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鬼道 〕 原作者:風之炫舞

無名 2008-2-17 09:49

青松解釋道:「小師叔,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鏡子屬陰,洞穿陰陽兩界,鏡面為陽,鏡
裡為陰。若非有特別需要,修真是不會用鏡子的。」

  一面鏡子都有這麼多道理?怎麼以前我不知道,規矩真多,不過沒有鏡子我怎麼知道自
己變得怎麼樣,我現在是真的想知道整容後的自己啊。
青松見我著急,笑道:「小師叔莫急,我們修真雖然不用鏡子,但也是有些替代品的。」

  替代品?不早說,我著急道:「快拿出來。」

  青松微笑著,左手捏訣,右手虛空在胸前畫了一個圈,頓時,許多水珠就如同臨空出現
一般,一點一滴的凝結在青松胸前,水分越聚越多,不多時,一面水鏡,就凝結在青松面
前。

  我呆呆地看著青松的所為,愣道:「這就是法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別人使用法術,
心中的震撼無以倫比。

  青松點頭道:「嗯!這是最簡單的法術,叫鏡若止水。」說著將水鏡遞到我手中。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水鏡,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將它弄破,看著手中如同天作一般的水鏡,
感覺著水的細膩,心中歎道,鏡若止水,果真是鏡若止水啊,晶瑩剔透,玲瓏動人,特別是
淡藍色水光中浮現的那一張臉,實在太帥了。

  我不禁對著自己的臉著了迷,本來我對自己的相貌就有足夠的自信,但是水鏡中反射出
的那張臉,應該怎麼說呢,五官本就沒什麼變化,但是隱隱之中卻透露著一種飄渺的氣息,
飄渺地如同不食煙火一般,透露出的氣質難以言明,連我自己都不敢確定鏡子中的人真的是
我了,不知不覺中,我看癡了起來。

  「小師叔!小師叔!」

  耳邊傳來青松的呼喚,我抽回心神,不想讓青松看出我剛才的失神,訕笑道:「呵呵,
青松,你這水鏡作的真是別緻啊,不知道怎麼才可以做出來呢。」

  青松見我誇獎他,臉上甚是得意,道:「小師叔,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法術,如果你要學
我都可以教你,又沒有什麼危險。」

  本來我只想掩飾一下自己的難堪,沒想到青松竟然說他可以教我鏡若止水這個法術,我
頓時喜道:「好啊!你快些教我看看。」

  「其實鏡若止水這個法術非常簡單,只需要集中精神,感覺四週五行,左手大小拇指並
攏,其他三指依次微曲,借成五行水印,然後右手用法力在空中畫個結界,將水分注入其中
就可以了,哦,我差點忘了,小師叔你不會法力,那就......啊?」青松還沒有說完,盯著
我的眼前驚得合不攏嘴。

  怎麼了?我正停得津津有味,青松怎麼不說了,還那副白癡樣,我連忙抱怨道:「青
松,什麼事?怎麼那副表情。」

  青松用手指指了指我的身前,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我的前面有什麼?我順著青松的手指向前看去,天啊!一團拳頭大小的水球盤旋在我胸
前,隨著我心中一驚,水球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散成四濺水花,我緩了緩神,對著青松喝
道:「你想用這個水球捉弄我啊?」

  青松好不容易定了定神,委屈道:「小師叔,那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弄的?」我環顧了四周,平闊的峰頂一覽無疑,除了天空盤旋的幾隻小鳥,哪
裡還有什麼人的影子,我笑道:「不是你,難道是我啊?」

  青松點頭道:「只怕真的是小師叔所為。」

  我?你撒謊也不看看對象,我又不會法術,但轉念一想,青松也不是會撒謊的人,我盯
著青松的眼睛,道:「你說那個水球是我做的?」

  青松訥訥的點了點頭。

  我心中一震,顫抖著聲音問道:「我做了那個水球。」

  「嗯!」這一次,青松確定的點頭道:「確實是小師叔做的,我可以保證。」

  「但我沒有結水印啊,更何況我還沒有法力。」

  青松肯定道:「雖然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肯定就是小師叔做的,因為這山上除了
你我,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不是我做的,那麼剩下的只可能是小師叔你了。」

  青松的邏輯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了,如果真的象青松說的那樣,那我不是學會法術了?
哈哈哈哈,想到這裡我一陣開心。

  過了一會,等心情平靜下來,我立刻嘗試著再做一次,集中心神,努力感覺著四周的五
行,水啊,可愛的水啊,你快來啊,忽然一道紅色的光芒閃入到我心神之中,灼熱的感覺焚
身而起,啊!我耐不住高溫,大叫著睜開眼睛。

  就在我睜眼的同時,我看到胸前的一個火紅的火球應聲而落,地上枯萎的琳琅草頓時燒
了起來,我和青松還沒有反應過來,巨大的山風瞬間就將火苗帶滿整個養心殿所在山峰。

  完了,又闖禍了,玩水沒玩起來,倒放了一把火,我抬頭一看,青松還是那副不可置信
的表情呆呆的看著我。

  我忙對著青松叫道:「別傻站啊!快救火!」

青松被我一喚,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但只是擔擱這點時間,地上的火勢就已經蔓延開來。

  我看著眼前的熊熊大火,急道:「青松!快點來個法術把火滅了,要不然整座養心殿都
要不保,可能還會影響到其他的山峰。」

  青松苦笑一下,道:「小師叔,我法力微薄,只怕不行啊。」

  聽了青松的話,我心中一涼,如果青松不行,就只有下山去找其他人了,這麼遠的距離
只怕找來了,整個山峰都早已被燒化,等其他人發現恐怕也來不及,我自己?不行,更靠不
住,這把火就是玩水玩出來的,再玩水的話,出什麼狀況鬼才知道,眼前唯一有可能撲滅大
火的,在我眼裡除了青松不作他選了。

  想到這裡,我向青松走去,邊走邊道:「青松!現在都什麼時候,難道你要看著這養心
殿在你面前燒燬嗎?不論你行不行,你都要試一下,就算法力微薄,至少保得一片算一片
吧。」

  青松被我說的連連稱是,手中揮舞著寶劍,口中唸唸有詞,腳下踏起八卦,急忙釋法。

  我看著青松的架勢,還真像那麼回事,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青松做什麼,
但我卻感覺到四周的水分在慢慢聚集,雖然很慢,但至少看得出來青松的法術開始奏效了,
我心中猜想,青松應該是在招雨吧,和電視上演的差不多,都是亂蹦亂跳的,不過似乎少了
什麼?

  我這裡還沒想完,青松那就急不可耐得喊了一句:「風雨招來!」

  我頓時感到一縷春風夾雜著絲絲細雨拂面而過,我摸了摸好不容易被打濕一點的道袍,
歎了口氣道:「青松算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吧,」

  青松喘著氣,向我走來,懊惱道:「小師叔,青松的法力微薄,要是有符箓在就好
了。」

  我正想安慰青松,突然「轟隆」一聲,養心殿的屋樑經不起大火的熏烤,倒了下來,火
勢一時間猛得向外膨脹,來時的路已經被火牆隔擋在外面,耳邊傳來青松那被熏得咳嗽不斷
的聲音,我急忙喝道:「青松快將腳下清空。」

  青松馬上也反應過來,瞬間將四周的雜物全部清除,並且在自己四周設了一個結界,阻
擋了煙霧,咳嗽這才好一些。

  「小師叔不進來嗎?」青松在結界裡關切的問道。

  我搖搖頭道:「不了,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面對著眼前無盡的大火,我想我終於知道什麼叫野火燎原了,山風助著火勢,瞬間就將整個
峰頂覆蓋起來,張揚的火苗似乎還有向別處擴張的危險,就是我一時大意才引起這樣的大
火,面對著自己放的火卻無能為力,任憑大火將身上的道袍燒得殘破不堪,內疚的心情充斥
著心頭。

  我回頭看了一眼青松,他的臉面已經被熏得焦黑,若不是用那點微薄的法力苦苦支撐著
結界,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我看著青松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心道:要是再這樣下去,恐怕青松會支持不住,但現在
火牆又擋住出路,只怕青松衝不出去,哎!要是有什麼可以避火就好了。

  突然一道靈感劃過心悸,我急忙向腰間摸去,還好,乾坤袋還在,那裡面裝著上次青松
給我的驅火麟粉,想不到這時還可以救命。

  我正準備掏出來遞給青松,忽然養心殿上空從四面八方聚集起大片的烏雲,短短片刻,
就將四周籠罩在裡面,一片漆黑。

  就當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合不攏嘴的時候,青松在結界裡大笑道:「哈哈,一定是師傅
他老人家來,這樣大的法術,一定是的。」

  是大師兄啊?那這就沒事了,呵呵,我聽了青松的話,心中也是一鬆。

  天空中的烏雲似乎是在回應我們的猜測,隱隱的雷光開始在厚厚的雲層中閃現,一道道
閃電閃著絢麗的光彩化過天際。

  「嗯?怎麼光打雷不下雨啊?」我好奇的向青松問道,就在我看向青松的那一瞬間,我
心中猛的一緊,青松的上空正聚集著龐大的雷光,圓形的雷球似乎已經不堪重負,似乎隨時
都會向下墜落。

  「青松!快閃啊!」

  青松茫然的看著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來不及思考,我猛得向青松撲去,也許
是奇跡,也許是別的什麼,身為靈體的我竟然碰到了青松的肉體,並將青松推向一邊。

  沒有時間讓思考我為什麼能碰到青松,我現在唯一能作的就是死死的把青松壓在身下,
絕對不能讓雷劈到他。

  我剛將青松撲道,轟的一聲巨響,紅色的雷芒就從天空一躍而下,在我們身邊不遠處炸
開,堅硬的山體被炸得四處紛飛。

  我身下的青松不可置信得看著眼前的一切,身體嚇的瑟瑟發抖,我默默地承受著天上的
雷劈,一道,兩道,我已經記不清究竟挨了多少下,如果是青松的話恐怕早已經變成灰了
吧。

  我沒有心思再去數落在身上的雷了,我在心中揣測著,大師兄為什麼會這樣做,難道不
知道養心殿上有人嗎?難道不知道青松在看護著我嗎?不可能的,那究竟是為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養心殿的四周已經給炸得體無完膚,大火也被炸的無影無蹤,天
空中的烏雲也漸漸散去。

  見危機已經過去,我心中緊張的心情一鬆懈,靈體馬上穿過了青松的身體,哎!看來還
是接觸不到實物啊,我心中歎了一口氣。

  我站起來,看著還在地上被剛才的一切驚恐無法自己的青松,柔聲道:「青松,沒事
了!都過去了,起來吧。」

  青松顫顫驚驚地坐了起來,口中不住的囔囔道:「落雷術,是落雷術。」

  「落雷術?不是招雨術嗎?為什麼救火不用招雨,而用落雷?」我狐疑地看著四周,到
底是誰呢?我總覺得不是大師兄作的。

  青松緩了一會道:「一定是他回來了,一定是他。」

  我看著青松驚恐的眼光,不禁好奇道:「是誰?」

  「是少陽的破壞之王,璇照師叔祖。」說到這幾個字的時候,青松吞了吞口水。

  「破壞之王?」耳熟。

  「嗯!璇照師叔祖性情暴烈,貪心,據說是當年幫助師祖渡劫守關時,不小心走火入
魔,而修養好以後,性情大變,而因為是幫助師祖渡劫而造成的傷害,對師門算是有功,雖
然是掌門的師弟,但平日裡連掌門都要讓他三份,而暴烈又貪婪的性格,導致他喜歡學習些
破壞性較大的法術,因此得到破壞之王的稱號,落雷術在少陽只有他才會。」

  我聽了以後不禁眉頭緊皺,連自己門人都這樣評價的傢伙,只怕不是什麼好東西。

  就在此時,突然傳來咦的一聲,我順聲望去,只見一個肥胖的中年人站在我身後不遠,
正在用厭惡的眼光盯著我看。

這就是青松口中的璇照師叔祖吧?我用鄙夷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中年人,肥胖的身軀,身上
的道袍鑲著金絲,做工也格外精細,望著我的眼神透露著不屑與厭惡,總之這個璇照師叔給
我的印象沒有一點象修真的樣子,倒有點像俗世中的爆發戶。
  璇照師叔也許是被我的眼神激怒,對著我冷哼一聲道:「你就是我師兄新收的那個鬼徒
弟?」

  「哼!」我也回敬他一下,懶得理他,一想起剛才的落雷和驚恐的青松我的火氣就怒上
心頭。

  璇照師叔見我居然沒有搭理他,臉上的橫肉氣的上下橫飛,怒道:「鬼就是鬼,我真不
知道師兄為什麼要收你為徒弟,連點禮數都不知道,師叔問話,你是這個態度嗎?」

  生氣了?哼!正好,我當下也不示弱,挺直腰板,眉毛一挑,對著璇照師伯喝道:「你
還知道你是師叔,你還知道我是你師侄,那剛才你明知道我和青松在養心殿上,你居然還用
落雷術來滅火,要不是我們躲的快,早被你炸死了。」

  青松在邊上見我如此對璇照師伯說話,嚇的臉色鐵青,連忙勸道:「小師叔,他是你的
師叔啊,莫要用這種語氣,要注意禮數。」

  什麼,禮數?我對著青松一瞪,道:「青松!你怎麼這麼懦弱,這人不分青紅皂白,差
點將我們炸死在養心殿上,你居然要我對他說禮數!」

  青松對著我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說出來,看得出來,他對璇照師叔祖也沒什麼好感,
只是礙與身份,不得不出來勸阻我。

  璇照師叔在一邊聽到我和青松說話,心中怒氣無以復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聚起雷
球,緊緊握在手中,對著我怒道:「你不過一個小鬼,竟敢對本真人出言不遜,不教訓你一
下,你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盯著璇照師叔手中的雷球,四射的電芒不停地向外交織,外出熾白的光芒,心道,這
個雷球沒有幾萬伏也有近萬千伏,你說教訓教訓我,哼!明明知道鬼最怕雷,還用如此猛烈
的雷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小師叔,你快對師伯認個錯吧,師叔祖他大人有大量不會怪你的。」青松在一旁連忙
勸道,我把眼睛一斜,心道,雷就雷難道我怕你不成。

  青松見在我這邊沒有效果,又急忙跑到璇照師伯那邊,連連低聲下氣道:「師叔祖,你
莫與小師叔一般見識,他才入門不久,俗世的惡習難免拖累。」

  璇照師叔哪有耐心聽青松勸解,左手一甩將青松推倒在地,冷冷地對我道:「我也並非
沒有大量之人,只要你跪地磕頭認錯,我便饒恕你這會。」

  見到青松被摔倒在地,我心中怒火一盛,這個時候還要我對你磕頭認錯?我對著璇照師
伯訕笑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要我下跪認錯?我呸!我更本就沒錯,錯的都是你這頭老
肥豬。」

  「什麼!老肥豬?你你......」璇照師叔氣得渾身發抖,也許以他在少陽的身份,還沒
有人敢拿他和肥豬媲美。

  「天星!不得無理!」就在我與璇照師叔之間的大戰即將爆發時,大師兄的聲音猛得喝
道。

  大師兄?呵呵,來得正好,說實話,等會如果真的與老肥豬打起來我可是半點勝算都沒
有。

  璇照師叔見大師兄來了,手中雷球也只好散去,冷哼一聲,對著大師兄道:「無塵子,
你教的好師弟,一點禮數都沒有,你自己好好處理吧,明日上早課我要看到滿意的答覆!」
說完,拂袖而去。

  大師兄對著璇照師叔的背影恭敬道:「璇照師叔請放心,我一定秉公處理,決不偏
袒。」

  「哼!」璇照師叔遠遠地丟下一聲冷哼。

  「太好了!沒事了。」青松在不遠處笑道。

  「青松!」大師兄喝道:「不要胡鬧!」

  「是!」青松頓時萎在原地。

  大師兄旋即轉過頭來,剛想對我教訓,但一見我的模樣,咦了一聲,奇道:「剛才不及
注意,怎的小師弟的面目變得如此脫俗,不,不但是面目,整個靈體如同脫胎換骨一般。」

  我正準備聽大師兄的教訓,誰知道大師兄竟然冒出來這句話,我只好撓了撓頭道:「我
也不知道,只是那時候大師兄把元嬰借我感悟,我照著元嬰的方法去吸收能量而已,醒過來
就這樣了。」

  「哦?」大師兄奇道:「元嬰吸收能量的方法?我是不曾聽說,元嬰不是隨著修為增長
而自動生長的嗎?難道還自己吸食能量?你細細說與我聽。」

  我將在冥想中發生的事告之了大師兄。

大師兄閉目思索了一會道:「你冥想時看的五色,很可能就是五行,金為金,青為木,藍為
水,紅為火而黃為土,這是最純的五行元素,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看來元嬰也可以自行吸收
五行元素,而不必靠自身供給,這樣一來就可以元嬰和肉身同時修煉,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
效果。」

  我也點頭道:「不錯,這樣一來修為是比較快。」

  但大師兄旋又搖頭道:「不行!不行!元嬰太脆弱,而且是一生道基所在,很容易被人
窺視,單獨放出來修煉實在太凶險了,不行不行,更何況沒有琳琅草的幫助,即使可以吸收
能量也是微乎其微。」

  琳琅草,哎!都怪我,我內疚的低下了頭。

  大師兄笑道:「小師弟,你怎的又內疚了,看開點,萬事皆有因緣,當年老祖收集這些
琳琅草也不過是讓後人修煉元嬰用,現在變成枯草,也算物盡所用,小師弟不必內疚。」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

  「小師弟還是告訴我剛才的大火是怎麼回事吧,你為什麼又與剛回山的璇照師叔起了沖
突。」

  我又將如何發生大火和璇照師叔用落雷術滅火的事娓娓道來。

  「不用結印就可以招水火嗎?」大師兄聽完後,緊皺眉頭地思索了半天搖搖頭道:「靈
體修真當真要比肉體修真來得快些,若是肉體修真至少大乘期才可以不結印,想不到你居然
才剛登堂入室就可以作到,真是匪夷所思啊。」

  青松也在一旁點頭稱是道:「是啊,是啊,小師叔果然是匪夷所思啊。」

  都什麼和什麼啊?我瞪了一眼青松,轉頭對大師兄道:「那璇照師叔也太可惡了,明知
道我和青松在山上卻用落雷滅火,差點把我們炸死在山上。」

  大師兄聽後,眉頭一皺,道:「小師弟,你剛入門不知道,師叔他性情暴烈,所以對破
壞性的法術情有獨鍾,那落雷術算他會的法術中最弱的了,我想也許當時出於情急,師叔他
來不及考慮就使用了落雷,我還是希望小師弟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不放在心上,想想剛才璇照那囂張的樣子,我氣就不打一處來,道:「即使是這樣,那
他出言不遜,居然讓我下跪認錯,還想用雷球炸我,這又怎麼說。」

  大師兄聽後一時語結,過了一會,歎氣道:「師叔也是為了少陽才變成這樣,想當年,
他可是少陽第一的老好人,少陽從上自下無一不敬重他,若不是後來幫助師爺渡劫,也不會
落得現在這副樣子,修為無法提高,性情暴躁貪婪難以近人。」

  「哎!」大師兄歎了口氣,繼續道:「後來師傅見師叔的性情不適合在少陽呆下去,害
怕會影響到其他修真,逼不得已將師叔差遣到山下,負責找適合資質高適合修真的來壯大少
陽,這樣一來可以讓師叔在俗世中磨練性情,二來以師叔的眼光選的人自然不會差。誰知,
師叔下山後,性情不但沒有磨練,反而貪念俗世紅塵,這些年往回帶的修真品質是越來越差
了。但,其實說到低,師叔他也是為了少陽才變成這樣的,他也難得回少陽一次,不管他有
再大的錯,我們平日裡能讓就讓著一點吧。」

  聽了大師兄的話,我心中的氣也解了一些,畢竟璇照師叔也是被害人,若不是賊老天非
要弄個什麼天劫,哪裡會發生那麼多事,我想了想道:「大師兄,我也並不是小氣的人,只
要璇照師叔他不讓我下跪認錯,我可以賠個不是。」

  大師兄安慰地笑了笑,道:「我早就和大家說過,你是性情中人,果然如此,既然這
樣,明日早課你隨我去見師叔,順便看看師叔新帶來的弟子,他以後可是你的師弟。」

  「呵呵!好的,大師兄放心好了。」

  大師兄拍了拍手站起來,笑道:「既然如此,你和青松先下去吧,這裡我需要整理一
下。」說罷,轉過頭對青松道:「松兒,你先送小師叔回去,明日你再與他一起去大殿早
課。」

  「哦!知道了。」青松愉快地答應著,走到我身前道:「小師叔,我們走吧。」

  「那,大師兄,我就先走了。」

  大師兄含笑點了點頭,我和青松轉身走下養心殿,在我們的身後澱放出青色和黃色的光
芒,大師兄正在極力用自己的力量恢復著養心殿的原貌,維護著少陽不被破壞,但那一點光
芒閃在夜色中顯得有些無助。

昨日的事情過後,我一夜躺在床上未眠,璇照師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個問題經久地盤
旋在我腦海裡,大師兄說,在以前師叔也是個老好人,得到大家的敬重,那應該和大師兄差
不多吧,是後來的變故才把師叔弄成這樣,想一想自己也有一點點同情璇照師叔,喪失了自
己的本性,還在塵世中苦苦掙扎,其實真的與自己有些相像,師叔是走火入魔後的後遺症,
而我是成鬼後的異變,但不同的是,師叔選擇在塵世中墮落,逃避,而我呢?雖然我沒有墮
落,沒有逃避,但我在作什麼?在徘徊嗎,還是在等待。
  我翻了個身,讓月光盡情地灑在身上,無奈地輕笑一下,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了,等報了仇,完成答應心佛的事,我想找一處地方,安安靜靜地和七夜在一起,遠離塵
世,遠離喧囂吧,但那真的是我想要過的生活嗎,在內心深處卻似乎總有一種遙不可及的欲
望在蠢蠢欲動,究竟是什麼呢。

  迷迷糊糊中我漸漸搭下了沉重的眼皮,黑夜依舊維持它那一如既往的寧靜。

  「小師叔!小師叔!快起來,上早課了。」耳邊傳來青松急切的敲門聲。

  真討厭,和做早操一樣討厭,想睡遲點都不行,哎!懶懶的翻了一個身,對著門口喊
道:「別敲了就起來了。」從床上走下,摸索著把紫宵背在背上,反正大師兄都知道了,紫
宵也算不得什麼秘密,還是帶著習慣。

  「吱呀」一聲,我打開大門,青松那帶著眼屎的憨厚大臉就浮現在我面前,我忍不住笑
道:「你這麼急做什麼?你的眼屎都沒洗掉。」

  「嘿嘿。」青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眼睛,道:「還不是昨日你讓我早些來
叫你的。」

  「哦!對。」我拍了拍腦門,昨天青松送我到門口,我只是隨意說了說,沒想到青松竟
然當了真。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反正時間也差不多了,等會要是遲了,璇照師叔祖又不知道會怎
樣責罵。」

  看來璇照師叔在青松的心裡留下了一些陰影,我笑道:「好的。」隨手把門關上,與青
松一同向應陽大殿走去。

  走在鎖鏈上,清爽的山風迎面吹來,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清馨的空氣,動人心扉,沒有污
染的空氣就是好啊,想起城市裡那夾雜著油煙味的空氣,我真想不通,璇照師叔他為什麼會
沉迷紅塵,嗯,大師兄不是說師叔他帶來個師弟嗎,我問問青松知道不知道。

  想到這裡,我向前喚道:「青松,聽說璇照師叔他收了個徒弟,不知道你曉得不曉
得?」

  「嗯!知道的,我聽人說起過,也就是這兩天的事。」青松走在前面,漫不經心道:
「好像叫慧塵吧。」

  「灰塵,呵呵,真會取名字。」

  青松好像沒有聽到我說的話,繼續道:「不過說起來也奇怪,師叔祖他往年都是帶弟子
進山,從來沒有收過弟子,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破天荒的收了個徒弟。」

  我隨口接道:「說不定他看師傅他弟子收的多,自己也想也收個玩玩。」

  「哎!師叔祖收弟子,我都要管他叫師叔了,我現在叫小師叔叫順口了,以後都不知道
怎麼叫他,我的輩分為什麼這麼小啊,哎!」青松忍不住抱怨道。

  我笑道:「那你也去收個徒弟吧,那就有人叫你師傅了,你也可以爽一下。」

  青松咧嘴笑道:「小師叔說的對,哪天我也去收個徒弟,哈哈哈哈。」

  在談笑中,不知不覺地就走到大殿的平台上,我環顧了四周,雖然還早,但陸陸續續地
有些弟子已經來了。

  「咦?今天他們怎麼也來得這麼早?」我看著從我身邊魚貫而過的少陽弟子奇道,以前
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還沒上山才對。

青松在一邊解釋道:「還不都是因為璇照師叔祖回來了,怕來遲了挨罵,這些天他們來得都
比較早。」

  「哦!」我低頭想道,看來破壞之王的名頭果然響亮,璇照師叔一來,大家都表現得這
麼積極。

  我們順著敞開的應陽大殿的大門走入內堂,這個時候幾位師兄應該都在了吧。

  左腳剛一踏進大廳,我的右眼就開始跳個不停,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雖然以前
不信鬼神,但今時不同往日,我不由地提了提神,還是當心點璇照師叔的好,他的脾氣暴
躁,等會說話要小心些。

  青松忽然在我耳邊輕輕咳嗽了一聲,原來我剛才想東西得太入神,一不小心竟然沒有注
意到自己已經走到大廳中央,端坐在正中央的大師兄正在使勁對我使眼色,邊上的璇照師叔
已經氣得鼻子冒煙了。

  倒霉了,璇照師叔一定以為我又把他放在眼裡,這次我是為了化解恩怨來的,沒想到出
師不順,哎,右眼跳果然是災啊。

  「咳咳!天星,你來有什麼話對璇照師叔說嗎?」坐在正中央的大師兄連忙說話為我解
圍道。

  「嗯,恩!有的,有的。」我急忙抓住這個機會,對著璇照師伯鞠躬道:「昨日弟子唐
突,一時冒犯了師叔,錯都在弟子一人,還請師叔原諒。」

  「哼!」璇照師叔冷哼了一聲,也不說話,似乎是不接受我的道歉。

  我心道:我已經夠低聲下氣了,你還想怎麼樣,難道非要跪下才可以嗎?我不由得抬了
抬頭,瞟了一眼璇照師叔,他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不知道他此刻心裡再想些什麼,忽然我
覺得在璇照師叔後面有道視線正在我身上來回打量。

  我順著璇照師叔那肥胖的身軀向後看去,好一張熟悉的臉,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是
他,沒錯!他說自己修真,原來是跟真璇照這隻老肥豬,真是物以類聚,我心中好不容易對
璇照產生的一絲憐憫,在發現他身後那個人,已經被胸中怒火燒得蕩然無存。

無名 2008-2-17 09:50

[table=100%,#FFFFE6][tr][td][size=9pt][發帖際遇]: [url=http://ds-hk.net/event.php]無名參加論壇辯論大賽, 獲得現金2Ds幣.
[/url][/font][/td][/tr][/table]

璇照看著我的眼神,心中也是一驚,連忙回頭問道:「飛兒,你認識他?」

  邵飛疑惑得看著我的臉,有些不敢確定,一時沒有回答。

  「邵飛!我們真是冤家路窄啊。」我對著邵飛冷哼一聲。

  邵飛吃驚道:「真的是你!你怎麼也來修真了?」

  一邊的幾位師兄顯然不知道我和邵飛之間居然認識,似乎還有一些恩怨,都紛紛吃驚地
看著我們。

  我對著邵飛冷笑道:「很吃驚吧,你不是要讓我永不翻身嗎?不是要把我挫骨揚灰嗎?
今天我就滿足你。」我從背後抽出紫宵,猛得向邵飛刺去。

  大師兄見狀,忙喝道:「小師弟不可!」其他兩位師兄都不解得看著我,邵飛更是不知
所措,只以為我想拿拳頭打他。

  我耳邊聽不進大師兄的聲音,現在在我眼裡只有仇恨,要想澆滅我心中的仇,毀去我心
中的恨,就只有殺死眼前的這個可惡的傢伙。

  我感覺著自己的劍一分一毫的接近著邵飛,心中的血不斷的沸騰,我不斷告訴自己,快
了,這一切都快結束了,等殺了邵飛,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我吧,但是現在千萬別攔我,
千萬別擋我。

  邵飛看著我眼睛中噴出的怒火,離他越來越近的雙手,嚇壞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
動。

「嗯!」邵飛悶哼一聲,手中的紫宵有一種入肉的感覺,我心中一喜,正待我準備再加一把
勁,準備徹底消滅邵飛的時候,突然感覺從側裡傳來一股絕大的力量,呼嘯得向我衝來。
  哼!是璇照嗎?想逼我放手,沒那麼容易,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邵飛,但璇照既然出
手,根本就沒有給我殺死邵飛的機會,一瞬間我便感到心如火燒。

  「啊!」伴隨著青松的一聲驚呼,一團暗火在我面前猛得一炸,將我炸得在地上滾了幾
滾,重重地摔倒在一邊。

  媽的!就差那一點,差一點就可以手刃仇人,為什麼要攔,為什麼要攔我,我忍著劇痛
從地上怕起來,死死盯住璇照,口中不住地低聲咆哮:「為什麼,為什麼?」

  璇照看見我如同死神一樣的眼神,心中也是吃驚不小,本以為一道暗花,我即使不死也
要重傷,沒想到我只是滾了幾圈又站起來,當下,定了定心神,怒道:「妖孽!昨日毀我名
譽,今日又想致我愛徒與死地,看我不殺了你!」

  哼!愛徒?哈哈哈哈,我突然覺得很好笑,邵飛是璇照愛徒,對啊,是他的愛徒,那我
呢?我是誰的愛徒,是璇璣的嗎?不是,他根本都不屑教我,早躲到去閉關了,那我是誰的
愛徒?是大師兄的,不,也不是!自從我拿起紫宵對著同門的那一刻,我就不配作大師兄的
愛徒,那我是誰的愛徒呢?我不知道,我冷冷的盯著邵飛,道:「他是你的愛徒,那你知道
他作了什麼嗎?」

  「小師弟,無論他作了什麼你都不能有害人之心啊。」一旁的大師兄也抱怨道。

  大師兄連你也不幫我了嗎?青松呢?我向一旁的青松望去,青松看見我的眼神,也是搖
了搖頭,重重得歎了一口氣。

  我錯了?我不該為自己報仇?我不該傷害邵飛?不!讓這種人渣在世上只會禍害人間,
如果修真真的是維護人間正道,那我殺了他也算是為民除害,邵飛我是一定要殺的!

  一旁的大師兄見我沒有反應,也許以為我已經覺悟,道:「小師弟,若你覺得自己錯
了,你便上去道個歉,等師傅出關,我會向師傅求情,讓他對你從輕發落的。」

  道歉?我回頭看了看大師兄,又看了看此時已經躺在椅上,被眾人呵護著的邵飛,我冷
冷道:「大師兄,我與邵飛的仇不共戴天!」

  「哼!不共戴天?那我就滅了你!」一邊的璇照暴跳著舉掌就要向我打下。

  「師叔(祖)不要!」一邊的大師兄和青松連忙阻止道。

  但他們的話,璇照哪裡聽得下去,我知道自己璇照之間的差距,這一掌我更本沒有必要
硬接,我順勢就地一滾,轟的一聲,璇照的巨掌落在空地,暴出一團青芒,整座應陽大殿都
被震得一晃,平坦的地面被炸成一個大坑。

  下手好狠啊!沒等璇照有所反應,我站起來對著璇照的背後就是一劍劃去,顯然是沒有
料到我竟然敢對他這個所謂的師叔還手,愣了一下,璇照才將過於肥胖的身軀慌忙向邊上退
去。

  哼!想走?哪裡那麼容易,我右手跟著璇照一削,劍鋒貼著衣角而上。

  一邊的幾位師兄見狀不妙,早早結了手印,此時一齊向我打來,只見,金,紅,藍三道
光芒直衝向我背後,聽到身後破風聲,慌忙之中,我突然想起佛印,來不及多想,我左手急
忙結印看也不看得就向後打去。

  一道金色的法輪破空而起,「佛印!」眾人大吃一驚。

  只見佛印迅速劃破一道向我襲來的金芒,幾位師兄手中印記連換,另兩道光芒合二為
一,由於匆匆出售,佛印此時根本不是兩道光芒的對手,瞬間就被擊散,饒是如此,幾位師
兄也沒佔得便宜,佛印散去時炸開的金光,硬是將兩道光芒破開。

  眾位師兄見佛印竟然有如此威力,心中甚是驚訝。

  璇照趁我分心,猛得對我心口又是一記暗花。

  暗花伴隨著絢麗的色彩,轟然在我胸前炸開,強大的力量將我炸得橫飛過去,只感覺一
陣頭暈眼花,我躺在地上根本站不起來。

  「師叔你沒事吧?」眾人見我被炸飛,急忙衝向璇照。

  璇照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道:「好險。」接著對著我狠道:「好個妖孽你竟然敢欺師
滅祖。」說著,手中聚齊無數雷芒。

「哈哈哈,欺師滅祖,咳咳,你剛才也不是想致我於死地嗎?我傷你叫欺師滅祖,那你殺我
叫什麼?替天行道嗎?」受到兩次重擊,我靈體已經提不上力氣,現在就連說話都覺得無比
疼痛。

  璇照被我說得臉上一時青一時白,臉上的橫肉顫抖著氣道:「你厲害,你厲害......我
現在就要替天行道!」說著手中的雷芒張狂著向外激射,好像隨時都要向我撲來一般。

  大師兄連忙拉住璇照的手道:「師叔息怒,師叔息怒!我們還沒弄清楚來龍去脈,問清
楚再治罪也不遲啊!」

  璇照喝道:「快放手!還要什麼來龍去脈?這個妖孽居然要殺我,還需要問什麼。」

  「師叔,現在我是代掌門,我請你聽他說說再定奪,如果真的罪無可赦,再處置也不遲
啊!」

  璇照見大師兄搬出掌門來壓自己,無奈只好收回法術,怒道:「無塵子!你當真厲害的
很,好吧,我就聽他說說,省得以後給人落得口實,說我倚老賣老,不尊重代掌門,不
過......」璇照接著冷笑道:「哼哼!如果他沒有理由的話,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大師兄聽後,忙道:「多謝師叔。」轉身對我喝道:「畜生!還不快說,你為什麼一定
要傷慧塵師弟,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不可以化解,還有,你的佛印是從哪裡學來的?」

  「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握著紫宵勉力站起來,看著躺在椅子上如同死狗一樣的邵飛,
冷冷道:「就是他殺了我!才讓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大師兄聽後倒吸一口氣。

  邵飛躺在椅子上,連連搖頭,顧不得胸前的傷口,對著璇照虛弱道:「師傅,你別聽他
胡言亂語,是他調戲慧兒在先,我和慧兒逼與無奈才自衛,沒想到一不小心竟然刺死了他,
從此以後他就嚷嚷著找我報仇,慧兒她不是也對你說過嗎?」

  我看著邵飛那張表情生動的臉,沒想到一向飛揚跋扈的邵飛少爺,竟然表現如同良民一
樣,而我倒像個壞人,我忽然發現邵飛看我的眼神帶著些笑意,我突然明白過來,也許邵飛
一開始就認出我來,而他一直不說話,包括不躲開我的紫宵,這一切都是他想要我做的,他
想借少陽的手除掉我。

  我摸了摸手腕上的玉佛珠,哼!邵飛你有持無恐嗎,如果我用玉佛珠的力量的話,別說
是你,就算算上璇照也不是我的對手,但......我轉念一想,用玉佛珠嗎?想起玉佛珠力量
爆發時,連顛覆都可以破去的威力,如果在少陽爆炸的話,會是怎樣的結果?我不敢想像,
也不願意去想像,因為至少這裡還有我敬重的大師兄,和兄弟般的青松。

  既然上了當,那就讓我看看你們還有什麼花樣,想倒這裡我心裡也不在懼怕什麼,大不
了就是個死字,但就憑你邵飛能殺得死我這個蓮花不滅體嗎?

  璇照見我臉上居然露出一絲笑容,勃然怒道:「妖孽!你還敢撒謊,徐慧早已經我說
過,確有其事,而你說飛兒調戲慧兒,我試問你,一個被調戲過的女子怎麼會和調戲她的男
子結婚!」

  「她......」我剛想說徐慧貪圖錢財,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我即使說出來也沒有人
會相信,這裡是修真界,不是凡間,沒有人會相信的。

  「現在你沒話說了吧。」璇照得意向我看了兩眼,道:「你再說說佛印,我再看你還能
編出什麼樣的理由來。」

  「哼!」我瞪了璇照一眼,懶得同他解釋。

  大師兄喝道:「不得無禮,快說佛印是從哪裡得來。」

  說嗎?告訴他是玉佛珠裡學得的?不行,我皺了皺眉道:「大師兄不要問了,我不會說
的,只是我學會佛印絕對沒有背叛少陽。」

  璇照聽後冷笑道:「你聽聽,和佛門勾結,還說沒有背叛少陽,真是死性難改,依你看
這件事該怎麼處理?欺師滅祖,殺害同門,背叛師門,按門規,這三條中任意一條都可以致
死罪。」

  我向大師兄看了兩眼,此時的大師兄緊皺著眉頭,低頭思考著,我看著大師兄,心道:
大師兄,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大師兄的眼睛接觸到我的眼神,連忙轉向一邊,迴避開去。

  哎!死我倒不怕,只是後悔上了邵飛的當,現在這麼多人我根本沒有機會再去傷他,感
覺到邵飛那得意眼光,似乎在對我說,你就連死都玩過不我。

  媽的!我狠狠地在心裡淬了一口,總有一天我要你死在我的劍下。

  大師兄想了半天,低聲道:「師叔,我看暫時把他困在鎖神峰上,等師傅出觀再定
奪。」

  「什麼!」璇照暴跳如雷道:「還要等璇璣師兄出觀!那要等到何時,讓我現在就把他
滅了,以絕後患。」說著就要向我衝來。

  我無力地靠著牆站著,忍著身上的劇痛,此刻如果璇照真的過來,根本不需要什麼法
術,只要輕輕一掌就可以致我與死地,我根本無力抵抗,但想要徹底地殺死我,只怕也沒有
那麼容易。

  「師叔你不能傷他,你傷了他就等於毀了我們少陽!」大師兄見狀大叫道。

  璇照果然心中還有少陽二字,當即停了下來,狐疑道:「此話怎講?」

  大師兄長吁了一口氣道:「師叔,他是四大書院介紹來的,你若傷了他,等於我們與四
大書院結下了恩怨。」

  四大書院嗎?呵呵,想不到我還是要靠如煙來救我一命,我苦笑一下,身上的傷痛牽扯
著我向下倒去,迷糊中不知道大師兄與璇照又說了什麼,只是感覺到有人把紫宵從我手中拿
走,然後拖著我不知向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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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神峰,封龍柱,山霧縹緲。
  自從襲擊邵飛失敗後,我被困在封龍柱上已經有快半個月了,我晃了晃身體,想換個姿
勢,但是一切只是徒然,身上那根據說是龍經的細繩將我死死捆住動彈不得。

  我無聊地看了看四周,這鎖神峰不知道是什麼石頭組成的,漆黑的山體,竟鋒利的如同
刀鋒一般,山風拂過石面,發出淒厲的聲音,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差點的人,只怕遠遠聽到這
種怪聲,早就跑遠了。

  這裡似乎就是一個天然的監獄,這裡沒有少陽其他幾處山峰那樣溫馨的感覺,沒有鳥語
花香,有的只有恐懼與寂寞。

  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有時候等事情過後,大腦冷靜下來,我也會責怪自己當時為什麼
那麼不冷靜,如果當時不那麼衝動,仔細分析一下,要想殺死邵飛也並非不可能的,而一時
的衝動卻造成了自己如今的局面,不但讓大師兄難做,而且讓邵飛那個王八蛋逍遙自在,反
而讓大家以為他才是受害者。

  被困住的這段時間,我當然也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作,雖然沒有琳琅草的幫助,我還是嘗
試著吸收著四周的五行能量,但如同大師兄所說的那樣,效果幾乎是微乎其微。

  既然吸收不行,那麼我就感覺吧,就像上次放火一樣,不同是上次我沒有忍住,這次我
默默地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反正我死了也沒什麼,只要不死徹底還可以復活,在五行的瘋狂
湧入靈體的壓力下,我漸漸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即將崩潰,就在我快要昏迷的時候,忽然週身
通體爆發出青色的光芒,疼痛也隨之消失,青既是木,我知道自己成功了,雖然不知道為什
麼法術沒有散發出去,只是流連在體內,但五行木系確實被我召喚成功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我又嘗試召喚了其他四行,結果都是一樣,不是沒有忍住化作一團小
小的五行球落在地上,就是附在自己的身上似乎沒有特別大的用處。

  經過半個月的不斷練習,到今天,召喚五行已經不需要那麼久時間,有沒有那種瘋狂湧
入的疼痛感,只是五行的元素我還是不能掌握,每一次召喚來的元素都很隨機。

  哎!無聊啊,看著眼前一塵不變的風景,如同墨一樣黑的夜幕,我重重得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等師傅出關會怎麼處理我,反正肯定不會對我有利。

  我被捆在封龍柱上,無聊地變換著身上的五行,一會紅,一會金,背後封龍柱上的龍被
照在地上,顯得栩栩動人,我也只能靠這個打發一下時間了。

  正在我玩的起勁時,突然從遠處傳來「啊」的一聲。

  「是誰?」我連忙抬頭望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迅速向我靠近,我盯著站在飛劍上的人,苦笑道:「青松,
師傅他出關了嗎?」

  青松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驚訝地看著我放著黃色光芒的靈體,不可思意道:「小師叔,
你這是怎麼搞的?」

呵,我把身上的土元素散去,無奈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這樣好玩就這樣做了。」

  青松思索了片刻,摸著腦袋道:「小師叔做的事總是匪夷所思。」

  「青松,師傅是不是出關了?」我沒有心思和青松開玩笑。

  青松聽到我的話,馬上神情緊張起來,道:「小師叔,我差點都忘了。」說著,口中連
忙唸唸有詞,不多時我感覺到捆住自己手腳的龍經有所鬆動。

  哎!看來真的是師傅出關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小師叔,這是你的紫宵,你快拿著。」

  恩?紫宵?我一邊接過紫宵繫在背上一邊看著青松奇道:「怎麼給我紫宵?難道不是帶
我去見師傅嗎?」

  「那,這裡是師傅叫我給你的一些法術典籍。」說著又遞過來一個藍色的包袱。

  大師兄?我默默地接過包袱,忽然明白大師兄想幫我逃跑,我忙看著青松道:「大師兄
為什麼會這麼做?難道師傅他......」

  青松催道:「小師叔你快點跟我走,再遲就來不及了。」

  也對,我踏上紫宵,和青松向北邊急飛,青松邊飛邊道:「這邊離劍塚最近,只須過一
個思過崖就到了,也只有劍塚那還有一個缺口,走那出去才不會被發現。」

  「哦!大師兄為什麼要幫我逃跑,難道不怕師傅出關後責罵嗎?」

  青松歎了一口氣道:「小師叔,師傅已經出關了。」

  「啊!果然如此。」我神色黯然道:「師傅是要我死吧。」

  青松無奈道:「小師叔,這次你做的確實過火了,背叛師門,欺師滅祖,同室操戈,少
陽門規森嚴,這三項中任意一個都可以處死啊。」

  「那,把我放走,師傅以後發現怎麼辦?」

  「哎!現在顧不得這麼多了,我和師傅都不相信你是那種人,但苦於沒有證據,雖然如
此,但是我們也不能見你枉死,於是,師傅就決定拖住他們,讓我來救你出去。」

  又是我連累了大師兄,我心中苦笑一下,要不是自己一時衝動,也不會這樣。

  「師傅有句話讓我轉交給你。」青松道。

  我急忙道:「什麼話?」

  「師傅說,小師叔是性情中人,本不適合修真,但資質卻又罕見,以後定非池中之物,
所以,希望小師叔離開少陽後,不要墮入魔道,危害世間。」

  青松的一席話,如同一潑涼水一樣,澆在我心頭,這幾日因為邵飛而熊熊燃燒的怒火頓
時熄滅,是啊,如果在這樣下去,我在沒有殺了邵飛之前,自己就會先墮落的,不行,出去
以後我一定要先忘記邵飛,把自身修為練好再說。

  「小師傅!小心,前面就是思過崖了,飛得低些,莫要讓人發現了。」

  我仔細向前看去,不遠處的思過崖,如同一隻猛獸一般攔在劍塚前面,上面緊貼著結
界,看來走這個方向去劍塚,就必須要經過這個思過崖。

  我和青松貼著地面急速的向前飛去。

  一切顯得很順利,思過崖本來就是思過的地方,人也相對的比較少,一路上我們連個人
影都沒看見。

  正當我準備慶幸自己順利度過思過崖的時候,突然前方閃出一點亮光,我和青松順著光
點看去,心中頓時一涼,在我們不遠處的山石上,一個拳頭大小的元嬰正端坐在石頭上向我
們看來。

  我仔細地看著那元嬰的眉目,暗歎一聲,完了,是三師兄。

「青松!」盯著我們的三師兄突然發話道:「天這麼黑了你要去哪?」
  我死死盯著三師兄的元嬰,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想些什麼,青松這時候早已經急得汗流夾
背了,口齒也有些不清晰,哆哆嗦嗦道:「我......這個......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今天夜色這麼黑,你還有閒心一個人出來散步。」

  「嗯?」青松聽了三師兄的話,頓時愣住。

  三師兄的眼神在我身上瞟了兩眼,看著青松道:「夜黑小心前面有鬼啊,我看你就不要
再往前走了。」

  前面有鬼?我忽然明白三師兄的意思,看來三師兄是想放我一馬,而且提醒我前面有人
堵住出路,如果讓青松繼續跟著的話,只怕會對青松不利。

  青松站在原地聽得一愣一愣,似乎還沒有猜偷三師兄的話。

  三師兄看著我長長歎了一口氣道:「天色這麼黑了,我也該休息去,只是前路遙遠,還
是小心為好啊。」說著,蹦下石頭,消失在夜色之中。

  青松傻愣愣地站著,囔囔道:「奇怪,三師叔這是怎麼回事?」

  我無奈地笑了笑,道:「青松,你先回去吧,前面的路我知道走,你回去遲了小心別人
生疑。」

  青松奇道:「小師叔,還沒到萬劍塚呢,怎的就要回去,師傅若是知道定會責罵我
的。」

  我心中好氣,剛才三師兄已經說得那樣明白,怎麼你青松就是聽不出來呢,不過這樣也
好,把他支回去,也省得他為我當心,我看著青松笑道:「你不要多問,如果你還幫我當小
師叔的話,你就快點回去。」

  「但是......」

  「不許但是!」我厲聲道:「是不是你已經不幫我當成你的小師叔,難道你想違抗我的
命令嗎?」

  「不!師傅說過,一定要讓我把你送出少陽,我就一定要把小師叔送出去的。」

  聽了青松的話,我心中難免幾分感動,但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我想了一會,佯怒
道:「你這個豬腦袋,你難道還想跟著我拖累我嗎?」

  青松聽了愕然道:「小師叔你......」

  我見有了成效,利馬指著青松罵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你飛得這麼慢,要不是剛才
你,我早就飛出少陽了,更本就不會被三師兄發現,三師兄現在一定是去報信去了,等他帶
了人來,我想跑都跑不掉了,現在你還想拖累我?」

  青松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我,臉上漸漸有了一些怒容。

  我見一向心平氣和的青松都開始生氣,知道這次對青松的打擊肯定不小,但為了青松的
安全也只好如此了,我繼續喝道:「你看什麼看,快點滾蛋,別拖累老子!」

  青松盯著我看了半天,眼中怒火似乎要噴出來一般,過了半餉,對著我咬牙切齒道:
「想不到你是這樣一個人,為了自己的安危,竟然叫我滾,虧我和師傅還那樣高看你,哼!
算我們看走眼了!」說完頭也不會的向回飛去。

  我一個人獨自站在黑夜裡,心中無比酸楚,青松,不要怪我,為了救我,我已經把你拖
下水了,現在不能讓你和大師兄在陷進去了,是我該把你托起來的時候了,如果我可以逃脫
的話,一定會回來報答你們的。

  對不起,青松,我的好兄弟,我對著青松消失的地方默默地祝福著。

該走了,我急催紫宵,劃破黑夜,一路衝向萬劍塚。

  萬劍塚,劍的起點與歸宿,為了反抗自己的命運,萬劍曾經在這裡把心交給我,而我
呢,是不是有些辜負了劍心的托付?

  站在紫宵上,我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劍塚,萬劍塚,改變了我命運的地方,今天我將又一
次在這裡抵抗命運。

  我默默地落在劍塚上,看著那些來不及清理的劍身骸骨,歎道:「劍心啊,我們的命永
遠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的,無論是誰,想要左右我們,都必須付出血的代價,想要我的
命,就必須靠本事來拿!」

  「哼!不自量力,要取你的命,我只需要一個手指頭就夠了。」

  看著不遠出,慢慢顯露出來的肥胖身軀,我心中驚道,怎麼會是這頭肥豬。

  「哈哈哈,想不到是我吧。」璇照大笑著向我走來:「就憑無塵子那點道行,哪裡是我
的對手,他眼睛一歪,我就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這樣也好,我可以一舉兩得,一
來可以抓住無塵子的把柄,把我師兄趕下台,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抬頭和人說話的,二來
嘛,我可以親手殺了你這個侮辱過我的人。」

  想不到這頭豬早就知道大師兄的計劃,不點破就是為了抓住護送我來的青松,好以此為
證據,說大師兄乃至師傅私放罪犯,然後自己坐上掌門的位置,哼!我對著璇照冷哼一聲,
道:「卑鄙!」

  「哼!」璇照向四周看去,奇道:「怎麼就你一個人?」

  「呵呵,豬頭,就你那個破豬腦子,怎麼是大師兄的對手,哈哈哈哈。」

  「牙尖嘴利的妖孽,我倒要看看你可以囂張到幾時。」說話見,左右已經開始結印,一
團金色的霧氣慢慢聚集在璇照胸前。

  要動手了?我緊張得看著璇照胸前的變化,這還是我第一次與一個修真交手,而且還是
個修為如此高深的修真,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知道只要自己一個小小的失誤,都
有可能招致殺身之禍。

  一瞬間的時間,在修真的一生中幾乎可以省略,但就是這一瞬間,一眨眼,卻也是我在
生死之間徘徊的時候,只是這一點時間,一朵金色的玫瑰突然就沾放在我面前,沒有任何征
兆。

  這就是差距嗎?我甚至沒有看清死豬的動作,法術快得令人詐舌,跑嗎?不可能的,跑
只會讓自己敗得更快。

  既然不能跑,那就博吧!我的命永遠掌握在我的手中,今天在這萬劍塚,在這誓言之
地,我將以我的血來證明這一切。

  我突然感覺到心中的死沉以久的劍氣開始湧動,是你嗎?劍心,你聽到我的誓言了嗎?
你記得我們是為什麼走到一起嗎?來吧!和我一起戰鬥吧,為了自己的命運!
第二卷 迷惘求道途  第四十二章 逃離少陽

  身上洶湧的劍氣彷彿回應我一般,拖著身體衝向金色的玫瑰,我頓時感到不妙,但身體
完全不聽我的指揮,根本停不下來。
  一邊的璇照更不是不解,不知道我為什麼竟如送死一樣,往他的法 術上撞,他這法 術
名叫花開堪折,意境就在這開與折之間,本來開時是一殺機,玫瑰初開,艷麗無比,五行之
中金氣會在一瞬間將對手包圍起來,而折又是一殺機,花瓣凋落,其意淒淒,法 術一瞬間
的爆發會將對手炸得體無完膚,但這次見我竟然衝向玫瑰花瓣,一時驚得忘記捏訣,在他的
眼中我這無疑是送死的舉動。

  我見既然阻止不了自己的身體向前衝勢,索性不管,反正死不了。

  片刻之間,我便與玫瑰花相撞在一起,玫瑰花上的金氣瞬間爆發出來,照得萬劍塚一片
輝煌。

  在金氣之中,我感覺到身上的劍氣貪婪地吸食著四周的浮游的能量,不,是金氣,我心
中頓時一片明瞭,這裡是萬劍塚,本就是金氣最旺的地方,而劍心屬金,死豬放的法術剛好
也屬金,幾番巧合之下,身上的劍氣難免會受到感應,吸食金氣修補自身劍心。

  璇照見勢不妙,左右連結手印,四周金氣一旺,我頓感壓力倍至,身體不由地向下一
屈。

  璇照陰笑道:「想不萬劍塚劍心的事是真的,我本以為只是誇大其詞,既然有劍心助
你,那麼我就讓你吸個夠吧。」說話見,右手手心一抬,金氣暴漲。

  媽的!我暗淬一口,雖然劍心在對四周的金氣鯨吸狂飲,但無奈的是死豬的釋放的法
術似乎源源不斷,劍心起的作用也越來越小,我看著四周耀眼的金氣,暗討道,最好的防守
就是進攻,我不是會佛印嗎?反正現在又沒有其他人,現在正好拿來放手一博。

  就在金氣的包圍中,我吃力地用手結起佛印,一道金色的 法 輪瞬間出現在我胸前,
快,真的好快,我略有些驚喜地看眼前的法 輪,這次法 輪怎麼出來的這麼快。

  似乎是受到四周金氣的吸引,法 輪迅速的旋轉起來,每一次旋轉 法  輪都壯大一分,
而四周的金氣卻隨之減少一些,隨著法 輪 旋轉的速度的增加,我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少,我
看著眼前金色的法 輪,狐疑道:難道這佛印也是五行中屬金的嗎?

無名 2008-2-17 09:50

對面的璇照驚道:「這是什麼佛印,金應生水,莫非佛印屬水?但看其光華應當屬金才對,
更何況,我還沒聽說過有五行佛印。」璇照心中殺機陡起:「看來此子不除日後定有大
患。」,想到這裡手中改結火氣暗花。

  雖然四週一片金芒,看不清璇照此時的動作,但我的靈體還是感覺到周圍火氣迅速向璇
照湧去,雖然不大明白我怎麼對五行感應如此靈敏,卻可以肯定璇照此時肯定在準備什麼
法 術。

  此時,對面璇照手印早已經結好,對著我嘴角一瞥,右手輕輕一彈,金氣外圍突然全部
暗淡下去,一團團幽藍的火焰猛得將我包圍。

  暗花!從火焰上傳來我熟悉的氣息,對!就是暗花,想起當日在大殿上,璇照就是靠暗
花連傷我兩次,我心有餘顧,低頭看了看胸前的 法 輪,似乎還不夠大,而且四周的金氣的
減少,法 輪地旋轉也沒有剛才那樣迅猛了。

  身前的暗花爆破著向我這邊湧來,聽著耳邊連續的爆炸聲,我心中焦急無比,看著胸前
的 法 輪,如果這時將法 輪推出我真的沒有什麼勝算,媽的!我的釋法時間怎麼這麼長,
再來點金氣就好了,只要再來一點點,對了,我身上不是還有劍氣嗎?但想到如止水一般的
劍氣,我心又冷了下來,不管怎麼樣,試試看吧。

  我心中意念一動,劍氣也隨之動了一下,雖然很慢,幅度很小,但確實是動了一下,我
心中頓時喜悅無比,看來是剛才吸收金氣,劍心有所恢復,我嘗試著將劍氣輸入到胸前 法
輪 之中。

  誰知法 輪一接觸到劍氣,就開始瘋狂吸著體內的劍氣,玩命地向外剝離,我心中如同
被抽空了一樣,劍氣瞬間全部被 法 輪 捲走,差點支持不住,而吸收了劍氣的法 輪終於如
願以嘗地發出瑰麗無比的玄色金光。

  璇照見我胸前金光一片,頓感壓力驟至,龐大的五行金氣壓得他的呼吸有些混亂,額頭
冒出絲絲細汗,瞪著大眼,不可置信得看著我,有些不信威力如此巨大的法 輪竟然出現在
我手中。

  只聽璇照怪眼一番,大叫一聲,雙手猛得向內一合,四處暗花向內一起擠壓,如同油桶
一般齊齊炸開,直炸得萬劍塚上碎石亂飛不止,整個山峰搖晃不已。
就在璇照爆破暗花的同時,我也將胸前法 輪用力向璇照推去,法 輪 旋轉著破開暗花,在
暗花的爆炸中急衝向璇照。

  璇照見法 輪向自己劃來,忙向天空一躍,踏向飛劍。

  想跑?我心念一動,法 輪一分為二,一道從璇照身後襲去,另一道直射飛劍。

  璇照沒料到,臨了,法 輪 突然會分為兩個,往日見的佛印哪裡有這般狡詐,這一突
變,實在是超出璇照意料之外,面對兩道 法 輪 夾擊,他也顧不得什麼臉面,逕直壓著身
體,從空中墜下。

  哼!我冷笑一聲,空中 法 輪劃了一道弧線,化成兩道金光,隨著璇照追去。

  就在 法 輪 快要擊到璇照背後時,金氣的過度使用再加上暗花的爆炸,破損的山體突
然一震搖晃,坍塌下一部分。

  而我一時站立不穩,心中一驚,法 輪 失去控制,讓璇照逃過一命,饒是如此,還是硬
生生地從璇照身上扯下一條手臂。

  我看著躺在地上怪叫不止的璇照,心道,這只死豬今天要是不殺死的話,只怕以後會對
大師兄他們不利。

  我喘著粗氣,慢慢地走向璇照,緩緩地從背後抽出紫宵,正要一劍刺去,突然遠處傳來
喝聲:「妖孽而敢!」

  我回頭一看,赫然是師傅引著大片修真追來,一定是剛才的打鬥驚動他們,此地不宜久
留!我急忙驅著紫宵,人劍合一直衝向空中結界的破損處。
璇璣真人見我逃跑,只好匆匆結了一道手印,對著我身後擊去,一道青芒,貼著我背後追
來。

  剛才一戰實在是耗盡我自身精力了,雖然聽到背後破風聲,但此刻我實在是沒有力氣去
避讓了,只好勉力將紫宵斜了下。

  還好,璇璣真人也是匆匆發招,威力並不是很大,我只感覺右手肩膀處傳來一陣刺骨的
疼痛,穩了穩沒有讓自己從紫宵上摔下去,強忍著向遠處飛去。

  而璇璣真人見我逃脫,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顧不得追我,急忙向璇照真人飛去。

  我趁著夜色連飛了幾個小時,確定沒有人追來,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肩膀上的傷也顯
得特別的疼,急忙找了一處沒有人地方,落了下去。

  自己察看了下自己的傷勢,苦笑一下,鬼要怎麼樣才算受傷?看了半天還是沒有看懂,
而此時一陣卷意也襲上心頭,我實在忍不住,就和著疼痛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我起身的時候,忽然感覺肩膀被什麼鉤了一下,急忙轉頭看去,這一看真
叫我哭笑不得,不知道師傅匆匆向我打了個什麼法 術,經過一夜,在肩膀上居然長了一朵
牽牛花,我試著試想把它拔下來,但不知道這花是怎麼長的,一拔我的靈體就一陣恍惚,疼
地心頭直冒冷汗。

  哎!師傅就是師傅啊,我無奈地笑了一下,種朵花都種得這麼棒。

  想起了師傅,大師兄的身影忽然浮現在我心頭,也許在少陽他才是我的師傅吧,還有青
松,我的好兄弟,三師兄?雖然我們開始不對弦,但到最後,我還是可以感覺到三師兄對我
的關懷的,只是不好意思說明罷了。

  我站起身子,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我對著少陽深深鞠了一躬,別了!少陽。我在心中暗
暗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休息了一夜,體力也恢復地差不多了,我盤算著該去哪,去找如煙?不行,四大書院在
哪我都不知道。那剩下的只有戒嗔和七夜了,兩個人都不遠,不如一起找吧,正好還可以讓
他們幫忙把我身上的花給除掉,呵呵,掃除了一天陰鬱,想到他們我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喚起紫宵,帶著肩膀上的牽牛花,向著東邊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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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迷惘求道途  第四十三章 誤會

  天佛寺,恆久的寺廟,據說其年代可以追溯到第一世佛祖,千年的古剎,千年的夢。
  不知道孕育過多少風雨的牆面上,沾爬著厚厚的青苔,整個天佛寺的上空始終漂浮著金
色的祥雲,將天佛寺照得一片瑞色,沒有人知道天佛寺究竟有多大,有人曾經窮其一生,但
還是沒有用腳量出天佛寺的大小,並不是天佛寺真的走不到頭,而是凡人永遠都到達不了佛
的殿堂,因此也有人說,天佛寺是佛留給人們的遺憾。

  但如今卻有一個人到達了前人不曾到達的高度,那是一個孤兒,自小在天佛寺中長大,
淳樸,天真,沒有一絲邪念,如同是落入塵世中的金蟬子一般,只有他才知道天佛寺到底有
多大,佛理到底有多寬。

  他就是戒嗔,有太多的光環落在他的頭上,諸如什麼,天佛寺的救世主,拯救羔羊的佛
主之手......實在是太多太多。

  今天在天佛寺的主持大殿上,戒嗔的師傅,也就是天佛寺的主持法度,坐在大殿之上,
雙目慈祥得看著台下的戒嗔,雖然沒有言語,但一片祥和的氣息卻是不自覺地從他身上透露
出來,整座大殿都被這中氣息浸淫。

  戒嗔站在台下,有些不解得看著端坐於台上的師傅,恭敬地問道:「徒兒剛下山幾月,
不知道師傅為何又急著喚我回來。」

  法渡悠然地扶了扶自己頜下花白的鬍鬚,緩緩道:「因緣生法──向上增進心。」

  戒嗔一愣,心道:這是師傅在考我呢,馬上接口道:「破無因及邪因,正因緣法,近明
六道業果──惡止善行,推進三乘行果──捨染趣淨。」

  法度含笑點頭,繼續道:「三法印──出離流轉心。」

  「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盤寂靜。」

  「大乘法──普度成佛心。」

  「一切法自性空義,一切法唯識現義,一切法大總持義。」

  「呵呵,戒嗔這幾月下山看來你還是有熟讀佛理要略啊,不錯不錯,不知道你這幾月下
山可有收穫?」

  戒嗔心中好笑,這些都是基本中的基本,怎麼今天師傅還拿出來考自己,但在師傅面前
卻也不敢造次,當下點頭道:「浮世繁華皆是雲煙,守得心中一片清明地。」

法度點頭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心中無一物,何處染塵埃,嗔兒,你這是善我,
是小義,而非大義,學佛法,得佛理,為的是普渡眾生,釋大義。」

  戒嗔心中暗暗吐舌,點頭道:「弟子受教。」

  法度笑道:「你一定好奇這次我為什麼讓你中斷修業,回天佛寺吧?」

  「嗯!」戒嗔連連點頭。

  法度緩緩道:「萬事皆有因果,凡人連年破壞環境,果業就快到了。」

  戒嗔心中一驚道:「什麼果業?」

  法度從嘴裡擠出兩個字:「天煞!」

  「啊!」戒嗔驚叫出聲,他知道天煞是上天最重的懲罰之一,最近一次天煞可以追溯到
百萬年前,漫天火雨,生靈無一生存,忙道:「師傅可有破法?」

  「有!就是你的玉佛珠。」

  「玉佛珠?」戒嗔神色馬上頹靡下來。

  「怎麼?」法度見戒嗔神色黯然,心中知道有變。

  戒嗔見隱瞞不住,只好將玉佛珠送人的事說了出來。

  法度一聽頓時愣住,半餉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長歎一聲道:「一切都是緣分,看來
我們天佛寺與玉佛珠的緣分已盡,罷了,罷了!」

  「那天煞?」

  「哎!看來我們天佛寺只好違約,你隨我出山與四大書院商量一下,曉以大義,我想四
大書院也許會與我們聯手,抵抗天煞,畢竟他們也不想離開這裡。」

在上海的高空上,一架從巴黎飛往上海的客機裡。

  「媽媽!你看,牽牛花!!」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小女孩指著飛機窗外直嚷嚷。

  「嗯!不錯,乖寶貝,你說的非常準確。」母親對自己的孩子認出牽牛花表示出非常高
興,但過了一會,似乎察覺到什麼不對,這裡是萬米高空,外面怎麼會有牽牛花,還是那麼
一大朵,急忙叫醒旁邊沉睡的丈夫:「親愛的快醒醒!你看看外面那是什麼?」

  父親醒來後,用迷糊地雙眼對著外面那朵嬌嫩的牽牛花看了半天,顯然沒有搞清楚狀
況,道:「oh!my god,中國的牽牛花長得比巴黎的漂亮多了,外國的月亮真的比國內的
好。」然後又倒頭睡了過去。

  隨著牽牛花的消失,飛機內的小插曲告一段落。

  我驅著紫宵急速得向海邊別墅飛去,嘴裡不停的咳嗽著,剛才一時好奇想去看看飛機的
運轉情況,沒想到被油煙嗆到,真倒霉,去了靜安寺,該死的戒嗔也不知道哪去了,只好一
個人去海邊別墅,看看七夜在不在家,要不然今天只能露宿野外了,哎!想一想自己的運氣
還不是一般的差。

  等會七夜看到我會不會開心死?呵呵,想不到我會突然回來吧,想起七夜我就想起那日
在少陽發生的事。

七夜為了找我竟然不顧少陽人多勢重,打了起來,哎!我也許太辜負她了,雖然說她是個
妖,但奇怪的事,我知道這件事心中竟然沒有什麼太大的驚訝,呵呵,想到這裡我笑了笑,
也許是和修真們呆的時間久了吧,已經見怪不怪了,更何況七夜還是那樣一個好的女孩,不
過,萬鬼幡的事,我會去倒是要好好問一下,畢竟老雜毛說那個是傷天害理的,如果可以叫
她把那些鬼魂放了。

  經過一路的狂飛,到達海邊別墅已經是深夜了,我緩緩落了下來,看著七夜的臥室,還
亮著燈,怎麼這麼晚還沒有睡,平時她這個時候早就睡著了,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著啊?嘿
嘿。

  路過七夜家的大門,一輛黑色的奧迪車擋在大門中間,我奇道:「什麼時候七夜又買了
一輛車了,她不是喜歡紅色嗎?怎麼買了個黑的?奇怪。」我低頭瞟了一眼車牌,心中頓時
一驚,是政府的車牌,不知道怎麼搞的我忽然想起我被殺死那天,邵飛爸爸開來的黑色奧
迪,想到這裡,我心中一片冰涼。

  但馬上我又搖頭否定道,七夜沒有理由和他混在一起啊,難道鬼還需要權勢嗎?哈哈
哈,我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很可笑。

  雖然如此,心中的疑慮還是沒有辦法消除,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七夜和其他的什麼帥哥
拍拖也不是不可能,我只是一個鬼,最多給她精神上的享受,不過七夜好像不是那種人吧,
帶著重重疑慮我決定不進去,先潛到七夜臥室邊上去看看情況。

  夏日裡夜風十分清馨,七夜臥室的窗戶並沒有關上,只是拉起了一層窗簾,我走到窗戶
附近,聽到裡面傳來粗喘和嬌吟聲,心中頓時涼了下來,大腦一片空白。

  耳邊依稀傳來陸陸續續的談話聲。

  「邵主任......你輕點嘛,討厭!」

  「小騷貨,我就喜歡這樣。」

  「呵呵,邵飛走了,你也不能把火都往我這裡瀉啊....啊!」

邵飛?我心中頓時火就大了起來,想不到七夜真的和邵飛的爸爸在一起鬼混!我絕對不能原
諒她!我,我要進去殺了他們,我抽出紫宵就想衝進去,但剛走了幾步,我就停了下來,怎
麼辦?難道叫我殺了七夜嗎,我和七夜算什麼呢?我本來就給不了七夜什麼,再說,邵飛的
老子跟我也沒有深仇大恨,幹什麼殺他呢?為了瀉恨?哎!算了吧,在心裡長長得歎了一口
氣,最終還是理智佔了上風,現在我的心裡落寞極了,我該去哪呢?我將何去何從?

  回去吧,也許只有和師傅在一起的時光我才是最安穩的,那我就回到我來的地方吧,回
到師傅的茅草屋,遠離這裡,遠離塵囂,忘了我吧,七夜!我也將永遠永遠的忘了你。

  在海邊別墅內,七夜坐在沙發上冷冷得看著獨自一人在床上折騰的邵全,突然沒有來由
得心頭疼了一下,莫名的傷感襲了上來。

  七夜來到窗邊打開窗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到遠處一道亮光一劃而過,是流星嗎?人
家說看到流星許願是最靈的,那麼我也試試吧,七夜雙手合實放在胸口,默默道:「如果流
星你聽得到,請答應我,讓我生生世世都和天星在一起,不管我付出什麼,我都願意。」

  過了許久,七夜被身後邵全長歎聲驚動,緩緩地關了窗簾,靠著牆,看著床上這個中了
自己媚術的老頭。

  有時候她自己覺得這個老頭也很可憐,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卻孤老終身,連唯一兒子都
拋棄了他,而兒媳婦也不知所蹤,現在他除了自己那點錢,什麼也沒有了,說實話,自己當
初若不是為了布噬鬼大陣,也懶得去媚術去媚惑這個老傢伙,而現在還需要他送給自己別墅
等天星,要不然早就走了,不過還好,他答應自己最後在這裡過一夜,以後都不來了,因為
他東窗事發,要出去避禍。

  想到這裡七夜有些好笑的看著床上的老頭,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霸佔了自己的身體,其實
每一次都是被媚術弄得團團轉,七夜看著自己玲瓏有致的身體想到:我的身體只有我的恩人
才可以碰,其他人,哼!

  此時,我的身體正如流星一樣,劃破天空,衝向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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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一章 無幽谷

  一條籐徑綠,萬點雪峰晴。
  地冷葉先盡,谷寒雲不行。

  嫩篁侵捨密,古樹倒江橫。

  白犬離村吠,蒼苔壁上生。

  這裡是無幽谷,無憂無慮,幽幽靜靜,是老雜毛在人間最後留戀的地方,為了忘記從
前,我將它取名無幽谷。

  無幽谷內,我端坐在山崖上,看著四周雪茫茫的風景,蒼松上滴落的冰凌,偶爾出來尋
食的動物,這一切都顯得這麼美好。

  呵,也許是我學會道臧上的法術自己的心境已經變了吧,想到這裡我會心的一笑,看著
一旁插在地上閃耀著紫色光芒的紫宵,古樸的劍身彷彿不知道歲月的艱辛,沒有留下一點歲
月雕琢的痕跡。

  已經五年了,自從我離開少陽已經整整五年了,此刻的我再也不是當年那初出茅廬連修
真是什麼都不知道毛頭小鬼,現在至少也該算個大鬼了吧。

  五年來,我背負著自己所有的痛苦,強制把它們壓迫在內心深處,因為我知道只有掌握
了力量的時候,你才可以被人們稱為強者,才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要不然我將永遠都是
個跳樑小丑。

  於是我瘋狂的學習著大師兄送給我的書,在我翻開書的第一頁,我就知道了,大師兄這
次送我的是他手抄的道臧,是少陽千百年來經驗的累積,但唯一遺憾的是道臧是殘本,只剩
下十分之一藏本,因為我手中的道臧只有總綱內容的十分之一。
雖然是殘本,但拿著道臧的時候,我仍懷著激動的心情告訴我自己,這就是我走向修真的第
一步,我的一小步,將會是反抗上天的一大步,我將用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個鬼,我也不會
輸給任何人的,我是不會臣服的,即使再苦再苦。

  事實也證明了我說的話,在接下來的五年裡,我廢寢忘食的學習著道臧上的法術,不知
道吃了多少苦。

  因為是靈體修真,所以也有著更多的未知出現在我身前,在沒有媒介的作用下,靈體吸
收自然中五行元素來得沒有肉體那樣直接那樣迅速,道臧中一日要打坐兩個時辰,而我至少
需要打坐五個時辰。

  為了學習法術,就必須解決靈體對於五行元素太過敏感的問題,我不得不把體內的劍氣
附在表面,也只有這樣,我才可以很準確感知周圍的五行,但為了使體內沉悶的劍氣浮出靈
體,我足足用了近半年的摸索才成功,其實嚴格來說並不是將劍氣俯在表面,而是我先用法
力將劍氣禁錮起來,然後再將靈體穿入劍氣內。

  然而學習法術的過程也是凶險無比,記得曾經我為了學習天劍合一,卻沒有想到肉體和
靈體的差異,結果靈體被吸入紫宵內,而控制不住內息,差點走火入魔,不過卻也因此學會
了比天劍合一威力更大的靈劍合一。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這幾年的功夫也不是白費的,我現在至少也算是元嬰期的高
手吧,把自己當成元嬰來練的人恐怕不多見,我自嘲的笑了笑。

  冬天的白晝顯得特別的短,黑夜不知不覺中又浮了上來,手腕上的玉佛珠發出熾白的光
芒將四周照得一片通明。

  黑夜中的雪地依舊還是那麼寧靜,神聖,如同仙女一樣的聖潔,呵,我在想什麼呢?是
太寂寞了嗎?我無奈地笑了笑。

  忽然我聽到不遠處的松樹下傳來吱吱的聲音,我轉身忘去,只見一隻渾身雪白的松鼠站
在松樹下,正點手作揖的衝著我齜牙咧嘴。

  「呵呵,是小雪啊。」小雪是我唯一的夥伴,一隻變異的松鼠,雖然只是顏色不同,但
總是會遭到同伴的唾棄,沒有同伴的小雪,在三年前的一天被我救了一起,沒有什麼,只是
用五行火,溫暖了一下它那快僵硬的身軀,從此我和它就成了好朋友。

  和小雪在一起的時候,雖然沒有言語,但我已經可以感覺到小雪對我的依賴,有時它會
將松子放在我的面前,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希望我可以吃下去,每當這時我都會對它笑笑,
然後用手蓋住松子,用法術將松子轉移到乾坤袋裡,這時小雪就會開心的跳起來。

  如果它會說話的話,那該多好,我看了看眼前的小雪,笑了笑道:「怎麼,肚子又餓了
嗎?」

  小雪通靈的點了點小小的腦袋,還用小爪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吱吱叫了兩聲。

  「呵!每年冬天都是這樣,不自己準備過冬的松子,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只真正的松鼠
了。」

  「吱吱吱.....」小雪對著我一陣狂叫,似乎是在抱怨我在懷疑它的身份。

  「好了,好了,別叫了,我這就給你松子吃就是了。」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這麼可愛的小
東西在我面前生氣。

  妙手回春,這一招是我從五行木章總學到的,想一想曾經讓我頭疼不已的牽牛花就是用
的是妙手回春的法術種在我身上,可能是師傅一時情急吧。

耳邊傳來小雪不耐煩的催促聲,我對著它笑了一下,在手上附了些法力,從乾坤袋中取出一
粒松子,輕輕地握在手中,慢慢地將劍氣流轉起來,銀色的劍氣激盪著四周的飛雪,包裹住
我的靈體,現在的我在月色下如同一個穿著銀色鎧甲的戰士一樣,琉璃而又威武。

  小雪看見我的變化,歡快地在雪地上翻了兩個滾,因為它知道,我馬上就要用法術為它
做一頓大餐了,這一餐夠它吃好幾天的。

  我閉著眼睛,感覺著四周的五行,一縷青色的木氣漸漸附在了銀色的劍氣上,迅速地流
轉到我手心,我感覺到手中的松子已經有些蠢蠢欲動,笑了笑,將松子輕輕地丟在地上,將
木氣灌入松子,落入地上的松子迅速發了青翠的綠芽。

  小雪急忙吱吱的叫了叫,我笑道:「不要催!我知道了。」

  我將身上木氣散去,看了看四周的雪地,雙手往雪地上一按,手掌下的雪地片刻變成一
灣清水,呵!這樣就可以偷懶了。

  我用法術將清水引入松子的苗芽處,得到清水的灌溉,含著大量木氣的松子一轉眼就變
成蒼天大樹。

  一邊的小雪來不及不等我吩咐,馬上向松樹上一躥,沒入其中,我心中好笑,衝著它罵
笑道:「有吃的就忘記了我啦?忘恩負義。」

  小雪抱著一個松子,委屈地對著我吱吱叫了兩聲。

  「呵呵!算了,你吃你的吧,我去修煉了。」看著如此通人性的小雪,我心中甚是歡
喜。

  小雪對著我點了頭,轉身又埋進了松針裡面。

  哈!這麼愛吃,小心以後變成一隻胖松鼠,和豬一樣。我笑著踏起紫宵,向茅草屋方向
飛去。

  茅草屋,依舊是這麼不起眼,還是那樣破爛,裡面的擺設我一點也沒有動,因為這裡是
老雜毛呆過的,我不想因為老雜毛不在了,這裡就有所改變,說不定哪天老雜毛心血來潮,
回來看一看,我可不希望被他罵。

  琳琅草,我摸了摸茅草屋的四周的琳琅草,雖然我現在很需要琳琅草,但這該是給大師
兄帶去的吧,為了我,大師兄也不容易呢。

我度步來到那張破舊的木桌前,把上面的那本道臧拿到手中,慢慢地翻開了最後一頁,五行
雷。

  我苦笑了一下,五行雷,道臧殘本最後一篇,我有些好笑,我自己都挨過天雷無數次
了,但還是不知道五行雷到底是什麼屬性,書上也只是大略的說了說,因為五行雷至今沒有
人可以修煉成功,所以沒有詳解,只附有手印和理論。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沒有人可以修煉的五行雷確實是可以修煉成功的,既然叫五行
雷我曾經嘗試著將五行屬性糅合起來,但實驗告訴我,那是不可能的,五行有相生相剋,想
把五種屬性放在一起,太過於異想天開了。

  那該怎麼辦呢?這五行雷究竟怎麼個練法?我看著外面的蒼茫的大雪,心道:看來我是
該去挨一挨雷劈了,太久沒有被雷劈,我都忘了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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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二章 紫氣東來

  因為不會落雷術,我也只能等機緣巧合,哪天下雨我再去挨雷劈吧。
  等待總是很無聊,我只好將已經熟讀的道臧拿出來再仔細溫習,當翻閱到五行金章總綱
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按道臧上說雷屬金,純陽,我有些不解,如果說天雷真的屬金,那
應該說製造一個天鬼是非常簡單的事。

  雖然金章的落雷術不是人人都會,但比落雷術差一級的召雷術只怕修真界用的人不在少
數,如果說天鬼真的只是被雷劈一下就可以的話,只怕現在天鬼早已經氾濫成災,但五行金
章我只有一個大綱,究竟天雷是怎麼回事我卻不是很清楚,一切只有等看到金章以後,我才
可以細細揣度。

  我重重的躺在地上,閉上眼睛,雖然外面已經是寒冬,但我卻絲毫沒有寒冷的感覺,看
來做鬼也不是什麼好處都沒有,至少我不用害怕炎熱和寒冷。

  因為我已經有些修為底子,現在對於我來說,睡覺這種事已經是可有可無了,但每天我
總是習慣性的閉上幾個小時眼睛,也不為別的,只因為這已經是習慣了,從我作人的時候就
養成的習慣,刻意的,我不願意去改變它,只有這樣,我才知道我曾經是個人。

  夢總是很短,歡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

  在無幽谷中又無憂無慮地渡過了一段時間,雖然在此期間空中曾隱隱傳來雷聲,但無奈
現在是寒冬,只聽見雷聲,卻不見雷落,連片烏雲都看不見,看樣子要等到明年春天了,我
躺在溪邊的草地上,呆呆地望著頭頂的白雲藍天。

  不斷變化的雲彩,就像不斷變化的人生,以前在城市裡即使是晴天也絕對看不到這樣晴
朗的天空。

老雜毛真是會找地方啊,這無幽谷遠離喧囂,在結界外面看只是懸崖峭壁,如果不是我曾經
來過,我也絕對不會想到在懸崖峭壁裡竟然隱藏著如此動人心魄的人間仙境。

  這裡在我看來比少陽那樣的修真門派要好的多,沒有人打擾,可以自由自在的,老雜毛
也許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吧,想一想自己自始自終都不知道老雜毛的來歷,臨了飛昇也只是告
訴我他叫清明子。

  清明子?紫宵劍?我坐起來,把躺在一邊的紫宵拿在手中,細細的看了看,如煙曾經說
過老雜毛近幾百年來唯一個飛昇得道的仙人,而且看這把古劍不像一般靈劍那樣隨意,劍紋
中透露出來的古樸彷彿在告訴它曾經的主人是多麼的不平凡,老雜毛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呢?

無名 2008-2-17 09:50

我默默地從乾坤袋中掏出捨利子,自言自語道:「老雜毛......」

  還沒等我言語,突然一道白芒自我手中穿過,我只感覺手中一滑,捨利子已經消失不
見。

  是小雪,我心中一笑,在這山谷一中,只有小雪的氣息我感覺不到,也只有它才敢在我
手中奪走捨利子,我順著白芒的落腳去看去,只見小雪嘴裡叼著捨利子對我吱吱直叫。

  我坐在雪地上,朝著小雪道:「小雪!快些還我,那個珠子你不能吃的。」

  「吱吱!」小雪對著我眨了眨眼,向遠處跑去。

  哈!想和我玩捉迷藏,我一時間童心大起,連忙站起身來,把紫宵插回劍鞘,向松林裡
追去。

  小雪的身影如同一道離弦的箭芒一樣,急速地在這松林之間穿梭,速度快的令人詐舌,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小雪的真正速度,想不到竟然有這麼快。

  我在小雪的身後緊追不捨,這時我已經不自覺的用上了紫宵,飛馳在松林之間,看著前
面飛一般的小雪,我心中暗暗心驚,那真的是松鼠可以達到的速度嗎。

  迅速地穿過松林,小雪飛快地沒入到一處崖壁的山洞中。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山洞,以前我怎麼沒有見過,難道說是我遺漏了嗎?不對,在無幽谷呆
的五年裡,可以說把無幽谷中上上下下,每一寸草皮我都熟悉無比,但是記憶中卻惟獨沒有
這個洞穴。

  難道說,小雪是前輩高人養的靈獸,現在它良心發現,曉得知恩圖報,帶我來這個秘密
地洞穴給我一些寶藏?但我怎麼也不能把小雪那個貪吃的樣子,和靈獸聯繫在一起,況且這
樣爛的情節,只有在小說中才會發生。

  如果說那些都不是話,小雪帶我到這裡來作什麼?我好奇地落下紫宵,向洞裡走了進
去。

  呵,好亂,好小,洞裡堆砌著一些碎石,石壁上沾著泥土,地上有些坑坑窪窪,這個洞
是新挖的,這是我的第一感覺。

  小雪站在碎石上含著捨利子對著我吱吱直叫。

  我看著小雪那焦急的樣子打趣道:「哈,這是你挖的?哈哈哈。」邊說邊向它走去,從
乾坤袋中拿出一粒松子,將手掌向它一攤,道:「小雪乖!你嘴裡那東西不能吃,快點拿來
還我,我用你最愛吃的松子和你換。」

  小雪很乖巧的將嘴裡的捨利子吐了出來。

  我小心翼翼地將小雪吐出捨利子捧住,輕輕地放回乾坤袋中,笑道:「老雜毛,要不是
你徒弟我奮不顧身,今天你就要被一隻松鼠吃了,呵呵。」

  我將捨利子放好,對著小雪閱現承諾,將手中的松子放到小雪嘴下,但小雪將頭一歪,
顯然對松子不敢興趣。

  恩?吃飽了?我見小雪沒有吃我送它的松子,心中有些奇怪,吃飽了還拿我的捨利子做
什麼?真是吃飽了撐著,我抱怨著把松子放回乾坤袋,省得以後小雪問我要吃的,沒松子
給,現在乾坤袋都快成了小雪的松子儲藏袋了。

  既然捨利子拿到了,呆在這個小洞也沒有什麼意思了,雖然這個洞出現得有些蹊蹺,但
我想一個連小雪都可以找到的洞穴說有什麼仙人我也不會相信的。

  正當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小雪突然跳到我面前又蹦又跳的,嘴裡吱吱地狂叫個不
停。

  我看著腳下的小雪,總感覺今天的小雪有些反常,把我帶到這個洞裡卻不讓我走,以前
看的書上說動物有預知能力,難道說這個看似新挖的洞穴裡真的隱藏著什麼嗎?

帶著疑問,我又重新審視了一下這個洞穴,這個只能容身一個人的洞穴我怎麼看都怎麼不像
是有什麼秘密。

  就在此時,突然外面傳來隱隱雷聲。

  我聽著雷聲感歎道:哎!以前說古人說冬雷陣陣,夏雨雪,乃敢與君絕。還好她不是生
在現在,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換了幾個男朋友了。

  本以為這次雷聲如同往常一樣,只是響幾聲而已,但頃刻間,無數的風聲伴隨著雷音震
得整坐無幽谷震動不已,不好!有人硬闖風雷陣,我這時候突然明白過來,這絕不是簡單的
雷聲,而是有人觸動了老雜毛的結界,看樣子他還不想停下來。

  老雜毛曾經說過,這個結界可以防止修真窺視我,以當時老雜毛的勢力來看,要想破這
個結界,除非已經超過渡劫期的修為才可以,但那是不能的,超過渡劫期那就已經是仙了,
但老火說過沒有大羅金仙的實力是不能再下凡間的。

  到底是誰?是誰有那個勢力來破老雜毛的結界,是四大書院嗎?

  等等先別管是誰,那他來這的目的是什麼?衝著我來的?對了,該不會是璇照知道我躲
在這裡,然後找人來報仇吧?

  重重的疑問讓我心頭焦急無比,到底是誰,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然間,整個無幽谷猛得一震,彷彿就要崩潰一般,天空驟變,狂風夾雜著雷聲掃蕩著
整座山谷,頓時大雪紛飛,我心中一涼,結界被破了。

  如同回應我的猜測一樣,一片紫氣從東北處湧了進來。

我看著紫氣驚道:紫氣東來,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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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三章 光臣

  磅礡的紫氣似乎是在昭示,來的並不是普通的神仙,在紫氣的熏陶下,無幽谷內的大雪
迅速的融化,枯萎的萬物頃刻間全部復甦,風與雷消失得無隱無蹤。
  前一刻還是處在嚴寒中的無幽谷,這時已經顯得春意黯然。

  好強的仙氣,我在山洞中看得有些心驚,仙人還沒有出現,只是前奏就顯得這麼不可思
意。

  但這一切還不算完,紫色的仙氣在無幽谷中粗粗掃蕩一遍,見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匆匆
得又撤了回去,我剛準備鬆一口氣,更讓我驚訝的事出現了。

  突然之間整個無幽谷如同沐浴在陽光下一般,強烈的光線照得大地一片白芒,我忙用手
捂著眼睛,向光源處逆去,只見在空中浮現著一個人形的光點,耀眼得讓人不能看第二眼。

  那就是仙人嗎?我心情緊張地看著半空中光點,只見仙人緩緩地落在半空,慢慢散去身
上的白芒。

  天啊!我看見天人的容貌頓時心中感慨無比,如果說我以前對自己的相貌非常有自信的
話,那麼現在在仙人的面前我連一片綠葉都算不上。
那是怎樣的相貌啊,美得讓人無法形容,天地間的一切都會因為他而失去色彩,不知道多少
人會為他瘋狂,特別是他透露出來的氣質,現實而又縹緲,兩種極端的現象完美的融合在一
個人的身上,這也只有神仙才可以做到吧。

  不同與心佛的那種頂禮膜拜的感覺,眼前的神仙給人的感覺是虛無,似乎不存在與這個
世界,但卻又確確實實站在半空中,這就是修佛與修仙的不同?我的心中似乎有些明白,兩
種不同的修為方式,造成的修為結果也是不一樣的。

  只見仙人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抬起右手虛空一彈,數道指芒破空射出,迅速消失在空
氣之中。

  我正在納悶的時候,忽然見茅草房,山崖頂等好幾處以前我和老雜毛呆過的地方飄出絲
絲陰氣,仙人伸手一引來一道,放在鼻翼下輕輕一聞,忽然眉頭緊鎖,身體一震,茅草屋和
幾處山崖連連傳出坍塌的聲音。

  老雜毛的茅草屋被他弄塌了!我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那是老雜毛給我留下的,是我唯一
可以算得上的棲身之所,他為什麼要弄塌,憑什麼可以弄塌,就以為他是仙人?我怨恨地看
著半空中的仙人,右手幾度握住背上的紫宵。

  小雪見我的舉動,忽然跳上紫宵,在我耳邊吱吱地狂跳起來。

  小雪的叫聲如同清泉一般劃過我的心悸,我的眼神漸漸緩和,我告誡自己,你難道還要
為自己的一時衝動付出代價嗎?難道吃的虧還不夠多?我一定要冷靜,不管他做什麼我都要
冷靜,對手是仙人,我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貿然上去只是送死而已。

  我的心情漸漸平復,感激得對站在背後紫宵上的小雪笑了笑,小雪對著我輕叫了兩聲,
像是在說不用謝,呵呵,我心中真的有些懷疑小雪到底是不是松鼠了,竟然可以預見仙人的
到來,如果是松鼠的話也是一隻成了精的松鼠吧。

  我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小雪,忽然小雪眼中閃出綠色精芒,身上毛髮倒豎,將我嚇了一大
跳,小雪絕對不是松鼠!這一刻,我的心中有了這樣的答案。

  現在根本沒有時間管小雪到底是什麼,讓我好奇的是究竟是什麼可以讓小雪如此戒備,
該不會是仙人發現我們了吧,我順著小雪的精芒向外看去,心中頓時驚訝無比。
只見洞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撒下了無數道白芒,正如同探照燈一樣,在掃視著無幽谷內每一存
地皮,似乎在尋找著什麼,而每當白芒掃到洞口時,洞口就會散出一片淡淡的綠色,將白芒
擋在外面,而更讓我吃驚的是,那綠芒赫然和小雪眼睛暴出的顏色是一樣的。

  小雪在用法術!我驚訝地合不攏嘴。

  不多時,半空中的仙人,收回谷內四射的白芒,緊緊地握在手中看了看,冷峻地掃視了
一下腳下的山谷,輕哼一聲,身形一閃,化做一道青虹消失在空中。

  走了?我緊張的心情一鬆,這時腳下傳來「啪」的一聲,我地頭一看,暗道:不好!只
見小雪已經倒在地上。

  我彎腰蹲下,輕輕地在手上附些法力,將小雪慢慢地捧在手中,看著小雪胸前那一起一
伏的心跳,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捧著小雪走出洞口,看著無幽谷內殘破的景色,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到處都是山
崖倒塌後留下的碎石,殘破的松木無力的躺在地上,原先的松林已經不復存在了。

  我趨步走回到茅草屋處,不出所料,老雜毛搭的茅草屋早已經坍塌,不少琳琅草也已經
化成灰燼了。

  我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仙人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他與老雜毛有仇嗎?還是
根本就是為了我而來。

  我輕輕地將小雪放在地上,看著昏睡地小雪,心道:它也許是太累了吧,不過小雪到底
是什麼呢?不是松鼠,但又長得這麼像松鼠,它到底是什麼?不過無論它是什麼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救了我,如果不是它我絕對不可能逃脫出仙人的眼光的。

  想到這裡我心中一動,想起小雪之前的異狀,難道說,那個洞就是小雪挖的?它竟然可
以預知仙人的到來,而且知道仙人會對我不利,我越想越覺得難以置信。

  坐在地上,我深深地吸了一氣,平復了一下激動心情,整理了一下思路。
首先現在仙人來了,無幽谷已經不再是無幽谷了,我已經不能在這呆下去了,說不定哪天仙
人再殺回來,這次是僥倖,下一次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其次,我在無幽谷閉門造車了五年,還不知道自己的修為到底精進到什麼程度,也該是
我出去看看了,記得如煙曾經說過,六年後會有一場鬥法大會,只要贏了就可以進四大書院
學習,現在算一算也不遠了,應該就是最近吧,我正好可以去試試,順便看看自己的修為到
底如何。

  眼前殘破的無幽谷讓我感覺有些對不住老雜毛,怎麼說這也是他留給我,但我卻把它搞
成這樣,哎!

  我躺在地上看著身邊的小雪,如果它願意和我一起出去的話,就帶走,如果不願意,就
讓它呆在這裡。

  但我心中卻隱約希望小雪和我在一起,畢竟已經在一起呆了三年,多少有些感情,讓它
一個人我多少有些放不下,再說,小雪和我的相遇應該不是偶然的,因為它畢竟是這樣一個
靈獸。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的繁星,山中一日,山下一年,無幽谷內即使再呆百年,風景依舊不
變,但山下呢,我終究不是仙,還沒有達到那種萬古不波的心態,沉悶的心情漸漸被期待所
代替,明天,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雖然自己已經是大羅金仙的修為,但通過逆行通道還是感到有些吃力,此時光臣已經到了岳
麓書院的上空,這個在仙界被稱為聚袖院的地方。

  呵,自己怎麼居然想起了袖女,光臣笑著搖了搖頭,本來他是打算滅完天鬼以後直接返
回仙界的,因為現在戰事吃緊,自己多滯留一分,對仙界就越不利,但沒想到自己一時心
急,露了殺氣,趕到以前天鬼匿藏的地方,早已經不見天鬼的蹤影,看來不得不在地球上滯
留一段時日。

  而在地球上洩留也只有到這岳麓書院,這個星球唯一與仙界有聯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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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四章 踏足遠行  

  第二天清晨,太陽初升,無幽谷頂。  
  經過一夜的休息,我早早得來到無幽谷中最高的山峰,坐在山峰頂端,環視著谷內的一
切。  

  十多年了吧,第一次被老雜毛帶進來的時候我還是個一心只想著報仇的小鬼呢,對於修
真什麼都不懂,現在呢,雖然對於仇恨我還銘記在心,但我考慮比過去的要多多了,而且我
還掌握了法術和佛印。  

  想起佛印,法 輪就出現在我胸前,我看著法 輪散出的金光,滿意的笑了笑,五年裡我
對佛印的瞭解也比以往深刻了,我發現佛印不但可以用手結,而且還可以用心結,我把它叫
作心印。  

  法 輪在我胸前越轉越快,散出的金芒四射,將我整個靈體照得一片通明,對於這個佛
印我瞭解得太多了,它屬於五行金,但與道術不同,道術是在體內聚集五行法力成型後再釋
放出來,而佛印卻相反,是先釋放出來再慢慢吸收四週五行,因此若要等佛印成型,耗費的
時間是道術的幾倍,所以不太適合用於實戰。  

  法 輪印得我臉上的笑容一片金色,我輕輕喝了一聲「散!」,法 輪頓時化成道道金
光,消失在空氣之中,看著金光我笑了,這是我發自內心的笑容,我慢慢地站起身子,對著
腳下的無幽谷長嘯一聲,聽著耳邊的回音,我感歎道:老雜毛你看見了嗎?我一直在成長,
雖然不知道前面的道路,但我會摸索著前進,我永遠都不會承認失敗,總有一天我會去找你
的,你一定要等著我。  

  腳下的小雪不耐煩地在地上瘋狂的圍著我跳叫不止。  

  「呵呵!好啦好啦,知道了,我們這就出發。」我蹲下身,看著可愛的小雪,哪裡有一
點曾經昏迷過的樣子,呵,真是個小怪物啊。  

  小雪聽到馬上就要出發,高興地在我靈體之間穿來穿去,把我看得一陣頭暈,只好喝
道:「小雪,你如果要跟我離開無幽谷就快點跳進乾坤袋裡面,要不然我可不管你了。」  

  小雪一聽,哧溜一聲就鑽進了乾坤袋裡,彷彿怕我反悔一樣。  

  「呵,動作比老鼠還。」我笑罵道,看來小雪是跟定我了。  

  別了!無幽谷!我踏上紫宵向遠處飛去,在空中深深地看了無幽谷一眼,這個徹底改變
我人生軌跡的地方。  

  我自由地飛在空中,如同蛟龍一般穿梭在雲霧之間,恣意地宣洩著自己的情緒,初升的
陽光照得週身一片通紅。  

  「我該去哪呢?」對於下一個目的地我有些盲目,去鬥法會,可能還沒有開始吧,況且
我還不知道在哪召開,那我該去哪呢?  

  也許我該去看看老火了吧,想起來,火麒麟那片墓地我還沒有整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
樣了,趁著自己有空,也該給老火搞個好點的墳墓了。  

既然主意以定,我就驅著紫宵向前衝去。  

  飛了半天,天空的驕陽已經升到了空中,我看了看地面,現在只怕一半路程還沒趕到,
這樣下去,恐怕天黑前更本就不要想飛到目的地,畢竟距離太遠了,而且飛劍的速度也不是
很快。  

  對了,我怎麼不用靈劍合一,我忽然醒悟到,我真笨啊,有更好的法術不用,還用最差
勁的御劍術,真的是習慣成自然。  

  我彎下腰將解開乾坤袋,小心地把它繫在紫宵劍柄處,害怕等下速度太快,一不小心把
它掉了下去,要知道小雪還在裡面。  

  做好這一切,猛得將身體沉到紫宵裡面,將法力催到最大,「唰」的一聲紫宵化成一道
白芒,破開四周的空氣,急速向前衝去。  

  靈劍合一不愧是靈劍合一,速度不知道比御劍術快了多少倍,當我還沉浸在飛翔的快感
中時,不知不覺已經飛到了老火曾經住過的火山口處。  

  到了!好快啊,不過只用了兩個時辰而已,我感歎著降下紫宵,落在火山不遠處的樹林
裡,當年我就是把老火的肉身葬在這裡的。  

  踏著腳下的厚厚的積雪,我一步一步尋匿著埋藏老火的地方。  

  四周的樹木在我看來都是差不多的,尋找了半天我有些惱火了,媽的!當年怎麼不作個
記號,搞得我現在頭大。  

  就在我惱恨不已的時候,忽然眼光瞟過半山腰處的一個樹頂上似乎有一個木碑,我怎麼
看著眼熟?我忽然想起來,當日我埋葬老火時,不是隨手砍了棵樹,當碑用的嗎?  

  我忙從下半山腰,飛上樹梢,定睛一看,心中頓時一緊,不好真的是老火的無名碑,因
為當時是用紫宵砍的,所以砍得不太均勻,中間有一塊拳頭大小的豁口,記憶中的無名碑和
我眼前的木碑一模一樣。  

  我無力地從樹梢上落下,情緒極其複雜,老火的墳墓被盜了!  

  哎!現在自責已經沒有用了,當時我就應該想到,老火身上的鱗片對於修真來說都是異
寶,我處理的是有些太粗糙了,不過老火,我是絕對不會讓盜墓者逍遙的,我一定會幫你取
回鱗片,你等著!我說到做到。  

不知不覺到聚袖院已經有些時日,光臣有些散漫得走出房間,平日裡眾多袖女總是象蒼蠅
一樣圍著他,今日難得有些空閒,哼!還不都些攀龍附鳳之輩,光臣有些不屑的想道。  

  光臣不太願意到聚袖院來,以往有人即便有人約他到聚袖院挑選袖女他也是一笑了之,
因為聚袖院這樣的地方他總覺得不太適合他。  

  光臣走在岳麓書院的林蔭小道上,微風輕輕拂過他的面頰,多久了,自己都沒有這樣輕
松的心情,自從修真以後,一直都把追尋天道當成自
己最大的理想,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可以以短短千年的修為臨居在修真的頂端,成為最年輕的
大羅金仙。  

  聽著耳邊傳來叮咚的泉水聲,看著天空自由翱翔的飛鳥,光臣覺得通身舒暢,這裡的風
景讓他想起自己的家鄉,一個富饒美麗的地方,自幼父親就帶著他修真,父子情深,如果時
間可以停在那一刻該多好啊,但那是不可能,即使他是無所不能的大羅金仙,也只能被時間
嘲笑。  

  就在光臣獨自想著心思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清新的琴音,悠揚地歌聲絲絲入
耳。  

  天上白玉京。  

  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  

  結髮受長生。  

  誤逐世間樂。  

  頗窮理亂情。  

  九十六聖君。  

  浮雲掛空名。  

  ......  

  好歌,好樂,好音!光臣不由地聽了入神起來,不禁喝彩道:「九十六聖君,浮雲掛空
名,哈哈哈,說的不錯,說的不錯啊!」  

  「誰?」一聲清脆的聲音從高台之上傳了下來。  

  光臣倒也不搭理,只是對這聲音的主人有些好奇,輕輕縱身飛上高台,尋匿那聲音的主
人。  

  樓上女子見眼前人影一晃,已然有人闖了進來,心中又急又怒,這裡是閨房,怎麼能隨
便闖入,剛想斥罵,忽然發現眼前正是自己一直躲避的大羅金仙,只好倒豎著柳眉望著
他。  

  光臣見到這女子的第一眼,就驚呆了,本以為早以斷了七情六慾的他,心靈深處的那根
情弦,狠狠地被女子撩撥了一下,只是這一眼,光臣就知道自己也將擁有自己的袖女了,因
為這一雙眼實在太美了,不是尋常的美,美的超脫世俗,美得連身為大羅金仙的自己都被深
深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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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五章 線索  

  天下之大,修真門派卻又散居,我一時間也無從下手,只好希望盜墓的人修為低下又或
者是個凡人,那樣倒不至於走遠,這幾天我走走停停,周圍幾千裡都差不多被我翻了遍,但
還是一點線索還沒有。  
  說不定老火的墳墓那還有什麼線索我沒發現,像這樣無頭蒼蠅一樣亂轉,還不如回去再
仔細找找有沒有新的線索,我站在紫宵上靜靜的思索著,既然拿定了主意,我與紫宵合而為
一,朝著前方衝去。  

來到老火的墓前,我默默得向老火的墳墓鞠了一個躬,暗道:老火啊,以後你可不能扁我
啊,我這也是為了追查盜墓賊才逼不得已啊。  

  鞠完躬,我輕輕地用劍挑開腳下的積雪,泥土厚實而又平滑。  

 ......  

  不在這裡,我再挖,我順著積雪一路向前挑去,終於,在身後的積雪堆得像小山一樣
時,老火那被人挖掘的墳墓呈現在我面前。  

  我彎下腰,仔細地看著老火墳墓裡的每一寸地方。  

  哼!從老火的墳墓來看,這是個盜墓的新手,不但從墳墓正上方下手,要知道如果裡面
有什麼貴重東西的話,這樣很容易造成破損的,而且挖掘過的墳墓也不填平,連個假象都不
做,看樣子走得很匆忙,我再仔細找找說不定這些新手會留下什麼。  

  我用紫宵慢慢地清理著墳墓裡的泥土,仔細地查看,決不放過每一處可疑的地方,不知
不覺已經月上樹梢。  

  媽的!我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墳墓,挖了這麼多?以前幫老火挖墳的時候好像沒挖這麼
深吧,呵呵,我自嘲地笑了笑,我比職業盜墓者還職業。  

  哎!難道真的沒有什麼線索嗎?我縱身躍出墳墓,長歎一聲,往地上一躺,失望地望墳
墓裡望了一眼。  

  冬天裡的月亮顯得特別的皎潔,我躺在地上,看著頭頂的月亮,真美啊,我忍不住讚歎
道,人家都說月亮上有嫦娥,等我成仙了我一定也要去看看,這麼美的月亮上住著的人到底
是什麼樣子的。  

  鋪著雪的松林在月亮的照射下四散出一片潔白的光芒,神聖地不可侵犯,我深深地吸了
一口氣,鬼雖然沒有感覺,但此刻我還是融入了那一種意境,這一切彷彿只會在小時候看的
童話中出現,恬靜,絕美。  

  對了!小雪!我這時忽然想起乾坤袋裡的小雪,急忙從紫宵尾上把乾坤袋取了下來,我
一邊解著乾坤袋,心中一邊默默祈禱,小雪,千萬別悶死在裡面啊。  

  我剛解開乾坤袋口,一道白光就衝了出來,站在地上對著我又跳又叫地。  

  呵!還好沒事,我看著不遠處有些偈斯底裡小雪似乎並沒有什麼事,我心中鬆了一口
氣,不愧是超級小怪物,悶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事。  

  我拿出一粒松子,媚笑著對小雪討好道:「我知道我不對,不該現在才把你放出來,
那!現在這裡有一粒松子,你要是不叫了呢,我馬上就把它變成一堆松子,你看好不
好?」  

  小雪聽我這麼一說,點了兩下小腦袋,低聲叫了兩聲。  

  哼哼!這麼貪吃,一點原則都沒有,我訕笑著,又用法術炮製著手
中的松子。  

  看著泥土中茁壯成長的松樹,小雪興奮地吱吱直叫,一溜煙衝了上去,抱起松子就
啃。  

  我無奈地笑了一下,真是拿它沒辦法,彎腰撿起小雪吃剩下的松子,放到乾坤袋中,省
得下次要吃,找不到松子。  

  正當我一心一意幫小雪撿著松子的時候,忽然發現腳邊不遠處有一處土黃色的銅牌在地
上閃著黃光。  

  恩?那是什麼?我好奇地走近,在手上附了些法力,把銅牌拾了起來。  

  只見銅牌兩邊刻著兩條黃龍,張牙舞爪栩栩動人,中間刻著一片山丘,也沒什麼特別之
處,我再將銅牌翻轉過來,兩個大字赫然出現在我眼前,土宗。  

  土宗?和五行有關,難道是個修真門派?我仔細觀察著,發現銅牌表面那琉璃的黃色竟
然附著一些法力,果然是修真門派,我心中頓時恍然,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誤,這個銅牌一
定是盜墓者不小心遺留下來的,而落在積雪內,剛才我化雪為水灌溉松子時,銅牌就顯露出
來了,難怪我再怎麼挖也挖不到,真是踏破鐵鞋無匿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哈哈哈。  

  既然有了線索,多多少少也有了些希望,這些天也不算白辛苦了,我此時心情一片大
好。  

  等抓到了小賊,我就去找鬥法會,呵呵,然後再進四大書院學習,再成仙,成仙以後就
自由自在了,安逸,我枕著美夢進入夢鄉。  

  第二天清晨,刺眼的陽光照射在松林間,撒得一片金黃,我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難得美
景,快初春了吧,老火選得地方真好,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景色都這麼怡人。  

  小雪呢?難道還在樹上?吃了一夜,撐不死它啊,我抬頭向樹上尋去,樹針見顯得很寧
靜,被風一吹沙沙地聲音清晰可聞,沒有一絲雜音,恩?小雪不在樹上,那在哪?

無名 2008-2-17 09:51

我抬眼向四周望去,呵!原來小雪不知道什麼時候抱著銅牌跑到我身後去了,現在正躺
在雪地裡,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只是嘴裡還咬著銅牌不放。  

  這個貪吃的傢伙,連銅牌也想吃,我無奈地笑了笑,用紫宵挑起一點積雪,輕輕地放在
小雪的身上,小雪被激地一跳而起,搖晃著小腦袋四處看。  

  「看什麼看!是我搞的,都幾點了,還睡!」我有些好笑地罵著小雪,這小傢伙到底是
什麼精靈,反應也太人性化了吧。  

  小雪有些委屈地看著我,然後邀功似地用爪子碰了碰銅牌,對著我吱吱連叫。
「怎麼?你想要我把它送給你?不行不行,這個我還有用處呢。」  

  小雪聽見我說的,叫得更歡了。  

  「再叫也不行!」開玩笑,這可是唯一的線索,給你我怎麼辦。  

  小雪見再怎麼叫也沒有成效,忽然停了下來,安靜地看著我,然後爬在地上,對著銅牌
嗅了兩下,再對著我叫兩聲,再嗅兩下,再叫兩聲,如此反覆。  

  我驚奇地看著小雪那像極了狗的動作,疑惑道:「難道你是說你可以辨別氣味,追蹤別
人?」  

  小雪見我答對,開心地在地上翻著觔斗。  

  天啊!我養的到底是狗還是松鼠啊!我腦筋一下轉不過彎來,一隻松鼠居然要根據氣味
跟蹤別人,呵,現在小雪地真實身份也讓我越來越好奇。  

  我彎腰揀起銅牌,只見銅牌上的黃色似乎沒有昨晚那樣琉璃,暗淡了不少,上面法力也
不見了,哎!什麼破東西,該不會是盜版吧,才一個晚上,就變成這樣,不過沒關係,這個
應該還算個證據,帶著,省得等會抓到人不承認。  

  我把銅牌順手丟進乾坤袋,對著小雪喊道:「小雪!上!帶我去找那個盜墓的王八
蛋。」  

  小雪歡叫一聲,唰的一聲,向前衝去。  

  呵!還真有狗的敬業精神,我踏著紫宵在後面追逐著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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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六章 兩隻賊老鼠  

  冬季裡的白天雖然十分短,但是陽光卻是十分的刺眼,再經過積雪的反射,更是讓人有
點睜不開眼睛。  
  但即便是這樣,還有幾個眼尖的人可以看見高宇樓桓之間有兩道光芒一閃而過,帶起飛
雪無數,看得有些呆立在原地,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要不然就是大白天見鬼了。  

  我跟在小雪後一路狂飛,越飛我越心驚,小雪竟然可以依靠自己的速度,飛馳在空氣
中,這個速度也太驚人了吧,我的御劍術已經漸漸跟不上小雪了,早已經換成靈劍合一。  

  而且小雪這傢伙似乎不知道什麼叫驚世駭俗,竟然走的全部都是直線,遇見城市也不繞
開,沒辦法我也只好跟著它了,只是苦了下面那些凡人,估計他們看到我們後就要去精神病
院呆一段時間了。  

  不過我也十分好奇,那幾個盜墓賊竟然會到城市這樣繁華的地方,我不由地對他們的身
份產生了懷疑。  

  在風雪中急馳了一天多的時間,小雪的速度突然緩了下來,慢慢向下降去。  

  找到了?呼呼,可我把累死了,我跟著小雪,降下紫宵。  

  好大的平原啊!只見四週一望無垠,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紛紛擾擾的大雪,哪裡有盜墓賊
的影子,我彎腰對著小雪問道:「小雪!你真的確定這裡有盜墓賊?」  

  小雪聰明地點了點小腦袋,吸聳著鼻子向前跑了一段,然後停了下來,對著我吱吱直
叫。  

  我在後面跟了上去,心道:難道他們把老火的肉身埋到這裡嗎?等我走到小雪身邊,聚
睛一看,馬上樂了,呵!真是兩隻賊老鼠啊。  

  只見,在不遠處,蒼茫的大地上,有兩塊隆起的土地再急快的往前拱著。  

  三腳貓的土行術,真是差勁啊,我看著也不由地笑了起來,想起乾坤袋裡的銅牌,土
宗?這也配叫土宗,哈哈哈哈,別逗我了,叫土老鼠得了。  

  我悄悄拔出紫宵,準備把他們兩個逼出來,但轉念一想,看這兩個白癡趕路趕的這麼
急,看樣子幕後還有人,不如悄悄跟著他們,看看幕後的人,然後再一鍋端。  

  我打開乾坤袋,對著小雪點頭示意讓它鑽進來,小雪機靈地一聳耳朵,往乾坤袋裡一
跳。  

好了!現在就麻煩你們帶我走一段吧,我將劍氣喚在四周,感應著四週五行土,身體一點一
點地慢慢陷進泥土裡面,如一道飛虹一般向前衝去。  

  「師兄!這次沒想到收穫這麼大啊,竟然真的將火麒麟內丹都拿來了,嘻嘻。」  

  「呵呵,那還用說,不但如此居然還得到了整個火麒麟皮,你看看這顏色,一看就知道
是好東西。」  

  「哎呀!都你啦,害得人家眼睛進沙子了,嗚......」  

  「不是吧,師妹這也怪我?」  

  「我不管,就怪你,就怪你。」  

  拜託,上面兩位,你們是在逃跑啊,有點敬業精神好不好,居然打情罵俏,受不了你
們。果然沒有出我所料,他們的修為尚淺,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在跟蹤他們
了。  

  「師妹!你說我們這會我們拿到內丹,師傅他會高興嗎?」  

  「那還用說,爹爹他一定會開心的,我們總算也為土宗出了點力了。」  

  靠!居然連你老子也是賊,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小偷世家。  

  「嗯!那是。」  

  「只是本來打算把這張皮作成戰甲的,哎!你說那些凡人怎麼那麼笨,去了幾個市集,
竟然連切都切不開。」  

  「師妹!那叫城市,不叫市集。」  

  「哼!我就愛叫市集怎麼樣,市集,市集,市集,市集......」  

  突然前面傳來「咚的」一聲。  

  「哎呀!」  

  「怎麼了師妹!」  

  「嗚嗚......我撞到花崗巖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用土行術竟然會不知道前面有石頭,哈哈哈。  

  「啊!怎麼樣疼嗎?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嗯!」  
  我就!·#!¥·#%#¥%#¥%,居然還來郎情妾意,還不快點跑!
  一路上和他們兩個磨磨蹭蹭,大概又走了大半天,終於停了下來。
  「師妹,到了,我在這裡留了烙印。」  
  「嗯!」兩個的氣息漸漸從泥土裡消失。  
  烙印?我仔細地感知著周圍的五行,果然,在前面不遠處有一團比較純淨地五行水停留
在那,哦!原來如此。
  我依舊留在泥土裡,悄悄跟著那兩個笨賊。  
  「吱呀」一聲。  
  好破舊的房子啊,竟然還用木門,我不由地對我所在地方產生了興趣,這麼落後地方一
定是在哪個農村吧。  
  「師傅!」「爹爹」  
  「哼!你們還認我這個師傅,這些天跑哪去了?咳咳......」  
  聲音挺蒼老的,聽聲音是個老賊。  
  「師傅,我們知錯了!您千萬不要生氣。」  
  沉默了好一會。  
  「咳咳....哎!我倒不是怪你們,只是你們修為太差,我怕你們出去被人欺負啊。」
  「爹爹放心吧,師兄會照顧我的。」  

  「哼!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們兩個,你們背後那拿的是什麼?」  

  「這是,這是,是......」  

  「是什麼!」  

  「師傅!這是火麒麟的皮!」  

  「啊!咳咳。」  

  過了一會。  

  「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被人跟蹤?」  

  「沒有,我和師妹都很小心的。」  

  「就你們那點修為!哼!等會再找你們算帳。」「請下面那位高人上來說話吧。」  

  下面那位高人?是在說我吧,老賊頭的修為果然不淺,上去就上去,難道怕你嗎?我散
開劍氣,縱身向上一躍。  
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七章 原由  

  在躍上地面以後,我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三個小偷,兩個小的,長得頗是眉清目秀,眼
神中透露著一些錯愕;而老的那個,說有幾分道骨仙風也不為過,花白的鬚髮,慈祥的面
容,唯一的
缺憾就是有些佝僂,面色也不是太好。  
  「看你們的樣子也不像小偷,為什麼要幹些見不得人的事?」我先發制人道,同時眼睛
不時地看著周圍的地形,殘破的道觀,四周沒有圍牆,看樣子等下可以放手一博了。  

  兩個小的聽見我說話,面色唰的一下變的煞白,老賊頭卻有些不解道:「這位鬼朋友,
請把話說的清楚些。」  

  「哼!還不夠清楚嗎?你們拔了我朋友的墳墓,盜走了它的肉身。」  

  「啊!」老賊頭一聽,驚訝地向兩個小賊問道:「他說的可是實話?」  

  兩個小賊搭聳著腦袋,一聲不吭點了點頭。  

  「咳咳咳......」  

  「爹!你別生氣,小心身體。」  

  「是啊!師傅!」  

  「咳咳.....」老賊頭緩了一會,顫抖著聲音道:「你們還不快點把東西換給人家,真
要把我氣死嗎?」  

  什麼?還給我?他們千辛萬苦才弄到的火麒麟肉身,就要這樣還我?我有些不可置信地
看著老賊頭,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如果不是的話,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老賊頭不知道
這件事。  

  「但是師傅,你的身體怎麼辦?」  

  「哼!我就是死了,要不要你們偷來的東西,咳咳,快點把東西還給人家。」老賊頭顯
得有些激動,不住的咳嗽著,看上去似乎已經病入稿盲的樣子。  

  男小賊看了師傅兩眼,只好捧著火麒麟的肉身向我走來。  

  「慢著!」女小賊大聲喝道。  

  男小賊頓時身子一凜,沒敢再往前走半步。  

  「抱月!你想幹什麼?」老賊頭瞪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女兒,一邊我更是對這小偷世家的
舉動疑惑不解,老的要還,小的卻不給,演戲嗎?  

  「爹!」抱月一扭腰,撒嬌道:「人家好不容易弄來的內丹你不要,你卻相信別人信口
雌黃,那個鬼說火麒麟是他朋友,難道就真是啊,又沒有證據,說不定他是想騙我們來
著。」  

  是啊!我也沒有證據證明火麒麟真的是我朋友,這個問題一時難到了我,我轉念一想,
哼!大不了就動手搶,雖然有些顧忌那個老的,但是看他病怏怏地樣子,也沒什麼好擔心
的,要是真的不還的話,哼哼。  

  「啪!」就在我沉思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我順著聲音抬頭看去,只
見老賊頭一個耳光打到抱月的臉上,而抱月捂著臉,正驚恐得看著她的爹。  

  老賊頭指著抱月怒道:「都是我慣的你,人家跟了你半天,你都沒有發現,若是要搶,
哪裡還輪得到你回到這裡,半路上你們早就沒命了,人家的修為你還看不出來嗎?只怕我們
三個人聯手都打不過他。」  

  抱月淚眼朦朧得看著自己的爹,一句話都不敢說,另一邊男小賊正要過去勸解,老賊頭
轉身怒道:「抱松!你還不趕快把東西還給人家!咳咳。」  

  抱松賭氣地把東西往我懷裡一扔:「都是你!吶還你!」  

  我木衲地接過火麒麟的肉身,對著抱松道:「喂!還有珠子。」  

  抱松極不情願地從懷裡摸出散著玄光的玉佛珠,向我丟來,負氣道:「破內丹!誰稀
罕。」  

  我把玉佛珠接住,我在手中,心中有些不可置信道:這樣就還給我了?我還準備大干一
場試試身手呢。  

  老賊頭對我鞠躬道:「這件事都是老兒管教不嚴才導致的,如果朋友怪罪,就怪我一人
好了,只是希望你放過他們兩個,他們還年少無知。」  

  抱松和抱月一聽,頓時急了起來,一齊攔到老賊頭的面前,對著我厲聲道:「東西都還
你了,你還道怎樣?欺負老弱,不怕被人恥笑嗎?」  

  都什麼和什麼啊?搞得我和變態殺人犯一樣,還欺負老弱呢,我有說要怪你們了嗎?也
不讓我說句話,我對著老賊頭張嘴一笑道:「大爺!你搞錯了,我並沒有說要怪罪你們
啊。」  

  老賊頭一聽,頓時吁了一口氣。  

  我看著他們三人樣子,把東西偷了,卻二話不說又拿來還我,這些舉動讓我非常不解,
看樣子偷東西也是事出無奈,我硬著頭皮問道:「請問你們拿我朋友的肉身有什麼用?」  

  「給我爹治病的!」抱月瞪著眼睛對著我道。  

  「抱月!不得無理。」老賊頭喝止道。  

  「哼!」  

  「朋友,我見你也不像宵小之輩,可否請進觀內一敘?」  

  我看著老賊頭的樣子甚是誠懇,於是點頭同意。  

老賊頭讓抱松和抱月在外面面壁思過,然後把我讓進了屋,把門緊閉起來。  

  「朋友請坐。」  

  我順勢席地坐了下來,看著老賊頭問道:「還沒請教老丈的名字。」  

  「哦?咳咳......名字?俗世的事我早已經忘了,道號,忘塵。」  

  我見老者也算平易近人,而且年紀也比我大許多,我欠身道:「不如我叫你忘塵伯伯
吧。」  

  「呵呵,好好,不知道你的寶號是?」  

  「我叫天星!」  

  「哦!天星,你還是剛修真吧?」忘塵伯伯笑著問道。  

  我點點頭,有些好奇道:「忘塵伯伯,你怎麼知道的?」  

  「呵呵!哪有修真剛認識就問人名字,而且還叫伯伯這樣俗氣的話,你要知道修真之間
的歲數表面是看不出來的。」  

  「哦!受教了,剛才在門口的事,還請問忘塵伯伯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忘塵伯伯重重地歎了口氣道:「事情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與妖怪鬥法,誰曉
得自己道基不夠,剛凝結地元嬰被妖怪打散。」  

  「啊!」我聽見元嬰被打散,頓時心中一驚,要知道元嬰被打散,一個人道基就沒了,
一切都要從頭修煉。  

  忘塵伯伯無奈道:「為了不讓妖怪傷到抱松和抱月,我勉力用精血把妖怪打死,但自己
也因此快到了油盡燈苦的時候了,為了怕他們擔心,我騙他們說我只是元嬰被擊散,沒了道
基,無甚大礙,可是這兩個孩子卻非到處找奇珍異草想要幫我恢復道基。」  

  說到這裡忘塵伯伯安慰地笑了一下,繼續道:「我見他們四處奔波也是心疼,只好騙他
們說只有火麒麟的內丹才可以幫我恢復元嬰,要知道火麒麟的凶悍是修真界出了名的,我這
樣說是想讓他們知難而退,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去找火麒麟,還讓天星你追了過來,我心裡
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原來是這樣。」我釋然道:「抱松和抱月也是為了您好啊,如果我師傅也生病的話,
我一定會和他們一樣的,你就別怪他們了。」  

  「多謝小兄弟了。」  

  「哦!對了,這銅牌是你們的吧?」我從乾坤袋裡摸索出銅牌,沒想到小雪也趁著這時
從乾坤袋裡穿了出來。  

  忘塵伯伯一見到小雪,頓時驚道:「洪荒異獸雪神貂!」  
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八章 洪荒異獸  

  「洪荒異獸雪神貂?」看著在屋裡亂蹦亂跳的小雪,十足的松鼠樣,我不敢確定道:
「忘塵伯伯,你是不是認錯了?它長得哪點象貂啊?」  
  忘塵伯伯眼睛緊緊定著小雪,嘴裡哆嗦地激動道:「沒錯的,沒錯的,是雪神貂。」  

  該不會真的是吧?看忘塵伯伯也不像是在說謊,我心情也一下子興奮了起來,看著忘塵
伯伯道:「伯伯這麼肯定?難道小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從它的皮毛和長相來看確實是雪神貂的幼體沒錯,而且雪神貂長有六隻耳朵,可以聽
到三界內任何角落,又叫通聽貂,你可以看看它是否長了六隻耳朵,咳咳......」  

  六隻耳朵?我以前倒是沒注意,既然忘塵伯伯都這樣說了,我心中也十分好奇,難道小
雪真的是什麼雪神貂?  

  「小雪!別跳了,快到我這裡來。」我對著滿屋子亂竄地小雪喚道。  

  小雪聽到我的聲音,馬上向我奔了過來,安靜地站在地上,抬著水靈靈的眼睛看著
我。  

  我伸手把小雪捧在手裡,看了看小雪的腦袋兩側,沒有啊,只有兩隻耳朵,我想了想,
把小雪的耳朵向前撥了一下,天啊!真的有六隻耳朵,原來在小雪最大的一對耳朵後還長著
兩對小小的附耳,如果不把最大的耳朵撥開,根本就看不到。  

  「如何?是雪神貂吧?咳咳......」  

  我激動地點了點頭。  

  「可否借我一睹。」忘塵伯伯用期望地眼神看著我。  

  「那有什麼不行的。」我把小雪往忘塵伯伯面前一送,沒想到平日裡溫順地小雪竟然對
著忘塵伯伯一陣齜牙咧嘴,似乎在警告他不要碰自己,我連忙喝道:「小雪!不可以!」  

  小雪轉過頭來,站起身子吱吱地對我直叫。  

  忘塵伯伯苦笑一下:「雪神貂真的和書裡寫的一般,只喜歡和靈體接觸。」  

  「哦?」我安撫好身邊的小雪,好奇道:「雪神貂為什麼只喜歡和靈體接觸?」  

  忘塵伯伯看著我,站起身,背負起手雙,在屋裡遊走道:「其實,雪神貂與我們土宗也
是有緣,我們土宗曾經搭救過一個鬼仙,那時雪神貂就在他的身邊,當時我們宗主見到雪神
貂也是吃
驚不已,於是好奇也是隨便問了問有雪神貂在身邊為什麼還會被擊傷,那個身負重傷的鬼仙
苦笑一下,道出了原委。」  

  「原來雪神貂幼體期,只有防禦的能力,而且能量有限,每次過度使用能量以後,就會
陷入沉眠,他正是在此時被人伏擊受傷的,咳咳.....我們宗主不解,因為雪神貂在洪荒志
中就已經出現過成年體,為何到現在還是幼體。」忘塵伯伯見我有些疑惑,笑著解釋道:
「需知道這種異獸一般都是異種,天地間只有一隻。」  

  「哦!就是說這只雪神貂就是洪荒志中的那隻。」  

  忘塵伯伯點了點頭繼續道:「鬼仙聽到我們宗主說的話,也頗是無奈,只是歎道:雪神
貂只有見到他真正的主人才會進化成為完全體,而雪神貂也一直在尋找自己真正的主人,輪
到鬼仙它已經換了不知道多少個靈體修真了。」  

  我看著在一邊地上嬉戲的小雪,想不到這傢伙也活了幾萬年了,真是看不出來,我抬頭
看著忘塵伯伯道:「這麼說,小雪在洪荒時,曾經出現過成年體,也就是有自己真正的主
人,看樣子也是靈體,不知道忘塵伯伯知不知道他是誰?」  

  忘塵伯伯搖搖頭道:「不知道,很奇怪,有關洪荒時期的書籍對於那個時期發生了什麼
並沒有記載,只是記了一些地理紀要,至於雪神貂的主人,也是隻字未提,我們只能推測雪
神貂很可能是和主人失散了,而它的主人就是個靈體,所以它才對靈體修真特別感興
趣。」  

  「哦,這樣啊。」是靈體的原因嗎?難怪小雪會找到我,這個世界靈體修真實在太少
了,至少我現在還沒碰到過其他人。  

  忘塵伯伯低頭看了看玩耍地小雪,道:「雪神貂的確是個世間的精靈啊,實在可愛。」
說著,抬起頭向我問道:「雪神貂現在需要的五行能量較少,你應該負擔地起吧。」  

  「五行能量?」我奇道:「我以前以為小雪是只松鼠,給它吃的松子啊,這傢伙看樣子
還是蠻歡喜吃的。」  

  「什麼!松子?難道雪神貂改性了,你給我看看是個什麼松子。」  

  我伸手從乾坤袋中抓出一粒松子:「喏!就是這個。」  

  忘塵伯伯把松子纂在手裡,翻來覆去地仔細看了看,不解道:「這只是普通的松子啊,
你試給我看看。」  

  我接過松子,彎腰道:「小雪,來。」  

  小雪屁顛屁顛地跳到我身邊,對著手掌裡的松子聞了聞,吱吱對著我叫了兩聲。  

  呵!吃整棵樹吃上癮了?我對忘塵伯伯道:「伯伯,不知道這裡哪裡有泥土,和大一點
的空間。」  

  忘塵伯伯也不問原由,連忙把我帶到後院。  

  我看了看後院,這裡還算空曠,我喚起劍氣附在身上,運起五行能量,不多時,一棵綠
鬱鬱的松樹就出現在我面前,小雪哧溜一聲就衝了進去。  

  「忘塵伯伯,你看小雪是吃松子的吧。」  

  「忘塵伯伯,忘塵伯伯!」我回頭望去,只見忘塵伯伯瞪大了眼睛盯著我,一副不可置
信的表情。  

  「忘塵伯伯,你怎麼了?」我急忙走過去關心道。  

  「劍氣,劍心。」過了好一會忘塵伯伯才從震驚中緩過氣來,用不可思議的口氣對我
道:「你竟然征服了萬劍之心!」  

  我連忙將劍氣撤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萬劍之心是劍仙才可以擁有的啊!」忘塵伯伯還在一邊感慨。  

  「呵呵,我也是無意中得到的。」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緣分啊,這一切都是緣,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用自己的心與萬劍產生共鳴,開天闢地
你是第一人。」忘塵伯伯眼睛中閃出炯炯地目光。  

  小雪此時從松樹裡躥下,對著我咧著嘴直笑。  

  「吃飽了?小雪。」我低頭道。  

  小雪點了兩下小腦袋。  

  「伯伯,你看小雪是吃松子的吧。」  

  「呵呵!」忘塵伯伯笑了一下從地上揀起一粒小雪吃過的松子,對我道:「你再仔細看
看。」  

  我盯著伯伯手中的松子,只見松子並沒有被咬開,只是變得異常幹癟,好像精華被什麼
吸去了一樣,我奇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呵呵,因為你的松子是用五行法術種出來的,而雪神貂需要的是五行能量,所以松子
就變成了這樣。」  

  哦,我恍然大悟,松子並不小雪的最愛,小雪需要的是五行能量,而我救它那次也並不
是因為溫暖了它的身體,也是因為我給它五行能量。

忘塵伯伯看著我的樣子,笑道:「看來你已經瞭解了,不過,我還有件事想拜託你,不知道
你能不能答應。」  

  「什麼事?」我好奇道。  

  「你先答應了再說。」  

  我看了看忘塵伯伯,我點頭道:「好!只要不傷天害理就可以。」  

  「當然不是那種事。」忘塵伯伯向我走了兩步,盯著我道:「我想請你代表土宗參加下
個月舉行的鬥法大會!」  

  「什麼!」我看著忘塵伯伯那滿臉笑意,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道:「要我代表
土宗參加鬥法會?」  

  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九章 授命  

  「對!」忘塵伯伯點頭確認道。  
  堂堂土宗竟然會讓一個外人代表土宗去參加鬥法會,我心中有些不解,抬頭問道:「為
什麼?」  

  忘塵伯伯看著我,重重得歎了一口氣,盤腿坐到我的身邊,道:「這也是逼不得已而為
之。」  

  「土宗難道沒有一個可以代表參加嗎?」我好奇道。  

  忘塵伯伯搖了搖頭,歎氣道:「土宗!哎!老朽無能啊!咳咳......」  

  我望著忘塵伯伯唉聲歎氣的樣子,心中已然猜得大概。  

  忘塵伯伯無奈道:「土宗實在是沒有能力參加鬥法會了,經過百年風雨,土宗就剩下我
們這三人,如果再如此默默無聞下去,只怕土宗真得要在修真界除名了。」  

  雖然我心中已經猜得差不多了,但是看到眼前垂頭喪氣地忘塵伯伯,心中也難免感慨,
但是土宗到底怎麼會變得這樣蕭條,我不由得好奇道:「忘塵伯伯,土宗怎麼會變成今天這
個樣子?」  

  「呵呵。」忘塵伯伯苦笑一下:「這個天體已經不適合修真居住了,所謂物競天擇,土
宗原本只是家族修真,後來宗主為了將修真發揚光大才成立了土宗,但是家族弊端還是存
在,一些法術只傳內不傳外,這樣土宗的生命力本來就不強,咳咳......再加上我們又沒有
能力遷徙到其他天體,所以才落得今日這個天地。」  

  家族修真?就像現在的私營企業嘛,我好奇道:「難道忘塵伯伯就不想改革嗎?」  

  「改革?難道千年的教條就是這麼好改的嗎?祖訓早就說過了,傳內不傳外,總不能讓
我背叛祖宗吧。」忘塵伯伯顯得有些無奈。  

  「祖訓?」我聽了忘塵伯伯的話,忍不住將火麒麟肉身放在地上,站起來道:「忘塵伯
伯,孰我直言,如果一直守著祖訓只會讓人恥笑,縱觀中國五千年歷史,朝代的更替,歷史
的前進,哪個不是因為體制的迂腐而導致最終的失敗,如果土宗再這樣下去,即便贏了鬥法
會,那又能怎樣,結果還不是繼續的衰落,直到消失。」  

  「咳咳.....好!好!好!」  

  我轉頭看向忘塵伯伯,只見忘塵伯伯目光炯炯地看著我道:「我果然沒看錯,被劍心選
中的人果然不平凡,如此一來我就放心了。」  

  放心了?但我還沒答應參加鬥法會呢。  

  忘塵伯伯看著我不解的樣子笑道:「你也不想看見土宗就這樣消失在宇宙之中吧?」  

  我點了點頭,不錯,看著千百年的基業就這麼消失確實有些不忍心。  

  「那你也一定想破除這可惡的迂腐,可惡的教條羅。」  

  我看著忘塵伯伯臉上淡淡的笑容,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我機械似地點了點頭。

無名 2008-2-17 09:51

「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實在是沒有能力再執掌土宗了,而且主觀的束縛,這樣的我更本
就不能帶土宗走向昌盛,更何況我不能背叛祖訓,那你願意不願意幫我呢?」  

  我剛把頭點到一半,忽然醒悟過來,忘塵伯伯想讓我接管土宗,我連忙把頭搖得和撥浪
鼓一樣。  

  忘塵伯伯見我搖頭,仍不死心道:「難道你真得想眼見土宗消失在這茫茫宇宙之中,眼
見我這孤苦老兒成為千古罪人,眼見伯伯的膝下小兒獨自在外風雨飄搖?」  

  我見忘塵伯伯步步逼人,急忙辯解道:「伯伯誤會了,我其實還不知道自己的修為程
度,怕擔當不了掌門的重任,更何況我還有私事需要自己去解決,怕連累土宗。」  

  「哦?私事未了?你但說無妨,你伯伯我雖然無能,但在修真界還是有些老朋友的,可
以幫你解決。」  

  我看著忘塵伯伯那渴望的眼神,難道真得這樣希望我做掌門嗎?我苦笑一下道:「我在
這裡謝謝伯伯的好意,但這件事還是我自己解決的好,不勞您費神了。」  

  忘塵伯伯見我挽拒了他的好意,眼神暗淡了下來,似乎在為失去一個拉攏我的機會而感
到可惜,背對我咳嗽了兩聲,語氣顯得有些落寞道:「算了,也許土宗就難免這一劫。」  

  我看著忘塵伯伯那因為咳嗽,而分外顯得佝僂的身體,心裡一陣酸痛,雖然我修真時日
不多,但我仍然看得出來,現在的忘塵伯伯的精氣神都已經十分暗淡,換句話說,忘塵伯伯
的大限不遠了,看來他自己也知道,因此才想把土宗和兩個徒弟交給我吧,難道我真的忍心
看到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如此失望地離去?我與心何忍,但是我和少陽之間還有恩怨,我害
怕土宗經不住璇照的打擊,就此毀滅。  

  忘塵伯伯看見我痛苦的眼神,強作歡笑道:「天星,不用過意不去,我也只是說說而
已,一切都要靠緣分,不作掌門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啊。」  

  朋友?好重的兩個字,不是對我,而是對忘塵伯伯,一個修真把鬼當成自己的朋友,在
少陽呆過的我知道這有多麼困難,既然忘塵伯伯都可以放下成見,為什麼我就不能幫土宗一
把呢,讓土宗這樣繼續下去,遲早也是會滅亡的,如果在我手裡,說不定我可以創造出新的
土宗,畢竟在思維方式上說,我比他們要開闊的多。  

  想到這裡,我定了定神,對著忘塵伯伯喊道:「忘塵伯伯!」  

  「嗯?」  

  「我同意做土宗的掌門,代表土宗參加鬥法大會!」  

  「啊?」忘塵伯伯驚喜地看著我,過了一會,又搖頭道:「你的好意老兒心領了,你也
不必為了可憐我這個油盡燈苦而委屈自己。」  

  見忘塵伯伯如此說,我急忙道:「伯伯!你誤會了,雖然我放不下伯伯,但是我更不願
意看見土宗就這樣消失,畢竟它是我們民族千百年文化的累積,我想讓它在我手裡發揚光
大。」  

  「哦?」忘塵伯伯喜道:「此話當真?」  

  「嗯!」我點頭應道。  

  「哈哈哈哈哈!咳咳......土宗有望了!土宗有望了!列祖列宗我忘塵總算為土宗作了
一次正確的決定,我死而冥目!」  

  不會吧!看著忘塵伯伯的樣子,我心道:至於這麼誇張嗎?  

  忘塵伯伯三步並作兩步到我面前,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對我道:「這是土宗的掌門令,
你好生掌管。」  

  我小心的接過掌門令,拿在手中細細翻看,這令牌只有拇指大小,十分小巧,在令牌兩
側盤旋的龍栩栩如生,中間刻著一個大大的土字。  

  「接來掌門令,現在你就是土宗的掌門了!」  

  「啊!這就是掌門了?難道不需要什麼儀式嗎?」我把令牌放到乾坤袋裡,好奇道。  

  「本來是有的,但是現在一切從簡吧。」忘塵伯伯呵呵笑道。  

  呵!是怕我反悔吧。  

  「既然你接受了土宗宗主的位置,那麼我也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雖然靈體修真我不
懂,但幸而以前營救過的鬼仙曾經教過我們土宗一個修煉法門,但是由於我們本質的不同,
一直不能修煉,現在剛好傳與你用,日後也好光大土宗。」  

  「鬼仙的修煉法門?那就是靈體的修煉法門羅!」我驚喜道。
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十章 離去  

  「說是說法門,但其實只有六個大字而已,而且因為過於晦澀難懂,我們土宗這幾百年
來也沒人去研究。」忘塵伯伯邊說邊從衣服內摸索出來一張巴掌大小錦制布料:「這就是法
門。」  
  法門,靈體修真的法門,我有些不可置信地將布料接了過來,對於忘塵伯伯剛才的話我
根本就沒有聽進去,接過布料,我彷彿已經看到更為高深的修真大門已經向我敞開,我迫不
及待地將布料攤開。  

  什麼!在我眼前並沒有出現想像中的書籍,只是繡著六個大字「反其道而行之」。  

  忘塵伯伯在一邊說道:「能不能理解就要靠你自己的機緣了,身為靈體應該感觸頗多,
你要好好把握啊。」  

  反其道而行之?我疑惑得看著布料上的這幾個字,究竟是說什麼呢?一時間我也不能理
解,我抬頭問道:「伯伯,那個鬼仙還留下其他提示沒有?」  

  忘塵伯伯搖了搖頭,歎氣道:「若有其他提示,我們土宗或許還不會落得今天這個樣
子,雖說不適合我們修煉,但是對於修真還是有一定幫助的。」  

  沒有其他提示?就憑這六個字就能找到靈體修真的法門?我不由地抱怨道:「那個鬼仙
也真是,既然要交出法門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好了,非要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  

  忘塵伯伯見我如此說,笑道:「鬼仙這樣作其實是為了我們好,咳咳......」  

  「為了我們好?」  

  忘塵伯伯點頭道:「不錯,因為當時我們土宗沒有人是靈體修真,如果將方法告訴我們
的話,只怕會有人依葫蘆畫瓢,難免走火入魔,但只告訴我們通向法門的途徑,讓我們自己
通過理解來找到答案,才會有利於自己的修為。」  

  原來如此,看來也不能怪鬼仙了,沒關係,反正我現在已經知道法門了,靈體修真的鑰
匙已經在我手中,現在只是時間問題,等有空我再好好研究。  

  想到這裡,我將布料折好放進乾坤袋中,對忘塵伯伯笑道:「多謝伯伯。」  

  忘塵伯伯擺了擺手,不住地咳嗽起來。  

  「忘塵伯伯你沒事吧?」看著伯伯咳嗽地樣子,我心中歎道,看來伯伯時日無多了。  

  忘塵伯伯剛緩了一口氣,突然「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伯伯!」我驚叫道。  

  忘塵伯伯直了直佝僂的腰,伸手拭過嘴角的血絲,苦笑一下:「沒事的,習慣了,近些
時日吐血的頻率越來越頻繁,恐是內臟已經血化。」  

  說到這裡,望著我道:「天星!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可以答應我。」  

  我連連點頭,道:「伯伯有事儘管說,只要我作的到。」  

  忘塵伯伯歎了口氣道:「你也知道,我即將作古,修煉了這些年,生與死我早以看透,
無非就是化做一縷青煙,只是我心裡放心不下抱月和抱松。」  

  忘塵伯伯輕輕地將身體轉了過去,語氣有些顫抖:「我希望你可以代我照顧他們,他們
雖然修真時日不少,但因為遠離塵囂,所以心性還是孩童一般,你就當他們是你的子女
吧。」  

  子女?聽了忘塵伯伯的話,我一陣眩暈。  

  「這是你伯伯我最後的遺願了,你可以答應我嗎?」  

  我看著伯伯的背影,佝僂的背影,我忽然想起朱自清的散文《背影》,
可憐天下父母心,在我眼前的伯伯此時再也不是什麼修真,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父親,一個
慈祥的父親,一個即將逝去的父親,面對如此偉大的父愛我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我重重的點頭道:「伯伯你放心,我會像子女一樣的愛護他們的。」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我第一眼看見你就知道你並非池中之物,他們能跟著你,也是
他們的造化。」  

  「伯伯過獎了。」  

  「哦!」忽然忘塵伯伯好像突然想起什麼,道:「至於鬥法會的地點,抱松和抱月他們
知道。」說著對外面喝道:「抱松!抱月!快點給我滾進來。」  

  不一會,抱松和抱月就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著忘塵伯伯的背影小心道:「爹(師
傅)。」  

  「哼!你們曉得自己錯了嗎?」  

  「知道了。」抱松和抱月齊聲道,只是抱月說話的時候還不忘記剮了我一眼,好像還在
怪我。  

  「知道就好。」忘塵伯伯的語氣鬆了一些,柔聲道:「師傅我不能跟你們一輩子,有些
事你們自己也要有些分寸,不能和總孩子似的,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謹聽師傅教誨。」  

  「現在師傅把宗主的位置讓給了你們面前的這位小兄弟,日後他就是你們的新掌
門!」  

  「什麼!」抱月驚訝地指著我:「爹!他才認識我們不到一天,憑什麼讓他做宗主,他
做宗主那爹你呢?」  

  「是啊,是啊!」抱松也在一邊附和。  

  「夠了!月兒!」忘塵伯伯沉聲道:「雖只接觸不到一日,但憑我的眼光,我知道天星
一定可以擔次重任,而且他為人老實,眼光思路都勝我百倍,為什麼不能做宗主。」  

  「但是......」抱月狠狠地望了我一眼,似乎還不死心。  

  「不用再說,此事以定!」  

  「那師傅你呢?」抱松看著忘塵伯伯問道。  

  「我!我要找一處地方好好休養,把病養好後找一處地方作閒雲野鶴。」  

  忘塵伯伯,我看著伯伯的背影,忽然覺得眼前的背影變得異常高大,伯伯,你害怕他們
傷心難過嗎?現在還不肯告訴他們真象,為了不讓他們難過,你情願以後獨自冷冷清清地躺
在地下嗎?  

「爹!我們要和你在一起!」  

  「是啊!師傅。」  

  「胡鬧!」忘塵伯伯歷聲阻止道:「你們還有正事要辦,要參加鬥法大會,光大土
宗!」  

  忘塵伯伯見他們沒有說話,繼續道:「我命令你們現在就帶新宗主去鬥法會會址!」  

  現在?不是還早嗎?看著伯伯佝僂的背,我明白了,難道連這個月都撐不下去了嗎?心
中一陣酸痛。  

  「可是,要下個月再舉行啊!」抱月也因為這麼早要趕去鬥法會而感到奇怪。  

  「我知道,我要新宗主帶你們下山看看,學學世俗風情。」忘塵伯伯隨便找了個理由搪
塞過去。  

  我也在一邊附和道:「是啊,是啊,我覺得瞭解下常人的生活,對你們的修為有所幫
助。」  

  抱月見我這樣說,好像是相信忘塵伯伯的話,如同孩子一樣,高興道:「那還不趕快帶
我們去!還留著這做什麼?」  

  忘塵伯伯聽了抱月的話,身子猛得一抖,顫聲道:「天星,你就快些帶他們下去
吧。」  

  我知道伯伯捨不下抱月和抱月,但是天意弄人,卻偏偏讓他們就次訣別,我恭敬地對伯
伯的背影鞠了一躬,捧起火麒麟的肉身,轉身向門口走去,抱松和抱月也打鬧著向我追來,
一點也不知道從今以後他們都看不到他們的父親和師傅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們心中還
有個希望。  

  就在我踏出門口的時候,我耳邊清晰地穿來忘塵伯伯那重重地歎息聲,我深深地回頭望
了一眼破舊的道觀,伯伯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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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十一章 立威  

  我獨自一人走在前面,想起才見一天不到忘塵伯伯就要離我而去,心情怎麼也好不起
來,而身後的抱松和抱月二人因為可以去人間玩耍,此刻正在後面嬉鬧得不可開交。  
  我踏著腳下的青石,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人們說人死後都會變成鬼,忘塵伯伯不知道
會不會變成鬼,如果變成鬼他會回來嗎?會來看抱松和抱月嗎?  

  帶著這一絲希望,我回頭道:「你們兩個別鬧了,我有事問你們。」  

  「切!」抱月對著我輕蔑地聳了聳鼻頭,轉頭繼續和抱松兩個人打鬧不停。  

  什麼態度!我本來就不順的心情頓時火就上來了,自己父親馬上就要死了現在還這麼開
心!我對著抱月吼道:「玩!就知道玩!土宗的前程就是這麼給你們兩玩掉的!」  

  抱松和抱月被我突如其來的吼聲驚得呆立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過了一會,
回過神來,抱月立刻嬌聲回敬道:「你算什麼?不過是個小鬼,憑什麼指責我們,剛才若不
是你,我們怎麼會被爹懲罰。」  

  鬼!又是鬼!為什麼你們這麼看不起鬼,難道你們死以後就不會變成鬼了嗎?我心情壞
到了極點,死死地盯住抱月,四周的五行似乎感應到我的心情,開始不安分的移動起來。  

  四周安靜地沒有一點聲音,但任何一個修真都知道在這樣的安靜中隱藏著什麼,是紊亂
的五行。  

  我就這樣冷冷地看著抱月,我身後的景像一點一點地開始扭曲,不需要什麼理由,我只
想發洩,目標就是我眼前的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  

  抱月看著我的眼神,我盯著她的眼神沒有一絲溫暖,我的眼神中只有憤怒,被深深刺痛
的憤怒,為忘塵伯伯感到不平的憤怒。  

  我在抱月的眼神中讀出了恐懼,恐懼?哈哈哈,我也會讓人感到恐懼,我忽然覺得很好
笑,是啊!我讓抱月感到恐懼了,我在做什麼,我不是答應忘塵伯伯了嗎,抱月和抱松是我
的子女,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們。  

  忘塵伯伯,我突然明白我現在需要的是什麼了,是天,天!你為什麼要帶走忘塵伯伯,
他這樣留戀人間,我恨你,恨你不公平,憑什麼邵飛那樣的人你不帶走,偏偏帶走忘塵伯
伯。  

  天空中飄過一片烏雲,似乎是在告訴我天下烏鴉一般黑,連老天也不例外。  

  你不公平!你沒有道理!我要反了你!我赤紅著雙眼抬頭看著天空,大聲喝道:「我要
反了你!」  

  四周的五行隨著我的憤怒,一齊爆發出來,一時間,狂風大作,地上泥土,沙石和樹木
全部飛到半空,在空中互相碰撞,互相糾纏,場面混亂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天空如同回應我的挑戰一樣,天空漸漸地陰暗了下來,雲層中傳來隱隱地雷聲。  

  忽然一道閃電自雲層中閃現,刷地一下照亮了天際。  

  我心中沒有來由地空了一下,似乎什麼東西正在心中慢慢逝去,一邊早已經嚇得面無人
色的抱月突然也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  

  忘塵伯伯去了,傷感襲向心頭,去得太快了,我們才剛剛離開,伯伯就走了,難道就連
剛才都是撐著得嗎?內臟全部血化,我忽然想起伯伯說的話,這麼說,伯伯是全靠著一口氣
撐著,現在他們的願望實現了,子女有了依靠,所以才可以安心地去了吧。  

  我散開四週五行,慢慢地走向抱松和抱月,抱月此刻已經哭得不成人形,抱松也是一副
頹廢的樣子。  

  「你們怎麼了?我嚇到了你們了嗎?」我柔聲道:「如果是因為我,我向你們道
歉。」  

  抱月疑惑地抬頭看了看我,俏麗的臉上掛滿了淚痕,眼神迷離不定地哽咽道:「我不知
道,突然間我好像少了什麼,我想回去見爹!」  

  抱松也有氣無力道:「我也是,心好像少了一塊,我想回去看師傅。」  

  你們也感覺到了嗎?看來忘塵伯伯和你們之間的感情真的很深,但我不能讓你們回去,
這是伯伯的遺願,他不希望這樣,我看著抱松和抱月的眼神漸漸地緩和,略帶抱歉道:「那
是不可能的,忘塵伯伯讓我帶你們下山,並把宗主的位置傳給我,就是想讓你們走出去,因
為在他的呵護下你們的修為永遠都增長不了,如果你們想讓他生氣你們就回去吧,更何況,
就算你們回去他也不一定在那了。」  

  抱松和抱月低著頭想了一會,也許是因為外面的世界太精彩,或者是因為他們認為剛才
是被我嚇的,過了一會,抱月擦了擦眼淚,抬頭有些畏懼地看著我道:「我們還是跟你去斗
法會吧。」  

  抱松也點了點頭。  

  「那好吧,你們跟著我,我以後就是你們的宗主了,我不希望今天的事再發生,當然私
下裡我們可以做好朋友。」我撇了撇嘴角,我知道這時候笑得一定比哭還難看。  

抱松和抱月畏懼的點了點頭。  

  看來剛才的火也不是一點用處也沒有,至少震住了他們,我苦笑一下,喚起紫宵,飛向
空中。  

  「宗主!等等我們,我們不會飛啊!」抱月在下面嬌跳著喊道。  

  什麼!御劍術都不會?我皺了皺眉頭,轉身飛了回去,道:「你們怎麼連御劍術都不
會。」在我的記憶裡連青松那樣的修為可都是會御劍術的。  

  抱月嘟了嘟嘴道:「我們又不是修劍的,幹什麼要學啊?」  

  「難道御劍術只有修劍才可以學嗎?」  

  抱月看著我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抱松連忙在一邊解釋道:「宗主,是這樣的,一般修劍
仙才有機會學習御劍術,而其他的就要靠自己的法寶才可以在空中飛行,而我們還沒有到分
神期,所以沒有自己的法寶,自然不能借助飛行。」  

  哦,原來是這樣,我摸了摸手中的紫宵,道:「如果你們有機會學習御劍術,你們學不
學?」  

  「學啊!當然學!」抱月急不可耐,抬頭看了一眼我吃驚的眼神,不好意思的低頭道:
「人家早就想學了,只不過爹不讓,說學習別派的法術,有辱師門。」  

  「是啊,宗主,我們土宗學御劍術真的沒關係嗎?」抱松雖然這麼說,但眼睛裡透露的
期望是誰都騙不了的。  

  「呵呵,想學就學吧,現在我是宗主,沒關係的,再說不集思廣益土宗只會衰落。」我
被他們的小孩心性感染,心情也漸漸好了一些。  

  「哈!謝謝,宗主!」抱月高興道。  

  我從乾坤袋中摸出道臧殘本,心道,這是大師兄給我,我現在拿來教給自己的門人應該
可以吧,實在不行以後再給大師兄道歉算了。  

  抱月和抱松在我拿出殘本的時候眼睛就雪亮地盯著不放,我笑了笑,把殘本遞給他們,
道:「這裡有御劍術的練法和一些法術的綱領,你們拿去看吧。」  

  「謝謝宗主!」抱松和抱月異口同聲道,兩人拉拉扯扯得躲到一邊仔細地研究起來。  

  呵呵,看來這兩個人還是蠻愛學習的嘛,我相信如果不是因為土宗那些殘破的規矩,就
憑他們兩個人學習的奮勁,土宗都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抬頭看著天空,長歎一聲,忘塵伯伯,你安心的去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土
宗一定會聲名顯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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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十二章 重返火鱗洞  

  我踱步走到一旁,看著在一邊仔細討論的抱松和抱月,我心中有一些安慰,他們剛才的
不羈可能是因為我特殊的身份吧。  
  我彎腰順勢坐在地上,看著懸崖下無邊的雲霧,一個月後鬥法大會就要開始了,想一想
當年如煙送我入少陽修真的事歷歷入目,彷彿就在眼前,呵,現在自己想起當年的樣子都有
些好笑,還有戒嗔,當年如果不是因為他送我玉佛珠我的身份早就被揭穿了,幾年不見也不
知道他過的好不好。  

  「宗主!宗主!」  

  「嗯?」我轉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抱松和抱月已經來到我的身邊。  

  抱月嘟起嘴角抱怨道:「叫你這麼半天了才答應!」,但眼神中分明透露著一絲畏
懼。  

  哎!剛才我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對他們生氣,我看著抱月眼中的那絲畏懼,心中難免
有些懊悔,我盡量柔聲道:「呵呵,剛才想東西入了神,你們有事嗎?」  

  抱松連忙解釋道:「宗主,是這樣的,這書上說要用御劍術就必須要有靈劍輔助,但我
們沒有靈劍啊。」  

  「所以我們想問問宗主那有沒有靈劍。」抱月在一邊小聲的補充道。  

  靈劍?聽了他們倆的話我皺眉道:「這我倒沒有。」  

  「哎!」  

  我抬頭看著他們倆垂頭喪氣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無意中看到在一邊的火麒麟肉身,
忽然想起種劍術,也許用種劍術可以把他們種一把出來,我立刻舒眉道:「或許我可以幫幫
你們。」但話一出口,我立刻有些後悔,種劍術的過程我根本就不知道,當日也是聽青松寥
寥說了幾句。  

  「啊!宗主真的可以幫我們弄到靈劍?」抱月一聽立刻開心地跳了起來。  

  看著抱月的開心的樣子,我實在是不忍心打擊她,只好硬著頭皮點頭道:「勉力一試
吧,成不成功我也不知道。」心中馬上就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人家說吃一塹長一智,我怎
麼還這麼衝動。  

  聽了我可以試,抱月的眼睛都笑得瞇了起來,抱松也是樂得呵呵直笑。  

  算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說不定真的可以被我摸索出種劍術也不一定,我摸了一下
背後的紫宵,反正材料都全了,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火麒麟肉身,對抱松和抱月道:「你們把
火麒麟的肉身帶上,跟我去火鱗洞。」  

「不錯火鱗洞。」我點點頭道:「人間等以後有空再去吧,現在我想把火麒麟帶回去安葬,
那裡是最安全的,順便還要給你們做靈劍。」  

  雖然聽到不能去人間玩耍,有些失望,但是聽到要為他們做靈劍,抱松和抱月頓時開
心。  

  抱月立刻指著火麒麟的肉身對著抱松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抱啊,難道還要幫你
嗎?」抱松做了一個鬼臉,立刻屁顛屁顛跑到火麒麟肉身邊上,一把將肉身捧了起來,向我
跑來:「宗主,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好,用你們最快的速度跟上我。」我踏上紫宵,飛向半空。  

  抱松和抱月見我用御劍術,眼中羨慕無比,手上也不慢,結起印記,口中唸咒,不一
會,我就感覺到四周土元素慢慢集結到他們腳下,呵,想不到他們居然會用神行術,雖然不
太熟練,但確實是比土行術的速度要快多了。  

  我催起紫宵,向火鱗洞飛去,起初我還飛得很慢,害怕他們倆跟不上,沒想到神行術除
了有地形的限制以外,其速度竟然不比御劍術來得慢,我漸漸也把速度放開來,如此日夜兼
程,用了一天多時間終於趕到火鱗洞口。  

  到了,我看著下面依舊死氣沉沉地火山口,向下落去。  

  「宗,宗主,我們到了?」抱松顯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抱月早就顧不上什麼形象,大
字形地躺在一邊地上喘著粗氣。  

  呵呵,修為還是不行啊,這點路就累成這樣,我看著他們笑道:「到了,你們休息會,
等會跟我進洞吧。」  

  呼,聽到我說休息,抱松把火麒麟肉身望地上一放,道了一句:「累死了。」向下躺在
地上。  

  休息了幾分鐘後,看抱松和抱月也調息得差不多了,我向他們道:「你們跟著我進洞
吧。」  

  抱松和抱月跟著我來到火山口處,抱月指了指下面凍結的火山巖,面露難色道:「宗
主,你該不是想叫我們往下跳吧?」  

  看著抱月為難的樣子,我忽然想起來,這樣叫他們倆跳下去,以他們的修為估計維持不
了多久就會變成兩隻燒雞,幾年前就算是青松,也還是帶著驅火鱗粉的,對了驅火鱗粉。  

  我連忙向乾坤袋裡摸去,嗯,不對,這個是小雪,再摸,對了,恩?怎麼就剩這麼點
了,一定是小雪偷吃了,等會再找它算帳,我從乾坤袋裡抓出兩把鱗粉,交給抱松和抱月,
道:「你們把這個灑在身上,應該可以支持到你們到火鱗洞的。」  

  抱松和抱月驚喜地接過鱗粉,灑在身上。  

  看他們準備得差不多了,我雙手按在巖層上,在四周稍微聚集了一些火元素,巖層上馬
上就起了連鎖反應,瞬間融化開來,隨著抱月的一聲驚叫,我們三人的身形漸漸向巖漿裡滑
落。  

  「宗主,這火山是中空的?」滑落厚厚的巖漿,抱松驚訝地看著四周。  

  「嗯!這裡是中空的。」  

  「好漂亮哦!師兄你看上面。」抱月使勁搖著抱松的手臂。  

  我看著頭頂上緩慢湧動的巖漿,如同一大塊紅布一般映在頭上,當真是瑰麗無比,當初
我也是有幾分驚艷,如今抱月這種反應也是在情理之中,我笑了笑道:「你們跟著我進火鱗
洞去吧,這裡以後有的是機會看。」  

  「啊?這裡不是火鱗洞嗎?我以為這裡就是了。」抱松顯得有些驚訝。  

  我笑著搖搖頭,手指向火山底部的一個小洞穴,道:「那才是火鱗洞的入口。」  

  「噫!和狗洞一樣,人家才不要去。」抱月看著洞口皺了皺瓊鼻。  

  狗洞?哈哈哈,不知道老火聽到會怎麼想,我笑著解釋道:「那只是入口,真正的火鱗
洞比這裡要好上百倍。」這我說的是實話,單說裡面的火晶就比外面這些巖漿要瑰麗的
多。

無名 2008-2-17 09:51

[table=100%,#FFFFE6][tr][td][size=9pt][發帖際遇]: [url=http://ds-hk.net/event.php]無名販賣軍火, 不小心賺到佣金現金4Ds幣.
[/url][/font][/td][/tr][/table]

抱松和抱月將信將疑地跟著我向火鱗洞內走去。  

  「哇!好多晶體啊,好美。」剛踏進火鱗洞,抱月就忍不住讚歎起來,邊上的抱松也恩
恩地點著頭。  

  我有些懷念得看著四周的火晶,有一些因為當時我和老火的打鬥而倒得橫七豎八的,而
那些因為巖層破損而流淌下的巖漿,由於火氣被火晶吸,而變成造型奇異的巖石錯落在地面
上,這裡就是火鱗洞,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我滿懷感情一遍一遍地看著這裡。  

  「宗主,我們現在該做什麼?」抱松捧著老火的肉身問道。  

 「哦!你把火麒麟的肉身放在地上吧。」我指了指身前的地面,這一次我要為老火作個
像樣點的墳墓,恩?對了,抱月呢?剛才抱松和我說話的時候我沒有看見抱月,我向洞裡四
處尋找。  

  終於,在一處大的火晶上看到了抱月,這個丫頭在做什麼呢?我看見抱月死死抱住身前
的大塊火晶,眼身迷離地貼在上面,就和壁虎一樣,我好笑道:「抱月你在幹什麼?」  

  「抱月!抱月!」見抱月沒有反應我又連叫了幾回。  

  「啊!宗主!」抱月立刻從火晶上跳了下來,望著我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你在做什麼呢?」我看著她的樣子有些好笑。  

「這裡的晶石好美哦,我忍不住想拿一個。」  

  「拿一個?你也用不到拿個那麼大的吧?」想起剛才抱月剛才趴在火晶上的樣子,想不
到她的解釋竟然是拿一個。  

  「這個,那個。」抱月被我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女兒態的一跺腳道:「人家只是想拿個
最大的,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啦。」  

  我笑道:「沒關係的,這裡的火晶也沒人要,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只不過這段時間我
們還要住在這裡,一來,我要種劍,二來你們也趁此機會學習下道臧上的法術,三來,我自
己還有些東西要研究。」  

  「好啊!」抱月聽說要住在這裡,她正求之不得,轉身又跑向火晶堆裡去了。  

  我笑了一下,對抱松道:「你去和抱月學習法術吧,我去把老火的肉身埋了。」  

  抱松對我點了下頭,向抱月那邊跑去。  

  我在火鱗洞深處,找了一處還算僻靜的地方,用法術在地面上破開一個大坑,再將老火
的肉身放了進去,當然之前我並沒有忘記在火麒麟身上拔了十片鱗片,作劍種用,然後將坑
填平,再找了比較大的火晶插上去,算是墓碑吧,完成這些我拍了拍手,滿意地看著老火的
安身之地,雖然還是比較簡陋,但是比上次總要好多了。  

  老火,沒想到我還是會回到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啊,至少這次我把你帶回家了,我看
著隆起的地面,默默地祝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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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十三章 風雨欲來  

  溫色的是火,絢色的金,淡得如一縷清香的是水,堅定厚實的是土,還有木略帶著一些
孩子氣的蓬勃,我恣意五行之間遊走,感覺著它們之間的不同,他們之間的相同,五行並不
是獨立的,五行也有自己的脾氣,也有相生相剋。  
  反其道而行之,靈體修真我現在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其實很簡單,普通修真的元嬰是
吸取自然五行,然後化為己用,而靈體修真則倒過來,將自己靈體化入五行,和五行同化,
這樣的方法我想沒有哪個修真願意嘗試,也難怪土宗幾百年都想不出來。  

  正當我沉浸在元素中嬉戲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頭上火元素紅光大勝,我嘴角向外撇了
瞥,心念所及,身前的地上湧出一片水幕,將我包裹在內。  

  只見空中連續落下數顆一人大小的火球,連連砸在水幕上,激得水花四濺,但卻擊不穿
看似薄薄一層的水幕。  

  許是見火球沒有效果,空中掠下一道人影,化成流星直衝而來,身上散發的熱量將四周
的景色熏得一片扭曲,我冷哼一聲,包裹在四周的水幕,倒飛著向人影衝去。  

  人影見水幕撲來,身行一繞,帶起一片火花,水幕立時蒸發,四週一片水氣濛濛,人影
開心得看著自己的戰果,我睜開雙眼,對著空中的人影玩謔得笑了笑,感應了下四周的水元
素。  

  不等人影有所反應,我身邊的水元素馬上聚成九道水龍,呼嘯著向人影飛去。  

  沉浸在戰果中的人影顯然沒有想到第二撥攻擊來得這麼快,慌亂之下,只好化成一隻火
鳳,衝向雲霄,但我怎麼會這麼輕鬆就讓她跑掉。  

  九條水龍在我的操縱下對著火鳳緊追不放,無論火鳳怎麼樣逃避始終都被水龍死死鎖
住,見自己擺脫不了水龍的糾纏,火鳳乾脆站在空中頓住不動。  

  不好!要是被水龍擊中可不是好玩的,我匆忙之下,連忙散去五行力量,水龍頓時化做
漫天細雨紛紛落下。  

  「抱月!你不知道被水龍擊中會受傷的嗎?」我對著空中已經散去火元素的抱月喝
道。  

  「嘻嘻,人家知道宗主修為高深,剛才偷襲都沒有成功,操縱這小小的九龍戲水又怎會
沒有把握。」抱月在空中嬌聲道:「宗主你看我剛才的飛火流星和鳳凰涅磬這兩招怎麼
樣。」  

  「哈!原來你剛才用的是那兩招啊,你不說我還以為是自殺式和逃跑式呢。」我對著抱
月打趣道:「飛火流星是要你把劍丟出去,又不是叫你連人帶劍一起丟,還有還有那個什麼
鳳凰涅磬,分明是在危機中使用雙層法力,一層化去別人攻勢,另一層等別人勢軟再趁勢攻
擊,涅磬者,重生也,這招經典居然被你拿來逃跑,還鳳凰呢,乾脆叫脫毛雞算了。」  

  「嗚......宗主你欺負人,過兩天就是鬥法會了,你也不鼓勵人家下。」  

  撒嬌啊,吃不消了,經過一個月的相處,這丫頭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我知道接下來抱
月一定會糾纏不休的,我可受不了,我乾脆懶得理她,抬頭看起天上的繁星,黑夜裡的星星
顯得異常得美麗,整座火山在星空照耀下有種說不出的淒美。  

  漸漸得我忘記了空中的抱月,陷入了沉思,自從上次回火鱗洞後,一切都如同預想一樣
順利,不,可以說比預想中的還要好,先是自己解開了修煉法門,修為一日千裡,也用不到
劍氣感應五行了。  

  再就是種劍術在自己的摸索下也成功得種出兩把靈劍,其實種劍術實在是簡單的要緊,
只不過拿紫宵和火鱗做個引子就可以,火鱗洞附近的火晶又多,吸納天地靈氣輕而易舉,況
且我用了四倍的鱗片,所以只用了十天得時間就種出兩把劍身。  

  也許是火晶太多而且火山附近火元素比較活躍的緣故,這兩把劍身週身全是紅色,而且
對火元素極其敏感,所以我就把這兩把劍取作火麟,晶彤,抱松和抱月一人取了一把,然後
抱月逼著我用火晶為兩把劍作了劍柄。  

  也是因為火鱗洞四周火元素活躍的原因,原本學土宗的抱松和抱月,自從拿了兩把靈劍
以後,乾脆就學習起了五行火章,倒也是進步神速,至少在我看來,他們現在的火章修為要
比原來要高多了,更何況有了火麟,晶彤的輔助。  

  呵呵,依我看土宗乾脆改名叫火宗算了,忘塵伯伯若是地下有知,不知道他會不會氣得
跳起來,不過,他至少會為抱松和抱月的修為的精進而感到開心吧。  

  我看著天空中的星星,依稀拼湊出忘塵伯伯的笑臉。  

  「宗主,你在想什麼呢?」  

  「嗯?」我轉身看去,原來抱月見我沒有理,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我身邊,手裡提著晶
彤正好奇地看著我,我掩飾得笑了一笑道:「你說人死了會到哪裡去?」  

  抱月皺起秀眉,道:「爹以前說過,人死了就會回到六道輪迴,依照生前功過是非,重
新投胎轉世。」  

  六道輪迴,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忘塵伯伯應該轉世重新作人了吧,希望他今世可以安
逸。  

  「宗主,你怎麼突然想起這個。」  

  「呵呵,沒什麼只是突然好奇,問問罷了。」我看著抱月問道:「對了,抱松呢?」  

  「哼!」抱月嘟起嘴,不滿道:「他還不是和小雪在那練習法術,都怪他,一天到晚拉
著小雪,害我都不能和小雪玩了。」  

  看著抱月委屈的樣子,我心裡好笑,還怪抱松,要不然你一天到晚硬要給小雪吃點什麼
奇怪的東西,鬧得小雪一天到晚看到你嚇得就往我懷裡鑽,小雪又怎麼會去和抱松那個法術
狂在一起,不過說起來,小雪也算不錯了,至少因為我的關係,和抱松抱月處的十分融
洽。  

  抱月看著我斜起的嘴角,跺了一下腳,道:「不來了,宗主欺負我。」  

  「我怎麼欺負你了?」我無辜得看著抱月。  

  「你不說話,你不理我!」  

  暈!看樣子是說不清楚了,我咳嗽了一聲,道:「好了,別鬧了,明日我們還要去浮雲
谷參加鬥法會,你先回去休息吧。」  

  「明日就起程?」抱月高興道。  

  我點頭確定道:「嗯!明天就走,再過兩天就是鬥法會了,我們還要去熟悉下場
地。」  

  「哦!太好了,我這就去和師兄說。」說完,一蹦一跳得消失在我眼前。  

  呵呵,看樣子她是在火鱗洞悶的時間太久了,我坐在地上望著滿天星辰,我有一種預
感,這一次我一定會遇見邵飛,哼!邵飛,看來我們兩的積怨也該有個瞭解了,夜色越來越
黑,火山口上,只有我手腕處的玉佛珠還泛著異彩。



  少陽,應陽大殿。  

  璇照那少了一隻胳膊的袖子正空蕩蕩漂在空中,但他全然不顧這些,他望著台下數千少
陽弟子,這一天他終於盼到了,由於璇璣的大弟子背叛師門,他終於有了口實順利地把璇璣
趕下掌門寶座,而無塵子和青松則被他逐出師門,現在少陽是他的天下。  

  顫抖著身上肥厚的贅肉,他大聲得向台下喝道:「鬥法大會就要召開了,這次參加鬥法
大會優勝者不但會為我少陽增光,而且會有機會得到進入四大書院進修的機會,相信大家都
知道了,是不是?」  

  「是。」台下的幾千弟子答得有些有氣無力,畢竟他們少陽剛經歷了一場風雨,在這場
風雨中他們最敬重的掌門和大師兄都被趕走了,現在他們無論如何也打不精神。  

  璇照並沒有因為台下的氣氛而感到難堪,他繼續揚聲道:「關於參加比賽的人選我已經
定好了。」  

  台下聽到人選已經定好,這才有些騷動,紛紛猜測到底是哪些人。  

  璇照滿意得看著台下的反應,朗聲道:「他們分別是你們的二師兄,三師兄和四師
兄......」一連說了十幾個人的名字後,璇照面色鄭重道:「最後,還有我得意的大弟子,
邵飛!」  

  話音剛定,台下噪音頓時響了起來,少陽弟子們想不通,為什麼剛剛入門幾年,憑著靈
芝,人參等奇花異草來提高修為的傢伙可以代表少陽。  

  璇照的面色變得有些不好看,難道他的大弟子沒有資格代表少陽嗎?他惱怒對著台下吼
道:「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早課結束,點到名的人明日隨我去浮雲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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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十四章 初到浮雲谷  

  次日天還未明。  
  「宗主!宗主!快起來了,我們要出發了。」  

  要出發了?這麼早嗎?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四周,四周黑壓壓的一片,耳邊偶爾穿來一
兩聲遠處動物的鳴叫,天空中的啟明星都沒有升起。  

  「宗主!快點走嘛,人家都急死了。」  

  呵,我看著抱月期盼的眼神,看來是把他們憋得太久了,我笑了笑:「抱松人呢?該不
會丟下他不管了吧。」  
抱月捂著嘴輕笑道:「師兄聽說要出去,一早就打點好東西,現在就等宗主一聲令下
呢。」  

  「是嗎?這麼積極啊?你先回洞裡等我,我化化裝就出發。」我昨天坐在火山口想了一
晚,我一定不能以自己原來的相貌出現在鬥法會上,甚至最好不能讓人知道我是靈體,因為
別的不說,單是修真的偏見與固執我可是深有體會,我可不想節外生枝,更何況很可能遇到
邵飛!  

  幸好,困在鎖龍柱上那段時日,無聊地將五行吸附在靈體表面的玩耍給了我提示,何嘗
不能按人體的五行分佈將靈體上附上一層元素,經過一夜的嘗試,我現在基本已經可以做
到,本來裝作人類對於鬼妖來說都是基本,只要知道原理,作起來並不困難,難的是隱藏自
己的氣息,當然在玉佛珠的幫助下,這已經不是問題。  

  「化裝?」抱月顯得有些驚詫:「為什麼要化裝呀。」  

  「鬼的身份太顯眼了,而且行事有諸多不便,所以我想換個身份。」  

  「什麼!」抱月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有些不信道:「宗主可以幻化成人嗎?」  

  聽了抱月的話,我笑道:「不是幻化成人,是化裝,就是表面看起來和人差不多,好了
好了,你還想不想早點出發,你快回去等我。」  

  「哦!那宗主可要快點啊,別讓我們等心急了。」  

  看著抱月那一蹦一跳的身影,我心中一陣莞爾,這麼大的人和孩子一樣貪玩,也沒有什
麼心計,修真界真是個奇妙的地方,如果讓抱月和抱松呆在凡間的話,恐怕八成會被人看成
怪物看的,其實凡間又何嘗不是少了這些天真,而又有太多的爾虞我詐。  

  想到這裡,我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感應了下四周的五行,不一會,我身上炫起五色
的光芒,那是五行彙集在我身上的表現,我集中心神按照比例將五行仔細的排列,只見附在
靈體上的五行替換著閃耀個不停,如此過了十多分鐘後,方才滿意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
在空中一抓,一面水鏡浮現在我面前。  

  我滿意地看著水鏡中的那中臉,說不上英俊,但是稜角分明的五官再配上國字臉給人一
種剛毅的感覺,如果不用手觸摸的話,只憑外表看,是不會有人知道我靈體身份的,而且因
為玉佛珠的原因,甚至包括修真都不會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道抱月和抱松看了我的化裝會是什麼表情,我斜了下嘴角,右手輕輕一彈,水鏡四
散消失在空中,轉身向火鱗洞飛去。  

  「小雪,等會你要跟我在一起哦,不要和師兄在一起,我給你吃好多好吃的。」  

  我一進火鱗洞就看見抱月在虐待小雪,只見小雪連抓帶撓得向抱月比畫,好像在告訴
她,自己不喜歡吃那點東西,但是在抱月的眼中小雪就是個可愛的寵物,仍把小雪抓在手
中,孩子氣的威脅道:「再叫我就把你賣了,哼哼!讓宗主都找不到你。」  

  ......我無語了。  

  小雪聽了抱月的話掙扎得更厲害了,抱月抓著小雪不放,嘿嘿的陰險道:「知道害怕了
吧,知道就乖乖地聽我的話,我會對你很好的哦,會拿你最喜歡吃的松子給你。」  

  這時,小雪已經發現我的存在,對著我吱吱直叫。  

  見小雪向我呼救,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抱月的身後哭笑不得道:「抱月!我和你
說過了,小雪喜歡吃的是能量,不是松子,你給它亂吃點東西,會把它吃壞的,它當然會怕
你。」  

  抱月明顯沒有發現我已經到了她的身後,這時,突然聽到我的聲音,條件反射地跳了起
來:「啊!」  

  小雪一擺脫抱月地魔爪,就向我躥了過來,在地上對著我使勁地作揖點頭,我看著小雪
的滑稽樣,心裡好笑,這段時間跟著抱松混,這小子居然學了不少禮儀。  

  「你,你是誰?」抱月從驚詫中回過神來,拔出晶彤指著我問道。  

  呵,反應不錯,蠻好玩的,我滿眼含著笑意得看著抱月,閉著嘴不說話,想看看抱月接
下來會怎麼樣。  

  「師妹,不得放肆。」抱松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火鱗洞裡走了出來。  

  「師兄,你知道他是誰?」抱月疑惑地看著抱松。  

  抱松徑直走到我的面前,對著我作揖道:「宗主,我們已經打點好了,隨時可以出
發。」  

  恩?這麼快就認出我了,難道我有什麼地方露餡了嗎?我疑惑得看著自己身上,感覺與
常人沒有什麼不同,當我眼光落在玉佛珠和紫宵處,心中恍然,看來是這兩樣東西出賣了自
己,當然還有小雪那個小精靈也是罪魁禍首。  

  見身份已經被拆穿,我訕笑道:「抱松好厲害的眼力啊。」  

  抱松謙虛的笑了笑道:「哪裡,剛才若不是見了小雪如此親密,而且宗主身上的兩樣寶
物,當憑外表就算抱松再厲害也是看不穿啊。」  

  「師兄你說他是宗主?」一旁抱月似乎有點不信的跑過來用手指戳了戳我,見手指穿身
而過,驚訝道:「呀!真的是宗主。」然後疑惑地看著我道:「宗主,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的,和常人差不多啊,好厲害,而且相貌也變了。」  

  我笑著正要解釋,抱松早就拉著抱月道:「師妹,以前師傅叫你好好用功學習,你就是
不聽,鬼化常人是正常的事,而且變化相貌也不困難。」說到這裡看著我好奇道:「只是,
一般來說,人有人氣,鬼有鬼氣,但與宗主相識以來,別說鬼氣,就連人氣都感覺不到,只
能感覺到一些縹緲的氣息,原本我還是沒注意,但今日宗主如此打扮,我忽然想起這個問
題。」說著,瞪著大眼對著我道:「宗主你真的是鬼嗎?」  

  嘿嘿,要是能透過玉佛珠察覺到我的鬼氣,那還能叫玉佛珠嗎?我當下對著抱松笑道:
「廢話!不是靈體是什麼?」  

  「那,宗主怎麼隱藏自己的氣息的?」  

  我故作神秘地嘿嘿笑道:「這個是秘密,時機成熟你們就會知道了。」我心道:等我成
仙了,你們就有機會知道了,嘿嘿。  

  抱月在一旁正聳著耳朵聽得入神,見我沒有回答,嘟嘴道:「宗主真小氣,哼!」  

  看到抱月的樣子,知道撒嬌前的爆發就要來了,我連忙向抱松使了個眼色。  

  抱松不愧是有資質學習修真的人啊,收到我的眼色,急忙向抱月道:「師妹,我們快點
出發吧,早點到我們還可以在浮雲谷多玩兩日。」  

  「是啊,是啊,如過你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出發。」我打開乾坤袋,低頭對腳下的小雪
道:「來!小雪,我們出發羅。」小雪機靈地一縱身跳進乾坤袋,我喚起紫宵一溜煙衝出火
鱗洞,向空中飛去,留下面面相窺的抱松和抱月。  

  抱月見我飛走,銀牙一咬:「狡猾!」踱腳追來,抱松也急忙跟著抱月飛向空中。  

  我看著身後急追而來的抱松和抱月,雖然我的速度沒有到極限,但就是目前的速度,按
照一個月以前的抱松和抱月的修為來說,穩穩當當的跟上已經是很不錯了,而現在他們還可
以輕鬆的打鬧,這一個月的修為由此可窺一斑。  

  我站在紫宵上,痛快地呼吸著四周自由的空氣,忽然想起來,自己還需要一件衣服,一
件寬大的長袍來遮住玉佛珠,還有紫宵也需要用布來包裹住,只有這樣才能萬無一失,才不
會被少陽的熟人發現。  

  心念所及,我站在紫宵上,用右手稍微聚集一些木氣,閃著青色氣息的木元素一點一點
地聚集在我手中,星星點點,川流不息,再用左手夾雜上少許的水元素,不多時,一件雪白
的長袍就出現在我手中,我將長袍罩在身上,試了試,感覺還不錯,只是還少些什麼,我看
了一下,左手聚了些金元素,在肩膀兩側加了金屬的墊肩,並且在長袍的裙擺和袖口處袖了
四條金龍。  

  做好這些我滿意地笑了笑,再將紫宵也用白色的布包裹起來,這樣就沒有人認識我了,
哪怕是大師兄想認出我也沒那麼容易吧。  

  「宗主!好漂亮啊,我也想要,給我也做件嘛!」  

  聽到這個聲音,我一時頭大了起來,只好嘿嘿地回頭對著抱月笑道:「這個法術這麼簡
單,你自己不會做嗎?」  

  「很簡單嗎?應該怎麼呀?教教我呀。」  

  我受不了抱月的糾纏,再看看抱松也是一副我很想知道的表情看著我,只好笑著解釋
道:「其實就是應用五行相生的原理,用木水之氣作出衣服,再用金做些修飾就可以了。」
其實我說得這麼簡單,但卻故意漏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使用木水之氣之前,必須先用法
力在手中作出衣服的模型,要不然做出的只會是一團布料,我之所以不說,就是想讓他們自
己思考。  

  抱月和抱松聽完我的解釋後,站在自己的飛劍上,開始慢慢地嘗試,抱松終究是對法術
有著特殊的癖好,憑著自己多年對法術浸淫的經驗,連續作出幾塊布料後,就發現不對,思
索了片刻,下次出現在抱鬆手中就是一件黑色的緊裝。  

  而抱月則不行,連續失敗了幾次以後,抬頭瞥了瞥我和已經穿上新衣服的抱松,眼睛一
紅。  

  不好,要耍脾氣了,我急忙道:「抱月,你想想看,你是不是缺少了什麼步驟。」  

  「缺少步驟?」抱月畢竟不是呆子,經我這麼一提醒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不多時,也做
出一條紅色的裙子罩在身上。  

  法術成功的抱月臉上馬上雨過天晴,笑著問抱松道:「好看不好看。」  

  本來就清麗脫俗的抱月,穿上這條大紅色的裙子後,整個人更顯得嬌美可人,抱松早就
看得癡了,這會只知道恩恩恩點頭,哪裡還會說什麼話。  

  抱月一看抱松的樣子,臉一紅,嗔怪道:「呆子。」  

  這兩個人怎麼每次不分場合的啊?上次逃跑也是一樣,我可不想當電燈泡,要當就當瓦
斯,我當場咳嗽了兩聲,這才把陷入郎情妾意的兩個人拉回現實。  

  抱松難堪地望了望我,另一邊抱月早就羞地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了。  

  呵呵,真好玩,我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們。  

  路上如此一鬧,原本長遠地旅途倒也顯得不再苦悶,一轉眼就已經到了浮雲谷口。  

  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白雲,如同身入仙境一般,浮雲谷,當真是浮雲千裡,我心中贊
道。  

  「宗主,這裡就是浮雲谷,我們下去吧,按這裡的規矩是不能仗劍飛行的。」抱松在一
邊解釋道。  

  「不能飛行?這是為什麼?」我好奇道。  

  抱月笑道:「是這樣的,浮雲谷是四大書院的專屬修煉場所,為了表示對四大書院的尊
重,修真界都有個不成問的規矩,就是在四大書院的管轄的範圍都必須以禮相待,不能使用
法術,這浮雲谷自然也不例外。」  看來四大書院的地位實在是超然,既然修真都如此,我
也不能特殊,當下和抱松抱月降下飛劍,落了下去。  

  哈!人真是多啊,剛才被厚厚地雲層擋住沒有看到,這時落了下來才發現,在浮雲谷四
周早已經是人聲鼎沸,各路修真來往絡繹不絕,最誇張的是浮雲谷四周的廣場上林立著不少
木製閣樓,每個閣樓上空都盤旋著幾個法術凝結成的大字,什麼正一,嶗山,華山,之類
的,當然還有些沒有聽過的門派。  

  諸如此類的閣樓多如牛毛,我不禁感慨道:「這些人真是有遠見啊,這麼早就過來搶地
盤蓋房子了,連修真界都如此,難怪凡間地皮房價那麼高。」  

  「那個,宗主,那些房子不是蓋的。」  

  「不是蓋的?難道是種的嗎?」我看著抱月的眼中分明有幾絲得意。  

  果不其然,抱月有些憐憫地看著我,道:「宗主,那個房子真的是種出來的!」  

  「什麼!」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抱月,不過轉念一想,這裡是修真界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劍都可以種,種種房子有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讓抱月這個丫頭抓到把柄讓我有些不爽,我
當下裝做老沉道:「你們有種子嗎?」  

  「種子?」這會輪到抱松和抱月對著我大眼瞪小眼了。  

  「對!種子,種房子沒有種子怎麼行,你們應該有吧,可別告訴我沒有。」我攤開手對
他們招了招,示意他們把種子交出來,我也種個房子玩玩。  

  聽了我的話,抱松和抱月終於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了,礙於邊上修真眾多,抱松強忍著
笑,走到我身邊,附耳道:「宗主,沒有種子的,只有這個。」說著從自己的乾坤袋裡掏出
一個木製的小房子遞到我手中。  

  我看著手中和玩具一樣大小的房子,在看看抱月和抱松那強忍著的笑意,完了,這回朽
大了,我把手中的房子把玩了一會,稍微用意識感應了一下,才發現這個木製房子並不是只
用木頭製作那麼簡單,嚴格來說,這是一個經過木元素壓縮過的房子,水生木,如果用水元
素刺激裡面的木元素的話,房子就會急速的膨脹。  

  「這房子需要灌溉三成的水分吧?」我一邊感應著木元素的密度,一邊問道。  

  抱松聽到後,顯得有些吃驚道:「不錯,宗主怎麼知道的。」  

  我微微笑了一下,對抱松道:「現在離浮雲谷口比較近的位置都被佔據了,我們先去找
個位置吧,再遲只怕沒有位置了。」說完,帶著抱松和抱月向外面走了一裡多地,終於這裡
顯得不那麼擁擠。  

  我看了看四周,這裡只有零散的幾個修真門派,也不怎麼有名氣,不過也好,至少很清
淨,我對著抱月道:「你看,我們就這裡怎麼樣?」

無名 2008-2-17 09:52

抱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我把手中的房子放在地上,對抱松道:「你來吧。」我沒有結印的習慣,所以這些事還
是讓抱松來做比較好些,省得還沒比賽就漏了自己的底細。

  抱松用了片刻就將房子弄好,並且用土元素在房子上空做了大寫的土字,表示這裡住的
是土宗。  

  走進房子裡,房子不大,就四層大小,傢俱倒是一應具全,不過與剛才看得那些大門派
的帶著院子的房子來說,我們這裡是相當簡陋了,我們三人一人選了一層住下。  

  想起後天就是鬥法會了,心情有些激動,盤坐著怎麼也合不起來眼睛,這樣,還不如索
性出去走走呢,這浮雲谷我以前還沒有來過,順便還可以看看大師兄他們有沒有來。  

  想到這裡,我打開房門,正準備向樓下走出,忽然發現黑壓壓地屋裡有兩個黑影在小心
翼翼地往門口挪動,有賊?我急忙用心神感應抱松和抱月,心中頓時啞然,哪裡是什麼賊,
那氣息根本就是抱松和抱月兩個,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想趁我不注意,溜出去玩,正好,嚇
嚇他們。  

  「咳!咳!」我站在樓梯上大聲咳嗽了兩聲。  

  「哎呀!」伴隨著一聲慘叫,緊接著「咕咚」一聲。  

  呵,誰那麼倒霉,不知道是抱松還是抱月摔倒了,我在心中暗笑,伸手喚出一道火焰浮
在手中,把屋內照得一片通明,只見抱松摸著屁股愁眉苦臉的站在地上,抱月則躲在抱松的
背後。  

  我好笑道:「你們兩個半夜三更的這是要到那裡去?」  

  抱松和抱月見被我識破,訕笑道:「不瞞宗主,我們想出去轉轉。」  

  「呵呵,帶不帶我一起去啊?」  

  本以為自己出去沒有希望的抱松和抱月,見我竟然主動要求出去玩,當然求之不得,連
忙點頭。  

  我和抱松,抱月來到門外,門外的大多數修真也是睡不著,畢竟後天的鬥法會關係他們
終身修為,心情都有些激動,一時間這浮雲谷口也是熙熙攘攘,再合著邊上的景色,我有幾
分回到古代的錯覺。  

  我們一路走走望望,我是在找少陽的門面,而抱松和抱月則是在看熱鬧,聽著身邊的修
真高談闊論。  

「噫?這不是抱月妹妹嗎?幾年沒見出落得越來越水靈了。」  

  我轉身看去,只見一個穿著華色錦服,面目俊秀的少年,正瞇眼盯著抱月打量個不停,
抱月此時眉頭緊皺,但還是禮貌道:「原來是公子珍落,小女子失禮了。」  

  那個所謂的公子珍落見抱月如此態度,兩個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笑得瞇在一起,看樣子准
備繼續糾纏下去。  

  我本就對珍落沒有什麼好印象,此刻,向前跨出一步,擋在抱月身前,道:「這位公
子,我們還有事情要辦,你和抱月可否以後再敘舊?」  

  珍落有些措懊地看著我,面露不滿道:「還未請教閣下是。」  

  「他是我們的新宗主。」抱松在一旁替我回答道,看來抱松也對這個傢伙沒好感。  

  「哦!原來是宗主啊。」珍落有些吃驚地打量了我一下,連道:「失敬失敬,既然你們
有事要辦,我就不打擾了。」說完轉身離去。  

  我正早想如果他死纏爛打,下一步該怎麼辦,沒想到他竟然自己知趣的離開,這倒讓我
有些手足無措。  

  「這傢伙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戰。」也許是看到我的迷茫,抱月向我解釋道:「也許他
窺視出來宗主的修為在他之上,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我點了點頭,看著珍落消失的背影,問道:「這人和你很熟嗎?」  

  「哼!」抱月皺鼻道:「他是縹緲宗的少宗主,,全名叫歐陽珍落,為人極其好色,是
招花引蝶之輩,若不是害怕得罪他而連累土宗,我才不肖與他想識。」  

  「飄渺宗?」又是以宗字結尾的,我好奇道:「也是家族修真?」  

  「嗯!」抱月點點頭:「是地球上最有勢力的家族修真,其宗主歐陽韶華修為極高,具
說已經快到度劫期了。」  

  「哦!」  

  說話間不期然我抬頭看了一眼,少陽兩個玄金色的大字錯落在我眼前,我心中頓時一陣
翻江倒海,少陽,又看到這兩個字了,少陽。  

  我呆呆地立在少陽大院的門前。  

  「宗主!你怎麼了?」抱松看出我的失態,連忙問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來一些往事,算了,我們走吧。」路過
少陽大院,我不時地回頭看了幾眼,期望可以看到大師兄和青松的影子,但直到少陽消失在
我眼中,他們的身影都沒有出現。  

  正當我心中有些失落的時候,突然前面兩個修真之間的談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喂!你聽說了嗎?這次仙界好像來人了。」  

  「是啊,我也聽說了,好像身份好不低,是掌管東方仙界的兩大青龍戰將之一的光
臣。」  

  「是嗎?是仙界統領所有戰力的八大戰將中之一啊,那修為一定很高吧。」  

  「嗯,據說是大羅金仙的修為。」  

  大羅金仙的修為?我忽然想起不久前闖入無幽谷的那個仙人,難道兩個人會是一個嗎?
我不由地跟在他們身後仔細聽了起來。  

  「你說他過來是做什麼的?」  

  「不知道,反正現在他好像和岳麓書院的一個袖女關係比較密切,那個袖女叫什麼來
著,好像是叫如夢吧。」  

  「哎!算了,神仙的事我們還是少管點好,先把自己的修為修煉上去再說吧。」  

  「是啊,是啊!」  

  如夢?剛才他們說的話,打開我沉寂已久的心扉,他們說的那個如夢是曾經讓我驚為天
人的如夢嗎?那袖女又是什麼?  

  帶著這些疑問,我已經沒有心思再閒逛下去,我對著抱松和抱月道:「你們慢慢逛吧,
我需要回去休息一下。」說完,不顧抱松和抱月驚訝的目光,獨自向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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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十五章 結拜!!  

  我獨自一人回到屋內,回想著剛才聽到的話,青龍戰將光臣到地球上做什麼?如果光臣
真的闖入無幽谷的仙人,難道那次是偶然的嗎?又或者是專門針對我去的,如果是後者的
話,看來以後遇到他還是小心點好,雖然我對玉佛珠有足夠的信心,但是對級數那麼高的仙
人來說,我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我踱步走到窗邊,輕柔的月光灑在身上,我不經意地抬頭看了看天空,皓月當空,好久
沒有看過如此美麗的月亮了,今天是幾號,我面對著月亮,深深吸了一口氣,今天是二月十
四號,是情人節,又是一個沒有情人的情人節,我忽然感到心中沒有來由地一陣刺痛,是七
夜嗎?還是如夢?  

  我搖了搖頭,輕輕笑了一下,我怎麼會想起如夢,難道只因為剛才聽到得那些話?袖
女?袖女是什麼,為什麼他們要說如夢是袖女呢,我想起當年激怒如夢的樣子,笑了下,看
來是我多慮了,依照如夢冰清玉潔的性格,袖女應該不是什麼賣笑的差事吧。
夜總是比白天短,在寂靜中如一縷青煙滑過,不經意間,已是旭日初升。  

  「抱松!抱月!走逛街去。」 我推開房門叫道,畢竟明天就是鬥法會了,今天我還要
進谷去摸摸底,熟悉下場地。  

  恩?怎麼搞的?若是往日抱月要是聽到逛街一定會第一個衝出來的,怎麼今天沒有反
應。  

  我看著抱松和抱月那緊閉的房門,眉頭一舒,差點忘了,昨天晚上我讓抱松和抱月獨自
遊玩,想來他們肯定是玩到很遲才回來,雖然修真不需要睡眠,但是昨天白天一路奔波,晚
上又在嬉戲,況且他們修為尚淺,現在應該是趁著清晨在打坐恢復精力吧,這樣也好,我自
己出去看看,清淨很多。  

  想起抱月那粘人的樣子,我趕緊打開大門,鑽了出去。  

  雖然只是陽春二月,但是浮雲谷內早已春意盎然,四處綻放的花朵肆意遍部在谷內每一
寸角落,旭日帶來的暖流扶遍全身,在這裡我感覺不到一絲初春的寒意。  

  看著漂浮在身邊不遠的雲彩,如同走在仙境中一般,我伸手掠過一道雲朵,感覺著雲彩
穿身而過的奇妙,忽然想起李白的詩句,心中難免幾絲惆悵,不禁呤道:「浮雲遊子意,落
日故人情。」  

  「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我順著聲音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謙謙書生打扮的人,拿著折扇正站在我身後。  

  來人見我回頭,彎腰作揖,微笑道:「剛才聽兄台呤詩,我一時詩性大發,打擾兄台雅
興,還請見諒。」  

  我看來人彬彬有理,心裡面頓時有幾分好感,只是這書生打扮好像在修真中還是第一次
看見,以前看到的基本都是道袍在身,心中有幾分好奇,決定問個明白,當下微笑道:「沒
有關係的,我只是一時由感而發。」  

  「嗯?聽兄台語氣似乎是修真後起之輩,不知小可猜得對否?」  

  「哦!不錯,我是千禧年以後才學的修真。」我笑道。  

  「呀!」書生一臉錯愕:「千禧年,待我算算。」說完掐指一算,過了片刻抬頭道:
「那豈不是與大唐相差幾百年了。」  

  大唐?看來這個書生真的是我的老祖宗了,我有些恭謹道:「嗯,有好幾百年了。」  

  書生聽後,輕輕歎了口氣,面色頓時憂鬱下來,顯得有些惆悵:「當真是山中一日,山
下百年啊,想不到我楊牧一日進山,再回首以過百年身。」  

  書生見我有些聽得有些迷茫,笑道:「小兄弟,哦!我叫你一聲小兄弟不知當得不當
得。」  

  開玩笑,按你的歲數何止可以叫我小兄弟,我笑道:「楊牧大哥,按歲數來說,你是我
的前輩,小兄弟你儘管叫,沒有關係的。」  

  「呵呵。」楊牧笑著點了點頭,讚賞道:「小兄弟不拘小節,我與你一見如故,不如我
們就此結拜算了。」  

  結拜?才聊幾句,想不到這個書生居然喜歡玩這個,不過想一想電視裡的古人也都差不
多,讀書人性情耿直嘛,我想了一會,反正會自己也沒有壞處,而且自己對書生也有幾分好
感,於是點頭同意。  

  「既然如此,我們擇時不如撞日,就於此時此地結拜,不知兄弟意下如何?」書生顯得
很是開心。  

  「等等!」我忽然想起戒嗔,忙道:「楊牧大哥,在和你結拜以前,我已經和一個人已
經兄弟相稱,不知道這次結拜能不能把他也算進來。」  

  書生想了想,點頭同意道:「兄弟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一起結拜也未嘗不可。」  

  「既然大哥同意了,那我們就結拜吧。」  

  「好!」書生當下就對著東方跪了下來,我見書生跪下,自己也不遲疑,畢竟關於結拜
我是聽過太多。  

  書生朗生對著旭日道:「我!楊牧!」  

  我也學著書生道:「我!天星!」  

  「今日在浮雲谷,與天為誓。」  

  「結為兄弟!」  

  「從今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生死相隨、永不離棄。」  

  「有違此誓萬劍穿心、暴屍荒野、永不超升!」  

  我驚訝地看著書生,不,這時應該叫楊牧大哥了,我沒有想到他竟然說出如此重的誓
言,本來我也只是一時好玩,現在我心中已經有些後悔,畢竟我的身份......  

  「二弟!」  

  「嗯?」我抬頭看到楊牧大哥那興奮的表情。  

「可否告之大哥,素未蒙面的三弟是個什麼樣的人?」  

  「戒嗔?」想起戒嗔我心中有些開懷,想不到就因為他結拜不在,結果給他排了個老
三,不知道他知道後會不會氣死,我笑道:「他是個和尚,和你我差不多,都是性情中
人。」我心道:其實都是三個做事不經過大腦,荷爾蒙過多的三個呆子,呵呵。  

  「哦!我想也是,三弟一定不會差到哪去。」說完,開心地對著天空一聲長嘯,聲音直
上九宵,一時間四周的浮雲全部被聲音帶得向空中飛去。  

  好厲害,我見大哥只是隨意的一聲,就有如此大的威力,心中感慨道:大哥就是大哥,
實力終究不會弱。  

  「哈哈哈!二弟我今日心情甚是開心,想不到我楊牧才出山,就遇見兄弟,你說我怎能
不開心。」  

  我心情受到大哥的渲染,一時間也意氣風發,是啊,世事坎坷,兄弟難求。  

  過了一會,我想起先前自己的疑問,便好奇道:「大哥,還不知道你在哪裡修真?」  

  「呵呵,說起來二弟可不要不信。」大哥顯得有些神秘。  

  「哦?」大哥的態度讓我更加好奇,忙道:「大哥儘管說,我信就是。」  

  「哈哈哈!那我可說了啊。」  

  看起來大哥的心情真的很不錯,居然想逗小孩一樣逗我,我也笑道:「請說。」  

  「我記得那年是武德九年,那是我還是個舉人。」  

  「武德九年?」我驚訝道:「玄武門之變!」  

  楊牧大哥笑了笑道:「那是後世人說的吧,我只記得當時兵慌馬亂,為避戰火,我準備
獨自一人離開長安回老家避禍,於是連夜趕路,沒想到遇見強盜,不但身家被強還被推下懸
崖。」  

  「啊!那後來呢。」  

  「就在我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竟然被山崖突起的松樹掛住,這才免去一死,等我費盡
九牛二虎之力下得崖底,才發現這裡四處皆是懸崖,儼然是一處天然牢獄,為了生存我只好
每日摘些山崖低處的果實充飢,但秋去凍來,山崖內漸漸沒有食物可以果腹,我只好攀爬到
更高處,無意間竟然讓我發現,其實有一處崖壁只有二人高,再上面看似山石的地方居然是
一處山谷,似乎有人居住。」  

  「哦!那一定是結界。」聽到楊牧大哥說到這裡我心中有幾分明了,想不大哥居然會有
奇遇。  

  「不錯,那就是結界,我也是後來看到山谷內遺留下來的書籍才發現的。」  

  「那山谷的主人是誰?」我不禁有些好奇。  

  「不知道,修真的人又有誰會在乎名利,留下姓名呢。」大哥輕輕一笑,繼續道:「我
當日迫於生計,苦讀山谷藏書,日夜打坐修煉,終於有一日我可以仗著法寶飛出懸崖,但來
到世間才發現以是盛唐,家中親人都以不見,於是就遊走與文人之間,末了也覺得索然無
趣,又重回山谷,一直修煉,前段時間獨自在谷內修煉,突然感應到仙氣,於是想出來看
看,尋尋仙蹤,心中有些疑問也好請教一二。」  

  聽了大哥的話,好像他並不知道在這裡要舉行的鬥法大會,我奇道:「難道大哥不是受
到邀請來參加鬥法會的?」  

  「鬥法會?」大哥一頭霧水:「這裡山清水秀,而且修真眾多,我路過時,一時好奇下
來看看而已,你說的鬥法會是什麼?」  

  看來大哥是真的不知道鬥法會了,我於是將召開鬥法會的原由告訴了楊牧大哥。  

  「哦?可以進四大書院學習?既然敢稱為四大書院,而且是眾修真嚮往之地,想來一定
有過人之處,如果可以進去參考一番,或許對自己有些幫助也不一定。」  

  我見大哥決定參加鬥法會,心中有幾分開心,我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把大哥當成
了自己真正的兄弟。  

  「哎呀!」  

  突然走在前面的楊牧大哥慘叫了一聲,幾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怎麼了?」我急忙走向前去。  

  「前面有結界。」楊牧大哥摸著腦袋站起來,想前走去,用手小心翼翼地摸著前面的空
氣,似乎觸摸著一層看不見的牆,一邊摸一邊驚訝道:「怪哉,怪哉!竟然同時有兩層五
行。」  

  兩層五行?看著楊牧大哥的怪樣,我也走向前去,小心地摸著身前看不到的結界,土,
這是我接觸到結界的第一感覺,然後再仔細地感覺了一下,不對,這並不是單純的土,在土
的裡面還有火,土與火,我嘗試著將包裹著火的那點土元素去掉,誰知道剛撥去一些土元
素,結界的紅光突然從四周由遠及近向我迅速襲來。  

  「快讓開!」楊牧大哥見狀不對急忙向我撲來。  

  不好!在楊牧大哥向我撲過來以前,我向後一退,「碰!」這是楊牧大哥撲空摔落在地
的聲音,緊接著整個結界如同被火燒一樣,一瞬間發出赤紅的光芒,熾熱的熱浪燒得地表一
片焦熱,但光芒也只是出現了幾秒鐘,然後又恢復了正常。  

「好險!」楊牧大哥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裳,向我走來:「二弟還好你躲的快,要不然剛
才肯定會被灼傷。」  

  我心中也是連呼僥倖,當然並不是因為結界的反撲,畢竟天火我都遇見,這點小火我是
不放在心上的,只是想起剛才楊牧大哥向我撲過來時,我既有幾分感動,又有幾分後怕,剛
才要是讓他撲中,只怕我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嗯?剛才你對結界做了什麼?居然會被結界反撲?」楊牧大哥好奇道。  

  「沒什麼?我只是聽大哥說他是又兩層五行復合起來,所以我就看了下,不知道結界怎
麼就突然反撲了。」我對楊牧大哥沒有說實話,因為沒有哪個修真對五行的感覺會比鬼還靈
敏,哪怕是楊牧大哥,我想以他的修為要想準確的感應到被土元素保衛的火,只怕也是不
行,所以我還是不說為好,省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楊牧大哥聽了我的解釋,也沒有懷疑的意思,只是關心道:「二弟只要沒事就好,我想
你可能是碰了什麼禁制。」  

  「到底是什麼人在這裡放了這個結界?」我想起剛才的事,心中還有些窩火。  

  「是四大書院吧?我想我們來到不該來的地方了。」說著楊牧大哥用手指了指頭上。  

  浮雲谷!四個剛勁有力的大字刻在頭頂的山壁上,怎麼到浮雲谷了,看來是剛才聊天聊
昏頭了,但是這裡下了結界也就是說浮雲谷不許生人進入,哎!看來想熟悉場地的願望是沒
有辦法實現了,不過這樣也倒是公平,除了四大書院的人以外其他的人也沒有辦法進去。  

  「看來此次誤打誤撞,我是來對地方了。」楊牧大哥顯得有些興奮:「想不到這四大書
院居然會雙層法術疊加,無論如何我也要進去學習一下才好。」  

  雙層法術疊加,大哥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如煙說過她們岳麓書院似乎會三層
法力疊加,這法力疊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心中十分好奇。  

  「二弟!二弟?」  

  「嗯?」  

  「你在想什麼呢?我都喚你好幾聲了。」  

  「我在想這法力疊加到底是什麼回事。」  

  「哦?看來二弟也對這法力疊加產生興趣了?」楊牧大哥笑道。  

  我訕笑道:「哪裡,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對了大哥好像還沒有住處吧?」  

  「哈哈,我們修真四海為家,誰會在意自己住處,實在沒地方可住,就找一處僻靜之
地,打坐休息一下既可。」  

  我看著楊牧大哥道:「大哥,這次鬥法會不知道要開幾天,你要是沒地方住,不如就和
住一起吧,反正我那房子大,多一個人不多。」  

  楊牧大哥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道:「也是,如此一來就要老煩二弟了。」  

  「呵呵,兄弟之間何必如此客氣。」我笑著把楊牧大哥引入土宗的房子內。  

  「宗主!你去哪裡玩了?也不帶人家去。」我剛進屋,抱月就開始撒嬌,幸好她也發現
了楊牧大哥,馬上停了下來,指著楊牧大哥好奇道:「他是誰啊?」  

  「他是我的結拜大哥,這幾天他要住在這裡和我們一起參加鬥法會。」我笑著解釋
道。  

  抱月嘟著嘴似乎不太高興,楊牧大哥一看,笑道:「想不到二弟居然是一派宗主,失敬
失敬。」  

  我嘿嘿一笑道:「抱月從小被慣壞了,還希望大哥不要見怪,還有我們兄弟之間哪裡有
什麼宗主不宗主的。」  

  「呵呵,二弟此言差以。」大哥笑著搖了搖手中折扇,笑道:「既然抱月是你晚輩,我
又怎麼會見怪呢,更何況沒有送禮物還算是我做長輩的失禮呢。」  

  聽了大哥的話,我心中一喜,忙對抱月道:「楊牧大哥要送你禮物,還不趕快謝謝人
家?」  

  誰知抱月並不領情,嘟嘴道:「要給就給兩份,連師兄那份一起給。」  

  高!實在是高!要禮物都不臉紅,果然是抱月,皮有夠厚,我在一邊對著楊牧大哥嘿嘿
的直笑。  

  楊牧大哥聽了抱月的話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還好此次出山,將谷內可以帶的東西都
帶了,要不然此刻還真得拿不出手。」說著從衣服邊上隨身攜帶的乾坤袋內掏出兩個玉簪
子。  

  遞給抱月道:「此為龍鳳簪,一陽一陰,是集世間陰陽二氣錘煉而成,對元嬰以前的修
為有莫大的好處。」  

  抱月一聽,馬上接過手去,愛不釋手地揣在懷裡,笑道:「多謝道長!」  

  「道長!」楊牧大哥一聽,樂得連連拍著折扇笑道:「妙哉!妙哉!」  

  我見抱月領了禮物,心中也是替她高興,這樣一來抱月和抱松的修為又可以有所精進,
對土宗的壯大來說無償不是件好事。  

  在房中我又與楊牧大哥聊了許久,然後兩人都有些疲憊,互相告辭回房打坐修養去了,
畢竟明天就是鬥法會了。  

看著漂浮在身邊不遠的雲彩,如同走在仙境中一般,我伸手掠過一道雲朵,感覺著雲彩穿身
而過的奇妙,忽然想起李白的詩句,心中難免幾絲惆悵,不禁呤道:「浮雲遊子意,落日故
人情。」

  「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我順著聲音回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不遠地方已經站了一個古裝打扮的年輕
人,此刻正背負著雙手面帶笑容地看著我。

  好深的修為啊,我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我忍不住細細地打量著面前的人,來人大約雙
十年華,看衣著應該修真有些時日了,背上負著一把古劍,一雙朗目神光流離,劍眉直衝雲
霄,甚是俊郎,雖然背負著雙手,但給人的感覺卻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其芒。

  來人見我回頭,拱手微笑道:「一時唐突打擾了朋友的雅興,還請原諒」

  我看來人彬彬有理,心裡面頓生幾分好感,決定問個明白,當下微笑道:「沒有關係
的,我也是一時由感而發。」

  「聽朋友的語氣,似乎修真的年限並不長久,不知道我猜的對否?」

  「哦?」來人竟然可以從我說話的語氣中得知我的修真年限,可見細心以極,驚訝過後
我也坦然道:「你猜的不錯,我修真還不足十年。」

  「啊!」來人顯得十分驚訝,瞪大了雙眼,不感置信得看著我:「你是說,你修煉不足
十年?」

  「嗯!確實如此。」我確認地點了點頭。

  來人驚得楞在原地,半餉才緩過氣來,搖著頭口中連呼:「想不到啊,想不到。」

  想不到?有什麼想不到得?我不解得看著來人奇怪的舉動,但來人接下來吐出的話卻讓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本以為百年內取得劍心已經驚天動地,想不到不足十年的修為竟然可以取得劍心。」

  聽到來人的話,我心中如同被錘頭砸了一下,頓時心亂如麻,他竟然知道我取得了劍
心,天啊!他竟然知道我有劍心?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是少陽派的?那麼他除了知道劍
心,他還知道什麼?他會少陽的死豬頭派來殺我的嗎?那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一點殺氣呢?我
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向後退出一步,試探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有劍心的?」

  來人見我的舉動,抱歉地笑道:「對不起,在下又唐突了,說起劍心,就不得不說起我
的師門。」

  我疑惑得看著他,這和他的師門又有什麼關係?

  來人彎下腰,席地而坐,順手示意我坐在他的身邊,彷彿一切來得那麼自然,絲毫不容
我的反對,看著他臉上慈祥的微笑,我心頭襲來一陣溫暖的感覺,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小
心翼翼地坐在他的身邊。

  來人見我坐下,含笑道:「說起我的師門,也是專注於用劍的門派,一度是修真門派的
領袖。」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打斷:「領袖?修真的領袖不是四大書院嗎?」

  「四大書院嗎?如果蜀山劍派還在的話,他們恐怕還不能出其左右。」話語之間透露出
的自豪意於顏表。

  「蜀山劍派!」難道真的有蜀山劍派?我心中莫名的興奮,蜀山奇俠傳在我腦海中的印
象還是十分深刻的,只是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有這樣的一個劍派。

  「霞落烏雲遮,劍破蜀山出。遙想當年,學劍蜀山中可是每一個習劍修真的夢想。」

  看著來人自信的表情,和蜀山先入為主的思想讓我漸漸地認同,蜀山在很久以前的確是
修真的領袖。


看著漂浮在身邊不遠的雲彩,如同走在仙境中一般,我伸手掠過一道雲朵,感覺著雲彩穿身
而過的奇妙,忽然想起李白的詩句,心中難免幾絲惆悵,不禁呤道:「浮雲遊子意,落日故
人情。」

  「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我順著聲音回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不遠地方已經站了一個古裝打扮的年輕
人,此刻正背負著雙手面帶笑容地看著我。

無名 2008-2-17 09:52

[table=100%,#FFFFE6][tr][td][size=9pt][發帖際遇]: [url=http://ds-hk.net/event.php]無名酒後駕駛, 被警察逮住罰款現金24Ds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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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深的修為啊,我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我忍不住細細地打量著面前的人,來人大約雙
十年華,看衣著應該修真有些時日了,背上負著一把古劍,一雙朗目神光流離,劍眉直衝雲
霄,甚是俊郎,雖然背負著雙手,但給人的感覺卻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其芒。

  來人見我回頭,拱手微笑道:「一時唐突打擾了朋友的雅興,還請原諒」

  我看來人彬彬有理,心裡面頓生幾分好感,決定問個明白,當下微笑道:「沒有關係
的,我也是一時由感而發。」

  「聽朋友的語氣,似乎修真的年限並不長久,不知道我猜的對否?」

  「哦?」來人竟然可以從我說話的語氣中得知我的修真年限,可見細心以極,驚訝過後
我也坦然道:「你猜的不錯,我修真還不足十年。」

  「啊!」來人顯得十分驚訝,瞪大了雙眼,不感置信得看著我:「你是說,你修煉不足
十年?」

  「嗯!確實如此。」我確認地點了點頭。

  來人驚得楞在原地,半餉才緩過氣來,搖著頭口中連呼:「想不到啊,想不到。」

  想不到?有什麼想不到得?我不解得看著來人奇怪的舉動,但來人接下來吐出的話卻讓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本以為百年內取得劍心已經驚天動地,想不到不足十年的修為竟然可以取得劍心。」

  聽到來人的話,我心中如同被錘頭砸了一下,頓時心亂如麻,他竟然知道我取得了劍
心,天啊!他竟然知道我有劍心?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是少陽派的?那麼他除了知道劍
心,他還知道什麼?他會少陽的死豬頭派來殺我的嗎?那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一點殺氣呢?我
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向後退出一步,試探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有劍心的?」

  來人見我的舉動,抱歉地笑道:「對不起,在下又唐突了,說起劍心,就不得不說起我
的師門。」

  我疑惑得看著他,這和他的師門又有什麼關係?

  來人彎下腰,席地而坐,順手示意我坐在他的身邊,彷彿一切來得那麼自然,絲毫不容
我的反對,看著他臉上慈祥的微笑,我心頭襲來一陣溫暖的感覺,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小
心翼翼地坐在他的身邊。

  來人見我坐下,含笑道:「說起我的師門,也是專注於用劍的門派,一度是修真門派的
領袖。」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打斷:「領袖?修真的領袖不是四大書院嗎?」

  「四大書院嗎?如果蜀山劍派還在的話,他們恐怕還不能出其左右。」話語之間透露出
的自豪意於顏表。

  「蜀山劍派!」難道真的有蜀山劍派?我心中莫名的興奮,蜀山奇俠傳在我腦海中的印
象還是十分深刻的,只是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有這樣的一個劍派。

  「霞落烏雲遮,劍破蜀山出。遙想當年,學劍蜀山中可是每一個習劍修真的夢想。」

  看著來人自信的表情,和蜀山先入為主的思想讓我漸漸地認同,蜀山在很久以前的確是
修真的領袖。

  「每一個進入蜀山的弟子都會去尋找一把劍,一把為自己而生的劍,去慢慢地習慣它,
愛惜它,與劍培養感情,因為每一把劍都會有自己的心,一個和人一樣的心,得到了劍的認
同,才有機會人劍合修,最終達到人與劍合二為一的至高境界,人就是劍,劍就是人,不分
彼此,無出左右,強過任何法寶,這不但是每個蜀山弟子的夢想,而且是每個修劍修真的夢
想。」說到這裡,頓了頓:「但,夢想終歸只是夢想,自從有蜀山劍派以來,哪怕在最輝煌
的時候,也沒有人真正的得到劍心,人心難免有些瑕疵,無奈劍心不與,有些蜀山弟子實在
按奈不住,甚至依仗著自己的修為強制取得劍心,但搶來的劍心又怎會人劍合一,因為習不
得真正的人劍合一,蜀山劍派也漸漸地沒落下來,剩下的也轉戰其他星體,以求找其他的方
法得到劍心的承認,留下來的人也只有我一人。」

  「哦!」他說到這裡我也有些漸漸明白了,有些慶幸自己在萬劍塚中的一通漫罵竟然會
得到萬劍的認同,想一想實在是有些僥倖。

  來人接著說道:「這近千年來我也一直在尋找著答案,如何才可以得到劍心的認同,一
再提高自己的修為,但卻感覺到劍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沮喪得想讓自己放棄,卻又不想
放棄這些年來的夢想,就在我徘徊的時候,我感覺到了萬劍的歡鳴,感應到了萬劍的心,我
知道一定有人獲得了劍心的認同,於是急忙破關尋找,但是劍心給我的感覺卻是忽強忽若,
有一段時間竟然完全消失了,直到前不久我才又感應到了劍心的存在,所以才趕了過來。」

  「你是想問我是如何獲得劍心的認同的?」

  見被我說中心事,來人不好意思地點頭道:「不錯,我的確想知道朋友你是如何獲得劍
心認同的。」

  在萬劍塚發生的事難道要告訴他嗎?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來人僅從我說話的口氣就猜
我修真的年限,可謂十分細心,而且只是一面之緣,不知道他為人怎麼樣,如果我說了我是
如何獲得劍心的,憑他的細心難保不會猜中其中的端倪,從而知道我的秘密,難道不告訴他
嗎?我看著來人期待的目光,卻有忍不下心,畢竟別人近千年夢寐以求的答案就在我的腦海
中,我的心中左右搖擺,難以作出決定。

  來人見狀,大度地笑道:「看來我還是有些冒昧了,朋友不想說就算了吧。」

  「不!我不是不是想說。」我急忙辯解道:「只是……」

  「沒關係的,我們相交甚淺,而劍心難求也是世人皆知,你不說,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如我們先做個朋友,你看如何?」

  見來人誤解了我的意思,我也不好辯解,不過和他做個朋友也算不錯,至少表面上看他
倒也不壞,便愉快地答應道:「那好吧,我們就做個朋友,我叫天星,天上的天,星星的
星。」

  來人見我答應,開心道:「我名叫一鵠,萬物歸一的一,刻鵠類鶩的鵠。」

  一鵠?一壺?哈哈哈,他師傅肯定喜歡喝酒,竟然取了這個名字。

  「天星,你笑什麼?有什麼開心的事嗎?可否告訴我?」

  我急忙道:「啊!沒事沒事!只是想到今天出來竟然無意間多認識了一個朋友,心中一
時開心,忍不住而已。」

  「我又何嘗不是呢,你可是我一鵠近千年結交的唯一一個朋友啊!」說著,大聲向山谷
長嘯一聲,亢長的嘯音震得山谷嗡嗡作響,山谷上空的雲霧竟然被聲音帶得向空中飛捲。

  好厲害,我在傍邊看得呆了起來,只是這隨便一嘯竟然有這樣大的威力,如果不是他自
己說他是蜀山弟子,我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仙人了。

  等我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才發現四周已經站了不少修真,正對著我們指指點點,我不想
太引人注意,於是急忙站起來道:「鵠哥,我們該走了。」一鵠年齡比我長,我叫他鵠哥倒
是叫得理所當然,只是叫起來卻有幾分彆扭。

  一鵠聽到我叫他鵠哥,似乎十分受用,笑瞇瞇地看著。邊走邊問道:「天星,我們要去
哪啊?」

  「回去啊!」

  「回去?蜀山離這很遠啊,難得出來一回,難道這麼快就回去了?」一鵠一臉的不樂
意。

  聽一鵠口氣,好像他並不知道在這裡要舉行的鬥法大會,我奇道:「回蜀山?難道你不
是受到邀請來參加鬥法會的?」

  「鬥法會?」一鵠一頭霧水:「不知道啊,我是受到你劍心的感應,才用蜀山追來的,
你說的鬥法會是什麼?」

  看來一鵠是真的不知道鬥法會了,我於是將召開鬥法會的原由告訴了一鵠。

  「哦?四大書院竟然破例召開鬥法大會招納門徒?雖然四大書院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不過我好久沒有找人試試身手了,這次剛好舒展一下筋骨,嘿嘿嘿嘿。」

  我見一鵠那一臉的壞笑,心中打了個冷顫,不知道等下鬥法會誰要倒霉了,至少我這樣
的身手碰到一鵠是佔不到什麼便宜的,甚至可以說是敗多勝少。

  「哎呀!」

  突然走在前面的一鵠慘叫了一聲,幾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怎麼了?」我停了下來,疑惑地問道。

  「前面有結界。」一鵠摸著腦袋站起來,向前走去,用手小心翼翼地摸著前面的空氣,
似乎觸摸著一層看不見的牆,一邊摸一邊驚訝道:「怪哉,怪哉!竟然同時有雙層五行,難
道這段時間竟然有人掌握了復合五行的方法?」轉瞬又自言自語道:「看樣子並不像是復合
五行,應該是五行疊加術,想不到四大書院竟然可以做到蜀山做不到的,看來在五行術上他
們確實有一套。」

  五行疊加術?看著一鵠的怪樣,我也走向前去,小心地摸著身前看不到的結界,土,這
是我接觸到結界的第一感覺,然後再仔細地感覺了一下,不對,這並不是單純的土,在土的
裡面還有火,土與火,我嘗試著將包裹著火的那點土元素去掉,誰知道剛撥去一些土元素,
結界的紅光突然從四周由遠及近向我迅速襲來。

  「快讓開!」一鵠見狀不對急忙向我撲來。

  不好!在一鵠向我撲過來以前,我向後一退,「碰!」這是一鵠撲空摔落在地的聲音,
緊接著整個結界如同被火燒一樣,一瞬間發出赤紅的光芒,熾熱的熱浪燒得地表一片焦熱,
但光芒也只是出現了幾秒鐘,然後又恢復了正常。

  「好險!」一鵠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裳,向我走來,口中小聲的嘟囔道:「早知道你
躲的掉,我就不撲了。」

  「……」聽了他的話,我真得無語了,這傢伙腦袋裡到底想些什麼啊。雖然如此,但想
起剛才一鵠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向我撲過來,我難免有幾分感動,心中對他又多出幾分好
感。

  一鵠拍著什麼上的塵土走到我身邊道:「剛才你對結界做了什麼?居然會被結界反
撲?」

  「沒什麼?我只是聽你說什麼五行疊加術,心中好奇,所以就看了下,不知道結界怎麼
就突然反撲了。」說著,我就向別處走去,害怕等下一鵠刨根問底,我露出一些馬腳就不好
了。

  幸好一鵠聽了我的解釋,也沒有懷疑的意思,馬上自己找到了答案:「我想你也是偶
然,以我的修為都琢磨不透這五行變化,你又怎麼會瞭解內裡?不過你以後還是小心些好,
千萬不要再被這五行疊加術傷到了,要知道,現今我一鵠可就你這一個朋友呢。」

  我沒有聽進一鵠的話,心中有些窩火道:「到底是什麼人在這裡放了這個結界?」

  「是四大書院吧?我想我們來到不該來的地方了。」說著一鵠用手指了指頭上。

  浮雲谷!四個剛勁有力的大字刻在頭頂的山壁上,怎麼到浮雲谷了,看來是剛才聊天聊
昏頭了,但是這裡下了結界也就是說浮雲谷不許生人進入,哎!看來想熟悉場地的願望是沒
有辦法實現了,不過這樣也倒是公平,除了四大書院的人以外其他的人也沒有辦法進去。

  「看來此次誤打誤撞,我是來對地方了。」一鵠顯得有些興奮:「想不到這四大書院居
然會雙層法術疊加,有機會一定要向他們討教一下。」說著忍不住摸拳擦掌起來。

  雙層法術疊加,一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如煙說過她們岳麓書院似乎會三層
法力疊加,這法力疊加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心中十分好奇。

  「天星!天星?」

  「嗯?」

  「你在想什麼呢?我都喚你好幾聲了。」

  「我在想這法力疊加到底是什麼回事。」

  「哦?看來你也對這法力疊加產生興趣了?」一鵠笑道。

  我訕笑道:「哪裡,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對了你好像還沒有住處吧?」

  「沒有。」一鵠搖了搖頭,對著我賊笑道:「你不是有嗎?」

  「我?」我瞪著眼睛看著一鵠:「你不是想住我那裡吧?」

  「不住你那我住那?你不會叫我露宿吧?」一鵠答得心安理得。

  這傢伙皮厚得可以啊,我看著一鵠那張英俊的臉蛋,有些忍不住想用紫宵砍砍試試能不
能戳破,不過幸好抱月他們帶來的房子夠大,多一個人也沒有什麼,也就悻然答應了,帶著
一鵠向住處走去。

  「宗主!你去哪裡玩了?也不帶人家去。」我剛進屋,抱月就開始撒嬌,幸好她也發現
了一鵠,馬上停了下來,指著一鵠好奇道:「他是誰啊?」

  「他是我的朋友,這幾天他要住在這裡和我們一起參加鬥法會。」我笑著解釋道。

  抱月嘟著嘴似乎不太高興,一鵠在一旁笑道:「想不到你居然是一派宗主,失敬失敬,
嘿嘿嘿嘿。」

  聽著耳邊一鵠的賊笑,我有意整他一下,便笑道:「哪裡,見笑見笑,抱月還不來見過
一鵠道長,等會一鵠道長一開心,說不定送你兩個法寶。」

  抱月一聽,急忙跑過來,對著一鵠拜道:「月兒拜見一鵠道長!」說完,眨著眼頑皮地
向一鵠伸了伸雙手。

  一鵠頓時傻了眼,但一轉眼,便笑著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玉簪子,一邊遞給抱月,一邊對
著我笑道:「還好我出來的時候搜刮了一下寶庫,要不然這下可要出醜了。」

  我依舊笑嘻嘻地看著一鵠,一言不發,心道:你以為抱月這麼容易就打發啦?呵呵,等
著吧,她一定會幫抱松再要一份的。

  抱月果然沒有令我失望,接過玉簪子,自言自語嘟囔道:「不是說要給兩份的嗎?真小
氣,師兄那一份還沒有呢。」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我和一鵠都可以聽到。

  高!實在是高!果然是抱月,皮有夠厚,我在一邊對著一鵠嘿嘿的直笑,我看你怎麼
辦。

  一鵠聽了抱月的話,張大了嘴楞在原地,半天才緩過來,又抖抖擻擻在衣袖裡摸了半
天,變魔術一樣,又拿出一支玉簪子送遞給抱月道:「此為龍鳳簪,一陽一陰,是集世間陰
陽二氣錘煉而成,對元嬰以前的修為有莫大的好處。」

  抱月一聽,馬上接過手去,愛不釋手地揣在懷裡,笑道:「多謝道長!」

  一鵠聽後,連連擦著額頭的汗,道:「滿意就好,滿意就好。」

  我見一鵠一出手就是兩樣法寶,雖然說是我有意整他的,但卻也不見他有任何心疼之
處,知道他並非小氣之輩,心中對他的評價又高了幾份,同時心中也為抱月和抱松擁有這樣
的法寶感到高興,這樣一來抱月和抱松的修為又可以有所精進,對土宗的壯大來說無償不是
件好事。

  在房中我又與一鵠聊了許久,然後兩人都有些疲憊,互相告辭回房打坐修養去了,畢竟
明天就是鬥法會了。

  正當我打坐正酣時,忽然聽到屋外喧嘩,正要起身看個究竟,門口就傳來抱松急促地敲
門聲:「宗主!宗主!快起來了,鬥法會開始了!」

  鬥法會開始了?睜開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天已經微微亮了起來,可能是這兩天太
累了,好久都沒有打坐這麼長時間,不過經過一夜打坐,倒也覺得神清氣爽不少。

  我打開房門,抱松焦急道:「宗主!快點去谷口,四大書院快要開始召集修真,頒布比
賽規則了。」

  「抱月和一鵠道長呢?」我看了看四周沒有他們兩的身影。

  「抱月等不急先走了,道長怕人多出事就和抱月一起去了,留下我來叫宗主。」抱松說
得有些急。

  一鵠果然細心啊,如果讓抱月一個人去我是有點不放心,但有一鵠相陪想來也沒有什麼
事,我隨手關上門道:「那我們趕快去吧。」

  幸好我們離浮雲谷並不是很遠,三步並成兩步,很快就到浮雲谷口了,只見浮雲谷口不
大的地方早已經站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我看了看我還是算來得比較早的,還可以找個地
方站一下,而比我來得遲的那些修真就慘了,站在後面離浮雲谷太遠看不清楚,想用法術
嘛,卻沒有人敢打破浮雲谷的規矩,只好站在那乾著急,不過有些機靈的乾脆就爬到房頂上
看,不准用法術可沒有說不准爬房子,一時間,後來的眾多修真也紛紛效仿,頓時四周的房
頂上也錯落了不少的人影。

  「宗主!你看到抱月了嗎?」

  「沒事的,有一鵠道長在抱月身邊你還害怕誰把她拐了去?」我有些好笑地看著焦急的
抱松。

  抱松被我說的臉上一紅,低下頭去,也不再四處張望。

  「哇!」突然人群中爆發出一陣讚歎聲。

  怎麼了?我尋聲望去,只見昨天封住整個浮雲谷內的巨大結界一瞬間變得雪亮,將谷口
照得一片通明,然後唰得一聲,化做萬紫千紅四散在空中,看起來很是壯觀,當然眾修真並
不因為這個而激動,讓他們激動是浮雲谷這個修真的聖地今天終於為他們開放了,鬥法會終
於要開始了。

  等四周結界散盡後,谷內穿出悅耳女聲:「請大家都進谷中來。」

  話音剛落,嘩的一聲,大家如同聽到聖旨一樣,一齊向谷內湧去,我也只好順著人流向
裡挪去。

  一進到浮雲谷內,我利馬就感覺到浮雲谷與外面的不同了,怎麼說呢,浮雲谷給我的第
一感覺不是很大,甚至看起來似乎沒有谷口大,但奇怪的,在谷口顯得十分擁擠的人,進入
到浮雲谷內卻顯得十分寬鬆,甚至再多來十倍的人都容納的下,如此強烈的反差讓我一下接
受不了。

  再看浮雲谷上空,一個橢圓型的蔚藍結界清晰得籠罩在浮雲谷上空,就如同一個穹頂一
樣罩住浮雲谷,但是飄在浮雲谷的雲,卻無視這個結界,穿梭在結界內外,我來得時候在空
中並沒有看到這個結界,不過這很好結實,就像單面玻璃一樣,裡面看不到外面,外面看得
到裡面一樣,只是我記得少陽的結界可是密不透風,也不知道這浮雲谷的結界是怎麼做的,
但肯定比少陽的結界要先進的多。

  我看著四周,心中感歎道:四大書院實在是高過俗世的修真門派太多,單單只一個浮雲
谷,就可窺一斑。

  「諸位修真同人!」忽然從頭頂的結界處傳來聲音,大家頓時安靜,整個浮雲谷內一絲
雜音都沒有。

  女聲頓了頓繼續道:「這次召開鬥法大會的原因我相信大家都知道了,這裡我就不重複
了,本來比賽規則都已擬訂完畢,不過最近突發了一些事件,我們現在沒有那麼多時間慢慢
來瓦選修真,所以比賽規則有所變動。」

  一時間,浮雲谷裡一片低聲的吵雜,大家都紛紛在置疑,到底發生了什麼了不起的事,
居然能讓豎立在地球頂端的四大書院如此緊張。

  我心中也十分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咳!」聲音似乎不滿地咳嗽了一下,浮雲谷內又恢復了平靜

  「至於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了不影響諸位修真比賽的水平,這裡暫不宣佈,等比賽結束
以後大家自然就會知道。」

  「比賽規則現在修改如下,將初賽去除,修改為能力瓦選,只有達到我們四大書院承認
的能力就可以進入複賽,這樣可以節約時間,另外四大書院的掌門有急事商議,不能來現場
觀看而該派弟子觀戰,以維持公平。」

  大多修真倒是不關心誰來觀戰,畢竟這些於他們無關,他們關心的事四大書院的能力標
准,紛紛在私下裡互相猜測。

  「如果大家沒有異議的話,現在就開始瓦選,若是有人支持不住,請立即退出浮雲
谷。」

  話音落下後,大家都表示可以開始,我心中也十分激動,不知道這個瓦選到底是怎麼回
事。

  突然,我感覺到四周的火元素開始變得十分活躍起來,我心中奇道:用五行幹什麼?如
同回答我一樣,四周的溫度突然變得十分乾燥,如此溫度持續上升,我感覺還好,但是我從
四周的修真來看,有些修真已經支持不住,週身已經汗如雨下,還有一些雖然苦苦支撐,但
看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你支持的住嗎?抱松?」我關心地看了下身邊的抱松。

  抱松搖了搖頭,皺眉道:「我沒事,只不過我怕抱月她熬不多去。」

  「沒事的,就算熬不過去,一鵠道長也會護送她出去的。」我對一鵠的修為很有把握,
他的修為絕對在我之上,除非我支持不住,要不然他是不可能比我先退出的。

  十多分鐘多後,四周的熱浪還沒有消失,我忽然感到靈體一震,整個靈體的重量似乎增
加了好幾倍,我仔細觀察了下四周的元素,土元素很明顯比剛來的時候增加了一倍有餘,而
且還在源源不段地增加,又是火土兩系疊加的法術。

  我仔細的感覺四周元素的變化,想在這變化中找到疊加的方法,我閉上眼睛,把靈體的
知覺散到五行中,發覺四周並不是單純的土元素,在土元素裡面還有些紅色的火元素在不段
燃燒,火生土,在我腦海這個基本概念閃現出來,但是火生土,並不是說火可以轉化成土,
等等,如果一邊維持著一定量的火元素,而另一邊再放入一定量的土元素會怎麼樣呢?

  我知道這就和配原子彈一樣,土元素和火元素都不能多,多一丁點就是失敗,而且可能
造成元素崩潰,而引發爆炸,難怪,雖然原理簡單,但是沒有修真願意拿自己的生家性命開
玩笑,所以只有四大書院之間知道這個秘密。

  想到這裡我心裡有一些喜悅,因為修真不可能感應到四周的能量的密度,但是身為靈體
的我就不一樣,我斜了下嘴角,用靈體散出去一些意識,包裹住身邊的一團復合元素,仔細
的觀察起來。

  土火元素之間的比例好像是七比二,不,不對,好像還差一點點,就在我快要知道比例
的時候,忽然外面衝進來一團金元素,硬生生將我的意識切開。

  三層法術疊加,是岳麓書院做的,因為如煙曾經說過,三層法術疊加只有他們岳麓書院
會,差一步就要成功的我,有些負氣得睜開眼睛。

  「抱松!你怎麼樣了?」我看到抱松的臉色蒼白,急忙問道。

  抱松斷斷續續道:「宗…主,我…好難受。」

  難受?我看了看四周,修真已經不多了,大概還剩下百來個,這第三層法力才開始,抱
松就這樣,不知道他熬得熬不過去,我正要鼓勵他,忽然感覺自己的靈體似乎也有些吃不
消,有種輕輕地眩暈感,我猛得甩了甩頭,對抱松道:「你一定要堅持做,這是最後一層法
力了,只要再堅持幾分鐘你就可以參加比賽了。」

  「嗯!」抱松咬了咬牙,使勁點了下頭。

  一分鐘,二分鐘,四分鐘,我焦急得看著抱松,一分一分得在心裡數著,千萬不能倒下
去,倒下去就沒資格參加比賽了,在這段期間裡,本來就不多的修真,又有幾個倒下或者是
走出浮雲谷。

  我看著抱松就要支持不住,搖搖欲墜的時候,這時突然四周密集的元素突然全部散開。

  結束了!我心中鬆了氣,這三層元素疊加果真不是好玩的,雖然只是測驗,但已經讓我
感覺有些頭暈,這還是四大書院為了顧及大多數修真的修為而調整過的,若是在打鬥中遇到
三層法術疊加,哼!只怕我也討不到好去。

  「宗主!結束了?」抱松在一邊憔悴地問道。

  「嗯!應該是吧。」我看了看抱松蒼白的臉,這下對他的法力消耗實在太大了。

  那沉厚的聲音從空中傳了下來:「瓦選已經結束了,剩下站著的五十三位修真明日再來
谷中參加複賽。」

  「哎!結束了!」抱松這才長長得送了一口氣,急忙向四周張望。

  「看什麼呢?」我好笑道。

  「我在找師妹,不知道她有沒有通過!」

  「呵呵,我幫你找找看!」我抬頭向四周掃去,當我的眼神掃到身後不遠處的時候,我
身體猛的一震,一股殺意湧上心頭,果然他也來了,在我眼中赫然出現的邵飛,只見他的臉
色雖然不太好看,但還是有些紅潤,我在心中冷笑一下,想不到你也可以撐過去,這樣也
好,這次鬥法會我們之間的恩怨也該有個解決了。

  「宗主你怎麼了?」抱松有些疑惑得看著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道:「沒什麼,我們回去吧,回去問問抱月她
有沒有通過就知道了。」

  「嗯!」抱松點了下頭,歎氣道:「只有這樣了,這裡這麼亂,想找也找不到。」

  我和抱松向谷口走去,途中我狠狠得向邵飛的背影掃了一眼,心中長歎一聲:這次鬥法
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起點,又或者是我的終點,畢竟在鬥法會上以命相搏,我想眾多修真是
不會視若無睹的,我摸了下身後的紫宵,定下心來,無論如何,也該有個交代了,哪怕是把
命搭上,因為恐怕以後再也沒有比這次更好的機會了。

  我看著邵飛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少陽大院中,這才一言不發的和抱松向自己的房屋走去。

 回到土宗的住處,這時抱月和一鵠早已經坐在屋內等我們了,只是我看抱月的臉色不太
好,似乎是沒有通過瓦選。

  果不其然,抱月看到我們回來,對著我眼睛一紅,咧了咧嘴角,眼中的淚水就情不自禁
的滑了下來,抱松一見,連忙走向前去安慰道:「師妹!沒有關係的,沒有通過初賽就算
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一勸,抱月終於徹底地爆發了,哇!地一聲,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一旁的抱松急得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而這時我因為邵飛而把心情搞得一團糟,也沒有心思去勸抱月,只好歎了口氣道:「抱
松,由她去吧,小女孩子家哭哭就好了。」

  一鵠似乎看出來我的心境不佳,忙好奇道:「天星,怎麼了?你總不會初賽沒通過
吧?」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只是想起了一些心事,哦!對了,你應該通過初
賽了吧。」

  「哼哼!你說呢?」

  我看著一鵠那副臭屁的樣子,心裡有些好笑,不過轉下想想,如果以一鵠的實力連初賽
都過不去,那是大大的不可能了,看來自己是多此一問了,只好自嘲地笑了笑:「呵呵,如
此最好,不過我還有些事,恕不奉陪,明天我們有空再敘。」說完,轉身向樓上走去。

無名 2008-2-17 09:52

一鵠似乎沒有想我竟然就這樣走了,急忙道:「天星,難道你有什麼心事?不如說給我
聽,也許我可以為你解決。」

  雖然心裡知道,一鵠這只是好心的問問,但心中也是一暖,良久,我站在樓梯上歎了一
口氣道:「算了,一鵠兄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有些事,是別人幫不了的。「

  一鵠不信邪道:「怎麼可能,別的不敢說,單是你天星的問題我一定可以解決,畢竟我
的修為比你高出甚多,難道還有什麼我看不透的嗎?「

  我苦笑一下:「但是有些事,卻和修煉無關。「

  一鵠輕輕皺眉道:「話雖如此,但若是你可以說出來,以我的見識說不定可以幫你想個
好注意,明天就要複賽了,你這樣的狀況,我怕……」

  我聽出一鵠語氣中頗多的關切,心裡頓又生出幾分感動,看著一鵠,道:「多謝一鵠兄
提醒,不過,我想在明日比賽之前我一定會調整好心態的。」

  一鵠見我實在不願說出心事,面露失望道:「既然你有難言之隱,我也不好勉強,不
過,我勸你有些事能放下就放下,不要藏在心裡,那樣會對你的修為大有影響的,我可不希
望看見被劍心承認的人會修不成道。」

  「多謝關心。」我歉意得對著一鵠笑了笑,看了一眼樓下的抱月。

  也許是哭的太累了,也許是剛才法力消耗太多,抱月竟然哭著哭著,爬在桌上睡著了。

  我見狀對抱松道:「抱松!你把抱月扶回睡房,然後你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
我們就去參加複賽。」

  「嗯!」抱松點點頭,扶著抱月向樓上走去。

  我也隨著抱松走向自己的睡房。

  回到房間,我隨手將門閉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澎湃的心情一時間難
以恢復,往日早該忘記的一切又浮現在眼前,從酒吧開始一直到少陽,我和邵飛之間的恩
怨,一幕幕歷歷再現。

  你玩不過我的,就算是做鬼你還是玩不過我!

  邵飛曾經說過的話如同針一樣狠狠地紮在我的心口,我去你他媽的!我惡狠狠罵了一句
很久都沒有說過的髒話,陰鬱的心情並沒有因此好轉多少。

  有一點我始終都想不明白,按道理說,修真裡修為越高,相對來說心境也就越清明,但
是我卻怎麼也忘不了那個該死的邵飛,從我決定復仇的那一刻開始,我心裡對邵飛的仇恨就
一直沒有減少,我也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但邵飛已經成了我修為上的一道坎,說明白點就是
魔障,如果我不能越過這道魔障,我的修為就不能得到質的提高,更有可能墮落入魔,雖然
這一點我很明白,可是我卻怎麼也不能說服自己放棄復仇,我現在和邵飛的關係,就像是水
和火,即使我願意,他也不會放過我的。

  哼!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放手一搏了,大哥說的對,有些事如果現在不解決的話,以後
是會後悔的。

  我走到窗前,拔出紫宵,對著天外的北斗,狠狠道:「北斗為證,即使魂飛魄散,永不
超升,我也必誅邵飛這斯!」

  天空中的北斗一閃一爍,如同是回應我一般。

  發洩了一陣,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我盤腿做在地上,稍微恢復了下元氣,畢竟早上的
瓦選消耗了不少法力,為了應付明天的複賽我必須恢復一下消耗掉的元氣。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窗外已經有些濛濛亮了,經過一夜的打坐,我的心情也平復了不
少,但是誅殺邵飛的決心也格外的堅定。

  我活動了下四肢,然後打開房門。

  「呵!沒事了?」我剛推開房門,就聽到一鵠那略帶些玩世不恭的聲音。

  「呵呵,你說呢?」我同樣有些玩謔地看著一鵠那張英俊的臉。

  一鵠盯著我看了半天,有些高深莫測地說了一句:「看來你還是放不下啊。」

  我的心頓時「咯噔」地驚了一下,難道他看出什麼來了嗎?等我再次看著一鵠,一鵠又
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對我道:「別發呆了,你兩個徒弟都等你半天了。」

  哦?經一鵠這樣提醒,我向房內看去,果然抱松和抱月正微笑得站在大廳內看著我,我
對他們笑了笑,看來抱月經過昨天的哭鬧,今天的心情好了不少。

  「宗主!」樓下的抱松和抱月見我向他們看去,急忙問候道。

  「宗什麼主啊!都要比賽了,快些出發吧。」說著拉起我的衣袖就向外走去。

  哎!我被一鵠拉得直往前衝,看著一鵠的背影,心裡卻有些疑惑:一鵠究竟是怎樣的一
個人?修為到底高深到什麼程度?說他有城府,但他為了得到劍心的秘密而接近我的事實,
卻不假掩藏,可是從他剛才那句莫名的話,我卻發現他卻不這麼簡單,說到他的修為,以我
的感覺他的修為的確在我之上,但卻也高不出多少,可看他對四大書院的態度,卻也並不放
在心上,這次參加比賽似乎完全就是為了打發時間,一鵠,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啊?是朋
友?還是敵人?

  在經過大門的時候,一鵠忽然停了下來,道:「抱月,你怎麼不跟來!」

  「我?可以嗎?」

  「為什麼不行?你說呢?天星?」

  「啊?」我轉身看去,只見抱月正用那雙任誰都不忍心傷害地大眼睛期待得看著我,我
思索了一會,點頭同意道道:「抱月!你跟著我們一起來,你一個人待在這裡也是無聊,不
如去看看比賽,也有利於自己的修為的提高。」

  「好啊!我本來也想去看的!就怕宗主不答應。」抱月顯得十分開心。

  呵呵,看著抱月的樣子,我也受到些感染,有時候我也想像她這樣,該忘的一眨眼就忘
了,剩下的只有開心。

  我們一行四人,來到谷口的時候,才發現雖然現在時候還早,但是已經有不少人已經在
谷口等候了,也許是離時間還早,都三三兩兩地坐在一邊,互相交談著什麼。

  我向周圍掃視一圈,忽然將眼神定格在前面不遠處地一群人中,談笑風生的那一群人,
赫然是以旋照為首的少陽派。

  落座在中間的旋照,此刻正紅光滿面地聽著周圍地弟子奉承,時不時開心地大笑,似乎
甚是得勢,看著旋照的樣子,我心中奇道,怎麼不是師傅或者大師兄帶隊參加比賽,反而是
這只死豬頭,自從旋照走火入魔以後不是不再管理少陽內務,被師傅打發到外面負責招收弟
子的嗎?怎麼這次會讓他代表少陽帶隊來參加比賽?更何況看樣子,這些人裡並沒有大師
兄,忽然一種不好的念頭襲上我的心頭,難道,少陽出事了?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旋照似乎感覺到什麼?抬頭向我這裡疑惑地看了一眼,轉身對著邊
上的弟子說了句什麼,只見那背對著我的弟子,轉身向我道:「這位道友,見你在旁凝視半
天,莫不是有事相商?不如進來一起聊聊。」

  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我看清楚了他的臉,頓時驚訝透不過氣,是三師兄!竟然是三師
兄,隨著三師兄的一句話,少陽的弟子紛紛轉頭向我看來,當一個背對著我的少陽弟子轉身
的時候,我的心如同被錘子錘了一下,邵飛!我死死地盯著邵飛,邵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
我,而一邊的旋照更是皺著眉,臉上露著疑惑。

  就在我們面面相窺的時候,突然有個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道:「天星!該進去了。」

  這幾個字,如同一道清音,我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轉身看去,原來是一鵠正面帶微
笑地看著我,我感激地對他笑了笑。

  就在此時,忽然從浮雲谷裡面傳出聲音道:「請昨日通過瓦選的三十一人進谷,其他眾
人可在谷外觀看比賽,但不得入內。」

  要進谷了,我向身邊的抱月交代了幾句,叮囑她不要亂跑,便和一鵠,抱松向谷裡走
去。

  進得浮雲谷內,才發現浮雲谷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四周豎起了不少小的結界,顯然
是作擂台來用,而在浮雲谷中間夜搭建了個四方形的檯子,檯子的四個角落分別寫著岳麓書
院,白鹿洞書院,嵩陽書院和雎陽書院。

  呵,是四大書院啊,終於出現了。


就在我打量眼前少女的時候,少女似乎有些不樂意了,突然把身體轉了過來,盯著我有些微
怒道:「你看夠沒有!」

    我被喝得一陣發呆,想也不想馬上反擊道:「比賽之前,打量對手這是人之常情,比賽
規則又沒有說不准看。」說話時,我眼睛盯著少女的臉龐,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是感覺
在哪見過。

    少女嗔怒道:「淫賊!不許看。」

    淫賊?不是吧,看你兩眼就算淫賊?那你乾脆和阿拉伯婦女一樣把臉蒙起來算了,看不
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居然這麼刁蠻,我把臉朝天空一抬,鼻子裡哼了一聲:「不看就不看,稀
罕!」

    「你!」少女從身後拔出劍,對著我咬牙切齒道:「等下看我收拾你。」

    我雙手交錯架在身前,故意把頭抬得老高,輕蔑道:「收拾就收拾,只怕到時候不知道
是誰收拾誰!」說話間,我用眼角瞟了一眼少女,只見少女臉上紅暈翻起,哈哈哈哈,生氣
了,心浮氣躁,我看了少女的樣子,心中有了幾分勝算,雖然少女法術可能比我高強,但是
只用了兩句話就把她激怒,至少說明她臨戰經驗不足,我可以充分利用這點。

    「妹妹不要生氣,等會你好好收拾他就是了,千萬不要被他激怒,破壞了備戰的心
態。」

    「誰?」我轉身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寫著雎陽書院的位置忽然出現了一個文弱書
生,看樣子居然有幾分女子的纖纖姿態。

    少女點頭致謝道:「多謝英璃兄提醒。」然後拿著劍對著我柳眉倒豎道:「差點就中了
你這個卑鄙小子的計謀。」

    「。。。。。。」

    「哎!」男子見少女又故態萌發只好歎了口氣,從袖子裡抽出一把袖珍飛劍浮向半
空。

    「妹妹你太心急了,只怕要吃虧。」

    「是啊是啊,還是先穩住心態才好,如煙妹妹!」不知道什麼時候擂台處其他兩個角落
的高空又浮現出兩個人影。

    如煙?他們叫她如煙?我聽了以後心中歡喜,是啊,是如煙,那眼睛裡流露出的刁蠻和
可愛,不是如煙還是誰,都五年了,五年足夠讓一個小女孩長成大人了,呵呵,想不到五年
後我和如煙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

    「哼!淫賊你笑什麼笑!再笑等會我打死你。」

    「如煙是我啊!」我急道。

    「不許叫我名字,你這個淫賊!」如煙拿著劍指著我道:「我不認識你!」

    看見如煙的反應,我忽然想起我已經易容過了,不過就算不易容,又能怎樣?只怕她也
認不得我,畢竟這幾年我的變化太多,不過這樣也好,我也可以藉著如煙試試這些年我的修
為到底到了什麼程度,此刻,我心中早以打好算盤,如煙雖然修為可能在我之上,但她畢竟
年幼,從剛才的一系列舉動看來,並沒有什麼臨戰經驗,不如等會先發制人,取得主動
權。

    上空的二人,看見如煙的樣子均歎了口氣,然後聚氣向四周道:「現在比賽開始!」

    只見擂台四周結界閃出沖天光芒,我知道比賽已經開始了,不等如煙作出反應,抽身貼
著地面向如煙滑去,在快要接近如煙的時候,雙手作拳,繞到如煙背後,猛得向她背後打
下,

    果然被我猜中,如煙見我如此快就向她攻擊,一時遂不及防,亂了手腳,不過終究是四
大書院教出來的,雖然失了先機,但還是向前跨出一步,輕扭柳腰,手中拿劍向後一削。

    我見靈劍上寒芒直吐,知道若是不收手一定會被砍中,只好抽身後退。

    「哼!卑鄙的淫賊,居然不打招呼就下手,我看不起你!」如煙一邊怒道,一邊用劍飛
快地繞著身體劃了一圈,劍身帶出一片金芒破空向我襲來。

    我一邊閃著貼身而過的金芒,一邊好笑道:「臨陣對敵,哪裡有打招呼的,既然已經開
始比賽,我攻擊你有什麼不對。」

    「哼!狡辯!」如煙見沒有理由反駁我,顯得更加生氣,手中劍氣猛得一漲,帶著人向
空中一躍,口中嬌喝道:「蛟龍出海。」只見四周劍氣迅速匯向如煙手中靈劍,不多時,靈
劍上的劍氣竟然冒出絲絲白光,隱約顯出龍形。

    我身上的劍氣感應到靈劍威力,也開始蠢蠢欲動,我忙將身上劍氣凝在右手,抬頭看著
空中的如煙,心中讚道:想不到五年不見,當初那個連飛劍都不能自由運用的如煙,現在居
然可以聚氣擬物。

    我緊緊盯著如煙的眼睛不動,此刻我先機已失,而實力又不如如煙,若是貿然出擊,勢
必會得不償失,只好看看如煙反應,再伺機而動,這才是上上之策。

    如煙見我盯著她不放,眼神中寒芒一閃,劍氣吞吐不定,似乎開始躍躍欲試。

    我急忙感覺了一下右手凝結的劍氣,沒有劍心的幫助,劍氣雖然取之不盡,但是凝結的
速度就實在是難以啟齒了,現在我右手的劍氣大概只有如煙劍氣的一半多一點吧。

    就在我分心的時候,忽然見如煙將靈劍迅速舉過頭頂,用力向我劈下,手中飛龍脫劍而
出,化作一道飛虹直向我衝來,轉瞬間,已然離我不足寸遠,絲絲劍氣割得我睜不開眼。

    好敏銳的觀察力!我心中讚道,如果剛才我不分心查看劍氣,如煙這如龍劍氣更本就不
能近身,不容多想,我咬牙將手中聚集得不多的劍氣全數散出體外,只希望可以讓如煙的劍
氣稍微慢下一瞬,讓我脫出劍氣範圍。

    「叮!」的一聲,兩道劍氣在空中響撞,無數白芒向四下紛飛,每一道白芒就如同一道
利劍,一轉眼,擂台上已經是千瘡百孔,我趁亂急忙將身體向一旁彈去。

    「哼!想跑!」如煙見我閃過攻擊,嘴角輕輕向上一斜。

    我見如煙不怒反笑,心知不好,這丫頭還有後招。

    果然,如煙祭起如水靈劍,姿勢優美的隔空舞劍,每舞一劍就帶起一道剛勁無比的劍
氣,起初劍氣如小橋流水,斷斷續續,劍氣弱得讓人無法察覺,我輕輕彈開一道劍氣,正道
奇怪,只見如煙柳眉一揚,動作驟然加快,片刻之間,舞得讓人看不清身影,只見四周彈起
幽藍劍氣如狂風驟雨,掃過之處,帶得飛沙走石。

    我顧不上心中驚訝,急忙將心神沉入四周,想藉著自身靈體那超乎常人的感覺,在這劍
雨中找出一方出路,只見,我身體幾如本能得在這如浪的劍氣中顛簸翻騰,雖然四周劍雨似
乎密不透風,但我始終如巨浪中的一葉小舟,有驚而無險,幾次劍氣都是貼身而過,只差半
厘就可致命,但就是那半厘讓我安然度過劍雨的侵襲。

    過了許久,四周劍雨開始慢了下來,待四周飛砂過後,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只見擂台
竟然被劍雨從中劈成兩斷,若不是有法術加持,只怕早以坍塌,想不到這丫頭竟然強悍如
斯。

    那頭如煙見我竟然安然無恙,張著小嘴,瞪著眼睛如同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訝道:
「沒想到你這淫賊竟然可以避過我的梨花帶雨。」

    「呵呵,小意思,小意思。」雖然嘴上不軟,但我卻在心裡為自己捏了一把汗,如果不
是靈體對四周空氣變化特別敏感,我可能在剛才那如雨劍氣下在就如風中螻蟻一般了。

    如煙吞了口口水,恢復了自信的心情,抖了抖手中的靈劍,對我道:「我想剛才只是碰
巧,讓你瞎貓撞上死耗子了,不過下面可沒那麼容易,我想還是祭出你的武器吧?」

    聽著如煙的口氣,似乎比剛才要好多了,不過要我拿出武器?我下意識得摸了摸身後被
包裹著的紫宵,但隨即就放棄這個打算,如果用紫宵的話,我怕等會一不小心就會傷到如
煙,畢竟刀劍不如法術,我還不能收放自如,我對著如煙笑著搖頭道:「不用了。」

    如煙柳眉一皺,思索了片刻,氣道:「你是看不起我嗎?好!你若是不用,我也不用,
要不然以後說我用兵器贏了你,讓人恥笑四大書院。」說著,把手中靈劍插回劍鞘。

    什麼?我不用劍是怕傷了你,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理解,我苦笑一下,道:「你但用無
妨,我雖然不用靈劍,但我還有劍氣在身。」說著,我右手一震,手中凝集出一把如同實質
的劍氣,散發出綠幽幽的光芒。

    「啊!」我放出劍氣後,上空三人和如煙都驚歎了一聲,如煙瞪大了眼睛道:「你居然
可以空手將劍氣凝聚成形?」

    我含笑點了點頭。

    如煙有些不可置信得看著我,上空飛下來一人,對著如煙道:「妹妹,你還是使用靈劍
吧,只怕他是蜀山一派,雖然蜀山一派以不世出,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如果你棄劍不用,
恐怕。。。。。。」

    「嗯!」如煙這次沒有耍脾氣,十分認真得抽出靈劍對我道:「不管你是不是蜀山一脈
的,不管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我也一定要讓你知道,四大書院絕不會輸給你們蜀
山!」

    我見如煙誤會,知道我現在說什麼她都不會聽下去的,也只好苦笑一下,把手中劍氣一
震,對如煙道:「來吧!」

    空中三人商討一陣,猛得向擂台四周打下一拳,只見擂台四周淡藍色結界變得墨綠,把
擂台嚴嚴實實地罩在裡面,看來幾人施法將結界又鞏固了一層。

    如煙向上空三人微微點頭一笑,把劍平舉在胸前,對著我表情嚴肅道:「來了!」說
著,右手順著勢,自上而下地在身前一帶,唰得一聲,一道劍氣夾雜著破風聲,急速向我逼
近。

    我右手握住手中劍氣,面對呼嘯而來的劍氣,斜身一擋,輕輕把劍氣彈在一邊。

    太容易了,這招避得實在太簡單,想起剛才如煙劍氣如虹,這會認真起來怎會如此不
濟?除非這只是誘敵之招,想到這裡,我心中一涼,如果是分散我的注意力那麼如煙這招的
效果就達到了,難道她的劍勢只是假的,而真的就在。。。。。。

    就在我思考到這裡的時候,如煙對著我呵呵嫵媚的一笑,左手散開早已結好的手印,四
周的空氣頓時好像凝結住一樣,空氣驟然冷到極點。

    只是這樣嗎?不可能的,我忽然感覺到什麼,急忙抬頭向空中看去,不好!只見空中急
落無數冰劍,而最近的冰劍離我只在咫尺之間!

冰劍如幕,、如刺的寒氣激盪在臉上,讓人忍不住的心寒,容不下多想,我急忙將身軀
一震,頓時身上殘餘不多的劍氣作漫天白芒,照得擂台上一片雪白,伴隨著幾聲「叮呤」脆
響,離我較近的冰劍頓時碎成粉末,但無奈,我自身的劍氣已經是強弩之末,在解了自身的
燃眉之急後,已經沒有更多的劍氣來摧毀那些源源不斷奔襲而來的冰劍了,不過,我也並沒
有指望我的劍氣可以將如煙的冰劍一擊而散。

    我抬頭瞟了一眼如煙,只見她因為剛才突然爆發的白芒,此刻正努力恢復視力。

    就是現在了!

    我急忙用意念飛快的聚集起四周的火元素,瞬間一團赤紅色的火焰便將我包裹在內,火
焰四周吞吐不定的火舌迅速得幻化成九刻巨大的蛇頭,空中那應接不暇的冰劍早已被灼得消
失不見。

    恢復過來的如煙,吃驚得看著宛如轉世魔神的我,張了張嘴,喉頭動了下,道:」好
快,好強的道術。」

    但片刻之後,如煙就冷靜下來,在她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絲感情的波動,我心中暗暗讚
歎,如煙不愧是如煙,也不愧是四大書院的弟子,情況如此急轉直下,竟然可以保持一份平
常心,看來,要贏如煙還必須要拿出一些真本事。

    「哼!」伴隨著一聲冷哼!如煙手中劍訣一掐,只聽「噌」的一聲,伴隨著一聲脆鳴,
只見如煙手持如水寶劍,撩撥開四周火浪,如一隻輕鳶扶搖之上,定格在半空中,如栩栩仙
子,不帶半分煙火,這一刻,我竟然看得有些癡了。

    如煙劍負背後,低頭道:「想不到你這人倒真有些本事,只是善於藏拙似乎有些不恥,
不過本姑娘不和你計較這些,如果你能擋得下這招,我就算你通過了。」

    呵呵!善於藏拙,難道我想嗎?我心中苦笑一下。

   此刻如煙全身雷光閃爍不停,如水一般的寶劍停留在身外三尺處,劍身上透露出來的赤
紅雷芒似乎顯示出這一次法術的不平常。

    看著如煙施法,我暗討不好,看樣子又是雷系法術,一來,五雷金章我只有總綱,對雷
系法術可謂知之甚少,二來,因為害怕露出真實身份,在雷系法術下我肯定施展不開拳腳。
更何況,只看這次如煙法術的徵兆就如此氣勢,看樣子等會法術一定很強。

    然而,就在我猶豫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取勝的最佳時機,等我想起要中斷如煙的法術
時,已經太遲了。

    「九天玄雷,以劍為引,天地正氣,破魔誅邪!」

    隨著如煙音落,巨大的雷鳴聲在結界內此起彼伏,連綿不斷,彷彿整座浮雲谷都被震動
得搖晃不已,比鬥場四周設下的結界也是連閃數下,看樣子似乎有些不堪重負,搖搖欲散,
如煙的身體沒有憑依的浮在空中,如一葉小舟。

    看如煙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難道如煙求勝心切,竟然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施法
嗎?要知道這樣很容易被法術反噩,想到這裡我急忙大聲阻止道:「如煙!不要!」

    但已經遲了。

    「誅魔焚雷!引!」

   一道赤紅的雷柱,穿過結界和著已經變成赤色的寶劍,直接向我衝來,我的心頓時緊了
一下,倒不是因為這焚雷,而是剛才雷光劃過如煙身旁的時候,我分明看見如煙的嘴角滑下
的一絲血跡。

    「這丫頭真是不要命了!」我又急又氣。身上火光大盛,九頭巨蛇大吼一聲,交織著迎
向赤紅雷柱,轟!地一聲巨響,當兩股巨大的力量相撞的時候,四周的結界彷彿停止一瞬,
緊接著向四下炸開,結界破了!

    然而我也並不好受,焚雷畢竟是如煙拼著命放出來的,雖然我施法不需要時間,但此刻
我哪有空閒,單單是維持九頭火蛇的力量就已經讓我苦不堪言,只怕我一走神,焚雷就會落
在我的頭上。

    紅的,是火!

    紅的,是雷!

    紅的,是如煙那嘴角斑斑的血跡!

    何苦呢?如煙?我看著如煙那搖搖欲墜的身影,心中不忍。

    放棄吧,如煙,就算是被焚雷,我也不會落敗的,放棄吧,如煙。

    但,當我看見如煙那堅定眼神,緊咬的銀牙,我知道,如煙一定不會放棄的,四大書院
弟子落敗的後果她承當不起,更何況,好強的她會放棄嗎?不會的。

    可是,你知道嗎?我也不能放棄啊!

    如果是以前,我獨自一人,我可以放棄,但我現在背負著土宗的興衰,背負著一個耄耄
老人臨終前的期望;如果是以前,我獨自一人,我可以放棄,但現在邵飛如跗骨幽靈一樣,
再一次出現在我面前,對他的仇恨讓我不能放棄,我絕不能放棄!

    兩股強大的力量,在半空中一次又一次的較量,迸裂出的紅光將地面擠壓地四下龜裂,
終於擂台不堪重負,轟得坍塌下去,我頓感腳下不穩,心神一散,赤紅的雷芒立刻衝破九頭
火蛇的包圍,呼嘯著向我衝來。

    一時心慌,就如同大堤決口,赤紅的雷芒,就如洪水猛獸。

    等我回過神來,已經遲了。

    沒有聲音,時間彷彿停止,天地間只剩下一片赤紅色的雷柱。

    如煙呆呆得站在空中,空洞的眼神望著腳下的一切,臉上掩飾不住驚慌,也許她並沒有
想到,雷芒會擊中我,也許她以為我會在雷芒落下之前就閃開,也許……但再多的也許都沒
有用,事實只有一個,那個她以為可以躲開的色狼,現在已經被擊中了。

    興奮!

    這是我被雷柱擊中的第一個感覺。

    雷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是那種回到母親懷抱的溫暖,還有十分不安定的興奮,不需
要理由,只是興奮,發自心底的興奮,就如同久別的兒子回到母親的懷抱,我現在只想大聲
地喊出來。

    我忍不住大聲咆哮,喧囂著發自心地的興奮,我忘了四周的一切,只想發洩。

    隨著我長嘯,一道道黑色的雷勁在我的身上若隱若現,大有脫離身體,衝破束縛的趨
勢,週遭的雷柱受不住黑色雷勁的壓迫,倒捲著向天空飛去。

    我看見自己的咆哮竟然有如此威力,心中的興奮更是壓抑不住,然而陷入瘋狂的我卻絲
毫沒有發現,誅魔焚雷倒捲回去的那頭就是如煙。

    就在我竭斯底裡發洩時候,手腕上的玉佛珠突然放出異彩,琉璃的光芒瞬間壓住了黑色
的雷芒,在赤色的風暴中如同一棵不倒的明珠,我的心頭頓時一片清明,下意識地抬頭向如
煙看去。

    如煙!抬頭的一剎那我的心涼了半截,只見如煙呆呆地站在半空中,好像被嚇傻了一
般,而倒飛的雷柱離她不過咫尺距離。

    「如煙!」

    隨著我一聲大喊,如煙身體打個激靈,這才發現咫尺的誅魔焚雷,忙將手中劍訣捏住,
只見雷芒立刻散去,化成如水寶劍飛回到如煙手中。

    見如煙無事,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如煙緩緩地飛下來,站在我的面前,良久,才慢慢地吐出幾個字:「我輸了。」

    怎麼如煙這次認輸這樣乾脆?我疑惑得看著如煙。

    「其實,當我用誅魔焚雷的時候我已經輸了。」

    「哦?」

無名 2008-2-17 09:53

「是的!那個時候我就輸了。」如煙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跡,語氣變得堅定:「誅魔焚雷
我還不能完全的控制,本以為可以將你逼出結界,沒想到你比我還倔強,竟然硬接,幸好你
的法寶救了你,雖然如此,我還是輸了!」

    耳邊如煙的聲音有些低沉,眼眶中的幾點淚滴幾欲奪眶而出,但她還是咬著銀牙強忍
著,嘴角那還未完全擦乾的血跡還掛在嘴邊。

    我贏了?我怎麼感覺不到一絲開心,是啊!我贏了,但我贏了又怎麼樣,我贏了如煙,
將曾經幫我的小女孩打得這麼慘,剛才甚至還差點傷了她,我憑什麼開心?我還有什麼理由
開心?難道只為了報仇,我就可以不顧別人的感受了嗎?或許,我們兩之間更本就沒有誰勝
誰負,也許我該把真相告訴她。

    我看著如煙,輕聲道:「如煙。」

    只見如煙身體一抖,這一次,她沒有反駁。

    「是我,我是劍靈啊!」

    如煙的身體猛得抖了一下,疑惑得看著我:「你是劍靈?」

    我點了點頭。

    如煙猶豫得看著我,半天過後,試探著問道:「你是那個偷看我和姐姐,騙我帶你去少
陽修真而後又反出少陽的劍靈天星?」

    反出少陽!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你知道我反了少陽?」但話剛出來我就苦笑了
一下,這不是白問嗎?明白著人家已經知道了。

    如煙似乎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只是執著著我的真假:「你真的是嗎?我記憶中的
劍靈長的不是這樣的。」

    看著相識很久的如煙,天使一樣的容顏,我猶豫了一下,便將心一橫,道:「我用法術
易容的,我不想惹些不必要的麻煩,我想你知道原因的。」

    如煙點了點頭,但是眼神中還透露出一些不信任。

    我看著如煙將信將疑的眼神,只好硬著頭皮道:「不信你可以摸摸。」說著將手伸到如
煙面前。

    如煙伸手戳了戳我的靈體,見手指穿身而過,然後輕輕得抽回手指,擎劍的玉手有些微
微發抖,眼中透露出十分複雜的眼神,表情更加猶豫不決。

    如煙的反應大出我意料之外。

    「怎麼了?如煙?」

    如煙抬起俏臉看著我,目光迷離,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我的心中突然間變得忐忑不安。

    如煙用細不可聞的聲音低聲的呢囁著什麼,忽然咬著玉齒道:「我要替姐姐討回公
道。」舉劍向我刺來。

    我看著如煙亂無章法的亂砍亂刺,好像只是一個小女孩在無助的發洩,我只好一邊躲閃
一邊急道:「如夢?如夢怎麼了?」

    「你還說!」如煙用力把劍向我一丟,蹲在地上傷心的嚶嚶抽泣起來。

    我頓感手足無措,如煙哭了,為了她姐姐哭了,如夢到底出了什麼事呢?似乎還和我有
關,這讓我更加不安。

我默默得將落在身邊的劍拾起來,遞給如煙,然後站在一旁,也許此刻我只能選擇沉默,因
為我更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如煙的表情卻在告訴我,這一切都與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
系,究竟是什麼呢?只能奢望如煙可以告訴我答案。

    「哼!」如煙冷哼一聲,接過靈劍插回到劍鞘中。

    見如煙接過靈劍,我知道如煙願意告訴我關於她姐姐如夢的事情了。

    如煙斜著眼睛看著我,冷道:「我是該叫你劍靈,天星,還是未來的姐夫?」

    「啊!什麼!」姐夫?我張大了嘴,一時間愣在原地。

    半餉,我才摸著不太靈光的腦子,呆呆地問道:「如煙,你剛才說什麼?」

    「我問你,我是不是該叫你未來的姐夫?」

    「姐,姐夫?」我瞪著雙眼看著如煙,道:「為什麼叫我姐夫?我好像和你姐姐並沒有
什麼啊?」

    「哈!沒有什麼?」如煙柳眉一挑:「好!我問你,你六年前是不是見過我姐姐?」

    恩!沒錯啊,我點了點頭。

    「那姐姐她是不是也見過你?」

    廢話!我再次點了點頭。

    「那你還否認!」如煙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

    「否認?我沒否認啊?」我無辜地看著如煙。

    「哼!還說沒否認?你為什麼不承認你是我未來的姐夫?」

    我看著如煙那彷彿要噴出火來的眼神,心裡更是一陣迷茫,道:「我見過你姐姐和是不
是你姐夫有什麼關係?」

    「哼!好吧,讓我來告訴你到底有什麼關係。」如煙將事情原委徹底地向我全盤托
出。

    等如煙說完,我已經張大了嘴合不起來,原來岳麓書院與其他三大書院一樣始於北宋,
起初只是書生門苦讀的場所,因為屢屢向朝廷輸送棟樑,四大書院也漸漸被朝廷重視,日月
累積,四大書院在朝廷中的勢力可以說是如日中天,而且四大書院之間也因為經常互相游
學,私交甚密,到後來,四大書院宛若一家。

    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一名曾在四大書院遊學過的丞相,忽然將一本古書帶回書院,希
望書院可以破解,因為是丞相所托,四大書院自然不敢怠慢。便各自取了一部分回去查閱,
而且也都陸陸續續地解開了古書的秘密,發現那是一本修真的心法,是一個仙人飛昇後留下
的無上心法,四大書院的領袖急忙碰面,一致認為,書的內容雖然不能考究真假,但如果讓
書流落到朝廷內,只怕會讓人間大亂,畢竟仙人只是存在於傳說中,假如大家都知道真得存
在神仙,更何況還有一本可以修煉成仙的典籍,恐怕人間將永無寧日,四大書院更將處在暴
風的中心,幾個朝代的心血都將被蜂擁而至的人踏平。

但是若是不交出古籍,只怕朝廷問責下來,又將禍及書院,思前想後,四大書院終於決定,
將古籍一分為四,四大書院各自拿取一部分心法,然後將書院精英在不驚動朝廷的情況下逐
漸撤出,隱匿山林,這樣就算有書院被朝廷發現,那麼到手的古籍也不完全,還不至於會禍
害蒼生。而暫時對於朝廷方面,四大書院就借口古籍歷史太過久遠,文字過於隱晦難懂等理
由,用於拖延一段時間。

   用了十多年的時間,四大書院的精英終於完全隱入山林,並藉著古籍中的仙術將塵世與
自己隔絕開來,而朝廷也始終被蒙在股裡,因為在塵世間四大書院依舊豎立在朝廷的疆土
上,對於古籍之事皇上也並未放在心上,更何況以四大書院的勢力,朝廷想要追究也不那麼
容易,但誰又知道塵世間的四大書院早已物是人非。

    那些隱匿入山林的精英們,憑藉著自己手中的一部分上古修真心法,得以迅速在修真界
崛起,短短幾百年就成為了修真界的領袖門派,可是那也只是表面的繁華,實際的情況卻讓
四大書院煩惱不已,因為四大書院各自取得古籍並不完整,在剛開始修煉的時候還好,但是
到後來就越發不對,逐漸偏向幾個極端,岳麓書院的心法完全不適合男性修煉,而嵩陽書院
的心法則是女性免近,白鹿洞書院與雎陽書院取的心法算是比較適中,男女都可以練,但是
雎陽書院的心法偏向女性,男人修煉就會有些女氣,而白鹿洞的心法卻剛剛相反。

    為此,四大書院也是傷神不少,雖然也曾想過將四本心法合而為一,但是卻無奈地發現
早以覆水難收,早先分開心法的幾人已經作古,沒見過完整的古籍,即使天資聰慧也無法破
鏡重圓,因為被分成四份的古籍,每一份都顯得那麼完美,渾然天成,眾人除了讚歎之外,
也只好將錯就錯。

    因為這個原因,直到今天岳麓書院已全是女性修真,而岳麓書院的先人早就預見了這樣
的結果,害怕岳麓書院後續無人,所以定了一個不算是門規的門規,那就是,凡是成年的女
性門徒,只要被人發現真面目,則必須以身相許。也許是覺得門規過於荒唐,創這個門規的
人,又在後面加了一條,並不強求。也就是說可以自願。而岳麓書院自有這個門規以來倒也
沒有人遵從過,畢竟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終身開玩笑,更何況修真界更是將修煉成仙放在首
位,除了男女雙修那樣的旁門左道,又有誰會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去找自己的另一半?

    只是原本以為白立的門規,沒想到今天竟然如夢要去循規蹈矩,這又是為什麼?當初訂
立這項門規的老傢伙要是知道竟然會有人遵從,只怕在墳墓裡都要把大牙笑掉,他當初可是
連自己都不指望有人遵守的啊。

  如煙見我聽後久久沒有反應,忍不住怒道:「天星!你現在知道事情原委了,你打算怎
樣?」

    被如煙問醒,我奇道:「這個規矩不是說是自願的嗎?你姐姐又何必當真呢?」

    「你!」如煙蹩了半天,咬牙切齒道:「你玩弄感情!」

    我,玩弄感情?我有些哭笑不得道:「如煙,我和你姐姐哪裡有感情可言,只不一面之
緣,萍水相逢而已。」

    如煙似乎有些鬆動,道:「但是姐姐她已經放出話來,非你不嫁!難道你想逃避
嗎?」

    「啊!」我再一次被楞在當場,非我不嫁?這是為什麼,記得當年我只是驚鴻一瞥,就
被如夢罵的狗血噴頭,想不到時隔六年,如夢就非我不嫁,而且理由就是那個可以不用去遵
守的門規,這到底是為什麼?

    「喂!你到是說句話啊!」如煙在一旁急道:「願意不願意,你也倒是應一聲。」

    「不是我願意不願意的問題,是你姐姐是不是真心的問題?」

    「姐姐都想嫁給你了,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如煙不滿道。

    「呵,是這樣的。」我將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

    如煙聽後,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道:「你說的我也想過,但是姐姐已經在書院裡放出話
來,非你不嫁,除非她不嫁,若要嫁只能嫁你。」

    不嫁?只能假我?我仔細回味著這幾句話,以如夢的聰明絕頂,絕不會不給自己留後路
的,我反出少陽的事,如煙都以知曉,如夢不可能不知道,為什麼她還說出這樣的話呢?除
非…。。

    我心中忽然明亮起來了,已然有了幾分把握,我想,如夢並不是要嫁我,說這句話的真
實意思是告訴大家,她並不想嫁人,而我只不過是個擋箭牌而已,只要我一天不出現,她就
一天不會嫁,要知道對於一個普通修真的來說,要接近四大書院是多麼的不容易,更何況,
是個反出山門的鬼呢,她可能認為以我為托詞就可以逃避一輩子了吧,卻沒想到天意弄人,
讓我以土宗宗主的身份參加鬥法大會。

  想通後,我心中一片釋然,想不到,如夢竟然聰明反被聰明誤,沒想到讓如煙碰上我。
而且還是在這鬥法大會上,對我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我自嘲得笑了笑。

    如煙奇道:「你笑什麼?」

    「如煙,你知道嗎?你姐姐其實並非想嫁我,而是以我為借口,來搪塞某些事情而
已。」我見如煙眼神中流露出好奇,嘴角的笑意更濃道:「你想想,如果你姐姐真的喜歡
我,當初我們見面的時候,又怎會沒有絲毫感情的流露呢,反而不滿我當時的唐突。」

    如煙回想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是眉頭反而皺得更緊了,獨自站到一邊,想
了許久,才輕聲道:「你的意思是,姐姐她並不想嫁你。」

    見如煙的語氣鬆動了許多,我知道她心中也有同樣的疑問,便走到她身邊,笑著反問
道:「你說呢。」

    如煙目光迷離得看著前方,輕巧的手指慢慢地敲打著劍背。

    我靜靜地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如煙隨風輕揚的秀髮,低頭冥想地樣子,一絲漣漪在我心
中蕩漾,看來幾年的時間,如煙也不在是那個只知道胡鬧的丫頭了,雖然還有些任性,但隨
著時間的磨練,她已經長大了,變成了一個單純而又美麗的精靈。

    不知不覺中,如煙的緊抿的嘴角漸漸地劃成了一個弧度:「也許,姐姐真的是不想吧,
天星!」

    「嗯?」

    如煙轉過頭,看著我道:「你說,如果姐姐她真得想和你在一起,你願意嗎?」

    看著如煙那如畫一樣精美的臉,我突然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忙將眼睛看向別處:「我
嗎?」

    「對!」如煙肯定得回答。

    如果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如夢嗎?我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我想我應該不會和如夢在一
起吧,像我這樣一個被人傷過的人,也許選擇逃避才比較好吧,但,想到如夢的容顏,隱隱
中我卻有一絲甜蜜。

    沉吟了片刻,我苦笑一下:「我不知道,我想現在說這個問題還太早了吧。」

    如煙看著我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你還是老樣子,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的,不過,如
夢姐姐要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你可不許傷她的心。」

    恩?為什麼要這麼說?我疑惑得看著如煙。

    如煙伸手捋了捋鬢髮,忽然道:「你走吧。」

    我走?我愣在原地。

    如煙看著待在原地的我,好笑道:「你怎麼還不走啊?你已經贏了,難道你打算在這裡
一直待下去嗎?」

    啊!對了,如夢的事都把我弄得有些糊塗了,差點都忘了這是鬥法會,我抱歉的笑了
笑,轉身向擂台下走去,如果這還能算是擂台的話。

「你們三個在邊上看了好久了吧?」等我走後,如煙忽然對著身旁的虛無處說道。

    空氣中閃出一片漣漪,英璃如同鬼魅一樣,透明的身體漸漸顯了出來,見自己被如煙發
現,難堪地打著哈哈道:「沒想到,如煙妹妹的修為又有長進啊,連為兄們用的隱身符咒在
妹妹面前都有些不好使了。」

    「是啊,是啊。」

    「如煙妹妹的修為果然又有精進啊。」

    在英璃的身邊又閃出兩個飄渺的身影,一看就知道是這二人就是剛才比鬥時出現在場上
的二人,也是四大書院的弟子。

    如煙眉目含笑得打量著三人,一言不發,周圍的氣氛一時顯得十分尷尬。

    三人硬著頭皮現身時就準備好被如煙大罵一頓,讓她消消脾氣,可沒想到如煙卻一句話
都不說,也只好站在那陪著。

    就這樣站了許久,站得大家腿都有些發麻了,其他二人終於有些按耐不住,拚命得向英
璃使眼色。

    英璃看著他們二人的眼色,心中怎麼不明白,這次四大書院派出的四人,都是晚生後
輩,就是讓他們出來歷練歷練,因為大家年齡相仿,所以這段日子相處得都不錯,而平時就
數自己和如煙走得最近,玩得最好,看來他們這次又要把自己往前推了,哎!算了吧,誰讓
自己命苦呢,英璃想了一會,一咬牙,向前一步道:「那個……」

    「哼!」如煙冷哼了一聲。

    見如煙不搭理自己,英璃厚著臉皮,扮著笑走到如煙面前,低聲下氣道:「如煙妹妹,
哥哥們真得不是故意的,只不過剛才你們比鬥得太激烈,我們不放心才過來看看,而且剛
到,你們就說好了,什麼都沒聽見啊。」

    「是啊,是啊。」

    「不錯,不錯,剛剛來沒多久就被你發現了。」

    其他二人跟著應和著。

    如煙冷冷得看著他們,清秀的臉上罩著一層寒霜,看上去甚是生氣,但其實她的心裡卻
知道他們並沒有撒謊,他們剛才隱身落下的時候如煙已經知道了,所以才急著將天星支走,
要不是這樣,本來自己還有好多話要和天星說的,自己裝成很生氣得樣子,就是想治治這三
個好奇心旺盛的傢伙,現在預想的效果已經達到,自己也沒有必要糾纏下去,於是,如煙忽
然對著唯唯諾諾的三人,嫣然一笑,獨自抽身離去,留下三人站在原地面面相窺。

    「道兄,你看這是怎麼回事?如煙妹妹怎麼就這麼走了?」

    英璃楞了半天,看著如煙漸漸消失的背影,道:「哎呀,我也搞不清楚啊,按理說如煙
妹妹應該很生氣才是,不過,似乎剛才那個修真和妹妹很熟。」

    經英璃一提醒,旁邊二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英璃話鋒一轉:「不但很熟,看他們打鬥的激烈程度,恐怕他的修為不在如煙妹妹之
下,我想,這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可以入室修行。」

    其他二人聽了英璃的話心中一凜,英璃的修為在四人中最是高深,眼光也最為獨到,能
讓他說出這一番話,想來那個修真倒是有些真本事,二人心中不由地產生一些好奇,一些期
望。

    如夢到底出了什麼事?真是讓人費解啊,竟然會拿我作擋箭牌,似乎有些慌不擇路了
吧,難道事情已經到了十分緊迫的地步了嗎?有人要逼婚還是怎麼的?我皺著眉頭,心裡不
停地盤算著這件事。

    「啊!出來了,出來了!」

    「大家快來看啊!」

  我一隻腳踏出浮雲谷的結界,耳邊突然傳來大聲喧嘩的聲音,我這才發現門口密密麻麻
地站著眾多的修真,眼神灼熱地盯著浮雲谷的出口處,而目光的焦點似乎正是我。

    出了什麼事?我看著眼神前的修真們,猶豫著是不是該把另一隻腳也踏出來,還是收回
去,要不然就這麼站著不動,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的人盯著,侷促地感覺讓我
不知道該怎麼辦。

    「宗主!宗主!」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抱月如同黑暗中的曙光,精靈一樣地從人群
中擠了出來,後面跟著抱松還有一鵠。

    抱月衝到我的面前,緊張地抓著我的衣袖,眼睛前前後後地在我身上來回大量打量,語
氣急促道:「怎麼樣?怎麼樣?哪裡受傷了?嚴重不嚴重?」

    我看著旁邊忙碌的抱月,心中一陣暖和一陣無奈,我承認現在我的樣子是慘了些,衣服
破破爛爛地,剛才打鬥破損的地方還沒來得及修飾,但不至於讓抱月這麼緊張吧。

    「哎呀!完了,宗主連話都不能說了,這下可怎麼辦,嗚!早知道這樣就不來參加什麼
鬥法會了。」見我半天沒有說話,抱月的眼角竟然有些淚光瑩瑩的。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我有些好笑道:「抱月,怎麼了?我沒事啊。」

    抱月聽見我說話,驚喜道:「原來宗主你還會說話啊,嚇死我了,我以為你連話都不會
說了呢。」

    「……」

    抱月笑了還沒半刻,忽然又帶著哭腔道:「宗主一定是騙我,你的衣服都這樣了,能沒
事嗎?嗚,抱月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宗主,我看你就別逞強了,輸給四大書院的弟子沒什麼好隱瞞的,更何況你剛才和他
們打得那麼激烈,我們都看見了,打出了我們土宗的威風,打出了我們的氣勢,我們即使
輸,也輸的精彩。」抱松在一旁好像是安慰地對我笑道。

    看著邊上一唱一合的抱松抱月,我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氣,再看著四周修真們投射過來
的眼光,多是些安慰的眼神,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看來大家是認定我輸了,我拍著抱月的
肩膀安慰道:「別哭了,宗主真的沒輸,你們不是可以在結界的投影上看到比賽的嗎?你應
該很清楚,剛才贏的是誰啊。」

    「但是……但是……但是我正看得過癮,一陣雷光下來,結界就沒有圖像了啊!」

    啊?我頓時啞口無言,這下可說不明白了。

    旁邊的一鵠見我無法辯白,笑道:「我看你們宗主真是贏了,你看他的氣息均勻,雖然
衣服慘了點,但不像是受過傷的樣子,最多有些法力透支而顯得面色慘白,我想他休息一下
就好了,我說的對嗎?天。」

    就在一鵠就要說出我的名字的時候,我的眼角掃到不遠處地少陽一干人等,急忙插道:
「是啊!是啊!沒事!沒事的!」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還特地當著眾人的面用個法術將衣
服修理整齊,但這一舉動,惹來不少修真的白眼,亦有不少修真投來不屑地眼光,回頭想
想,我當著大家這樣做的確有些賣弄的感覺,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抱月聽了一鵠的話,見我還有餘力使用法術,總算是破涕為笑,但還是猶豫著問道:
「宗主真得勝了四大書院?」

    見我再次點頭,抱月拉著我的衣角,興奮道:「我就知道,宗主一定會贏的!」

    此言一出,連鎖反應似得在修真中影起一陣喧嘩。

    「你聽見了嗎?他贏了,贏了四大書院啊!」

    「真是英雄出少年,長江後浪推前浪!」

    「真的?假的啊!四大書院都敗給他!希望他不是我下個對手吧。」

    抱月一邊聽著周圍的讚揚,一邊拉著我向土宗的住處走去,臉上洋溢著得意的表情,好
象恨不得大家都知道她是土宗的弟子一樣,而一邊的抱松也好不到哪去,倒是一鵠低著頭不
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路走來,我如坐針坫,在大家的讚揚聲中,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一路微笑
著向大家表示謝意,好不容易回到住處,這才鬆了一口氣。

    在房間裡休息了一會,我看著忙裡忙外,不知道忙碌些什麼的抱松,忽然想起來還不知
道抱松的比賽結果怎麼樣,忙喊住抱松問道:「抱松,你的比賽怎麼樣了?」

    抱松搭聳著腦袋,支支唔唔了半天,看那樣子怕是沒過。

    「沒事的,你年紀還小,也不必太在意勝負,多積累些經驗,失敗不見得是件壞事,至
少可以知道自己的不足。」不過抱松還好,畢竟是男的,比抱月好安慰多了,只說了幾句抱
松就點頭道:「宗主說的我都知道,等過了這幾天,習慣了就好。」說完,又獨自去忙碌
了,看著抱松進進出出的身影,我知道他是那種寧願喜歡把苦惱放在心裡,也不願意告訴別
人的人。

    掃過抱松的身影,我這才想起,一鵠那小子不知道去哪了,按他的性格這時候應該在這
裡鬧騰一陣才是,怎麼只這下人就不知道去哪了,算了,不管他,沒他煩這裡也安靜多了,
至於他的比賽結果嘛,我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連我都勝了如煙,憑著他的修為和身手,不把
對方打趴下就算不錯了,要不然蜀山劍派豈不是濫得虛名。

    回到房間內,冥想了一會,恢復了元氣,坐在地上想著白天和如煙打鬥時發生異象,想
起那會我在誅魔焚雷中的殺意,黑色的護體神雷,到現在都讓我心驚膽跳,如果不是手中的
玉佛珠在關鍵時刻保持著我靈台的一絲清明,只怕超越負載的痛楚會讓殺意泯滅掉我最後的
理智,那後果……

    難道,天鬼真的不適合修真嗎?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的殺意,還有經久不出現的護體神雷
為什麼這次會出現,而且竟然是黑色的,這一切都顯得十分詭異,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看著
發白的天空,我知道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比賽的時間也快到了,在出門只前,我還是要整理
一下身上的衣物,總不能穿著皺巴巴的衣服去浮雲谷,當手指觸碰到身邊的乾坤袋時,我這
才想起,小雪好像有好久都沒出來了,該不會餓死了吧。

   我急忙解下乾坤袋,在裡面摸索了半天,總算摸到小雪那柔弱的身體,毛毛糙糙的,好
象被什麼東西包裹著一樣,心中焦慮地將小雪從乾坤袋中取了出來,這才發現,小雪被一層
透明的薄膜包裹著,我伸手就想把薄膜撕開,讓小雪出來,誰料原本彈指可破的薄膜竟然硬
如磬石,無論怎樣使勁都分毫不動,即使使用法力也不能穿透。

    這個該死地薄膜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束手無策在看著床上發著淡淡乳白色光芒的薄膜,
小雪安詳地躺在裡面,那樣子似乎像是在沉睡,厚實的尾巴將小爪子和頭一起包裹起來,很
是讓人愛憐。

    小雪不會就這樣死了吧?看它的樣子也不像啊。我不安想著。

    不會的,小雪不會的,回想起在無幽谷內和小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小雪如同精靈一樣
伴隨我渡過了最苦悶的幾年,也是人生的低谷,快樂而又短暫,我將小雪輕輕地捧在手中,
看著蜷縮在薄膜中小雪,心裡多麼希望它可以馬上站起來,哪怕是睜開眼睛看我一眼,但這
只是我的幻想,小雪依舊如同熟睡一樣。

    小雪,睡吧,我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你的,無論你什麼時候醒,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
的,我再也不會讓你餓著了,我會帶你吃天下最好吃的松子,但是,你一定要醒啊,我相信
你一定會醒的。

   將小雪放入乾坤袋內,我忽然想起忘塵伯伯的話,雪神貂總是選擇靈體作為主人,難道
我讓小雪失望了嗎?它選擇沉眠的形式來躲避我,來等待下個靈體,它的下個主人?

    想起出了無幽谷後我對小雪的冷落,我自責到了極點,我懷著內疚地想著,如果不是我
執意讓小雪進乾坤袋,也許小雪今天就不會這樣了。

無名 2008-2-17 09:53

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二十一章 鷹啼浮雲(六)

  沉浸在失去小雪的心痛中,直到抱月敲門我才出去。
  抱月看我臉色不太好,關心地說了幾句,我歉意地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帶著抱松和抱
月向浮雲谷走去。

  至於一鵠,似乎很早就出去了,我也實在沒有心情去找他,雖然心中有些擔心,但我想
以他的修為,即使有人有意要為難他都不是那麼容易,更何況在這浮雲谷內又有誰回去招惹
他呢?說不定他現在早已經在浮雲谷內等我們了。

  一路上人群熙熙攘攘,似乎比昨天又多了不少人,大家都對昨天的比賽津津樂道,不少
人因為沒有看到而後悔不迭,一路走到浮雲谷,也大致瞭解到,原來原先許多不知道鬥法會
的修真,不知道在哪得到消息,都紛紛趕來浮雲谷,來看這難得一見得修真比鬥,也好參觀
學習一番,而浮雲谷雖然是四大書院的地盤,但卻也沒有明文規定不許修真入內,再說,趕
來的修真也只是盤旋在這浮雲谷口處,四大書院自然不好多說,於是乎,修真們一傳十,十
傳百,到了最後大有拖家帶口,傾巢出動之勢,聽說現在來得只是一些修為高的,或是住得
近的,更多的人都將相繼趕到,恐怕到時候浮雲谷能不能容得下這麼多人都是個問題了。

  我剛到浮雲谷前的廣場上,只聽見有人高喊一聲:「來啦!來啦!他來了!」

  話音落下,馬上引起一陣騷動,原本廣場上雜亂的修真們,紛紛向我看來,讓我很是納
悶,我向邊上的抱松和抱月詢問道:「抱松,抱月,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看著抱松和抱月的表情,我知道他們肯定不知道答案。

  我放慢了向前走的腳步,仔細得聽著四下的議論聲,聽了幾句,心裡這才有些哭笑不
得,原來他們是因為昨天我打敗如煙的事,才對我如此恭謹的,四大書院在他們的心目裡就
是修真界的泰山北斗,是絕對的領袖,再加上多年的不於世事,在眾多修真的概念裡就越發
的神秘和不可戰勝,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神話的存在,也許讓他們相信神仙可以被打敗,比告
訴他們四大門派會被打敗恐怕來得要容易得多,而我,卻幫他們打破這個神話,於是乎,一
瞬間,我就成了類似於神的存在,至少在他們的對話中,對我的修為評價,似乎已經高到伸
手可以移山,翻手可以蹈海的程度了,如果不是聽他們一聲聲的土宗宗主,我甚至懷疑他們
在談論的是一個修為深不可測的神仙,還是很恐怖那種神仙。

  走到廣場上,總還是要等四大書院打開結界的,但聽著耳邊那些誇張的讚揚之詞,修真
投來的敬畏的目光,讓我很是不舒服,反倒是抱松和抱月昂首停胸的樣子,甚是得意。

  也難怪,以前土宗的勢力在林立的修真門派中顯得十分弱小,難得今天被人重視,抱松
和抱月不藉機渲染一番才怪。

  無聊中,我也打量著今天的浮雲谷,浮雲谷口處站著幾個穿著儒衫的幾個修真引起了我
的注意,於其他修真不一樣,他們看我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不屑和憤怒,而且雖然站在原地
紋絲不動,但是透露出來的氣勢卻威嚴無比,似乎修為不淺,察覺出他們的於眾不同,讓我
好奇他們的來歷,好像昨天並沒有見到這樣的高手。

  我不顧眾人的詫異的目光,逕直向他們走去,稽首道:「幾位道友,可否借一步說
話。」

  那幾個穿儒衫的修真卻是對我不於理睬,只是複雜的眼神中又多出一份驚訝。

  我又恭謹的問了幾聲,但是他們卻依舊不理不睬的樣子。

  抱月見狀,不樂意了,站到幾個儒衫修真的對面,叫道:「你們怎麼不說話,我們宗主
問你話呢。」

  其他的修真見我如此禮貌的問話,這幾人竟然不搭理,心中也有些氣憤,此刻也都紛紛
起哄,數落著幾個儒衫修真的目中無人,叫嚷著要他們道歉,情緒是很容易被傳染的,一時
間,廣場上的氣氛越來越暴躁,似乎這些平日裡修生養性的修真們此時一個個都變成了火藥
桶。

  吵嚷中,有人喊了一句:「他們是四大書院的,看他們腰間的戌文腰牌!」

  這句話如同是平地炸雷,四周突然一下安靜下來,一點雜音都沒有,那幾個儒衫修真見
到只是四大書院這四個字就可以達到如此效果,臉上的表情甚是得意,嘴角流露出不可壓制
的笑意。

  然而,不知道誰小聲的說了一句:「四大書院的就可以這般沒有禮貌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個聲音頓時引起大家的共鳴,更何況這次來的修真比起昨日要來得
複雜的多,可以說修真界的三教九流都在這裡彙集一堂,平日裡那些對四大書院本來就有些
看法的修真,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紛紛指責四大書院目中無人,叫嚷著讓四大書院的掌門出
來說話,要不然就捲鋪蓋回去,不參加鬥法會。

  剛才還在得意的幾個儒衫修真的這一下立時就傻了眼,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情勢會逆轉直
下,事態會這樣一發不可收拾,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了下來,這鬥法大會出了事,他們可擔
當不起這個責任。

  其中一人狠狠得對我瞪了一眼,硬著頭皮,走出來,大聲喝道:「大家不要亂!我們只
是四大書院派出來守護山谷的,這幾日來的修真超過了書院的預計,是為了防止有人居心叵
測的小人搗亂。」說到這裡有意無意得看了一眼我,繼續道:「職責所在,我們不得不安分
守己,不敢亂說話。」

  看著他的眼神,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不就是昨天打敗了如煙嗎?怎麼在他們眼裡我就成
了居心叵測了。

  「防止有人居心叵測?不知道是誰居心叵測呢?俱我所知,這次參加鬥法會的都是你們
四大書院請來的,你該不會是說他們吧?」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和調笑的口氣,我知道一定是一鵠那小子了。

  這句話問得那書院弟子面色變了幾變,正色道:「自然不是。」

  「那,你不是說他們,就是說近日趕來看鬥法會,而後到的這些修真門派羅。」
這句話正紮在那些修真門派的傷口上,沒有被邀請參加鬥法會就夠丟臉的,心中本來就有些
不服,現在被一鵠這麼一說,倒真的感覺到居心叵測之人說得就是自己,於是群情激奮,大
喊著叫四大書院解釋清楚。

  四大書院的弟子站在那一動不動,臉上淨是慘白之色,剛才說話的弟子更是面無人色,
哆哆嗦嗦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雖然看著他們的樣子心中有些解氣,但想一下,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弄得四大書院
不好收場。

  四周的氣氛越來越激烈,已經有些脾氣不太好的修真,開始抽起寶劍,看樣子不是要飛
劍離開就是要飛劍傷人。

  我轉身在人群中尋找一鵠,既然他可以把事態挑到這種形勢,那麼我想他應該也可以熄
滅大家的怒火。

  沒想到,當我看到一鵠的時候,他竟然把眼睛看向天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
情,真是讓我又好氣又好笑,這樣一來,好像挑起事端的就變成我了。

  看著越發不可收拾的事態,我索性將心一橫,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得了,到最後總會有人
出來收拾。

  果然,不多時,浮雲谷內閃出四道精光,電射一般落在眾人面前。

  我原本以為是什麼法寶,等精光落實以後,這才發現原來竟然是四個身穿儒衫的中年男
女,身上透露出的氣息竟然有些像那日無幽谷內光臣那樣的飄渺,看樣子修為十分高深。

  那幾個守們的書院弟子,見著四人,紛紛跪下行大禮:「弟子叩見掌門!」

  眾修真聽到他們是四大書院的掌門,吵雜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幾人「恩」了一聲,便看著四周眾多的修真,當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感覺到身體
一震,眼神竟如同實質,似乎要穿過我的靈體一般,雖然知道不對,但是我卻提不出半分力
氣。

  「宗主,他們的修為好厲害,我害怕。」抱月的聲音竟然有些發抖,看樣子她也感覺到
他們四人身上發出的氣勢,我向四周看去,大多數修真都和抱月一樣,有些情不自禁的顫
抖,而剩下來為數不多的幾個修為稍微高深一些的,也都大汗淋漓,腳下濕了一片,勉強維
持自己的身體不發抖而已。

  一鵠!我向一鵠看去,只見他也是渾身顫抖,看樣子也是非常吃力,正當我以為他也受
不了這樣的氣勢的時候,忽然看見他對我眨眼示意,我心中頓時大驚,沒想到他竟然是裝
的,他的修為難道比四大書院的掌門還好高深?

  正當我難以忍受的時候,忽然感覺身上壓力一輕,只聽見四大書院掌門中傳來渾厚的聲
音:「諸位同道,這次事件純粹是在下管教無方,門下弟子失禮所為,在下嵩陽書院掌門鍾
子訓向大家道歉了。」說完對著大家拱手致意,這幾句話說得不卑不亢,甚有掌門之風,讓
不少修真看得暗暗點頭。

  四位掌門出現時的氣勢驚人,無形中讓人生出敬畏,這時候不偏不倚,又讓人敬佩,大
家紛紛表示剛才的事不會記在心上。

  「這位小兄弟,剛才真是對不起了,望萬萬別見怪。」 鍾子訓忽然對我說道。

  我慌忙稽首道:「掌門客氣了,我本就往心裡去。」

  鍾子訓聽了我的話,臉上露出誠懇的微笑:「那就好,那就好。」

  說完,整個人緩緩地浮向空中,地面上的修真見狀驚呆了一般,不少人驚叫道:「天
啊!他竟然沒有依靠任何法寶。」只要修真的人便知道,這樣依靠自身的氣讓身體輕若鴻毛
的飛在空中,只有到了渡劫期才可以辦得到,剛才還在猜測可以發出那樣氣勢的人修為已經
到什麼地步,卻沒想到,竟然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可以說離飛昇只有一步之遙了,看其他
幾個掌門萬古不波的表情,只怕他們的修為也差不到哪去,可以說,四大書院的勢力已經遠
遠超過世間修真可以理解的範圍,此刻他們看鍾子訓的眼神中又多出了幾分狂熱。

  鍾子訓滿意地看著修真的反應,等身體飛到半空中才停住,揚聲道:「大家知道,這浮
雲谷只有咫間大小,而這幾日修真來得實在太多,已經超過了浮雲谷可以承受的範圍,更別
說後面源源不斷趕來的修真,當然只要大家肯來,我們四大書院自然歡迎,不過為了防止人
多發生意外,所以我們為了大家著想,還是在這浮雲谷的入口處加了幾名弟子,一是害怕,
大家磕磕碰碰,二是這浮雲谷的結界有自動守護的功能,萬一大家一個不小心碰上來,後果
怕不堪設想,希望大家可以諒解四大書院一片苦心。」

  眾修真紛紛點頭,底下一片恩啊之聲。

  「還有,大家知道天下修真門派多如牛毛,又散如黃沙,近幾百年來,修真的門派變更
實在太快,而又有的居無定所,無法統計,實在難以一一通知,如果有什麼遺漏,我還是只
能向大家道歉。」

  低下本來還有些怨氣的修真,見四大書院的掌門都這樣低聲下氣的道歉了,如果自己還
不接受的話,那倒反而顯得自己小氣,而且本來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再加上修真們豁達的
性格,大家也都點頭表示理解。

  「最後還有件事,趁著大家都在,就和大家說了吧。」說到這裡面色突然凝重下來。

  我看著鍾子訓的臉色,心中也在揣度,是什麼事可以讓四大書院的掌門這樣看重,忽然
我想起預賽時如煙說的話,有些突發事件,不知道她說的突發事件是不是和鍾子訓掌門接下
來要說的事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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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二十二章 鷹啼浮雲(七)

  「天煞大劫就快到了!」
  鍾子訓的這幾句話如同炸雷一樣,眾修真們立刻炸成了一鍋。

  「天啊!怎麼辦?」

  「天煞啊!不會吧,怎麼是天煞啊。」

  「完了,完了。」

  我看著修真的反應,心中十分好奇,這天煞大劫究竟是什麼,竟然可以讓大家害怕到這
種程度,我連忙看向抱月,只見她臉色煞白,嘴裡不停嘟噥著:「天煞,天煞……」好像世
界末日就要到了,看來指望在她身上得到答案是不可能了,能站著已經是奇跡了。

  我轉向抱松,抱松的臉色也不好看,但是看樣子還勉強可以自制,沒有抱月的表情那麼
誇張,我湊到抱松的耳邊,小聲問道:「抱松,什麼是天煞大劫啊?抱松?抱松!」我使勁
搖了搖抱松的身體,抱松這才回過神來,表情緊張得對我說道:「天煞大劫,就是天煞星回
歸地球,到時無數的地獄魔物煞星將會把地球變成荒蕪。」

  「有那麼誇張嗎?」我不信道。

  抱松沉重的點了點頭。

  見抱松如此肯定,再加上周圍其他修真的感染,我的心情也跟著沉重下來,如果那樣的
話,不是世界末日了嗎?難怪連四大書院都這樣緊張,不知道這些凡人對付不了的事,修真
能不能應付,但是,看他們的表情,恐怕也沒那麼簡單。

  空中的鍾子訓掌門清了清嗓音,繼續道:「修真各派近年來都已散了,互相之間的聯繫
都比較少,但是面對這天煞大劫,我想將各個修真派別再次聯合起來,靠著大家的力量共同
渡過難關,而這次鬥法會正好是個契機,不知道各位同道能否放下心中芥蒂,與我們四大書
院一同抵抗天煞大劫?」

  底下稀稀落落的回答,不由得讓鍾子訓眉頭緊皺,他歎了一口氣道:「我們四大書院也
不為難大家,知道抵抗這次天煞大劫將是凶多吉少,如果大家不願意去也就算了,但我們四
大書院是絕不會離開這裡的,這顆星球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哪怕是戰死,我們也要和它
在一起,更何況,在我們身後還有千千萬萬的普通人類,如果我們走了,他們怎麼辦?難道
他們也和修真一樣,遷徙到其他星球嗎?話就說到這了,要走要留你們自己考慮,我鍾子訓
絕不強求,但只希望大家對得起自己修道的心,問心無愧既可。」

  聽了鍾子訓掌門的一番話後,我對四大書院的看法有些改變,雖然他們有時候是有些驕
橫,但在關鍵時刻還是可以領導群雄,至少要比那些貪生怕死的門派要好得多,特別是鍾子
訓相當有些掌門的風範。

  「鍾子訓掌門教訓得對,我們修真就是要修心,若是這次天煞我們一走了之的話,凡間
必定會生靈塗炭,即便我們可以苟且偷生,但我們與心有愧,修真不修心,那不是和魔道雜
碎一般無德了嘛?我一鵠要留下與四大書院共渡天煞!」

  我看著一鵠那堅定的樣子,心中有些拿捏不準,看他堅定的語氣並不像是開玩笑,那為
何他的態度變幻的如此快,一鵠的形象在我的心中又模糊了一層,我實在是看不透這個人,
心中不由地對他產生了一些隔膜。

  聽見一鵠的話,鍾子訓掌門頷首笑道:「多謝一鵠道友,若是多幾個像你這樣的修真,
渡劫有望嫣!」

  「鍾子訓掌門!我們嶗山派雖然人丁稀少,但也不是背姓忘祖之輩,我們願與四大書院
一起抵抗天煞!」

  「我們天華門也是!」

  「華山願意同往!」

  「……」

  片刻之內,大家紛紛表示願意留下,一時間,浮雲谷內鬥志昂揚,彷彿天煞大劫以沒有
心目中那麼可怕。

  我再轉頭看向一鵠,感覺到我的目光,一鵠微微地對我一笑,看樣子,這個場面正是他
所希望的。

  鍾子訓掌門的聲音再次亮起,將我的目光又重新吸引了回去。

  「好!好!好!」 鍾子訓連大聲得說了三個好字,想必他也沒想到修真們居然都會留
下,老懷安慰地笑道:「既然大家都願意留下,我想這大劫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大家同心,
其力斷金!我看別說是一個天煞,就是來十個,我們也有能力把它擊敗,大家說是不是!」

  「是!」修真們大聲的呼應著。

  我也夾雜在裡面應和著,看來鍾子訓的這幾句話撩撥得正好,大家的情緒十分昂然,就
連我邊上的抱月,此刻都興奮得滿臉漲紅,根本就看不不去她還是剛才那個嚇得瑟瑟發抖的
丫頭。

  「既然這樣,我鍾某人也沒什麼好說的,到天煞來犯時,我們再齊心協力。」說到這環
顧了下腳下的修真們,繼續道:「那麼現在,我們還是繼續鬥法大會!大家有什麼意見
嗎?」

  修真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那麼就請昨日優勝出的修真們進入浮雲谷,參加比賽!」說完從空中落下,帶著其他三位
掌門隱入浮雲谷內。

  我和一鵠相視一眼,對著抱松和抱月交代了幾句,便向一鵠走去,和他一起進入浮雲
谷。

  「一鵠,剛才你為什麼要幫四大書院說話?」我站在一鵠邊上,有些不解得問道。

  「哦,四大書院不是說要對付天煞大劫嘛?這是好事啊,當然要幫他們。」一鵠一副理
所當然的樣子。

  「那,一開始你為什麼要為難他們?」

  一鵠看了看我,笑道:「一開始不是他們為難你嘛,我有些看不下去,當然要幫你,誰
讓我們是兄弟呢。」說著頓了頓,繼續道:「更何況,他們的弟子那麼傲慢,我倒想知道他
們四大書院有什麼資本可以那麼傲。」說著眼神中露出一絲不屑。

  呵呵,恐怕後半句才是你真正要為難他們的原因吧,我看著一鵠,微笑道:「那你看他
們有資本嗎?」

  「嗯!」一鵠點了點頭:「他們掌門的修為和氣量都非常不錯,的確有些資本。」

  「哦?」我聽著一鵠的語氣,好像是長輩在讚賞晚輩,似乎並沒有驚訝剛才鍾子訓展示
出來的實力,按理說,在渡劫期的修為在地球上已經很少見了,可以說快要絕跡了,難道一
鵠也有這樣的實力?想到這裡我馬上又否定了自己猜測,不可能啊,四大書院掌門給我感覺
和那天光臣給我的感覺都差不多啊,那種飄渺,無法捉摸的感覺在一鵠身上絕對感受不到,
頂多他就比我強一點,但是一鵠在四大書院掌門的氣勢壓制中的表現,卻又好像比我高出太
多,這……我頭越想越大,漸漸地一鵠的實力在我心中也成了一個迷團。

  「請諸位修真準備。」說完幾道顏色不同結界從地面上浮了上來。

  大家紛紛拿起手中的竹籤,向相應顏色的結界走去。

  「祝你好運!」一鵠拋了這句話後,也邁步離開。

  我拿著黑色的竹籤,走向結界,但我該進拿一個呢?我看著眼前的兩個黑色結界,一個
上面盤旋著貳,伍兩個數字,另一個只盤旋著柒。這應該是竹籤上對應的數字,而我的竹籤
上沒有數字,那就應該是進標著柒字的結界了。

  拿著竹籤,我舉腿就要進去,腳抬到一半,我突然愣住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我身邊
滑過,走向邊上的黑色結界,只是一剎那,我可以肯定是邵飛的,也許是感覺到我的目光,
邵飛回頭對我一笑,稽首道:「好運!」說完,身體沒入結界內。

  我呆呆得站在結界外,邵飛居然祝我好運?哈哈哈,我突然覺得十分好笑,他竟然祝福
啊,實在是太諷刺了,不過這也沒什麼,我們遲早會有一戰了,那麼我也祝你好運,那樣在
下一場比賽中我們就可以了斷一下恩怨了。

  我斜了斜嘴角,將身體沒入結界,就在身體接觸到結界的那一刻,手中的竹籤忽然消失
不見,結界墨光一閃,將我吸了進去。

  站在結界內,我看著空空地雙手:「竹籤呢?」

  「啊!是你!」我的對面忽然傳來一聲慘叫。

  我抬頭看去,只見對面的人長的圓圓胖胖,嘴唇上一副八字鬍,還是倒著長得,齊身的
道袍顯得有些臃腫,怎麼看,怎麼像一個球,但是好像我並不認識他啊!

  我試探著問道:「我認識你嗎?」

  那人艱難得搖了搖頭,過於臃腫的身體連連帶著擺了擺。

  「那你慘叫什麼?」我奇道。

  那人苦著眉,唉聲歎氣道:「哎!誰不知道你打敗了四大書院的弟子啊,哎!我怎麼這
麼倒霉啊,居然讓我碰到你。」

  看來自己真是一戰成名,名聲遠播啊!我站在那,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難不成,
讓我去安慰他?

  聽著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唉聲歎氣,站在這對我來說真是一種煎熬啊,等了半天,半空中
這才響起清脆的聲音:「請各位修真準備,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對著對面稽首道:「這位道友,土宗宗主這裡請了。」

  對面苦笑一聲,拱手道:「正一派弟子,分圓。」

  聽了對面的介紹,我差點笑出來,分圓?哈哈哈,是夠圓的了,不分不行了。

  四周黑色結界落下,彩色光芒沖天而起。

  比賽開始了。

  分圓對著我苦笑道:「宗主可要手下留情啊!」

  我笑著正要謙虛一下,一抬頭這才發現分圓已經不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團耀眼的
火球,鋪天蓋地,火球出現得如此突然,讓我也不由得有些驚訝。

  恩?分圓呢?我小心翼翼地向左移出一步,想看看在火球背後的分圓在搞什麼,沒想到
火球見我左移,便也跟著向左移動。
我看得心中奇怪,連忙向右急跑幾步,火球依舊正對著我,讓我看不到火球後的分圓,難道
不倒翁可以如左右臂一樣隨心所欲地操縱五行?我看著佔了比賽場地五分之一大的火球有些
不可思意,單單是讓這麼巨大得火球聚而不散已經很不容易,看來人不可貌相,我馬上收回
自己玩謔的心情,眼睛盯著火球,看樣子只有先破了它,才有可能擊敗分圓。

  分圓也許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操縱著巨大的火球就向我壓來,滾滾的熱浪,燒得四周
的空氣有些模糊。

  我聽著四周結界傳來的劈啪聲音,知道這火球並不像表面看得那麼簡單,拿連結界都可
以烤焦的東西來烤我,分圓,你個死胖子!你想紅燒鬼魂吃啊,我一邊躲避著撲面而來的火
舌,一面想著對策。

  這個火球這麼大,在我看來,無論是橫向還是縱向肯定都是跑不過他,就體積來說,火
球肯定是佔盡了優勢,如果我一味得躲著它,遲早要被逼出結界,不過要想操縱這麼大的火
球,分圓也一定很吃力吧,嘿嘿,想到這裡,我心中有了主意!

  我轉身向後急跑幾步,就在火球追得正歡的時候,突然折了回來,雙腳蓄力猛得向上一
跳,火球見我折回,頓時一愣,緩了一瞬,轉而在地上狂旋轉,灑出無數的火舌,噴射著向
我襲來。

  我在越過火球頂端的那一秒,就知道不好,原來在火球的背後並沒有我想像中的分圓,
不但如此,我飛快得掃了一眼四周,在結界內的其它地方也沒有他的身影,他去哪了?突
然,四周的紅光閃爍不定,我感覺到背後一陣灼痛,連忙向後看去,只見巨大的火球吐著無
數的火舌,向我追來。

  只愣了一下,我馬上清醒過來,被火球算計了,見火球滾動得速度,看樣子我的落腳點
早已經被它鎖定,而且背後還有無數的火舌追擊,我似乎有些在劫難逃的樣子,不如,將計
就計吧,想到這裡,我突然慘叫一聲,然後猛得將身體向下一沉,如同彗星一樣,垂直著向
地面落去。

  就差那麼一點,火球夾雜著火舌從我身邊擦身而過,我感覺著迎面的熱浪,心中僥倖,
如果不是剛才用極不雅觀而且不符合運動規律的墜落騙過火球,現在可能我早就被打飛出結
界了,雖然如此,我還是裝作十分痛苦的樣子,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就在從地上爬起來那短暫得一瞬間,我看見不遠的處的火球暴跳著似乎在為剛才措失擊
敗我的良機而感到懊悔。

  我站起來,好奇得對視著眼前巨大的火球,我回憶起剛才我突然折身的那瞬間,火球似
乎也發愣了一下,雖然時間很短,但是確實是愣住了,再加上這次,火球兩次人性化的反應
讓我不得不產生疑問,我盯著眼前似乎在為下一攻擊在尋找機會而四處游動的火球,心中產
生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個分圓就在這火球內!

  聯想起剛才火球的舉動,就越發得讓我懷疑,帶著試探的心情,我面對著火球手中,手
印一陣鬼畫符,火球似乎有些不解得對著我停止了游動,我滿意得看著火球得反應,看不懂
我的手印吧?我得意地笑了笑,心中對剛才的猜測有多了幾分把握。

  火球見我面露微笑,暴躁得吐了吐火舌,就想向我滾來。

  嘿嘿......我突然把手印一散,對著火球大叫一聲:「九龍戲水!」

  我話音剛落,火球神經質地向後滾了幾步,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哈哈哈哈哈!」我看著對面驚疑不定的火球放聲大笑了起來。

  火球聽見我的笑聲,遲疑了幾秒,知道上當,表面的火焰突然變得暗紅,結界內顯得更
加熾熱。

  伴隨著耳邊轟鳴的聲音,巨大的火球咆哮著向我衝來。

  我靜靜得看著距離越來越進的火球,八米,七米,五米,兩米,好!就是現在,我猛得
抽腿向半空躍去,飛快得感應著四周的元素,沒有任何徵兆得,空中突然幻現九條水龍,盤
旋在我身邊。

  我根本就不給火球反應的時間,隨著我大手一揮,九條水龍如寶劍出鞘,長呤一聲,呼
嘯著相應撲向地面的火球。

  面對突如其來的九條水龍顯得有些狼狽的火球,左躲右閃,還是跑不開水龍的攻擊。

  九條水龍纏繞著暗紅色的火球,一點點得消融著火球的表面,蒸發的水氣鋪滿結界,一
片朦朧,火球在水龍的糾纏下,四處滾動,身上的火蛇吞吐不熄,想要將水龍甩出身外。

  哼!想跑嗎?那好,我就讓你跑。

無名 2008-2-17 09:53

我突然將法力一散,水龍失去法力支持,立刻消失在空氣中,而火球面對突如其來的變
故,顯然沒有來得及應對,還是依照剛才的速度和力量一味得向前滾著,但是沒了水龍的阻
擾,這樣的速度和力量就顯得太快了,不一會就衝到了結界的邊緣。

  我看著在結界邊緣搖擺不定,垂死掙扎地火球,賊笑著走了過去,大聲得對著火球嘿嘿
笑了兩聲,大腳向著火球用力一踹,火球裡傳來分圓不甘心的哇哇大叫聲,直接向結界外滾
去。

  沒想到這一場勝得這麼順利,一點懸念都沒有,我也跟著分圓走出了結界。

  在我走出結界的時候,結界的光芒落下,一束黑光飛到我手中,我接住一看,原來正是
我進來時丟失的那根竹籤,想來,這竹籤就像是進入結界的鑰匙一樣,我笑著將竹籤收回衣
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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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二十三章 宿命(上)

  等我走出浮雲谷分圓已經一身狼狽得站在谷外,見我出來不好意思的對著我笑了笑。看
他的表情,臉上透露著不甘心。
  辛辛苦苦進了半決賽,誰曉得竟然就這樣出來了,任誰都不好受的。

  我走到分圓的邊上,安慰道:「這次只是我僥倖,要不是我中間使詐,中途撤出法力,
最後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分圓苦笑了兩聲:「宗主不要消遣我了,分圓有幾分斤兩,自己心裡明白的很,只是這
次比賽,我心裡壓力實在太大,竟然連自己最拿手的符錄都沒有用,這一次真是丟盡了正一
的臉面,哎!如果對手不是你的話,也許我還不至於這麼慘。」說完歎著氣,向人群中走
去。

  我看著分圓的背影,我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如果不是我先前打敗如煙,而給他太多壓
力,導致他沒有發揮出自己完全的水平,也許這一戰的勝負真得不好說。

  分圓走後,抱月和抱松不知道從哪鑽出來,跑到我的面前,抱月興奮道:「宗主!剛才
你的打鬥真的很精彩,我們都看到了,就是沒有什麼懸念。還有你那個奇怪的手印是什麼
啊?釋法的速度好快哦。」

  我笑了笑沒有解釋,轉身向身後的大型結界看去,這結界一開始就封印著浮雲谷,自從
比賽開始後,不知道被四大書院施了什麼法術,現在裡面的比鬥情況一目瞭然。只見結界的
屏幕上分成十六個小屏幕,每個屏幕顯示一個比鬥的場所,算上我的,一共有五個屏幕已經
黑了,看來是結束了。

  看著牆上的結界,我掃眼看見一鵠,他還在裡面比鬥,看了幾分鐘,本想看一看一鵠的
修為到底到了什麼程度,但是也不知道是對手過於差勁,還是一鵠實力高出對方太多,比賽
的情況純粹是一面倒,而且看一鵠的表情似乎十分輕鬆,還沒有拿出真實的實力,看了幾眼
後,我實在是沒有興趣再看下去了。

  我將目光掃過幾格,忽然定格在一處怎麼也移不開了,畫面上那與修真纏鬥的赫然是邵
飛,我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邵飛,幾年的修煉,看來他的修為提高不少,連續的法術施放在
他手中似乎並不是什麼難題,接二連三的絢麗法術將對方逼得沒有還手之力,但明明可以一
下將對方擊敗的地方,邵飛卻往往故意放對方一馬,看著畫面上的邵飛,我得心中又想起他
以前說過的話,就算是做鬼你都玩不過的。哼!你是在玩嗎?我緊緊地握住拳頭,明明可以
將對方擊敗,卻手下留情,將對方玩弄在鼓掌之中,邵飛你很喜歡這樣嘛?復仇的火焰再一
次燃燒在我心中。

  耐著性子,將比賽看完,看見邵飛很輕鬆得取得了勝利,我的嘴角也不經意間流露出一
絲笑意。

  是宿命讓我們走到一起,邵飛!明天我們就會再次碰面了,我想過了這一次,我們以後
永遠都不會再見面了,不論勝負成敗,結果都會是這樣。

  離開了浮雲谷,回到住處後,我將自己獨自一人鎖在房間裡,現在的我需要好好靜一
靜,仔細的想一下。

  明天就要和邵飛見面了,戰或則不戰都已經不能選擇了,面對他,即使有再多不戰的理
由,我都必須要戰,而且要致死方休,我對他的恨,已經不是用言語可以表達了,可是當報
仇之後,四大書院會怎樣?我是無所謂,但是抱松和抱月呢?忘塵伯伯臨終之前可是把他們
交付給我的啊,我總不能連累他們啊,更何況,剛才看邵飛的表現,這幾年他也沒歇著,和
我的修為恐怕是在仲伯之間,不相上下,若是我敗了,依照他的性格肯定會斬草除根,那到
時抱月他們就更危險了,看來在我明天比賽之前,一定要將抱月和抱松給安排好,而且還不
能讓他們看出馬腳,但是將抱松和抱月托付給誰呢?我才修真不到幾天,而且大部分時間都
是在少陽和無幽谷內渡過的,一時間要我找個人可以托付,還真讓我頭疼不已,該死的老雜
毛怎麼都沒把他的門派告訴我?要不然至少我可以將抱松他們送到那去。

  想了一夜,最後只剩下如煙和一鵠這兩個人選了,如煙雖然和我私交比較好,但是如果
讓她帶兩個人回四大書院,這似乎有些天方夜潭了,畢竟當年就算是我,也只是幫我找個理
由送到少陽去了,再說,萬一邵飛贏了,那他進入四大書院,遲早要和抱松他們兩見面,只
怕到時,哎!

  想了想,如煙那是萬萬不能托付,那就剩下一鵠了,雖然一鵠和我相識時間不長,他那
人我也捉摸不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修為高深,高深到什麼程度我雖然不知道,但相信
四大書院他是不怕,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浮雲谷胡鬧了,而且他似乎對劍心的秘密十分感興
趣,如果我拿它和一鵠做交換的話,很可能他會同意下來。

  恩!思前想後,也只有可以相信了。

  第二天清晨,天剛濛濛亮,我就敲開一鵠的房門。

  一鵠打開門,將我讓了進去。

  進房後,我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看著一鵠稽首道:「一鵠兄,小弟我有事相
求。」

  一鵠見我如此恭謹,慌忙道:「兄弟這是什麼意思,什麼事儘管說就是了,只要可以辦
到,我一定盡力。」

  「一鵠兄一定要先答應我!」

  「這……」一鵠猶豫著沒有說話。

  看著一鵠的樣子,我心知,不拋出點誘餌是不行了:「如果一鵠兄答應,我就將劍心的
事告訴你。」

  「啊!」一鵠聽見劍心這兩個字,眼中神采頓勝,猶豫了一會便道:「兄弟儘管說,我
答應就是。」

  見一鵠答應,我提著的心放下大半,用劍心的事換抱月和抱松的安全,對我來說,還是
十分劃算的。

  頓了頓,我才看著一鵠道:「是這樣的,萬一通過四大書院的鬥法會,我恐怕就沒有時
間照顧抱松和抱月了,但是他們二人是我的門人,對他們不理不管總有些不妥,所以我希望
一鵠兄到時可以替小弟照顧一下。」
一鵠聽後,坦率得笑道:「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只是一些小事。」

  見一鵠答應得如此乾脆,我將話鋒一轉道:「哎,若不是小弟平日裡在修真界裡也樹敵
不少,怕到時有人找抱松抱月麻煩,我也不想勞動一鵠兄了。」

  一鵠聽出我話外之音,大大咧咧一笑道:「這個你放心,抱松和抱月這兩個孩子,我平
時就看得順眼,以後不管是誰想找他們麻煩,就算是四大書院找上門來,也得問問我一鵠同
意不同意才可以,」

  聽著一鵠的話,我徹底放下心來,這樣一來,抱松和抱月也有了依靠,我也可以放心得
和邵飛了了恩怨了。

  「一鵠兄,劍心的事其實……」我正打算閱現諾言,誰知道一鵠突然站起身就要向門口
走去,我急忙抽身攔道:「一鵠,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一鵠笑著擺擺手道:「你不用再說了,若是我一鵠想管的事天王老子都攔不住,但若是
我不想管,任你怎麼求都不行,既然我答應照顧抱松和抱月,就會管到底,你不用擔心
了。」

  「但,你不是一直對劍心的秘密很好奇嘛?」

  一鵠微笑道:「不錯,我是很好奇,但是秘密就是秘密,一旦說出來就不是秘密了,而
且我也不想知道。」說完抬腳向門口走去,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那發愣,我是不是有些以小人
之心妒君子之富了,一鵠他竟然放棄了劍心的秘密,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喂!天星,你還站在那發愣幹什麼?再不走,比賽可就開始了。」走到樓下的一鵠,
大聲對我喊道。

  「呵呵。」我對著他張嘴一笑,叫上抱松和抱月向浮雲谷走去。

  這一次,一鵠又讓我大吃一驚,我不得不承認,一鵠這傢伙真得讓人看不透,不過,我
的心卻也放了下來,在路上和抱松抱月交代了一下,雖然兩個人有些不捨,但也同意跟著一
鵠,畢竟四大書院他們是進不去了。

  我忽然想起,一鵠也進了決賽,若是他也勝了,那該怎麼辦?我急忙叫住一鵠,將心中
疑慮說了出來,一鵠只是笑笑,告訴我放心,其他的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我想了想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既然一鵠說放心,那也只能相信他了,不過看剛才一鵠的
信誓旦旦,我想至少以我瞭解的一鵠為人,照顧抱松和抱月,他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不知不覺得就走到了無幽谷的廣場上,一進廣場,我就看到邵飛,他正被一群少陽的弟
子觸擁著,和旋照說些什麼。

  看到這兩個人,我不由的皺了皺眉頭,真是物以類聚,看著旋照那可惡的嘴臉,我覺得
邵飛做他的徒弟我是一點都不吃驚。

  正在我暗自思考的時候,邵飛也將目光向我投來,並對我笑了笑。

  哼!我壓抑住內心的怒火,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邵飛看見我眼中的恨意,臉上儘是不解,和邊上的旋照說了幾句,就要向我走來。我見
邵飛打算走過來,扭頭就走,倒不是我怕他,只是我怕一聽見他說話,我就會忍不住,等下
露了馬腳,反而讓邵飛他有所懷疑,若是我禁不住糾纏,和邵飛翻臉,只怕還沒比賽,我的
身份就會敗露,到時,不止是邵飛,恐怕連旋照也會來報當初的一臂之仇,而我想,在這浮
雲谷上,還沒有哪個願意為了一個鬼向少陽發難吧,就算四大書院出面,但那以後呢,想
想,還是在忍一會,等會到了鬥法會,就算被看穿了,也沒什麼。

  見我要走,邵飛急道:「那位道友,請等等!」
等?等什麼等?我們的事等下再解決!幸好,就在這時,浮雲谷的結界打開,讓今天參加決
賽的修真進去。

  我急忙加快腳步走了進去,將邵飛甩在身後。

  進入浮雲谷內,我才發現今天的場地格局於前幾次大不一樣,這一次,場地的東南西北
四方,每一方都樹立著一個圓形結界,而這結界表面的光華看起來比以前的要厚實多了,看
來是四大書院為了防止意外,而特意加持的,在四個結界中間,是一個大型的看臺,上面坐
著四大書院的掌門人,看來他們是要親自監督這最後一場比賽了,向上看了一眼,竟然發現
如煙也站在上面,此刻正對著我微笑示意呢。

  我對著如煙張嘴笑了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四大書院的掌門人見參加比賽的修真都進得差不多了,互相對視一眼,鍾子訓掌門站起
來朗聲道:「能站在這裡的,相信都是各門各派的精英,而這次鬥法會重在以法會友,大家
也不必太在意勝敗,大家能走到這裡來,都是實力的證明,多的我也不說了,相信各位道友
都心有體會,下面大家準備比賽吧。」

  大家紛紛點頭稱是,然後互相打著招呼向各自的鬥法結界都去。

  「請!」邵飛在結界前,對我作了請的姿勢。

  哼!我冷冷得看了邵飛一眼,結界一晃我閃身走了進去。

  邵飛跟在我的身後進來,用不解的眼神看著我道:「請問,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
會?」

  誤會?哼!你倒是會說,你竟然說我們之前的事是誤會,難道說是你一不小心殺了我,
然後又一路不小心追殺到少陽嗎?哈哈哈,這實在是太可笑了,邵飛!我冷冷望著他,眼中
的殺意越來越明顯,我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眼球已經變成血紅色,我終於體會到什麼叫殺
紅了眼,止不住的殺氣,從我身上狂湧而出,站在對面的邵飛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句。

  我看著邵飛那驚詫的眼神,我在心中笑著,也許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也許你還不知道
站在你對面就是你狠之入骨的那隻鬼吧,不錯!我是鬼,但要不是你邵飛!我怎麼會變成一
隻鬼!一直連投胎都不能的鬼?這一切都要拜你所賜啊!邵飛!就讓一切在今天有個了斷
吧。

  我在心中祈禱著比賽開始的時間快些來道,好讓我可以手刃仇人,為了這一天,我等的
時間太久了。

  邵飛看著我赤紅色的雙眼,感受著四周肆虐的殺氣,試探著問道:「我認識你嗎?」

  「哈哈哈哈哈!」聽到邵飛這句話,我終於壓抑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你認識我嗎?
哈哈哈哈,你竟然會問這句話,我們不但認識,而且實在太熟了,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識
你,邵飛!啊!不對,現在應該叫你慧塵才對。

  邵飛見我沒有回答,仍有些不死心,再次問道:「請問,我認識你嗎?」

  「認識!」我從牙齒裡狠狠地擠出這兩個,沙啞的聲音連我自己都感到害怕,看著對面
大惑不解的邵飛,似乎正站在那尋找答案,身上發出的氣勢,儼然和四周的氣息連成了一
片,這是到了元嬰期才有的徵兆,邵飛竟然也已經到了元嬰期,我忽然覺得這幾年的努力有
些白付了,少陽的忍辱負重,無幽谷內幾年清修,天生的修煉優勢,還是什麼天鬼,竟然和
邵飛一樣的元嬰期,為什麼!本想這幾年苦苦修煉,就是為了能有天可以報仇,沒想到,邵
飛的進度也是如此驚人,不是說修真修心嗎?為什麼象邵飛那樣的人都可以有這樣的修為,
難道不會遭天譴嗎?騙人的,這一切都是騙人的!賊老天!你騙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
邵飛!

  沖天的怒火和被愚弄的感覺充滿了我的內心,四周的空氣彷彿都被我怒火燒得噼啪做
響,此刻,在我的眼中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攔著我,我大喊一聲,背上紫宵出鞘,帶起一片紫
色雲霞,緩緩落在我手中。

  就在紫宵出鞘的那一瞬間,我彷彿聽見,觀戰的擂台上傳來「啊!」的一聲驚呼,但轉
瞬我就被滿腔的怒火掩蓋,最後的一絲清明也在我的靈台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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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二十三章 宿命(下)

  在我被怒火淹沒理智的一剎那,四周的結界唰的一聲亮了起來,如同吹響了戰鬥的號角,
我大吼一聲舉起紫宵撲向邵飛.
  狂怒的眼神,赤紅的雙眼,無盡的殺意.在我眼中只有一個曾經殺我,毀我的邵飛,一個變
成灰我都會認識的邵飛,一次次地舉劍,一次次地落下,招式已經成了累贅,我已經忘記了使用
法術.

  邵飛在我亂無章法的攻擊中顯得手足無措,太近的距離,頻繁的攻擊,讓他根本就沒有時
間施法,只能拿著手中的靈劍勉強地格擋住我的攻擊,吃力地和我周旋著.

  一次次的攻擊都讓我無功而返,我心頭更是煩躁不堪,為什麼?我不停地問自己,為什麼?
為什麼我總是打不到他,明明看見邵飛就在眼前,為什麼我還不能一劍擊殺.

  我再一次大力揮劍,紫宵夾雜著紫色的氣芒向邵飛衝去,當地一聲,又被邵飛擋了回來,為
什麼!

  我又一次揮舞著紫宵向邵飛砍去,還是沒有任何地效果,為什麼!

  空氣中劍身相碰撞而產生的怒鳴不住得充斥著寂靜的結界.

  正當我舉起紫宵再次砍下的時候,忽然一道火焰閃著幽藍的光芒,衝向我的面前,那是什
麼?是擋住我復仇之路的火焰嗎?不可以的,我失敗了那麼多次,又怎麼會被你這樣一個小小的
火焰攔住,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什麼,我都不會被你阻擋.

  我晃動著不太靈光的腦袋,奮力地向那團火焰砍去.

  當紫宵的劍鋒接觸到幽藍火焰瞬間,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結界,伴隨著一聲巨響,我被
巨大的衝擊力炸得斜飛出去.

  等我再次站穩,邵飛的下個法術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我的身上,剛站穩的身體又
被擊飛.

  疼!我下意識得摸著左邊的臂膀,破碎的外套下,看似完好的肌膚,實際上靈體已經受到了
很大的破壞,劇烈的疼痛讓我大腦短暫的清醒了一下,我抬頭看著站在結界另一頭的邵飛,在
寬大的道袍下,頭髮無風自動,竟有些道骨仙風的感覺,只是那臉,那臉上洋溢著的笑容,讓我
心中一陣厭惡..

  邵飛笑著向我走來,邊走邊道:「道友,你中了我兩記法術,就不要再逞強了,認輸算了.」

  又輸了嗎?我握住紫宵的右手不住的顫抖,輸了嗎?不會的!我還沒有輸!比賽還沒有結束,
我還有機會的,是的!我還有法術沒有用,我還有機會的,我一定不會輸的!

  我看著邵飛嘴角掛著的微笑,彷彿在嘲笑, 你又敗給我了,就算是做鬼你都玩不過我.看
著邵飛得意的笑容,復仇的怒火再一次襲上心頭,大腦短暫的清醒後,隨之邇來的是更加瘋狂
的怒意,我四周的氣流開始不安分的流動起來.

  看見身中兩記法術的我,還可以帶出如此大的氣勢,邵飛詫異的張著嘴,似乎接受不了眼
前的現實.

  「吼!」我爆發出一聲野獸一般的吼叫,拿著劍貼地衝向邵飛,四周的氣流急速的圍繞著
我旋轉,如刀片一樣湧向不遠處的邵飛.

  「怎麼會這樣?」邵飛不可置信地閃身退後,一邊吃力地閃避著我的攻擊,一邊在手中焦
急地聚著法術.

  看著邵飛左突右閃的身形,我急燥地揮舞著紫宵,一道道氣流如萬馬奔騰,呼嘯著向邵飛
激射而去,邵飛顧不上身上被氣流捲破的道袍,滿頭大汗的結著手印,被氣流擊中的身體,明顯
緩了下來,幾個回合下來,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觸手可及.

  「喝!」就在紫宵快要接觸到邵飛身體的時候,邵飛猛得大喝一聲,散開手印,一道火柱破
開邵飛的手心,夾雜著赤熱的火浪,向我襲來.

  風助火勢,火柱借助著四周的氣流,顯得更加狂暴,劈啪之聲不絕於耳.

  但是,在我的眼中根本就沒有這燎人的火柱,我的眼中只有身處在火柱背後苟延殘喘的邵
飛,看邵飛的樣子,這火柱已經是他的全力而為了,一時半會是恢復不過來的,只要我破了這惹
人厭的火柱,就可以出其不意,說不定可以一招制勝,在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殺了邵
飛!

  邵飛,你等著吧,我會將你給我的一切還給你的,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復仇的怒火讓我失
去了理智,心念及處,一道水幕憑空出現在我身邊,硬生生地將火柱隔在外面,沒有了火柱的阻
撓,邵飛就像是失去了牙齒的老虎,身體沒有防備的暴露在我面前.

  邵飛驚詫的眼神告訴我,他根本就沒有料到,我竟然可以這樣快的施法,幾乎是瞬間施放,
但這只是片刻,在短暫的驚詫後,就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靈劍向我刺來.

  可是在我的眼中那靈劍只是擋在我復仇之路上的一隻螞蟻,多少年都過去了,多少苦我都
受了,難道我會懼怕這一支小小的劍嗎?邵飛你錯了,別說是劍,就算是座山橫在你我的中間,
我也會竭盡全力地將它劈開,因為在那之後,我就可以將你誅殺在我的劍下.

  「叮噹」一聲脆響,邵飛的劍穿透了我的身體落在地上,隨著靈體一陣恍惚,劇烈的疼痛
差點讓我癱倒在地,但看見抵在邵飛胸口處的紫宵,這樣的代價我覺得還是值得的.

  一滴滴的鮮血緩緩地從紫宵上滴落下來.

  一滴,兩滴……
四周顯得異常的安靜,邵飛粗重地呼吸聲鼓噪著周圍的氣氛,他怔怔地看著穿透我身體落在不
遠出的靈劍,失神的眼神,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是不甘?是驚訝?

  我盡力地平復著自己的心情,我知道,只要再在紫宵上加上半分的力氣就可以將眼前的這
個人至於死地,從此世界上再也沒有邵飛,再也沒有屬於我的仇恨,想著,我手中不由得又加了
些力氣.

  「恩!」我耳邊傳來邵飛的悶哼聲,你也會疼嗎?我冷冷地看著邵飛的臉,在那張臉上我讀
不到任何的表情,邵飛!難道你不該問嗎?你應該問我為什麼要殺你啊!為什麼你不問!為什麼?

  「住手!」鍾子訓那如洪鐘一樣的聲音震得我心頭一顫,靈體如同受到重擊,恍惚中紫宵
差點脫落到地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結界已經落下,四大書院的人和一干比賽的修真都站在四周,眾人的臉
上都是些憤怒和不可理喻的表情,好像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魔或是一個妖.

  鍾子訓見我手中紫宵並未脫手,憤怒中帶著責備的聲音道: 「還不撒手?難道你想殺死他
嗎?」

  殺死他?鍾子訓的話提醒了我,我在愣著幹什麼?難道我還在等他們來阻止我嗎?

  「不!不要!」

  這熟悉的聲音,讓我手中的劍緩了下來,我轉眼看去,只見如煙淚光盈盈地站在不遠處,焦
急的神態一覽無疑.

  對不起了如煙,只怕我答應你的事沒有辦法完成了,我抱歉地對如煙笑了笑,手中的劍又
加了幾分力氣.

  「嘔.」一股夾雜著血腥味的鮮血從邵飛地嘴裡溢了出來,緩緩地滑落到嘴角邊上.

  「住手!」鍾子訓見狀,再一次大聲喝叫了一聲,從四周顫抖的山壁可以看出他的怒急,但
無奈紫宵離邵飛實在是太近了,就算鍾子訓的修為再高,也拿我絲毫沒有辦法,急得他只好哇
哇大叫.

  「我早該想到是你的.」邵飛嘴角滴著血虛弱道:「第一眼見你的時候我就該想到的,
咳!」劇烈的疼痛讓邵飛忍不住咳出一口鮮血,臉上的肌肉一陣痙攣.

  「是嗎?」我冷冷回答道,我慢慢地將附著在靈體四周的五行驅散, 露出本來面目的自
己.

  雖然邵飛已經猜到是我,但我露出本來面目的那一刻,邵飛的臉上的表情還是明顯的一
洩,對著我勉強笑了笑:「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

  我看著邵飛那坦然的面孔,復仇的快感有些黯然,這時,邵飛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很奇怪,
彷彿站在我對面的,不是那刻骨銘心的仇人,而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本來意志堅定的我,現在
突然有些猶豫起來,我目光漂移不定得看著邵飛慘白的面孔,他沒有變,只是,現在我為什麼沒
有殺他的心.

  也許是邵飛感到我漸退的殺意,他再次對著我艱難的咧開嘴笑了笑,一絲鮮血禁不住從他
的嘴角溢出.

  我忽然覺得邵飛笑得很淒慘,很無助,這樣的笑容讓我很熟悉又很陌生.

  難道邵飛變了嗎?還是他在用苦肉計來騙我?

  殺了他?此刻的邵飛已經是刀俎上的肉,只要我手中的紫宵稍稍一用力,邵飛就會像當年
的我一樣,默默地躺在地上,毫無生息.但是,我為什麼下不了手,手中的紫宵在不停地顫抖,為
什麼我會下不了手?是修真讓我的心變軟了嗎?還是我在擔心什麼?

  我就這樣和邵飛僵持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消失著,邵飛臉色越來越慘白,生命在慢慢地流
逝.

  「小子!你不能殺他,如果要殺,也不能用那把紫宵!」鍾子訓見事有轉機,急忙大喝道.

 紫宵?他為什麼會知道紫宵的名字?
鍾子訓停了一會,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麼會知道紫宵的名字?我可以告訴你,我不但知道
紫宵的名字,而且還知道這是清明子道長送給你的!」

  此話一出,四下裡傳來一片驚訝的聲音.

  老雜毛?他知道老雜毛?我的心裡也是一片疑問,殺意無形中又減去一分.

  「所以我說,你不能殺他,如果你要殺,也不能用紫宵,因為它是屬於我們嵩陽書院的!」
鍾子訓的這幾句話,頓時讓我大驚不已,他無疑是在告訴我老雜毛竟然是嵩陽書院的人.

  雖然心裡十分驚訝,但我表面還是裝作十分鎮定道:「紫宵就算真的是你們嵩陽書院的那
又怎樣?清明子道長已經送給我了,現在就是我的了,更何況我拿它來報仇也沒有什麼不
對! 」

  「你!」鍾子訓一時語結不知道說什麼好.

  但此刻我的心中也是翻江倒海,滋味並不好受,特別是當我知道老雜毛竟然是四大書院的
人,感覺就更加不是滋味,難道我真得要當著四大書院的面殺了邵飛?以前雖然沒什麼,但當我
知道了老雜毛居然是四大書院的門人,這就不一樣了.

  想到這裡我抬頭看了一眼被紫宵的劍鋒抵住心口的邵飛,此時他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流
出的鮮血灑滿了一地,殷紅一片,他也許發現了我正在看他,緩緩地抬起了沉重的腦袋,竟然對
著我相視一笑.

  這一笑,再一次震撼了我的心,在這笑容裡我看不見半分心機,看不到半分狡詐,我甚至懷
疑我是不是錯了,眼前的並不是邵飛,我再一次確認地看著邵飛的面龐,我多希望我看錯了,可
以這樣坦然面對死亡的人,怎麼會是那個卑鄙陰險的小人,可是,在我面前苟延殘喘的人,確實
就是那個卑鄙小人.

  「你不用自責的.」一聲微弱的聲音從邵飛的嘴裡飄了出來.

無名 2008-2-17 09:54

 什麼!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邵飛,看見他半啟的嘴角,我才確認這句話的確是從他的嘴裡說
出來的,我真的懷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壞了,他沒有破口大罵或是哀求乞憐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之
外,沒想到他竟然安慰我,安慰一個他的仇人,一個即將要殺他的人,我疑惑地看著邵飛,慘白
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眉宇之間似乎比原來我認識的邵飛多出了點什麼,又少了點什麼,給我
的感覺有幾分不真實,但那是什麼呢?我不知道.

  我現在該做什麼呢?只是一瞬間,我忽然覺得心裡很亂,殺?還是不殺?這個本來應該很明
確的問題,我突然間發現已經不是那麼明確了,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將紫宵刺過去,如果是昨
天,哪怕是上一個時辰,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刺下去,因為在那個時候我對邵飛的恨,還是那麼刻
骨銘心.但是這一刻呢?我真的很不確定,我這才發現,原來我的心還是這麼軟弱,裁決一個人
的生死對我來說竟然這樣困難.

  快意恩仇,多麼簡單的四個字,為什麼我下不去手呢?

  是我變了?還是他變了?

  我們再一次的四目相視,這一次,邵飛清澈的眼神再一次落入我的眼裡,雖然他的生命隨
著鮮血在流失,但是他的眼神中竟然還有一絲笑意.

  不是這樣的!我弄錯了!一定是我弄錯了!我突然感覺有些荒唐,感覺帶竭斯底裡,這太可
笑了,我想像中的情節根本不是這樣的,邵飛應該跪在我的面前哀號求饒才對!這麼會這樣?不
可能的!

  對這樣的邵飛我實在下不去手,畢竟我不是像他那樣的殺人犯,畢竟修真這麼多年,對我
的心性有太多的影響.

  哎!我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一旁的眾人見我持劍的手有些鬆動,紛紛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正當我將紫宵緩緩地拔出邵飛身體的時候,讓我永遠也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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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二十四章 黑與白

  一道血光突然染紅了我的雙眼.
  我呆了!

  鍾子訓也呆了!

  整個浮雲谷都震驚了!

  沒有人說話,安靜的連心跳聲都聽得見.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被紫宵穿透身體的邵飛,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自殺?我不懂,我不明
白.

  邵飛虛弱地張了張嘴,一道聲音似有若無地飄進我的耳朵:「謝謝你……」

  謝謝我?為什麼要謝謝我?我看著邵飛張合著的嘴,從他的嘴裡再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眼
神一點點的開始渙散.

  他走了,他就這麼走了!

  這一切來得太快,來得太突然了,我的大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手中的紫宵再也把持不住,
「哐啷」一聲落在地上,邵飛的屍體也軟軟地趴了下去.

  紫宵落地的聲音,驚醒了四周的修真,大家急忙衝了過來,手忙腳亂地用各種法術加持在
邵飛身上.

  我看著慌亂的眾人,覺得很好笑,對一個屍體,修真又能做什麼?哪怕是仙人也不能起死回
生,你們這些修真又能怎樣呢.

  「是你殺了他!」一個修真突然站起來對著我大喝一聲.這一句話彷彿提醒了眾人,大家
紛紛站起來對我怒目相視.

  「我早就看出來他不對頭了,只是沒想到一個鬼竟然敢混進浮雲谷,最可惡的是竟然敢在
這裡殺人!真是人人得而誅之!」語氣中透露的對鬼的厭惡不言而喻.

  「不錯!我們要替道友報仇,殺了這只惡鬼!」

  說著大家紛紛亮出手中武器,就要衝上來將我碎屍萬段.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四道人影擋在我的面前,一個是如煙,一個是一鵠,但是另兩個人卻讓
我大吃一驚,如果說三師兄的出現,是因為念及曾經的同門情誼,但是剩下的一個人,鍾子訓掌
門的出現就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了.

  「大家冷靜一下!」如煙對著暴怒的人群焦急道:「我想事出有因,天星他是絕對不會無
辜殺人的!」

  然而這一次,大家都沒有買如煙的帳,腳步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三師兄這時忍不住了,皺著眉頭道:「大家聽我說,這次的確不能怪小師弟,確實慧塵他是
自殺的,相信剛才的情形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了.」

  三師兄的這句話讓大家頓時安靜下來,畢竟三師兄和邵飛是同門,而且剛才他的話分明在
告訴大家,我也是少陽的門人,這其中的蹊蹺就有足夠的理由讓大家駐足想一會了.

  三師兄見眾修真的心情冷靜了一些,鬆了一口氣,繼續道:「其實,慧塵師弟已經不止一次
的和我說過他和小師弟之間的恩怨,經過幾年修真慧塵師弟的心境也有些變化,現在他看問題
已經不像修真之前那樣了,他對小師弟的愧疚已經壓負得他喘不過氣了,所以我認為這次不能
怪小師弟,因為這樣的結果正是慧塵師弟想要的.」

  聽了三師兄的話,我大腦猛的轟鳴了一聲.

  眾人聽後,雖然沒有開始那樣憤怒,但還是有人不滿道:「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能殺人
啊!」

  鍾子訓掌門見狀沉聲道:「我想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嵩陽書院來處理吧,他身上的劍是我們
嵩陽的,清明子道長現在下落不明,我想他一定和清明子道長有些瓜葛,更何況這事出在我們
四大書院的地盤上,理應我們負責.」說到這裡,他習慣性地掃視了一眼:「我一定會給大家一
個答覆的,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眾人見鍾子訓掌門都這樣說了,紛紛表示相信四大書院.

  我站在一邊,好像邊上的事跟我沒有關係,三師兄的話不斷的在我腦海中重複著,我的大
腦彷彿瞬間短路了,實在是難以思考下去,在恍惚中,我忽然發現了一個事實,邵飛死了,我報
仇了!我應該很高興才對,怎麼我卻開心不起來,心中甚至有些惆悵,我應該笑啊,為什麼我有
種想要哭的衝動,我該開心才對啊!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有什麼樣的表情,笑還是哭,這樣簡單的事情我都不
知道該去怎樣去做.

  正當我心裡亂做一團的時候,腦海裡盤旋出一聲聲悅耳的梵音,讓我心頭一片清涼,我的
神識漸漸沉入到一片混沌.

  四周的蓮花如詩一樣的飄落,翠綠的松竹茫茫一片,腳下柔軟的地面給人一種虛幻的感
覺,四周的空氣裡飄散著迷人的清香,空中散落的一陣陣梵音,將我心頭的煩惱驅走,腦海間一
片清明.

  走在這佛的殿堂,世間的三千煩惱絲都與我無關,每一次來到這裡,給我的感覺總是不一
樣的.

  「你來了?」大自在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

  我聽著這無處不在聲音,很隨意地回答道:「恩!我來了.」

  簡單的對話,彷彿只是家人之間的問候,但我知道這一次一定有什麼事,要知道以前都是
在昏迷中才來到這裡,而這次,是大自在主動將我拉進來的,我盤腿坐了下來,對著空中問道: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恩!」停了一會,大自在慢慢道:「你看不透! 」

  「是的!我看不透.」我自然知道大自在在說什麼,剛才我和邵飛的事,想來大自在也應該
看到了,想到這裡我有些生氣:「為什麼你不阻止我?」

  「這都是天理循環,自然界的發生事,都有他的道理,如果他要發生就一定會發生,即使我
阻止了這一次,那邵飛還是會死在你的手裡,只是換了個地方換了地點,該發生的始終會發生,
你說我阻止有用嗎?」大自在話語中透露著一些無奈.

  「是嗎?那我變成天鬼的事,你也不要阻止了,因為該發生的始終會發生,你阻止了也沒
用!」我有些負氣的對著空中喊道.

  我話音剛落,四周的蓮花開始不安分的騷動起來,晴朗的天空變得有些昏暗,顯然我的話
讓大自在又些不好受了.

  片刻之後,四周就恢復了正常,大自在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你說的對,我也看不透,看
來我們之間看透這一切的只有那個叫邵飛的孩子.」

  我沉默了,邵飛他究竟發生了什麼,又或則是看到什麼?他竟然會選擇自殺,難道真的和三
師兄一樣說的那樣,他良心發現了嗎?

  「這就是我這次叫你來的原因,如果讓你繼續迷茫下去,讓復仇的心再次控制你,只怕你
變成天鬼的日子也指日可待了,所以我必須讓你瞭解他的心情.」

  「你瞭解嗎?」我反問道.

  大自在沉默了一會,緩緩道:「可能吧,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知道多少就和你說多少,能
不能理解就看你了.」

  我心中的確也想知道,為什麼邵飛會選擇自殺,既然大自在能幫我解開這個謎團,我又有
什麼不樂意的呢,我點頭道:「那你說吧.」

  「你知道,這世界上的所有生物都可以分成對與錯,善與惡,但,你能分清什麼是惡什麼是
善嗎?」

  「公道自在人心.」

  「那你用心看看這天,你可以說這天是明還是暗,是黑還是白?」

  我抬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是明的,白的.」

  「你確定嗎?」

  我點點頭.這時,天空的景色開始變幻,晴朗的天空一分為二,一部分明亮,一部分顯得昏
暗.

  「你再看呢?」

  「那一部分是暗的.」我拿手指著顯得昏暗的一部分天空道.

  明亮的天空開始慢慢散去,顯得昏暗的天空開始佔據了整個視野,世界又恢復到了那一望
無際的景色,我這才發現,原來我錯了.

  風雲變幻結束,大自在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明白了嗎?」

  我靜靜地坐在地上思考著,良久,我站了起來,震聲道:「我想我知道了,這世界上並沒有
完惡,完善,一切就像這黑與白,當你處在黑的時候,你不會覺得自己惡,可是當白出現在你的
邊上,你就會發現惡的可怕,你會試圖去改變他.」

  說到這裡,我深深吸了口氣道:「邵飛他原來處在惡的一邊,他看不見自己的錯,但是修真
後,尋求天地正道的理念,讓他有了感悟,就像黑與白,為了減少自己以前犯的罪孽,讓心靈得
到解脫,所以他選擇了死在我的手裡.」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說的平緩,彷彿是在說一件與己
無關的事情,但是心靈深處的震撼還是讓我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我說的對嗎?」

  死寂的沉默,四周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大自在並沒有回答我的話.

  但是在景象消失之前,我似乎聽到大自在那沉重的歎息聲.

  「只有我沒有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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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二十五章 重生

  每一次從大自在那回來,大腦都有些漲痛,我摸著腦袋憤憤地想到,下次我是不是應該給
大自在的腦門一下,讓他也試試這樣的滋味.
  「你醒了?」

  「誰?」我睜開眼睛,這才發現我已經不在浮雲谷內,但是四週一片煙霧繚繞,無論我怎樣
凝神,始終看不穿眼前一米的距離.

  「我!鍾子訓!」渾厚的聲音聽著讓人感覺到一絲舒暢.

  怎麼會是他?我心中略有些吃驚,看來,我是在鬥法會後被他們帶來了,而這裡很可能就是
四大書院之一的嵩陽書院.

  「你想的不錯,是我把你帶回來了,但你並不在四大書院裡,而是在我法寶乾坤鏡裡.」

  我頓時感覺心中一涼,難怪四周給我的感覺陰森森的,半分仙家寶地的感覺都沒有,原來
是在法寶裡,這鍾子訓難道是想煉化我嗎?我茫然地看著四周的白霧,驚奇的發現,原來當我再
次面對死亡,心裡居然不怎麼害怕,除了面對未知的心虛以外,對於死亡本身,我並沒有什麼感
覺,原來死亡也是可以習慣的啊,我在內心感歎著.

  「你都亂想些什麼啊?」鍾子訓嘹亮的聲音夾雜著一些氣惱和一些無奈.

  聽著他的口氣,好像並不是想煉化我,那為什麼要把我放在乾坤鏡裡呢?

  「你很好奇嗎?那我可以告訴你,乾坤鏡的另一個名字,叫真實之鏡.」

  真實之鏡? 聽著這個名字,我好奇道:「難道他可以分辨真假,看穿虛實?」

  「你實在是太小看這法寶了,他不但能看穿虛實,而且還能看穿你心中的乾坤,所以才叫
乾坤鏡!」聽著鍾子訓的語氣有些得意.

  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邵飛死在我的手裡,這已經是事實,何必用什麼乾坤鏡,難道他們還
想知道其他的事嗎?該不會是我那件事吧?想到這裡我急忙收住心神,不敢繼續想下去.

  「我們對你的私事不感興趣,只是想知道你身上的紫宵是怎麼來的,清明子道長現在怎麼
樣了?」

  紫宵!是為了老雜毛?從鍾子訓急切的語氣中,我可以感覺到老雜毛似乎在這嵩陽書院的
地位不低,而且似乎還不是因為那件事才把我困在這裡的,我心中稍稍寬慰了一些,口氣中也
帶著些玩謔道:「我想這個問題鍾子訓掌門就不需要問了吧,我不是被你困在乾坤鏡中了,有
什麼問題你不會自己看嗎?」

  外面突地變的很安靜,半晌過後,鍾子訓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們是想考驗考驗你,若是真
的逼我們使用乾坤鏡套出你的話語,只怕會讓你魂飛魄散的,你要知道,靈體比不上我們修真,
虛無縹緲,雖然靈巧有餘但卻剛猛不足,而乾坤鏡威力又太大,所以,你若是不想死的話,就自
己把事實說出來吧,不要以為我們修真不會妄動殺念,就可以萬事大吉,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
你,若是到萬不得已,我們也會使用雷霆手段.」

  說的是很好聽,但是很明顯有些牽強,要是拿來騙騙小孩子還可以,騙我恐怕就顯得有些
幼稚了,說什麼不敢使用乾坤鏡,不想妄動殺念,要真的是這樣就根本不會把我丟進來,更何
況,似乎我心中的想法他們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吧,為了證明我的想法,試探著在心裡罵了一
句,鍾子訓老烏龜.

  果然,我剛想完,鍾子訓就氣急敗壞道:「你!你竟敢……」

  「哼!還說害怕我魂飛魄散不敢使用乾坤鏡,分明是騙人,真不知道修真什麼時候也開始
喜歡騙人了!」我的話絲毫沒有給他半分面子.

  「你,你!好!好!好!」鍾子訓氣的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聽著鍾子訓的語氣,很明顯已經動了真氣,我心中微微笑了一下,看著四周翻滾地雲霧,昏
暗稠密地霧氣流露出死亡的氣息,一點一點地向中間擠來,我周圍的空間越來越來狹小,強大
的壓力,無孔不入地雲霧,瞬間就將我吞噬進去,我沒有反抗的餘力,或者說我根本就沒有打算
去反抗,死,是我現在唯一想做的事.

  其實,當邵飛自殺之前,我設想過無數次,邵飛死後,我該做什麼,曾經在我眼前五彩斑斕
的未來,突然隨著邵飛的死亡而凋落,我忽然發現我是為了復仇而活,我的仇恨已經被邵飛帶
走了,而且大自在也讓我明白了,原來這世界上是沒有明顯的對與錯,我除了仇恨竟然什麼都
沒有,拜師修真,反出少陽,入無幽谷,參加鬥法會……不知道什麼時候,仇恨已經成為了我的
生活中心,我錯的這麼離譜,我想,或許我也該走了,我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我留戀得看了一眼四周,也許這是最後一眼,幾年前要不是老雜毛我早就死了,這次死在老雜
毛同門的手裡,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咦?不好!」乾坤鏡外傳來鍾子訓的大叫,我身邊的雲霧開始急流著向後倒退,看樣子鍾
子訓已經知道了我求死之心,而且不想看到我死去.

  但事實的情況似乎卻有些出乎鍾子訓的預料之外,急速倒退的雲霧剛好被後面蜂擁而至
的霧氣擋住,瞬間擠成一團,相互之間不斷的磨擦霧氣中閃現出暗紅的火光,轟轟的怒雷聲隱
隱傳了出來.

  我看著四周不斷膨脹的雲霧,就彷彿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的大炸藥包一樣,危險的
氣息充斥著四周,但我卻沒有絲毫的害怕,我想,只要我走進去,一切都會變的,仇恨會遠離我
而去,雖然我會消失,但誰又知道消失會不是一件好事呢.

  我抬腳緩緩地向謎幻的霧氣走去,這一走,也許永遠都回不了頭.

  「小子!不要!急急如意令,乾坤借法!咄!」

  四周的霧氣明顯的劇烈地震動了一下,但隨之邇來的是更大的反撲!吞天的雲霧迎面飛
來,強大的氣勢足夠將任何攔在它面前的物體摧毀,我就像是怒浪中的一葉小舟,在暴風中被
吹得顛來復去,雲霧之間劇烈磨擦產生的爆炸聲不絕於耳,之前在鬥法會上已經受損的靈體再
也經受不起這樣大的折騰,我感覺到生命在一點點地離我而去,四周空氣的咆哮,鍾子訓的喝
罵,都漸漸地於我遠去,我的意識逐漸模糊.

  這就是徹底的消失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四周狂怒的雲霧已經消散不見,柔和的光芒灑在身上,讓人忍不住的安
逸,難道這就是我的消亡嗎?我茫然了,人死後是鬼魂,那麼鬼魂死後應該就是徹底的消失了,
難道這其中還另有玄機嗎?

  正當我沐浴在這光芒下,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陣激烈的劍鳴打亂了我的思考.

  好熟悉的劍鳴啊,我仔細的看著籠罩在我四周的光芒,這才發現,原來這些根本就不是什
麼光芒,而是從我靈體上噴射而出的劍芒,難道是劍心?我心頭猛得一震.

  從我靈魂深處傳來噌的一聲回應.

  真的是劍心!我按耐住激動的心情,劍心復活了,真的是太好了,自從上次對抗天劫後劍心
就一直蟄伏,想不到竟然會復活,只是,這復活的時機卻是不太合適.

  我心中頓時黯然,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而且我只會給世上帶來災難,不如一
死了之,你這又是何苦救我呢?

  噌,四周劍光閃爍,幻化出無數劍芒插落在四周的虛空,每一柄都黯然無光,彷彿是失去生
命了一般.

  好熟悉的畫面的,劍心你怎麼了?我看著身邊無光的劍身,一陣悲傷的感覺襲上心頭,是
的,是萬劍塚,這地上插的劍,這劍身上流露出的感覺,竟然和當年在萬劍塚上的一模一樣,我
想起萬劍塚上我和劍心的初遇,那曾經激情的誓言,我竟然忘了,天啊!我這一刻覺得自己是多
麼的可笑,竟然讓那劍心以命相托的誓言隨著劍心的蟄伏而忘卻,我竟然讓仇恨蒙蔽了心靈這
麼久,為了復仇我什麼都忘了,我忽然發現我不能死,我還不能就這樣死去,還有太多太多的事
等著我去做,我要復興土宗,我要去找老雜毛,我還要去找火麒麟,還有很多很多,當然!最重要
的是,我要走自己想走的路,再也不能被命運左右.

  劍鳴聲再一次響起,四周的劍身上閃爍出耀眼的光芒,愉悅的感情一覽無疑.

  謝謝你!劍心,如果你還信任我的話,信任我可以帶你去抵抗那虛無飄渺的命運,去抵抗那
冥冥之中操縱你我的天命,那麼就請你再一起和我一起戰鬥吧,這一次我再也不會忘記誓言
了,再也不會尋死了!因為至少還有你,劍心,我最可靠的兄弟!來吧!

  噌!四周的劍氣感受到我的心意,頓時光芒大作,凌亂的劍氣激射向空中,化作一道劍芒沖
進我的眉心,劍心的心意瞬間傳進我的心中.

  我嘴角微笑道:「好吧!老朋友,為了慶祝你我的新生,讓現在就重演再萬劍塚上的一幕
吧!」

  說完,我飛到半空中,雖然四周雲霧動盪如初,但在我眼中已然沒有剛才的危險氣息,因為
此刻我已經和剛才不一樣了,我現在還不想死,如果說這雲霧想將我吞噬是命運的安排,那麼
劍心,我們就讓當年的那一幕再現吧,讓老天看看,我們是不會被命運掌控的.

  噌!的一聲歡鳴!滔天的劍氣從我的身上激盪而出,衝破雲霄,四周的雲霧還未近身就被劍
氣撕得粉碎,連一點抵抗的餘地都沒有,澎湃的劍氣瞬間就充滿了整個乾坤鏡,金黃色的劍氣
顯露出皇者的氣息.

  好了,劍心,讓我們衝破這禁錮我們的地方,到外面去吧!

  喝!我大吼一聲,劍氣猛得收縮.

  破!

  壓縮後的劍氣,閃著炫耀的色彩化成一柄巨劍破空而去,一切又如同當年的萬劍塚一樣,
劍氣夾雜著巨大的威力衝向空中.

  啵,的一聲脆響,乾坤鏡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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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二十六章 記憶碎片

  「你!」
  「啊!」

  我腳剛落地,四周便傳來幾聲驚詫的聲音,我舉目向四周看去,只見周圍圍坐著九個書生
打扮的人,而其中四個已經頹然倒地,看臉色蒼白無力,似是受傷不輕,另外四個端坐在地上,
看樣子是在調息,只有站在我正對面的鍾子訓的臉色比較好些,我茫然得看著周圍的這幾人,
心知一定是剛才一時興起,用劍氣破了乾坤鏡,才讓這幾個正在施法的人受傷不輕.

  「你……」鍾子訓掌門站在對面發出渾厚的聲音.

  我不等鍾子訓掌門說話,急忙搶過話頭道:「鍾子訓掌門,這次實在是小子我無意所為,一
時按耐不住心中興奮,一不小心將掌門的乾坤鏡打破,還讓貴派門人受傷,實在是無心,要打要
罰,悉聽尊便.」說完,小心翼翼地看著地上已經散落成碎片的銅鏡,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先
不說別的,就只是這銅鏡,我就賠不起,好歹也是個古董吧.

  「哈!好大的口氣,一不小心就可以將這乾坤鏡打破,哈哈哈哈.」鍾子訓發出大笑,突然
間身上爆發出驚人的氣勢,鬚髮無風自動,整個人如同一座巨大的山峰壓在我的心頭,讓我根
本就無力反抗,使我剛才衝破乾坤鏡時,那種藐視天下的感覺,瞬間被一掃而空,這鍾子訓只是
憑身上發出的氣勢就可以讓我有種不堪為敵的感覺,實力高的實在有些恐怖.

  鍾子訓眼不斜視地看著我,道:「你以為我們四大書院的法寶就這麼好破嗎?若不是剛才
我們怕傷了你,極力反製法寶的威力,被你趁虛而入,才破了我的乾坤鏡,而且,門人也被法寶
反噬受傷,所幸傷勢不重,但,小子!我告訴你,如果你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的話,我鍾子訓可以
擔保,就算你有劍心的幫助,我如要取你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這幾句話雖然不中聽,但我承認,鍾子訓說的確實是實話,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人在屋
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我才答應劍心會遵守諾言,當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而且,是我
打壞了別人的東西在先,錯的是我,我理應道歉,想到這裡,我對著鍾子訓揖首道:「請掌門息
怒,我已經說過了,要打要罰悉聽尊便.」我抬頭看著鍾子訓烏黑的臉色,只好咬咬牙道:「如
果要賠的話,我也認了!」

  「賠?你拿什麼賠?不過……」

  「不過?不過什麼?」我聽見鍾子訓的口氣似乎事情有迂迴的餘地,急忙問道.

  「哼!也沒什麼,我只是想知道手中這把紫宵與你的關係而已.」說著從虛空伸手一抓,一
道紫色光芒閃現在鍾子訓手中.

  我反射性地負手向背後抓去,只感覺背上空空如也,哪裡還有什麼紫宵,看來自己是根本
沒有資格和鍾子訓對抗了,連自己的武器被拿都豪不知覺,我心中只好苦笑一下,道:「這紫宵
是老雜毛送我的.」

  「老雜毛?老雜毛是誰?」鍾子訓撫摩著手中的紫宵反問了一句,但隨即急道:「他是不是
常做一身道士打扮,頭髮花白,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雖然沒有抬頭,但口氣中卻透露著
焦急.

  我忽然想起老雜毛只是我和師傅私地裡的稱呼,我連連點頭道:「鍾掌門說得不錯,剛才
小子一時糊塗,忘了這是我和師傅私下的稱呼,師傅的名諱其實和我說過,是清明子.」

  「啊?」我話音剛落,鍾子訓掌門頓時亂了方寸,張著大嘴,眨巴眨巴地呆在原地,半晌沒
有反應.

  我難道說錯什麼了嗎?我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鍾子訓掌門好不容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吞了口口水,道「你……你剛才說什麼?」

  看著鍾子訓掌門的樣子,我小心道:「我說,老雜毛就是清明子道長.」

  「恩恩!再呢?」

  「沒了,剛才我就說了這些啊.」我茫然道.

  「不對!你剛才說清明子道長是你什麼人?」鍾子訓掌門盯著我的眼睛道.

  「老雜毛.」我話剛出口,見鍾子訓掌門臉騰的一黑,忽然想起,老雜毛在嵩陽書院的地位
肯定不低,於是急忙改口道:「哦!不,清明子道長他老人家是我的師傅!」說完,我目不轉睛地
盯著鍾子訓掌門,看他有什麼反應,也好為自己下一步早做打算.

  「師傅?你說他是你師傅!」鍾子訓掌門看著我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是啊!紫宵就是他送我的.」我怕鍾子訓掌門不相信,急道:「連我的名字也是師傅取
的,他說我是天字輩的,該叫天星.」

  「天星,天星,天星,天幸……」

  「天星,是天星,不是天幸!」我見鍾子訓掌門讀錯,急忙糾正道.

  但鍾子訓低頭囔囔自語,彷彿沒有聽進我說的話,只是從他握著紫宵那略微顫抖的手可以
看出來,他此刻的心情絕不平靜,鍾子訓掌門只是呆洩了片刻,馬上大步向我走來,烏黑的臉色
再加上強大的氣息,讓我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

無名 2008-2-17 09:54

一步,兩步……
每一步都顯得這樣艱難,強大的氣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劍心早已經化成一片片金芒護在我的
身邊,但澎湃的劍氣卻絲毫阻擋不了我對鍾子訓的恐怖,阻止不住他前進的腳步,我只能一步
一步向後倒退,因為,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如果我此刻轉身逃跑的話,那麼,子宵就會毫不留
情的穿過我的靈體.

  「說!師傅他在哪?」

  師傅?我根本沒有餘力指出鍾子訓的語病,邊退邊道:「師傅他不在了!」

  「不在了?」鍾子訓掌門聽到我的話,猛得停了下來.

  身上的壓力頓時消失,我虛脫得差點倒在地上,這才發現,原來和修為高的人對陣是一件
多麼恐怖的事,或許,我根本就沒有資格和高手交戰,只是憑借身上發出的氣勢就可以把我意
志打垮.另一方面,我又在考慮其他問題,老雜毛的身份本來呼之欲出,但是鍾子訓的態度,卻
讓我對老雜毛的身份倍感疑惑,本來以為老雜毛應該身份崇高,但從鍾子訓剛才的氣勢來看,
我有些懷疑老雜毛是不是偷了人家的紫宵,讓別人四處追殺.

  正在我在心中痛罵老雜毛的時候,鍾子訓那略帶顫抖的聲音傳來過來:「你說師傅他不在
了?飛昇了?」

  「恩!」我驚奇得發現鍾子訓的眼角竟然含著兩滴目光.

  鍾子訓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後,呆立在原地半天沒有說話,半晌,面朝東方轟然跪了下去,重
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其他的弟子,包括剛才身負重傷的弟子,都和鍾子訓掌門一樣,恭敬地朝著
東方磕了三個頭.

  我看待這一幕,也呆了,老雜毛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師傅他老人家臨走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鍾子訓拜扣完從地上從容地站起身來,只是
臉上還掛著一些悲傷.

  「你,你說什麼?」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鍾子訓,他居然又稱呼老雜毛是他的師
傅,我沒聽錯吧,如果不是語病的話,那就是說……天啊!

  「我說清明子師傅臨走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當然如果他真的是你師傅的話,你就是我小
師弟了.」鍾子訓說話的聲音有些軟綿綿的,顯然過度的悲哀讓他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聽了鍾子訓的話,我立刻呆了,看來我的猜測應驗了,我雖然曾經想過老雜毛的身份,但根
本就沒想到,他的身份竟然高得這樣離譜,居然是四大書院之一的掌門,我一下子就成了鍾子
訓掌門的師弟,這意味著什麼?我不知道,我站那囔囔地問道:「你說老雜毛是你師傅?」

  鍾子訓聽我這樣稱呼師傅,自然眉頭一皺,但隨即暗自歎了口氣,也就隨了我,點了點頭
道:「不錯,清明子道長確實是你我的師傅,只是百多年前他一聲不吭地走了,從此就將嵩陽書
院交給我打理,所以剛才聽到師傅的消息,我才會如此激動,我想知道他百多年前為什麼會一
句話都不留,就這麼突然的離開,難道他連嵩陽書院的基業都不要了嗎?」

  沒想到老雜毛竟然是這樣一個不守承諾的傢伙,不過想起以前老雜毛把我一人丟棄在雷
電交加的山谷中的情景,我有種和鍾子訓同仇敵愾的感覺.

  「師傅他走的時候沒有說什麼嗎?」

  我看著鍾子訓那盼望的眼神,略微搖了搖頭道:「老雜毛走的時候只是告訴我他的道號,
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哦!對了!」我忽然想起來,老雜毛還留下一顆捨利子,老雜毛既然是嵩陽書院的掌門,那這
捨利子理應還給嵩陽書院,更何況鍾子訓是老雜毛的徒弟,給他我也比較放心,畢竟這是除了
紫宵之外,老雜毛留下的唯一可以紀念的東西,若是放在別處我還真有些不放心.說著我從懷
裡摸索出老雜毛的捨利,遞給鍾子訓掌門道:「這是師傅留下的.」

  鍾子訓見到我手中拿著的捨利,顫抖著雙手將捨利捧在手中,凝視了半天,張合著嘴角半
天才說出話:「這就是師傅?」

  在那一刻,在黎明的陽光照射下,我忽然覺得鍾子訓掌門那偉岸的身軀佝僂了好多,在旭
日中顯得那樣渺小,透露出的無助感覺是在平日裡絕對感受不到的,雖然他努力地控制自己,
不讓眼角的淚水劃落,但這一刻這種修飾卻又顯得這樣蒼白無力,看著悲哀之情言於意表的鍾
子訓,我心中感慨道,誰說修真沒有感情,像鍾子訓掌門這樣的修為,都還擺脫不了生死離別的
痛楚,擺脫不了紅塵六欲,難道仙就可以嗎?

  我站在一邊,默默地看著沉浸在悲傷中的鍾子訓掌門,這樣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也來得太
突然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撐下去,或許像當年我一樣盡情地將悲傷宣洩出來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我也知道身為掌門他根本就不能這樣做,我想,他能做的就是盡量把悲傷藏在心裡吧.

  果然,鍾子訓獨自一人面對著旭日站了半天,然後轉身將紫宵遞給我道:「喏!拿著,這是
師傅給你的,剛才的捨利已經證明了你說的話,你以後就是我的小師弟了,也就是嵩陽書院的
監院.」說這句話的時候,鍾子訓掌門的表情又恢復了常態,只是從他那跌宕起伏的口氣中,還
能勉強聽出些情緒的波動.

  「我是嵩陽書院的監院?」我接過紫宵,呆呆地問道.

  「恩!不錯,在師傅把紫宵給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了,這是師傅的決定.」鍾子訓掌門點
頭道,但隨即話鋒一轉:「但在你成為監院之前還有些事要解決.」

  「是關於邵飛的事吧?」對於這點我心裡早有覺悟,該來的總是要來,我想即使我是老雜
毛的徒弟,但是以嵩陽書院的地位也不好尋私枉法.

  出人意料的,這次鍾子訓掌門搖了搖頭道:「不,不是他,他的事已經解決了.」

  「已經解決了?」我大吃一驚,也就是說在知道我身份之前就已經解決了?想不到鍾子訓
掌門竟然為了我,敢開罪那麼多修真,我真的有些不敢想像.

  也許鍾子訓掌門看穿了我的心思,對著我道:「其實,這件事我們嵩陽書院並沒有出面,而
是少陽書院主動要求的,因為他們少陽內部似乎出了些亂子,再加上邵飛那孩子的確是自殺,
還有這記憶碎片為證,所以其他的修真門派也不好再追究下去.」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塊圓球
一樣的水晶,遞給我道:「這記憶碎片是邵飛留下的,按照少陽派的意思,我把它交給你,你看
過之後就什麼都明白了,使用的時候你只需要注入一些五行之力就可以了.」

  我將記憶碎片拿在手中,久久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彷彿我手中拿的不是一塊小小的
水晶碎片,而是重逾千斤的山石,這塊水晶在我心裡的份量實在是太大了,我拿到的將會是真
相,一個讓邵飛轉變的真像.

  「這碎片等會你拿回去再看吧.」鍾子訓掌門對著和藹道:「我們現在說的事,是對你做
出的處罰.」

  「處罰?」我將碎片放入乾坤袋的時候,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奇道:「邵飛的事不是已經解
決了嗎?怎麼還有處罰?」

  「哦?難道你不該為打破乾坤鏡負責嗎?難道你傷了同門不該接受懲罰嗎?」

  我聽著鍾子訓掌門那咄咄逼人的口氣,只好甘認下風,連忙點頭道:「該!」

  鍾子訓掌門見我點頭承認,面露笑意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其實這次你即使沒有打破
乾坤鏡,我也要處罰你的,你在鬥法會上的表現實在太駭人了,我不想看見你再次陷進去,所
以,你必須面壁半年!半年內你好好參悟一下天道.」

  面壁半年!我雖然有幾分不願意,但是想想自己有機會可以靜下來思考一下,也無償不是
件好事,便點頭表示接受處罰.

  「既然如此,你現在就去吧,早日參透天機,也好早日擺脫煩惱.」

  「是,鍾掌門.」我對著鍾子訓揖首道.

  「等等!」鍾子訓見我轉身離去,忽然道:「你以後就不要叫我掌門了,叫我師兄吧!」

  師兄?多麼親切的詞啊,短短的幾句話,頓時溫暖了我的心,我按耐住激動地心情,對著鍾
子訓點頭應了一聲:「是,師兄!」

  鍾子訓的身軀一抖,面含微笑得對著我點了點頭:「去吧!去之前先換身衣裳,再讓八賢帶
你去藏劍峰面壁思過.」說著,對著身邊那八位修真中的其中一位說了幾句,那修真點頭領過
命後,走到我身邊,恭敬道:「監院這邊請.」

  我向師兄微笑著點頭示意表示謝過,轉身隨著修真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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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二十七章 上善若水

  萬劍山,懸崖峭壁,高聳入雲,連飛鳥都望而怯步,這裡終年煙霧繚繞,人跡罕絕,在萬劍群
山之中,最陡峭,最高聳的就是藏劍峰.
  我不知道已經在這呆了多少時間了,每天看著周圍的景色變化,只知道我來時花開如艷,
此時,花已經凋零.我每天就對著這同樣的景色,坐在同樣的地方,思考著同樣的問題,天道到
底是什麼?

  天上落下的秋雨,掃著地面上的灰塵和落葉,天道是不是像這雨?掃著人們心靈深處的污
濁,我伸手打算抓住一滴落雨,但沒有實體的手只能看著雨滴在靈體之間滑過,帶起一陣漣漪.
如果說天道真的是這雨,那它為什麼又這樣偏心?為什麼不願意接納我,我不明白,在下一滴雨
落在地面之前,我的手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水滴抓去,

這一次,我的手掌上附著了法力,毫不費力地就將它掌握在手中,我看著手中色彩斑斕的水滴,
凝視了片刻,輕輕地一吹,水滴便在空中變幻著優美的姿勢向遠處飄落,我凝望著那水滴自然
的姿勢,絲毫不帶半分做作,和四周的落雨不同,雨是隨著大勢向下急落,每年的那段時間總會
從天上落下,紛紛灑灑,好不壯觀,但這水滴,在這洋洋灑灑的秋雨中全顯得這樣與眾不同,
雖然它的生命只有瞬間,落在地面便會消失,但只是這片刻的生命,它卻在盡力地體現著自己
的不同,那樣顯示著自己的嬌嬈與雍容,讓每一個人看到它都不由得側目.

  滴答一聲,水滴落到了地面,我看著那一片不起眼水窪,心想,誰都不會知道曾經有那樣一
個與眾不同的水滴存在,誰也不會知道它現在就存在在這片水窪之中,可是在它存在的那剎
那,它卻在完美地表現著自己.

  我閉上眼睛,細細地回想著剛才水滴的輕舞,每一瞬間,每一個角度,每一個側面,我陶醉
了,四周的秋雨也跟著陶醉了,雨不再是直直的落下,而是圍繞著這藏劍峰歡快的舞蹈,雖然它
們也知道自己的生命很短暫,但是卻在用這短暫的生命完美地去表現著自己,表現自己與周圍
每一滴雨水的不同,因為即使在別人看來它們是一樣的,但在它們自己的心中,自己永遠都是
獨一無二的.

  美極了,這一刻的藏劍峰美得可以用人間仙境來形容,這美是發自內心的,這藏劍峰上的
一切的都有自己的生命,那些山石,樹木,小草和水流都一起讚歎著他們的生命.

  我感受著周圍的一切,心情豁然闊達,我懂了,在這藏劍峰上的百多個日夜,我想我終於看
穿了,知道了什麼是自己的天道.

  我看穿了?哈哈哈哈,我真的很想大哭一場,我輕輕地握起已經黯淡的記憶碎片,這裡面藏
著邵飛的記憶,他的心路歷程我已經用心讀了一遍,但這一遍卻讓我親身經歷一次從惡到善的
轉變,一個人生的轉變,現在,記憶碎片已經沒有用了,邵飛在這世上最後的記憶也已經泯滅
了,我記得邵飛他最後的願望就是希望如果有下輩子,他再也不願意成為人了,因為人的狡詐,
陰險,人世間種種的惡讓他無法再去面對,他寧願去做一朵花,一棵草來滋潤,點綴著這個世
界.

  「邵飛!」我輕輕地對著記憶碎片喚了一聲,就像是在和一個逝去的老友說話:「你錯了,
人性本是善的,只是人世太污濁而已,你看看這周圍,這花,這草,這雨水,這秋風……他們都經
歷過人世的熏陶,可是他們卻能獨善其身,這是因為它們的心,它們守住了自己的心,所以我說
你錯了.」

  我站在高聳陡峭的懸崖邊,輕輕地向峭壁上的一棵松樹走去,站在松針上,任由自己隨著
松樹隨風搖擺,看著手中的記憶碎片,自言自語道:「你以為你看穿了,可是實際上,你的心中
一直都有芥蒂,你悔恨自己的過去,可為什麼不能原諒自己,那時我都原諒你了,當紫宵從你的
胸口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打算報仇了,可為什麼你還是不放過自己,是悔恨壓得你喘不過
氣來吧.」

我看著遠方的天空,停了半晌,緩緩道:「我也不留你了,老朋友,該是我們分別的時
候了,停留在過去可不是明智的選擇,時間總是會催促你向前走的,下一次,等你再投胎轉世,
不管你變成什麼,我都會去看看你的,別忘了,你化成灰我都會認識你的.」我手中稍稍用力,
將已經化成粉末的碎片撒向空中,看著隨風消失的碎片,

我默默地祝福著,別了,祝你一路平安,粉末彷彿有些不忍心似的,在我的腳下盤旋了兩圈,
才慢慢地被微風帶走.

  我獨自一人站在這萬山之上,雖然一覽眾山小,可是此刻,我卻沒有那種睥睨天下,惟我獨
尊的感覺,我只覺得自己是這山,這水,這自然的一部分,我既是它們,它們既是我.

  正在我獨自陶醉在這樣的感覺裡的時候,一股親切的氣息,傳入到我的腦海裡,我輕輕地
從松針上飄落下來,恭敬地對著山下揖首道:「師兄來了.」

  「哈哈哈哈!」山下傳來鍾子訓師兄那爽朗的笑聲,不一會就見師兄的身影從雲霧中閃現
出來,師兄高聲道:「想不到師弟只用這短短的三月不足的時間,就將這天道看得透透徹徹,為
師兄的,實在是妒忌的要緊啊.」可是他臉上喜形於色的表情,卻無時無刻地表達著他現在心
情.

  我心下感動道:「若不是師兄,哪有我的今天.」

  「呵呵,小師弟你就不要自謙了,依我看,這不能歸功與我,而是要歸功到那邵飛,若不是
他遺留下的記憶碎片你也不會這樣快的領悟,當然若沒有一定的資質,即使有碎片也沒有用,
你說是不是?」

  我聽著師兄那玩謔的口氣,只好笑道:「師兄取笑了.」

  「哈哈哈,師弟當得的,三月時間以元嬰的修為領悟天道,從而達到上善若水的境界,單此
一點就可以刷清我們四大書院的歷史,要知道在你之前,還沒有人能在元嬰期悟出自己的天
道,更何況你還是以靈體的身份,我想師傅他即使在仙界也會為此而感到開心的.」說到師傅
的時候,師兄的口氣稍微暗淡了一些,我想老雜毛在他的心目的地位一定不低吧.

  而後,我們又隨便拉扯了幾句,無非也就是幾句客套的話,但卻把我和師兄的距離拉得近
了,與幾個月前那種高高在上,不可近人的感覺不同,這時的師兄給我的感覺很是和藹可親,完
全是一副兄長的樣子.

  「對了!師兄!」我忽然想起幾件事.

  「什麼?」

  「我有幾件事不是很清楚,還希望師兄可以提醒一二.」

  鍾子訓大手一揮道:「什麼提醒不提醒的,有什麼你說就是.」
看著師兄隨意的樣子,我輕鬆道:「我想知道,邵飛死後,他的鬼魂是怎樣處理的.」

  「鬼魂?」師兄略微吃了一驚,才嚴肅道:「師弟,其實並不是人人死後都有魂魄,而靈體
的產生更是要集天地運氣與一生,可以說即使一萬個人中也不一定有一個靈體,所以靈體修真
是少之又少,而因為靈體修真少,所以在修真中就顯得比較孤立,再說,是人死後才產生的,對
於下界的修真來說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忌諱,我想原來你在少陽修真的時候應該有這樣的經歷
吧.」

  我默默地點了下頭,看來邵飛並沒有產生鬼魂:「那麼他會投胎嗎?」我急急地問道.

  「因該會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天道追求平和,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生,我想投胎之
說應該是成立的,但是以什麼樣的方式我就不知道了,我想也沒有修真會知道,畢竟投胎這樣
的事還沒有誰去印證,多的只是些理論擺了.」

  「哦!這樣啊.」我點了點頭,既然不知道,那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茫茫人海中再碰到邵
飛,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遺憾.

  「師弟還有問題嗎?」鍾子訓見我半天不說話,試探著問道.

  「是啊!師兄,還有件事,上次鬥法大會結束後,土宗的那兩個小鬼人到哪去了?你知道
嗎?」說到抱松和抱月我心裡就感覺十分焦急,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這……」師兄皺了皺眉頭道:「他們我還真的不知道,不過,當時有件事比較奇怪.」

  「什麼事?」

 「就是在你昏迷以後,那個叫一鵠的道友本來已經贏得了比賽的勝利,但卻突然不辭而
別,似乎他的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修真,看他們頻頻回顧的樣子,當時我也比較奇怪,可是
場面混亂,我也只能稍微關注一下,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就是你說的抱松和抱月.」

  原來是被一鵠帶走了,我心裡鬆了口氣,被他帶走也沒多少關係了,只是,一鵠這個人我很
是看不透,直到事隔三個月的今天,我再回頭想想,從遇見一鵠到他的離開,一切都顯得很詭
異,他來好像是有什麼目的的,但是在我這什麼都沒有得到就走了,我本能感覺他一定會再一
次出現的,而把包松和抱月交給他,我也覺得很踏實,這是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

  「師弟又發呆了?」

  「啊!哈哈哈哈.」我只好以笑聲來掩飾我的窘迫,在和師兄聊天的時候走神可不是什麼
好事呢.

  「呵呵,看來我們兩的年齡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也沒什麼好聊的,不過山下有位小朋友可
是等了你好久了,不如帶你去看看她,也許你看到她可以和她聊在一起.」

  看著師兄那為老不尊的表情,我心裡已經猜到肯定是如煙來了,因為身為靈體的我在修真
中本來就沒有什麼人緣,更何況在這四大書院中,我除了如煙就只有和如夢有過一面之緣了,
如夢是決然不會來的,這樣一想,來的也只可能是如煙這個小丫頭了.

  果然,我們剛下山,就聽見山下如煙那嬌怒的聲音:「憑什麼不讓我上去,不就是個破藏劍
峰嗎?要不是天星在上面,鬼才來這裡啊.」

  顯然,是有嵩陽書院的弟子攔住如煙的去路,憑如煙那驕橫的性格,罵他們已經算是有些
分寸了,若是換了別人,恐怕早就威嚇,大打出手了,反正她就惟恐天下不亂.

  我正想去阻止如煙,身邊的師兄揮手示意我等下再去,隨後自己慢步下去,重重的咳嗽了
一聲,如煙漫罵的聲音屹然而止.

  「參見掌門.」

  「恩!」師兄對著守衛點頭示意,轉而向如煙道:「如煙,這裡可是嵩陽書院的禁地,怎能
容你如此胡鬧.」

  如煙在師兄面前也不敢造次,兩隻眼睛淚汪汪地看著師兄,一動不動.

  師兄張了張嘴,見如煙已經如此模樣,只好歎了口氣道:「算了算了,師弟!你出來吧.」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師兄,以剛才的架勢,我還以為至少要把如煙好一頓訓斥,誰知道竟然
雷聲大雨點小,就這樣完了.

  如煙經過師兄這樣一說,這才看見我,臉上神色一轉,馬上對著師兄展顏笑道:「多謝子訓
叔叔.」然後招手讓我過去.

  看到如煙的模樣,我不由得大皺眉頭,連師兄的脾氣都被她吃的死死的,如果我不好好聽
她的話,只怕苦頭是免不了的,只好含笑向如煙走去,邊走邊想,這丫頭跑這來幹什麼,聽剛才
師兄說,應該是來找我的,難道有什麼事嗎?

  「快點跟我走啦!」我剛走到如煙身邊,如煙手猛得一拉,這下倒好,我也沒有準備,手上
還沒有附著法力,她這一拉,直接從我靈體上滑了過去,用力過猛,撲騰一聲倒在地上,摔了一
臉的灰塵.

  我張著嘴,一下子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才好,想笑吧,可是看著師兄那強忍笑意的表情,我
知道,如果現在笑出來一定是個不明智的選擇,那麼去拉她吧,誰知道她會不會把我拉過去打
一頓,難不成讓自己哭嗎?

  「如煙!你沒事吧?剛才是我不小心……」我看著屁股朝上的如煙小心道,另一邊自己也
感到有些納悶,為什麼這丫頭每次摔倒都是屁股朝上,而且半天爬不起來.

  「你說呢!」如煙躺在地上悶聲悶氣的說,聽語氣似乎有些惱怒.

  我急忙對師兄使了個眼色,師兄會意地向我揮了揮手,看來兩人也是同病相連啊,面對一
個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只能向她委曲求全的丫頭,我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一跑了之,此時
不溜更待何時啊,想到這裡我急忙向拽著紫宵向空中飛去.

  「天星!你別跑!」如煙從地上爬起來,緊緊地後面追著.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有精力,就像當年,哎!」師兄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聽在我的耳
中帶著無限的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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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二十八章 紫竹林

  「如煙,你累不累啊,要不要休息一會?」我轉身看著身後追著的如煙,看樣子她似乎有撐
不住了,飛在空中歪歪扭扭的,這會我們都已經在空中飛了幾個時辰了,從日出都飛到快要旭
日當頭了.
  「不……不要你管……你,你不要給我抓住,哎喲,累……死我了!」如煙倔強地還在後面
追逐著,以她的脾氣恐怕是致死不休了.

  我只好苦笑道:「我說如煙,不就是摔了一跤了嗎,至於這樣玩命追嗎?算我怕了你還不行
嗎?」

  如煙瞪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還是咬牙在後面緊追不放.

  我看著如煙那潮紅的俏臉,倔強的表情,只好歎氣道:「算我怕你了.」說完,找了一處平
坦的山頭落了下去.

  如煙也跟著落了下來,一落下來,如煙便大字躺在地上,使勁地喘著粗氣,哪有半分淑女的
形象,或者她根本就和淑女這兩個字掛不上鉤,我看著如煙笑了:「如煙,你幹什麼這麼玩命的
追我啊?看你都累成這樣了.」

  如煙躺在地上,眨眼道:「你在前面跑我就在後面捉咯!」

  ……我無言了.

  「咦!天星,你不覺得累嗎?我都快喘死了.」

  累?我笑著擺了擺頭道:「不累,我感覺到自己的真氣源源不斷,根本就沒有枯竭的現
象.」

  如煙吃驚地看著我道:「天啊!你該不會初窺天道了吧?」

  「呵呵,我想是吧.」

  如煙得到我肯定的回答,更是驚訝不已:「你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窺視到天道?真厲
害,快告訴我天道是什麼樣的?」

  看著如煙那渴望的眼神,我笑道:「天道?其實每個人的天道都是不一樣的,世界上沒有一
樣的水滴,沒有一樣的天道.」我抬頭看了一眼如煙茫然的眼神,指著空中的一片雲朵問她:
「你看,那片雲彩像什麼?」

  如煙順著我的手指望去,凝視了一會,道:「像一隻蝴蝶.」

  我微笑道:「是了,在你看來那是一隻蝴蝶,而在我看來那像一朵荷花,你知道為什麼
嗎?」我自顧自的說下去:「因為你看的角度不一樣,而且根本沒有答案,每個人的答案都是不
一樣的,天道就是這樣,它自己始終就藏在那裡,等你去發現,可是每個人的看法都不一樣,可
以說天道什麼都不是,也可以說天道什麼都是,這本來就是一個似是而非的問題,每個人的天
道都不一樣,要靠自己去摸索.」說完,我看了如煙一眼,那不解的眼神告訴我,她根本就什麼
都沒聽懂,我繼續道:「其實,如果沒有經歷過大是大非,想要一下看透天道,是非常困難的,如
煙你現在看不透,是因為你經歷太少,以後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如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臉神秘地走過來對我說道:「天星,你知道是誰讓我來
找你的嗎?」

  「誰?」我條件反射的問了一句,等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是白問,明擺著是如夢,可是心
裡雖然知道答案,卻依舊忍不住的十二分好奇.

  果然,如煙笑嘻嘻道:「就知道你猜不到,是我姐姐,她讓我來找你的.」

  「哦?她找我做什麼.」我一臉期盼地等待著如煙的回答.

  如煙聳了聳肩,噘嘴道:「我不知道,姐姐只是叫我來找你,什麼事也沒和我說.」轉而又
神秘對我道:「你看會不會是讓你做我姐夫的事啊?」

  「不,不會吧!」我瞪著眼睛看著如煙.

  「哼!你不願意嗎?」如煙握著小拳頭,威脅性的在我面前不停舞動著.

  我一邊擦著那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陪笑道:「怎麼會,只是太突然了.」一邊在心裡暗
討,如煙這丫頭越來越暴力了.

  「哼!快起來,陪我到紫竹林見姐姐去.」說著就要過來拉我,走到我面前,忽然停了下來,
轉著一雙俏目道:「差點又上你的當了,快起來!」

  我在如煙的推聳下,再次踏上了紫宵,不知道如夢找我有些什麼事,我跟著如煙的身後緩
緩地飛著,一邊看著如煙婀娜的身姿,一邊想,如夢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
候我可是驚為天人,看如煙這樣,如夢應該是差不到哪去吧,不知道等會見到她會不會像上次
那樣失神,如果是的話就太失禮了.

  一路上和如煙隨意的聊了聊,都是些不著邊際的話,可是如煙的話語中卻透露出對我的關
心,她說,在上次鬥法會上,我那時候的表情把她嚇壞了,在那麼緊迫的情況下,我竟然不知道
害怕,只是站在那發呆,她差點以為我傻了,所以才奮不顧身的跑上來,害怕被怒火沖暈的眾人
將我撕裂.

無名 2008-2-17 09:54

我感激地看著如煙,畢竟對於她來說,在那樣種情況下,可以不顧自己安慰地上來救我,光
這份勇氣,就夠讓我唏噓半天了:「你不怕嗎?」我試探著問道.

  「怕!怎麼不怕,可是如果我不上去,我怕你會被大家打的,所以當時大腦一熱,就衝上去
了,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怕.」說著,煞有介事地排著胸脯.

  看著如煙那可愛的樣子,我開心的笑了.

  「到了.」不知不覺中,我們飛到了一片竹林處,這裡蔥蔥鬱郁,密密麻麻的竹子一根連著
一根,每一根都有通天的高度,而且大的可以幾人合抱恐怕都圍不起來,最奇怪的是,這竹子的
四周還不停地閃爍著綠色的光芒,站在空中看去,就像是一片泛著光芒的綠色海洋,一眼望不
到邊際,看到這樣的景色,我忍不住大聲的讚歎:「實在是太美了.」

  「嘻嘻……漂亮吧.」如煙在一旁得意道:「這紫竹林在我們岳麓書院可是有翠波綠海之
稱呢!」
「恩恩!」我聽得連連點頭,這片竹林的確當得這名字,特別的微風吹過,竹林就如同活過來一
樣,竹尖隨風起伏,站在高空中看去,的確有些波濤洶湧的氣勢,再配那竹葉間摩擦的沙沙聲,
那樣的感覺別提多麼美妙了,就算是海,也沒有這樣的波瀾壯闊,讓人遐想萬千.

  「喂!別發呆了,姐姐可在裡面等我們呢。」說著,如煙就拉著我向竹林裡走去。

  我跟在如煙身後,走在這竹林中又有另一分情調,在外面看似密不透風的竹林,實際上
每每都有幾道陽光從竹逢的空隙間灑落下來,照得竹林裡色彩斑斕,看著那一束一束的陽
光,讓我有種進入夢幻般的感覺,而耳邊還不時傳來琴弦的撩撥聲,合著不知名的歌聲,飄
飄渺渺,著實讓人入迷。

  「那是如夢的歌聲嗎?」我一邊聽著這天籟之音,一邊問道。

  「嗯!好聽吧。」

  「很好聽,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聞!」我搖頭晃耳地學著古人的樣子讀了幾
句詩。

  「呵呵。」如煙看著我的樣子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在這夢境一樣的竹林中走了不到半刻鐘,如煙忽然停了下來,指著前面道:「姐姐在湖
中間等你。」

  我順著如煙的手勢向前看去,只見在不遠處,有一處通綠的湖泊,湖不是很大,但是幽
藍的水面彷彿在述說著這水的深不可測,在湖面上,停泊著一艇小舟,從舟上傳來那動人心
扉的歌聲,就如同那曼妙的身影一樣,模模糊糊,隱隱約約,無處不透著玲瓏的美,我站在
這湖畔,呆了,我突然之間,不想進去,也不敢進去,我害怕因為自己的唐突而褻瀆這樣神
聖的景色。

  「天星公子來了?」隨著琴聲的屹然而止,隨著邇來的是婉轉動聽的聲音。

  「嗯!」我輕聲應了一下,生怕聲大一些就會破壞這完美的和諧。

  「請來小舟一敘吧。」

 「既然如夢姑娘誠心想邀,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邁開腳步,小心地從湖面上走過
去,一步一步,每都一步都會當心自己是不是踏壞了水的寧靜,好不容易才走到如夢歇息的
小舟上。

  我腳剛踏上舟面,如夢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抬頭向如夢看去,剛好和如夢四目相
對,瞬間,我們兩就這樣站著不動了,如同石化了一般,我呆呆地看著如夢,她還是那樣
美,美得超脫凡塵,不食煙火,這周圍的一切景色似乎都只是她的陪襯,那明炯的雙眼,仿
佛包羅了世間所有的美,讓人不由得窒息,上一次,也是這樣吧,只是上一次遠沒有這次來
得這樣近,來得這樣真實。

  「你……」如夢嘴唇輕啟。

  「我……」

  我們兩人一陣難堪,我連忙將頭轉向一邊,不敢平視如夢,我怕再多看一眼我就會陷落
進去,不能自拔。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期盼這時間過的快些,讓我早點脫離這難堪,但心中卻又希
望時間過得慢些,讓我好可以和如此佳人再多相處一會,難堪的場面,矛盾的心理,我心裡
沒有來由的一陣焦躁。

  「天星公子。」如夢忽然在我耳邊輕輕喚道。

  那聲音聽得我如墜夢中,我連忙回道:「嗯?什麼事?」

  「這次請公子來,首先是因為上次的事,向公子道歉的。」

  如夢的話聽得我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她說的上次的事?是什麼事啊?在我的記憶中似乎
最近並沒有和如夢打過交道啊,這道歉的事又是從何說起?

  如夢見我一臉茫然的臉色,只好緋紅著臉道:「就是上次我與如煙妹妹在山坡玩耍,被
公子看到,而我誤會公子的事。」

  「哦!你是說那件事啊。」經過如夢提醒,我才知道如夢原來是因為幾年前的事,而那
次,在我的記憶中似乎是我輕薄在先,怎麼反而讓如夢向我道歉呢?難道,如夢有事求我?
我試探道:「如夢姑娘說哪裡話,那次的事,實在是我有失禮數再先,讓姑娘笑話了,理應
我向姑娘道歉才對,怎麼能讓姑娘道歉呢?」
如夢聽我這樣說,臉上馬上綻放出絢麗的笑容,讓四周的景象都為之一亮,如夢笑道:「公
子這樣說,如夢就放心了。」

  受到如夢情緒的影響,我的心情也豁朗了不少,打趣道:「是不是看我不像好色之徒,
所以就放心了?」

  如夢被我這樣一說,臉色微紅,羞澀道:「公子千萬不要這樣說,如夢並不是這個意
思,只是有些事想請公子幫忙。」

  果然是有事相求,想起鬥法會上如煙和我說的話,我心中已經有些譜子,難道如夢真的
是想假借我來躲避什麼嗎?這一次,我看著如夢道:「是不是說要以身相許的事?」

  如夢的臉騰的一下變得血紅,急道:「你可別當真啊。」

  哼!看來真的是在利用我,這時,我再看如夢反而沒有那種驚心動魄的美了,我覺得她
很模糊,讓人看不清楚,一個從小到大沒有出過修真大門的人,竟然學會利用別人,這讓我
感覺的不可思議,也讓我感覺到一絲絲的涼意。

  如夢可能發覺到我的誤會,急著解釋道:「公子請別誤會,請允許我把前因後果說出
來,到那時,幫與不幫全在公子一句話,如夢絕不強求。」

  好吧!我點點了頭,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可以讓如夢這樣慌不擇路。

  如夢見我答應,便坐在船頭娓娓道來。

  原來,那日,光臣從無幽谷出來後,便到了岳麓書院落腳,打算長期尋找天鬼的下落,
並且徹底消滅這個天界的最大隱患,沒想到,無意中聽到如夢的歌聲,並驚為天人,於是下
定決心在消滅天鬼後就將如夢招為袖女,可如夢對光臣並沒有好感,因為她覺得此人頗為偏
激,可是在岳麓書院卻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只要仙人要納的袖女,還待字閨中,就必須要
聽從仙人的安排,因為這樣才可以壯大只有女性修真的岳麓書院,才可以確保岳麓書院在四
大書院的領導地位,就連現今的綠綺掌門都是這條門規的受害者,雖然如夢有千萬個不願
意,可是只要有這條門規壓在頭上,她就永遠都擺脫不了這樣的命運,不得已她才對外宣
稱,早以有了心上人,這才讓事情拖了下來,本打算拖到光臣走後,一切就可以不了了之,

可是沒想到,我反出少陽後,竟然陰差陽錯的跑來參加鬥法會,一時間我的名字傳遍了修真
界,連光臣都有所聽聞,所以不得已,想讓我和光臣見見面,當面和他說清楚。

  這!聽完如夢的述說,我心中又怕又急,我怕的是,讓我和光臣見面,這不是把羊往狼
嘴裡推嗎?單單一個仙界八大戰將的名頭,就知道不好惹,更何況當日在無幽谷,若不是有
小雪,我早就被他消滅了,面對那樣的對手,不知道要比面對鍾子訓師兄要恐怖幾倍,別說
戰,只怕連戰意都會被粉碎。可是,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是袖女,但叫我眼睜睜看著如夢去做
她不愛做的事,從心裡來說,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而且誰知道這袖女是什麼呢?

  「公子若是勉強,那就算了,反正此事與公子無關。」

  我有些不敢看如夢那失望的眼神,我真的想告訴她我的苦衷,可是這又叫我怎麼說出口
呢?難道讓我衝到她的面前,告訴她其實我就是天鬼,就是那個光臣恨不得掘地三尺,碎屍
萬段的天鬼?不行,這樣絕對不行,我又不是瘋了。

  「哎!」身邊的如夢無限幽怨地歎了一口氣,彈起身邊的古琴輕唱道:「自古紅顏如英
雄,不許人間見白頭……」

  惆悵的歌聲漂浮在紫竹林上空,盤旋著,纏繞著,讓人禁不住黯然淚下。

  古時候,楚霸王項羽可以一怒為紅顏,為什麼我就不行呢!聽著那惆悵的歌聲,我忍不
住心中生出一股豪氣,不為了別的,哪怕是為了博紅顏一笑,我站起來,向如夢道:「我剛
才想了半天,我想,我還是幫你吧。」

  如夢聽了我這句話,瞬間笑了起來,連忙鞠躬道:「多謝公子幫忙,如煙也早就和我說
過,公子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看來剛才是我多慮了。」

  我看著那燦若桃花的笑臉,心中不又得一亮,覺得自己這一次的衝動是值得的,只要能
讓這張臉永遠保持著笑容,再多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可是我卻不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我
自己的天道使然,因為我的天道就是走自己路,一條屬於自己的路,這就是我的天道,這樣
的天道決定了我只會因為自己的喜好去做,因為世間沒有明顯的對與錯。

  「你可以告訴我什麼是袖女嗎?」我忽然想起來,聽如夢說了那麼多次袖女,可是袖女
究竟是個什麼我卻絲毫不知道。」

  如夢聽見我突然問起袖女的事,臉上微微一紅,低頭小聲道:「其實……袖女我也瞭解
的不多,只是聽師傅說起過,這世界本就有陰陽二氣調和,缺一不可,可是修仙修到後期,
不是因為陽氣太勝就是因為陰氣過多,總有一樣失調,一旦失和,就容易墮入魔道,所以就
有的仙人想起在修真界找女性修真加以調和,這樣不但可以迅速提高修真的修為,而且,可
以不會讓仙人墮落,所以這樣的方法就逐漸被仙界廣為採用了。」

  「什麼!」我吃驚的大叫了一聲,這不就和人間的二奶一個性質嗎?想不到仙界竟然流
行這個?我不可置信得看著如夢,道:「袖女一般都做什麼事啊?」話剛出口,我就察覺到
不對,我怎麼問這個問題呢,這不是明擺著的問題嘛,還能做什麼?做什麼誰都知道,這樣
的問題可怎麼讓如夢迴答啊。
果然,如夢聽到我這個問題,臉馬上紅到了耳根,用細若蚊蠅的聲音小聲擠出兩個字:「渡
氣。」

  「什麼!」我再一次大叫了出來。

  如夢好像怕我沒有聽清楚,這一次稍微提高了點聲音道:「渡氣!」

  「渡氣?」

  「嗯!」如夢輕輕地點了點頭。

  「就只有渡氣?沒有別的?」我忽然感覺到有一些失望。

  如夢看著我奇道:「難道還有別的?師傅說就只有渡氣而已,公子知道還有其他的
嗎?」

  「哦!不,不,不。」我連忙窘迫地搖頭道:「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這樣啊。」如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對了,我該什麼時候去見光臣?」我連忙叉開話題問道。

  如夢想了想,道:「光臣這段時間也不在書院內,好像是又發現了什麼關於天鬼的新線
索,跑去追蹤了吧,而且這段時間師傅他們也沒空,都忙著準備對付天煞大劫呢,我看得要
等師傅他們閒下來,才有空,應該是明年吧。」

  「明年?」我心中稍稍鬆了口氣,看來還有時間想辦法怎樣對付光臣,至少還有一年的
時間。

  「另外,這一年的時間恐怕我要多和你相處一些。」

  「哦!啊?什麼?」我吃驚得看著如夢。

  如夢低著頭擰捏著衣角,小聲道:「因為我們對外宣稱是情侶,所以我怕別人起疑心,
所以……」

  如夢的聲音越說越小,不過她的意思我總算是聽明白了,按理可以和美女在一起應該是
非常開心的一件事,但我此刻卻不這樣想,至少和如夢在一起我覺得很不自在,因為她實在
是太完美了,和她在一起我處處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實在是麻煩至極。

  「公子,你看可以嗎?」

  我看著如夢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大腦翁的一熱,終於說出我終生後悔的兩個字:「可
以!」

  「謝謝公子了。」如夢微微地欠了欠腰道:「那麼我現在就和公子走吧,不知道公子現
在意欲何往?」

  「現在就跟我走?」我看著如夢道:「難道你不要和你師傅說一聲嗎?」

  「不用了。」如夢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慌亂,道:「公子不如我們現在就走吧,天都快
黑了,總要找個地方歇息才可以。」

  看者如夢那慌亂的眼神,我腦子蹦出幾個字,離家出走。

  等我回過神來,如夢和如煙早就站在河岸邊上,向我揮手,示意我快點走。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兩個無良少女,偏偏我又拿她們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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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二十九章 少陽驚變

  帶著如夢如煙,我們很快就回到了嵩陽書院,還沒到書院的門口,就聽到鍾子訓師兄那
洪亮的聲音:「我說師弟啊,我正後悔呢,讓你獨自一個人和那個小魔女出去,快讓我看看
你有沒有受傷……」
  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看見我身後的如夢和如煙,急忙收聲,又變回到掌門的樣子的,翁
聲翁氣道:「天星,你怎麼把她們兩個帶來了?」

  我看著師兄的變化,忍住笑道:「她們說下山有事要辦,剛好順路,這會天又黑了,只
好在我們這裡借宿一宿,明日再趕路。」

  這都是我們路上說好的謊話,現在是過得一天算一天,如煙聽我這樣說,連忙道:「子
訓叔叔,我們只住一晚,明早就走,再說天都黑了,你總不忍心趕我們走吧。」

  師兄見我們都這樣說了,況且天也確實黑了,只好點頭道:「只有一晚,你們要知道不
是子訓叔叔不留你們兩個,這四大書院的規矩就不需要再對你們說了吧,只此一次,下次絕
不破例。」說完招來兩個門童,低頭附耳幾句,讓門童帶著如夢和如煙到客房休息去了。

  等如夢和如煙消失在門內的時候,師兄轉身對我道:「師弟,拿著,這是監院的令牌,以後
你帶在身上,有事的時候,拿出來,我想也沒有哪個修真再會為難你了.」說著,從懷裡取出一
塊古銅色的金屬令牌交到我手上.

  我向師兄道了謝,小心地接過令牌,放在乾坤袋裡,正要轉身離去,這才忽然發現,我竟然
不知道自己的房間該在哪裡,只好回頭對著師兄不好意思得訕笑道:「師兄,我還不知道自己
該在哪休息呢.」

  「哦!呵呵.」師兄,笑著拍了拍腦袋道:「這幾日忙糊塗了,你的房間我早就叫人收拾好
了,現在我就帶你去吧.」

  「有勞師兄了.」

  我跟在師兄身後,向嵩陽書院內走去,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地進入到四大書院的內部,不
由得不停打量四周,這嵩陽書院其實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畢竟是幾百年前才進入修真界
的,雖然地位比較崇高,但是就建築風格上來說,倒沒有像少陽那種老修真門派那樣超脫,這裡
還是中規中矩的一派唐宋風格,可是就算是如此,也讓我為之一歎,十層高的木製樓閣比比皆
是,寬大的廣場,幽靜的小道,小巧的溪流,鋼勁的松柏,嫵媚的垂柳,這一切銜接的都毫不做
作,仿是天成,讓人不由不驚讚歎做這項浩大工程的能工巧匠,的確是別具匠心.

  正當我沉迷在這景色的時候,前面的師兄突然說話了:「師弟,你和如夢如煙兩姐妹是什
麼關係?看樣子她們很著緊你,你在面壁的那三個月,她們都來打聽好幾回了.」

  「哦!只不是普通朋友,很早就認識的,現在她們有事相托,我想那一段時間才會來得比較
勤吧.」我輕描淡寫道.

  「那就好.」師兄突然說了這句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沒有說下去.

  然後是令人難堪的沉默,寂靜.

  被師兄打斷了思緒後,我也沒有情緒再去欣賞周圍的景致,只是懶散的跟著師兄身後,踩
著師兄踩過的石路,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師兄!」我忽然想打破這樣的寧靜,抬頭向師兄問道:「你那乾坤鏡修好了嗎?」

  「修?怎麼修?都被你打爛了,再說即使修好了,裡面的陣法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擺弄,能修
的只是一個模子,有什麼好修的.」

  聽到乾坤鏡不能修復了,我心懷愧疚道:「真不好意思,這麼好的法寶就這樣碎了.」

  「呵呵,師弟不用自責,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就是個法寶嗎?丟了個法寶,換回
來個師弟,我鍾子訓開心還來不及!哈哈」

  聽到鍾子訓那爽朗的笑聲,我心中也是一陣敞懷:「我記得在乾坤鏡裡還罵過師兄呢,我
在這裡向師兄道歉了.」

  「恩!沒事的,不過,說到這個事,我倒是有點想不通.」鍾子訓師兄疑惑道:「那日你在乾
坤鏡中,我使用法術不知道為何只能看破你膚淺的一層思想,每當我想深入的時候,總是被一
層能量隔擋開,師弟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法寶?」

  法寶?難怪那日師兄不能直接從乾坤鏡中套出我的想法,看來一定是這玉佛珠了.我點頭
道:「恩!師兄說的沒錯,我身上的確是有些法寶.」

  「哦!那這樣就好,我正愁沒有法寶送你防身呢,你自己有法寶就最好了.」師兄對於法寶
的事倒是沒有再問下去,在他的眼裡似乎只要我安全了就可以了,這又讓我一陣莫名的感動.

  「師兄!你說師傅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突然很想知道老雜毛在師兄心裡的地位,因為那
日師兄為追尋老雜毛下落時,發出的氣勢實在太過駭人,我實在很好奇,老雜毛到底是個什麼
樣的人.

  「你不知道嗎?」師兄反問道.

  「不,我不是很清楚,師傅他都很少和我說話.」我說的是實話,我和老雜毛在一起的時候
一共說了不超過一百句話,而且每句話,我到現在基本上都可以回憶起來.

  「恩!我想也是的.」師兄頭也沒有回,只是沉著聲音回了一句,然後半天沒有聲音,默默
地向前走著,忽然道:「師傅那個人很奇怪,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師傅抱上山了,他給我取了道號
後就經常讓我一個人在書庫裡學習,而他本人卻基本不來教導,總是不知道在忙碌些什麼,所
以,我隱隱中對他總有些恨意.」說到這裡,師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本來以為
對師傅,我是不會有太多感情的,可是那天你告訴我他飛昇了,我突然之間發現,我可能永遠都
看不到他了,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在我心裡一直都扮演著父親的角色,他在的時候,有些恨他,
可他走了,我才學會懷念.」師兄說著,聲音開始有些顫抖,這時,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掩飾了
一下自己的失態,繼續道:「還好,他飛昇之前還給我找了個師弟,總算能讓我在你身上看到些
他老人家的影子.」

  我看著師兄的身影,覺得師兄活得好累,明明心裡想的,卻不能表露出來,就因為他是四大
書院的掌門之一,是一個高位者,過多的表露會讓人覺得他的軟弱.

  我只能盡力的安慰他道:「師兄!你其實不必這樣傷心的,仙界和人界不過是一步之遙,我
想以你的修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飛昇,到時候,你和師傅就可以在仙界相見了.」
「若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一步之遙,可那一步要走多久啊,仙界?仙界真的有傳說中的那
麼好嗎?」

  對於師兄的感慨,我自己也是感觸頗多,仙界真的是一塊樂土嗎?從袖女這件事來看,我想
倒是未必吧,也許那不過是另一種高位者的生活方式罷了.

  「啊!師弟到了.」師兄突然在一座平房前停了下來,指著屋子道:「師弟,這就是你的房
間了,以後你就住在這,我就在你邊上,這院子就我們兩間房,好了,今天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
了.」說著向身邊不遠處的一處房子走去.

  「師兄慢走.」我對著師兄的背影說道.

  師兄向我揮了揮手,邊念著詩邊消失在房內:「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
結髮受長生。誤逐世間樂,頗窮理亂情。」

  呵呵,想不到師兄還有些雅興,我笑著推開自己的房門,這才發現原來這房子和少陽一
樣,屋內的東西都帶著些法力,這到省了我在身上附著法力的麻煩,我走進屋內,環視了一眼四
周,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張椅子和板凳,還有一副壁櫥,再加上幾副字畫這
就是屋內的全部,簡單而又實用,我重重得往床上一躺,安逸地想到,這才像個家.

  睡覺,一個好久都沒有出現的字眼,但這一刻躺在床上,我突然想睡覺了,也許是太累了,
靈體需要休息,這一閉眼,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被師兄那急促的呼喊聲叫醒.

  我睜開雙眼,迷迷糊糊地看著師兄道:「師兄什麼事啊?」

  「快起來!少陽派來人了,說讓你快去一趟,似乎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師兄急切道.

  「什麼少陽?」想起旋照那張豬臉,我就忍不住的一陣厭惡,雖說我已經參透天道,但看來
對於旋照的免疫力還是沒有提高,我嘟囔著:「他們找我有什麼事呢?」

  我嘟囔著:「他們找我有什麼事呢?」

  「不知道,因為少陽徑直說了要找你,我也不好問,不過,看樣子似乎很緊急.」

  「少陽找我能有什麼事啊?」我不解地跟著師兄向屋外走去.

  「你自己去問問吧,他們正在議事廳等候呢。」

  「恩!」我邊走邊想到,該不會是旋照那個豬頭突然反悔,想把從嵩陽書院要回去為邵飛
報仇吧?可是按理說也沒有道理啊,不過,少陽之前不向我追究也不是一樣沒有道理嗎?那究竟
是怎麼回事呢?

  跟著師兄在嵩陽書院的彎彎拐拐裡走了幾圈,來到一處大約十層大小的樓閣面前,師兄停
了下來,指著樓閣道:「你進去吧,少陽的人在裡面等你呢。」

  我看著師兄道:「師兄,你不進去了嗎?」

  鍾子訓擺了擺手:「我就不去了,你曾經也是少陽的門下,這次他們找你,多少有些關
於門派的私事,若是我進去,恐怕不太適合。」

  我想想也的確如此,就不再勉強師兄,揖首道:「那我就先進去了。」說完,抬腳就想
樓閣內走去,前腳剛邁進廳內,一個人影就衝到我的面前,把我嚇了一跳。

  「小師叔,啊!小師叔,真的是你啊,哈哈哈哈,真的是你啊。」

  這聲音,這聲音是青松的!我定睛一看,眼前那人的一副憨樣,那不是青松還能是誰,
我當下欣喜道:「青松,怎麼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青松嘿嘿一笑道:「是掌門叫我來的。」

  「掌門?」我聽得眉頭一皺道:「他找我做什麼,是為了邵飛的事吧?」

  「不!小師叔,你誤會了!」青松連忙搖頭道.

  「那是為什麼?」我實在想不出,除了這個,少陽找我還有其他的什麼事.

  「師傅也沒和我說,反正找你應該有事吧,看師傅著急的樣子,這事應該很棘手.」

  「無塵子師兄?這這麼又扯到無塵子師兄了,剛才不是說掌門找我嗎?」我納悶得看著青
松.

  「師傅就是掌門,掌門就是師傅啊?」青松猛的一拍腦門,嘿嘿傻笑一聲道:「我都忘了,
師傅接掌掌門的事小師叔還不知道。」

  「你是說,無塵子師兄做了掌門?」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青松道:「那師傅呢?」

  「小師傅聽我慢慢說。」青松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悠然道:「其實,這事是這樣
的,那次離開少陽後……」

  我耐著性子聽青松說完,這才知道,原來我離開後少陽發生了這麼多事,先是璇照找到
口實將璇璣真人推下掌門之位,並把無塵子師兄和青松趕出少陽,自己登上掌門,而後,參
加鬥法會,想要借此機會揚名立外,沒想到邵飛死後,自己暴虐之性大發,失去理智,在少
陽內瘋狂殺戮,一時間少陽腥風血雨,無人不談虎色變,只好找到已經隱匿山林的璇璣真人
和無塵子師兄來收拾殘局,最後雖然將璇照打成重傷,卻也被他逃脫,而璇璣真人認為師弟
鑄成大錯,自己應該負很大一部分責任,所以將掌門之位傳給無塵子師兄後,自己便四處雲
游,尋找璇照的下落,以免再鑄大錯。

我聽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想不到璇照竟然凶狠如斯,殺戮門人,只怕已經快要墜到魔道
了,也是造化弄人,他一心想要向上爬,沒想到等他爬到頂峰卻落得這樣的下場,也算是罪
有應得了,我想少陽在大師兄的打理下,應該會比以前要繁榮得多。

  「小師叔,我們該走了,師傅還要讓我今日回去覆命呢。」

  「今天就要回去嗎?」我收回心思看著青松問道。

  「嗯!師傅說過,越快越好,今天能回就今天回,連我來都是連夜兼程趕來的。」青松
看著我道。

  看來這事一定很重要,要不然大師兄也用不著這樣著急,我思索片刻,對青松說道:
「這樣,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去和鍾子訓師兄說一聲,然後我們就起程,你看如何?」
青松點頭同意道:「好的,小師叔快去吧,我就在這等著。」

  「好!你等著啊,我就回來。」說完,我轉身向外走去,可是鍾子訓師兄早就不在門
口,不知道去哪了。

  面對一個若大的嵩陽書院,我只好邊打聽邊找,等我找到鍾子訓師兄的時候,竟然已經
過了一個小時,這時,他正在書房處理雜務,見我進來,便放下手中的筆墨,抬頭問道:
「師弟,事情處理好了嗎?」

無名 2008-2-17 09:55

「師兄,恐怕我要出去一次,我來是和你打聲招呼的。」我看著鍾子訓道。

  「哦?」鍾子訓師兄奇道:「這次的事需要你回少陽親自處理嗎?」

  我點頭道:「嗯!」

  「那好吧,你儘管處理好再來,反正這嵩陽書院也沒有什麼大事。」

  我謝過鍾子訓師兄,正要轉身離開,師兄忽然揮手道:「等等!如夢如煙那兩個丫頭似
乎還沒有走,你去看看,這嵩陽書院可不是她們久留之地,我可不想讓她們師傅知道,他們
的房間讓詩劍帶你去好了。」說完,擊掌招來一個書僮打扮的人。

  詩劍走到我面前,恭敬道:「請監院跟我走吧。」說完轉身離去。

  我轉身再次向鍾子訓師兄告別,跟著詩劍向外走去,邊走邊在心裡嘀咕,總感覺鍾子訓
師兄和如夢如煙她們的師傅之間有些什麼過節,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從鍾子訓師兄剛才說話
的語氣中可以揣度出一些什麼,想到這裡我笑了笑,怎麼我突然喜歡猜測別人的隱私了,這
可不是我的愛好。

  「到了,如夢和如煙兩位姑娘的住處就在前面的廂房,請監院過去吧。」說完自行轉身
離去。

  「如夢!如煙!在不在啊?」我站在門口大聲喊道。

  「來啦!來啦!」如煙的聲音馬上從屋裡竄了出來,門吱呀一聲打開,如煙走出來,站
在門口抱怨道:「叫這麼大聲要死啊!吵死人了。」

  「不可無理。」如夢款款地從屋裡走出,對著我笑道:「公子早安!」

  我看著如夢的臉,呆了一會,連忙回禮道:「如夢姑娘早。」

  「喂!死天星,這麼早來叫我們幹什麼?難道是想趕我們走了?」如煙在一旁叫道。

  我站在那看著如煙的模樣,實在有些不明白,這樣俊俏的女孩怎麼就這麼潑辣呢?我好
聲沒好氣道:「是啊!師兄來讓我趕你走,怎麼樣?」

  「哼!」如煙知道我是故意氣她,向我瞪了一眼。

  「公子這次來,難道真的是為了這件事?」如夢看著我問道。

  我連忙將瞟到一邊,道:「是啊,可是我還有另外一件事,因為我要下山去少陽派有些
事要辦,而這嵩陽書院我看你們也不能長住,不如,早點回去算了。」

  「你下山去少陽?」如煙看著我喜道。

  我看著如煙那驚喜的表情,道:「你不會也要去吧!」

  「是啊!是啊!」如煙連連點頭道:「我們很少有機會可以出去玩呢,這次離家出走當
然要出去玩玩啊!」

  「如煙!」如夢見如煙說話說漏了嘴,急忙插道:「不要多嘴。」說完,小心翼翼地用
眼角瞟了我一眼。

  呵呵,還以為我不知道呢,不過當時我都沒有揭穿她們,這時候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
眼,裝成沒有聽到,隨便敷衍道:「帶你們去也可以,不過你們可一定要聽話。」

  如夢的眼角劃過一絲欣喜,道:「那如此,多些公子了。」

  我看了一眼如夢,心裡微微歎了一口氣,自問道,為什麼要答應帶你們走呢,我搖搖
頭,真是想不通,不過我知道,我心裡卻是非常願意和她們在一起的。

  帶著如夢和如煙來到議事廳內,這時,青松老遠就跑過來,道:「小師叔,你總算來
了,我都等急了,咦?她們是誰?」

  我對青松笑道:「她們兩是我的朋友,這次去是幫忙的。」

  青松聽見如夢和如煙是去做幫手的,開心道:「還是小師叔厲害,在四大書院找兩個高
手回去,等會就算真的有事,也不怕了。」

  如夢和如煙見青松竟然信以為真,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我見青松張張嘴還想問什麼,急忙打斷道:「好了好了,快帶我們走,無塵子師兄還在
那等我們呢。」

  「嗯!」青松被我提醒,這才拿起手中的靈劍向空中飛去。

  一路上,青松不停的問東問西,一開始還好,可是連續問了幾個小時,都把我給問暈
了,還是如夢和如煙兩個人好,在後面優先在看著周圍的風景,不時指指點點,看起來就像
出來觀光的。

  一路沒有休息,總算是在日落西山之前趕到少陽了,我看見少陽四周那綿延的群山,心
中升出幾分惆悵,穿過結界,來到少陽裡面,看著眼前的景物,幾年前,如煙帶我來少陽的
情形忽然再次浮現在我面前,看著四周錯落有秩的景物,應陽大殿,萬劍塚……這裡一切都
沒有變,可是卻已經物是人非了,哎!我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小師叔,你為什麼歎氣啊?」青松看著我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我跟著青松邊走邊道。

  「哦!」青松應了一聲,低著頭繼續向前走去,但卻沉默了許多,不知道他是否也想起
了從前。

  一路無語,很快就來到了應陽大殿,大殿上的人顯然沒有以前那樣多,看來璇照的事,
讓少陽傷了不少元氣。
步入大殿內,更顯得有些蕭條,在帷幕後似乎只有無塵子大師兄一個人坐在那整理事務,而
其它的幾位師兄都不見身影。

  青松走到帷幕前,向無塵子道:「師傅!小師叔來了!」

  無塵子大師兄聽後,忙合上手中的書卷,走出帷幕,向我迎了過來。

  我見按耐住激動的心情,向無塵子師兄鞠躬道:「大師兄安好。」

  「好,好,好!」大師兄的聲音有些顫抖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抬起頭看著大師兄,這才發現,大師兄老了,比起上次見面的時候要老的多,兩鬢已
經染上了白霜,魚尾紋也爬上了眼角,眼神中的疲憊顯而易見,看來是少陽的變故讓大師兄
操心了,我看著無塵子師兄,這麼多年不見了,心中有許多話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只是
這樣看著,無數的話都已經從對方的眼神中讀懂,這一刻,也許話語才是多餘的。

  過了片刻,大師兄才看到身後的如夢和如煙,奇道:「這位姑娘不是四大書院的嗎?」
看來他對當年的如煙還是有些印象。

  如煙莞爾一笑,正要張嘴答謝,卻忽然窘迫地站在那裡,不住的用眼神向我求助。

  我忽然想起來,原來如煙還不知道該怎樣稱呼大師兄,於是笑著將大家互相介紹一遍,
這才解了如煙的難堪。

  大家一陣客套之後,我看著空蕩蕩地應陽大殿問道:「大師兄,其他幾位師兄呢?」

  「哎!」大師兄聽我沉默了一會,歎氣道:「你二師兄,四師兄都被璇照他……」

  想不到二師兄和四師兄都已經去了,我立刻就呆了,雖然兩位師兄和我接觸的比較少,
但在少陽內我一共也才認識那麼幾個人,沒想到突然就走了兩個,我一時也難以接受,本來
還說這次回來,可以放下心中的芥蒂,大家好好的敘敘,可是……

  「那,三師兄呢?」

  說到三師兄,大師兄的表情才稍微好些,強笑了下:「你三師兄他還不錯,上次勝了斗
法會,現在正在白鹿洞書院參悟呢,以後少陽的復興也要靠他了。」說話間,彷彿又老了幾
歲。

  我聽到三師兄去了白鹿洞書院參悟,心裡有些開心,稍稍沖淡了心中的悲哀,看來以後
等我回到嵩陽書院的時候,有空就可以去看看三師兄了,我還記得上次三師兄在少陽放我一
馬的事。

  「對了!天星,這次找你來是因為你的事!」大師兄忽然提到。

  「什麼事?」我心裡也正在十分好奇,這樣急著要我回來,到底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大師兄看了一眼如夢和如煙,我看著大師兄笑道:「沒事的,她們是我的好朋友。」

  大師兄見我這樣說,便歎了口氣道:「你還記得上次來少陽找你的狐狸精吧?」

  「七夜!」我驚訝地看著大師兄。

  大師兄重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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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三十章 心痛

  我當時就懵了,傻子一樣地站在原地,七夜?居然是七夜?那黑色精靈一樣的身影再次
浮現在我眼中,曾經快樂的日子歷歷在目,我心中如同被針刺了一下,痛,是心在痛。
  「天星,你怎麼了?」大師兄焦急道。

  我強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事。」

  大師兄鬆了口氣道:「這次不知道她從哪裡聽說的,說你被少陽逐出山門,所以她糾集
了一批妖物,過來要人,而且還發了挑戰帖,說若是我們不把你交出去,就要掃平少陽。」
說到這裡,大師兄再次唉聲歎氣道:「若是以前少陽自然不必怕她,可是現在,哎!虎落平
陽被犬欺啊,我想來想去,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把你叫回來,現在少陽或許也只有你可
以對付那個妖女了。」

  我站在一邊,腦子裡亂成了一團,七夜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她為什麼總要來找我,是為
了曾經的海誓山盟嗎?可是她已經選擇了背叛,還有什麼理由來找我呢,我看著大師兄,問
道:「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來?」

  「應該是明天吧。」

  明天?這麼快?我呆在原地,不知道明天該怎樣去面對七夜。

  「天星!那個妖女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猖狂,敢向我們修真要人,明天我幫你打跑
她。」如煙在一旁摞起袖子,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別煩!」我心煩意亂地向如煙大喝一聲。

  「你!」如煙不解得看著我,眼睛裡已經有些模糊,哽咽道:「你幹什麼凶人!」

  如夢見我這樣的態度,帶著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將如煙拉到一邊,我沒有
讀懂那個眼神,那個眼神實在是太複雜了,有驚訝,有不解,有憐憫甚至還有一些曖昧,我
不知道我有沒有看錯,但我瞬間就將這個眼神忘記了,我想我是看錯了,而且,現在最重要
的是七夜的事,其他得都顯得不重要,七夜的出現讓我有些手足無措。

  「師弟!如果勉強的話就算了,我想少陽現在雖然有些虛弱,但她若想趁火打劫的話,
我想她也一定要付出些代價的。」大師兄對我安慰道。

  看來,大師兄看出了我難堪的處境,可是,我又怎麼會放下少陽,放下大師兄不管呢,
更何況,七夜是我根本就不能逃避的問題,即使今天她沒有出現,那麼總有一天她也是會出
來,這是怎樣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事情總要去解決的,想到這裡,我心中已經下了決心。

  我笑著對大師兄道:「大師兄,你不必擔心,剛才我只是突然有些感觸而已,七夜的事
就交給我吧。」

  大師兄猶豫地看著我的眼神,問道:「小師弟,你真的沒事嗎?不要勉強,你和那妖女
的瓜葛,我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來一些,如果勉強就算了。」

  我對著大師兄微笑了一下道:「真的沒事!大師兄你就不用操心了,明天的事你就不要
管了,現在我想休息一下。」

  「哦!」大師兄見我如此堅決,也不好再說下去,於是將青松叫來,道:「你把小師叔
帶到以前的廂房去,還有將這二位姑娘帶去棲霞峰去休息。」

  「師兄,我就先告辭了。」說完後,我就跟著青松向外走去,向後看了一眼如夢和如
煙。

  如煙見我回頭,死勁瞪了我一眼,從鼻翼裡傳出一聲冷哼。

  這時,我實在是沒有心情向如煙解釋什麼,於是向青松說道:「你將她們帶去休息吧,
我自己的廂房,我還記得,你就不必送我了。」

  青松猶豫了一會,也就答應了,反正在這少陽他是不必擔心我會迷路了,和我道別後,
就帶著如夢和如煙向另一處山峰走去。

  我看了一眼,青松的背影,就獨自一人向自己的廂房走去,我一邊走在少陽那已經不知
道經歷了多少年代的青磚地上,一邊想著自己在少陽呆過的日子,還有和七夜在一起的日
子,在那段時間裡,我有過歡笑和快樂,憧憬過美好的未來,可是為什麼這一次我卻不敢再
去面對七夜呢?是因為那一夜的污濁吧,我站在鐵鏈上,看著遠方的青峰想到,也許我和七
夜的感情就像那薄霧背後的青峰,如果將霧推開,就能看清,可是看清後,青峰就沒這樣美
了,我想那一夜發生的事,就像這薄霧,如果能不揭開,我也不會去揭開。

  站在這鐵鏈上,我看著山谷內自己熟悉地每一寸地方,一種溫馨的感覺襲上心頭,雖然
心中還是不確定對七夜的感情,但是我知道,我是絕對不會少陽的每一寸土地受到破壞的,
這裡有我可以回憶的過去,這裡有曾經我愛過和我恨過的人,有無數的理由讓我不允許別人
來破壞它。

  過了鐵鏈就是自己曾經休息過的廂房了,推開廂房的門,我發現,這裡一切都沒有變,
還是老樣子,我來到窗邊,推來窗戶,看到景致還是和第一來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實在是很溫馨的感覺啊,我現在什麼都不去想了,該來的總是會來,我盤腿坐在床上,雖然
我不能改變什麼,但是我總要為明天作些準備。

  一夜的調息,讓我感覺靈體內充滿了力量,這時,即使讓我面對七夜,我想我也不會像
當年那樣狼狽了,不過,從心裡來說,我還是不願意和七夜戰鬥的。

  旭日才升到一半,忽然天就黑了下來,淡淡的黑色霧氣夾雜著一些死亡的氣息瀰漫在空
氣中,少陽內頓時閃出無數的光球,射向半空,將四周照得一片通明,而此刻,一張巨大的
人臉卻已經罩在少陽的結界上,伴隨著陣陣的鬼泣聲,將少陽籠罩在一片陰森的氣氛中。

  七夜已經來了,雖然已經見過七夜的手法,但當我看著這四周過分恐怖的氛圍,也忍不
住皺了下眉頭,就在我猶豫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一聲驚呼,我順著聲音望去,只見,遠處
的結界明顯有一塊顯得特別的黯淡,黑色的濃霧互相纏繞著,似乎要將結界衝破,不好!是
棲霞峰,我回想起當年那霧氣的威力,現在還有些毛骨悚然,來不及多想,抽出紫宵就向棲
霞衝去。

  索幸,少陽不像嵩陽書院那樣巨大,輕車熟路,幾乎是一眨眼就來到棲霞峰上空,還
好,峰頂上的結界雖然鬆動了一些,但還沒有破裂,我抬手對著結界輸出一束法力,結界頓
時光芒大盛,將黑霧逼出一丈距離,看來暫時是沒有事了。

  我這才有空站在棲霞峰上空大喊:「如夢,如煙!你們在哪?」
我話音剛落,就聽見下面傳來隱隱地聲音,聽得不是很清楚,我只好順著聲音想下尋去,找
了半天,才發現如夢和如煙此時正縮在一處瑟瑟發抖,本來還想訓斥她們兩句,但看到她們
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麼氣也都散了,只是有些好笑道:「你們怎麼了,不過就是些魔物怎麼
就嚇成這樣。」

  「一些魔物?」如煙譏唇反擊道:「有長得那麼噁心的魔物嗎?噁心死了。」一邊說一
邊作出一副噁心的表情,如夢也是在一旁點頭不已。

  看著她們兩的樣子,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好正色道:「現在我要出去對付妖魔,
我看你們就呆在這屋裡不要出去了,免得不小心被妖魔看見。」

  如煙聽到我要出去對付妖魔,馬上站起來道:「不行!我也要去!」

  「你?不行不行!」我連忙搖頭,連一個看到醜一點魔物都要吐的丫頭怎麼能帶出去和
妖魔打?那不是找死嗎?

  「為什麼不行?」如煙倔強道。

  「我怕你會吐死,你要知道那些妖魔長得比這些魔物都要醜上成百上千倍,一個個醜得
讓人傷心,你想想那樣子。」說著說著,我看見如煙的臉色越變越白。

  果然,我還沒有繼續說下去,如煙便連忙阻止道:「別說了,別說了,噁心死我了。」

  「呵呵,知道就好,那我就不帶你去了啊。」我看著如煙笑道。

  「不行!」如煙的脾氣依舊倔強。

  「你怎麼搞的!說了不行了。」我看了一眼遠處,發現萬劍塚那似乎要支持不住了,心
道自己在不出去,只怕結界一破,少陽就要生靈塗炭了,於是轉身就向黑霧衝去,走之前丟
下一句:「如夢,看住如煙,千萬別讓她出來!」

  還沒有等到如夢反應過來,我就已經衝出結界,結界外不同於結界裡面,這裡的鬼氣已
經實質化了,要是一般的人別說走進來了,就算是靠近都非常困難,可是由於我的特殊體
質,根本就不將這些鬼氣放在眼中,任憑黑色的鬼氣穿身而過也拿我沒有一絲辦法。

  「七夜!七夜!你在哪?」我站在實質性的鬼氣上大聲的叫喊著,但是回應我的只有四
周的哀鳴,該死的東西,我隨手揮出一劍,將一個打算偷襲我的鬼魂劈成兩半,我憤憤地想
道,看來七夜又煉化不少魂魄,這萬鬼幡好像比上次更厲害了。看來想要見七夜,還要殺到
陣中間去,想到這裡,我將右手上的紫宵一震,紫宵劍鋒吐出鋒利的劍芒,我握住紫宵轉頭
再次衝向濃濃鬼霧當中。

  媽的!我大力向一正在啃咬我靈體的鬼魂砍去,一劍下去,鬼魂哀鳴一聲,便化做一陣
煙霧消失不見,可這一隻消失後,馬上有更多的鬼魂從四周湧出來,我都已經習慣了,麻木
地砍著一隻隻前來送死的鬼魂,右手握住紫宵轉身用力向前刺去,左手呼出一道火焰,將想
要偷襲的幾個鬼魂燒成灰燼,開始的時候,左右開工殺得好不痛快,可時間一長,我漸漸感
覺有些吃不消了,雖然窺視天道後,身上的法力幾近無限,但這樣消耗下去,再多的法力也
不是辦法,我右手化出一朵蓮花,將近身的幾個鬼魂逼開,警惕得看著周圍,暗暗思索著,
蟻多咬死象,看來必須要將七夜給逼過來才行!

  拿定了主意,我將紫宵收回劍鞘,慢慢將心神回收,在心中結成一道法印,不久一道法
輪渙出陣陣金色的光芒,從胸口處盤旋而出,將四周照得一片通明,四周的厚實的鬼氣,被
燒得吱吱做響,那些無名小鬼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去了,萬字法輪在我胸口越轉越快,越轉越
大,顏色也變得和以前不同,不再是純粹的金色,而是夾雜著一些斑斕的色彩。

  隨著法輪的變化,我身上的壓力也感覺稍稍有些吃不消,這時,自己也估計差不多了,
於是大喝一聲,用力將萬字法輪向前打出去,法輪脫手後,急速得旋轉著向前射去,前方厚
實的鬼氣,還沒有接觸到法輪,就被萬道金光驅散,一時間,法輪所到之處,鬼氣都四下崩
潰,而我則跟在法輪後急奔,等法輪快要消失的時候,我已經快要到達鬼氣的內部,看樣子
離中心已經不遠。

  正當我再次收神,計劃再用一個法輪時候,突然從腦後傳來一陣勁風,我急忙側身避
開,只見一條閃著青色妖氣的一道鞭影從我剛才站的地方刺過,硬生生挖開一片鬼氣。

  是七夜?我忙轉身向身後看去,只見在漆黑的鬼氣中,有一道人影發去嘖嘖的讚歎聲,
陰陽怪氣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沒有死,不過今天落在我的手裡,只怕離死也不遠了!」

  不是七夜?不過這個聲音我好像在哪聽過,看著黑色鬼氣中那略胖的人影,忽然和我腦
海裡的一個影子重合在一起,我失聲道:「是你,噬鬼妖!」

  「嗟嗟……」噬鬼妖發出難聽得笑聲道:「想不到吧。」

  「哼!有什麼想不到的。」我暗暗將紫宵抽出劍鞘,看來這次噬鬼妖並不會向上次那樣
容易對付。

  「口氣不小啊。」噬鬼妖的轉著眼睛向四周看了一眼,怪笑道:「看來我得快點,得敢
在七姐來了之前,把你吃了才行,嗟嗟!」說著伸出舌頭舔了下肥大的嘴唇。

  「呸!」我啐了一口道:「就憑你?」

  噬鬼妖手中揮舞武器,從鬼氣內跳了出來,大聲喝道:「就憑我!怎麼樣。」說著,將
手中武器用力向我揮來,我縱身向側面一躍,躲了過去,當武器從我眼角飛過的時候,這一
次我才看清了,他的武器哪裡是什麼鞭子,分明是一根人的脊椎骨,脊椎骨的一頭還連著一
個完整的頭骨,一齊被他握在手中,讓我看得心中頓覺十分噁心。

  噬鬼妖炫耀似得拿著手中的武器,大笑道:「怎麼?覺得很恐怖嗎?哈哈哈,我告訴
你,你可沒聽到當時我把這東西硬生生地從他身體裡剝離時候的叫聲,他叫聲才叫好聽,我
保證你聽一次以後,一生都忘不了的。」

  我的腦海裡,浮現出噬鬼妖生剝人骨的樣子,忍不住怒喝道:「變態!」手中紫宵一
凜,化出一道長虹直撲噬鬼妖。
噬鬼妖左右輕輕一彈,一道青色的光芒卷則黑氣,將紫宵的劍氣彈開,隨即一道鞭影閃在我
的臉旁,靈體頓感一陣灼痛。

  噬鬼妖譏笑道:「怎麼樣?被骨鞭打得滋味好受不好受!」

  我摸了摸左邊的臉,冷哼一聲,在我的四周緩緩飄過一陣陣地輕風,緩緩地,慢慢地,
如水一樣的流逝。

  噬鬼妖看見這風不笑了,也許他沒有看過如此美麗的風,或許他不知道風也可以這樣輕
盈動人,他囔囊得張了張嘴,不敢置信得看著我,道:「天道?」木衲的哪有剛才的半分張
狂。

  是的,他說的不錯,這是我領悟天道後,第一次使用自己的天道,我自己的道,我看著
圍繞我我盤旋飛舞的風,笑道:「是的,天道!」,風不停的在我身邊旋轉,那優美的姿
勢,讓人不由的看得有些癡了,彷彿在那飄舞著的不是風,而是人,但卻又讓人感覺,風就
是應該這樣的,以前得哪是風,彷彿這才是真正的風。

  噬鬼妖呆了,也許是癡了,任由著這風慢慢地向他移去,不知道躲閃,或許他知道,躲
閃是多餘的,在這樣完美的力量面前,沒有絕對的實力,根本就不能抵抗,風很輕柔得將噬
鬼妖圍繞了起來,輕得像是在把握一片雪花,若是稍微一用力,只怕這雪花便會消失在這空
氣中,風雖然很輕柔,但是這期間的危險氣息,卻是讓噬鬼妖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得向下滴
落。

  半晌,噬鬼妖顫抖道:「你殺了我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手輕輕一揮,風散了,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你不殺我?」噬鬼妖呆了。

  我笑了,其實不是我不殺他,而是我不能殺他我的天道不能殺他,當我使用到天道的力
量時,我才突然發現,天道這東西真得很奇怪,彷彿有自己生命和思考能力似的,它不願意
做的事,即使是逼迫也不行,天道不願意殺戮,我也就只能放了噬鬼妖。

  「你走吧,我不殺你。」我向噬鬼妖揮了揮手。

  噬鬼妖遲疑了片刻,道:「好!今天放我一命,改日我一定奉還!」說完消失在濃濃地
鬼氣當中。

  一場本應該很艱難的戰鬥,就這樣結束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雙手,剛才那近乎完美的
力量真的是從我的手裡發出來的嗎?看來天道真的是個很有趣的東西,難怪那麼多人要去追
求。

  「天星?」顫抖的聲音彷彿在告訴我,這個聲音的主人有多麼激動。

  是七夜,雖然我沒有回頭,可是我知道一定是她,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這個聲音曾經
伴隨著我度過了多少歡樂的時光,但此刻,我卻不敢回頭面對她。

  「天星!我知道是你,剛才八弟已經和我說了,沒想到你竟然連八弟都打敗了。」聲音
依舊是那樣動聽。

  「是的。」

  「你為什麼不回頭看看我呢?」

  我沉默了,是啊,我在怕什麼呢?錯的又不是我。

  我慢慢地轉過身子,在七夜那絕美的臉龐出現在我眼中的時候,我猛得收縮了一下。

  「你變了。」七夜看著我猶豫的眼神突然有些傷心地說道。

  變了?

  是誰變了?

  是曾經淒美的誓言,還是許諾的你我。

  我不知道。

  七夜看著我幽幽道:「你還記得嗎?上次,也是在這個地方,你說過,你讓我等你的,
你說等你出了少陽,等你報了仇,你就來找我。」

  是的,我點了點頭。

  「可是,你沒有來!」七夜的語氣變得很暗淡。

  我再次點了點頭。

  「但!我不怪你,只要你現在跟我走,以前的事我都可以忘記,可以嗎?天星?」

  我抬頭看著已經淚眼蹣跚的七夜,我真得不想傷他的心,可是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我
就不能自己,有些事,還是不說的好,我看著七夜堅定得搖了搖頭。

  七夜彷彿是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冷冷得看著我道:「為什麼?」
我不敢直視七夜那冷漠的眼神,咬著嘴唇,道:「有些事,還是不說的好。」

  「哈!天星,你說謊!」七夜突然變得十分激動,柳眉倒豎道:「你曾經說過你愛我
的,為什麼你背叛我?」

  「是的,我愛你,不是曾經,就是現在我也喜歡你。」我看著七夜同樣激動道:「可
是,有些事,不能讓我繼續愛你。」

  「什麼事?有什麼事可以阻止你。」

  我看著七夜搖了搖頭:「我不能告訴你。」

  「你不能?天星!算我七夜看錯你了,為了曾經一世的恩,我等了你幾世的情,到現在
你還騙我!」七夜顯得有些竭斯底裡,身後的裙擺,猛得向四週一伸,將鬼氣擊得四處潰
散,在散開的鬼氣中露出兩個被綁縛的人影。

  是如夢和如煙!我驚道:「快放開她們!」

  「哈!放開她們,天星,你激動了,我從的你眼神中讀出來,你很在乎她們,你就是因
為她們而變心的,不是嗎?」

  「不是的!」我怕七夜傷到如夢和如煙,急忙辯解道:「七夜,你聽我說,我和他們只
是普通朋友。」

  「狡辯!」七夜冷哼一聲:「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你會把她們帶回嵩陽書院,她們會陪
你到少陽來?你要再騙我了,天星,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你跟蹤我?」我心中驚駭無比,想不到七夜一直都在我的周圍,而我卻沒有發現她。

  「跟蹤你?我才沒有你那麼卑鄙。」七夜有些不恥道:「你別忘了,我們天山八妖和四
大書院有仇,監視他們的行動,是我的本分,只是沒想到,卻讓我看到一幕我不該看的,你
還有什麼好說的。」

無名 2008-2-17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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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但絕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知道我的辯解現在有多麼蒼白無
力,但我實在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證明我的清白。

  「好!我再信你一會,只要你跟我走,我就把她們放了。」說著將身體移到一邊,將如
夢和如煙暴露在我眼前。

  如煙雙眼冒怒火地盯著七夜,而如夢則拚命地向我搖著頭,看來她們都不能說話,看來
她們又都不願意讓我跟七夜走。

  我看著七夜,也許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就不能善了,可是我感覺到七夜的無助,我又不
願意去傷害她,但,那天看到的事,我卻根本不能忘記,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忘記那天的
事,但這只是自欺欺人。

  「你想好了嗎?」七夜在一邊催促道。

  我看了一眼如夢和如煙,心中下了決定,向前走了幾步,輕輕道:「難道你還不明白
嗎?七夜?」

  七夜看著我默然道:「又在找借口了嗎?」

  「哎!」我重重得歎了口氣:「那一天晚上的事我都看到了。」

  七夜聽了我的話,楞了半天,突然無力地癱了下去,囔囔道:「你都看到了?」

  我微微點了下頭,看到七夜現在這個樣子,我的心裡如同翻江倒海一樣,我們這是何苦
呢,難道都窺視了天道,卻依舊看出不穿一個情字嗎?

  我忍耐著心頭的痛楚,走到如夢和如煙的旁邊,將捆綁她們的靈縛解開,看著旁邊癱倒
在地的七夜,我歎了一口,帶著如夢和如煙慢慢地離開了這裡,也許這時讓七夜單獨呆一會才
是她最需要的。

  在我走後,那萬鬼幡的濃霧也漸漸消失了,隨著七夜一起消失了,我這才發現天空不知
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了太陽雨,一滴一滴地打在心上好疼,我看著七夜離去的方向,任由雨
點墜落在我身上。

  回到少陽後,我就匆匆和大師兄道了別,大師兄雖然極力挽留我多住兩天,但看我的臉
色也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就沒有強求。

  第二天一早,我就叫上如夢和如煙返回嵩陽書院,一路上如煙倒是十分乖巧,一句話都
沒有說,很安靜的和如夢跟在我後面,在快到嵩陽書院門口的時候,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
麼。

  如夢突然飛到我身前道:「天星,我們突然想回岳麓書院了。」

  「什麼?」這個決定讓我有些吃驚,我看著如夢道:「你們真的要走?」

  如夢點了點頭,道:「打擾公子這麼長時間我們有些不好意思,另外家妹年齡善小,離
家這些日子有些想家了。」

  「哦!」我點了點頭,目送她們兩消失在我眼前,對於她們,我現在實在是有些無力去
管,至少現在我沒有餘力。

  獨自一人,看著周遍的景致,一點一點的消失在眼前,忽然有些不想回嵩陽了,因為回
到嵩陽似乎也找不到什麼事可做,不如出去散散心吧,想著,我就將紫宵換了個方向,毫無
目的地向挪動。

  站在紫宵上,看著腳下忙碌的人群,我覺得自己有時候真的很可悲,做什麼事都不是很
順,可偏偏還是什麼天鬼,真是可笑,如果我現在還是凡人,那該多好,我有多久沒有上過
班了?差不多有十年了吧?我現在似乎也開始和大數修真一樣,對於年份不是那麼太敏感
了。

  不如,我現在再去體驗一下做凡人的生活?我突然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激動,是啊,
以我現在的修為在凡人面前稍稍掩飾一下,就沒有人會察覺到我的身份了。

  既然做了打算,我馬上就找了一處沒有人煙的地方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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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天煞(一)
「天星!原來你在這啊!」

我正泡在昏暗的迪士高內,忽然身後傳來妖滴滴的聲音,聽到這聲音,我丟下手中的酒杯就
溜進狂歡的人群中,趁著亂逃了出去。

走到迪士高門口,我這才鬆了口氣,剛才那女人不是別人,是我們老闆的小蜜,自從上次我
無意中從一小伙流氓的爪子下面把她救了出來後,她就幫我介紹了份工作,就是給老闆做保
鏢,而且在沒有老闆不在的時候,總是喜歡纏著我,我現在有些嚴重懷疑她把我介紹給老闆
當保鏢的目的,真是有些有些鬱悶啊。

我抬頭望了赤紅色的月亮,此時已經離我體驗人生,已經快要一年的時間了,我感覺自己又
融入到了凡間的生活,時不時的爾愚我詐,反而讓我覺得有些刺激,相對於修真的清苦生活
這裡讓我感覺到有趣多了,不過這人間也不能久留啊,這就像是個遊戲,偶爾玩玩可以,但
是沉迷進去了就不行了。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已經有一兩縷白色的雲霧遮在了月亮的面前,讓人看得不是很真切,但
朦朧中讓我感覺到今晚的夜色總有些不對頭,原本皎潔的月光,怎麼今晚竟然變成了紅色,
是凶月,有大凶之相!我心頭一驚!

「啊!救命啊!有鬼啊!」

媽的!讓人清淨一下都不行,我順著呼救的地主衝了過去,只見在馬路中間已經亂成了一
團,無數道黑影在人群中穿梭。不斷的有人在尖叫聲中倒了下去,而且還不時得偉來噁心的
咀嚼地聲音。

又是集體暴走?我看著不由得皺了下眉頭,最近一個月,像這樣大的鬧鬼事件已經不是第一
次了,光在我手上解決的都不下十回,而且每次都是在鬧區,影響十分惡劣,可我擔心的不
是這個問題,鬼越在人氣多的地方出沒,就說明它的能量越大,這點我是最明白的,像這樣
多的鬼聚在一起鬧事,可以說事情已經非常嚴重了,再加上最近的凶月,看來我再不能在人
間緋徊,該是回嵩陽書院的時候了。

既然主意以定,就抽出紫宵就衝進人群中,向群鬼刺去,每刺一道劍芒,我都感覺有些異
樣,這不是在殺同類嗎?但我在人間混跡的這一年,讓我瞭解到像這樣的惡鬼,是和一般的
鬼不一樣的,他們只是些沒有意識地鬼魂,魂魄早已經不全,所以從根本上來說我們是不同
的。

媽的,真費事,隨手一個法術放倒一個近身鬼魂。再看看四周,不知道從哪裡又冒出了更多
只。我突然感覺得今天晚上的鬼魂似乎來得特別多,也特別費事,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希望
是我多慮了。

「小心!」正在我分神的時候,背後傳來一聲暴喝,同時我也察覺到有了一絲異樣,身上劍
氣猛得向外暴漲,碰地一聲,一個堅實的物體被使勁彈了出去。

我還沒有看清是什麼,那個東西又怪叫了一聲,極其迅速得向我飛了回來。

「惡魔降伏,怨亂退散,敢有不服,誅殺斬裂!」一道黃色的靈符從我身前飛過,貼在前面
地怪物身上,只見那怪物慘叫一聲,渾身冒出焦臭的白煙,渾身顫抖,沒有多久就倒地不動
了。

我這才有空看清楚剛才襲擊我的到底是什麼怪物,等我走近一看,心中不由的倒吸一口涼
氣,那鋼精銅骨,閃著寒光,猶如利刃一般的爪子,蝙蝠一樣地翅膀,還有那流著濃的臉,
實在是在主噁心了,但在這醜惡的背後,卻有一個讓多數修真聞風喪膽的名字,飛天夜叉!
想不到連這種陰晦的怪物都出來了,看起來事情真的不太妙了。

「這位道友你沒事吧?」

說話間,我感覺到有一隻手穿過我的靈體。

「你是鬼!」剛才友善的聲音馬上就變了個樣。

我急忙道:「別誤會,別誤會,其實我不是鬼,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一般的鬼!」見鬼,
怎麼越描越黑,我只好取出高度陽書院的監院令牌,這才讓誤會冰釋。

站在我對面,看起來似乎是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模樣的青年訕笑道:「原來是嵩陽書院的監院
啊,久仰大名了。」

我謙虛得笑了笑,稽首道:「這次多虧道友相救。」

「哪裡,哪裡,即使我不出手,我想解決一個小小的飛天夜叉,憑監院的身手是不成問題
的。」

正在我們兩互相吹棒的時候,遠處又傳來幾聲尖叫,我起身正要前去幫忙,小伙子突然攔住
我道:「這裡就交給我吧,監院還是早些回去,我想四大書院那邊更需要你的幫忙。」

說完,伸手向空中放了一個巨大的照明術,在照明術的指引下,我看到半空中正有無數的修
真向這邊趕來。

看到這樣的情景,我的心裡頓時涼了下來,連不久出的修真都全部出動了,看來這天煞大劫
已經到了,不過,既然有這麼多修真,我看這裡的這些小魚小蝦的也就不需要我來料理了,
於是,我向剛才的道友道了謝,就匆忙向嵩陽書院的方向飛去。

沿路的情景看得心驚膽跳,路途上平日裡繁華的景象早以不見,一處處的斷簷殘壁,觸目驚
心,而各路修真全部一反常態,每一個都是行色匆匆,顧不上驚世駭俗,在空中交織而行,
絡繹不絕,而在修真路過的地方,偶爾還能看見面遺漏的一兩隻孤魂野鬼在四處覓食。

這是怎麼了?突然間好像整個世界都亂了套,讓剛剛還在人世間留戀的我,有一些回味不過
來。彷彿一夜之間整個世界都變了,回到了神話中的蠻荒時代,我理著煩亂地思緒,一路急
飛向嵩陽書院,順手解決了幾隻不識時務的惡鬼夜叉。

飛了幾個時辰,已經快要到達嵩陽書院,我忽然發現書院四周原本用來迷惑凡人的結界已經
全部撤除,這讓嵩陽書院的巨大山峰,在很遠就可以窺見,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大。而且
防禦力更好的防禦形結界,一路上前往嵩陽書院的人群擁擠不堪,而在人群的上空,每隔幾
百米就有修真在四處警戒。

「站住!」從前方傳來一陣喝斥聲。

我拿出監院令牌,也懶得解釋,那兩個弟子見到令牌急忙讓開一條道路。

我一路急衝到嵩陽書院的議事大廳,這時候裡面已經是人聲鼎沸,大家見我走了進來,頓時
安靜下來,鍾子訓師兄抬頭正要訓斥,一見是我。急忙道:「師弟,你總算回來了,這一年
時間你都到哪去了,急死我了。」

我火急火燎道:「師兄先別問到哪去了。這天煞大劫是不是就要來了。」

師兄皺眉道:「是啊!該來地總歸要來的,而且我們已經計劃好了,現在就只能等明日清辰
的大劫了。」

「明日才來?那今晚街上那些惡鬼夜叉只是徵兆嗎?」我驚訝道。

「不錯,師弟你也看到了?」師兄見我點頭,重重地歎了口氣道:「一切都是天意中,該來
的總是要來的,現在我們只能盡力而為了。能救多少人就是多少人,不過你回來就好,我還
擔心你在外面呢。」

感覺到這裡的壓力,我想讓大家輕鬆一下,於是笑道:「師兄難道懷疑我的能力嗎?」說
著,揮舞了下手中的拳頭,做出虎虎生風的樣子。

鍾子訓師兄見狀笑道:「呵呵,我知道你能打,這些小東西什麼的你自然不在話下,可是你
沒感覺到這斷時間的惡鬼特別地多,特別的難纏嗎?往日裡,百多個靈魂裡都不見得有個可
以成鬼,可是最近卻層出不窮呢?」

「肯定是與這天煞有關。」我斷然道。

「不錯。」師兄點頭道:「因為這天煞,會引起人們心裡負面的影響,不要說人,就是一般
心念稍微不定地修真都會迷失本性,使善變成惡,而使惡更惡,而靈體就更難抵禦這樣的誘
惑,所以只有你回來了,我這才比較放心。」

「師兄的意思是這次不讓我和你並肩作戰?」我聽出師兄話裡的隱晦。

「恐怕是這次不行。」師兄看了看我憂鬱道:「不是我不讓你去,而是外面對靈體來說實在
太過危險,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惡念纏身,所以我想你還是留在嵩陽書院比較安全。」

「可是!」

鍾子訓師兄揮了揮手道:「不必說了,這事不容再議。」說完徑直走向議事大廳的中央,向
四周掃了一眼道:「各位同門,明日就是天煞大劫了,也許大家會抱怨我們為什麼也會捲入
大劫,是地,這本是凡人造的孽,本不需要我們來承擔,我們的確可以獨善其身,一走了
之,可是!我想告訴大家的是,我們是修真,不能見死不救,至少我不行。說完頓了頓,
道:「如果門裡有誰現在想反悔的話,現在離開還來的及,我鍾子訓也不攔你,可是只要你
現在踏出嵩陽書院一步,你從此以後就不是嵩陽書院的人!『」鍾子訓師兄最後幾句話說的
銼鏘有力,落地可聞,讓人不由得心中凜然。

議事廳內眾人低頭交耳幾句,卻沒有人願意離開。


看來大家都不願意走了。「鍾子訓師兄不怒自威地問道,身上發出的氣勢不由地讓人畏
懼。

「我等願意同掌門分憂。」

「我也是!」

「我誓死不願慈善嵩陽!」

門人們紛紛表示自己不願意離去,想和鍾子訓師兄一起抵抗天煞大劫。

鍾子訓師兄滿懷欣慰地笑了笑:「好!不愧都是我嵩陽書院的弟子,沒有一個怕死的。」說
著,看了一眼外面如血一樣黏稠地月光。沉聲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把這次我們抵抗
天煞大劫的安排和大家說一下。」

說完,伸手一揮,議事大廳頓時暗了下來,四周閃出一片星光,我忽然感覺到自己彷彿置身
到了浩瀚宇宙當中,而地球就踩在我的腳下,這樣的神乎奇跡讓我讚歎不已。

鍾子訓師兄指著腳下的地球道:「也許大家都知道,天煞大劫來監之際,星球的浩冉之氣一
定會被全部吸收,失去生命之源,這裡我就不多解釋了,下面我想告訴大家的就是我們嵩陽
書院在這次大劫中的任務。」說著伸手一彈,南極上空閃出一要青色的銅柱。鍾子訓師兄指
著銅柱道:「我們的任務就是,在天煞大劫來臨之前將這剛剛炮製完成的封魔柱打入南極,
而岳麓書院同樣會在北邊打下一棵封魔柱,這樣把星球的兩極封住,不讓浩冉之氣外洩,並
確保存三個時辰。好讓千佛寺在中央彙集足夠多的浩冉之氣,將天煞星一舉推出星球之處,
這樣大事成焉!」

鍾子訓師兄話剛落地。弟子們一片嘩然,有人道:「我們這次要和那些禿驢一起了嗎?」

鍾子訓師兄看著剛才說話的弟子,緩緩走了過去,身上地氣勢壓得弟子們連連後退。師兄看
著眾人道:「你們也看到了,在我的氣勢下,單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與我對抗的,你
們若不聯手的話,遲早會被各個擊破,同樣的,如果我們不聯手千佛寺,就憑我們四大書院
是根本不可以抵抗天劫地,再者說,救蒼生難道還需要理由嗎?還需要分門派觀點嗎?」

「那其它的門派呢?」

鍾子訓師兄大手一揮,腳下的整個地球上亮點紛紛揚揚的向上飛起:「看到了嗎?這就是地
球上所有的修真門派,他們將在白鹿洞和睢陽兩大書院的帶領下,負責掃滅地面上的魔物還
有保護凡人!」

「還有誰有疑問嗎?」鍾子訓師兄看了看四周。

「有!」我連忙站起來,看著師兄堅決道:「我也要去。」

鍾子訓師兄眉頭一皺,走向前來,看著我道:「你真的要去?」

我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師兄忽然笑了,伸出來放在我地面前,道:「我知道,攔是攔不住你,那麼就為我們師兄弟
第一次聯手,來握一次手吧!」

「好!」我大聲答應著,一邊把手伸了出去,等我的手握住師兄的手,這才發現不對,師兄
剛才那麼堅定的態度怎麼會說變就變?但這已經遲了,我只感覺一股復合著五行水,火,土
三大元素的能量迅速從我手上蔓延過來,將我的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一下都不能動彈,我
只能瞪著眼睛看著師兄,一句話都發不出來。

師兄看著我會心地笑道:「我知道,即使我不答應你也會跟著的,但是外面真的很危險,你
又是我唯一的師弟,我不想讓你去冒這個險,所以也只能這樣做了。」說完,轉身向議事大
廳大喊一聲道:「好了!時間不早了,大家出發吧!」

「是!」眾人齊齊答應一聲,跟著師兄向嵩陽書院走去。
只能眼睜睜得看著師兄的身影消失在我面前,卻一步也不能走,伴隨著師兄漸漸遠離的腳
步,心中越來越來不安,煩躁,我現在真得有些惱火,為什麼我會是靈體,為什麼我在這樣
緊迫的關頭不能去幫師兄,哪怕是只能幫一點點也好,而偏偏我現在只能呆在這裡等待,為
什麼會這樣!

我不停得嘗試著,用靈體去中和這些元素,但和上次在浮雲谷內一樣,每一次到快要成功的
時候就功虧一簣,始終都不能成功,這樣更加著急,也更加元奈,在這樣的煎熬中不知道度
過了多少時間,我只是知道,外面血紅一片,四周的景色都被籠罩在血腥的氣氛中,讓我不
禁有些懷疑,現在掛在空中的,到底是月亮還是一個嗜血的怪物。

「天星?果然你在嵩陽書院。」

這聲音是如煙的!我心裡頓時一陣驚喜。

「天星!你怎麼不說話?」如煙輕步走到我的身邊。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如煙,示意她幫我把身上的束縛解開。

如煙盯著我看了一會,領悟道:「你被困住了?」

我連忙發出恩恩恩的聲音。

如煙小心地伸手放在我靈體外窺視了一會,然後驚訝道:「三層法術疊加?天啊!我還以為
只有我們岳麓書院才有這樣的本事,沒想到還有別人竟然也會!」

這時候還有心思來考慮這個問題,我瞪了如煙一眼,如煙吐了吐舌頭道:「知道了,別急
嘛,三層法術疊加對我來說是小意思啦!你看著啊,一層,二層,三層!好啦!」

我看著如煙如同小孩過家家一樣就輕易把我冥思苦想都解不開的束縛解開,讓我有些哭笑不
得,從束縛中走出來,我邊鬆動手腳,邊問道:「你怎麼來了?」

「哼!還曉得問我。」如煙嘟著嘴不開心道:「還不是你上次突然消失,害得我和姐姐擔心
死了,於是趁著師傅不在就趕來嵩陽書刊號院看看咯,沒想到,真的讓我抓住你了,呵
呵。」

「哦!」我心不在焉得回了一聲,抬腳就往外走去。

如煙見我不理她,氣惱道:「你怎麼不說話,你難道不想問我姐姐嗎?」

「啊?怎麼這麼多人?」我一腳踏出議事大廳的門口,大聲驚歎道,只見嵩陽書院這裡,裡
裡外外已經不知道容了多少凡人,甚至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黑壓壓的一片,這時,他們看
見議事大廳內有人出來,紛紛口呼著神仙,跪拜了下來。

如煙在一邊笑著解釋道:「怎麼你不知道呢?現在各個修真門派都開放了地方,讓這些凡人
到結界內來避難呢,你看他們傻傻的樣子好好玩哦,嘻嘻。」

原來是這樣,我急急提掃過人群,卻沒有發現一個修真打扮的人,人呢?門裡的人呢?都走
光了?我急忙招出紫宵在空中盤旋,對著嵩陽書院的每一寸角落喊道:「師兄!師兄!你在
哪?」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回答我,四周依舊是擁護的人群,雜亂的聲音。

「天星!你幹什麼啊?難道你不知道子訓叔叔他們都走了嗎?」

如煙的話提醒了我,是啊,他們都走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不行!我也要去,去南極!

想到這裡,我合著紫宵向南邊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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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三十二章 天煞(二)
天星,天星!你去哪啊?等等我!」如煙在身後追了上來。

我驅著紫宵向前急飛,看著如煙喝道:「你跟來幹什麼?」

「我不管,我是來嵩陽書院找你的,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你快回去!知道不知道,這外面危險!」

「我不管!」如煙腳下靈劍光芒一盛,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媽的!我暗罵了一句,現在是沒有時間管如煙了,師兄那邊不知道怎麼樣了,就讓如煙跟著
好了,至少在我身邊我還可以保護她,如果讓她獨自回去,我反而有些擔心,想到這裡,我
一言不發向前急弛。

腳下的地球,現在都不能叫做地球了,和我想像中相差的太遠了,籠罩的血色下的城市,已
經看不到任何活著的生物,帶著死亡氣息的魔物不時地屍體間竄來竄去,偶爾傳來一兩聲驚
恐的叫聲,也瞬間被沙塵淹沒,這還是我熟悉的人間嗎?這裡簡直就是地獄,人間地獄。

我回頭瞟了一眼如煙,蒼白的臉色,緊咬的嘴唇,慌亂的眼神,這一切都告訴我,她似乎接
受不了這個事實,「靠近一點!」我害怕如煙出會什麼事,急忙向她喝道。

這一次,如煙倒是十分聽話,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緊緊地貼在我的邊上飛行,看著
她的樣子,我只有暗暗歎了口氣,也許當時該讓她回去的。

不知道飛了多少時間,反正天上已經沒有太陽可以參照,該死地月亮從昨天晚上到一在就一
直沒有下去,而月色反倒是越來越紅,現在,四周已經紅的有些稠密,眼前的東西似乎都隔
著一層紅紗,沒有一樣東西是那麼清楚,就連如煙我都看不清了,而周圍的溫度也越來越
高。高得有些讓人受不了了,記得當年去老火那,我也沒覺得這麼熱啊,怎麼現在我會感覺
到熱呢?


我搖了搖腦袋,總感覺到有些不太對。我伸出手,藉著模糊地紅光,依稀可以辨認出手腕上
玉佛珠正掙扎著放出暗淡的光芒。

「如煙!你快走,離我遠點!」這時我才明白了師兄的話,果然,天煞大劫的威力根本就不
是靈體可以阻擋的。我現在有些後悔沒有聽師兄的話。

「為什麼?天星?你怎麼了?」耳邊傳來如煙不解的聲音。

「快走!」我大聲喝道。

「為什麼?」

「滾啊!」我歇斯底裡的叫倒,然後四擊一片寧靜,我的眼前被血色全部屏蔽住了,我什麼
都看不見面禮,什麼都聽不見,彷彿陷入了一片紅色的帷幕中,死死將我包裹在內,那種感
覺讓人窒息。

「你來了?」

「誰?」我轉身向邊上看去。一道人影從我身邊劃過。

「呵呵,老朋友。這才多少時間,你就忘了我嗎?」

好熟悉的聲音啊,可是怎麼我想不起來了?我地思維彷彿被凍結了一樣。

「是我啊!」我盯著這張臉看了半天,這才認出來:「邵飛!」

「是啊,是我啊。」


「你不是死了嗎?難道你和我一樣,也變成鬼了?」我看著邵飛的心情居然激動不起來,這
讓我有些驚訝,但這個問題瞬間就被我拋在了腦後。

「呵呵。」邵飛怪笑了一下。

我怎麼覺得那個笑容有些恐怖,發自內心的恐懼。

「你看這是誰?」邵飛手指了邊上的一個人影,人影漸漸地在我眼前清晰起來,「是你?徐
慧?你也變成鬼了嗎?」

邵飛忽然看著我陰笑道:「你殺了我知道嗎?」

「我殺了你?」我突然發現對於那段記憶,我怎麼都回想不起來了。

「是的,你殺了我,你當著修真們的面殺了我,你為了自己報仇地快感,殺了已經毫無抵抗
力的我!你忘了嗎?」

聽著邵飛那陰森的聲音,我彷彿看見看書正拿著紫宵向跪地求饒地邵飛一劍一劍的刺去,我
茫然地點頭道:「對!是我殺了你,但你是罪有應得!你該死。」我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漸
漸感覺到內心深處正有團東西開始不安心的扭動。

「嗟嗟!」邵飛怪笑了一聲,道:「是的,我該死,所以我要當著你地面將你身邊最愛的女
人一個個殺光。」說完,猛得一刀向旁邊毫無防備地徐慧刺去。

徐慧倒地時,那絕望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我,「不!」大聲向著邵飛嘶鹹。

「你心痛了?不要急這只是第一個,下一個該誰了?七夜,啊!對,就是七夜。」邵飛彷彿
自言自語的說道,而七夜那絕美的身影突然就閃現在了他的身旁。

七夜?我的心糾痛了一下,沒有預兆的,邵飛一刀劃開在七夜的喉嚨,「不!快住手!」我
看著七夜那淒美的眼神,慢慢地在我面前失去光澤,我發瘋一樣向七夜衝去,可是我卻一步
都走不了,只能眼睜睜得看著七夜倒下,我看著倒在地上的七夜,囔囔的嘴唇似乎是在呼喊
我的名字,但被割開的喉嚨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眼角的淚水無力的劃下。

我怒了。

「該死的,該死的,你殺了七夜。」我的心裡痛到了極點:「你殺了我最愛的女人!」我大
聲向天咆哮著:「我要殺了你!」

「那麼下一個是誰?如煙還是如夢?這個問題真得很難讓人抉擇啊,不如兩個一起來吧。」
邵飛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刀刺向了無辜的如煙和如煙。

極度地痛已經讓我麻木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如夢和如煙,我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傷心了,她
們兩的一顰一笑再次浮現在我的眼前,我的眼被血水染紅了,在我眼裡再也看不見其它的東
西,只有一個邵飛,繚繞在我身邊的黑氣彷彿感受到我的召喚。不斷地向外膨脹著。

「哈哈!我殺了她們又怎麼樣?我還要殺你,誰要你做鬼都玩不過我!」

「啊!」我怒吼一聲,四周恐怖的黑氣就要向四周炸裂開去,我彷彿感覺到自己地新生就要
開始了,突然手腕處一陣劇烈的疼痛。這疼直接刺穿了我的雙眼。

血潮在我眼中漸漸退去,邵飛?邵飛呢?我茫然得向前看去,哪裡有什麼邵飛,只有如煙亭
亭玉立的站在我的面前。

看著如煙,我激動道:「太好了,如煙,你沒有死。太好了!」

「當然沒死了,不地如果佛爺我來遲一步,她就要被你殺死了。」我身後傳來取笑地聲音。

我轉身看去。那熟悉的身影,憨厚的笑容,頓時驚喜道:「小禿驢!怎麼會是你,你怎麼來
了?」

「嘿嘿,我早就來了,只不過你眼裡只有美女,哪裡還有我啊?」戒嗔賊笑道。
「對了,你說剛才說我差點把如煙殺死,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想起剛才的幻覺還有些心有
餘悸。

哼!如煙看著我冷哼一聲。

戒嗔看著我嚴肅道:「剛才你嘴裡一直叫著邵飛,邵飛的,而且身上的殺氣把如煙鎖地不能
動彈,若是我再遲些來的話,只怕你就要。。。」

戒嗔的話,勾起我對剛才那噩夢一般地回憶,身上驚起一片冷汗,我皺著眉頭:「看來這外
面煞氣太重,我實在是抵抗不住了。」

無名 2008-2-17 09:55

戒嗔也點頭道:「不錯,不如你和我去大般若躲一躲,再過一個時辰天煞就要到了,只怕到
時候你根本就抵抗不住誘惑,又會像剛才那樣的。」

「嗯!」我點了點頭,回頭對如煙道:「你看怎麼樣?」

如煙絲毫沒有猶豫,頻頻頷首表示同意。

我抱歉地對如煙笑了一下,轉身對借嗔道:「那你就帶我們去吧。」

「嗯!」戒嗔雙手合十,駕馭著腳下的佛珠向東方飛去,我跟在戒嗔的身後,只是後面的如
煙怎麼都不肯和我一起,我心裡苦道,看來是剛才把她嚇壞了。

路上閒得無聊,我追上戒嗔,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戒嗔看著我,故弄玄虛道:「佛曰:不可說。」我心裡知道戒嗔地脾氣,也裝作莫不關心的
樣子,就待在一邊,一句不說。

戒嗔瞄了我幾眼,見我一聲不吭,有些沉不住道:「你真地不想知道嗎?」

我恩了一聲不再說話,戒嗔見狀,撓著腦門道:「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就告訴你算了,其
實,你剛才離我們不般若不遠,我們千佛寺的僧人,正在準備對付天煞大劫,師傅在打坐的
時候,忽然告訴我,他感應到玉佛珠的波動,而且就在附近,我馬上就想到是你了,所以我
急忙趕過來,誰知道你正入魔,只好用梵音打入玉佛珠,激發出玉佛珠的威力幫你抵抗誘
惑,我厲害吧。」

「厲害個頭!」嘴裡雖然這樣說,不過我知道這次還是多虧了戒嗔,心裡還是十分感激的。

戒嗔忽然飛到我身旁,小聲對我說道:「剛才看你的樣子,似乎有些壓制不住身體的鬼氣,
我怕你會,哎!」

戒嗔話說到一半,便函一臉憂鬱地唉聲歎氣不再說下去。

但話說到這個地步,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戒嗔的意思呢?我看著戒嗔那張滿是憂慮之色的臉,
心中生出幾分感動,得兄弟如此,今生又有何求呢,於是開懷大笑道:「怎麼?戒嗔,你擔
心嗎?」

戒嗔受到我情緒的感染,也笑道:「我擔心?哈哈哈,你都不擔心,我還擔心什麼。」

「那,不就行了?你不擔心,我不擔心,那去想它幹什麼。該來的總會要來,擔心受怕又能
怎麼?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天星你變了。」戒嗔冷不丁冒出這一句話。

我看著戒嗔笑道:「是啊,誰不會變呢,不過再怎麼變,我都把你看成我最好的兄弟。」

「嗯!我也是。好兄弟!」

我們兩的目光相視,許多話都不需要說出口,心中已經明白,不論生死,我們都不會忘記對
方,因為我們是好兄弟。

一路上。和戒嗔說說笑笑,時間很快就打發掉了,而如煙在一邊看到我們打鬧的樣子,也忍
不住參與進來,不一會就和戒嗔打的火熱,似乎剛才的不愉快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天星!你看那!」如煙突然手指著前方大喊道。

我順著如煙的手勢向前看去,忍不住大聲讚歎道:「好壯觀啊!」遠遠的看去,一個巨大地
金光罩將方圓數十裡地全部籠罩住。金色罩表面綻放的五色光芒更是將四周的血紅霧氣逼地
翻騰不已,卻是不能近身半步。高亢的佛音響徹著整個天地,幻化的神佛在佛音地引導下漫
天飛舞,一副人間仙境的樣子。

「這就是你說的大般若吧?」我呆呆地問道。

戒嗔得意的點了一下頭。

「戒嗔,你怎麼不將你的朋友帶進來啊?」四周忽然響起一陣慈祥的聲音。

戒嗔聞言,急忙催促我道:「快點啦,師傅看到你們了,快點進去,要不然等下又要責怪我
怠慢客人了。」說著,就拉著我向大般若裡衝去,速度之快,可以說是驚天動地啊,小禿驢
害怕師傅程序由此可窺一般。

大般若在我們身後閃出一片漣漪,我感覺到身體如同是融進了般若裡,慢慢地消失進去,這
樣的感覺真是十分奇妙,但更加讓我吃驚的卻是這大般若,原來整個大般若就是一個巨大地
炮,只一個炮口就足有一個小山那麼大,整個炮身高達百丈,直入雲霄,金黃色的炮壁不知
道是用什麼做的,烏青的光芒呼之欲出,無數的梵文圍繞著炮身上下盤旋,而在炮地基部,
則刻著兩個神魔,模樣十分駭人,無數的僧人圍繞著大般若坐成一圈,口中不停誦讀著悅耳
的經文。

我吃驚得看著這大般若,似乎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驚訝,一邊的如煙也張著
小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施主,很好奇吧?」

我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端坐在這大般若的正下方,此刻正雙手合十的
對我微笑。

戒嗔在一邊小聲地提醒道:「那是我師傅,法度方丈。」

我忙飛落到老僧邊上,禮貌得向老僧稽首道:「嵩陽書院弟子天星見過方丈。」然後拉了拉
還在發呆的如煙,如煙這才回過神來,禮貌道:「岳麓書院弟子如煙見過方丈。」

「哦,呵呵」方丈聽過我兩的介紹後,笑到:「原來二位都有是四大書院的高徒啊,難怪有
如此神韻,真是後生可畏啊。」

如煙聽後眉開眼笑道:「多謝方丈誇獎,方丈慈眉善目,一看就知道是得道高僧了。」

「啊?哈哈哈哈。」老方丈大笑道:「娃兒,好伶俐的嘴啊,若人是男兒生,我定要收你做
我的徒弟。」

誰知如煙聽後,小嘴一咧,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道:「我才不要做和尚,頭上有九個疤醜死
了。」

人家好歹也是方丈啊,怎麼能這麼說話,我連忙拉扯如煙的衣服。

方丈聽後呵呵直笑,摸摸了自己的光頭道:「沒有頭髮好啊,免去三千煩惱絲。」說著,忽
然盯著我的手腕,道:「施主那手上的可是玉佛珠?」

我下意識的連忙用袖子摀住手腕。

方丈看到後,笑道:「施主不必擔心,其實我並不打算要回這玉佛珠。這玉佛珠乃是有靈性
的神物,我希望施主可以好好保管。」

我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剛才只不過是自己下意識的動作,沒想到讓方丈誤會了,讓我窘迫
不已。

忽然老方丈歎了口氣道:「本來這玉佛珠可以抵擋天煞大劫。可現在才出現,一切都太遲
了!」

「什麼!」我聽後大驚,忙道:「這玉佛珠可以抵擋天煞?」

老方丈點了點頭道:「依靠玉佛珠的力量應該可以的,可是現在太遲了,看樣子,它已經認
主了,而且,就算面在使用,也沒有時間了。天煞隨時都可能到的。」老方丈看了一劍懊悔
的我道:「不過你也不必自責,這一切都是天意,即使不是人拿走了玉佛珠,一切也都是會
生的。」

「師傅,鍾子訓和綠綺掌門已經將封魔柱打下去了,現在正在結陣守護。」忽然邊上一個小
和尚跑來報告道。

「知道了!」老方丈揮了揮手示意小和尚退下,然後站起向大般若的神魔像走去。邊走邊
道:「你們說告這大般若可以將天煞星推離這個星球嗎?」

大般若那巨大地身軀在金光下顯得特別的神聖,威力是無庸置疑的,可是說它可以將天煞星
推天,我還是不太相信,畢竟這樣的威力對於一個星體來說還是小了點吧,我不信得搖了搖
頭。

如煙也搖頭道「恐怕不行!」

戒嗔卻在一旁笑道:「天星,你們的猜錯了,如果天地之氣足夠地話,別說是天煞了,就算
是一個星系。大般若也可以很輕易的消滅。」

「吹牛吧。」如煙依舊不敢相信,而我則看著法度方丈,希望可以在他那得到一些答案。

方丈摸著身邊的神魔像,笑道:「戒嗔說和不錯,這大般若的確可以消滅一個星系,如果你
們知道它另外一個名字的話就不會這樣吃驚了。」

聽了這句話,如煙重新打量了一眼大般若,忽然眼睛盯住那炮身的巨大神像一動不動,半天
才張著小嘴,吃驚道:「這該不會是傳說的地弒仙吧?」

方丈聽到如煙說出大般若的名字,略感驚訝的點點頭。
我連忙問如煙道:「這個弒仙真的有那麼大的威力。」

如煙瞪著俏目,看著我道:「你不會這麼孤若寡聞吧?連弒仙都不知道?」

我難堪得搖了搖頭,轉向戒嗔道:「你知道嗎?」

戒嗔的瓜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只見他兩眼一翻,道:「我忘了。」

方丈看著我,笑道:「還是我來告訴施主吧,這弒仙是第一次仙魔大戰時,魔神也已經傷亡
殆盡,只剩下魔王一人還有幾十個精銳而已,正當神仙準備衝進去一舉消滅魔神,誰知道,
一道光柱沖天而起,而光柱過後,魔神老巢外的神仙已經全部消失了,只是一炮地威力而
已,當時至少有百多個金仙啊,若不是這弒仙所需威力太大,而且冷卻時間極長的話恐怕當
日地局面就要倒過來寫了,可即使如此,也造成了仙魔鼎立的局面,後來,仙魔都紛紛修生
養息,而這弒仙也漸漸被人遺忘,最後被遺棄在這星球之上,被我們千佛寺無意中發現,並
保存下來。」

「太誇張了吧?」一百多的大羅金仙就死在這弒仙之下,而且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算一個
金仙等於一個星球,那麼這一下就消滅了一百多個星球了,我看著這弒仙忽然感覺天煞不那
麼可怕了,不過威力這樣巨大的武器競然後被魔神遺忘,我忍不住問道:「它的冷卻時間暗
多少時間啊?」

戒嗔神秘兮兮地伸出一個手指放在我的面前。我吃驚道:「十年?」

戒嗔推崇望的搖了搖頭。

我歎道:「難道是一百年?」

戒嗔歎了一口氣。

「天啊!該不會是一千年吧。」

戒嗔綞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我頓時感覺天旋地轉,一千年使用一次武器,千年等一回,我寒啊!難怪會被人家遺忘。

說話音,基座的魔神雕像忽然全身暴出炫耀的光芒,我感覺到無數的五行元素正飛快得向雕
像聚集。

戒嗔頓時緊張道:「師傅,大般若開始聚集能量了。」

「嗯!」法度方丈的神情也顯得十分嚴肅,向我們揮手道:「走我們去看看鍾子訓掌門和綠
綺掌門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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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三十三章 天煞(三)
法度方丈帶著我們來到了大般若對面的山頂上,在山頂的左右兩邊各有一個結界,在結界
上,分別顯示著綠綺掌門和鍾子訓師兄的畫面。

我看見師兄那親切的身影,忍不住大聲得向師兄打著招呼,然而師兄依舊在那邊忙碌,彷彿
沒有看見我一般。

如煙看見我的模樣忍不住笑道:「你不知道這種單向的結界只能將畫面傳給一方的嗎?」

啊?還有這樣的事?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能看到師兄已經很不錯了,至少可以讓我知
道他現在還安然無恙,心中也比較塌實一些。

而戒嗔他們此時早就被師兄那邊的畫面吸引進去,目不轉睛地盯著畫面,而我此刻也看出一
些端倪,原來在師兄背後的上空出現了兩個月亮。

怎麼會有兩個月亮?我再仔細看了一次,沒有錯!是兩個月亮,兩個血一樣的月亮,而其中
的一個一定就是那所謂的天煞了,我緊緊握住拳頭,連大氣都不敢出,那就是天煞了,要不
是知道此刻師兄他聽不到聲音,我早就大聲提醒他了,可即便如此,我也忍不住得在心裡默
默地禱告,希望師兄他們的千萬不要有事。

師兄他似乎也察覺到了天空中的異樣,正有條不紊指揮著眾多弟子,圍坐在封魔柱四周,看
樣子似乎是在擺什麼劍陣,看樣子是早有準備,我心裡也是稍稍安慰了一些。畢竟師兄他是
有備而來,相信以他的修為和能力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只要支撐上三個小時,等天
煞星再接近一些,一切就會過去了。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四周地空氣中瀰漫的血殺之氣也越來越濃,大般若外的血霧也開始
一點點向結界發出衝擊,和結界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撕裂心扉的鬼嚎聲,斷斷續續得透過
佛音傳進耳朵,刺得人耳朵發麻,四周的僧人只了以更大的聲音誦讀經文,這才勉強將鬼嚎
的聲音壓制了下去。方丈低聲道:「天煞已經開始了。」

天煞已經開始了,我們離天煞這麼遠的距離都波動這樣強烈,,那在天煞正下方地師兄沒事
吧?我急忙將眼神對向結界,一陣陣道德經的誦唱聲從大師那邊傳了過來:「人道渺渺,仙
道茫茫;鬼道樂兮,當人生門;仙道貴生,鬼道貴終;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靈
美,悲歌朗太空;唯願天道成,不欲人道窮;北都泉苗府,有萬鬼群。」伴隨著道德經的誦
唱,一把把鋒利的靈劍在空中互相穿梭,交織成的劍氣將整個封魔柱四周全部籠罩在裡面,
滴水不漏。而在封魔柱地上方,血色的天煞星正緩慢的向下移動。慢得有些恐怖,一點點地
變大,星體表面的火山口如同一個個齜咧著獠牙的巨嘴。緩緩地吞噬著四周的景色。

我摒住呼吸,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自己的聲音會影響到師兄他們,雖然我知道這是不可能
地,但內心中潛藏的恐懼總是在提醒我。這個天煞星上蘊涵這巨大的邪惡力量,而這個力量
絕對不是我們可以阻止地。

如煙的眼睛驚英尺的盯著天煞星。顫抖著身體不由得向我靠近了一些,彷彿這樣她才可以稍
微的感覺到安全一些。戒嗔望著巨大的天煞星不停得吞著口水,手中緊握著佛珠,嘴裡的經
文念得斷斷續續,而方丈那雪白地鬚眉都無風自動,雙手合十放在胸口,緊閉著雙目,好像
正在祈禱這一場滔天大解趕快過去,眾人的緊張是地庸質疑的,無論任何人,面對這樣一個
巨大的星球,還能保持住自己的矜持的。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鍾子訓師兄那邊的結界,雖然心中十分恐懼,但是我強迫自己不把目光
轉向其他的地方,因為我的師兄就在那邊,我要看著這巨大的星球是怎麼被消滅的。

每一秒鐘都顯得這樣難熬,時間似乎過得比平日裡慢多了,每個人的心臟似乎都要跳出來,
雖然耳邊的誦經聲依舊洪亮,可是誦讀的聲音卻有些顫抖,有些急促,這是誰都可以聽出來
的。但,同進這也是誰都不有阻止的。

在結界的那一方,師兄的劍舞的更急了,交織出的劍芒更加亮麗了,但是在天煞星那巨大的
星體下,卻顯得那麼無助,彷彿只是火炬前的螢火蟲。

「戒嗔,已經幾個時辰了?」法度方丈快速地撥弄著手中的佛珠,突然問道。

戒嗔呆了一呆,才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跑到大般若前看了一眼,急忙跑回來道:「師傅!
已經兩個時辰多了,再有一會大般若就準備好了。」

「阿彌陀佛!」法度大聲道了聲佛號,欣喜道:「總算是快要過去了。」

「方丈你快看!」我欣然感覺到天煞星有些不異像,急忙叫道。

法度方丈抬眼一掃,頓時大驚:「怎麼會這樣。」

我聽見方丈驚呼,知道不好,連忙轉向結界,緊張得看著師兄他們,只見,天煞星表面的一
層血紅,慢慢向外剝落,這是什麼?我仔細地向那一層血紅色看去,心中頓時大驚,那根大
就不是什麼血紅色。,也根本不是天煞星的表層,而是數都數不清的魔物,血紅色的魔物,
鋪天蓋地,如同下雨一樣的向鍾子訓師兄他們落去。

「殺!」師兄對著魔物大吼一聲,門下弟子一起大喝一聲:「殺!」頓時殺聲震天,劍芒沖
天四處,無數劍雨從天而降,可無奈魔物實在太我,而且各個悍不畏死。雖然前面的魔物成
片成片地倒下,但是前赴後繼,數量數不勝數,人的身體有是有極限的,就是是比凡人要強
悍的修真也撐不住這樣邊續的衝擊,一次,兩次,無數次以後,終於,嵩陽書院有人倒下去
了,頓時險陣如大壩決堤,魔物和洪水一般衝了進去,嵩陽書院修真的慘叫聲瀰漫在山頂的
空氣中,黑壓壓的一片魔物如雪片一樣壓了下來。
完了!我跌坐在地面。大腦頓時一片混亂,我嘴裡不停地嘟囔著:「怎麼會這樣,嵩陽書院
的所有弟子都在那啊,鍾子訓師兄他也在那啊!為什麼會這們!這些都是些什麼!」

如煙早就在邊上嚇得哭了,她一定也知道那些東西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嵩陽書院的全軍覆
滅。意味著她以後都看不到她的子訓叔叔了。

法度方丈哆哆嗦嗦地捏著手裡的佛珠,口中的佛號越念越急。

我看著已經滿頭大汗地方丈,忽然想起來什麼。急忙衝過去,抓住方丈急道:「你快用大般
若,快用大般若啊!」

方丈死死地抓住佛珠一聲不吭。「為什麼不用大般若,快用,快用啊,我求求你了。再不用
師兄他們就要死了!」我歇斯底裡的對方丈央求道。

「施主,你冷靜一些。」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啊!我師兄就在那邊啊!」我激動地抓著方丈的衣領道:「你快用
大般若救救他吧。你不是說大般若可以的嗎?那就快啊!」

「天星!你冷靜一些!」戒嗔拉開我的手,對著我吼道:「大般苦沒有能量,沒有足夠的浩
冉之氣的大般若傳教都不是,只是塊廢銅爛鐵,你知道不知道,如果現在發射的話,就前功
盡棄了!你知道嗎?」

聽了戒嗔的話,我感覺全身都失去了力氣,無力地垂著雙手。

「天星!你快來看,快,子訓叔叔他沒事。」如煙突然驚喜得喊道。

我連滾帶爬地衝到結界面前,大喜的心頓時再次暗淡下去,只見師啊和少數幾個存活的修真
背靠背死死地護住封魔柱,而他們腳下的屍體已經快要沒到膝蓋,臉上和身上到處都是血
水,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從他們身上流下來的了。

「戒嗔!還有多少時間!」我大聲喝道。

戒嗔飛速得跑到大般若邊上掃了一眼,喊道:「快了,不到半個時辰了!」

該死地,還有半個時辰,我盯著師兄,暗道:「師兄你可一定要撐住啊,只有半個時辰了,
我們師兄還沒有聯手過呢,我們甚至都沒有好好的談過一次心呢,你可千萬要頂住啊!」

師兄的修為我不知道有多高,但卻是我見過修真裡最高的一個了,面對這樣多的魔物師兄還
是顯得從容不迫,帶領著剩下的修真,硬是死守住這封魔柱沒讓一個魔物近身,雖然身上已
經有不少地方受傷,但是豪氣卻絲毫沒有減少,強悍的雷光在師兄地招呼下,將魔物打的不
敢近身,看樣子以師兄的實力堅持這增個時辰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還有五分鐘了!」

「四分鐘!」

「三分鐘!」

「兩分鐘!」

「一分鐘!」

「時間到了!」伴隨著戒嗔的一聲歡呼,師兄身邊的封魔柱也亮了。師兄見狀,將手中靈劍
一揮,喝道:「走!」隨手劈翻兩個魔物,向外衝去。

我鬆了一氣,看來師兄沒有事了。
可是我忘記了,大家也忘了,邊鍾子訓師兄也都忘了,最安全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就在師兄帶領大家向空中突圍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師兄在奮力劈砍魔物的時候,忽然有一把劍夾雜在魔物之間穿了過來,時間彷彿定格在那一
瞬間,正在歡呼的我呆在了那裡,我感覺所有人的都呆在那裡,那把劍來得是那麼突然,來
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就這樣突然來了,而且刺得是那麼準,那麼狠,逕直沒入了師兄的左
胸。

師兄呆呆地看著這把透胸而入的劍,嘴裡湧出的鮮血落在地上,如同花一樣的綻放,鮮紅鮮
紅的,這把劍的主人從魔物中露出來,那根本就是於魔物一般無二的臉,一張醜惡的臉,可
是一把劍和那額頭閃閃發亮的珠子將他和其他的魔物區分開來,他緩緩地將師兄挑了起來,
從那冰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它根本就沒有血性,用力的一甩,師兄就那樣從劍上滑落
了,慢慢地,慢慢地,落在了他曾經戰過的地方,再也沒有站起來,就那樣無助地躺在那地
面上,那劍的主人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倒在地上的師兄,在魔物的簇擁下,向天煞星飛去。

師兄無力地看著魔物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嘴角張了張,似乎是在讀什麼。我看著師兄的嘴
唇,頓時明白了,哽咽著聲音,將師兄沒有讀出的詩讀了出來:「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
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我還沒有讀完,師兄的眼神就已經渙散了。

師兄。死了!我跪在地上,傻傻地看著躺在地面上的師兄,那一張如同睡著了臉,是那麼安
祥,可是那眼睛卻再也不會睜開了,我再也不能從那張緊閉的嘴唇間聽到那洪亮的聲音了,
師兄,就這樣走了!

我回想起剛才殺死師兄的那個魔物地眼神,還有那把劍,總感覺在哪裡見過,腦海中的一個
身影和它重疊了,天啊!是璇照!那一道眼神還有那一把劍,絕對是璇照的。

「啊!」我大聲得向天空怒吼著,瘋狂地發洩,只有喊出來才會讓我感覺受一些:「該死地
天煞,該死的璇照!該死的,該死的,該死!」我不停得猛錘著地面。

「別!天星,你別這樣!」如煙哭著走過來安慰我。

「人死不能復生,天星你節哀順便吧。」戒嗔搓著手,站在邊上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戒嗔,去準備好,天煞馬上就要到了。方丈摸了摸眼角的淚水,對戒嗔命令道。」

天煞就要到了,天煞就要到了,我的腦海裡不斷盤旋這句話,是嗎?我從地上站了起來,遠
無地看著南方,心道:「天煞,你等著,我會要你賠償地,還有璇照,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
變成那樣,但是,是你殺了師兄,我會讓你還的,連同以前的一起還!」

忽然,從北方遠處急馳過來幾個修真,法度方丈急忙指揮弟子打開結界,只見來人,一進就
問道:「鍾子訓掌門有沒有到?」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回答,回應她的只有一片誦經的聲音。

「師傅!」如煙從身後哭著跑了出來,我這才記起來,原來這個美婦人就是岳麓書院的綠綺
掌門。

「你怎麼在這裡?」綠綺掌門看著如煙跑了過來顯得十分驚訝。

然而如煙只是在她的懷裡哭泣,不住的發出嗚咽的聲音,綠綺掌門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
再一次大聲問道:「鍾子訓掌門回來了沒有?」

每個人都低下了頭,不敢看綠綺掌門的眼神。

如煙哭道:「師傅,子訓叔叔他死了!」

「什麼?」綠綺掌門聽到後頓時呆在原地,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

如煙大哭道:「子訓叔叔他死了!」

綠綺掌門如被雷劈一樣,站在那一動不動,當她的眼神遊離到結界處,看到師兄那了無聲息
的屍體時,身體猛得一顫,眼角流露出痛不欲生的眼神,但身為一門之主的她,還是挺住
了,擦拭了一下朦朧的淚眼,顫抖著聲音問道:「鍾子訓掌門是怎麼死的?」

「是被天煞上的魔物殺的。」戒嗔小聲的說道。

「不!不只是魔物那麼簡單。我走向綠」綺掌門,看著師兄的屍體,狠狠道:「就憑那些魔
物是動不了師兄的,殺他的是璇照,還是天煞!」

綠綺掌門聽後身體微震道:「你說的是璇照?可是他已經失去理智,而且已經被打成重傷,
怎麼會是他。」

我冷冷道:「是他,雖然他變了,變得和魔物一樣醜陋。可是從那把劍,還有那個眼神,我
都可以肯定,那的確是璇照沒有錯!」璇照這兩個字,我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來的。

「你肯定嗎?」

我狠狠地點了點頭。

「好!璇照,我經綺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讓你永不超生。如背誓言,必如此劍!」說完,
將手中靈劍一折兩段。

大家都呆呆著看著綠綺掌門。想不到她竟然發了如此狠毒的誓言,可以看出她和師兄之間的
關係一定不同尋常。

沒有過多久,天空中就傳來一陣血腥的氣息,我知道天煞來了,而且璇照也來了,看著空中
緩慢移動的天煞。將整個天空都完全遮住了,上周的結界漸漸抵擋不住血霧的衝擊,變得黯
淡起來。

「戒嗔!快準備!」法度方丈大聲喝道,鬚髮無見自動,同時手中禪仗暴一片精光,硬生生
將即將要衝破結界的血霧重新頂了回去。

我看著不遠處那巨大的天煞星,心中不斷浮現出師兄的身影,師兄曾經爽蓆子朗的笑聲再一
次浮現在我的耳邊,可是這一切都不再有了。這一切都被天煞剝奪走了,為什麼每當一天和
尚撞一天我感到親人的關懷時,又總會失去,一切都去得那麼快,還有你!璇照,是你殺了
師兄,我手中緊緊地握住紫宵。額頭上浮現出劍心的印記,無盡的殺意隨著金色劍氣向四周
澎湃。

可是,沒有人發現我此刻的異常,因為大家都在忙碌著抵抗天煞。

法度方丈一邊催動著結界,一邊問道:「戒嗔,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發射?」

「師傅!還有十分鐘就好了。」

法度方丈沒有說話,但可以看得出他堅持的很辛苦,手中的禪仗不停地顫抖著都有些拿不穩
了。

天煞星再一次動了,在如此近的距離動了,依附在天煞星外面的那一層和蝙蝠一樣的魔物如
水一樣的向下倒了下來,快如箭矢的向下急射,速度快的讓人乍舌。

可是它動的同時,我也動了,我如一隻利箭一樣,直衝向結界外面,什麼靈體容易被天煞誘
惑,什麼在結界裡會更安全,現在我都不管了,我只要衝出去,衝去殺了璇照就可以了,現
在師兄都沒有了,我還管那麼多做什麼。

本來我以為自己是最快的,但是當我看見身邊一道綠色勁芒用比我更快的速度衝出去的時
候,我才知道原來綠綺掌門也早就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打算,可是,她為什麼要不得樣作呢,
我記得師兄活著的時候對岳麓書院的態度並不是很好,我不知道這其中的蹊蹺,也沒有必要
知道,我只知道,現在我身邊多了一個戰友,綠綺掌門看著我會心的笑了一下,似乎是在給
我打氣。

直到我們衝出結界時,才聽到一片驚呼聲,他們這才發現,竟然有人衝破結界,直接衝向鋪
天蓋地的魔物中去,於是,我的耳朵裡傳來了大家的呼喊聲,都在拚命得叫喊我們回去,可
是這樣的呼喊,在和大片的魔物撕殺聲中顯得是那麼不起眼。

我盯著眼前一個個血紅色的魔物,回想起剛才師兄的浴血奮戰,我感覺到渾身血脈膨脹,
殺!一道劍氣如同水一樣的從紫宵上流出,輕輕柔柔,而這些魔物稍微碰到劍氣的邊緣就如
同泥牛入海一樣,瞬間就沒有了聲息。

看來劍心又變強了,我心中微微笑了一下,揮舞著金色的劍氣在魔筘左突右衝,只看見空中
金光閃閃,血紅中不斷透露出一兩片金色光芒。

無名 2008-2-17 09:56

在收拾魔物的同時,我沒有忘記向綠綺掌門那邊瞟去,只見綠綺掌門如同一隻蝴蝶一般穿梭
在怪物中間,雖然步履輕盈,但是每走一步都會有數只魔物哀號著向下落下,五行元素的威
力在她的手中更是展現得淋漓盡致,舉手投足之間猶如百花齊放,五彩繽紛的五行不停得在
四周爆炸,讓人目不接暇,不只是美麗,每一束五行都都至少是兩種元素以上的組合,威力
可想而知,不多時,那那角的魔物基本上都清除完畢。

我們的舉動似乎觸怒了四周的魔物,更多的魔物不斷得向我們湧來,一批接一批,源源不
斷,我都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個了,看得都有些煩了,可是為什麼還沒有看見璇照,為什
麼?

難道是嫌我殺得不夠多嗎?我冷冷得掃視了一眼四周包圍著我的魔物,還是就躲在哪一隻魔
物的身後,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得和我打,「璇照!你出來!」我大吼一聲,右手幻化出一隻
巨大的鳳凰,沖天而起,燒清前方的一大片,同時,綠綺掌門那邊也吼出一聲龍吟,呼嘯
聲,震天動地,一條青龍張牙舞爪地衝向空中,一時間,龍飛鳳舞,魔物被大片大片的掃
清,可是魔物似乎永遠殺不完,死得越多來的越多。

我操縱著火鳳凰撲向前方,在火鳳凰燃盡的同時,我怒吼一聲,額頭劍心大盛,週身金光暴
起,化成一柄巨劍向天煞衝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璇照你要是不出來,即使我身上元氣干
枯,也要將你的天煞搗個洞!

正當我在魔物中殺得痛快的時候,我似乎看見綠綺掌門身後的魔物中有把劍閃著寒光,但瞬
間就消失不見了,我忽然感到不對!

正打算提醒發綺掌門的時候,那一幕重演了,同樣是那把劍,同樣是那個眼神,同樣是一劍
穿胸,同樣的,我無能為力。

綠綺掌門不可思議的看著從背後穿過自己心口的這把劍,眼角流出了無奈的淚水,劍很快就
從她的胸口消失了,我眼睜睜看著綠綺掌門從空中緩緩地落下,我大喊一聲,衝了過去,將
綠綺掌門接住。

綠綺掌門看著我,虛弱地問道:「子訓也是這樣死的嗎?」

我看著她,慢慢地點了點頭。

綠綺掌門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囔囔地念了幾句:「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
結髮受長生。」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面已經細不可聞,我知道綠綺掌門已經去了,我突然明
白了,綠綺掌門是愛鍾子訓師兄的,這一首也許是他們年輕的時候吟唱過的,想不到,到最
後,他們還是吟唱著同一首詩。

璇照在我的頭頂扇動著翅膀,冷冷地看著我,一言不發,我輕輕地將綠綺掌門放在地上,看
著已經變成魔物的璇照道:「今日,你必須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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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三十四章 天煞(四)
高高掛在空中的璇照彷彿是聽懂了我的意思,醜陋的嘴角居然斜了起來,發出桀桀的怪笑,
額頭的珠子綻放出妖異的色彩,似乎是在嘲笑我自不量力。

我看著璇照,慢慢地將紫宵舉了起來,現在我已經不需要知道璇照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即
使有千萬個理由,但事實只有一個,子訓師兄死了,那個曾經呵護我的子訓師兄沒有了,家
一樣的嵩陽書院也沒了,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我面前的這個人不人,魔不魔的傢伙,只有殺
了它,才能為師兄報仇。

面對著猖狂的璇照,我的憤怒無以附加,連紫宵都感到我的憤怒,紫色的光芒變的有些微
紅,四周的空氣開始緩緩的流動起來,包圍著我,也包圍著璇照,慢慢地,不帶一絲痕跡,
在別人的眼中,可能察覺不出什麼,但是璇照感覺到了四周的異常,不安分的叫了起來,四
周的魔物紛紛湧了過來,但,天道又怎麼能是這些低級的魔物可以抵抗的,無數的魔物如同
撞向旋風一般,被無情的拋了出去,饒是如此,後面的魔物仍是前赴後繼的向前衝來,好像
只要璇照一聲令下它們就可以完全拋棄生命,在不斷的衝擊下,我非但不能依憑著天道的力
量向前週一步,反而被拖的不能前進一步,但若是沒有天道的保護,只怕我早已被海一樣的
魔物沖得支離破碎。

感覺到身上的法力如水一樣的流逝,我忽然明白了,修為比我高出甚多的師兄為什麼會抵抗
不住了。我抬眼看了一眼四周,黑壓壓的魔物將血色的天空全部遮住,多得讓人難以置信,
我心中苦笑,天道雖然強悍,但卻致命,遇到悍不畏死的魔物,只怕我又弄巧成拙了。

在那群魔物中,璇照扇動著翅膀緩緩地向我走來,眼中流露出欣賞獵物一樣的眼神,也許在
它的眼中此刻我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吧,不過我絕不會坐以待斃,就算是形神懼滅也要一定
拉上你的,璇照!我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璇照。額頭上地劍形印記再一次亮了起來,心中
默默地想道,劍心,起來吧,也許這是你我最後一戰了。

噌!一聲龍吟般的劍鳴呼嘯著閃爍起來,無數劍氣放著琉璃的光芒衝破我的靈體。星星點點
湧向空中,瞬間,伴隨著陣陣哀鳴聲穿透了魔物地身體。我看著自己身上如火一樣燃燒的金
色劍氣,此刻的戰意也燃燒到了極點,我對著顯得有些措坳的璇照冷道:「你還債的時候該
到了!」說完,我夾雜著巨大的劍氣。湧向璇照。

在澎湃的劍氣前,一切都顯得那樣脆弱。燃燒的劍氣如同火一樣的撕裂著前方阻撓的魔物,
直接衝向躲藏在魔物背後的璇照,看著身邊漫天的黑色血液,還有耳邊不停的哀號,我心中
莫名的興奮,但出離地憤怒,瞬間就蓋過了這興奮,我眼前只有那個該死的璇照!

可是我低估了魔化後璇照的實力,當劍氣快要擊中璇照的時候,它就那樣在我眼中消失了,
彷彿根本就不曾出現在我眼前一樣,好快的速度,快得讓人不敢相信,我這才知道原來師兄
和綠綺掌門的死絕不是偶然,在這快得根本沒有辦法琢磨的速度下,任何人都無法阻擋,就
在我愕然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聲大喝:「小心!」

接著一道絕大的力量將我推向一邊,一道劍光從我剛才立足處閃過,雖然劍早已撤走,但那
幽幽的劍光竟如同實質一樣經久不散,伴隨著這劍光的是璇照那雙毫無表情的眼神,它見我
躲開了這致命的一劍,怒吼地看著不遠處,似乎在抱怨剛才那提醒的人。

想起剛才的那一劍,我心中冷汗冒了起來,要不是來人出手,只怕我也會落得和師兄一樣的
下場了,我抬頭向來人看去,心中頓時大喜,來人竟是那日鬥法大會上出現的白鹿洞書院和
睢陽書院的掌門,有他們二人相助這次為師兄報仇又多了幾份勝算。

璇照在空中盤旋了一陣,或許是覺得我們人手眾多,突然憑空消失在空氣中,速度當真是駭
人之極,只怕是老火也技差一籌,四周魔物也隨著璇照一哄而散,散落在四周,將中間留出
一片空地。

我這才有機會向二位掌門道謝。
其中一位掌門,擺手示意道:「你不必道謝,魔物乃是我們正道必除之物,救你也是舉手之
勞,看道友也是正道中人,這些小事又何足掛齒呢。」

另一位掌門,見到我的容貌,驚奇道:「噫!你不是那次鬥法會上的那人靈體天星嗎?子訓
兄不是去了南極嗎?怎麼你沒跟去?說話間神態妖嬈,語氣中也有些女氣。」

聽了兩位掌門截然不同的語氣神態,我心中以有幾分清楚,說話妖嬈的肯定是師兄經常提起
的睢陽書院掌門龍陽,而另一位就是白鹿洞書院的瑜無瑕掌門了,但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
剛剛趕來,還不知道師兄和綠綺掌門的噩耗,想起師兄我心中又黯然了下去。

心細的龍陽掌門在我的臉上看出了端倪,急道:「你怎麼不說話,莫不是子訓兄他出了什麼
事吧?」

瑜無瑕聽後,忙道:「龍陽兄莫要亂說,子訓兄的修為足以傲首四大書院,他又怎會出事,
不會的,不會的,你說呢,天星!」

我看著瑜無瑕和龍陽的期待眼神,心頭想起子訓師兄,心中心酸不已,無力道:「子訓師兄
他走了。」

瑜無瑕和龍陽聽後,瞪著眼睛看著我,半晌,兩人都沒有反應。

「走了?你是說子訓師兄他走了?」瑜無瑕呆呆地看著我,木訥地問道,臉上的憂傷一覽無
疑。

我無力地點了點頭。

瑜無瑕掌門和龍陽掌門見我點頭,眼角的淚痕再也止不住,任由它們順著臉頰滑落,龍陽掌
門背過身去,望著東方,重重地歎了口氣:「想不到,為了這天煞,子訓兄竟然捨棄我們三
個先走一步了,若是綠綺知道。。。哎!」

瑜無瑕掌門折了折龍陽地肩膀,竟然無話可說,只好重重地歎了口氣,其中的悲傷不言而
喻。

「綠綺掌門她。。。」

「綠綺怎麼了?」龍陽見我話說一半,急忙轉身道:「快說!」

我看著龍陽掌門那可怕的眼神,低聲道:「綠綺掌門,她跟著子訓師兄一起走了。」

「綠綺也走了?」龍陽掌門似乎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把我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嗯,」我再也不願意將剛才的話說出口了,兩個人的離去對我打擊實在太大了,我每次一
次,心中的傷口都會被撕扯著滴血。

「瑜無瑕,你聽見了嗎?」龍陽掌門眼神憂傷地看著瑜無瑕掌門,道:「四大書院剩下你我
了。」

瑜無瑕呆呆地點了點頭,過度的憂傷似乎已經讓他不知道如何表示了。

四周忽然變得很安靜,連魔物撲動翅膀的聲音都顯得靜不可聞。

誰也不知道此刻沉浸在悲傷中的兩位掌門在想些什麼。

「子訓兄和綠綺是怎麼死的?」瑜無瑕掌門突然問道。/

雖然自己十二分的不願意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但此刻瑜無瑕掌門問起來,也只好將事情地
經過說了一遍。

「璇照嗎?就是剛才那個怪物。」龍陽掌門的口氣中略帶些殺氣。

「嗯!」我肯定道:「就是那個該死的魔物!」
龍陽掌門和瑜無瑕掌門相視一眼,點了點頭,轉身就要想天煞飛去。

見他們要走,我急忙驅便跟上,這才發現自己似乎被什麼包圍著,根本不能動盪,我看著龍
陽掌門和瑜無瑕掌門急道:「你們幹什麼把我縛在這裡!該死的!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龍陽掌門和瑜無瑕掌門彷彿沒有聽見我的咒罵,依舊頭也不回地向遠處飛去,就在他們要和
魔物碰在一起的時候,龍陽掌門忽然掉頭向我飛來,沒有來由的問了一句:「綠綺掌門走之
前說了什麼沒有?」

對於龍陽掌門突然折回,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匆忙回想了一下,道:「綠綺掌門和子訓師兄
都念了同一首白玉京。」

龍陽掌門聽後,面帶笑容地喃喃自語道:「看來子訓師兄最後還是說出了心裡的話,什麼袖
女,都由它去吧。」

我看著龍陽掌門又要離去的身影,扭著身體急道:「別把我縛在這裡啊,快把我放開,讓我
為師兄報仇!」

龍陽掌門轉身笑著看著我道:「你知道璇照魔化後是什麼修為嗎?」還沒有等我回答,龍陽
掌門自顧自的說道:「依剛才的氣勢只怕到了大魔神的初期,別說是你,就算是我們幾個聯
手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若非如此,子訓兄和綠綺妹妹又怎麼會被他一擊而殺。」

大魔神是什麼?雖然我還不知道,但是聽龍陽掌門的語氣,現在的我們根本就不是它地對
手,可我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龍陽掌門的話,疑惑道:「既然它這樣厲害,那為什麼不和我
們正面戰鬥呢,為什麼見我們三人在一起時懼怕的退縮了呢?」

龍陽掌門托著腮幫,稍做思考,道:「魔物的想法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說完,轉身就要
離開。

我見狀,急道:「我要為師兄報仇。」

「你嗎?」龍陽掌門的身影停了一停:「嵩陽書院就剩下你一個了,若是連你也死了,嵩陽
書院就斷了香火,我想子訓兄是不會答應的,報仇的事就交給我們就好了。」

我心中大駭,聽口氣,龍陽掌門和瑜無瑕是不打算回來了,忙道:「你們明知打不過為什麼
還要去送死呢?」

龍陽掌門聽後,頭也沒有回,只是依舊看著遠處,笑道:「你也不是一樣嗎?」四大書院的
掌門轉瞬間就剩下兩個了,兩個兒時的執友就這樣逝去,對我和瑜無瑕來說,報仇已經是一
種責任,更何況,四大書院沒了子訓和綠綺,對我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龍陽!快些,莫要磨磨蹭蹭地,和個女人一樣!」瑜無瑕掌門在高處喝道。

龍陽掌門罵道:「你一輩子都這麼急,趕著去投胎啊?」說完,轉身面對著我,微微一笑
道:「不說了,我們先走了,等會束縛自然會解開的,你不要著急,記得幫我們和門人說一
聲。」說著,向瑜無瑕掌門飛去。留下一聲輕微的歎息,像是自言自語道:「修真如斯,竟
還是看不透。」聲音彷彿一下蒼老了很多。

我看著龍陽掌門和瑜無瑕那消失在魔物中的身影,悲慟的感覺襲上心頭,我忽然感覺到自己
很沒有用,越是到關鍵的時刻,自己的無用就顯得越明顯。如果我有絕對的力量,這一切都
不會發生了。

我抬頭看著空口那點點炫耀得法術,伴隨著法術絢麗的色彩,無數的魔物淒叫著如雨點一樣
的墜下,可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沒有用的,只要這該死的天煞在一刻,那魔物就會源源
不斷的湧出來,除非用大般若,對!大般若,我抬頭向下看去,只見大般若那巨大的炮口上
的光芒越聚越多,越來越亮,四周的空氣都旋轉著向裡吸去,整個炮身給人一種毀滅性的壓
迫感,炮口的能量似乎隨時都會湧出。

如果這時候大般若爆發的話,那樣龍陽掌門和瑜無瑕真的會屍骨無存了,想到這,我心頭冷
汗真冒,可無奈自己被困在空中,連挪動都十分困難,更別說去阻止了,只好心急得大聲喊
道:「快阻止大般若!快!瑜無瑕和龍陽掌門都在天煞啊,快啊!」

也許是方丈他們聽到我的喊聲,大般若的結界微微亮了一下,一道人影沖子上來,待近身一
看,我這才發現,原來是戒嗔,只見他滿臉焦急得衝我喊道:「天星

!快走,大般若就要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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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三生石 第三十五章 天煞(五)

聽見戒嗔的話,我心亂如麻,該死的!怎麼這時候爆發,我低頭看著那閃爍著金色銳氣的炮
口,炮身上張牙舞爪的神魔彷彿在昭示這一炮的巨大威力絕不是人力可以阻擋的,難道真得
和戒嗔說得那樣閃開嗎?我心中憂鬱地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在妖異的天煞下,那點點的法術
正在頑強地進行著拚搏,雖然和天煞相比顯得十分渺小,可此刻在我眼中,卻顯得那樣明
顯,那是瑜無瑕和龍陽掌門生命的光渾啊,為了朋友連性命都可以捨棄的人,我怎麼可以丟
下他們自己偷生呢?

「天星!」戒嗔衝到我的面前,大喝道:「你發什麼啊愣,還不快走!咿?誰幫你禁制住
了?」

我強按下心頭的千萬思緒,絕不能讓戒嗔看出我的想法,於是裝作鎮定道:「沒有時間說這
些,你有辦法解開嗎?」

戒嗔看了兩眼,面色焦急地摸著腦袋,一句話都不說,不時地看看下面的大般若。

看到戒嗔的樣子 ,我心中已經明白了,歎道:「如果真的解不開,你就先走吧,不要管我
了。」

戒嗔聽後,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眼,緩緩道:「我不會走,因為你說,我們是兄弟。」

我看著戒嗔那堅定的樣子 ,知道他已經下了決心,也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於是
我看著戒嗔微微點了點頭。

良久,我們相視一笑。

「戒嗔,你害怕嗎?」

「怕」戒嗔看了眼腳下那越來越耀眼的光芒。聲音略微有些顫抖道:「可是如果真能阻止天
煞,我們也列得值得了,佛說過,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呵呵。」我笑了,戒嗔總是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看來他面對未知地死亡內心還是有些恐
懼,但即使這樣,卻因為當初我的一句話,為了兄弟,他竟然不願意獨生,我想了會,雖然
知道沒有希望,但還是忍不住勸阻道:「戒嗔,其實你不必陪我一起的,你師傅,還有千佛
寺都需要你,你可以回去的。」

戒嗔低著頭,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片刻後,他看著我囔囔道:「我知道,但我還知
道,我長這麼大就只有你一個朋友,只有你,天星。」

我看著戒嗔,張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這樣嘴拙,竟然不知道
該從何說起。

就在我們四目相望的時候,四周的空氣突然急速的冷卻,空中景物似乎都倒退著向下急流,
顯得極不真切。戒嗔驚疑地看了腳下,對著我苦笑一下,道:「我們沒什麼時間了。」

聽了戒嗔的話,我心中大驚,忙低頭看去,這才發現大般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變幻
了,原本捧著基座的兩個魔像此刻張開了巨大的雙臂,四隻巨大的手掌正慢慢地以炮口為中
心向四周移動,,每動一寸,都有一束強大的光華從地表裡被抽出來,注入大般若內部,而
每輸進一束光華,四周的景色就暗淡一分,翠的山迅速枯萎,河水瞬間乾枯,地面也已經裂
開。
戒嗔在一邊苦笑道:「你很吃驚吧,天星,所謂的天地浩然之氣,就是這個星球的精華,當
年魔族用了這大般若後,本可以繼續生存的星球,瞬間就毀滅了,雖然我們只有一座大般
若,但巨大 的威力還是不免對這個星球造成些損失。」

浩然之氣就是星球的精華?我心中略微有些吃驚,但諸害相容取其輕,也許用了大般若總比
眼睜睜看著人類被天煞消亡的好,我想師兄還是方丈大師他們都是這樣想地,畢竟那是一個
個鮮活的生命啊。

「天星,我不後悔。」戒嗔在一旁繼續道:「能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

我會心一笑,道:「來世我們還做兄弟。」

「可是,我聽人說,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的。」戒嗔看著我變壞地面孔,不好意思的摸著腦
袋,傻笑道:「你看,我還是不會說話,呵呵。」

我看著戒嗔的傻樣,也忍不住一陣莞爾。

原本應該十分緊張的氣氛就這樣被破壞了,可是大般若卻不會因此而停下,還有在和魔物激
斗的瑜無瑕和龍陽掌門,希望他們已經察覺得四周地異常,但就算如此,他們肯放棄追殺璇
照嗎?

我抬頭看了眼天空,黑壓壓的魔物正在不安分地蠢動著,法術的光渾竟然被壓制著看得不是
那麼真切,只是從那些不時的哀號著跌落下的魔物中,我還可以依稀看出瑜無瑕和龍陽掌門
還在裡面激鬥,我知道現在即使喊也是徒勞,別說他們聽不見,就算他們聽見了也一定不會
放棄的,我只好在心中默默的祝福,祈望奇跡出現,希望等會做成般若爆發扣,瑜無瑕和龍
陽掌門可以劫後餘生,雖然我知道這不太可能,但心裡總抱些僥倖。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兩聲巨大的悶聲突然從魔物中傳了出來,還沒有等我反應,兩道蒼白的
劍氣瑞鳴一聲,向四周血紅的天際延伸開去,,漸漸消失,在殷紅的天煞下,顯得幾分淒
涼。

然而伴隨著消失的劍氣,不僅僅只有死去的魔物,還有我身上的禁錮也消失了。

戒嗔茫然看著天際,呆呆地問道:「那裡有人?」

瑜無瑕和龍陽掌門也去了!在禁錮消失的時候,我的心中就已經知道了,難免有幾分落寞,
幾分悲蒼,四大書院的掌門全都走了,無一例外的全都死在璇照的手上,這個該死的魔物!
悲傷過後,強烈的復仇慾望再次充斥著我的心頭,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我此刻的憤怒,身上的
怒氣激盪得向四周張揚,劍氣在身上吞吐不定,我死死的看著空中盤旋著的魔物,耐心地尋
找著璇照的身影。

「天星!你怎麼了?」戒嗔看著我關切地問道:「忽然,他驚喜道:「束縛你的法力消失
了,天星!法力的波動已經消失了。」

消失了,是啊!消失了,可是你知道伴隨著法力消失的是什麼嗎?意思味著什麼嗎?我寧願
看不到這樣的結局,我寧願被法力束縛到最後,我看著戒嗔,一言不發。

「你,你怎麼了?天星!」戒嗔被我的眼神嚇得退了一步。

我看著被嚇著的戒嗔,心道:是啊,我是怎麼了,戒嗔是我地好兄弟啊,我怎麼能這樣看著
他,我的敵人應該是璇照啊,難道是這天煞嗎?我猶豫得看著四周如同煉獄一樣的景色,看
來我還是被天煞影響了。我抱歉地向戒嗔道:「沒什麼。」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我怕再一
張口,內心的憤怒就侍忍不住宣洩出來。

戒嗔看著我的笑臉,稍微吁了口氣,道:「剛才你地眼神真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話還
沒說完,忽然臉色驚變。喊道:「天星,快走!大般若爆發了!」

我看著腳下,大般若週身綻放著如日光一樣強烈的光芒,魔神的四隻手臂已經全部大張開
來,無數地光束正瘋狂地從伸張的手掌中狂瀉向大般若的炮口,而一條條更加龐大的光束,
正源源不斷地從枯裂的地表縫隙中衝向手臂,與之相對地是炮口的能量,竟然十分不和諧地
向內濃縮,隨著大地精華地不斷溶入,大般若轟地一聲,支離地倒在地上,而那個小小的黑
色光球,隨著大般若倒下時的沖天煙霧,緩緩地向天煞飄去,如同一征隨風票據的羽毛,優
雅而又緩慢,可是,我的眼睛卻在告訴我,我的感覺並不真實,因為煙塵還未落下,光球眨
眼的功夫就已經書本要飛到我的身前,更讓我不可思意的是光球中所蘊含的驚天能量,在它
身後經過的地方,窨都被撕扯得扭曲,硬生生的拉扯出一條黑色的空間裂痕。

這就是大般若的力量?我呆呆地看著那個小小的黑色光球,竟然忘記怎麼樣去躲避,雖然光
球只有拳頭大小,呆是我感覺我根本就不能躲開,似乎它正在吸引著我,不讓我挪動,我的
大腦也隨著空間一起扭曲了,思考已經成了累贅。

「笨蛋!天星!還呆在那做什麼!走啊!」伴隨著戒嗔的一聲佛號,一道佛印憑空將我擊
飛。

「你瘋了嗎?那是大般若啊,那是連仙都對付不了的大般若啊,你竟然站在那不動!」我還
沒站穩,戒嗔就衝到我的面前罵道:「你這個混蛋。」

耳邊聽著戒嗔的咒罵,但是我的眼睛和思緒都沒有離開那個小小的黑鬼光球,那就是大般
若,那裡面蘊含著可以毀天滅地的力量。
轉息之間,大般若就閃現在魔物中間,就如同丟落水溏的一粒石子,黑色的漣漪一圈圈地向
四周綻放,數不清的魔物就如同空氣一樣蒸發在這漣漪中,連一點灰末都沒留下,就這樣消
失在空中,似乎根本就不曾在空中出現過一樣。

正當我迷戀在般若那迷人的能量中時,一道血紅的身影從天煞上尖叫著向大般若衝了下來,
是璇照!我的眼角一挑,他想做什麼?自殺嗎?

可是,事實證明我想錯了。

大璇照和大般若接觸的那一剎那,空中傳來一聲悶響同感地都為之一動,等我好不容易在空
中站穩,一副令人吃驚的畫面出現在我的眼前,璇照他,他竟然用劍擋住了大般若,雖然淒
厲的哀號在顯示他堅持得有多少辛苦,但他確實擋住了。

戒嗔也同樣不可置信得看著眼前詭異的畫面,嘴裡囔囔道:「天啊!它竟然攔住了大般若,
它到底是什麼啊。」

它是什麼?我不管它是什麼,我只知道我親眼看到它殺死了大師兄,它是我的仇人,我抬頭
看著璇照,大般若的能量開始慢慢延伸著寶劍滲透到它體內,龜裂開的皮膚不斷向下滴著黑
色的血液,畢竟大般若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我看著不斷哀號著的璇照,忽然發現在一個手
刃仇人的機會就在眼前,只要我現在上去,璇照一定沒有能力抵抗的。

對!就是現在。

正當我抽身準備偷襲的時候。戒嗔一聲驚呼改變了我的注意。

只見,璇照如魔鬼一樣週身是血,大聲地向身後的天煞星怒吼一聲,像是在求助一般,就在
這吼聲中,一幕詭異的情景發生了,天煞竟然亮了起來,我不信地瞪著天煞,血紅色的天煞
的確是亮了,發出地暗紅的光芒,血一樣的霧氣不斷從天煞的四周湧來,如同有生命一樣的
向怒吼中的璇照包圍過去,不一會,整個天空都是這種半透明的血霧。給人一種壓抑的感
覺,而璇照看見這霧氣卻忍不住再一次興奮地不斷尖嚎,那聲音更是在這詭異中增加了幾份
恐怖。

「天,天星,這是怎麼回事?」戒嗔說話地聲音都不太連貫。

我木袖地搖了搖頭。這一切都實在太超乎我們想像了,我看著發著暗紅光芒的天煞,還有被
血霧烏黑的璇照,難道它們之間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啊!」身邊的戒嗔忽然大叫了一聲。

我連忙擺開思緒,抬頭看著璇照,心中也忍不住驚歎,我看著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地
碩大怪物,足足比璇照大了三倍有餘,一對鋼一般的肉翅顯得十分強而有力,每扇動一下,
四周地罡飛都刮得我有些生疼,籠罩在血色中的身體雖然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但卻給人山一
樣的感覺,它是璇照!當我眼睛看見它額頭上已經完全變成黑色的珠子,我這才發現它竟然
是璇照,在短短幾秒內,他竟然變成這樣,和剛才相比,似乎更加恐怖,身上發出的氣勢竟
然不輸於大般若。

「魔尊!」戒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揉著自己的眼睛,嘴裡不住的呢喃道:「怎麼可能,這
個世上怎麼還會有魔尊。」
我看著戒嗔那凝重的表情,心中揣度幾分,也猜出現在的璇照應該比剛才的境界又要高了許
多,我緊張得看著空中,天煞的能量似乎都已經被吸取光,顯得有些蒼白,四周的血霧也逐
漸消散,碑被血霧遮蓋起來的大般若此刻也逐漸顯現在我的面前,雖然血霧似乎並沒有對它
造成多大的影響,但在變化後的璇照面前卻沒有剛才的凌厲,話雖如此,可大般若畢竟是大
般若,即使是魔尊,也沒有足夠的力氣可以抵抗。

璇照手中的劍早已不見蹤影了,這時他正用自己的雙手奮力地阻擋著大般若,大般若內所蘊
含的能量,不斷昨和璇照的雙手碰撞在一起,擊起的血花,讓璇照疼得齜牙咧嘴,眼睛紅得
有些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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