生們依舊沒有任何的興趣，膚色略黑的那位甚至眼神一直落在沙發椅的方向，只好先選擇了放棄。
「怎麼樣？」桌上等待的朋友有些急切地問道。
女生撅起嘴搖頭。
「是因為——」
女生抬著下巴示意，應了聲。
「等等，小沢。」大前又買了一個冰淇淋，快步坐回位置上小聲道。
「什麼？」小沢一眼又一眼地望著灰崎祥吾。
看著對方臉上的表情，非常想要抬手將對方現在的動作表情拍下來。
「那邊，是不是帝光的人啊？」
小沢收回視線，朝著大前示意的方向看去。
雙眼睜大：「臥槽，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喜歡吃甜食？」大前快速眨眼，思索著要不要給灰崎祥吾發個短信提醒，可這樣也暴露了兩人同樣在旁邊看著，「或許和我們一樣？是跟著另外那個人來的？」
兩人之前看了許久，才確認了粉色頭發經理對面還有一位。
「有沒有可能，是跟著他們經理來的？」
「！」
「那要發消息嗎？」
「還是，提醒一下吧。」小沢讓自己不經意地向青峰大輝和黃瀨涼太的方向看去，「這兩人上次也在。」
「特別是那個黑皮，每次都在。」
「要不咱們去將人引開。」
「會被店員趕出去吧。」
大前認同地點頭，拿出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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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電玩城，大頭照，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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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震動了幾下。
灰崎祥吾皺下眉拿出來, 掃了一眼後轉頭朝著室內看一圈。
很快就鎖定目標。
就算是在角落，那露出來的一頭金發和顏色特別的黑皮依舊很顯眼。
小沢的馬尾太過明顯，大前連忙低下頭比起前面三個人還算是做了點掩護。
不對, 有誰會在店裡面還戴著那麼難看的紫色墨鏡。
這兩個白痴。
灰崎祥吾咬了下側牙, 打算之後再跟兩人算賬。
「你還要再點些什麼嗎？」灰崎祥吾將手機收起來, 看向白哉禮彌。
「嗯？」白哉禮彌看了眼自己幾乎要吃完了的蛋糕，和灰崎祥吾只是動了兩口的盤子,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用了, 謝謝。」
耳朵有些發燙, 灰崎祥吾的手從自己的耳朵搓到搭在後頸。
不知道為什麼吃個蛋糕連聲音也變甜了起來。
灰崎祥吾原本想要起身去點單, 順便耀武揚威一下的想法消失。
坐在椅子上, 感覺身體被黏住不想離開。
黑子哲也看了眼灰崎祥吾, 對方冒出來的花都快撒到自己的餐盤上：「桃井桑想要再買點什麼嗎？」
「已經足夠啦。」桃井五月穩住聲線。
不讓自己的聲音因為興奮而太高。
蛋糕吃得很認真, 問話時候視線也很真誠。可愛。
桃井五月嘴角揚起, 連忙遞進一口蛋糕做掩護。
「游戲廳的硬幣兌換券要過期了，等會去玩嗎？」灰崎祥吾看著白哉禮彌將蛋糕吃完後，出聲問道。
「硬幣兌換券？」
「嗯。上了積分排行榜店裡送的。」
「你不會社團活動完了就跑到游戲廳玩吧？」白哉禮彌微微側目著表示懷疑。
「……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灰崎祥吾堅定地否認, 「只是休息日的時候去玩。」
「一不小心就上排行榜了。」
黑子哲也喝了一口水平下口腔中的甜味。
電玩城搞活動的時候會有獎品，還有可以用平時獎票或者積分兌換的禮物。
但基本沒有聽說過，會送硬幣兌換券的。
很可疑。
不過如果桃井五月也想去的話，倒是一個能夠回禮的地方。
黑子哲也想著, 很是了解地等待白哉禮彌向桃井五月發出邀請。
「那一起去玩？」白哉禮彌轉頭向桃井五月問道。
灰崎祥吾跟著看向桃井五月。
灰色的眸中沒有太多歡迎的意思, 卻也沒有排斥。
算得上是桃井五月看過的，最平和的灰崎祥吾。
「好啊。」桃井五月點頭, 「黑子君呢？」
「我也想去。」
白哉禮彌看向灰崎祥吾。
另外三人的蛋糕已經吃完, 等待著最後一個人解決後前往下一個地點。
桃井五月在旁挑了幾個話題, 隨意和黑子哲也聊著。
白哉禮彌雙手靠在桌上，抱著飲料喝。
抬些眼觀察灰崎祥吾的進度。
「……」灰崎祥吾錯開白哉禮彌的視線，捏著叉子的手有些僵硬，將剩下的蛋糕快速塞到嘴裡，拿起旁邊的水杯衝著咽下，「走吧。」
水杯順力道就要在桌面上碰撞出聲響。
灰崎祥吾鬼使神差地想到大前說的那些勞什子禮儀，用手指墊住。
不輕不重，尾指有被壓的感覺。
聲音悶悶的，並不明顯。
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紳士行為來著？
灰崎祥吾站起身示意白哉禮彌先一步走，在腦中回想著大前那家伙的話。
白哉禮彌起身，將自己的挎包要背上。
「我幫你拿吧。」灰崎祥吾腦中一閃快速伸手，動作迅捷地像是抓住要飛走的蝴蝶。
白哉禮彌抬起的手頓住，瞪圓眼看向灰崎祥吾。
乍一眼還看著像是被定格的搶劫畫面。
「我包裡沒什麼東西的，不用啦。」白哉禮彌出聲。
灰崎祥吾松開手，直起傾斜的身體時在心裡罵了大前兩句：「哦。」
被暫停的動作繼續，白哉禮彌將挎包繞過頭斜挎，撩出了被壓在後面的頭發。
「要扎頭發嗎？」
「不用。」
「哦。」灰崎祥吾應聲，在白哉禮彌走過的時候看向了垂下來的發間。
很適合加點什麼發飾。
「去哪一家？」
「就在隔壁，我帶你們去。」灰崎祥吾說著，撐著玻璃門，等所有人都出去後才走出去關上，大步走到隊伍前面，「這邊。」
「快，小青峰，咱們也跟上。」黃瀨涼太有些興奮。
這種帶著跟蹤性質的行為莫名有些刺激，特別是認識的人似乎在發展一些新東西。
雖然青峰大輝的興致看著不高昂，但在自己說話後，也立即站起身來准備離開。
「他們起身了。」小沢在桌子底下用腳碰了碰大前。
「唔，馬夯。」大前將東西塞進嘴裡，拿著水杯起身。
「我先去，你跟上。」小沢看著，有些著急地走出去。
正好擋在了前往門口的道路上。
「啊，不好意思。」小沢說著，帶著禮貌的笑站在路中間，抬手像是為了輔助自己說話般揮舞，「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事。」黃瀨涼太說著就要側身離開。
小沢又貼上一步，看著黃瀨涼太表情興奮道：「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看著好眼熟。」
青峰大輝瞥了眼被攔住的黃瀨涼太，邁步准備側身離開。
「啊，我見過你。」大前快步道小沢的旁邊，兩人將最後一絲縫隙賭上，「你是不是打籃球，我看過你的比賽。」
「好厲害。」
眼中的光芒明亮，像是看著偶像一眼滿臉都是憧憬。
青峰大輝略微眯些眼，情緒上的煩躁帶出一些不好的表情，又克制著自己將其壓下：「你好，我現在有些事情——」
「我可以要一個你的簽名嗎？」大前打斷青峰大輝的話，並在自己身上掏著，翻找著能夠用來簽名的東西，「只是要個簽名，拜托了。」
黃瀨涼太有些意外地看著大前，又看向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的視線朝著門外的方向望著。
大前堵在路中間，將自己衣服口袋和褲子口袋都翻了個遍，卻依舊找不到任何可以用來簽名的東西，轉而看向青峰大輝露出開朗的笑：「能等等我嗎？我找店員要。」
青峰大輝點點頭。
大前朝旁走。
然後黃瀨涼太就看著青峰大輝「嗖」得一下衝了出去。
「？」小沢震驚地追著青峰大輝的背影看過去。
黃瀨涼太眨眨眼，也加速跟著離開。
「誒！」小沢跟兩步，打開門出去的時候看見兩人已經在老遠的地方，「乖乖，這也太快了吧。」
「人呢？」大前做戲做全地借到了筆和紙，發現只有小沢一個人站在店門口。
「一下子就溜了。」小沢指了指，「我們跟上去？」
「你知道他們去哪裡嗎？」
「之前祥吾有說過哪些地方？」大前自問自答，「我記得問過電影院，然後，KTV，還有電玩城。」
「還有DIY店。」小沢補充道，「你覺得他會選擇哪裡？」
「就耍帥來說的話，應該是電玩城。」
「我也投電玩城。」小沢點頭。
兩人朝著電玩城進發。
燈光藍紫色，將店內的氛圍與外界暖黃的光線分開。
白哉禮彌掃了一圈，發現這家店內部很寬敞。
明明在門口看時，只有兩個門面的大小。
「我先去換幣，等我一下。」灰崎祥吾將白哉禮彌帶到中廳。
黑子哲也同樣跟桃井五月說了一聲，向前台走去。
「黑子君玩電玩厲害嗎？」桃井五月好奇地問道。
「我也沒怎麼看過阿哲玩電玩。」白哉禮彌掃了一圈。
中廳附近的是幾台像是噴泉一眼的推幣機。
幾乎坐滿了人，往裡面投著游戲幣。
旁邊是三排的抓娃娃機，還有一排扭蛋機。
另一邊是單人玩的電玩機。
再過去一些，是雙人的游戲機，以及更大的單人機械。
「不過阿哲抓娃娃機很厲害。」
桃井五月聽著，嘴角的笑意沒有落下過：「那禮彌呢？」
「我抓娃娃比阿哲厲害一點。」白哉禮彌說著，像說秘密一樣朝桃井五月靠近些，「別告訴阿哲，我都假裝抓不過他。」
「嗯？」
「這樣就可以坐享其成啦。」白哉禮彌向桃井五月眨下眼。
「好的，我會保密的。」桃井五月學著白哉禮彌眨眼。
「你看到想玩的東西了嗎？」
「想要先去拍個大頭貼。」桃井五月說著，思索著現在的人員組成。
無法想像灰崎祥吾拍大頭貼的樣子。
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隊伍的呢？
桃井五月看向灰崎祥吾的背影，心裡給青峰大輝狠狠扣上十分。
不過，原本也沒什麼打分標准。
「好了。」灰崎祥吾拿著一筐硬幣，「我們分組玩？」
說著，灰崎祥吾向白哉禮彌略微側身，像是要聽聽白哉禮彌的意見，或者聽從白哉禮彌的安排。
「我想先和五月拍大頭貼。」
「？」灰崎祥吾有些疑惑，「大頭貼？」
「那邊有個拍照的設施。」桃井五月示意著。
灰崎祥吾朝著桃井五月指的方向看去。
臉上有些陌生。
看著是從來沒有注意過有那麼個地方的模樣。
明明是店裡的排行榜選手。
「拍大頭貼？」灰崎祥吾重復著，不太能理解地看向白哉禮彌，「你想先玩那個？」
「嗯。」
「哦，那去吧。」灰崎祥吾點頭，走到拍大頭貼的地方拉開了簾，示意兩人進去。
壞。
感覺灰崎祥吾這種聽話的樣子莫名有點戳人。
桃井五月眨巴眼。
在泛起這個心思的瞬間立即按下。
升起一絲想要拿起手機把青峰大輝叫過來的心思。
灰崎祥吾看著兩人進去，投了幣起身松手將簾子放下來，隨後站在門口。
裡面的空間出乎意料的大，兩個人在裡面甚至有些空，稍微擠擠，也許容納下四個人也不成問題。
白哉禮彌將裡面看了一圈，面前是一整塊大屏幕，和一塊操作屏。
「可以選擇濾鏡貼紙，也可以選擇這些小飾品。」桃井五月說著，將放著小飾品的籃子拿下來，「你有喜歡的嗎？」
「我想看五月戴這個。」白哉禮彌毫不客氣地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白色兔子耳朵，期待地看向桃井五月。
「？」
「我想看。」白哉禮彌睜大些眼。
視線似乎在布靈布靈地發著光，讓桃井五月難以拒絕。
「那，禮彌和我一起。」桃井五月拿著另外一個黑色的耳朵套在白哉禮彌的頭上。
「雖然但是。」白哉禮彌看著屏幕中的兩人。
沒有其他人，能夠很輕松地放開鬧著：「咱們這樣真好看啊。」
「的確。」桃井五月點頭，忍不住朝白哉禮彌貼近些，「先拍兩張？」
「好。」白哉禮彌點頭。
桃井五月拍了拍操作的按鈕，大屏幕上倒計時五下，第一張照片出爐。
隨後又變了表情動作拍下第二張。
白哉禮彌看著兔子耳朵，怎麼看怎麼覺得——
黑子哲也應該很適合這個東西。
白哉禮彌湊到桃井五月的耳邊問道：「要不要把阿哲騙進來拍一張？」
「！」桃井五月立即轉頭看向白哉禮彌。
還沒有說話，臉就先紅起來。
「等著。」白哉禮彌拉開簾子，「阿哲。」
「嗯？」黑子哲也同樣站在門口等待。
雖然在路人的眼中，並沒有太多存在感。
只有一個凶神惡煞的家伙，把其他靠近的人嚇走。
「來。」白哉禮彌一邊走出，一邊將自己的兔子耳朵取下來，在套上黑子哲也腦袋上的同時完成了位置交換，「都跑不掉。」
「？」黑子哲也被換進。
而白哉禮彌眼疾手快地伸出一只手拍了按鈕，退出後拉扯住了門簾。
倒計時在黑子哲也看著屏幕的時候結束。
「咳，黑子君要和禮彌拍一張嗎？」桃井五月看著留存下來的第三張，手快地再次按下。
黑子哲也有些無奈：「這個還是女孩子頭上比較可愛吧。」
桃井五月眨巴一下眼，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咳，咱們都拍了，所以讓他們也要拍。」
為了掩飾有些紛亂的思緒，桃井五月將頭上的耳朵取下來後拉開簾子塞到白哉禮彌手裡：「該你們了。」
黑子哲也跟著走出來。
「啊？」
「還有一張。」桃井五月在白哉禮彌接過後，拍了拍對方的手。
這一刻，「普通」掩過去比攔住灰崎祥吾更重要。
黑子哲也將兔子耳朵遞給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挑起一邊眉，壓下眉頭感到極其荒謬，「什麼東西？」
「兔子耳朵。」黑子哲也語氣平淡，看向灰崎祥吾的頭頂。
這瞬間的看樂子情緒蓋過了其他的想法。
「我知道，我是說，什麼意思？」灰崎祥吾問著，絲毫沒有接過的動作。
「拍大頭照。」黑子哲也說著，拉開了簾示意灰崎祥吾進去。
「？你是不是——」灰崎祥吾的話在掃見白哉禮彌坐進去的時候戛然而止。
「是不是？」
「嘖。」灰崎祥吾一把抓過黑子哲也手中的兔子耳朵，走進大頭貼裡時扯過簾子，將耳朵放進了裝飾的筐中，「我是不會戴著這個——」
「灰崎不戴一個拍照嗎？」白哉禮彌對著屏幕將耳朵戴上，調整位置，拉直了一邊耷拉下來的耳朵。
發色和兔子耳朵略微有些色差。
耳朵的絨毛也看著劣質，並沒有發絲看著順滑。
但散下的發遮住了原本的耳朵，在莫名的視野濾鏡下依舊融為一體。
「……」灰崎祥吾身體朝後拉開些距離，一只手不由地壓著門簾撐在操作台上，像是作為門口的欄杆，擋住任何要進來的人。
「有些奇怪？那我也不——」
灰崎祥吾從籃筐中抓了個不知道什麼耳朵戴上，拍著按鈕發出響聲：「別動，拍照了。」
白哉禮彌的視線好奇地朝著灰崎祥吾頭頂看去。
正好還是灰色的耳朵，看著是三角形狀，應該是貓？
但貓的耳朵好像沒有這麼大，犬科？
灰崎祥吾垂下眼看著白哉禮彌。
越看越覺得對方非常適合兔子耳朵。
對方只不過這麼一個小歪頭，就讓自己的心髒有種被什麼擊中的感覺。
灰崎祥吾暗暗罵了句髒話，讓自己冷靜下來。
拍照結束。
機器打出了兩版大頭照。
灰崎祥吾伸手抓過，將其中一個拿在手中，另一個遞給白哉禮彌：「這個是你的。」
說完，將頭上的耳朵取下准確丟進筐中，拉開簾子：「這個是你的。」
桃井五月道了謝接過，看著上面只有四張。
正好缺少了最後拍攝的那張。
桃井五月朝著灰崎祥吾放在褲兜裡的手掃了眼。
「我先拿著，回去和你分吧。」白哉禮彌揮了揮，向黑子哲也示意。
「好。」
白哉禮彌將大頭貼裝進包裡。
「下一個去哪裡？」
「我想試試投籃機。」白哉禮彌舉手，然後看向灰崎祥吾。
「這邊。」灰崎祥吾很自覺地帶路。
「我就說人不會突然消失嘛。」黃瀨涼太說著，側頭從玻璃櫃看著四人方向，按下按鈕，「還是一起行動的，不過是分了批次。」
爪子隨著音樂聲緩緩落下。
看著抓住了玩偶，卻在提起來的時候又松掉。
玩偶落了回去。
「啊，可惜。」
「那個是什麼？」青峰大輝出聲問道。
掃了一圈娃娃機沒有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
「那個？那個應該是拍大頭貼的機子。」黃瀨涼太嘆了口氣，沒有繼續投下硬幣，「你要去拍一張嗎？」
「不。」青峰大輝磨了磨牙。
「拍了個大頭貼而已，小白哉也和小灰崎一起拍了啊。」黃瀨涼太「安慰」著。
黃瀨涼太看向青峰大輝，意料之中地看著對方沒有什麼被寬慰到的樣子。
從感覺上講，桃井五月明顯對黑子哲也有些特別。
黃瀨涼太只是感慨雖然青峰大輝和桃井五月更熟悉，但這種事情上也沒辦法。
「問題就在這裡。」青峰大輝說著，看了一眼黃瀨涼太邁步離開。
「問題就在這裡？」黃瀨涼太被青峰大輝那眼看得奇怪，覺得青峰大輝話語間透露出來的意思和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樣。
等等。
黃瀨涼太看著青峰大輝離開的背影，後知後覺地察覺到自己似乎是想錯了人選。
誒？小青峰喜歡的不是小桃子？
黃瀨涼太趕緊跟上，一下覺得自己沒反應過來。
看著小青峰和小桃子跟熟悉，仔細回想起來，小青峰似乎和小白哉也很熟悉。
只是聊天的時候往往是三個人都在，所以——
等會，如果加上現在這個「沒見過」的小灰崎。
黃瀨涼太腳步一頓又連忙加快跟上，覺得自己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不得了的信息。
而且馬上就能夠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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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投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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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籃機三台連接在一起, 發出一些莫名的響聲，似乎是電子合成的歡呼聲。
在背景音樂下，像是某種制作較為低劣的投籃游戲。
白哉禮彌看向三台機子的最高分：「486, 433, 498。」
「這是合理的嗎？」白哉禮彌驚奇地回頭說著,
沒有怎麼玩過投籃機，也沒有特別的印像。
但這個分數值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知道, 沒有玩過。」灰崎祥吾掃了一眼球框和被攔住的籃球。
距離很近，處於抬手隨便一丟都能進去的位置：「試一下就知道了。」
說著, 灰崎祥吾將幣投入機器：「你先玩？」
「這個就是投籃就行了嗎？」
「嗯。」灰崎祥吾應著, 沒有立即拍下開始, 「闖關性質的。」
「闖關？」
「好像是時限和分值, 到達某個分值就可以到下一關。」灰崎祥吾才機器的旁邊找了一圈, 想要找到說明。
帶著火焰的花紋上沒有介紹。
「之前看別人玩過。」灰崎祥吾放棄尋找, 抬手要按, 「先試試吧，開始？」
「等一下。」白哉禮彌提了點音量。
灰崎祥吾將手抬在半空中，示意自己沒有動手。
「一起？」白哉禮彌轉頭向桃井五月發出邀請。
「我覺得, 我跟你一起，還不如你自己來得好。」桃井五月看向籃筐，手上已經感覺到了些陌生。
黑子哲也將硬幣投進去後，站在一旁讓開。
「阿哲要試試嗎？」
「我投不進去的。」黑子哲也語氣平淡。
灰崎祥吾看向黑子哲也。
這種機器也投不進去的話, 應該說是故意的還是天賦異稟呢？
黑子哲也看眼投籃機：「而且這個和正式投籃有不小區別, 我擔心投了反而影響狀態。」
「好吧，那我們先玩玩吧。」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
「好。」桃井五月應著, 走到另一台投籃機前。
兩人同步按下開始按鈕。
屏幕顯示數字倒計時, 攔住籃球滾落下來的軌道放下。
白哉禮彌前傾著抓到一個籃球, 不由將身體前傾想要離籃筐更近一些。
投出。
籃球在筐上彈了下，落入。
感覺有些簡單。
白哉禮彌拿起第二個籃球，雙手拋出。
手臂的力量讓籃球直接撞在了籃筐後面的牆壁上，彈出的軌跡被頂上的網限制住。
白哉禮彌瞥了眼倒計時，連忙拿著下一個球，調整自己的力道。
籃球落入框中，機器發出一聲「嗚呼」。
比起歡呼，更像是某種干擾。
白哉禮彌將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球框上。
黑子哲也把滾下來的籃球輕推一下，落在桃井五月垂下手就可以拿到的位置。
視線朝後，看著籃球是否會落入框中，也看後面的計時和計分。
兩分一個球突然變成三分一個。
白哉禮彌看著提升的分數，感覺神奇。
62分。
完全沒想到自己還有這種天份。
灰崎祥吾將准備幫忙投兩個的籃球滾到白哉禮彌手邊。
白哉禮彌想要耍帥地單手投出一個，毫不意外地彈飛。
又老實地用兩只手進行投籃。
每次投籃都會蹬地，讓手上可以更順利將籃球推出。
看著像是只兔子。
灰崎祥吾盯著白哉禮彌，眼中自動補上了拍大頭貼時的耳朵。
或許更像是只垂耳兔。
灰崎祥吾在腦中切換著對比。
確定了垂耳兔更加貼合。
一個不留神，滾球的力道將原本排好的籃球撞開。
「……」灰崎祥吾有些心虛地收回手。
第一關結束。
白哉禮彌看著上面的71分很是滿意。
機器繼續倒計時，像征著第二關就要開始。
白哉禮彌連忙將籃球都擺放好，拿著其中最順手的那個准備開始下一關。
音樂響亮了幾聲，在「嗶」聲下開啟了第二關。
籃筐動了起來。
「？」動了起來？
白哉禮彌手中拿著籃球，一時間有些投不出去。
定點投籃勉強找到了感覺，但這種詭異左右移動的籃筐將手感直接清楚。
白哉禮彌嘗試著投出一個。
果不其然地彈開了。
「誒誒，那邊，那邊。」跨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滑動著板凳朝正在打接機的好友示意。
「什麼？等會。」咬著東西的嘴裡說話不清楚，抽了一口氣，戴著耳釘的男生將嘴裡的東西拿出來丟在地上，踩上一腳。
「我剛剛專門從側面去看了一眼。」說著，帶著銀色項鏈的男生彈舌發出一聲脆響，「是這個。」
手上動作不停，耳釘男側頭瞥了對方一眼，注意著對方眯著眼的表情和豎起的大拇指：「哼，你的審美？」
「真無敵。」被反問男生指了指後面的會背心，「你問他，兩個都是絕品。」
「而且還很稀罕。」
「哈？」
「一個是白色頭發，一個是粉色頭發。」
「你衝多了吧。」
「真的，旁邊還站了個灰頭發的。」項鏈男說著，嘀咕道，「不知道是哪個學校這麼朝，學生都可以染發。」
耳釘男一頓操作，界面上還是顯示了「GAME OVER」，暗罵一聲，看向旁邊的項鏈男：「最好是有那麼好看，不然我就讓你小子好看。」
「真的真的，我保證。」
「的確好看。」在後面沒怎麼說話的背心男點頭。
耳釘男有些稀奇，看著背心男站起身來，雙手揣進褲兜。
有些肥大的設計，讓褲腳落落在鞋面上：「帶路。」
「就在那邊籃球機。」項鏈男連忙站起來，格外積極地示意。
「籃球機？」
「對，籃球機。」項鏈男說著，點頭弧度加大，「可好看了，賊拉可愛。」
「正好你來一局，讓她們看看最高記錄持有者的風采，拿下她們還不是輕輕松松。」
耳釘男像是被逗笑，勾起嘴角愉悅抬揚起下巴。
游戲在第二節 結束。
只增加了10分讓白哉禮彌對於闖不過第二關有心理預期。
游戲結束時也不算失望。
「還以為可以上個一百分。」白哉禮彌將升起欄杆後還未投出的籃球拿起來，後退兩步投出。
腦中想著綠間真太郎的投籃。但想是一方面，能夠順利做出那樣的動作是另一方面。
白哉禮彌的籃球沒有碰到籃筐，只回彈到了邊界的網上。
「已經很厲害了。」桃井五月松了一口氣，活動活動手臂，「我還以為我第一關就會結束。」
67分已經是極限。
雖然再來兩三次或許能夠趁著手熱提升點分數，但僅限於第一關的定點階段。
「籃筐動起來這像話嗎？」白哉禮彌聲音中帶著吐槽，又好奇原本就是籃球部的成員面對這樣的籃筐會是什麼效果，「灰崎試試？」
「行。」灰崎祥吾因為會動的籃筐略微升起了些興趣。
「玩這個還是需要一定技巧才能順利的，小妹妹。」聲音的語調有些不符合常理地滑動。
聽起來像是五花肉中炸出來的油。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討論著剛剛的投籃心得，都不覺得「小妹妹」是在稱呼自己。
「我感覺有的籃球氣不太足。」白哉禮彌說著，「投出去的手感太軟了。」
「我那邊也是這樣。」桃井五月點頭，「球的質量差距挺大的。」
「而且滾下來的籃球有時候還會彈一下。」
「誒？我拿球都很順手。」
白哉禮彌眨下眼，視線朝後看去。
桃井五月回頭看向黑子哲也。
站在第三台機器的人原本准備再開口，看著兩人轉頭調整了一下狀態。
揚著下巴，自信地等待著兩人發出看球女生們崇拜地請教。
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轉回頭。
並沒有注意到那三人組的動靜。
灰崎祥吾低著頭，抬起眼皮來看向三人的方向。
瞳孔落在眼睛靠上一些的位置如同三角，像是某種野獸。
感受到威脅，三人的雙腳微微站開，做出防備。
「給她們露一手吧。」項鏈男將硬幣投進，「總得知道什麼才是技術，也讓有些人知道什麼叫做知難而退。」
灰崎祥吾沒有理會。
耳釘男拍下了啟動按鈕。
機械的歡呼聲在耳邊響起。
密集得讓耳朵有些受不了。
白哉禮彌看向投籃的那人。
分數快速地增加，投籃動作流暢，籃球像是形成了一條流水線。
和剛剛白哉禮彌與桃井五月的停頓抓球形成鮮明對比。
白哉禮彌好奇地展開了觀察模式。
只有普通的身體數據。
在運動時將手臂力量和下肢力量標記出，帶著一些似乎與籃球相關的手上數據。
但並沒有籃球方面的可展開數據，也沒有六角圖。
大概是並不認為投籃機是在投籃。
白哉禮彌想著，關閉觀察模式，不再放多余的注意力在旁邊，看向灰崎祥吾：「你要來一局嗎？」
「行。」
「好巧。」青峰大輝走近，主動出聲打招呼。
灰崎祥吾嗤笑了一聲。
在蛋糕店的時候已經看到彼此，現在跟來了電玩城不知道算哪門子的巧遇。
還以為會一直跟著，到底還是沒耐住地跑出來。
青峰大輝並沒有對灰崎祥吾的笑做出反應，將游戲幣在手中翻著玩，看向投籃機。
「你也來這裡玩？」桃井五月懷疑地看向青峰大輝。
至少在認識了這麼久的過程中，沒什麼青峰大輝在電玩城玩耍的印像。
對於這家伙來說，有這點時間還不如花在籃球上來得愉快。
「黃瀨約的。」青峰大輝沒有絲毫心理負擔地將黃瀨涼太推出來作為幌子，朝後示意了一下。
黃瀨涼太注意到幾人往自己的方向看，知道沒辦法繼續事不關己地在旁圍觀，慢步走上前。
「哈嘍，小灰崎，小白哉，小桃子和小黑子。」黃瀨涼太燦爛地笑起來，「真是有緣，來電玩城都能碰見。」
真誠的笑意像是晴天的向日葵。
看著就是「陽光」的味道。
「臥槽，這家伙是什麼來頭？」項鏈男為了不影響耳釘男，只朝著另一位同行好友小聲道，「那個黑皮看著也不像是什麼善類啊。」
「那個灰頭發看著更加危險吧。」背心男視線落在灰崎祥吾的身上。
對方當時望過來的眼神，就讓人意識到這家伙不好惹。
看著就打過不少架，還是下手很狠的那種。
「試試這個？」白哉禮彌指了指投籃機，「進入第二關後籃筐會動起來。」
「很難。」
聽見白哉禮彌這麼說，項鏈男忍不住笑起來出聲道：「只是需要一點小技巧而已。」
說著，在幾人望過來的時候示意正在進行投籃的耳釘男。
「看，這准率。是我們籃球隊的ACE。」
桃井五月有些微妙地挑了挑眉頭，又將自己的情緒掩飾下來。
「籃球隊的ACE在電玩機子上找存在感嗎？」灰崎祥吾回道，聲音中帶著些笑意，但一聽就能讓被對話的那方太陽穴直跳。
「這只是厲害的一種表現罷了。」項鏈男說著，看著眼前的五個人。
原本看著女生，覺得只是中學的小妹妹們。
可對著三個男的卻有些不太確定。
三人的身高都比己方高，看著也有肌肉。
真干起來的話——真要干起來，也許威脅就只有那個灰頭發的，另外兩個一看就是「好學生」。
「比比？」項鏈男放松下來說著，看向灰崎祥吾，「你們贏了，哥幾個請你們玩兩局，要是我們贏了，陪我們去唱個K。」
視線明顯掃過「邀請」的兩人，項鏈男再次抬眼時，覺得三人露出的表情像是遇見了另一個派的家伙。
瞬間提升了對於三人危險等級的評判。
「沒意思。」
「別呀。」項鏈男又笑了笑，「如果不比的話，就直接算我們贏，沒什麼異議吧？」
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
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
很麻煩。
桃井五月皺起眉。
「請我們玩兩局？」灰崎祥吾將自己裝著硬幣的小筐搖了搖。
硬幣撞擊著，發出頗有份量的聲音，「需要你們那點玩兩局？」
談話間，耳釘男的游戲結束。
493分。
左右拉伸下脖子，耳釘男頗為不滿意地咋舌：「今天手感一般。」
「你話太多了。」
「啊，抱歉，影響到你了嗎？」
耳釘男轉頭看向五人，臉上似笑非笑：「我只是看著你們好像也是搞運動的樣子，想切磋一下。」
「如果怕了的話，也無所謂。」
「至於輸了唱K什麼，他那都是隨便說的。」耳釘男說著，語氣聽起來很禮貌，「只是想要認識一下，有機會一起玩玩。」
「就你這樣的水平？」灰崎祥吾反問一句。
桃井五月看著對面那副假面一樣的笑容勉強維持住，覺得有個說話陰陽怪氣的家伙在隊伍裡也挺不錯的。
隨後在那三人中間看見了黑子哲也：「！」
「你想玩，玩玩也行。」灰崎祥吾說著，將硬幣投進口，「分數出來，有點自知之明地離開，可以吧？」
「你這小子——」
「可以。」耳釘男打斷旁邊項鏈男的話，朝著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兩人笑著點點頭，轉頭看向青峰大輝和黃瀨涼太，「你們呢？也要玩玩嗎？」
「玩。」青峰大輝走上前，「黃瀨你去中間這台。」
「誒，分最低的給我？」黃瀨涼太語氣有些抱怨，腳下朝著中間那台走去。
耳釘男眯了眯眼。
三人同時按下了開始鍵。
這種同時投籃的場面，在社團訓練中都少見。
白哉禮彌又一次打開了觀察模式，看了會依舊是沒有籃球相關的數據。
可惜地關閉觀察。
除了黃瀨涼太時不時還需要雙手輔助，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都是單手將籃球拿起來就拋了出去。
像是在扔小孩子的皮球。
沒有瞄准的動作，籃球呈一個小拋物線落入框中。
籃球直接從網中落下，沒有彈框碰框，讓每一球都可以快速完成使命後返回起點。
更加快速的流水線。
黃瀨涼太投出一個球在籃筐上小滾一圈。
並沒有多余等待的心思，黃瀨涼太直接單手送出一個將那球打進筐裡。
三人抬手間都是對投籃的熟悉。
技術超過自己。
耳釘男輕松的表情不在，卸下表情後，自然下垂的嘴角就像是正在陰沉地發怒。
項鏈男張開嘴，不可置信地看著前面的三人：「額，就算是定點厲害，也不一定能夠——」
進入到第二局。
三人的速度緩下來。
還沒等項鏈男松一口氣，摸清節奏和速度的三人又開始了快速投籃。
比起投籃，更像是在玩拋球的雜技演員，為圍觀者做出表演。
周圍路過的人停下腳步。
「禮彌。」桃井五月靠近白哉禮彌輕聲道。
「嗯？」
「黑子君站在那裡干嘛？」
白哉禮彌的視線朝旁看去。
一眼就在深色調打扮的三人中看見顏色清新的黑子哲也。
「你可以理解為，阿哲是等待行動的刺客。」
「啊？」
「如果他們想要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或者說了特別失禮的話，阿哲就會在那個位置發起攻擊。」雖然只是頂個膝蓋。
「？」桃井五月的眉頭有些不贊同地皺起來，「那樣也太危險了。」
「阿哲有把握的，咱們這麼多人呢。」
桃井五月想要側頭看看，又擔心暴露了黑子哲也的位置，忍住了動作。
「原來有四關啊。」白哉禮彌掃了眼三人的比分。
在最後的得分階段，黃瀨涼太被明顯地落下。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的分數咬得緊。
這種帶著隨性變化的小球是青峰大輝的優勢區，卻也只比灰崎祥吾優勢了6分。
兩人已經破了五百分。
在旁看著的三人邁步離開。
只是走過的時候，能感覺到那種落在背脊上的視線。
令人不適。
白哉禮彌側頭，只看見了三人朝外離開的背影。
最後一關只有三十秒，眨眼間便結束。
黃瀨涼太卡著最後的一秒上了五百分。
「哈，我贏了。」青峰大輝往後退開一步，確定了得分後看向白哉禮彌。
像是撿回球後坐在主人面前，用亮晶晶的眼神等待表揚的大狗狗。
「恭喜？」白哉禮彌慢了一秒後才抬手鼓掌。
周圍熱情的路人跟著拍手，隨後散開。
「小青峰果然很強啊。」黃瀨涼太從分數上收回視線，沒有著急走近，站在一個能夠將灰崎祥吾和青峰大輝兩人都收入眼中的位置。
「之後要玩什麼？」灰崎祥吾無視青峰大輝。
「想玩的有點多。」
「那我們各自去玩各自的項目。」灰崎祥吾掃一圈幾人。
「別呀，這麼巧合能遇上，當然是要一起玩啊。」青峰大輝回道，「人多才熱鬧，不是嗎？」
黃瀨涼太嘴角忍不住微揚。
如果此時兩人爭吵爆發，要到球場上一對一比拼一番就更好了。
「那，我們現在開玩？」白哉禮彌不確定地出聲。
「玩。」
「嗯。」
可惜，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黃瀨涼太依舊笑著，對上了桃井五月的視線後，眯著眼笑得更開心。
「……」桃井五月拉起白哉禮彌的手，將人帶走，「走吧，我一直想玩玩那個雙人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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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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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感興趣的游戲玩完,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停在了抓娃娃機前。
「有想要的嗎？」白哉禮彌問著，將幾台機子裡的東西都看一遍。
視線停留在一個機子上。
算是知道了今天看見的耳朵是什麼耳朵。
「想要這個兔子。」桃井五月示意著。
正巧是並列的兩台。
「我先試試能不能自己抓。」桃井五月將硬幣的筐放在平台上，確認需求的硬幣數投入。
「好, 不行就讓阿哲來。」白哉禮彌應著, 「我來當最後的那個保障。」
「禮彌呢？有想要抓的嗎？」
「我一會再抓, 不著急。」白哉禮彌回著，看向其他機子。
除了毛絨玩具以外, 還有些手辦盒子和電子產品。
但是那些娃娃機裡的爪子看著就松松垮垮的。
除非是勾中盒子的封口邊緣，否則根本沒有抓下來的機會。
白哉禮彌觀察了一番, 選擇放棄。
還是先抓一些其他的小東西, 能夠留作今天的紀念。
白哉禮彌將視線放在兩台鑰匙扣的機器上。
「小黑子覺得哪邊會贏？」黃瀨涼太側身, 向和自己一樣跟著觀看的黑子哲也問道。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坐在賽車游戲機上, 專注地盯著屏幕。
「灰崎君吧。」黑子哲也回著, 側頭看向旁邊的推幣機。
上一位玩家剛剛將手中的幣投完, 拍拍手離開。
黑子哲也打量著裡面在邊緣堆起來的硬幣, 走向了那個位置。
「我覺得也是。」黃瀨涼太點點頭表示贊同，「小灰崎看著熟練好多。」
「小青峰已經兩次撞在邊上停住了。」
從投籃機開始後，就在各種項目上開始了「比拼」。
一開始是和兩位經理玩相同的游戲, 到後面就變成了純粹的「較量」。
雖然兩人玩得更很高興的樣子。
目前看來，是灰崎祥吾的大面積勝利。
畢竟一個能上積分排行榜的人，和一個不知道規則的人比拼，怎麼看後面的人都毫無勝算。
黃瀨涼太看著屏幕右上角的圈數, 轉頭繼續和黑子哲也說話。
說了兩句沒有回應, 黃瀨涼太才轉過頭，注意到黑子哲也已經離開。
「小黑子？」一個人看沒有兩人看來得有趣。
需要實時交流, 才能直接獲得快樂。
黃瀨涼太看了一圈, 沒有找到黑子哲也的位置, 耳邊響起了硬幣掉落的聲音。
聽起來是不小的收獲。
黃瀨涼太瞥過去一眼，看見坐在推幣機前的黑子哲也：「？」
灰崎祥吾和青峰大輝的賽車勝負已定，黃瀨涼太向黑子哲也走去：「這是什麼？」
「推幣機。」黑子哲也將掉出來的硬幣抓出，放在一旁的空筐上。
「我知道，我是想問——算了，這有多少啊？」黃瀨涼太放棄了上一個問題。
「大概十多個吧。」黑子哲也抓著筐搖晃兩下，大致數了數，「21個左右。」
「你投了多少？」
「五個。」黑子哲也回著，看向自己位置上推幣機的窗口。
掉落後的硬幣剩下更為緊密的部分、
雖然還保留了部分翹出來的，卻並不會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掉落。
更何況，從上面投幣口投入的硬幣將隨機落在一個「軌道」上，通入硬幣的汪洋中。
黑子哲也在心裡估計一番，決定放棄湊這個熱鬧。
「誒？這個這麼好的位置，你不繼續嗎？」黃瀨涼太的語氣頗為可惜。
超出邊緣的硬幣就像是探出來的手，只需再輕輕朝前推一點就能掉出來。。
是一個非常可觀的數量。
「不了。」黑子哲也起身，「我覺得繼續下去不太行。」
「那讓我來。」黃瀨涼太將揣在兜裡的硬幣拿出來，興致勃勃地坐在黑子哲也的位置上。
並沒有立即投下硬幣，觀察起裡面已有的形狀和滾落下的軌跡。
黑子哲也看著黃瀨涼太認真的模樣，不再多說什麼，看向賽車機上的兩人。
灰崎祥吾已經在最後一圈，青峰大輝還有兩圈。
黑子哲也繼續移開視線，在店裡尋找著另外兩人的身影。
捕魚游戲旁並沒有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黑子哲也向裡面認真望了幾秒，轉身朝著娃娃機的方向去。
兔子玩偶被夾子抓著到了空中，隨後，爪子像是無法承受重量般松開。
只是朝著動口移動了一點。
桃井五月直起前傾的身體，不免感到有些喪氣：「我還以為這一次一定可以的。」
「我明明抓得很正常，唉，想過鉤子會有問題，沒想到這麼松。」
「一般情況下，是松鉤後會有一個緊鉤。」白哉禮彌已經將要准備的小玩意抓到，回到了桃井五月的旁邊，開始觀察自己目標的這台機器。
「真的嗎？感覺不到。」桃井五月說著，拿著硬幣投進投幣口。
原本鋪滿了小筐的硬幣，現在露出了藍色網格的筐底，「不過已經朝外移動了，相信再來幾次就可以移出來了。」
「你想要的是哪個？」白哉禮彌探過頭問道。
「是這個。」桃井五月指向兔子。
是一只有著黑子耳朵的兔子，上面的花紋顏色是清淺的藍色。
好明顯。
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眨眨眼。
「好吧。」白哉禮彌的視線穿過娃娃機透明的玻璃，看向另一邊的黑子哲也，「那就拜托了，阿哲。」
「嗯？」桃井五月轉過頭。
「桃井桑呢？」黑子哲也看向桃井五月，「是想要自己抓起來，還是讓我來試試？」
「我，我覺得我是不太能抓起來了。」桃井五月說著，將操作的空間讓出來，「你來試試吧。」
「好。」黑子哲也應下，將自己的硬幣筐放在台子上。
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手中的筐。
大部分的硬幣都在桃井五月的手裡，黑子哲也雖然抓了部分，但在之前玩耍的時候消耗得差不多了。
桃井五月同樣看見了小筐，有些不好意思地出聲道：「抱歉，我應該在走之前給你多分一些。」
「這是推幣機裡掉的。」黑子哲也回答道，按下了抓娃娃機的啟動鍵，「不是兌換的。」
「？」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
「應該是中廳那邊的機子，我沒玩過。」
「我還以為，是一種擺設。」桃井五月想到那個自己一看就覺得不肯賺的游戲機，小聲道，「原來真的可以掉出游戲幣啊。」
抓娃娃機的音樂切換，節奏更快，機械爪在黑子哲也的操作下移動。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那我也開始抓了。」
「好。」桃井五月應著，跟隨著白哉禮彌的位置確認對方選中的機器。
就是旁邊這台。
裡面是各種各樣的動物玩偶。
不同的音樂聲響起，白哉禮彌操作著爪子向自己的目標去。
桃井五月看著爪子落下的位置。
那時一只，Q版的狼。
中等長度的灰色毛絨，讓原本就Q版可愛的狼進一步弱化了屬於狼的銳利。
說是狼寶寶都不過分。
這個一看就知道是要給誰的。
桃井五月心頭一凜，轉而又想到應該是今天游玩的回禮，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調整了一下狀態，桃井五月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這個是要給灰崎君的嗎？」
「嗯。」白哉禮彌按下落爪的按鈕，「今天都是灰崎出的，有些不好意思。」
爪子在狼玩偶上過了一下，隨後滑開。
桃井五月看向抓娃娃的黑子哲也。
不知道對方心裡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想法，所以前來抓娃娃。
還是沒有出聲打擾黑子哲也。
專注的少年周身有股莫名的氣流。
兩人都失敗了三次。
「這個鉤子果然是松的。」桃井五月說著，為兩人的失敗尋找原因並遞上梯子。
「我之前在一個阿姨家裡玩過沒有調整的抓娃娃機。」白哉禮彌搭話，手上操作不停。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鉤子的位置，進行細微的調整，「那真的是只要落爪就不會空爪的程度。」
「家裡？」
「嗯，她買了個抓娃娃的機器放在家裡。」
「有些，神奇。」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落下的這一爪勾起了狼玩偶側面的標簽牌。
順著標簽的線，玩偶也微微離地。
桃井五月屏住呼吸。
鉤子在抬起來的時候松了一下，如同撞到什麼地顫抖。。
桃井五月捏緊手。
掛著的玩偶晃了晃，在也許下一秒就會掉落的狀態中，落入了通道。
爪子展開，再也沒有阻礙的玩偶掉了出來。
幾乎同時，桃井五月聽到另一側也有東西掉下的聲音。
黑子哲也蹲下，從下面的口中拿出了兔子玩偶。
「！」桃井五月左右看看，「你們是什麼神仙。」
「一點小小基礎操作。」白哉禮彌笑著，沒什麼大不了地揮揮手。
「練出來的。」黑子哲也開口拆台，將兔子玩偶遞在桃井五月的手中，「她小學的時候，有一次抓娃娃用掉了才到手的零用錢。」
「被白哉阿姨發現後，帶著進行教學。」
「以被透支零用錢的方式，學到抓住了娃娃。」
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看著對方皺著鼻子不想回憶的模樣，笑出聲。
「相信我，媽媽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真的很神奇，就像要了我一個半月的零用錢。」
「那阿哲是怎麼學會的？」
在黑子哲也開口前，白哉禮彌先行道：「是黑子阿姨覺得這件事情阿哲也有一部分的責任，便讓我媽媽同時進行教學。」
「不過阿哲只透支了一個月的零用錢就學會了。」
「那一個月我們可慘了。都沒辦法在放學路上買點零食吃。」
黑子哲也看向令自己挨餓的「罪魁禍首」。
或許那個奇怪的章魚玩偶才算是罪魁禍首。
「聽起來好有意思。」桃井五月說著，將手中的玩偶抱得緊一些。
「不過距離上一次抓蛙和抓寵，已經有些時間了。」白哉禮彌看向三人裝硬幣的小筐，「接下來怎麼玩？」
「還有這些硬幣。」
「再多抓會娃娃機？」桃井五月出聲提議道，「那邊有個機子的玩偶也很可愛，是小水獺。」
「聯名款？」
「看起來像。」桃井五月點頭，「不過那個機子一次要十個幣。」
不愧是單獨在一個位置的抓娃娃機，擁有著聯名外觀。
「其他有想要的嗎？」三人的硬幣或許剛剛才找到鉤子的狀態，就不夠了。
「小掛飾的那個？」
「那個我已經抓完了。」白哉禮彌順著說道，「我是說，我已經把我們每個人的都抓到了。」
「！這麼快？」
「有個很明顯的圓環，只要對准了就可以成功。」
「成功了一次，第二次就會容易很多。」
頓了頓，白哉禮彌自己補上一句：「畢竟是花『大價錢』學會的技能。」
「這個可以用來做鑰匙扣，正好是彩色的。」
白哉禮彌說著，將粉色的那個遞給桃井五月。
看著是一團軟軟的史萊姆般的團。
捏著手感柔軟，裹了一層透明的，將裡面材料隔開的皮。
「還有阿哲的。」白哉禮彌從包裡拿出黑子哲也的那個，遞給對方。
「謝謝。」黑子哲也結果。
「那，看他們有沒有什麼別的想玩的？」桃井五月說話時，捏了捏兔子玩偶的爪子，「黑子君有什麼想玩的嗎？」
「沒有什麼特別想玩的。」
「再去敲個鼓嗎？」白哉禮彌提議道。
「好。」
「一起？」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咱們去玩PK模式，奢侈地來兩把。」
合作模式下，能夠進行三輪音樂敲擊的游戲機，在對抗模式下，輸的那一方會直接結束游戲。
而贏的那一方也最多能夠玩三首歌。
一般情況下為了能夠多玩會，都會選擇合作模式。
「好。」
三人過去時，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已經擺著手臂敲擊起來。
旁邊，黃瀨涼太將雙手揣在了口袋裡。
看著有些蕭索。
那喪失了光輝的金色眼睛，在看見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到來的時候，立即朝兩人旁邊找去。
如同重新燃起希望。
「小黑子，那台機子果然沒有了。」黃瀨涼太說話的時候嘆了口氣。
黑子哲也點點頭表示聽見。
「不應該叫推幣機，而是應該叫吞幣機。」黃瀨涼太看黑子哲也沒有什麼大的反應，旁邊的兩人也是一臉淡定。
收斂了一些情緒，黃瀨涼太小聲地「抱怨」，眼神落在了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的手中。
那帶著些許難過的眉揚起來。
像是學會走路後，快速變得輕松歡快起來的小鹿。
「你們去抓娃娃了？真厲害。」黃瀨涼太很是捧場地說道。
「這個是你的。」白哉禮彌將黃色的遞過去。
「這是什麼主題？」
「不知道，色塊主題吧。」白哉禮彌隨後應著。
看著機子的外觀似乎有標記，但並沒有注意的白哉禮彌說不出上面的特征。
「謝謝小白哉，我會好好保存的。」黃瀨涼太伸手接下。
在輕快的音樂聲下，敲鼓音樂機的筆試也有了結果。
「哈，果然是我。」灰崎祥吾抬了抬下巴，看向青峰大輝。
「這個是真的因為不熟練。」青峰大輝回著。
不知道上面圖標代表的是什麼，導致一開始手忙腳亂的。
後面分數自然不及連貫完成敲擊的灰崎祥吾。
「承認吧，我的手更快。」
「比這個還不如去跳舞機上比一比。」白哉禮彌突然想看兩人在跳舞機上的交鋒。
在場的人員中，黃瀨涼太對於這個建議有濃厚的興趣。
「比。」黃瀨涼太抬手，「那個應該也有PK模式，我來當裁判。」
灰崎祥吾指著屏幕上的分數：「這還需要你來公證？」
「正好我們游戲幣剩了不少。」桃井五月說著，拿出硬幣就塞到了對方的手中，「多玩幾輪就用完啦。」
想著放在外側，路人可以一眼看到玩耍人物的跳舞機，灰崎祥吾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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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炫耀和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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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間真太郎坐在書桌前, 做完習題舒了一口氣。
外面的天氣很不多，陽光從窗戶透進房間，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想要去曬一曬。
綠間真太郎拿起了手機, 打開群拉到第一條未讀內容。
【灰崎：圖片.jpg】
一個灰色的毛絨玩偶, 做成狼的樣子。
三頭身減低了狼本身的威風, 顯得可愛。
嘴做成上揚的樣子，像是在笑。
突然一個這個東西干嘛, 少女心泛濫？
綠間真太郎將展開的圖片再點一下縮小，看向下面對話。
【黃瀨：哇哦好可愛, 果然和小灰崎很適合！】
【黃瀨：順便一提, 我收到的是這個。】
【黃瀨：圖片.jpg】
很適合？
哪裡適合？
綠間真太郎微微眯了眯眼, 在心裡吐槽著, 手上點開了黃瀨涼太的圖片。
上面是一個黃色塊狀的掛飾。
沒有特別的外形, 只是在外皮上做出了眼睛和嘴巴, 看著像是某種簡筆畫的人物。
等會, 黃瀨涼太什麼時候進群的？
綠間真太郎朝上翻看，想要找到黃瀨涼太進群的時候。
黃瀨涼太的頭像就是自己的照片，那頭燦爛的發色就算是小圖也很好找。
只是往上快速翻看了一陣, 依舊沒有找到黃瀨涼太發言。
這家伙是進群後一直潛伏到剛才才發言的嗎？
綠間真太郎在心裡吐槽著，放棄了尋找，倒回來繼續看群裡的聊天。
【黃瀨：小青峰呢？收到的是什麼樣子的？】
【青峰：圖片.jpg】
【黃瀨：那小桃子呢？小黑子呢？】
【桃井：圖片.jpg】
【桃井：已經掛在書包上了，可愛！】
【黃瀨：咦？小黑子呢？】
【桃井：他們應該是還沒有回家吧？禮彌說了要去買兩本書。】
【黃瀨：我本來也打算去買書的！現在過去還來得及嗎？】
【灰崎：回你的家去。】
【黃瀨：小灰崎今天收到這麼好的禮物, 還是這麼凶誒。】
【黃瀨：也沒有誇誇禮物, 會被女孩子討厭的哦。】
【黃瀨：歪頭.gif】
「怎麼回事？他剛剛表情不是還很開心嗎？」大前咬了一口自己的甜筒冰淇淋，向小沢問道, 「怎麼剛剛扭曲了一下？」
「不知道, 可能炫耀失敗吧。」小沢啃下脆皮, 「不過就他剛剛連拍好幾張的樣子，不可能不喜歡。」
「看他樣子都傻裡傻氣的了，怎麼會不喜歡。」大前點頭，「成功將人約出來玩，算是階段性的勝利吧，至少前半段是勝利的。」
「我看那個黑皮，應該也有點心思。」
「後面的時間基本都被黑皮攪和著吧，根本沒有什麼和人家一起玩的機會。」小沢點頭，看向拿著手機單手編輯信息的灰崎祥吾。
動作有些散漫，眉眼帶上情緒。
和以前認識的那個家伙比，更加鮮活。
「也算有更多朋友了吧？」
「你嫉妒了？」大前側頭看向小沢。
「哈？」
「別擔心，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大前一臉關懷，像小沢靠近。
「離我遠點，惡心死了。」小沢抬手糊在大前的臉上。
灰崎祥吾瞥了眼鬧騰的兩傻子，接著在群裡回復著消息。
黑子哲也和白哉禮彌沒有出現。
但從聊天內容上，綠間真太郎已經可以推出大致的情況。
【綠間：馬上就要期末了，如果考試不合格，就會耽誤合宿。】
【黃瀨：我沒有關系，每天都有在好好上課。】
【黃瀨：小桃子也沒有壓力吧？】
【黃瀨：小灰崎和小青峰的壓力稍微大一些。】
【灰崎：你話好多。】
【黃瀨：實話嘛，小白哉的成績也很好，小黑子也不錯。】
【青峰：你要把群裡的人都列一遍嗎？】
【黃瀨：倒也不用，因為有壓力的只有——】
這句話沒有打完，但所有人都理解上面的意思。
【紫原：咦？你們今天出去玩了嗎？】
【黃瀨：還去吃了好吃的蛋糕。】
【黃瀨：圖片.jpg】
【黃瀨：不過我和小青峰沒有吃到這季的限定，他們四個倒是吃到了。】
【黃瀨：下個限定的樣圖已經出來了。】
【黃瀨：圖片.jpg】
【紫原：哇。】
【黃瀨：不過要抽獎才能獲得券，還挺看手氣的。】
放眼望去，大片都是黃瀨涼太的聊天消息。
就像是要將之前沒有說過的話全都補回來一樣。
綠間真太郎的手點了點，沒有什麼想說的內容。
只是想把這家伙踢出群聊，或者禁個言。
【白哉：很難獲得嗎？】
【黃瀨：很難的，買了蛋糕才能獲得抽獎券，抽獎券裡大部分都是積分點。】
【黃瀨：積分點也能換，但要很多才能換，不如換一套杯子。】
【青峰：你好了解。】
【黃瀨：當然，我認真看了的V。】
【黃瀨：小青峰不也拍了規則的嗎？】
【灰崎：不難。】
【桃井：不難的。】
【黃瀨：奇怪，為什麼小桃子知道但是小青峰不知道呢？】
「感覺應該不簡單。」白哉禮彌出聲，看向旁邊的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示意白哉禮彌停下來，站在原地拿出了手機，快速瀏覽了上面的聊天記錄。
「拼運氣的話。」黑子哲也將手機放回，「對我們來說挺難的。」
「好吧。」白哉禮彌應下，「那你要給五月回禮嗎？」
「要的。」黑子哲也點頭。
「回什麼？」
「還沒有想好。」
【桃井：期末了，要一起學習嗎？】
【黃瀨：好啊好啊。】
【黃瀨：明天一起嗎？】
【黃瀨：去哪裡？圖書館嗎？】
【綠間：好。】
【綠間：我是說一起學習。】
【黃瀨：小綠間打字有點慢哦OVO】
「嘖。」四下無人，綠間真太郎真實地表達出自己的情緒。
【黃瀨：那圖書館怎麼樣？】
「黃瀨打字好快。」桃井五月說著，看向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將手機拿在手裡，卻沒有回復什麼消息：「嗯。」
「圖書館怎麼樣？」桃井五月問道，「不過得先定一個自習室吧？我們肯定需要討論題目的。」
「都行。」青峰大輝對於學習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白哉：阿哲說可以。】
【白哉：我明天也可以，不過去哪個圖書館？要不找一家自習書吧？】
【黃瀨：自習書吧嗎？也不錯誒，還有飲料和零食。】
【綠間：你是去學習的，為什麼會在意飲料和零食？】
【紫原：哪家？】
【白哉：稍等，我之前有看過。】
黑子哲也嘆了口氣，伸手拉住白哉禮彌。
「我可以一邊走路一邊編輯的。」
「對眼睛不好，也很危險。」黑子哲也示意著旁邊的街道的座椅，「坐下回復吧。」
「不用，很快就回復了，我之前收藏過這家店。」白哉禮彌說著正要邁步，被黑子哲也拉住。
「好吧，我站著回復。」
【白哉：分享鏈接】
【白哉：這家店還提供午餐，薄餅的披薩看起來超好吃！】
【白哉：貓貓點贊.gif】
【桃井：這家！我也收藏過，我有點想嘗試它家的奶茶。】
【白哉：喝！】
【黃瀨：還有這樣的店嗎？我可以，明天幾點？】
【白哉：早上九點吧，它八點半開門。】
【白哉：咱們有多少人？我預定一下。】
【紫原：舉手.gif】
【桃井：我要去。】
【黃瀨：我也要來。】
【青峰：+1】
【灰崎：+1】
【綠間：我】
【黃瀨：小綠間打字的確有點慢呢。】
「……」綠間真太郎不打算理會黃瀨涼太。
【白哉：等下我再問問赤司。】
【白哉：那我去預定啦。】
「很快？」黑子哲也出聲道。
「……稍微，稍微多費一些時間。」白哉禮彌抬手比劃一下，「我聯系了店家就好。」
「還有給赤司留言。」
黑子哲也嘆口氣：「這邊過去有個公園，去公園等吧。」
「不用——」
「那個有華夫餅的公園。」
「倒也不是不行。」白哉禮彌眼睛一亮。「我要吃奶油巧克力醬的。」
「行。」黑子哲也伸手示意白哉禮彌將手機放下，「只有五分鐘的路程，走吧。」
「好的好的。」
……
店家留了一個帶著窗戶的房間。
窗戶在牆面的上方，能夠看到藍色的天空。
「還需要什麼嘛？」店員姐姐看著面前的少年們。
「沒——」
「零食盤和飲料是自己去拿嗎？」
綠間真太郎的話被黃瀨涼太打斷，深吸了一口氣。
「可以自己去零食櫃拿，一會也會送過來一籃。」店員姐姐看向黃瀨涼太，忍不住帶上笑意回道，「飲料在旁邊的櫃子上，裡面還有小冰箱。」
「好的，謝謝。」黃瀨涼太點頭。
「我們是來學習的。」等店員離開，綠間真太郎對黃瀨涼太道。
「學習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嘛。」黃瀨涼太語氣輕松地回著，「別太大壓力。」
「主要是，我沒吃早飯。」
「巧了，我也沒有吃。」青峰大輝邁步進來，正好聽見黃瀨涼太前一句話，「這裡有什麼吃的？」
「你是來補習的。」桃井五月語氣不贊同。
「學習也得先吃飯。」
「沒錯。」
桃井五月看向綠間真太郎。
「我吃了的。」回完話，綠間真太郎才意識到自己被兩個笨蛋影響了，「咳，旁邊那個小桌子，讓他們去那邊吃。」
「吃完了再坐過來學習。」
桃井五月點頭，看向青峰大輝和黃瀨涼太。
「好，那我們先去拿些零食。」黃瀨涼太應著，和青峰大輝走出房間。
房間一下變得安靜起來。
桃井五月將自己的包放在側面的矮櫃上，拿出自己的書本和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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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回家吃完飯後倒床直接猛睡了十多了小時。
有點小發燒，先更一點感謝在2023-10-18 01:58:15~2023-10-19 13:11: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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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4-9-7 15:36
第166章 一起學習+最擅長的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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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請問有菜單嗎？」
「有的。」店員姐姐應著，從一側的架子上拿下用於點菜的本子，「午餐是中午十一點之後才提供哦。」
抬眼, 店員姐姐震了一下。
「謝謝。」紫原敦將菜單接過。
「上午好, 阿敦。」白哉禮彌笑著打招呼, 隨後看向站起身的店員姐姐，「你好, 我是昨天預定了的白哉。」
「嗯？哦，對, 你們的朋友們已經到了。」看著白哉禮彌, 店員姐姐冷靜了下來, 「已經去了四位。」
「白仔吃早飯了嗎？」紫原敦將菜單放低些, 讓白哉禮彌也能一同看。
「吃了, 但是沒有吃多少。」白哉禮彌回著, 順著紫原敦的動作朝對方靠近, 「這裡的甜甜圈很好吃。」
「阿敦沒吃早飯嗎？」
「只喝了酸奶。」紫原敦朝白哉禮彌後面的位置看去，「黑仔呢？」
「吃了的，謝謝關心。」黑子哲也說話的同時, 店員姐姐朝旁移動了一步。
白哉禮彌抬眼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垂著眼眨巴一下：「白仔要吃甜甜圈嗎？要這個一打的怎麼樣？」
「好。」白哉禮彌點頭，「可以每塊甜甜圈切成四份嗎？」
「可以的。」店員姐姐認真聚神後看到了黑子哲也，松下一口氣。
「飲料在菜單後面嗎？」
「對，這裡還有專門的飲料單。」店員姐姐又遞過一張單子。
「那我先拍下來發群裡, 一起把飲料點了吧。」
「好。」紫原敦應著, 配合地將菜單翻回第一頁展開。
黑子哲也嘆口氣，想要提醒兩人是來學習的。
「你們在干嘛？」
「拍菜單。」白哉禮彌將圖片發到群裡, 聽見兩聲提示音。
「上午好, 灰崎。」
「拍菜單？」灰崎祥吾將手機拿出來在手上按滅, 轉了下放回口袋裡。
「來看看你喝什麼？我們的房間是哪一個？」
「從這邊走上二樓，左邊第一個就是。」店員姐姐回著，看向又出現的人。
已經在房間裡的人就很好看了，新到的人也是各有各的風格。
不知道是哪個學校的學生，質量這麼高。
有了灰崎祥吾搭手，四個人順利將點單拿進房間去。
等到齊並吃完早餐，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將飲料也放在旁邊的矮桌上，綠間真太郎堅持要讓桌面上沒有任何吃的或者喝的東西。
「冷飲會有凝結水，熱飲會有霧氣。」綠間真太郎將自己的輔導材料鋪開，「我不希望這些沾在我的書上面。」
語氣很堅定。
有些嚴肅地維護著不可退的底線。
「是。」
其他人將自己的飲料放在後面能夠碰到的位置。
「這是赤司准備的材料。」白哉禮彌從包中拿出打印的紙張。
「赤司今天不來嗎？」黃瀨涼太好奇地站起身，想要看得更清楚。
「他還有事。」白哉禮彌將手中的兩份遞給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
昨天晚上的時候赤司征十郎回了消息。
今天還要上課，所以無法參與這次的學習，但將整理好的整理發給白哉禮彌。
大概是早就准備了用於復習的內容。
不愧是赤司。
「然後我准備了多余的，你們要嗎？」
「要的。」
「你們要這些干什麼？」青峰大輝拿著赤司征十郎准備的材料，稍微翻了幾頁就像用腦過度地腦袋後仰，「你們要這些干什麼？」
同樣的話語用了兩種語氣，傳達著不同的情緒。
青峰大輝將被知識攻擊後的狀態展示得明顯。
「當然是為了考得更好啊。」黃瀨涼太快速瀏覽，「原來加入一軍還有這種福利。」
「不對，應該說是加入正選。」
「難怪大家的成績都——」黃瀨涼太原本要說的話戛然而止，看向自己左右旁邊的兩人。
「？我也還算可以的吧。」青峰大輝轉了一圈發現黃瀨涼太正在看自己，出聲道。
灰崎祥吾撐著腦袋，用自己的後腦勺對著黃瀨涼太。
「先各自學習吧，下午我們再一起解答問題。」
開始學習。
白哉禮彌吃過了甜食，很是滿足。
對著赤司征十郎整理的材料梳理自己的筆記。
知識點都有好好地列出來，甚至標注了相關例題。
太貼心了。
白哉禮彌感慨著，相比而言自己的筆記就有些雜亂，潦草地記錄著知識要點。
甚至還有自己上課時無聊畫的小插畫。
白哉禮彌有些心虛，不過還好旁邊是黑子哲也和紫原敦，應該不會發現。
想著，白哉禮彌別扭壓著邊界的手松開。
偷偷看向旁邊的紫原敦。
紫原敦雙手放在桌面上，一只手拿著筆，另一只手撐在紙面上。
時不時勾畫標注著，又往自己的筆記上補充填寫。
兩側的頭發挽到耳朵後面，只有一些零星的發落下來，垂下的前發讓人擔心會不會干擾視線。
紫原敦抬眼看向白哉禮彌，微微抬些嘴角，像是在問什麼事情。
半磕著眼顯得漫不經心，但柔和的情緒讓眉眼帶著笑。
被抓住偷看的白哉禮彌一時間忘記移開視線。
「怎麼了？白仔。」紫原敦看著白哉禮彌沒反應，湊近一些。
遮住對方視線裡所有其他人的倒影。
只是普通的靠近。
拉近了距離，視線中的臉更加清晰。
白哉禮彌微微抬起頭，屏住呼吸。
「白仔？」紫原敦看著白哉禮彌發呆，更靠近了些。
有一股好聞的味道，是果香混合著什麼味道。
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洗發水，但非常適合白仔。
想要吃掉。
紫原敦加深了呼吸，朝著白哉禮彌湊近了些。
白哉禮彌感覺被身後的人拉了一把，整個人倒在了桃井五月的身上。
重心的改變，讓白哉禮彌無法穩住自己的身體，一只手面前抓著桌子緩些重量，而只是拉著白哉禮彌朝後的桃井五月也意外地再朝後倒去。
黑子哲也被撞得一歪，撐在桌上的手加力，讓自己不至於跟著倒下去。
「你們在干嘛？」青峰大輝起身，快速邁步。
在青峰大輝出手前，紫原敦先行將傾倒的白哉禮彌拉了起來。
綠間真太郎站起來想要幫忙，因此更加近距離地看見那雙手的意圖。
一開始似乎是朝著白哉禮彌的手臂下，將人提起來的方向去了。
只是在白哉禮彌也伸出手後，轉而變成了握住白哉禮彌的手將人帶起來。
力度比能站穩還多了點，白哉禮彌沒穩住地朝前邁步。
綠間真太郎在旁伸手穩住白哉禮彌。
如果小綠間沒有穩住小白哉的話。
黃瀨涼太的視線掃過三人。
小白哉就直接栽到小紫原懷裡了吧。
畢竟小紫原都松開手，一副准備抱住的模樣。
黃瀨涼太眨了下眼睛，紫原敦的雙手已經放下。
綠間真太郎在白哉禮彌站穩後就收回了手。
灰崎祥吾眯些眼，原本打算撐著桌子翻過來，在起身時遲疑了一下。
如果自己依舊起身完成翻身，十之八九會把紫原敦猛踹一腳。
雖然覺得很煩，但還沒到和隊伍裡的人打起來的地步。
此刻站在旁邊，將一切也看得清晰。
白哉禮彌站起來後，桃井五月身上的重量降低。
黑子哲也將人扶了起來。
青峰大輝穩住兩人的椅子：「沒事吧。」
「沒事。」桃井五月回著，看著黑子哲也視線又離開。
「剛剛怎麼了？」青峰大輝繼續問道。
「額。」桃井五月回想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總不能說自己偶然一眼覺得紫原敦要親上白哉禮彌，所以緊急將人拉開了吧？
桃井五月看向前面的白哉禮彌和紫原敦。
白哉禮彌朝著桃井五月走近：「怎麼了？」
「我剛剛走神了一下，自己嚇自己。」
「看了恐怖電影？」白哉禮彌伸手拉住桃井五月，「那些都是假的。」
青峰大輝眉頭一皺，身體不由離桃井五月遠了一些：「你大晚上還看那個？」
聲音有些飄。
桃井五月不打算給青峰大輝解釋，只是點頭挨白哉禮彌更近些：「不好意思，我們繼續學習吧。」
「禮彌的椅子，能不能挨我近一些？」
「可以啊。」白哉禮彌點頭。
「我們上午是學到多久開始點餐？」黃瀨涼太出聲，橫切開話題。
「不是才吃過嗎？」綠間真太郎看向黃瀨涼太。
「最近在長個子，容易餓。」黃瀨涼太絲毫沒有被綠間真太郎打擊到，「而且這家的薄餅披薩看起來真的很好吃。」
「嗯。」白哉禮彌表示贊同地點頭。
綠間真太郎看著點頭的白哉禮彌，有些無奈地抬手推眼鏡：「十一點半。」
「至少要學習到十一點半。」
「好的好的。」黃瀨涼太笑眯眯地應著，「我還要點一杯薄荷蜂蜜氣泡水。」
「先學習。」
「是——」黃瀨涼太拉長聲音，聽起來頗為俏皮。
而在他座位兩邊剛剛坐下灰崎祥吾和青峰大輝，默契地移開了些位置。
房間裡又安靜下來。
只有翻動紙頁和筆摩擦的聲音。
灰崎祥吾在這樣的氛圍裡很快就看完了一遍赤司征十郎的復習材料。
很有用，比那些什麼所謂教育寶典清晰明了很多。
灰崎祥吾翻回到第一頁，打算再來一遍。
重點的內容記下，整個考試通過的概率就高了很多。
之後再稍微看些別的內容，提高點分就行。
灰崎祥吾抬頭朝對面看了一眼。
白哉禮彌將頭發扎起來。
是一個低馬尾，兩側的碎發用一個粉色的夾子夾著，面容干淨而溫柔。
灰崎祥吾不知道為什麼感到舌頭有些干燥。
吞咽下依舊沒有用，轉而朝後探手拿起了自己的飲料、
將習慣吸管用手別在一側，抬頭一口氣就把水杯裡的水喝完了一大半。
灰崎祥吾把水杯放回原位，打算靜下來將復習材料再過一遍。
既然都花了時間學習，當然是分數越高越好。
更何況，下午的討論時間裡，灰崎祥吾想要提些問題，同時不希望自己提出來的是一個很蠢的問題。
房間內依舊一片安靜。
鈴聲響起。
眾人並沒有太過在意，但鈴聲持續響了十多秒。
眾人朝著聲音的源頭看去。
黃瀨涼太拿起桌面上自己的手機，確定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午餐時間到咯！」
「我們是在房間裡面吃，還是在外面吃？」
說著，黃瀨涼太像是急不可耐般站起身。
「外面。」綠間真太郎立即出聲道。
就算只是披薩，也會有味道。
並不希望下午的學習是在一股混雜食物的味道中。
「那我們出去吧。」黃瀨涼太起身，「我拿飲料的時候就看到他們有三面的那種桌子，就像家庭餐廳一樣。」
「應該是專門的飲食區域吧。」白哉禮彌起身，將自己的書本收起來。
「房間會保留著，不過我們重要的東西還是拿出去吧。」
「各自的飲料也帶上哦。」桃井五月補充著，拿起自己的那一杯。
「好的。」
男生們應著，各自收拾了東西出門。
白哉禮彌站在一側看著。
突然覺得桃井五月很像班主任。
之前就將菜單發到了群裡，點餐很快。
在等待上餐的時候，黃瀨涼太朝著桌上看了一圈：「我很好奇。」
正好處在桌子三邊中間的那一邊，說話的時候就有種在主持的感覺，「大家擅長的科目是什麼？」
「我的話，大概是英語會話。」
「這個——」白哉禮彌看著黃瀨涼太自信的笑容，猶豫地出聲，「有考試嗎？」
「沒有的。」黃瀨涼太回著，回答得很肯定，「但我最擅長的就是英文會話。」
「那誰知道你說的真話假話？」
「If you don\'t believe it， you can have a try.」黃瀨涼太說著，看向質疑的灰崎祥吾。
不是用羅馬音組成的單詞音調，聽著是很流暢的發音。
應該是美式發音。
白哉禮彌心裡想著，卻也不確定。
灰崎祥吾翻了個白眼：「try個屁。」
黃瀨涼太表情無奈地嘆口氣：「好吧，那我們繼續拿手科目的話題。」
「接著是小綠間。」
黃瀨涼太示意按照自己右手的方向轉一圈。
「都還行。」綠間真太郎回道。
「那就是都很厲害的意思。」黃瀨涼太做好「主持」的身份，帶著戲劇般的口吻，「真是低調的炫耀。」
「……」綠間真太郎斜了一眼黃瀨涼太。
「綠間上次考試可是年級第二名。」
「那真的很厲害。」黃瀨涼太用詫異的眼神看向綠間真太郎。
「……」
黃瀨涼太傻笑兩聲，將主角放到下一個：「小紫原呢？」
「我猜的話，應該是——」
黃瀨涼太停頓，仔細端詳著紫原敦的臉：「看起來，像是理科？」
「為什麼這麼說？」桃井五月配合地搭話。
「看著小紫原就像是很冷靜，很——」很腹黑算計的樣子。
黃瀨涼太將後面的話換掉：「很聰明的樣子。」
紫原敦看著黃瀨涼太，垂著眼像是在評估。
「那小紫原最擅長的科目是？」黃瀨涼太對上紫原敦的視線，笑著眯眯眼，讓笑容顯得更加燦爛無害。
「都很擅長。」紫原敦說著，收回視線抬了抬下巴。
「？」黃瀨涼太愣住瞬間。
綠間真太郎看向紫原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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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擅長學科+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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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特別的嗎？」黃瀨涼太追問一句。
紫原敦搖搖頭, 沒有開口回答的意思。
白哉禮彌在氣氛變得奇怪前出聲：「我記得是物理。」
「物理老師表揚過，獲得了年級第一。」
「哇——」黃瀨涼太很給面子地做出反應，「那豈不是超過了小赤司？」
「是滿分。」
「哇哦。」黃瀨涼太小小鼓起掌來, 「那小白哉呢？」
「我記得考過班級第一的是英語？」
「我的話——應該是數學？」白哉禮彌遲疑著, 並沒有選擇英語, 「雖然數學也不是很厲害的，但學起來感覺很輕松。」
「英語那次是運氣好, 我都沒想到。」
「運氣好？」黃瀨涼太重復道。
同時回想起來，白哉禮彌的數學也一樣很優秀。對英語的印像深刻, 是因為那次白哉禮彌寫了一篇很漂亮的作文, 英語老師誇了很多次。
「數學不是很厲害？」桃井五月揚起眉頭反問。
當了一年鄰桌自然很了解白哉。
「請問小桃子對此有什麼要補充的呢？」黃瀨涼太將手虛握著, 像是拿著一個虛空的采訪話筒。
「去年在一個班的時候, 我們的數學老師很喜歡白哉。」桃井五月做出接受采訪的姿態, 「因為白哉經常拿滿分。」
「可是大部分都是小測, 年級上有不少的滿分。」白哉禮彌出聲, 聲音在眾人的視線裡慢慢變小，「所以我說最拿手的是數學嘛。」
最後像是嘀咕。
小抱怨的語氣聽得桃井五月笑起來。
「白仔真厲害。」紫原敦誇贊著。
和之前對黃瀨涼太愛理不理的狀態對比分明。
「也是，畢竟小白哉的報告看著就是對數字很敏感的樣子。」黃瀨涼太點頭, 並不在意紫原敦的冷熱差，「小黑子的我知道，是國語！」
黑子哲也點頭，看向對面的桃井五月。
「我, 我也是國語。」桃井五月對上黑子哲也的視線, 看回去時莫名有些收了聲音。
卻不錯開視線。
「還有英語和化學。」白哉禮彌舉手補充著。
像是課堂中舉手積極回答問題的學生。
「哪有那麼多……」
「就是很厲害！」白哉禮彌肯定著自己的話，點點頭, 「而且五月的筆記很清晰, 簡介明了。」
說著, 白哉禮彌看向對面收到過筆記的兩人。
「這是真的，我以前全靠她的筆記合格。」青峰大輝表態。
「嗯，很厲害。」灰崎祥吾簡介補上一句。
黃瀨涼太有些意外地看向灰崎祥吾。
「干嘛？」
「只是有些意外。」黃瀨涼太說著，笑起來掩蓋剛剛的表情。
沒想到大家的關系好到這種地步。特別是原來以為格格不入的灰崎祥吾，竟然是能夠收到學習筆記的待遇。
關鍵也許在——
黃瀨涼太看向白哉禮彌。
夾子撩開了頭發。
讓額頭露出，側臉的線條更加明晰。像是貓的弧度，比往日更恬靜。
「那麼接下來——」黃瀨涼太收回視線，示意桃井五月旁邊的下一位。
青峰大輝看向黃瀨涼太：「你問我？」
「當然，每個人都會問到的。」
「硬要說的話——」青峰大輝拖著長音歪頭思索。
這段時間，桃井五月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表情緊張起來。
「大概是日本史。」
白哉禮彌看著桃井五月抓著水杯的手松開，有些好奇桃井五月原本以為青峰大輝會說什麼。
「歷史？」黃瀨涼太頓了頓，「不對，只是日本史？」
「嗯。」青峰大輝點頭，「其他的都沒什麼特別的。」
青峰大輝的手朝前一攤：「我都是得考前補習的程度了，哪裡有什麼特別擅長。到你了。」
青峰大輝轉頭示意灰崎祥吾。
「我的情況只比他好一點。」
「你說你的，拉上我干什麼？」青峰大輝出聲抗議。
灰崎祥吾坦然地聳肩：「因為我就只比你好一點。」
「其他的我都比不了。」
「那最好的科目呢？」
「最好的。」灰崎祥吾說著，抬手摸了摸下巴，「有一門倒是排在前面。」
「哪門？」黃瀨涼太等待的時候歪些頭，在腦中思索著可能，「體育嗎？」
「保健體育。」
「……厲害。」黃瀨涼太一句話包含了兩層感慨。
保健體育分體育課和保健課兩個方面，硬要算的話，還比體育多了一個部分。
多的部分不僅有傷害和疾病預防，還有身心健康。
就是多出來的部分其中一些小部分，令初初接觸到這個領域知識的少年們在意。
還好餐點正巧上桌，能夠讓人不由想歪的思想停下。
冷下來的桌面氛圍又恢復。
第一個上的披薩分成了八塊，正好每人都能得到一份。
「好香。」
「開動啦。」
薄餅的脆皮別有風味。
烘烤過後的面餅香味與醬料的味道相輔相成。
口感特別，底部的脆感和芝士的綿軟結合，帶來雙重享受。
「這家店會成為我收藏列表上的店。」黃瀨涼太猛喝了一口薄荷蜂蜜氣泡水，發出幸福的慨嘆聲。
「你不是模特嗎？」灰崎祥吾側頭上下打量著。
黃瀨涼太穿著一個套帽衫，顯得充滿朝氣。
「你不熱嗎？」灰崎祥吾看著黃瀨涼太身上衣服的布料，嫌棄地皺眉。
「你話題轉得太快了吧。」黃瀨涼太將嘴裡咽下回道，「至於這點熱量，打會籃球就消耗了。」
「咱們的體能訓練又不是白訓練的。」
「是嘛……」灰崎祥吾尾音很是懷疑。
桌面上除去黑子哲也，黃瀨涼太看著就是最「瘦」的那個。
其次就是綠間真太郎。
綠間真太郎感受到灰崎祥吾的眼神，瞥回去，沒有更多理會的意思。
又上了一批各自點的主食。
這一頓吃得十分滿足。
眾人回到了房間裡。
「是只有我，還是大家也有睡午覺的習慣？」黃瀨涼太說著，從背包中拿出了一個折疊起來的小枕頭。
並拍了拍。
「動腦子的時候，需要睡午覺。」白哉禮彌應著，同樣拿出了一個小枕頭。
「巧了不是？」
「這款枕頭真的不錯。」白哉禮彌同樣拍拍。
看著像是電視廣告裡的男女主持人。
「你們是怎麼隨身裝著這個東西的？」灰崎祥吾吐槽道。
「因為想到今天要學習一天，應該是會睡午覺的。」白哉禮彌說著，從包裡拿出了第二個，「而且直接枕著手臂會睡得很難受。」
說著，將手中的小枕頭遞給桃井五月。
「給我的？謝謝。」桃井五月接過，感受著其他人羨慕的視線。
覺得手中的枕頭更加舒服了。
「小綠間？」黃瀨涼太看向綠間真太郎，「中午休息的時間怎麼安排？」
儼然將對方當作了今天的行動組長兼風紀委員。
「可以休息一個小時。」綠間真太郎應著，「午休時間保持安靜。」
「好的。」黃瀨涼太說著就要睡下去。
「午安。」
「午安。」
房間裡很安靜。
靜得能夠聽到呼吸。
呼吸聲讓精神也放松下來。
灰崎祥吾打了個呵欠，突然覺得有些困倦。
只是相比趴在桌上睡，灰崎祥吾選擇坐得更低一些，雙手抱胸地閉上了眼。
黃瀨涼太睜開眼。
雖然是自己提議的睡午覺，但實際上午休時間並不需要太長。
十分鐘已經能夠讓黃瀨涼太充好電。
睜開眼後，黃瀨涼太坐直身看向房間裡的其他人。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靠在沙發上，
枕著露出一小部分的臉。
如果這兩人去做模特，應該很受歡迎吧。
或者出道成為偶像。
不過以兩人的成績，去當偶像太過於可惜。
黃瀨涼太看向坐在兩人兩邊的人。
黑子哲也同樣是用小枕頭睡覺。
同款的小枕頭，有種三個連連坐的小朋友既視感。
確實是隊伍中的可愛擔當小分組。
而紫原敦。
紫原敦睡覺的腦袋偏向白哉禮彌的位置。
從黃瀨涼太的方向只能看到頭頂發旋，甚至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在睡覺。
這家伙——
黃瀨涼太眯了些眼，到底是有心還是無，不，這家伙肯定是有心的。
只是一直不說明著，純粹拉近著距離。
真是聰明。
黃瀨涼太思索著，轉頭看向灰崎祥吾。
抱著手睡覺的灰崎祥吾看起來像在警戒什麼，黃瀨涼太緊張地放輕自己移動的動靜。
還好椅子質量過關，在自己重心移動過程中也不會發出聲響。
黃瀨涼太松一口氣，看向綠間真太郎。
綠間真太郎是整個腦袋趴下去的睡姿，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勾著眼鏡。
莫名好奇，能不能在綠間真太郎睡熟的情況下，偷偷將他的眼睛挪出來。
青峰大輝動了動。
黃瀨涼太躍躍欲試的手收回，轉過頭看向他。
確定對方只是手臂有些麻了換手。
即使是將所有人都觀察完了，時間也就過了三分鐘。
黃瀨涼太拿出自己的手機，想要將眾人睡覺拍下來，又想起拍照會發出聲響只能作罷。
不過，錄像應該是可以的吧？
只是發在群裡。
不過現在發在群裡，也許有提示音。
黃瀨涼太想了想，決定先將手機掏出來錄像，等眾人差不多要起來的時候，再將錄像發在群裡。
手臂已經睡覺有些麻，白哉禮彌調整姿勢不想起來。
黃瀨涼太的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著白哉禮彌只是動了動後接著睡，又失望地收回視線。
沒有人睡醒，黃瀨涼太便繼續了自己的錄像計劃。
看著時間還早，黃瀨涼太等了等，趁著又泛上來的困意倒在自己的小枕頭上。
眾人在綠間真太郎的鬧鈴上醒來。
醒來後便由綠間真太郎帶著進入了提問討論的環節。
第二次的睡眠是深度睡眠。
黃瀨涼太睜開眼時有些沒回過身，在綠間真太郎的催促下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
總覺得忘記了什麼。
「黃瀨，專心。」
「好的小綠間。」
白哉禮彌打了個哈欠，眼中泛起了水光愣愣地看著站在前面的綠間真太郎。
綠間真太郎原本想要出聲提醒，頓了頓，轉而先開始英語的解答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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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好奇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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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的考試周, 籃球部基本放開了讓球員們自由練習。
前半截會帶著做體能，或者來點專項訓練，後半截則有學生們自主進行訓練。
將場地一半劃為體能區, 一半為比賽區, 兩邊都有教練看著, 提供相應指導和保護。
「雖然區域賽獲得冠軍沒什麼壓力，但這樣真的可以嗎？」黃瀨涼太看向場中隨意的比賽, 出聲問道。
「考試周還是要留足精力學習的，而且, 後面還有合宿。」白哉禮彌的記錄板上寫了半張紙內容, 和比平時訓練少很多。
按照去年的合宿訓練表, 這兩周的體能會在那段時間狠狠補上。
「合宿啊。」黃瀨涼太的表情有些期待, 「不知道會有些什麼安排呢？」
「足球部也有合宿的吧？」
「有是有。」黃瀨涼太點頭, 對著白哉禮彌笑了下, 「但對於足球部的合宿沒有這麼期待。」
「籃球部是去海邊誒！」
「海邊的確很棒。」
「說到海邊, 小白哉的泳裝買了嗎？」
「？」白哉禮彌跟著黃瀨涼太帶上的笑意一頓。
「要一起去買泳衣嗎？」
沒有得到白哉禮彌的回話，黃瀨涼太聲音開朗地補充上。
只要約上了白哉禮彌，就能夠約上正選中大部分的人。
應該還會發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黃瀨涼太嘴角抿著上揚。
「你在說什麼騷擾的話？」綠間真太郎擦掉嗆到下巴的水, 看向黃瀨涼太。
「我的意思是，考完試大家一起去買泳衣吧！」
「我們是去訓練的。」綠間真太郎微微皺起眉，朝前幾步，將黃瀨涼太和白哉禮彌隔開。
「也會有玩耍的時間吧？」黃瀨涼太眨眨眼, 金燦燦的笑意讓人想到天使, 順著看向走近的綠間真太郎，對兩人一齊發出邀請, 「而且暑假我們也可以約到水上樂園玩。」
「小白哉覺得呢？」
「大家一起去玩可以。」白哉禮彌慢吞吞地回復, 「可是為什麼要一起買泳衣？」
即使想到「相田觀察」已經很坦然, 可是轉到泳衣就突然不一樣了。
和為了收集數據已經將看見的部分拆成一塊塊肌肉的「相田觀察」不同，海邊的泳衣除了游泳，還會有欣賞的加分。
海邊的泳衣，聽起這個詞就會開始想像美好的沙灘，和——
白哉禮彌感覺臉上有點僵，控制不了表情。
干脆垂眼低頭不去看黃瀨涼太。
「方便大家相互看看款式？」黃瀨涼太回道。
耳邊響起家裡姐姐們的「泳衣哲學」，「泳衣的長度顏色和款式都很有講究的。」
「夠了黃瀨。」綠間真太郎出聲，打斷黃瀨涼太的話，「就算只是玩笑，也要注意言辭的距離。」
「嗯？啊，抱歉抱歉，我的意思是買泳衣的時候分開行動，女生們去女生們的區域，男生們可以一起買，這樣逛街時大家一起行動熱鬧一點。」黃瀨涼太解釋著，轉頭看向綠間真太郎，「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綠間真太郎盯著黃瀨涼太，在對方一長段話的解釋下稍微降低懷疑，不過：「白哉還是離他遠一點吧。」
白哉禮彌應了一聲。
「至於泳衣這件事。」綠間真太郎看向黃瀨涼太：「我會告訴赤司君。」
「為什麼要告訴小赤司？」
「這才是最保險的。」
「要什麼保險？」黃瀨涼太疑惑地歪了點頭，又慢慢意識到邀請女孩子一起買泳衣是不太禮貌的事情。
更何況自己最開始的說話帶著不小歧義。
家裡兩個姐姐討論身材方面很大膽，黃瀨涼太一時間忘記並不是在家裡。
大概是和白哉禮彌待著的時候太放松了，與面對「粉絲」和「追捧」的狀態不同，無意識就將話說了出來。
「我剛剛是嘴快。」
白哉禮彌對上黃瀨涼太的視線，然後緩緩地移開：「我知道了。」
「！小白哉。」黃瀨涼太的聲音中帶著委屈，軟化後的少年音不自覺就顯得討好，「抱歉抱歉。」
聽著像是拜托。
主動示弱地希望對方原諒、
讓白哉禮彌想到，飛機耳挨罵時，將爪子搭在主人手上的金毛。
為了避免被蠱——自己的判斷受到影響，白哉禮彌後退了一步：「沒事的，之後注意一點就好了。」
「？！」身體和語言信息不同，讓黃瀨涼太愣住。
「我突然想到，我找五月有事情。」白哉禮彌快速轉頭看向綠間真太郎，「這裡就交給你了，綠間。」
說完後，白哉禮彌就快速溜走。
綠間真太郎目送著白哉禮彌離開，推推眼鏡看向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並沒有被嫌棄的氣餒，看著失落幾秒後，狀態又恢復輕松。
綠間真太郎觀察著黃瀨涼太的表情。
「我不想被小白哉討厭。」黃瀨涼太解釋道，「現在不是上去解釋的好時機，不過和小白哉一個班，總有時間的。」
「以後注意一下吧。」
「好的好的。」黃瀨涼太點頭，轉而想到白哉禮彌剛剛的態度，「小白哉對於這個話題這麼害羞嗎？」
得到的反應很新奇，像是迫不及待地逃走。
和講解數據重點時的沉靜不同。
綠間真太郎眼神並不贊同：「這種話題也不是能夠和淑女探討的。」
「我真的是，很單純地想要一起去買泳衣，我可以發誓。」
「你又不是小學生了。」綠間真太郎隱晦地點著。
「我知道啦。」黃瀨涼太應話，說話時動作很大地點頭，帶著身體也前前後後搖晃。
看著反而並不像好好反省過。
「稀奇，綠間這是在給黃瀨訓話？」青峰大輝到場邊補水。
「看起來是的。」桃井五月應著，「黃瀨君看著不靠譜，平時還是很可靠的。」
白哉禮彌想了想，在桃井五月耳邊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
「誒？」
青峰大輝看著兩人的表情，有些好奇地朝桃井五月投去詢問的眼神。
但桃井五月並沒有給青峰大輝解釋的意思。
「聽起來的確有點——」
「不過，模特的話，可能不會特別介意？」
「是有這個可能。」桃井五月點頭，「但你已經展示了自己的態度，我想他也不會再說這種話了。」
等了等，依舊不知道是在聊什麼的青峰大輝出聲道：「你們在說什麼？」
「考完試一起去買泳衣。」桃井五月回道。
「買泳衣？」青峰大輝的視線不由瞥了一眼白哉禮彌，又快速收回。
青峰大輝收得很快，但開口時就觀察著青峰大輝反應的桃井五月依舊捕捉到了。
「按照去年做的約定，這次合宿有個下午可以到旁邊的沙灘玩。」桃井五月說話的時候，輕輕撞了下白哉禮彌的肩膀，「那就一起去吧？」
「嗯。」白哉禮彌應下，「去年其實買過，你記得嗎？」
「當然。」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眨眨眼，確認對方沒有接受到自己的信息，才湊近小聲道：「我的有點穿不下了。」
「正好買新的。」白哉禮彌強忍著不讓自己的視線失禮地下移。
一起上游泳課的時候，的確有注意到，但，和去年比相差那麼大了嗎？
思緒因為不太正經的想法而飄忽，白哉禮彌將記錄板拿起來，打算用分析數據來平復自己有些雜亂的想法。
不過是用於相田觀察的原材料。
就算是泳衣又有什麼特別的呢？
白哉禮彌手上寫著，腦中冒出一個又一個的想法。
就像是一旦注意到呼吸，就從自動擋切換成了手動擋一樣。
腦中開始迸出「自我說服」的念頭時，也抑制不住存在感地開始思索。
泳衣的特別在於，布料少？
不過很多泳衣就是簡潔運動服那樣。
最多就是有些貼身。
貼身。
白哉禮彌感覺呼出去的氣體有些熱。
連忙岔開想法開始盯著自己的記錄板上的數據。
數字加過來，減過去。
拆分著找因數，又比大小。
還好前面一段時間的個人數據還沒有整合，白哉禮彌過幾遍數字，趁著看得進去數據便開始梳理起來，慢慢進入了狀態。
但這些紛擾的想法，在晚上拉開衣櫃看見自己放在一旁沒有怎麼穿過的泳衣時，又再次一個個嘭嘭嘭地冒出來。
白哉禮彌擦拭頭發的手一頓，拿出了這件泳衣。
鬼使神差地，將泳衣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
睡衣是簡單的短袖。
隔著一層布料，感覺泳衣小了不少。
應該是有好好在發育。
也有可能是長胖了。
白哉禮彌想著，在注意到自己想法時連忙將泳衣抓成一團放回了櫃子裡。
雖然洗澡的時候會好好清洗，但並沒有認真看過自己的身體。
不，不對，這都是些什麼想法。
白哉禮彌臉上有些泛紅，想要將整個人埋進被子裡，又意識到頭發還沒與干。
倒下又彈起來。
「還是好好學習吧……」白哉禮彌嘆口氣，坐在椅子上，視線只是這麼輕飄飄地一落，就看到了收集卡牌相關資料的文件夾。
訓練到位，一軍中不可能有胖子。
別說胖子，只會有抽條而肌肉線條不明顯的存在。
聽說都是有腹肌的，好像還被其他男生說過很厲害。
什麼厲害？腹肌嗎？
白哉禮彌想著，卻忘記自己是從哪裡聽說的。
也許是班上同學的閑聊，也許是體育課女生們一個大班時的討論。
白哉禮彌想著，將對於肌肉的了解帶入到分析中。
還沒有用身體數據補充過卡牌上的剪影，數據本身不算准確，擔心會造成什麼影響而一直沒有嘗試。
白哉禮彌抬手招出卡牌，思路在看見卡面上笑得「天真」的黃瀨涼太時，一下子又跳回到了「海邊泳衣」上去。
不由想到杉田在發現白哉禮彌無感後，緩慢加重的話語。
文學部的重要人物在語言描述上是毋庸置疑的。
短短幾句話，幾個詞語，就讓人不由想像到獨屬於異性的朝氣。
稍微。
只是稍微，好奇一點異性的身體，是正常的。
白哉禮彌將手松開，腦中已經下意識滾過一遍其他人的卡牌。
用健康課上老師的話穩住心跳。
白哉禮彌的臉上有些發燙。
感覺腦中的思緒氣泡又開始一句又一句地從「泳衣」開始發散跳躍。
「對方只是說了買泳衣，不要大驚小怪。」
「想法這麼多，其實想的都是沒用的、」
「沒什麼大不了的禮彌。」白哉禮彌說著，呼出一口氣，「你也要穿，大家都會穿泳衣。」
「只要自己不過度在意，別人也不會在意的。」
「誰有那個閑工夫看別人穿泳衣什麼模樣——」
「但是好奇還是可以好奇的。」
「好奇是正常人都會有的想法。」
「這是成長過程中都會經歷的過程。」
白哉禮彌腦中的風暴持續了十分鐘。
細胞的活躍讓每一秒鐘都過得「充實」，終於在沒有多的想法時停下思索。
倒回去梳理，卻發現自己來來回回地在想那幾個點。
「好了，已經想玩了。」
「現在重要的，是好好復習，准備考試。」
重要的科目落在後面，前面是稍微輕松一點的課程測試。
白哉禮彌拿出習題，打算讓自己的大腦就著這個活躍的狀態來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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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個月的白哉（相田脫敏版）：不就是體育課穿的嗎？好看的數據罷了。
後一個月的白哉（杉田加敏版）：畢竟是海邊的泳衣，會好奇是正常的。
學好一年，學壞一月（不是
……
我說怎麼沒發出來，又忘記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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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對答案+看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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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監考的老師清點完試卷便離開了教室。
「唔。」白哉禮彌遞交完試卷,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趴在桌面上。
手腕還在因為書寫而勞累。
紫原敦轉頭看向白哉禮彌，視線落在白哉禮彌的腦袋。
伸手，指尖傳來的手感很不錯：「白仔辛苦了。」
只是停留兩秒便收回, 讓回過神來的黑子哲也來不及做出反應。
「謝謝。」白哉禮彌坐起身, 有些不好意思地整理頭發, 「也沒有什麼辛苦的。」
「只是寫好多字覺得麻煩，所以感到很累。」
「我帶了小蛋糕, 可以補充能量哦。」紫原敦從自己掛在一旁的包裡拿出芝士蛋糕。
包裝得小巧，就算是白哉禮彌也能兩口一個。
「哦差點忘記。」白哉禮彌伸手從包裡拿東西, 身體跟著傾斜, 「這個, 應該是隱藏口味？」
來自大包美味棒裡的特別款。
看白哉禮彌每次都穩定吃完美味棒, 白哉媽媽也穩定補充存貨。
還很貼心地買各種不同的口味和活動禮包。
紫原敦的眼睛睜開了一些。
手上將蛋糕放在白哉禮彌的桌子上, 視線在掃過美味棒後看向了白哉禮彌。
一臉乖巧地等待著白哉禮彌遞給自己。
對紫原敦使用乖巧這個形容詞也許有些奇怪, 可是很多時候都很合適。
「謝謝阿敦的蛋糕。」白哉禮彌笑著將美味棒遞過去, 也要放在桌上前，紫原敦伸手接了過來。
「謝謝白仔。」紫原敦說著，笑得像是化開的蜜。
朝前探出一些, 仿佛在期待著白哉禮彌同樣也伸手做點什麼。
黑子哲也認真地看著紫原敦。
思索眼前這人被某種未知力量附體的可能性。
考試考傻了嗎？
「什麼什麼？好熱鬧的樣子。」黃瀨涼太人還沒有到，聲音先加入了對話。
「算是，補充能量？」白哉禮彌將多帶的美味棒給了黑子哲也一個，「黃瀨要嗎？」
「不用啦謝謝。」黃瀨涼太歪些腦袋：「你們真的很喜歡美味棒呢, 感覺好多次看你們吃的零食都是這個。」
「因為阿敦很喜歡, 而且家裡有很多。」白哉禮彌將芝士蛋糕的包裝拆開。
黃瀨涼太沒有弄懂這裡面的邏輯，移開視線看向黑子哲也：「小黑子, 成語那道題選的是什麼？」
「成語？」黑子哲也現在也能熟練地從美味棒的一端「砰」得打開。
這種打開方式莫名很爽, 有時候拿著其他東西也會忍不住嘗試這種開口方式。
「嗯。」黃瀨涼太看向紫原敦。
反而紫原敦的動作有些小心翼翼的, 像是生怕破壞了外包裝。
仔細看來，這個包裝似乎和黑子哲也手中的不一樣，有種金閃閃的感覺。
一眼就是「豪華版」。
這得算小白哉投其所好還是區別對待？
「選的C。」黑子哲也的話打斷了黃瀨涼太的思路。
「誒？小紫原呢？」
「C。」紫原敦的注意力依舊在撕開包裝上，在黃瀨涼太問第二遍時回道。
「糟糕，小白哉呢？」
「……」聽見黃瀨涼太問話就開始回想答案的白哉禮彌，感覺有些不妙，「B。」
「我也選的B。」黃瀨涼太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芝士蛋糕入口即化。
在黃瀨涼太問話間已經咽下，留在口腔中的甜味和現在的心情混合著，攪拌得讓白哉禮彌皺些眉頭：「可是我的國語很差。」
「我的國語還算好。」黃瀨涼太「安慰」著，和白哉禮彌對視一眼。
兩人對上信號，確認答案應該不會是「B」。
「那長句填空呢？」黃瀨涼太又出聲問道，「我選的A，應該沒錯吧。」
臉上的輕松還沒完全露出來，就停下成為疑惑：「又不一樣？」
白哉禮彌抿著唇不打算回答，轉頭看向黑子哲也。
和黃瀨涼太的答案不一樣，讓白哉禮彌心裡有些緊張。
一方面想要知道大家的答案，另一方面又擔心依舊不同這麼早聽見丟分的壞消息。
「我也選的A。」黑子哲也出聲，「但這題我不是很——」
「好誒，那應該穩了。」黃瀨涼太帶著小雀躍，說出的話像是跳動的音符。
白哉禮彌有些不安地皺起眉頭。
「我選的B。」紫原敦拆開了美味棒，將封口捏住，「黃仔還是自己去玩吧，我不想對答案了。」
同樣選的是B的白哉禮彌稍稍松了口氣。
「可是考完就對答案，不覺得很刺激嗎？」黃瀨涼太說著，看到被紫原敦收起來的美味棒，想了想道，「那你們好好休息，我去和朋友再對一下那兩道題。」
說完，黃瀨涼太便朝著日步和月川兩人去。
等到黃瀨涼太離開，紫原敦才面色慎重地松開捏住封口的手：「我開動了。」
認真得讓已經吃完的黑子哲也覺得自己冒犯了「美味棒之神」。
「我跟他們對完答案了。」
打發黃瀨涼太找別人對題的兩人放松下來，正准備開口討論中午去小賣部買點什麼。
「成語我選的B，長句選的A。」黃瀨涼太說完後，期待地看向伙伴們，「你們呢？」
日步臉上變成痛苦面具，遲來得捂住耳朵。
月川眼珠上翻，像是被電著般顫抖著。
「都不一樣？看來我都選錯了啊。」黃瀨涼太聲音放輕，卻沒有什麼失落的情緒，「也不一定，也許能對上一個。」
「誒？」日步和月川停下了誇張的反饋，「怎麼說？」
「因為每道題都是二對二，所以最好情況對兩道，最壞情況錯兩道。」
「其他選項是什麼？」
黃瀨涼太看向提問的日步。
月川也一副豎起耳朵，生怕遺漏的等待模樣。
「現在不怕對答案了？」
「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還有一個組合是成語C和句子B。」
「啊，我選的C和A。」月川忍不住出聲。
「什麼？就我選的A和C嗎？」日步震得坐直。
「我覺得答案應該是BC和AB裡，不過也有可能你是對的。」黃瀨涼太看著日步說道。
但日步的靈魂已經開始從身體裡飄出。
「啊啊啊快回神快回神。」月川上前掐住日步的人中。
「抱歉抱歉，我真的不對答案了！」
……
「黃瀨君呢？」桃井五月朝著場中看了一圈，「今天考完試了，我還以為他會積極地前來打會籃球。」
「畢竟他可是費老大勁，才將灰崎君拗到跟他一對一的。」
「他們約的是今天？什麼時候約的？」白哉禮彌對這件事沒有任何印像。
「對啊。」桃井五月點頭，隨後看著白哉禮彌一臉茫然的模樣，笑著補充道，「我想想，哦，對，那個時候你去衛生間了。」
「黃瀨君磨了灰崎君好久，在灰崎君被煩得快動手前，提出了用……好像是用手機視頻做『交易』。」
「手機視頻？」
聽著都是聽過的詞語，也能夠明白意思，但是放在一起，卻有種不太理解的奇怪感，「什麼手機視頻？」
「這個就不知道了。」桃井五月聳聳肩，「反正黃瀨君給灰崎君看了一眼，灰崎君就答應了。」
「要不一會問問？」
白哉禮彌看向場中的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正在進行熱身，看著很是認真地准備對待這一場一對一。
不知道黃瀨涼太拿出什麼視頻，能讓灰崎祥吾這麼認真對待。
「既然是這麼努力換來的機會，黃瀨怎麼還沒有來？」白哉禮彌跟著發出桃井五月最開始的疑問，「他下午考完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這個我知道哦。」紫原敦慢悠悠地出聲，在兩人都看向他的時候才開口繼續道，「是被人叫去告白了。」
「什麼？」
「誰？」
「哪裡？」
原本站在旁邊的青峰大輝也湊了過來。
不僅是青峰大輝，站在後面做准備的綠間真太郎也投入了一定的關注。
「我記得，是約在那個很大的樹下面。」紫原敦繼續道，將眾人的反應收入眼中。
「很大的樹？」
「我好像知道是哪裡了。」白哉禮彌語氣有些微妙。
沒有想到黃瀨涼太還會再次在那個地方被告白。
不過學校裡能告白的地方本就不多吧。
「你怎麼知道的？」青峰大輝看向紫原敦。
「路過聽到的。」
「那你看到是誰了嗎？」白哉禮彌接著問道。
「沒有注意。」紫原敦歪了點頭，像是在回想，「是別班的女生。」
「個子有點高。」
「個子有點高？」桃井五月低聲重復，在腦海中搜索信息，「紫原君都說有點高的話，應該得有多高？」
「只是和其他女生相比吧。」白哉禮彌出聲將桃井五月跑偏的思路拉回來。
有些好奇能夠叫動灰崎祥吾的交易，又忍不住感慨那個灰崎祥吾和黃瀨涼太的「命運之樹」。
白哉禮彌看向了場中的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注意到眾人在場邊的聚集，在白哉禮彌視線看過來的時候，邁步走來：「什麼事情？」
「黃瀨君可能要過會才來。」
「黃瀨被表白了。」
兩個聲音同時出現。
各自的側重點不同，但正好簡述得完整。
桃井五月和青峰大輝對視一眼。
「哈？」灰崎祥吾的眉頭皺起，「那家伙約著和我一對一，放鴿子跑去接受勞什子表白？」
「還沒有放鴿子哦。」白哉禮彌小聲著，避免對方一氣之下取消了一對一，「畢竟還不算完全開始訓練。」
考試結束到社團訓練的中間有較長的時間。
畢竟不是上課期間將時間排得正好。
按照道理來說還有一定的時間做做其他的事情，或者能夠用來調整狀態。
場館內的教練組也尚未到齊。
灰崎祥吾眯著眼看向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眨巴下眼睛。
眉梢微動，灰崎祥吾移開了視線。
「竟然忘記提前說一聲，真是太松懈了。」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所以我們要去看一眼嗎？」
「我的意思是，避免黃瀨君花太多的時間，錯過了訓練。」
「啊？我們去看這個干嘛？」青峰大輝拖長了第一個語氣詞，有些不情不願。
「青峰君原來對這種事情一點都不好奇嗎？」黑子哲也出聲，在看見青峰大輝朝旁邊跳了一步後，不著痕跡地滿意點頭。
「也不叫一點都不感興趣吧。」青峰大輝穩住腳步。伸手撓撓後頸。
將泛起的雞皮疙瘩平復下去，「只是，要是被黃瀨發現我們在旁邊盯著，會不會有些尷尬？」
「就碰見黃瀨君被表白這件事來說。」黑子哲也說著，像是後知後覺想到什麼地看向灰崎祥吾，「是很平常的。」
灰崎祥吾在黑子哲也的話語中再次回憶到了那時的倒霉。
雖然後面的發展算是意外。
灰崎祥吾的視線朝著白哉禮彌的方向移動一些。
「很平常嗎？」青峰大輝反問道，「這得是多高的頻率？」
「畢竟是黃瀨君。」
「我之前就撞見過他被表白。」白哉禮彌說著，看向桃井五月，「也是在那棵很大的樹的地方。」
「誒？」
「還沒有被黃瀨發現。」
桃井五月眨著眼，等待白哉禮彌接下來的話語。
眼中是催促的期待。
「要去偷偷看一眼嗎？」
「去。」桃井五月堅定地點頭，「啊，我們遠遠看一眼就行。」
白哉禮彌點頭：「那麼，拜托了，阿哲。」
從觀察人類的角度來講，黃瀨涼太絕對算是能夠特別關注的一個類型。
想來黑子哲也也不會拒絕。
只是會覺得有些麻煩。
「看一眼就走？」黑子哲也
「保證看一眼就走。」
「……好吧。」
白哉禮彌拉著桃井五月，腳步匆匆地跑離了場館。
「我突然也有一點想去看看了。」等三人都離開，青峰大輝看向門口。
心裡的天秤一端是看黃瀨涼太的熱鬧，一端是籃球。
「算了，灰崎咱們倆先——」青峰大輝看向灰崎祥吾的位置，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了身影。
「灰崎呢？」
「跟著出去了。」綠間真太郎說著，腳步朝外走去。
「那你呢？」
「我去看著他們，免得出事情。」綠間真太郎語氣平淡地回道。
「說的有道理。」青峰大輝點頭，紫原敦不會和自己一對一，籃球這邊的天秤已經空了。
青峰大輝跟上了綠間真太郎的步伐：「我來做打手。」
綠間真太郎側眼看向青峰大輝。
「嗯？」
「沒事。」看個表白要什麼打手？
難道要把黃瀨涼太揍一頓嗎？
綠間真太郎將吐槽放在心裡，隨後看向了跟在自己另一側的紫原敦。
察覺到綠間真太郎的視線，紫原敦點頭的同時出聲：「打手。」
「……」
算了，他們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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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依舊在旁觀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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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怎麼看？」桃井五月換氣的空隙詢問道, 「那棵樹旁邊雖然比較『隱蔽』，但通往的道路是敞開的。」
「這個不用擔心，我們以前踩過點。」白哉禮彌說著, 在岔路口停下腳步, 示意黑子哲也, 「一個非常不錯的地點，不過需要阿哲帶我們過去。」
「不是說, 只是看一眼嗎？」黑子哲也語氣有些無奈。
「近距離看一眼。」白哉禮彌點頭。
桃井五月不接話，同樣看向黑子哲也。
「一天的牛奶。」
「那我也出一天的牛奶。」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兩人一前一後地舉手, 像是拍賣場舉牌。
黑子哲也嘆了口氣：「牛奶就不用了。」
「走吧, 這邊。」
考完試後的校園很是熱鬧。
黑子哲也帶著兩人從教學樓的側面繞到後面的無人小道上。
側身穿過一個不注意看就完全會忽視掉的小洞。
說是小洞有些不太貼切, 更確切的是兩側的灌木生長得太好了, 將中間的通道堵塞住, 看著只露出了下面一點縫隙。
走進才發現甚至有能夠落腳的石板。
桃井五月跟著白哉禮彌側身通過。
神奇地回望一眼來時的路。
完全不知道學校裡還有這麼一塊地方。
「小心些。」白哉禮彌輕聲提醒, 彎些腰。
桃井五月已經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裡, 單純地跟隨著白哉禮彌移動。
「這裡竟然還有一個長椅。」桃井五月輕聲道。
覺得三人的行動像是某種隱秘人物，有些小興奮。
「不錯吧。」白哉禮彌停下腳步回頭，「我們要靠過去了, 低一些。」
「好。」桃井五月應著，整個人彎得更低。
快速移動到了灌木叢的後面。
縫隙中已然能夠看到那棵生長茂密的樹。
樹下，少男少女的衣服和發絲被風吹起。
宛若校園青春漫畫的封面圖片。
「咦，那個女生。」桃井五月用氣聲道, 「是六班那個做模特的女生吧。」
「五月認識？」
「不認識, 但是知道她。」桃井五月朝白哉禮彌靠近一些，「聽說她和黃瀨君很熟。」
「都是模特, 也許在業務上有關聯？」
「哇哦。」白哉禮彌感慨一聲, 看向大樹下的兩人。
黃瀨涼太站在那裡有些隨意, 但這點隨意恰到好處，有更多的少年氣。
而對面的橋上芽衣，一頭波浪卷發垂下，顯得人更瘦而挺拔。
側面看去的五官立體深邃，有種明艷的攻擊性美感。
只是看著人有些太瘦了。
「我覺得橋上桑要是稍微胖一點，會更好看的。」
「嗯，感覺小腿好細。」桃井五月說著，說道小腿便覺得蹲得有些腿麻。
這個距離，在黃瀨涼太和橋上芽衣並沒有提升音量時，聽不清兩人說了什麼。
只能分辨張嘴的那個人是在說話。
「可惡，要是我會讀唇就好了。」白哉禮彌有些好奇，想要將腦袋揚起一點。
腦袋被黑子哲也按下去：「別動。」
「你們倆都太顯眼了。」
早就知道兩人不會只是「看一眼」，黑子哲也現在的主要工作是努力讓三人不被發現。
一個白色，一個粉色。
在綠得有些墨色的夏日灌木從中，很容易就會被找到。
難度不小。
黑子哲也有點頭疼，臉上的表情不變。
「好吧。」白哉禮彌嘆氣，保持著蹲下抱腿的姿勢。
「側面應該看不見唇語的吧。」桃井五月還停留在白哉禮彌上一個話題，認真看向站在樹下的兩人。
就算視力不錯，也實在看不出說了什麼。
倒是能夠分辨出情緒。
「黃瀨君是不是有些不高興？」
「我覺得橋上桑也有點不高興。」白哉禮彌接話，「他們不是在告白嗎？為什麼會兩個人都會不高興？」
「說起來，確定是告白嗎？」
「阿敦不是說的是告白嗎？」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
兩人對視著眨眼。
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去向信息來源求證。
不對。
兩人看向黑子哲也：「你知道嗎？」
「我是聽見日步君和月川君說的。」黑子哲也回復，「就是黃瀨君的兩個好朋友。」
「不過他們也說過，似乎橋上桑對待黃瀨君的態度有些奇怪。」
「奇怪？」
「就像是認識了很久，很熟悉一樣。」黑子哲也看向樹下的女生。
抬著下巴說話的模樣看著有些傲氣，和她周身那股不可近人的氣場相符。
「這為什麼奇怪？」桃井五月側頭看向黑子哲也。
「因為他們都不認識這個女生，黃瀨君也跟他們說並不熟。」
「誒？」桃井五月揚起眉頭，「可是我這邊都聽見，黃瀨君與橋上桑交往關系的程度了。」
「詳細說說。」
黑子哲也和白哉禮彌同時看向桃井五月。
兩人連期待的眼神都是一樣的。
有種開門碰見門口等待小狗的錯覺。
看得桃井五月嘴角上揚。
「我大概從不下三個人那邊聽見了兩人關系親密的消息。」
「兩人之前因為工作認識，這次橋上桑轉學到帝光中學算是再續前緣？接觸機會多了就確定了關系。大概是這麼個意思。」
「說兩人都是模特，很搭，關系很好，經常約在周末一起玩。」
「偶爾還會在班級上聊天。」
「橋上桑是有在走廊和教室裡黃瀨聊天。」白哉禮彌點頭應下後面那條，「奇怪，如果黃瀨君的朋友都說他們倆不是的話，這是怎麼緋聞上的？」
黑子哲也聽著白哉禮彌的話，似乎有些明白。
視野中，原本隔著一段距離說話的兩人突然拉近了些。
准確地說，是橋上芽衣朝著黃瀨涼太的方向像是撲過去般邁步。
「哇哦。」白哉禮彌剛出聲便埋頭捂住嘴。
「好大膽。」桃井五月在白哉禮彌的「提醒」下，輕聲感嘆。
但黃瀨涼太也朝後拉開了距離，橋上芽衣的腳步無法更近，便停下腳步在距離黃瀨涼太兩步遠的地方。
「好像吵起來了。」白哉禮彌看著兩人有些模糊的表情，從肢體動作上分析。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離開？」桃井五月試著動了動，腳上傳來的麻意讓她差點叫出聲，「唔，我感覺我需要站一會。」
「躲著偷看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啊。」
「起身就會發麻的。」白哉禮彌分享著過來人的經驗，「等他們離開後我們再走吧。」
「黃瀨！」橋上芽衣大聲喊著。
原本轉身准備離開的黃瀨涼太腳步一頓。
見叫住了人，橋上芽衣的音量降低下來。
「你……就……不行嗎？我……歡迎……別人……」
「我只是……玩……大不了……追……」
白哉禮彌將聽見的詞語念出來。
黑子哲也吐槽道：「本來聽不清楚，現在是完全聽不懂了。」
「我好像有點懂了。」桃井五月發揮選詞填空的能力及想像力，「簡單來說，我猜測啊，就是表白失敗？然後說自己也是很受歡迎的，只是告白玩玩這樣？」
「其他應該就是輔助著這句話的意思。」
白哉禮彌點頭表示認同，繼續看向兩人的方向，想要知道後續是什麼發展：「嗯……灰崎君怎麼出現了？」
灰崎祥吾走進三人的視野裡，視線朝著灌木的方向瞥了一眼。
「我怎麼覺得灰崎君知道我們在這裡？」
「上次我和阿哲在這裡偷聽，就是被灰崎君抓住了。」白哉禮彌稍微動了動腳，差點沒有直接栽到一邊去。
「啊？」一句話裡讓桃井五月有太多的問題，反而不知道先從哪一個問起。
「灰崎是知道我們在這裡的。」白哉禮彌點頭肯定，「咦？」
橋上芽衣突然伸手抓住了「路過」的灰崎祥吾的手臂。
「對哦，他們倆是都是六班的，認識也是正常。」
「這是在英雄救美嗎？額，我只是一個比喻，也可以是認識的人幫忙挽尊。」白哉禮彌在說出第一句提問的時候，被左右兩人的視線看得有些心裡毛毛的，連忙補上了後面。
黑子哲也和桃井五月兩人隔著白哉禮彌對視了一眼。
橋上芽衣抓著灰崎祥吾的手臂，將人朝著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
視線看著黃瀨涼太。
而注意力原本落在灌木叢位置的灰崎祥吾，被橋上芽衣抓住的時候下意識看向了黃瀨涼太。
灰崎祥吾手臂一抬，發現橋上芽衣的手勁遠高於自己的預估。
一時間沒有掙開。
黃瀨涼太表情有些復雜。
更多是落在灰崎祥吾的身上。
「怎麼又是你」的眼神配合著黃瀨涼太拉長的嘴角。
像是無力吐槽的表情包。
「別以為是非你不可的。」橋上芽衣看著黃瀨涼太，語氣有些衝，「我也可以和這位——」
停頓想了想，記起對方的名字：「灰崎交往。」
「松開。」灰崎祥吾皺著眉動了動手臂。
橋上芽衣看向灰崎祥吾，握著灰崎祥吾的手臂就像是抓住一只擺尾的魚：「稍微試試怎麼樣？」
「松開，我不想打人。」灰崎祥吾眉頭皺得更緊，盯著橋上芽衣的眼神帶上了些戾氣，「我對你這種不感興趣。」
因為顧忌將人直接甩開會嚇著一旁偷看的貓，灰崎祥吾捏拳壓制著。
「別把其他人扯進來。」黃瀨涼太認真地看著橋上芽衣。
「好，這件事情就在你和我之間解決。」橋上芽衣感覺不妙，松開扯著灰崎祥吾的手。
灰崎祥吾用力拍了拍，就像是沾上了大塊污漬。
「做這個樣子給誰看呢。」橋上芽衣有些掛不住，出聲抱怨道。
「你怎麼那麼多爛桃花。」灰崎祥吾嫌棄地看向黃瀨涼太，「今天還打不打？」
「打的，走吧。」黃瀨涼太點頭。
立即將灰崎祥吾的提問作為離開的理由。
「喂！黃瀨！」
「橋上同學。」黃瀨涼太沉了些聲，「我和你並不熟，也沒有任何交往關系。」
「之前是想到你是女孩子，所以給你留有面子。」
「如果之後我還是聽到那些話，我會直接地告訴他們，我們不僅沒有任何關系，而且所謂的『關系不錯』都是你個人傳出的。」
「你覺得他們會相信嗎？」橋上芽衣眉頭動了動，「而且，和我交往有什麼不好的？」
「學校裡我們都是出名的人物，長得都不錯，自然應該享受眾人的羨慕；學校外，我們合作可以增加模特的工作機會。」
「我拒絕。」黃瀨涼太面上冷淡，「這些話你都說過了，不用再重復。」
「你可以試試他們相不相信，試試他們聽完了會有什麼反應。」
「就這樣吧。」
說完，黃瀨涼太轉頭看向灰崎祥吾：「走吧小灰崎，麻煩你來叫我。」
聲音轉變得有些明顯。
差異到只是慢了點聽熱鬧的灰崎祥吾，連忙加快了腳步。
黃瀨涼太巴不得早點離開，也跟了上去。
看著像是追著灰崎祥吾離開。
「黃瀨你這個——你這個——你這個無趣的人！不可理喻！」站在原地的橋上芽衣不可置信地看著離開的黃瀨涼太，大聲地朝著兩人離去的方向高喊道，「你這個，你這個——」
「Gay！」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險些從灌木叢中栽出去。
還好有黑子哲也出手將兩人穩住。
聽見這一聲的不僅僅是蹲在灌木叢裡的三人。
還有隔著一點距離，沒有再靠近的青峰大輝、綠間真太郎和紫原敦三人。
前面的呼喊黃瀨涼太並不在意。
只在最後那個詞語出來的時候，原本看見三人時嘴角揚起的笑意一僵。
綠間真太郎看著黃瀨涼太的眼神微妙起來，掃過旁邊的灰崎祥吾。
不由開始腦中思索剛剛發生了什麼。
紫原敦的視線從眺望後方收回來，在灰崎祥吾和黃瀨涼太之間打轉。
「什麼？她說黃瀨是個什麼？」青峰大輝並沒有聽懂地出聲詢問道。
灰崎祥吾同樣沒有聽明白，但是看著三人的反應，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離黃瀨涼太更遠兩步。
「她說黃仔是——」
「我們去訓練吧！」黃瀨涼太打斷紫原敦的話，臉上用著面具般的笑容。
「行，差不多也要到時間了。」青峰大輝接完話後再次問道，「是什麼？」
「是——」
「走吧！」
綠間真太郎看著黃瀨涼太。
抬手推推眼鏡，掩飾嘴角壓不下的笑意。
紫原敦看著有些激動起來的黃瀨涼太，覺得有趣，不過也僅僅是覺得有趣。
抬高視線，紫原敦向兩人來的方向看去：「只有你們兩個嗎？」
「嗯？」
「她們一會就回來。」灰崎祥吾接話道。
話語間似乎有著什麼秘密。
紫原敦看向灰崎祥吾，半晌應了聲。
五人回到體育館。
赤司征十郎站在場邊，看向走進來的五人，笑著問候道：「下午好，你們好像玩得很開心？」
五人同步望向了牆壁上的電子鐘。
時間還有七分鐘的充裕。
「去看黃仔處理表白了。」紫原敦回道，朝赤司征十郎的方向走去。
來不及也沒有阻攔紫原敦開口的辦法。
黃瀨涼太靈魂已經做出了爾康手，表現還是自然地邁步。
「處理得怎麼樣？」赤司征十郎含笑地繼續問道。
沒想到還有追問，小赤司也是對這方面感興趣的人嗎？
黃瀨涼太秉持著對赤司征十郎本人的「尊重」，打起精神：「我覺得，應該還算可以吧？」
「灰崎覺得呢？」赤司征十郎視線投向黃瀨涼太。
就像是知道可以從誰那裡獲取信息一樣。
黃瀨涼太有些緊張地看向灰崎祥吾。
「拒絕了。」灰崎祥吾用冷淡的語氣來表達自己的不在乎。
「是堅定地拒絕了。」黃瀨涼太補充道。
「這樣啊。」赤司征十郎點了下頭，「橋上桑說了不少關於你的事情。」
「現在是個不錯的時間點、」
「你怎麼知道是誰？」青峰大輝看向赤司征十郎。
「最近聽見了不少。」赤司征十郎回道，「還有人在我這裡打聽消息。」
黃瀨涼太皺些眉：「看來剛剛說輕了。」
在自己不知不覺和後知後覺中，對方傳遞出不少錯誤的消息。
「既然沒有什麼關系，後續就交給我來處理吧。」赤司征十郎觀察黃瀨涼太臉上的表情，「不過，這種事情平時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
小小的身材，大大的可靠。
黃瀨涼太感動地看向赤司征十郎。
「的確，剛剛還在喊著黃瀨的名字罵，老遠都聽得見。」青峰大輝接話，「說起來，赤司你知道g——」
「來投籃熱身吧！」黃瀨涼太笑著伸手，勾住青峰大輝的脖子帶走。
「松，松點。」
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綠間真太郎看向被拖走的青峰大輝。
「她們沒有和你們一起嗎？」赤司征十郎朝紫原敦問道。
「沒在一起。」
「有黑子在，想必是找到一個不錯的位置吧。」
在灰崎祥吾和黃瀨涼太離開後，橋上芽衣又原地罵幾句便離開了。
白哉禮彌、黑子哲也和桃井五月三人謹慎地在原地呆了會才起身。
「還蠻精彩的。」白哉禮彌做出評價。
桃井五月點點頭：「意料之外。」
「走吧，回去了。」黑子哲也看著兩人似乎要進入討論，出聲提醒道。
「好的好的。」
「好。」
悠于 2024-9-7 15:36
第171章 黃瀨與灰崎的一對一+考試結束
黃瀨涼太和灰崎祥吾經常作為不同組的小前鋒在同一場練習賽中對抗。
在白哉禮彌的印像中, 這兩人還是第一次這麼正式地一對一。
除了閑散著投籃的，其他人基本都站在場邊圍觀。
「哇啊，這個待遇還是第一次。」黃瀨涼太掃了一圈。
灰崎祥吾並不想回應這種寒暄的話題。
黃瀨涼太等了會, 出聲：「我們打多少球？」
「多少球？」灰崎祥吾反問, 看著黃瀨涼太哼笑了一聲, 「無所謂，你拿不到多少分的。」
「小灰崎真自信啊。」黃瀨涼太眨下眼, 保持微笑。
看著像是社團的開朗新人。
「我的直覺告訴我。」灰崎祥吾挑起一邊眉，看著黃瀨涼太這副樣子語氣也輕佻起來, 「模仿你, 是很簡單的事情。」
「直覺這種東西, 有時候還是別太相信比較好。」黃瀨涼太表情依舊開朗。
灰崎祥吾眼神中帶點興味：「行, 那就直接十球。」
「好。」黃瀨涼太應下。
「壞了。」桃井五月皺著眉, 轉頭看向白哉禮彌, 眼神很糾結。
「什麼？」
「剛剛聽見的那個詞語還回蕩在耳邊, 我承認我有罪，我看著他們互動都覺得——」桃井五月的話語在看見站在白哉禮彌旁邊的黑子哲也時，緩緩慢了下來。
頭腦中風暴地尋找替換。
「很有愛。」桃井五月憋出這個詞, 對上白哉禮彌詫異的視線。
「很有愛嗎？」白哉禮彌看向場內的兩人。
即使其中一方帶著些笑意，充滿硝煙的氣息彌漫開，讓周圍感知到的球員們開始為自己看好的一方加油。
這也算是有愛嗎？
白哉禮彌再次看向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轉開頭，避開這個話題的深入交談。
「拋硬幣決定球權嗎？還是猜拳？」
「不用, 你先。」灰崎祥吾抬手朝場邊示意。
「熱心觀眾」投了三個籃球進來。
抬手攔下最近的那個球, 灰崎祥吾將剩下的籃球推開。
傳球般落在了場邊其他人的手中。
灰崎祥吾將手中的球拋給黃瀨涼太，態度輕慢。
雖然裝的成分明顯, 但的確很帥。
青峰大輝思索地摸摸下巴。
認真考慮自己在什麼情況下能夠用到這麼一招。
就算沒有機會, 也要制造機會來上這麼一出。
黃瀨涼太接過球, 走到線外。
灰崎祥吾邁步到對位。
「你覺得哪一個會贏？」桃井五月看白哉禮彌沒有「發呆」，出聲問著。
「個人覺得，灰崎的概率大一些。」白哉禮彌放低了聲音，說話時朝著桃井五月靠近。
說話時警惕地觀察著周圍。
桃井五月點頭，配合著壓低聲音看向場內的兩人：「我看比賽錄像的時候，的確是灰崎君表現得更從容一些。」
「不過黃瀨君的學習能力很強。」
「黃瀨君沒法模仿高於自己能力的技巧。」白哉禮彌說話的同時，場內的黃瀨涼太動了。
「赤司，你不去看看嗎？」綠間真太郎看著從自己拉過來的球框中拿球准備投籃的赤司征十郎，用另外一個話題隱約地表達自己的「驅趕」。
「不用看。」赤司征十郎站在同綠間真太郎一樣遠的地方。
看著籃筐微微眯些眼，像是在調整焦距。
蹲下，蹬地，將球投出。
籃球劃出一個弧線，碰在籃筐上跳出。
弧線其實很好，要是稍微近一點距離，就會完美落入籃筐中。
綠間真太郎在心裡評估著。
「有些難。」赤司征十郎輕笑著感慨，看向綠間真太郎，「你的極限現在在哪裡？」
「就是這個位置。」綠間真太郎看著赤司征十郎，「再遠一步，命中率就會下降十到二十。」
「遠兩步，就會下降五十。」
「還是用那種高弧線？」赤司征十郎又拿起一個籃球，在手中左右拋玩，偶爾用手背，或者讓籃球在手臂上滾動一些距離。
籃球乖巧得像是有生命意識在配合般。
這種炫技的閑散行為更像是青峰大輝會做的。
綠間真太郎視線跟著籃球移動了兩秒，便看向赤司征十郎的眼睛：「對。」
赤司征十郎將籃球合握住，遞給綠間真太郎：「讓我看看標准版吧。」
看來是趕不走了。
綠間真太郎接過籃球，眼睜睜看著赤司征十郎又拿起一個籃球。
「黃瀨君的動作流暢很多。」桃井五月略微思索著黃瀨涼太下一個進步的方向。
「嗯，不過運球還是不自覺就將籃球帶得高了。」白哉禮彌開啟了觀察，放大黃瀨涼太的動作細節，「特別是在他感到壓力的時候。」
「壓力下，難免會選擇最熟悉的方式。」
「對別人來說，會是不錯的『恐嚇』，但灰崎不吃這套的。」
白哉禮彌話音落下，場中的灰崎祥吾突然變速靠近黃瀨涼太，邁步拉近距離，近到繼續抬手就會碰到彼此。
朝前衝的氣勢，讓灰崎祥吾的雙眼自然帶上了一股狠勁。
黃瀨涼太睜大些眼，第一時間選擇後仰避讓。
身體察覺到危險的自動反應，甚至比大腦下達「退開」指令還要早。
就在黃瀨涼太後仰時，灰崎祥吾前邁的步子後撤，原地小跳起投出這球。
入筐。
起跳的灰崎祥吾從空中垂眼望向黃瀨涼太。
揚起挑釁的笑。
「以前好像沒怎麼見過他用這種方式。」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
灰崎祥吾是偏好碰撞，或者實打實地爆發衝突的選手。
這種帶著「游刃有余」的，挑釁味道更多的球，並沒有出現在灰崎祥吾的處理方式中。
雖然以前的灰崎祥吾也喜歡說「垃圾話」，但現在，比起擊潰和直面拼搶，灰崎祥吾好像多了某種「惡趣味」。
「這種球適合他吧。」
是剪影帶來的，與選手個人特別相符的進球方式。
應該只是技術的匹配度。
「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表情。」灰崎祥吾說著，語氣愉悅。
但並不是陽光燦爛的愉悅，更是某種「折磨」主角的大反派表現出的暢快，「像是被剃光了毛後，不會走路的金毛犬。」
灰崎祥吾沒有刻意壓下聲音。
一語雙關。
陰陽怪氣得讓場邊眾人默契看向黃瀨涼太的頭發。
桃井五月抬手點了點場內。
「這可不是我調整的。」白哉禮彌迅速撇清關系。
「從某種角度來講，使用的話語稍微好了些。」桃井五月想要笑，又覺得不是很禮貌地憋住，表情因為矛盾碰撞有些扭曲，「有了點，文學幽默。」
「……」白哉禮彌看著桃井五月，「像是你教的。」
十個球結束得很快。
黃瀨涼太努力從灰崎祥吾手中搶下兩分。
剩下的分值都由灰崎祥吾輕松取得。
「差距這麼大嗎？」黃瀨涼太語氣些低落，但很快又振作起來，「不愧是小灰崎，真厲害。」
「我們再來幾球吧？」
「沒什麼意思。」灰崎祥吾看向黃瀨涼太，「當我經驗包是吧？」
兩人的球風不搭，和水平不如自己的黃瀨涼太打球，對灰崎祥吾沒有什麼借鑒之處。
反而是黃瀨涼太能夠通過灰崎祥吾的籃球，逐漸磨合提升自己的籃球。
「因為小灰崎很厲害啊。」
「嗤。」灰崎祥吾走了兩步將滾落在旁的籃球撿起來。
黃瀨涼太看著，立即交換位置等待。
像是等待著玩拋球的金毛犬。
場邊眾人在這刻心靈相通。
灰崎祥吾看著黃瀨涼太，就在眾人都以為黃瀨涼太會被拒絕時，灰崎祥吾把籃球拋給黃瀨涼太：「繼續。」
十球的比分已經結束，後續便沒有再計分。
圍觀的眾人也各自到了場地中開始練習。
青峰大輝和黑子哲也加入到訓練賽中。
赤司征十郎和綠間真太郎還在進行著三分球的練習。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看向站在場邊沒有移動打算的紫原敦。
「今天不想訓練。」紫原敦開口道，「考試好累的。」
「至少做點體能。」
「嗯……」
「去吧去吧。」
紫原敦嘆口氣，拖著腳步離開。
……
考完試到出成績前都是輕松的時間。
學生們開始期待起假期生活。
老師們雖然會提前將一些下學期的內容，但也是簡單基礎著來。
畢竟一個假期過去，不知道學生們還能記得多少。
白哉禮彌坐在位置上從發呆中收回神，好奇地看向埋頭在書桌前的紫原敦。
紫原敦察覺到白哉禮彌的靠近，坐起來一些，留出白哉禮彌能夠靠近的空間。
「你在看——」
是一本輔導書。
白哉禮彌聲音一頓，盯著上面的公式講解覺得有些頭疼。
陌生的知識點，不是現在的學習內容。
像是看出了白哉禮彌的疑惑，紫原敦主動開口道：「是下學期的物理內容。」
白哉禮彌又看向展開的那一頁。
有些陌生。
僅僅只是一個假期，難度會有這麼明顯的變化嗎？
原本打算在等待成績時放空腦袋的白哉禮彌突然有些緊張。
「白仔？」
「謝謝阿敦。」
「不客氣。」紫原敦並不覺得給對方看自己正在看的東西是一件值得道謝的事情。
白哉禮彌回到座位上，拿出了那本看著很新的短篇小說。
「真不愧是白哉桑啊。」日步從教室內的方向看向窗邊的白哉禮彌，「考完試了還在看書。」
外面的天氣正好，足夠的陽光讓世界的顏色都鮮艷著。
仿佛是一副色彩明麗的畫作。
而少女像是那個被畫家費勁心力記錄下的，誤入這個世界的天使。
「要是紫原君讓開一點就更好了。」日步忍不住出聲感慨。
黃瀨涼太收回視線，看向日步。
「怎麼了？」日步被盯得收回視線。
教室中的燈光將黃瀨涼太的五官照得分明。
後面的藍色天空和金色形成了冷暖對比色。
讓黃瀨涼太周邊像是暈開的光輝。
像是從一個地方來的。
明明知道只是白熾燈的功勞。
可惡的帥哥。
日步嘆口氣：「要是你也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就好了。」
「我剛想提醒你，小紫原的耳朵可是很靈敏的。」黃瀨涼太動了動身體，將日步擋得更完整，「不過你都直接對著我說了，那我就先阻擋得更完美一點吧。」
「謝謝你，日步。」黃瀨涼太移開，月川的視野更清晰。
「可惡，你都不是後援會的人，快快讓開最佳位置。」
「誰說我不是了？」
黃瀨涼太和日步的鏡面動作停下，看向月川。
「沒說不能同時加入兩個後援會吧？」
「的確沒說。」日步很輕松就接受了這個說法，繼續將重點放在黃瀨涼太上，「你可不准。」
「放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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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逛街前的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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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白哉禮彌跑到樓下, 將坐在沙發上白哉媽媽拉起，催促對方著自己上樓。
白哉媽媽將手中的書放下，和白哉爸爸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需要爸爸嗎？」白哉爸爸仰頭, 隨著兩人的走動而改變方向。
「暫時不需要。」白哉禮彌拉著白哉媽媽上樓, 進入自己的房間。
「怎麼啦？」
「今天和朋友約去商場。」白哉禮彌將床上擺放的衣服鋪開些, 「我決定不了穿哪套。」
「是去買衣服嗎？還是去玩？」
「都有。」白哉禮彌掃了一眼，有看向自己的衣櫃, 拿出一條闊腿褲，「穿褲子更好一點？」
「這條褲子會不會太厚了一點？」白哉媽媽說著, 伸手摸摸褲子的材料, 將旁邊的寬松短褲拿起來, 「你的白底花紋背心可以搭這個, 外面再加上一件輕薄的防曬衣, 又能遮陽又能保暖。」
白哉媽媽在白哉禮彌的衣櫃中掃著, 拿出了那件背心：這件, 下面加上裙子也好看。」
越說，越是滿意地點頭：「這件是不是沒有怎麼穿過？」
白哉禮彌有些猶豫。
這套是不同的穿衣風格。與平時的寬松不一樣，背心會與身體貼合。
雖然當初和媽媽一起逛街買回來的時候很喜歡, 但總找不到穿出去的合適時機。
「這套很好看。」白哉禮彌點頭。
聲音裡有些糾結。
「怎麼了？」白哉媽媽察覺到白哉禮彌不安的情緒，將手中的衣服放在床上，「你拿出來的這套也可以。」
白哉禮彌伸手勾著前面那套的短褲。
白哉媽媽了然，笑眯眯地建議道：「先換上讓爸爸參謀一下怎麼樣？」
「好。」
「換好下來哦。」白哉媽媽帶上門, 先下了樓。
原本穿吊帶還是背心, 都沒有什麼問題。
只是開始明顯發育後，就會覺得有些奇怪。
也不算是奇怪——
白哉禮彌低頭, 忍不住想到了桃井五月, 喃喃道：「我也有喝牛奶啊。」
寬松的防曬服套在外面, 材質不算特別柔軟，將外廓撐起來。
卻並不顯得人胖，反而襯得露出的雙腿勻稱。
純色與背心的花色正好搭配。
「很漂亮。」白哉媽媽看著白哉禮彌下來，伸手推了一下白哉爸爸。
「很可愛。」白哉爸爸跟著誇贊，「頭發要扎起來嗎？」
得到肯定後有些飄飄然的滿足。
白哉禮彌看向白哉媽媽：「時間會很久嗎？」
「我正好學了一種雙馬尾的扎法。」白哉媽媽說著，拍了拍沙發示意白哉禮彌坐下，「很快的。」
「看電視學的？」白哉爸爸問道，將桌上的頭繩放近些參與進來，「要穿個長點的襪子嗎？」
「跟黑子家學的。這個天氣穿什麼長襪。」
「黑子阿姨？」白哉禮彌聽著，想要轉頭看向白哉媽媽，被白哉媽媽按住了腦袋，「別動，扯著頭發。」
「哦。」白哉禮彌坐正，還是很好奇，「黑子阿姨？」
「對啊，要不要讓黑子阿姨來給你弄？」
「啊？」白哉禮彌又想回頭去看媽媽的表情，忍住了。
白哉媽媽繼續著下一步：「她會很高興的，畢竟想給小哲扎頭發被拒絕了。」
「給阿哲扎頭發？」白哉禮彌認真回想著。
小學時期，黑子哲也的頭發會比現在更長一些，卻沒有看過黑子哲也扎頭發的印像。
雖然偶爾會有發夾。
後面短到現在的長度，就不再使用發夾了。
「還是那種負責的編發，很厲害。」白哉媽媽說著，手上嫻熟地將一側弄好。
兩小股將發絲定住形狀，再分出部分搭在前面，一部分搭在後面。
「還好咱們發量充足。」白哉媽媽滿意地開始扎另一邊。
「我怎麼沒有見過？」
「那是幼兒園的時候了，我也是偶然才看到照片。」白哉媽媽回道，聲音帶笑，「小哲雖然很可愛，但畢竟是男孩子，上了小學就沒有再給他扎過頭發了。」
「對了，這個可別跟小哲說哦。」
「好的。」白哉禮彌點頭應著。
不由在腦中想像黑子哲也幼兒園編發的模樣。
對於編發樣式的缺乏，限制了白哉禮彌的想像。
「好啦，你們約的幾點？」
「我和阿哲約的——」白哉禮彌看向鐘，「還有五分鐘。」
「等等，好了。」白哉媽媽很滿意地最後調整了一下，拍拍白哉禮彌的肩膀，「要帶包嗎？」
「不想帶，外套有口袋，褲子也有。」白哉禮彌拍了拍自己的褲子。
口袋設計得很深，在寬松設計的基礎上，即使放了好幾樣東西也不會有明顯痕跡。
白哉禮彌站起身朝著一樓的衛生間跑去。
從鏡子裡左右轉頭看著，發型處理得不明顯，但看著很特別。
「哎，太可愛了。」白哉爸爸感慨的聲音滿是復雜。
「咦？今天不是酷酷的風格嗎？」白哉媽媽起身將桌上灑落出來的發繩收起。
「無論什麼風格都很可愛。」
「你只是想不出更好的形容了吧。」
「嗯。」白哉爸爸誠實地應下，聽見門關上的聲音，有些坐不住地站起身，「要不咱們今天也出門逛逛吧。」
「你要是這麼有精神，就去提前修修草地。」
白哉爸爸又坐了回去。
「讓女孩子等可是不紳士的行為哦。」黑子媽媽的語氣溫柔，音量卻不容小覷。
轉過頭，又輕婉下來，「我還以為是小仙子來敲門了。」
「謝謝黑子阿姨。」白哉禮彌有些不好意思。
在黑子媽媽的各種誇獎中，黑子哲也走到門口。
穿的是兩件套。
裡面是一件條紋的短袖，外面是一件淺藍色的短袖襯衣，顏色比黑子哲也的發色更淺些。
「你是從哪裡找出來這件條紋的？」黑子媽媽嘴角的弧度低了點。
「衣櫃裡。」黑子哲也回答著，看向自己有些疑惑的媽媽。
靠近領口的橘邊和下面的黑白色條紋沒什麼大的問題拼得奇怪，與黑子哲也藍色的發色和襯衣很是不搭。
黑子媽媽確認自己沒有買過這麼一件土氣的衣服：「……你自己買的？」
「嗯。」
「要不換個白色的短袖？」
「時間不夠了。」
「那正好今天去商場裡再買一件。」孩子媽媽笑著說，「麻煩你了呀小彌。」
「幫這個沒有什麼審美的小子挑一件，挑一套也行。」
說著，黑子媽媽拿出錢給黑子哲也：「趁這個機會。」
「記得給小彌『報酬』哦。」
黑子哲也低頭看向自己的打扮，又看了眼白哉禮彌。
應聲接過了錢。
「那麼，玩得開心。」黑子媽媽朝兩人揮揮手，朝黑子哲也比了個手勢。
催促著黑子哲也做一個紳士。
「今天的衣服很適合你。」
突兀的一句，讓白哉禮彌好笑地看著黑子哲也：「謝謝阿哲。」
「今天你也很精神。」
黑子哲也有些無奈。
黑子媽媽滿意地點頭，關上門。
……
桃井五月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裙擺帶著的弧度像是花瓣一樣。
腰間有一條粉色的腰帶。
「真漂亮。」白哉禮彌看著桃井五月。
長發自然地披著，但粉色的頭發就是最好的少女配飾。
甜美而夢幻。
「你也超級好看。」桃井五月睜大些眼，滿是喜歡。
和明顯精心打扮過，光彩照人的少女們比，旁邊的男生們便太過平淡。
青峰大輝穿著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褲，腳上是最常穿的黑色球鞋。
掛著一條銀色的項鏈。
「哦對了，今天黑子阿姨拜托我們幫阿哲買一套衣服。」
「好的。」桃井五月點頭，看向黑子哲也的裡面的那件短袖，「那個顏色……」
「我有理由懷疑，是贈品。」白哉禮彌點頭，「但沒有看到商品的logo，也許是在背面。」
「很大可能。」桃井五月點頭，「阿大的衣服——都是這個款式這種色系的。」
「黑色短袖，白色短袖，深色外套，深色褲子。」
「今天是打算之後去打球嗎？」白哉禮彌隨著桃井五月的話，將視線落在青峰大輝的身上。
短袖是普通版型，將少年的長腿展現出來。
簡單的衣服更顯骨架的卓越。
「上午好上午好。」黃瀨涼太小跑著靠近，「還好我不是後面幾個到的。」
裡面是一件白色帶點淺灰的短袖，外著一個橙色帶帽的運動背心。
充滿健康活力的同時，露出的鎖骨又帶著些特有的魅力。
如同正在成熟的果實。
「哇哦，你們也太可愛了吧。」黃瀨涼太看著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是沒有見過的漂亮小桃子和漂亮小白哉。」
真誠的語氣和臉上坦然明亮的笑，讓被誇的兩人聽得很開心。
「黃瀨君不愧是模特啊。」桃井五月看著黃瀨涼太，「好時尚。」
短袖扎進一個角在短褲中，顯出腰線和腿長時又因為帶皺的衣擺格外隨性。
衣服上有著「彩蛋」般花紋，顏色和形狀明顯能看出是配套的。
這些小心思略微掩飾，和諧得恰到好處。
「小青峰也太隨便了吧。」黃瀨涼太轉向旁邊兩人，「小黑子這件也太——」
即將脫口而出的話頓下，不言自明。
「我建議時尚的我們今天一起逛街。」
「哈？」青峰大輝發出反對的疑問聲。
「就是就是。」桃井五月點頭，「隨便穿的人一組。」
「今天要給阿哲買衣服。」白哉禮彌看向黃瀨涼太。
「為了避免被影響，就更應該帶上小黑子分開行動了。」
「什麼分開行動？」灰崎祥吾一來便聽見黃瀨涼太的話，視線原本准備掃一圈，卻落在白哉禮彌的身上到不了下一位去。
灰崎祥吾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手腕上帶著一個灰色護腕。
背心在腰腹的位置正常地搭下來，卻在胸上這塊有點緊繃地顯出。
手臂的肌肉線條被完全展示出來，充滿了力量感。
更令桃井五月多看幾眼的是，灰崎祥吾的風格和色系與白哉禮彌的幾乎匹配上。
就像是一個主題的男女款。
黃瀨涼太帶著些調侃意味地開口：「小灰崎和小白哉——」
「明明看起來是同一款的，但小白哉顯得精致漂亮好多。」
灰崎祥吾瞥了眼黃瀨涼太，沒有出聲。
難得沒有反駁回嘴。
讓黃瀨涼太不由思索起，要不要趁機多來幾句試探灰崎祥吾的承受度。
視線中出現高大明顯的身影。
「小紫原，這邊。」黃瀨涼太揮手，然後看著紫原敦穿過自己走到兩位經理旁邊。
「小桃子就像桃子一樣可愛。」紫原敦誇贊著，看向白哉禮彌，「小白哉今天看著也很美味。」
「紫原君，請不要說這種令人困擾的發言。」
「那就，像是夏天的雪精靈一樣剔透，想要好好保護起來。」紫原敦動了動手，微微抬起又放下，「是特別的。」
夏天怎麼會有雪精靈？
青峰大輝聽著紫原敦的比喻，感到不能理解的奇怪。
但桃井五月的表情讓青峰大輝決定岔開這個話題。
「你長袖不熱嗎？」青峰大輝朝前一步。
和灰崎祥吾一左一右將人攔住。
不需要的默契增加了。
但作為中峰，紫原敦本來也不會畏懼身體碰撞，絲毫沒有退開一步的意思。
垂著眼看向靠近的兩人：「不熱。」
「嘖，要是像黃瀨那樣好辦就好了。」
「誒？小灰崎為什麼拉上我？」黃瀨涼太側著身，探頭向灰崎祥吾問道。
「抱歉，來遲了。」
「赤司君。」桃井五月有些意外地看著來人，「上午好。」
「上午好，綠間君。」
「上午好。」綠間真太郎點頭回應。
兩人一人穿著淺色的短袖襯衣，一人深色，都是黑色的長褲。
一紅一綠對比著，構成某種組合。
內斂的鋒芒是理性的克制。
「上午好。」白哉禮彌轉過頭打招呼，「難得大家能夠在周末全齊。」
「上午好。」綠間真太郎再次問好，向白哉禮彌點點頭，頓了頓補充一句寒暄，「今天的天氣不錯。」
「是很難得。」赤司征十郎嘴角含著笑，一點清淺的笑意就足夠將人迷得移不開眼睛，「我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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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購物+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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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和女生的泳裝在同一家店的不同兩層。
「這家店也太大了一些。」白哉禮彌望了一圈店內, 「夏天賣泳衣的話，冬天賣什麼？」
「這家店是一家海邊主題的店，還有一些夏天的衣服。」桃井五月伸手從旁邊拿下一條裙子樣式的泳衣, 看了看又放回去, 「據說還會請模特走秀哦。
「哇。」白哉禮彌跟著選起來。
「冬天的話, 會有部分秋冬的衣服，不過春夏季的衣服是一只都有的。」桃井五月隔著貨架看向白哉禮彌, 「我們先選泳衣，選好後順帶看看別的衣服吧？」
「好呀。」
「這條的花紋也不錯。」黃瀨涼太的兩只手各拿了兩條, 邊說邊將手的高低交換, 「這個的也好看, 小青峰覺得呢？」
「這有什麼好看不好看的。」青峰大輝奇怪地看了黃瀨涼太一眼, 還是配合地看向對方手中的泳褲。
長短不一樣, 花紋顏色也各不相同。
甚至還有一條是三角的。
青峰大輝看向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等待著歪頭。
「你好騷啊。」青峰大輝朝後退開一步, 儼然要和黃瀨涼太劃分界限的姿勢。
「小青峰？」黃瀨涼太不理解。
「你們還在墨跡什麼？」灰崎祥吾提著袋子走過來。
「你不試一試嗎？」
「你不知道自己的尺碼嗎？」灰崎祥吾反問著, 看向黃瀨涼太手裡的，示意看著版型較小的那條，「這個橙色花紋挺適合你的。」
「可是沒有嘗試的話, 不會知道位置合不合適吧。」黃瀨涼太回著，認真看向自己手中的這條，「我也覺得這個亮眼的花紋很好看，但只有中號的了, 我去問問店員有沒有其他尺寸的。」
黃瀨涼太說完離開。
「你呢？」灰崎祥吾看向青峰大輝。
「我要去試試上身的效果。」青峰大輝選擇是一條類似於沙灘褲般的泳褲。
不會出錯的選擇。
灰崎祥吾來回掃了掃, 再次嫌棄地出聲：「這有什麼好試的。真麻煩。」
「其他人呢？」
「沒注意，如果不在場地裡, 應該是去更衣室了吧。」
「真是麻煩。」灰崎祥吾將袋子落在手腕處, 手揣進兜裡。
注意力已經飄走。
想要去找白哉禮彌, 卻又知道自己到女生區域去，會格外突兀。
「你要是先選完了，可以去幫黃瀨看看。」
灰崎祥吾偏些腦袋讓自己的視線成為斜眼的角度：「你有聽到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啊。」青峰大輝點頭，「反正等著也是等著。」
「你站在外面也會被叫進去的。」
「……我去找白哉了。」比起在這裡辣眼睛，還不如厚著臉皮去當背景板。
「啊？」青峰大輝反問著，手上下意識地搭在了灰崎祥吾肩膀上將人攔住。
灰崎祥吾抬眼看向青峰大輝。
「不太好吧。」
「我只是去找白哉，不是桃井。」灰崎祥吾說著，落在青峰大輝臉上的視線充滿了思索。
壓低的眉更顯窺察，試探意味明顯。
「不行。」青峰大輝手上沒有落下，看著灰崎祥吾。
有些什麼在腦中明悟，「你——」
「你們在干嘛？」黃瀨涼太拿著去掉了衣架的泳褲，准備去更衣室裡試一試，「小青峰也要去試嗎？」
「小灰崎幫我們看看吧。」
「我沒那興趣。」灰崎祥吾抬手，將青峰大輝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扒拉下去。
「灰崎已經買好就跟我去買其他東西吧。」赤司征十郎走過來。
兩手空空。
「你叫紫原陪你去不就行了？」灰崎祥吾說著，沒有在赤司征十郎後面看見紫原敦。
挑了一邊的眉，有些意外。
「他還沒有買好。」赤司征十郎回答著，視線掃過旁邊的兩人及兩人手中的東西，「沒有相應的尺寸，正在等店員從倉庫裡拿。」
「……」青峰大輝和黃瀨涼太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一下。
一時間不再糾結剛才的話題，紛紛偏開頭也不繼續現在的話題。
「尺寸？」
青峰大輝和黃瀨涼太同時看向灰崎祥吾。
在對方望回前，都欲言又止地轉開視線。
赤司征十郎將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
「你要買什麼？」灰崎祥吾看向赤司征十郎。
「一些集訓可能用到的東西。」
「什麼東西？」灰崎祥吾皺起眉。
不知道赤司家會有什東西麼需要在這樣的商場裡購買。
「走吧，一會就知道了。」赤司征十郎腳轉動方向，朝著店外示意。
灰崎祥吾很不情願，還是邁步跟上。
「看來只有咱們相互看看了。」
「你別說話。」青峰大輝邁步拉開和黃瀨涼太的距離。
「這種很像短跑運動員的套裝。」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拿著的泳衣。
「唔。」
「旁邊這個細肩帶的會更好看。」桃井五月說著，根據白哉禮彌今天的風格，又推薦了另外一件。
「都試試吧。」白哉禮彌點頭拿起來，「喜歡的都試試，再買下最好的那個。」
「大膽試穿，謹慎付款。」
「對，反正今天沒什麼事情。」桃井五月點頭，「也可以試試衣服。」
「不用管男生們，他們自然會去做其他的事情。」
「說到這個，我沒想到赤司也來了。」
「我也沒有。」桃井五月說著，語氣中有些好奇，「赤司家的泳褲，應該是統一采購吧，或許是定制的？」
「畢竟應該家裡就有泳池。」
「嗯，我也這麼想的。」白哉禮彌贊同地點頭，「所以覺得有點奇怪。」
「咦？赤司當時在群裡說話了嗎？」
「好像沒有吧，只是昨天大家在確定時間的時候，出來了一下、」
「到底是來買什麼的呢？」
兩人聊著天，手上翻衣架的動作沒有停過。
男生們很快就購買完泳褲，在群裡詢問。
【桃井：還需要些時間，你們去別的店看看吧。】
【白哉：貓貓點頭.gif】
「這邊有幾家運動商品店，還挺不錯的。」青峰大輝將手機收起來，「要去看看嗎？」
「去。」黃瀨涼太點頭。
手中的袋子比幾人的都大一些。
「你是買了多少？」
「這家店正好是沙灘主題嘛。」黃瀨涼太笑起來，「買點衣服咱們合宿的時候也可以穿。」
「黃瀨君，我們大部分時間都在訓練的。」
「總有小部分時間吧，而且假期時間裡，咱們還可以約著去水上樂園玩。」黃瀨涼太看向黑子哲也，沒留意便被對方內裡的那件衣服精神衝擊了一下，「小黑子，要不先去買件新的衣服？」
「如果不帶上禮彌，她會不開心。」黑子哲也搖頭，「還是等她們買完了一起吧。」
雖然之後換衣服一定會很累，但自家媽媽已經交代過，不讓白哉禮彌「玩」一下，會更麻煩。
「小黑子這麼怕小白哉嗎？」黃瀨涼太有點意外地眨眼，「不過小白哉今天這套真的很時尚，搭配得不算復雜，但她呈現得很有個人風格。」
「還沒有見過小白哉穿這麼『街頭潮流』的風格。」
「小桃子的夢幻風格很搭她的發色。」
「是會被模特們嫉妒的自然粉色。」
青峰大輝側開頭。
聽著黃瀨涼太叭叭叭念了一堆，和黑子哲也搭話：「你的護腕什麼牌子的？」
黑子哲也心領神會地加快腳步，與青峰大輝並排走在隊伍前面。
沒有得到青峰大輝和黑子哲也回話，黃瀨涼太轉頭看向綠間真太郎。
「……」綠間真太郎同樣不打算接話。
「小綠間買了什麼樣的泳褲？」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好神秘。」
「小黃瀨的話好多。」紫原敦走在一旁，打了個呵欠。
「可是逛街就是要一起聊天的呀。」黃瀨涼太說著，嘆口氣，「要是和小桃子小白哉一起就好了。」
「一定能夠熱熱鬧鬧的。」
綠間真太郎原本沒有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直到後面大家一起開始在商場裡買衣服的時候，才知道黃瀨涼太這句話不僅是他的真心話，還有很強的現實性。
完美融入在女生們的聊天中，討論著潮流和款式。
讓站在後面搭不上話的其他人，變成和店中假人一般的存在。
可惜赤司征十郎已經離開了。
綠間真太郎很期待對方會怎麼處理現在這個場景。
「阿敦。」白哉禮彌拿出手機，向紫原敦揮揮手。
紫原敦「復活」，朝前走到白哉禮彌的旁邊。
「赤司訂了這家店的甜點，你們去店裡面吃著等我們吧。」白哉禮彌把店名轉發給紫原敦。
「好。」紫原敦應下，伸出手，「我把你們買的東西先拿過去吧。」
語速似乎比平時快一些。
桃井五月看著紫原敦接過白哉禮彌的袋子後，朝自己伸出的手：「謝謝紫原君。」
紫原敦點點頭，朝「假人伙伴們」招手離開。
「好啦阿哲，再試試這一件。」
「這一件已經試過了。」
「顏色不一樣。」黃瀨涼太接話道，「上身效果也會不一樣。」
「嗯嗯。」白哉禮彌附和。
黑子哲也看向黃瀨涼太。
黃瀨涼太臉上很是認真：「我說的是真的。」
「去吧去吧。」白哉禮彌輕推黑子哲也的肩膀催促。
等著黑子哲也進入更衣室，白哉禮彌才小聲轉頭向桃井五月：「快，還有什麼想看阿哲穿的，借這個機會。」
「這個短袖怎麼樣？」黃瀨涼太從旁邊抽出一件，「稍微寬一點，無論是帶冰袖還是裡面穿緊身內襯都很搭。」
「好，一會讓他試。」
「這麼多衣服，錢足夠嗎？」桃井五月的眼神已經鎖定在一旁的一件短袖上。
「這家店搞促銷，而且我有會員，可以折上折。」黃瀨涼太看向白哉禮彌。
「黑子阿姨給了足夠的經費，算上黃瀨這邊的話，大概可以買兩套那麼多。」
「更何況，反正都是先試試嘛。」白哉禮彌說著，愉悅得眯起眼，「可惜不能拍下來。」
桃井五月點點頭。
黃瀨涼太同樣點點頭。
「？」桃井五月看向黃瀨涼太。
「我也想留作紀念嘛。」
……
出行的方式和去年一樣。
依舊是大巴統一送到車站，再一起坐車去。
「哇，這也太大了。」黃瀨涼太站在木屋外興奮地出聲，「這一片都是嗎？」
「下面的沙灘也是哦。」白哉禮彌被黃瀨涼太的情緒感染，用同樣的語氣回答著。
「也是？這家店的店主真厲害啊。」
桃井五月加入話題：「這一片似乎都是她的。」
從後面的樹林，朝前比劃到大海的方向。
「哇——」黃瀨涼太好奇地看向赤司征十郎，「小赤司家裡也有沙灘吧？」
「嗯。」赤司征十郎應下。
拉著一個較大的行李箱，像是剛剛回來。
「在這附近？」
「也不算附近。」
說話間，教練組們辦理好入住：「按照之前說的，六個人一個房間。」
「放好行李十五分鐘後再一樓餐廳集合。」
「小桃子，我來幫你提行李吧。」
「謝謝黃瀨君。」
「白仔，我來吧。」
「謝謝阿敦。」
原本相互提防著的灰崎祥吾和青峰大輝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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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能別惦記做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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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井五月與白哉禮彌的房間和去年的沒有差別。
依舊是住在和另外兩位教練共同使用休息區的小套房。
幫忙放完行李後, 黃瀨涼太和紫原敦也下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裡好漂亮啊。」黃瀨涼太興奮的情緒從早上集合時延續到現在，「晚上能夠去海邊嗎？」
「不能。」紫原敦邁步。
「那晚上可以大家一起玩嗎？」
「看情況。」
走在紫原敦後面的黃瀨涼太又像是跟在領頭犬後面的小狗了。
白哉禮彌好笑地掩上房門。
「去年好像不是六人間？」回身看著窗戶外的大海，白哉禮彌深深吸了一口氣。
「去年是大通鋪。」
「那今年算是升級？」
「今年是因為有個學校在這裡租了十天, 我們拿不到大通鋪。」桃井五月將自己的行李箱放在地上, 鋪開從裡面拿出帶的日用品, 「所以教練組們只好換了房型，也算是因禍得福？」
「教練組的禍, 部員們的福。」白哉禮彌笑出聲，「不過, 按照咱們的活動經費, 應該也不差這些錢？」
「大通鋪可以提升關系吧。就算是不太熟悉的人, 也能夠在這幾天多了解一些彼此。」
「不過, 應該還是六人間更自在一些。」
「有點好奇他們是怎麼分的房間。」白哉禮彌暫時不打算從包裡拿東西, 等待桃井五月放完就一起離開。
「房間是教練組分好的。」
「那還有些可惜。」
「嗯？」
「雖然很殘忍, 但七選六, 不知道誰會是他們內部選出來單獨住的那個。」白哉禮彌坐在椅子上，「聽起來有點像『流放』。」
「如果是那種情況的話，應該是赤司君主動吧。」桃井五月將行李箱蓋上, 「走吧。」
「也對。」白哉禮彌起身。
兩人拉開門便正巧碰見同樣開門准備下樓的石原教練和內田教練。
「走吧，一起下去。」內田教練對著兩人露出笑，揮揮手很熱情，「今天的第一頓是鰻魚飯哦。」
「真的是鰻魚飯嗎？我還以為只是寫在表格上的。」白哉禮彌被鎮住了一下。
菜單由旅店制定, 「僅供參考」幾個字放在了副標題處。
將一些看起來很厲害的菜色變成薛定諤的存在。
「是的。」內田教練豎起大拇指, 「鰻魚飯管飽，中午還有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
「這麼好？」
「但下午就要開始上強度。」內田教練聲音中有些愉悅, 「當然, 為了明天的體能訓練, 今天下午的強度不會特別大。」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對視一眼。
「兩天連著體能嗎？」
「下午只是耐力練習。」走在前面的石原教練插話，轉頭看向內田教練，「訓練表發給她們一份吧。」
「好的，一會我拿給她們。」內田教練應著。
合宿前，練習賽的時間遲遲沒有確定。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手中只有一份大致的訓練計劃。
「謝謝教練。」
石原教練應了一聲，手搭在扶手上往下走去。
「晚上會有什麼安排嗎？」
「晚上都是自由活動。」內田教練回著，「想要玩什麼活動都可以。」
「去年沒有的試膽啊枕頭大戰啊玩沙子啊，都可以，啊，海邊的話需要提前跟教練組說，有至少一名教練陪同。」
「哇。」白哉禮彌發出一聲感慨。
聽起來「玩」的權限開放了不少。
「還可以讓教練組們來准備道具哦。」內田教練說著，臉上滿是期待，「特別的試膽大會。」
「哲，你打呼嗎？」青峰大輝將自己的床鋪開甩了甩又疊在一塊，行李展開在另一頭。
「應該是不打的。」
「那我睡你旁邊。」
「有人打呼嚕嗎？」黃瀨涼太問著，將身上的衣服脫掉換另一件短袖。
撩起的衣服從腹部開始露出緊實的肌肉，肌肉線條流暢，帶著一種青年雕塑的美感。
但這對於房間裡的眾人沒有什麼特別的。
「不太清楚。」青峰大輝將自己的東西搬到黑子哲也旁邊，站起身，「每天練到倒頭就睡。」
「那為什麼要問打呼嚕的問題？」
「萬一你們打呼嚕很響呢？」
「倒頭就睡的話，說明睡眠質量足夠好，吵也吵不醒的吧。」
「再厲害也扛不住耳邊打雷。」青峰大輝說著，像是扇蚊子搬在耳朵旁般抬手揮了揮。
黃瀨涼太點點頭，表示被青峰大輝說服：「我也不打呼嚕。」
說著，將自己的東西放在了青峰大輝的旁邊，「其實我是想睡在小黑子旁邊的。」
但黑子哲也的位置已經是最裡面的，沒辦法在旁邊加上一個位置。
青峰大輝看了黃瀨涼太一眼：「我可不會讓。」
「不用啦。不過小黑子和小赤司都選擇裡面的位置，是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因為你太吵了。」同樣優先選擇角位置的灰崎祥吾被動和黃瀨涼太對上，「我先告訴你，你要是晚上話還這麼多，我會把襪子塞你嘴裡，說到做到。」
「小灰崎真惡心。」
灰崎祥吾的眼睛微微眯起來：「你還真打算晚上廢話？」
一個疑問句，因為灰崎祥吾的語氣變成威脅的反問句。
「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當然要應該借機夜聊一下，再打打枕頭大戰什麼的。」
說說喜歡的女孩什麼的。
一想到也許說出來的會是同一個人……黃瀨涼太就有點想看這樣的場景真實發生。
「你漫畫看多了吧？」
「不是嗎？那你們去年怎麼過夜的？」
「去年是大通鋪。」青峰大輝看向灰崎祥吾，「枕頭大戰聽起來也挺有意思的。」
「東西收拾好了就去餐廳吧。」赤司征十郎打斷了看起來還會繼續一段時間的對話。
「有意思在你第二天會鼻青眼腫嗎？」灰崎祥吾並不打算就此揭過話題，一邊朝著門口走去一邊說道。
「枕頭怎麼會鼻青臉腫？」青峰大輝回著，腳步加快，「而且鼻青臉腫的不知道會是誰呢。」
「當然是你。」
「肯定是你。」
莫名較上勁的兩人在走廊上肩膀抵著肩膀大步地快速走路。
擠在道路的中心，空出了兩邊的寬度。
察覺到氣勢的其他人會有稍微的驚慌，但灰崎祥吾表現得很平靜。
「他們這是怎麼了？」黃瀨涼太看向黑子哲也。
「在比拼吧。」
「真是具有競爭意識啊。」黃瀨涼太說著，抬手握拳，「好，我們也這樣走過去吧。」
「我們本來也是走過去，至於其他的意思，容我拒絕。」黑子哲也語氣平淡，保持著自己的不掉，在說話間也沒有轉頭看向黃瀨涼太。
「誒？」
「看起來今年會很熱鬧。」赤司征十郎和綠間真太郎兩人走在後面。
「希望晚上不要這麼鬧。」
「他們白天體力耗盡，晚上自然沒有力氣再鬧的。」
綠間真太郎從赤司征十郎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感慨，看向對方。
「啊，是有點養過寵物的心得。」赤司征十郎的嘴角揚起，帶上點愉悅的笑意。
一時之間分不清是不是因為覺得自己的隊員像寵物，所以露出了笑。
「哈，果然是我先到。」
「明明是我先邁腳的。」
「你邁腳了又沒有落地，當然是落地的算。」
「我在空氣中已經越過了這個門的範圍。」
「這麼說我的手更先到——」
兩人因為室內的安靜突然停下來。
轉頭看向房間內盯著兩人看的眾人。
發現一個都不認識。
「？」
原本還在爭奪高下的兩人，此時有著無比的默契，動作一致地退出了房間，朝走廊深處邁出幾步到達房間內的人看不見的地方。
「不是餐廳集合嗎？」
「那是餐廳啊。」
青峰大輝朝著門口望一眼。
確實是餐廳。
「那些人都是誰？」
「小青峰，你在那裡干嘛？」黃瀨涼太站在拐角處好奇地看著兩人。
黑子哲也又邁一步，讓自己能夠完全看見兩人的反應。
黃瀨涼太手臂一彎朝著轉角另一邊指過去：「不是在那邊的餐廳嗎？」
「你怎麼知道的？」青峰大輝抬腳跑幾步，確保能夠在打開的門口快速通過。
進入那個房間的視線盲點位置。
「這裡寫了標識的。」黃瀨涼太朝上一指。
掛著的牌子上的確很貼心地寫出了不同學校的餐廳位置。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兩人抬頭找到了標識，又非常統一地回正看向對方。
「都是笨蛋啊。」黑子哲也說著，繼續朝前走去。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開始新一輪的鬥嘴。
「今天他們好奇怪。」黃瀨涼太打量兩人幾眼，選擇跟上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進入餐廳：「馬上還會更奇怪。」
「你怎麼知道——我好像也知道了。」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已經坐在了椅子上。
白哉禮彌另一旁是正在倒水的紫原敦。
黑子哲也坐在了白哉禮彌的對面。
黃瀨涼太略一思索，坐在了桃井五月的對面。
轉頭看向門口，等待著進入的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
先進來的是赤司征十郎與綠間真太郎。
黃瀨涼太「咦」了一聲。
「我一會要跟教練組說點事情。」赤司征十郎像是專門過來解釋一句，隨後坐在了教練組的那一桌。
空出的位置被灰崎祥吾搶先坐下，青峰大輝只好坐在黃瀨涼太的旁邊。
灰崎祥吾盯著紫原敦。
紫原敦絲毫不受灰崎祥吾的眼神影響，
坐姿悠然。
吃飯的時間是半小時，半小時後還會有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
時間安排得非常充裕。
「這家的味道好棒。」白哉禮彌混合著醬料、脆海帶、和芥末，加入湯汁混合成泡飯。
「哦對了。」黃瀨涼太突然想起來地抬頭，「我們是不是還說過要在合宿的時候比比廚藝的。」
「我記得。」桃井五月接得積極，「這裡的小廚房在老板的同意下是可以使用的。」
「……」白哉禮彌和青峰大輝的動作一頓。
「這個廚藝是一定要比嗎？」
「當然，之前不是說好了嗎？」黃瀨涼太為了強調，腦袋弧度較大地點了點。
隨後和桃井五月對視著，兩人都露出了期待的笑容，「要准備點什麼嗎？」
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
不知道老板姐姐是否對桃井五月有印像。
如果有的話，大概是不會讓桃井五月下廚的吧。
「之後去拜托一下赤司君吧。」桃井五月說道，「按照去年的要求，今年我們會有不少的活動。」
黃瀨涼太看向桃井五月，等待著她繼續講。
「去年沒有什麼活動，但教練組說如果能以全一年級的陣容獲得全國大賽冠軍的話，就可以在今年的合宿添加活動了。」
「那我真是趕上好時候了。」
「的確。」桃井五月點點頭，「教練組也會參與配合。」
「真好奇，第一個活動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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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試膽大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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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試膽大會？」青峰大輝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刻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幾人都離自己很遙遠。
「試膽大會。」黃瀨涼太轉頭看著青峰大輝, 「顧名思義，都叫試膽大會了，我要怎麼跟你解釋什麼是試膽大會呢？就是它唔。」
青峰大輝將黃瀨涼太的嘴捂住, 末了在黃瀨涼太的身上擦了擦。
「真過分啊小青峰。」黃瀨涼太也抬手抹自己的嘴皮。
「為什麼要在體能訓練後做試膽大會？」手動將黃瀨涼太閉麥後, 青峰大輝繼續說著, 「昨天也是體能，今天不應該早點泡澡休息嗎？」
「你不會是怕了吧？」灰崎祥吾側眼看著青峰大輝的表情, 發出幸災樂禍的聲音，「你是個子高膽子小的類型？」
「怎麼會？我只是覺得會有危險。」
「沿途都有教練組, 而且是踩好點了的, 不用擔心。」赤司征十郎說著, 暗夜下, 被燈火點亮的雙眼有種妖逸的美。
紅色的眸子掃了一圈眾人。
青峰大輝身體不由朝另一邊傾斜。
「那麼, 開始抽簽吧。」黑川教練站在起點, 將簽筒搖了搖, 「按照抽中的數字，三人一組。」
「禮彌。」桃井五月靠近白哉禮彌小聲道，「如果, 如果你和黑子君抽到了——」
「我會和你交換的。」白哉禮彌很懂地點頭。
桃井五月臉上有些紅，還好現在的燈火都是暖色，並不明顯：「禮彌有想要的嗎？」
「只要不是一軍裡的其他人就行。」白哉禮彌說著，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和其他人不太熟。」
黑川教練搖著簽筒在每位學生前停留, 臉上的笑容沒有消失過，看著興致很高。
「路線都有標記, 注意不要走到山腳去了。」
「除了我們, 還有正在這裡合宿的另外一個學校, 他們是從另一條線出發，所以路上遇見其他人也害怕。」
「沿途都有教練和店家這邊的工作人員組成的『補給點』，遇見困難可以到『補給點』尋求幫助。」
「你們有什麼問題嗎？」
青峰大輝剛剛准備抬手。
「沒有！」
「沒有了教練，快開始吧！」
眾人的情緒很高。
熱情的期待幾乎將青峰大輝淹沒。
「青仔要說什麼嗎？」紫原敦問道。
「不，沒事。」青峰大輝連忙搖頭。
紫原敦垂眼看著青峰大輝。
往日半瞌的眼只是看著沒什麼精神，但在現在這個氛圍中，卻看起來有些危險。
像是在醞釀什麼。
青峰大輝先行移開了視線。
同樣號碼的人算同一組。
黑川教練組織著眾人按照各個號數排列。
看著同樣拿著3號的綠間真太郎和黃瀨涼太，白哉禮彌松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能夠和小青峰一組。」黃瀨涼太看著綠間真太郎和白哉禮彌，露出一些失望的神色，「和小青峰一組一定很有意思。」
「你現在去交換號碼也來得及。」綠間真太郎將簽握在身前，略微垂在腹部。
「有點困難，除非小白哉或者小綠間願意和我一起去交換。」
白哉禮彌本來想要問出聲，突然看見青峰大輝那組就在5號的位置。
同組還有桃井五月和黑子哲也。
在理解黃瀨涼太話中含義的同時，忍不住思索對方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白哉禮彌不打算接話，以免不小心說出什麼。
綠間真太郎眼神中還有些疑惑，看著黃瀨涼太卻不打算提問。
中間的第四組是赤司征十郎和另外兩個一軍的人。
白哉禮彌只是看著兩人眼熟，卻不記得那兩人的名字。
視線碰到便點頭算作打招呼，轉回頭看向前面的黑川教練。
「按照序號，每隔兩分鐘出發一個隊伍。」黑川教練抬手，示意眾人將注意力放在他這裡，「那麼，試膽大會現在開始！」
「請第一組進場。」
第一組裡有水谷，另外兩人的表情也很淡定。
水谷提著宮崎教練遞過來的燈籠，三人便出發了。
還沒等到第二組出發，就從幽深不見影子的林中聽見了響亮的吼聲。
准備進去的第二組頓住。
拿著燈籠的手抖了抖。
說不准是不是被嚇到，但那叫聲氣勢十足。
不論如何都帶著鮮明的情緒。
「快進去吧。」黑川教練笑著，「就是普普通通的試膽大會，沒什麼大不了的。」
此刻，放柔和的語氣像是在誘拐白雪公主咬下蘋果的巫婆。
覺得自己的比喻有些好笑，白哉禮彌輕輕嘿了一聲。
「小白哉喜歡這種事情嗎？」黃瀨涼太望著林中，收回視線看向旁邊的白哉禮彌。
「不，只是覺得有點好笑。」
「好笑？」黃瀨涼太眨眨眼，腦中轉了一圈後開朗地笑起來。「那麼一會就拜托了。」
第二組進場。
第三組來到准備的出發口。
「你們誰提燈籠呢？」宮崎教練問著，將手中的燈籠橫過來露出手柄。
「小綠間吧。」黃瀨涼太伸手接過，然後遞給了綠間真太郎，「避免我被嚇得抓住小白哉的時候，把燈籠打翻了。」
「你要抓住誰？」宮崎教練皺著眉反問。
看著和白哉禮彌對比起來「人高馬大」的黃瀨涼太，不明白對方怎麼發出這種「違背模特魅力」的言論。
一般情況下，不是應該表現得淡定可靠嗎？
「咱們可靠的經理呀。」黃瀨涼太繼續到，「或者抓住小綠間也可以。」
「時間到了。」綠間真太郎看向黑川教練，將燈籠從黃瀨涼太的手中拿過來遞給白哉禮彌，「小心路。」
「謝謝綠間。」
「我不能走中間嗎？」
「提燈籠的走中間。」綠間真太郎邁開腳步。
「那我可以提燈籠。」
「那會在半路，就把燈籠燒沒了。」
「好吧，我盡量保護小白哉。」黃瀨涼太像是放棄般嘆了口氣，「希望小白哉能給我力量。」
「話太多了。」
「好了，第三組出發。」黑川教練的聲音被後面的叫聲蓋住。
綠間真太郎瞥向黃瀨涼太。
看著對方只是盯著林中面色認真：「我們走吧。」
「好的。」白哉禮彌應下。
「嗯。」黃瀨涼太跟著邁步。
邁入林中後，黃瀨涼太也不再提燈籠的事情，視線謹慎地掃向周圍：「兩分鐘後會有一個嚇人的地方。」
「我們稍微注意一下，應該就能繞開。」
林中有隱隱約約的聲音。
分不清是海浪還是有風吹過樹林的葉子撞擊聲。
或者別的什麼聲音。
月亮現在被雲遮住，視線昏暗得只有手中這個白色紙燈籠。
及間隔一段距離才出現的並不明亮的石燈。
「我們白天走過這段路嗎？」黃瀨涼太出聲問著。
聲音裡沒有平時說話的那種清揚，聽著格外正經。
「沒有，我們是從另外一條路上來的。」白哉禮彌說著，因為左右兩人的存在，只需要好好看著前方即可。
「雖然我盡量想紳士一些。」黃瀨涼太繼續道，「但我被嚇到的時候，可能會跳起來扒住旁邊的人。」
「所以，小白哉——」
「我會把你推出去的。」綠間真太郎的聲音和往常沒什麼變化，「要麼跳起來站住了，要麼摔屁股蹲。」
「『屁股蹲』這個詞，從小綠間嘴裡說出來，感覺好不一樣。」黃瀨涼太回應著話題，視線不停在兩旁的森林中掃尋。
很安靜。
但這種安靜得不知道何時會出來什麼東西的感覺，勾起腦中肆意的想像。
越是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心裡越沒底。
「還有二十秒左右。」綠間真太郎同樣朝著旁邊看去。
正式進入到山道中，兩側出現了灌木。
「下雨了嗎？」黃瀨涼太感覺有什麼滴下來。
白哉禮彌看著抬起頭。
還未來得及看見出現了什麼，視線便被綠間真太郎的手擋住：「沒什麼，繼續走吧。」
白哉禮彌感覺黃瀨涼太跳了一下，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我有心理准備了。」白哉禮彌有些好奇，堅定地出聲，「讓我也看看。」
綠間真太郎猶豫了一下，將上移一些。
樹上掛著的是個人偶。
大概是店家活動時候的吉祥物。
假發亂糟糟地耷拉，將面部遮住，卻能看見人偶紅色的嘴唇和反光的玻璃眼睛。
就那麼坐在樹上。
至於水。
反而顯得平凡，只是掛著一個往下滴水的裝置，為了引人抬頭。
「這個還好吧。」黃瀨涼太看清了樹上的玩偶，松了口氣，「還在我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視線裡，玩偶的腦袋動了一下。
「？！」黃瀨涼太立即轉頭看向綠間真太郎和白哉禮彌。
兩人已經准備繼續往前走了。
「等等。」
「嗯？」
「算了沒事，我們走吧。」
「啪。」
有什麼東西掉落在路邊。
「沒什麼，我們走吧。」黃瀨涼太抬手，沒有碰到白哉禮彌地做出推的動作。
「腦袋掉下來了？」
「你怎麼知道？」
「猜的。」白哉禮彌往前走。
雖然猜到了，但並不想看到。
「你也太淡定了吧。」黃瀨涼太控制著自己不往後去看，跟著兩人朝前走。
「還好吧。」白哉禮彌說著，抬頭看向綠間真太郎，「綠間也很淡定。」
「他只是眼鏡遮住了恐懼。」
「今天巨蟹座的運勢排行第一。」綠間真太郎開口，「沒什麼好擔心的。」
「那今天雙子呢？」
「低位，但不算特別低。」
「黃瀨是雙子座的？」
「是呀，6月份。」黃瀨涼太說著，分散注意力，「沒想到小綠間也比我小。」
「什麼時候過生？」
「已經過了。」
「那只有明年再送生日禮物了。」說著，黃瀨涼太看向白哉禮彌，「小白哉也是巨蟹座嗎？」
「嗯。」
「原來是這樣。」黃瀨涼太這下明白了偶爾看見的，綠間真太郎給白哉禮彌送些小東西是為什麼，「今天的幸運物是什麼？」
「今天是貓咪貼紙。」白哉禮彌說著，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機。
背面貼了一張貓咪玩球的Q版。
「小白哉也信星座嗎？」
「我只相信好的那些。」
「那今天你的運氣也很好？可是為什麼和你們一組的我卻算差的？」黃瀨涼太疑惑地歪了點頭。
一個普通的動作，也因恰到好處的角度和表情，看起來像是精心制作的小卡。
「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吧。」
「這個？唔。」黃瀨涼太抬手摸了摸臉，卻沒有摸到什麼東西。
像是什麼細線：「因為你們倆的運氣好，所以是由我來擔任被嚇到的那個角色嗎？」
黃瀨涼太腦袋抬起一些，停住：「又是朝上看的陷阱。」
「也可能就是森林中的蜘蛛網。」綠間真太郎出聲。
「那我還是選擇細線，否則，我就該擔心落在我身上的蜘蛛是不是有毒的了。」說著，黃瀨涼太再次抹開臉，「你們沒有感覺嗎？」
「沒有。」白哉禮彌搖搖頭。
看著黃瀨涼太第三次，從鼻子一側抹開，像是要擦掉臉上的東西。
「這下我確定是人工的細線了。」黃瀨涼太說著，嘆了口氣，「今天明天都不會下雨，不會落那麼多蛛絲。」
後面傳來一聲尖叫。
很難想像略低的聲音，是如何發出那樣叫聲。
三人相互看了看，腳步不停。
「聽起來，像是小青峰？」黃瀨涼太說著，沒忍住轉頭朝後看了一眼。
身後似乎能看到下一組的燈火。
地上像是有什麼東西。
黃瀨涼太控制著自己不去細看，轉回頭：「組外有教練組布置的東西，組內還有一個自帶buff的家伙。」
「小青峰今天的運勢應該是最差的吧？」
「星座自身月份的前一個月，運勢都會收到影響，波動較大。」
獅子座就接在巨蟹座的後面。
「不知道小桃子會不會被小黑子嚇到。」黃瀨涼太腳步緊緊跟著白哉禮彌和綠間真太郎。
如果不是距離比最開始要近一些，白哉禮彌也發覺不了對方的害怕。
「小白哉被小黑子嚇到過嗎？」黃瀨涼太說著，詢問時不再看著白哉禮彌的眼睛，而是盯著樹木間的空氣。
總覺得會從那些地方出來什麼。
「沒有。」白哉禮彌回答著，將燈籠抬了抬，「裡面的蠟燭要不夠了。」
「啊？可是我們才出發了幾分鐘。」
「下一個『補給點』。應該能夠換。」綠間真太郎思索著，「難怪要設置那麼多補給點。」
「真是可靠啊小綠間。」黃瀨涼太誇贊著，「我現在希望『補充點』正常一些，算過分要求嗎？」
白哉禮彌很想回「不算」，但總覺得「補給點」會有些么蛾子。
干脆不接話。
「糟糕，看來我們要在補給點小心一點了。」
「你們誰要去補給點？」
一個不屬於三人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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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4-9-7 15:36
第176章 試膽大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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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小的問題。」黃瀨涼太感覺後頸有些發涼, 保持著語言的鎮定。
「什麼？」
「什麼？」
那個不屬於三人中的聲音和白哉禮彌的問話同時響起。
「什麼是補給點？」
「補給的地方。」後面那個聲音低聲道。
聲音中如同有氣泡在不斷破裂。
白哉禮彌頓了一下就要回頭。
黃瀨涼太將手握成拳，手臂伸出斜過一步站在白哉禮彌的後方。
「往前走，不要回頭。」黃瀨涼太壓低了聲線。
和往日的聲音不一樣。
認真得令白哉禮彌短暫思索後, 還是決定給面子地聽一句黃瀨涼太的話。
「你們誰要去補給點？」沒有得到答案, 那聲音又響起。
也許對上一個聲線不滿意, 這次聲音聽起來更虛一些。
「是NPC吧。」綠間真太郎說著，轉過頭。
黃瀨涼太不打算擋住綠間真太郎, 轉而觀察著對方的表情，
想要能從鏡片的反光中窺見一二。
綠間真太郎頓了頓：「水谷學長？」
「誒？」白哉禮彌轉過頭, 險些撞上黃瀨涼太。
兩人同時朝後撤開一步。
「你們誰去補給點？」壓低了聲音控制成沙啞的狀態, 水谷沒有回答綠間真太郎的問話。
「我去吧。」白哉禮彌示意燭火已經有些昏暗的燈籠, 「畢竟是我提的燈籠。」
「嗯……也行。」水谷的聲音變成了平常的聲線, 上上下下掃著綠間真太郎和黃瀨涼太：「沒想到是讓人家女孩子去補給點。」
「真不行啊。」
「是我自己想去的。」
「也不用這麼快就幫他們說話吧。」水谷轉頭看向白哉禮彌。
語氣有些微妙的抱怨, 「那麼走吧, 跟我一起去補給點。」
水谷剛招手, 綠間真太郎和黃瀨涼太便擋在了他面前：「？只能一個人去。」
白哉禮彌這才打量起水谷的裝扮。
水谷失望頭上戴著假發，身上披了條白色的「床單」，上面還有寫紅色液體模擬成血跡。
只是水谷將假發撩開, 露出了自己的臉，嚇人的程度便降低了不少。
「補給點，是去扮鬼的地方？」
「這就猜出來了？」水谷將兩側的頭發又撩開一些，隨後干脆取了下來, 「上一組看了我一眼就跑了。」
「也有剛剛戴了面具的原因吧。」
「面具？不是頭套嗎？」
「我的是面具。」水谷將放在一側的面具拿起來示意在臉上。
是一個紅色的惡鬼面具。
抬手用面具遮住臉, 水谷突然朝前靠近。
「哇哦。」黃瀨涼太跳了一下，下意識就要撈住旁邊的活人吸取鎮定。
綠間真太郎抬手把黃瀨涼太伸向白哉禮彌的手推開。
兩雙手拉鋸了一番, 隨後, 黃瀨涼太的那雙手像是找到了木架的瓜藤一樣繞了上來。
下一步接力挑起, 黃瀨涼太就成功扒在了綠間真太郎的身上。
白哉禮彌被兩人擋住了視線，但此刻不需要和水谷對視，也能想到對方的心情大概和自己是一樣的。
畫面不是很美。
即使兩人的顏值都算頂尖。
「松手。」
「不行，我怕。」
「你勒到我了。」
「哦。」黃瀨涼太應了一聲，調整了手的位置，「這樣可以了吧？「」
「不可以，松手。」
「就一會。」
這個畫面好怪。
白哉禮彌有種自己多余的感覺，叫上另一個多余的存在：「水谷學長，我們走吧。」
「好的。」水谷多看了幾眼的兩位後輩，選擇看看可愛的經理洗洗眼睛。
走到一側，很是紳士地將旁邊小道的樹枝撩開。
「等等，你要把人帶去哪裡？」黃瀨涼太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在水谷將面具放下後，也放下了緊緊攥住綠間真太郎的手。
「補給點啊？」
「補給點在哪裡？這麼帶女生走小路不太好吧。」黃瀨涼太眼神中的懷疑越發明顯。
就差指著水谷的鼻子說有問題。
「這麼說來確實有點。」水谷看向白哉禮彌，「在外面可不要跟著人隨便亂跑，就算是認識的人也不信。」
白哉禮彌摸了摸褲兜裡揣的報警器點點頭。
「小經理的心也太大了些。」水谷嘆了口氣，「好吧，那你們誰跟我去？」
「補給點就變成NPC了嗎？」
「可以這麼理解。」水谷點頭，「不過更像是水鬼，需要抓到下一個願意和你替換的人，才能離開。」
「下一組——」
三人思索著抬些頭。
因為赤司征十郎的存在莫名有些期待。
「隊長怕什麼？」
「不知道。」
「沒聽他提起過。」
三人看向水谷。
「我怎麼會知道？」水谷聳聳肩，「不過你們再不走，下一組就要到了。」
朝著來的路上望去，已經能夠看到隱隱約約的燈籠光芒。
「我知道了。」白哉禮彌點頭。
雖然隊長小自己一屆，但志水絲毫不敢在赤司征十郎面前擺前輩的架子。
有的人大概就是自帶著某種，令人不敢放肆的氣場。
即使對方一直帶著笑，顯得禮貌而親和。
「我記得八田學長和志水學長。」赤司征十郎主動開口，「三年都在一個班級裡。」
「真是令人羨慕的緣分。」
「還，還好吧。」八田笑了兩聲。
這種事情也算是比較罕見，能夠被記住也不算奇怪。
「兩位擅長的科目都是一樣，高中打算去同一個學校嗎？」
「偏差值我記得，是只相差了兩個點吧？」
「是的。」八田應著，手從後面拍了拍志水，讓對方想想辦法，換一個話題。
感覺自己的精神指數正在逐漸下降。
「啊，前面好像有什麼。」志水干巴巴地出聲，往前看的時候才覺得前面似乎真的有人。
不是石籠那有些模糊的光線。
「嗯？又是人偶嗎？看著好像——」
說話間，離得距離近了。
「白哉桑？」八田猶豫地喊著，視線朝著周圍看去，「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一起的人呢？」
赤司征十郎盯著白哉禮彌地背影，視線從旁邊的灌木滑過。
眼中已是了然。
「白哉桑？」
沒有得到回應。
八田看向與白哉禮彌更熟悉的赤司征十郎。
對方沒有要上前的意思。
八田抬眼和志水對視。
「額，要不你先和我們一起走？」
問話的同時，前面的人影動了。
人影手中的燈籠隨著動作搖晃著光芒，忽明忽暗，似乎下一秒就會徹底地暗下去。
而自己這方的燈籠，光芒也沒有出發時候那般的明亮。
黑暗開始層層加碼地落下。
入眼。
是一張長著獠牙的鬼臉。
「哇！」
「你們在找我嗎？」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有女生的，也有男生的，還有那種低沉的嘶啞的。
志水和八田朝後撤兩步，轉頭准備離開。
黑色的長發遮掩住五官。
眼睛從亮到暗更加看不清視線裡的東西。
「你們要去補給點嗎？」
「哇啊啊啊啊！」
志水和八田轉身大步跑開。
因為體能訓練而有些疲勞的身體在此刻爆發出了無限的潛力。
快得白哉禮彌來不及揭開自己的面具。
只目送著兩人離開，看向停留在原地的赤司征十郎。
「可以讓我也加入嗎？」赤司征十郎看著白哉禮彌臉上的面具，「還有別的裝備嗎？」
「黃瀨去拿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赤司征十郎點頭，看向身後的水谷：「如果是紫原扮演這個角色，會更有壓迫感吧。」
水谷將假發撩開：「這個東西差不多吧。」
「而且，他那個身板，更適合做德州電鋸狂魔。」
「有那個面具嗎？」赤司征十郎說著，思索了一下，「不過他的位序在後面，會錯過有意思的東西。」
「剛剛這段，我們再加點東西吧。」
原本，桃井五月想著自己表現出害怕的樣子，拉近與黑子哲也的物理距離。
但這一切，都在「真正的女主」面前顯得做作。
在桃井五月思索應該怎麼反應的時候，青峰大輝已經給了最真實的反饋。
「青峰君，能夠請你松開一些嗎？」
「哲你不要說話。」
「哇啊！那裡怎麼會有人偶啊！」
「笨蛋峰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的。」青峰大輝用比平時高了幾度的聲線回道。
「哇啊！什麼掉下來了什麼掉下來了什麼掉下來了！！」
「是玩偶的腦袋。」
桃井五月看著黑子哲也專門停下腳步，像是觀察了一會才給出自己的答案一般。
很難不認為對方這是故意的。
「腦袋怎麼會掉？哦玩偶的腦袋是可以掉下來玩偶的腦袋怎麼會掉啊？！」青峰大輝說著，腳步邁得飛快，「快走快走快走。」
「等等，別跑。」桃井五月提著燈籠，勉強維持著速度跟上青峰大輝的腳步。
「桃井桑。」黑子哲也看著走遠的青峰大輝，抬手將准備提速的桃井五月攔住，「我追上去的話，青峰君會跑得更快。」
「前面很快就有上一組的人，所以我們保持著速度前進就好。」
「好的。」桃井五月應著。
心裡向青峰大輝抱歉，但為他被嚇到這一點點贊。
兩人的速度略微提快一些。
桃井五月能夠穩穩地提著燈籠。
沒有了青峰大輝，此時空氣都安靜下來。
提著手中燈籠，桃井五月莫名有種兩人在夜游的感覺。
像是夏日祭的序曲。
這樣的愜意沒有持續多久。
「你怎麼在這裡？」桃井五月看著站在路中間的黃瀨涼太。
和站在他旁邊，拎著一個鬼面具的水谷。
「我也怎麼跟你長話短說一些呢？」黃瀨涼太看見桃井五月出現，臉上有些興奮。
像是憋了好久終於可以說話一樣。
黑子哲也視線在兩人中游蕩，隨後朝前看向並不算明晰的道路。
「先說結果吧。」水谷開口，加入話題，「咱們的大前鋒抱著小經理跑了。」
「啊？」稱呼很有指向性，但桃井五月依舊有種不認識對方在說誰的感覺。
「我也沒想到。」黃瀨涼太說著，語氣雀躍，「按照計劃，是小白哉假裝在路上等人，然後水谷前輩第一嚇。」
「隨後由小赤司完成第二嚇。」
黃瀨涼太示意了一下丟在旁邊灌木上的裝扮道具：「專門從補給點裡抱了小半箱過來。」
「最後，是由小白哉完成第三嚇。」
「我和小綠間負責當幕後的配音和環境制造。」
「問題出在小赤司那一部分。」
桃井五月看著黃瀨涼太。
黑子哲也朝前望去。
「小白哉的戲份就是，本來以為一起行走的是人，結果是轉過來看臉鬼的這種，在最後戴上面具。」
「當時在小赤司嚇過後，青峰大輝抱起白哉禮彌就跑了。」
「還是公主抱。」水谷在旁邊補充道。
當黑子哲也與桃井五月的視線望過來時，水谷加上了動作筆畫，「唰得一下就將人帶跑了，就像抱的只是個毛絨玩具一樣。」
「就像今天沒有做體能訓練一樣。」
桃井五月再次在心裡給青峰大輝點贊。
「赤司君和綠間君呢？」
「他們追上去了。」黃瀨涼太朝前看去，像是指引著方向的路標，「很誇張，抱著人都能跑得那麼快。」
「我們跟上去看看吧。」不經意間，桃井五月的語氣帶上黃瀨涼太說話的那種雀躍。
黃瀨涼太眼神露出「找對人」了的贊同：「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這些道具就拜托水谷前輩送回去啦。」
「加油抓住下一個倒霉蛋。」
「這種時候嚇人哪裡有去看被嚇的人有趣。」水谷斜了眼黃瀨涼太，「不過我的確要先抓一個人幫忙把東西帶過去。」
黃瀨涼太假裝沒有聽懂水谷的意思，拔腿開溜。
那個鬼面具還在手裡。
為了避免暴露，及避免青峰大輝被嚇了一跳後將自己甩出去，
白哉禮彌將面具抱在懷裡。
「這邊出去就是大道了。」青峰大輝快速說著，調整因為說話而亂了幾拍的呼吸。
白哉禮彌不知道說什麼：「那個——」
「到那裡就好了。」
為了避免青峰大輝岔氣，白哉禮彌只好先沉默。
盡量保持不動地將自己縮起來，依舊不可避免地有所觸碰。
這家伙，胸肌也太厲害了一點吧。
白哉禮彌將面具藏得更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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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試膽大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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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也許不了解青峰大輝, 但桃井五月認為自己很了解這個家伙。
畢竟自願或者非自願，已經和青峰大輝認識了那麼久。
認識那麼久，桃井五月清晰知曉, 青峰大輝這個家伙是受到驚嚇就會僵直反應或者抱頭蹲下的類型。
並不會做例如跑動這般的大動作, 更別提還抱著人一起跑這種高難度的動作。
那小子該不會……
桃井五月福至心靈地轉頭, 和黑子哲也的視線對上。
莫名感到一些心虛，大概是有種自己的豬朋友在拱眼前小白菜旁邊的那顆小白菜。
不對, 這樣好像把自己也當成是豬了。
「桃井桑。」
「是。我是說，有什麼事？」桃井五月格外認真地應了一聲, 又自然下來。
「你還想繼續玩嗎？」黑子哲也說著, 朝外面看去。
為了避免影響其他人的體驗, 四人走到旁邊的小道裡, 將主路讓了出來。
只有水谷時不時地出去營業, 樂呵呵地將人嚇住後又回來休息。
宛如某種鬼屋兼職。
被這種有趣的活動吸引, 黃瀨涼太參與到了水谷的「嚇人」工作中。
好奇之後的發展, 水谷將人嚇住後，也不再提去補給點的事情，取消「水鬼替換」規則。
嚇完人, 便回來聽聽這邊後續的發展。
「他們有可能已經回去了吧。」水谷摸了摸下巴，「這個場地只有那麼大，他們找到人了一定先回去。也許在他們找到之前，青峰就帶著人回去了。」
「你們不如好好繼續玩？」
「我都可以。」桃井五月回著, 看向黑子哲也, 「你如果擔心的話，我們就去找他們？」
「我剛剛在群裡發了消息, 已經有回復了。」
「誒？」桃井五月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
群裡青峰大輝已經報了平安, 正和白哉禮彌從光線明亮的大路回到合宿的旅店。
「黑仔和桃仔為什麼在這裡？」
三人抬頭。
看見的是紫原敦拎著黃瀨涼太的衣領, 將人像是雞仔一般提著越過灌木叢放下。
「想要嚇住小紫原還是太難了。」黃瀨涼太撓撓後腦勺，落地後整理自己的衣領，「一下就被看穿了。」
和紫原敦同組的兩人在後面等待，好奇地望過來。
「出了一點事情。」桃井五月抬頭看向紫原敦。
光源忽亮忽暗的，讓紫原敦的五官也隨之出現又消失。
高大的身型占據視野中的一大塊。
比起戴著假發的黃瀨涼太，紫原敦只需要站在那裡，看著就比黃瀨涼太更有衝擊力。
「什麼事情？」紫原敦視線打量著兩人，「受傷了嗎？」
「沒有。」桃井五月搖頭，「已經解決了，我們一起往後面走吧？」
「現在就走了嗎？」黃瀨涼太看向水谷，「學長是不是還沒有找到去補給點的人？那邊的教練不會覺得奇怪嗎？」
「那邊是內田教練，剛剛抱那麼多東西過來的時候，她應該就懂了。」水谷回著，「不過紫原都是倒數第二組，後面也只有一組了，沒什麼差。」
「我去把東西還給教練。」
「那我們先走了。」
「這麼沒有社團愛嗎？」水谷聲音像是意外，卻沒有要挽留的意思。
「學長要玩後面嗎？」
「嗯……其實也沒有那麼想玩。」
在黃瀨涼太和水谷的談話間，其余幾人已經開始朝路的前方走去。
「好吧，看來的確沒有什麼社團情，你呢？如果不走的話，幫我收拾一下？」
「好。」黃瀨涼太點頭，拆開了包裝的東西沒辦法完美收拾進原來的袋子中。
為了方便將東西一次性帶走，黃瀨涼太干脆將多的面具和假發都帶在自己身上。
正好自己身上白色的布能夠作為面具的底板。
水谷將盒子抱起來，看向黃瀨涼太：「可惜了，剛才應該想到這個裝扮的。」
黃瀨涼太低頭。
主觀的視線裡並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好嚇人的：「這樣很嚇人嗎？」
「看著比單獨戴個面具要嚇人得多。」
黃瀨涼太眨眨眼：「那學長要試試嗎？」
「難得有這個機會。」水谷沒有猶豫地應下，從箱子中翻找自己屬意的道具。
……
青峰大輝將白哉禮彌放下。
一路上，不僅覺得白哉禮彌沒有什麼特別的重量，連同著自己腳步都輕飄飄的。
白哉禮彌搭在青峰大輝手臂上的手，不可避免地傳來繃緊肌肉的觸感。
好懸沒有懷揣著好奇伸手捏捏。
「好點了嗎？」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
「還好。」青峰大輝的視線落在白哉禮彌地身上，肉眼可見地僵硬了一瞬。
屬於主路的石道上光亮充足，白哉禮彌藏不住手中顏色鮮艷的面具。
「我本來是最後那一環。」白哉禮彌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面具倒扣過來，「沒想到你會這麼害怕，不好意思啊。」
「也沒有那麼害怕。」青峰大輝找補道，「只是突然發生，下意識想著要帶你離開。」
一方面是為了避免真的被嚇到後露出弱點，另一方面——
「謝謝阿輝。」白哉禮彌笑起來，「唔，這樣想著，感覺有些小愧疚。」
「不，沒什麼的。」青峰大輝看著白哉禮彌在意的樣子，將自己心裡打著小算盤的聲音放低。
「那我們回去吧。」白哉禮彌順台階向上走一步又停下，「還要在群裡報個平安。」
「我來吧。」青峰大輝拿出自己的手機，「你休息一會。」
感覺反了過來。
白哉禮彌看青峰大輝已經在編輯信息便應下，朝著遠處看去。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
月亮不算特別的明亮，但天上有幾顆耀眼的星星。
天空的顏色比大海的顏色還要淺一點。
而看著像是泛起深藍墨色波浪的大海，似乎就是青峰大輝的發色。
深沉帶著神秘。
雖然青峰大輝本人與深沉和神秘沒有什麼關系，除了籃球，對別的大概都不怎麼在意。
桃井五月的抱怨聲似乎就在耳旁。
青峰大輝發完消息，抬頭便對上白哉禮彌含笑的眼。
心跳在一瞬間落拍，又急速地響起，將手機揣進褲子口袋裡穩住聲音：「怎麼了？」
「從這裡看很好看。」白哉禮彌又看向遠方。
只是可惜不能到海邊去，若是聽見海浪的聲音，應該會更加覺得放松吧。。
青峰大輝轉過頭掃了一眼，應聲收回視線。
看著白哉禮彌等待。
「走吧，我們回去。」
「好。」
……
點過了全部人數，教練組宣布今天晚上活動結束，各自洗漱休息，准備明天的訓練賽。
每一組都有不同的體驗，有的人意猶未盡地討論著，有的組裡便直接朝著旅店裡走去。
桃井五月忍不住朝著青峰大輝看了好幾眼。
連黑子哲也的事情都暫且拋開一邊。
「小青峰膽子也太小了吧。」黃瀨涼太吐槽著，「你都沒有看過後面，有多精彩。」
說著，黃瀨涼太臉上的情緒亢奮。
「下次你自己跑就行，不要拖著別人。」灰崎祥吾從群裡和黃瀨涼太口中知道了事情經過，「太危險了。」
青峰大輝並不走心地應了一聲。
側頭和桃井五月的視線對上，暗示般地挑了下眉頭。
按道理應該是會替這家豬仔感到開心。
桃井五月收回視線，看向白哉禮彌。
「走吧，洗澡睡覺。」白哉禮彌站著伸了個懶腰，「我都有些犯困了。」
「好。」桃井五月挽住白哉禮彌的手，兩人朝著二樓房間去。
放在之前，大概還有青峰大輝竟然對籃球之外的事情動腦子的稀奇。
現在卻有種，山豬還是不太配吃細糠的感覺。
意外於青峰大輝動了小心思並成功施行。
卻又覺得玩小心思的臭男生真是詭計多端。
「本來還說今天夜談一下的。」白哉禮彌軟了些語氣，「只有明天啦。」
「不著急這麼一天。」桃井五月應著。
「嗯嗯。」
住在一樓的眾人也一齊回房間去。
「青峰，下次還是避免參加這種題材的活動吧。」
青峰大輝看著赤司征十郎：「其實還好的。」
「太危險了。」綠間真太郎的聲音中是不贊同。
「請不要有這麼危險的舉動。」黑子哲也走在隊伍中。
青峰大輝走在前面，側頭看向後面的黑子哲也：「還好要當鬼的不是你。」
黑子哲也的弱存在感，在這方面簡直是利器。
青峰大輝的眼神中透露出這個消息。
「其實也想過讓小黑子來幫忙的。」黃瀨涼太接話。
情緒還停留在興奮中，「小黑子從旁邊突然說話，一定能狠狠嚇人一跳。」
「我是不會幫忙的。」黑子哲也從源頭敲掉黃瀨涼太的想法。
「所以也沒有攔你們嘛。」黃瀨涼太回著，聲音帶著笑，「只是覺得沒有你很可惜。」
「如果能加上你，那真是無敵了。」
「請不要再繼續想這些想法了。」
「真的只是想想。」
……
在合宿的兩人學校同時進行了試膽大會，這原本並沒有勝負可言。
只是，水谷和黃瀨涼太似乎從奇怪的角度講帝光中學的名聲打出去。
「怎麼覺得，他們的視線有些奇怪？」白哉禮彌靠近桃井五月問道。
眼神很復雜，與以往看見帝光中學的對手不同。
視線頻繁落在黃瀨涼太身上。
「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吧。」早餐吃完後，一位教練專門叫住了桃井五月。
「昨天？」
「試膽大會。」桃井五月說著，朝罪魁禍首兩人看去，向白哉禮彌示意，「聽說水谷學長和黃瀨君，當鬼走偏到了隔壁學校的路徑上。」
「然後，把他們嚇得有些厲害。」
「？」白哉禮彌歪了些頭。
從昨天那一盒的裝扮中，沒有什麼特別亮眼能夠起到如此效果的。
是岩石中學的膽子比較小？
白哉禮彌朝著對面熱身的選手看去。
全男子學校，各個看著都一身正氣。
「怎麼嚇的？」
「這是他們跑到對面集合點的照片。」桃井五月將手機拿出來，掩在記錄板上找出了照片。
那是個有不知道多少個頭的，揮舞著四只手的怪物。
身上的面具花色不同，但都足夠滲人。
肩膀上都捆了四個面具。
要是面具再多一些，大概會被這兩人做出一個由面具組成的衣服。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一開始似乎只是將面具套著，但後面越玩越嗨了。」桃井五月說著頓了頓，隨後才又繼續補充道，「碰見了赤司君和綠間君，在他們的建議下最後變成了這個模樣。」
「把對面學校補給點的教練都嚇到了。」
「是有點——」白哉禮彌將形容詞咽下，留存點禮貌。
慶幸自己沒有遇見這麼奇怪的東西。
昨天在黃瀨涼太的插科打諢和綠間真太郎的保護下，前期並不覺得害怕，後期也和青峰大輝脫離了試膽的路線。
如果是自己看到這麼大一坨的奇怪東西朝著自己的放下衝過來：「是需要給對面道歉的程度。」
「雙方教練已經對過話了。」
「因為都是試膽大會，所以倒還好，對面教練並不打算太過追究。」桃井五月繼續道，「就是今天對面的大概會莽足勁想要從籃球上找回場子。」
「原來是這樣。」白哉禮彌算是能夠理解對方復雜的視線。
「今天練習賽的陣容有定下來嗎？」
「首發和首發對戰，其余的選手也會進行練習賽。」
「你有規定負責的場地嗎？」
「沒有。」桃井五月搖頭。
黑川教練給經理們提供了足夠自由的空間。
采用建議而並非直接下達命令。
對於只跟隨觀察「彩虹小隊」的白哉禮彌來說沒有什麼影響，但讓桃井五月能夠有所選擇。
「在看對面比賽錄像時，我有兩個比較感興趣的人。」桃井五月朝著岩石中學集合後又分散的隊伍看去，「其中有個沒有在這邊，我之後應該會去看一眼他的比賽。」
「你呢？有感興趣的選手嗎？」
「沒有。」白哉禮彌搖頭，「如果他們七個不在同一場地，我可能還會走一走。」
「今天有重點觀察對像嗎？」
「同樣沒有，可能就大致看看，找找團隊配合的感覺。」白哉禮彌看向自己手中的記錄板。
一個學期的時間足夠將黃瀨涼太的數據收集到和其他人差不多的程度。
對技能喪失了新鮮感，在現在沒有發現別的新東西時，只是維持著數據收集。
就像是游戲中的日常任務。
平淡又有些小小的枯燥。
白哉禮彌想著，和桃井五月說話時揚起的眉頭落下。
桃井五月察覺到白哉禮彌情緒的下落，轉開到其他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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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准備夜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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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男生的學校會是什麼樣的感覺？」白哉禮彌看向對面, 和等待著上場的黑子哲也說道。
黑子哲也看向對面：「哪裡看出來男校的？」
「資料裡寫的。」白哉禮彌朝著岩石中學教練組的方向看去。
如果不是資料裡有提及，大概並不會覺得和普通學校有什麼差別。
畢竟男子籃球部裡都是男生也是正常的事情。
岩石中學的籃球部經理是一位比較矮的男生。
看起來比黑子哲也還要矮上幾釐米。
「感覺沒有什麼差別。」白哉禮彌得出結論。
「你以為會有什麼差別？」黑子哲也反問道，看向岩石中學在場上的學生。
頭發大部分都剪得很短, 就算是其中最長的, 也就是青峰大輝那種程度。
比帝光中學其他人的頭發長度都要短。
「我也說不清在期待什麼。」白哉禮彌掃過場上的選手, 「可能就是好奇，再加上些不想動腦。」
「倦怠期。」黑子哲也明了地點頭。
白哉禮彌對某件事上頭時候的熱情有多高, 不再覺得新鮮後，就會反差得有多冷淡。
只是, 之前都是某些活動、某個電影或者某個卡通人物, 並沒有這種, 與人交互的事件。
黑子哲也思索著, 覺察著白哉禮彌是並沒有意識到什麼的狀態,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擔心。
雖然真正需要擔心的另有其人。
「也不算吧。」白哉禮彌歪了點頭, 「還是有些能堅持住的。」
「畢竟有五月在, 有你在，我還是社團中只負責一軍正選的經理。」
「也許，上野教練之前存在的還有一種意義, 就是會讓我感到有壓力而不敢松懈。」白哉禮彌確定旁邊沒有別的教練在，「現在黑川教練這種放敞的方式，方便了我偷懶。」
「不小心就一直偷懶一直爽了。」
「你的數據什麼的，都收集完了嗎？」
「都差不多了。」
「抱歉抱歉來遲了, 現在場上局勢是什麼樣的？」黃瀨涼太坐在黑子哲也的旁邊, 偏些頭就能看見兩人進行聊天。
「才開始，都還在相互試探的狀態。」白哉禮彌回答黃瀨涼太的話, 想到眼前這人是從別的社團轉過來的, 「黃瀨現在喜歡足球嗎？」
「現在更喜歡籃球, 怎麼了？」黃瀨涼太回答著，說話的同時嘴角上揚帶著笑。
像是等著主人和自己玩球的金毛。
白哉禮彌眨眨眼，對於又將黃瀨涼太比作狗這件事情，在自己的心裡稍微道個歉：「有些好奇。」
「小白哉現在是有更喜歡的運動了嗎？」黃瀨涼太從白哉禮彌的問話中反向推出，「有其他更想看的運動？」
「倒也沒有。」白哉禮彌思索著。
如果不在籃球部當經理，自己也不知道換成什麼部門。
參加社團活動的積分還是需要的。
「沒有別的什麼運動。」白哉禮彌想了一圈，確定下來。
無論是從熟人的角度，還是自己熟悉的角度，都是在籃球部中最為自在。
「這樣啊。」黃瀨涼太點頭，「我現在感覺籃球才入門，還有好多沒有學的地方。」
「之前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會輸得那麼慘。。」
黃瀨涼太看向場中。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正配合著進球得分。
被灰崎祥吾假動作拉扯的岩石中學沒有來得及跟上青峰大輝的動作。
「現在覺得，我還差得遠。」黃瀨涼太轉頭，眼中像是金色的火光，「小青峰真厲害啊。」
比起贊美的追隨，白哉禮彌更覺得黃瀨涼太心中是在尋找著能夠超越青峰大輝的方法。
也許等黃瀨涼太在籃球部是第一名時，對方又會換個社團繼續。
但從黃瀨涼太現在的技術和狀態來看，還有較長的一段距離。
「黃瀨君之前已經是足球部最厲害的那個了吧。」黑子哲也聽著，從白哉禮彌的角度很容易就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最厲害的話，運氣好的時候應該是的。」黃瀨涼太說著，語氣有些小抱怨，「不過我感覺我在『彩虹小隊』裡還是墊底的那個。」
說著，黃瀨涼太對上看向望自己的黑子哲也：「小黑子算是另一條道路。」
「謝謝你的體貼。」黑子哲也出聲。
「不客氣。」黃瀨涼太笑著朝黑子哲也靠近一些，「小黑子的作用是無可替代的，如果能夠堅持一整場就好了。」
「那有些困難。」
「小白哉呢？你那裡有什麼辦法嗎？變成半天都好。」
「目前沒有。」白哉禮彌搖頭。
就像是前置條件沒有觸發，而一直鎖著的任務一樣。
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堅持著每周的投籃訓練，依舊達不到想要的效果。
最多是黑子哲也現在的投籃能夠沾到一點籃框和籃板，能夠在隊友的配合下完成助攻。
但都有黑子哲也投籃的時間了，首發的其他人就有更優解。
「那還真有些奇怪。」
「黑子准備一下。」赤司征十郎在場中朝著場邊道。
「好的。」黑子哲也應下。
原本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應該看著場中形勢，接受來自場上隊長的信號。
因為聊天而分散了精神。
兩人在赤司征十郎的視線中坐直，一副不再和黃瀨涼太繼續說話的樣子。
「小赤司真厲害啊。」黃瀨涼太感慨道。
在赤司征十郎同樣掃過來的視線中，調整了自己的坐姿。
場中的局勢偏向帝光中學。
並不明顯，但看得出，帝光中學還有些留有余力的從容感，岩石中學這邊正在漸漸地難以招架。
岩石中學的教練是個面相看著很嚴肅的人。
和上野教練的嚴肅不太一樣，大概和那雙粗黑的眉毛有關，有種一身正氣的認真感。
遠遠看去，總覺得岩石中學的球員們都在逐漸像教練靠攏。
白哉禮彌沒忍住，打了個呵欠。
連忙抬起記錄板，將自己的臉遮住。
「昨天熬夜了？」黑子哲也盯著場上的跑動，觀察著岩石中學的隊形。
「沒有，就是頭發是濕的，等了會才睡。」白哉禮彌小聲回道。
「浴室裡不是有吹風機嗎？」黃瀨涼太偏了點腦袋，身體像是自然地朝旁邊傾斜，假如話題，「頭發的確要干了才睡比較好。」
「特別是女孩子。」
「黃瀨君，能請你自己好好看比賽嗎？」
「可是你們在聊天，我聽得到，就忍不住分神。」黃瀨涼太的語氣有些委屈，說話的時候依舊保持著身體的側歪。
在赤司征十郎朝旁邊一瞥的視線裡立即回正。
「小赤司不僅要注意場上，還要時刻注意場下嗎？那也太厲害了。」
「大概率是，朝著場邊隨意看了一眼，然後你被抓了個正著。」白哉禮彌出聲道，擺正自己的姿態，眼中自然展開了觀察的模式。
同步的，握著筆的手開始在記錄板上寫寫畫畫起來。
「如果岩石中學後續沒有什麼別的動作，就是一直慢性自殺到結束。」白哉禮彌說著，將界面轉成團體效應。
線條連接著場上的五個人，看著連接程度就像是織得有些密集的蛛網。
似乎脆弱，又很有韌性。
就是不知道，真正上手扒拉，會是什麼樣的效果。
但岩石中學不會是扒拉的那只手。
對手的實力沒有威脅力，就很難激發出選手的潛能。
白哉禮彌看了一會，便興致缺缺地從觀察狀態中退出來。
好在養成的自動書寫習慣，已經在紙張上留下能夠交差的東西。
白哉禮彌沒忍住，又打了個一個呵欠。
黑子哲也和黃瀨涼太換上。
赤司征十郎先去了教練組那邊，灰崎祥吾直接坐到白哉禮彌的旁邊。
「晚上有時間嗎？」灰崎祥吾朝前傾，將手肘靠在雙腿上。
「最近沒有看出來什麼進步的方向。」白哉禮彌回道，「如果要做投籃的修正的話，我建議你還是想提升一下三分球。」
灰崎祥吾替換掉原本想說的話：「三分球？」
「你現在提升三分球的效益會比兩分要大。」白哉禮彌轉頭看向灰崎祥吾，「當然，只是我這邊的建議。」
灰崎祥吾抬起傾斜的上半身，看向白哉禮彌：「你還真是喜歡籃球啊。」
「還好吧。」白哉禮彌有些奇怪於灰崎祥吾說出的這句話。
能夠對黑子哲也說出的抱怨，卻不太好在灰崎祥吾面前說出來。
「你不想休息出去玩會嗎？」灰崎祥吾讓自己說話的轉折沒有那麼突兀。
「去哪裡玩？」白哉禮彌看著灰崎祥吾，神經一下子繃緊了提醒道，「無論去哪裡，都要先向教練組報備。」
「特別是去海邊。」
「你想去海邊？」
「為什麼會覺得我？」
只是第一時間舉例的，往往是說話人心裡的排序。
灰崎祥吾當然不會說是從自己兩個朋友身上發現的，只是聳聳肩很是無所謂地說道：「隨口那麼一猜。」
「後天應該可以去海邊。」白哉禮彌看著灰崎祥吾，「千萬不能自己偷偷去海邊。」
「知道了。」灰崎祥吾應了聲。
「不止是海邊，只要是需要前往安排以外的地方，都需要先和教練組或者和我說一聲。」赤司征十郎說著，坐在白哉禮彌的另一邊，「灰崎君想要出去？」
「沒有。」灰崎祥吾否定著。
就算有，也不會在這幾個人的面前說出來。
赤司征十郎的視線轉向白哉禮彌。
「沒有。」白哉禮彌跟著否定。
脆生生的聲音聽著積極。
灰崎祥吾左腳的腳跟抬起，不由抖了抖腿，又立即踩實在地上。
「如果是覺得無聊的話，很快就有新的活動了。」赤司征十郎說道，「明天下午去海灘，後天借到了廚房。」
白哉禮彌在赤司征十郎的話語中長大些眼。
「怎麼了？」
「沒，沒有，挺期待的。」白哉禮彌點頭。
有種好消息和壞消息都被一股腦塞進腦袋裡的感覺。
「下一節開始的時候，是你先上場。」赤司征十郎抬起視線，隔著白哉禮彌落在灰崎祥吾的臉上，「看看場中准備一下吧。」
「不知道他們後面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灰崎祥吾應了一聲。
感覺有在被點最近的偷懶。
白哉禮彌調整了一下動作和心態，看向場中的比賽。
雙方碰撞不算激烈。
這種沒什麼趣味的對抗讓白哉禮彌沒忍住，又打了一個呵欠。
「今天早點休息吧。」
「好的。」
……
「感覺今天你一天都很困的樣子。」桃井五月將床鋪鋪好，放松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倒在被褥上。
受到碰撞，卸力的被動帶動著桃井五月的身體。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睡了午覺起來依舊是覺得很困。」
「但是現在又很精神。」白哉禮彌躺在床上，枕頭意外得貼合，整個人都是舒適的狀態中，卻毫無困意。
「既然精神的話。」桃井五月說著，翻身改成怕在床上，看向白哉禮彌。「我們來聊聊天？」
「好啊，聊什麼？」白哉禮彌頓了頓，補充道，「能不聊籃球嗎？」
「當然可以。」桃井五月應下，伸手將枕頭拉過來墊著，「籃球又沒什麼好聊的。」
「但籃球部的大家，能夠聊吧？」
「可以。」白哉禮彌說著，困意完全消失，轉身側躺在床上看向桃井五月，「我也有想要問問五月的事情。」
「單是問題有些無聊，我們來加上一點懲罰吧？」桃井五月手臂一撐，坐起身。
「什麼懲罰？」
「很簡單，就是真心話大冒險。」
「大冒險僅限於旅店內，對像也只能是咱們學校的。」
「好啊。」白哉禮彌跟著趴在枕頭上，「那怎麼決定題目嗎？」
「就猜，在群裡發過消息後第一個出來回應的人吧？」桃井五月示意床頭櫃上的手機，「一人猜兩個名字。」
「這還真有些不好猜。」白哉禮彌被勾起興趣，認真思索起來。
手指朝上翻看著之前群裡的聊天記錄。
「那我就猜赤司君和黑子好了。」桃井五月手指點著屏幕，編輯著。
「我感覺，是紫原和黃瀨。」
「我把發出去咯？」
「好。」兩人看著手機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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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簡單的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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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井五月在群裡發了消息。
等了兩分鐘, 沒有回復。
「嗯……我們忘記考慮他們根本不看手機這個情況了。」白哉禮彌看著沒有變動的聊天框，准備自己發個表情包，讓桃井五月在群裡不顯得那麼尷尬。
「別。」桃井五月還記得白哉禮彌發消息時, 學校巴士上整整齊齊的提示聲。
「嗯？」
「我們都在一個房間裡, 你卻從群裡回我消息, 不是更奇怪嗎？」
「好吧。」白哉禮彌將界面從選表情包上切回來，「要是過了十分鐘還沒有消息怎麼辦？」
話音剛落, 聊天框彈了一下。
【紫原：桃仔找他們有什麼事？】
【紫原：他們在打枕頭大戰，可能回不了消息。】
「枕頭大戰？」白哉禮彌坐直, 看向聊天框。
不能說不期待, 但也沒辦法加入。
「難怪都沒有回信息。」桃井五月了然。
「誒？阿敦怎麼回了？」白哉禮彌腦中浮現出紫原敦借著自己個子高, 抬手玩手機不理會其他人的畫面。
或許手隨便一按, 將能將枕頭壓在旁邊人的臉上。
「因為紫原君和他們不在同一個房間裡吧。」桃井五月想了想, 「不過他專門幫忙去看了一眼嗎？」
「真熱心。」
【紫原：黑仔可以回消息。】
【桃井：沒事沒事, 你們先玩吧。】
【桃井：謝謝紫原君。】
【紫原：青仔和灰仔把枕頭都搶走了。】
「這是在前線播報的意思？」桃井五月好笑地坐在白哉禮彌旁邊, 將屏幕上的聊天展示給對方看。
「他們倆不要真的打起來就行。」
「有赤司君在，打不起來的。」
「也是。」白哉禮彌點頭，「是紫原先回的消息, 我贏了。」
「好，我先選真心話。」
白哉禮彌眨眨眼，臉上帶著「我就等你這句話」的笑：「很簡單，五月喜歡阿哲嗎？」
「唔。」桃井五月腦袋像是被強風吹拂般揚起一些, 「是有點在意的。」
「因為, 因為他有種，很可靠的反差感。」
「而且感覺很神秘, 就是那種, 自己有一個花園的感覺。」桃井五月形容著, 大概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眉眼柔和。
「我好像有些理解。」白哉禮彌聽著桃井五月的話，嘴角不由越來越高，「但是又不太明白。」
「我還以為得分成「是誰」和「為什麼」兩個問題，沒想到五月慷慨地買一贈一。」
「謝謝款待。」白哉禮彌雙手合十，做出在吃完東西後感謝動作。
「那禮彌呢？」
「這得在我輸了之後才有提問哦。」
「直接來定下一個問題？」桃井五月看向聊天框，「下一個在群裡說話的人？」
「好啊。」
「我還是猜赤司君和黑子君。」
「咦？剛剛不是說黑子嗎？」白哉禮彌朝著桃井五月靠近些，眼中調侃的意味很濃。
「有嗎？」
「有哦。」
「忘記加敬語了吧。」桃井五月臉上有些發燙，伸手將靠近的白哉禮彌推開一些，「你呢？」
「青峰和灰崎打得厲害的話——只有黃瀨和綠間了吧。」
「好。」桃井五月將手機和群聊的提示音統統打開，「等待的時候做些什麼呢？」
「明天下午去哪個沙灘你知道嗎？」
「知道。」桃井五月應著，「中午午休後，下午就在沙灘集合。」
「可以選擇在這邊人少一點的沙灘玩，也可以選擇去公共沙灘租借一點項目。」
「去公共沙灘就要等著教練組他們組織，一起去。」
「教練組他們不玩嗎？」
「也會一起玩的。」桃井五月為了氣氛依舊選擇壓低了聲音，「聽說石原教練游泳很厲害哦。」
「哇。內田教練說的嗎？」
「是的。」
「不過內田教練嘴裡，石原教練似乎什麼都很厲害。」
「好像是這樣。」桃井五月點頭，在手機提示聲音響起的時候迅速拿起了手機。
「是黑子君，我贏了。」
「可惡，沒想到是阿哲讓我輸掉。」白哉禮彌戲份充足地做出懊惱的模樣，「看向手機。」
【黑子：桃井桑是有什麼事情嗎？】
桃井五月在群裡起頭的用語，是萬金油的「大家在嗎？」。
【黑子：紫原君，下次請記得帶上門。】
【紫原：咦，沒有教練過去嗎？】
【黑子：沒有的，黃瀨君將門關上了。】
【紫原：哦。】
【紫原：真可惜。】
「感覺好熱鬧啊。」白哉禮彌看著群裡的聊天，已經腦補出了熱火朝天，枕頭漫天飛舞的場景。
「他們哪裡來的那麼多枕頭？」
「關鍵在這裡嗎？」白哉禮彌認真地看向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等待著對方提取出的關鍵詞。
「關鍵在於，你還沒有回阿哲的消息。」白哉禮彌說著，故意嚴肅起來的臉壓不下笑。
「禮彌。」
白哉禮彌笑得更開心了：「回嗎？要不我來回？」
【桃井：只是想要看看大家都在干嘛。】
【黑子：在打枕頭大戰。】
【黑子：被店家提醒，大概要偷著打了。】
「偷著怎麼打？」
「這個我知道。」白哉禮彌抬手，「就是在有人檢查的時候躺下裝睡，沒人檢查的時候打起來。」
「就像偷偷玩手機。」
「可是枕頭大戰是要變動位置的吧？」
「反正枕頭就在手邊，倒頭就睡。」白哉禮彌說著，將枕頭拿起來，隨後倒頭就枕著，身體蜷縮起來。
看著是有些睡覺的意思。
不考慮絲毫不蓋被子的條件下。
正想著，桃井五月看見白哉禮彌腳上一勾，在空中的被子接力般被手一提。
輕飄飄地蓋住了白哉禮彌。
角度很是完美。
桃井五月配合地鼓掌。
「就像這樣。」白哉禮彌坐起身，做個「謝幕」的動作。
【桃井：好的，謝謝黑子君。】
白哉禮彌看著桃井五月發出的訊息，忍不住說道：「不用這麼禮貌的。」
「可是，黑子君也用的是敬語。」
「他習慣用敬語。」白哉禮彌將跟著動作有些亂的頭發用手指梳頭，「我有時候懷疑阿哲只是想要偷懶。」
「這樣就還不用記人名，也不用記住人際關系了。」
【黃瀨：小桃子在干嘛呢？沒有和小白哉一起嗎？】
桃井五月轉頭看向白哉禮彌。
「我來回？」白哉禮彌說著，開始翻找起來自己的手機。
「要不還是我來回？」
「都可以的。」白哉禮彌換成了跪姿，抓著被子將其一抖。
果然看見了在自己「演示」過程中被踢開的手機。
【桃井：在一起的。】
【黃瀨：那要一起下來玩嗎？】
【黃瀨：我來組成堡壘。】
「黃瀨君。」黑子哲也抬頭看向坐在房間另一側，規避著傷害的同時，玩手機的黃瀨涼太。
「嗯？」黃瀨涼太抬頭看向黑子哲也。
突然一個側身躲開飛向自己的枕頭：「我正在和小黑子說話，這算偷襲——唔。」
綠間真太郎毫不客氣地將枕頭丟在黃瀨涼太的臉上。
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從綠間真太郎的動作可以看出，他很是享受這樣的活動。
有在借機做什麼的嫌疑。
「你不能隨便邀請女孩子一起玩的。」
黑子哲也的話說得似是而非。
此時合宿裡相識的女孩子只有兩人。
投擲枕頭的動作一停，所有人都朝著黃瀨涼太看去。
「不，小黑子的這個說話有些奇怪。」黃瀨涼太感受到一股從背脊升起來的危機感，「我只是問她們要不要下來一起玩。」
「就是大家一起玩的那種。」
黑子哲也眨了下眼。
停下來的幾人默契地尋找各自的手機，打開查看。
黃瀨涼太連忙在後面補上一句。
【黃瀨：一起熱熱鬧鬧地打枕頭大戰。】
旁邊標注的時間，顯示出這句話是才發出去的。
「我們的這種活動，還是我們自己來比較好吧。」灰崎祥吾將手機放下，冷笑一聲地一左一右拿起枕頭。
「沒有給黃瀨造成壓力，才讓他還有功夫發消息吧。」青峰大輝應著，一手兩個枕頭。
「我提議，咱們先暫停一下——」黃瀨涼太說著，敏捷地側身躲過朝自己臉來的枕頭。
雖然是柔軟的枕頭，但是平平甩到臉上的時候，力量還是不容小覷。
「誒誒，別呀。我的臉還要用來賺錢的。」
投擲的動作再次一頓。
「我記得黃瀨國語成績很不錯。」赤司征十郎此時出聲補充道。
「懂了，故意的。」灰崎祥吾點頭，應聲投出枕頭後向黃瀨涼太靠近，將枕頭掄起來。
拉門突然拉開。
灰崎祥吾順著力道靈巧地滾地平躺。
黃瀨涼太直接在枕頭堆中仰頭過去。
看起來像是倒在了「戰壕」一般。
「……」黑川教練有瞬間的無語，看向這群人中最為靠得住的赤司征十郎。
卻發現對方也是橫著趟在床褥上。
唯一看著比較正常的床鋪上躺著黑子哲也。
只是對方腦袋下面沒有枕頭。
也是，枕頭幾乎都堆在了黃瀨涼太身邊。
「早點睡覺，要玩也輕點玩。」黑川教練開口提醒，「這個牆壁不是很隔音，你們這邊鬧騰起來，兩邊都聽得見。」
「明天有得你們玩，早點休息吧。」
「好的教練。」
「是教練。」
原本閉著眼裝睡的學生們發出精神的回復聲。
這種至少還敷衍了一下的舉動讓黑川教練莫名「欣慰」。
關上了拉門。
群裡桃井五月或者白哉禮彌都沒有回復消息。
【紫原：樂.jpg】
「『樂』是什麼意思？」
「大概笑你像個小醜吧。」
……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當然先是真心話。」
桃井五月臨到嘴邊的問題有踟躇起來，轉而將目標放寬：「禮彌在『彩虹小隊』裡對誰最有好感？」
「不能說黑子君。」
看著白哉禮彌即將開口，桃井五月又出聲補充道：「也不能說我。」
白哉禮彌眨眨眼。
桃井五月露出預料正確的得意表情。
「最有好感？那要從哪個方面呢？」
「就，就……都行。」雖然青峰大輝最近的表現似乎可教起來，但之前給桃井五月留下的印像太過深刻，一下子沒什麼自信，「就是有好感，呆在一起的時候覺得輕松。」
「嗯……從呆在一起輕松著方面的話。」沒有特別的標准，白哉禮彌依次在心裡做著對比，「論輕松的話，應該是綠間吧。」
「誒？」
「之前和綠間君在圖書館裡各自看書學習，所以還挺輕松的。」白哉禮彌對上桃井五月的眼，「社團裡，投籃以外的各種練習自己也會做，很省心。」
「提出的建議也會好好執行。」
「這倒是個意料之外的答案。」桃井五月預想過紫原敦，也想過灰崎祥吾。
甚至還想過赤司征十郎。
但綠間真太郎，是一個沒有考慮到的選項。
猝不及防，讓後續的一些問題也不太好繼續開展下去。
時間不早，兩人又以「你有我沒有」的方式玩了兩輪。
「最後一次，就准備睡覺吧。」
「那來大冒險吧。」白哉禮彌應著，打了個呵欠。
過了精神時期，困意又緩緩蔓延了上來。
「禮彌發個消息，看看群裡誰是第一個回復的。」
「現在？」白哉禮彌看向時間，「有人也許都休息了吧。」
已經不早，但還不算太晚。
「我們只取第一名。」
「那這次我選擇阿哲。」白哉禮彌開口，「阿哲和——」
桃井五月被白哉禮彌拖長的聲音勾的有些好奇。
「玩手機的話，應該是黃瀨。」
「那這次，我選紫原君和灰崎君。」桃井五月點頭。
「『落子無悔』，我發消息啦。」
【白哉：各位晚安，明天見。】
【赤司：晚安，早點休息。】
【赤司：桃井桑也是。】
白哉禮彌抬頭看向桃井五月：「這怎麼算？」
「我們都錯。」桃井五月看著群裡後續彈出「晚安」消息，「都要大冒險。」
「好，那冒險內容什麼呢？」
「我本來想說，後天吃我做的料理——你也不用露出那樣的表情吧。」
白哉禮彌揉了揉自己的臉：「抱歉抱歉，什麼冒險？」
「那就明天，給其中一個男生買飲料吧。」
「這也算大冒險嗎？」
「算的。」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補充道，「而且，你不能選黑子君，我不選笨蛋峰。」
「那我們交換不就行了嗎？」
「……也行。」
越發有種自己和笨蛋峰是兩頭拱白菜的豬仔的感覺了。
便宜那頭豬了。
「哦對了，還有灰崎君，之前請我吃蛋糕，我這次正好請他喝飲料。」
「都行的。」桃井五月點頭，有些期待明天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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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買牛奶和他們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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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早了, 還要下去嗎？」桃井五月看著翻身坐起來的白哉禮彌。
「我想買個牛奶喝。」白哉禮彌伸腳在地上點了幾下才找到自己的拖鞋，，披上一件外套, 「很快就回來。」
「不行, 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
「沒事沒事, 就在旅店裡，樓梯旁邊的那個販賣機。」白哉禮彌揮揮手, 「很快就上來，你要買一個嗎？」
「不用了, 謝謝。」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離開, 有些遲疑。
起身准備跟上的同時, 先發了一個簡訊出去。
手腳放輕, 在確認白哉禮彌出門後才來到主廳裡, 走到門口等待著白哉禮彌下樓。
莫名有些刺激。
桃井五月從門縫中觀察著, 因為興奮而感到精神十分振奮。
白哉禮彌走下樓梯。
晚上的溫度比白天低一點。
才出房間, 目前還處於涼爽的程度。
桃井五月藏身在樓梯口的拐角處，看著沒有回復的手機頗為焦急的等待。
白哉禮彌將准備的紙幣放進自動販賣機中。
「你好。」
「你好。」聽見聲音，白哉禮彌轉過頭。
看著有點印像, 應該是岩石中學的一位首發。
對方打過招呼後，便錯開了視線，盯著自動販賣機裡面的商品。
白哉禮彌將自己想要的牛奶點出來，取出硬幣。
一時間無人說話。
「那, 那個——」
「是。」白哉禮彌停下離開的腳步, 「看向出聲的寸頭。」
「白哉。」青峰大輝的腳步有些匆忙，大步地來到白哉禮彌的旁邊, 「你買好了嗎？」
問著話, 青峰大輝的視線看向站在旁邊的岩石中學男生。
毛巾搭在脖子上, 寸頭露出弧度圓潤的後腦勺。
「你好。」青峰大輝點點頭。
「你好。」寸頭同樣點頭打著招呼，看了眼白哉禮彌又抬眼看向青峰大輝。
「買好了，你要買什麼嗎？」
「我是出來找灰崎的。」青峰大輝說完後咳了一聲，「他剛剛出來打電話，還沒有回來。」
「到外面去了？」
「不知道，所以我出來找找看。」青峰大輝說著，又看向買好東西後，站在旁邊的寸頭。
沒有說話，但眼神中明顯催促著。
具有攻擊性的黑皮外貌帶著欺騙性。
眼神偶爾睥過來的時候，讓寸頭有種這家伙下一次過來的就是拳頭了的感覺。
明明在場上打籃球時還是一副開朗的模樣。
「是哪一位？我可能碰到過。」
「你認識他們嗎？」白哉禮彌好奇地問道。
「名字不認識，但是人還是挺好認的。」寸頭回答著，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顏色，吃飯的時候自己的隊友們還在調侃這件事。
白哉禮彌接受了這個說法、
「是個灰色頭發的家伙。」
青峰大輝並不想繼續說話，但白哉禮彌已經開口，便等待地看向寸頭。
「啊，我剛剛好像在門口的位置看見過他。」
「門口？」
「他沒有出去。」寸頭繼續道，「門口每天到了點就會關上，只是他一邊打電話一邊朝著旁邊走。」
「好的，謝謝。」白哉禮彌應著，抬頭看向青峰大輝。
寸頭視線在兩人間轉了一圈，沒有說話地貼著牆邊離開了。
「怎麼了？」青峰大輝對上白哉禮彌的視線，暗暗挺背。
「你不是去找灰崎嗎？」
「我現在已經知道他在哪裡了。」青峰大輝看向白哉禮彌手中的牛奶，「他沒有出去就行。」
「你買好了就快點回去吧。」
「好吧。」白哉禮彌朝著樓上走了幾步，「找到灰崎後你們記得早點回去睡覺。明天還是體能訓練。」
「下午還能去海邊玩。」
「好的。」
白哉禮彌回想起赤司征十郎告訴自己的活動時間。
上前的腳步倒退回來。
「赤司告訴我，後天借到了廚房。」
「……」青峰大輝因為白哉禮彌走回來而提起來的一口氣又沉了回去，「合宿也有家政課嗎？」
「你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緊張？」白哉禮彌繼續道，「不想辦法攔著點他們嗎？」
「攔也攔不住吧。」青峰大輝說著，「讓他們遭罪一下更快。」
「確實是一種辦法。」白哉禮彌想著，能夠接受這樣的提議。
還沒有聽說過有人吃桃井五月做的東西去醫院的。
最多就是暈過去。
雖然暈過去已經很嚇人了。
「那我們就不管了？」
「不管了。」看著白哉禮彌思索，青峰大輝借著機會盯著白哉禮彌看。
才洗過的頭發比白天更有垂感，走廊的燈光暖黃，讓白哉禮彌臉上像是有一道光暈。
「小青峰，你怎麼還沒有回——小白哉也在？」黃瀨涼太的話語在後半截抬了點語調。
腳步一停，站在原地思索自己是要上前還是退後。
「是有什麼事情嗎？」
「也不算什麼事情。」黃瀨涼太和青峰大輝對上視線。
短暫的幾秒裡沒辦法從青峰大輝的眼神中看出太明顯的情緒。
但肯定的是，即使對方收斂了情緒，黃瀨涼太也感覺自己並不受歡迎：「小灰崎呢？」
「剛剛碰見岩石中學的人，說他在門口附近打電話。」
「這樣啊。」黃瀨涼太點頭，想要讓兩人不理會自己繼續聊天。
但這麼干站著是不會減少存在感的。
反而因為一時間三個人都沒有說話，而讓每個人的存在都很強烈。
「那我先上去了。」白哉禮彌說著，晃了晃手裡的牛奶，「再晚一點五月會擔心。」
黃瀨涼太看向青峰大輝。
「好的。」
黃瀨涼太眉頭一揚，毫不收斂地表達出自己對青峰大輝回話的震撼。
「什麼？」青峰大輝用口型問道。
黃瀨涼太腦袋朝著白哉禮彌的方向小小移動，並擠了擠眼睛。
「？」
等到白哉禮彌上了樓，青峰大輝才模仿著黃瀨涼太剛才的表情問道：「你剛剛這樣，是什麼意思？」
「你沒有想過將人送到房間門口嗎？」
「啊？」青峰大輝臉上的表情有些呆住，「為什麼？就幾步路。」
「這是體現紳士風度的地方。」
「你不會還看一些戀愛電視劇吧？」青峰大輝肩膀猛得一縮，搓了搓手臂，「她們的房間就在樓上，這有什麼好送的。」
「而且，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雖然是我來找你的，但是——咦？」黃瀨涼太頓了頓。
這句話可以是普通的陳述句，也能夠帶上一些「譴責」，對自己打斷了獨處的控訴。
黃瀨涼太看向青峰大輝。
本就看不太清表情的臉，在不算充足地燈光下更加模糊。
「說到小灰崎，剛剛小赤司說了件事情。」黃瀨涼太選擇不再繼續深思。
反正無論是什麼原因，後面都會自然帶出結果。
「什麼事情？」
……
「我回來了。」白哉禮彌快速喝完牛奶漱口，回到床鋪上，「真巧，碰到了出來找灰崎的青峰，還有出來找青峰的黃瀨。」
又是他們仨。
桃井五月眨下眼，突然覺得就算自己發了消息，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黃瀨涼太明明沒有什麼太多的參與，但卻有種無可規避的前排吃瓜感。
「灰崎這麼晚了打電話，應該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也許是和家裡人聊天？」桃井五月猜測著，「也有可能是和朋友。」
「有可能。」白哉禮彌點頭，隨後調整了姿勢朝桃井五月近一些，「我覺得，這三個人的關系似乎很好。」
「在那次一對一後，青峰和灰崎一對一的頻率高了起來。」
「黃瀨感覺他很喜歡青峰。」
白哉禮彌說著，在心裡畫著關系圖。
三個人的線條還算好釐清，但人數多起來，就有些讀不明白自己在心裡畫下來的東西了。
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交友偏好。
「灰崎君的話，確實有積極很多。」桃井五月順著白哉禮彌的話，「黃瀨君感覺他……」
「被青峰吸引住了。」
「吸引這個詞，形像是形像的，就是感覺有點奇怪。」
「感覺只要是他們三個人在一起，就會很熱鬧。」
「那就是赤司君需要煩惱的問題了。」桃井五月將話題一筆帶過，「我其實一直有個問題。」
「是需要真心話的那種嗎？」
「你可以先聽聽，但我覺得不算。」桃井五月笑著，「我很好奇，紫原君為什麼和赤司君的關系那麼好。」
「你知道嗎？」
「我沒詳細問過。」白哉禮彌搖搖頭，「不過從一些小事上來看，大概是赤司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給紫原敦留一份。」
「還有些獲得的獎品什麼的，會讓紫原敦看看要不要。」
「而且最近幾次，都是阿敦想要的東西。」
「還真是飼養員啊。」桃井五月忍不住感慨出聲。
「我也覺得很厲害。」白哉禮彌點頭。
你也是個飼養員。
桃井五月在心裡補充道。
……
「陽光，美好的陽光。」
「沙灘，美好的沙灘。」
「休息，美好的休息。」
黃瀨涼太抬著雙手，以「贊美太陽」的姿勢，擁抱著空氣中的熱鬧因子。
「深的地方不能去，危險的行為不能做。」石原教練說著，看向面前自己拉不住的少年們，內心有些在打退堂鼓，「不要和陌生人交換聯系方式，保護好自己。」
此刻，不僅是擔心部門裡的兩位經理，石原教練看著隊伍中的男生。
身高的快速發育，看著說是高中生也沒有什麼問題。
本就是帥氣的臉蛋，抽去臉頰上的嬰兒肥後，線條清晰凌厲。
穿著花紋類型各不相同的游泳褲，上身的襯衫敞開著露出腹部優秀的肌肉。
石原教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歸是已經感受到不少打量的視線。
沙灘上的「鯊魚」也許比海裡的容易出沒。
「等內田教練她們過來，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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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4-9-7 15:36
第181章 沙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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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不就在這邊玩吧。」白哉禮彌看著熱鬧的沙灘, 突然覺得屬於旅店的沙灘也沒什麼不好的。
「可以是可以啦。」內田教練點頭，雙手搭在兩人的肩膀上，「可是那邊的沙灘更細, 還有各種水上設施和小店哦。」
「那麼熱鬧嗎？」桃井五月看向屬於合宿旅店的沙灘, 「對比起來, 這邊有些冷清。」
「不會有人發現這邊沙灘嗎？」
「因為是私人沙灘嘛。」內田教練看向白哉禮彌，「去嗎？石原她們還在等著我們去彙合。」
「去吧。」
「好耶。」內田教練看起來比兩人更高興, 「別擔心，我已經在沙灘之家預訂了遮陽傘席位, 就算不想下海也能有位置坐著吹吹海風。」
「我選擇先坐會。」
內田教練豎起大拇指：「那我們直接去沙灘之家吧。」
圍繞著沙灘之家的一塊區域, 似乎形成了某種包圍圈。
雖然還沒有到行動上進行包圍的地步, 但那種似有若無的視線和打探, 在外圍都能夠有所察覺。
「那是什麼？模特大隊嗎？」
「是老師帶著學生吧？」
「我的天, 每個的顏值都好高, 而且都——」
「收一下表情, 看起來沒有成年吧？」
「男高就是寶藏。」
「有可能還不到男高。」
「啊？」
「你看其中那個紅色頭發的，一看就是國中生吧？」
「也可能是帶弟弟出來玩。」
「確實有這個可能，噓, 他看過來了。」
白哉禮彌的腳步一頓，看向笑得眯起眼睛的內田教練：「我們還要過去嗎？」
「當然啊。」內田教練笑意還很濃，眯起的眼沒有松開，「狠狠給模特隊伍裡添加兩個妹妹。」
很難說內田教練是不是在暗示那個「弟弟」言論。
但白哉禮彌並不打算問出聲。
那幾個人的耳朵一個比一個靈的。
腦中正想著, 白哉禮彌對上了望過來的紫色腦袋。
紫色腦袋第一個發現後, 後續幾人就是狐獴的隊伍跟著都望了過來。
被五顏六色這麼看著，還挺微妙的。
白哉禮彌覺得自己一下就明白了, 對手隊伍會有的心理吐槽。
「走吧走吧。」內田教練輕拍了拍兩人後背示意。
「好慢啊小桃子小白哉。」黃瀨涼太穿著一條藍色的波浪短褲, 上身是一個白色的運動帶帽背心。
標准的沙灘甜心。
「等了很久嗎？」桃井五月問著, 語氣故意帶上點反問。
「其實不算，和家裡的姐姐們相比，已經很快了。」黃瀨涼太舉起手，做出投降的姿勢，「你們不打算下水嗎？」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都在外面穿著外套。
「暫時還不打算。」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
穿著黑色短褲的少年已經是做好下水的准備了。
膚色白得反光。
「防曬霜擦了嗎？」
「擦了。」黑子哲也點頭。
「什麼時候？」黃瀨涼太身體一側，加入了對話。
「剛剛。」
「剛剛？」
「剛剛。」黑子哲也肯定著，點點頭。
「實在不知道小黑子的動向啊。」黃瀨涼太感慨著，「不過塗防曬霜的確很重要，小青峰記得也要塗上。」
「我擦了的。」
「咦？」
灰崎祥吾笑出了聲。
「……」青峰大輝看向兩人。
「白仔帶了防曬霜嗎？」紫原敦坐起身，聲音中有種從沉睡被強行搖醒的困倦。
「帶了的。」白哉禮彌將隨身的布包拉開，從中拿起防曬噴霧和防曬霜，「要哪一個？」
紫原敦還沒有開口，赤司征十郎便出聲道：「如果只是在椅子下睡覺，就不用塗了。」
望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紫原敦抿起唇。
「那你要去曬太陽嗎？」
「我還是睡覺好了。」紫原敦搖搖頭。
紫原敦穿著短袖和短褲，和平時在球館裡的裝扮差不多。
只是腳上踩了一雙拖鞋：「白仔呢？」
「我也先休息一會吧。」白哉禮彌說著，坐在空著的沙灘椅上。
紫原敦看向坐在自己旁邊椅子上的赤司征十郎，眼神中透露著在權衡的意思。
赤司征十郎笑著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無聲地嘆了口氣，躺在沙灘椅上不說話。
「我想去試試衝浪。」黃瀨涼太起身。
「等等。」石原教練叫住立馬就要離開的黃瀨涼太，「你會衝浪嗎？」
「不會。」
「這個需要有一個教練帶著。」石原教練臉上寫著明顯的不贊同，「不能一個人去租借。」
「啊？」黃瀨涼太撓撓頭，「可是在旁邊偷聽別人的課，就會了吧？」
石原教練沉默了一下。
想到面前這個少年令人震驚的肢體學習能力。
「不行，這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陸地和海洋是不一樣的。」石原教練側開些視線，不去看黃瀨涼太等待時候的星星眼，「我和內田教練兩個人，無法注意到下水後的情況。」
「好吧。」黃瀨涼太想了想，選擇暫時放棄。
反正之後和家人來海邊的事件還有很多，「那我們玩什麼呢？」
「那邊有沙灘排球。」內田教練朝著遠處的方向指，「而且下午正好還是一個小型的比賽。」
「沙灘排球。」黃瀨涼太看過去。
那邊牽上了網，圍著的場地更多是娛樂性質：「我在體育課上打過排球，應該沒有太大差別吧。」
「確實不算太大。」內田教練在石原教練之前回答道。
「我記得小白哉的排球也很厲害。」
「你怎麼知道？」灰崎祥吾看向黃瀨涼太。
「之前我們一起上過體育課。」
「之前？」
「一年級的時候。」
「你這都記得到嗎？」桃井五月有些訝異地看向黃瀨涼太。
那個時候黃瀨涼太還沒有到籃球部。
三人都沒有交集。
「因為很厲害，所以有印像。」
白哉禮彌才要躺下，一下被眾人看著，立即坐起來了一些：「？」
有種正在曬肚皮的貓咪被人靠近後，立即翻身准備跑開的感覺。
「桃井五月沒忍住，伸手在白哉禮彌的肩膀上拍了拍，順下一縷滑下來的頭發：「沒事沒事，繼續休息吧。」
白哉禮彌看向進入營地的人。
「小白哉要不要和我一隊去打排球？」
「……我想在這裡休息。」
「好吧。」黃瀨涼太應著，嘆氣的同時說話，「只是可惜了那麼可愛的泳衣。」
「？」空氣似乎停下了流動。
黃瀨涼太原本只是順著和自家姐姐相處的方式，誇贊出口。
在被視線集中的時候，立即站直：「我是說，小白哉那麼可愛，當然泳衣也——」
「我知道很奇怪了，小黑子。」黃瀨涼太在失去黑子哲也視野的時候立即出聲，「抱歉。」
黑子哲也像是「暗殺者」一樣出現在黃瀨涼太的身後，「收回了自己的膝蓋」。
「我只是想表達，我們的經理都很可愛——額，我是說……」黃瀨涼太想要繼續的話語卡住，在兩位教練表情開始奇怪起來時放棄起了反向效果的掙扎，「好吧，我真的是單純地誇贊。」
「黃瀨家裡有多少個姐姐？」內田教練接下話頭問道。
「有兩個姐姐。」
「難怪嘴這麼甜。」內田教練點頭表示理解。
黃瀨涼太松了口氣。
「難怪黃瀨君這麼受女生歡迎。」赤司征十郎開玩笑般道。
聲音裡帶著輕笑。
意思聽著卻像是在提醒。
「小青峰去嗎？」
「今天不太想打排球。」青峰大輝搖頭表示拒絕，「我想一會去海邊玩。」
「小灰崎呢？」
「不了。」灰崎祥吾搖頭。
同樣對於沙灘排球興致不高。
「好吧。」黃瀨涼太看向旁邊的綠間真太郎，「小綠間要去嗎？」
「可以。」
「好吧，那小——誒？」黃瀨涼太意外地看向綠間真太郎，隨後視線落在綠間真太郎的眼鏡上，「小綠間可以嗎？打排球會有扣球，很容易打到眼鏡吧。」
「你打不打？」綠間真太郎斜眼，略微偏頭。
「打的打的。」黃瀨涼太點頭，「走吧。」
綠間真太郎的開衫短袖只松開了最頂上的紐扣。
連穿著的短褲也在膝蓋的位置。
「阿哲要下水嗎？」
「嗯。」黑子哲也點頭，「我已經准備好租泳圈了。」
「！」桃井五月眨眨眼。
「非常鼓勵這種安全意識。」內田教練示意著黑子哲也。
石原教練贊同地點頭：「你們呢？」
「上次堆的沙堡，我這次有更好的想法。」青峰大輝用大拇指指向海邊，向灰崎祥吾發起邀請，「一起？」
「好啊。」灰崎祥吾點頭，視線掃過在眾人聊天時，躺在椅背上的白哉禮彌。
「我也一起。」赤司征十郎出聲，「上次的有些瑕疵。」
「我和禮彌一起休息會，再去海邊玩。」桃井五月順著道。
「那就都說完了，你呢？」內田教練看向石原教練。
「我在這裡守著，你去海邊看著他們吧。」
「好的。」
各自的活動安排好，下午自由活動時間開始。
沙灘椅不算柔軟，但溫度在海風的控制下剛剛好。
還有海浪自帶的，讓大腦放松的音效。
白哉禮彌看著被陽光照射的，顯得透明的傘頂，緩緩泛起困意。
石原教練後仰靠在沙灘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本書。
桃井五月看了會，移動到前面的位置，能夠看到海灘上的眾人。
黑子哲也租到了一個中等大小的黃色游泳圈。
套在身上後入水，被浪花的力道帶著往後推回到海邊的位置。
來回兩次才完全地浸沒在海水中。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的身影，在旁邊一眾小學生中突兀。
不知道赤司征十郎跟小孩們說了什麼，旁邊的幾個孩子開始主動幫忙搬運濕沙。
拂面的海風很舒服，水汽的感覺讓身心都舒展開。
桃井五月眯著眼享受了一會，轉頭想和白哉禮彌說話。
一側頭並沒有看到原本坐在前面一排的紫原敦。
再朝後看。
原本自己的位置上多出了一個人。
沙灘椅對於紫原敦來說有些小。
雙腳伸直，穿到了前面一排椅子的下面。
沒想到會是自己玩自己的。
桃井五月有些想嘆氣。
白哉禮彌和紫原敦只睡了半個小時，就被石原教練叫醒。
「不能睡太多，晚上還要睡覺的。」
「好。」並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白哉禮彌下意識應著，腦中有些混沌，「五月？」
小桌另一側的人沒有應聲。
白哉禮彌轉過頭。
是坐在椅子上幾乎又要睡過去的紫原敦。
「阿敦？」
紫原敦的腦袋應聲抬了一下：「白仔。」
說著，紫原敦轉了方向，向白哉禮彌展開手：「要繼續睡嗎？」
像是把肚皮露出來，給人作為枕頭的邀請。
坐在後面的石原教練眉頭一跳：「不能睡了，桃井，帶他們走走，醒一醒。」
「好的教練。」桃井五月站起身，和兩人相比精力充沛，「走吧，我們去看看他們的城堡怎麼樣了，還有他們的沙灘排球比賽。」
「好。」白哉禮彌將重心靠些在桃井五月的身上。
紫原敦尚沒有完全啟動，但站起身，跟在了兩人的後面。
「那個人好高！」
「得有兩米了吧。」
「那種家伙在，完全不敢上去要電話啊。」
「我也不敢。」
沙堡到了可以算得上「壯觀」的程度。
赤司征十郎采用了西式的城堡，塔尖雖然沒辦法很好復刻，但將建築的外層布局展現出來。
已經有人打卡般合影。
「真厲害啊。」
「多虧了他們的幫忙。」
「運沙子肯定是我們更厲害吧。」灰崎祥吾皺些眉。
「你們兩個的運的是沙子，裡面還有小石頭和煙頭。」一個小孩出口道。
「哈？」灰崎祥吾垂頭看向她。
「所以應該是我們贏了。」
「隨便吧。」灰崎祥吾拍手，懶得再追究比出來個勝負。
「這個『工程』還會需要多久？」桃井五月看向赤司征十郎。
「只需要再精修一下就好了。」赤司征十郎往後退開一步看著自己的「作品」，又走回去繼續細節調整。
「真的很厲害。」白哉禮彌點頭。
黑子哲也在水中玩了會，就上岸回退了租借的游泳圈，成為運沙隊伍中的一員。
「小七，你的速度好快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我這邊的沙堆老會自己高一截。」
「哇，是沙子仙子嗎？」
黑子·沙子仙子·哲也，將沙朝另外一個小孩的位置搬了過去。
「誒？你的沙子好像變少了。」
「我知道，是收了我的沙子。那我現在應該向沙子仙子許願嗎？」
「……」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
桃井五月抬手遮住嘴。
青峰大輝忍不住笑意，轉開了頭。
灰崎祥吾捂著肚子，張揚地狂笑起來。
然後發現自己的腳被沙堆埋了起來：「……不是吧沙子仙子，這麼記仇？」
語氣中的笑意依舊很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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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出現桃井強行拉郎配成功的劇情
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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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沙灘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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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什麼來頭？」
「不知道, 之前沒見過。你有印像嗎？」
「沒有，要是見過肯定會有印像的。就算不是因為排球的事。」
金色頭發的少年起跳。
雙手擺動得就像是展開了翅膀，在最高點將排球扣下。
伸手寬松的衣服隨著動作擺動, 能看到有力的腰腹和背部弓般的張弛。
女生們的加油聲更加熱鬧了。
「有點風騷。」
「再這樣下去, 今天的風頭都被他搶完了。」
「有什麼辦法？人家就是打得帥。」
「干, 最開始明明是一副弱雞的樣子，沒想到是扮豬吃老虎。」
「你那個比分, 也算不上是老虎吧。」
「……收聲。」
沙堡完成後，「國王」赤司征十郎將王位傳給了小孩中的領頭人。
其他的小孩們迅速組成了保衛的軍隊。
有序地組織著想要參觀合影的人們。
「你多大了？還玩這種扮家家？」灰崎祥吾沒忍住, 開口嘴著赤司征十郎。
那段「傳位」的話聽得灰崎祥吾一愣一愣的。
將小孩們說得激動不已, 決心一定要好好維持著「外國」參觀秩序。
哪裡有帝光中學學生會長的樣子。
不, 應該說不愧是學生會會長嗎？
「不覺得很有意思嗎？」赤司征十郎笑得開心, 不打算計較灰崎祥吾的話, 「正好他們還能夠繼續玩。」
「我只覺得有點傻。」灰崎祥吾轉頭看向青峰大輝, 「是吧？」
「按照『修建』的功勞來算, 你應該最少也是個前任座前大將軍。」青峰大輝想了想，說道。
「？」灰崎祥吾皺起眉頭。
「我應該也是。」
「可以，你們要補上一個授勛儀式嗎？」赤司征十郎配合地點頭。
「犯傻就不用帶上我了。」
「青峰君堆沙的技術沒有灰崎君的熟練, 應該比灰崎君低一個等級。」黑子哲也出聲加入討論。
「可惡，竟然比灰崎低一個等級。」
灰崎祥吾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謝謝你啊，沙子仙子。」
青峰大輝笑出聲，隨後用手虛握成拳, 抵在嘴邊將笑壓住：「抱歉, 果然還是這個最好笑。」
「……青峰君還是當做戰敗被俘的苦工吧。」
「苦工能夠和前座前大將軍一起勞動，也很榮幸。」
「說了別帶我。」
紫原敦打個哈欠, 掃了眼四人。
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 但並不想要加入進去：「那邊有賣炒面的, 白仔要吃嗎？」
「要，正好有點餓了。」白哉禮彌點頭。
「那我們一起去買吃的吧。」
「你們要嗎？」白哉禮彌看向其他人.
「我也有點餓了。」青峰大輝點頭。
「可是今天晚上是吃燒烤哦。」桃井五月插話道，「現在吃了晚上會不會吃不下去？」
「這個你還擔心他們？」灰崎祥吾揚起眉，掃過青峰大輝和紫原敦，「這兩人加起來都能吃掉一頭牛。」
視線落在白哉禮彌身上：「倒是你，睡醒了就吃嗎？」
「因為我餓了，就要吃。」白哉禮彌堅定地點頭，「而且，我可以和紫原敦分著吃。」
「就不用擔心為了吃完而讓晚上沒辦法吃燒烤了。」
紫原敦視線落在白哉禮彌的臉上，過了會才應聲：「可以分著吃。」
「要不買一份咱們幾個分著吃吧。」青峰大輝申請加入分食隊伍，「先墊墊底。活動那麼久，有些餓了。」
「你餓的時候，就沒有墊墊底這個說法。」桃井五月拆了青峰大輝的台階。
「沙灘排球比賽快要結束了。」赤司征十郎出聲提醒道。
「這怎麼看出來的？」
「那邊的分組板已經拉到最後了。」赤司征十郎解釋著。
眾人在他的話語中，盡力朝著分組板看過去。
「你眼神真好啊。」青峰大輝感慨道，靠著面板上線條顏色確認下來。
比賽正到了最熱鬧的場次。
「不過不知道他們——他們進了決賽啊。」視線朝著場地中掃去，正好看見一個黃色腦袋冒出來。
黃瀨涼太再次完成一個漂亮的扣球得分，落地後朝著綠間真太郎抬起雙手示意擊掌。
綠間真太郎的表情有些嫌棄。
「別呀小綠間，總要有點儀式感嘛。」黃瀨涼太的兩只手轉動，像是在模仿一閃一閃亮晶晶。
「這點儀式沒有也無所謂的。」綠間真太郎抬起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用眼神表示著對黃瀨涼太幼稚行為的不贊同。
「真冷淡啊小綠間。」黃瀨涼太放下手，臉上有些失落。
「答應他！」
場邊不知道是誰突然出聲。
引得周圍的人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站著三個女生，沒辦法進一步縮小範圍。
「我還以為是什麼表白現場呢。」對面的一個男生抱著手臂吐槽道。
「什麼表白？」
男生轉頭看去，本來還有些被搭話的不喜。
但表情在看見來人的時候，表情松下來，帶上點笑：「有個女生，在說場上兩個男生的事情。」
「？」桃井五月一時不能理解地看著男生，等待對方進行更加詳細的解釋。
「就是擊掌，被那個出聲的女生搞得像是什麼表白現場似的。」
桃井五月看向場中的黃瀨涼太和綠間真太郎。
不知道黃瀨涼太什麼反應，但若是綠間真太郎聽見旁人這麼說，大概臉上會露出吃到蒼蠅的表情。
雖然但是，吃到蒼蠅是什麼樣的表情？
桃井五月腦中一過，總覺得這是白哉禮彌會問出的問題。
「好的，謝謝。」點頭應著，在男生還准備繼續搭話的時候，桃井五月轉頭朝著旁邊的人，「你覺得怎麼樣？」
「綠間本來就不是外放的性格。」赤司征十郎接話道，很是配合地看了男生一眼。
男生動作頓住，嘴角抬出一點笑意，隨後將注意力放在場中。
沒過多少時間便離開了。
桃井五月補上了那個空出來的好位置，看向場中。
比分相近。
黃瀨涼太發起攻擊的次數更多。
綠間真太郎的跑位迅速，在一傳的時候就能夠給黃瀨涼太一個高弧線的球。
一個人完成了兩項工作。
高弧線的球讓雙方都有時間進行准備，決定是否得分的就是黃瀨涼太的扣球。
那起跳和揚臂的動作，說黃瀨涼太是沙灘排球選手，也不會有人存在異議。
吸引人眼球的不止是黃瀨涼太的技術，還有那件帶帽背心。
在桃井五月第三次發現自己的視線沒有跟隨著排球，反而跟著黃瀨涼太的動作時，桃井五月閉上雙眼停下觀看。
「唉，我有罪。」
站在桃井五月旁邊的短發女生說著。
「什麼。」短發女生旁邊，將頭發盤起來的女生側了點頭問道。
視線依舊鎖定在場地中。
「我的視線沒法從小弟弟身上移開。」
「正常。」盤發女生的語氣很是淡定，「的確有點——但看著並不是故意的。」
「趁這個機會多看兩眼吧，下次再看到質量這麼高的，不知道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你說的對。」短發女生很快就被說服。
雖然整個交流期間，視線同樣沒有移開過。
「不過說起來，我還是更喜歡他的搭檔。」盤發女生接著道，「有種收斂含蓄的感覺，但又是體育那一派的。」
「穿得也嚴實。」
「嚴實？」
「就是和金發小子比較而言，布料可能得是兩三倍的程度吧。」
「有些誇張，但很有可能。」
桃井五月聽著旁邊兩人的聊天。
有些內容聽得懂，有些內容卻不是很明白。
轉頭看向赤司征十郎，桃井五月發現赤司征十郎看得很是認真。
「赤司君對沙灘排球感興趣嗎？」
「其實還算好。」赤司征十郎的腦袋隨著排球而略微轉動，「我只是想到，沙地上訓練平衡和腿部肌肉應該不錯。」
桃井五月看向場上跑動的四人。
蹬地的力道被並不算密實的沙子卸掉。
同樣的高度需要再沙地上花費更多的力氣。
「抱歉久等了。」白哉禮彌走到桃井五月旁邊，用拇指刮掉嘴角多余的醬汁，「炒面的味道超棒的，你要不要去試試？」
「我准備今天忍耐到晚飯。」桃井五月搖頭，「不過之後可以買一份來試試。」
「真的很不錯。」白哉禮彌再次推薦，看向場中的比分，「看起來他們似乎快——咦？」
比分1比0，對面領先。
這一場的小分來到了17比13，同樣是對面領先。
白哉禮彌嘗試著展開觀察模式，依舊是失敗的。
最多能夠將運動起來的兩人當做是普通的身體數據收集。
被跑來跳去的黃瀨涼太晃得眼花。
「對面感覺是專業的。」
「我看黃瀨君扣球的樣子，還以為是咱們的優勢。」
「對面接球很厲害，只要稍微給他們一點機會，就能將排球救活，然後配合著反進攻。」
「已經很厲害了。」白哉禮彌說話時覺得舌根有些干燥，「我打算去買個飲料，你們要嗎？」
「我有點想吃冰淇淋。」
「我想吃冰棒了，赤司呢？」
「不用了，謝謝。」赤司征十郎回道，「我想在場邊看到比賽結束。」
「哦，還要麻煩一下白哉。」
「嗯？」
「如果紫原要吃冰淇淋的話，把他攔住。」頓了頓，赤司征十郎補充道，「還要守好你自己的。」
「好。」白哉禮彌點頭應下。
「那你們去吧，有事情打電話。」
「好的。」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從旁觀的隊伍中退出來。
紫原敦已經吃完了炒面。
身高的優勢讓他不需要走進人群，站在外圈就能夠看到排球場內。
白哉禮彌轉動視線，在一旁看見了另外三人。
看著三人的意思，似乎是准備再搭一個沙堡出來。
「你不去玩嗎？」
「會把手弄髒。」紫原敦搖頭，「弄髒了就不好吃東西了。」
「那邊不是有清洗台嗎？」
「濕噠噠的不好受。」紫原敦小幅度地搖頭拒絕，「還很麻煩。」
「我和五月要去買冰淇淋吃。」白哉禮彌看著紫原敦露出「星星眼」的狀態，不停頓地接上下一句，「赤司說你不能吃冰淇淋。」
「那我吃冰棒吧。」
「我想他的意思，大概是冰棒也不能。」桃井五月提示道。
「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不舒服。」紫原敦搖頭。
看著表情很茫然。
那是為什麼？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對視一眼，都沒找到什麼線索。
大概只有赤司征十郎才知道為什麼。
……
黃瀨涼太和綠間真太郎沒有什麼意外地拿下了第二名。
獲得的獎品是海鮮大禮包。
正好就用來作為今天燒烤的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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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廚藝准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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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訓練量有點不足, 所以出來練練手。」綠間真太郎解釋著。
明明白哉禮彌並沒有問出什麼問題。
「好自律。」白哉禮彌看向自己手裡的烤雞翅，突然有些罪惡。
並不是在飯點和大家一起吃剩的，而是嘴饞上去又在炭火的余溫下給自己烤份雞翅。
手中的肉帶著油脂和孜然的香氣, 大腦腦補出來的美味讓白哉禮彌無法將這串烤雞翅放下。
看了看自己手裡的串, 又看了看站在場中的綠間真太郎。
少年的身形挺拔。
身板給人清瘦的錯覺。
綠間真太郎看著白哉禮彌的視線變化, 有那麼一瞬間，甚至以為對方在將自己和她手中的雞翅對比。
莫名有些想要知道結果。
「你——」綠間真太郎開了口, 又覺得有些荒謬得無法繼續下去。
白哉禮彌等待著，下意識將烤翅拿起來咬了一口。
刷上的醬料沾在嘴角, 白哉禮彌才回過神, 覺察自己在場邊啃起了雞翅。
一般來說, 場邊是不允許吃東西的。
「……」白哉禮彌身體僵住, 看向綠間真太郎。
有種考試看小紙條被老師抓到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 但就是有這樣一種緊張感。
從場邊到場內有一定距離, 眼鏡的反光使得白哉禮彌無法確定綠間真太郎的眼神：「我, 我原本是打算，拿回去吃的……」
聲音越說越小。
「晚上沒吃好嗎？」綠間真太郎將籃球拿在手中，「抱歉, 今天沒有攔住那幾個鬧騰的家伙。」
烤肉大將和燒烤大將不是同一個職位。
並沒有完全觸發紫原敦的被動。
正值發育的男孩們的食欲不是兩個燒烤架能夠輕易填滿的。
「不是這個原因，只是我有點嘴饞了。」白哉禮彌視線垂下，有些尷尬。
雖然看不清綠間真太郎的眼神，還是沒辦法坦蕩地直視對方。
綠間真太郎抬手掩飾自己的失笑, 聲音輕得像是風聲：「那麼, 坐在旁邊吃完吧。」
「我多帶了一瓶飲料。」綠間真太郎示意旁邊的椅子，「吃完再走吧。」
「好的。」白哉禮彌應聲坐下, 側頭看了一眼綠間真太郎放在椅子上的補給。
一個是自帶的水壺, 另一個是乳酸飲料。
綠間真太郎將籃球拍了拍, 調整著動作投出籃球。
白哉禮彌橫過烤串下了口。
裡面的溫度比外皮要高一些。
白哉禮彌呼出一口氣，看著綠間真太郎的動作。
注意力在雞翅上，嘗試了一下開不出觀察技能。
單純地看起綠間真太郎的動作。
綠間真太郎看著是喜歡靜的人。
白哉禮彌有時候懷疑對方喜歡三分，是為了減少和對手的碰撞。
帶著「別靠近」「別碰我」的意思。
動作流暢得如同某種教導人如何投出三分的視頻，標准又不失美感。
還有些說不出來的古典。
用這樣的畫面來下烤雞翅，有些高端了。
白哉禮彌咽下，朝著旁邊的乳酸飲料伸出手。
甜味裡有一絲酸，氣泡衝淡了奶味的厚重。
如果再加點冰塊，會讓人想要大口灌下後發出哈氣的聲音。
但現在已經足夠好了。
白哉禮彌滿意地眯起眼。
綠間蠻會享受的嘛。
綠間真太郎將籃球撿回來，朝著旁邊看一眼。
比起一個人做練習，多一個人坐在旁邊看著，似乎讓自己的積極性更強了。
投出的手感不錯，綠間真太郎再次邁步向籃筐下走去。
籃球在地上彈跳著，沒有滾遠便被另一個人拿到手中。
綠間真太郎看向灰崎祥吾。
「來兩球？」灰崎祥吾將籃球在自己手裡拋著，看著綠間真太郎的視線穿過對方，落在了場邊，「你們有約？」
「只是碰巧。」綠間真太郎眉頭落下，微微皺起，「我把投籃練習做完就結束了。」
「好吧。」灰崎祥吾將籃球拋給綠間真太郎，「沒意思。」
「灰崎。」綠間真太郎出聲叫住要轉身離開的灰崎祥吾。
「嗯？」灰崎祥吾隨意地轉頭表示自己在聽。
「你要是需要幫忙，就跟我們說一聲。」
「什麼幫忙？」
「只是告訴你。」
「知道了知道了。」灰崎祥吾擺擺手離開。
白哉禮彌將雞翅啃完，看著這一段有種在看什麼電影或者電視劇的錯覺。
像是大戰之前的啟示，又像是結局後的落幕。
舔掉嘴上的調料，白哉禮彌將竹簽折斷了用紙巾裹上起身。
綠間真太郎從旁邊快速投出一個兩分球。
似乎要將什麼別的情緒一起投開。
籃球弧線漂亮地從籃網中落下。
綠間真太郎將籃球撿回，走到靠近場邊的位置沒有繼續投籃，等待著白哉禮彌發問。
白哉禮彌朝著灰崎祥吾的方向看去，已經看不見人影：「發生什麼了嗎？」
「我也不太清楚。」綠間真太郎回道。
「嚴重嗎？」
「不知道。」
白哉禮彌有點被噎住。
「赤司也許知道。」綠間真太郎看著白哉禮彌，補充著，「但他並不打算告訴我們。」
「灰崎那邊，更沒有告訴我們的意思。」
「這樣啊。」白哉禮彌點頭表示理解。
這段時間無論是練習還是比賽，灰崎祥吾的狀態都很正常。
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
和青峰大輝通過氣。
白哉禮彌坐在裡側的椅子上，等待著其他人吃掉桃井五月所做食物後的狀態。
手機倒扣在桌面上，已經准備好拍照的界面。
青峰大輝坐在白哉禮彌的旁邊，留下自己右側的空位。
「小白哉不露兩手嗎？」
「之前做過餅干給大家吃了。」白哉禮彌搖頭，主要原因還是想要坐在旁邊見證著那一刻的到來，「我的水平就是那樣。」
「那小青峰呢？」
「我只會炒飯和泡面。」青峰大輝側些身，從黃瀨涼太旁繼續看著烹飪的幾人。
表情在發現桃井五月拿起調味料的時候，不可抑制地變了下。
黃瀨涼太將青峰大輝的表情理解為廚藝不精：「那要不你們兩位當品味裁判吧。」
「不行。」
「不要。」
同步得緊迫，將黃瀨涼太嚇到：「誒？」
「你們——大家都要試。」白哉禮彌補上一句。
和前面的異常相比，補上的這句顯得太輕。
黃瀨涼太應了聲，但面上的疑惑並沒有收斂起來，讓白哉禮彌能夠看得明明白白。
「九個人還不會平票。」
七個人也不會。
白哉禮彌說著，點頭表情堅定。
「也是。」黃瀨涼太點頭，不再為難白哉禮彌。
雖然對方隱瞞什麼的狀態很是明顯。
「黃仔，你的材料要用哪些？」
「桌上那些我拿出來的。」黃瀨涼太匆匆轉身。
店主姐姐站在一旁，和留下來的兩位廚師看著忙活的眾人。
負責告訴大伙東西在哪裡，同樣還起到保護的作用。
「怎麼了？」
「我也說不明白。」店主姐姐看著動作自信的桃井五月，「我好像見過她，對她有某種印像。」
「去年也差不多這些人。」
「不，是其他事情。」店主姐姐眯了眯眼，「但我忘記了。」
「我有種，忘記了很重要事情的感覺。」
「看來准備得很熱鬧。」赤司征十郎拉開椅子，坐在青峰大輝的旁邊。
「赤司不去嗎？」青峰大輝後仰些身瞥了眼赤司征十郎，又立即收回視線盯著桃井五月的操作。
「我？我就算了吧。」赤司征十郎看著無奈地搖搖頭，「我的水平就是家政課上的水平，沒有什麼好參與的。」
「比起我自己，更希望看看大家是什麼樣的水平。」
「那真可惜。」
「如果能吃到赤司家繼承人的手藝，會成為以後能夠吹噓的資本吧。」
赤司征十郎保持著笑：「下次吧。青峰呢？」
「只會炒飯和泡面。」
「我聽說泡面也有學問？」赤司征十郎問道。
「那是麻煩的泡面，我就是普通泡面。」青峰大輝視線從正前方的畫面移開，看向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在觀察著什麼。
這樣的第六感讓青峰大輝生出警覺。
不想露出些端倪讓赤司征十郎「逃過一劫」。
「這個我知道。」白哉禮彌撐著桌面朝前探出一些，「有一種用微波爐熱的，還會捂出溏心蛋。」
「我喜歡面條硬一點的口感。」
「都吃泡面了，為什麼還要用微波爐？」青峰大輝將身體朝後坐，「直接加熱水泡不就好了嗎？」
「味道會不一樣吧。」白哉禮彌的姿勢因此可以放松一些，「下次試試。」
「嗯……」青峰大輝又看向正前方。
看著似乎沒有什麼特別——不對。
紫原敦在路過桃井五月的時候，原本只是瞥了一眼鍋內的眼神變成疑惑地凝視。
最後快步離開。
帶著自己的鍋與黃瀨涼太換了個位置。
危險。
青峰大輝感覺自己的神經繃緊。
白哉禮彌想要問問灰崎祥吾的事情，但中間坐著一個青峰大輝。
只好先按捺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空氣中帶上一些香氣。
白哉禮彌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表情奇怪地捏住自己的鼻子。
香味中又有些奇怪的味道。
就像是暗藏的毒藥。
「怎麼了？」赤司征十郎問著。
「沒事，可能被嗆到了鼻子有點癢癢。」
青峰大輝側頭看著。
「要出去緩緩嗎？」
「不用，我在這裡緩緩就好。」白哉禮彌搖頭。
心裡將桃井五月這次的危險程度朝上調高兩級。
略微有些動搖。
雖然很想要看看赤司征十郎面對桃井五月廚藝的樣子，但深深懷疑桃井五月的大作會給每個人施加嚴重debuff。
「怎麼了？」廚師看著自家老板顫了一下。
「不知道。」店主姐姐搖頭，「但我渾身冒雞皮疙瘩。」
「加個外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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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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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前面白哉禮彌和青峰大輝裝得再平淡, 也沒辦法不暴露目的地讓人坦然喝下金黃色粘稠的味增湯。
眾人看到桃井五月端上鍋，沉默地看向她臉上的甜美笑容。
皇後至少也要變出一個漂亮的蘋果，才讓白雪公主吃下去。
而桃井五月, 她是裝都不裝一下。
或者, 臉上的笑容就是她的欺騙。
「……這是什麼原漿嗎？」
「黃瀨君, 有些話可以不用說出來的。」
「好吧，我只是好奇。」黃瀨涼太說著, 轉頭看向青峰大輝，「就沒有阻止過她嗎？」
青峰大輝思索著, 轉頭看向白哉禮彌。
「有是有的。」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 給黃瀨涼太來了一個當場表演, 「五月, 要不咱們還是別做飯了。」
「可是, 我會自己吃完的。」桃井五月看向黃瀨涼太, 「都是可以吃的東西, 沒有加奇怪的。」
「最多味道不太對勁。」
也許不只是味道不太對勁。
黃瀨涼太看著白哉禮彌：「然後呢？」
「什麼然後？」
「就這樣了嗎？」
「那……」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記得不能浪費。」
「好的。」桃井五月點頭。
「既然五月都能自己吃完，那就沒有問題了吧。」白哉禮彌看向黃瀨涼太, 想著一年級時，每每上前「不信邪」的同學們，「都是願打願挨的。」
「嗯……」黃瀨涼太看著桃井五月，後續想要勸說的話有些無法出聲。
能夠自己解決掉, 本就不算是別人的麻煩了。
只是——
黃瀨涼太再次看著桃井五月做出的「味增湯」：「家政課不是做過嗎？」
怎麼都不像是按照流程做出來的。
「那時候的顏色還沒有這麼漂亮。」白哉禮彌回著, 在黃瀨涼太震驚看過來的時候撇開頭。
「是的。」桃井五月點頭，「而且我在味道上做了些改進。」
「能順利喝下去嗎？」
「能啊。」桃井五月淡定地點頭。
輕松中還帶著些安利。
一旁, 青峰大輝在桃井五月看不見的角度搖頭。
「看起來只是濃了一些。」綠間真太郎將自己做的年糕小豆湯放下。
陸陸續續將菜放下, 鋪開在桌面上。
「這是什麼？」青峰大輝看向放下盤子的灰崎祥吾。
「蛋包飯啊, 怎麼？沒吃過？」灰崎祥吾說話間，語氣危險得眯上眼。
「有點東西啊你。」青峰大輝看著蛋包飯，勉強和灰崎祥吾關聯上。
「那小灰崎會用番茄醬畫個愛心嗎？」黃瀨涼太看著金黃色冒著熱氣的蛋包飯，轉頭看向灰崎祥吾。
那張臉上的神情凶惡得有點扭曲。
割裂感更加強烈了。
「你再問一遍？」
「我來畫吧，我會。」白哉禮彌積極地舉手。
灰崎祥吾要拎住黃瀨涼太領子的手放了下去：「你會？」
「我會。」白哉禮彌攤手，示意著番茄瓶。
「這裡。」紫原敦將被放在一旁的番茄瓶遞給白哉禮彌。
「謝謝。」白哉禮彌接過。
在蛋包飯的外皮上寫了一個「lucky」再用更大的愛心包住。
第一筆略微粗了一些，後面的筆順更加流暢。
「呼，不錯吧。」
「厲害，這是怎麼學會的？」黃瀨涼太躍躍欲試，伸向番茄醬瓶子的手被紫原敦攔住。
「我在我的蛋卷上試試。」
說是蛋卷，其中一半保留住了卷起來，而另一半碎掉變成了炒雞蛋。
「重新定義番茄炒蛋嗎？」綠間真太郎不是很贊同地皺眉。
拒絕這種並不合理的「新式菜色」。
「好吧好吧。」黃瀨涼太聳聳肩，「我只是覺得小白哉畫得很漂亮。」
「我今天的蛋卷大概是奶油加多了，沒有很好地凝結起來。」
「那我們開始試吃吧。」
烹飪過程結束，兩位廚師准備先離開廚房：「之後就不需要我們了吧？」
店家姐姐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比剛剛還要嚴肅一些：「不，我的直覺告訴我，站著再看一會。」
「沒關系，你們先去休息吧。」
兩位廚師對視一眼。
「我來鎖門。」
「好吧。」
兩位廚師先行離開。
為了不太突兀，店家姐姐打算在不遠的地方檢查食材，以此來低調地觀察。
「好厲害。」白哉禮彌睜大些眼看向灰崎祥吾。
「還行吧。」灰崎祥吾的眉頭跳了一下，面上維持著平淡的模樣。
「什麼什麼？我來試試。」黃瀨涼太原本對桃井五月所做的味增湯最為好奇，看著白哉禮彌的反應，選擇先試試灰崎祥吾的蛋包飯。
裡面的米飯是用上了火腿香菇和雞蛋炒過的。
外面用來包住的蛋很嫩。
黃瀨涼太震撼地看著灰崎祥吾。
「你小子找事是吧？」
「雖然我對小紫原有著預估，但沒想到最令我震驚的是小灰崎。」
「哈？」灰崎祥吾皺起眉。
「好吃得不可思議。」
「很厲害，灰崎君。」
「真的很好吃。」
「很不錯。」
「真棒。」
灰崎祥吾的表情在一聲又一聲的誇贊中逐漸僵硬。
最後沒什麼表情地站在原地，變成一尊無反應的雕塑。
「這倒還是第一次。」黃瀨涼太出聲，頓了頓補上一句，「我是說，吃小灰崎做的蛋包飯。」
「的確是第一次。」赤司征十郎順著黃瀨涼太的話重復著，臉上的笑意明亮得有點晃眼，「那麼，下一個來試試黑子的吧？」
「我的是這個。」
「素菜天婦羅？正好用來下飯。」
口感脆脆的。
「很不錯。」
「很厲害，黑子君。」桃井五月兩口就吃完一塊，並伸出筷子夾走了第二塊。
「我看看，小綠間是年糕豆湯，可以算主食甜品。」黃瀨涼太望了一圈，「小紫原這個是什麼？」
「炸牛奶。」
「也是甜品，我的也算甜品，那我們先試小桃子的好了。」黃瀨涼太將那份金黃的味增湯端到桌中間。
「這裡面有什麼邏輯嗎？」綠間真太郎看著黃瀨涼太。
「沒有的。」黃瀨涼太搖頭，臉上笑容看著無辜，「就是想先試試小桃子的。」
白哉禮彌和青峰大輝緊張了起來。
「這裡有這種試味碟。」店家姐姐搭話地將碟子放在桌子上。
感覺需要將這些碟子拿過來。
有種說不清的歸屬感。
「謝謝您。」
「客氣了。」
「之後我們會負責打掃的。」白哉禮彌看著店家姐姐。
去年關於桃井五月咖喱的回憶浮現，感到有些心虛。
但店家姐姐似乎並不記得這件事情。
「那就謝謝你們了。」店家姐姐笑著，「冰櫃裡面有冰淇淋，打掃完了可以每個人吃一個哦。」
店家姐姐說完便離開，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
只是那一刻，手中的試味碟險些沒拿穩。
到底是為什麼？
店家姐姐看著自己的手。
「那我們開始吧。」
雖然用鍋煮，但最後桃井五月上來的份量並不多。
大概都濃縮在了這剩下的湯汁中。
黃瀨涼太主動承擔起了分餐的工作，將試味碟盛上一層湯後，放在每個人的面前。
這樣下來，湯只余留下一個大點的飯碗左右的量。
白哉禮彌看向面前的湯，緩緩吞咽。
抬頭掃了一圈眾人。
除去自己和青峰大輝，剩下的人都拿起碟子，准備開始嘗試桃井五月做出的味增湯。
白哉禮彌的腦海中突然開始糾結起來。
桃井五月一口就將自己試味碟中的湯喝了干淨：「嗯……這次感覺上一次要好一些。」
「上一次？」
「她在家裡還做了幾次味增湯。」青峰大輝側頭，小聲地在白哉禮彌耳邊說著。
低沉下的聲音有些氣音的沙啞。
聽得白哉禮彌耳朵發燙，下意識側開了點頭。
好在青峰大輝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眾人身上，並沒有注意白哉禮彌的小動作。
黃瀨涼太像是試探的小狗般用鼻子聞了聞手中的試味碟，眉眼帶起一些疑惑的神色。
看著桃井五月喝完沒有什麼事情，才將味碟放在嘴邊抬起一些。
液體從嘴唇流進嘴裡，落在舌尖。
一種沒有嘗過的味道像是潑灑開的香水般，強勢地占據了黃瀨涼太所有的味覺感官。
桌面上很安靜。
黃瀨涼太將試味碟拿開，再次垂下視線。
嘴裡的味道太多，有些甜味又夾雜著酸味，還有一點辣和鹹，味道在最後變成了苦。
很復雜，太多的味道充斥在口中，讓神經變得如同溺水般失去敏銳。
「很有特色。」赤司征十郎將試味碟放下。
上面只有一些殘留。
「……」灰崎祥吾皺著臉。
想要問問赤司征十郎是不是沒有味覺，但又想起最開始那種被全員表揚的情況。
強行將自己吐槽憋住了。
「小桃子，有點重口。」紫原敦慢慢地說著，將手中的試味碟放下。
看起來沒有怎麼動過。
「我的確是喜歡口味比較濃一點的。」桃井五月點頭，緊張地看著黑子哲也。
「很特別。」黑子哲也將手中的試味碟放下，和赤司征十郎一樣空著。
桃井五月眨著眼，嘴角微微揚起。
白哉禮彌看向手中的碟子，壓力有些大。
屏氣帶著大不了暈倒的決心一口氣咽下。
液體沒有在口腔中過多停留就直接衝進喉管。
那種被齁住的勁，就像有什麼黏黏的東西掛在了喉嚨上一樣。
白哉禮彌穩住自己的表情，將一手將試味碟放下，另一只手拿起桌面上的水杯。
大口地衝淡喉間的感覺。
出現得及時，白哉禮彌將水杯放下時不由心懷感激：「謝謝。」
「不用客氣。」黃瀨涼太回著，向白哉禮彌眨眨眼。
有些意外。
白哉禮彌看向黃瀨涼太那盤一半蛋卷一半炒蛋的「作品」。
夾了一塊到自己的盤子裡。
更像是帶著奶味的甜品，嫩到有些不可思議。
也是太嫩了，才卷失敗。
但這種嫩不是火候不夠，來自於調味的蛋液。
有些奇特，像是某種奇怪的甜品。
「味道是好吃的。」白哉禮彌點點頭。
紫原敦將自己的盤子朝著中間推了推。
「紫原君的手藝，大概是我們中間最好的吧。」桃井五月吃著，忍不住將手捏成拳搭在臉上。
「超好吃。」白哉禮彌贊同地點頭。
奶味很足，甜度恰到好處。
外面的皮脆脆的，裡面像是奶凍一般的口感。
「甜度呢？」
「剛剛好。」
紫原敦滿意地應了一聲。
「大家好像都是甜口的。」黃瀨涼太看著桌面上的菜，「除了小黑子和小桃子。」
「小灰崎的蛋包飯，算鹹口的話——就是3比2比1。」
「什麼3比2比1？」
「甜口、鹹口和混雜口味。」
桃井五月眨下眼：「唔，的確混雜了一點。
「下次應該專注在一個口味上比較好嗎？」
黃瀨涼太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
看得青峰大輝很是可惜。
萬幸的是，沒有發生重大事件。
不幸的是，「警醒」的目的完全沒有達到，甚至讓桃井五月的烹飪熱情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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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合宿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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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意外, 綠間君是甜派的。」桃井五月將還帶著有些濕潤的頭發散開。
用手輕輕拍著，加速頭發自然干燥。
「的確，感覺赤司更像是甜派的。」白哉禮彌回想道, 「綠間應該是清淡那派。」
「是根據顏色分的？」
「嘿。」白哉禮彌笑著沒有回答, 晃晃腳。
桃井五月明了地點頭：「不過沒想到, 灰崎君的手藝那麼好。」
「也不算完全的意外。」白哉禮彌抬些頭，從趴著的姿勢撐起來, 「之前就感覺灰崎會在一些地方形成一種反差。」
「不過好像大家對於阿敦會做飯這一點，都沒什麼意外。」
「因為他連小餅干都能做得很好吃。」桃井五月回道, 「而且他之前就帶過自己做的小蛋糕。」
「阿敦如果以後做一個甜點師, 應該會很受歡迎吧。」
「的確。而且無論是從作品還是廚師本人來看, 都會很有特色。」桃井五月點頭, 「不過這樣會不會埋沒了他的身高天賦？」
「我沒有辦法想像阿敦以後打職業的樣子。」白哉禮彌坐起身, 撈過旁邊的抱枕, 換個姿勢趴著, 「感覺綠間打職業的可能性都會更高一些。」
「唔，我也不太能想像到綠間打職業的模樣。」
「綠間君的話，根據會是和書本掛鉤的。。」桃井五月也伸手將自己的抱枕包住, 「紫原君雖然訓練都有好好完成，但明顯感覺到並不熱情。」
甚至不如給禮彌做蛋糕時來得主動。
「阿大也許是最近的那個。」
「笨蛋峰的話，大概會和籃球結婚吧。」
白哉禮彌被桃井五月的話語逗笑。
「我以前都很難想像他在意別的人或事是什麼模樣。」桃井五月說著，盯著白哉禮彌。
「唔。」白哉禮彌跟著桃井五月的話題, 對桃井五月的凝視沒什麼反應, 「屬於阿大的奪命問題，會變成『是籃球重要還是我重要』。」
「不過這種問題, 問出來的人本來就不對吧。」
「我肯定會說是禮彌的。」
「那我重要還是阿哲重要？」白哉禮彌臉上帶著些揶揄。
「當然是禮彌重要。」
白哉禮彌笑得眯起眼：「看來我有那——麼重要啊。」
「那是。」桃井五月抬些下巴, 對於自己的答案很滿意並帶著驕傲, 「你有那麼那麼重要。」
「五月對我也很重要。」
桃井五月露出「我很滿意」的笑來。
……
「這裡的落腳位置可以再放松地後移一點。」
「哪裡？」
「這裡。」白哉禮彌拿出自己的手機。
雖然白哉禮彌不太喜歡看錄像，但在解釋的時候，用照片和錄像，比自己親身示範高效明了很多。
那種簡潔的，一點就通的模糊意會模式並不太適合黃瀨涼太。
「嗯？」黃瀨涼太配合地湊近腦袋。
依舊保持一點距離。
「這裡。」白哉禮彌暫停後拉大畫面，「正好你的位置和灰崎近，你對比看看。」
「保持活躍，但腳跟抬得太高，對你腿部肌肉壓力很大。」
「放松的時候有專門放松一下嗎？」白哉禮彌看向黃瀨涼太的腳。
「拉伸算嗎？」
「拉伸當然不完全算。」白哉禮彌抬頭看向黃瀨涼太。
湊近的臉更增加視覺的衝擊力。
白哉禮彌下意識地朝後仰：「得至少用泡沫滾筒滾幾圈。」
「這樣啊。」
「不過最好還是先調整一下腳步。」白哉禮彌將視頻拉回去。
手機放在記錄板上，白哉禮彌用筆勾出黃瀨涼太的剪影，用更重的筆觸畫出應該落腳的位置和步伐。
「小白哉畫得真好。」
「有個大概就行。」白哉禮彌回道，接著畫出其他需要注意的點，「認真些。」
「好的好的。」黃瀨涼太應道，抿著嘴做出嚴肅的樣子。
聽著聽著，還是忍不住雙眼亮晶晶地笑起來。
「他在搖什麼尾巴？」
青峰大輝看向灰崎祥吾：「什麼搖尾巴？」
灰崎祥吾側了青峰大輝一眼：「你去和黃瀨一對一吧。」
「今天？今天想和你打兩局。」
「……」
「和黃瀨打不太盡情，咱們來幾個球。打嗎？」
「打。」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朝著一個半場去。
「真是笨蛋。」桃井五月小聲道。
「的確都是笨蛋。」紫原敦接話道。
「紫原君也這麼認為？」
紫原敦打了個哈欠，沒有回話。
「紫原君？」
「小桃子。」紫原敦打過哈欠後，語氣懶散道，「笨蛋依舊是笨蛋，事倍功半不如事半功倍。」
「？」
紫原敦點點頭，目光看著很是真誠：「而且，小桃子要小心自己別被討厭哦。」
「紫原君是指——」
「紫原，你投籃訓練是不是還沒做？」赤司征十郎站在另一邊問道。
「做了的。」
「那麼我換一種說法。」赤司征十郎好脾氣地又說了一遍，「沒做完，先把這組補上。」
紫原敦嘆口氣：「好吧。」
「小桃子不要忘記了。」
忘記什麼？
桃井五月看著紫原敦離開，很想出聲問清楚。
但不知道問到答案後，自己要做什麼，或者應該表態說什麼。
更令桃井五月在意的，是紫原敦似乎在提醒什麼。
「那現在來試試吧。」白哉禮彌和黃瀨涼太說完，在確認對方已經完全理解後示意黃瀨涼太上場。
「和誰試？」
「和綠間。」
「小綠間嗎？」黃瀨涼太起身，朝著場中掃一圈找到綠間真太郎的位置，「不過要攔截三分的話，應該練不到這個步伐吧？」
「會讓綠間進攻兩分球的。」
「你只用記得關鍵時刻放手就好。」
「好。」
「小綠間的投籃訓練做完了嗎？」黃瀨涼太主動向走來的綠間真太郎打招呼。
「嗯。」綠間真太郎看向白哉禮彌，「需要放點水嗎？」
「稍微放點吧。」
「放水？誰？小綠間對我？」黃瀨涼太抬手指了指自己。
黃瀨涼太確定自己在合宿期間裡的進步。
雖然打贏灰崎祥吾的可能性不算太高，但是近身和綠間真太郎對抗的信心還是有的。
黃瀨涼太抬眼看向綠間真太郎。
注意著對方，才發現綠間真太郎的身高大概是除了紫原敦外最高的那一個。
「我知道了。」綠間真太郎回著白哉禮彌的話，「那我需要先摸一下第七。」
「好的。」
「完全忽視我嗎？」黃瀨涼太探頭在綠間真太郎的面前。
「開始吧。」
「真過分啊小綠間。」
綠間真太郎是三分射手，黃瀨涼太選擇與綠間真太郎拉近距離限制對方。
明確了兩分球的得分條件，只需要造成空間上的壓迫感便足夠。
黃瀨涼太滿是信心地上前攔截。
綠間真太郎壓低中心，將籃球在兩只手間傳遞，邁出腳步。
黃瀨涼太能夠跟得上綠間真太郎的動作。
卻沒辦法從綠間真太郎的手中奪下籃球。
看著總是很近，卻像是錯開的節奏般無法順利截取。
「腳步，黃瀨。」白哉禮彌在場外看著，「腳步。」
「唔。」黃瀨涼太踩實腳跟。
重心穩定下來，動作不再飄忽。
綠間真太郎轉換重心。
黃瀨涼太跟上去，穩定的下盤讓動作弧度和角度可控。
感覺沒有剛剛都快，卻能夠碰上綠間真太郎的節奏。
「咦？」
綠間真太郎站定投籃。
「奇怪。」黃瀨涼太轉向白哉禮彌，「這是什麼打法？」
「標准節奏。」白哉禮彌回道，「只是你和前鋒們打得多了，節奏太快，腳步也習慣了虛步。」
「標准節奏。」黃瀨涼太思索著重復，看向綠間真太郎，「小綠間兩分球也很厲害啊。」
「嗯。」綠間真太郎應聲，臉上的表情卻像是在說「這是自然的事情」。
臉上是無法忽視的傲氣，「還來嗎？」
「來。」
……
「我能夠接住小黑子的球。」
「只是加一步練習。」赤司征十郎站在一旁，將籃球朝場中的某個位置拋過去，「正好你和黑子一起訓練。」
黑子哲也判斷著籃球的路徑，到其中一個點上朝紫原敦的位置推出籃球。
紫原敦張手接住：「唔。」
「小黑子的球也太重了吧。」
「你也有要配合著進攻的時候，早些習慣黑子的籃球。」
「我能夠接到。」
「那就來幾組。」
「……好吧。」
「辛苦了，紫原君。」黑子哲也站在場中間，調整著自己的護腕。
「你要跑動起來。」赤司征十郎拿起一個籃球，在手中拋了一下。
紫原敦的臉上露出不情願：「我們又不是在打排球。」
「的確很適合。」黑子哲也肯定著紫原敦的吐槽。
「所以你的位置可以選擇投籃，也可以選擇回傳給我。」赤司征十郎笑得有些無奈，「黑子。」
「我准備好了。」
……
「感覺咱們就坐在一旁看著就行。」黑川教練說著，呼出一口氣。
「這本來就是自由訓練時間。」
「是啊。」黑川教練看向赤司征十郎所在的方向，「就算不是自由訓練的時間，也能夠安排好的吧。」
「他們各自的目標和任務都安排好了。」
「嗯。感覺不需要我們做什麼。」
「這樣不好嗎？」
「也沒什麼不好。」黑川教練說著，嘆了口氣，「我只是不確定我應該做什麼。」
「作為一個教練角度的規劃？」
「這方面的規劃，咱們的隊長也能做到吧。」
「也是。」矢崎教練側頭看向黑川教練，「不過畢竟是教練，還是不能偷懶。」
「我知道的。這次合宿已經達到了要求。只是，我總覺得還是少了什麼。」
「提升是沒有止境的，大概是這個原因？」
「也許吧。」黑川教練再次掃過眾人。
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眼中所看見的眾人都在認真訓練。
黑川教練將這份不安暫且收起來。
反正合宿就快要結束了。
矢崎教練收拾心情，認真進行數據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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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于 2024-9-7 15:37
第186章 第三個數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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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黃瀨君的時間好空閑。」
「可是放假不就是大家約著一起寫作業, 一起活動一起玩嗎？」黃瀨涼太歪歪頭，「說到這個，我有游樂園和水上樂園二選一的票, 你們想去哪個？」
富有嚼勁的蕎麥面搭配上特別醬汁, 清涼又美味。
「我都行。」青峰大輝說完, 便將一卷面條放入口中，撐起臉頰。
「我有事, 不一定。」灰崎祥吾在吸面的空隙說道。
「你們呢？」黃瀨涼太把面條在裝著醬汁的杯中攪拌，等待著答案遲遲未動。
「我想在室內。」白哉禮彌將面條在蘸料杯中卷起, 「不過游樂園和水上樂園都在室外吧。」
「不僅都在室外, 而且都要排隊。」黃瀨涼太點頭, 表情認真地思索對策, 「擦好防曬霜就不用擔心了。」
「你看, 小黑子即使在太陽下翻滾打轉也沒有被變黑。」
黑子哲也准備下口的動作停下, 抬頭看向黃瀨涼太。
眼神中透露著一些語言, 但黃瀨涼太並沒有看見。
「我也沒有變黑。」黃瀨涼太朝前示意自己的胳膊。
拿著醬料杯和筷子的手依舊在前，還攪拌著面條。
「小青峰也沒有，雖然不一定能看得出差別。」
「……」青峰大輝斜了一眼黃瀨涼太。
「還有同我一起跳躍奔跑的小綠間。」
看著黃瀨涼太要將桌上的每個人都點一遍, 桃井五月示意他泡在杯中的面條：「你還是先吃吧，都快化在湯裡了。」
「哦哦。」黃瀨涼太低頭，比起吃面更像是喝了口醬料，「唔, 好鹹。」
快速咀嚼下咽, 黃瀨涼太拿起旁邊的飲料：「小桃子呢，更喜歡哪一個？」
「也許水上樂園？」桃井五月回道, 「不過我們現在都還在海邊。」
「明天就回去了所以沒關系。」黃瀨涼太興致高一些, 很明顯地展示出自己的偏好, 「而且我們都沒有游泳。」
「買的泳褲都沒派上用場。小白哉和小桃子的泳衣也沒有穿出來。」
「這多浪費啊。。」
綠間真太郎微微皺些眉頭：「我投游樂園。」
黃瀨涼太繼續詢問著意見：「小紫原呢？」
「游樂園吧。」紫原敦沒有分出注意力給黃瀨涼太，吃著自己的午餐照搬前一個人的答案。
「小赤司呢？」
「我可能沒什麼時間。」赤司征十郎看向桌上的眾人。
合宿已經占據了暑假一周時間，之後家裡會有更密集的安排。
「好吧，我們先約好時間地點，小赤司有空就來。」
「嗯。」赤司征十郎應聲。
回答完後才繼續動筷。
「小黑子也是都可以？」
「嗯。」
「好，那就水上樂園吧。」黃瀨涼太拍板。
「不應該是平票重來嗎？」
「我擁有一票否決權。」黃瀨涼太神氣地抬起筷子，「我選擇否決掉游樂園的一票，所以是水上樂園獲勝。」
「醬湯滴出來了。」
「啊，抱歉。」黃瀨涼太連忙將筷子放下。
「一票否決權不是這個意思吧？」桃井五月好笑地遞去紙巾。
綠間真太郎看向黃瀨涼太：「那你發起什麼投票？」
「謝謝。」
「只是好奇一下各自的選擇。」黃瀨涼太路上露出得逞的笑，「其實大家都無所謂的吧？有特別反對的嗎？」
黃瀨涼太環視一圈，沒有得到反對的意見：「沒有？很好。」
「明明從海邊回去，還要去水上樂園。」內田教練半是吐槽半是羨慕地說著。
「吃你的。」石原教練眼中只有蕎麥面，挑了一團放在內田教練的盤子上。
「哇，都是碎的。」
「這樣就算合宿結束，也有新的活動可以期待了。」黃瀨涼太很滿意，「當然，其他時間也可以約我出來玩。」
「你沒有模特工作嗎？」
「夏天的工作是拍冬天的衣服。」黃瀨涼太搖頭，「反正也是兼職的，我不太想接就沒有接。」
「我姐姐接了，小白哉想看嗎？」
「只是問問。」白哉禮彌回著，對上黃瀨涼太的視線。
「那說好了，不能偷偷玩不帶我。」黃瀨涼太眼睛帶笑。
翹起的眼睫上挑又可愛。
「別光想著玩。」綠間真太郎視線掃過幾人，「還有作業要寫。」
「所以說，要大家約著一起寫作業嘛。」黃瀨涼太將語速放慢，若有所指。
青峰大輝突然懂了什麼，坐直了一些：「確實，大家一起寫作業會快很多。」
「咱們的暑假作業應該都差不多吧。」
算盤打到了明面上。
「既然這麼高效，想來也不需要考前的統一復習了吧。」赤司征十郎語氣溫和地插話。
「……我會自己寫作業的。」
……
將行李放下，白哉禮彌背靠在椅子上，有些不習慣地抬頭看著天花板。
白哉爸爸去上班了，白哉媽媽有事出門。
家裡只有自己一個人。
突然覺得有些安靜。
沒有說話聲，沒有籃球聲，也沒有海浪聲。
白哉禮彌回正腦袋，拿出手機。
群聊界面停留在眾人紛紛報平安到家，沒有新的內容。
抬手，白哉禮彌想要招出卡牌。
沒有明確的對像，手中是一片空氣。
白哉禮彌看著自己的手心，突然好奇地在心裡默念「桃井五月」。
手中依舊是空氣。
「果然。」白哉禮彌被自己荒謬的想法逗笑，「從阿哲的先開始吧。」
藍色的卡片出現。
黑子哲也穿著短袖和五分短，斜挎著包，手裡還拎著白哉禮彌購買的「特產」。
比較特殊的是，黑子哲也擁有帶著「麻點」的剪影，卡牌背面的花紋纖細切存在明顯空缺的地方。
也許和逐步靠近籃筐，卻還未完成的投籃有關。
卡牌黑子哲也望向前的視線平靜。
像是窗外蔚藍色的天空一般，能夠包容所有的雲朵。
與黑子哲也過於熟悉，每次看著卡牌的時候都會有種在看「視頻」的錯覺。
連自己的潛意識都在將卡牌上的黑子哲也當做真實存在的人物。
不是很妙。
白哉禮彌瞥了一眼黑子哲也的數字，同步記下數據後換張卡牌。
大數字上86，與籃球相關的衍生數字100。
第一個一百。
白哉禮彌想著，筆點了點紙張上黑子哲也的名字。
不愧是自己的竹馬。
這樣的信任度也算不負自己花費的精力。
說到精力，白哉禮彌換成黃瀨涼太的卡牌。
上面的黃瀨涼太很是活潑。
和今天在車上沒怎麼停過說話的精力匹配。
在白哉禮彌沒有動靜時，卡牌黃瀨涼太會主動上前敲敲卡牌。
敲擊的動作，看著像是某種屏保人物。
白哉禮彌伸手點了下卡牌空著的地方。
黃瀨涼太的視線被吸引過去，跟著在白哉禮彌點過的位置敲了敲。
大圈60，小圈78，第三個數字是1。
依舊沒有第三個數字的頭緒。
白哉禮彌預估著前面兩個數字。
算是朋友，有些親近的朋友。
籃球上信任自己，信任程度算不上多深。
介於這段時間的努力，莫名有些付出回報不匹配的感覺。
雖然和筆記上之前的記下的數據比，在籃球方面的數據其實只有青峰大輝、灰崎祥吾和黑子哲也高於黃瀨涼太的78。
但——「難怪你動作半天糾正不過來。」
白哉禮彌看著卡面上沒有得到回應後，又主動歪頭上前的黃瀨涼太，狠心地「用力」戳了下黃瀨涼太的肩膀。
黃瀨涼太有些意外地睜大眼，顯得那雙眼更圓。
自帶眼線般的睫毛增加了眼神的穿透力。
像是只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不可思議到收起笑臉的金毛。
為什麼總把這家伙比作金毛？
白哉禮彌看著卡牌上的黃瀨涼太。
從顏色來看，黃瀨涼太的毛色更偏向金一點——這裡用「毛色」是對的嗎？
白哉禮彌的自己將自己的思緒借上有打斷。
卡牌上的黃瀨涼太動作明顯地歪下頭。
想要傳達出自己的疑惑，又因為有些誇張的動作而多點戲劇化的感染力。
依舊是狗裡狗氣的。
輕松就能夠卸下觀看者的壞情緒。
「也太陽光了一點。」白哉禮彌松開手。
恍惚看見黃瀨涼太不是很高興地抿下嘴唇。
白哉禮彌頓了頓，再次召出了黃瀨涼太的卡，另一只手放下筆，將青峰大輝的卡牌召出來。
「算是一個小福利吧。」白哉禮彌輕聲道。
卡牌上的黃瀨涼太果然高興起來。
卡牌青峰大輝出來後便側開頭，像是「看不見」黃瀨涼太一般避開。
和車上「睡著」的青峰大輝一樣。
雖然按道理並不在一張卡牌上，怎麼也不會有「看見」這種說法。
但白哉禮彌就覺得卡牌上的人物是能夠相互察覺到的。
這種感覺從最開始能夠召喚兩張卡牌的時候就存在。
而且，本來卡牌的存在就超出道理了。
白哉禮彌不知道自己在自我開解什麼，看向青峰大輝的數據。
89/96/19。
輕輕松松暴虐黃瀨涼太的數據。
白哉禮彌看著青峰大輝卡牌上的人物，滿意地點頭。
就是一手拿一張卡牌，有點傻乎乎的。
似乎是察覺到白哉禮彌的想法。
卡牌上的青峰大輝從卡面上爬了出來，變成了三頭身的Q版小人。
「咦？原來是可以從卡牌上出來的啊。」白哉禮彌看著三頭身的Q版青峰大輝，伸出手指點點對方臉蛋的同時，被可愛到地眯上眼。
Q版青峰大輝眯眯眼朝著白哉禮彌的手指靠近，抬起雙手抱住。
Q版的觸感有些軟。
等等——
白哉禮彌身體繃緊，險些不管不顧地甩手站起來。
左手朝後移開一點停住，像是炸開又被強行收束回來，手臂肌肉爆發後壓制得立即傳來不適感。。
白哉禮彌靠著踩在地上的雙腳保持著高度，椅子已經在剛剛動作時撞開滑了出去。
「你……誒？不是，誒？」
Q版青峰大輝抬頭看向白哉禮彌，似乎在等待著後文。
臉上的表情認真，不可避免地被Q版提升了可愛度。
白哉禮彌受不了地看向黃瀨涼太的卡牌。
卡牌上的黃瀨涼太依舊是等比例縮小的狀態，也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倒不如說，卡牌黃瀨涼太也有些稀奇地看著Q版青峰大輝，甚至有點羨慕。
心裡穩定一點。
「這是，怎麼回事？」白哉禮彌看著Q版青峰大輝。
原本拿在手中的深藍色卡牌在手邊變成一團光暈。
傳送門？
白哉禮彌看著那團光暈，盯著幾秒還是無法下定決心伸出手指試探。
再一次，白哉禮彌覺得自己的「技能」也許讓自己瘋魔了。
「阿大？」白哉禮彌試探地出聲。
沒有得到聲音回復。
一直看著白哉禮彌的Q版青峰大輝抬起雙手，像是歡呼著回應白哉禮彌的呼喚，也像是在要抱抱。
可愛得有些過頭。
白哉禮彌吞咽一下，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指朝前伸去。
Q版青峰完成一個擊掌的動作。
健氣活潑。
有觸感。
白哉禮彌屏住呼吸，看著自己的指尖。
拿著黃瀨涼太的卡牌松開，白哉禮彌身體朝前。
兩只手都有些癢癢地想要觸碰，卻又顧忌著不敢觸碰。
白哉禮彌就這麼盯著。
Q版青峰雙手抱在胸前，也抬頭盯著白哉禮彌。
手機震動了一下。
白哉禮彌有些慌亂地拿起手機。
只是應用程序的彈窗。
白哉禮彌劃掉，後知後覺地想到既然空出了手，可以嘗試能不能將這種狀態的「卡牌」拍下來。
轉頭一看。
桌面上只余下一片空。
仿佛剛剛是白哉禮彌自己的臆想。
心裡生出慌張，空落落地像是被戳出一個口的紙窗。
白哉禮彌在原地清空亂糟糟的思緒。
伸手再次召出青峰大輝的卡牌。
89/96/9。
這下知道第三個數值是什麼作用了。
但，這個數值的來源到底是什麼？
白哉禮彌盯著卡牌上的第三個數值。
卡面上的青峰大輝抱手，雙腳分開，看向卡面外。
和Q版時是同樣的動作，完全不同的感覺。
這種站在那裡能夠獨擋一路的豪邁才是青峰大輝該有的感覺。
將卡牌松開，白哉禮彌的手在空中張開了近一分鐘，才虛抓召出紫原敦的卡牌。
91/71/7。
失落地松一口氣。
白哉禮彌視線在大圈的數字上停留了幾秒，還是換了下一張卡牌。
一圈下來，只有灰崎祥吾的第三個數字同樣到達了18。
猶豫兩秒，白哉禮彌打算等待著青峰大輝第三個數字再增長一點到達10 ，那時候試試能不能同時有兩個Q版人物出現。
如果兩個同時出現，會有什麼樣的互動？
白哉禮彌很快收束發散的思緒。
現在，比起這些對之後的猜想。
更應該先梳理整個過程給五十嵐發個簡訊，確認自己是不是瘋了。
……
「好熱。」黃瀨涼太用手遮在眉處，朝著入口的放下看去。
「真的好熱。」白哉禮彌說著，忍不住將自己的棒球帽取下來作為扇子扇動。
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反而讓頭頂發燙，又將帽子戴了回去。
旁邊，黑子哲也調整著自己的位置，站進路牌的陰影中。
「這麼熱的天。」黃瀨涼太說話時吹出一口氣，「小青峰還要打街頭籃球？」
原本熱鬧的籃球場也只有幾個人，動作緩慢地打著籃球。
「會很容易中暑的吧。」黃瀨涼太說著，看向白哉禮彌。
「我才認識阿大的時候，他一個暑假都在籃球場上打球。」
「……真狠啊。」黃瀨涼太說著，朝前一指，「明明眼前就是擁有冷氣的商城。」
出現在視野裡的，是一家綜合性大商場。
說是「眼前」帶著黃瀨涼太主觀上的誇張。
「那去便利店裡等？」
「好的。」黃瀨涼太應得飛快，「我請你們吃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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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暑假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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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和第三數值轉換的Q版時不一樣的。
白哉禮彌在看見青峰大輝的時候, 腦中閃過這句話。
這是自然。
卡牌上的小人和現實中的本人也是不一樣的。
雖然他們會做出相同的反應。
白哉禮彌心裡想著，盯著青峰大輝看。
青峰大輝揚起眉頭表示疑惑。
「今天——」白哉禮彌腦中迅速轉著，尋找借口, 「作業寫完了才能打球。」
「好的。」青峰大輝有些奇怪白哉禮彌的視線, 裝作不在意地點頭應下, 「你要看嗎？」
「一對一的話不是很想。」白哉禮彌想要將自己技能的其他板塊再探索一番。
或許能夠試出來Q版小人間的互動：「晚點時間看看有沒有三對三？」
「我可以。」青峰大輝看向黃瀨涼太。
「我也可以。」黃瀨涼太豎起大拇指，露出一個閃亮的笑容。
「哲？」
「好。」
青峰大輝點頭, 帶著自然的笑意看向白哉禮彌。
有種張揚的意氣風發。
白哉禮彌愣神，腦中閃過抬手和自己指尖觸碰的Q版青峰。
就算畫風不同, 個人色彩鮮明。
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
盯了一會, 在望過來的桃井五月發現不對前收回視線。
「我帶了兩科作業。」黃瀨涼太開口, 向桃井五月偏些頭。
以一種分享的姿態。
「我也帶了兩科。」
「數學和語文。」
「我是英語和數學。」
「我也帶了數學。」白哉禮彌加入黃瀨涼太和桃井五月的對話。
「小青峰和小黑子呢？」
「帶了數學。」
「我也。」
「真奇怪, 大家沒有約過卻都帶上了數學。」黃瀨涼太視線掃了圈, 「不愧是我們, 真有默契。」
「不過我有那麼一點點多余的感覺。」
「我怎麼沒有青梅竹馬？」黃瀨涼太的語氣很是失望。
「可是黃瀨有姐姐吧？」
和黃瀨涼太的五官相似, 是另外一種風格的漂亮姐姐。
「姐姐和青梅竹馬不一樣。」黃瀨涼太看著白哉禮彌，很是認真地搖頭，「如果小白哉有弟弟, 會和對待黑子那樣對待你的弟弟嗎？」
「如果我有一個弟弟的話——」
「那我會很累。」黑子哲也接話道。
「哼。」白哉禮彌不服氣地抬些下巴。
……
黃瀨涼太和家裡姐姐的關系還算不錯。
不過比起和姐姐一起出去玩，還是會選擇和自己的朋友出去。
人人會說話，好玩又有意思。
還能夠打打籃球。
至少在黃瀨涼太自己看來，與青峰大輝和黑子哲也的默契上升了不少。
「後天要一起出來吃個飯嗎？」坐在休息的長椅上, 黃瀨涼太對下次活動發起邀請。
「後天？這是第幾次後天了。」桃井五月看向黃瀨涼太。
「正好每次玩完後回去休息一兩天。」
桃井五月將腦袋靠近白哉禮彌：「黃瀨他在班上沒有朋友嗎？」
「咳咳, 我聽得到。」
「有兩個很要好的朋友吧。」白哉禮彌回道。
「小白哉之前就關注我了嗎？」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又小聲說了兩句。
在黃瀨涼太外頭表示疑惑的視線裡，出聲回道：「『關注』倒說不上。」
「看見你們在一起玩。」
「這樣啊。」黃瀨涼太說著, 撓了撓頭, 「我明天就是和他們有約。」
「黃瀨君真忙啊。」黑子哲也坐在一側有感而發。
「還好吧, 都只是約半天。」黃瀨涼太並沒覺得頻率有什麼不對。
幾乎每次約都在的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選擇低頭喝飲料。
相同觀察終於在水上樂園的時候得到了淺淺的使用。
鋪墊太久，預估過太多次。
真正看到的時候，白哉禮彌全然忘卻自己在更衣室裡的心理建設，表現得很坦然。
畢竟運動社團，能夠在全國大賽拿到優勝的正選，自然能夠和運動系的身份匹配上。
紫原敦先給男生們帶來了不小的震撼和意外。
畢竟單看著是一位喜歡摸魚又喜歡吃的家伙，卻有著不俗的肌肉線條。
「你是在家裡會做俯臥撐的類型嗎？」
「沒有。」紫原敦瞥了一眼青峰大輝，繼續朝側邊看著，像是在等待什麼。。
「真是厲害啊，小青峰都沒有這麼厲害的肌肉吧。」黃瀨涼太說著，看向旁邊的青峰大輝。
「差不多吧。」青峰大輝朝著紫原敦肚皮上看去，說話間繃緊了腹部的肌肉，讓分塊更為清晰。
實在不知道這家伙究竟是怎麼練習的。
「呼，這就是男孩子啊。」黃瀨涼太搖語氣感慨地搖搖頭。
「說得好像你不是一樣。」綠間真太郎打量了兩眼黃瀨涼太。
「沒有他們那麼嚇人。」黃瀨涼太低頭看向自己的肚皮，「好吧，或許我回家之後得稍微練一練。」
「要不要一起約著去健身房？」
「不。」綠間真太郎回得干淨利落。
「那過兩天一起看書寫作業怎麼樣？。」
「……可以考慮。」
「果然約小綠間一起學習會比較容易。」黃瀨涼太像是證實了什麼，幅度較大地點點頭。
水上樂園再穿著外套就有些奇怪。
天氣炎熱，就算泡在水中只會覺得涼爽。
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視線朝下瞥一眼，又看看自己的。
雖然之前就見識過，但是和學校裡統一的泳衣不一樣，穿著自選泳衣的桃井五月感覺，更大了。
「可惡。」白哉禮彌忍不住嘀咕出聲。
「什麼？」桃井五月問著，沒忍住伸手挽住白哉禮彌。
看著很好摸。實際上也很好摸。
「小妹妹兩個人——」
「白仔。」
聲音從頭頂傳來，原本要搭訕的男人突然打了個哆嗦，回頭看見紫原敦和他後面的幾人，還有更後面似乎觀察著這邊的女生們：「額，要注意安全。」
「哈哈。」干笑兩聲，男人加快了腳步離開。
「久等了。」白哉禮彌有些局促，好在身邊的桃井五月能提供不少安全感。
「不久。」紫原敦突然覺得有點餓，緩漫的語氣沒有變化，聽著認真而又真誠，「啊，桃仔也很可愛。」
白哉禮彌打量著紫原敦。
和骨架相比，竟然有些勁瘦。
腿上顯得單薄。
有著打眼的爆發力，也讓人擔心如何撐得這樣軀體完成整場比賽。
紫原敦感受到白哉禮彌的視線，靠得更近一些：「白仔在看什麼？」
「嗯？」
「真是不得了。」桃井五月靠著白哉禮彌，忍不住感嘆出聲。
「小桃子的反應也太真實了吧。」黃瀨涼太向青峰大輝偏頭。
青峰大輝的視線落在白哉禮彌身上。
一時間有些移不開。
「小青峰也真好懂。」
青峰大輝控制著自己，強行將視線扯回來：「嗯？你說什麼？」
「走吧，我們去玩。」黃瀨涼太拿出准備好的雙人泳圈墊，故意對著青峰大輝道。
「自己去。」青峰大輝回過神，看向旁邊的人，「你和綠間去也行。」
「白仔想玩什麼？」
「想要先去玩有浪的那個。」
「不是說去試試人氣最高的那個滑梯嗎？」黃瀨涼太問著，手上將泳圈放到一旁，向青峰大輝問道。
「先去玩浪吧，那個一會再試。」
「真好懂啊，小青峰。」黃瀨涼太再次感慨。
「嗯？什麼？」
青峰大輝的肌肉也很厲害。
險些被浪衝走的白哉禮彌被青峰大輝伸手擋了下。
順著力道撞在了青峰大輝的身上。
青峰大輝身體僵硬地捏緊了拳頭，盡量保持著「紳士手」。
難怪運球和投籃那麼靈活穩定，胸部這塊的肌肉和桃井五月一樣令人嫉妒。
不對，男生有什麼好嫉妒的。
不對，這有本來就沒什麼好嫉妒的。
發現自己沒辦法穩住身型，白哉禮彌下意識伸手抓住了青峰大輝的手臂：「抱歉。」
「沒事。」
桃井五月站在較淺的水邊，提起來的心落下些，臉上蕩起笑。
「白仔要去岸邊嗎？」站在水中像是定海神針的紫原敦伸出手。
「我還是去淺一點的地方吧。」
手臂上的觸感消失。
青峰大輝克制著不讓自己抓回去，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對上青峰大輝的視線，露出一個「純真」的笑。
……
【黃瀨：後天有沒有人要一起看電影OVO】
群裡沒有立即回復的消息，黃瀨涼太將手機放在一旁，先做一些別的事情。。
【黃瀨：大家？】
【黃瀨：我拿到了電影票。】
【桃井：黃瀨君怎麼有那麼多票？】
【黃瀨：姐姐給的。】
【黃瀨：哦對了，小桃子來的話，可以……可以叫上小青峰一起。】
【桃井：他回老家去了。】
【黃瀨：誒？可是下周不是有煙花大會嗎？】
【黃瀨：我還想約大家一起看煙花。】
【紫原：黃仔好閑啊。】
【黃瀨：O3O因為是假期嘛。】
【黃瀨：而且托大家的福，我的作業已經做完了。】
【黃瀨：小紫要來嗎？】
【紫原：什麼電影？】
【黃瀨：是一部末世題材的電影。】
【紫原：哦，一般。】
【青峰：煙花的時候我都回來了。】
【紫原：咦？桃仔沒有和青仔一起回去嗎？】
【桃井：我要去補習班，沒有回去。】
【綠間：補習班？】
【桃井：數學和物理的，只是兩周的時間。】
【黃瀨：那小紫原和小綠間要來嗎？】
【綠間：我要上課。】
【紫原：白仔和桃仔要去嗎？】
【黃瀨：前兩天我們吃飯就約好了。】
【綠間：你的頻率會不會太高了？】
雖然暑假不用上課，但僅僅是從群裡的消息來看，黃瀨涼太平均兩三天就會組織一次活動。
從合宿回來，已經約了六七次。
想著，綠間真太郎朝上翻找著聊天記錄。
赤司征十郎只去了一次吃飯。
自己去了兩次，紫原敦去了三次。
灰崎祥吾並不會在群裡明確表示是否回去，倒是有巧遇過。
黃瀨涼太這家伙真的很閑。
得到這個結論，綠間真太郎的視線從手機移向自己放在桌面上的筆記本。
【黃瀨：還好吧。】
【黃瀨：這可是暑假誒，而且暑假都快要結束了。】
【綠間：我下午有時間。】
【黃瀨：好耶！小紫原呢？】
天氣並沒有要涼快下來的意思。
紫原敦看向窗外，眯了眯眼。
【白哉：下午有這幾個時間段的電影，綠間看看哪個時間有空？】
手機震動，將走神的紫原敦拉回。
【紫原：那看電影後吃什麼？】
【白哉：披薩怎麼樣？】
【紫原：好。】
【黃瀨：好，煙花大會之前我再來約大家。】
在煙花大會之前，黃瀨涼太在群裡發起了兩次活動。
……
「差點零花錢都不夠了。」白哉禮彌趴在桌上。
「好幾次都是黃瀨君的票。」黑子哲也點頭。
即使沒有了門票，活動還會有其他的開支需求。
如果不是這樣，也許幾乎每次都一起去逛逛。
「因為有姐姐嗎？」白哉禮彌說著話，不想抬起自己的下巴遠離桌面。。
腦袋隨著話語點著。
「你不是要穿浴衣嗎？」
「對啊，所以要趁著沒穿的時候好好休息。」白哉禮彌歪些腦袋，側臉貼在桌面上，「阿哲不穿浴衣嗎？」
「我穿這樣就好。」
普通的短袖和短褲，沒有絲毫慶典或者活動的感覺。
「黑子阿姨不是拿出來了一件嗎？」
「我說我要幫女生們提東西，媽媽就同意我這麼穿了。」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再次催促道，「你再不去換衣服，時間就不夠了。」
「我不會系腰帶。」白哉禮彌說著，嘆口氣，那你拿著衣服到我家。」
「對哦，黑子阿姨肯定會。」白哉禮彌後知後覺道，「阿哲真的不穿嗎？」
「不了。」
「好吧。」
大家在群裡認定了一個算是集合的事件，在這之前，也有足夠時間先在慶典上各自好好玩玩。
「撈金魚，傳統必備項目。」
「你又不喜歡養魚。」黑子哲也跟著停下腳步，有些無奈道。
「但我可以喜歡撈金魚。」
「撈到的金魚都要帶回家養著，這樣你也要玩嗎？」
「唔。」白哉禮彌有些猶豫。
池子裡的魚大部分都是橘紅色或者白色，看上去具有靈性。
坐在鋪子後面的老板招呼著兩人坐下。
「他一下就看到我們了誒。」白哉禮彌壓低了聲音道。
「因為你不是一個小動物，你是在他面前的人。」
「也是。」就這麼直晃晃地站在店鋪面前，不發現才有點奇怪吧。
「小姑娘怎麼樣？要來一次嗎？」
「要。」白哉禮彌立即點頭，看向了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和白哉禮彌對抗了幾秒，還是無奈地嘆口氣：「撈到了你自己養。」
「如果你不想要，可以把魚放進去。」店家一只手撐在膝蓋上，一手拿著撈金魚的東西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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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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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禮彌在撈金魚上一直都是又菜又愛玩。
黑子哲也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看著白哉禮彌格外認真地撈金魚失敗，嘆了口氣。
又續了兩次依舊沒有什麼進步。
白哉禮彌得到了撈金魚老板看不過去的教導。
「不能在水裡停留太久，紙會破掉的。」
白哉禮彌看著手中再次破掉的工具。
「順著水流和金魚的方向。」
又破兩個。
白哉禮彌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像這樣。」金魚店老板從旁邊拿起一個有些皺巴巴的工具, 看著隨意地一撈, 就成功撈出來一條白底帶著紅色花紋的金魚。
撈出來後, 老板將其放到一旁的水桶中。
「原來如此。」白哉禮彌點頭，然後再次失敗了三次。
就在撈金魚老板有些忍不住想要將旁邊的金魚送給小朋友, 讓對方去其他店鋪享受煙花大會時，那位小妹妹看向了旁邊。
「阿哲。」白哉禮彌將手中的工具遞過去, 「幫幫忙。」
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接過。
撈金魚老板一下精神起來, 險些以為自己遇見了傳說中會在煙花大會出來的怪談妖精。
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位透明感強烈的少年。
更像怪談了。
「又是這樣。」黑子哲也語氣頗為無奈, 「阿姨知道你又要帶一只金魚回去嗎？」
「在池子裡養著, 多一只多兩只也沒關系吧。」白哉禮彌撐著腦袋等候, 「你看這只怎麼樣？尾巴大大的好漂亮。」
「這只有點難。」黑子哲也看向白哉禮彌。
對方絲毫不客氣地指了一只一看就是池子裡最難得到的金魚。
「那這只呢？」
「這只看著脾氣不太好。」黑子哲也掃了一眼魚後答道。
老板看著自家池子中的「霸王魚」, 只是魚的品種讓它長得大, 但一直都是懶洋洋不爭不搶。
「真的嗎？看著挺像阿敦的，脾氣應該不錯的吧。」本來魚都是圓圓的眼，但不知道為何就感覺這只魚沒什麼精神地耷著眼。
魚怎麼會耷眼呢？
白哉禮彌側頭, 越看越是覺得這只魚像。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那只魚擺了一下尾巴。
只是朝前意思意思地增加一點距離，吐個泡泡。
「紫原君的脾氣可算不上好。」
「咦？」
黑子哲也動手將魚撈起來。
手上動作的瞬間，撈金魚店的老板便知道黑子哲也的水平。
一只白色的金魚被撈起來, 動作絲滑地放在旁邊的水桶裡。
甚至上面紙糊著的面還沒有破掉。
「哇哦。」白哉禮彌雙手弧度不大, 掌聲密集，「真厲害。」
「就這只吧。」黑子哲也將還能夠再來一次的工具放下。
白色的小金魚有著像是裙擺的尾巴, 看著很活躍, 在水桶裡不時游動。
「可是還有兩個。」
「你再玩兩次吧。」黑子哲也將裝著金魚的水桶遞給老板, 「帶多了回去阿姨會生氣的。」
「池子裡還有位置呢。」白哉禮彌嘟囔著，還是自己動手撈金魚。
不出意外地失敗。
「這只要嗎？」
「要。」白哉禮彌點頭。
黑子哲也將腳邊裝著魚的水桶遞出。
「好了。」金魚被撈金魚老板裝進一個透明袋子中注滿水，系上一根紅色的長帶子。
花心思將帶子打出一個漂亮的結。
很適合被提在手上，特別是穿著浴衣的少女。
「謝謝老板。」
「玩得開心。」看著白哉禮彌的笑，撈金魚老板跟著笑起來。
不由瞥了眼旁邊的少年，確認對方擁有影子。
白哉禮彌接過，借著黑子哲也伸出的手臂站起身：「時間到了嗎？」
「快到了。」
「那我們去廣場上等吧。」
「好。」
今晚的人很多。
大抵都是期待著今天的煙花大會。
黑子哲也將兩人的定位發群裡，又拍了張照，等待著其他人來集合。
「阿哲，你覺得有點渴嗎？」白哉禮彌提著自己的小金魚，看向跨過人流對面的奶昔店，「你想喝香草奶昔嗎？」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這麼近，沒事的。」白哉禮彌說著，捏著自己的袖子展開手，「總不能讓我這樣擠過去吧。」
「……」
「阿哲？」
「你在這裡等我，不要走動。」
「好耶，我要大杯香草奶昔。」
「只有小杯。」
看著黑子哲也說得嚴肅肯定，白哉禮彌順著應下：「好的好的，要小杯的。」
「就在這裡等著，不要亂走。」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絕對，不要亂走。」
「知道啦——」白哉禮彌拖著聲音回答。
黑子哲也再三確認，才朝著熱鬧的店面前去。
在其他人那裡也許很難穿過的人潮，對於黑子哲也來說並不算難。
每次看都會覺得很有趣。
白哉禮彌收回視線，朝著附近掃一圈。
很快就在後方看見一個熟悉的人走來。
旁邊明亮，而那人站定的位置卻沒什麼光線。
只有手機屏幕冷光照在臉上，勾勒出清晰挺拔的五官。
「灰崎，你怎麼坐在這裡？」
灰崎祥吾動作一頓，抬起頭。
「灰崎？」
對方只是盯著自己看，沒有什麼反應。
灰崎祥吾這段時間一直都是神出鬼沒的，白哉禮彌遲疑地歪些頭。
「別動。」
白哉禮彌回正腦袋。
隨後看著對方抬起手機：「哢。」
「灰崎？」
灰崎祥吾站起身收回手機，兩步便走到白哉禮彌的面前。
依舊沒有回話。
白哉禮彌拎著手中的拴住金魚袋子的紅繩，隨著灰崎祥吾的靠近抬起腦袋。
灰崎祥吾身上是一件有些寬大的短袖，反而襯得人挺拔。
「我有事情要說。」
「嗯。」白哉禮彌點頭。
「下學期開始，我就沒什麼時間打球了。」
結合之前的一些事情。
從對方話語中得知，灰崎家應該是發生了什麼。
白哉禮彌看著灰崎祥吾，對方雖然朝前走近，依舊是背著光的位置。
看不清表情
猶豫幾秒，白哉禮彌斟酌著開口：「是有什麼事情嗎？」
「嗯。」灰崎祥吾應著，認真地看著白哉禮彌。
頭發是沒有見過的編發，很適合今天的這套浴衣。
很漂亮。
「顏色有些素。」
「什麼？」
「拿著。」灰崎祥吾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個團扇。
白色的扇底上，是一朵朵鮮艷炸開的煙花。
「怎麼變出來的？」
「你別管。」灰崎祥吾加重些語氣，「收下就是了。」
「可是——」
「算了，拿魚跟我換。」灰崎祥吾動作強勢地將扇子塞到白哉禮彌手中，又將金魚撈過來。
白哉禮彌看著自己手中的團扇。
「怎麼？不樂意？」
「也不是。」白哉禮彌有些奇怪，將扇子在手中轉了轉，「出門還帶團扇的嗎？」
「別管。」
「好吧好吧，謝謝灰崎。」
「嗯。」灰崎祥吾應下。
「你——」
「我——」
兩人的聲音撞在一起，同步地停下兩秒。
「我先說。」灰崎祥吾快速地接話，生怕被打岔。
「……？」
「我下學期沒什麼時間打球。」
「嗯。」
「沒什麼時間參加社團。」
「嗯。」
灰崎祥吾停下來看著白哉禮彌。
對方等待的樣子看著格外乖巧。
手裡拿著的團扇不自覺把玩。
認真想想，兩人交集似乎只來自於籃球。
慶幸對方沒有追問，卻又因為對方沒怎麼追問而感到失落。
「等處理好了再打就是。」白哉禮彌看向灰崎祥吾，「大家都在的。」
灰崎祥吾垂著眼的認真模樣還是第一次見，面上沒有什麼表情，有種說不出的深沉。
「那個黃毛小子。」灰崎祥吾說著咋舌一聲，「按照他的成長速度，大概下學期就會超過我吧。」
「那你也太小看自己了。」
灰崎祥吾看著白哉禮彌，等待對方下一句話。
「而且你們本來就不是一個風格的，沒有什麼超過不超過。」
不算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感覺缺少了什麼。
灰崎祥吾心裡生出一股煩躁，一時半會想不通自己在煩什麼。
就像看著群裡煙花大會的時間，原本不打算來還是來了。
還拿著一個，很適合她的團扇。
灰崎祥吾低些頭。
仔細一想，也沒什麼不懂的。
對方仿佛又陷入自己的思索中。
白哉禮彌低頭看向手中的扇子，等待著自己的奶昔。
「你怎麼一個人？」
「阿哲買奶昔去了，大家應該很快就過來。」白哉禮彌看向灰崎祥吾，「你不一起嗎？」
「不了。」
「那多待會？」
灰崎祥吾拿出手機，掃了眼上面的時間：「算了。」
「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
喉嚨間有些干澀。
太早了。
灰崎祥吾知道對方並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可是下學期，自己沒有時間陪伴等待。
如果不早點說——
灰崎祥吾呼吸深一些。
「其實，可以發簡訊的。」
「我還是想當面告訴你。」
「好的。」白哉禮彌點頭，在灰崎祥吾認真下，跟著繃緊表情。
社團活動固然重要，但並沒有重要到蓋過一切的地步。
如果白哉禮彌自己有重要的事情，也會選擇縮短社團時間。
白哉禮彌看著灰崎祥吾，心裡莫名。
沒想到社團活動重要到親自見面告知的地步。
可是，咦？
「白哉。」
「是。」灰崎祥吾的出聲打斷白哉禮彌思緒。
「要不要試試和——」
原本以為自己有很多時間，也有足夠的精力。
灰崎祥吾想不出現在的自己能有什麼別的優勢，除非得到她的偏心。
她的偏心。
灰崎祥吾舔了下干澀的嘴皮，心中鼓起來的勇氣卻又退縮。
就連那股破罐子破摔的勁也散去。
「嗯？」
灰崎祥吾呼出一口氣。
「晚上好，灰崎君。」黑子哲也一手拿著一杯奶昔。
「阿哲，你看。」白哉禮彌轉身示意手中的團扇。
耳邊有熱氣。
有人低聲地說了一句話。
白哉禮彌詫異地追著看去。
只有灰崎祥吾跑開的背影。
像是落荒而逃。
黑子哲也遞出去的手沒有被接過，先低頭吸了口另一只手中的奶昔。
「你有聽到嗎？」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
「沒有。」黑子哲也搖頭。
白哉禮彌看向灰崎祥吾跑走的方向。
只不過是幾秒鐘，已經消失在了視野中。
但應該猜到了。
黑子哲也看向白哉禮彌手中的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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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多想寫的劇情太慢，又舍不得砍，導致前面雜糅了很多，反而效果不好。
後面會有取舍地帶點節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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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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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禮彌看著手中的團扇, 轉了轉又朝著灰崎祥吾離開的方向望去。
隔著一段陰影，遠處燈火明亮。
明亮後又是一片暗色。
思緒被人掐斷一截，空白地轉著。
「禮彌。」
桃井五月的聲音響起。
白哉禮彌看向出聲的方向。
桃井五月穿著一件粉色的浴衣。
像是櫻花化成的妖精。
視覺衝進, 如同彌漫的煙填補上上空白。
「好漂亮。」白哉禮彌看著桃井五月, 不假思索地誇贊。
「禮彌也好漂亮。」桃井五月說著, 想要上前蹭蹭白哉禮彌的臉。
剛剛遠遠看著白哉禮彌似乎在發呆。
在一片朦朧的燈光下，像是隨時就會消失。
現在牽著手, 才確定下來。
「謝謝。」白哉禮彌笑著應下，看向走在後面的青峰大輝。
一身藏青色的浴衣, 花樣簡樸, 卻被青峰大輝撐出了了不得的感覺。
「青峰君今天很帥。」黑子哲也「主動」出聲誇著。
「嗯。」白哉禮彌後一步點頭。
「……」青峰大輝有些老氣地雙手攏在寬大的袖子中, 「你——」
青峰大輝的眉頭擰了一下：「你們也很好看。」
「黑子君沒有穿浴衣嗎？」桃井五月的語氣頗為可惜。
「他太懶了。」白哉禮彌看向一側短袖的黑子哲也。
有種才回過神的錯覺, 向兩人打起招呼：「晚上好。」
「晚上好。」桃井五月回話, 看著白哉禮彌歪些頭, 「看來禮彌剛剛真的是在發呆。」
「嗯。」白哉禮彌應著, 垂些眼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一瞬間像是錯覺。
桃井五月愣了一下，沒忍住上手親昵地抱住白哉禮彌：「嗚嗚，好可愛啊, 好喜歡禮彌。」
白哉禮彌並不排斥桃井五月的親近，還有些開心地揚起嘴角：「我也喜歡——」
【「我喜歡你。」】
白哉禮彌頓住。
耳朵有些發燙，延遲的熱氣現在才傳導在耳旁。
莫名的，白哉禮彌轉頭看向後方。
桃井五月笑著站直身：「你也喜歡你自己嗎？」
眼中慢慢試調侃。
離得近, 更能看清白哉禮彌的表情。
桃井五月頓住調笑的表情, 順著白哉禮彌的方向看去。
那一片的景色看著比起這邊熱鬧的人群有些孤寂。
有種簡單幾個字描繪會更適合的氛圍感。
桃井五月一時想不出適合的描述。
白哉禮彌轉回頭後沒有剛剛那點奇怪的恍惚。
「當然是喜歡你。」說著，白哉禮彌微微笑起來。
心跳沒有預警地加速。
青峰大輝攏在袖子中的手忍不住揪住自己的小臂, 讓自己清醒一些。
這時候, 覺得視線裡的那顆粉色腦袋有點礙眼。
確定自己的心情並不是很難的事, 只是青峰大輝原本以為，自己的這份心情並沒有那麼強烈地想要得到回應。
就像對待籃球那種，自然地接觸，日漸增加的熱愛，不會有「籃球之神」降下恩惠的「祈願」。
就算沒有回應，就算……
青峰大輝沒忍住捏著自己的小臂，痛感明顯。
打籃球是為了玩，也是為了贏。
是享受打籃球的過程，也是追逐並取得勝利。
怎麼可能不要回應。
「嘻嘻。」桃井五月笑起來，「這個團扇好可愛。」
「很適合你。」
「是嗎？」白哉禮彌低頭看著手中的團扇。
「嗯，是你自己手工做的嗎？」
「是——」
「紫原君，在這裡。」黑子哲也抬手招呼著。
桃井五月被黑子哲也主動的呼喊岔開，看向他。
雖然黑子哲也積極地揮著手臂，但面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有種招財貓的割裂感。
桃井五月被岔開。
「啊，白仔和桃仔好漂亮啊。」紫原敦看著兩人眼中一亮，語氣中滿滿是真情實感的贊美。
揚起的眉將眼睛都拉大一些，看著炯炯有神。
「好可愛。」
「謝謝。」桃井五月應著。
「謝謝。」
紫原敦身上是一件白底的短袖，領口有些大地露出了鎖骨。
看了眼青峰大輝，什麼都沒說地移開視線。
「……」
「抱歉抱歉，剛剛找位置找了好久。」黃瀨涼太在紫原敦後面出現，身後似乎還遠遠墜著其他人，「多謝小綠間帶我過來。」
「嗯。」
黃瀨涼太身上穿著一件米色偏深的浴衣，腰帶和邊紋看著是黑色，將整個人顯得穩重不少。
只是臉上輕快的笑意又帶出活躍熱情的夏日氛圍。
和兩人相比，綠間真太郎身上的浴衣穿得板正。
甚至讓白哉禮彌懷疑對方是不是將和服穿了出來。
「晚上好。」綠間真太郎點點頭。
成熟得像是眾人的長輩。
「哇，小白哉和小桃子也太好看了吧。」黃瀨涼太腳步只一頓，就像是滑步閃現般在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周圍打轉。
「這個顏色的搭配好適合你們。」
「編發也精致好看。」
「腰帶真漂亮，這個結打得好專業。」
變身某種時尚從業者繞著兩人。
「你冷靜一點。」青峰大輝伸手，正好按住晃到離自己近時的黃瀨涼太。
「小青峰的這件版型也不錯誒。」黃瀨涼太轉頭，一個漂亮的擺頭脫離開青峰大輝並沒有強硬按住的手，「雖然看著有些松大，但實際很適合小青峰。」
「有種又懶但是又很強的隱世高手感覺。」
青峰大輝收回手，淡淡應了一聲。
「久等了。」赤司征十郎掃了一圈眾人。
是普通的短袖和長褲。
「我還以為小赤司也會穿浴衣。」
「原本是打算的，但是天氣有些炎熱，不太適合穿整套。」
「咦？整套？是只能穿和服嗎？」
赤司征十郎笑著沒有接話。
「還有灰崎君沒到了吧？」桃井五月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距離集合時間還差兩分鐘。
「灰崎君他不來了。」黑子哲也回道。
「他單獨發了簡訊嗎？」
「算是吧。」黑子哲也說著，點了下頭。
如果剛剛自己沒在，或許只會因為與黑子哲也的熟稔，而對他的話有些遲疑。
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
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說，但也沒有非要揭穿的必要。
「好吧，那我們出發？」
「出發。」
距離放煙花還有時間，足夠好好逛一逛。
吃點想吃的，玩一些想玩的。
有紫原敦作為「標志」在，人群雖然擁擠也不至於走失。
黑子哲也拉著白哉禮彌的袖子，在人潮中入水的魚般竄來竄去。
走到一個岔路，赤司征十郎帶著紫原敦朝沒有什麼人的小路走去，站在路口等待後面的人跟上。
「等等，你手上是什麼？」青峰大輝看著紫原敦手中的燒烤串。
「赤仔買的。」紫原敦臉上鼓起一團，「辣味的更好吃。」
赤司征十郎手中還提著一盒炒面及一盒章魚燒。
「什麼時候買的？」
「剛剛。」紫原敦說著，看向青峰大輝手中的毛絨玩具，「青仔手裡是什麼？」
「射擊的獎勵。」青峰大輝回道，將手中的兩個玩偶分別遞給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
「是我選的哦。」桃井五月將玩偶揮了揮，「我本來想自己成功了送給禮彌的，但……」
說著，桃井五月撇下嘴。
「什麼時候？」黃瀨涼太詫異地問道。
「剛剛。」青峰大輝轉頭看向黃瀨涼太，「你那是什麼東西？」
「這個？是粉絲送的花環。」黃瀨涼太指了指自己頭頂，「我本來只是想買個面具，沒想到正好是我的粉絲。」
「怎麼樣？這個狐狸面具適合我吧？我給大家都買了一個。」
「啊，是穿浴衣的大家，短袖就沒有買。」
這個的動線還算正常。
眾人看向下一位。
「小綠間是什麼時候去釣的金魚？」黃瀨涼太總覺得鳥籠也許更適合綠間真太郎提在手上。
「門口第一家。」說著，綠間真太郎看向白哉禮彌。
那位撈金魚老板在白哉禮彌出現時看了好幾眼，還多送了自己一個撈紙。
「那家有只帶裙擺的魚，很漂亮。」白哉禮彌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糖。
外層的脆殼連著脫落一部分，裡面的蘋果脆脆的，味道卻有些一般。
吃起來沒有看起來那麼好吃。
白哉禮彌皺了點沒，看向自己手中的蘋果糖。
「白仔吃不了的話——」
「自己吵著要買的，自己吃掉。」黑子哲也打斷紫原敦的話。
「我也沒有吵。」白哉禮彌小聲嘀咕著，眾人都能聽得清楚，「只是說了四五遍而已。」
頓了頓，白哉禮彌後知後覺地看向黑子哲也，「我的奶昔呢？」
「喝完了。」
「？」
「只是小杯。」
「？」白哉禮彌不可置信地看著黑子哲也，「你不是已經喝了一杯嗎？為什麼還喝掉了我那杯？」
「因為你又買了刨冰吃。」
「小黑子真的很喜歡奶昔啊，小白哉也總在吃冰。」黃瀨涼太說著，抬手熱情地將面具遞給每個穿著浴衣的人，「來，都戴上。」
「不過好像會把小桃子和小白哉的發型弄亂，那就先拿著——小白哉手裡有團扇了啊。」
「申請派出代表阿哲。」白哉禮彌舉起團扇。
「接受申請。」黃瀨涼太點頭。
「……」黑子哲也被戴上了狐狸面具。
面具有一股木頭的味道，不算難聞，也不算太好。
「很適合誒。」黃瀨涼太說著，看向另一側的赤司征十郎，「買多了一個。」
赤司征十郎對著黃瀨涼太，笑容明朗地眯起眼。
危險。
黃瀨涼太打消了「紅藍搭配」的念頭，以及更隱秘的「左右護法」的想法：「我先替小紫原拿著吧。」
紫原敦看了黃瀨涼太手中的面具一眼，倒也沒有拒絕。
「還有什麼想玩的嗎？」赤司征十郎看著眾人。
沒有統一，但都已經各自做完了想做的事情。
在一些奇怪的地方上有著默契。
「要到煙花時間了嗎？」
「差不多了。」赤司征十郎點頭，「從這邊到高處還需要一點時間。」
「赤司君這也知道？」
「來之前看了地圖。」赤司征十郎語氣平淡，領著眾人繼續前進。
從小道中左轉又右拐，爬上一截，達到一個像是健身小公園的矮坡。
視野開闊，零星的路燈隔著一段距離。
「還有這樣的地方啊，這是怎麼找到的？」
「看地圖。」赤司征十郎看向前方，回答得有些敷衍。
城市在不遠不近的地方。
有種脫離了世間又卡在半空中的感覺。
像是浸泡在溫水裡。
不熱不涼，半上不下得微妙。
「還有七分鐘。」赤司征十郎將手中的袋子放在矮凳上，「要吃點嗎？」
「要。」
「要吃。」
紫原敦和黃瀨涼太回答得積極。
「干嘛？我餓了嘛。」黃瀨涼太理直氣壯道，將面具斜斜拉開。
蘋果糖外面的糖皮已經被白哉禮彌舔掉，只剩下半個插在簽上的蘋果。
白哉禮彌沒有繼續吃下去的興趣，將蘋果糖悄悄放在一側的盒子上，拿起分出來的小份炒面。
毛絨玩偶被暫時放在了黑子哲也的手上。
黑子哲也看著手中的玩偶，看向將其贏回來的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插著一個章魚小丸子。整個送到口中。
今晚的夜空中飄著零散的雲。
像是灰色的棉花，絮化得厲害。
「去年你們一起看煙花了嗎？」黃瀨涼太問道。
「沒有。」青峰大輝回道。
「為什麼？」黃瀨涼太聞著，視線不由飄向赤司征十郎。
這位是緣由的可能性極大。
「也沒有什麼為什麼。」桃井五月看著眾人。
光線並不明亮，但借著附近的光源和月色星光，能夠將每個人都看得清晰，變成了人在發光：「今年的暑假感覺比去年豐富很多。」
「嗯？這裡面應該有我的功勞吧。」黃瀨涼太說著，笑著露出牙，「可惜小灰崎不在。」
氣氛似乎凝滯一秒。
白哉禮彌看向黃瀨涼太。
「啊，時間是不是要到了。」黃瀨涼太語氣活躍地接著下句話。
「看一眼時間就知——」
煙花在並不遠的地方炸開。
聲音清晰得有些轟鳴地傳到耳中。
眾人停下了動作，抬頭朝著煙花。
有一瞬間，白哉禮彌覺得那散開的火光會落在自己身上。
但綻放後二次展開的煙花只是發著「劈裡啪啦」的響聲，金黃色的光芒在劃過天空兩秒後便消失不見。
接著又是隆隆上升的煙花。
天空被點亮。
成為一瞬又一瞬的朝霞。
耳邊似乎又有說話的聲音。
分辨不出方向，白哉禮彌左右看去。
是仰著頭看煙花的眾人。
臉上被光芒照亮，映著不同的顏色。
美好得像是夢境。
大概是察覺到了視線，幾人朝著白哉禮彌的方向看來。
視線中有些疑惑，笑意洋溢在眉眼中，像是煙花最後亮起的光。
有些可惜，有些高興，還有慶幸與愉悅和分辨不清的情緒。
各種各樣交雜融合，此刻只感覺到內心的歡喜。
白哉禮彌跟著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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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新學期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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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崎祥吾偶爾出現在新學期的社團活動中, 即使出現，也是在時間到後立即就離開。
有時候會提前離開。
比起參加社團活動，更像是某種即興參加的活動。
話少得有些冷淡, 但脾氣似乎變好了一些。
嗆人的話變少了, 對著黃瀨涼太拉近距離的話語也沒有立即陰陽怪氣。
也可能只是因為話少了。
「感覺穩重了好多。」桃井五月看著灰崎祥吾。
不僅僅是人穩重, 球風也平穩下來。
但少了拼搶，灰崎祥吾的籃球格外中規中矩。
就像是缺少了光亮的眼睛, 沒有靈魂。
更讓白哉禮彌有些莫名的是，從那次煙花大會後, 灰崎祥吾和自己沒有更多的交流。
有對話也只是就籃球上的談話。
那天聽見的話語就像自己的錯覺。
白哉禮彌在一個月時間裡, 也漸漸放下心裡的那點別扭。
可是不管怎麼想, 都會覺得很過分。
就像是從樓上潑一盆水就關上窗的不良住戶, 留下被淋濕的白哉禮彌等待風干。
「嗯。」白哉禮彌點頭, 「也沒有完全表現過他的水平了, 只能算中規中矩。」
「中規中矩的劃分還是——畢竟能力還是在首發中。」
「可是大家都在進步, 他這樣原地踏步，會被算作退步的。」白哉禮彌皺了點眉。
「可能要等到他處理好事情？」
「是。」白哉禮彌抿了抿嘴唇。
不論是什麼想法，都由於對方身上的「事」而攪渾, 沒辦法得到明晰的結論。
「可惜學園祭，原本還想著有場『反串灰姑娘』的。」桃井五月嘆口氣，「我原本很期待灰崎君的『灰姑娘』。」
「？」白哉禮彌轉頭看向桃井五月，「你怎麼知道？」
「劇本都已經寫好了。」
「啊？」
「據說是去年就已經准備好了。」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 嘴角漸漸揚起笑容, 「是五十嵐教練所做。」
對方應該早就從五十嵐教練那裡知道過這麼一回事：「只要一年級陣容獲得了全國大賽第一名，今年的校園祭就排練話劇。」
「雖然, 不過, 但——」白哉禮彌無法說出否定的話, 有種樂子人血液在沸騰，「……」
要不然怎麼會成為五十嵐的徒弟呢？
桃井五月笑著等待白哉禮彌回過神。
「可是，不是正在打比賽嗎？」
「打比賽是一方面，學校裡的活動也要正常參加。」桃井五月聲音裡帶笑，神態輕松，「而且，你覺得他們這樣不能蟬聯冠軍嗎？」
「萬一有黑馬呢？」
「很難。」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你也看了視頻吧？」
雖然視頻並不能使用觀察技能，但為了能夠在戰術上有所進步，白哉禮彌還是學著看比賽視頻。
同時，鍛煉自己自己技能的開關：不要在觀看的過程中，無意識打開觀察技能。
那種如同被劣質畫面直擊太陽穴的眩暈感，著實難熬。
堅持不到十秒，就會發出不太淑女的干嘔。
眩暈沒辦法通過躺下和閉眼消散，只有等著時間消逝後緩解。
白哉媽媽碰巧進來看見正在干嘔的白哉禮彌，立即帶著人去檢查了腸胃。
「看了的。」白哉禮彌點頭。
因為看了視頻，所以知道，其他區域的冠軍打得厲害，也只是在區域中的厲害。
在上學期還會覺得造成威脅的隊伍，這學期已經趕不上帝光中學的實力了。
如果灰崎祥吾沒有停下腳步的話。
白哉禮彌想著，又看向場中的灰崎祥吾。
「小白哉看小灰崎的次數是不是有點多了？」黃瀨涼太小聲對著綠間真太郎說道。
綠間真太郎側眼看向他。
「哎呀，小綠間也不用回答，我只是想和人聊聊。」黃瀨涼太說著笑起來。
青峰大輝和紫原敦太明顯，自己要是這麼說，兩人可能直接就朝著當事人去了。
當然也可以和小黑子聊這個話題。
黃瀨涼太朝場中掃一圈，沒有第一時間找到黑子哲也的位置。
更不可能和赤司征十郎說這個話題。
比起來，綠間真太郎有給白哉禮彌送小東西的行為，總體來看還是十分靠得住的。
「你說是為什麼呢？」黃瀨涼太順口道，又想起自己讓對方不用回答，正准備自言自語地補上。
「收集數據。」
「啊？」黃瀨涼太摸摸下巴，「可是為什麼是給小灰崎加量了。」
「我覺得不僅僅是收集數據那麼簡單。」
彼此熟悉，在球技上更是能夠對抗。
灰崎祥吾在籃球上的變動，彩虹小隊幾人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赤司征十郎應該找灰崎祥吾單獨談話過。
綠間真太郎看向場中的灰崎祥吾。
上步，撤回，轉移重心側步。
少了對抗的灰崎祥吾，籃球沒有那種野性和狠勁。
青峰大輝臉上更加明顯地寫出「沒意思」。
很快又將表情收起來。
「你做首發不開心嗎？」
「當然開心。」黃瀨涼太點頭，「我這段時間的進步有目共睹。」
灰崎祥吾明確了自己的時間不會以籃球為重點，赤司征十郎便將黃瀨涼太替換為首發的小前鋒。
籃球部的主教練現在依舊是黑川教練擔任。
可是一軍的所有人都知道，赤司征十郎才是那個更有話語權，或者說，真正有話語權的人。
不過黑川教練似乎也不太在意這些事情。
內部的訓練賽，已經不能給完全體的彩虹小隊造成壓力。
只有將人拆開，幾乎每次練習賽都是青峰大輝、黃瀨涼太和黑子哲也一組，對抗紫原敦、綠間真太郎、灰崎祥吾和赤司征十郎。
黑子哲也像是會織網的蜘蛛。
這種說法有點奇怪。
白哉禮彌展開的觀察視線裡，之前出現的那種「槍」指代轉換為黑子哲也面板下的底紋。
黑子哲也身上會探出一根根絲線，連接著同隊的人。
線條越多，越是明顯，白哉禮彌就看到數據和單人時的越大差異。
最高的時候，能夠直接將青峰大輝的數據上調百分之十五。
讓黃瀨涼太很是眼饞地開始和黑子哲也「搞好關系」。
「小黑子不能偏心啊。」
「黃瀨你還早得很呢。」青峰大輝笑得得意，伸出拳頭。
黃瀨涼太看著自己撈住的黑子哲也同樣伸出拳頭，兩人對碰。
這種帶著「契約」般的動作，讓黃瀨涼太有種被拋開的感覺：「太偏心了，我要去跟小白哉告狀。」
「這和白哉什麼關系？」
「怎麼沒有關系呢？」黃瀨涼太說著，除了看著青峰大輝沒有剛剛那般輕松，還感覺黑子哲也對自己多出一絲排斥。
再一個晃神，原本撈住的黑子哲也閃身開：「黃瀨君還是自己玩吧。」
「別呀，我不告狀，當然不能用告狀那麼小孩子的一套。」黃瀨涼太的嘴臉變化極快。
「白哉。」
「是。」白哉禮彌應著，站直身。
赤司征十郎頓了一下，像是被白哉禮彌的反應震住，隨後輕笑：「我說過的，不用那麼正式。」
「啊，不自覺。」白哉禮彌將垂在身側的記錄板拿起來，「感覺赤司就像是教練一樣，忍不住想要尊敬。」
「怎麼會，我只是隊長，輔佐工作罷了。」不讓白哉禮彌有思考反應的時間，赤司征十郎接著說道，「這周六有練習賽，大概是決賽前最後一場練習賽了。」
「約在了體育館進行。」
「好的。」
「還有就是學園祭的事情，稍等。」赤司征十郎說著，微微抬起手示意，將桃井五月叫了過來，「學生會已經收到了申請。」
「禮堂留出了籃球部舞台劇的時間。」
即使剛剛聽桃井五月說過，現在從赤司征十郎口中說出，白哉禮彌並沒有被正式告知的感覺，更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桃井五月直接笑出聲來：「真的是反串灰姑娘？」
「嗯。」赤司征十郎點頭，「已經說好和話劇社合作了。」
「她們一聽作品，表示很願意幫忙。」
「角色分配呢？」
「這正是我要告訴你們的。」赤司征十郎說著，臉上一直帶著的笑似乎大了點，聲音都透著愉悅，「主要角色中，青峰飾演灰姑娘。」
「黃瀨和綠間分別是大姐二姐，黑子是後媽，紫原是仙女。」
「王子是白哉，國王是桃井。」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的表情出現空白。
「等等，那赤司君呢？」
「我是旁白。」赤司征十郎回答著，笑意更為明顯，「當然，還有其他人飾演馬車、南瓜、樹、路人甲乙丙丁。」
「那灰崎呢？」
「原本是灰姑娘，但由於他的事件並不固定，所以給他安排成為參加舞會的領國公主。」
「如果他沒辦法出演，就臨時去掉這部分。」
「灰姑娘裡有鄰國公主這個角色嗎？」
「原版裡是沒有的。」赤司征十郎回答著。
桃井五月幾次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閉上，轉頭看向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的臉上有著期待。
差點忘記了白哉禮彌喜歡看熱鬧的性格。
桃井五月收回視線：「可是什麼時候排練呢？」
「先各自熟悉了劇本台詞後，再統一進行排練。」赤司征十郎看向籃球館內的一軍們，「下周開始，話劇社就會幫我們排演了。」
「練習賽由第二梯隊去。」
「不是說周六那場是決賽前——是對於首發來說？」
「對，一軍的人很多。」
「可是赤司君還沒有給他們說過這件事情吧？他們會答應嗎？」桃井五月腦中過了一遍角色分配。
眾個女性角色裡，大概只有紫原敦的仙女教母適配度還算不錯，還有扮演惡毒姐姐的黃瀨涼太可能會樂在其中。
其他人？其他人大概會直接撂挑子不干吧。
桃井五月在心裡暗想。
「這個不用擔心。」赤司征十郎信誓旦旦地說著。
肯定得讓桃井五月覺得有些不太行，秉持著對赤司征十郎的信任，還是沒有出聲提問。
「真是期待啊。」白哉禮彌抱著記錄板，已經開始想像。
「我想你應該也會喜歡。」赤司征十郎笑著點頭。
突兀的話語。
桃井五月看向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不甚在意，嘴角的弧度都沒有改變。
桃井五月又將視線投在白哉禮彌的身上。
那帶著期待的笑，讓桃井五月知道白哉禮彌已經和赤司征十郎同一陣線。
自己也沒有別的選擇。
「中途會集合一下，然後告訴這個事情。」赤司征十郎說著，看向白哉禮彌，「之後就需要你做做思想工作了。」
「如果誰太困難，就讓他來找我。」
「好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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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准備學園祭與准備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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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你說誰？什麼？小青峰？他演什麼？灰姑娘？是《灰姑娘》裡的『灰姑娘』這個角色？」黃瀨涼太像是能跳著飛起來，朝前躥兩步。
「你不是都聽明白了嗎？」綠間真太郎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金色後腦勺。
手抬起，在敲敲這是不是好腦瓜和保持冷靜推推眼鏡兩者間, 忍耐地選擇了後者。
「我是聽到了, 就是懷疑聽錯了。」黃瀨涼太站直身, 側後移動一步，看向斜方的綠間真太郎, 「是吧姐姐。」
後面的聲音捏尖，原本就明亮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嬌俏。
儼然是將自己代入進了灰姑娘兩個姐姐之一的角色中。
綠間真太郎推眼鏡的手橫移, 直接敲在了黃瀨涼太的頭上。
很脆生。
眾人一時間視線都落在黃瀨涼太的腦袋上。
沒有想到綠間真太郎會做這種動作的黃瀨涼太沒有想過躲, 視線跟著綠間真太郎的手, 看著它落在自己的頭上, 愣幾秒後才動作誇張地捂著自己後腦勺蹲下：「哎呦哎呦。」
「聽起來是個成熟的西瓜了。」紫原敦看著黃瀨涼太的腦袋, 臉上有明顯的思索。
捂著腦袋的黃瀨涼太看不見紫原敦的思索：「我的腦袋可不是西瓜。」
「回去都把各自的台詞熟悉一下, 爭取下周排練的時候就能直接背下來。」
「認真的？」青峰大輝接過赤司征十郎手中的劇本。
只是粗略翻一遍, 在看見自己擁有大量戲份的同時，也發現自己的台詞極多。
「當然。」赤司征十郎說著，看向桃井五月, 「就麻煩你了。」
「我會監督他背下來的。」桃井五月鄭重點頭。
白哉禮彌翻看著自己的台本。
作為王子，出場的時間在後半截。
台詞不算多，和貫穿整個故事的灰姑娘相比，算得上少。
大部分都是在感慨灰姑娘的美麗, 尋找灰姑娘時表達對她的思念和執著。
「所以為什麼小青峰是灰姑娘？」黃瀨涼太追問道。
「你猜猜看？」
「嗯……」黃瀨涼太很是配合地做出思索的動作。
就像是在看相聲一樣。
剩下的幾人等待著兩人的「表演」。
青峰大輝也有些在意, 在膚色掩蓋下略微紅點臉。
「因為——」黃瀨涼太停頓了幾秒，在腦中找了一圈, 視線落在青峰大輝身上, 認真看著。
「因為——」既然是主角, 應該是不同於其他人的地方。
黃瀨涼太將青峰大輝從頭到腳打量著，能夠明顯看出來的特別就是：「小青峰比較黑？哈哈哈我開玩笑的。」
「的確是這個原因。」赤司征十郎點頭。
「？」
「青峰如果出演惡毒姐姐，無論是和誰做姐妹，兩人的膚色差異過大，看著不太和諧。」赤司征十郎解釋道，「按照家族遺傳角度，只有一個父親出場的灰姑娘，能夠更自然地解釋皮膚更黑這個特點。」
「？」眾人臉上的疑惑並沒有隨著赤司征十郎的解釋而消失，反而更為不解。
「可以理解為，是因為灰姑娘的母親比較黑，所以他比較黑。」
「而且這個特別的地方也能夠作為吸引到王子的地方。」
「吸引王子的不是水晶鞋嗎？」黃瀨涼太沒想到自己隨意說出口的話竟然就是答案，語氣有些飄起來。
「那是後續尋找灰姑娘時的媒介。需要給王子一個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灰姑娘的特點。」
「難道不是因為仙女教母變的裙子和她自身的美貌嗎？」黃瀨涼太指著紫原敦，在說到「美貌」兩個字的時候看向青峰大輝。
「美貌。」桃井五月重復一遍，笑出聲來。
「你禮貌嗎？」
「就是因為美貌比較牽強，所以從另外的角度吸引王子的注意。」赤司征十郎順著黃瀨涼太的話解釋。
「？」
「原來是這樣。」眾人先先後後發出了解的聲音。
「……你們禮貌嗎？」
……
青峰大輝的第三個數字到達了11。
白哉禮彌坐在書桌前，回想這段時間在青峰大輝身上發生的不同之處，腦中只能想到對方要扮演灰姑娘。
有一個印像特別深刻的事件，對於尋找記憶來說不是什麼好處。
白哉禮彌朝前倒些記憶，看著日歷也沒有回想起來青峰大輝這裡的特別。
倒是每次都會變成穿著裙子的青峰大輝形像。
腦中都是「因為他比較黑」，但赤司征十郎不會這麼簡單就決定了重要角色吧？
大概。
白哉禮彌捉摸不透赤司征十郎的想法，對方倒是深刻地在自己的腦海中留下了自己的想法。
真是厲害。
看來一段時間，自己腦中會滿滿都是「灰姑娘」了。
白哉禮彌想著，看了一眼放在旁邊的，做了標記的「王子」所用台本。
作為王子的自己要主動的，做出具有紳士風度和男子氣概的行為，白哉禮彌覺得很好笑的同時又感到頭疼。
對著已經比自己高出一個頭多的青峰大輝，行彎腰吻手禮。
怎麼想怎麼滑稽。
思緒跑偏。
白哉禮彌看著卡面上的青峰大輝。
穿著社團訓練時候的短袖短褲，臉上的表情不是很自然。
視線偏開一點沒有直視前方，給人一種，故意錯開視線的感覺。
白哉禮彌抬手准備招出灰崎祥吾的卡牌。
手朝上一抓，卻抓了個空。
白哉禮彌看向自己空出來的手，愣了幾秒再次嘗試著召喚。
依舊是空。
感覺有些不對，
白哉禮彌坐直了點，松開青峰大輝的卡牌等他消失，再次嘗試了召喚灰崎祥吾的卡。
卡牌以一種半透明的方式出現。
甚至有些看不清卡面上灰崎祥吾的衣服，只有一個線條般存在的勾勒。
從彩色立體變成了黑白平面。
那種「失去靈魂」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白哉禮彌看向數值的位置。
上面是一團模糊。
「奇怪。」白哉禮彌雙手握住灰崎祥吾的卡牌，在腦中回想著自己所見的卡牌模樣。
事情沒有好一些。
「奇怪。」白哉禮彌再次說著，心裡有些發慌，但這種事情沒有任何的經驗可談，找不到解決辦法。
只有自己嘗試尋找。
回想數據同樣沒有幫助。
灰姑娘的故事還沒有開始排練，白哉禮彌就有種自己的南瓜馬車變回了南瓜的感覺。
白哉禮彌抬手准備再次召喚出青峰大輝的卡牌。
就在青峰大輝卡牌出現的那一剎那，灰崎祥吾的卡牌從白哉禮彌手中消失。
捏著卡牌的手指相互接觸，白哉禮彌碾碾指頭，看向卡面上的青峰大輝。
但卡牌小人不會說話，更遑論告訴自己答案。
再次嘗試著召喚灰崎祥吾的卡牌。
依舊失敗。
白哉禮彌看向空空的手掌，嘗試著召喚出黃瀨涼太的卡牌。
卡面上的黃瀨涼太像是突然出現般小跳一下。
就像是真的從某個地方回到了卡面上。
將手上持有的卡牌換做黃瀨涼太，依舊沒有辦法召喚出灰崎祥吾的卡牌。
隨後是赤司征十郎，綠間真太郎，紫原敦到黑子哲也。
將手中有的卡牌試了遍，已經沒有答案。
灰崎祥吾的卡牌像是回到了最初那樣，比最初還要更加令人頭疼。
「是因為『脫離』籃球隊伍嗎？還是能力沒有進步。」白哉禮彌在屬於灰崎祥吾數據的那一頁寫下了自己的猜測。
原本想要同時出現兩個Q版人物的嘗試也只有不了了之。
……
彩虹小隊在全國大賽決賽前的最後一場練習賽，和對手學校租用了體育館的使用權。
不是用於決賽的大場館，而是附屬的場地。
比起一軍本身的體育館還會小一點。
但用來進行比賽已經足夠。
燈光明亮，器械很新。
「今年你們班級是什麼活動？」白哉媽媽幫忙將東西裝進口袋裡。
「是鬼屋。」
「鬼屋啊。」白哉媽媽應著，「教室的布置有想好嗎？」
「有道具組的成員。」
「那你呢？」
「我負責扮鬼。」
「小哲也是？」
「嗯。」
「那還挺適合他的。」白哉媽媽語氣很真誠。
白哉禮彌笑起來：「班上的同學們差點就忘記讓阿哲扮鬼了，不過有我提醒他們這件事情。」
盯著黑子哲也若有實感的視線。
「有分配你扮演什麼鬼嗎？」
「還沒有，不過應該就是普通的，換個白色裙子戴假發吧。」白哉禮彌接過裝好的包，走到玄關處從鞋櫃中拿出自己的運動鞋。
「為什麼還要假發？」白哉媽媽說著，揉了揉白哉禮彌的頭發，「咱們這發色，就是最好的道具。」
「還特別的自然。」
「有道理。」白哉禮彌點頭。
「記得有什麼想法提前和負責道具的同學溝通。」
「我會的。」白哉禮彌點頭，將鞋子鞋帶系好的同時，門鈴聲響起。
「應該是小哲。」
「那我出門啦。」
「一路順風。」將白哉禮彌送出門，白哉媽媽轉回身，「要不要幫忙准備一下呢？」
「你知道怎麼走嗎？」白哉禮彌趕兩步到黑子哲也的身邊。
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手機。
「知道，之前我們從那裡回來過。」黑子哲也點頭，「我也提前查好了路線。」
「不愧是阿哲，那我跟著你走就好了。有好好吃早飯嗎？」
「嗯。有吃，今天需要的能量很多。」白哉禮彌示意一下手中提著的小包，「不夠我這裡也有補充的。」
黑子哲也伸手接過，幫忙拎著：「小心他。」
「謝謝阿哲。」
「嗯。」
難得的，這次沒有從學校集合後統一出發。
白哉禮彌想了想，還是在群裡詢問眾人的狀態。
除了灰崎祥吾沒有回復，其他人都已經出發。
「你還記得今天對手的特點嗎？」
「嗯。」
白哉禮彌從包中拿出一個小冊子：「我昨天整理了一下重要的部門。」
黑子哲也看向白哉禮彌手中的小冊子。
上面貼著的貼紙很可愛。
像是單詞本的大小。
「抽背一下吧。」
黑子哲也點頭。
莫名的滿足感升起。
自己的將筆記翻動，想要找出有些難搞的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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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好處+新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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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最喜歡的戰術？」
「包夾的對抗, 但實際假動作進攻。」
「主得分手是——」
「小前鋒。」
「小前鋒的特點是——」
「靈活性很高。」
「不是這個。」
「喜歡勾手球，運球保持在腰部以下，停頓時主要將球停在左腰上。」
白哉禮彌滿意地點點頭, 將筆記朝後多翻幾頁：「喜歡觀察後衛的動向後才發起攻擊的是——」
「得分後衛。」黑子哲也的視線裡看著車廂裡的其他人。
好幾個人滿是好奇地朝白哉禮彌看來, 隨後視線才落到自己的身上。
「具體是——」白哉禮彌問話像是某種問答節目般, 帶著一些不必要的引導性。
去做小學老師應該很適合，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額頭有一個尖的那個。」
「對, 是那種非常明顯的美人尖。」白哉禮彌點頭，「他剃的是寸頭, 應該不會出現掩蓋住的情況, 唔。」
白哉禮彌思索地歪頭。
「你覺得還有什麼特別的情況？」黑子哲也順著接話。
「會不會他把美人尖剃掉了？」
「就為了一場練習賽？」
「有那麼一丟丟的可能。」白哉禮彌表情正經地點頭, \"畢竟可是和帝光打球。\"
「說起來, 你沒有穿校服, 沒關系嗎？」
「就算有關系, 現在才想起來也沒什麼用了。」
「可以借赤司的換著穿——我覺得不太行。」
黑子哲也沒有繼續和白哉禮彌貧嘴, 轉而說道：「外套裡面穿了球服的。」
「哦，如果大家都這麼到達球場的話，」白哉禮彌點頭, 「有種高手低調集合的感覺。」
說著，白哉禮彌看了眼手機：「不知道人能不能夠到齊。」
「灰崎君給赤司君請了假。」
「誒？什麼時候？」
「更衣室裡的時候。」
「哦。」白哉禮彌應著，將手機放回口袋裡。
在灰崎祥吾說過自己這學期不怎麼能參加社團活動後，反而格外在意對方的出勤。
真是奇怪的心理。
白哉禮彌的眉頭動了一下, 又將這種找不到合適來源的在意拋開。
場館離車站很近, 出站時的小商販多得迷眼。
「那個包子看起來有點好吃。」白哉禮彌停下腳步，看著一旁冒著新出爐熱氣的小攤。
剛剛似乎有點「感時傷春」的少女只留下錯覺, 成為眼前這個聞著味道就走不動道的饞狗。
「時間要到了。」黑子哲也沒有接白哉禮彌幾乎明示的話, 轉身繼續朝前走。
像極了不打算給停駐腳小孩子買玩具的無情父親。
「好吧, 那我們打完比賽去吃烤肉怎麼樣？」
「要看教練組之後有沒有什麼別的安排。」
「應該是沒有的吧。」白哉禮彌趕幾步，走在黑子哲也的旁邊，「那就是答應的意思？」
「嗯。」
「好耶，我在群裡問問其他人。」
「是不是應該先好好打完這場練習賽呢？」
「比賽和吃東西一樣重要。」白哉禮彌編輯著信息，「如果能夠在勝利後吃到好吃的東西，大家在打比賽的時候也會更加努力吧。」
「好吧。」黑子哲也無奈地先停下腳，拉著白哉禮彌一起站定。
手機的鈴聲從側邊不遠處響起。
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朝聲音方向看去，是一顆金燦燦的腦袋。
黃瀨涼太視線看著前方，並沒有發現兩人。
「阿哲先去打個招呼吧。」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腦袋一偏，「好像還沒有這麼對黃瀨做過。」
「真是惡趣味。」
「『人類觀察』就不算惡趣味了嗎？」
「既然你這麼問了，我的回答是『不算』。」
「哼。」白哉禮彌又用視線催促著。
黑子哲也用鼻子重重呼出一口氣，走到黃瀨涼太的旁邊。
正在朝前走路的黃瀨涼太腳步頓了一下，朝著黑子哲也的另一個方向看去。
那邊是一個賣花的小店。
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的跡像。
「早上好，黃瀨君。」黑子哲也保持著兩步的距離，出聲。
「早上好。」黃瀨涼太回答著，肩膀向上一聳又緩緩落下，轉頭看向黑子哲也，「小黑子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眉頭揚起，有被突然出現的聲音驚到，但並沒有害怕的神色。
「小黑子在的話，那麼——」黃瀨涼太抬起視線轉了一圈，在對上白哉禮彌視線的時候眯眼笑起來，「早上好小白哉。」
「早。」白哉禮彌點頭。
黃瀨涼太的反應算得上平淡。
目前還是青峰大輝的反應最具有觀賞性。
雖然青峰大輝的反應也沒有以前那麼誇張了。
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沒有說話，同步在腦中做著比較。
對視一眼交流著彼此的結論。
「一起？」黃瀨涼太抬手，大拇指朝著場館的方向示意。
「當然。」
視野裡出現的大巴很是特別。
顏色是不算常見的亮黃色，遠遠看去甚至有點像是自行移動的金磚。
「這個配色有些太誇張吧？」
「說到誇張。」黃瀨涼太盯著那個「金磚」凝神看了幾秒，還沒有來得及確認穿過玻璃模糊看見的人影，眼睛就有一種被晃得疼痛的感覺，轉過頭來和兩人說話，「你們知道暑假期間公園場館的事情嗎？」
「什麼事？」
「聽說是把地打裂了。」
「打裂了？是相撲比賽嗎？」就算是相撲選手那樣的重量，白哉禮彌也不覺得能夠將地打裂，「還是說，這是一個有點誇張的形容詞？」
「不，是真的裂開了。」掌握著情報，屬於「分享者」的黃瀨涼太故意賣關子，「這樣吧，你們猜猜是什麼運動。」
「不是施工方面的偷工減料嗎？」
「我想應該不是的。」
「是草地那種干裂嗎？」
「小白哉，我們先來猜猜是什麼運動好嗎？」黃瀨涼太表情有些頭疼地看著白哉禮彌。
像是看著格外活潑小孩的幼兒園老師，莫名帶著一種「慈愛」：「而且今年也沒有干旱到那種程度，就算真的場地干旱，要舉行比賽前還是會維護一下的。」
黑子哲也的視線定在黃瀨涼太的臉上：「不是足球。」
「不是。」黃瀨涼太看向出聲的黑子哲也。
對方依舊是那副認真的模樣，但總覺得那雙眼睛在發出灼人的射線。
這也不是那雙紅色眼睛啊。
「公園場館？」白哉禮彌眨眨眼，「是樹倒了嗎？」
「小白哉……」
「是網球。」黑子哲也「積極」參與。
「bingbong！」黃瀨涼太手指朝前點了一下，「沒錯就是網球。」
「網球能夠把地打裂？」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網球？」
「是拿球拍錘地了嗎？」
「應該不是吧。」黃瀨涼太看著白哉禮彌，有點沒料到對方的腦回路，「那樣的行為應該是會被判禁賽的。」
「那要怎麼用『網球』將『地』砸得『裂開』？」白哉禮彌將每一個關鍵詞發音加重，「是用的正常網球進行比賽嗎？」
「應該是的。」黃瀨涼太頓了頓，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是感慨它的荒謬，沒有像白哉禮彌這樣想要知曉源頭。
此時停頓下來細想，同樣覺得有點不對勁，「大概是因為有的網球比賽是泥地，所以扣球的力道大得不得了的時候，就能夠錘開？」
「賽事也會做場地護理的吧。」白哉禮彌將黃瀨涼太之前說過的話拋回去。
「那我就不知道了。」黃瀨涼太的眼睛睜大了一些，顯得無辜，「我沒有細想過。」
「阿哲呢？阿哲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你們確定現在要細想網球的事情嗎？」
「哦對，現在最為重要的是比賽。」
「是比賽。」黃瀨涼太跟著白哉禮彌的話尾，很鄭重地點頭，「今天小黑子可以多給我兩個球吧？」
「看情況。」
「嗚哇，真是冷淡。」黃瀨涼太說著，看向白哉禮彌，「小白哉幫我求求情？」
白哉禮彌抬些下巴，配合著黃瀨涼太誇張的語氣：「那我的好處是什麼呢？」
「小白哉想要什麼好處？」黃瀨涼太眨眨眼，側頭詢問道。
「嗯……」
「也不用思索得這麼認真。」黑子哲也出聲，語氣很是冷淡，「黃瀨君只是說著玩玩。」
白哉禮彌視線從說話者又移向黃瀨涼太。
「小白哉的話，我可以考慮認真做到哦。」
黑子哲也的抿住嘴角，眯上一點眼看著黃瀨涼太。
像是要用眼神做個X光，將黃瀨涼太看透。
黃瀨涼太看似乎真的能說動白哉禮彌，立即做出保證的姿勢：「應到做到。」
看向似乎是在監督自己的黑子哲也，黃瀨涼太鄭重點頭。
「可是我目前想不到什麼。」白哉禮彌原本只是開玩笑地接話，在黃瀨涼太和黑子哲也說話間，認真地思索了一下。
思索著，才發現自己腦中空空的，想不到什麼特別的事情需要黃瀨涼太去做。
雖然相處了有半年的時間，還將黃瀨涼太作為自己的重點觀察對像，可一直都很簡單地將人看做行走的數據，需要指導的對像。
黃瀨涼太又一直是一種很熟的狀態，不知不覺間就搞好了關系。
還沒有將黃瀨涼太拎出來了解過。
印像深刻的，大概是圍觀對方的兩次被表白。
白哉禮彌的眼珠在思索中轉了一圈，視線又落回到黃瀨涼太的身上。
視線很明顯，認真的表情像是盯著目標的貓咪，不知道是會衝上前用腦袋撞撞表示親昵還是給人一巴掌。
黃瀨涼太腦袋不自覺地後移些，潛意識就覺得後面的可能性更高：「嗯？」
「確實想不出來。」
「誒？」黃瀨涼太瞬間笑起來，微微搖頭，「那還真是有點點過分啊。」
「沒有要求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不是哦。」黃瀨涼太繼續搖頭，這次的幅度更大一點，「我還是更希望小白哉能夠想到一些——」
「也許你可以讓他安靜一點。」黑子哲也看著像是要湊近的黃瀨涼太，「設置一個指令動作，比如你抬手他就閉嘴這樣。」
「哇，小黑子好過分。」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好處。」
強有力地增加了金毛既視感。
「小白哉別被帶壞呀。」黃瀨涼太做出慌張的樣子。
雖然但是，這種帶著兩人契約般的動作，也許會讓那幾個家伙在意得不行。
小青峰很可能不會察覺，小綠間和小赤司應該直接就看得明白，小紫原大概會刨根問到底，直到設置新的兩人契約動作。
黃瀨涼太看著白哉禮彌。
突然覺得答應下來也不是不行。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白哉禮彌的注意力被耳邊傳來的聲音吸引走。
皮鞋落在水泥地上的聲音原本不大。
但落點整齊，那種落腳的同時，用腳掌啪嗒一下地面的動作將聲音集合成一種節拍。
「那是什麼？」
「是個學校吧。」
「是，可是為什麼穿成這樣？今天有什麼比賽嗎？」
「今天沒有比賽啊。」
「我還以為是什麼新型啦啦隊。」
「那你口味蠻重的。」
「我只是打個比方，打個他們很特別的比方。」
「好吧。」
同樣是租借了體育館場地的，或者單純只是來體育館運動的看著那群人。
走著的腳步聲統一，步速一致。
就算沒有保持著兩列隊伍，也是陣型平推的向著場館裡邁進。
眾人默契地為他們讓開了道路。
深棕色的校服很是古典雅致，上面戴著的校徽熠熠。
同樣亮得像是會發光的還有西服外套上的兩顆扣子和在翻開領上的領鈕。
內裡的白色襯衣干淨，襯衣領口翻得標准，領帶的大小角度也達到了全員統一的程度。
長褲上似乎有暗紋，顏色比上衣外套深一點，更襯得腿長。
腳上是深得如黑色的皮靴，反射著晃眼的光。
一身行頭越看越不像是要出現在體育館的裝扮。
「這是什麼來頭？」黃瀨涼太壓低了聲音，說話時不由朝著另外兩人靠近些。
「對啊，他們不熱嗎？」白哉禮彌看著那完整的一套。
帝光中學同樣有著這麼標准的一套正裝校服，多在特別的場合和春秋兩季穿。
就算是春秋兩季，也會有更加舒適的毛線外套和毛線背心。
為什麼來體育館會穿著這麼統一的正式校服？
白哉禮彌看著校徽，沒有從腦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黃瀨涼太思索的方向不由朝白哉禮彌話語中的意思飄去：「應該很熱吧。」
「所以他們的發型才都那麼短。」
「有道理。」
「……」黑子哲也看著其中一個寸頭腦袋上有明顯得到突兀程度的美人尖，內心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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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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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西國際中學。
建校歷史不長, 但名氣在區域裡已經很高。
主要靠的就是學校和學生極高的適配程度。
專指的在資產這方面。
也是因為這樣，也傳出來了一下，濱西國際中學的學生和其他人有壁的風聲。
雖然不知道具體說的是哪方面, 但就對方的大巴和穿正裝校服前來打練習賽, 和統一腳步這幾點來看。
的確有點病。
看著一行人從旁邊走過, 白哉禮彌朝黑子哲也身邊靠近些，下意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黃瀨涼太本站在原地, 看著白哉禮彌移動也跟著移動。
就像是一個大燈泡跟隨著打燈。
白哉禮彌看向黃瀨涼太。
「怎麼了？」黃瀨涼太歪頭。
「白色頭發？真少見。」
「染的嗎？很自然的手藝啊。」
「別的學校能夠染發嗎？」
「可以的吧。」
視線只是在白哉禮彌身上略過便移開。
看向了站在旁邊的黃瀨涼太。
「小情侶？」
「是什麼小明星吧。」
看著黃瀨涼太的臉，原本只是觀賞性質的視線落實些。
「這個家伙……」
「走了, 一會就能打上招呼。」
視線又從黃瀨涼太的臉上落在白哉禮彌。
「氣勢真足。」黃瀨涼太語氣有些奇怪地說道。
「五月的報告你看了嗎？」
「當然。」黃瀨涼太看向白哉禮彌, 歪點腦袋顯得朝氣十足, 「小白哉的我也有好好看。」
「今天就看我表現吧。」
黃瀨涼太說著, 眼神中滿是期待地望著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
像是笑著搖著大尾巴的金毛。
白哉禮彌向黑子哲也靠近一步。
「嗯？」
「黃瀨君, 適得其反了。」
「我什麼都沒有做啊。」
「你用臉進行攻擊了。」
「這算是小黑子對我的誇贊吧。」
黑子哲也和白哉禮彌轉身就走。
「等等, 我們一起去。」
場館中沒有濱西國際中學的人, 大概還在更衣室。
帝光中學的教練組已經到齊，今天參加比賽的部員裡，只有紫原敦還在路上。
「那家伙該不會是迷路了吧。」青峰大輝拉伸著手臂肌肉, 活動著腳步熱身。
「我把地址發給他了，連同進門後要怎麼走。」桃井五月又朝著門口看去。
「我出去接他吧。他給你說在哪裡？」白哉禮彌看了眼時間。
「在這個位置。」桃井五月將手機拿起來。
屏幕上是一個自拍的照片。
紫原敦將自己和旁邊明顯的標志拍在一起。
腦袋只出現在了右下角落裡，像是誤入的路人。
「這是什麼巨人視角。」白哉禮彌第一時間沒有看明白標志物，後來才發現是自己一貫的視角和照片的不一樣。
更何況照片裡的紫原敦還是舉著手拍的。
「你讓他在原地等著, 我去接他吧。」白哉禮彌說完便跑了出去。
「禮彌？」
「要不我跟出去吧？」水谷並沒有要等到答案, 慢一步跑出去。
赤司征十郎和黑子哲也還能有戰術上的交替，灰崎祥吾之前會和黃瀨涼太做交換。
自己被換上的可能性不大。
不是沒有可能, 但水谷寧願沒有那樣的可能。
白色算是好找的顏色, 水谷出了場館後一眼便找到了白哉禮彌, 沒有加快步伐，只是不遠不近地吊在後面。
紫原敦的位置可以通過他旁邊的標志性雕塑進行定位。
只要出現在附近，就能夠看到很是明顯的紫原敦。
「阿敦。」白哉禮彌抬手招了招。
紫原敦隨著聲音找到了白哉禮彌的位置，邁開腳步。
「白仔。」
就自己的視線來說。
這麼一個大個子朝著自己跑來，就算不會拔腿就跑，少說也要後退兩步。
但白哉禮彌就站在原地等待著。
一時間水谷懷疑對方是不是被嚇呆住。
「這邊，要開始熱身了。」
「好。」紫原敦應著，嘆了口氣，「從車站過來好繞啊，下一次我和白仔一起好不好？」
「可是我們的方向不一樣。」
「可以在車站集合。」紫原敦說著，從外套裡拿出一個紙包，「我多買了一個，白哉要嗎？」
「要。」白哉禮彌點頭，接過紫原敦手裡的紙包。
就是自己之前被香到停下腳步的那一家，「我之前也想買的，才出爐可香了。」
「嗯。」紫原敦點頭，垂著眼看向白哉禮彌。
水谷背對著坐在旁邊的長椅上，等待著兩人移開才又站起身。
注意經理安全這條已經完成，現在是自由的腦洞時刻。
紫原敦的狀態不像是迷了路等待人來接，更像是在集合地約著一起去看比賽的觀眾。
「這家伙不會是故意的吧？」水谷低聲道，「不就算是故意了，也不會……」
前面兩人的腳步不算快，水谷依舊吊在後面，看著兩人走進場館裡正要加速，被人拍了拍肩膀。
「你好，這個場館已經租用了，不對外開放。」聲音的語調聽著像是在唱歌、
水谷轉過頭。
黑色作為底色的衣服上是金色的線繡出來的圖案。
外套同樣是黑色的，上面不僅有金色花紋，還有暗紋花樣。
一看就不便宜。
同樣也讓人好奇，這種看起來有些厚實的花紋會不會摩擦皮膚。
「我知道的。」水谷點點頭，臉上帶著禮貌的笑，「濱西國際中學的各位。」
「你是帝光的選手嗎？」
水谷點點頭。
「啊不好意思，我還以為帝光的各位都會染發什麼的。」語氣裡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兩聲，「那麼請。」
水谷點點頭，先一步朝前走進了場館裡。
「是替補啊。」等著水谷走進，才又像是感慨般說道。
「他們的替補都沒有上過正式比賽的吧。」後面跟著的人接話道，「我感覺沒有看過那人。」
「嗯，正式比賽場中，出場的都是有特別發色的。」應著，站在前面的側些頭，眼睛盯著敞開的門，「好了，我們要進去了，調整一下狀態。」
「場館裡不能吃東西。」黑子哲也看向回來的白哉禮彌，鼻子一動後，看向一旁的紫原敦。
「我買的。」紫原敦點頭應下，「那要不要在外面吃了再進來？」
頓了頓，紫原敦補充道：「我陪你。」
「馬上就要開始訓練賽了。」
「他們人才剛到。」
黑子哲也不和紫原敦繼續說話，看著白哉禮彌。
「現在練習賽比較重要。」白哉禮彌繃著臉，一臉正經地點頭，說完後又小聲道，「那包子涼了怎麼辦？」
「涼有涼的吃法。」
黑子哲也得到了來自白哉禮彌和紫原敦的，不贊同的視線。
「紫原，你先熱身。」赤司征十郎看著站在原地沒有動的三人，走過來。
剛剛靠近，視線便落在了白哉禮彌的身上。
「我沒有吃。」
「她沒有吃。」
「是我的包子。」
三人同時出聲。
赤司征十郎的視線滑過紫原敦：「去熱身。」
「黑子，你進場試試手感。」
「好的。」
「白哉，你現在能吃下這個包子嗎？」
「能的。」
「那你想吃嗎？」
「……有點。」白哉禮彌應下，「不過練習賽更重要，我可以在中途休息——我是說我可以在比賽結束了再吃。」
赤司征十郎被白哉禮彌急匆匆的語言逗笑：「沒關系的，你可以先吃了再進來。」
「對面才開始熱身，至少還要十分鐘。」
「而且，他們的准備工作一向很墨跡。」赤司征十郎朝著濱西國際中學瞥去一眼。
「那我很快就解決了回來。」
「慢慢吃沒關系，記得帶水。」赤司征十郎語氣柔和。
聽得後面正巧走過的綠間真太郎腳步一頓。
這種好說話又貼心的模樣，是學生會裡的眾人沒有見識過的。
包子還有些溫熱。
白哉禮彌在門口快速解決，返回場館。
門不知道為什麼被關了一半，白哉禮彌從開著的另一半閃身進去。
「這裡不能隨便——是你，就算是男女朋友也不能進。」
「啊？」白哉禮彌看著站在門口的人。
身上穿著濱西國際中學的衣服，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在場中熱身，反而站在了門口。
「馬上要比賽了，你等比賽結束了再來。」
「我是帝光中學的。」白哉禮彌看著對方，有點莫名其妙，「剛剛才出去。」
「你看到了嗎？」對方並沒有聽信白哉禮彌的話，轉過頭問道自己旁邊的人。
「大概吧。」
「大概？蒲山隊長讓我們好好看著出入口，我們就要做到。」身上生出的氣勢很灼熱。
「抱歉，古道學長。」被訓的人立即低下頭，道過歉後看向白哉禮彌，「我那個時候正在看學長們熱身，沒有注意。」
「你這樣，要是讓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混進來了怎麼辦？」
白哉禮彌皺了點眉頭，不知道對方是在上演哪一出。
但自己並不想在門口荒廢更多的時間，邁步就要離開。
「誒，你等等——」
「我說了，我是帝光中學的，帝光中學籃球部經理。」白哉禮彌轉過頭，看著對方。
略微眯些眼展開了數據。
二軍平均水平的身體數值。
雜魚。
白哉禮彌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罵完又覺得有些不禮貌。
「少來，經理是一個粉色頭發的，人家就在那裡。」
剛剛的道德歉意稍縱即逝。
白哉禮彌吃完包子的好心情被摧毀得差不多，不再理會對方朝著帝光中學的位置走去。
「等等。」
「古道學長，那是帝光中學的人，對我們來說也沒有影響吧？」
「蒲山隊長說了，是要將所有無關的人都攔住。」古道轉頭，「你怎麼就不長點心眼呢？」
「這種明明是別的學校的，反而去找蒲山隊長要聯系方式的還少嗎？」
「可是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嗎？」
「那種野花野草怎麼能和蒲山隊長比呢？」
「可是人家在和帝光中學的隊長聊天誒。」
古道朝著帝光中學看去。
剛剛自己想要攔住的人正在和被特別標志出來的帝光中學隊長說話。
旁邊，粉色頭發的經理將記錄板遞給了對方。
「……裝腔作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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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與濱西國際中學的練習賽1
「禮彌？怎麼了？」桃井五月將記錄板遞給白哉禮彌。
原本還是開開心心出去吃包子, 回來的時候卻皺著眉。
有那麼一瞬間，桃井五月懷疑是白哉禮彌的包子掉到了地上。
不過如果是那種狀況，白哉禮彌也許會露出一臉受欺負的小貓咪的模樣。
想著, 桃井五月有些分神, 甚至有點想要看看那樣表情的白哉禮彌。
「我在門口被攔住了。」白哉禮彌接過記錄板, 「是對面學校一個很奇怪的人，說的是不能隨便進, 可是，誰給他的權利讓他在門口當『保鏢』？」
「攔住？」赤司征十郎第一局安排黑子哲也上場, 自己稍微活動活動確認手感後, 便下場披上了外套。
「你們別一起轉頭看, 這樣感覺我像是在告狀。」
「好的, 那我先看。」桃井五月應下, 拿著自己的記錄板, 站在白哉禮彌旁邊像是和她討論什麼, 抬眼朝著門口「隨意地」看了一眼，「沒有上場的印像，不過在錄像裡經常出現在一些很微妙的地方。」
「像是入場的通道口, 補給處旁邊，和觀賽席的牆下。」
「本來不會有印像，但阿大說他的位置很奇怪後，我就注意了一下。」
「他也和你一起看比賽視頻嗎？」
「他找我要精彩集錦。」
「精彩集錦。」
「嗯。」桃井五月說著, 露出一個禮貌但明顯吐槽的笑, 「我說沒有那種東西。」
「他就找我借了兩場回去看。」
「是蒲山的粉絲。」赤司征十郎等待桃井五月說完後開口，「不用理會, 這個人迷到有點魔怔了。」
「迷？」
「就是那種, 擔心偶像安全而恨不得自己貼身保護的粉絲。」赤司征十郎看向濱西國際中學正在熱身的隊伍。
將有點浮誇的外套脫去厚, 裡面是普通的背心與短褲。
只是上面的字體用的是花體英文。
「他是純靠努力和煩人，進入到了可以跟隨首發出戰的替補位置。」
白哉禮彌看向場中，正在進行熱身的濱西國際中學選手。
模糊的數據至少能夠看得出來是帝光中學一軍的水平。
同樣隊伍中的實力差距過大。
「原來不是挑釁啊。」白哉禮彌有那麼一點恍惚。
還真的有這麼「痴迷」的人。
「也有一點意味在。」
「因為那位蒲山？為什麼？」白哉禮彌看向赤司征十郎。
聽著對方的口氣，似乎是認識的。
「具體情況我不太知道。」
「他們沒有教練組嗎？」
只有一位姍姍來遲的主教練，坐在旁邊的長椅上，同樣穿著一身棕色的西服。
和濱西國際中學之前那套校服打扮很配。
「他們學校的籃球部才建立起來不久。」赤司征十郎說道，「只有一個主教練，但那位教練之前在職業聯賽裡任職過。」
「接著來中學做教練？」白哉禮彌朝著對面的教練看去，但轉過來一想，白金教練和五十嵐教練同樣也是被帝光中學請來的，具有聯賽實力的教練。
似乎也不是那麼難理解了。
只是沒想到——
「去年的全國大賽，好像沒有看到他們。」
「在另一個半場，和我們錯開了。」赤司征十郎補充道，「是八強。」
「這樣啊。」
比賽開始。
裁判由帝光中學教練組派人擔任。
對方前來進行搶球的是中鋒。
膚色同樣很黑，是一位外國人。
嘴唇較厚，鼻子寬大，看著很憨厚的模樣。
中鋒盯著青峰大輝看了幾秒，轉過頭用大拇指指著青峰大輝喊道：「哈，學長，他比我還黑。」
開口甚至字正腔圓。
聲音裡是開心的笑意。
因為口音太過標准，笑意過於真誠，讓言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更加微妙。
「哈哈哈哈咳。」黃瀨涼太忍不住笑出聲，立即清嗓子壓下笑意。
濱西國際中學的選手看向青峰大輝。
認真地對比兩人的膚色。
中鋒轉頭等待著自家隊友的結論。
做裁判的宮崎教練拿著球攤在兩人中間，視線不由左右晃動。
「開始比賽了吧。」青峰大輝看著對方的膚色。
雖然是比自己的白了那麼一點點，但自己膚色的顏色明顯好看很多。
應該是這樣吧。
青峰大輝朝著場邊瞥去。
「准備——」宮崎教練很給面子地出聲。
籃球拋起。
青峰大輝起跳。
伸出右手朝上，像是能夠延展開一般。
中鋒的手指尖正要碰到籃球，青峰大輝將手腕一壓，把籃球拋給站在一側等候的黃瀨涼太。
和黃瀨涼太相對的大前鋒朝著黃瀨涼太的方向撲過來。
黃瀨涼太轉身，幾乎是背部貼著大前鋒衝進了濱西國際中學的半場中。
青峰大輝比中鋒晚了一點落地。
提前落地的中鋒沒有追著籃球方向去，看著青峰大輝，打定著注意要跟住青峰大輝，不讓對方跟上黃色頭發配合進攻。
青峰大輝重心朝下降低，後腳朝後拉開更多的距離，隨後蹬地。
如同短跑選手蹬著起跑器的提速。
青峰大輝像一道風從中鋒的身邊跑過。
中鋒的手虛空抓了一下。
「回防。」蒲山揚聲，「攔住黃。」
聲音的每一個字眼都自帶滑音，圓潤絲滑。
像是音樂劇中的男主角，也可以同時出演迪X尼歌舞劇的聲線。
私心裡，白哉禮彌覺得這個聲線還不如青峰大輝低沉一點時的聲音。
場地中，濱西國際中學的其他人朝著黃瀨涼太的方向跑去。
黃瀨涼太跑動間帶著某種輕盈。
這樣的輕盈讓他的速度看起來很快，同時也讓他看著很容易就會被攔住，被截斷。
追來的濱西國際中學氣勢洶洶。
黃瀨涼太邁開三步准備起跳。
跟上的大前鋒展開手，用整個身體構造成一堵牆。
黃瀨涼太在空中，將抬起的手翻轉一個角度，從自己的身後將籃球傳給了青峰大輝。
傳球的路線中突然出現一個人。
黃瀨涼太詫異地看著對方，在身後的手都忘記調整收回。
蒲山抬手，准備接下自己預判到的傳球。
「啪。」
籃球從直線路徑偏離，轉了一圈，繞開了蒲山來到青峰大輝的手中。
青峰大輝動作不停地完成了無人阻擋的上籃。
「什麼……原來是這樣。」驚訝了幾秒，濱西國際中學的眾人臉上露出了然，朝著蒲山隊長前面的位置看去。
但那個地方空空的。
「接球的時候動起來。」蒲山說道，「主動朝著籃球去，不要給他預留下位置。」
「是。」
黃瀨涼太掃著幾人，回防時朝著青峰大輝靠近幾步：「他們調查過我們。」
「這是當然的事情吧。」
「這倒是，但沒想到他們對小黑子也很了解。」
「就算了解也沒用。」青峰大輝無所謂道，「哲又不是知道就能能防住的。」
「也是。」黃瀨涼太說著，朝前尋找黑子哲也的身影，「我剛剛差點就以為完蛋了。」
「就連我都忘記了小黑子的存在，別說對面了。」
「那我就不給黃瀨君傳球了。」
「別，別呀。」黃瀨涼太看向自己旁邊的黑子哲也，「我是在表達對小黑子嫻熟技巧的誇贊之情，不愧是小黑子，能夠看破對方的戰術。」
黑子哲也慢慢朝旁邊跑開。
「真的。」黃瀨涼太跟著朝旁移動。
「黃瀨君，對面要過來了。」
黃瀨涼太朝後看去。
帶球的得分後衛跑得不快，但大小前鋒已經趕上來到了自己身後的位置。
「跑得真快。」黃瀨涼太腳步一頓，轉動方向迎向小前鋒。
一側的大前鋒率先來到黃瀨涼太的面前。
小前鋒側開路線，更進兩步和綠間真太郎對上。
「這是什麼錯亂的站位？」桃井五月小聲地嘀咕道。
白哉禮彌站在桃井五月的旁邊，展開著自己的觀察技能。
沒有著急進入團隊模式，還留在個人的數據上。
得分後衛將球傳給控球後衛蒲山後，自己也來到三分線外。
綠間真太郎看著像是要攔住自己的小前鋒，沒有看明白對方想要做的牽制。
視線並沒有完全落在對方身上，而是朝旁邊看著其他人的位置，確定對方真實的目的。
蒲山帶著籃球上前，站在三分線外兩步的位置。
籃球放下一些，又想起什麼地將籃球抬高，在自己胸前的位置雙手拿著。
站在蒲山斜後方的黑子哲也換了個位置。
青峰大輝朝前邁步。
中鋒沒有跟著追上前，而是抬起自己的手示意。
蒲山將籃球高拋傳給了中鋒。
青峰大輝朝前跑的同時，擺動著雙臂給自己增加速度起跳。
高度稍微低了一點，沒有成功攔住。
籃球來到了中鋒的手中。
紫原敦從籃筐下朝前邁步一步。
中鋒站在原地沒有停頓地將籃球投出去。
也是一個高拋的弧線。
籃球撞擊在籃筐上發出響聲。
紫原敦起跳將籃球搶下，接著就像是單手拋出鉛球一樣將籃球朝前一扔。
「誒？」黃瀨涼太看著「嗖」一下從自己面前飛過的籃球，不可置信地移動視線落在紫原敦的身上。
紫原敦站在原地，拋球的手已經落下。
像是什麼都沒有做過一樣的「老實」。
同樣愣住的還有濱西國際中學的選手們。
一時間沒有跟上籃球，用「這家伙是瘋了嗎」的眼神看向紫原敦。
只有青峰大輝快速朝前跑去。
在青峰大輝對面的中鋒回過頭望了眼跑走的青峰大輝，第一反應也不是跟上去，而是看向自家的隊長。
蒲山眯了眯眼，視線跟著半空中的籃球。
受重力影響的籃球只是過了中線後就開始下落，有一只手將落地後彈跳的籃球撈起來，並推了出去。
籃球的路徑和青峰大輝跑動的路徑重合。
又是一個無人阻攔的上籃。
蒲山的眉頭壓低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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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與濱西國際中學的練習賽2
為了增加站位的不確定性, 濱西國際中學跑位有些隨意。
隨意到陣型變動得缺失了不少防御性。
這樣的機動只是為了干擾防備黑子哲也的出場。
白哉禮彌看向濱西國際中學的隊伍，轉而調整進入團隊觀察的模式。
和單人觀察類似。
沒有足夠數據構造的濱西國際中學線條模糊，像是扭曲了的畫面。
這種眩暈的衝擊力無論多少次也沒辦法完全適應。
只是增加自己的忍耐程度。
太陽穴有點突突著, 不是無法忍受。
白哉禮彌感覺世界蒙上一層詭異的色彩, 其他畫面被遮蓋住, 只從視線球場上的選手中獲取信息。
勾纏的波浪線一根一根的搭建。
虛虛實實的圖像，讓白哉禮彌需要分更多的精力理清選手間的關系。
每個選手都會有自己的習慣。
就算是想要掩蓋和調整, 但遇見棘手的狀況時，都會下意識地采用自己更加熟練的方式方法。
也能夠清晰地看出對方隊伍的鏈接方式。
主進攻手是小前鋒。
和主攻手打配合的看起來是大前鋒, 但實際是卡在另外一個位置上的中鋒。
兩人對上的位置是帝光中學的小前鋒和大前鋒。
小前鋒對上的是得分後衛。
那, 對方的大前鋒呢？
白哉禮彌想要看得更清晰, 下意識眯起眼。
看見的畫面並沒有因為對於視線的調整而變得清晰。
想來這些線條也不是正常看見的畫面。
「大前鋒。」
「什麼？」桃井五月轉頭看向白哉禮彌。
「對面的大前鋒, 走位好奇怪。」白哉禮彌從團隊狀態退出, 大腦受到的壓迫感減輕, 一下有種從封閉的空間走出, 呼吸到清新空氣的解放輕松感。
「走位嗎？」桃井五月翻起自己的記錄板。
對於大前鋒的成長預判，是對方的三分球上的進步。
如果稍微給大前鋒一點從容的投籃時間，能夠給出漂亮的三分。
比起大前鋒, 這位選手其實更加適合得分後衛。
三分球的能力培養出來會和現在的得分後衛一致，甚至有可能更加優秀。
只是，隊伍中沒有比他更加適合做大前鋒的人了。
不，似乎也不能這麼說。
桃井五月感覺有什麼想法稍縱即逝：「要是這麼下去, 是黃瀨君對上他吧？」
「黃瀨君能夠處理高頻率的對位三分嗎？」
「這個倒——」白哉禮彌表情微妙地歪了點頭。
「嗯？」
「合宿的時候, 黃瀨和綠間打了幾次。」白哉禮彌眨眨眼，「不是一定能夠壓制的程度, 但綠間教過黃瀨怎麼處理三分投手。」
「沒有看他表現出來過。」桃井五月愣愣地接話, 看著白哉禮彌, 「你是根據黃瀨君的短板進行的針對訓練嗎？」
「那時候黃瀨應該都是短板吧。」
「唔。」
「我准備上場了。」赤司征十郎開口。
「好的。」
「蒲山的個人能力應該是這個隊伍中最強的，我上場後，稍微注意一下他。」
「好的。」桃井五月應下。
白哉禮彌點點頭，望著濱西國際中學的方向展開觀察。
模糊的數據沒有什麼變動。
白哉禮彌無法通過數據精細對比。
如果初次見就能夠得到精准數據就好了。
白哉禮彌有些走神地想到。
赤司征十郎將黑子哲也換下。
處於黑子哲也的技能正要被濱西國際中學慢慢熟悉的時間點。
依舊將黑子哲也作為猛烈進攻的王牌留著，准備下一個合適實際打出。
赤司征十郎站在場中，隔著中間其他的八個人與蒲山遙遙對視。
「感覺怎麼樣？」白哉禮彌感覺這場中的局勢似乎更緊張，大戰將至的序曲響起。
「個人特色比團隊更強一些。」黑子哲也回答道，「配合得有些套路。」
「他們的那種戰術對你有壓力嗎？」
「其實還好，大部分是沒有什麼特別目的地變動，但我本來是確定出手後才上前的，影響不大。」
「不過要除去一個人。」
「他們的控球後衛？」桃井五月加入討論中。
「嗯。」黑子哲也點點頭，「我感覺那個人，正在逐漸看見我。」
「是之前說過的那種，能夠看見全場的視角嗎？」
「還不完全是，有種他在逐漸變成的感覺。」黑子哲也看向蒲山，「不止是在報告中說的那樣。」
報告中對於蒲山的描述，更多是從控球後衛的角度。
蒲山的視野比一般的控球後衛開闊很多，還有很強的即時信息處理能力。
戰術部署上更偏向於即興地處理。
「漸漸變成？」桃井五月沒有太明白地看向白哉禮彌。
「大概的意思是 ，他會轉變能力，或者轉變身份？」白哉禮彌語氣不太確定，皺了點眉頭，展開觀察後點出蒲山的六角圖。
實力的六角圖形非常均勻，並沒有特別的偏向。
「他有點，全能。」白哉禮彌思索著，看向濱西國際中學的大前鋒。
大前鋒的六角形只是在統御的方面略微遜色。
「全能？」
「選手會有與位置相適配的技術特點，但是他沒有特別的偏向。」白哉禮彌從觀察中退出，看向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盯著白哉禮彌的眼睛。
那雙眼睛沒有發光，也沒有什麼綠色的字幕數據跳動。
很好奇那雙眼睛看見的，到底是怎樣的世界。
桃井五月隨著白哉禮彌的示意，看向場中的蒲山：「意思是，他在掩藏鋒芒？」
「我們看的比賽錄像帶，是冬季杯的吧？」
「對。」桃井五月點頭，「還有就是區域賽的，不過區域賽的沒有完整比賽錄像。」
「這麼大半年的時間，如果默契磨合得只有這種程度，他們也不會進入到全國大賽最後的幾場比賽裡吧。」
「他們有藏招。」桃井五月順著白哉禮彌的話。
場中籃球在地板上撞擊的聲音和球鞋在地板上摩擦的聲音混合。
「我有個小想法。」白哉禮彌被突然的一聲刺激得有些牙酸，倒抽一口氣。「他們隊伍的位置是變化的。」
「你是說那個蒲山？」
「也許不止是蒲山。」白哉禮彌說著，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地壓下眉頭，「應該還有人要配合他。」
「這種打法是可以的嗎？」桃井五月轉頭看向場中濱西國際中學的選手。
聽著太過於神奇，秉持不放過的心態，試著在選手身上尋找不同的可能性。
有意識地尋找下，另外兩個選手同樣能夠作為角色交換。
只有小前鋒，需要好好做好自己的得分小前鋒。
「這是什麼奇怪的打法？」
「我也沒見過。」白哉禮彌搖頭，「有些好奇，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
第一局沒有什麼風波地度過。
有黑子哲也在前面建立起來的優勢，後續赤司征十郎只是帶著眾人熱熱手感。
增加相互配合的默契。
有些「暖機」的意思。
第二局一開始，濱西國際中學得分後衛和中鋒的位置進行了交換。
「那是什麼意思？」青峰大輝看著在自己跟上前後，當著自己的面交換的對抗位。
「怎麼了？小青峰和他打出感情了嗎？」黃瀨涼太微微側頭看向青峰大輝。
「不是，就是覺得——」青峰大輝看著自己對面的得分後衛，「有些奇怪。」
「交換了對抗的人？」
「不是，是……『職責』也變了。」青峰大輝從自己感覺中尋找答案。
「『職責』？」黃瀨涼太看著自己對位的大前鋒。
對方臉上沒有什麼情緒泄露。
與第一局沒有特別的差異。
「不過我會小心的。」黃瀨涼太盯著對位的大前鋒。
來自自己隊伍中的提醒自然要好好聽。
濱西國際中學的節奏看著有些亂。
亂中又能夠看得出自成一派的節奏感。
這種己方知曉節奏的團隊傳遞方式，會讓對手被猝不及防地帶偏。
原本是對抗自己的選手從自己旁邊跑過到了隊友的地方，而自己面上的人又是另外隊友的對抗位。
轉換變動著的不僅僅是對抗，還有位置的安排也不太清晰起來。
不是控球後衛在帶球，而是帶球的那個人在這一刻就變成了這一球的控球後衛。
「這是什麼奇怪的打法？」桃井五月有些腦袋疼，看向自己的報告。
像是掀了牌桌的玩法，使得前面記的牌序無用。
也不算是無用，在個人對抗的時候能夠排上用場，但會受到對方凌亂隊伍安排的影響，沒有那麼有效。
「這樣的打法。」白哉禮彌看著場中。
如果這個時候灰崎祥吾在的話，直接調整他自己的節奏混入其中，如同狼人殺一樣潛伏，隨後在一個時間點帶崩對方節奏，不知道能夠有多爽。
白哉禮彌越看局勢，越覺得這簡直是灰崎祥吾發揮的最佳舞台。
只是可惜，演員已經不在了。
白哉禮彌說的話有些沒頭沒尾，等待著的桃井五月沒有等到後續，轉過頭看向她：「嗯？」
「這樣的節奏打法，不知道黃瀨能不能夠加入。」
「黃瀨君加入？」桃井五月在腦中過了一轉，立即明白了白哉禮彌的意思，「黃瀨君要是能夠先模仿灰崎君，然後用灰崎君的方式再進入對方的節奏裡，就能攻破對方出的節奏難題。」
聽起來很是復雜地繞了一圈。
「或者，直接讓黃瀨君模仿呢？」桃井五月問道。
「黃瀨君更多是單個球技的模仿，和灰崎君的不太一樣。」黑子哲也說著，轉頭看向白哉禮彌，「現在想讓灰崎君趕過來不是很現實。」
「我知道。」白哉禮彌正思索著皺起眉頭，「我在想另外一種找到對方節奏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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