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黑藍)誰還沒點籃球小技能呢》作者：為世安木【完結+番外】

《(黑藍)誰還沒點籃球小技能呢》作者：為世安木【完結+番外】

文案
　　
藍發黑皮總以一種不合理的姿勢隨意進球，速度極快，威脅力五星。
綠發眼鏡抬手投出超遠三分進球，威脅力四星。
紫發喪氣仔仗著個子高揮手就能搶籃板，威脅力四星。
金發靚仔耍帥倒是比得分多，威脅力兩星。
小個子紅發就像有八百雙眼睛觀察動向一樣，威脅力三星。
粉發經理一副看透人的模樣，可愛度四星。
白發經理總是坐在椅子上發呆，可愛度五星。
——《秘·帝光觀察報告》
　　
撿到報告的帝光眾人：
「哈哈哈哈他說小禮彌在發呆誒。」
「黃瀨君只有兩星啊。」
「QAQ小黑子好過分。」
「只不過是外人的薄見，白哉不必介懷。」
「哈，五星，我果然是最D的。」
「那麼，禮彌之後不用再幫青峰調整了。」
「喂！」
「餓了，白仔要吃薯片嗎？」
「我做了蜂蜜檸檬——你們是什麼表情？」
在以籃球強豪為人所知的帝光中學中，出現了五名天才球員和一名總被忽略的幻之第六人，他們以獨特的才能得到了常勝不敗的榮耀，因此被人們稱為“奇跡的世代”。
不止是在場上的球員，兩位經理似乎也是顏值和實力並存。
……
籃球方面就當看超能力好了
女主控，什麼都給女主點滿的土狗文
有OOC
　　
內容標簽： 體育競技 黑籃 甜文 爽文 輕松
其它：玄幻籃球
　　
一句話簡介：就算是天才也要不斷努力
　　
立意：努力拼搏才能上一層樓

[url=https://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8002647]原創網[/url]

第1章 初始

　　====================

　　夏季的風吹起來仍然是溫溫的，散不去太多的燥意。

　　即使已經過了正午太陽最灼熱的時間，籃球場上運動的少年們帶起了一股讓人看著就會流汗的熱度。

　　所幸，籃球場旁邊的木椅上支起了遮陽傘。深綠色的樹也將自己的枝葉盡可能遠地覆蓋住兩側。

　　白哉禮彌掃了一圈球場裡的眾人。

　　一道身影穿梭在球場中，面對著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對手依舊來去自如。

　　幾天的時間裡，肉眼可見地從容起來。

　　白哉禮彌凝神，將視線鎖定在他身上。

　　視野上方出現了一個橙色的進度條，發出盈盈的光芒。

　　隨後暗下融入場景中。

　　那人身上開始出現白色的光芒，緩慢從身體中支出了線條。

　　模糊的數字如同書本的標記般列在側。

　　再努力到大腦神經有壓迫感時，支出的條線上多了塊半透明的面板。

　　「A級速度，S級球商。明明昨天還是A。」白哉禮彌喃喃道，有些意外坐直了些，「這就是3S級潛力嗎？」

　　從這種觀察模式退出，白哉禮彌放空片刻大腦，看向場內的其他人。

　　相同的流程過了幾遍，視線不由又回到那個皮膚偏黑的少年身上。

　　看過亮眼的數據後，普通數據就像是抽卡游戲中的N卡和R卡一般索然無味。

　　激烈的跑位，讓跟隨在少年身上的線條不穩定地顫動著，本就模糊的數據出現重影，不出半分鐘便雙眼酸澀，頭腦生出強烈的眩暈感。

　　白哉禮彌閉上了眼，深呼吸平復。

　　「嘿，青峰，那個女生又來看你比賽了。」一球結束，石田一只手並沒有什麼用地遮住嘴，做出一副八卦的樣子，「挺可愛的，你不去認識一下嗎？」

　　「啊？」青峰大輝朝著石田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路過看熱鬧的吧。」

　　「看熱鬧？她都已經連續五天來看你比賽了！」石田聲音揚起又降低，朝前壓身，「我每次看她的時候，她都在盯著你看。」

　　「肯定是對你有意思。」

　　「這就是你總被斷球的原因吧。」青峰大輝走開兩步，抬手要球。

　　「真是個籃球腦袋。」石田吐槽著，跟進前推。

　　白哉禮彌睜開眼。

　　眼睛的酸澀感雖然被平復，但大腦還有些許的不適殘留。

　　回想到閉眼前視野右上角緩緩隱去的標志等級【三級】，白哉禮彌嘆了口氣。

　　即使發現了觀察高等級或者說高潛力值的人可以提高升級的速度，但級別提升所需的經驗值也隨著等級提高，升級的速度還是慢了下來。

　　而獲取經驗的方式，目前看來，只有通過「觀察狀態」收集數據一條路。

　　充斥在視野裡的線條和數字本就算得上紛雜，等級提升到三級後，跟隨著選手的數字還會實時變動。

　　眼睛和腦子都有點不夠用啊。

　　白哉禮彌想著，再次嘆了口氣。

　　「嘆氣太多的話，好運也會跑走哦。」

　　帶著笑意的聲音清亮，示好的柔和讓人不由心生親近。

　　白哉禮彌轉頭看去。

　　穿著裙子的女生雙手背後，微微前傾著探頭看向自己，耳側垂下一縷頭發。

　　粉色，屬於夢幻甜蜜的顏色。

　　白哉禮彌在心裡忍不住『哇哦』了一聲。

　　原本以為自己白色的發色已經足夠獨特稀有，沒想到還有人是粉色的頭發與瞳色。

　　心裡又親近兩分。

　　「你好。」白哉禮彌跟著笑起來打招呼。

　　「我叫桃井五月。」桃井五月說著，坐在了白哉禮彌的旁邊。

　　「白哉禮彌，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桃井五月的眼睛因為笑得更盛而眯起來，「你喜歡看籃球嗎？」

　　「還算可以。」白哉禮彌點點頭。

　　比起喜歡，更多是對自己這種奇怪「技能」的好奇和探索。

　　「我也喜歡。」桃井五月嘴角揚起，因為白哉禮彌的回答愉悅，身體不由朝著白哉禮彌又靠近了一些：「你覺得他們，誰最厲害呢？」

　　白哉禮彌視線轉向球場。

　　也許是有之前的觀察結果加成，一眼便黏在了那個皮膚偏黑的少年身上：「那個穿背心的少年。」

　　「雖然看起來他正被壓制，但我覺得是他。」

　　要不了幾天，現在對位的那人便再也攔不住他。

　　沒由來的，白哉禮彌心裡這麼確定。

　　「啊，果然。」桃井五月語尾帶著上揚的小尾音，臉上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那是青峰大輝，目前是校隊的主力，我的青梅竹馬。」

　　白哉禮彌點點頭，看著桃井五月嘴角的微笑思索起來。

　　「他很厲害，對吧？」桃井五月身體更朝前了一些。

　　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白哉禮彌頓了頓。不太確定這是不是女朋友宣誓主權的試探。

　　不誇違背了現實，誇得過了也會引來對方的不滿。

　　很難確定界限。

　　白哉禮彌抿了下嘴唇：「同齡人中很厲害，但還有上升的空間。」

　　桃井五月愣了一下：「上升的空間？」

　　「我是說，他的跑位很靈活，但可能對手都比他高出不少，所以他總是喜歡拉開距離再進行投籃，出手猶豫錯過了不少時機，出手時會延遲上抬，增加被蓋帽的機率。」

　　「帶球過人的時候，也有些不必要的重復轉向假動作。」

　　「其實對手的反應跟不上，他投籃的動作又很隨意，很難預測。」

　　「直接瞄准出手會更……」

　　對上桃井五月幾乎閃起光芒的雙眼，白哉禮彌的音量緩緩降低，不確定地反問道：「桃井桑？」

　　「你已經看出來了！好厲害！」桃井五月上前握住白哉禮彌手。

　　「教練也是這麼跟他說的，他現在投籃總喜歡拉開距離再進行投籃，很多出手的時機都被錯過了，讓他多和同齡人對戰。」

　　「但他又覺得跟隊裡的隊友打，不如跟比自己大的人打有意思。」

　　桃井五月說著話越來越向前。

　　「啊……嗯。」白哉禮彌應聲，身體有些不知所措的後仰。

　　「嗚啊，你的小女朋友在申明身份嗎？」石田喘著氣，拍拍青峰大輝的背。

　　青峰大輝撩起衣擺擦了擦汗，朝著場邊掃了一眼：「她不是我女朋友。」

　　「比起來更喜歡白毛嗎？」石田帶著些調侃笑起來，「福氣不淺啊。」

　　「我不認識她。」青峰大輝皺起眉，「明天還打嗎？」

　　「打。」石田點頭，看見青峰大輝的神色沒有半點變動，感慨道，「你這小子是真的喜歡籃球啊，放假到現在，都不休息一天的嗎？」

　　「我每天都在玩啊。」青峰大輝理所當然地回答，奇怪地看向石田，「玩為什麼還要休息。」

　　「玩累了總歸也——」石田揚了下眉，「你這家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籃球腦嗎？」

　　仗著自己比青峰大輝高出一截，石田伸手想要拍拍青峰大輝的腦袋，卻被汗濕透的狀態勸退，轉而拍了拍青峰大輝的後背：「好好努力，你會成為同齡裡最強的。」

　　「是。」青峰大輝真誠地笑起來，「度過一個充實的暑假，我就能夠更強，去最厲害的地方！」

　　「看來，你的國中志願是帝光了？」

　　「嗯。」青峰大輝眼中滿是期待，「真希望能夠快點升學。」

　　「帝光看重籃球，確實很適合你。」石田說著，朝著場邊看去，「不過，你最好讓你的小青梅給你補補課，即使是特招生，帝光的收分也不低。」

　　聽到學習，青峰大輝的臉明顯垮了下來。

　　這讓因為青峰大輝的籃球天賦而感到壓力的眾人笑起來，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啊——熱死了，回家我要先喝幾杯麥茶。」

　　「麥茶？我還是選擇汽水。」

　　「不覺得回家先洗個澡，之後一口氣喝完牛奶才是更爽的嗎？」

　　結束今天活動的眾人各自走開，青峰大輝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還是朝著桃井五月的方向走去。

　　--------------------


第2章 卡牌

　　====================

　　「嘿阿大。」看見青峰大輝走來，桃井五月顯得很積極地進行介紹，「這是白哉禮彌。」

　　青峰大輝看向白哉禮彌，對著白哉禮彌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後，便側開了視線。

　　白哉禮彌回應了一下，繼續看向桃井五月。

　　「聽我說聽我說。」桃井五月聲音因為興奮，上揚起來，「白哉剛剛和我聊的，跟河上教練說的話一樣！」

　　「一樣？」青峰大輝說話時瞥了白哉禮彌一眼，看著對方微笑的樣子又快速收回了視線。

　　「就是運球那些跑位那些。」桃井五月說著，看向白哉禮彌，「好厲害。」

　　直白的誇贊反而讓白哉禮彌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只是看久了。」

　　「已經很厲害了！」桃井五月接著誇道，「你明天會來看嗎？」

　　「明天？應該會吧。」白哉禮彌說話的同時朝後指了一下，「我外婆家在那邊，整個暑假都在。」

　　「太好了！」桃井五月興奮地踏了踏地板，「笨蛋峰——」

　　「喂。」青峰大輝有些不滿地打斷桃井五月。

　　「好吧好吧。」桃井五月敷衍地擺擺手，「阿大他暑假都要打籃球，整個人片區也沒有別的朋友，我有時候等他可無聊了。」

　　白哉禮彌聽著桃井五月的話，抬眼看了看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皺了皺眉頭，像是有些不賴煩。感受到視線轉開了頭。

　　「我明天能找你玩嗎？」桃井五月拉了下白哉禮彌的手。

　　「當然。」白哉禮彌點頭，「我也沒什麼事干。」

　　「太好了！」桃井五月點點頭，臉上的笑容便沒有消失過，「其實我想今天就邀請你一起玩，但這樣有些太自來熟了。」

　　桃井五月觀察著白哉禮彌的表情，在白哉禮彌有些差異地揚起眉頭時，接了一個「但」。

　　「那我先走了，明天見。」白哉禮彌起身揮手。

　　「明天見！」桃井五月笑著，給了青峰大輝一個手肘。

　　「嘶。」青峰大輝倒抽了一口氣，朝著白哉禮彌抬了下手算示意，「明天見。」

　　等到白哉禮彌走遠，青峰大輝對上自己青梅竹馬探索的眼：「怎麼？」

　　「你不會是在裝酷吧。」桃井五月說著，帶著審視眼光偏了偏頭。

　　「你在說什麼？！」青峰大輝咬了下後牙，「走了。」

　　「哎，你平時不是話挺多的嗎？」桃井五月一邊說著，一邊朝前小跑兩步。所幸青峰大輝的身高只比桃井五月高出了一點，輕松能夠跟上對方加快的腳步。

　　「我什麼時候話多了。」

　　「提到籃球的時候。」桃井五月說著，抬頭朝遠處看了看，「如果白哉真的有那麼敏銳的觀察力，會對訓練很有用吧。」

　　青峰大輝應了一聲，皺起眉來。

　　「你很奇怪。」桃井五月看著青峰大輝，嚴肅地輕了些聲音，「她有什麼不對嗎？」

　　「沒。」青峰大輝說不清有些不對勁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最後還是選擇拋之腦後，「回家吃飯吧。」

　　……

　　手上多出了一張卡牌。

　　這是白哉禮彌晚上准備睡覺前，無聊地想要看看自己等級數據時，突然出現在手中的東西。

　　就像是童年看過的《百變X櫻》般，一張泛著熒光的卡片浮現在白哉禮彌的身前，在白哉禮彌伸手捏住的時候，白色的卡片出現浮現出卡面。

　　深藍色，比靛藍更深一點，像是下潛了一些後，透過的陽光減少下大海的顏色。

　　顏色在中間變得淺了一些，像是要突出中間少年一般，但少年本身深藍色的發和眼就足以顯眼了，身上穿著老頭衫背心和短褲。挺直的腰背在少年已經長出的肌肉下，顯得格外挺拔。

　　青峰大輝。

　　白哉禮彌思索了一下，便回想起他的名字。

　　手指不自覺地點了一下。

　　卡面裡原本老老實實站著的少年有些警惕地退開了一步，重心沉了一些朝前望去。

　　像是一只正在學習狩獵的黑豹。

　　半晌，沒有等來下一步操作，疑惑地左右望了望後，站直了身體。

　　於此同時，右上角顯示出了數字。

　　【30】

　　新奇的卡，新奇的卡面和新奇的數據。

　　除去已經顯示的東西，左上角還有些灰色的印記，不太能夠看清，但依稀分辨出像是有什麼字跡一樣。

　　還有東西沒有解鎖。這樣想著，白哉禮彌用另一只手在卡面上隨便亂戳起來。

　　原本只是警惕的少年，像是炸毛了一般跳起來後抱住自己猛地蹲下。

　　太過於鮮活，讓白哉禮彌生出一種自己正在欺負對方的感覺。

　　良心跳了兩下，白哉禮彌松開手想要將卡片放在桌上。卡牌在離開白哉禮彌手的那一刻便憑空消失，就如同憑空出現一般。

　　所幸，當白哉禮彌想要查看自己技能等級時，又出現在自己的手裡。

　　卡面中的青峰大輝依舊是老實站著的樣子，站得久了，便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個籃球，拍著自己玩起了花式，隨後，像是知道有人在看自己地瞥了白哉禮彌一眼，將籃球一拋用食指接住，讓籃球在自己的指尖轉動著。

　　青峰大輝視線有些挑釁地朝前看來。

　　那一瞬間，白哉禮彌產生了能夠進行對話的錯覺。

　　但卡面中的青峰大輝只是玩膩般將籃球又放回了不知道哪裡，恢復了老實的站姿。

　　白哉禮彌松開了手，看著卡牌消失在自己手裡。

　　「看來，得和青峰君做朋友啊。」

　　--------------------


第3章 虛影

　　====================

　　雖然想要和青峰大輝拉近距離，但是和一個認識時間不長的異性自來熟，白哉禮彌有些做不出來。

　　即使有心在籃球比賽中觀察了一下別的人，手上仍然只有青峰大輝一人的卡牌。

　　好在青峰大輝還有一個青梅竹馬，而且這位青梅竹馬是一位很好相處的姑娘。

　　桃井五月，和她頭發與眼睛的粉色顏色般，滿是少女的甜美。

　　「你也准備去帝光嗎！」桃井五月很興奮地撐起身，探了過來。

　　「嗯。」白哉禮彌將咬住的吸管松開，汽水讓吸管飄起來了一些，「也？」

　　「帝光的籃球在國中屆數一數二，所以阿大想去帝光。」桃井五月似乎聽到了好消息，眉眼間都帶著笑意，「我一開始還在猶豫要不要去帝光。」

　　「為什麼會猶豫？」白哉禮彌將汽水瓶放在桌上，瓶子上因為氣溫差異凝結了一些水珠，劃過瓶身。

　　「啊，我對籃球——」桃井五月說著，撇了下嘴，「不是那麼熱情，所以對於要不要去帝光有點猶豫。」

　　「雖然帝光確實很近，很方便啦。」

　　「帝光的教學質量也不錯哦。」白哉禮彌側了些頭，「私立學校裡，算是頂尖學校了吧。」

　　「話是這樣沒錯。」桃井五月說著，嘆了口氣，朝著場上的青峰大輝看去，「想到又要和笨蛋峰一起上國中，就覺得沒什麼好事。」

　　即使和同學們的關系都不錯，卻沒有特別好的朋友，連一起逛街吃甜點的人都沒有。

　　身邊的朋友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拉開距離，最後往往只有和青峰大輝約著出門，而青峰大輝又是一個籃球笨蛋，腦子裡只有籃球。

　　這樣想著，桃井五月朝著白哉禮彌看去。青峰大輝在國中肯定會加入籃球部，自己也會一樣加入籃球部做經理，如果白哉禮彌發揮自己的能力，應該也要加入籃球部吧。

　　桃井五月問了出來。

　　「唔，這麼說的話，確實會加入的吧。」白哉禮彌眨眨眼思索起來，不由視線朝上飄了一些，「我想要多一些觀察對像。」

　　多研究研究一下自己的技能。

　　雖然戳一戳一開始還很新鮮，但卡牌上小人的反應來來去去就那幾種，也有些膩了。

　　想要多探索一些數據和功能的同時，也想要多一些可以戳一戳的卡牌。

　　桃井五月快速眨了兩下眼：「那，我們可以一起。」

　　語氣中帶著期待和興奮，也因此語速也提快了不少：「我也加入籃球社，我們一起當經理，還可以一起社團活動。」

　　「社團活動結束能夠一起逛逛速食店，我是說，你如果願意的話。」

　　「當然可以。」白哉禮彌應下，看著桃井五月笑容滿滿的模樣也回了一個笑，「要先加個line嗎？我暑假完就要回父母家去了。」

　　「加！」桃井五月點頭，從自己隨身的小包裡拿出手機。

　　果然是粉色的。

　　白哉禮彌看著桃井五月的手機，在內心感慨道。

　　「你的手機殼好可愛。」

　　「啊，是我自己畫的。」白哉禮彌將自己的手機翻了過來。是一只正在伸懶腰的Q版白貓。

　　「真厲害。」桃井五月感慨著，將自己的手機打開進行添加，「啊，對了，我把阿大的推給你好了。」

　　「嗯。」白哉禮彌猶豫了一下，「不過，這樣好嗎？」

　　「怎麼了？」桃井五月添加了白哉禮彌，看見對方的頭像是一只白貓後手指點了點放大了圖片。

　　「我是說……」白哉禮彌抿了下嘴唇，拿起了放在旁邊的汽水瓶，凝結在瓶身的水珠隨著動作落在地上，「你們不是情侶嗎？」

　　問出口，白哉禮彌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住吸管，將最後的橙子汽水喝完。

　　「？」桃井五月皺起了臉，「不，不是。」

　　「我們只是小時候一起玩，兩家人的關系很好，但絕對不是情侶。頂多說是青梅竹馬。」

　　「這樣啊。」白哉禮彌應聲，視線劃過桃井五月看向場中的青峰大輝。少年沉浸在籃球中，臉上是張揚的笑。

　　身姿矯健而動作流暢，極有觀賞性。

　　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歪了一下頭。

　　「我也有一個青梅竹馬。」白哉禮彌看著青峰大輝，視線中的人物模糊了一瞬後亮起了光芒。在視線停留時間增加後支出了一條又一條紅色的線，列出變動的數據。

　　青峰大輝運球出了三分線，准備來一個三分，蹲下，起身。

　　同時，一個虛化版的青峰大輝出現，作出同樣三分球的動作，但手臂的弧度、下蹲的程度連同身體的角度都有些不同。

　　虛化的人影和青峰大輝同時將籃球投出。

　　虛化的球呈現一個漂亮的弧度，落入網中。

　　青峰大輝投出的球撞在了籃筐上，彈了彈，緩緩落了出來。等候在旁邊的人跳起來搶了籃板，運球出了線。

　　「今天運氣不太好啊，青峰。」

　　青峰大輝甩了甩手：「感覺不對。」

　　虛化的人影消失，白哉禮彌回過神來眨了一下酸澀的眼，意識到自己還在和桃井五月的對話中。

　　轉頭，對上桃井五月。

　　白哉禮彌頓了一下。很難說一個可愛的女孩子臉上為什麼會笑出量角尺眼。

　　「桃井？」

　　「哦，對，你在說你也有一個青梅竹馬。」桃井五月眨了眨眼睛，恢復成正常帶笑的模樣。

　　「……嗯，也是個喜歡籃球的家伙。」白哉禮彌回想著，「不過，沒有青峰君那麼優秀。」

　　在籃球這方面的話，或許，應該說差得遠。

　　「阿大這個笨蛋，也就只有籃球打得好罷了。」

　　「喂，我聽得到。」今天的活動結束，青峰大輝用手抹了一下滑到下巴的汗，還沒有走近就聽到桃井五月的話，同時對上了白哉禮彌的眼睛。

　　想要撩起衣服擦汗的手頓了頓，青峰大輝朝著桃井五月伸出手：「我的毛巾呢？」

　　「你昨天不是塞包裡了嗎？」桃井五月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小包，沒有裝下一條毛巾的可能。更何況這個不自己帶毛巾的家伙，已經謔謔了好幾條毛巾不還了。

　　雖然青峰媽媽會買新的毛巾還回來。

　　「你要用手帕嗎？」白哉禮彌看著青峰大輝的出汗量，遞出了自己的手帕。

　　青峰大輝遲疑了一下，說道：「謝謝。」伸手接過了白哉禮彌的手帕。

　　不像拿著毛巾那般大動作地擦頭，青峰大輝拿著手帕後，「精細」地擦著臉上和脖子的汗。

　　「……？」桃井五月被辣了下眼睛，轉開了視線看向白哉禮彌，「你的手帕不保了。」

　　「沒關系，是多帶的一個。」白哉禮彌回道，補充了一句，「是一條沒用過的手帕。」

　　青峰大輝點點頭，動作有些僵硬。

　　「對了。」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的手臂，貼合的小臂肌肉在放松的狀態下也彰顯著高強度運動留下的痕跡，「你投三分的時候。」

　　青峰大輝的動作一滯，不自然垂下的視線抬起來。

　　「試試身體立正一些，手臂拋出得高一些。」

　　青峰大輝臉上有些疑惑，看向了桃井五月。

　　「試試吧。」桃井五月站起身向白哉禮彌發出邀請，「我們一起去場中看。」

　　--------------------


第4章 虛影2

　　=====================

　　青峰大輝有些奇怪，但還是拿著籃球站到了三分線上去。

　　桃井五月起身走到籃球場的另一側，能夠看清青峰大輝和白哉禮彌的位置。

　　白哉禮彌閉著眼，將視野清空三秒，緩緩睜開眼。

　　「那我投了？」青峰大輝看向白哉禮彌，就在白哉禮彌睜眼的時候，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起來。

　　或許只是心理作用。青峰大輝將那點微妙的感覺放下，張開了些手指，調整了一下自己握球的位置。

　　「嗯。但不要快速出手，慢一點。」白哉禮彌等待著，虛化的身影在青峰大輝動作的緩慢出現，「投吧。」

　　「再蹲下一些，身體不要前傾。」對比著虛影，白哉禮彌開口，「出手高一點。」

　　青峰大輝放空了心思，照著白哉禮彌說的調整自己的動作。

　　出手還是不太對。看著和虛影錯開的位置，白哉禮彌盯著兩者之間的差別，暗暗記下。

　　籃球彈在籃筐上，繞著籃筐轉了兩圈，再慢悠悠地向中間落下。

　　桃井五月眨巴眨巴眼。

　　青峰大輝看了看入框的籃球，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和桃井五月對視一眼後，一起看向白哉禮彌。

　　「還是錯開了一些。」白哉禮彌看著滾落的籃球，眯了些眼。

　　投籃的習慣動作不是一息一瞬能夠變過來的，但青峰大輝可以聽著自己的話進行動作的調整，足以說明了他對籃球的高掌握度。

　　球感極好，場上的球商也不錯，不出意外，應該國中一年級就能坐上正選位置了。

　　思緒回來，白哉禮彌對上兩人的視線：「怎麼了？」

　　「你是會指導三分球，還是別的投籃也可以？」在桃井五月想要開口前，青峰大輝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應該也能看見，只是我還不太習慣。」白哉禮彌的眼睛有些干澀，「我不是很熟練——」

　　經驗條朝前動了一長截，很輕易就覆蓋上了空余的長度，數字三也因此變成了數字四，眼睛的干澀在數字轉換的瞬間減輕許多，盈上了一層淚光。

　　白哉禮彌詫異地看向青峰大輝。

　　難道經驗的獲取量，也和對像有關嗎？

　　青峰大輝本想要追問兩句，對上白哉禮彌突然熱切的視線又有些說不出話來。

　　「青峰君。」白哉禮彌看著青峰大輝，感覺像是找到了提升的捷徑。

　　「是。」青峰大輝有些不太自然地應了一聲。

　　「如果不嫌棄的話，你能配合我，多做一些練習嗎？」

　　「好。」

　　沒想到自己line還沒有捂熱乎，就被籃球笨蛋截了胡。桃井五月嘆了一口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抬頭看著明媚的天空。

　　……

　　卡牌果然發生了一些變化。

　　白哉禮彌將擦頭發的毛巾搭在頭頂，看著手中出現的卡牌。

　　原本數字為30的地方變成了40，旁邊出現了另外的小圈，上面框起了一個20。

　　前面這個數字還沒有弄清楚是什麼東西，白哉禮彌看著數字，暫且不管地將卡牌翻轉到背面。

　　只有瑩白的卡片底色。

　　又將卡片翻轉了過來。

　　卡面上的人物像是感受到了翻轉一般，重心不穩地晃了晃，伸出手抵在卡牌兩邊，穩住了身體。

　　皺著臉看了白哉禮彌一眼，又不是很好意思說什麼地撤開了視線。

　　新動作。

　　白哉禮彌來了點趣味，用手指點了點「青峰大輝」肩膀的位置，「青峰大輝」動了動肩膀，看向白哉禮彌欲言又止地扯了一下嘴角，站直。

　　好像哪裡變了，又好像沒有什麼改變。白哉禮彌思索著，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

　　卡面上的「青峰大輝」動了，伸出手像是敲玻璃一般朝前敲了敲，吸引了白哉禮彌注意後，從身後掏出來了一個籃球，拋了拋，隨後側身做出投籃的動作。

　　是今天投三分的動作。

　　白哉禮彌看著卡牌上的小人，伸出手指像是揉對方頭發般在卡牌上劃拉著。

　　「青峰大輝」跟著動兩下，隨後兩步推開抱住自己的腦袋，一臉震驚的看向白哉禮彌。

　　由過於真實的行為和表情勾上了一絲心虛，白哉禮彌放手讓卡牌消失。

　　竟然可以摸頭。白哉禮彌將搭在頭上的毛巾取下，甚至覺得卡牌上抱頭的模樣有點可愛。

　　忍不住笑出聲，白哉禮彌將手機劃開，看著上面提示的消息。

　　【桃井：白哉晚上好！明天我想帶泡芙過來，你喜歡什麼口味的呢？有普通和黃油口味的。】

　　【白哉：我都可以，那我帶水果吧，你們有什麼不喜歡吃的水果嗎？】

　　【桃井：沒有OVO，那我就帶普通口味的啦。】

　　【白哉：好的。】

　　【桃井：那明天見啦。】

　　【白哉：明天見。】

　　白哉禮彌也去看過幾次自家竹馬的籃球訓練，不過去了三次便有些興致缺缺。

　　雜亂晃動的數據，身上昏暗的光芒和緩慢挪動的經驗條，讓白哉禮彌選擇到街邊籃球場地尋找目標。

　　沒想到真找到了。

　　優秀的選手能夠帶來大幅度經驗增長，無論是從摸索能力還是增加使用的熟練度來講，都有極大的好處。

　　帝光中學裡，應該有更多優秀的選手吧。白哉禮彌手指敲在屏幕上，對國中生活的期待又增加了一些。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


第5章 逛街

　　====================

　　室外籃球活動很受天氣的限制，對於籃球運動的熱情讓男生們即使是炎熱的下午也可以歡樂地打球，但下雨天只有停止。

　　無論掛了多少個晴天娃娃，下雨天還是下雨天。

　　桃井五月很高興地將白哉禮彌約出來逛街。

　　帶上了青峰大輝。

　　「我以為，青峰君不喜歡逛街。」白哉禮彌看著跟在桃井五月後面的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整個人的氣場有些低迷，打了個哈欠後朝著白哉禮彌揮揮手，算是打招呼，和前幾天籃球場遇見的活力小子判若兩人。

　　腳上還是穿著球鞋，除了將老頭背心換成了短袖，身上依舊是可以直接進籃球場的裝束。

　　連背包都懶得背一個。

　　白哉禮彌有些稀奇地多打量了對方兩眼。青峰大輝疑惑地歪了下頭。

　　「他確實不喜歡。」桃井五月穿了一條天藍色的裙子，腳上是白色的小皮鞋，看起來很是俏皮：「我都陪他打了那麼多天籃球了，他自然也要陪我逛街。」

　　「你只是坐在旁邊看著。」青峰大輝回嘴道。

　　「你也只需要在後面跟著。」桃井五月並不在意青峰大輝的狀態，側了些頭笑著回復，「啊對了，還有幫我們提包，拿東西和排隊買吃的。」

　　青峰大輝身上的氣勢更加低迷起來。

　　「青峰君也可以去看看球鞋啊。」白哉禮彌看著快要癱在地上的青峰大輝，開口，「球鞋，運動服，或者買個新籃球。」

　　「別管他。。」桃井五月上前將白哉禮彌的手挽住，帶著人朝商場裡走去，「他這次期末測評就比及格高一點，零花錢倒是多了不少，正好為了夢中情鞋存錢。」

　　「什麼叫高一點。」聽著桃井五月的話，青峰大輝朝前邁了幾個大步到兩人旁邊，「我可是一百四十二名。」

　　「還不是我的功勞。」桃井五月看著青峰大輝仰頭得意的樣子，朝白哉禮彌靠得近了些，「每次考試前就來求我要筆記。」

　　「考試前兩天都還去看了一眼球鞋。」

　　「嘖。」青峰大輝咋舌，「看球鞋又不需要花錢。」

　　「嗯嗯嗯。」桃井五月拜拜手，結束了拌嘴，「白哉，你想先去逛哪裡？」

　　「我都可以。」

　　「那就先去看看小飾品店。」桃井五月拉著白哉禮彌，邁步朝一個方向走去，「你要買衣服嗎？」

　　白哉禮彌：「最近不太需要。我們要不一會去看場電影？」

　　「好啊。」桃井五月點點頭。

　　青峰大輝暗自松了口氣：「今天有新電影上線。」

　　「樓上有一家芭菲特別好吃。」桃井五月像是要將商場裡每個好店都介紹一番，指著大致方向給白哉禮彌細數著。

　　「可以下午去吃。」白哉禮彌點點頭，「正好一會吃個午飯，然後看一場電影，看完去吃。」

　　「怎麼樣？」

　　「好。」

　　「嗯。」

　　……

　　青峰大輝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屬於下線的狀態。

　　逛街背景板。

　　干飯背景板。

　　拿爆米花的背景板。

　　坐在甜點店裡，百無聊賴地當著背景板。

　　青峰大輝抬眼對上了白哉禮彌的視線：「嗯？」

　　白哉禮彌：「你的空閑時間，都在打籃球嗎？」

　　「嗯。」青峰大輝應著，點了點頭，「可惜今天下雨了。」

　　話題落下，桌面上安靜了兩秒，青峰大輝反問道：「你呢？你有什麼愛好？」

　　「沒什麼愛好，要強行說的話。」白哉禮彌垂下些眼錯開了視線，「現在的愛好是看別人打籃球吧。」

　　青峰大輝揚了揚眉：「所以，你——」頓了頓，思索著合適的形容，「是看著看著，就發現自己能夠看出動作好還是不好？」

　　「大概吧，我也沒弄明白。」白哉禮彌快速眨了眨眼，前幾天每天在結束後「指導」青峰大輝的三分球，已經從【四級】刷到了【六級】，如果不是長時間凝視會帶來頭腦的眩暈，白哉禮彌肯定自己還能再提升兩級。

　　不過隨著等級的提升，白哉禮彌隱隱約約能夠跟上選手運動時，從他們身上支出紅線的位置變化。

　　同時，【六級】帶來了一個新的畫面。

　　當選手投籃時，如果白哉禮彌想，對方就會像是被從狙擊槍鏡中看著般放大。

　　周圍的環境會失去光線般變暗，視線範圍變窄。

　　「你有一個習慣壓腕動作。」白哉禮彌回想起青峰大輝的投籃。

　　忙著吃芭菲而沒有說話的桃井五月抬眼看向對面的青峰大輝。

　　「習慣壓腕？」青峰大輝擰著眉，轉著手腕活動一圈。聽見骨頭的脆響。又將手指張開用力伸直，隨後有些舒服地放松下來。

　　「在你出手的時候。」白哉禮彌跟著看向青峰大輝的手，「會有點勾球的意思。」

　　「有嗎？」青峰大輝反問一句。

　　自己的小動作並不會被自己察覺，因此對於白哉禮彌突然提出來的點，青峰大輝先感到疑惑。

　　「有的。」白哉禮彌將薯條蘸上番茄醬，在空中晃了一下，「你有幾次被蓋帽，就是因為出手不夠干脆，想要勾球增加了持球時間，被看破了軌跡。」

　　「有嗎？」青峰大輝帶著思索的後仰了一些。

　　「有。」白哉禮彌肯定地點頭。

　　青峰大輝盯著白哉禮彌：「那——」

　　「停！」桃井五月身體前傾，將雙手在青峰大輝和白哉禮彌視線交際處做了一個打板的動作，「今天不打籃球。」

　　堅定地對青峰大輝凶道，桃井五月轉過身來放輕了語氣：「白哉今天想看籃球嗎？」

　　「也不是一定要看。」白哉禮彌被突然竄出的桃井五月怔住，緩緩搖頭，「畢竟明天還有時間。」

　　「沒錯，明天還有時間。」桃井五月點點頭，坐了回去，瞪了一眼青峰大輝，「所以今天我們將籃球放到一邊，來聊聊別的事情吧。」

　　青峰大輝扯了下嘴角，起身：「我去拿飲料。」

　　「橙汁，謝謝。」桃井五月接話，側頭示意白哉禮彌。

　　「我也是橙汁，多加一點冰塊，謝謝。」

　　青峰大輝應了一聲，離開了座位。

　　--------------------

第6章 逛街2

　　=====================

　　「我以前都沒有在假期碰見過你。」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忍不住坐得更近了一些。

　　誰不喜歡和漂亮小姐姐貼貼呢？

　　「我外公外婆今年才搬到這邊。」看著桃井五月靠近，白哉禮彌抿了下嘴唇，臉上有些熱，但沒有朝旁邊移開，「所以之前沒有來過。」

　　「原來是這樣。」桃井五月點點頭，看著白哉禮彌臉上微紅的模樣，笑容更加燦爛，「不過之後我們一起去帝光，就會有更多時間在一起玩了。」

　　「嗯。你很早就開始看籃球了嗎？」

　　「大概阿大開始打籃球的時候，我就在看了吧。」桃井五月歪了下頭，有些無奈，「我沒有什麼玩伴，所以只好去看阿大打球。」

　　「教練說我的情報收集工作做得不錯，所以也就跟著籃球部學習。」

　　「真厲害。」白哉禮彌想了想自己學校的籃球隊，更應該算是籃球興趣小組。

　　相比於籃球，倒是足球的熱度更高一些。

　　「你呢？」桃井五月將空掉的芭菲往前推了一些。

　　「我的話——」白哉禮彌回想了一下第一次出現技能的那天，「也是在看我竹馬，啊，他叫做黑子哲也，這樣好講一點。」

　　「在看阿哲訓練的時候發現的。」白哉禮彌示意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不過那時候看不清晰。」

　　磨了一個多月，才堪堪升到了二級。

　　「這樣啊。」桃井五月想要多了解一些，又不知道怎麼形容，轉而換成，「你要能多看阿大打球，他估計會特別高興。」

　　「他確實很喜歡籃球啊。」

　　「是啊，一個籃球笨蛋。」桃井五月應著，語氣帶著抱怨，「除了籃球，也沒看他有什麼別的愛好——釣小龍蝦算嗎？」

　　「釣小龍蝦？」白哉禮彌說著，忍不住笑了出來，「聽起來很可愛。」

　　「可愛？」桃井五月想了想青峰大輝提了一桶小龍蝦倒在自己面前的模樣，遍地亂爬的小龍蝦引起強烈的不適和雞皮疙瘩，下一秒，自己尖叫著逃跑。

　　從堪稱噩夢的回憶回過神，桃井五月鄭重地搖頭，「不，一點都不可愛，只是一個笨蛋。」

　　「喂。」青峰大輝端著三杯飲料，靠近時剛好聽見了桃井五月的最後一句，有些不滿地開口，「怎麼在背後說人壞話呢。」

　　「還好吧，我說的是實話。」桃井五月說著，伸手去接青峰大輝手中的橙汁，被青峰大輝避開。

　　「那麼，實話小姐，自己去接飲料吧。」青峰大輝將橙汁放到白哉禮彌面前，哼了一聲。

　　桃井五月朝著白哉禮彌做了個示意青峰大輝的眼神，無聲吐槽地搖搖頭。

　　青峰大輝並不客氣地，在收回放下飲料的手時曲指敲了桃井五月的腦袋。

　　「哎呦。」桃井五月後撤開身，隨後看向青峰大輝拿在手裡的杯子。

　　青峰大輝將另一杯橙汁放在桃井五月面前：「倒霉，我怎麼有你這樣的青梅。」

　　「這是我的台詞吧。」桃井五月雙手拿過杯子，還是道了聲謝。

　　「感情真好啊。」白哉禮彌看著兩人的互動，忍不住感慨出聲。

　　兩人動作一滯，都沒有出口否認，嫌棄地互看一眼移開視線。

　　青峰大輝坐下。

　　「也就那樣吧，要不是住得近的話。」桃井五月喝了一口橙汁，「白哉，你和你的青梅竹馬關系不錯吧？」

　　「嗯……還算不錯。那家伙的愛好，好像除了籃球就是看書。」白哉禮彌歪了些頭，「或許還有觀，發呆。」

　　險些就冒出一句觀察人類。

　　對上明顯現充的兩人，白哉禮彌快速換了個詞。

　　「發呆？真有意思。」桃井五月眨了下眼。

　　「他籃球打得怎樣？」青峰大輝來了點興趣，胳膊肘撐在桌面上，整個人前傾了些。

　　「打得一般。」

　　打得很爛。

　　白哉禮彌說謊不眨眼地替自家竹馬挽尊。

　　「他也要去帝光嗎？」青峰大輝像被勾起了興趣，眼神有些閃亮。

　　「嗯。」白哉禮彌應著。

　　作為籃球名門的帝光中學，其籃球社誇張地分為了三軍。

　　代表學校參加比賽的正選以及正選後備人員處於一軍，之後是為一軍做後備的二軍，以及普通的三軍。

　　單單是籃球部運動成員加起來就已經超過一百人，加上後勤和教練團隊，是個十分龐大的團隊。

　　不出意外的話，黑子哲也應該會在三軍呆上兩年，然後第三年退社團准備升學。

　　而青峰大輝，應該會在第一學期就進入一軍吧。

　　白哉禮彌想著，抬眼看了青峰大輝一眼。

　　對上白哉禮彌的視線，青峰大輝揚了下眉，隨後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

　　白哉禮彌跟著勾起了嘴角。

　　--------------------


第7章 人生三大

　　========================

　　雖然在青峰大輝的配合下，白哉禮彌好好探索了一番自己現有的能力，但升級的速度從一天一級，兩天一級，逐漸累加到六天一級，七天一級，等到從三級升級到十級時，暑假也差不多要過完了。

　　沐浴著陽光歡脫打球的青峰大輝不出意外地又黑了一圈，令白哉禮彌感到奇怪的是，青峰大輝黑得很均勻。

　　當然是指上半身肚皮肩膀這些位置，屁股是不是跟著曬黑了就不得而知。

　　當白哉禮彌好奇的目光剛剛往下走一點時，青峰大輝像是察覺到什麼地朝白哉禮彌看來，白哉禮彌立刻歪頭作無辜，青峰大輝盯了兩秒，便收回了視線。

　　「你小子，怎麼正經起來了。」石田將籃球傳走回防，站到青峰大輝旁邊調侃道，「倒是有點可靠的樣子。」

　　青峰大輝抬手側開身攔截，繞出場後直接出手三分。

　　籃球在框上旋轉兩圈，進球。

　　青峰大輝挑起眉，一臉得意地看向石田。

　　「……」石田翻了個白眼。

　　白哉禮彌從打著空手在旁邊看熱鬧，到被桃井五月教著用板子做了些筆記，記錄板還是桃井五月送的。

　　上面都是青峰大輝的數據。

　　青峰大輝打完籃球，習慣性地開始等著白哉禮彌做出今天的總結。又是一臉得意笑容地朝向離場的石田。

　　石田咋舌一聲，轉過頭，臉上因為發酸而齜牙。

　　「真是羨慕那小子啊。」旁邊的友人將擦汗的毛巾搭在肩膀上，感慨一聲。

　　「是啊。」石田表情恢復了些，「那小子就像個怪物一樣進步飛速。」

　　「這大概就是他能吸引到人家的地方吧。」

　　「還好國中不是一個學校。」石田說著頓了頓，「他應該會去帝光。」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嘆氣：「見鬼地天賦差距啊——」

　　「明天我就不來了。」白哉禮彌將翻開的紙張扣回去，「後天回家。」

　　正在喝水的青峰大輝動作頓了一下。

　　「周末不會過來嗎？」桃井五月露出些不舍。

　　「還不知道。」白哉禮彌搖搖頭，「如果要過來我就給你們發信息。」

　　「嗯嗯。」桃井五月應著，「不過，順利的話，明年我們就可以在學校見面了。」

　　「是啊，說不定還是同班。」白哉禮彌也被勾起一些期待。

　　青峰大輝站在一旁，聽著兩人聊天，漫不經心地又喝了兩口，將瓶子蓋上。

　　「這才一個月，我怎麼感覺你長高了不少？」白哉禮彌偏頭看向青峰大輝。

　　原本只略微高出一點點，現在能夠明顯看出差別來。

　　青峰大輝張嘴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被桃井五月打斷。

　　「他進入了發育期了吧，吃飯吃得超級多而且都不會胖的。」桃井五月說著看了看白哉禮彌的頭頂，「你是不是也長了點？」

　　「大概？」白哉禮彌歪了下頭。

　　本來就和桃井五月相近的身高，靠著兩人肉眼也看不出什麼，所以兩人同步看向了一旁的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沒好氣地瞥了眼桃井五月，隨後退開來一步：「你矮點。」手指抬了一下示意桃井五月。

　　「那之前呢？」桃井五月追問道。

　　「之前我怎麼知道？」青峰大輝看向白哉禮彌手上的記錄板。

　　白哉禮彌記錄板抬起來，一只手快速翻著頁：「上面都是你的哦。」

　　「嗯。」青峰大輝的視線飄了一下，「等著吧，再見面的時候我會更強的。」

　　「拭目以待。」白哉禮彌應著，掃到其中的一張，「這張，你可以拿給你的教練看看。」

　　「也許對針對性訓練有些幫助。」

　　將其中一張抽出來，白哉禮彌看了看桃井五月 ，又看了看青峰大輝，一時不知道應該交給誰。

　　「謝謝。」青峰大輝說著，伸手將紙接過，上面手工畫的表格中列了些數據，看起來很專業的樣子。

　　字跡有些許凌亂，排版清晰。

　　「好好收著。」桃井五月側頭道。

　　「當然。青峰大輝忍住想要卷起來敲桃井五月一下的想法，看向白哉禮彌：「後天要送你嗎？」

　　「送倒不必送了。」白哉禮彌好笑地搖搖頭。

　　青峰大輝反應過來自己的問話有點奇怪，摸了摸鼻子，回避桃井五月稀奇的視線。

　　「後面幾個月都看不到青峰君，怪想的。」白哉禮彌看著十級的經驗條，嘆了口氣。

　　「？」桃井五月微微睜大了眼，像一只受驚的倉鼠。

　　青峰大輝干咳兩聲：「可以發信息。」

　　「發信息好像沒什麼用。」白哉禮彌順著接話，卡面上兩個數字到現在也沒有摸清是什麼意思，但都在增長著。

　　青峰大輝看向桃井五月，有些求救的意思。

　　桃井五月自己還沒回過神來，反而好生打量了一下青峰大輝。

　　明明只是一個打球打得不錯的笨蛋黑炭。

　　莫名感受到桃井五月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青峰大輝轉開了臉。

　　……

　　卡牌右上角的數字到達了六十，衍生出來的那個數字卻反超成為了70。

　　兩個數據都升到了50後，原本瑩瑩白光的卡面冒出了藤蔓般的深藍色花紋，像是探出了一支苗來。

　　自己所見過的青峰大輝身體數值的最新數據，跟著浮現在背面。

　　卡片正面上的青峰大輝是今天穿著的模樣。

　　沒有再穿著自己老頭衫背心，選擇了一件白色短袖，雖然顯得膚色更加深了些，但看起來足夠精神。

　　偏了些頭沒有正視白哉禮彌，卻又在幾秒後抬眼朝白哉禮彌看來。

　　單單只是一個暑假，就像是從只知道撒歡的哈士奇變成了能夠佯作正經的哈士奇。

　　白哉禮彌被自己想的東西逗笑，卻沒有用手指點卡面觀察別的互動，松手讓卡牌消失。

　　卡牌消失間，隱約看到小人露出一些失落的模樣。

　　「？」白哉禮彌用力眨了下自己的眼睛頓了頓，抬手想要再次召出卡牌，被放在一旁震動的手機打算。

　　注意力被打散，白哉禮彌拿起桌上的手機。

　　【黑子：作業寫完了嗎？】

　　【白哉：我後天回家，閱讀借我一下。】

　　【黑子：就是因為不做閱讀，你的國語才會拖了後腿。】

　　【白哉：我不需要國語也可以。】

　　對面沒有立即回信息，像是被白哉禮彌的回答無語住。

　　【黑子：好吧，還是在m記。】

　　【白哉：好耶！阿哲你最好了！請你喝奶昔。】

　　【黑子：嗯。】

　　將暑假最後需要做的緊急事項安排好，白哉禮彌躺倒在床上，放松地閉上眼。

　　……

　　「喂五月，你說——」青峰大輝開了個口，又有些猶豫地閉上。

　　「什麼？」桃井五月似乎有些分神，隨意應了一聲。

　　「你說，」青峰大輝頓了頓，對自己這種狀態不滿地咋舌一聲，「你說白哉她是不是——」

　　「把你當成得意門生了吧。」桃井五月脫口而出，說完過後自己都愣了一下。

　　「……好像有些道理。」青峰大輝慢吞吞地接話。

　　「嗯。」桃井五月點頭，一旦考慮起白哉禮彌喜歡上青峰大輝的可能性，腦子就會如同進入某種死循環宕機般發熱起來。

　　那麼可可愛愛的禮彌，怎麼想，也覺得不會——

　　桃井五月轉過頭看向自己的竹馬，雖然是個好人，但，真的只是個籃球笨蛋。

　　腦中又想了想白哉禮彌笑起來甜甜的模樣，說話時側了些頭好看到有時候自己也會看呆的畫面，桃井五月堅定地搖搖頭。

　　錯覺，一定是錯覺。

　　--------------------


第8章 冬

　　==================

　　「一個暑假不見，」白哉禮彌說著，上下打量著黑子哲也，「你是不是又長白了？」

　　黑子哲也無辜地眨巴了一下眼，低頭看向自己穿著短袖後露出的一截小臂，又看了看白哉禮彌：「沒有變化吧。」

　　「大概是發色顯白？」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的頭發，像是冰雪世界湖面那般澄澈透明的藍色，而那雙偏圓潤的眼，像是狗狗般透著無辜。

　　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覺得自家竹馬甚是可愛。

　　「可是你也很白吧。」黑子哲也歪了些頭，將自己的背包放到椅子上，「我有好好曬太陽的，當然不是暴曬。」

　　「好吧。」白哉禮彌跟著將自己的包放下，「我去點單啦，香草奶昔，還要別的嗎？」

　　「還要一份薯條。」

　　「好。」白哉禮彌應著，轉身朝點單處去。

　　與黑子哲也淺色的頭發相關的，是黑子哲也稀薄的存在感。從白哉禮彌認識黑子哲也的幼稚園時期開始，黑子哲也就經常被人「忽視」。

　　一般人如果不認真尋找，都不會注意到黑子哲也的存在。

　　於是就經常出現，明明在點單，服務員卻並不理會的現像，也因此一起出門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白哉禮彌去點單。

　　「暑假過得如何？」將餐盤放下，白哉禮彌站著將吸管插進香草奶昔裡，隨後才坐下。

　　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一系列動作，隨手將自己的吸管插好：「還行，和之前沒什麼差別。」

　　那就是看書、打籃球和看別人打籃球。白哉禮彌咬了下吸管，有些感慨地將奶昔放下：「我看了一個暑假的街頭籃球。」

　　「嗯？」

　　「遇見了一個很厲害的選手，和我們同齡，說不定以後還能夠成為同學。」白哉禮彌說著，盯著黑子哲也，集中注意力想要看看黑子哲也的數據。

　　黑子哲也低頭喝著奶昔，抬眼看向白哉禮彌：「已經可以隨時看到數據了嗎？」

　　「不太行。」白哉禮彌嘆了口氣，而且在外面的時候無法召喚出卡牌來。

　　就像是只能在家裡才能召喚一般。

　　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注意力會受到干擾，還是有別人的環境不行。

　　「現在的等級？」

　　「十級。」白哉禮彌說著，忍不住帶上了一些小驕傲，「很棒對吧？」

　　「是因為那個厲害的選手嗎？」黑子哲也垂了些眼，看向自己香草奶昔上面的奶油。

　　「應該是的。」白哉禮彌翻開了閱讀冊，「還遇見了一個經理，但已經可以輔助教練進行分析的那種。」

　　「教會了我一些記錄數據和簡單的分析。」白哉禮彌將手伸出，「等之後你打籃球的時候叫上我。」

　　「嗯。」黑子哲也將自己的閱讀冊放上去。

　　白哉禮彌翻開：「……為什麼這麼多字。」

　　「讀後感，感受多了些。」

　　「這，大概不是一些吧。」白哉禮彌嘆了口氣，「算了，我還是自己按照限制字數寫來得快些，不過你的就當做劇情梗概，謝啦。」

　　黑子哲也應了一聲，手心中冰涼的香草奶昔凝結起一層水汽，潤濕了手心。嘆了口氣，黑子哲也抬頭朝著窗外的街道看去。

　　暑假過完，再度過一個學期，就到了升學的時候。

　　今年的冬天沒有往日那般寒冷，年初祈福的人似乎也更多了些。

　　「我還以為你會和荻原君一起出現。」白哉禮彌說著，煞有其事地看了看黑子哲也的身後。

　　黑子哲也歪了一下頭：「荻原說已經到了。」

　　「咦？」白哉禮彌將雙手攏在袖子裡，「我沒有看見他。」

　　「因為我先去買吃的了。」荻原成浩笑著出現，將手中的蘋果糖示意一下，「這家的蘋果都是切塊的，很適合路上吃哦。」

　　「謝謝。」白哉禮彌結果荻原成浩手中的蘋果。

　　「謝謝。」黑子哲也接過，咬了一口。

　　脆脆的糖和蘋果在嘴裡混合，果香更加濃郁甜蜜。

　　「真的很好吃。」白哉禮彌揚起眉，「是哪一家？」

　　「那邊入口的那家。」荻原成浩指了指，「上面排隊的人不少，你們要先喝水嗎？那邊有熱飲賣。」

　　「我們還是先去新年參拜吧。」白哉禮彌呼出一口氣，果然在眼前看見白霧。

　　荻原成浩側頭看向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眨巴了一下眼。

　　「好吧。」荻原成浩笑著嘆了口氣，「先去新年參拜。」

　　「祝我們都能考上心儀的國中。」

　　--------------------

　　====================

　　# 國中一年級

　　====================


第9章 開學

　　====================

　　「好耶！」桃井五月看見走進教室的白哉禮彌，高興地撲向白哉禮彌抱了個滿懷。

　　「唔。」白哉禮彌受了力，踉蹌了兩下後笑出來，「好耶。」

　　「我看見分班的時候，就高興得不得了。」桃井五月說著，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身後，「連笨蛋，青峰也和我們一個班。」

　　「……喂！」青峰大輝皺了下眉，注意到白哉禮彌隨著桃井五月的話看過來，側開了些頭，「你好。」

　　「你好。」白哉禮彌回道。

　　教室裡並不是非常熱鬧，第一次見面的同學還有些拘謹，只有一些客氣的問好交談聲。

　　「你想坐前排還是後面？」桃井五月掃了一眼教室。

　　「我希望坐中間偏後一點。」白哉禮彌回著，兩人朝著空位走去。

　　白哉禮彌側頭看了一眼青峰大輝。

　　「啊，他坐到後面吧。」桃井五月拉了一下白哉禮彌的手臂，朝空座去，「畢竟他的個子，坐在前面會擋著別人。」

　　「他是不是又長了？」相較於其他才入校的國中生，青峰大輝的身高屬實有些誇張。

　　少年抽條的身形讓骨架很明顯，長手長腳的樣子透露著運動擅長的矯健氣息。

　　「他的飯量也長了。」桃井五月說著，嘆了口氣很是感慨到，「自助餐廳都列上了黑名單。」

　　「看著高，怎麼光長個不長肉呢？」言語中莫名透露出一股飼養員的氣息。

　　白哉禮彌輕笑了一聲：「你對青峰君好嚴格。」

　　桃井五月愣著眨巴了一下眼睛：「有嗎？」

　　白哉禮彌跟著眨眨眼：「可惜阿哲不跟我們一個班。」

　　「對啊，我還好期待看見他。」桃井五月將書包放在桌子上，拉開了椅子。

　　「有機會介紹給你。」白哉禮彌說著，想起了黑子哲也那奇怪的存在感，「或許，得帶到你面前來才行。」

　　「？」桃井五月歪了下頭。

　　青峰大輝拉開了兩人後一排的椅子，轉過頭瞥了一眼坐在後面的人。

　　那人看了看青峰大輝的身量，又看了看黑板，似乎有些猶豫。

　　「最後還是會被排到最後一排。」桃井五月小聲地對白哉禮彌道，「算是笨蛋峰的倔強了。」

　　白哉禮彌笑了出來：「是我沒有想過的煩惱。」

　　桃井五月跟著笑起來。

　　教室裡的桌椅空出了兩個，班主任菊野老師將座位重新排了排。

　　不出意外的，青峰大輝拖著步子調到了最後一排，旁邊一左一右就是兩個空桌。

　　而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兩人的位置往前調了調。

　　「青峰君就像是孤島一樣。」白哉禮彌小聲道。

　　桃井五月接話：「算不上孤島，也就三面環海吧。」

　　不過因為帝光中學本身對於籃球種子的重視，菊野老師語氣溫和地感慨了一下青峰大輝卓越的身高。

　　被誇獎的青峰大輝表情有些奇怪，抿著唇視線飄忽。

　　不知道在看哪裡，和朝後看來的白哉禮彌對上一眼又快速移開視線。

　　之後就是屬於入學第一天的自我介紹。

　　菊野老師在聽到青峰大輝的興趣是打籃球後，越發慈祥地點點頭。

　　「後天各個社團就會開放，大家可以先去看看自己感興趣的社團。」菊野老師雙手撐在講台上，視線掃過一圈。

　　「希望大家能夠享受自己的國中。好好學習，好好社團。」

　　「是。」

　　學校裡有食堂，但第一天的新生們選擇自己帶便當。

　　白哉禮彌伸手在包中摸了摸，疑惑地歪了下頭。

　　「怎麼了？」桃井五月將便當拿出來。

　　「我的好像忘在阿哲那裡了。」白哉禮彌起身，「稍等，我去拿一下我的便當。」

　　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起身，想要開口最後還是選擇坐在位置上等待，抬眼看向視線追出去的青峰大輝，挑了下眉。

　　……

　　「哇哦，她是來找誰的？」原本准備出教室的人腳步一頓，和旁邊的人假裝聊天，觀察著白哉禮彌的動向。

　　「不知道。是誰這麼好運——等等，那人是誰？我們班上有這麼個人嗎？」

　　「好像有……吧。」語氣十分不確定，「啊，他好像是點名的時候把老師嚇一跳的那個。」

　　「哦，是他啊，他叫什麼？」

　　「額……」

　　「還好有阿哲。」白哉禮彌將自己的便當盒接過。

　　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好吧，是順道就塞到你的包裡去了。」

　　「還有甜點盒。」黑子哲也將旁邊的小盒遞過去。

　　「你不一起吃嗎？」

　　「我想先去探一下學校，然後找個地方吃。」

　　「好吧。」白哉禮彌應著。按照黑子哲也奇特的存在感屬性，就算是在老師辦公室裡吃飯都不是什麼難事。

　　「哦，對了，後天可以參觀社團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嗯。」黑子哲也點頭。

　　「那放學見。」白哉禮彌說完便揮手離開。

　　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走遠，拎著自己的便當盒抬腳離開。

　　「你好——咦？人呢？」原本想要上來和黑子哲也認識認識的圍觀人員疑惑地左右看看。

　　黑子哲也從他們的身後走過。

　　--------------------


第10章 測試

　　=====================

　　白哉禮彌拎著自己的便當盒回到教室。

　　青峰大輝旁邊的空桌被搬來拼在一起，就成了一張大桌子。

　　「咦？」白哉禮彌看著解開便當布後，深深吸口氣，快樂掀開蓋子的桃井五月。

　　「他被菊野老師叫出去了。」桃井五月視線看向青峰大輝放在桌上的便當盒。

　　「菊野老師？」

　　「那個老師好像挺喜歡籃球的樣子。」桃井五月說著，抬起頭，「可能比較關心人才？」

　　「那位——黑子君，不來一起吃飯嗎？」

　　「他去探索校園了。」白哉禮彌搖搖頭，「之後阿哲也會去籃球部，那時候再認識也不遲。」

　　「那我們要等青峰君回來嗎？」

　　「不用。」桃井五月邊說邊打開便當布，「我們先吃好了，他吃飯都不帶嚼的，很快。」

　　「好。」白哉禮彌看了看兩人大小一樣的便當盒，疑惑青峰大輝的食量。

　　「他還有面包。」桃井五月看出了白哉禮彌的疑惑，直接笑了出來，「這點可不夠他吃。」

　　「大概就是這麼能吃，所以長得特別快。」

　　白哉禮彌理解地點點頭，將自己的便當打開。

　　……

　　青峰大輝站在隊列裡，視線若有若無地朝周圍打量。

　　桃井五月本來還在講著帝光籃球隊裡現在的主力特點，回頭看著青峰大輝心不在焉的表情，頓了一下後繼續道：「你在找白哉？」

　　青峰大輝比腦袋先反應過來的應了一聲，然後猛地搖頭。

　　但桃井五月已經一臉並不符合淑女形像地笑了起來：「我懂我懂。」

　　「我只是覺得她的才能應該在——」

　　「嗯嗯嗯對對對。」桃井五月打斷青峰大輝的話，「哦有個壞消息就是，她可能不會到一軍。」

　　「為什麼？」

　　「人家也是要陪自己的竹馬好嗎？」桃井五月承認自己這句話有點壞心眼在裡面，說完之後便觀察著青峰大輝的表情。

　　但出乎意料的，青峰大輝顯得很平靜。

　　「不會，她會到一軍來的。」青峰大輝搖頭。

　　「為什麼？」這麼莫名篤定的語氣，讓桃井五月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疑惑。

　　「她想要提升，就得見更多優秀的選手，哪裡會比一軍裡優秀的選手多。」

　　「不過最優秀肯定是我。」

　　青峰大輝說著，因為自得，揚起了些眉頭。

　　「臭屁，你先進一軍了再說。」桃井五月察覺到有人看來，壓制住自己的白眼，「你看那個選手，好高。」

　　紫頭發的人有些懶散的打了個哈欠，因為沒什麼精神的樣子，連背都顯得有些彎，但依舊比全場的人高出一截，格外顯眼。

　　「那個選手也是。」

　　青峰大輝隨著桃井五月手指的方向看去。

　　綠色頭發的少年帶著黑框眼鏡，站在隊列中安靜的樣子有些格格不入。

　　比起籃球部，大概更像是某種讀書會或者棋類部門。

　　「我開始有些期待了。」青峰大輝轉動著手腕，提前熱身。

　　籃球部社團的招新人員陸續到來。

　　……

　　「雖然但是，總覺得有點以貌取人。」白哉禮彌看向被直接分類到三軍的黑子哲也，有些不服氣道。

　　黑子哲也拿著籃球，看了一眼排隊的隊列，語氣格外坦然：「我投籃三個都沒中。」

　　頓了頓，黑子哲也補了一句：「甚至沒有碰到框。」

　　「……」過於真實，讓白哉禮彌一時間找不到什麼可以圓回來的話，「好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就是投不中。可能是運氣不好吧。」

　　白哉禮彌心裡知道並沒有運氣的干系。

　　畢竟運氣再爛，也不能一直三不沾。

　　白哉禮彌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的青梅竹馬在逗著自己玩，不然怎麼解釋投籃無論如何都進不了這種事情。

　　瞎貓碰著死耗子都能碰到籃筐吧。

　　「要不，咱們換個興趣吧？」白哉禮彌看著將護腕戴上的黑子哲也，知道自己說服對方的可能性不大，「籃球部算業余愛好，主要去讀書部什麼的？」

　　「沒事的。」黑子哲也調整著護腕的位置，「我享受打籃球的過程。你可以去想去的地方。」

　　「我認為你應該去一軍，學習的效率才是最大的。」

　　「而且，我已經開始長肌肉了。」說著，調整好護腕的黑子哲也做出一個健美的鼓手臂肌肉的動作。

　　看著白嫩嫩的少年硬拗出一鼓肉，作為伙伴的白哉禮彌昧著良心點了點頭：「確實長了些。」

　　黑子哲也點點頭。

　　多看了兩眼黑子哲也滿意的樣子撫平良心，白哉禮彌移開了視線：「那我去申請經理那邊去了。」

　　「好。祝你成功。」

　　……

　　籃球是一項很講究身體素質的運動。

　　帝光中學的籃球部申請人數每年都在上升，但今年有些出彩的新生在隊列中就能分辨出來。

　　身高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身體明顯有運動鍛煉後的肌肉。

　　「抱歉，我沒有來晚吧。」白哉禮彌小跑著來到桃井五月旁邊，看了一眼場邊的人群。

　　不愧是帝光，新生都長得這麼牛高馬大的。

　　「沒有，剛剛開始。」桃井五月小聲道，「面試題是他們的比賽，然後寫一份報告。」

　　「？這麼硬核。」白哉禮彌從旁邊的桌上拿起一張空白的紙。

　　「我也沒想到。」桃井五月嘆了口氣，「沒想到第一份報告不是國語課的讀書，也不是科學的實驗，而是籃球部。」

　　「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隨便怎麼寫。」桃井五月示意了一下場中，「對像是新生。」

　　「這樣。」白哉禮彌應了一聲，看向場中的選手開啟自己的技能。

　　--------------------

　　直接上玄幻

第11章 測試2

　　======================

　　來參選的球員們隨機分為了兩組，進行十分鐘的短暫對打。

　　也還好帝光中學的籃球場足夠多，否則不知道這場選拔得舉行到猴年馬月去。

　　將視線一一鎖定在場中選手，再展開技能進行粗略觀察，僅僅是這一組參選的人，最高的潛力值便達到了B+級別。

　　「真不愧是帝光啊。」白哉禮彌嘆了口氣，將那個選手身上的號碼牌記住，展開了記錄更加詳細的數據。

　　多虧了一個暑假的提升，捕捉數字時的暈眩感降低了許多，很多數據之前只能做簡單的大小對比，現在倒是能夠進行適當的聯動分析。

　　「這輪應該是5號吧。」

　　「他動作也太快了。」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耳邊響起談話聲，是一同前來面試經理的新生。

　　「哇，那個動作也太酷了吧。」

　　「還是旁邊那組好啊，一看就知道12號肯定能上。」

　　「你是說那個紫色的高個子？他肯定能上。」

　　「我們這組能看得出什麼，算了，我就寫5號吧。」

　　十分鐘的時間在有任務的情況下轉瞬即逝，一旁站在裁判旁邊的助理教練拍了拍板子，示意交上報告。

　　拿著第一份報告，助理教練並沒有怎麼細看，只是粗略掃了一眼：「5號場。」

　　「你拿著這個，去3號場。」

　　「5號場。」

　　「5號場。」

　　「5號場。」

　　助理教練頓了頓，看向桃井五月：「為什麼不是五號？」

　　「五號雖然出手快，但動作並不對，之後想要學習更多的進攻，需要先將現在的方式放棄了才行。」桃井五月不緊不慢道，「當然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五號的快攻的確亮眼，但7號的穩定的三分球才是他們組獲勝的關鍵。」

　　助理教練沒有說話，只是將手裡的表格遞給桃井五月：「拿著這個，去2號場。」

　　桃井五月將表格接過，拿了表格後轉頭看向白哉禮彌。

　　「你先去吧。」白哉禮彌朝著桃井五月眨眨眼，隨後將手中的報告交給助理教練。

　　助理教練瞥了眼兩人，將報告接過，挑了些眉：「這畫的什麼？」

　　「分項的比對圖，沒有一個均值作為基礎，便只能做場中選手的橫向對比。」白哉禮彌踮起腳示意了一下，「時間緊，只能畫個大概的。」

　　「有意思，2號場去吧。」助理教練同樣遞過去一個表格。

　　2號場准備進行比賽的選手也是從其他場地前來的，白哉禮彌來的時候恰好趕上對練前的2分鐘分組介紹結束，比賽即刻開始。

　　「經理都這麼卷嗎？」白哉禮彌看著自己手中的表格，「都是國中生，教練在期待什麼？」

　　「畢竟是帝光嘛。」桃井五月朝著白哉禮彌湊近了些，「後勤和經理組是分開的。」

　　「表現的好，經理在升學時是能夠有特別的加分。」

　　白哉禮彌閉上眼，揉了揉有些作痛的太陽穴，看向場中。

　　比起前一場完全是空白的、自由發揮的報告，這一場的測試則是填空。

　　表格裡分列了項，除了比賽技術，還有體格，甚至有一些奇怪的排序。

　　「只是十五分鐘的比賽，能夠看出什麼啊。」頭疼讓白哉禮彌整個人有些煩躁起來，眼中的線條卻變得色彩分明，連同人也直接變成了分明的色塊般。

　　「奇怪……」

　　「怎麼了？」桃井五月看著場中的比賽，手中記著要點搭話道。

　　「紅藍隊的分組，是不是有些——」

　　「嗯？」

　　「沒事。」眼中的色塊並不是能夠方便描述出來的東西，白哉禮彌選擇暫時按下不與桃井五月言明。

　　只是越看，越發覺得奇怪。

　　紅組和藍組中四個人的風格相近，其中的另一人卻像是分錯組了般，格格不入在組中。

　　就如同豆漿油條搭配了叉子，而吐司紅茶搭配了筷子般怪異。

　　紅色裡有了藍色的骰子，藍色中掉入了紅色的方塊。

　　攻守變得並不分明地拉扯起來。

　　更何況臨時搭配的組合並沒有什麼默契，也沒有足夠時間磨合搭配，配合少之又少，純粹靠著個人實力在進行1對1較量。

　　難得的是，雙方後衛有意識地在進行隊形的拉扯，可惜那個錯位的拼圖，正巧便是在後衛處。

　　眼睛的酸澀讓白哉禮彌暫時停下了技能觀察，經驗條雖然不足以升級，依舊可觀地增長了一截。

　　只是大腦的眩暈，讓白哉禮彌下意識抵觸接著使用能力觀察，或許自己不能夠同時觀察那麼多人。

　　桃井五月還在觀察中，白哉禮彌沒有打擾，將場中選手掃了一圈，和自己的數據對應上。

　　短暫的休息並沒立即讓大腦緩解下來，反倒因為注意到了隊伍中的不和諧後，大腦和神經都越發難受起來。

　　白哉禮彌皺起眉。

　　「不舒服嗎？」

　　轉頭看向出聲的人，白哉禮彌開口道：「是。」

　　「但不是因為身體的原因。」

　　「啊，你都寫上了。」眯著眼笑著，開口的人伸手示意了一下白哉禮彌手裡的表格，「抱歉，我不是偷看，只是順道看見了。」

　　白哉禮彌搖搖頭。

　　「你的分析挺有意思的，把表格交給小田野，跟我去一號館吧。」

　　話音落下，原本站在旁邊的人朝著白哉禮彌看來。

　　白哉禮彌有些不確定地看向桃井五月。

　　「去吧，」桃井五月拍了拍白哉禮彌，「我一會就來。」

　　白哉禮彌點點頭，將表格交了後快步到了對方身旁。

　　原本沒什麼表情的田野助理教練，在看見眯眼笑的人後，笑著打了個招呼：「五十嵐教練。」

　　五十嵐揮揮手，邁開步子走了一截後出聲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什麼？」

　　「我是問，什麼時候開始發現自己不同的？」說完，五十嵐有所預料地停下腳步，笑眯眯地看向呆在原地的白哉禮彌。

　　「……什麼？」

　　「你的觀察天賦。」五十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和你的方向不同，但同樣是觀察力類，我能看見你不同。」

　　「啊，還有你那個粉色頭發的朋友，一會應該也能到一號館來。不過最後就不太好說了。」

　　「是說第六感比較好呢，還是應該叫微表情觀察？總之就是，我比較擅長區分一些特別的人。」五十嵐等待白哉禮彌緩過神，繼續邁步前進，「你可以叫我五十嵐教練，是主要負責隊員心理上的隊醫。」

　　「請多指教啊，候選經理。」

　　--------------------

　　排面給到

　　世界都是圍繞著籃球轉的（不是


第12章 篩選

　　=====================

　　可能帶上了「1號館」這樣的名字，場館都覺得不一樣起來。

　　從門口進入，五十嵐帶著白哉禮彌繞著場邊轉了一圈。

　　「聽起來一軍就是最厲害的存在，但為了增加競爭性，白金儲備了不少的人。」五十嵐說著，示意了一下站在二樓，穿著西服的灰頭發，看起來稍微上了些年紀，「喏，那個就是籃球部總教練，白金耕造。」

　　白哉禮彌順著五十嵐的示意看過去。

　　西裝筆挺，發型梳得一絲不苟，眯眼笑著。

　　看上去像是一位喜好看球的老紳士。

　　「不少曾經的主力球員，在一軍裡打著替補坐著板凳，或者，連替補的名單也沒有上。」

　　「大家都是拔尖選手，在白金教練『年輕人是造不死的』的訓練模式下，天賦就變成了決定一切的存在。」

　　五十嵐說著，朝著白哉禮彌眯著眼笑得多了些：「經理也是這樣。」

　　「能否輔助教練，幫助球員成長，比做好准備毛巾接水收拾衣服更重要。」

　　「能力的強弱是決定是否成為隨隊經理的關鍵。」

　　五十嵐點了點自己的眼睛：「為了更好地發揮能力，可沒少被糟——白金教練布置『作業』。」

　　「不過進步也是明顯的。」

　　「篩掉第一批的那場記錄，大概讓我知道了你的能力方向。」

　　白哉禮彌看向五十嵐。

　　說不清自己是緊張還是好奇，或許還有種「這麼快就被摸透」了的失落。

　　「簡直是教練組心頭好之一。」五十嵐朝著白哉禮彌眨眨眼，「數據顯示，同批經理和球員更容易形成聯系，所以，這場比賽你可不容錯過。」

　　時間剛剛好般，場館門口走進來了一批人，打探的視線朝著場館中的球員身上。

　　「這次的質量特別高。」五十嵐朝著白哉禮彌側了些身，「那個藍頭發，紅頭發，紫頭發，綠頭發和灰頭發都挺不錯的。」

　　「奇怪，怎麼都是花裡胡哨的顏色。」

　　說著，五十嵐看了白哉禮彌一眼：「你也是個白頭發的，你的朋友還是粉頭發。」

　　白哉禮彌眨了下眼，不知道要怎麼接這句話。

　　進來的球員自然不止五個。

　　場館內被分割成三塊球場，進行著各自的比賽。

　　「彩色站隊分開了啊。」五十嵐摸了摸下巴，看向白哉禮彌，「你想去看哪一組？」

　　「教練有什麼推薦的嗎？」

　　「那個紅頭發的。」

　　或許用紅色來形容並不是特別的准確，那顏色帶著些緋色，少卻了幾分熱情，多了幾分高貴。

　　少年的眉眼比俊秀多出些妖麗，但又因為沒什麼表情的正經模樣，壓住了這引人注目的顏色。

　　更加引人好奇的，是他明顯矮一截的身高。

　　目測來看，大概和黑子哲也差不多高吧。

　　白哉禮彌在心裡嘀咕著，應下了五十嵐的推薦，走到了少年所在的球場邊。

　　這一組裡除了紅色頭發的少年，還有那個綠色頭發的少年。

　　兩人不同於眾人的顏色，在整個球場裡分外顯眼。

　　將眼睛閉上，深深吸了一口氣，白哉禮彌睜開了雙眼。

　　數據被一條線引出，卻如同帶著重影般有些模糊。

　　「？」白哉禮彌閉上了眼，緩了緩又重新睜開看過去。

　　這一次重影像是數字的陰影般存在著。

　　白哉禮彌有些疑惑地看向綠色頭發的少年，數據恢復了正常，甚至多了一個箭頭專門指向了少年的手。

　　「看到了什麼？」五十嵐好奇地問道。

　　「看不太清。」白哉禮彌回答著，分別掃向紅發少年的其他數據。

　　很難說清為什麼和黑子哲也差不多的體量，能夠擁有這般優於他人的數據。

　　像是專門為了提醒白哉禮彌，有一個箭頭指向了少年的頭。

　　紅色頭發少年若有所感地回頭看了白哉禮彌一眼。

　　瞬時，那數據的重影像是被風吹開的灰塵，露出了清晰的數字。

　　籃板蓋帽和對抗，這些明顯需要身高優勢的數據中規中矩，但中投傳球和搶斷這類技術性的數據高出一長截，隱隱有著隨數據收集而再增加的趨勢。

　　有種好想讓黑子哲也來看看，這就是他的版本答案的衝動。

　　白哉禮彌感慨地嘆了口氣。

　　「控球後衛的不二人選，對吧？」五十嵐放低了些聲音，「給你說個小秘密，現在最讓白金頭疼的就是頂級控球後衛的缺少，所以他肯定是會被重用。」

　　「性格穩妥一點，讓他成為中流砥柱也不是不可能。」

　　「控球後衛對身高的要求不高嗎？」白哉禮彌話音剛落，紅發少年就組織了一次漂亮的進攻。

　　精准傳球給了另一旁的隊友，隊友拿到球也不猶豫，快速起跳。

　　作為被挑戰方的籃球部球員則憑借著自己身體優勢，起跳阻擋。

　　速度慢了些，或者是因為沒有將對手放在眼裡，籃球部部員錯過了最佳阻攔的時機，讓挑戰方成功進球。

　　「也高，但可以被其他方面稍微彌補。」五十嵐說著，「而且現在才國一，還有三年發育時期呢。」

　　「說得也是。」

　　進攻次數一多，籃球部球員們也發現了作為司令塔的紅發少年，專門派了一人進行干擾。

　　紅發少年出手依舊果斷，像是開了某種視角般，角度刁鑽地進行傳球。

　　為了表示對他的重視，籃球部這一邊又派了一名進行封鎖。

　　這時，綠發少年開始展現出在突出籃球素養下，卓越的三分技術。

　　同樣也得到了「尊重」。

　　「出手還是慢了些啊。」五十嵐感慨著。

　　綠發少年的投籃被蓋住，截斷了他連續得分的勢頭。

　　在兩人的對比下，剩下三人就顯得有些平平無奇。

　　即使他們的潛能顯示最高為A級，最低也在B+，被對面擁有同樣潛力值，技術更為嫻熟的籃球部員們好生教育了一番。

　　比分最後是以平局告終。

　　綠發少年壓哨的三分受到籃球部員干擾，打框而出。

　　那位像是什麼都不太在意的正經少年，不符合形像地臭臉皺著眉咋舌了一聲。

　　隨後掩飾般伸手推了推自己的鏡框。

　　「今年的正選，有得看了。」五十嵐伸手拍了拍白哉禮彌的肩膀，「回去寫一份不低於四百字的分析報告給我，記得含三張以上表格圖例。」

　　「？」專注看比賽，後續沒有怎麼用技能觀察的白哉禮彌，感覺遭到了背刺。

　　「真正的教練都是下意識就對球員進行數據分析的。」看見白哉禮彌睜大的眼，五十嵐笑著補充道，「好的經理也是。」

　　「哦對了，部活加分一直都是我在申請。」

　　「……行。」

　　五十嵐眯眼笑得高興。

　　--------------------


第13章 選定

　　=====================

　　籃球部員的名單要第二天才宣布，但經理名額似乎已經定下來了一位。

　　五十嵐帶著白哉禮彌走到了集合的隊伍前面。

　　教練站在前方針對這次對抗賽訓話，白哉禮彌感受到不少打量自己的視線。

　　「之前的經理呢？」大概是五十嵐給的一種莫名放松感，讓白哉禮彌仗著離教練和球員們還有一定距離，小聲問道。

　　「提前出國讀書去了，所以我才來頂了班加個助理教練。」五十嵐並不在意地回道，「沒想到一來就發現了好苗子，看來我能夠很快就回去了。」

　　「你不是心理教練嗎？」

　　「這東西，不過是為了多一個位置加的虛職。」五十嵐笑了一聲，「畢竟只是個國中，專門配備一個心理教練顯得有些太小題大做了。」

　　「騙那些傻子的噱頭罷了。」

　　「？」改口改得太快，總覺得他在借機罵人。白哉禮彌沒有接話，換了個話題，「那你很快會離開嗎？」

　　「等你的體系差不多建立起來，我就繼續回去當教練去。如果不是白金家和我家交好，我還真不願來填這個空，他倒是把中學生聯賽看得重要。」

　　白哉禮彌快速瞥了五十嵐一眼。

　　「還有個原因就是，我最開始也是他帶出來的。唉，那段日子可沒少吃苦。」

　　「吃苦？」

　　「就是寫報告寫報告寫報告，畢竟很多東西，沒有試驗就不知道它指代是什麼內容。」五十嵐垂了些眼看向白哉禮彌，「同樣的數據指向體格，可以是對抗，也可以是靈活度，還可能是發育。」

　　「說起發育，那個紫色頭發的小子可真高，現在小孩到底是吃什麼長的。」

　　「確實很高。」白哉禮彌回憶了一下，不僅僅是在新生中，幾乎可以算是籃球部裡最高的存在了。

　　「不過他沒有那股勁，放在中鋒正好，反正他也懶得動的樣子。」

　　「？這就把位置都安排好了嗎？」白哉禮彌有些詫異地看向五十嵐。

　　畢竟對方基本和自己在一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收集的那麼多數據。

　　看起來也不像是信口雌黃的模樣。

　　五十嵐看向白哉禮彌，挑了下眉頭，有些炫耀的樣子：「紅發控球後衛，綠發得分後衛，紫發中鋒，灰發小前鋒，黑皮——藍發大前鋒，白發經理，這屆新生真有意思，整一個彩色戰隊，再把你那個粉色朋友給加上。」

　　「？」

　　「我是說過同期羈絆，就是沒想到可以同期得那麼徹底。」五十嵐感慨般搖了搖頭，「今年的全國國中生聯賽，練一練就可以全國一陣容上去了。」

　　「這麼看好？」

　　「當然，我這眼睛可沒看錯過。」五十嵐說著，示意了一下對面站著的一軍隊員，「這些人都是磨刀石，而磨刀的那個老頭可不會心慈手軟。」

　　「他就喜歡將個人優勢發揮到極致，將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以此成就強力的團隊。」

　　「籃球是一項團隊運動。」說著，五十嵐低頭看向白哉禮彌，「團隊的默契聯系，有時候會意外彌補個人劣勢，獲得勝利。」

　　「不過那也是少之又少，球員之間的關系就像是星星，這顆亮了，那顆就會變暗。」

　　「即使偶爾陪襯，也沒有人甘願一直暗淡。」

　　五十嵐的語調沉了些，抬眼看了看依舊撐在欄杆上的白金教練：「對帝光來說，勝利高於一切，所以，說不定也有這種可能。」

　　「但小孩子各個覺得自己天之驕子，很難會有這種犧牲精神。」

　　五十嵐說了很多，並不在意白哉禮彌是否認真將自己的話聽進去般，說完就滿足地點點頭。

　　「還有一點就是。」

　　接受信息量太多，已經有些暈乎的白哉禮彌，保持著禮節看著五十嵐。

　　「白金是個顏控。」

　　「？」

　　「難得你們幾個長得也好看，實力還強，那得多有面子啊。」

　　白哉禮彌抬頭朝著二樓的白金教練看了一眼。

　　雖然對方一直保持著眯眼笑，也能看出對方是個俊老頭，再加上身上那股紳士又帶著強勢的感覺。

　　五十嵐宛若年輕開朗版眯眯眼的樣子。

　　「不擔心早戀嗎？」

　　五十嵐有些詫異地頓了一下，隨後嘆了口氣：「還是太年輕。」

　　「有種生物叫籃球笨蛋，你以後就見識得到了。」

　　白哉禮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畢竟還算不上是入部第一天，工作大部分就是坐在旁邊看著一軍的選手們訓練。

　　五十嵐拿了兩個記錄板，和白哉禮彌同步記錄數據。

　　「這是什麼？」五十嵐將自己的表格和白哉禮彌交換，看著紙上像是簡易卡通畫的圖示。

　　「火柴人。」白哉禮彌用筆點了點，「但是為了區分大小臂和大小腿，所以有個拐點。」

　　「……有沒有考慮過去學學繪畫？」

　　「看得明白就行。」

　　「看是看得明白，就是寒磣。」

　　「……」

　　兩人對視著沉默了一會，翻過這個話題，繼續對比著數據。

　　「時間久了，我都忘記了以前是什麼樣了。」五十嵐帶著感慨，語氣卻有些令人無語的得意，「怎麼光禿禿地只有這點數據啊。」

　　「還得自己看老半天。」

　　「哎呦，團隊關聯還看不見啊，咋回事呢？」

　　「……為什麼聽起來就像是打游戲一樣？」白哉禮彌頓了頓，「你怎麼確定我們是一模一樣的技能呢？」

　　「說了，我能看得到。」五十嵐雙手抱胸，「我以前也覺得世界很玄幻，後來我就接受了。」

　　「這世界上還有更玄幻的天賦，只是你還沒遇見。」

　　「這樣啊。」

　　「別擔心，咱們的也夠用了。」五十嵐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嘆了口氣後撐著臉盯著場中發起呆來。

　　--------------------


第14章 報告

　　=====================

　　才開學沒有什麼作業，但白哉禮彌因為五十嵐布置的東西，也得坐在書桌前寫報告。

　　分析報告硬憋也能憋到四百字去，還好之前有桃井五月教了些體系上的東西。

　　圖例因為本身就能看到數據，倒是隨隨便便就能畫出來。

　　白哉禮彌盯著自己的火柴人，確實感受到了一點磕磣，默默將繪畫課排上了日程。

　　身體靠在椅背上，白哉禮彌舒了一口氣放松，抬手查看自己的卡牌。

　　卡片多了一張。

　　白哉禮彌往前坐直了身體，有些稀奇地看著出現的紅色少年的卡。

　　像是專門區分開般，主色調也是緋紅色的，像是捧著一朵玫瑰。

　　只不過數字是格外可憐的10和0。

　　卡片上的少年眉眼有些冷淡，帶著禮貌性的微笑。

　　不知道姓名，所以連名字也呈鎖定的狀態。

　　這麼一對比，青峰大輝的65和70就顯得格外順眼起來。

　　想著，白哉禮彌也「更疼親一些的小孩」，將青峰大輝的卡片拿出了。

　　卡面上的青峰大輝難得沒有穿運動裝。

　　一身校服顯得挺拔，少年的骨架就是那種會長得很高的類型，笑起來像是翻起肚皮的杜賓犬。

　　「……」覺得自己可能受到五十嵐脫口而出的「黑皮」兩字影響，白哉禮彌心裡默默道歉，手指戳了戳青峰大輝的小人。

　　卡面上的青峰大輝身子斜了一下，回正後露出一個打招呼的爽朗笑容。

　　真可愛啊。

　　白哉禮彌感慨著，毫不客氣地又點了兩下。

　　青峰大輝晃了晃身子，隨後做出要撲抓白哉禮彌手指的模樣，微微彎了些身。

　　又像是突然注意到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著，裝作若無其事地站直了身體，拍了拍衣服。

　　白哉禮彌臉上的笑容越發抑制不住，干脆拿著卡片在床上打了個滾。

　　「太可愛了。」

　　……

　　「早上好。」

　　「早啊白哉。」桃井五月積極地朝著白哉禮彌揮手。

　　白哉禮彌朝後看了看：「青峰沒來嗎？」

　　「青峰？」桃井五月眯著眼回道：「青峰他早上要去晨訓一會。」

　　「說起晨訓。」白哉禮彌沒有注意到桃井五月奇怪的稱謂方式，坐下後繼續道，「我有個問題。」

　　「嗯？」

　　「如果晨訓一大早就出汗了，但是沒有時間去洗澡，那麼不是從早上開始就有汗臭味？」

　　桃井五月愣了一下：「是會有這方面的煩惱，但是晨訓的運動量一般不會有那麼大，所以就，還好？」

　　「這樣啊。」白哉禮彌應了聲，「帝光籃球部早上有晨訓嗎？」

　　「你不知道？」

　　白哉禮彌搖搖頭。

　　「在有一些賽期的時候，會有。」桃井五月朝著白哉禮彌靠近了些，「帝光籃球部那麼卷，很多人自己就加晨訓了。」

　　「這樣啊。那經理需要在晨訓的時候到場嗎？」

　　「這個就不知道要求了。」桃井五月聳了下肩。

　　「好吧。」白哉禮彌嘆了口氣，「我還是希望不需要早起。」

　　桃井五月笑起來：「看來白哉還沒有碰到感興趣的事情。」

　　「怎麼說？」

　　「青峰早起，就為了能到籃球場裡打球。」桃井五月說著，「如果不是籃球，基本上就會睡到太陽曬屁股。」

　　白哉禮彌眨眼。

　　很失禮地發現自己在想青峰大輝的屁股是不是也是黑皮這件事。

　　「對了！」

　　「嗯？」白哉禮彌有些心虛地回神。

　　「白哉之前不是喜歡看笨、青峰打球嗎？要不要去看一眼他的晨訓呢？」

　　「……」白哉禮彌第一反應並不是拒絕，而是思索起來，「也許，可以？」

　　「太好了，我之後給他說一聲，然後你們直接在line上聯系時間。」桃井五月快速敲定。

　　「你不來嗎？」

　　「我看他打球看太多，都有點看厭了。」桃井五月搖搖頭。

　　白哉禮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那位黑子君呢？」桃井五月問道。

　　「阿哲好像，不怎麼晨訓。」白哉禮彌思索了一下自己竹馬的時間表，「他跟傾向於下課後加訓，他就是那種很愛干淨的運動員。」

　　「真難得。」桃井五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感慨地拍了拍白哉禮彌的肩膀。

　　當青峰大輝晨訓完跑回教室時，被自己青梅和白哉禮彌的視線盯得頓住了一下腳步：「怎麼了？」

　　白哉禮彌看著青峰大輝。

　　膚色蓋住了運動發熱後臉上的紅色，但精神頭充足，神采奕奕的樣子讓那雙眼睛像是琉璃般光彩。

　　讓人想到陽光燦爛的沙灘，海浪翻著白色衝到岸上細軟的沙上。

　　白哉禮彌不由跟著笑起來，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走進來的菊野打斷：「怎麼還站在門口？快去位置上准備上課了。」

　　「哦。」青峰大輝應了聲，又看了白哉禮彌一眼回到了教室後面自己的位置上。

　　桃井五月揚起眉，笑眯眯地看向白哉禮彌。

　　「？」

　　桃井五月搖搖頭。

　　……

　　白哉禮彌抽了個課間去給五十嵐送自己的分析報告。

　　穿著一個白大褂，上身完全靠著椅背癱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的模樣，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一位合格的校醫。

　　白哉禮彌沉默了一下，敲了敲門示意。

　　「覺得不舒服就先躺床上，受傷了櫃子裡有消毒水和繃帶，其他的話先理一些自己什麼症狀——」

　　「我是來交報告的。」白哉禮彌打斷了對方拖著字眼，聽著很懶散的話。

　　五十嵐眼皮抬了一下：「是你啊，報告放桌上，社團活動時見。」

　　「……好的。」白哉禮彌應著，將報告放在位置上後離開了醫務室。

　　過了會，一直看著自己手機屏幕的五十嵐嘆了口氣，像是被迫上班般坐直了身體，抖著腿開始看分析報告。

　　「咦？」

　　--------------------


第15章 熟悉的人與聚光燈

　　=================================

　　一年級的新生還需要在體育館中念著名單分隊伍，白哉禮彌跟著五十嵐在一軍集合。

　　大概是知道這一屆新生裡，天才特別多，集合後的一軍們氣氛有些壓抑，像是在醞釀著什麼。

　　白哉禮彌掃過眾人，粗略看了看。

　　竟然潛力基本都在A級，簡直是自己練級的天堂。

　　原本在教練提點的話下，多多少少感到壓力而氣壓低沉地眾人，卻又因為甜甜笑起來的新經理而分神。

　　險些在學妹面前丟臉。

　　作為學長，作為帝光籃球部的學長，作為帝光籃球部一軍的學長。

　　所有人都挺直了腰背，展現出一副可靠的模樣。

　　畢竟帝光籃球部，就該有著稱霸了國中聯賽的氣勢。

　　教練滿意地點點頭，面上不顯，心裡覺得自己最後幾句提升士氣的話語作用挺好，或許有些太好了，感覺這些小子都沒什麼危機感。

　　靠在二樓欄杆上的白金耕造看了一眼五十嵐，笑意不變。

　　正說話的五十嵐頓了一下。

　　「怎麼了？」

　　「沒什麼。」五十嵐接著說道，「只是討厭老頭在討人厭罷了。」

　　「……」意識到對方多半在形容白金教練，白哉禮彌沒有接話。

　　「不過，老頭好像只會執教最多兩個學期了。」

　　「誒？為什麼？」白哉禮彌看著五十嵐輕松的模樣。

　　「因為地基鋪好了大樓建成了，就有更高的地方會需要這位執教人。」五十嵐眯著眼笑道，「就像等你差不多熟練了，我也會漸漸放松一樣。」

　　「可是我只是學生。」白哉禮彌看了一眼現在的教練，又看向五十嵐。

　　那位高個子的教練臉上寫著嚴肅二字，有些凹下去的臉頰看起來刻薄。

　　不像是會和自己怎麼交流的樣子。

　　「所以你就更不需要在意啦。」五十嵐語氣輕松，「帝光作為豪強會吸引拔尖的苗子，就算是沒落也得十幾二十年去。更何況，這一屆的新生特別有意思。啊，來了。」

　　進入場館裡的有四個人，前面是將人帶進來的助理教練。

　　四人獨特的發色，在深色系發色為主的籃球館內格外顯眼。

　　「這個教練叫什麼？」白哉禮彌示意了一下貌似是白金耕造接班人的，剛剛發言的那位。

　　「不知道。」

　　「？」

　　「一個刻板的庸俗教練罷了。」五十嵐頓了頓，「不過庸俗教練裡算拔尖的，就叫拔庸教練吧。」

　　「？」白哉禮彌感覺自己的眼神可能控制不住傳達出罵人的意思。

　　五十嵐露出自己白生生的牙齒，開朗一笑：「上野，藤田，藤野，上田？我不記得了。」

　　「這四個是今天新加入的隊員。」教練對著一軍道。

　　正在白哉禮彌思索會不會是自我介紹環節，想要趁機認識認識時，教練只是將四人的名字說了一遍，便讓四個人去最後一排的隊列裡。

　　「在帝光，實力至上，勝利至上。」教練說著，側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白哉禮彌，「現在，熱身跑十圈。副隊長計數。」

　　「是。」一個黑色頭發的男生走出隊列，眼尾微微上揚，俊俏得給人一種隨和的感覺。身上的肌肉卻又告知著其運動系的身份。

　　在一眾一軍二三年紀中，好看得讓人確信，白金耕造確實有那麼些顏控屬性在。

　　「虹村修造，二年級，是下一屆隊長的不二人選。」五十嵐彎了些腰，像是在講八卦的語氣，「技術很是出色，人氣也很高，據說一周最多收到了五封情書。」

　　說著，五十嵐伸出手比了個五。

　　「……」這是應該在社團活動的時候說的嗎？白哉禮彌面無表情地看著五十嵐。

　　「試試看，跑步的時候你能收集什麼數據？」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沒什麼反應，無趣地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跑圈的隊列。

　　「是。」白哉禮彌應著，看向隊列。

　　視野打開，跑步運動時，數據便不會像籃球對抗裡那般具有特征性，只是將體力肌肉數據大致顯示出來，展示著個人的身體素質。

　　白哉禮彌有些在意地看向隊列裡最矮的赤司征十郎。

　　幾乎在白哉禮彌看向赤司征十郎的瞬間，對方的眼神看了過來。

　　白哉禮彌眨了兩下眼，從展開觀察的狀態回過神來。

　　「怎麼？」五十嵐垂了眼觀察著白哉禮彌，瞬間發現了對方停下觀察。

　　「赤司君，十分敏銳。」白哉禮彌看向五十嵐，注意到對方的瞳色似乎淺了一些，」昨天我在觀察他的時候，他也是馬上發現了。「

　　「啊，不然怎麼會是控球後衛的苗子呢。」五十嵐並不意外地點點頭，「繼續吧。」

　　「是。」白哉禮彌閉上眼，將視野清空了三秒，再睜開。

　　一軍人數不多，但總人數也不少，幾十人跑動起來，數據混雜著並不是很好觀察。

　　「你得選中自己想看的數據，其余冗雜的內容，要排開。」五十嵐的聲音響起。

　　「怎麼排開？」

　　「將精神集中在一個人身上，聚焦在一個數據上。」

　　眾多的數據裡，混雜得分不清誰是誰的，白哉禮彌皺起眉頭，充斥的信息讓太陽穴有些脹痛。

　　白哉禮彌選中了最為熟悉的青峰大輝。

　　已經頗為熟悉的數據，能夠從和旁邊重合的線條上剝離出來，像是將圖層做了個置頂，然後在將文字加粗。

　　「再集中一點，將分散的注意力收回，不需要用多余的視線放在旁邊的人身上。」

　　白哉禮彌的瞳仁微微放大了些，看起來像是眼神渙散。

　　視線裡，青峰大輝的身影像是唯一的光彩，只有他的數據才是亮起的。

　　如同舞台劇中獨角戲的打光。

　　「很好，現在，將視線放到他旁邊那個人的身上去。」

　　「……」有些艱難。白哉禮彌的將自己視線放在旁邊綠間真太郎身上，但「舞台劇的燈光」卻沒有立即跟著變動，只是緩緩地，如同高濃度向低濃度滲透般變化著。

　　可是無論怎麼變動，青峰大輝的光亮都沒有消失，兩人明晃晃的數據交錯著，讓白哉禮彌感到眼花。

　　眼睛的酸澀讓白哉禮彌閉上眼，停下了這輪觀察。

　　再睜開眼，對上的是五十嵐若有所思的樣子。

　　白哉禮彌歪了下頭。

　　「你……和那個黑皮小子，認識？」

　　「嗯。」白哉禮彌心驚五十嵐似乎能夠看到自己所看到的，對於五十嵐的眼睛更好奇了些，「我之前大部分提升都是觀察他得到的。」

　　「熟悉的人的確會有無意識吸引。」五十嵐看了眼黑皮小子，又將視線看向白哉禮彌，揚了些眉，「你先用一年級四個人做練習，其他人之後再說。當他們四個同時出現時，先觀察你信息收集最少的那個。」

　　「好的。」白哉禮彌應下，「你在觀察的時候，也會頭疼嗎？」

　　「現在不會了，頭疼的時候就停下來休息一下，不然容易燒腦子。我是說，真的會燒。」

　　白哉禮彌吞咽了一下，舍不得自己聰明腦子，鄭重應了一聲。

　　--------------------

第16章 遠射

　　=====================

　　想要將放在青峰大輝身上的視線移開，並不簡單。

　　籃球場上閃閃發光的少年本就引人矚目，再加上技能初期升級時養成的依賴性，讓白哉禮彌在進行數據拉近的時候，下意識便停留在了青峰大輝的身上。

　　五十嵐上手敲了敲白哉禮彌的腦袋。

　　「哎呦。」白哉禮彌從狀態裡回過神，大腦放松下來，一時間有些暈眩。

　　五十嵐等著白哉禮彌緩緩回過神，才開口道：「別太執拗，你知道有時候越不想什麼，就越會想到什麼。」

　　「今天就先不專注數據，你先看看別人，比如——那個綠頭發。」五十嵐在視線中掃了一圈，停留在另一個少年身上。

　　看起來嚴肅正經，又白白生生的。那一頭深綠色的發，襯得人更精神了些，一副讀書社好學生的樣子。

　　青竹成精一樣。

　　五十嵐本來是隨便一指，現在也認真看了看那個少年。

　　這屆新生的顏值都奇怪地很頂尖，有股某種大勢將來的感覺。

　　五十嵐掃了一圈，之前點過一年級的五個人裡還少了一個：「咦，難道是因為那個小孩長得不夠好看？」

　　「誰？」白哉禮彌盯了綠間真太郎一會，轉頭看向五十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自己移開視線的時候，綠間真太郎似乎松了口氣。

　　抬手推了推眼鏡，綠間真太郎平復著呼吸，側眼打量著和自己一樣的新生。

　　自己的實力在那裡，這三個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那個叫青峰和紫原的倒是能夠理解，這個叫赤司的人，會不會矮了一點？

　　視線停留不過兩秒，綠間真太郎便和赤司征十郎的眼對上。

　　點點頭算是問好，綠間真太郎移開視線。

　　赤司征十郎視線在綠間真太郎身上多停留了一會，才收回來看向其他的隊員。

　　讓彼此認識最好的方法就是分組對抗賽。

　　在進行熱身和加了點力量訓練後，教練組便隊員拆開進行對抗賽。

　　「走吧，這次看看小綠怎麼打的比賽。」五十嵐帶著白哉禮彌朝著分隔成2號的場地去。

　　站在4號場地的青峰大輝視線在場邊找了找，拎著號碼衣服穿上。

　　「怎麼了？」分為同隊的前輩跟著在場邊看了一眼。

　　「沒。」青峰大輝回道，活動著手。

　　「對面5號是個進攻性很強的選手，你對對？」

　　「好。」青峰大輝應下，眉眼帶著興奮看向對面的5號。

　　這邊，白哉禮彌看著單手插著腰站在場中的綠間真太郎，粗略掃了一眼數據。

　　得分後衛。

　　既然是帝光，那當然不會僅僅局限於遠射。運球，組織，突破都應該具有相應能力。

　　但一提及得分後衛，最為期待的，還是遠射能力。

　　之前指著手的箭頭又一次出來，示意了綠間真太郎垂下的左手。

　　「上次看他打球，手感挺不錯的。」五十嵐抱著手，斜了點身子靠近白哉禮彌說話，「十一進九，其中六個三分都進了。」

　　「上次？」

　　「看球是隨便看的，數據是教練組拉出來的。」五十嵐回道，「我總不能一邊看球，一邊記每個人的得分情況吧？那是別人的活。」

　　「哦。」白哉禮彌應了聲。

　　「不過你可以記，只要是這幾個彩發小子的數據，你都可以記下來。」五十嵐接著說道，「雖然經理需要幫助教練，但並不像教練組那樣可以拿到精確的數據，除非你展現出了極強的數據分析能力。」

　　「得多強？」

　　「起碼現在的你不行，現在你需要先學習怎麼利用和控制能力。」五十嵐說著，抬了些眼看向依舊在二樓看著的白金耕造。

　　得拿出讓白金耕造肯定的實力。

　　「好吧。」白哉禮彌繼續看著綠間真太郎。

　　短袖下露出的手臂不像青峰大輝那樣結實，線條弧線格外流暢。

　　接到傳球後，肌肉用力下手臂線條更加明顯。

　　白哉禮彌眯了些眼，細化的數據竟然精確到了手指。

　　綠間真太郎看著球框停頓了兩秒，起跳出手。

　　放大的畫面聚焦在綠間真太郎的手指，像是在給白哉禮彌展示著，手指邊界甚至隱隱勾了邊。

　　是沒有見過的場景。白哉禮彌下意識在自己的板子上描繪出自己看見的東西。

　　「……你畫的什麼？」五十嵐的語氣頗為奇怪。

　　白哉禮彌回神，低頭看向自己下意識畫出的圖片。

　　因為有個光線勾線，便沒有用火柴棍的畫法，也因此——

　　「畫個雞爪是什麼意思？」五十嵐語氣揶揄，大概看出白哉禮彌想要畫什麼，但畫得實在太爛了。

　　白哉禮彌盯著自己畫的手，半晌沒法回嘴，默默將紙折起來用背面繼續記錄。

　　「說真的，要不咱去學一下？」

　　「報名了，真的報名了。」

　　綠間真太郎將籃球投進，跟著隊伍回防，抬眼朝著站在場邊的人看了一眼。

　　似乎是教練的人對上自己視線，笑了下。

　　而那個不知道姓名的女生，則是定定地盯著自己。

　　一種在被一點點看透的感覺並不好受，再加上，被這樣長時間專注地盯著。

　　綠間真太郎偏了些頭，調整一下眼鏡。

　　「不錯啊你這准頭。」同隊的學長揚著下巴誇贊道，「要是出手再快點就更好了。」

　　「是。」綠間真太郎應下，全心投入比賽中。

　　「你今天作業多嗎？」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寫出的數據，抬頭看向球場中。

　　「不多，怎麼了？」

　　「太好了，今天也寫300字以上報告，配兩個圖。」

　　「好的。」白哉禮彌應下，對於和青峰大輝有所不同的界面也倍感好奇，有五十嵐幫著分析就更好了。

　　……

　　並不意外地，白哉禮彌手上出現一張綠色的卡片。

　　上面的人物，是穿著分組對抗賽背心的綠間真太郎，略微側著身，避開了視線地朝著斜前方。

　　白哉禮彌伸手點了一下。

　　綠間真太郎抬手做出一個擋的姿勢，抬眼看了看白哉禮彌，抿著唇收手推了下自己的眼鏡框。

　　數字是30和0.

　　白哉禮彌切換了卡牌，消失前，一直避開視線的綠間真太郎又朝著白哉禮彌看了一眼。

　　赤司征十郎的數字沒有變動，還是可憐的10和0。

　　明明臉上掛著笑，直直盯著自己的樣子，反而讓白哉禮彌不敢伸手戳人物。繼續換了卡片。

　　青峰大輝倒是增加了一點，66和70.

　　後面跟著的數字，是熟悉程度還是什麼別的？

　　白哉禮彌想著，伸手點了下卡牌裡穿著對抗賽背心的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掏出一個籃球，在原地做著□□換腿運球，運了幾次，站直了身體將籃球抓在手裡，朝著前面看來。

　　白哉禮彌用手指戳了下青峰大輝的臉。

　　青峰大輝臉上有些錯愕，手中像是吸住般牢靠的籃球掉在地上，籃球落地讓青峰大輝收拾了臉上的表情，彎腰將籃球拍起來夾在手臂和身體間，視線飄忽起來。

　　白哉禮彌再次伸手戳想青峰大輝的臉。

　　青峰大輝快速眨了幾次眼，身體一震朝後退開一些，又站回來。視線緩緩移開。

　　還是青峰大輝最有意思。

　　白哉禮彌笑得有些「變態」，用手指好生將青峰大輝的臉戳了幾遍，直到青峰大輝一臉生無可戀地接受了白哉禮彌的動作，被戳也只是後仰著歪下頭。

　　白哉禮彌心滿意足地准備收起卡片，看著圍繞66的數字，又多出了一個1來。

　　「？」

　　--------------------


第17章 晨訓

　　=====================

　　白哉禮彌打了個哈欠。

　　算起來只是提前了十多分鐘起床，但加快速度出門就就來一種疲勞感。

　　這樣比起來，顯得熱身開始晨訓的青峰大輝精神滿滿。

　　青峰大輝將籃球握在手裡熱了下手感，看著白哉禮彌有些遲疑地說道：「你要是困的話，去教室休息一下？」

　　說完，青峰大輝隱隱察覺到自己心裡的不適，但細想又想不出是什麼。

　　「不用。」白哉禮彌眨了眨眼，感覺到沁出的淚，又不足以到能夠擦去的程度，干脆不管地看向青峰大輝，「你去打吧，我想看你打球。」

　　「……好。」

　　水潤的眼更亮，青峰大輝盯了會便移開視線，將籃球拍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上籃？」

　　「上籃吧。」白哉禮彌朝著周圍掃了眼，「或者，找個人一對一？」

　　青峰大輝跟著朝球場看了一圈：「我都行。」

　　「那你先上籃找下手感。」白哉禮彌說完便朝著另一個晨訓的人走去。

　　青峰大輝將籃球在手裡轉著，翻身來到場地中上步投籃。

　　三個球的時間，白哉禮彌便帶著人來到場地裡。

　　「學長好。」青峰大輝收了投籃的姿勢，點頭打招呼。

　　「是你啊。」水谷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

　　青峰大輝看向白哉禮彌。

　　水谷便是昨天場裡對面的5號。一種白哉禮彌是不是關注著自己比賽的喜悅浮上來，又被青峰大輝按下不表。

　　「陪著一對一也不是不行。」水谷察覺到氛圍，開口道，「作為報酬，學妹記得將眼神多放在我身上一些哦。」

　　「行。」白哉禮彌應下。

　　水谷臉上的笑更多了些，嘻嘻兩聲活動著肩膀：「來吧，小青峰，學長來帶你領會一對一的樂趣。」

　　潛力A+，綜合實力目前高於青峰大輝。

　　主要是在進攻突破上，六邊形的圖蓋住青峰大輝的數據並冒出來一角。

　　水谷持球，俯下身，身體隨著運球左右微晃。

　　青峰大輝同樣沉下身，觀察著水谷的動作。

　　突然，水谷左腳調整了一下腳尖的方向。

　　密切關注著水谷動作的青峰大輝身體立即跟上朝右邊移動。

　　水谷的身體卻朝右偏了些。

　　青峰大輝調整著重心回左。

　　水谷左腳膝蓋一沉，又將重心換到了左腳上，看著青峰大輝調整回來的身體，左腳一蹬。

　　身體快速從青峰大輝的右邊穿過，邁出兩步站定起跳。

　　青峰大輝後一步出手阻攔，依舊慢了一拍。

　　打框兩分。

　　「運氣不錯。」水谷揚著眉，手臂隨著重力下垂後擺了擺。

　　真靈活。

　　白哉禮彌並未開啟觀察的狀態，也能看出水谷這一套動作流暢又帥氣。

　　位置互換。

　　青峰大輝發起進攻。

　　身體前傾，籃球在兩手間拍打。身體跟隨著左右晃動。

　　白哉禮彌眨了下眼，將狀態開啟。

　　水谷沒有動，站在原地看著青峰大輝，嘴角帶著笑。

　　青峰大輝動了。

　　水谷幾乎是瞬間跟上。

　　青峰大輝反身繞開水谷，往前一步似乎察覺到水谷跟上來的動靜，側面起跳勾手。

　　手腕將籃球的軌跡調整，籃球打在籃板上，在籃筐邊上回轉了半圈，落入網中。

　　青峰大輝皺著眉活動著手腕，看向站在場邊的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的眼神有些放空，但被專注注視的感覺令青峰大輝心情愉悅。

　　「她果然有什麼東西啊。」水谷將落地的籃球拍起來，示意換位。

　　青峰大輝看向水谷，沉默地走到防守位置上。

　　「是什麼？能夠幫人調整動作的本事？」水谷說著，身體跟著籃球左右微動，放低了重心，籃球才彈起便被雙掌握住。

　　水谷後撤一步仰身准備投籃。

　　青峰大輝朝前跳起，伸手攔住。

　　動作跟得很快，青峰大輝很確認自己這一手能夠將投出的籃球蓋住。

　　水谷身體一矮，朝右邊快速突破。

　　向上的勢頭只是一個假動作，誘使青峰大輝跟著起跳後，便快速移動重心突破。

　　已經起跳的青峰大輝只有等著身體落下，才能轉身去追。

　　這次水谷出手很快，一個漂亮的上籃。

　　落地在框下，水谷朝著場邊看去，那種被凝視的感覺引著手臂有一絲肌肉顫動。

　　心裡好奇，但知道一個球的時間做不了什麼，水谷走了幾步撿起籃球，將球拋給青峰大輝。

　　學弟眼裡戰意滿滿，讓原本只是找個樂子一對一的水谷收斂了一些散漫。

　　「再來。」

　　……

　　「學妹，你叫什麼名字？」第一道提示鈴聲響起，站在場地裡晨訓的眾人默契停下了訓練，開始各自收拾起來。

　　「白哉。」白哉禮彌回道，停頓了一下繼續，「學長是想要我口頭上告訴你，還是紙質版呢？如果是紙質版的話，對字數和圖表有什麼要求嗎？」

　　「？」水谷臉上有些詫異，下意識看了眼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的臉上也是茫然。

　　思索了一下，水谷笑道：「我想要紙質版的，具體你看著來就好。」

　　「行。」白哉禮彌應下來，「如果你不急的話，我想要這周看完再發給你。」

　　「好啊。」

　　青峰大輝看了看水谷，又看了看白哉禮彌：「那我呢？」

　　水谷雙眼一眯，伸手自來熟地勾住青峰大輝的脖子：「好學弟，先來後到懂不懂？」

　　「……先來後到？」青峰大輝嫌兩人晨練後身上的熱量，將水谷的手躲開。

　　「你也要一份？」白哉禮彌沒管他們之間的互動。

　　「我要。」

　　「好。」

　　青峰大輝微皺的眉頭舒展開，身上的氣息都活躍起來：「走吧去教室，我幫你拿書包。」

　　「謝謝。」

　　「不用客氣。」

　　水谷看著自己一個沒開口就將自己擠出對話的學弟，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嘿水谷，你還不收拾一下去教室嗎？」同樣晨練的人上前來拍了拍水谷的肩膀，「你在看什麼？」

　　「你說——」

　　「嗯？」

　　「咱們新來的……算了沒什麼。」水谷將籃球隨意拋出，落入了框車裡。

　　至於這個經理能力到底如何，這周過了就知道了。

　　--------------------


第18章 還好

　　=====================

　　「好像出手的位置都挺隨意的。」白哉禮彌和青峰大輝往教室裡走著，自然而然開始聊起晨訓。

　　「感覺那個位置他追不到，就出手了。」青峰大輝說著，側頭看向白哉禮彌，「怎麼了？」

　　「沒什麼。」白哉禮彌思索了一下，青峰大輝對身體的掌控力很高，對球的手感也處於很玄妙的那種級別，在場中的直覺非常獨到，「感覺你出手有點僵直。」

　　青峰大輝動了動肩膀，有些不自然。

　　「不會是受傷了吧？」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的肩膀，語氣緊張。

　　今天的晨訓是自主加訓，並沒有教練在旁注意著。

　　「沒有，出手的確實有點僵。」青峰大輝側著脖子，像是邊走路邊拉伸。

　　「在猶豫？」

　　「在瞄准。」

　　白哉禮彌揚了下眉：「這倒沒想到。」

　　「嗯？」

　　「我以為，」白哉禮彌停頓著思索形容，「籃筐的位置已經刻在你大腦裡了。」

　　「本來是，但長得快了些。」青峰大輝說著，笑著露出了牙，「得調整一下出手的感覺。」

　　「這樣啊。」這句話要是被黑子哲也聽見，估計眼神裡會透露出被冒犯的樣子吧。白哉禮彌想著，笑出了聲，「還好只是我聽見了。」

　　青峰大輝疑惑地歪了下頭。

　　走廊上的人不多，白哉禮彌朝著錯身而過的綠間真太郎打招呼。

　　綠間真太郎有些詫異地看向白哉禮彌，抬眼看了下青峰大輝又收回視線：「早。」

　　青峰大輝像是轉頭木偶般在兩人間看著，跟著打了招呼。

　　雙方擦肩而過。

　　「你認識他？」青峰大輝壓了點聲音，還是清晰地傳入綠間真太郎的耳裡。

　　「同一批進一軍的選手啊，綠間君。」

　　「我知道他是誰，我的意思是，你們認識？」

　　「我認識他。」白哉禮彌的手指隨著自己的話點了點，「他不一定認識我。不過我最近的研究對像是他。」

　　「研究對像？就像——」青峰大輝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示意自己。

　　「差不多吧。」白哉禮彌點頭，「因為我的視線總會凝聚在你身上，所以教練讓我觀察一下別人。」

　　「……」青峰大輝猛咳了幾聲。

　　「？」

　　「咳，沒，被嗆到了。」

　　白哉禮彌應了聲。

　　白哉禮彌和青峰大輝前後腳進入教室，桃井五月朝著白哉禮彌揮揮手，隨意朝後面一步進來的青峰大輝擺擺手。

　　青峰大輝點頭算作回應，朝著自己的座位去。

　　「怎麼了？」

　　「我去問了一下，他們說班裡沒有黑子哲也這個人。」桃井五月眨巴了一下眼。

　　白哉禮彌去拿過她的便當盒，所以沒有記錯的可能。

　　「啊，阿哲的存在感很低，估計那個人都沒意識阿哲的存在吧。」

　　桃井五月沒法理解地歪頭。

　　白哉禮彌肯定地點頭：「是這樣的，很神奇的存在，以後別被他嚇到。」

　　「那你呢？」

　　「最開始，就是因為我總能找到他，所以才能和他做朋友。」

　　桃井五月眼露稀奇。

　　「後來我發現，和他呆在一起的時候，別人好像也不太能看到我，就經常跟他呆在一起了。」白哉禮彌笑起來，「阿哲是很好的人哦。」

　　「這樣啊。」桃井五月點頭。雖然並沒有太理解白哉禮彌話語中的邏輯，「那他現在在籃球部？」

　　「三軍。」

　　「哦。」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對於那個黑子哲也突然有很多疑問，但又沒辦法細致地理出來，只有眨眨眼說起了其他話題。

　　帝光中學的教育在私立學校裡也是排名前列的。

　　老師們鼓勵參加各個社團，抓學習也抓得很緊。

　　開學後的第一個學期月末，便要進行一次含排名的考試，雖然不會因為考試不及格便補考，但依舊會影響後續社團活動。

　　「你的學習怎麼樣？」桃井五月問著，湊近看向白哉禮彌的筆記。

　　白哉禮彌大方地展示出來：「還行，不會拖累社團活動。怎麼了？」

　　筆記上排得有些隨意，但重點給得很清晰。

　　「我本來想說，可以借我的筆記，但看來你並不需要。」桃井五月示意著自己的筆記。

　　白哉禮彌看過去。

　　字跡清晰，字體秀麗，可以作為範本的級別。

　　「哇哦。」」贊美之意隨著自己波動的尾音表達出。

　　桃井五月臉上一紅。

　　「的確是教科書級別的筆記。」白哉禮彌接著誇贊道，只是視線並沒有看向桃井五月的筆記，而直直地看著避開自己視線的桃井五月。

　　少女因為害羞而有些臉紅，本就主色是粉色的模樣更加俏麗。

　　白哉禮彌揚著眉，湊前去繼續誇贊起來。

　　「真工整。」

　　「字也好看。」

　　「重點還專門勾出來了，好細心。」

　　從筆記到人品，再誇到桃井五月的外貌，等桃井五月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時，白哉禮彌及時停下了彩虹屁，一臉無辜地坐回了位置上。

　　「……」對著那副模樣也說不出什麼責怪埋怨的話，桃井五月沒好氣的伸手輕拍了一下白哉禮彌。

　　「哎呀。」白哉禮彌扶著自己心口，「被美少女擊中了。」

　　「白哉！」桃井五月好笑地將後仰的白哉禮彌扯回來，「真正要說美少女的話，應該得算上你自己吧。」

　　「我？我還好吧。」白哉禮彌笑了下。

　　「你對『還好』這個詞有什麼誤解？」桃井五月說著，詭異地腦中一閃，「該不會，你學習成績的『還好』，和你對自己外貌評價的『還好』，是一個等級的『還好』吧。」

　　「啊？」白哉禮彌被「還好」撞得有些沒回過神來。

　　「笨蛋峰的籃球技術怎麼樣？」

　　「很不錯。」

　　「嗯……很不錯嗎？」桃井五月一副了然道，「我知道了。」

　　白哉禮彌跟著思索起自己的評價體系，跟著做出桃井五月了然的表情，中肯道：「青峰應該算非常優秀。」

　　原本站起身來的青峰大輝又坐了回去。

　　--------------------

　　前段時間陽了，今天才好轉


第19章 體能訓練

　　=========================

　　籃球部的訓練量驟然加大。

　　在一周時間的恢復和摸底後，第二周開始，便來一周體能加強訓練。

　　看著躺在地上喘氣的眾人，白哉禮彌都感到有絲疲勞的窒息。

　　不過還好接受訓練的不是自己。

　　「你這裡的數據，不應該劃分到球感裡。」五十嵐拿著板子，指向今天白哉禮彌交來的報告。

　　「但這個位置，和昨天交上來的一樣啊。」白哉禮彌翻起一頁，下面便是昨天的報告。

　　「昨天你還沒串起來這一塊，今天看的時候就該對比一下哪裡不同。」五十嵐敲了敲，聲調拉長，「仔細看一下。」

　　「啊？」

　　「動動腦子，小白哉。你月考能過嗎？」五十嵐直起身，露出懷疑的表情。

　　「我成績不錯的好吧。」白哉禮彌翻了個白眼，一時間沒有保持住自己的禮節。

　　「那你怎麼轉不過彎來呢？」五十嵐做作地嘆口氣，用鉛筆在白哉禮彌報告上畫了幾個圈，「把這幾個數據結合起來看看，你要分析一個面，就不能籠統地拉出數據，要對選手自身的特點進行整合，今天正好比對一下。」

　　「可今天都是體能測試。」

　　「體能測試才是觀察肌肉的好時機。」五十嵐伸手一指，「發力的肌肉線條，疲憊後的肌肉狀態——說到這裡，你要學學簡單的按摩嗎？」

　　「啊？」突然的轉換讓白哉禮彌視線不知道放在那裡。

　　「給選手做個簡單的放松。」

　　「……經理還需要做這個嗎？」

　　「也不一定，帝光配備了專門的醫療後勤，不過如果你在其他學校。」五十嵐說著，頓了頓，笑著看向白哉禮彌，「也是，你的技能提升，注定你會跟著去強者的隊伍，籃球強隊哪個不配個醫療呢。」

　　「你這句話聽起來有些奇怪。」白哉禮彌看向五十嵐的眼，對方笑著眯眼，像是在躲開觀察。

　　「因為我很強，不需要固定在一個豪強班子裡。」

　　「可是，我們的能力，也只在強者上才能發揮得更好吧。」

　　「那得看你對強者的定義了。」五十嵐還是笑著。

　　白哉禮彌應了聲，沒將五十嵐的話放在心上。

　　「快點！別趴在這裡休息！」教練拍拍手，催促道，「再來一組，別偷懶！」

　　「是！」

　　「小紫看起來懶洋洋的樣子，訓練倒是都做到了。」五十嵐語氣稀奇，「速度還挺快。」

　　「能進一軍，都有這個實力吧。」白哉禮彌側頭看向五十嵐。

　　「那你可太不了解白金老頭了。」五十嵐笑出了聲，「他就是要讓人體會，人與人的差距。看著吧。」

　　同樣的體能訓練下，完成速度與完成質量也有不同。

　　圍著的助理教練便將這個差別記錄下來，並在下一輪訓練的時候立即將部員們分成了兩組。

　　每組不同訓練後，進一步分組，硬是弄出了層層淘汰的意味。

　　「喜歡偷懶是吧，喜歡偷懶就多做幾個。」

　　「速度快一點！再快再快再快！」

　　「看看旁邊組再看看你們，還想不想上場打球了！」

　　頭發被汗濕，體育館裡像是有一股蒸騰的熱氣。

　　充滿朝氣的少年們臉上戴上痛苦面具，為了完成指標，齜牙咧嘴也不在乎形像。

　　事實證明，不僅一軍和一軍之間有技術體能差別，外貌上也是有壁的。

　　綠間真太郎將眼鏡取下，擦了擦流到眼角的汗，再次戴上時便感受到來自學長們的壓力。

　　青峰大輝剛准備撩起衣擺擦汗，便被側邊伸出的手抓住衣服。

　　「那邊有毛巾，不用拿衣服擦。」笑容有些僵，學長示意了一下場邊。

　　後勤組的女生不少，可不能讓新生出了風頭。

　　青峰大輝應了聲，喘著氣平復，有些疑惑但還是只先用手抹去汗。

　　體能訓練會提前與後勤組打好招呼，後勤組准備好干淨的毛巾和裝好的水瓶，得到休息時間的一軍便圍了上去。

　　「我去幫忙。」白哉禮彌將板子收起來，五十嵐也不阻攔，抱著手退後兩步，避免被一軍們的汗攻擊到。

　　大概是累極，眾人取毛巾取得很快，領取完後便迫不及待地找個位置休息。大口補充著水分。

　　「謝謝。」赤司征十郎接過毛巾，沒有第一時間擦汗而是看向白哉禮彌的眼睛。

　　「還需要什麼嗎？」白哉禮彌示意了一下水瓶。

　　「下一個可以輪到我嗎？」赤司征十郎說著，臉上帶著禮貌的笑意，接過水瓶道了聲謝。

　　如果不是赤司征十郎臉上浸著汗泛紅，光看他從容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經歷了壓榨潛力的體能訓練的模樣。

　　「下一個什麼？」

　　「你的觀察對像。」赤司征十郎接過水瓶，「之後的報告能也給我一份嗎？」

　　「可以的。」想起對方卡牌上晃眼的那個零，白哉禮彌熱情度並不高，禮貌地保持微笑。

　　「謝謝。」赤司征十郎說完，朝著白哉禮彌點頭離開。

　　「這就是一軍嗎？大家都好優秀啊。」一旁後勤的女生有些激動。

　　白哉禮彌朝她看去。

　　另一邊的學姐有些好笑地搖搖頭：「先把東西收拾好。」

　　運動出彩的男生，只要長得不差，在學校裡都會有不小的人氣，更別提這裡是帝光中學籃球部的一軍。

　　今天一軍並沒有進行比賽，學姐看著前來領取毛巾的球員們，不得不承認這幾個新生顏值極高。

　　不用籃球場上展現風采增添濾鏡，只是單純的汗濕後就有了水靈靈的魅力。

　　「一軍這邊補充完水後，回收毛巾清洗完就行。場館也是由隊員他們自行打掃。」

　　「好的。」

　　「是。」

　　白哉禮彌和學姐對上了視線。

　　「白哉禮彌。不好意思自作主張地就來幫忙。」

　　「渡友涼。」渡友涼側頭，「還要多謝你的幫忙。你認識桃井嗎？」

　　白哉禮彌頓了頓：「認識，是朋友。」

　　渡友涼嘆了口氣：「你們倆也真厲害，以前都是到了二年級才會做經理。」

　　「運氣比較好吧。」白哉禮彌客氣道，看向對話時動來動去想要加入的另外兩人。

　　渡友涼回頭看向分到自己這組的兩個學妹：「之後你們再慢慢認識吧，今天先跟我熟悉工作。」

　　「是。」

　　「是。」

　　「體能訓練周，後勤會比較忙。」渡友涼向白哉禮彌點頭，掏出了准備好的表格給新人們講解起來。

　　白哉禮彌不多打擾，回到之前的位置拿起自己的記錄板。

　　陰影遮住了光。

　　白哉禮彌抬頭，和高大的紫發少年對視。

　　紫發少年沒有什麼精神的樣子，鼻子動了動，像是一頭懶懶的熊：「有吃的嗎？」

　　「有巧克力棒。」

　　紫發少年的眼睛亮了些，明明表情沒什麼變化，卻讓人感受到他分明的愉悅：「我想吃。」

　　本就是下午解饞的零食，白哉禮彌從外套裡拿了出來：「給。」

　　「謝謝白仔。」

　　白哉禮彌頓了一下，還是沒去糾正對方的發音。

　　--------------------

　　簽上了，家人們


第20章 零食

　　=====================

　　小熊一樣的少年便坐在了白哉禮彌旁邊，手裡拿著巧克力棒咬下一口，在嘴裡慢慢咀嚼著。

　　體型上歸為大熊也不為過，但眼神裡的澄澈和莫名的純真，又格外顯得稚氣。特別是拿著一塊巧克力棒的模樣，如同小熊握著沾著蜂蜜的樹枝，吃得仔細又認真。

　　有種在看少兒頻道的感覺。

　　感受到白哉禮彌的視線，少年慢吞吞地側過頭看向白哉禮彌，不忘將巧克力棒又送到嘴裡小小地咬一口。

　　眼睛並沒有什麼精神地半磕，卻顯得格外狹長。

　　白哉禮彌沒有說話，紫原敦吃著巧克力棒，不在意白哉禮彌的視線，坦然地對視著。

　　「還要嗎？」

　　「還有嗎？」紫原敦暫停了下一口，眼睛更亮些。

　　「我包裡有美味棒，不知道你吃不吃？」

　　「要。」紫原敦點頭，將剩下的巧克力棒一口塞到嘴裡。

　　明明之前小口小口才咬了二分之一，在知道還有東西後，便毫不猶豫地一口包下。

　　「但只能吃一個，以免後面運動的時候胃痛。」白哉禮彌說著，朝自己的背包走去。

　　「好。」紫原敦模模糊糊應著，站起身跟在白哉禮彌後面。

　　這種少女和大熊的詭異既視感讓余光掃到的五十嵐頻頻看了好幾眼，覺得甚是有趣。

　　赤司征十郎用毛巾將汗擦了擦，隨意把頭發用手往後梳。

　　靠著這段時間的觀察，赤司征十郎已經著手規劃起未來的隊伍建設，細節處等日後慢慢修正補充。

　　只是經理的位置，還需要先看看對方給出來的分析報告再做判斷。

　　思索著，赤司征十郎眼中帶著些興味，將視線看向與自己一同進入一軍的其他幾人。

　　色彩識別很是便利，能夠瞬間在人群中找出。

　　「給。」白哉禮彌從包裡翻出來美味棒。

　　還是白哉媽媽放進包裡的零食。因為美味棒大促銷，所以白哉媽媽干脆買了兩大包回來，拆開來做白哉禮彌的零嘴。

　　「謝謝。」紫原敦很真誠地朝白哉禮彌彎腰接過來。

　　即使這樣，還是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白哉禮彌在伸出手時比對了一下兩人的手，莫名有種大人和小孩般差異。

　　真的很高大啊。

　　但這樣高大的少年，卻乖巧又禮貌，讓白哉禮彌險些忍不住來了個握爪。

　　「白仔喜歡吃蛋糕嗎？」紫原敦將包裝撕開。

　　白哉禮彌忍了忍，還是沒糾正發音：「喜歡。」

　　「我也喜歡。」紫原敦一口咬下，發出了酥脆的響聲。

　　白哉禮彌等著紫原敦的下一句，誰知道對方就這麼默默地坐了下來將美味棒吃完，將包裝紙卷成一卷，又看向白哉禮彌，眼含期待。

　　「……不能再吃了，一會還要訓練。」

　　「哦。」紫原敦肉眼可見又沒有精神了起來。

　　情緒分明得白哉禮彌有一絲失語。可不強求的聽話態度，又顯得大只可愛。

　　教練吹了哨聲，響亮得在籃球館裡混響。

　　紫原敦嘆了口氣，慢吞吞地站起身，將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毛巾拿下來，走進場中。

　　「籃球部沒有要求發型嗎？」白哉禮彌看著紫原敦勉強露出眼睛的前發，對湊過來的五十嵐問道。

　　「按道理說，應該有的。」五十嵐回道，「但凡事都有意外。」

　　「哇，聽了這段解釋就像是聽了解釋一樣。」白哉禮彌點頭道。

　　五十嵐揚了揚眉：「這不就是語言的作用嗎？」

　　掰扯不過，白哉禮彌用筆在木板上敲了敲：「赤司君也想要一版分析。」

　　「做一版給他唄。」五十嵐回得隨意。

　　「個人的數據都不相同。」白哉禮彌看著自己的紙上面，寫下關於綠間真太郎的東西，「我現在能力不足，看的時間短了，就只能記錄下簡單的數據。只有長時間的觀察，我才能看得更仔細，注意到更多的東西。」

　　「你這還是私人訂制服務？」

　　白哉禮彌原本嚴肅的心思被岔開，抿著嘴看向五十嵐。

　　「怎麼？我哪裡說錯了？」

　　「是這個意思，可是我怎麼覺得那麼奇怪呢？」

　　五十嵐笑了起來：「所以，你准備給他畫個什麼？」

　　「不知道。」白哉禮彌手挪了下位置，擋住了記錄上自己畫的「雞爪子」，「我之前有看過他的數據，很奇怪，有重影。」

　　「重影？不是你眼睛疲勞？」

　　「不是。」白哉禮彌很確定地搖頭。

　　「有點意思，看得清重影的內容嗎？」

　　「只是重影了一會，再看仔細的時候，就恢復成普通數據了。」白哉禮彌搖搖頭，「但我很確定重影部分和顯示出來的數據不一樣。」

　　「嗯……」五十嵐摸了摸下巴，「有可能是替身攻擊吧。」

　　「？」

　　五十嵐眨眨眼。

　　過於隨性的教導，讓白哉禮彌忍住翻白眼的想法，露出一個假笑：「哇哦，不愧是五十嵐老師呢。」

　　陰陽怪氣的語調聽得五十嵐表情微變，有些稀奇地看著白哉禮彌。

　　「怎麼了？」

　　「沒什麼。」看著甜妹風冷淡風都很適合的高顏值少女說出這種語調的話來，五十嵐只覺得好笑。但又得立刻想一些難過的事情，將笑意壓下。

　　不能將人逗急了。

　　「那你下周寫小紅的分析？」五十嵐問道。

　　白哉禮彌有些猶豫。

　　一周來，收集綠間真太郎的數據只是剛剛起步，分析才有所側重。如果下周就換人，總有種半途而廢的感覺。

　　這麼想著，白哉禮彌也這麼問了出來。

　　「你是養成系的，他們又跑不掉，在意這個干嘛？」五十嵐笑起來，「再者，也得多收集一些個體，才能方便你進行差異性分析的練習。」

　　「下周寫個小紅，下下周把小紫的寫了，正好月考後就能將新生的資料給教練組去看看。」五十嵐順勢道。

　　「我月考前也得復習的。」白哉禮彌皺了下眉。

　　「別擔心，你成績不錯。」五十嵐翻出白哉禮彌之前的說辭。

　　好煩，好想給這個笑著露出牙齒的人一拳。白哉禮彌側開了視線，將目光又停在綠間真太郎身上。

　　--------------------

第21章 放學

　　=====================

　　籃球館的打掃是部員們的活，後勤組和經理們可以提前離開。

　　白哉禮彌看了一眼時間，和五十嵐打聲招呼後快步離開了體育館。

　　本來想要找白哉禮彌聊一下的綠間真太郎停下腳步，轉頭去更衣室衝澡。

　　籃球館都是挨著的，但場館本身不小，走過去也得花一段時間，白哉禮彌想了下還是跑起來。

　　社團結束時間差不多，但體育社團還有打掃和別的事情，所以比其他社團結束得要晚一些。

　　路上已經有零散的背著包放學的人。

　　看著迎面走來的人流，白哉禮彌腳步頓了一下，岔開路繞向旁邊的小路。

　　「誒，剛剛那個女生看到了嗎？」

　　「看到什麼？」被頂了一胳膊的男生朝著示意的方向看去。

　　「哎呀，她跑走了。」

　　「那你說什麼？」

　　「沒見過，應該是新生吧。」

　　「說到新生，聽說籃球部這次一軍裡進了四個新生。」

　　發起聊天的人哇哦了一聲：「下個月就有交流賽了吧？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首發？」

　　「首發的話還是有點——」皺了下眉，並不看好，「那得多強啊。」

　　「那個女生也是籃球部的吧？真好啊，有可愛的女孩子。」

　　「別想了，你去了也沒你的份。」

　　繞了一圈的小路耗時更多了些，白哉禮彌在三軍的籃球館前有些躊躇。

　　場館中的籃球已經收撿好，部員們正在拿著大拖把做著最後的清掃工作。

　　白哉禮彌朝著場館內看了一圈，沒有看到黑子哲也的身影，估計對方正在衝澡，只好在門口等待。

　　「學妹是來找人嗎？」

　　白哉禮彌抬頭，微微皺了下眉，還是禮貌地笑道：「是的，我和朋友約好了。」

　　「是誰啊？」身上的運動服還帶著汗濕，但男生已經拿著包一副離開的樣子。聽完白哉禮彌的話，朝著場館內看了一眼，「我幫你叫出來吧。」

　　「不用了，我在這裡等會就好。」

　　「別客氣。」腳步往前一步，男生的嘴角揚開，「我叫杉本武，學妹呢？是哪個班的？」

　　白哉禮彌笑著退後一步，並不想回答。

　　「別害羞嘛學妹，就當交個朋友，我在籃球社還算能夠說得上話。」杉本武將聲音壓低一些，話音落下挑了挑眉，「下次考核，我就能進二軍了。」

　　並沒有邊界感的靠近，讓運動後的汗味撲面而來，白哉禮彌感到有些惡心地屏息。

　　沒有得到回應，杉本武抬起了手。

　　突然杉本武膝蓋一軟，整個人朝前撲過去。

　　白哉禮彌側開身，看見出現在杉本武後面的黑子哲也。

　　在杉本武反應過來前，白哉禮彌伸手握住黑子哲也遞過來的手，拉著人跑起來。

　　「是誰！誒，學妹——人呢？」

　　黑子哲也的獨特氣場產生作用，兩人輕著腳步離開。

　　「等，等等。」黑子哲也被白哉禮彌拉著跑了一長截，遠離了籃球館才喘著氣出聲。

　　「我擔心太近會被察覺到。而且他湊近的味道真很——」白哉禮彌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臉上已經有些泛白的黑子哲也：「？！！！阿哲你沒事吧！」

　　「沒，沒事。」黑子哲也抬手做了個安撫的動作，身體前傾，撐著膝蓋平復呼吸。

　　想來體能訓練是整個籃球部都在進行的，而自己竹馬的那點體能。

　　真是難為他堅持到跑離了籃球館才出聲。

　　被青峰大輝，綠間真太郎和赤司征十郎的數據養刁眼的白哉禮彌看了眼黑子哲也的數據，充滿憐愛地伸手輕拍了拍黑子哲也的背，幫黑子哲也順氣：「抱歉啊。」

　　「沒事。」黑子哲也回道，回完後大口大口地深吸氣，半晌緩下來，「體能訓練量太多了，跟得有些吃力。」

　　衝洗後頭發還有些濕潤，天藍色澄澈得像是暴雨後的天空，清新得自帶水汽。

　　少年本來就白，劇烈運動後緩過來的雙頰開始泛紅，更顯秀氣。

　　空氣中飄著淡淡沐浴露的味道，衝刷掉鼻腔殘留的異味。

　　「難為你跟得上。」白哉禮彌心情愉悅幾分，又親切地輕拍了拍黑子哲也的後背。

　　「下次我去找你吧。」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

　　黑子哲也的表情總是很認真，有時候會有種小題大做的感覺，但被這雙眼睛注視著，會有被好好看著的感覺，這種被考慮到的感覺很不錯。

　　白哉禮彌笑起來：「哪有那麼麻煩？」

　　黑子哲也不贊同地皺起眉。

　　「好吧好吧，你來找我。」白哉禮彌應著，示意了一下黑子哲也的膝蓋，「你這一招還真是百試不爽啊。」

　　「嗯。」黑子哲也點點頭。

　　「要是對方太高，頂不到膝蓋怎麼辦？」比如紫原敦。白哉禮彌想著那樣的畫面，笑了起來。

　　黑子哲也思索了會，頗為認真道：「那就只有戳腰子了吧。」

　　那樣的畫面也格外戲劇，白哉禮彌笑眯了眼：「走吧，今天有大餐哦。」

　　「麻煩伯母了。」

　　……

　　「白哉呢？」桃井五月朝著青峰大輝的後面看了看，又看向青峰大輝。

　　離開的部員們投來的視線讓青峰大輝皺了些眉，側了身擋住門後若有若無的試探：「不知道。」

　　「咦？之前不是都會留一會嗎？」

　　「今天一結束就走了。」青峰大輝將包背上，抬起下巴示意桃井五月走。

　　桃井五月探出身朝著場館內又看了一圈，確定沒有白哉禮彌的身影才嘆了口氣：「好吧，走吧。」

　　「難得今天大家都不加訓，還想著一起去吃個零食什麼的。」

　　「你白天在干嘛？」青峰大輝側頭斜了眼桃井五月。

　　「我又不知道今天是體能訓練。」桃井五月回道，「而且白天約了的話，還有你什麼事啊。」

　　青峰大輝雙手插兜，沒有接話。

　　「我已經很快來了，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說著，桃井五月看向青峰大輝，「你怎麼沒留一下她。」

　　「？」青峰大輝頓了一下，「我怎麼留？」

　　「就約她訓練完一起去吃東西啊。」

　　「……」

　　「你真在想啊。」桃井五月有些詫異地揚了些眉。

　　「不是你想要約她嗎？我只是在想怎麼幫你傳達。」

　　桃井五月觀察著青峰大輝的臉色，奈何自家竹馬太黑了，看不出什麼來，只好先將信將疑著。

　　白哉禮彌的觀察力放在那，變成籃球選手的香餑餑無可厚非。被籃球笨蛋關注上，好像也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

　　--------------------


第22章 報告

　　=====================

　　黑子哲也得知白哉禮彌堅持去看晨訓的時候疑惑了一下。

　　特別是在白哉媽媽看似不經意的語氣提起，注意力已經開始觀察起自己的反應時。

　　黑子哲也穩住想要投去詢問的眼神，應了一聲：「是的，籃球部的晨訓。」

　　「還真轉性了。」白哉媽媽看向白哉禮彌，格外稀奇地揚了眉，「明明是個寧願多睡五分鐘，都懶得梳頭的人。」

　　「……」正將菜咽下的白哉禮彌感到莫名被刺。

　　黑子哲也跟著看向白哉禮彌。

　　頂著那雙藍色眸子撒謊，還讓人幫忙打配合，白哉禮彌有種莫名心虛感。

　　白哉禮彌清了下嗓子：「畢竟是經理了嘛。」

　　白哉媽媽不置可否，轉而繼續向黑子哲也問道：「哲也去晨訓嗎？」

　　「我准備向教練申請，在結束後也加訓。」黑子哲也說著自己的打算，也微妙地繞開了問話。

　　「結束後？」

　　「部活結束後。」

　　「那會不會運動量太大了。」白哉媽媽說著，將肉菜朝著黑子哲也推了推，「多吃點。」

　　「謝謝。」黑子哲也看了眼剛剛將筷子伸出來，准備夾那道肉菜的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筷子轉向另一道菜，沒有堅持。畢竟還希望黑子哲也繼續跟自己打配合。

　　「只是在沒有體能訓練的時候加量。」黑子哲也說道，朝著白哉媽媽道謝，從肉菜裡夾了一塊肉。

　　「這樣啊，那小彌還是要繼續去看晨訓？」

　　語氣裡的試探有些明顯，白哉禮彌嘆了口氣：「我只是根據社團安排時間，第一個月沒什麼安排所以部員他們自主來晨訓，後面社團統一加訓後，為了身體也不會再晨訓了。」

　　「運動量太大會讓身體負擔，不能更好循環地進步，得不償失。」

　　「更何況，手感是需要長時間培養出來的東西。」

　　「你好像很懂嘛。」白哉媽媽的語氣有些稀奇。

　　實在是稀奇，一個自己都懶得動的人，竟然願意花大力氣研究一門運動，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還好吧。」白哉禮彌應著，「教練組裡有個教練在帶我，學得快。而且我每天都有寫報告的。」

　　「咦？這麼正經？」白哉媽媽越發驚奇。

　　連黑子哲也都停下了咀嚼，意外地看向白哉禮彌。

　　「……你們禮貌嗎？」

　　「真是意外。」白哉媽媽開口道。

　　「的確意外。」黑子哲也點頭應著。

　　兩人的一唱一和非常不給面子，白哉禮彌有些失語：「我看起來那麼不正經嗎？」

　　「倒不是不正經，只是想不到小彌會這麼認真地對待一項體育，還是籃球。」白哉媽媽說著，看向黑子哲也，「籃球有那麼好玩嗎？」

　　黑子哲也點點頭。

　　「原來如此。」白哉媽媽像是猶豫著接受了。

　　「為什麼不問我？」白哉禮彌做出一副受傷的樣子。

　　「哲也更有發言權吧，而且在籃球方面不會撒謊。」

　　「唔。」無法反駁。

　　總感覺白哉媽媽看穿了什麼，黑子哲也和白哉禮彌對視一眼。

　　只是因為自己發展了奇怪的技能，探索技能高於探索籃球的白哉禮彌沉默地干飯。

　　白哉媽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再繼續問晨訓的時。轉頭將准備好的甜點端出來。

　　「好耶！」白哉禮彌歡呼。

　　「要不轉頭你把你寫的報告拿給我，我讓你爸去給——」

　　「不用的媽媽，我們只是社團活動。」白哉禮彌立即打斷，「對吧阿哲？」

　　「……嗯。」黑子哲也在白哉禮彌的眼神示意下應和。

　　「拿給專業人士看看，對你的幫助也會最大。」白哉媽媽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既然要寫，就要認真做。」

　　頓了頓，白哉媽媽又補充道：「是以前的代表隊選手哦，現在自己在做培訓這方面的工作。」

　　誘惑力有些大。

　　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同樣看著白哉禮彌。

　　「好吧。」白哉禮彌有些緊張地用筷子戳了下碗底，「我整理一個好點的報告出來。」

　　白哉媽媽笑眯眯地應下。

　　……

　　體能訓練就算做好了拉伸放松，還是會帶來肌肉的不適感。

　　青峰大輝周身浮起的光芒裡，有些部位亮度調低，數據後面跟上了一個括號，裡面是倒扣值。

　　「青峰。」白哉禮彌站在旁看著青峰大輝投了幾個罰球，穩定度不及往日，喊住他。

　　青峰大輝正要投出的手停下，右手施加更多的旋轉。

　　籃球拋起，直上直下，落入出手的掌心。

　　將籃球拋進一旁的框車裡，青峰大輝朝著白哉禮彌走過來：「怎麼了？」

　　「伸手。」

　　青峰大輝將手伸出來。

　　只是打算做罰球的投籃練習，也沒有換運動服。外套放在一側的椅子上，襯衣撩起，露出結實的小臂。

　　感覺比暑假見到的時候，壯了不少。

　　白哉禮彌伸出手去，握住青峰大輝的小臂，調整了一下位置，指尖用力：「這裡痛嗎？」

　　青峰大輝手臂的肌肉在白哉禮彌的手搭上去的時候，便緊張起來：「啊？」

　　「這個位置，酸痛嗎？」白哉禮彌對比著數據。

　　物理上拉近距離後，數據反而顯得沒有那麼詳細了，只不過暗下去的光芒以一種圖表的形式呈現，餅狀圖裡，四分之一的位置呈深色。

　　「還行。」青峰大輝看向自己的手，沒有看出什麼不同，轉而看向白哉禮彌的手。

　　兩人的膚色在此時對比強烈，莫名有些巧克力和牛奶的適配感。

　　青峰大輝岔開眼，過會又看回去，咽了一下：「怎麼了？」

　　「那這裡呢？」白哉禮彌換了位置，這裡的深色占比到了三分之一，還有一小塊顏色深一些，沒有其他色塊鮮艷。

　　「嘶。」青峰大輝猝不及防地抽一口氣。

　　「抱歉。」白哉禮彌立即松開手，看見圖標裡的深色區域似乎擴大的一丟丟。更加覺得心虛。

　　「沒事。」

　　「今天還是別繼續晨訓了吧，多休息恢復一會，下午還要練習的。」

　　「哦。」青峰大輝看了眼框車，「是有什麼問題嗎？」

　　「大概。我得去請教一下教練。」白哉禮彌從觀察中調整回來，看向青峰大輝，「你喜歡喝牛奶嗎？」

　　「……挺喜歡的。」青峰大輝音調有些發虛。

　　白哉禮彌點點頭，打算督促黑子哲也多喝點牛奶。

　　說不定就能長高了呢，至少也能長壯一點點吧。

　　「那別的呢？還喜歡吃什麼？」

　　「別的？」青峰大輝放下手臂，「漢堡吧。」

　　「漢堡嗎？」白哉禮彌思索了一下，暫時歸結為需要高熱量，「好的，收拾一下回教室吧。」

　　「嗯。」青峰大輝被問得有些疑惑，頓了下還是沒有問出口。

　　「你昨天放學後有去街頭籃球場打會嗎？」

　　「稍微玩了玩。」

　　「昨天體能訓練不累？」白哉禮彌重新估算了一下對方的體能。

　　「挺累的，只是路過看見了有些手癢。」青峰大輝將外套穿上，整理了一下衣服。

　　「桃井沒有攔你？」

　　「我不記得了。」青峰大輝干咳了一聲。桃井五月昨天倒是攔了的，但沒有攔住。

　　「好吧。」白哉禮彌應了一聲。

　　青峰大輝多看了白哉禮彌兩眼，找了找，沒有合適的話題，只有沉默地走在一旁。

　　--------------------


第23章 查看

　　=====================

　　白哉禮彌和青峰大輝再次一前一後地進入了教室。

　　好奇的視線打探著，卻也未深究。

　　班上有籃球部的新生一軍和新生經理都是不小的新聞，只會有被天才內卷到的感覺，隱隱有些八卦之心躁動也會被按捺住。

　　畢竟進入教室後，兩人沒有什麼互動就各自回到了位置上。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熱絡地打招呼，坐到了位置上。

　　「白哉和桃井都是籃球部經理吧？」前排的短發女生轉過身來問道，座位旁，剛剛和她聊天的圓框眼鏡女生也看來。

　　「是啊。」桃井五月點頭，「怎麼了？」

　　「經理都做些什麼呢？」

　　「做什麼……就，經理該做的事情啊。」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幫助教練收集整理資料什麼的。」

　　每次參加部活就如同進入另外一個世界的白哉禮彌點點頭，很難快速平白地解釋。

　　「我聽說籃球部經理考核挺難的，真的嗎？」短發女生透著好奇，語氣歡快。

　　「還好吧。」桃井五月回答得也很輕松，「只是填填表格，把自己看到的寫下來，對吧？」

　　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

　　雖然沒錯，但總覺得簡化了不少。白哉禮彌繼續點頭。

　　「咦？就這樣嗎？那靠什麼來評定呢？」短發女生說著，和圓框女生對視了一眼。

　　「靠教練組吧。」白哉禮彌回想了一下，「覺得寫得對，就到下一輪去，寫得不行，就看要不要參加後勤部。」

　　「這樣啊，那你們豈不是很厲害的？」

　　「桃井很厲害，我只是比較幸運。」

　　「？」桃井五月側頭看向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歪頭看向桃井五月。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自己是在測試中被五十嵐抽走，的確是幸運占了大頭。

　　另外兩人左右看看：「這樣啊……」

　　「那，白哉同學和青峰君熟嗎？」眼睛女生頗有些興奮地問道。

　　「我和青峰？」白哉禮彌看向提問的眼鏡女生，在腦中尋找了一圈對方的名字，「應該沒有桃井——」

　　「都在一軍的話，會比較熟悉一些吧。」桃井五月將白哉禮彌的話打斷。

　　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眼神帶著詢問但還是順著桃井五月的話繼續道：「因為都在一個場館，又同為新生一批，的確籃球方面會熟悉一些。」

　　眼鏡女生看著白哉禮彌，眼神裡有白哉禮彌看不懂的激動，隨後像是被鏡片反光遮住：「我知道了，謝謝你。」

　　「啊，我加入的是繪畫社。」眼鏡女生接著道，「杉田是文學社的。」

　　「文學社，是那個會出期刊的文學社嗎？」桃井五月問道。

　　「是的。」

　　「期刊？」白哉禮彌問道。

　　「文學社和繪畫社配合出的，還有攝影社和新聞社合作。」桃井五月湊近了些，向白哉禮彌介紹道，「是帝光中學社團特色。」

　　「好厲害。」白哉禮彌點頭，看向兩人。

　　「不，也沒有那麼——」杉田紅了臉，「我還沒有文章登出，但我會努力的。」

　　眼鏡女生應和著。

　　「多久出一次？」

　　「大概兩個月左右。」杉田回道，「市來的作品已經被選做下一刊的插畫了。」

　　市來身體僵了一下，下意識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有些局促道：「只是運氣好正好有一幅畫合適選題。」

　　桃井五月突然和杉田共腦般，對視了一眼。

　　……

　　一天的考試算是社團活動的緩和，第二天便又照常活動。

　　還處於集合期間，換好了運動服的綠間真太郎朝著白哉禮彌走去。

　　將腦中用於考試的知識放一旁，白哉禮彌過了一遍自己記錄下的東西算是復習，在綠間真太郎靠近時將板子遞過去。

　　綠間真太郎腳步加快了一些，輕聲道謝，接過木板翻看起自己的資料。

　　從旁人的角度看自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特別是，當對方的數據分析和自己感知相洽，還進一步點出細節上的東西時，有種癢處被撓到的微妙感。

　　但，將自己的手指和雞爪一般的圖畫聯系在一起，還是有些一言難盡。

　　綠間真太郎低頭看了看自己拿著記錄板的手指，側眼瞥向白哉禮彌。

　　對方似乎是在放空，綠間真太郎便收回視線繼續讀下去。

　　白哉禮彌有些緊張。

　　除五十嵐外，綠間真太郎是第一個仔仔細細地看自己報告的人。

　　將配圖放在一邊，白哉禮彌對自己的有些潦草的字跡也在意起來。

　　或許應該謄寫一個版？但總不能每天都花時間重新做一份，要不以後做一個備案份好了，或許應該做一個電子版的，比較方便於更新和記錄。

　　佯裝淡定的白哉禮彌逐漸思路放空。

　　「白哉桑。」

　　「嗯？是。」白哉禮彌下意識應下來，突然清醒使得這聲應聲格外認真，讓綠間真太郎反而頓了一下，「是一份，很詳細有用的分析，我能看出裡面有很多專屬於我的東西，非常感謝。」

　　「客氣了，這是經理的工作。」

　　「這些畫圖是什麼意思呢？」綠間真太郎語氣有些微妙地點了一下畫出來的爪子。

　　「是在你投球的時候，根據你的動作生出的改良。」虛影在綠間真太郎投球的時候，貼心地放大了手加上了標記。

　　虛影的動作上面還有個灰色的鎖，待解鎖的提示格外誘人。

　　特別對於好奇心強的白哉禮彌。

　　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解鎖，也不知道解鎖後會有什麼樣的效果。這一些都要綠間真太郎配合下才能夠達成。

　　白哉禮彌笑起來，抬頭看向綠間真太郎：「你出手的指尖會滑一下，現在很難跟你解釋清楚，你方便今天加訓嗎？」

　　「好。」綠間真太郎應著，集合的哨聲響起，將記錄板還給白哉禮彌，「麻煩你了。」

　　「不用這麼客氣的。」白哉禮彌接過。

　　籃球部集合完畢，五十嵐坐在休息椅子上出聲：「那個黑皮，看了你們好幾次。」

　　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

　　隊列已經排好，全員都在專心聽著教練講話。

　　白哉禮彌收回視線：「怎麼了嗎？」

　　「沒什麼，今天他們倆會放到一組訓練賽裡，算是備戰之後的友誼賽。正好，今天試試同時關注兩個人吧。」五十嵐笑眯眯道，「兩個你都熟悉了，接入的時候應該會方便不少。」

　　「好的。」

　　--------------------


第24章 對比

　　=====================

　　同時放大看兩人數據的感覺挺很奇妙。

　　白哉禮彌也在之前有過看場中所有選手數據的時候，但那時都是統一地看著版面數據，不會像現在這般，兩人各有特色的線條數據展現出來，仿佛都帶著什麼「替身」的虛影。

　　很神奇，也頗為有趣。

　　同步展開的數據能夠更方便比對，像是將兩個數據文檔在電腦桌面上左右展開，一目了然。

　　接連著兩人間，似乎有什麼氣場牽著線，但很微薄。

　　這樣的新東西白哉禮彌還是第一次見到，退出來一瞧，自己的等級已經提升到了十三級。

　　說不清是等級提升帶來的技能，還是能夠放大看兩人後帶出來的新的展示。

　　對兩人數據的熟稔，也讓白哉禮彌在查看時能夠快速准確的定位到變動的數值上。

　　作為隊友，青峰大輝和綠間真太郎的配合不多，但兩人的存在有著明顯的交互。

　　內外場結合，坐穩了隊伍中得分手的位置。

　　「那小子手腕真靈活啊。」對面隊伍紅組中的3號看著落地的青峰大輝，語氣別扭。

　　「比起手腕靈活，我更想知道他動作怎麼那麼快。」7號呼出一口氣，被青峰大輝晃過的瞬間便感受到對方重心移動的迅捷，「而且還有那個綠，叫綠——綠頭發的，三分的准頭真有點意思。」

　　「還好，他出手有停滯。」3號成功截住了一次，作為前鋒還是感覺同位的青峰大輝給的壓力更大，「好煩。」

　　「好煩？」

　　「怎麼偏偏是我這一屆遇到天才。」3號咋舌一聲，回位准備下一波進攻。

　　雖然白哉禮彌只能具體地查看兩人的實時數據和狀態，但其他人的基礎分也能夠在比賽中看到大概。

　　青峰大輝和綠間真太郎的數據，在白哉禮彌眼中能夠精確到個位，拉出不同板塊再細分到各個小局部。

　　同場的學長們在眼中則是粗略到了百位，拉開來只展現出了局部的數量，分值也是模糊的。

　　明顯的對位壓制倒是能一眼便看出。

　　「教練組有做平衡嗎？」白哉禮彌盯著場中，出聲問道。

　　「嗯？」

　　「兩隊總體實力相近，但藍組那邊，是他們兩個拉高了數值。」白哉禮彌說著，看向另一邊，「而且，紅組這邊好像，好像有什麼霧一樣的東西。」

　　「霧？」

　　「對，藍組這邊也有，但沒有紅組的那麼明顯。而且，藍組的連接還有區別。」白哉禮彌眯了眯眼，想要將那若有似無的東西看得更清楚一些。

　　但越是想要凝神去看，反而越看不清那種連接。

　　五十嵐應了一聲，沒有繼續接話。

　　白哉禮彌便將這個狀況暫時放下，繼續看下去。

　　……

　　訓練結束，統一打掃場地後，想要加訓的球員便自主留下來加訓。

　　今天教練組也要做分析，便給予了較為充足的時間。

　　「最後離開的記得收拾。」留下這麼一句話，教練組們便拿著記錄板離開了。

　　「我先下班了。」五十嵐溜得更快，「有什麼報告明天再給我看。」

　　青峰大輝和綠間真太郎拿了各自的水瓶，朝著白哉禮彌走過來。

　　白哉禮彌整理著今天收集到的東西，心裡思索怎麼告訴兩人比較容易理解。

　　面板又被陰影遮住。

　　有些熟悉的方式，讓白哉禮彌抬頭並不意外地看向來者：「有什麼事情嗎？紫原君？」

　　紫原敦示意了一下慢一步來的青峰大輝和綠間真太郎：「我也要。」

　　「？要什麼。」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麼也要？」白哉禮彌輕笑出聲。

　　紫原敦垂著眼看向白哉禮彌不接話。

　　明明大只得能帶來無形壓迫力，不知為何給白哉禮彌一股輕飄飄的很無辜的錯覺。

　　「……」白哉禮彌心裡一下了然，蹭吃行為是可恥的，「美味棒在包裡，你能幫我把包拿過來一下嗎？」

　　紫原敦頓了一下，緩慢地「哦」了聲，走到一旁去拿白哉禮彌的背包。

　　「他也要練習嗎？」青峰大輝問道，心裡開始盤算自己面對紫原敦時的進攻方式。

　　「他應該只是餓了。」白哉禮彌回道，看向靜靜站在面前的綠間真太郎。

　　「麻煩了。」對上白哉禮彌的視線，綠間真太郎道。

　　「那，先一對一了解一下彼此？」

　　綠間真太郎看向意料外出現的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不知道什麼安排，不過涉及打籃球自然是無所謂的。

　　「好。」

　　「好。」

　　青峰大輝和綠間真太郎進場。

　　雖然剛剛在一個隊伍裡，但兩人勉強算作各司其職，沒有特別直接的交流。

　　青峰大輝將籃球拋給綠間真太郎，有些期待著對方的進攻。

　　綠間真太郎遠投能力突出，但近身和突破的能力同樣不差。

　　俯下身將籃球左右換手後，便轉換著重心，利用腳步變化尋求突破。

　　青峰大輝眉毛有些意外地揚起，隨後笑得燦爛，放松身體追著綠間真太郎的動作阻攔著他的進攻。

　　紫原敦將白哉禮彌的包拿了過來。

　　白哉禮彌從中拿出了多帶的美味棒，遞給紫原敦。

　　紫原敦慢悠悠地接過，伸手點了一下白哉禮彌的記錄板：「我想要這個。」

　　「嗯？」

　　「白仔也給我做一份吧。」紫原敦說著，將美味棒抵在掌心拍了一下，以一種熟練的方式拆開了包裝，遞到白哉禮彌的嘴邊，「我會很配合的。」

　　「？」主動得讓白哉禮彌感到意外。畢竟紫原敦看起來也不像是那麼熱衷於籃球的樣子。

　　「不可以嗎？」紫原敦等了等，發現白哉禮彌沒有動靜便垂下手，沮喪起來。

　　這是什麼小熊失落。

　　「可以。」正好下周也要做紫原敦的分析，白哉禮彌回過神便應下。

　　「謝謝白仔。」紫原敦點頭，「我給你帶蛋糕。」說完，紫原敦又示意了一下抵在白哉禮彌嘴邊的美味棒。

　　「啊，謝謝。」太近的位置反而不好拒絕，白哉禮彌順著咬下，騰出手自己接過美味棒，「側包還有，你自己拿吧。」

　　「嗯。」紫原敦應得乖巧。

　　「喂，白哉。」這邊已經幾輪交鋒的青峰大輝朝著場邊一看，停下進攻，將籃球撈回一拋，轉在指尖。

　　「哎。」

　　「好好看著我啊。」青峰大輝語氣有些埋怨，視線瞥向紫原敦，「你要來嗎？」

　　綠間真太郎站起身，用手背擦了下汗，跟著看向場邊。

　　「不了。」紫原敦將美味棒送到嘴裡搖頭，頓了頓又俯身認真對著白哉禮彌道，「啊，如果之後白仔要我打的話，我會打的。」

　　「好。」紫原敦的示好來得莫名，但白哉禮彌還是接受了好意。

　　「白哉？」

　　「在看了，真的在看了。」白哉禮彌揮舞手中的記錄板。

　　青峰大輝收回視線，將籃球握在手中：「繼續吧。」

　　「你還挺重視她的建議。」綠間真太郎防守地低下重心。

　　青峰大輝笑著挑了下眉頭：「你難道不是等著她幫你看？」

　　之前看報告的時候還不是看得認真。

　　青峰大輝在心裡埋怨了一句，做了個假動作虛晃過綠間真太郎的防守。

　　--------------------


第25章 包子

　　=====================

　　白哉禮彌的提議，很有種切合的感覺，好像是一位專屬的，為人量身打造成長方向的私人教練。

　　雖然只有一點點在改變，但得到的成效顯而易見。

　　令人確定著自己被好好凝視著，觀察著。

　　綠間真太郎盯著自己的指尖，眼神有種才認識到自己手指這快皮膚的意味。

　　紫原敦看了一會便先離開了。

　　「一會我送你回去吧。」練習結束，青峰大輝將籃球帶著走到場邊。

　　「嗯？」白哉禮彌將簡寫的內容細化，抬頭看向青峰大輝。

　　「我們一個方向。」青峰大輝說道，「都在西邊。」

　　「桃井也留下了嗎？」

　　「她先回去了。」青峰大輝快速眨了幾下眼，側開了視線清清嗓子。

　　白哉禮彌眨了下眼。黑子哲也今天也先回家了，發簡訊的時候白哉禮彌說了不用等：「今天二軍三軍都不加練嗎？」

　　「今天主要是一軍吧。」綠間真太郎接話道，用毛巾將汗擦干淨，頭發有些凌亂，「而且，體育場加訓是要鑰匙的，一般都在各自教練手裡。」

　　二軍三軍在部活後還想要留下來訓練，就需要提前借到鑰匙。而一軍的特別優待在這裡有所體現。

　　教練組會以訓練的隊員們為准。

　　基本每天都有教練組成員留著以應對突發事件。

　　「那你們先去換衣服吧，我在外面等。」白哉禮彌將包撈著背上。

　　「好。」青峰大輝應了聲，「很快。」

　　今天收集到的東西也頗為有趣，白哉禮彌在門口整理著，等待時間流逝得很快。

　　「？綠間君也一個方向嗎？」白哉禮彌抬眼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綠間真太郎。

　　「嗯。」綠間真太郎看著白哉禮彌手中的記錄。

　　正在整理的數據有些還沒有標識，並不知道那些數字意味什麼。

　　「綠間君什麼時候開始纏繃帶的呢？」

　　「小學的時候。」綠間真太郎將左手抓握了兩下，「這樣可以保持手感。」

　　「哇哦。」白哉禮彌看向綠間真太郎的手指，被白色的繃帶綁著，有些莫名骨感的色氣。

　　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綠間真太郎不自然地收回了手。

　　「總看見綠間君帶一些別的東西。」白哉禮彌視線追了一些，便收回。

　　「那是占蔔的幸運物。」綠間真太郎並不掩飾地掏出今天的幸運物——花邊手帕。

　　「星座占蔔？」

　　「嗯。」

　　「真厲害啊。」白哉禮彌感慨一聲。

　　每天都能拿出亂七八糟幸運物很厲害，支持家裡小孩這麼做的綠間家就更厲害了。

　　「……還好。」綠間真太郎應著，有些不自在。

　　「綠間君是什麼星座。」

　　「巨蟹。」綠間真太郎從木板移到白哉禮彌的臉。站位有些近，也理解難怪只是一個月，白哉禮彌的名字便能夠從自己班裡男生的口中聽見，「那你——」

　　「久等。」青峰大輝背著跑大步跨出了門，「綠間？」

　　「他也一個方向。」

　　「哦，那一起回去吧。」青峰大輝點頭，看向白哉禮彌，「我幫你拿？」

　　「不用，沒什麼重的東西。」

　　青峰大輝應了一聲，走在了白哉禮彌的左邊。

　　熟稔的態度讓綠間真太郎將還未問出口的話暫且咽下，邁步走在白哉禮彌的右邊。

　　站在兩人中間，強烈感受到身高差異的白哉禮彌生出一絲自我懷疑。

　　好在兩人的高度，是路過的路人也會驚訝地多看一眼的程度。

　　白哉禮彌還在尋找話題，青峰大輝先開口道：「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投三分。」

　　綠間真太郎看著前方街道，平平的語調顯得有些冷淡：「一對一，總三分很容易就針對了。」

　　「第一球用三分來震懾住我什麼的。」

　　「你也說了，會以為我先投三分。」綠間真太郎回道，「便會提前防備三分。」

　　「真可惜，我倒是想先來個三分。」青峰大輝聳聳肩膀，「可惜沒有出手的把握。」

　　「綠間君的綜合很強，長處是遠投。」白哉禮彌插話。

　　「那短處呢？」青峰大輝好奇地接話問道。

　　「你感覺是什麼？」白哉禮彌反問，好奇地看向青峰大輝。

　　綠間真太郎也轉頭看向青峰大輝。

　　「啊，抵抗的時候還很強勢，但拼搶的時候感覺沒那麼積極。」

　　青峰大輝將綠間真太郎和自己進行對比，那種勢均力敵的感覺很妙，有時候又會因為對方避戰而感到尚未盡興。

　　「這樣啊。」這還是白哉禮彌第一次從選手角度聽見評語。黑子哲也不算的話。

　　綠間真太郎也意識到了青峰大輝說的意思：「我是投手，也斷了你幾次。」

　　「是。」青峰大輝笑起來，「很強，要不先暫且忘記投手？也試試打先鋒。」

　　「不了，三分是效率最高的得分方式。」

　　「嗯？」

　　「壓哨兩分和壓哨三分比的話，的確壓哨三分更好看。」白哉禮彌說完後，立即補了一句，「隊伍裡每個位置都很重要，衝破防線得分的前鋒也很帥。」

　　「最重要的是隊伍能夠獲得勝利。」

　　怪。說完便意識到自己這簡單粗暴端水的白哉禮彌沉默了一瞬，在看見前方便利店的時候得救地松口氣：「要去買點吃的墊墊嗎？」

　　「好啊，正好餓了。」青峰大輝應下。

　　白哉禮彌和青峰大輝一同看向綠間真太郎。

　　「我沒什麼想要買的。」

　　「那我請你們吃這家店的包子好了。」白哉禮彌走進店裡，「正好優惠券還沒用。」

　　「……」慢了一拍的綠間真太郎，「還是讓我來——」

　　「啊，綠間君想的話，就留到下次吧。」白哉禮彌笑著回頭道。

　　「好。」綠間真太郎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今天的肉包是特價。」青峰大輝在保溫櫃前朝著兩人招手。

　　「我想要甜味的，有豆沙包嗎？」白哉禮彌走進商店裡。空氣中還有關東煮的香味。

　　「還有兩個。」青峰大輝看著保溫櫃，「筍丁包也好吃。甜口的話，香芋包和奶黃包也不錯。」

　　「誒？那我要奶黃包好了，綠間君呢？」白哉禮彌轉頭看向綠間真太郎。

　　「豆沙吧。」

　　「豆沙啊——可惡，我也想吃豆沙的。」白哉禮彌在兩種口味中搖擺不定。

　　「那就都買吧。」青峰大輝自然接話道。

　　「可是我吃不完。」

　　「我可以和你分。」綠間真太郎開口道。

　　「那多不好意思。」白哉禮彌撓了撓臉，「這樣顯得我吃了好多哦。」

　　「那——」多吃半個也無所謂。綠間真太郎的話還未說出便被青峰大輝蓋過。

　　「那我跟你分好了。」青峰大輝自然地開口道，「正好兩個肉包加半個甜包，中和口味。」

　　綠間真太郎打量了一下青峰大輝。看起來是真的想要多吃半個的豆沙包的樣子。便不再多說什麼。

　　「您好。」白哉禮彌向店員招招手。

　　「是。」

　　--------------------

第26章 調整

　　=====================

　　考試成績按照時間出來。

　　國語果然拉低了總分。

　　白哉禮彌看著鋪開在桌面上的試卷。

　　歷史也中規中矩，但還好有數學理科及英語穩穩撐住。

　　白哉禮彌松了口氣，將試卷合攏。

　　「怎麼了？」察覺到桃井五月朝著自己盯了好一會，白哉禮彌看向她。

　　「我屬實不知道你的還行，到底是怎麼定義的。」桃井五月呼了一口氣出來，「如果國語再好一些的話，妥妥就是前十了吧。」

　　「我國語總是不太行。」白哉禮彌撓了撓頭，「歷史也背不住。」

　　「可是你的數學理科，好厲害啊。」

　　「你的國語也很厲害。」

　　杉田感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聽著後桌兩人這段相互謙虛地贊揚，甚是感到無語，側頭看了一眼。

　　單獨一人就已經足夠好看了，兩人笑著交談時殺傷力翻了好幾倍。

　　越是這樣，越覺得兩人的對話引起雞皮疙瘩，特別兩人的語氣格外誠懇，誠懇得使人險些忽略一個年級12一個年級26。

　　杉田看著自己桌上的卷子，莫名覺得自己文思泉湧，或許，大概，也許，下次可以試試雙女主短篇？

　　青峰大輝對於自己平穩飛過的分數挺滿意的，朝著前面的兩人看了一眼，盯了會，將試卷收了起來。

　　雖然比預期要好了那麼一些，但對比下來，不怎麼拿得出手。

　　翻過了月考這道不算檻的檻，社團活動繼續進行。

　　下一次便是期末測驗及測驗後的暑假。

　　中間還有別的活動，不過現在最為重要也最要緊的，是約好的友誼賽。

　　友誼賽算是帝光中學一軍的評估賽，很大程度決定了即將到來的全國初中籃球聯賽預選賽的首發陣容。

　　場館裡的氣氛有些緊繃，眾人都莽足了勁想要拿下這個位置。

　　白金耕造訓練起來也絲毫不手軟。

　　白哉禮彌看著真實累到趴下的隊員，壓下了自己想要掏出手機拍照的心情，幫著准備毛巾和水。

　　不知道是不是五十嵐說了什麼，白哉禮彌現在已經和一年級的四個人綁定著參加部活。

　　助理教練不會叫白哉禮彌去做多的統計工作。

　　只是五十嵐給白哉禮彌詳細觀察的人選中，多出了一個虹村修造。

　　原本的三年級隊長有隱退的意思，目前才升上二年級的副隊長虹村修造，已然是作為接班人在社團活動。

　　虹村修造，主力中的大前鋒，技巧十分出色。和青峰大輝比起來，就像是學院派和街頭派的區別。

　　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點凶，人卻是溫和的。

　　球場上另算。

　　「二軍抽了一個一年級上來。」

　　白哉禮彌看向五十嵐，跟著他的視線看向門口。

　　「白金老頭是真想湊出個一年級陣容。」五十嵐的聲音帶笑，「大概是想在離開前再風光一筆。」

　　白哉禮彌眨眨眼，沒有接話，只是看著走進來的選手。

　　沒有一年級的拘謹，或許擁有才能的人都會驕傲一些。

　　與其說是驕傲，掃視著場中的眼神更帶了幾分不屑，眉眼間充斥著淡淡的戾氣，看起來像是即將發動攻擊的惡狼。

　　「灰崎祥吾。」五十嵐側了些頭，「彩色戰隊湊齊了，就是暖色調少了些。」

　　「……」白哉禮彌斜了他一眼。

　　「二軍的那個經理，也要被調上來了。」

　　「桃井？」白哉禮彌心裡有些小高興。

　　「嗯，桃也算個顏色吧。」五十嵐並不在意提前放出了調動消息，「她的表現不錯，分析雖然還有些生澀但點都抓得好，二軍教練想要把她調上來，和你比比。」

　　白哉禮彌有些微妙地看向五十嵐：「你的原因？」

　　「嗨呀，天才是會遭人嫉妒的啦。」五十嵐笑著眯了眯眼，「而且，你的專注點在一年級上，其他人也需要有經理幫忙。如果這次一軍首發不是這幾個一年級，你估計就要到二軍去坐一會了。」

　　白哉禮彌看向場內熱完身了的幾人。

　　因為四人本身的優秀，給予的經驗在這麼一段時間的積累下，將等級衝上了十五級，眩暈感減少了不少，續航能力也有所提升。

　　白哉禮彌自覺場內除了五十嵐和白金教練，沒有人會比自己更了解這四個選手。

　　即使是現在被白金教練放權下來的副總教練。

　　「他們會是首發的。」白哉禮彌看過去的視線和青峰大輝對上，點了點頭移開。

　　「所以調了個小前鋒上來。」五十嵐將話題又轉了回來，「這樣五人的位置就填滿了。」

　　還是按照著先自我介紹，再將人分組進隊伍練習賽的流程。

　　籃球館被分作小場，這次是將一年級安排進了一個隊伍裡。

　　青峰大輝套上了分組的號碼衣，走到白哉禮彌旁邊。

　　「？」白哉禮彌抬頭看他。

　　「剛剛有什麼事嗎？」

　　「沒有啊。」白哉禮彌疑惑地看著青峰大輝。

　　「哦。」青峰大輝應了聲，嘴角扯了扯，「我以為是動作不對什麼的。」

　　「白仔。」寬大的號碼衣在紫原敦身上反而正合適。

　　「怎麼了？」

　　紫原敦看了眼青峰大輝，半瞌著眼依舊是沒什麼興致的模樣：「多看看我。」頓了頓，又補充道，「這次輪到我了吧。」

　　富有青春校園八點劇場氣息的台詞，讓懶散地坐在椅子上的五十嵐，將撐著的腦袋抬了下。

　　「不能因為想偷懶減少訓練，就麻煩白哉。」赤司征十郎聲音溫和，像是紫原敦哥哥般道，側過頭對白哉禮彌帶著笑，「今天也辛苦了。」

　　謔。五十嵐伸長了點脖子，雖然依舊被高個子們擋住。

　　「哎呀，這是賽前會議嗎？」灰崎祥吾的聲音揚著從後傳來，「那麼這位經理大人，有什麼賽前交代呢？」

　　本來想要說兩句的白哉禮彌被打斷。

　　紫原敦和赤司征十郎都沒有讓開的意思，但灰崎祥吾本就比赤司征十郎高，可以站在赤司征十郎身後，挑著眉看向白哉禮彌，視線掃了下坐在一旁的五十嵐。

　　「放開打就行了。」

　　「放、開、打。」灰崎祥吾一字一頓說完，嗤笑一聲，「好的呢，小經理。」

　　紫原敦垂著眼看向灰崎祥吾，青峰大輝咋舌一聲開口，才喊了個「喂」就被提示的哨聲打斷。

　　灰崎祥吾慢悠悠地轉身向場中去。

　　「不必在意。」赤司征十郎朝著白哉禮彌點點頭，上場。

　　「同隊的話，沒辦法捏爆他啊……」紫原敦小小聲嘀咕著，抿住嘴拖著腳步上場。

　　「麻煩幫我拿一下。」綠間真太郎將一只灰色的浣熊玩偶遞給白哉禮彌。

　　「？」知道綠間真太郎吉祥物效應的白哉禮彌接過，看著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的綠間真太郎走過上場。

　　就像是專門來遞個玩偶一樣。

　　白哉禮彌看向還未進場的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看向白哉禮彌手裡的玩偶。

　　提醒的哨聲又長長吹了兩聲。

　　青峰大輝快步走進了場地裡。

　　「怎麼了？」白哉禮彌聽見五十嵐的輕笑。

　　「真有意思。」

　　「啊？」

　　「嘿嘿。」

　　「……」

　　「怎麼了？熱門教練受到選手歡迎是很正常的事情。」五十嵐攤手，「我只是對你的成長和你被隊員認可感到開心。」

　　「真的？」

　　「當然。我高中的時候也這麼受球員歡迎啊，超級團寵級人物。」

　　「聽起來不是什麼好角色。」白哉禮彌皺起眉。

　　「確實，受歡迎到被認為是同——」五十嵐瞥到白哉禮彌，對上視線後頓住。

　　「同？」

　　「咳，同樣具有超高天賦的籃球選手。」差點給小孩子講了奇怪的東西，五十嵐偏著臉坐起身，說話間揚起的下巴跟著收斂點，「好好看練習賽。」

　　「哦。」白哉禮彌拿著記錄板，看向場內。

　　--------------------


第27章 技能1

　　======================

　　視角展開。

　　看著場中熟悉的四個人就像是某種游戲視角一般。

　　心神一動，便能點開詳細地查看當前選手的狀態。

　　灰崎祥吾補上的位置是小前鋒，一個在隊伍中，不需要特別強的籃板傳球跳高防守能力，但一定有漂亮投籃能力的位置。

　　但有青峰大輝亮眼的數據在前，灰崎祥吾就略微有些不夠看了。

　　白哉禮彌看了會便收回了視線，看向赤司征十郎。

　　作為控球後衛，赤司征十郎在場中的跑位就像是開了天眼一般，能夠找到合適的位置組織進攻，傳球基本沒有歪過。

　　即使對面組的藍隊有意識地阻擋著赤司征十郎的視線，他出手還是果斷而准確。

　　這種溫和中又帶著鋒芒的感覺，讓人移不開眼。

　　身高沒有辦法硬拼，赤司征十郎選擇了比較取巧的路子，身姿很是輕盈，靈活地移動和轉向，能夠將對位的人甩開。

　　但上當了幾次，對位的藍組3號也不再主動跟隨，靜下來等待著赤司征十郎的動向，准備在他動了之後再追擊。

　　白哉禮彌眨了下眼，進入一種玄然狀態。

　　赤司征十郎身側，虛影出現，奇怪地是，這個虛影並沒有移動腳步或者更改路線，也沒有手部動作的調整，只是站在那裡拍著球看向對位的人。

　　白哉禮彌眯著眼拉大了顯示。

　　微微彎腰，雙腳前後站立，赤司征十郎的動作是標准的准備過人時的動作。

　　虛影站立著，雙腳自然地分開，略微前後步並沒有側身做掩，兒戲般直對著對手。

　　怎麼看都不會是一個常識內的提升方向，這般直立著站，幾乎是敞開了位置給對面攔截。

　　白哉禮彌有些不解切換到綠間真太郎的身上。

　　奈何虛影並不是隨時都能展示出來的，白哉禮彌也沒辦法在綠間真太郎身上做出對比。再轉換回去看時，赤司征十郎身上的虛影消失了。

　　頗有種，沒有及時接取任務，任務便消失的感覺。

　　白哉禮彌退出了查看的模式，轉頭欲言又止地看向五十嵐。

　　雙手抱著看訓練賽的五十嵐感到視線，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怎麼了？」

　　「有人會用，這種姿勢過人嗎？」白哉禮彌說著，在紙上畫出了一個火柴人。

　　比以前相比，倒是生動了許多。

　　就火柴人這個分類來說。

　　五十嵐沉默了一下：「敏捷的話，倒是能夠這樣戲耍對方。但這種方式得雙方實力差距足夠，不然就明擺著被人斷。」

　　「是吧？」

　　白哉禮彌的語氣透露著她本人的理解和五十嵐差不了太多，讓五十嵐奇怪地看她一眼：「你覺得誰能這樣運球？」

　　「額……赤司君？」

　　「這種方式具有明顯的挑釁，你是想要他更加具有攻擊性一點？」五十嵐揚了下眉。

　　赤司征十郎雖然是那個赤司家的人，但性格很好，已經隱隱有些受到後勤女孩子們的追捧。特別是這種溫和有禮的，容貌姣好的世家公子範，在國中時期其他人還都是些猴子中格外突出。

　　「也不是這個意思。」白哉禮彌搖頭，將這件事情暫時放到一邊去。

　　五十嵐看向場中的赤司征十郎。

　　這位富家公子的腦袋瓜確實好用，控球技巧頗有自己的理解，在整個國中裡也算是獨一份的。

　　不過身高的確偏矮了些，在身體碰撞上劣勢。要是遇見下手比較髒的對手，極有可能受傷。

　　話又說回來，這麼聰明的家伙真到了那種時候，會讓自己受傷嗎？就算真被挨了黑手，會讓自己白受傷嗎？

　　「肢體靈活，柔韌度不錯。」五十嵐點點頭，「場中視野開闊。」

　　「會有那種在場中也能看清全局的選手嗎？」

　　「當然，那不就是？不過現在沒有特別體現出來。」

　　因為這次是有意磨合，赤司征十郎給了灰崎祥吾不少球。

　　青峰大輝看得有些手癢，頗為羨慕。

　　紫原敦倒是無所謂，站在自家場裡掛機，只有搶籃板的時候踊躍一下。

　　憑借自己高大的體型，基本十搶八中。

　　得到更多球權的灰崎祥吾笑得放肆，即使面臨了兩人夾擊也充滿了攻擊性地強行突破。

　　接著就被吹了犯規哨。

　　「你不知道讓開嗎？」灰崎祥吾皺著眉，原本就具有攻擊性的眉眼越發凶狠。

　　「怎麼和前輩說話？」

　　「明明就是你撞人了。」

　　站在對面的兩人同樣皺起了眉，看著灰崎祥吾眼神不善。

　　灰崎祥吾嗤了一聲：「下次我可以直接撞你臉上，滿足你的需要。」

　　「喂，你——」

　　裁判吹了哨。

　　灰崎祥吾側著視線，咋舌。

　　赤司征十郎看向被撞的5號，對方的臉上還有些憤然，側頭和身旁3號嘀咕著。

　　3號聽著的同時，看了一眼灰崎祥吾。

　　「喂。」灰崎祥吾走到赤司征十郎面前。

　　赤司征十郎看向他。

　　「下個球給我。」灰崎祥吾說著，眼神盯著5號。也因此錯過了赤司征十郎的打量。

　　「可以。」

　　「那下下個球可以給我嗎？」青峰大輝湊了過來。

　　「需要看場上的局勢。」

　　「對你來說，肯定是小意思吧。」

　　赤司征十郎笑著不接話。

　　練習賽繼續。

　　灰崎祥吾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點了點對面5號，張揚地笑起來。

　　5號沒有回應，仿佛看不見灰崎祥吾一般。

　　灰崎祥吾在哨聲響起的瞬間便朝著5號跑去。

　　5號繼續跑位，眼神瞥了眼和自己一起形成包夾站位的3號。

　　赤司征十郎斜步繞開，將籃球從防守方的□□傳給灰崎祥吾。

　　「好傳球。」灰崎祥吾接住，誇了一嘴，將球在身側拍了起來。

　　5號張開手做著防備，旁邊，3號准備上前來施壓截球。

　　灰崎祥吾起了些身，隨著拍球身體微動了些沉下來，重心變化。

　　5號盯著灰崎祥吾的動作，皺著眉。

　　灰崎祥吾笑著，盯著5號笑得越發囂張。

　　幾乎是灰崎祥吾動的同時，5號的腳便跟著動了，但灰崎祥吾朝前一些又退步回來，將球傳給了在一旁躍躍欲試的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拿球的瞬間還有些詫異，但身體已經下意識地朝著球框去，漂亮的三步上籃。

　　「下一個，繼續給我。」回防的灰崎祥吾對赤司征十郎說道。

　　赤司征十郎看著灰崎祥吾，在灰崎祥吾因為沒有回應皺眉看來時，應下：「好。」

　　「漂亮的傳球啊。」青峰大輝笑著跟過來。

　　灰崎祥吾擺擺手，沒有繼續理會的意思。

　　青峰大輝也不打算去貼冷屁股，只是剛剛傳球的角度確實不錯才誇了句，轉身准備著下一波防御後的進攻。

　　「沒事，准備下一球。」3號上前拍了拍5號的肩膀。

　　5號的身體有些僵硬：「剛剛他是不是——」

　　「什麼？」

　　「沒事。」

　　--------------------


第28章 技能2

　　======================

　　灰崎祥吾後續又拿到了幾個球。

　　場中的氛圍緊繃起來，青峰大輝朝著灰崎祥吾看了好幾眼。

　　原本白哉禮彌以為是因為球權都給了灰崎祥吾，引得青峰大輝羨慕所以多看，後來慢慢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灰崎祥吾的動作變了些，連帶著他顯示的數據也跟著變動。

　　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五十嵐站在白哉禮彌旁邊，吹了個輕聲的口哨。

　　「怎麼了？」

　　「你看看和他對位的5號。」

　　白哉禮彌聽著，看向5號。

　　5號的數據沒有怎麼分析過，看過去的時候只是一個大致的趨勢。但這點趨勢和大體數據已然能夠看出一些微妙的東西。

　　「有些眼熟。」白哉禮彌思索了一下，轉換回了灰崎祥吾的數據。

　　可惜不能夠同時展開兩個人的數據進行對比。來回切換的白哉禮彌閉著眼，以自己視野中的黑色作為面板，將兩人的數據在腦海裡重現出來，手上記下的動作也不停。

　　「他好像——」白哉禮彌睜開眼，有些遲疑地看著場中笑得張狂的灰崎祥吾，「在有意改變什麼，這塊數據變動的內容，是在模仿5號的打球風格。」

　　「不，不只是模仿，他在用5號的籃球方式打球。」

　　白哉禮彌看向自己記在紙上的數據，印證猜想。

　　和灰崎祥吾對位的5號表情更差了。

　　這種模仿帶著惡意挑釁，更像是在高高在上地說：「看吧，你的球技不過如此，在場上幾分鐘就能被模仿出來了。」

　　令5號感到異樣的是，灰崎祥吾的模仿一點點地越發向自己靠近。自己甚至能夠無意識地知道他的動態。

　　因為知道下一步的動態，所以灰崎祥吾被自己攔住下幾次。但5號卻在攔住灰崎祥吾的時候，越發覺得不對勁。

　　「好球。」截球反攻，3號跑到5號旁鼓舞著，看著好友奇怪的臉色問道，「怎麼了？」

　　「我感覺，很奇怪。」5號腳步不停，心裡越來越發慌。哪裡不對勁，身體和意識都在提醒著自己，可是就是無法想明白哪裡不對勁。

　　5號皺起眉，臉色有些差。

　　「別想太多，那家伙就是看著嚇人。」3號拍了拍5號肩膀安慰道。

　　灰崎祥吾本身能力略高於對位5號，通過調整，兩者的數據越發相似。

　　連拍擊籃球的頻率，腳尖點地的小動作，都幾乎一樣。

　　兩人如同鏡面，蹬地抬腳的時機都相同。

　　白哉禮彌轉換著兩人的數據，切換到後面甚至有些分不清正在看的是誰的面板。

　　赤司征十郎並不是完全將球給灰崎祥吾，看到灰崎祥吾被攔住後，便給了其他位置更好的隊友。

　　按道理，在對方後衛有意識傳球給灰崎祥吾時，應該多加防備阻攔，但看著5號單人就將灰崎祥吾攔防得好，便沒有再多加人去防守，依舊將重心放在青峰大輝和綠間真太郎身上。

　　灰崎祥吾咋舌，壓著眉頭看向赤司征十郎，眼神裡催促。

　　赤司征十郎平淡地回望。

　　灰崎祥吾抬了些下巴想要放狠話，又一時不想得罪控球後衛，臉上煩躁地移開了視線。

　　好不容易拿到球權的青峰大輝玩了會花板子，才依依不舍地投籃。

　　那不舍的表情，讓准備回防的綠間真太郎青筋直跳，好懸沒有被氣到罵出來。

　　裁判看著青峰大輝欲言又止。

　　青峰大輝沒有犯規，更是投籃得分，所以站在旁邊觀看的助理教練也沒有多說什麼。

　　除了被青峰大輝花板子戲弄成小醜的對位，其余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的一言難盡。

　　灰崎祥吾在回防時朝著青峰大輝嘲諷了兩句。

　　青峰大輝並沒有理會他，心情頗好地跑到赤司征十郎旁邊，目的不言而喻。

　　相較於興奮的青峰大輝，赤司征十郎顯得有些冷淡，和青峰大輝說了兩句什麼便各自走開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青峰大輝表情有些糾結，朝灰崎祥吾瞥了一眼。

　　白哉禮彌繼續展開觀察灰崎祥吾的數據。

　　數據維持了一小節的時間，又開始波動著變化了。

　　像是六邊形的數據圖形變成了活著的海星，時不時支出一只腳又收回，灰崎祥吾的動作節拍變得時快時慢，眼睛盯著5號，仿佛盯上了獵物的響尾蛇。

　　兩人從進退的時機一致，逐漸錯開了節拍。

　　5號臉上的表情越發奇怪，對上灰崎祥吾起身後撤一步，後面的支撐腳抖著，重心歪了一瞬又被踩實。

　　「怎麼了？變成軟腳蝦了嗎？」灰崎祥吾輕聲，語氣滿滿的惡意，說到後面愉悅地笑了起來。

　　籃球在地上拍著，灰崎祥吾朝前突破。

　　5號想要跟著移動，身體卻僵直在了原地，只有腳小幅度移動著追了兩步。

　　站直身體才移動的動作看起來分外不協調，比起籃球選手，像是一個並不知道怎麼在球場上追擊的門外漢。

　　這樣的動作引起了球場外和球場內所有人的注意。

　　5號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瞪大了眼，有些茫然，逐漸變得恐懼。

　　「嘿，別理他，咱們現在分咬得緊，得加快時間進攻了。」3號上來拍了一下5號。

　　5號不自然地應了聲，跟著朝前跑動准備進攻。

　　到手的籃球極不自在，陌生的手感像是錯拍的協奏曲，他站著拍了拍球，敞開的身姿像是才玩籃球的小孩。

　　籃球被他手上一拍，用力並不足以讓籃球回彈到手裡。

　　籃球低低彈起，滾遠開。

　　「……」

　　場中所有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般停下了動作，看向站在原地傻掉了的5號，隨後看向笑得張揚的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的數據徹底恢復成了最初白哉禮彌看到的樣子。

　　但5號的數據卻灰了起來，變成淺色無法看清。

　　白哉禮彌切換了好幾次，依舊是查看失敗的狀態。

　　場中節奏停滯了幾秒，灰崎祥吾撿起滾到腳邊的籃球，慢悠悠地經過站在原地的僵住的5號，在所有人的視線裡，三步上籃。

　　進球得分。

　　訓練賽繼續。

　　場中只有籃球拍擊在地板上的聲音，及球鞋跑動的摩擦聲。

　　選手們停下了語言交流。眼神相互看著，示意著站在場中格格不入的5號。

　　「福山！你在干什麼！」助理教練怒喝一聲，讓裁判吹響了暫停哨。

　　「我，我不知道。」身著著5號背心的福山聲音有些發抖，停下在場中茫然游蕩的腳步。

　　「你做什麼了？」助理教練皺眉，看向灰崎祥吾。

　　「冤枉啊教練。」灰崎祥吾懶懶道，聲音並不積極，「我什麼都沒做。」

　　「你們不是都在旁邊看著嗎？」

　　如果句尾沒有笑聲，可能會真誠一點。

　　助理教練皺著眉，看向坐在場邊的五十嵐。

　　五十嵐摸了摸下巴，頭一偏看向自己旁邊的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對上助理教練的視線，下意識有些緊張地吞咽了一下，「不會吧。」

　　「當然得你去啦。」

　　「我能不去嗎？」

　　「快去吧。」五十嵐說著，推了白哉禮彌一下。

　　--------------------


第29章 技能3

　　======================

　　白哉禮彌朝著那位助理教練走去。

　　看著是白哉禮彌走過來，助理教練眉頭一皺盯著坐在椅子上的五十嵐，眉眼跟著嘴角一起壓下，臉色極難看。

　　白哉禮彌視線放低些，盯著助理教練的臉頰將自己觀察到的現像說出來。數據上只是大致提了些略過。

　　「模仿能夠把人模仿成這樣？」助理教練冷哼一聲，明顯是不相信白哉禮彌的話，反問的語調帶著強烈的嘲諷。

　　在聽見白哉禮彌說出的數據時，表情越發不耐煩：「行了，我不是來聽你用嘴測數的。」

　　白哉禮彌抿著嘴保持著上揚的禮貌笑，看著這位助理教練在心裡先默默罵了兩句，調整下自己的心理狀態。

　　「你說得對，不是模仿。」白哉禮彌看著助理教練那眉頭一揚又要說話的樣子，緊接著道，「是掠奪。」

　　助理教練的表情卡了一下。

　　也多虧他明確懷疑的態度帶來的壓力，白哉禮彌的腦子轉得比往日快，很多不太理解的地方順著打通。

　　一旦接受了超物理般的設定，這種不尋常的東西很容易理解，也很好想明白。

　　不過，這位助理教練不會理解，更不會相信自己能看到數據這件事。

　　「灰崎同學的能力高於學長，所以他能夠模仿學長的運球方式和節奏，再轉變成為自己的節奏輸出，從而打亂學長自身的節奏。」

　　「所以比起模仿，看起來更像掠奪，將對方球技掠奪到自己身上。」

　　「？哈？那這樣他就不需要訓練，直接掠奪別人球技好了。」助理教練的臉上依舊不信，越發透著不耐，視線朝著五十嵐看了好幾次。

　　一個五十嵐就夠惹人討厭的了，這個經理幾乎就是小五十嵐那般，說著不知所謂的話。

　　掠奪籃球技術，這是什麼天方夜譚。

　　助理教練沒有得到五十嵐的眼神回復，收回視線又看向面前的白哉禮彌，緊皺眉頭。

　　「前提條件是，灰崎同學的能力高於學長。」白哉禮彌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被刻意質疑的感覺並不好，臉上的笑容越發客氣，「沒有這個前提條件，就沒辦法達到完整的掠奪。」

　　「而且掠奪只是看起來產生了掠奪，實際上是學長自身節奏被影響打亂後，很難快速恢復，造成了不會打球的假像。」

　　場中的比賽暫停，雙方在補充水分休息，耳朵都支棱起來聽著教練這邊的對話。

　　聽見「掠奪」的形容，視線在灰崎祥吾身上停留得或長或短。

　　灰崎祥吾面色不變，盯著白哉禮彌的視線收回後，又是那般無所謂的狀態。

　　對面視線中的忌憚讓他心情愉悅，那種掌控著什麼，被恐懼或排斥的感覺已經不會再給自己帶來不適，而是一種舒暢的興奮。

　　甚至灰崎祥吾並不介意對著那些厭惡的視線給出露牙笑容，只要對方不被更加嚇到。

　　5號那一副天塌的模樣，哪裡還有半分賽場中的趾高氣昂。3號的神情也分外警惕。

　　但，自己這邊的白痴似乎並不在意。

　　青峰大輝伸手拍了拍灰崎祥吾，臉上笑著道：「真厲害啊。」

　　灰崎祥吾眉頭微皺，側身拉開青峰大輝親近的距離，視線掃過這群「天才」，在看見其余三人臉上表情平淡時，好心情被毀掉了些。

　　嗤笑一聲不理會青峰大輝，轉過頭去。

　　碰壁的青峰大輝聳聳肩。

　　紫原敦視線有些放空地看向前面的場地。

　　赤司征十郎和綠間真太郎注意著白哉禮彌和助理教練的方向。

　　白哉禮彌看面前這位教練依舊是不太相信的樣子，也不再繼續解釋，點頭示意算作收尾，朝五十嵐的方向走回去。

　　那位教練的臉色更差，將5號叫到了面前來。

　　「很正常。」五十嵐語氣帶著安慰，但頗為隨意，「就像三軍摸不到一軍的邊，他不會理解我們能看到數據，也不會理解我們看到的數據。」

　　白哉禮彌點點頭。

　　「而且，他也快被調到二軍去當助理教練了。」

　　「因為你？」那股敵意目標明顯。

　　「不算吧。」五十嵐歪了下頭，「是白金老頭做的決定。」

　　雖然名單是白金耕造交給五十嵐擬定的。

　　「教練組變動多嗎？」

　　「看老頭的意思吧。要培養出一流的選手，當然也需要一流的教練團隊。」五十嵐示意自己，「我只是給他提供一些建議。」

　　白哉禮彌朝著那個助理教練看去。

　　他似乎是在細細詢問5號什麼接連開口，擰著眉，表情越發的難看。

　　站在他對面，5號面上血色褪去。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況會從一軍掉出去。也許連三軍都待不住。

　　他臉上繃緊，努力想要和教練溝通，但旁人都能看出他此刻心思翻湧，已經不在對話上。

　　「掠奪的球技能夠還回去嗎？」

　　「這種方式，要麼是打亂的人主動將節奏帶回去，要麼，是被打亂的人自行恢復。」

　　「你覺得那家伙看起來是這麼好心的樣子嗎？」五十嵐反問道，看著白哉禮彌皺起臉來，覺得有些好笑，「一般來說看選手個人身體反應和心理狀態，有的人過兩天就好了，有的人會需要很長的時間。」

　　「就像是把唱歌走調的人又拉回調上，總要看走調人的頑固程度。」

　　「我覺得他不是會主動『歸還』的好心樣子。」白哉禮彌說著。沒有細想頑固程度的事情。

　　「你想去干涉？」

　　「其實不想。」白哉禮彌側頭看向五十嵐，「他不會那麼好心，我也沒那麼好心。」

　　那樣性情惡劣的人，找上去只是自找麻煩，不知道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還有那個讓白哉禮彌感覺到實質的眼神。

　　白哉禮彌扯了扯嘴角。說不清那時是想讓人小心點還是讓人收手的意思。

　　「我之後和他聊聊吧。」五十嵐拍了拍腿，「什麼時候恢復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教練組的精力有限，雖然是有天賦的選手，但在擁有更加優秀選手的狀況下，他能得到的資源也有限。

　　今天難得加個班好了。五十嵐走神地想到。首發的位置5號是坐不上去了。

　　也許提前知道自己和第一梯隊的差距也是件好事。

　　白哉禮彌有點意外地看向五十嵐。

　　「干嘛？」五十嵐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挪動了下屁股，坐姿更加躺了點。抬抬下巴讓自己看起來拽一些。

　　「謝謝教練。」

　　「咳。」五十嵐揮了下手，不自在地坐直。

　　「……」

　　「……」

　　「看你的記錄別看我。」五十嵐咬牙道，轉頭錯開白哉禮彌的視線。

　　……

　　桃井五月今日加入了放學回家的隊伍中。

　　這下正好讓男生們在前面聊他們的事情，女生們可以在隊伍中聊聊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雖然從性格和關系上來看，這幾個男生也沒什麼好聊的。

　　「啊，他啊。」目前在二軍做交接工作的桃井五月露出糾結的表情，「他的確是挺強的，但性格很爛。」

　　「是真的，很爛。」說著，桃井五月認真地點點頭，加重話語可信度。

　　「那他有掠奪別人球技嗎？」青峰大輝慢了一步走到旁邊插話。

　　探過身很好奇的樣子。

　　綠間真太郎慢下步伐，朝三人看過來。

　　「掠奪？」桃井五月頓了頓，隨後了然，「對，就像是掠奪。有四個人，和他對位後說自己忘記怎麼打籃球了。」

　　「水上教練很生氣，把那些人踢到三軍去了。」

　　白哉禮彌眉頭不由皺了一下：「是開學時候的事情嗎？」

　　「這一個月期間陸陸續續的吧。」

　　「他訓練還算認真，能力也在二軍拔尖，所以水上教練也沒怎麼管他，畢竟，」桃井五月語氣有些奇怪，「這也算他的本事。」

　　「好吧。」白哉禮彌不太想繼續討論這個人。而且，自己觀察後除了跳動的數據，一時間沒有看到他能夠提升的數據方向。

　　也許，能力上也和自己的不對盤。

　　白哉禮彌主觀地進行了評價。

　　比起灰崎祥吾，赤司征十郎那個不自然的虛影情況更值得讓白哉禮彌在意。

　　--------------------


第30章 卡牌

　　=====================

　　難得今天不用怎麼寫報告，洗漱完回到房間，白哉禮彌坐在椅子上將卡牌召了出來。

　　赤司征十郎的卡面沒有什麼變動。

　　少年面容清俊，站在那裡便是如畫風景。嘴角含著若有若無的笑，鳶紅色的眸子望來，和煦得如同三月春光。

　　白哉禮彌看了眼上面的數值。

　　大圈裡是20，但小圈裡達到了53。

　　大概是唯一一個小圈數據遠高於大圈的。

　　卡面人物也沒有別的卡那麼好動，在白哉禮彌的視線下，只是笑容大了一些，格外禮貌地點點頭。

　　不愧是赤司家，禮儀真好啊。

　　白哉禮彌伸手想要戳戳卡牌裡面的赤司征十郎，小人如有所感地視線跟隨著變動，微笑的表情透露著婉拒。

　　硬生生讓白哉禮彌的手指無法按下去。

　　赤司征十郎微微搖頭，脾氣很好又不容試探的模樣。

　　白哉禮彌再次感慨不愧是赤司家，隨後換了卡牌。

　　紫原敦幾乎占滿了卡牌的空間。和赤司征十郎那種卡面空出一截相比，兩人身高的差異能夠直白體現。

　　大圈70，小圈裡只是35。和赤司征十郎的情況相反。

　　這種差異讓白哉禮彌原本對於數據的猜測又不確定起來。

　　卡面中的紫原敦沒什麼精神地站著，略微彎著身，伸手懶散地打了個哈欠，然後從外套口袋裡掏出根美味棒吃起來。

　　白哉禮彌看了會，手指戳了戳紫原敦的臉。

　　紫原敦動作停下，眼睛瞪大了些。

　　像是一只正在往嘴裡塞瓜子的倉鼠被突然觸碰，被驚得挺直了些腰背。

　　紫原敦眉頭皺了下，身體緩緩放松下來，在自己口袋裡掏了掏，拿出一塊巧克力，朝前遞。

　　白哉禮彌自然沒辦法接過來，紫原敦有些疑惑地歪頭，並沒有怎麼堅持，便慢吞吞地自己吃下巧克力，視線垂著，時不時朝前看兩眼。

　　白哉禮彌眼睛一亮，不由又伸手戳了戳紫原敦。

　　紫原敦有些疑惑地左右看看，不知道在尋找著什麼，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後明顯有些失落。

　　大概是卡面小人減少了距離感，白哉禮彌一時間忘了紫原敦是個身高貼近190的高個子，只覺得對方是超大只的可愛。

　　白哉禮彌伸出手指，又戳了戳紫原敦。

　　紫原敦的人物沒有拒絕，站得穩穩當當的，抬眼看向白哉禮彌，又慢吞吞地從口袋裡拿出吃的，專心吃起來，並不在意自己被戳了好幾下。

　　有種擺爛的信任感，莫名使人親切。白哉禮彌滿意地決定愛屋及烏，明天多帶一些零食作儲備，如果紫原敦想要吃東西就送給他吃。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小圈裡的數值那麼低。

　　數值到底代表了什麼？

　　白哉禮彌思索著，將綠間真太郎的卡牌換出來。

　　大圈50，小圈40。

　　很平均。

　　卡面上的人物站得很直，略微側著身，視線朝前似乎是在審視什麼。

　　如果是真人在前，白哉禮彌或許還會因為綠間真太郎這樣的姿態束手束腳，但這是卡牌，自然不需要收斂什麼。

　　白哉禮彌很輕松就邁過了心裡出現的一道坎，伸出手指戳上去。

　　綠間真太郎肩膀聳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前方。原本就好看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都說近視眼鏡會讓眼睛顯小，那綠間真太郎本人的眼睛是不是會更大一些呢？

　　而且即使帶著普通眼鏡，劇烈跑動拼撞時也沒看到綠間真太郎的眼鏡滑掉或者飛出去。

　　白哉禮彌眨巴眨巴眼，又戳了幾下。

　　綠間真太郎被戳得仰了些身，白皙的臉上明顯變紅，耳朵更是紅得明顯，一手推了推眼鏡，另一只手伸前做出推拒的動作。

　　「嘿。」

　　白哉禮彌笑出了聲，立即覺得自己的笑聲過於輕浮，輕咳下調整表情，不再觸碰卡面。

　　卡牌上的綠間真太郎猶豫地放下手，斜著視線朝前看來，下巴微抬，仿佛是在說「還算知道收斂」。

　　不一會，便從衣服中拿出了一個紅色的綁成蝴蝶結的發帶，一點不覺得奇怪的拿在手裡。

　　是前段時間某一天的幸運物。

　　因為和綠間真太郎的顏色反差，白哉禮彌不怎麼費勁就回想起來。

　　綠發的正經少年拿出這個紅色蝴蝶結時，白哉禮彌下意識朝著對方的頭發看去，尋找著合適的位置綁上發帶。隨後在對方察覺到什麼望過來的那一刻若無其事地移開眼。

　　但卡面上的綠間真太郎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打探。畢竟這個卡牌小人總在「不經意」地朝自己看來。

　　生動得讓白哉禮彌心裡又升起一道坎，手指在空氣中動了動，還是沒有碰卡面。

　　綠間真太郎把幸運物放回衣服口袋裡，臉上又變回了最開始的模樣。

　　仿佛是事件終了。

　　白哉禮彌試探地下手一戳，綠間真太郎依舊是聳了下肩膀。

　　看起來不存在任何脫敏反應。

　　心裡感慨著卡牌人物動作過於真實，白哉禮彌等了等，果然看見綠間真太郎的人物恢復最初召喚出來時候的站姿神態。

　　想到今天遞給自己的那只小浣熊，白哉禮彌下手又是一頓猛戳，壞心眼地看著綠間真太郎略顯狼狽地閃躲著想要阻擋，笑得燦爛。

　　意滿換。

　　青峰大輝的數值最高。

　　大圈75，小圈80，還有一個多出來的數字5。

　　漂亮的數字，如同幼兒園裡的乖寶寶讓白哉禮彌肯定地點點頭。

　　卡面上的青峰大輝沒有再穿著才認識時候的老頭背心。身上套著一件短袖，精神頭很足的元氣滿滿，拿出籃球在手中拋著玩時，會露出燦爛的笑。

　　將籃球收起來，套上的校服比人略長一點，依舊顯得長手長腳，是還會要再長個子的挺拔。

　　白哉禮彌伸手戳了一下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眨眨眼，嘴角揚起露出開朗的笑容。

　　白哉禮彌大膽地點了一下青峰大輝的腦袋。

　　青峰大輝撓了撓頭，沒有閃躲，站姿更加隨意地歪了一下又回正，看向白哉禮彌，眼眸明亮。

　　有種在希望自己多來幾次的感覺。白哉禮彌手指又點了點，莫名覺得心跳加速些。

　　這樣真誠的坦然又熱烈的親近，讓白哉禮彌想要在床上滾上兩圈，心中升起一些隱秘的歡喜，又立即因為這是真實存在的友人而感到羞恥。

　　這明明只是卡牌。

　　還好只是卡牌。

　　還好沒有人知道卡牌的存在。

　　白哉禮彌看著卡牌，平復下情緒。

　　卡牌上的青峰大輝等了會，疑惑地朝前一步，似乎是想要看看白哉禮彌在干什麼。隨後又有些失落地退開，拿出籃球在手裡左右拋了拋。

　　白哉禮彌戳了一下卡牌小人的臉，看著他失手將籃球拋遠後勾手撈回來，側身躲避白哉禮彌視線般轉開頭。

　　過了會，又變成了初始的站姿。

　　白哉禮彌在心裡默默感謝這樣硬性設定的「初始畫面」，讓自己能夠將卡面小人和現實清晰區分開。

　　又看了一遍青峰大輝拋籃球，並缺德地再次使得人物失手拋遠，白哉禮彌收起了卡牌。

　　明明也看過其他人的數據，卻依舊只有這四張卡牌在手裡。

　　或許和這幾個人都是3S潛力有關？白哉禮彌看向自己用來裝數據分析的文件袋。

　　得想辦法給阿哲也提高一下。

　　--------------------

第31章 特別

　　=====================

　　「今天不去看別人晨練了？」白哉媽媽看著慢悠悠吃飯的白哉禮彌問道。

　　「今天不看了，今天和阿哲一起上學。」

　　白哉爸爸喝咖啡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白哉媽媽，想要眼神交流些什麼。

　　白哉媽媽沒有理會他，將烤好的吐司面包塗上草莓醬：「嘗嘗，昨天黑子阿姨給的。」

　　「黑子阿姨做的？真厲害。」白哉禮彌接過。

　　酥脆香甜的吐司口感和軟綿果肉的甜醬一同進入嘴裡，烘焙後暖呼呼的香氣讓果香也濃郁起來。

　　「好吃！」白哉禮彌眼睛一亮，忍不住好吃到動了動椅子。

　　「是吧。」白哉媽媽笑著又塗了一塊，送到嘴裡便看見眼巴巴盯著的白哉爸爸。

　　「那我呢？」白哉爸爸眼神從果醬和吐司面包間滑過。

　　「自己弄吧。」白哉媽媽笑眯眯地回道。

　　卻只是將果醬放在自己這半桌，沒有要遞過去的意思。

　　白哉禮彌咬的動作頓了頓，低著腦袋抬眼兩邊看看，最後選擇繼續吃自己的：「吐司可以烤好了帶學校裡去嗎？」

　　「會沒有才烤好的時候好吃哦。」白哉媽媽回道，「今天便當是你喜歡的厚蛋燒和照燒雞腿，還准備了一個水果盒子。」

　　「！」白哉禮彌坐直了些。

　　「那我呢？」白哉爸爸見縫插針地開口問道，語氣帶著些小討好，往日有些低沉的嗓音輕巧起來。

　　白哉禮彌看著溫柔微笑的媽媽轉頭朝向爸爸，一句話都沒有說，卻仿佛已經輸出了好幾句。

　　雖然不知道爸爸做了什麼，但白哉禮彌選擇堅定地站在媽媽的陣線上。

　　畢竟便當還是媽媽早起做的。

　　於是白哉禮彌選擇沉默。

　　「你跟哲也說了要一起去上學嗎？」白哉媽媽收回「閉嘴」視線，看向白哉禮彌。

　　「沒有。」白哉禮彌說著，快速將吐司塞到嘴裡，「我先出發了。」

　　「誒，你到他家門口跟他說一聲就行了。」白哉媽媽看著自家女兒猛地喝完牛奶，倒也沒有真的阻攔，「有哲也的份，你也可以和朋友分享哦。」

　　白哉禮彌嘴裡包著東西擺擺手，模糊地哼哼了聲「我吃好了謝謝媽咪」，便起身去拿便當。

　　廚房的桌子上，除去自己已經包好的便當外還有一個便當盒子打開著，應該是白哉爸爸的。

　　白哉禮彌看了一眼，滿眼都是蔬菜健康的顏色。

　　在白哉媽媽的手藝加持下，看起來很好吃，但對無肉不歡的白哉爸爸來說，絕對是頂級折磨。

　　心裡小小嗚哇了聲，白哉禮彌開心拎著自己頗有重量的便當盒出發，正好在關門時遇見了才開門准備去學校的黑子哲也。

　　「我出發了。」少年抬頭朝著對門看來，手裡還提著垃圾。

　　「走路不要看書。」黑子媽媽的囑咐聲從後面傳來。

　　「知道了。早上好。」黑子哲也點點頭。

　　「早。」白哉禮彌笑著應聲。

　　兩人一同先去丟了垃圾，再邁步朝電車車站走去。

　　黑子哲也伸手幫忙拎了便當盒，多看了白哉禮彌一眼。

　　足夠的默契不需要黑子哲也說話，天藍色的，圓圓的眼眸就能讓白哉禮彌讀出他的情緒。

　　即使在很多人眼中，黑子哲也常常處於沒有表情的狀態。

　　「今天不去晨訓，休息一天。」白哉禮彌說著，瞄向黑子哲也的身高，「便當是超級豪華便當哦，中午分給你。」

　　目測會比赤司征十郎矮一點點，也差不了太多。

　　「謝謝伯母。」

　　「阿哲每天有在好好喝牛奶嗎？」

　　黑子哲也眼中有些疑惑，但並沒有感到冒犯：「有，蛋白質補充得很好。」

　　說著，黑子哲也拍了拍自己的手臂，又將手臂舉起來做了一個健美的姿勢，書包背帶滑落，黑子哲也停下動作將帶子撈回肩膀上。

　　總覺得自己竹馬對於秀肌肉是不是有什麼執念。

　　白哉禮彌打量著黑子哲也，開啟觀察的模式。

　　沒有進行籃球運動時，數據就像是在睡覺般安靜，帶著色彩的線條變成了不醒目的黑白色。

　　依舊是那般，不怎麼起眼的數據。

　　和前一次所得到的數據沒有什麼特別的差異，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就像是有種還沒有解鎖的滯感。

　　白哉禮彌回過神來，細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竹馬。

　　看起來「纖細」，當然是在和一軍那幾個一年級的相比。

　　顯示的能力也是實打實的不亮眼，但潛力值定級卻給他到了B級，還是那種能夠摸到A級邊邊的B級，隱隱有種還可以往上升的感覺。

　　這個程度，是在二軍都能夠出彩的潛力。

　　白哉禮彌說不出那個感覺是不是自己主觀的認定。

　　奇怪。按照黑子哲也的數據，怎麼也不會被定到B級去。是因為漏掉了什麼，還是等級限制沒有權限打開什麼查看功能嗎？

　　白哉禮彌覺得可能是才吃了早飯，血到了胃裡讓腦袋沒什麼思考的能量。

　　「怎麼了？」黑子哲也問道，細細看了一眼白哉禮彌，確定對方不是在那個狀態，而是單純在發呆。

　　「你有沒有一種，被壓抑的感覺？」

　　「？」黑子哲也微微歪了下頭。

　　也許是長得秀氣，也許是因為眼睛太像是幼犬的澄澈圓潤。

　　整個人是清淺的顏色不具備任何攻擊性，帶著夏天薄荷汽水的感覺。

　　白哉禮彌突然被這個眼神盯得有些心虛。

　　那些，例如被封印了能力的天才少年這種，想要玩梗的話被咽了回去：「你要不找找方向？再確定一下努力的目標？」

　　黑子哲也眨眼等待白哉禮彌繼續說下去。

　　「有人的特長是投籃，有人是籃板，有人是組織，還有突破啊防守啊什麼的，不如先找一下你適合的角色？」

　　「我打控球後衛。」

　　「嗯嗯。」白哉禮彌點頭，「然後？」

　　「嗯……」黑子哲也很認真地思考著，略微垂了些視線。

　　有個路人從兩人將穿過。

　　但早已習慣的兩人朝外邁開一步又合攏。

　　像是在水流中插入了什麼阻礙物，對於流水沒有沒有絲毫的影響。

　　只是走過的人有些疑惑地朝著白哉禮彌的方向看了一眼，一瞬間的察覺又變成了多想，撓撓頭繼續趕路。

　　「我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黑子哲也搖頭。

　　「唔……」白哉禮彌抿著嘴跟著想了會，「控球後衛的話，要不先試試能不能在場上看到人員跑動？」

　　「就像是開天眼的那樣。」

　　「？」黑子哲也想像了一下，「有點難。」

　　「確實。」

　　「不過，我在場上的時候，大家都不怎麼注意到我，所以隨便跑動起來也能夠觀察。」

　　「那就先試試培養全局感？」

　　「好。」黑子哲也應著。

　　兩人在擁擠電車上找到一個不錯的位置。穿梭滑溜得像是入水的魚。

　　「我想想，除了觀察全局感，還有傳球的准確性。」白哉禮彌心裡想著赤司征十郎的技術，將簡單的部分剝離出來，「就是傳球的球感，能夠快速到位的那種。」

　　黑子哲也點點頭，很配合地做出恍然的動作，雖然面部表情變動不大。

　　「體能也要跟上，等我先去偷學一些一軍的訓練和技術，回來教給你。」

　　「好。」黑子哲也應著，聽著白哉禮彌細碎的話，露出一個清淺的笑來。

　　--------------------

　　謝謝支持的小可愛們感謝在2023-06-06 08:00:00~2023-06-12 19:41: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啞語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彌爾之鑰 49瓶；焦糖布丁三分熟 20瓶；少時 12瓶；朝露、霂曦 10瓶；紀子、cici·瑤、玖、很乖 5瓶；莯澀糯米、凜、深海、藍色月球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2章 顏色

　　=====================

　　「哎，今天白哉沒有來看晨訓啊。」桃井五月嘆了口氣。

　　青峰大輝將籃球投出：「說了她今天不會來。」

　　籃球從網中擦過，發出「唰」的一聲。青峰大輝跑著兩步將落地彈開的籃球撈回來，從三分圈外繞了一圈。

　　「萬一呢。」桃井五月朝著校門走過來的方向看過去。

　　並沒有什麼要緊事，只是想著湊個熱鬧聊聊天，所以也沒有提前給白哉禮彌發信息。

　　想要制造一個巧遇，不過現在看來巧遇失敗。

　　桃井五月看向場中專心打球的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拿著籃球走到罰球線上，瞄准後出手。

　　漂亮的弧線，落網得分。

　　「阿大的動作，利落了很多啊。」桃井五月說完，便發現自家竹馬臉上難掩的得意神色，「？」

　　青峰大輝神態帶著炫耀，語氣又故作謙虛：「哪裡，是白哉經常看我打球，指出了些小動作，又幫著我練習減去了多余動作而已。」

　　「？」你要不要看看你的表情？桃井五月感到迷惑且辣眼。

　　不知道自己的竹馬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幅開屏竊喜的狀態，有白哉幫忙是什麼特別了不起的事情嗎？

　　好吧，白哉禮彌的能力聽起來確實是很了不起的技能。對於選手來說，能夠帶來實質的進步也確實是很值得欣然的。

　　但這種隱含的炫耀著自己被偏愛的話語到底是怎麼說出口的。

　　青峰大輝下意識地回答後，也覺得這套用於對付那幾個家伙的說辭不應該用來回答桃井五月 ，表情收斂起來。

　　「真是受歡迎啊。」拖著長音，語氣更顯陰陽怪氣。

　　桃井五月一聽便知道來的人是誰，畢竟這位是在短短一個月就讓教練頭疼，以一種積極的狀態推薦去了一軍的刺頭。

　　灰崎祥吾的包隨意挎著，外套也沒有扣上，一看就是頗為閑散的狀態。

　　桃井五月不太想要和這位正面對上，便點頭算作打招呼後，立即將頭轉過去。

　　灰崎祥吾沒有理會。

　　青峰大輝側頭看了一眼灰崎祥吾，有些疑惑對方的話，停下來看向他：「來兩球？」

　　灰崎祥吾頓了一下，接著扯開一個笑：「好啊。」將包隨便丟在地上，外套一脫走上了場。

　　在一旁猶豫著要不要幫忙拿東西的桃井五月小小松了口氣。

　　「先攻還是先守？」青峰大輝將籃球抬了抬。

　　「讓我先試試攻吧，入部就是一軍的天才。」灰崎祥吾揚著下巴，口氣輕慢。

　　微微眯了些眼更加像街頭不懷好意，准備上前來挑釁打一架的混小子。

　　兩人的身高差不多，更有種對決的氛圍。

　　青峰大輝笑了一下：「好啊。」將籃球拋給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接下籃球，便自然拍擊起來，邁開腳重心下沉一些，做出准備進攻的姿勢。

　　觀察青峰大輝動作的視線認真，氣場也在瞬間發生了變化。

　　青峰大輝被激起了戰意，展開手等待著灰崎祥吾的進攻。

　　……

　　「足球的人氣那麼高嗎？」白哉禮彌看著站在足球場旁邊的人群。

　　本班的體育課在進行完跑步測試後便是自由活動，正好趕上同時間上課的另外兩個班踢足球賽。

　　加油的人，湊熱鬧的人，將氣氛烘得熱烈。

　　「大概率不是因為足球比賽。」桃井五月朝著人群看了一眼，「你之前沒有發現嗎？」

　　「發現什麼？」

　　「我們體育課的時候，都很熱鬧。」桃井五月說著，促狹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有嗎？」

　　「有的。」

　　「咦？我沒怎麼注意到。」

　　「那是因為，白哉在自由活動時間都去看笨蛋峰打籃球了。」

　　「是嗎？」白哉禮彌歪了下頭，思索片刻，「正好體育課上有機會，就趁機多觀察，說到這個，青峰出手角度增加了。」

　　白哉禮彌說著，頗為愉悅地分享著最近有關青峰大輝的「研究成果」。

　　青峰大輝配合度極高，很願意嘗試白哉禮彌提出的方案。交流起來相當順暢，一點就通。

　　就這個把月的體育課時間，已經刷出來了兩次殘影，兩人協作著好好完成了「任務」。

　　觀察青峰大輝的數據越來越順利，數值基本都能默背出來。

　　桃井五月看著說得開心，表情生動起來分外活潑的白哉禮彌，又瞥向因為今天是足球賽後被沒什麼興致的青峰大輝。

　　難怪這家伙那麼得意啊。

　　青峰大輝坐在看台的座椅上，沒什麼興趣看足球賽，依著椅背打了個哈欠。

　　早上運動量已經足夠，如果今天體育課再次高強度運動，會影響到之後的籃球部活。

　　只是熱鬧的操場真不是一個可以小憩的好地方。青峰大輝視線掃一圈後頓了頓，撐著頭閉上眼。

　　「所以，是為什麼？」白哉禮彌追問了一句繞回話題。

　　「啊。」桃井五月回過神來，「是因為，和我們一起上課的6班，有個人的人氣很高。」

　　「誒……」

　　「聽說已經在當平面模特了。」

　　「已經？小學就開始了嗎？」白哉禮彌有種明星就在身邊的新奇感。

　　「嗯，他的姐姐好像也是模特，不過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哦。」桃井五月示意了一下足球場，「還有就是，他天賦很高，才開始踢足球就已經能踢得很好了。」

　　「真厲害啊。」白哉禮彌順著說道，有些好奇地朝著足球場看去。

　　「他長得很好看，挺好找的。」

　　的確挺好找的。

　　一眾黑發球員裡，有一位金發的少年，如同在舞台上被打了聚光燈般的閃耀。

　　跑動的身姿十分矯健，繞開了前來搶球的人後隨意地將足球勾起，小跳開落地將足球用身體接下，嘴角噙著自信的笑意繼續朝前突破。

　　和臉蛋一樣閃耀的球技，引得圍在球場邊的女生們高呼。

　　「厲害。」白哉禮彌看著對方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下意識想要試試能不能開啟賽場觀察狀態。

　　嘗試的結果自然是不行，便並不在意地收回了視線。

　　桃井五月還在看著，想要確定這一個進攻是否能夠成功射門。

　　「哎呀，被攔住了真可惜。」桃井五月的聲音和如同背景音的惋惜聲一起響起。

　　「沒關系的黃瀨君。」

　　「黃瀨君加油！」

　　黃瀨？被五十嵐「彩色戰隊」影響的白哉禮彌朝著金發少年多看了一會，在足球場上的表現能展示出金發少年優越的運動細胞，但沒有辦法觀察出他籃球技術是否同樣優秀。

　　「白哉？」

　　「黃瀨君會打籃球嗎？」

　　「嗯？」桃井五月視線一飄，朝著後面的青峰大輝看去。

　　青峰大輝已經閉上眼歪些腦袋，似乎睡著了。

　　不過按照籃球笨蛋的性格，籃球技術不錯的人都會被他當做朋友吧。就像早上和灰崎祥吾打完後，被灰崎祥吾怪裡怪氣地說了兩句都不在意，反而笑呵呵地轉球，氣得灰崎祥吾扭頭就走。

　　桃井五月覺得自己思索得有些久，看向白哉禮彌准備說話，發現對方也在思索中。

　　「能找機會讓黃瀨君打打籃球嗎？」

　　「體育課上也許可以，但他應該優先去踢足球吧。」桃井五月回答道。幾次體育課自由時間都在踢球。

　　「那……」白哉禮彌視線朝著足球場邊上掃了一圈：「有可能找他去籃球部參觀嗎？」

　　「？」

　　--------------------

　　天氣好熱啊，碼字都碼得大汗淋漓的感謝在2023-06-12 19:41:43~2023-06-13 19:08: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未若、張丁楠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3章 午餐

　　=====================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穿著運動服的黃瀨少年太過於亮眼，亮眼到白哉禮彌已經能腦補貿然上前搭話會發生什麼。

　　與其為湊來一個「黃色」而自找麻煩，還不如想想辦法將阿哲提上來。

　　黑子哲也可是帶「黑」，本身頭發是藍色，一人兩色的「高手」。

　　腦子過著這兩個想法。白哉禮彌對比了一下，覺得前者的麻煩程度和後者的困難程度旗鼓相當。

　　後者反而沒有前者那般，會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煩，是很直白的硬性困難。

　　那當然是選擇後者，所以黑子哲也到底什麼關鍵數據被自己忽略了呢？

　　「下午好。」

　　「下午好。」白哉禮彌回過神，立即揚起笑來和錯身而過的綠間真太郎打招呼。

　　綠間真太郎和桃井五月相□□頭算是禮貌問好。

　　桃井五月眼珠轉轉，等錯身走遠後才小聲道：「想不到綠間君是會主動打招呼的性格。」

　　「他也很有名？」白哉禮彌好奇地看向桃井五月。

　　「一年級就進入一軍的人。」桃井五月笑起來，「我也是籃球部經理誒。」

　　「對，我沒反應過來。」白哉禮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臉，「想不到？」

　　「因為一直是很嚴肅正經的模樣，大概覺得會比較高冷？其他人是這麼傳的。」

　　「其他人？還有這些傳言嗎？」白哉禮彌頗感神奇地看向桃井五月，「你知道的比我多了好多，奇怪，我們明明經常在一起啊。」

　　「是後勤的人和我聊天說的啦。」

　　「後勤組啊……」白哉禮彌想到上次自己主動交流的三人。

　　後來來到一軍的是另外的一年級，大概是後勤組的輪換機制。

　　學校裡碰見的時候，雙方都不是能夠在不太熟的情況下聊天的性格，便總是禮貌點頭走開。

　　白哉禮彌多是和桃井五月在一起，沒有太多擴大交際圈的想法。

　　桃井五月回頭確認綠間真太郎已經走遠，繼續道：「他還真的一直纏著繃帶啊。」

　　「嗯，是為了保護好手指。」白哉禮彌應著。

　　「哇啊。」桃井五月揚起眉，有些小誇張的驚訝，「那上了廁所洗手怎麼辦？」

　　「？」白哉禮彌愣了一下，不由跟著想要想一下，思緒才飄起來就立即住腦，「啊這種事情。」

　　「確實不太好細想呢。」桃井五月表情跟著微妙。

　　兩人點點頭，默契地錯開了話題。

　　「那個胸章還挺好看的。」

　　「我沒注意看。」

　　「月桂胸章，很漂亮。」桃井五月好奇地朝著白哉禮彌湊近些，「你剛剛在想什麼？」

　　「在想阿哲，我好像忽略了什麼。」白哉禮彌依舊找不到方向，但總有種忽略了什麼的感覺。

　　「忽略了什麼？是忘記什麼東西了嗎？」

　　「不，是覺得他不該在三軍。」

　　桃井五月眨了一下眼：「下個月就會進行調整測試了。」

　　「他通不過測試的。」白哉禮彌說得坦然。

　　一個投籃命中率百分之零的人，靠什麼比過籃球部的其他人。

　　但這個神奇的屬性，又為黑子哲也增添了一分不同尋常的色彩，仿佛上天賜予了一份不同尋常的禮物。

　　好吧後面的想法有些主觀。

　　白哉禮彌又在腦中過了一遍黑子哲也的數據，依舊無所獲。

　　「？」桃井五月有些拿不准白哉禮彌的意思。聽起來像是不想讓那位黑子君在籃球部。

　　「奇怪就怪在這裡。」白哉禮彌對上桃井五月的眼，莫名多了些傾訴欲望，大概是終於抓到人可以吐槽，「你相信有人怎麼都投不進籃嗎？」

　　「你是指，一個都投不進？」

　　「一個都投不進。」

　　「就算定點，沒有人干擾？」

　　「就算定點，沒有人干擾。」

　　「？」白哉禮彌回答得越坦然，桃井五月就覺得越奇怪。

　　「是小孩嗎？」

　　「是我們這個年紀的，健全健康的人。」

　　白哉禮彌覺得桃井五月的疑惑非常明顯，溢出來到如同實質。

　　「真的有這樣的存在嗎？」桃井五月一邊說著，一邊盯著白哉禮彌的表情。見鬼的，觀察下來的結果是白哉禮彌沒有說謊。

　　「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白哉禮彌一種微妙的欣賞心情，看著桃井五月從犯疑到震撼。

　　「那他在球場上靠什麼得分呢？」桃井五月問出口，便反應過來投不中籃的人沒辦法得分，補充道，「我是指，在球場上怎麼，額，就是說要怎麼體現自己呢？」

　　「很難說，也許等你看過他的比賽就知道了。」白哉禮彌皺了下鼻子，「他就是很認真地在被迫劃水。」

　　「啊？」

　　「就是那種，隊友都會忘記場上有他這麼個人的那種被迫。」

　　桃井五月的表情很難用語言來形容：「你說的有人，該不會就是黑子君吧？」

　　白哉禮彌點頭。

　　對話陷入了沉默。

　　「還怪，神奇的哈。」桃井五月干巴巴地說道。

　　白哉禮彌被桃井五月的反應逗笑。

　　……

　　「今天午餐好豐盛啊。」桃井五月終於等到白哉禮彌將打包的餐盒打開，坐在拼好的桌側期待著，「你不叫黑子君一起嗎？」

　　「他剛剛分了些走，中午好像要去找老師。」

　　「剛剛？」桃井五月朝著周圍左右查看，很快疑惑被撲面而來的食物香氣衝淡。

　　「嗯。」白哉禮彌將第一層的水果盒拿開，露出下面的照燒雞腿。

　　雞腿被先炸過，有一層酥皮，油脂的肉汁微微沁潤，是一看就知道一口爆汁的那種肉類愛好者狂喜雞腿。照燒的醬汁淋在上面飄出帶著甜味的香氣。

　　厚蛋燒的顏色金黃，形狀漂亮得像是什麼手工藝品。

　　一旁的配菜被隔開，脆生生的看起來可口鮮甜的。

　　白哉禮彌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在心裡感謝媽媽的同時，短暫同情今天便當是全素的爸爸三秒。

　　桃井五月和青峰大輝的眼神已經不自覺地黏在上面的。

　　「伯母，好厲害啊。」桃井五月覺得自己的便當味道略微寡淡起來，雖然今天准備的是肉丸子。

　　另一邊主打一個份量足的青峰家，今天是簡易飯團和讓青峰大輝自己去買的面包。

　　「唔。」青峰大輝咬了一大口飯團，鹽味飯團裡包了塊肉，就著香氣狠狠咀嚼著。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桃井五月勉強移開視線，看向白哉禮彌。

　　「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要說的話，大概是不知道昨天爸爸怎麼惹到了媽媽，讓原本兩人的食材變成了豪華一人份。

　　這些就不用說出來了。

　　「今天准備的份量有些大，你們要不要也——」

　　「可以嗎？我的意思是，當然，謝謝。」桃井五月出聲後發現自己竟然比青峰大輝還先開口，有些不好意思，「我的菜你要試試嗎？肉丸子很好吃。」

　　青峰大輝咽下嘴裡的飯團，樂滋滋地開口：「多謝款待。」

　　「我也想要。」

　　三人看向出聲的方向。

　　因為格外突出的身高，紫原敦被正要離開的學生轉頭看了好幾眼。

　　教室裡的同學也忍不住將注意力放在四人身上。

　　一心在便當上的三人，這才注意到紫原敦的到來。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站在這裡的。

　　「紫原君？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紫原敦將視線從豪華便當移到白哉禮彌臉上，提了提右手：「小蛋糕。」

　　白哉禮彌看到一塊餡料充足到幾乎滿出來的草莓千層：「給我的？」

　　「嗯。」頓了頓，紫原敦補充道，「謝禮。」

　　「謝禮？」

　　「美味棒。」紫原敦看向白哉禮彌，「還有看著我的謝禮。」

　　真摯的黛紫色眼眸裡散著零碎的光，像是露珠落在鳶尾花上。

　　一包美味棒的價格大概才能和這款草莓千層比吧：「太客氣了。」

　　紫原敦將手朝前遞了遞，視線垂下看向桌上的便當。

　　「謝謝。」白哉禮彌接下了蛋糕，「你要嘗嘗便當嗎？」

　　「要。」紫原敦自覺地將旁邊空椅子端過來，坐在白哉禮彌旁邊。

　　「？」桃井五月朝著青峰大輝擠了擠眼。

　　太強烈的視線讓青峰大輝從照燒雞腿上移開注意抬起頭：「？」

　　沒看懂桃井五月什麼意思。

　　--------------------

　　謝謝小可愛們支持，開始准備千收的加更


第34章 午餐2

　　======================

　　「紫原敦，打的中鋒位置，除了在場上不喜歡動以外沒什麼特別的缺點。」白哉禮彌介紹著，「桃井五月，目前是二軍的經理，很快就要到一軍來了。」

　　「你好。」桃井五月看向坐在椅子上，將桌椅都稱得小了一圈的紫原敦。

　　之前就知道紫原敦身型較為突出，實際近距離接觸，大只帶來的震撼更明顯直觀。很容易讓人忽略了紫原敦的五官長得其實很英挺。

　　那雙眼眼梢上挑，眼型好看。

　　眉頭濃一些，增加了點說不出的孩子氣。

　　這樣的眉眼會被忽略，也許和他總是半耷拉著眼睛有關。

　　紫原敦看向桃井五月點點頭。那雙眼睛在咬下肉的時候才精神地迸發光彩，微微睜大了一些看向白哉禮彌：「超級好吃。」

　　「是吧，這可是我媽媽的拿手菜。你快也嘗嘗。」白哉禮彌看向還沒有動筷的桃井五月。

　　「啊，好的。」桃井五月應著，用多出來作為公用的筷子將肉夾到了自己的便當裡。

　　眼睛無法離開現在的畫面。

　　青峰大輝已經夠高了，坐在紫原敦旁邊依舊明顯地矮一截。

　　兩人和白哉禮彌坐在一塊，讓白哉禮彌像是帝光專有童話裡參加巨人茶話會的「愛麗絲」。

　　紫原敦吃得認真，這種對食物的虔誠是對廚藝最直白的贊美。

　　青峰大輝也難得斯文，僅僅和他自己平日的狼吞虎咽比起來。

　　白哉禮彌相比慢了不少，嘴裡包著食物咀嚼讓臉頰看起來富有肉感，像是漫畫裡出現的那種弧度。

　　感覺可以就著畫面多干一碗飯。

　　桃井五月咬了一口照燒雞腿肉，眼睛一下就睜大地看向便當盒。

　　緊實的肉質，側面的條紋排列均勻，是一塊頂好的肉。再配上白哉媽媽的高超手藝，勾芡的香甜醬汁，烹飪出令人驚艷的照燒雞腿肉。

　　能夠多吃兩碗。

　　紫原敦吃了兩塊肉又吃了塊厚蛋燒便停下來：「謝謝款待。」

　　「不再吃一點嗎？」

　　紫原敦沒有說話，低垂著視線看向白哉禮彌，像在打量什麼。

　　「？」白哉禮彌將一塊肉塞到嘴裡，看向紫原敦。

　　「白仔得多吃一點。」

　　說完，紫原敦看向青峰大輝：「青仔也多吃點。」

　　最後，紫原敦對上桃井五月的視線：「你也多吃點。」

　　「好，好的，謝謝。」桃井五月有些受寵若驚。

　　紫原敦滿意地點點頭，起身離開。

　　「他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白哉禮彌搖搖頭，「誒，青仔？」

　　青峰大輝猛得咳了一下，轉頭將手抵在嘴邊去拿自己的水瓶。

　　「我之前以為紫原君只是把我名字發音錯了。」白哉禮彌說道。

　　「是昵稱吧。」桃井五月迅速將一側的蓋子反蓋在盒上，一副關心飯菜高於自己竹馬的樣子。

　　「紫原君看起來沒什麼精神，懶懶的。」

　　「我也覺得。」白哉禮彌點頭，「有時候感覺他能在場邊睡著。」

　　「上場就會變成另外的狀態嗎？」

　　「那倒沒有，只是單純的身體條件很好。」白哉禮彌看向緩過來的青峰大輝。

　　「嗯，搶籃板很強。」讓青峰大輝的印像非常深刻。

　　長手長腳的紫原敦防守範圍非常廣，只需要一個直身起跳便能夠輕松勾到球，同時，體重在那裡，讓前來對搶的人抗不住被撞開。

　　對位球員會因為紫原敦防守範圍廣，被抵住沒辦法強行突破，被迫選擇更麻煩的技術性突破。

　　紫原敦本身有奇怪的敏銳直覺，抬手總正好在能夠將球攔下來的地方，不需要怎麼移動腳步就可得上對位選手。

　　天賦型中鋒。

　　「首發的中鋒位置基本定下來是他了。」

　　「不算意外。」

　　菜吃完得快，飯還剩下了不少。

　　白哉禮彌在青峰大輝「真可惜」的視線裡，猶豫著是否要說出「要不你吃了吧」這句話。

　　大概是受到了卡牌上人物或多或少的影響，白哉禮彌看著青峰大輝的時候，偶爾會有想要多多試探對方反應的衝動。

　　卡牌青峰大輝就像是自家露出肚皮隨便摸的親近大狗，現實裡的青峰大輝則像是鄰居家裡養的杜賓。

　　還算熟悉，但總覺得心裡毛毛得不敢太放肆接近。

　　白哉禮彌咽下詢問，視線低下，將飯盒收好，拿出另外一個：「還有水果盒。」

　　「伯母真厲害啊。」桃井五月覺得自己有些撐的胃還能再塞一點，「這些真的是給你准備的午飯嗎？」

　　「今天是有些別的原因所以給的是兩——多人份。」

　　「哇哦，兔子蘋果。」

　　「還有去尾草莓。」

　　「你的那個好朋友，就是黑子君，他是不是忘記拿水果了？」水果盒裡排列整齊，桃井五月問道。

　　一直說著有機會見見，但開學到現在「錯過」了很多次，還沒有真的見過一次。

　　「留一點一會給他送過去吧。」白哉禮彌看著桃井五月期待的眼神，意會道，「正好一起散散步？」

　　「好。」

　　「我記得之前說過，他也在籃球部。」青峰大輝朝前坐些，「什麼時候約著一起打球，這個周末怎麼樣？」

　　「你還沒訓練夠啊。」桃井五月受不了地接話。

　　「我問問他吧。適當也得休息休息。」

　　如果黑子哲也和青峰大輝對上，估計會被碾壓著打吧。

　　白哉禮彌看向青峰大輝。

　　或許，可以讓青峰大輝來教一教黑子哲也怎麼打球？畢竟會打籃球的人教起來會更直接一些，再加上，青峰大輝的內場投籃技術非常突出。

　　「我一會問問他。」白哉禮彌點點頭重復了一遍。

　　「好啊。」青峰大輝心情頗好地點頭。

　　「又是打球。」桃井五月無奈地嘆口氣：「那，他們打完，我們要不要去逛個街什麼的？」

　　「好啊。」白哉禮彌期待地應聲。

　　本想要帶著桃井五月見見黑子哲也，但還是沒有讓兩人碰上一面。

　　班上的人對於黑子哲也的動向沒有什麼印像，有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班上還有黑子哲也這麼個人。

　　白哉禮彌道謝後離開。

　　「那家伙又到哪裡去了。」

　　「真是，神奇啊。」桃井五月語氣微妙。

　　桃井五月很難想像一個人的存在感能夠低到這樣的境地：「已經開學一個多月了。他這種情況，小組活動什麼的很容易漏掉吧？」

　　「有的時候會主動告訴老師。」有的時候就蒙混過關。白哉禮彌將後面一句隱去，「不過沒事，這個周末就能見到了。」

　　「到時候好好讓你見識一下他的厲害。」

　　「指突然出現這樣的厲害？」桃井五月反問道。

　　「對啊。」白哉禮彌笑開。

　　「那青峰可就慘了。」桃井五月神秘地眯了眯眼。

　　……

　　「我還以為你會寫一份灰崎的報告出來。」

　　「為什麼？」白哉禮彌疑惑地看著五十嵐。

　　「那家伙挺特別的？」五十嵐撐著頭。畢竟是技能那麼特殊的選手。

　　「還好吧。」白哉禮彌接話的語氣平淡。

　　五十嵐多看了白哉禮彌兩眼。

　　「怎麼了？」白哉禮彌有些不自在地側開頭。

　　「沒事。」五十嵐慢慢移開視線，反而讓白哉禮彌在意起來。

　　--------------------

　　感謝在2023-06-13 08:00:00~2023-06-15 22:27: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反派小怪獸 67瓶；我已經是一只鹹魚了 10瓶；藍色月球 2瓶；張丁楠、馬甲怪物、深海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5章 異樣

　　=====================

　　「那位教練已經去二軍了？」等著他們進行熱身，白哉禮彌掃了一圈教練組。

　　「是的。」五十嵐點頭，並不太在意，「二軍的那個經理下周一來。」

　　聽起來像是某種交換。

　　白哉禮彌轉頭看向五十嵐：「教練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唉。」五十嵐長長嘆口氣，「白金老頭准備拿全一年級陣容了。」

　　「嗯？」

　　看著白哉禮彌疑惑的樣子，五十嵐又嘆了口氣：「籃球可不是單純靠個人實力獲勝的，磨合隊伍有時候比個人調整更麻煩。」

　　「這樣啊。」五十嵐看起來很疲勞，白哉禮彌打量著對方的狀態。

　　「等下周去打練習賽，你就能直觀看到了。」

　　白哉禮彌點點頭。

　　「分析報告，訓練計劃，還要拿出不同的方案戰術。這哪裡是國中教練該干的活。」

　　「你以前說，隊員的關系就像是星星。這個太亮了那個就會黯淡，是會有不同星星發亮的方案嗎？」白哉禮彌問道。

　　「啊，他們現在還算不得星星，只能算是燈泡。趕夜路的手電裡的那種，需要燈泡多一些才能，啪，從這個山頭照到那頭。」

　　很形像的比喻。

　　白哉禮彌受教地點頭。比起籃球，更像是某些野營或者趕路經驗。

　　認真聽話的樣子讓五十嵐很是受用，坐起了些身，抬了一只手在空中揮舞：「多持續性地進行多人同時觀察。」

　　「這樣就能看到團隊效應了嗎？」

　　「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五十嵐示意一下熱身完後分組開始訓練的一年級組，「好的團隊能夠迸發出遠超於個人能力的能量。」

　　「現在他們不過是靠著個人實力在那頂著，碰見配合好的隊伍會打得很艱難。」

　　「一個隊伍就像是一台機器，每個人都是齒輪，得相互吻合才能高效轉動。」

　　這個比喻也很生動。

　　白哉禮彌點著頭，心思小小飄了一下。

　　吻合這個詞聽起來，好那個哦。

　　「選手之間也有相性區別的，就比如現在一年級組裡，紅頭和紫頭兩個人的關系，就比藍頭和綠頭的好，灰頭靠著那一場訓練賽勉強加入了隊裡，處於邊緣狀態。」

　　「……你能叫他們的名字嗎？」

　　「這樣不是更好區分嗎？」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的表情，抬眼望向白哉禮彌的頭發扯著嘴角笑起來，「而且，除了這幾個家伙外，大家的發色都是深色系的。」

　　「嘿，你的頭發也是例外。我要不要也去染個，我看看，染個金色好了。」

　　五十嵐對發色的調侃，帶了些奇怪的情緒，特別是說道金色的時候，語速加快顯得急切。

　　「下周來的那個經理，是個粉頭。真有意思，你們這一屆真有意思。」

　　「就像是要和其他人區分開來，專屬的『主角光環『一般。」

　　「足球社裡也有啊。」白哉禮彌想到黃瀨同學，雖然聽起來分外符合籃球部這幾人的命名規則，「有個黃色頭發的。」

　　五十嵐撇了下嘴：「金色系已經有了嗎？嘖，看來我得換個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藍色和青色有點撞色系，橙色什麼樣？」

　　五十嵐越說越快，帶著情緒化的亢奮。

　　「冷靜一點，教練。」

　　五十嵐摸摸下巴：「連白金老頭都是酷炫的灰白發，我不能在這個團隊裡顯得格格不入，也得去整一個彩色！」

　　「……五十嵐教練？」

　　「怎麼？」

　　「你，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白哉禮彌想著開個玩笑調侃，看著五十嵐突然沒有表情的臉，在心裡暗道一聲糟糕。

　　平時五十嵐給的感覺太松弛，讓白哉禮彌一下沒有把握住和教練的邊界。

　　和才認識兩個月不到的成年人開關於感情方面的玩笑，頗為冒犯了。

　　白哉禮彌一下收聲，有些緊張的看向五十嵐。

　　剛剛看著和平時也沒什麼差別，臉上笑也笑得略微誇張但還算自然。現在一下子收了表情，便能明顯得感受到他的異常。

　　五十嵐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和女朋友吵架？」

　　「不，我就是那麼，隨口的一猜，哈哈。」白哉禮彌緩緩移開視線，又按捺不住眨著眼偷偷觀察。

　　五十嵐很快就調整了表情：「只是昨天有些事情，時差關系，沒休息好。」

　　「哦。」。

　　時差關系，五十嵐教練的女朋友在國外嗎？

　　突然這麼關注發色，是外國人嗎？應該是很優秀突出的一位女士吧。

　　「你先記下他們訓練的成績。」

　　「好的。」白哉禮彌立即應下，忍不住斜著觀察了五十嵐一眼。

　　正對上五十嵐調整後，似笑非笑的表情。

　　「！」白哉禮彌平靜地轉回眼。

　　熱身完畢的隊伍集合。

　　上野教練拿著木板站在隊伍前面，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嚴肅。

　　「下周練習賽，首發名單。」

　　「大前鋒，青峰大輝；小前鋒，灰崎祥吾；中鋒，紫原敦；得分後衛，綠間真太郎；控球後衛，赤司征十郎。」

　　「隊長，虹村修造；替補人員：久保田翔真，山本大雅，近藤仁，池田陽向。」

　　「隨隊經理：白哉禮彌，桃井五月。」

　　隊伍中的視線隨著名單的宣讀看過去。

　　還在走神思考五十嵐的事，猛地聽見自己的名字，白哉禮彌僵了一下回過神。

　　立即露出一個淺笑。

　　青峰大輝之前便知道桃井五月要調到一軍的消息，順著名單宣讀看向白哉禮彌。

　　「咱們經理真可愛啊。」

　　「確實。」

　　「怎麼還有個隨隊經理？那是誰？」

　　「不認識。新的經理？」

　　「嗚哇，不會是經理也搞替換制吧？別呀。」

　　「聽起來像是他們會做的事情。」

　　上野敲了敲手中的記錄板，小聲的討論聲便消失了。

　　「即使這一次是首發，下半場也可能被換下來。」上野教練揚聲，「同樣，這一次不是首發，不代表下一次不能成為首發。」

　　「除戰術安排外，從首發被換下來的人，自己去二軍報道。」

　　「練習賽的對手川知中學，去年在區域預選賽上是第二名，連續三年在全國大賽上也是排得上號的。」

　　「壓不下十分，回來體能訓練翻倍。至於要是輸了的話——」

　　上野的聲音沉下來。二三年級的人有些已經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回來再算賬。現在，分組訓練開始！」

　　「是！」

　　「所以輸了的懲罰是什麼？」白哉禮彌乘著人散開的熱鬧，悄聲問道。

　　五十嵐側頭望了一眼白哉禮彌，在白哉禮彌臉上疑惑的時候出聲。

　　「訓練翻倍，坐板凳唄，還能是什麼。」五十嵐的語氣輕松，讓白哉禮彌產生了懲罰並不嚴重的錯覺。

　　但二三年級那異樣的狀態明顯，白哉禮彌看著五十嵐，用眼神催促著他多說一些。

　　「訓練計劃由白金老頭親自制定監督，訓練過的人都說好。」五十嵐敷衍地笑了一下，「好了，你也知道我今天狀態不好，讓我歇會，自己去觀察吧。」

　　有種，休息日帶著小孩去公園，將小孩丟在沙坑裡玩沙，自己坐在長椅上發呆的廢物爸爸的既視感。

　　「辛苦了。」白哉禮彌起身，頗為鄭重地拍了拍五十嵐的肩膀，頂著他有些錯愕的視線快步溜走。

　　--------------------

　　今天自信存稿，覺得能夠破千收

　　掉落二更，感謝支持

　　OVO

第36章 好看（千收加更）

　　=================================

　　好在五十嵐的視線追了一截便收回。

　　白哉禮彌松了口氣，認真看著場上跑動的部員們。

　　「桃井五月，二軍的經理，擅長情報收集，具有一定的籃球戰術指揮能力。」

　　「？」白哉禮彌無聲哇嗚了一下，看向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己旁邊的赤司征十郎。

　　聲音溫和好聽，像是午後令人放松的微風。

　　「和你同班。赤司征十郎說著轉過頭看向白哉禮彌，帶著清淺的笑，「你們關系好像不錯？」

　　真好看。

　　白哉禮彌應了一聲：「之前就認識，可以算是帶我入門的半個師傅。」

　　「這樣啊。」赤司征十郎聽著，「我是從教練組那邊看到的資料，需要給你一份嗎？」

　　「可以嗎？」白哉禮彌老早就好奇教練組的資料會是什麼樣子，一直沒有機會看到。

　　五十嵐的報告倒是看過一次，上面的東西太過專業，反而讓白哉禮彌有種「這樣的報告真的有用嗎」的疑惑。

　　「當然可以。」赤司征十郎略微眯了些眼，眉眼看起來更加柔和，「經理的分析和球員不同。我想或許對白哉有幫助。」

　　「非常有幫助，謝謝。」

　　「客氣。」

　　「如果可以的話，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一下赤司君。」

　　赤司征十郎略低了些頭，做出聆聽的樣子。

　　不知是不是赤司征十郎的社交禮儀，嘴角總是帶著點笑意的樣子讓人感覺親近，周身氣度又帶著讓人會自覺保持著社交距離的禮貌。

　　比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姿態更多了幾分高不可攀，偏生此時又垂下了枝丫。

　　矛盾的溫和。

　　「如何在場中能夠觀察到全局的局勢？」

　　赤司征十郎眉微微揚了一些：「是說組織後衛，還是？」

　　「從組織後衛的角度。」組織後衛一般指控球後衛。

　　名字就點出了這個位置的重要作用。

　　「觀察全局的話，首先得知道大家的站位，跑動的方向及對抗的位置。了解隊友的打法會幫助分析位置走向，主要還是通過自己的眼睛去看，不沉浸在自己的運球裡。」

　　「比較簡單的說法，就是要把自己當做是一個旁觀者去做計劃，實施起來時需要把自己作為環節的一員。」

　　白哉禮彌眨了下眼睛。

　　赤司征十郎接著說道：「你觀察我們的時候，一般是看著幾個人呢？」

　　「如果非常詳細的話，是一個，現在可以同時進行兩個人的詳細觀察。只是數據的話倒是能夠3到5個人一起看。再粗略一點可以看全場。」

　　「真了不起。」

　　被赤司征十郎笑著誇贊，白哉禮彌一下有種，走在櫻花街道時被艷色的櫻花花瓣拂了一臉的感覺。

　　真好看啊。

　　白哉禮彌再次感慨：「和能在場上觀察九個人走位還要規劃進攻比起來，還是赤司君更厲害一些。」

　　「你也能做到的。」

　　白哉禮彌沒有將赤司征十郎的客氣放心上，但的確很受用，心情放松下不由得將疑問都說出口：「那傳球怎麼訓練的呢？」

　　「傳球需要保持球感和手腕的靈活。」赤司征十郎說著，將自己的手抬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傳球的角度及球上的旋轉很重要，力道弧度同樣重要，也需要根據選手的習慣。可以通過傳球來示意下一步安排。」

　　「這樣說起來很難理解吧。」

　　「理論上懂了，實際操作上不太明白。」白哉禮彌點點頭。

　　「那今天訓練賽的時候，多看看我吧。」赤司征十郎垂些眼示意白哉禮彌的記錄板，「我會多傳些球，如果有記錄數據，麻煩你給我一份。」

　　「好的。」白哉禮彌應下。

　　赤司征十郎朝前走進場中去集合。

　　白哉禮彌注意到赤司征十郎上場時有個活動手腕的動作，這點倒是和黑子哲也的上場動作有些像。

　　還有那種，讓人信任的堅定氣場。

　　相似得讓白哉禮彌有瞬間的晃神。

　　怪了，阿哲那個在場上都被忽略的被迫劃水選手，是怎麼做到上場時有堅定的氣場的？

　　赤司征十郎在站場中，視線掃了一圈場內的人。

　　只不過收起了嘴角的笑，眉眼便凌厲起來。

　　籃球在他手裡便像是一只剪了羽的鳥，隨著拍擊彈跳著，保持著繞在身側的防備。

　　和青峰大輝的拍球不同，赤司征十郎的動作裡沒有那麼濃烈的進攻意味，顯得輕盈，稍不留神便會錯眼。

　　籃球被遞了出去。

　　壓著高度在地上進行了一個反彈，速度極快，飛起的時候正好到了示意球權的青峰大輝手裡。

　　「好球。」青峰大輝腳下一蹬便衝出去，趁著起步快和周圍人沒反應，便直接切入了對方場內，起跳拋出。

　　快攻兩分。

　　青峰大輝回防回來抬手要和赤司征十郎擊掌。

　　赤司征十郎笑著看向他，左手握著右手的手腕，右手前後活動兩下後繞了下手腕。

　　「哦，好吧好吧。」青峰大輝看向赤司征十郎的手臂，「我以為你抬手是要擊掌的意思。」

　　「今天會有很多球，你准備一下。」

　　「給我？好啊。」

　　「你也別光顧著個人突破，傳出手一些。」赤司征十郎說話的同時，觀察著對面的站位。

　　「啊？」青峰大輝有些疑惑，「但我突破是最方便的吧？」

　　「一場比賽打到後面，對手會習慣你的節奏，那時候再想傳球困難很多。不如從一開始就虛實結合。」赤司征十郎看著青峰大輝沒有很上心的樣子，「如果你今天還想多拿球的話，下個球傳出去。」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青峰大輝應著，轉身又嘟囔起來，「習慣我的節奏也追不上我，就算追上了我也能甩開。」

　　青峰大輝拿到下一個球，抬眼和赤司征十郎對上視線，不情不願地傳給了在外圍的灰崎祥吾。

　　「？」沒有准備的灰崎祥吾雙手將傳來的球握住，比起接球反而是險些被砸到的阻攔，一臉見鬼地看向青峰大輝。

　　只猶豫了一秒，在對面如同鯊魚聞到血腥般包過來前，灰崎祥吾運球快步從他們的內線切入投籃。

　　原本想要上前阻攔的2號動作停滯了一下，反而後退一步避開灰崎祥吾的視線。

　　灰崎祥吾落地，視線上下打探著2號，在對方臉色變幻時嗤笑著走開。

　　下一個球是搶到籃板的紫原敦丟給赤司征十郎的。

　　紫原敦出手有些隨意，像是順著搶下來的力道就拋了出去。垂下眼，視線輕飄飄地看向和自己對抗的對位的17號。

　　17號落地得有些僵硬。

　　籃球眼看著要從赤司征十郎的身後飛過，被他用手一撈，又變回了親昵的鳥兒在身前跳躍。

　　步伐靈活地朝前進攻一段距離，赤司征十郎朝側面出手，比前來攔截的那只手快一步將球送走。

　　籃球揚著拋出，落點在綠間真太郎的手上，位置偏高。

　　綠間真太郎停頓了一秒，在原地起跳出手。

　　三分。

　　白哉禮彌視線鎖定在赤司征十郎的身上，沒有拉近觀看詳細數值，盡量將更多的人框在觀察的區域內。

　　以赤司征十郎為中心，勾連起一條並不顯眼的線。

　　漸漸地，細線蔓延成色塊。

　　白哉禮彌下意識斷開了觀察。

　　那次社團測試時，頭疼的感覺還恍惚地占據著大腦神經。

　　白哉禮彌展開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等級。

　　十五級，比那時高出了五級來。

　　應該是可以看一會的吧。

　　白哉禮彌松一口氣，做足心理准備後，視線再次放在赤司征十郎的身上。

　　作為團隊的進攻組織者，赤司征十郎連接著全隊成員。

　　那蔓延開的紅色色塊像是溫度線一般，互動更多的成員之間，色彩便更濃烈一些。

　　有些稀奇。

　　和五十嵐之前說的關系一樣，赤司征十郎和紫原敦兩人的色塊顏色深一些。大概與紫原敦搶下了球都會優先丟給赤司征十郎有關。

　　灰崎祥吾現在的處境頗為微妙，對位的人像是不敢沾惹他的氣場一樣，總是錯開了眼神有意識躲避。

　　雖是錯開眼神，防御時更多地使用身體對抗而並非技術對峙，反而給灰崎祥吾造成了一些麻煩。

　　沒有紫原敦的先天身體條件，抽條的少年們還是沒有已經敦實下來的學長們來得蠻力。

　　赤司征十郎的傳球路徑變幻，落在隊員手裡，除了順應對方習慣，還有些指揮的意思。

　　需要綠間真太郎直接投出三分時，會給沒有被攔截的綠間真太郎高一點的傳球，讓他能夠到手便快速投出。

　　需要綠間真太郎作為中轉處理一下的時候，球路就會低一些，保證能順利到達綠間真太郎的手裡。

　　籃球上沒有施加太多的旋轉，送出去的籃球更容易接手。

　　白哉禮彌將要點記下來，為了讓自己能夠形像生動地記住，依舊配了插圖。

　　方塊畫出場地，再用小圓圈代表人。旁邊匹配著想要記住的動作。

　　看起來有點像火柴人打氣功。

　　白哉禮彌有些心虛地抬頭朝周圍看了看，確定五十嵐還坐在椅子上當一位「心理醫生」，教練們也對自己寫的東西沒什麼興趣，松了口氣繼續做標記。

　　赤司征十郎指揮般處理的細節，也需要接收方的配合。

　　做得好的就像綠間真太郎，領會到赤司征十郎的用意後迅速打出配合。反面教材則是青峰大輝，會在拿到球後優先考慮自己突破。

　　視線掃過繞開防守跑動的灰崎祥吾，青峰大輝准備推出球的手在看向自己的對抗位時，靈活地將籃球做了個包圍的轉向動作。

　　左右移動速度很快，重心變化輕巧得不像話，迅捷地繞過防御的對抗位朝前突破。

　　長手長腳的從容姿態讓青峰大輝的動作增加了不少觀賞性。

　　眼神始終保持著攻擊的壓迫力。

　　只是投出落地的時候，青峰大輝會意識到這一球也許並不是讓自己進攻，眼神便從狼變成了哈士奇。

　　摸了摸鼻子，青峰大輝頗為心虛地看向赤司征十郎，連灰崎祥吾陰陽怪氣的挑釁都沒有反駁。

　　畢竟那個球是要給灰崎祥吾進行內場進攻的。

　　灰崎祥吾在球場上認真得與場下判若兩人。跑動也比上一次積極不少。

　　或許，還是和赤司征十郎組織調動有關。

　　白哉禮彌將赤司征十郎的數據展開。

　　傳球這一項數據實時變動著，比平時高一截。還有奇怪的統領項也高出一點。

　　這場訓練賽沒什麼懸念，對抗隊伍組織的進攻和防御都弱勢一些，在「彩色戰隊」的對比下，平平無奇得有些平庸。

　　選手有意識地想要和紫原敦與青峰大輝比一比，團隊組織上落了下乘。傳球率竟然和青峰大輝持平。

　　對位的2號總想著規避於灰崎祥吾的接觸，束手束腳無法發揮全部實力。

　　白哉禮彌標記出色塊。

　　不知道自己這個能力是怎麼選定的顏色，但雙方顏色差異明顯，很好區分。

　　在大腦感覺眩暈的瞬間，白哉禮彌退出了觀察。

　　比上次好上不少，至少堅持完了上半場。

　　白哉禮彌閉著眼清空了一下思緒。

　　毛巾和水瓶已經准備好，不同場地中場休息的時間不同，讓部員們可以錯流去拿取。

　　「需要去醫務室休息一下嗎？」

　　「不用。」白哉禮彌睜開眼，疲勞感略微降低一下，酸澀感褪去，浮起一層淚光，「只是有些頭暈。」

　　赤司征十郎略微偏了些頭：「我帶了蒸汽眼罩。」

　　「沒有那麼誇張。」白哉禮彌笑起來。

　　如果在社團活動時自己戴著蒸汽眼罩坐在一旁，估計會被教練組提過去問話吧。

　　「是因為觀察？」

　　「嗯，嘗試了一下團隊觀察，持續時間比以前進步一些。」白哉禮彌順著回答，發現赤司征十郎的視線示意著自己的記錄板。

　　在赤司征十郎的眼神下，白哉禮彌下意識將記錄板遞過去，有些緊張地等待赤司征十郎的意見。

　　只是等待中，白哉禮彌突然意識到自己畫的是火柴人，抬手想要將自己的記錄板收回來。

　　突然的動作，讓赤司征十郎抬眼看向白哉禮彌，眼神中帶著詢問。

　　「……不，沒事。」白哉禮彌假笑地收回手，只暗自懊惱怎麼剛剛順著赤司征十郎就將板子給他了，明明是打算回家再精修一個版本的。

　　「哇哦，這就是咱們經理的——」灰崎祥吾將毛巾搭在肩膀上，視線垂著看向記錄板，本來要說的話表情變得有些奇怪，「這是什麼趣味繪畫？」

　　「……這是記錄。」

　　「……」灰崎祥吾挑著眉，站定著身，一副看得很細的模樣。

　　赤司征十郎看向他，等待著打斷他不禮貌的話。

　　「畫得還挺不錯的，給我也畫一個。」

　　「誒？」白哉禮彌一時間不確定他是真的肯定，還是在拐彎抹角地損人，轉頭和赤司征十郎眼神確認了一下。

　　「怎麼，這是什麼需要排位的特殊定制服務嗎？」灰崎祥吾發現兩人仿佛在交流著什麼，眉頭一壓，頗為不耐煩地皺起眉，「能不能行？」

　　「可以倒是可以，你也要傳球的嗎？」

　　「當然是我自己的。」說完，灰崎祥吾便轉身離開。

　　絲毫沒考慮過給白哉禮彌拒絕的選項。

　　休息結束的哨聲還沒響，白哉禮彌看著灰崎祥吾從這一端走到另一端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不用太勉強自己，身體第一。」赤司征十郎語氣溫和地將記錄板遞給白哉禮彌，「這個之後能給我一份嗎？」

　　「好的。」

　　「謝謝。」赤司征十郎點點頭，微微彎著眉眼看起來像是陽光灑在薔薇上一樣，「辛苦白哉了。」

　　「不辛苦，是經理的本職所在。」

　　真好看啊可惡。

　　--------------------

　　更新肥章（和我自己比）

　　讓我們一起向下個千收衝！


第37章 忽略

　　=====================

　　應下要寫報告，白哉禮彌便開始著手准備。

　　對於查看灰崎祥吾的能力方面還有些疑問，便試探地向五十嵐走近。

　　「我觀察一些人能夠看得很細，另外一部分卻看不到那麼細。」白哉禮彌慢慢坐在五十嵐旁邊，問道。

　　五十嵐從放空的狀態回神：「要麼能力太高你觀察不到，要麼能力太低沒有詳細的必要。」

　　「啊，這麼區別對待的嗎？」

　　五十嵐抬眼。

　　和往日笑眯眯的樣子不同，才回過神的五十嵐也許因為疲憊，有股沒有展現過得頹靡的感覺，冷淡又艷麗。

　　謔。

　　白哉禮彌站起身來往後退。

　　「？」

　　「謝謝教練指點。」白哉禮彌認真地敬禮。

　　「哈？」五十嵐笑出氣音，嘴角揚起恢復往日的表情，「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調整了狀態，五十嵐示意白哉禮彌坐下。

　　「站著也挺——好的教練。」氣壓較低時，笑眯眯的狀態也變成了某種給人帶來壓力的威脅，白哉禮彌連忙坐下。

　　以屁股只坐椅子三分之一的淑女受罪坐法。

　　五十嵐掃著白哉禮彌，眼睛從左轉到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哼笑一聲：「繼續說。」

　　「從我得到的潛力評定來看，也許是後者。」灰崎祥吾現在評定出來是S，和另外四人的3S差距頗大。

　　「潛力評定只是部分，手感技巧是可以磨煉的，重要是上場後能夠發揮出多少潛力，不要被它局限了視野。」

　　「可是，上限不是由潛力評定決定的嗎？」

　　「對，但還是那句，能夠發揮出多少潛力，十的百分之百比二十的百分之三十多得多。而且，我見到過潛力升級的球員，也見過潛力降級的球員，所以，」五十嵐聳聳肩，「誰知道呢。」

　　「那這些特別的球員，會有什麼特征嗎？或者會顯示出什麼特點來嗎？」

　　「等到來的那刻自然會知道。預見這種話就顯得有些太主觀了。」

　　白哉禮彌想到自己對黑子哲也充滿主觀並且還很雙標的期望：「那你見過不會投籃的高潛力選手嗎？」

　　「那他一定可以投籃。」五十嵐側頭看著白哉禮彌，「你是替誰問的？不會投籃的話應該在三軍，三軍的高潛力選手？」

　　「嗯。」白哉禮彌點頭，「但他投籃沒有中過。」

　　「投籃不中的情況下還有高潛力。」五十嵐來了點興趣，「他某一項能力一定很強，你沒看過？」

　　「看了，沒看出來。」

　　五十嵐示意白哉禮彌靠近些，看著白哉禮彌的眼睛：「雖然你現在不具備『看破』的能力，但應該也能略有所感。」

　　「沒看出來的話，可能這個潛質未被挖掘，也可能這個潛質被忽視了。」

　　「看破是什麼？」

　　「怎麼跟你說呢——實戰中的話，有看穿隱藏實力的這方面，還有為選手規劃時，看出發展前路這方面。」五十嵐示意了一下開始打下半場的場中，「今天和你交流的那位紅頭，身上帶有第二重能力。」

　　「啊？」

　　「不太好解釋，你以後就知道了。」

　　白哉禮彌看向赤司征十郎。

　　不開啟技能時觀看比賽，少了數據和標識的畫面干干淨淨，又給人缺了什麼的感覺，只覺得對方動作賞心悅目。

　　之前展開的視角裡看不出什麼不同，依舊是亮眼的，與控球後衛這個位置契合度極高的數據。

　　「好吧。」白哉禮彌只有選擇相信五十嵐，等待著能夠看到二重能力的那一天。

　　「而且，」五十嵐接著說道，「高潛力選手一定可以投籃。」

　　白哉禮彌聽著語氣中的肯定，跟著堅定了自己一定要讓黑子哲也學會投籃的信心。

　　……

　　「這個周末？」黑子哲也垂著視線看向有些融化的香草奶昔。

　　今天的奶昔比之前少了碎冰的口感，像是在喝帶著奶油的甜水。

　　有些失望。

　　「嗯。」白哉禮彌翻著黑子哲也的讀書筆記應道，「啊，這本是詩歌集嗎？」

　　「不，只是對詩歌集的研究，引申到對社會文化的探討。」黑子哲也回著，不意外地看到白哉禮彌皺起了臉，「你看下一篇吧。」

　　「真厲害啊，僅僅就一個月的時間，你看了好多書。」白哉禮彌將筆記本刷刷地快速翻動估計寫著東西的頁數，又倒回正在看的這頁。

　　「只是感興趣地挑了一些來讀。」

　　「已經足夠厲害了。」白哉禮彌翻到下一頁，抬眼看向黑子哲也，頗為積極地邀約，「怎麼樣？這個周末有空嗎？」

　　「有是有的。」

　　「那太好了，青峰的二分投籃命中率是最高的。」白哉禮彌坐起身一些朝著黑子哲也的方向靠近。

　　眼中的光亮讓黑子哲也吸奶昔的動作停了一瞬：「我盡力學。」

　　「也別有壓力，不行還有別的辦法。」白哉禮彌順勢將讀書筆記關上，偷摸著推開，「或許我應該找控球後衛來的？但他的話——」

　　赤司家應該不好約出來的吧。無論從哪方面來看。

　　「不用那麼麻煩。」黑子哲也將一口氣喝了小半的奶昔放在桌子上，「我現在投籃能碰到網了。」

　　雖然只有一次。

　　「真不錯。」

　　「還有那位教練說的，什麼潛質？」黑子哲也視線朝著白哉禮彌推開的筆記本看了一眼。

　　大眼睛的眼神格外明顯。

　　白哉禮彌討好地笑了笑，提了點聲音回答著黑子哲也的問題：「我們忽略的潛質。」

　　語氣很是嚴肅正經。

　　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的眼睛，眨眨眼。

　　白哉禮彌同樣觀察著。

　　自家竹馬秀秀氣氣的，坐在那裡便是人畜無害的模樣。非要說有什麼在國中生裡突出的地方，大概就是很穩重。

　　長得很白。

　　眼睛很大。

　　頭發和眼睛是淺藍的，春天的天空色。

　　像小狗，那種眼睛大大的喜歡盯著人看的小狗。

　　白哉禮彌上上下下將黑子哲也掃了掃，還是沒有看出自己能忽視什麼。

　　旁邊伸出一只手來。

　　「不好意思。」白哉禮彌抬起了一些的屁股坐回去，出聲看向來人。

　　穿著工作服的店員手彈了一下，轉頭詫異地看向白哉禮彌：「啊，抱歉，我剛剛沒注意到這還有人。」

　　「沒關系。」白哉禮彌客氣地回道。

　　「實在不好意思。」店員再次道歉，「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嗎？」

　　「我能再要一包番茄醬嗎？」

　　「好的，馬上拿過來。」

　　店員很快將兩包番茄醬拿了過來，再次說了聲抱歉便去收拾另外的桌子。

　　白哉禮彌將番茄醬擠到空盒子上，拿著薯條蘸得滿滿的：「呼，嚇我一跳。」

　　「那就說好了，這個周末我們去打籃球，打完後逛個街。」

　　黑子哲也看著後方有些遠的距離處，朝著白哉禮彌這邊看了好幾眼的店員，嗯了一聲應著。

　　--------------------


第38章 籃球

　　=====================

　　周六，一個晴朗的天氣。

　　幸好現在的氣溫還不算熱也不會涼，黑子哲也穿著運動的短袖短褲便背包出門，在外攏了一件外套。

　　站在白哉家的門口，抬手按了按門鈴，門便緩緩打開。

　　正好是白哉禮彌打開門。

　　「怎麼了？」黑子哲也看著打開門後表情略帶思索的白哉禮彌。

　　「我忘記確認誰帶球了。」白哉禮彌眼珠因為思索地轉了半圈，視線落在黑子哲也身上詢問道，「這種情況，一般得自己帶球吧？」

　　「畢竟是我們請教對方。」

　　「那我回家去拿。」

　　「行，我也去換個運動服吧。」白哉禮彌看著黑子哲也准備離開的腳步一頓，坦然地眨眨眼，「我想跟著學學籃球。」

　　「放心只是換成運動服，很快就下來了。」

　　白哉禮彌在黑子哲也的眼中看到明顯的懷疑：「說不定比你拿球還快呢。」

　　白哉禮彌說完，轉身便跑了回去。

　　黑子哲也便先回家去將自己的籃球帶上。

　　換運動服本身很快，只不過白哉禮彌沒有忍住又確認了一圈自己想要帶的東西有沒有帶上，等再來到門口的時候，已經開始思索要怎麼打哈哈過去。

　　深呼一口氣，白哉禮彌打開了門，已經用「哎呀」作為開場白打算打哈哈，但門口並沒有黑子哲也。

　　「誒？」難道自己這次速度真的挺快的？

　　白哉禮彌朝著對門走過去，按了門鈴後等待。

　　「是小彌啊。」開門的是黑子媽媽，一位溫柔又漂亮的女性。

　　說話的語氣總是輕緩的，讓人忍不住想要靜下來多聽兩句。

　　「黑子阿姨好，我是來找黑子。」白哉禮彌聲音抬了點音量，放甜一些，頗為乖巧地問好。

　　「稍等一下哦。」黑子媽媽笑眯眯地，看著白哉禮彌穿的運動服眼睛一亮，「小彌運動服好可愛。這個款式我也看別人穿過，但沒有小彌這麼討人喜歡。」

　　「頭發扎得清爽，真漂亮。」

　　白哉禮彌被誇得臉上一紅。

　　黑子媽媽的語氣特別真誠，這份真誠很容易讓人不好意思，同時也會使人備受用的愉悅。

　　明明只是一套衣服，卻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媽媽。」黑子哲也在後面喊了一聲，示意把門整個堵住的母親讓出自己通過的位置。

　　「啊，好的好的。」黑子媽媽笑著側身，朝著白哉禮彌揮揮手，「玩得開心，餓了渴了盡管給阿哲說。」

　　白哉禮彌應著，看見黑子哲也背著的鼓鼓囊囊的背包，想要說什麼，又在黑子媽媽笑眯眯的眼神裡閉上了嘴。

　　提問可能會讓黑子哲也帶更多的東西，就當是負重練習好了。

　　白哉禮彌慫得心安理得。

　　「所以裡面都裝了什麼？」兩人走出一段距離，白哉禮彌問道，剛剛出口立即伸手做出停的動作，「讓我來猜猜。」

　　「……」黑子哲也沉默地看向白哉禮彌，眼神傳遞了些無語。

　　「別以為你表情不變我就看不出來哦。」白哉禮彌指了指黑子哲也的眼睛。

　　「你猜吧。」

　　「肯定有水，不，是運動飲料？」

　　黑子哲也點點頭。

　　「還有零食！黑子阿姨知道我們會在外面吃飯，所以沒有便當——？還帶了便當？」白哉禮彌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黑子哲也的表情。

　　很多情緒都是因為兩人相熟隨意才能猜得出來，黑子哲也臉上極少透露出強烈的情緒。

　　別說強烈的情緒，有時候都沒有任何的波動。

　　就如同現在，黑子哲也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白哉禮彌信誓旦旦的言論，其實是單純仗著自己還算了解黑子哲也，進行炸一波的神棍行為。

　　「也不算便當。」黑子哲也說道，「只是知道你也要打球，除了我們，還有另外兩個人也要來後，媽媽便把之前准備的又拿出來，重新裝了個盒子。」

　　「啊……」白哉禮彌看向黑子哲也的背包，「不會，飲料也准備了四個吧？」

　　「沒，飲料只有兩個。」

　　「那要不你分一些給我？」

　　「不用，我當做熱身。」

　　白哉禮彌示意了一下自己外套上的口袋：「可以裝的，專門的運動外套。」

　　黑子哲也看在白哉禮彌沒有回話。

　　「怎麼了？」

　　「沒什麼，電車上再分吧，現在不方便拿出來。」

　　「好吧。」離車站還有幾分鐘，白哉禮彌也不再多拉扯。

　　電車上人不多不少，兩人運氣不錯地坐到了位置。

　　白哉禮彌坐下便催促著黑子哲也將背包打開，也在背包打開的那刻有些理解了黑子哲也剛剛的沉默。

　　難怪黑子哲也在家裡耽誤了那麼久。

　　黑子媽媽選擇了大份的分享裝，並不是衣服口袋能夠承載的份量。墊在下面的，是方正的便當盒，粗略估計分量不小。

　　「我還是，小瞧了黑子阿姨啊。」白哉禮彌看著黑子哲也將滿滿的背包拉上，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我還覺得今天外套口袋已經夠大了。」

　　寬松的外套配備了深口的口袋，是一個讓運動者可以解放雙手的設計。

　　攏在這個外套裡，顯得白哉禮彌小只了些。

　　在黑子哲也旁邊都把黑子哲也襯托得壯實不少。

　　「這樣，一會下去我幫你背一段吧。」白哉禮彌看了看背包，有看了看黑子哲也的身板。

　　「要是被媽媽知道，我一周的便當就會降級了。」

　　「我們都出來了，她怎麼會知道？」

　　「你如果真的想要幫忙，就多吃一點吧。」黑子哲也避而不談，看向放在座位上的鼓鼓囊囊的背包。

　　「這個應該不用擔心，有個人的胃口挺大的。」屬於是認真看他吃飯會胃痛的級別。

　　「嗯。」黑子哲也鄭重地點頭，「那會幫大忙的。」

　　「我突然想到。」

　　「嗯？」

　　「籃球呢？」

　　「……啊，忘記了。」黑子哲也和白哉禮彌對視著，同時看向背包。

　　「那麼，是為什麼回去帶上了這麼大一包啊。」白哉禮彌臉上是明晃晃的笑意，那種有些看好戲的同情的笑。

　　「是倒霉吧。」黑子哲也嘆了口氣。

　　「稍等，我確認一下他們也沒有帶籃球。」白哉禮彌將手機拿出來。

　　「……」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的手機，抬眼認真地看向白哉禮彌的眼睛，那裡映著手機屏幕的光芒，清澈透亮，「所以，之前是為什麼沒有在出發的時候就跟他們確認呢？」

　　「……對哦。」白哉禮彌抬頭看向黑子哲也，微微僵硬地應著，隨後在和黑子哲也的對視中，忍不住笑起來，笑得越來越大，「好吧好吧，這件事我占三分之一的緣故好了。」

　　「得有三分之二吧。」

　　「誒？三分之一已經很多了。」

　　「三分之二都少了一點。」

　　「真過分啊，那我們來猜拳決定吧。」白哉禮彌說著，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決定下來後呢？」

　　「贏的人先選飲料口味吧。」

　　「好。」黑子哲也應著，抬起了自己的手。

　　剪刀和石頭。

　　獲勝的是黑子哲也。

　　「好吧，今天把桃子味讓給你吧。」白哉禮彌勉為其難地說道。黑子阿姨知道自己喜歡桃子味飲料，所以一定有放桃子味。

　　「今天都是桃子味。」

　　「？那我們石頭剪刀布是為了什麼？」

　　「也不差這麼一件事了。」黑子哲也語氣平淡，但白哉禮彌從中聽出了某些，一起毀滅吧的情緒。

　　白哉禮彌又笑起來。

　　--------------------

　　感謝在2023-06-15 23:31:26~2023-06-18 00:56: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陶陶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是4瓶是5瓶 90瓶；琳~ 20瓶；jj怎麼天天抽風 13瓶；熊熊不吃魚、Yannes、深海、張丁楠、樂樂、YX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9章 介紹

　　=====================

　　「前面穿過這條購物街，就到了。」白哉禮彌確定了最後的路線，將手機的地圖功能關閉，收回自己的口袋裡。

　　「嗯。」黑子哲也應著，等候在白哉禮彌的旁邊。

　　「這個購物街我還沒怎麼逛過誒。」白哉禮彌左右看著兩邊的小店，「啊，奶茶，啊，甜甜圈，還有奶油草莓華夫餅！抹茶大福看起來也——我只是念一下，沒有要買的。」

　　黑子哲也側著頭，像是監督般看著白哉禮彌。

　　「這家小吃店沒有見過誒，還有和服店，怎麼還有賣自行車的？啊，那家牌子的小飾品店我還挺喜歡的，之後要不要去逛——」

　　白哉禮彌的腳步一停。

　　黑子哲也跟著停下，看向小飾品店裡。

　　「我去打個招呼。」白哉禮彌視線看著店裡，轉頭快速說了一句。

　　「要快一點。」

　　「好的，馬上回來。」白哉禮彌應著，幾步跑進店裡。

　　黑子哲也朝著店裡看去。

　　時尚潮流的店面，裡面分門別類地放著色彩繽紛的小飾品。可愛的裝飾是暖色調的，讓裡面那個冷色調的人看起來分外的格格不入。

　　「綠間君上午好。」白哉禮彌看著認真比對著胡蘿蔔胸針的綠間真太郎，臉上有些藏不住的竊笑。

　　好在比對的綠間真太郎很認真，依舊看了幾秒後才抬頭，給了白哉禮彌足夠的時間恢復表情：「上午好，白哉。」

　　「是在挑選今天的幸運物？」

　　「在挑選昨天的。」

　　「昨天的？」

　　「嗯。」綠間真太郎應了一聲，又低頭看向自己手裡的胡蘿蔔胸針，「昨天沒有合適的幸運物。」

　　「昨天——昨天的投球數據和之前沒什麼差別啊。」白哉禮彌回憶了一下道。

　　「昨天采用了替代品，有三次碰到了筐，兩次滾框。」綠間真太郎抿了下唇，「還有需要提前准備的存貨。」

　　「可是世界上東西那麼多，怎麼買得過來？」

　　「每個星座都有對應的幸運物，只需要准備好這些就夠了。」說著，綠間真太郎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購物小籃。

　　裡面可可愛愛地包括了兔子玩偶，櫻桃發繩和彩色發夾等沒什麼關聯的物品。

　　不太像是一個國一男生會糾結著仔細對比而挑選出的購物筐。

　　「厲害。」白哉禮彌佩服地看向綠間真太郎。

　　少年選得認真，絲毫不感覺自己在這家店裡有什麼不自在。

　　店裡面的兩位店員小姐姐站在收銀台後面，頗為興奮地聊著什麼，眼神時不時朝著綠間真太郎看來。

　　在白哉禮彌進來後，平復下了一些的談話又熱烈起來。

　　綠間真太郎將兩個掂了掂，最後都放進了籃子裡，看向白哉禮彌：「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們一會要去打籃球，你要一起來嗎？」白哉禮彌從商品中轉過頭。

　　「你們？」

　　「青峰也在。」

　　綠間真太郎思索了一下。

　　今天出門穿的褲子比較寬松，襯衫外套裡也有一件短袖，是可以運動的狀態。

　　「好。」綠間真太郎點頭，「我去結賬。」

　　「那我在門口等你。」白哉禮彌應了聲，頗為開心地笑起來。

　　2分球和3分球的頂尖投籃選手都叫上，應該對黑子哲也有所幫助吧。

　　等待在外的黑子哲也靠在一旁的椅子上，主要是將自己的背包放在了椅背上，伸了些腿降低高度休息。

　　「還要稍等一下。」白哉禮彌差兩步靠近，便先開口道，走得近些，壓低著聲音，「我又拐了一個三分投手來。」

　　說著，抬手豎了個大拇指：「無死角。」

　　黑子哲也點點頭，站起來又靠了回去。

　　「為什麼不坐在椅子上？」白哉禮彌朝側面探去。

　　椅背並不厚，黑子哲也將包搭在上面的同時也將屁股坐在了角上。

　　總得來說，是一種有所放松但看起來並不舒服的狀態。

　　「……我以為你『馬、上』就出來了。」黑子哲也看著白哉禮彌。

　　那雙圓圓的眼睛澄清，盯得白哉禮彌莫名心虛。

　　「沒有馬上嗎？應該還是算快的吧？」

　　「……」黑子哲也不說話。

　　「還，還好吧。」白哉禮彌側開了臉，「裡面是綠間君，一會他出來我給你介紹，他跟我們一起去。」

　　「好。」黑子哲也看向店裡。

　　結完賬的綠發少年走出商店，視線一抬便看到了側著臉說話的白哉禮彌，朝兩人走來。

　　「你說咱們要不要嚇他一跳？」白哉禮彌又興致勃勃地正回頭，「就，你突然開口說話這樣？我還挺好奇他被嚇一跳是什麼模樣。」

　　「他過來了。」

　　「？」白哉禮彌轉過身，看見只有兩步距離的綠間真太郎肩膀聳了聳。

　　像是一只呆住的龍貓睜大了眼，站在原地。

　　聽得清楚的綠間真太郎推了下眼鏡。

　　「你好，我是黑子哲也。」

　　「綠間真太郎，你好。」綠間真太郎點頭打招呼。

　　兩人都不是會多話的性格，於是沉默地對視兩秒，轉頭看向白哉禮彌。

　　被綠間真太郎盯著的白哉禮彌微微後仰著挺直腰背：「額……」

　　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但這麼失禮的事情當然是先蒙混過關，「我們出發吧？」

　　「好。」

　　「嗯。」

　　干咳了兩聲，調整發虛而音調有些高的嗓子狀態，白哉禮彌走在兩人中間。

　　既然綠間真太郎沒有追問，那麼就直接翻篇。

　　「這位是黑子哲也，我的青梅竹馬，從小學三年級開始打籃球。」

　　「這位是綠間真太郎，得分後衛，下周會作為一軍首發參加練習賽。」

　　黑子哲也和綠間真太郎對視一眼，配合得再次相互問好。

　　「你好，請多關照。」

　　「我才是，請多包涵。」

　　覺得黑子哲也「包涵」一詞用得有些奇怪，白哉禮彌看了他一眼。

　　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遮掩得完美，一時間白哉禮彌找不出什麼線索，只好轉頭繼續對綠間真太郎說道：「還約了桃井五月，之前是二軍的經理，下周也會轉到一軍來，是一位很有經驗、觀察裡很強的人。」

　　說完，白哉禮彌又對著黑子哲也說道：「綠間君三分球准率極高，無干擾情況下達到百分之78，賽場干擾數據浮動在72。」

　　綠間真太郎的視線不由落在白哉禮彌身上。

　　「而且跳高能力也很強，雖然沒有摸高測試過，但攔截蓋帽次數在場中略次於紫原君，啊，紫原君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超高個中鋒，不過人家有身高優勢，所以綠間君的攔截還是特別厲害的。」

　　「除此以外，綠間君的對抗能力也很強，在……」

　　聽著白哉禮彌的話，綠間真太郎的心情有些微妙。

　　雖然說的數據都是事實，自己之前看過她的分析，也知道她說的這些內容報告上都有，但這種將自己的數據以一種頗為自得的語氣對著她的那位竹馬侃侃道來，就覺得哪裡有點奇怪。

　　有些不自在，但又說不出哪裡不自在。

　　綠間真太郎看向黑子哲也。

　　「綠間君真厲害。」黑子哲也察覺到視線，對著綠間真太郎誇道，眼神語氣都分外真誠。

　　「……」更微妙了。

　　--------------------

　　NBA的三分命中率50p就已經是非常頂的了

　　但這是黑籃世界，所以

　　拉滿！全都拉滿！全都玄幻拉滿！


第40章 指導（入V三連更新）

　　====================================

　　街頭籃球場很熱鬧。

　　現在的時間不算早也不算晚, 場中已經滿是前來打球的人，占據著各個場地。

　　幸運的是，轉角處有一個小半場尚且空閑著。

　　並不是標准的半場, 地上的線只能看清三分的弧度, 籃板上也有些掉漆。在旁邊都是新場地時, 這一塊場地自然成為了替補選項。

　　剛好適合小隊伍練習。

　　青峰大輝熱身後便先拿著籃球玩了起來。籃球在雙手間傳遞，彈在地面上拉開一個V字。

　　左右移動著腳步, 假像著有人上前攔截，反身後快速跑動起跳。

　　入筐, 兩分。

　　青峰大輝小跑著將落下的籃球撈回, 跑著繞過三分線, 上前兩步進場又是一投。

　　彈筐入網。

　　青峰大輝拍起落地後彈起高度不足的籃球, 繼續跑動著確認今天的手感。

　　「他們來了。」一直盯著轉角地方的桃井五月在白哉禮彌出現時便高興地揮手, 「白哉, 這邊！」

　　青峰大輝將准備投出去的籃球收回在地上拍了拍, 隨意地夾在身側朝前走了一段距離。

　　「咦？」桃井五月看向出現在白哉禮彌旁邊的身影，「？白哉不是說今天她的青梅竹馬會來嗎？」

　　「她的竹馬難道是——」青峰大輝瞪大了眼看著白哉禮彌旁邊的人。

　　「不，她的竹馬叫黑子哲也。」桃井五月按住了要跳起來的青峰大輝。雖然自己剛剛也差點誤以為地愣了會。

　　「哦對。」青峰大輝應了聲, 「那人呢？」

　　「上午好，不好意思久等了吧。」白哉禮彌走上前，「我在路上遇見了綠間君，便邀請他一起來打球了。」

　　「那位黑子君今天不來了嗎？」桃井五月又朝著白哉禮彌的後面看去, 看了一圈依舊沒有找到人影。

　　站在白哉禮彌旁邊的綠間真太郎欲言又止, 視線在「有意識」的尋找下，才順利發現了站在白哉禮彌另一邊的人。

　　「來了啊。」白哉禮彌點頭。

　　「來了？是還在路上嗎？」

　　「已經到了啊。就在這裡。」白哉禮彌點了點籃球場的位置。

　　「？」

　　「？」

　　桃井五月和青峰大輝同時掃了一圈籃球場。

　　除了白哉禮彌和偏開頭的綠間真太郎, 依舊沒有看到什麼人。

　　「！！！」青峰大輝側頭看著一旁影影綽綽的小樹林, 朝著幾人靠近了兩步。

　　「你們好。」得到白哉禮彌玩夠了的示意, 黑子哲也有些無奈地開口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哇啊！」

　　「……」

　　「……」

　　「……」

　　桃井五月本只是對突然出現的黑子哲也感到驚訝，卻被青峰大輝的叫聲實打實嚇了一跳。

　　心裡已經有預期的白哉禮彌也被這中氣十足的聲音震住。

　　「你從哪裡冒出來的？」青峰大輝看著黑子哲也，下意識往站桃井五月的身後站。

　　「我剛剛一直都在這裡。」黑子哲也看著青峰大輝。

　　「不可能，我都沒看見你。」青峰大輝否定得堅決，似乎馬上就要指著天發誓。

　　黑子哲也眨眨眼，清澈的雙眼顯得格外無辜。

　　但白哉禮彌很肯定，黑子哲也和自己一樣對青峰大輝的反應感到了趣味。

　　也許下一次還會這麼玩。

　　「咳。」白哉禮彌出聲，「這位是黑子哲也，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這位是青峰大輝，這是桃井五月。」

　　「你好。」桃井五月看著黑子哲也，有些好奇。

　　一只手在身後擺動著打開想要抓住自己汲取勇氣的廢物竹馬。

　　「你好。」黑子哲也點點頭。

　　「……你好。」青峰大輝咽了下，看著地上黑子哲也的影子確認黑子哲也是真實的人後，側一步站出來，「你背那麼大的包干嘛？」

　　「是補充能量的零嘴哦。黑子阿姨專門准備的。」白哉禮彌熱情補充。

　　「可我們今天中午不是要去吃自助餐嗎？」青峰大輝問道。

　　「……」

　　在黑子哲也看過來之前，白哉禮彌極快地轉開了頭躲避視線，剛剛張了些的嘴立即收聲抿著。

　　「自助餐？」

　　黑子哲也的語氣平淡，仿佛情緒沒有什麼改變。

　　「咳，」白哉禮彌越發心虛，瞅著躲不過便軟下語氣道，「這，這不是光想著今天能夠打籃球，太興奮所以忘記了嘛，誒嘿。」

　　句末，白哉禮彌企圖萌混過關地敲了敲自己的頭。

　　「哎，痛痛痛。」黑子哲也一臉淡定地伸手捏著白哉禮彌的臉拉了一下，將她維持住的表情打破。

　　「對了，綠間君一會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嗎？」白哉禮彌的身體跟著黑子哲也的力道移動了些，在黑子哲也松手時回過身看向綠間真太郎。

　　「……不了。」綠間真太郎內心有些被面前的幾人震撼住，緩緩回過神來。

　　「那太好了！」白哉禮彌雙手相握在胸前。

　　「嗯？」

　　「不介意的話，請嘗嘗黑子阿姨的手藝吧，真的超級超級超級好吃！」

　　興奮的，有所企圖的白哉禮彌朝前傾身，配合著所說的話誇張地點頭，比刻意賣萌的狀態多了靈動的活力。

　　「好的。」綠間真太郎垂著眼應下。

　　「那我也——」

　　「你留著吃自助餐。」桃井五月再次按住青峰大輝。

　　「可以下午餓的時候吃。」黑子哲也說著，看向白哉禮彌。

　　「好的好的我會吃的。」白哉禮彌連聲應道，「那麼，現在開始練習吧？」

　　青峰大輝與黑子哲也已經熱完身可以開始練習，但綠間真太郎還需要先去做一下准備活動。

　　除了綠間真太郎的到來是個意外，此次約球的目的很明確。

　　青峰大輝先讓黑子哲也投了幾個球，看看動作。

　　動作很標准。無論是屈膝還是准備送球的手臂，看起來都是應該能夠進球的程度。

　　青峰大輝等待著黑子哲也將籃球投出。

　　在眾人的視線裡，那顆看起來一定能進的籃球以一種不科學的弧度從籃筐下劃過。

　　甚至剛剛好從網下過。

　　「沒事，再來。」青峰大輝走了兩步撿回球，將籃球拋給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接到球，又認真地看向籃筐所在的位置。

　　「不用蹲那麼下去，起跳後有給到一個向上的力就好。」青峰大輝看著，視線隨著籃球朝上看去。

　　出球的速度不慢，不是手臂力量的問題，應該至少能夠打板。

　　青峰大輝在心裡想到。

　　但籃球再次以一種無法解釋的弧線，從籃板一側劃過。

　　「我物理的確不好，但這是可以存在的拋物線嗎？」青峰大輝看向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頗為神奇地看向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站在那裡，坦然地接受著視線。

　　後面三個球勉強碰到了框，就像是物理規律偷聽到了談話，給面子地將拋物線回歸了一點正常，但也僅有一點。

　　看著黑子哲也的動作沒有問題，青峰大輝有些忍不住地想是不是自己的籃球突然有了問題。

　　「不應該啊。」青峰大輝拿著籃球，在手裡握了握確定彈性，又在地上拍了幾下，走到和黑子哲也差不多的位置，「投籃不就這麼瞄准，然後投出去。」

　　青峰大輝單手舉著籃球，手臂的肌肉隨著動作鼓起來。

　　提臂，抬手，送球。

　　一個漂亮的打板進球。

　　「他今天確定了手感不錯，才這麼耍帥的。」大概是今天的白哉禮彌掉線得難得卻更讓人親近，桃井五月也毫不客氣地拆了自家竹馬的台，小聲地側頭對白哉禮彌道，「光這個站姿就問我練了好幾遍。」

　　白哉禮彌跟著點點頭。

　　微斜著的角度，隨意的單手進球顯得格外瀟灑。

　　確實帥。

　　「花裡胡哨的。」綠間真太郎活動開，便將外套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走過來，站在三分線外示意將籃球給他。

　　黑子哲也撿球後將手中的籃球傳給綠間真太郎。

　　籃球在地上彈了一下到綠間真太郎的手中。

　　速度快，沒有多余的旋轉，到也是自己抬手時的位置。

　　綠間真太郎略有些詫異地掃了黑子哲也一眼，便看向籃筐。

　　瞄准，出手。

　　教科書般標准的動作，籃球以一個漂亮的弧線進球。

　　綠間真太郎看向場邊的黑子哲也：「你來試試。」

　　「好。」黑子哲也點頭應下，撿起籃球後走到綠間真太郎的位置旁邊。

　　「三分球的弧度要高。」綠間真太郎後退兩步讓開位置，「出手要給出足夠的向上力。」

　　黑子哲也投球。

　　籃球從球板的上方飛出，好懸彈在鐵網上沒有飛出去。

　　「……」場上場下的四人都沉默了。

　　「這次，力道小一些。」綠間真太郎緩慢說道。

　　白哉禮彌將彈了兩次高度依舊可嘆的籃球抓住，拋給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應聲將籃球拍了拍，認真地看著籃筐，出手。

　　籃球從籃筐下面飛過。

　　「……你認真的嗎？」綠間真太郎皺著眉頭看向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肯定地點頭，看向自己的手：「我只是減了一點力道。」

　　綠間真太郎表情有些難看，並不相信黑子哲也所說的：「再試一次。」

　　「要不他先跟我打打一對一？熟悉一下籃球的手感？」青峰大輝走上前插話。

　　綠間真太郎看向他。

　　「也許太緊張了嘛，這很正常。」青峰大輝笑著，拍拍黑子哲也肩膀，「一開始五月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沒想到真有怎麼投籃都投不進的人。」

　　「抱歉，他就是這麼缺心眼。」桃井五月當即側頭在白哉禮彌耳邊道。

　　白哉禮彌笑著搖搖頭：「說的是事實，阿哲也早就接受了。」

　　「總之，先和我打會一對一吧，綠間你就在旁邊看看他的動作，說不定就找到原因了。」

　　綠間真太郎看著笑出白牙的青峰大輝，又低頭看了看眼神無辜的黑子哲也，一言難盡地應下。

　　「來吧，你先攻。」青峰大輝朝著場邊示意了一下籃球，險些被桃井五月一個猛投砸臉。

　　籃球和掌心相碰發出響亮的「啪」一聲，青峰大輝似乎並不覺得異樣地抓著籃球遞給黑子哲也。

　　綠間真太郎走下場。

　　「他不會在籃球上開玩笑的。」白哉禮彌想了想，還是打算替黑子哲也找補一下，順便安撫綠間真太郎的情緒，「他是真的真的從來沒有進過一個球。」

　　「啊，除了小時候被大人舉起來遞到籃筐邊的那種。」

　　「……我知道了。」綠間真太郎點頭應下。

　　白哉禮彌又側眼觀察了幾次綠間真太郎的表情，發現將人表情盯得有些僵硬時，收斂地看向場中。

　　張開雙手防備的青峰大輝和拍著球准備進攻的黑子哲也。

　　兩人體型、外貌和膚色的差異，讓雙方進攻性也鮮明不同。

　　像是壯年的狼碰上了才過幼年期的綿羊。

　　白哉禮彌因為自己的想像而不忍地側開了眼。

　　--------------------

　　感謝在2023-06-18 19:51:13~2023-06-19 20:45: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某家子快更新、白白、深海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1章 對戰1（入V三連更新）

　　=====================================

　　「這也許也是一種才能。」桃井五月語調很平, 很難聽不出裡面的安慰意思。

　　白哉禮彌點頭：「在得分的大道上反向衝刺的才能。」

　　「往好了想，這樣也許能夠很方便地可以完成空中接力？」桃井五月看著得到投籃空隙的黑子哲也，不出意外地投飛了球, 估摸著軌跡道。

　　白哉禮彌繼續點頭：「有道理。」

　　綠間真太郎看了兩人一眼。

　　黑子哲也和青峰大輝的實力差距不小, 幾球下來只有青峰大輝成功投籃, 但青峰大輝沒有一點不耐煩的意思，一直是興致勃勃的狀態。

　　黑子哲也的動作也沒有受到影響, 全力跟著青峰大輝的移動奔跑。

　　白哉禮彌開啟了觀察技能。

　　進行兩個人的數據對比已經可以做到熟練。

　　展開的界面裡，青峰大輝的數據在數值上更為詳細, 黑子哲也的數值沒有精確到個位, 但單看兩個簡化展示圖就能足夠區別開來。

　　青峰大輝的身型比黑子哲也大了一號, 守備和攻擊範圍也擴大了一截。框著數據的也大了一圈。

　　令白哉禮彌感到意外的是, 黑子哲也的速度在逐漸加快。

　　其他數據沒有變動的情況下, 越發探出來的速度一角顯得突兀。

　　即使無法順利攔截住青峰大輝的進攻, 黑子哲也沒有再被青峰大輝以左右變化重心的形式甩掉過。

　　動態視力和反應速度絕佳。

　　「奇怪。」白哉禮彌聚焦到黑子哲也的面板, 那如同鎖住的灰色部分似乎淡了一些，泛出了一點像是什麼要衝破的熒光。

　　「什麼？」桃井五月疑惑地看向白哉禮彌。

　　「我說不出來，只是感覺, 阿哲哪裡有些不一樣了。」白哉禮彌又將兩人的數據更加詳細地展開。

　　浮於兩側的面板穩定著，青峰大輝已經在觀察中精確的數字緩慢跳動，速度提升了兩個點。

　　平行著的面板出現了兩塊獨立的，如同拼圖又如同鎖扣的東西, 虛近的, 似乎能夠合得上。

　　新東西。

　　白哉禮彌注意力被那兩塊獨立圖標吸引，想要細看卻發現不能像別的內容那般展開。

　　【還沒有被激活。】

　　白哉禮彌腦中閃過這個潛意識, 沒有緣由地便理解了當前狀況。

　　「真有意思。」青峰大輝將籃球拋給黑子哲也, 低下重心做著防守的姿勢。

　　黑子哲也准備運球, 剛剛邁出一步便被青峰大輝堵住，正要調整方向轉身時就被截球。

　　青峰大輝推出籃球後壓腕收住方向，帶著籃球跑了兩步站在黑子哲也的外圈上，一只手保持著拍球的動作，看著黑子哲也：「進攻慢得離——咳，進攻很慢，防守的時候卻能夠跟上我的動作。」

　　「該說你動作快還是說你動作慢呢？」

　　跟上青峰大輝的動作並不容易，黑子哲也抬手擦了下臉上微微沁出的汗：「謝謝誇獎。」

　　「再來。」

　　「也該和我打了吧。」綠間真太郎在一旁出聲道。

　　「誒？我才剛剛手熱起來。」青峰大輝停下拍打，將籃球一拋用左手的食指頂住，右手施加旋轉，籃球在手指上轉起來。

　　黑子哲也站在場中看向場邊幾人。

　　「看來確實應該帶兩個球的。」白哉禮彌嘀咕道。

　　桃井五月側頭看向白哉禮彌，突然眼睛一亮：「對了，白哉也還沒有上場玩。」

　　「我倒不是很急——」

　　「要不這樣好了。」桃井五月眨眨眼接話，臉上帶起笑，「我們來打2V2怎麼樣？」

　　聽起來有好玩的提議讓白哉禮彌猶豫著，沒有再次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怎麼樣？正好四個人。我來做裁判。」

　　「2V2？」白哉禮彌指向自己，「可是分到我的人會很難贏吧？」

　　「這不會又是一個『還好』buff吧？」桃井五月下意識聯想到白哉禮彌過於謙虛的自我評價。

　　「白哉以前打過籃球嗎？」青峰大輝側向黑子哲也問道。

　　「打過。」黑子哲也回著，「而且打得還很不錯。」

　　「嗯？」食指用力籃球拋起，青峰大輝將下落的籃球雙手握住。

　　「禮彌是什麼都上手很快的那種，很厲害的人。」黑子哲也抬頭看向青峰大輝，「可能打得比我還好。」

　　「？」

　　「沒事，就當打著玩好了，不然穿了運動服不玩，多可惜呀。」桃井五月朝著黑子哲也和青峰大輝招招手，「那麼我們就用最簡單的手心手背分組吧。」

　　「好。」

　　「好。」

　　「綠間君呢？」桃井五月看向沒有表態的綠間真太郎。

　　「可以。」

　　桃井五月舉手，示意四人來到場地三分線弧頂的位置，具有裁判氣勢地揚聲：「那麼四個人，直到分出兩隊為止，手心手背——」

　　四只手伸出。

　　略黑皮膚的那只手在三只不同程度的白手中，深得倍加明顯。

　　「一次就出來了，運氣真不錯，我看看——」桃井五月湊近，「白哉和綠間君一組，青峰和黑子君一組。」

　　「你們誰要先進攻？」

　　「他們先來吧。」青峰大輝好奇地看向白哉禮彌，將籃球拋過去。

　　「誒？」白哉禮彌雙只手伸出有些慌亂地接住籃球，看起來動作生澀，「那就讓——」

　　想要轉頭將籃球遞給綠間真太郎，綠間真太郎已經走到場中准備配合進攻。

　　白哉禮彌還想要多說什麼，青峰大輝邁開腿蹲下，展開雙臂做著防守的姿勢：「來吧。」

　　黑子哲也走到場內，站在綠間真太郎的旁邊。

　　「加油白哉，狠狠過掉笨蛋峰！」桃井五月興奮地揮舞著手。

　　青峰大輝眉頭跳了一下，視線卻沒有移開。

　　「好吧。」白哉禮彌嘆了口氣，將籃球在身側拍著，壓低身體做著防備，側身抵住前方。

　　側身抵住的動作很容易將重心放在前腳，能夠轉身的便是後面的那只腳，進攻意圖自然會被輕松地看穿。

　　多是身體素質較好的選手對抗性進攻時使用。

　　青峰大輝觀察著白哉禮彌的動作，在白哉禮彌移動了一些的時候立即跟上，堵住突破方向。

　　綠間真太郎跑動著朝側邊去，黑子哲也跟隨著上前。兩人形成某種僵持。

　　「青峰的臂展很長。」白哉禮彌看著青峰大輝開口道，「運球的時候會不自覺壓低著重心快速運球，方便快速進攻，也可以立即轉防為攻。」

　　「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嗎？」青峰大輝揚了點眉，「我可不會上當。」

　　「我的意思是，在面對我這樣的選手時。」白哉禮彌說著，重心側移。

　　青峰大輝跟隨著側移，視線鎖定白哉禮彌手中的籃球。

　　白哉禮彌身體朝左側移開，手中的籃球反向朝右遞到了另一邊。

　　青峰大輝利用自己的臂展，不需要怎麼移動便能將籃球攔截回去，堵住位置後意料之中地看著白哉禮彌將籃球又朝左送了回去。

　　身體移動回中心位置。

　　再次往下拍去時，白哉禮彌朝右邊側面移動，將籃球從身後朝左側送出。

　　腳步下意識跟隨，在發現丟失籃球視野時，青峰大輝立即伸出右手一撈，將白哉禮彌後傳技術並不到位而差點飛出的籃球撈住，眉頭一抬張揚地想要說什麼。

　　賭對了。

　　白哉禮彌輕笑一聲，朝著籃球拍去。

　　撈回的巧勁不足以抵抗拍擊的力量，籃球直直地飛出去。

　　「很容易被利用哦。」

　　白哉禮彌拍出的動作幾乎和青峰大輝撈回的動作同步，如果不是青峰大輝反應極快地想要撈回籃球，白哉禮彌便會直接拍在青峰大輝的身上成為小醜。

　　貼身的站位讓青峰大輝失去了追擊的最好時機，便停下腳步站直身地盯著白哉禮彌。

　　輕快的聲音像是一根羽毛不痛不癢的撥了撥，語尾上揚的音調變成了一個鈍鉤子。

　　少年的眼神裡燃燒著戰意，熾熱得燙人。

　　並不因為對位是一位女生便覺得無趣，也絲毫沒有被驚訝到的詫異。燦爛得像是海盜發現了藏寶圖。

　　不管不顧飛出去的籃球被綠間真太郎有些蠻橫地跑動接住，定點投籃對於綠間真太郎來說很容易。

　　特別是對抗位沒有得以蓋帽的可能。

　　「白哉，綠間一分。」桃井五月睜大了眼，「漂亮！太棒了白哉！呼呼！」

　　桃井五月吹了個並不響的口哨，興奮地漲紅了臉：「好帥啊！」

　　青峰大輝笑起來，那張揚的眉眼並沒有因為落後一分而收束：「有意思。」

　　「湊巧湊巧，只是湊巧。」取巧的白哉禮彌成功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朝著桃井五月做了快速扇動壓手的動作。

　　「在我出手的時候，你就決定要這麼打了。」青峰大輝肯定道。

　　「因為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接得住。」白哉禮彌抬頭看向青峰大輝。

　　像是搭檔而不是對位。

　　聽到白哉禮彌的話，青峰大輝開心地笑眯了眼：「籃球果然最有意思。」

　　--------------------


第42章 對戰2（入V三連更新）

　　=====================================

　　交換球權。

　　黑子哲也將籃球撿回來, 看青峰大輝沒有示意要球的意思，便自己走到了線外。

　　綠間真太郎站在青峰大輝旁邊，白哉禮彌便到黑子哲也的對位。

　　「是你的話——」白哉禮彌跟著蹲下身, 發現自己跟著蹲下會比黑子哲也明顯矮上一些後, 挺直了點後背, 「唔，會從左邊突破。」

　　黑子哲也和白哉禮彌對視一眼。

　　沒有說明以誰的方向為准, 那麼說哪個方向都可以是正確答案。

　　白哉禮彌的左邊和黑子哲也的左邊，可能的兩個答案已經全部囊括進去。

　　讀懂黑子哲也看破自己想法後的吐槽眼神, 白哉禮彌絲毫不受影響地揚了下下巴, 感覺自己機智。

　　將籃球在地上拍了拍, 黑子哲也往自己的左邊動了。移動時將籃球朝地上拍去, 降低距離並增加對位搶奪的難度。

　　黑子哲也的動作不快, 奈何白哉禮彌在對抗上實在沒什麼技術和心得可言, 探手去夠不到, 便等黑子哲也過身後反手推了一下他握球的位置。

　　黑子哲也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在籃球回到手裡的時候手抬了一下，錯拍地躲過了白哉禮彌的反推。

　　看起來像是失敗的故技重施。

　　白哉禮彌像征地追了兩步便放棄, 看向綠間真太郎。

　　青峰大輝和綠間真太郎幾乎並排著跑動起來，相互制約。

　　黑子哲也運球靠近，將球收在手裡看著兩人。

　　綠間真太郎跟得緊，青峰大輝側開一些想要拉出一點空間, 綠間真太郎便立即朝前要卡住優勢的位置, 青峰大輝只好又抵回去。

　　「真難纏。」青峰大輝說著，臉上沒有煩惱的意味, 反而滿滿都是開心。

　　兩人對抗得太激烈, 讓站在原地覺得自己事情結束了的白哉禮彌試探地朝前邁了兩步。

　　黑子哲也看著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

　　似乎是一個可以偷襲的好機會。

　　白哉禮彌漸漸靠近。

　　放慢腳步的樣子, 在桃井五月的視角看來有些滑稽，但確實有效地拉近了和黑子哲也的距離，並且未被黑子哲也察覺。

　　桃井五月跟著緊張起來。

　　黑子哲也找不到好的位置給球到青峰大輝手裡，便放棄了傳球准備自己投籃。

　　靠近在黑子哲也後方的白哉禮彌伸出手。

　　桃井五月倒吸一口氣，緊緊盯著白哉禮彌伸出的那只手。

　　白哉禮彌的手又一次落空。

　　黑子哲也抬起的手落下，將籃球的位置降低後又抬起。

　　再次錯拍。

　　知道黑子哲也投籃進不了，青峰大輝猛得邁步朝著籃筐處奔跑起來。

　　綠間真太郎慢了一步，便停下腳步看著青峰大輝的動作。

　　一個沒有任何默契可言的空中接力。

　　籃球從側面要滑出，青峰大輝歪著身子起跳，整個人斜著拉伸開勾住了飛走的籃球，隨後朝著籃筐處拋去。

　　比起籃球，更像是排球場上會出現的動作。

　　籃球在籃筐上彈起，又彈在另一個方向的框上，緩緩轉了小半圈。

　　青峰大輝落地平衡了兩步，看著籃球的位置准備起跳爭奪籃板。

　　綠間真太郎靠近。

　　籃球停下了轉動，順著引力掉進了網中。

　　「1比1。」桃井五月的語氣帶著點沒有看到搶籃板的可惜。

　　黑子哲也轉頭看向白哉禮彌。

　　「怎麼了？」白哉禮彌歪頭。

　　「你最後呼氣重了。」

　　「下次一定閃現偷襲。」

　　「他們在說什麼？」注意力都在綠間真太郎身上的青峰大輝問道。

　　綠間真太郎看了青峰大輝一眼，並不打算解答地去撿球。

　　青峰大輝撓了撓頭：「沒看見就沒看見嘛，還耍帥。」

　　「……」

　　桃井五月看著綠間真太郎的眼鏡似乎奇怪地反光了一下。

　　期待的籃板爭奪很快便出現。

　　白哉禮彌投籃彈框而起，青峰大輝和綠間真太郎同時起跳爭奪籃板。

　　綠間真太郎比青峰大輝略高一些，但青峰大輝更壯。

　　先手拍到籃球的綠間真太郎手上用力將球握住，想要將籃球收回。

　　青峰大輝的出手角度朝上，和綠間真太郎用力方向正好對上。

　　想要擊飛籃球的青峰大輝側向加了個摩擦的力，綠間真太郎手指張開地更大一些，加大握住籃球的控制面積絲毫不退讓。

　　兩人在空中僵持著，最終在落地前，籃球被施加力道更猛的青峰大輝打得飛了出去。

　　青峰大輝咬著牙笑起來，得逞中增添了分野蠻的氣息。

　　綠間真太郎推了下眼鏡，小喘了兩下平穩呼吸，眼神有些冷淡，已然從碰撞對抗時又瘋又狠的狀態抽離。

　　「3比3。」桃井五月將飛出的籃球抱住，報出比分。

　　「你覺得你能——」白哉禮彌看著兩人的狀態，偏了些頭小聲朝黑子哲也問道。

　　「不能。」黑子哲也回答得很快。

　　「那要不咱們也——」白哉禮彌以為黑子哲也會打斷自己，拖長了些音，並沒有聽到接話有些奇怪地看向黑子哲也。

　　黑子哲也像是很認真地在打量兩人的體型：「兒童籃筐可以試試，正式的就算了吧。」

　　「我們都摸不到籃筐的網。」

　　「……」太真實。

　　白哉禮彌知難而退。

　　綠間真太郎和白哉禮彌組這球進攻失敗，是青峰大輝和黑子哲也組先拿五分的好機會。

　　大概是剛剛對抗上挑起了好鬥的神經，青峰大輝示意桃井五月給球後，綠間真太郎便站到了他的面前。

　　白哉禮彌像征性地站在黑子哲也前面做著干擾，視線不由在看見兩人的時候，展開了觀察。

　　綠間真太郎作為得分後衛，對抗能力同樣出色。

　　青峰大輝手感熱起來，運球時拍打的節奏並不規則，隨性又有些琢磨不透，讓人沒辦法輕易判斷他進攻的時機。

　　快速邁步開來讓身體跟著一沉，青峰大輝朝左邊晃了一步。

　　身體只是微側，明顯的假動作。

　　綠間真太郎並未跟著移動，朝著青峰大輝的右邊伸手去奪球。

　　有只手的動作更快，或者說，青峰大輝將球送到了這人的手裡。

　　綠間真太郎詫異地抬頭看向出現的黑子哲也，再次伸手要阻攔。

　　黑子哲也快速將籃球傳出。

　　青峰大輝在綠間真太郎的注意力被黑子哲也吸引時，從綠間真太郎的左側突圍，繞開綠間真太郎後伸手要接下黑子哲也傳出的球。

　　「哇啊，差點沒跟上。」白哉禮彌前探著伸手擋了一下傳球，籃球又回到了黑子哲也的手裡。

　　觀察著觀察著，突然又跳了一組數據出來。白哉禮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身後的黑子哲也已經跑開，也跟著收起觀察界面跑了過來。

　　這波配合得極好，但觀察視角內已經得到兩人動向的白哉禮彌趕上了傳球的球路。

　　不過也只來得及原路推回。

　　已覺勝券在握的青峰大輝注意力在籃筐上，便沒有在白哉禮彌伸手的時候調整位置。

　　組織進攻被攔，但籃球回到了黑子哲也手裡，球權還在。

　　桃井五月看得想鼓掌，但這一球還未結束，只好捏著拳頭忍著。

　　綠間真太郎和黑子哲也對位。

　　這球繼續。

　　最終，綠間真太郎和白哉禮彌組先拿到了五分。

　　主要歸功於綠間真太郎精准的三分投籃技術，及白哉禮彌對青峰大輝的莫名壓制上。

　　「我本來還想試試在場上觀察，就像可以看到全局的控球後衛那樣。」白哉禮彌接過桃井五月遞來地面巾，抹了臉，「完全沒辦法一心二用。」

　　「做了這件事就沒辦法做那件事，只有一心一意地莽。」

　　「黑子君倒是每次都能從你這裡討好。」桃井五月看著正在喝水的黑子哲也。依舊覺得百分百投不中籃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相比青峰大輝和綠間真太郎，黑子哲也顯得「瘦弱」，可是對位時從來沒有露怯，絲毫不在意雙方差距般的那種堅定，莫名將他拔高了一些。

　　淺藍色看起來也沒那麼輕了。

　　「奇怪的人。」桃井五月收回了視線。

　　「因為他了解我吧。」白哉禮彌將夾著帶的水拿出，心裡惦記著中午的自助餐，扭開蓋子後控制速度小口抿著，不打算喝太多的水，「我的打法都是取巧，他也取巧，就撞上了。」

　　「我很多時候都在賭，而且總是選擇前進地賭，他靜下來等等就可以攔住我。」

　　「這樣就把笨，」桃井五月頓了頓，注意到走過來的綠間真太郎，改口道，「把青峰顯得很呆。」

　　「我了解青峰呀。」白哉禮彌回答時疑惑地看向桃井五月，撅了下嘴示意剛剛的改口，「為什麼？」

　　「小學時候就因為和他太熟了，被其他女生開玩笑。」桃井五月快速一句話帶過，繼續著之前的話題，「黑子君壓制你，你壓制青峰，青峰壓制黑子君，形成閉環。」

　　「那綠間君呢？」

　　綠間真太郎腳步一頓。

　　「和青峰沒有特別明顯勝負，也許就是因為這個變量決定了勝負。」桃井五月側頭對綠間真太郎笑道，「比起半場，綠間君更適合打全場。」

　　「啊，我懂。」白哉禮彌點頭。

　　綠間真太郎作為投手，對於三分球的偏好高於兩分，在半場打時會被距離牽制。

　　「我本來也想要投個三分試試。」

　　綠間真太郎看向白哉禮彌。

　　「放棄了。」白哉禮彌抬起左手做了個投籃的動作，「總忍不住想要模仿你的動作，但力道不夠。」

　　遠距離投籃需要手臂給予足夠的力量，手也要足夠穩定。

　　耐力雖然還行，但手臂沒有那個力道的白哉禮彌送不出高弧線的投籃。

　　「要不今天就一起吃飯了？」

　　「我下午還有點事。」綠間真太郎搖搖頭，接過紙巾道謝。

　　「好吧，那——」白哉禮彌看著黑子哲也遞來的便當，突然想起還有這一茬話音一轉，「先拿著這個便當路上吃。」

　　桃井五月看著突然出現在身旁的黑子哲也，好懸沒有叫出聲來，抬頭去找，發現青峰大輝提著背包也是一副「黑子哲也怎麼跑到那邊去」的茫然模樣。

　　仔細看看，那笨蛋似乎還松了口氣。

　　綠間真太郎看著滿滿當當的一盒，又看向黑子哲也。

　　「沒事，周一社團活動的時候把盒子給我就行。」白哉禮彌插話道。

　　「……謝謝。」綠間真太郎接過，手上一沉，更覺得有些微妙。

　　白哉禮彌將綠間真太郎手中的便當朝他懷裡推了推，不容他反悔：「黑子阿姨的手藝超級棒，要是想要再拿一盒走也是可以的哦。」

　　「不用了。」

　　綠間真太郎先行離開，剩下四人收拾好東西朝著自助餐廳去。

　　--------------------


第43章 出戰

　　=====================

　　意氣風發的少年們站在那裡便是一道風景線。

　　白色外套將人稱得精神干練, 精致的衣料能夠更好地突顯氣質，同時展示帝光中學的隱性實力。

　　「壞了，感覺在被圍觀。」白哉禮彌側頭跟桃井五月小聲道。

　　「車停在校門口。」桃井五月示意了一下, 「但我們要走從三軍門口出去的這條線。」

　　「可是另外一條路會更近——哦, 我明白了。」穿過一軍二軍三軍的門口, 讓整個籃球部都能看到一軍出戰的隊伍。

　　還要加上途中遇見的這個部那個部。

　　難怪要求經理穿著統一，部員身著全套運動服並拉上拉鏈。這麼整整齊齊的兩列隊伍走出去確實很拉風。

　　一列的隊伍是一年級新生, 今天的首發隊伍。

　　另一列隊伍則是隊長和替補，由二三年級組成。

　　兩列隊伍排在首位的, 是赤司征十郎和虹村修造。

　　都是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人物。

　　白哉禮彌控制著自己不要回頭去看。無論轉頭和兩人中的誰對上視線, 都會帶來「精神攻擊」。

　　領隊的上野教練看了圈眾人：「出發。」

　　「是！」

　　隊伍行進速度不快, 排位貼心地讓兩位經理走在教練後隊列前。離前面教練很近, 這個位置讓白哉禮彌不太能夠隨心地與桃井五月交談, 索性學著上野教練繃著一張臉。

　　「咦？是籃球部, 要出去打練習賽嗎？」

　　「虹村……是一軍出征！」

　　「廢話, 不是一軍怎麼還會這麼騷包地走一圈。」

　　「確實帥，等等，前面兩個可愛的學妹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經理吧, 兩個經理？還都這麼好看，好羨慕籃球部啊。」

　　「不知道是和哪個學校打，那幾個都是生面孔啊，新生？不會是新生首發吧？」

　　「我要不也去染個色好了。」

　　聲音不大, 卻也不小。

　　嗡嗡在側, 紛亂的對話傳到耳裡，這種拿著羽毛在耳邊撓的感覺, 讓白哉禮彌很想拿個喇叭對著他們大喊解答疑惑, 叫他們別再說話。

　　怪難捱的。

　　好不容易上車, 白哉禮彌快步坐在桃井五月旁邊放松下來。

　　「之後不會每次都這樣吧？」白哉禮彌靠在椅背上，還沒有去打比賽便已經覺得累了。

　　「好像是的。」桃井五月點點頭，「怎麼了？」

　　「感覺有些奇怪。」白哉禮彌看了眼陸陸續續上車的隊員們。

　　兩排隊列正好分成左右坐開。

　　倒顯得坐在一起的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格格不入。

　　白哉禮彌坐直著挺高些朝後看。

　　赤司征十郎坐在兩人空出一排後的那排，後面是紫原敦。

　　兩人座位的空間對於紫原敦來說稍微寬松，坐在靠窗些的位置，抱著包像在找什麼。

　　再後面是綠間真太郎。今天的幸運物是綠色絲帶，綁在手腕上看起來不算突兀。

　　畢竟是手指還綁著繃帶的人。

　　青峰大輝原本想要坐在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兩人後一排，但整個隊伍都往後坐，他也不好意思坐在前面，只好跟著往後坐。

　　灰崎祥吾直奔著最後一排去。抱著手，岔開著腿坐在中間的位置，看起來甚是囂張。

　　另一邊的五人也依次坐下，虹村修造坐在赤司征十郎並排的另一邊，池田陽向坐在隊列後面收尾。

　　比起一年級來，井然有序。

　　坐在中間的灰崎祥吾成了現眼包。

　　上車的教練組看了眼眾人座位，沒說什麼地坐在前面兩排的位置。

　　司機拿著水杯上車：「後面那個，系好安全帶。」說完也不在乎灰崎祥吾做沒做，轉頭上了駕駛位。

　　車門關閉，巴士緩緩發動。

　　依舊沒什麼人說話。

　　依舊是在教練組後、在隊列前的位置。

　　「我本來想提前看看川知中學的比賽視頻。」桃井五月壓低了聲音。

　　心裡感謝了一下主動開口的桃井五月，白哉禮彌湊過頭去：「網上有嗎？」

　　「沒有的。雖然全國大賽級別會有轉播，但不會上傳比賽錄像。」桃井五月了然地先為白哉禮彌補充一些背景，「隊伍比賽視頻一般是自己錄制的。」

　　「啊，五十嵐，教，老，教練。」白哉禮彌補得有些磕磕絆絆，「他告訴過我，教練組會專門錄制比賽視頻，熱門對手的視頻也會。」

　　「對。帝光還有專門的檔案室。」

　　「你去看過了嗎？」

　　「沒有。」桃井五月看了眼前面的教練組，他們似乎正在說著什麼，「練習賽不讓我們看，等到正式開始區域賽的時候，就會對外提供了。不過也只是籃球部內部。」

　　「哇啊，神神秘秘的。」白哉禮彌興致並不高。雖然通過屏幕也能夠看到數據，但數據密密麻麻充斥在框裡，看不了幾分鐘眼睛就受不了了。

　　不如現場觀察看得舒服。

　　「比賽視頻可以看得出很多。」桃井五月繼續道，「從對方選手在比賽中的表現，能夠看出他下一步進步的方向，就可以在戰術上提前做防備。」

　　「好厲害。」白哉禮彌意識到這是桃井五月的觀察技能。

　　「只是觀察得比較仔細。」桃井五月笑著，和白哉禮彌靠在一起：「其實挺好看出來的。畢竟就算是天才，短時間能夠學會的也不多。」

　　「今天比賽的時候講給我聽聽？我想知道是怎樣聯系的。」

　　「好啊。」桃井五月應著，突然想起地換了個話題，「下個月有部不錯的電影要上。」

　　「可約，正好我們一起去買點夏裝。」白哉禮彌跟著說起來。

　　「好，那這次就我們倆去。」

　　「好呀。」白哉禮彌點點頭，「梅雨季要到了，我准備買雙新雨靴。」

　　「你是雨靴黨的嗎？那打傘還是雨衣?」

　　「打傘加雨衣。」白哉禮彌對著桃井五月眨眨眼，「我真的不喜歡衣服濕濕的感覺。所以就全方位武裝起來。」

　　「我懂我懂。」桃井五月抿著嘴，臉上嘟起軟肉，「特別是裙擺和腿襪，稍微濕一點就很難受。」

　　「我們家裡一般買的是這家，等等我給你找下照片。」白哉禮彌拿出手機。

　　「咦？好可愛。」

　　「是吧，設計得很好看，單獨做外套穿也很有型。」頓了頓，白哉禮彌補充一句，「除了會有點悶以外。」

　　坐在前一排的助理教練朝著上野教練的方向看了眼，沒有出聲提醒。

　　雖然這種小聲絮叨般的談話讓氛圍有些像是春游，但畢竟是部門的兩位經理，這點偏心還是可以給到的。

　　在上野教練沒有出聲的前提下。

　　後面十位球員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過多交流。

　　紫原敦扯開了一袋小面包，很快就吃沒了。

　　赤司征十郎轉頭看著紫原敦一口包下面包的樣子，攔下了對方准備撕開薯片的手：「車上不要吃薯片。」

　　「哦。」紫原敦拖著音應了一聲，將背包拉攏，閉了眼靠在窗上。

　　久保田翔真朝前探了些，想要和虹村修造說話，看見虹村修造閉著眼又坐回去，頗為無聊地朝周圍掃了一圈，回頭從兩個座椅縫隙中看向後面的山本大雅。

　　「一會就到了。」山本大雅拒絕對話。

　　久保田翔真只來得及開口吸氣，便又沒了樂子，看向坐在最後一排的學弟。

　　灰崎祥吾一個人睡在一排上。看起來很信任司機的車技。

　　「這幾個都不緊張的嗎？」嘀咕一聲，久保田翔真坐了回去。

　　青峰大輝起初也興奮得想找人聊聊，但綠間真太郎搭了兩句兩人便聊不下去，另一側的學長也不是他在社團裡熟悉的人，只得百無聊賴地調整著坐姿。

　　「再重復一次。」上野教練開口揚聲，「我要的是至少壓十分。」

　　川知中學的校牌已經能夠看見。

　　門口采用的是灰白色的大理石，上面用黑色的字正楷地寫著校名。

　　一個穿著籃球隊服的人，及另一個教練打扮的人站在門口，朝著巴士揮了揮手。

　　巴士停在了門口，打開了車門。

　　教練組先站起身下車。

　　一側的高年級們站起身，等待著一年級們先下車。

　　白哉禮彌朝後看了一眼便隨著桃井五月走下車。

　　「歡迎歡迎。」帶著笑意的聲音聽起來很慈祥。一旁站著的籃球隊員也笑著很有禮貌的樣子。

　　「謝謝你們來打練習賽，老樣子，一會保安會帶車去停車場。」說著，慈祥的教練臉上有些疑惑地朝著上野教練後面望去，看見下來的是學生後邊疑惑地誒了一聲，「白金教練不來嗎？」

　　「今天是由我來帶隊。」上野教練說著，「你找白金教練有什麼事嗎？隆中教練。」

　　隆中教練哈哈笑兩聲：「沒什麼，只是白金教練不在的話，今天比賽的樂趣會少很多。」

　　說著，隆中教練看向排列的帝光中學隊員們：「看來今年帝光新生質量也不錯。」

　　「教練。」看著自家教練對著對面選手看了好幾分鐘，站在一旁的球員提醒地喊了一聲，「該去體育館了。」

　　「啊對，抱歉抱歉，看見不錯的孩子就——走吧，帝光的各位。」

　　上野教練回頭朝著眾人看去。

　　沒有說話，但眾人都能從他眼神中看到：「如果壓不下十分，你們就死定了。」

　　--------------------

　　今日雙更，各位端午安康


第44章 練習賽1

　　========================

　　帝光中學的眾人穿著隊服, 省去了去更衣室換衣服的時間。

　　場館在隆中教練一聲喝下清出場地。

　　除去首發陣容還在場中，其他川知中學的籃球部部員上了二樓。

　　「十分鐘熱身？」

　　「嗯。」

　　雙方教練對了時間，拍手讓球員們上場熱熱手感。

　　場館內開闊, 直接拉了全場的場地。和在訓練時使用的, 換分成小塊的場地不同。

　　明亮的光線由屋頂架著的燈光無死角打下, 地板都黃燦燦的發亮。

　　隊員們將外套一脫，跑上場熱手。

　　綠間真太郎將手上的綠色絲帶拆下：「你們是什麼星座？」

　　「金牛。」桃井五月看向綠間真太郎。

　　「巨蟹座。」白哉禮彌話音剛剛落下, 綠間真太郎便把絲帶遞到了白哉禮彌的手裡。

　　「一樣，幫我拿一下。」

　　「……好的。」白哉禮彌應下。

　　上野教練注意到了這邊, 用眼神催趕。

　　在他准備開口教訓的時候, 綠間真太郎慢條斯理地拆完手上的繃帶, 拿著籃球走上場。

　　上野教練多看了一眼已經在白哉禮彌手裡的綠色絲帶, 收回視線和旁邊的助理教練說話。

　　熱身的球員多是跑進球場, 運球來個上籃。

　　綠間真太郎站在離三分線還有兩步的位置, 抬肘出手。

　　一個漂亮拋物線的三分。

　　綠間真太郎看著自己的手, 小幅度地點頭，轉頭看向白哉禮彌。

　　「什麼意思？」桃井五月跟著看向白哉禮彌。

　　「讓我保管好絲帶的意思吧。」白哉禮彌有些犯難，找了圈沒有什麼方便放下的地方, 只好將絲帶卷起來，一頭夾在記錄板上固定，另一頭側露出一截從記錄板上垂下。

　　確保綠間真太郎想要看的時候就能夠看到。

　　綠間真太郎點點頭，轉身走向自己的隊友, 從旁接過球捏了捏, 沒有再投籃轉而遞給下一人。

　　「謔，有點帥啊。」

　　「帥得有些騷氣。」

　　「廢話, 不帥怎麼有那麼可愛的女朋友。」

　　「女朋友？不是經理嗎？」

　　「上場前還給人送了個絲帶, 你沒看到啊？」

　　「看到了啊, 只是遞個絲帶，沒什麼吧？」

　　「天真。他進球後第一時間就看過來了。」

　　二樓的聲音以一種刻意八卦的音量傳來，似乎生怕樓下的人聽不見。

　　幾人對話結束，便低頭想看白哉禮彌的反應。

　　奈何那位經理依舊只給了一個頭頂。

　　幾人頗為無趣地咋舌。

　　「真無聊。」桃井五月語氣有些冷淡，更像是自己被踩到了尾巴。

　　「沒事。」白哉禮彌並不打算理會。

　　自從和黑子哲也交友後，得益於黑子哲也帶動起來的低存在感，白哉禮彌便很少會面臨這樣的情況。

　　大聲的，或許冒犯或許被推脫是玩笑的語言，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引起注意。並不在意引起的注意是正向還是反向，似乎只要能吸引到注意力便是勝利。

　　因為只是言語，比揪辮子和用筆戳多了距離，也多了肆無忌憚。

　　「無聊的挑釁罷了。」桃井五月將筆的另一端敲在木板上，「也是挑起情緒的一種。」

　　「如果能影響到你，或者影響到選手的情緒，對他們來說都是好的。」

　　「影響我的情緒有什麼用？」白哉禮彌莫名，「又不是我去打比賽。」

　　「因為你可愛啊。」桃井五月在自己板子的右上角畫了個小愛心，「看他們一眼都是他們賺到。」

　　「……」白哉禮彌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地紅了臉，「有會用這種場外方式的嗎？」

　　「有的。」桃井五月點頭，「我聽說過還有更惡劣的。」

　　「如果不認識的話，還是離其他隊伍遠一點。有很好的人，也有很討人厭的家伙。」

　　「好。」白哉禮彌一臉學到了的樣子。

　　哨聲示意，雙方球員只留下首發五人，其余人下場來穿上了外套，坐在板凳上。

　　只有虹村修造下場後穿上外套，站在教練的旁邊。

　　虹村修造看了眼拿著板子同樣站在一側的兩位經理。

　　有那麼些小朋友參觀工廠的既視感。

　　「那個人好高。」

　　「你才注意到？」

　　「這不是一開始要……」話沒有說完，擠了擠眼，都了然地點點頭。

　　帝光中學負責搶球的是紫原敦。

　　身高的壓迫力在，紫原敦輕輕一躍，便搶到了球。

　　將籃球直接拋給了青峰大輝，紫原敦並不怎麼積極地走位。

　　青峰大輝拿到球，繞著三分線外圍快速跑起來，隨後像一把利刃切入內線，輕松得分。

　　川知中學拿到球權組織進攻。

　　籃球在三人間快速傳遞，奔跑著進入帝光中學的半場。似乎想要用快攻反擊快攻。

　　籃球傳到11號手裡，他看了眼對位的灰崎祥吾，左右晃步後強行突破。

　　灰崎祥吾看著他並沒有過多阻攔，跟著移動側身，朝前邁出一步干擾站位。

　　11號起跳，後仰著想要拉開距離投籃。

　　灰崎祥吾瞥了眼他的姿勢，轉身朝著川知中學方向去。

　　籃球打框而出，被等候在籃下的紫原敦拿到手中，丟給了組織進攻的赤司征十郎。

　　籃球被赤司征十郎帶著進入川知中學半場，傳給了綠間真太郎。

　　綠間真太郎熱身那手著實漂亮，對方立即圍了兩人上前要做干擾。

　　紫原敦從後場斜插進來。

　　擋住前來干擾的兩人，綠間真太郎轉換了站位，在對方丟失視野下准備好出手。

　　三分。

　　進球得分。

　　「進攻性滿滿。」桃井五月哇哦了一聲。

　　白哉禮彌點點頭，有些興奮地用筆敲了敲記錄板。

　　川知中學組織反攻。

　　傳球最後落在11號手裡，11號醞釀了兩秒，出手依舊是一個內場的高弧線投籃。

　　打框而出。

　　這一次8號爭奪得積極，將籃球撈走後拉開些距離投籃。

　　二分。

　　「11號是得分後衛嗎？感覺手不熱啊。」白哉禮彌看著，展開了能力。

　　鋪開的數據是粗略的，但足夠看出一個基本盤。

　　「看起來，更像是中鋒？」白哉禮彌不太確定道。

　　防守的數據高於進攻，組織能力看起來也很厲害。開闊的肩和展長的手臂，更適合籃板爭奪。

　　可是川知中學兩次將球權交到這個人的手上，還是重要的開局時刻。

　　「中鋒嗎？」桃井五月看著11號，進攻得很積極，防守的時候卻並沒有那麼主動，「看起來，更像前鋒？」

　　「可是數值上明明守備更——」白哉禮彌有些疑惑地將紫原敦的數據牽前來和他對比。

　　紫原敦作為中鋒，原本的身高優勢會有不錯的進攻效果，但本人有些懶散，便讓防守數據漂亮許多。

　　和紫原敦的數據比起來，11號的確進攻能力在本人能力體系中占領不錯的地位，更加有可攻可守的味道，非常適合中鋒的位置。

　　「唔。」白哉禮彌無法理解和數據相反的存在，也不太能夠聯系著不同位置進行靈活變動。

　　「或許，對面在先做實驗。」桃井五月看著跑動時傳球利落的3號，「在第一小節，嘗試一下新打法。」

　　「如果11號能夠成功進攻，隊伍體系可以依托他完善。」

　　「什麼意思？」

　　「以中鋒為主建立的進攻體系，穩定性會很高。只是現在看起來，11號的投籃命中率不太好。」

　　「因為是練習賽嗎？」白哉禮彌看向對面的教練。

　　隆中教練依舊是笑眯眯的，對於球員的失利並不是很在意，即使帝光中學已經趁機將分差拉開到了雙數。

　　「可是前期分差明顯，後面想要追回來壓力很大吧。」白哉禮彌來回將數據比對。

　　實時的比賽只是更方便補充收集到的數據，看不出什麼戰術上的東西。

　　或許是，五十嵐還沒有教到那個地方。

　　白哉禮彌有點茫然地看著自己寫在記錄板上的數據。

　　「不過，11號並沒有怎麼進行防守，你也能看出他的守備數據嗎？」桃井五月好奇地看向白哉禮彌的眼睛。

　　「其實攻防能力再均衡一點我就分不清了。」白哉禮彌眨眨眼，「粗略的數據大概是從行動上能夠收集到？或者肌肉分布上能夠看到？」

　　「哇哦。」

　　「但會很明顯地受時間限制。這一場比賽下來，我也收集不到太多對方的數據。」白哉禮彌看向場中，「或許比起看川知中學，我應該更多看看我們的人。」

　　「他們會很高興的吧。」桃井五月下意識看向了場中的青峰大輝。

　　場中雙方維持著高速的攻守轉換。

　　「第六個球。」

　　急停投出的籃球，穩定度不高。

　　但11號這一球在內場中打板投入。

　　川知中學的人明顯松了口氣，朝著11號圍過來擊掌。

　　「用快一小節的時間熱手。」桃井五月跟著看向返回防守的11號，「不知道效果會如何。」

　　在11號進球後，原本圍繞著11號的趨勢卻消散了。

　　進攻沒有了特別送球，仿佛是要彌補其他人的球權。後衛將籃球不斷送到其他人的手裡。

　　「他們傳球的速度好頻繁。」桃井五月動筆，將紙上畫出防守站位。

　　「都是直球，傳得很快。」除了一些必要的突破，另一些傳球並沒有帶來更好的進攻位置，只是拉長了戰線。

　　沒有必要這麼進攻。

　　白哉禮彌進入觀察狀態，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干脆跟著嘗試在紙上畫出站位。

　　觀察面板沒有專門的站位分析。

　　那層隱隱出現過的，如同暗扣般存在的圖標又若隱若現著，有些淡，但不可忽視地存在。

　　令白哉禮彌有些在意。

　　--------------------

　　感謝在2023-06-20 21:48:19~2023-06-21 19:25: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墨墨 10瓶；熊熊不吃魚、深海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5章 練習賽2

　　========================

　　是時機未到, 還是自己的等級不夠？

　　十六級的能力，是不是還是弱的？白哉禮彌想起自己告訴五十嵐等級時，對方似笑非笑的表情。

　　白哉禮彌又展開去觀察那個暗色的板塊。

　　似乎在長時間注視下明晰了一點點, 顏色如同被打翻的稀釋色彩, 從赤司征十郎的位置蔓延開。

　　暈染的畫面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美感。

　　世界都變得奇幻起來。

　　白哉禮彌感覺太陽穴有點在突突地跳, 想要抽離卻有種被漩渦吸住的感覺。

　　赤司征十郎蔓延開的顏色蕩開在整張畫面上。

　　球場變成了一張紙，每個人便是畫出的那只筆, 由赤司征十郎傳出色彩。

　　理性的數據突然變成而來感性的色彩。比之前看過的色塊還要更隨性自然一些，染開的顏色一層一層加深, 像是突出的層次, 一點比一點鮮艷。

　　跑動的人, 像是在水下攪動的色彩, 勾出一團暈開的色彩, 由散在水霧中。

　　來回攪動才能看到逐漸變深的印記。

　　隨後如同一張白娟, 又或是一張輕薄的紙, 從水中沾染了色彩拎出，鋪開。

　　沒有標記名字，也沒有標記球衣上的號碼, 白哉禮彌卻有種能夠讀懂誰是誰的印記的感覺。連同每次合作傳球時，誰與誰之間更為精確，誰與誰又需要再一次確認才能順利地邁步都能感受得到。

　　抽像的畫面如同無法說出口的朦朧的感覺，彙聚成一股風朝著白哉禮彌衝襲而來。

　　「……白哉？」

　　「白哉？」

　　白哉禮彌回過神, 後知後覺地感到太陽穴發燙, 引得腦門也有些發燙起來。

　　「怎麼了？」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

　　「你還好嗎？」

　　「嗯？」

　　「因為你的記錄板。」桃井五月示意了一下。

　　白哉禮彌低頭。

　　大概是想要將顏色畫出，下意識在記錄板上塗寫了色塊。

　　不同於那種玄而又玄一眼皆知的狀態, 白哉禮彌看著自己畫得七七八八的色塊, 一時間分不清誰是誰。

　　好在雖然只是用的簽字筆, 但塗色線條的方向不同，密度不同，大致能看得出一些緊密程度來。

　　不過依舊是會給不了解的人，帶來一些視覺震撼的程度。

　　「如果我說，這是我記錄的數據，你信嗎？」白哉禮彌看了眼計分板。

　　39比33，帝光中學領先。

　　第二小節已經快要結束。但第一小節時的優勢被川知中學追回。

　　白哉禮彌只覺得時間一晃就過，沒有太多真實感，連中間什麼時候休息了一次都沒有察覺到。

　　「信啊，你寫得很專心。」桃井五月點頭。第一小節結束休息的時候，紫原敦似乎想來找白哉禮彌，被赤司征十郎攔住了。

　　綠間真太郎只是確認了一下自己的吉祥物還好好的，便走開。

　　灰崎祥吾想要跟著過來，卻被教練叫住了。

　　令桃井五月感到意外的，是白哉禮彌現在一臉「才回過神」的模樣。像是原地坐了什麼時空穿越機器般，惶惶然地打量著周圍。

　　「你還好嗎？」桃井五月輕聲問道。

　　「可能是太投入了，我第一次，額，畫出這樣的圖。」白哉禮彌將自己的記錄板給桃井五月看。

　　有些看稀奇的意思。

　　桃井五月認真地看向白哉禮彌記錄板，上面線條錯亂，卻給人一種紛亂中有序的感覺：「嗯？」

　　「怎麼了？」

　　「你看。」桃井五月將自己的記錄板往前翻了兩頁，是開始時畫出站位時候的圖，「是不是對上了？」

　　白哉禮彌看了看桃井五月的圖，又看了看自己的，沒有看出什麼關聯性地搖頭。

　　「你不能光看這一張，你要把這幾張連著一起看。」桃井五月將自己標記的方圖以一種順序指著劃拉下，又翻頁，「你把這幾頁想像成那種快速翻頁的動畫小人書。」

　　白哉禮彌順著桃井五月的手指，依舊看得茫然。

　　「？奇怪。」桃井五月將白哉禮彌記錄板上的塗寫看得認真，「你都畫出了動態的圖，卻不知道自己畫的是什麼嗎？還是，我理解錯了？」

　　「我也不知道畫得是什麼，也許，大概，算熱點圖？」

　　「嗯？」

　　白哉禮彌感覺到自己隨口說的話有些不太負責，連忙想要找補。

　　桃井五月卻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確實，比起站位，還體現了傳球的頻次，說是熱點圖可能更為恰到。」

　　「就是一個顏色的筆，還不能好好分清濃淡，有些影響你的表達。」

　　「但能想到用不同角度的線條來表達，已經很厲害了。」

　　白哉禮彌抿了下嘴唇，不知道要怎麼接桃井五月的話。

　　自己順著桃井五月的猜測看，有些摸到了靈感的尾巴，那種好似知道誰是誰的感覺回來了一點，但並不多，像是隔著一層還未戳破的薄膜。

　　反而桃井五月似乎是從自己圖上看到了不少東西，思索了一會後，在自己的記錄板上開始積極地寫動，時不時朝前翻頁，對比著什麼。

　　白哉禮彌看著自己畫出來的東西。

　　有種，在看別人畫的東西的感覺。也只有這個抽像的畫技，頗為熟悉。

　　「已經寫好了嗎？」從上野教練那邊已經得到了下一節的戰術安排，虹村修造便准備著上場，順道來看看兩位經理都在干什麼。

　　第一節 休息時，便對白哉禮彌認真的模樣頗為好奇，現在正巧對方停了下來，虹村修造便出聲搭話。

　　白哉禮彌一時拿不准該給對方看，還是該將手裡的這份東西遮住。

　　猶豫間，已經錯過了遮掩的最好時機。虹村修造默認了白哉禮彌的動作是展示記錄，於是湊近些看著。

　　桃井五月抬眼看見虹村修造正在看白哉禮彌的記錄板，用筆在紙上又補充了兩筆。

　　「嗯……原來還可以這樣。」虹村修造眯了些眼。

　　少年的五官是冷峻的，眉峰明顯，眉骨略微突出將眼睛襯得深邃。

　　碎發被修剪得清爽，側臉輪廓分明。

　　沒有表情的時候，會有種正在嚴謹觀察的感覺。此時眉頭壓著，眼尾跟著眉尾上挑，拉長的線條增加了眼部的攻擊力。會讓人莫名避開視線。

　　白哉禮彌緊張地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拿著記錄板的手，蜷縮住拇指不由扣了下紙面。

　　「那這一塊是？」

　　被虹村修造提問，白哉禮彌的心提起來了一些，長著嘴不知道怎麼回答。

　　「哦，是這個意思，原來如此。」虹村修造自己接下話，語氣中的了然令白哉禮彌感到茫然。

　　是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白哉禮彌不敢抬眼露出自己的瞳孔震裂。

　　「虹村隊長。」桃井五月開口道，將自己的記錄板遞出，「我從白哉這裡獲得了些靈感，加上我自己的理解，這裡或許這樣看會更直觀一些。」

　　虹村修造接過。

　　白哉禮彌視線跟著桃井五月的記錄板動了半個弧，得救了的看向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笑著對白哉禮彌眨眨眼。

　　「這樣看起來，的確。」虹村修造將木板遞回，「我去給教練說。」

　　一系列的動作像是在打什麼啞謎，在虹村修造走到上野教練旁後，白哉禮彌才壓低了聲音：「什麼？」

　　什麼意思？什麼東西？什麼靈感？看出了什麼？得出了什麼結論？有什麼大發現？

　　太多的疑問充斥著，白哉禮彌看向桃井五月皺起臉來。

　　桃井五月盯著白哉禮彌的臉，猶豫小會伸手戳了戳，隨後露出一副賺到了的感慨表情：「你就像身懷巨款的漂亮大小姐，卻不知道錢可以干什麼一樣。」

　　「嗯？謝謝。」只知道被誇了漂亮的白哉禮彌，下意識禮貌回道。

　　桃井五月被逗笑，點了點白哉禮彌的記錄板：「直接在你這裡說吧，看得清楚一些。」

　　「你剛剛說，你記錄的是熱點圖。」

　　「嗯。」

　　「你的線條是傳球的線條，這個位置和頻率能夠看出來。」桃井五月點著其中一塊，「這裡，是密集的位置。來的球都是長線球，給的是綠間君。」

　　白哉禮彌想要開口問怎麼看出來的，頓了頓還是忍住了。

　　但小動作被桃井五月捕捉到：「你的線條尾巴勾起來，代表著結束。三分線結束傳球，主要是綠間君。而且他到手的球從內場過去的很少，主要是三分線外給的球。」

　　「將綠間君的線條認出來後，這兩個從內側給他的，短線居多的，線段中間會有一個圓弧的便是青峰。」

　　「這條線和這條線，便是灰崎君和紫原君的代表。」

　　看著白哉禮彌逐漸明白地樣子，桃井五月語氣頗為奇怪：「你無意識就用線條做了區分，真是——」

　　真是可怕的技能天賦。

　　桃井五月將後半句咽下：「結合我之前說的站位，可以發現川知中學在有意識地限制我們的位置。我們移動距離被壓近，區域聯防給外圍線施壓，在給綠間君壓力。」

　　白哉禮彌有些明白線條的意思。

　　「青峰和灰崎君進攻的位置在不斷變化，可綠間君逐漸確定在一個範圍內。他們加強內線守備，讓我們要麼不得不跟著增多傳控，要麼就將寶全壓在一個人身上。」

　　「當綠間君在一個範圍內時，他們施加干擾也會方便許多。」

　　「難怪我覺得綠間君出手便慢了。我還以為是他們中鋒也發力開始遠投，給我造成的錯覺。」桃井五月看向場中，感慨地嘆了口氣。

　　--------------------

　　感謝在2023-06-21 19:25:28~2023-06-22 13:21: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倪月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6章 練習賽3

　　========================

　　白哉禮彌聽得有些雲裡霧裡, 但桃井五月的話語直白，能夠從中迅速抓到關鍵詞。

　　「所以這場，他們是在針對綠間君？」

　　桃井五月抬眼看向白哉禮彌的眼睛, 嗯了一聲。

　　「那剛剛虹村隊長也是看出來了嗎？」

　　「是的, 我發現川知中學的傳球, 在隨著他們的隊形變換，結合你的統計、熱點圖, 才了解是專門收縮範圍的方式。」

　　「他們之後看似讓中鋒拉成遠投，但應該會以短快線為主。特別是8號, 掩蓋的後墊動作, 也許藏了一手時差後跳。」

　　「我們如果想避開此時的遠投拉鋸戰, 會選擇加快節奏, 但這樣就正巧落到對方的打算裡了。」

　　「……哇。」白哉禮彌盡量不讓自己透露出清澈的愚蠢, 還是忍不住被桃井五月的一番話不明覺厲到。

　　頓了頓, 白哉禮彌又覺得向桃井五月揭出自己的老底不是什麼壞事。

　　現在五十嵐不在, 桃井五月便是最知道自己能力的人。

　　「桃井。」

　　「嗯？」

　　「我什麼都沒看出來。」

　　「？」

　　「聽完你這麼一說，我再看我畫出來的圖啊。」白哉禮彌越看這個記錄板，越覺得自己那刻也許是被籃球分析之神上身了也說不一定, 「還是沒辦法從中提取出你看到的信息。」

　　「隊形變換啊，什麼什麼戰啊都看不出來。只能看得出單人的一些東西，像是綠間君的動作可以修正一些，比如——」

　　說著, 綠間真太郎正好再次拿到了傳球。

　　白哉禮彌盯著綠間真太郎。

　　太陽穴的異樣已經緩和得差不多, 足夠白哉禮彌順利展開觀察技能。

　　動作同步的，綠間真太郎的側邊站了一個虛影, 跟隨著一個虛化的場地。

　　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進步提示。

　　白哉禮彌眨下眼, 翻開一頁順手記下此刻虛影。

　　「他現在過於依托左手, 站位側身過多，重心施加朝前後腳空懸，不穩定的擺動會因為他抬臂的高線出手加大籃球的旋轉。」

　　「壓手腕刻意補充的旋轉增大，這一球給的高度不夠。」

　　「會飛。」

　　白哉禮彌收回視線，看向桃井五月。

　　同時，綠間真太郎投出的球飛出，被青峰大輝起跳搶下，過手給另一側跑位甩開阻攔的灰崎祥吾。

　　「這，已經很神了。」桃井五月拍了拍白哉禮彌的肩膀，「讓我有點可以發揮的地方。」

　　「你的分析已經是我達不到的高度了。」白哉禮彌搖搖頭，語氣真誠帶著佩服。

　　「但你畫出了特別的圖，足以展現你的觀察力和對細節的把控程度。只是你現在還不了解自己的能力。」

　　「但我自己都看不明白的東西，你卻能夠迅速聯系起來，再和你內容合並成更厲害的東西。」

　　「……」

　　「……」

　　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的對視著，停下了這場謙遜互誇比賽。

　　「好吧，我們都很厲害。」

　　白哉禮彌注意到離兩人最近的助理教練看了兩人好幾眼，清了清嗓子：「還是要繼續學習。」

　　「？」桃井五月險些以為白哉禮彌要開始第二輪，接收到白哉禮彌眼神示意後立即搭腔，「對，我們還有得學。」

　　「那繼續看比賽吧。」

　　「嗯，繼續學習。」

　　話音剛落，第二小節結束的哨聲響起。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愣住。

　　助理教練收回視線，准備聽從上野教練的指示。

　　感覺助理教練的視線收回，兩人用記錄板遮住臉竊笑起來。

　　教練組將替補換上，打破對方設定的節奏。

　　綠間真太郎被換下來休息一會，拿過毛巾擦著臉和脖子上的汗，盯著場上的眼神有些直愣，顯得呆呆的。

　　上野教練明確告知之後還要上場，綠間真太郎不敢太過松懈，視線鎖定在場上，想要從旁觀者的角度看出點什麼。

　　白哉禮彌低頭看著自己的記錄板，朝著綠間真太郎移動了些將記錄板遞到綠間真太郎的手上。

　　「嗯？」綠間真太郎側頭看向白哉禮彌，低下眼接過記錄板。

　　距離拉近，綠間真太郎身上的熱氣仿佛透過空氣傳來，但整個人顏色是冷淡的，皮膚白得讓人分辨不清是熒光還是薄汗。

　　「原來如此。」綠間真太郎了然道，手指不由劃過了綠色絲帶，焦躁的心情平復下一些。

　　看來就只有自己不能明白自己畫的圖。

　　白哉禮彌有些走神地想到。

　　看起來就像是在盯著綠間真太郎發呆一樣。

　　「臥槽，我就說他們倆是。」

　　「啊？什麼？你怎麼還有閑心看——臥槽。」

　　「怎麼了？」

　　「噓，小聲點。」

　　「為什麼這個時候要小聲？」

　　「都已經把人換下來，咳，反正現在小聲一點，影響人談戀愛可是會折運的。」

　　「還有這種說法嗎？」

　　「當然，我姐給我說的。」

　　聲音依舊不大不小，在緊張的比賽中格格不入。

　　他們發現這次，那位看起來不在意的經理竟然抬頭朝他們望了一眼。

　　「臥——」氣音壓低了聲音，其中一個人蹲下掩在扶手後面，「我的天菜！你們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那個上眼，我si了。」

　　「……你冷靜一點，人家有男朋友了。」

　　「可惡，我現在苦練三分，能夠將人挖過來嗎？」

　　「你是說超過那個7號嗎？」旁邊的人語氣淡淡的，對他翻了個白眼，「你還是人生重來也許快一些。」

　　「……真狠啊鈴木，雖然你喜歡的是熟女掛，也不用這麼打擊我吧。」

　　「閉嘴蠢貨。」

　　綠間真太郎抬眼似乎不經意地觀察了一下白哉禮彌，又垂眼繼續看著記錄板。

　　白哉禮彌並沒有看清楚說話的人，只是覺得他們出聲有些嗡嗡的吵鬧。

　　桃井五月偷偷朝著兩人看去，分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地坐著看記錄板。

　　兩人之間隔著禮貌的距離。

　　不明白那幾個人在興奮什麼。桃井五月有些無語，走過去將自己的記錄板也遞給綠間真太郎：「虹村隊長讓你注意一下這個位置。」

　　「嗯。」綠間真太郎應聲。

　　白哉禮彌讓出位置，認真地旁聽著戰術部署。

　　綠間真太郎很快又被換了上去。

　　上野教練叫了暫停，將人收攏來告知了下一步注意點。

　　隆中教練側頭看著帝光中學這邊，思索後將自己這邊的隊伍做了個輪換。

　　保證隊伍中有足夠的體力，能維持接下來的短線快攻。

　　綠間真太郎有點被壓崩的遠投姿勢又恢復了回來，休息後返場繼續帶來外場壓力。

　　灰崎祥吾看著替換的對位，不太在意地和青峰大輝配合進攻，落實著教練組的戰術。

　　內線快攻被紫原敦為主的防線扛住，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減輕綠間真太郎的壓力，以積極的跑位干擾者對面的傳球陣型。

　　川知中學沒有將比分再拉近。

　　綠間真太郎用一個壓哨三分，將分差拉到了十分，完成了上野教練的要求。

　　比起一年級，反而是二三年級先松了口氣。

　　虹村修造看了眼坐在板凳上，放松動作最明顯的久保田翔真。

　　久保田翔真一僵，干咳了兩聲，對雙方敬禮結束的一年級們鼓起掌：「不錯，真不錯。」

　　虹村修造被助理教練喊了一聲，邁步到教練組旁去。

　　久保田翔真又坐了回去，才舒了一口氣便注意到了白哉禮彌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如果沒達到，真的會雙倍訓練的。」

　　「雙倍！第二天會爬著來學校的！」

　　白哉禮彌點頭算是回應。

　　池田陽向用胳膊肘抵了一下久保田翔真：「行了別說閑話，收拾一下准備回去了。」

　　「是，是。」久保田翔真答話，看著兩個經理靠在一起說話，靠近池田陽向問道，「聽說這次戰術是經理們參與的，真假？」

　　「你問隊長不就知道了。」池田陽向套上外套，將水杯裝進背包裡拉上。

　　「你不也聽了戰術部署嗎，還上場打了一會？」

　　池田陽向側頭看他：「你還是認真一點吧，大前鋒這個位置，你可能得讓出來了。」

　　「現在說的又不是，唉。」久保田翔真的情緒低沉了一下，很快又調整過來，「不過這場要是咱們上，根本不會有懸念。」

　　「新生和你配合得並不默契。」

　　這場比賽，最大的功臣是得分後衛綠間真太郎。但明眼都能看出，抵住了川知中學首發陣容的一年級新生們，具有怎樣的實力。

　　即使他們的配合還很青澀。

　　雖然川知中學在後半場，才陸續將一陣換上來想要追擊。

　　「這可是我們最後一年，不會那麼狠心吧。」久保田翔真看向教練組，語氣卻不太確定起來。

　　「准備回去了。」池田陽向沒有正面回答，朝著那個紅發少年看去。

　　「看來今年，你們想要嘗試一波狠的啊。」隆中教練和上野教練握手，臉上並沒有因為輸掉比賽而有負面的情緒。

　　「藏著掖著的，讓比賽都少了不少樂趣。」

　　「哈哈哈哈哈，最好的要留到最後嘛。」

　　「那就期待能在最後看到你們了。」上野教練語氣淡淡，略微吊梢的眼放松下顯得不那麼刻薄。

　　「一定一定。」隆中教練笑眯眯地應著，揮手熱情地送別帝光眾人。

　　--------------------

　　難過的最後一天假，一想到明天就要上班。

　　給大家雙更一下吧。

　　學習上班都要加油啊！

　　感謝在2023-06-22 13:21:47~2023-06-22 19:23: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zy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7章 練習賽4

　　========================

　　車上的氛圍輕松不少。

　　上野教練上車後便和教練組一起坐在前排, 一副不太管後面眾人干什麼的樣子。

　　察覺到這個氣息，學生們便自在了不少。

　　「呼，累死了。」青峰大輝將外套扯開扇了扇, 放松身體坐在椅子上。

　　「這就累死了？」灰崎祥吾走過, 哼笑了一聲。

　　「得了吧, 你不後面也跑不動了。」青峰大輝擺手道。

　　兩人為了破壞對面的布局，可算是在場中玩命跑動拉扯。

　　中途分別被換下來休息了兩分鐘, 剛剛坐下把氣喘勻，喝水聽著教練的部署, 又被換上去。

　　依舊是快速地奔跑拉扯。為了讓對面相信, 兩人的任何進攻都是實打實地進行著。

　　一直維持在一個高消耗的狀態。

　　中間一度懷疑是不是在進行某種體能訓練。

　　「如果不是不讓我……」灰崎祥吾呼了口氣, 有些憋屈地咬牙。

　　對位時間足夠, 灰崎祥吾有信心能夠影響到對方, 進而打亂對方的陣型。但這個自薦被上野教練否了, 並明確不允許在此次練習賽上使用。

　　「這是友誼賽, 不是結仇賽。」虹村修造開口，示意快點到位置上去。

　　「好累。」紫原敦坐在椅子上，顯得困頓地抬眼, 「快坐下。」

　　「……煩死了。」灰崎祥吾快步走到了最後一排坐下。

　　綠間真太郎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垂些頭，閉著眼休息。

　　司機轉頭向教練組確認了一下人是否到齊，關上車門發動。

　　白哉禮彌打了個哈欠。

　　「累了？」

　　「用眼疲勞吧。」回答著, 白哉禮彌又一個哈欠, 雙眼浸出了淚來。

　　「要不睡一會？」桃井五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白哉禮彌看著桃井五月的肩膀，一個不小心視線就滑了一下。

　　隱隱看到桃井五月開始發育起來, 白哉禮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 移開視線。

　　「不用啦。」

　　桃井五月頗為可惜地應聲。

　　回程的車感覺比來的時候快, 還能正好回去在館內做個統一放松。

　　除去出征練習賽的部員，剩下的一軍們今天使用大場地進行訓練賽。在看到出陣隊伍回來的時候，眾人默契地看向二三年級。

　　得到隱晦的點頭，眾人松了一口氣。

　　場館內停滯的空氣又流通起來。

　　「有那麼嚇人嗎？」白哉禮彌看見坐在旁邊的五十嵐，便走了過去。

　　「什麼？」五十嵐視線掃了一圈選手，才回到了白哉禮彌的臉上。

　　「如果輸了的話。」

　　「啊，你說訓練量翻倍的事情啊。」五十嵐坐得起來一些，將長腿收斂回來，「有那麼多助理教練在，練不壞人的。」

　　「真的翻倍？」

　　「每次體能訓練都摸著極限練的，訓練量沒辦法翻，訓練時長會翻，大概會廢半把個月吧。」五十嵐看向白哉禮彌。

　　那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像是一只呆住的龍貓。

　　直接把五十嵐給逗笑了：「那麼，這次出去看比賽，好玩嗎？」

　　「這個，你看看。」白哉禮彌將自己的記錄板遞過去，盯著五十嵐的臉觀察著對方的表情。

　　「？」五十嵐莫名有種幼兒園小孩拿出自己繪畫作品給家長看的錯覺，想要翹起的腿又放下，接過記錄板，「這是什麼？你的抽像派作品嗎？」

　　「你先看看。」

　　五十嵐低頭看了兩眼，笑了一聲抬頭看向白哉禮彌，又低頭看兩眼，又笑一聲。

　　白哉禮彌確認了一下自己的記錄板，看著五十嵐：「你笑什麼？」

　　「你畫的？」

　　「當然。」

　　「看不明白？」

　　「當——怎麼會呢？這不是攻防熱點圖嗎？」白哉禮彌假裝了解地點了點。用上在黑子哲也面前鍛煉出來的說瞎話技術。

　　「什麼熱點圖？我怎麼看著覺得是傳球流線圖。」五十嵐說著，翻了個頁。後面沒有東西又翻了回來。

　　「有什麼差別嗎？」白哉禮彌朝著五十嵐靠近，看著自己畫的東西。

　　的確是線條居多的樣子。

　　流線圖聽起來好像更高級一點。

　　「你說呢？」五十嵐的反問將白哉禮彌的氣勢壓住。

　　白哉禮彌原本就是裝模作樣，說話逐漸喃喃起來：「就，就和熱點圖差不多嘛。」

　　為了穩住，白哉禮彌又將從桃井五月那裡聽見的分析說了一通，用來作為支撐自己看懂了的證據。

　　五十嵐聽著聽著，撐起了臉，一副認真的樣子。時不時點點頭哇哦一聲。

　　白哉禮彌越講越來勁。

　　五十嵐越看越覺得像文藝彙報演出。

　　動了動手想要鼓掌，又穩在了原來的位置。

　　「所以，就是這樣。」白哉禮彌點頭，加強肯定。

　　「不錯啊。」五十嵐撐臉的手松開，看見白哉禮彌臉上得意的小神色，「那個粉頭經理。」

　　「……你聽出來了？」

　　「你那點基礎，寫出的報告都跟看圖說話一樣，怎麼會突然就有戰術基礎了。」說著，五十嵐指了指白哉禮彌的「圖」，「讓你來看，最多看出傳球傳得多傳得少，哪個位置上是誰。」

　　「只比在紙上看見一圈圈的線條好那麼一點點。」

　　底細被摸得很清。

　　白哉禮彌咳了聲：「那五十嵐老師什麼時候教我戰術上的東西呢？」

　　白哉禮彌的聲音突然變甜，聽起來非常有禮貌。五十嵐也跟著夾起了嗓音：「等你能同時拉出五個人的數據，就能夠簡單說說部署上的東西。」

　　「啊？」

　　「總共就五個位置，你連位置都看不明晰，怎麼看團隊效益。」

　　「團隊效益是那種，帶著顏色染開的那種嗎？」白哉禮彌說著有些興奮地分享，「像是水中展開顏料花一樣，染出層次的感覺。」

　　五十嵐歪頭笑著皺眉：「好家伙，你的具體化這麼花裡胡哨的嗎？」

　　「不是嗎？就那種水墨畫一樣的感覺。」

　　「我只是知道每個人具體化不同。偶爾會有特別的，像動畫CG的那種展示。」

　　「咦？那你當時是什麼樣的？」白哉禮彌有些好奇。

　　「一片草地上，開出不同顏色花的那種。」

　　「哇哦，好浪漫。」

　　「我瞎說的。」

　　「……」白哉禮彌臉上的表情一鍵清空。

　　五十嵐抱著肚子笑起來：「還是得有你在，部活才有趣啊。」

　　「真是謝謝您的誇獎。」

　　「你這張，我回去給你簡單寫個分析模板，讓你以後不至於看不懂自己畫了什麼東西出來。」五十嵐抽出白哉禮彌的那張畫圖，夾在指尖揮了揮。

　　「！謝謝教練。」白哉禮彌眼睛一亮。

　　五十嵐起身拍了拍衣擺：「好了，到點下班。」

　　「辛苦教練了，教練再見。」白哉禮彌的聲音乖巧，聽得五十嵐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擺手離開了體育館。

　　五十嵐邁步准點下班，今天籃球部一軍也准點集合解散。

　　前腳五十嵐剛離開，後腳等待的桃井五月便找了過來：「白哉。」

　　「嗯？」

　　「今天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桃井五月說話間，青峰大輝也走了過來，「就當慶祝今天練習賽的勝利。」

　　「我剛剛問了綠間，他說好。」青峰大輝接話道，「灰崎也可以。」

　　「紫原君應該也行，赤司君呢？」

　　「還沒問。」桃井五月回道。

　　白哉禮彌找了找，赤司征十郎正在和紫原敦說什麼：「那我去問他們，決定好吃什麼嗎？」

　　「還沒。」桃井五月回道，「有什麼提議嗎？」

　　「那把人叫過來一起討論吧。」

　　「好。」

　　等所有人站在一起的時候，白哉禮彌先晃神地想到五十嵐「彩色戰隊」發言。

　　身穿著白色的帝光籃球隊服，顯得色彩更明顯了。

　　還好他人已經下班溜走了，不然不知道會在旁邊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家庭餐廳還是麥記？」桃井五月等人都到齊後問道。

　　無論哪個選項，紫原敦都一臉期待地看著眾人。

　　「我今天還有些別的事情。」赤司征十郎說道。

　　「大少爺就是不一樣啊。」灰崎祥吾嗤笑了一聲。

　　「那我們不去店裡，就在便利店買點零食吃怎麼樣？」白哉禮彌忽略了灰崎祥吾抬起的下巴。

　　「好。」赤司征十郎看向灰崎祥吾。

　　灰崎祥吾挑了半邊眉。

　　「那就便利店隨便吃點。你們先去換衣服吧，我和桃井在門口等。」白哉禮彌快速說道，保持著友好笑意左右看看。

　　眾人各自應下，回身向更衣室走去。

　　白哉禮彌松了口氣，隨後和桃井五月一起轉頭看向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彈的紫原敦。

　　紫原敦嘆了口氣，站起了身墜在後面。

　　「我給阿哲發個短信。」白哉禮彌拿出手機示意。

　　「黑子君要一起來嗎？」桃井五月緩緩眨了下眼。

　　「不，我是跟他說今天不能一起回去了。」

　　或者要是黑子哲也想的話，也可以來進行《人類觀察之帝光中學籃球部一軍新生特別篇》。

　　白哉禮彌笑著，笑了一聲。

　　「這樣啊。」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的表情，歪了些頭有些好奇。

　　白哉禮彌發了簡訊，看向桃井五月：「走吧我們在外面等。」

　　「好。」桃井五月視線隨著白哉禮彌收起的手機動了動，又收回看向白哉禮彌的眼睛，「走吧。」

　　--------------------


第48章 等待

　　=====================

　　籃球館中, 打掃組正在拿著專用的大拖把拖地板。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收拾好東西走出場館。

　　「文學社的期刊好像要出了。」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一高一低地站在一軍門口的階梯上。

　　白哉禮彌等待著，有些無聊便一上一下地原地走樓梯：「是要怎麼得到一份？要預訂嗎？還是等他們發刊後購買就行。」

　　「可以等發刊後在攤點購買。」桃井五月回道，「也可以找杉田同學她們幫忙帶。」

　　「每次因為主題不一樣, 熱門程度也不一樣。」

　　「那這次的主題是？」

　　「新生主題。」桃井五月說著, 如有所指地看向白哉禮彌, 「從成績到部活，新生中特別的人。」

　　「？」白哉禮彌有些遲疑地抬頭, 指了一下自己。

　　桃井五月點頭。

　　「可我沒有受到什麼訪問的印像。」

　　「因為不是專訪吧。」桃井五月示意了一□□育館，「是以部門為單位的介紹, 主要是獲得部門許可的照片。」

　　「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太期待了。」白哉禮彌認真在自己的記憶中查找起來, 還是沒有被拍照的印像。

　　「放心, 白哉哪個角度都很可愛。」

　　「唔。」白哉禮彌腳步頓了一下, 又繼續, 「那肯定也有你。」

　　「對。」桃井五月笑著應下。

　　「白仔, 桃子, 好餓啊。」

　　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兩人一同朝旁看去。

　　紫原敦的頭發還濕潤著，柔順地垂下, 站在最高的台階上。

　　「你怎麼沒吹頭發？」

　　「桃子？」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對視一眼。

　　「大概是屬於桃井的昵稱。」白哉禮彌解釋道，「就像是我的白仔，和青峰大輝的青仔。」

　　紫原敦點點頭。

　　怪可愛的。

　　桃井五月看向紫原敦。自覺得和紫原敦沒有那麼熟悉，但被對方叫昵稱也沒有什麼被冒犯的感覺。

　　不過按照取名的方式來看, 不應該是叫桃仔嗎？

　　桃井五月心裡有點疑惑, 並不打算問出來。

　　「怎麼沒有吹頭發？」白哉禮彌又問了一遍。

　　「想要快點去吃東西。」紫原敦回答道，朝下走了兩步台階。

　　「要等大家一起去, 你還是先去把頭發吹干吧, 別感冒了。」白哉禮彌抬手做了個推的動作。

　　「嗯……」紫原敦停下了腳步, 微微皺著眉，一臉並不想要回去等的樣子。

　　「很快就好的，正好你也可以去催一下他們。」白哉禮彌指了指場館裡，「說不定有人在慢慢悠悠的，想讓大家都等他壓軸出場呢。」

　　「好吧。」紫原敦點點頭，嘆了口氣轉身朝著更衣室走回去。

　　給人一種，他正拖著疲憊的身軀做一些艱難的事情，只為了能得到一個棒棒糖獎勵的感覺。

　　這種奇怪的割裂感讓桃井五月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昵稱的事。

　　「之前的時候就覺得，紫原君是一位，」桃井五月頓了頓尋找形容詞，「很有個性的人。」

　　白哉禮彌帶著些「終於等到這個機會」地看向桃井五月，聲音像是在講述什麼秘密：「他月考年級17哦。」

　　「？」年級26的桃井五月很難描述現在的心情，很快又釋然，「也是，誰說天然的人頭腦不優秀呢。」

　　「赤司君和綠間君看起來也是很聰明的樣子。」

　　白哉禮彌點點頭：「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三。」

　　「……果然只有青峰是笨蛋嗎？」

　　理所應當，又感到震撼。

　　「怎麼又在背後說我的壞話？」青峰大輝的語氣埋怨，頗為苦惱地皺著臉。

　　短發清爽，末端似乎還有些水珠，被青峰大輝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一擦便不見。

　　柔軟的毛巾被用手並不溫柔地擦著腦袋，像是要將這抹白色揉進發色裡一樣。

　　校服的外套掛在手臂上，襯衣解開了領子，只松松地掛著領帶。

　　「是在說成績。」桃井五月沒有被抓包的窘迫，坦然得不行，「只有你成績在及格邊緣苦苦支撐。」

　　「我這次月考成績穩穩上線。」青峰大輝反駁道，將毛巾塞到了包裡，甩了下外套穿上。

　　「重要的是期末得穩穩上線，不然會影響合宿的。」

　　「知道知道。」青峰大輝連連應著，「我哪次耽誤訓練了。」

　　「也就只有籃球看你那麼積極。」桃井五月走下一格，朝著白哉禮彌靠近。

　　青峰大輝幾步走到台階下去，一只腳踩在地面上，另一只腳踩在第三個台階上壓著重心，垂下視線看著自己的鞋帶：「能過就行了。」

　　「這是之前想要買的那個球鞋嗎？」白哉禮彌低頭看向青峰大輝腳上的鞋。

　　很巧地停留在白哉禮彌所站的那一階，稍微寬一些的台階上。

　　球鞋是黑色的，彈力鞋帶和花紋都是黑色。

　　青峰大輝跨的動作露出一截腳踝，跟腱明顯。

　　和帝光中學校服的黑色褲子及黑子鞋子相比，青峰大輝的膚色似乎沒有那麼暗，透著健康的親和力。

　　「嗯。」青峰大輝抬眼，「是之前想要買的那雙。」跨在第三台階棱角處的腿收回了一些，踩在第二個台階上。前傾的身體跟著站直了一點。

　　「你注意到了？」桃井五月察覺到青峰大輝的一些小情緒。

　　似乎隱隱帶著些不好意思，但掩藏在深色皮膚下無法被注意到。

　　「啊，之前那雙是白色的。」黑皮穿白鞋還是挺明顯的。白哉禮彌回想起第一次逛街時，青峰大輝所說的為夢中情鞋存錢的話題，「恭喜，能夠買到想要的球鞋。」

　　青峰大輝又往下踩了一個台階，不太自然地抖了下腿又停止：「還好，開學的時候買的。」

　　「說到這個，上次沒買的裙子，我後來還是買了。」白哉禮彌轉頭對桃井五月說道。

　　「啊？哦，那條黃色的嗎？」桃井五月遲了片刻應道。

　　青峰大輝重心朝著台階上的腳移動一些，身體前傾又後退。

　　像是朝前為了蹬地般，收回腿，雙腳踩在了地上。

　　「對，就是寬肩帶，有白色蝴蝶結的那條。」白哉禮彌點頭，因為桃井五月能夠回想起來不由高興了幾分。

　　「那條超級適合你的！」桃井五月眼睛一亮，「是買的黃色嗎？」

　　「我去的那家店黃色缺碼了，買的一條天藍色的。」

　　「等天氣適合了，一定要穿出來！」桃井五月有些興奮地握住白哉禮彌的手搖了搖。

　　「好啊好啊，和你的那條正好很搭。」白哉禮彌應著，「一起去吃冰吧。」

　　青峰大輝認真回想了一下，實在沒有想到是哪一條裙子。轉而垂眼觀察起白哉禮彌的鞋子，是一雙白色的運動跑鞋。

　　如果是穿裙子的話，會像桃井五月那樣穿皮鞋吧？或者天氣熱了穿涼鞋。

　　穿裙子可以穿運動鞋嗎？

　　「青峰？」

　　青峰大輝有些沒從思索中回過神來地抬頭。

　　臉上表情放松，有些茫然。

　　桃井五月語氣裡滿是關懷朝白哉禮彌道：「也就打完籃球的時候，是他最安靜的時候了。」

　　聽起來像是長輩對小孩的調侃。

　　青峰大輝眉頭一挑就要踩著階梯上前，視線不由落到笑得開心地白哉禮彌臉上，重心又降了回去：「幼稚。」

　　其他人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

　　灰崎祥吾頭發半干未干，套著外套側頭朝後憤憤地在嘴裡念了一句，邁步走到門口。

　　紫原敦就像是牧羊犬一般走在最後。頭發吹得蓬松，炸了毛一般。

　　「綠間君，你的幸運物，忘記拿回去了。」白哉禮彌將卷成一卷揣在口袋裡的綠色絲帶拿出來。

　　綠間真太郎的發側有些短發翹起，和往日頗為一絲不苟的嚴謹形像反差。

　　白哉禮彌的視線不由朝著那縷發瞟了好幾眼。

　　「謝謝。」綠間真太郎將綠色絲帶接過，將卷好的絲帶放入白色校服外套的方巾袋裡。看起來也不算突兀。

　　「走吧走吧。」灰崎祥吾看著眾人站在門口，語氣有些衝，「催催催，催命一樣把人催出來，不會是站在門口社會交際吧？」

　　說著，灰崎祥吾朝著紫原敦看去一眼。

　　用眼神和語氣在罵人。

　　紫原敦並不在乎地站在後面，語速難得不是慢吞吞的：「出發吧。」

　　白哉禮彌詢問地看向青峰大輝。

　　青峰大輝也是一臉茫然，但有些看好戲的神色在。

　　「紫原君很著急地催促大家。」綠間真太郎開口道，語氣有些怪，推了下眼鏡。

　　白哉禮彌這才注意到綠間真太郎的鏡片上似乎還有水點，在光下晃著。

　　太過細碎的小點，並不是特別起眼。

　　「還很熱情地幫助灰崎君吹了頭發。」赤司征十郎接話道。

　　言語裡帶著不可查的笑意。若不是白哉禮彌看過去，便會錯過那揚起的眉眼和嘴角。

　　「……？」白哉禮彌反應過來，壓制住自己想要看灰崎祥吾臉色的好奇心，退而求其實地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一臉狀況外般，無辜地眨眨眼。

　　灰崎祥吾先罵了一個感嘆詞，語氣衝道：「還去不去？！」

　　「當然要去的。」白哉禮彌立即接話。

　　「那就趕緊出發。」灰崎祥吾竟然沒有直接離開，只是粗聲催促。

　　白哉禮彌越發好奇在紫原敦回去的那段時間裡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現在明顯不是一個好的探問時間點，暫且放下。

　　--------------------

　　感謝在2023-06-23 15:43:16~2023-06-24 20:43: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扇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焦糖布丁三分熟 41瓶；Ally 16瓶；吃不起飯的銀桑 11瓶；Weirdo、 10瓶；隨晝 6瓶；小扇 5瓶；。 3瓶；苜蓿、青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9章 便利店

　　=======================

　　眾人選擇去的還是那家便利店。

　　由灰崎祥吾帶頭, 腳步走得很快。

　　白哉禮彌和桃井五月都幾乎要跑起來才能趕上的速度。

　　還好便利店離學校並不遠。

　　灰崎祥吾進去買了個棒冰，像是完成任務般快速拿起一個結賬，在白哉禮彌不注意的時刻從視線裡消失。

　　白哉禮彌在店裡和店門口都認真找了找, 確認了灰崎祥吾的離開。

　　本人不在, 便是探尋時刻。

　　白哉禮彌立刻看向綠間真太郎。

　　「……」綠間真太郎選關東煮的手一頓, 不緊不慢地繼續道，「再加一個豆腐皮和牛肉丸, 對，謝謝。」

　　白哉禮彌盯著綠間真太郎歪了些頭。

　　但綠間真太郎保持著看關東煮鍋的角度, 假裝沒有察覺到視線。

　　連同正在夾關東煮的店員都按捺不住地示意了一下白哉禮彌。

　　綠間真太郎堅持沒有看到地盯著店員：「多加一些湯。」

　　白哉禮彌暫且作罷, 又多看了兩眼綠間真太郎頭側, 翹得更起來的那縷頭發, 轉頭在店鋪裡尋找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在零食架前站著, 看著架子上琳琅的貨品。

　　「赤司君不妨告訴我想吃什麼口味？我推薦推薦。」

　　赤司征十郎轉頭：「我在看紫原。」

　　「紫原君？」白哉禮彌抬些視線便能看見正在結賬的紫原敦。

　　是貨架不會遮住的高度。

　　結賬的店員一邊用掃著商品, 一邊偷偷打量著紫原敦的身高。

　　「他選了這種蝦片。」赤司征十郎說著, 仿佛有些疑惑地蹙眉，「然後拿了這個泡芙，又選了這款小蛋糕。」

　　「胃口真好啊。」白哉禮彌跟著赤司征十郎的示意移動著視線。

　　都是普通包裝的大小。

　　「嗯, 還買了一個包子。」

　　「？」胃真好啊。

　　「白哉想要買什麼呢？」

　　「我打算買個冰淇淋——」白哉禮彌在赤司征十郎的視線裡頓了下。

　　冰櫃放在另一側。

　　「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赤司征十郎聲音裡帶著溫和的笑。

　　赤司征十郎的眼睛很亮，顏色鮮亮像是正午陽光下的薔薇。

　　神情有些放松，眉毛輕揚，眼尾自然上勾著, 很俏又被眉峰的英氣壓住。

　　這種被注視的認真感讓白哉禮彌感到一絲熟悉, 自然地笑起來：「灰崎君的事情。」

　　「嗯？」

　　「紫原君是怎麼催你們出來的？」

　　「這件事情，去問紫原本人不是更好嗎？」赤司征十郎說著, 像是回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眼中笑意更甚一些。

　　「或者, 問問灰崎本人。」

　　「嗯……」很有道理，但赤司征十郎一定知道自己前來問他的原因。

　　白哉禮彌看著赤司征十郎，確認從赤司征十郎這裡得不到答案，嘆口氣：「好吧，我去紫原君那裡打探一下。」

　　「如果不確定吃什麼的話，這個獨立包裝的小包餅干不錯哦。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口感是酥脆的。」

　　白哉禮彌說完便朝著冰櫃走去，拿了一支巧克力冰淇淋就結賬，到門口加入吃零食組。

　　青峰大輝依舊選擇的是肉包。

　　紫原敦手上已經沒有了泡芙和小蛋糕，正撕開蝦片的袋子。

　　綠間真太郎吃著關東煮，用長簽將滑落在杯子中的蝦丸戳出來。

　　桃井五月選的是蛋卷冰淇淋：「默契。」對著白哉禮彌眨眨眼。

　　白哉禮彌咬下脆殼，帶出了一大塊巧克力，連忙仰頭咬碎。

　　「小心。」桃井五月緊張地呼聲。

　　仰頭的角度，讓白哉禮彌的視線正好和低頭看下來的紫原敦對上。

　　將大塊的巧克力咬下，白哉禮彌回正時緩緩舔了一口裡面柔軟的內芯。

　　奶油的甜味中和了外殼的苦味。

　　雖然紫原敦只是普通地垂著眼，但高個子自帶的俯視，讓視線莫名給人壓力。

　　如果是被這樣的視線催促著，的確也有可能——可灰崎祥吾是會被視線就嚇到的人嗎？

　　「哢嚓。」紫原敦將蝦片抓了兩片放在嘴裡。

　　「啊，巧克力脆殼就是容易出現這樣的事。」桃井五月由掏出一張紙。

　　「謝謝。」白哉禮彌連忙又咬下一口內芯。

　　少了巧克力的苦味，柔軟的奶油內芯便有些過於甜膩了。

　　白哉禮彌繼續打量著紫原敦。

　　普通的包裝在他手裡小巧了不少。

　　紫原敦在白哉禮彌的視線裡歪了歪頭：「白仔要吃嗎？」

　　白哉禮彌搖搖頭，沒有說話用鼻音回復了一個降調。

　　「哦。」紫原敦應下，又抓了兩片蝦片放嘴裡。

　　將露出來的內芯咬掉，白哉禮彌沒有接著啃外殼，轉而開口問道：「泡芙、面包和包子都已經吃完了？」

　　「嗯。」紫原敦應了一聲，將嘴裡的咽下，「太多了嗎？」

　　這個反問讓綠間真太郎和青峰大輝忍不住朝他看去。

　　兩人才差不多將各自的東西吃下一半。比起速度來，紫原敦就像是在喝固體般快速解決了手裡的其他吃食，現在才慢悠悠地吃著蝦片。

　　紫原敦看在白哉禮彌，聲音有些委屈，手指搭在包裝袋上沒有繼續拿蝦片。

　　「你還吃得下晚飯嗎？」

　　「他家裡吃飯時間比較晚。」赤司征十郎從店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包餅干，「有三位哥哥和一位姐姐。」

　　「？！」青峰大輝咬包子的動作一頓，瞪大眼看向紫原敦。

　　「都和你差不多高嗎？」桃井五月開口問道。

　　「二哥要比我高一點。大哥和三哥已經沒有我高了。」

　　綠間真太郎側頭看向紫原敦。以自己作標，粗略估計紫原敦得在一米八以上。

　　「家裡吃飯很熱鬧吧。」白哉禮彌感慨道。

　　「嗯。」紫原敦繼續吃著，抖了抖袋子將裡面的蝦片合攏成一塊，「但他們會搶我的。」

　　桃井五月欲言又止，選擇咬掉蛋卷的邊。

　　「大家都喜歡吃肉，不喜歡吃菜。以前三哥總喜歡搶我的炸雞，現在他搶不過我了。」

　　語氣似乎還有些驕傲。

　　赤司征十郎將餅干的外包裝撕開，分隔著另外包裝的兩袋餅干，再將其中一小包撕開，裡面是四片蘇打餅干，兩片兩片夾著夾心。

　　「哇——」白哉禮彌腦補了一下四個紫原敦和他父母坐在一起吃飯的模樣。

　　忍不住關聯地想到了巨人國，立即自責失禮地住了腦。

　　酥脆的口感有些特別，赤司征十郎又看了眼袋子上的品牌名。

　　「今天包裡有吃的嗎？」

　　紫原敦視線瞥了赤司征十郎一眼：「不讓我在車上吃。」

　　明顯的告狀語氣。

　　剛剛吃完一片餅干的赤司征十郎瞬間成為了所有人的視線中點。

　　慢條斯理地咽下，赤司征十郎開口：「車上吃薯片是很失禮的事情。」

　　「確實。」桃井五月點頭。

　　「小面包吃完了，只有薯片。」

　　「那之後我也准備點吃的好了。」白哉禮彌接話，「美味棒在書包裡，今天忘記拿上了。」

　　「車上可以吃美味棒吧。」紫原敦看向赤司征十郎問道。

　　「不會掉渣的話，可以。」

　　「巧克力應該也沒關系吧？」白哉禮彌知道答案，也跟著問道。

　　「可以。」赤司征十郎看向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抿著唇笑起來。

　　「可以用社團經費准備。」赤司征十郎補充道。

　　紫原敦明顯揚起眉，笑開了星星眼地看向赤司征十郎。

　　「巧克力，香蕉都可以。美味棒不行。」

　　星星眼消失，降級成普通紫原敦，普頓紫原敦頓了頓又看向白哉禮彌：「還好有白仔。」

　　「不可以總蹭吃。」赤司征十郎道。

　　「這倒沒什麼。」

　　「我會給白仔帶小蛋糕。」

　　白哉禮彌和紫原敦同時開口回復。

　　赤司征十郎挑了些眉，看向白哉禮彌：「你問了嗎？」

　　「嗯？還沒有。」因為大家都在，白哉禮彌有些問不出口。會有種帶頭在背後議論灰崎祥吾的小團體領頭人的感覺。

　　「難怪。」

　　「……難怪？」白哉禮彌咬下巧克力殼。

　　「什麼？」桃井五月好奇地看向白哉禮彌。

　　「不是什麼要緊事。」白哉禮彌回道。

　　可是赤司征十郎故意提起，就令人在意。

　　難怪，什麼難怪？

　　是關於紫原敦的事情嗎？可什麼樣的事情要用「難怪」？

　　看著白哉禮彌陷入思索，赤司征十郎半瞌下眼將手裡剩下的另一片吃掉。

　　桃井五月看看思索得險些讓奶油融化低落的白哉禮彌，又看看吃完蝦片後整個人氛圍沉下來的紫原敦。

　　最後不由看向赤司征十郎。

　　在對上赤司征十郎眼神的那刻，桃井五月沒忍住快速移開了視線。看向自家的笨蛋竹馬松了口氣。

　　「？」青峰大輝疑惑地看向猛轉頭盯著自己的桃井五月。

　　綠間真太郎掃了一圈眾人，將最後的蘿蔔吃完。

　　--------------------

　　竟然才星期一（打滾不想上班）感謝在2023-06-24 20:43:08~2023-06-25 20:53: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夷光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Qin 15瓶；墨墨 10瓶；何所夏涼、冬眠十三月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0章 雙卡

　　=====================

　　白哉禮彌隱隱有些猜測, 赤司征十郎的話語像是在暗示紫原敦並非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無害。

　　白哉禮彌甚至能夠想像到紫原敦一手按住灰崎祥吾，一手拿著吹風機懟到他頭皮上烘干的場景。

　　連那麼嚴謹的綠間真太郎都沒有擦干淨眼鏡就出來了。

　　這位大只可愛也許真的做了什麼讓灰崎祥吾吃下啞巴虧的魔王行徑。

　　可是他明明看起來很有禮貌，被赤司征十郎說了也只是告狀。

　　但赤司征十郎的態度太明顯, 沒有必要在這樣的事情上騙人。

　　很矛盾。

　　理智和感官給出的結論相反。

　　這股矛盾在發現能夠同時召喚出兩張卡牌的時候, 變成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感。

　　起因只是在例行檢查卡牌的時候, 發現多出來了一張灰崎祥吾的卡。

　　只有3S潛力才能夠存在卡牌的猜測被推翻。

　　還沒有多觀察一會，紫原敦的卡牌從半空中掉出來一般, 華麗登場。

　　原本在卡面中心雙手揣兜，高揚下巴的灰崎祥吾動作一僵, 像警告示威的大型貓科動物般齜牙。

　　紫原敦斜了一眼, 又仿佛無法互動地看向前方, 半晌, 掏出了一袋薯片。

　　薯片。

　　白哉禮彌突然福至心靈, 將灰崎祥吾的卡片收起來, 招出了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身上穿的是籃球隊服, 外套拉得好好的，看起來莫名有些乖巧。

　　壞了，現在看誰都覺得乖巧了。

　　白哉禮彌摸了下自己的臉, 果不其然摸到了上揚的嘴角。

　　紫原敦吃薯片的動作頓了下，隨後如同放慢成了0.5倍速般，緩緩地伸手從袋子裡拿出一個薯片，又緩緩地送到嘴裡。

　　像是瘋K動物城裡那只表情包樹懶。

　　赤司征十郎自然地側了些腳步, 掃視一圈, 收回視線垂眸思索著什麼，然後抬眼看向卡片外。

　　紫原敦放慢的動作回歸正常速度, 微微收著的動作展開, 頗有些「光明正大」意味地直視著。表情帶了幾分愉悅。

　　白哉禮彌左右看看, 將紫原敦的卡牌收起來，帶了些冒犯的壞心思用手指戳著赤司征十郎的卡面。

　　大圈數字提升了十點，到了30，衍生數字只加了兩點成為55。依舊是低得讓白哉禮彌有些別扭的數值。

　　至少會有一個是和關系有關的吧？

　　畢竟青峰大輝的數據都挺高的。

　　白哉禮彌伸手點了點赤司征十郎。

　　少年被點得後退一步，視線掃向前方。

　　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瞥過來的眼神便讓白哉禮彌莫名覺得在被提醒。

　　但上次是直接婉拒，這次能夠點到了再被提醒——

　　他親近我了。

　　想法從腦中一閃，白哉禮彌又自覺好笑地過掉。

　　卡面上的赤司征十郎從包裡拿出一袋餅干，慢條斯理地撕開後拿出一塊，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格外斯文。

　　和黑子哲也一樣的細嚼慢咽，只是動作有種說不出的好看，就像是有人拿著尺子丈量過手臂抬起的角度般。

　　再次咬了一口，赤司征十郎抬眼朝著卡片外看來。

　　少年有種鋒芒內斂的溫潤，但顏色又充滿著鮮麗的攻擊性。是會在不經意間戳中心巴的美好。

　　只是越看，越覺得和黑子哲也有那麼一丟丟像。

　　即使黑子哲也相比起來只是個小透明，性格和長相都沒有攻擊性，像是只沒什麼表情但會對人翻肚皮的狗狗。

　　赤司征十郎是不會成為翻肚皮狗狗的吧。

　　更像會是那種，不遠不近坐著看著你，一旦你靠近就又拉開距離的貓咪。

　　白哉禮彌又認真看著正在吃餅干的赤司征十郎卡面小人。

　　想來也奇怪，自己一直沒有黑子哲也的卡片，不然還能夠掏出來看看兩人互動。

　　將空著的左手抬起來，白哉禮彌想要召出青峰大輝的卡，試試有什麼互動。

　　或許作為數值優等生的青峰大輝，能帶動著赤司征十郎的兩個數朝上抬抬。

　　沒有反應。

　　白哉禮彌看著自己左手，換了個想法。

　　紫原敦的卡一招即出。

　　這次手裡拿著美味棒，右手握著左手為底，拍一下便打開了包裝。

　　白哉禮彌仿佛聽見「嘭」的打開的聲音。

　　紫原敦並沒有著急吃，拿著打開好的美味棒像在等待什麼。

　　赤司征十郎吃完了一塊餅干，繼續拿出了第二塊。

　　白哉禮彌左右看看。

　　兩個卡面小人又回到了各自做各自事情的模樣。

　　紫原敦的數據同樣提升，大圈提了10到了80，小圈衍生數字提了2到37。和赤司征十郎一樣的提升值令白哉禮彌不由猜測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是因為兩人關系比較近？但兩人站位比較近，互動似乎並不多。

　　不過互動多與少也不能夠說明什麼。

　　白哉禮彌想著，手指點了點卡片。

　　紫原敦手裡握著的美味棒突然缺了一塊，就像被人咬了一口。

　　「誒？」

　　白哉禮彌確認了一下紫原敦手裡的美味棒，的確是少了一塊。紫原敦也盯著手裡的美味棒，眉眼一揚，整個人像是會飄出小花花的愉悅。

　　紫原敦將包裝向下扯開，露出一截示意著卡面外。

　　白哉禮彌繼續用手指點著，竟然「吃」完了這根美味棒。忍不住看向手裡拿著餅干，似乎在原地思索著什麼沒有動作的赤司征十郎。

　　還沒來得及伸出手指去嘗試點擊，赤司征十郎便將餅干收了起來。

　　明顯的拒絕。

　　大圈數字標記的一定和好感有關吧。

　　雖然紫原敦之前就做過投喂的動作，赤司征十郎也確實不像是會這麼親近分享的性格。

　　白哉禮彌伸手想要戳一下赤司征十郎的外套，對方抬手做出推拒的動作。像是親近的份額已經用盡。

　　兩廂對比，在自己看著赤司征十郎卡面的時候，眼巴巴望著自己的紫原敦卡面小人就格外親近起來。

　　特別是卡面消除了紫原敦本人因為體型高大而帶來的距離感。

　　白哉禮彌將赤司征十郎的卡收起來。

　　收起來瞬間，似乎是看見了赤司征十郎瞥向紫原敦。

　　紫原敦的卡牌小人拿出一個包認真翻找著，從包裡掏出一塊草莓蛋糕來，拆開外盒看向卡面外。

　　「你自己吃呀。」白哉禮彌說著，等了等，紫原敦沒有吃的意思，只是疑惑地歪頭。

　　略長的留海跟隨著動作飄了下，讓人想到因為油漆廣告而大受歡迎的古牧犬。

　　「聽不見啊，我還以為——」白哉禮彌小心讓手指不會碰到蛋糕，用手指輕點了點紫原敦的腦袋，「謝謝蛋糕。」

　　應該算是個摸頭動作吧。

　　白哉禮彌移開手指，想要看紫原敦什麼反應。

　　但紫原敦站在原地不動，就像變成了紙板。

　　「？」糟糕，不會把卡牌點壞了吧？

　　白哉禮彌又試探地點了點紫原敦的肩膀。

　　紫原敦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肩膀，周身的氣息莫名失落。

　　「！」白哉禮彌翹起手指，避免觸碰到紫原敦。沒辦法交流，對於紫原敦情緒波動就有些束手無策。

　　是不喜歡自己碰到頭嗎？

　　「抱歉啊。」白哉禮彌輕聲道，明知卡面小人沒辦法交流，還是忍不住道歉。干看著卡面不敢隨意動作。

　　過了兩分鐘，紫原敦收起了蛋糕站在卡牌中。恢復了常規等待畫面。

　　太過於生動，以至於忘了這只是卡牌，險些當成了真人在互動。

　　白哉禮彌盯著卡面。

　　如果現在能夠雙人互動是因為等級到了，滿足一些條件觸發出來的話，以後有可能出現3D小人嗎？

　　或者，讓小人的活動面積大一些？

　　越想，越覺得自己有些冒犯，畢竟現實裡可是有活生生的人存在，自己這樣有點子奇怪。

　　但卡牌和真人應該是不同的吧。即使紫原敦表現出來的親和隨意，又動搖了之前關於他究竟在更衣室裡做了什麼的猜測。

　　白哉禮彌將卡片收起來，後仰著將自己倒頭在床鋪裡。

　　練習賽打得順利，想來能夠穩住一年級五人首發陣容。

　　自己和桃井五月表現出各自的價值，應該也能穩住經理的位置。

　　白哉禮彌翻了個身。

　　唯一完全沒有進展的，只有讓黑子哲也學會投籃這件事。

　　白哉禮彌看著床頭放空。

　　或許是否有卡牌出現和自己能否幫忙提升有所關系。

　　灰崎祥吾也是今天才出現的卡牌，在練習賽間接地受到自己影響後。

　　練習賽。

　　白哉禮彌想到今天綠間真太郎狀態的變化，起身到書桌前准備寫一份記錄用的報告，明天拿給五十嵐看。

　　希望他加班愉快。

　　「嘻。」想到五十嵐要加班，白哉禮彌便暫且放下了之前的糾結，快活地笑出聲來。

　　--------------------

　　感謝在2023-06-25 20:53:57~2023-06-26 20:04: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念念、筱筱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安定小天使 20瓶；筱筱 10瓶；柴犬小二 6瓶；柯到了 5瓶；巧克力賽高 3瓶；何所夏涼、868的鹹魚、守好男德普利斯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