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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bula 2008-4-30 02:59

皇爵二公子 作者:春秋

"要放進來也事先通告嘛!"很痛耶——"
搞什麼呀!她還以為這是第四台的:「購物頻道"在上演啊?
有人會一邊做,一邊還依步驟教學的嗎?
雖然他是享譽全世界,赫赫有名的國際名導演,
但他可沒興趣拍這種沒有質感,沒快感的A片小電影——
更何況,還是導演自己親自上場,"領導演出"?
這顆嗆眼的小辣椒,明明在他訂上喘得不能自己.
卻還有本事把心飄到別的男人身上去!
不但惹得他們兄弟翻臉,大打出手,
連老媽都要撤消他的繼承權,登報斷絕母子關係……
凶鐵定是傻子,為了一顆塞不了牙縫的小辣椒,竟然放棄整片森林……
其實,也不能說他沒賺到嘛——男人與女人之間永遠不會無聊.
沒事暖味來曖味去的,小椒當然也會有感應……

nebula 2008-4-30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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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這難不倒她。

  葉思詩拿出高中買便當時的擠、推、扭、鑽、沖五項要領,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從重重人海中一路過關斬將的走出美女群。

  饒是如此她也已是汗流浹背的氣喘不止,而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到達目的地,成就感促使她在看見坐在游泳池畔的辜天雲和三位清一色戴著墨鏡的男子時,就興奮的邁步走去。

  就在她開心的朝目的地踏出第一步時,身後突然被人給大力的推了一把,在毫無防備之下,整個人頓失重心的往前栽倒,偏偏一旁就是游泳池,任她反射神經有多超強亦壓根兒來不及反應,但聽「啊」的一聲尖叫伴隨著「噗通」的落水聲,當場水花四濺,她——淒慘的成了落湯雞。

  「救命啊……」她這是招誰惹誰?拚命的將頭探出水面掙扎呼救時,嘴已隨即灌進好幾大口池水,眼看又要沉入水中了。

  葉思詩哀怨又絕望的想著:誰來救救她呀!她可是只標準的旱鴨子,她不會就溺死在這裡吧?在這個由辜天雲教授發起,為期兩個星期的愛琴海古文明文化之旅的第一天,她不會什麼都還沒玩到就蒙主寵召了吧?

  甚至連她愛慕暗戀二年的男人,最後一面都沒看見就翹辮子了?嗚……要就真的是太慘了。

  「有人落水了。」目睹此一情景的人皆驚愕的站起身,站在游泳池正中央的工作人員立刻就要跳下游泳池救援。

  「等一下。」驀然,坐在游泳池邊最靠近葉思詩落水位置,三位戴著墨鏡男子其中一位揚聲阻止。

  隨他話聲一落,在場之人全怔在原地,只因為在兒王此攸夭之際,而落人游泳他的女子顯然不諸水性,結果他竟……怕是他們聽錯了吧?

  就在眾人怔仲的愣在原地,男子站起身走向游泳池邊,隨即好整以暇的雙手環胸,觀賞著落水女子掙扎呼救的模樣和姿態,完全未如眾人所想像的出手救援,甚至他的唇邊還揚起一抹興味的笑容,當場教目睹此一情景的人又看傻了眼。

  「救……晤……」葉思詩這回只來得及喊出一個字,嘴巴就潛人一大口他水,在即將沉役滅頂之際,看見的是仁立在池邊邵抹偉岸高大的身影。在腦海中閃過的念頭是:他為什麼不救她?「導演,她快淹死了。」站在游泳池邊的工作人員實在看不過去了,忍不住壯著膽子提醒這位掌管眾人工作生殺大權的男子。

  這位名聞遇邇。國際知名的大導演兼世界頂級名模特兒,同時亦是「皇爵集團」總裁的第二公子——虞舜。愛新覺羅,在這艘名為虞舜號的皇爵豪華游輪第二主甲板,用來徵選「太陽與玫瑰」新片女主角的會場上,卻發生有人落水事件,偏——「我知道。」虞舜冷眼的聳聳肩,視線則緊盯著在游泳池中不斷掙扎的葉思詩,唇邊漾開今日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元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導演,那……」工作人員聽傻了眼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放心,我不會讓她死的。」就在葉思詩整個人完全沉進水裡的那一剎那,虞舜微微一笑,瀟灑的脫掉黑色休閒上衣的薄外套扔在地上,不疾不徐、姿態優美的跳入游泳池中,俐落的朝她沉入之處迅速游去。

  此一情景令在場之人看得全驚詫的張大嘴巴,久久難以回復。那個邪佞、傲狂的虞舜。愛新覺羅,居然會放下身段親自跳入游泳池中救人,救的還是一個向來讓他稱之為只能用來暖床和幫他拍片賺錢,可有可元的女人!?

  天要下紅雨了嗎?

  「真是稀奇呀。」另兩名戴著墨鏡的男子目睹這一幕後,嘴角勾起笑意起身走向游泳池邊,無視於一旁女星們的騷動,興昧盎然的佔據著游池邊的最佳位置,看著後續發展的獨家、第一手精彩畫面。

  「那真的是二公子嗎?」一個穿著西裝。身材矮小的男子不知在何時擠到他們身邊,瞠大的眼睛比銅鈴有過之無不及的死盯著池中這一幕,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

  躍入水中的虞舜一遊到葉思詩身邊就抓住她,往最近的一端階梯滑去,來到階梯旁,他並未溫柔的抱起她差點溺斃的身子,反而粗魯的抓住她的雙臂,用力往上提出水面。

  「咳……咳……」灌了好幾口池水,葉思詩又嗆又咳的被人提吊在半空中,原以為會立刻被扶到池旁的躺椅上調勻氣息,孰料身子卻像只濕淋淋的落水狗般貼掛在男子的身軀上,這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虞舜一直將葉忠詩提吊在半空中,遲遲不肯放下。此舉又使得在場人士嘖嘖稱奇,徵選的會場亦加倍的喧嘩吵雜了起來。

  「羅多絲……果然如我所期望。」近看葉思詩落水後清麗的容顏,虞舜近乎是得意的低語。瞧那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因被池水浸濕而伏貼在胸前,這場景猶若海裡奧斯初遇羅多絲自海沫中躍浮起的畫面般一一驚為天人!

  「放……放我下來……」被人提吊在半空中沒一分鐘,葉恩詩已忍受不了身體騰空之苦,萬分不舒服的對著她的救命恩人瞪去,這一瞪她的眼珠子差點沒看凸出來。

  眼前的男子有著一頭過肩的黑髮,一雙眼眸黝黑深邃猶如繁星閃爍,高挺的鼻樑像刀削過似的線條般狂傲無比,看似俊美陰柔卻充滿邪氣肆佞的感覺。

  她曾在電視媒體、報章雜誌上,看過這張令千萬女人為之瘋狂癡迷的臉龐,而它是屬於此艘豪華郵輪的主人虞舜。愛新覺羅,那個紅透半邊天的國際名導演、世界名模特兒的「皇爵集團」二公子……

  她一定是眼花了!

  「就是你——羅多絲。」虞舜掀了掀嘴角,對她的要求充耳未聞,他仍是狂佞的端詳著她的面貌,眉若遠山、杏目帶俏、唇似櫻桃、膚若凝脂,簡直就像一朵沾染朝露、含苞待放的嬌艷玫瑰,這正符合他心目中海神波普賽之女——羅多絲的外貌。

  「放我下來,該死的,我快難過死了。」身軀騰空的痛苦讓葉思詩忍不住的迭聲咒罵,現在不管他是誰,她只想雙腳能夠趕快站到地面上。

  「你叫什麼名字?」虞舜皺起了眉頭,好個言語粗魯的丫頭,適才她那驚愕的一眼,他明白她已經認出他這張常出現在大眾媒體上的明星臉,孰料她的反應遠在他意料之外,不過這咒罵聲……沒人教導她淑女應有的端莊言行嗎?

  「放我下來!」葉思詩難受的猛力掙扎著。

  有沒有槁錯?他居然在這節骨眼上問她的名字,真是夠了吧!

  「你叫什麼名字?」虞舜挑了挑眉,雙手卻壓根兒毫無放下之意。

  這個小丫頭非但言辭粗魯,對他似乎還挺不屑一顧的,要知道現場有多少女子渴望著能取她此時的處境而代之,她竟然命令他要放她下來。他豈能如她所願!

  「你……」他的耳朵不會有問題吧?葉思詩左眉高高的挑起,但隨即她的臉就垮了下來,因為她的身體難受到了極點。

  「葉思詩,怎麼會是你掉到水裡去?」驀地,辜天雲驚詫的聲音在兩人身旁響起。

  兩人同時轉過頭,在看見來者不只辜天雲一人,尚有他旗下的美術指導李克和他的私人秘書洪文德時,虞舜無奈的撇撇嘴,這才輕輕的將她給放置在地面上,畢竟執導戲劇是他的看家木領,可是讓人免費看好戲卻有違他的宗旨。

  「辜教授。」乍聽見熟悉的嗓音,葉思詩十分哀怨的喚了一聲,若不是辜天雲的出現,她現在恐怕還被虞舜。愛新覺羅給莫名其妙的提吊在半空中。

  特別是他先前那一句「就是你,羅多絲」,竟讓她莫名的感到心悸,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再加上他霸氣又邪佞的態度……心頭倏地掠過一絲厭惡和無助。

  「葉思詩!怎麼,天雲,她是你的學生呀?」虞舜開口問道,性感的薄辱赫然掠過一抹輕淺笑意的看著葉思詩,對她投以——「瞧!我這不就知道你的名字」的眼神,明知道這眼光極可能會讓她氣得牙癢癢的,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這麼做,只因為他想看看她的反應是否如他所料。

  他那是什麼眼神!葉思詩只覺得頓時火氣直往頭頂上竄燒,無奈當著辜天雲的面,她只能把火氣盡數往肚子裡吞。

  好嘔!她從來役這麼嘔氣又狼狽不堪過。對於這個虞舜。愛新覺羅,她對他昔日的觀感無疑得打上許多折扣。

  「嗯,葉思詩,你沒事吧?」辜天雲對虞舜點點頭,眼光在看見葉思詩異常難看的臉色時,不禁擔憂的問道。她可是他的學生,尤其此次旅遊他身為發起人,對學生他有安全上的絕對責任。

  「我沒事,辜教授。」才怪!葉思詩硬是把胸口的鬱悶給壓抑住,眼光則憤恨的射向虞舜。愛新覺羅那抹可惡的得意笑容。

  天曉得她真想伸手給他「啪啪」兩巴掌,只可惜她僅能在心中想想而已,畢竟此趟行程能以如此少的旅費成行,他可是幕後的大金主,再加上他又是辜教授的好朋友,所以就算她想要對付他,也得挑辜教授不在的場合,不然她的歷史學分……

  忍耐,她不能衝動。

  好凶狠的眼光啊!虞舜打趣的瞧著她乍紅乍青的臉色,邪意地打量著僅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牛仔褲的葉思詩,上身衣物因池水的浸濕而呈現透明狀,胸前水綠色的春光像丘陵般的凸顯出。「二公子,你身體都濕透了,小心著涼,快把外套穿上吧。」洪文德手裡拿著早先被虞舜隨手扔在地上的黑色休閒薄外套,像個老媽子似的走上前去遞給他。虞舜接過外套,二話不說的就把它披在葉恩詩肩膀上,此舉令一旁的人看得是一陣錯愕,特別是葉思寺,她反射性就要揮手甩開,孰料他卻旱一步用外套恰她上半身給包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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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葉思詩一怔,或許她全身濕透,可是在盛夏的愛琴海,這樣的濕涼反而有些舒爽。

  「披著吧,別讓他們眼睛免費吃冰淇淋。」發覺李克和洪文德的視線頻頻往葉思詩身上亂瞟,虞舜半瞇起眼,立刻微側過身檔住他們的視線並迅速的在她耳邊低語。

  這一個舉動令所有人又看直了眼睛,因為虞舜從不在大庭廣眾下和女人做出親密的行為,通常會這麼做的是女人。

  「你——去死啦!」葉思詩聞言倏地漲紅了臉,敢情她的上身全教他給看光了!?又羞又氣讓她再也克制不住的伸手就要賞他一個耳光,偏偏他早遠遠的閃了開來,嘴角還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這更教她火大。

  「葉思詩,你在說什麼?」尚未從虞舜的曖昧舉動的震撼中反應過來,辜天雲嚇了一跳的看向葉思詩那攻擊性的言行舉止。

  這是怎麼向事?

  「辜教授,我——」葉思詩覺得自己好冤枉,雖然想動手打人就是不對,可是這也是他先欺人太甚,她才會羞憤交加而差點失去埋智的想摑他一巴掌。

  「呵呵……天雲,思詩只是在跟我鬧著玩,你這口氣會嚇到她的。文德,你先護送葉小姐回艙房。」虞舜輕笑的打斷葉思詩的話並朝洪文德施了個眼色。

  他可不想因一時的口快惹得佳人芳心不悅,因為經過他的評估,「太陽與玫瑰」片中的玫瑰一角非她莫屬,他可不想到時候還得費上一番唇舌去說服她。

  「是的,二公子。」護送她!?洪文德愣住了,從主子跳入游泳池開始,這一連串的行為異常,全教他看得膛目結舌、驚詫不已,若非主子的身影即使是化成灰他都識得的話,他真的會以為眼前的主於是他人假冒的。

  「二公子,不用麻煩了,多謝你的好意,我自己可以回艙房。」葉思詩不領情的轉過臉看著辜天雲,她還是快點把話說完就走人吧!

  本來滿心期待,以為會看到那個令她朝思暮想,偷愉暗戀愛慕了兩年多的偉岸男子,孰料撲了空不說,還悲慘的掉入游泳池差一點就去見閻王,她今天真是衰到家了。

  虞舜聞言搖了搖頭,真是個又嗆又辣的小丫頭。看來她對他的印象還真不是普通的「好」。

  「葉思詩,你——」辜天雲聞言不禁皺起眉頭。雖說大學教授向來不過問學生的品行和操守,但虞舜是他的好朋友,而葉思詩這種無禮的態度,讓他不禁要為她捏一把冷汗,萬一不小心惹惱虞舜,那後果不是她可以承擔得起的。

  「辜教授,我和易湘君對徵選臨時演員沒興趣,所以待會船抵達艾基那島時,我們就要直接下船去參觀,報告完畢。」葉思詩忙不迭的打斷辜天雲的話,一口氣說完她的想法。

  因為她連一秒鐘都無法忍受在此地繼續待下去,要不然她真的會失去克制而發火。她從來沒有這麼討厭一個人過,而虞舜。愛新覺羅卻輕易做到了。

  「葉——」辜天雲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他萬萬沒有想到葉思詩會把話說得這麼直接,這麼的簡單明瞭,卻該死的讓人下不了台。他是無所謂,可是對虞舜來說,這可能是一種羞辱。

  舉凡對演藝界有興趣的人,莫不卯足了勁地拚命想爭取在虞舜劇中演出的機會,哪怕只是一個過路人的角色,都有無數的人擠得頭破血流,而她就這麼大刺刺的丟下一句沒興趣……

  「辜教授,有什麼不對嗎?還是我哪裡說錯了,我和君君真的對演戲沒興趣呀,再說虞舜大導演也看不上我們這些菜鳥學生,我說得沒錯吧?公子。」葉思詩忍下住偏著頭斜眼看著虞舜。愛新覺羅。

  她可不奢望自己會獲得他的青睞,再說想在這一大群紅遍海內外的女明星中脫穎而出,根本是難如登天,她還是別癡心妄想的好,話說回來,她對演戲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正好相反,如果葉小姐願意的話,『羅多絲』的角色就是屬於你的。」虞舜的唇邊漾起一抹別具深意的笑容,他的確是看不上他們這一群菜鳥學生,因為這得花一番功夫去特別訓練,偏偏他對她這張臉滿意得很,所以她算是挺幸運的。

  「嘎!」虞舜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均倒抽口氣,不敢置信的看向因落水而模樣狼狽不堪的葉思詩——居然能讓虞舜輕易的就把羅多絲這個角色給她,她真是太幸運了。

  「『羅多斯』——那是一個島嶼的名字耶,我對演一座島嶼可沒有興趣,你還是另請高明吧。」她好歹可也是XX大學歷史系的學生,這愛琴海有幾座島嶼,雖不敢說其中的典故她都知曉,可島嶼的名稱她卻是記得一清二楚。

  演羅多斯?這島可怎麼演呀?他分明是在耍她!

  葉思詩此話一出,這下連虞舜都變了臉色,這個麻辣嗆丫頭,沒知識也要有常識,沒常識好歹也看看電視,有編劇會笨的要人去演一座島嶼嗎?她到底有沒有看過他這部新片的宣傳介紹,這尚未拍攝就已先轟動全球的製片,她真是讓他首度嘗到不是滋味的感覺。

  「葉思詩,你……」辜天雲汗顏得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從來沒有這麼丟人現眼過,他所教導出來的學生居然會說出這番沒概念的話,如果此時地上裂出個大洞,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就往下跳。

  「哈哈哈……葉思詩,你真行,不過你不用急著拒絕我,我可以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清楚。」虞舜搖頭笑道,他真是被她打敗了,居然會有這麼爆笑的事情,真是教人哭笑不得。

  「不用浪費時間了,二公子,我對演戲沒有興趣。」葉思詩仍是想也不想就斷然拒絕。

  「是嗎?或許等你弄懂了『羅多絲』是誰後,你就會後悔沒有把握住這個機會,你還是先搞清楚『羅多絲』所代表的意義再來決定要不要演出,明天我再聽取你的答案。」她那毫不在意的態度瞬間激怒了虞舜,臉上邪魅般的笑意抿成一條直線只存淡淡的笑紋,他的臉剎那間變得冷沉陰鬱卻充滿魔魅般的邪惡氣息。

  「我的意思已經表示得很明白了,你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那是你的自由。」她是遇到土番仔嗎?怎麼老是說不通?葉思詩有些不耐煩的拋下話,就不再多加理會的朝艙房方向走去。

  「葉思……」辜天雲錯愕的想叫住她,無法相信她的態度竟然如此做慢,而瞧見虞舜現在的模樣,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虞舜僅是撇了撇嘴角,朝供文德施一個眼色,後者立刻快俠步追上葉思詩,只因為千子陰黯的臉色和若有似無的笑意,令他頓覺頭皮陣陣發麻,這個葉思詩真是只七月半的鴨子,無奈主子對她——還真不是普通的好!

  說來實在是不可思議,她三兩句話就能令主子臉色丕變,他心中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好像有某種事就要發生似的。

  「虞舜,真對不起,我沒想到我的學生會出語頂撞,若有得罪之處還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與她一般見識。」眼看葉思詩已然走遠,辜天雲不得不陪著笑臉的替她致歉,無論如何,她總是他的學生呀。

  「天雲,你想太多了,事實上我還想該要如何說服她當我這部戲的女主角,這方面可能還得靠你的大力幫忙,為我從旁說服她呢!」虞舜對他微微一笑,然後朝原先的休息位置走去。

  「什麼?你真的想要她主演羅多絲一角,我還以為……你是認真的嗎?」辜天雲聞言一怔,隨即趕忙追上去的急問。

  「天雲,你看我像是那種會把主要角色拿來開玩笑的人嗎?尤其這還是我首部執導的文藝愛情電影,我可是從頭至尾都非常認真的。」虞舜聳聳肩,自乍見葉思詩從池水中躍出的絕美容顏,他登時就像海裡奧斯初遇羅多絲般的驚為天人,一思及此,不自覺唇邊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因為他可是從未如此認真過!

  葉思詩甫走到甲板和樓層間的通道口,身後突然傳來聲熟悉的女子驚叫聲。「思詩,你怎麼全身都濕了,怎麼回事?」

  「君君」抬起頭,一看見好友易湘君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葉思詩的眼淚差點就掉下來。

  都是那個該死的男人,害她多承受了好多不必要的痛苦,她恨不得狠狠地痛扁他幾拳,若非礙於辜天雲在場,她一定會給他點顏色瞧瞧。

  「葉小姐,你朋友在這,那我就不送你了。」護送葉思詩回艙房的洪文德在看見易湘君情純脫俗的面容時怔一下,回過神後立即有禮貌的說。

  「洪先生,謝謝你。」葉思詩禮貌的道謝,她實在是不想麻煩別人,怎知虞舜。愛新覺羅——不過這個洪文德還真是挺健談的,只是這麼一小段路,他已經自我介紹過一遍,而他詼諧幽默的話語,害她本想將他歸類為虞舜那一國的人來討厭,卻意外的發現自己做不到。

  「葉小姐,我也只是聽令行事,你不用謝我。」洪文德斯文的笑著。剛剛所發牛的事情可真教他們開足了眼界,畢竟識相的從沒一個敢在太歲頭上動上。

  「不,還是謝謝你。」葉思詩搖搖頭,依然堅持致謝,雖然那該死的男人救了她,不過她才不要跟他道謝,因為他實在太過分了。

  「別跟我客氣,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葉小姐,希望有空還能在船上遇見你。」他有預感,他這個希望絕對會實現。

  「下次有空我請你喝杯咖啡,洪先生,那我先走了,BYE。」葉思詩微笑的朝他揮揮手,她急著想回到艙房內換下這一身濕答答的衣服,最重要的是趕快把身上的男外套丟還給他,不過話說回來,幸好現在是夏天,要不然她不感冒才怪。

  「BYE。」喝咖啡!?洪文德若有所恩的朝她揮揮手,就頭也不回的朝游泳池走去,因為這就得視情況而定,他才不想自尋死路咧!

  「思詩,你還好吧?」易湘君困惑的扶著她往艙房走去,她的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加上猶淌著水珠的及肩長髮,整個人儼然就像是剛從水中給撈起來一般,早先往游泳池中的那一聲驚叫難不成——「我不好,我好慘喔,君君,你知道嗎?那個該死的男人,虧他還是國際知名的大導演,我本來還很欣賞他的,結果他居然那樣對待我!要不是辜教授,我可能現在還被吊在半空中。」

  不問還好,她一問葉思詩就愈想愈氣,那該死的虞舜。愛新覺羅最好不要再給她碰到,要不然她絕對會給他難看,哼!

  「什麼?吊在半空中!思詩,這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易湘君著實嚇了一跳,這和她心中所猜想的狀況先全不同,她還以為她是掉到游泳池,孰料她卻是被吊在半空中,這……

  「都是那個虞舜害的,我跟你說喔……」葉思詩氣憤的將自己適才所發生的種種遭遇和不人道的對待一古腦兒的全說出來,但他要她演什麼羅多斯的,則省略不提。

  「太過分了,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易湘君為好友抱不平的說道,心中對那個什麼「皇爵集團」二公子的觀感更是差極了。

  「算了,不管他了,君君,你知道羅多斯是誰嗎?」離開虞舜之後,葉思詩發覺自己激動的心情已漸漸平復下來。

  說來慚愧,她的歷史有泰半是易湘君罩她的,所以除了一些基本該知道的歷史知識外,其他的她根本是完全莫宰羊,反正身邊有一個足以媲美一部歷史活辭典的好朋友兼死黨,所以她又何必死命的讀得那麼辛苦咧。

  「羅多斯?」易湘君一呆,隨即不加思索的回答:「羅多斯是愛琴海中的一個島嶼名稱呀,思詩,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不會吧,若是的話,那她平常課堂上實在是混得大凶了一點。

  「我知道羅多斯是愛琴海一座島嶼的名字,我是想問說羅多斯還有沒有別的意思?譬如說有人叫羅多斯嗎?」葉思詩的臉霎時飛上紅暈,瞧好友如此驚愕的模樣,她更不好意思說她會曉得羅多斯島,還是從辜天雲教授自製的旅遊景點的手冊上看見的。

  都是那個虞舜。愛新覺羅不好,沒事對她說什麼只要她願意,「羅多斯」的角色就屬於她。

  「有呀,羅多斯島其實是取自海神波普賽的女兒之名,希臘神話故事裡有一則就是描述她與太陽神的戀愛。」一提到羅多斯這三個字,所有與它有關連的人事物立刻湧上腦海,易湘君邊走邊說明。

  「羅多斯?太陽神?君君,羅多斯追個名字還有沒有別的意義?」一個想法猛然竄進腦海裡。、不會吧?他不可能真的是看上她了吧?主演羅多斯一角?他不可能是想要她當「太陽與玫瑰」一片的女主角吧?這太瘋狂了,葉思詩難以置信的想甩開腦海中突然一閃而過的想法。

  「羅多斯……腥!希臘語中的羅多斯就是玫瑰的意思。」易湘君略微思索的補充說明。

  「不會吧?他是說真的說假的?」葉恩詩如遭電擊的驚叫道,完全無法相信玫瑰就是指羅多斯,莫怪他話一說出口,大家均驚詫的望著她,敢情他真的是要她主演女主角——不、不會吧?這真的是人瘋狂了!

  「思詩,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易湘君不解的看著她像見到鬼似的驚駭表情,是她說錯什麼了嗎?不然思詩怎麼會有這等反應?唉!都是她不好,如果她剛剛跟她一起去游泳池,她就會知道思詩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啦,他一定是說錯了,要不然就是看我不順眼想耍耍我罷了,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這麼多的女明星他會不選,偏偏選我?他八成是以為我會傻傻的點頭答應,然後再跟我說那只是無心的玩笑話,哼!我已經看透他了,想耍我,門都沒有。」葉思詩搖搖頭,她可不是三歲小孩,哪這麼容易就上當受騙。

  「他是誰啊?是那個二公子嗎?他為什麼要耍你啊?」易湘君聞言更迷惑了。

  「沒有啦,啊,艙房到了,我要趕快把這身濕人服換下來,免得著涼。」丟臉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葉思詩乾笑二聲的移轉話題。

  「說得也是,雖然現在是夏天,不過一不小心還是會感冒的,我們快進去吧。」易湘君點點頭,趕緊拿出艙房的磁卡將門打開。

nebula 2008-4-30 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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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夕陽餘暉照射在湛藍的愛琴海上,襯得海面猶若披上一件七彩的霓裳閃耀著萬丈光芒。

  虞舜。愛新覺羅望著海面不禁被這片瑰麗的水色給迷眩住,美——美得令人歎為觀止;美——美得令人流連忘返。就是這一片碧綠湛藍的愛琴海,讓他跌破眾人眼鏡的編制這部愛情文藝的浪漫戲劇,打破他過往習於拍攝動作、科幻、懸疑片……的路線。

  「二公子。」洪文德趨步上前。

  「嗯。」虞舜淡淡的應了聲,眼光仍停駐在愛琴海的水色波光蕩漾之美。

  「二公子,葉小姐正在等候登船。」他那淡然的模樣和語氣讓洪文德的神經倏地繃緊。

  歷經一上午的選角過程下來,工作人員全都累得人仰馬翻的回艙房稍作歇息,唯有苦命的他卻得站在虞舜號的出人閘口處,守候葉思詩的蹤影。天可憐見,他到現在連一口冰涼的飲料都沒喝著。

  嗚……他真是大苦命了!

  哪有私人秘書是像他這般二十四小時全天候隨時待命的,若不是看在優渥的高薪和可以經常跟著主於出國遊玩的份上,他早就辭職不幹了。

  「我知道了,文德,辛苦你了,你可以在晚餐前去休息一下,你喜歡的玉女紅星艾琳正在你的艙房等你。」虞舜轉過身看他猶如深宮怨婦般的臉色緩緩的說道。從下指令給他開始,他就看得出來他不是很甘願,畢竟頭頂著烈陽,這項任務是有那麼一點殘忍,不過他懂得要偶爾施一點小惠,才能換來下屬絕對的忠心和服從。

  「嘎!二……二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嗎?」洪文德難以置信膛大了雙眼,天曉得他有多愛慕近期急速竄起的玉女紅星艾琳,早上看見她亦在徵選的名單中他不知道有多開心。那甜美的笑臉和純真的臉龐,當場就勾走他的三魂七魄,孰料今日竟然能和心儀的佳人……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而且在船抵達羅多斯島前,她都會是你的床伴,怎麼?你不喜歡呀,那我叫她走好了。」虞舜斜瞄過他一臉驚愕的神情,忍不住想逗逗他。

  「不、不,二公子,你千萬別叫她走呀,我很喜歡,我真的很喜歡,二公子,求求你別叫她走呀。」洪文德心一驚連忙拉住他的手臂。

  明明知道主子可能只是在嚇嚇他,但他仍是禁不住會心慌意亂。因為他真的很喜歡艾琳,一想到她將是他未來一星期的床伴,他簡直是開心的想手舞足蹈,現在就算要跪在地上跟他磕頭,他都願意。

  「文德,我是不是很壞啊?」不就是一個女人,瞧他緊張成這副德性,虞舜在心中搖頭歎息,難怪自古以來女人就被認為是禍水,可是相對的若能善加利用,那無疑是調兵遣將最好的工具,思及此,唇邊不禁掠過一抹戲詣的笑意。

  「不壞,二公子,你一點都不壞。」洪文德拚命的搖頭。

  「真的嗎?我還以為在你心目中我是一個很壞心的主子。我常常讓你忙得沒時間休息;有時候脾氣一來還要你去幫我收拾攔攤子;面對媒體記者總是任性的要你去應付,甚至就連我父親的事都要你出面……唉!文德,我這樣對你難道還不壞嗎?」

  虞舜佯裝黯然的低下頭,墨沉的眼瞳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又是一個願在牡丹花下死的笨男人,他真是不懂他們為什麼肯為了一朵花而放棄整座花園,真是傻呵。

  「不壞、不壞,二公子,你這樣怎能算是壞呢?有這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只要是二公子的事情,全都是我這做下屬應該效勞的,反倒是我怕做得不夠盡善盡美,無法為二公子分憂解勞。」洪文德一本正經的嚴肅聲明,深怕說得不中聽,心儀的佳人就這麼沒了,那他可真的會傷心、哀怨致死。

  「哦,這麼說來,日後我若有什麼煩心的事情,都可以直接交由你去處理羅!是不是這樣啊,文德?」虞舜一掃陰霾之色對他展露笑顏。呵呵……話可是他親口說出來的,他現在可是樂得輕鬆將瑣事全交由他處理了。

  「是的,二公子,啊,那個葉小姐上來了。」他一瞧見葉思詩的身影立即回報著。為了能擁有艾琳,現在就算是要他上刀山、下油鍋,他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

  「快去吧,小心別玩得軟腳,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盯著前方的身影,虞舜嘲諷的撇撇嘴,不再理會他,立即快步朝那抹嬌美的身影走去。

  「是的,二公子。」洪文德樂得恭敬的應了聲後,就兩步並作一步地朝艙房通道口走去,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中只有艾琳,其他的根本就沒心思去理會。

  嗚……讓她死了吧!

  葉思詩難過的走上主甲板,眼光則不由自主的緊盯著走在後方的商湯。愛新覺羅。

  她的眼中現下只有他高傲尊貴的臉龐和高大俊挺的身子,壓根兒沒注意到一旁的易湘君正用擔憂的神情看著她,更別提是已走近她們的虞舜。

  「思詩,你別難過了,我想商湯先生應該不會因此而討厭你,因為一切都是誤會嘛。」易湘君再也無法保持沉默的開了口。而隱藏在心中的秘密卻難以但白的告訴她,因為思詩若知曉商湯在她動手打他之前對她表白愛意,她真怕思詩會受不了這樣心碎的打擊,只是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為了保護她而動手打了自己偷偷暗戀了兩年的男子,若換作是她只怕也承受不了這個打擊。莫怪她在看清楚商湯的面容後,就因承受不住事實而昏厥過去。這一切都是她不好,那時她不應該因他一時的表白而鬼迷心竅,以至於讓思詩誤會他要非禮她,而出手打他,都是她的錯。

  「君君,你不用再安慰我了,就算他不討厭我,但想也知道他心裡一定會認為我是個很凶悍的女孩,天啊,我打了他好幾拳,出手又很用力,我甚至還不小心的打到你的肚子,我——他不會喜歡我了。」葉思詩難過的說,說到後頭又紅了眼眶。

  「思詩,你真的這麼喜歡商湯先生呀?」易湘君忐忑不安的問道。

  正欲開口叫喚的虞舜在聽聞這番話時怔了一下,葉思詩喜歡商湯,他最小的弟弟?這是怎麼回事?

  「是呀,一年級時他替林士威教授代課時,我就對他一見鍾情了。」葉思詩神傷的點點頭。

  兩年的愛戀卻在她的誤會下給「打」掉了,為什麼她總是這麼衝動?只要稍微靜下心來看清楚狀況,她就不會把他當成是色狼給痛扁一頓,如今……她真想哭!

  什麼?虞舜錯愕的凝目望著她一臉哀傷的神情,葉思詩竟然對商湯一見鍾情,而且還暗戀他將近兩年的時間!?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一年級……我都不曉得,思詩,為什麼我都沒聽你說過?」易湘君終於仰起頭,腦袋在聽聞這項訊息時呈現一片空白狀態。

  對於商湯對她的情意,她終於知道自己該如何回應,她喜歡思詩亦珍惜兩人間的情誼,既然明白她對商湯的心意,試問她如何能接受商湯的情感?

  「唉,要怎麼說呢?只不過才見過他一次面,而且還是隔著講台和桌椅,連我都不曉得自己是否有機會再看見他,再說這只是我的暗戀哪,你要我如何跟你說?」葉恩詩暗歎口氣,沒想到再相見竟然是在那種拳打腳踢的情況下,雖然她天理不容、萬劫不復的——打了他,但內心仍為再次的相遇雀躍不止。

  原來如此,虞舜唇邊漾起一抹了悟的得意笑容,雖然得知葉思詩暗戀商湯的事著實讓他心情有些詫異和震盪,但這卻是一個說服她飾演羅多絲的有利籌碼,不過看她現在這種心情,可不是遊說的好時機,他就先緩一緩吧。

  「思詩,你別想太多,或許商湯對你見義勇為的行徑暗自激賞呢,說不定他也是對你一見鍾情。瞧!分隔兩年你還能再遇見他,說來你和他很有緣分,更何況那只是誤會一場,弄清楚真相,誤會就解開了呀。」不忍見她意志如此消沉,易湘君良心不安的為她打著氣。

  商湯對她一見鍾情,思詩對商湯……天呀;這是什麼情形呀?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君君,謝謝你,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了,我們還是先回艙房去吧。」望著好友眼中的關切,葉思詩不禁有些自責,畢竟事情都發生了,懊侮亦無濟於事。

  「嗯。」易湘君暗拙了一口氣,心情卻莫名的沉重。

  看著兩人朝著通向艙房的走道走去,虞舜若有所思的在原地駐足停留,他必須光釐清一切狀況。葉思詩是當定他戲中的女主角,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葉思詩竟然會對商湯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或許可以拿來善加利用,總之他得先確定商湯的態度後,再來計劃該如何執行。

  凌晨的空氣帶著些微的涼意,虞舜靜靜的朝夜色下的主甲板緩緩踱去,只因晚膳時的一段插曲讓他難以成眠。

  認識小弟二十五年來,他今晚的表現可真是讓他開足了眼界,偏偏這樣的反常不是為了嬌美如花的葉思詩,而是那清雅秀麗的易湘君——那個辜天雲最引以為做的得意學生。

  看來他黃昏時所聽見的訊息,無疑又得重新調整一番了。唉!真是麻煩啊!向來只要他開個口,眾人無不拚命地爭取在他戲中的演出機會,偏那個葉思詩竟然拒絕了他。

  這是他首度嘗到挫敗的滋味,儘管他敢肯定,她根本就不曉得羅多絲所代表的意義,但拒絕就是拒絕,這是無法抹滅的事實。話說回來;商湯對易湘君的反應……是他看錯了嗎?照理說兩人根本就是陌生人,但易湘君的反應卻很值得人玩味。

nebula 2008-4-30 02:59

「別裝了!看不出來你的手段挺高明的,說吧,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好處?房子、轎車,珠寶、還是現金都可以,只要你說得出口,我就給得起。」

  驀然,主甲板旁的樓梯通道口響起一道熟悉的嗓音,虞舜震了一下,那聲音的主人即使是化成灰他都聽得出來。

  那是他小弟商湯。愛新覺羅的嗓音,宛若醇酒般的獨特音質,飄蕩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顯得格外清晰,下意識的他朝聲音來源處走去。

  夜已深沉,他在跟誰說話?聽他說話的口氣,對方顯然是個女子。

  女子!?他的心猛然一沉。

  「你——」

  清脆的女子嗓音耳熟得令虞舜驚訝挑了挑眉,只因這聲音的主人他並不陌生,在二個小時前,亦即在晚餐用瞎之際,她曾和一群女學生來到他們的桌位前要求湯場為她——易湘君簽名,而向來不願替人簽名的商湯竟毫不猶豫就一口應允了她,結果兩人卻在午夜的主甲板上……

  一股不安的感覺倏地湧上心頭,虞舜習慣性的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個K金製成的煙盒,從中拿出香煙點燃,靜靜等著,只因為他的狐疑顯然即將獲得解答。

  「想打我,你還不夠資格,怎麼?被我說中事實也用不著惱羞成怒,還是你正在期待我的吻?」

  「什麼——晤!」

  兩人激烈的聲音驀然停止,虞舜深吸一口煙,該死!怎麼會演變成這種發展?他們兩人竟然在接吻「君兒——」

  商湯近似呢喃的低語,性感的足以魁惑人心,虞舜禁不住吐出一圈圈的煙霧,看來情形遠比他所想像的還要嚴重,最起碼他從沒聽過商湯如此柔情似水的聲音,那聲音柔得讓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君兒——」

  再一聲低哺令虞舜皺起眉頭,再深吸一口煙。

  「不行!」

  「你——」

  「你一一一無恥!」

  無恥!虞舜頗感意外的吐出煙圈,聽起來倒像是他小弟霸王硬上弓,卻慘遭佳人拒絕。

  晤……不會是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的情形吧?可能嗎?堂堂「皇爵集團」的四公子,同時亦是世界一流的名室內設計師……

  換作是平常,他一定會覺得很有趣,但,現在他還真是一點都笑不出來,在發生大哥唐堯。愛新覺羅的事件後,對這種事他再也不敢等閒視之。

  說來可笑,雖說大哥的事他早就看出端倪,卻萬萬沒想到,大哥竟會捨棄權勢富貫的生活追尋今生的最愛,愛情的魔力真教人難以理解亦令他敬謝不敏。如今,商湯不會也走上大哥的路子吧?他小心的將身子半伸出去窺視。

  「君兒——」

  聽著商湯宛若負傷野獸的低吼,緊接著就看見他揮拳重捶牆壁,「砰」的發出聲響,然後就見他朝艙房方向踱去,虞舜不禁長歎一口氣,叼著僅剩末節的香煙,修長的身子走到通道口的亮光處。

  瞧,他撞見了什麼?愈不想發中的事情就愈不受控制的發生,只是事情怎麼會變得如此難以收拾,他真不顧去相信眼前所看見的事實,偏偏一個不祥的預感就這樣湧上了心頭。

  應該還來得及阻止吧!?

  他將香煙扔擲在地上用腳踩熄它,看來他得不擇手段阻止商湯的沉倫,要不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但願還來得及阻止,要不亦只有聽天由命,他實在不想再失去一個兄弟。

  葉思詩起了個大早,本以為自己會一夜難眠,想不到昨晚用膳時竟意外的獲得商湯願意幫她簽名的訊息,使得她忐忑不安又難過悔恨的心,不禁燃起一絲希望。

  看來一切誠如湘君所言,是她想太多了,誤會只要解開就會雨過天晴,至於她打他的事情,她今天可以找個機會鄭重的向他道歉,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

  望著和她一樣早起的易湘君,她的熊貓眼吸引住她的視線,事實上,她的模樣才像是一夜沒睡覺的樣子。葉思詩滿意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白裡透紅的臉龐,晶亮有神的眼眸,一身水粉色的洋裝襯得她的肌膚更加晶瑩剔透,在外表上她對自己還挺有信心的,但這樣的美麗她只想為商湯而綻放;只想為他所注意。

  「思詩,你今天好漂亮喔。」易湘君梳洗完畢後從浴室走出來,就看見站在更衣鏡前照個不停的葉思詩。

  她一直以來都知道葉思詩是美麗的,是屬於那種嬌俏艷麗野性味十足的青春女孩,而一向穿著中性衣物的她,本來就有一副耀眼奪目的容貌,此刻換穿上洋裝,她的美又多了一絲嬌柔的韻味,讓她幾乎看得目不轉睛,看來「女為悅已者容」,這句話說的真是一點都不假。

  「真的嗎?君君,我穿洋裝會不會很奇怪呀?」葉思詩有些懷疑的再度看著鏡中幾乎找不出缺點的自己,但這或許只是她自己的感覺,搞不好在別人的眼中只不過是普通而已。

  總歸一句話,她沒自信站在商湯的面前,特別是和一向就是男人注目焦點的易湘君站在一起,她更是沒信心,事實上她已經想換下這身彆扭的洋裝,穿回自己習慣的T恤、牛仔褲,雖然不會受到注目卻也不會惹來笑話。

  「不會,你好漂亮喔,思詩,我保證你非但一點都不奇怪,而且還會把繫上的男生們給迷得七葷八素,嗯……可能不只繫上的男生,說不定你喜歡的商湯先生也會對你有驚為天人的感覺呢。」易湘君由衷的說道,可是說到後頭,內心不禁掠這一絲黯然。

  「可能嗎?君君,我這樣真的不會很怪異嗎?」葉思詩還是有些惶惶不安。

  「思詩,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易湘君拍拍她的肩膀為她打氣。經過昨晚她是再也不可能接受商湯,他根本就是一個登徒子,只是為什麼昨夜她的腦海中全被他的影像給佔據?

  「我——」

  「叮咚」艙房門鈴聲忽然響起,兩個女孩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得愣了一下。一大早,誰會來按她們艙房的門鈴?

  「誰呀?」葉思詩立刻狐疑的問道,而僅穿著睡衣的易湘君則急忙退到更衣室去。

  「是我,虞舜。愛新覺羅。」低沉富磁性的嗓音,不同於商湯宛若醇酒般醉人的獨特腔調,虞舜略帶沙啞的音質,猶如音符在琴鍵上跳躍般,悅耳動聽的在門外響起。

  好好聽的性感聲音,像是會銷魂蝕骨般魅惑人心。

  葉思詩的心猛地一跳,這愛新覺羅家的男人怎麼說話的聲音都這麼迷人,而外貌上各有千秋的俊逸。若說女人是禍水,那他們無疑就是禍根,專門來魅惑女人的勾情使者。

  「你想做什麼?」葉恩詩一想到昨日的事情就怒不可遏,口氣立刻很沖的詢問道。因為她一點都不想和他有所接觸,對他自然就沒有好臉色羅。

  「我有話要跟你說,可以請你開門嗎?」好嗆的語氣,虞舜饒富興味的搖搖頭,看來她對他還是粉感冒。

  「我……」開門?她根本就不想看見他。

  「葉思詩,你若不聽可是會後悔的。」聽聲音也知道這嗆丫頭會說什麼話,虞舜不容她拒絕的直接截斷她的話聲明。

  後悔!

  「我不……」葉思詩嗤之以鼻的挑眉,她若和他說話才會後悔,總之她對演戲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難道不想知道誰將飾演太陽神海裡奧斯嗎?」虞舜硬是搶在她把完整的話句說出口前搶先說道。

  「那關我屁事,我……」葉思詩發火了,他幹嘛不讓她把話說完,真是沒禮貌的傢伙,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會是她偷偷愛慕的男人的二哥,外貌的個性上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講話真是粗魯呀!「如果他是你暗戀的男人你也不後悔嗎?」虞舜暗暗搖頭,難怪商湯喜歡易湘君,像她這種又嗆又辣的脾氣,連他都有點消受不起,儘管她長得美,但男人多半還是喜歡溫柔體貼的女生,她——恐怕只有他那個對女人來者不拒的三弟夏禹。愛新覺羅會呷意吧!

  「咦!」葉思詩錯愕的怔在原地,他、他、他說了什麼?那一瞬間她好像聽見他說她暗戀的男人,但是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她在暗戀誰?連易湘君都還是昨天才知道的!

  「開門吧,我想面對面會說得比較清楚一點。」聽見那聲驚呼,虞舜不禁掀了掀嘴唇。

  「我——」葉思詩傻愣住了,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站在原地。

  「思詩,怎麼了?」易湘君換上輕便的衣服從更衣室出來,就看見葉思詩一臉呆滯的站在門旁。

  「沒有,君君,那個虞舜有事情找我,我先出去一下,你如果肚子餓了就先去餐廳吃飯,我等一會就過去。」葉思詩猛然回過神來,在迎上易湘君擔憂的眸光時,她的心突然慌張了起來,忙不迭的拋下話,不給她任何回話的機會,隨即打開門就衝了出去。

  站在艙房門邊的虞舜,在乍見葉思詩嬌俏的模樣出現在服前,驚艷的眸光都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被她抓住手臂火速的帶往樓梯間,縱使滿腹疑惑,他還是任由她拉著走。

  「怎麼,艙房失火了嗎?」

  直到被拉進連接兩層樓梯的夾層後,瞧她緊張兮兮的四處張望,讓虞舜一頭霧水而不禁嘲諷的看著她,這感覺活像是怕被人捉好在床似的見不得光,這嗆丫頭究竟是怎麼回事呀?剛剛還不肯開門見他,現在卻像做賊一般的觀察地形,真是教人摸不著頭緒,不知道她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可沒那麼多時間跟你抬槓。」一聽到他說話就讓她一肚子火,葉思詩沒好氣的瞪著他,她的確是很想要找人來救火,若非他的話語讓她不能置之不理,她早就扭頭走人。

  「你這麼喜歡說『屁』呀,嘖嘖,真是太不文雅了。」虞舜忍不住搖頭,看來她有必要經過一番調教,要不然如何飾演美麗又有高尚氣質的羅多絲。

  若非她落水的姿影所給予他的感受如同心中所勾勒出羅多絲的美圖,那一剎那帶給他的心頭震撼簡直就是空前絕後的貼切,他的心也不會對他大聲吶喊著——就是她、就是她——只可惜外貌和內涵通常是難以畫上等號,她終究只是個小康家庭出生的女孩,沒有優良的血統家世,難怪氣質粗鄙了一點,倘若真要她主演玫瑰一角,將她重新改造想必是件大工程。

  「閒你——你到底想說什麼,快說好不好,我肚子很餓,只想趕快到餐廳去吃早餐。」要知道昨晚她根本沒心情吃東西,現在肚子可是餓得咕嚕咕嚕叫,葉思詩氣結的將到口的髒話硬是銘吞嚥回去,但火氣卻是愈燒愈旺。

  「肚子餓啊,那我們可以到餐廳裡邊吃邊談。」

  「在這裡談就好了,我可不想消化不良。」葉思詩立刻搖頭否決。和虞舜。愛新覺羅一起吃飯,這飯只怕是還沒人喉就活生生的給噎死;要不就是被那群妖嬌美麗的影視女紅星給瞪死,謝了,這趟旅遊她還想玩得自在點。

  「隨你,其實我是想來問你對我昨天的提議,有沒有改變心意而已。」不識抬舉的丫頭,他可是虞舜。愛新覺羅呀,全球有成千上萬的女人莫不渴望的想接近他,她竟說和他吃飯會消化不良,說真格的,他還怕自己會被她三句不離「屁」字給聽得食不下嚥。

  「我對演戲沒興趣,因為我根本就不會演戲。」葉思詩不耐煩的撇撇嘴。

  她昨天應該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他為何還不死心咧,多得是女明墾搶破頭的想演他執導的戲劇,她何德何能受他如此青睞。她介意的只是他剛剛說的那句話,那個飾演太陽神海裡奧斯的男主角是何方人物?為什麼他會提到她暗戀的事情——「不會演戲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有沒有心想演戲。若有我可以親自教你,若沒有,我就真的不需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

  「我就說我不會演——」葉思詩有點無力的說道。

  「商湯將飾演海裡奧斯。」

nebula 2008-4-30 03:00

第三章


  商湯飾演海裡奧斯!

  「你說什麼?」就算是921大地震亦不曾讓她有天崩地裂的感覺,葉思詩突然發覺腳踩不著地般的落空——再落空——她聽見什麼?那個名聞全球的室內設計大師商湯將飾演虞舜。愛新覺羅新片「太陽與玫瑰」中的太陽一角,這怎麼可能?

  瞭解商湯的人都明白,商湯是個非常注重個人隱私的人;用膝蓋想也知道他怎麼可能會涉足演藝界,他——不會是在騙她吧?知道她喜歡商湯……

  等等,虞舜怎麼會知道她暗戀商湯呢?

  葉思詩錯愕的抬起頭望著他,這一堂,直直望進他深這黝黑的眼眸中,那深沉的注視,墨黑的瞳光讓她的心漏跳了兩拍,慌亂的轉過頭。

  天哪!近看才發覺他陰柔俊美的五官著寶俊得邪氣,穿著一襲輕便的名牌休閒服飾,舉手投足問充滿著無與倫比的高雅和男人味十足的魅力,唇邊那抹邪佞的笑容,真是性感得讓人禁不住臉紅心跳。

  「我說商湯將跨刀演出太陽神海裡奧斯的角色,而女主角海神之女羅多絲我打算請你來主演,我想這個情形你應該很滿意才是。」虞聊邪邪一笑,誘餌還是得先放出去才行,否則怎麼鈞得到美人魚呢?

  「滿意?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葉思詩有聽沒有懂,因為她的腦中全被商湯將飾演海裡奧斯一角給填塞得毫無空隙。

  滿意!?這種情形會讓她滿意什麼?她根本就不會演戲,再說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她都快被搞糊塗了!

  「你喜歡商湯吧?」一提到商湯,嗆丫頭的腦袋好像就不怎麼靈光,他話都已經說得如此明白,她居然還未弄清楚狀況,虞舜哭笑不得的雙手環胸斜靠在樓梯間的壁面上,一直罰站還挺累人的。

  「嘎!」葉思詩倒抽一口氣的瞪著他,無法相信他竟然一針見血的說中她的心事,按理說連易湘君都是昨天才知道,他不可能真的這麼神通廣大得知她的秘密,他又不是神,算了,他可能只是隨便說說罷了,畢竟女人大都喜歡英俊的男人,所以他會如此猜測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你好像很驚訝,不過這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商湯是『皇爵集團』總裁的四公子,本身又是聞名全球的室內設計大師,再加上出色的外貌和億萬的身價,你會喜歡他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只可惜賃你的條件根本不可能和他有所交集,所以你只能偷偷的暗戀他,我說得對嗎?」就算昨日還無法證實,現在看見她這等反應,她暗戀商湯顯然真有其事,只可惜……

  虞舜有些同情的扯出一抹笑容,心想她若不懂得把握任何一個機會,這份愛戀注定是難以化暗為明,甚至還得夭折掉。

  「就算我偷偷暗戀他,那也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他怎麼可能會知道她暗戀商湯,他不可能會知道的呀!

  因為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君君知,再來應該沒有人知道的,他居然會知道,葉思詩有些慌亂卻更多些惱羞成怒,只因他唇邊勾起的那抹戲謔嘲諷的笑容——他是在挖苦她嗎?

  「你該聽過『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句話吧!如果你真的喜歡商湯,答應飾演羅多絲是你唯一能接近他的好機會。當然,如果你想要一輩子就這麼暗戀下去,那你就當我從未提起過這件事,」真是個彆扭的女孩,被他說中心事也犯不著惱羞成怒,小女孩就是小女孩,不過倒真是和他以往所認識的成熟女子不太一樣,虞舜深覺有趣的微微一笑。

  近水摟台先得月!

  「你——」葉思詩一怔,可能嗎?但,不可否認的,這的確是她唯一能接近商湯的好機會,只要她答應飾演羅多絲的活。她是這麼喜歡他,放棄這個機會她可能真的得將這份愛戀深深埋藏在心中,畢竟兩個不同世界的男女根本就難有交集……

  「你可以再考慮一下,不過我希望你不要考慮太久,船再過六天就要抵達羅多斯島,等到那時候『太陽與玫瑰』一片就要開始拍攝。而你又是從未演過戲,所以你得趁這一段航行期盡快背好台詞,還有訓練自己的演枝,當然啦!你這幾天就會很辛苦,但我保證你的辛苦一定會有某方面的代價,你也想把最好的一面呈現在你心愛男子的面前吧!」將她臉上的想法一一看在眼底,虞舜在心中得意的笑笑。

  可是,一想到未來,他不禁傷神的皺起眉頭,只因一個對演戲完全外行的人,看來他得花費許多心思去教導她,更別提還有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男主角,他的頭已開始覺得疼痛了。

  「等等,我又還沒有答應。」葉思詩聽傻了眼,他說話的口氣怎麼好像她已經點頭答應似的,他不是說要讓她考慮的嗎?

  「我知道,不過如果我是你,在面對另一個情敵的存在,種種條件對你是完全不利的情況下,我早就二話不說的點頭答應。」虞舜好心的告訴她,尤其那個情敵還是她的好朋友,她若知曉後不知會有何種反應。應該會很有趣吧!

  「情敵!你在說什麼?」葉思詩愣住了,滿臉疑惑的看著他,天曉得在昨天之前他們還是陌生人,結果今天他居然知道她暗戀商湯,現在甚至還語出驚人的告訴她商湯有喜歡的女孩子,他又不是神,怎麼會如此神通廣大,只是為何他會知道這一切?真是不可思議啊!

  「或許我不該說情敵這兩個字,因為據我所知商湯心中雖有喜歡的女子,不過還算幸運的是,那個女子尚未接受他的愛意,所以你還是有機會的,就端看你如何掌握、運用你手邊有利的籌碼。」

  「商湯有喜歡的女孩子,這怎麼可能?你是不是在騙我,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是想騙我答應飾演羅多絲,才捏造出什麼情敵的假象,對不對?還是你只是在戲弄我?」葉思詩對他的話根本無法接受的問道。

  「戲弄你,呵呵……我可沒那麼無聊,我只是好心的想幫你一把,反正各取所需,至於選擇相不相信全在於你,畢竟這件事和我真的沒有關係。」虞舜輕笑的聳聳肩。

  情緒這麼激動啊!那可不是件好事,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而易湘君就顯得沉穩多了,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怎麼性格卻南轅北轍的。

  「幫我?我看你是別有目的吧?我告訴你,我不會相信你莫須有的話,除非你拿出證據證明真有其事,要不然我只會認為你是在胡說八道。」葉思詩沉默了片刻,隨即不悅的看著他那張自信滿滿的臉,那讓她看了就想扁他一頓的神情,著實刺目得緊。

  「目的?」虞舜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因生氣而漲得通紅的臉頰,實在是亂可愛一把的,若不是她猶是青澀的處子,或許他會考慮追她,畢竟心有所屬的女孩子若能追到手才更有成就感。

  「對呀!我才不相信你會真的這麼好心要幫我一把,我跟你非親非故又暗戀你弟弟,按理說,以你家的身份地位根本就不可能接納我,而你擺明著要給我機會,其實是你想借由我去阻止商湯喜歡那個女孩子對不對?」葉思詩狐疑的盯著他,她愈想愈不對勁,世上哪有這麼好康A代志,俗話說得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說的話豈能取信?

  「對又如何、不對又如何?總之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能否認嗎?說句不中聽的話,你若拒絕演出羅多絲,我相信你永遠都不可能引起商湯的注意,或許我另有所圖,但你也是別有居心呀!反正我是完全沒有戲弄你的意思,因為我不會拿羅多絲這麼重要的角色來開玩笑,再說演不演羅多絲的主權在你手上,要不要把握這個機會也在你,你有什麼好損失的,甚至從頭至尾你都佔盡了便宜,如果你認為我說錯了,隨時歡迎你來糾正我。」

  虞舜頗為意外的直視著她,他倒是小覷她了,相對的倒是讓他對她另眼相看,她衝動之下還算有一顆聰慧的腦子。

  「好,那你可以告訴我商湯喜歡的人是誰嗎?」葉思詩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反駁他的一字一句,可要她相信他毫無任何企圖,除非母豬會上樹。

  虞舜深深的看她一眼沒說話。

  「為什麼不說話,你不說是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因為這一切全是你捏造出來的嗎?」葉思詩被他墨沉的眸光給看得一顆心慌亂跳動著。

  下一秒,她斥責自己,因為她喜歡的人可是商湯。但,不可否認的,虞舜。愛新覺羅是一個魅力十足的英俊男子,她會心兒怦怦跳只是純粹的生理反應,並不代表她就會心猿意馬,她又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花癡,遇到帥哥就變心的女人。

  「呵呵……我可以告訴你,但希望你能做好心裡準備,要不然我怕你承受不起這個打擊。」他倒真的寧願他什麼都不知道,那日子無疑會過得更輕鬆愜意。

  虞舜自嘲的一笑,真不懂這些煩心的事情為何總教他給碰上,幸好三弟夏禹。愛新覺羅有母親大人盯著,要不然連他都得開始擔心起來。

  「我的心臟強壯得很。」葉思詩把臉仰得極高,這傢伙居然瞧扁她,她葉思詩才不在意情敵有幾個,她唯一在意的只有商湯。

  「好吧,那你聽清楚了,商湯喜歡的人是你的好朋友易湘君。」虞舜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玩味的掀了掀嘴角。

  易湘君!

  「君君?不可能!這怎麼可能!?」葉思詩瞠大眼,難以置信的衝到他面前,不可能。商湯喜歡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易湘君——她的同學兼好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都可以對商湯一見鍾情,商湯又為什麼不可能對易湘君一見鍾情,她是個很清雅純真的女孩子,談吐優雅大方,個性看起來溫柔隨和,是大部份男人會喜歡的女生類型,所以商湯會對她一見鍾情亦是人之常情。」

  她就這麼火爆衝動的奔到他面前,一副看起來像是要跟他打架似的,哪個男人看了不嚇得退避三舍才怪。可惜她美則美矣,這性子真是烈的教男人敬謝不敏、不敢領教,太嗆、太辣了。

  「我——」葉思詩一時間被堵得啞口無言。是呀!她都可以對商湯一見鍾情,商湯為什麼不可能對易湘君一見鍾情,畢竟愛情本就無理可循,只是怎麼可能呢?

  「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親自去問她;至於我的提議,我希望你認真的想清楚,晚上我再來聽取你的回答。」話就到此為止吧,反正他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也說了,虞舜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他真是何苦來哉?

  「等一下。」一見他斜靠在壁面的身影立起,葉思詩心急的忙拉住他,她的話還沒問完,他怎麼可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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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舜反拉住她的手一旋身,兩人的位置立刻互換,他毫不客氣的將她身子抵靠在牆壁上,雙手就大刺刺的抵在她身子兩旁的壁面上,將她鎖在他的臂彎中。

  「嘎——你幹什麼?」葉思詩一個措手不及,還未能多作反應,一抬頭就對上他近在咫尺的俊魅臉龐,那黝黑的眸光、陰鬱的神情,揉和出一股致命的吸引力,緊鎖住她的視線,呼息間淨是他純男性的氣味,麝香的古龍水混雜著體香煞是好聞……

  「你說我想幹什麼呢?思詩。」俯視著她驚慌失措的小臉,像只受驚嚇的小兔兒,敢情在嗆辣的個性下,她還是有小女人的怯意?

  虞舜不禁興起一絲逗弄的心情,好久沒有和小女生調情娛樂身心,特別是一個對他的存在不屑一顧的女學生。說起來他和商湯在外貌上也有幾分砷似,她非但沒煞到他還對他很感冒說,雖是同母異父,待遇也不該差這麼多。

  「我怎麼知道你想幹什麼?別忘了你可是堂堂『皇爵集團』的二公子又是世界知名的虞舜大導演,你會對我做什麼?」思詩!?葉思詩全身寒毛因他這一句親暱的稱呼均肅然起敬。

  「撇開那些頭銜別提,很單純的男人對女人,你想我要幹什麼?」虞舜微蹙著眉,看著她猛搓手臂上一顆顆突起的小肉粒。不會吧,這樣就起雞皮疙瘩,他的話真有這麼肉麻嗎?

  「無聊。」葉思詩微溫地瞪大眼,猛然伸出手就要推開他,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恕她不奉陪啦!

  虞舜眸光一黯瞬地抓住她的手,將她的身子壓回牆壁上。

  「思詩,男人與女人之間永遠都不會無聊,讓我教你追求男人的第一課吧。」她那紅艷嘟起的櫻桃唇瓣像是在邀請他一親芳澤般。不知道這個青澀小女生誘人的唇吻起來會是何種風味?

  「不要,放開我,我不用你教!」葉思詩的心加速狂跳,被他溫熱健壯的體魄給壓住,她整個人都熱燙起來。要死了!他想做什麼?難不成他是想——心思轉念間,虞舜緩緩俯低下頭。

  葉思詩晶亮靈動的眼睛猛然張得好大,她看見他的頭顱突然愈俯愈貼近,近得她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呼吸的熱氣輕輕吹拂過臉頰……就在四唇即將相接的那一刻,她忍不住羞紅臉的閉上眼睛,一顆心赫然像脫韁的野馬般狂跳不止。

  可是在她閉上眼睛後,預期中的吻一直遲遲沒有落下,她不禁納悶的張開眼,卻看見他早已捂著嘴巴在一旁笑彎了腰。

  「你——」葉思詩只覺得頭頂一熱,哪來的親吻呀,他人早就退到一旁,而她卻依舊仰著臉,宛若在等待他的吻——「SORRY。」只擠得出這句話,虞舜笑得肚子好痛,他萬萬沒想到她會期待他的吻。

  「這樣很好笑嗎?」意識到自已被捉弄,葉思詩整張臉頓時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他、他、他……怎麼可以這樣,該死的!

  而更該死的是那一瞬間她竟然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甚至在等待著他的親吻。怎麼會這樣?這渾帳是虞舜。愛新覺羅而非商湯。愛新覺羅耶。

  「你還是個處女吧?」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出的「熱」氣,虞舜識相的收住笑容。糟糕!她好像氣得不輕,原本地以為她會賞他一耳光或是用腳踢他,結果……那含羞嬌怯的模樣讓他突然覺得有趣而笑咧了嘴,這吻就怎麼都吻不下去了,實在不能怪他。

  「不用你管,我警告你以後不可以再對我做出這種行為,要不然我會給你好看。」葉思詩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撂下話,就頭也不回的轉身跑開,這該千刀萬剮的爛男人,他為什麼不下地獄去?

  「葉——」虞舜想開口叫住她,隨即又放棄的頓口,如此生澀的青蘋果,那酸酸的滋味教他怎麼入口?他可不是商湯呀!

  她還是問不出口。

  葉思詩苦惱的看著坐在對座的易湘君,聽聞著她對她進入演藝界的看法,真正想問她的卻是商湯是否對她一見鍾情?

  天呀!她還是問不出口,誠如虞舜所言,這確實是她接近商湯唯一的好機會,她已經明白自己該如何抉擇,但內心深處最大的疑惑卻遲遲不敢問出口,因為她是她的好朋友,但是她暗戀商湯二年啊一一二年不是短暫的時日,但她和易湘君的友誼卻遠超過二年,如果商湯真的喜歡她,那她願意利她公平競爭,只是話到舌尖就是說不出口。因為她怕,深怕一旦問了,兩人之間親如姐妹般的情感……

  望著露天雅座外的林間小道,亮晃晃的陽光照耀得金光閃爍,彷彿在告訴她未來仍是一片光明,她還是光擱著別問吧,畢竟虞舜不是說她還沒有接受商場的愛意嗎?換句話說她還是有希望的,說不定易湘君對商湯一點意思都沒有,否則昨天她就不會為她打氣加油,不是嗎?

  「思詩,你還有什麼事嗎?」易湘君困惑的問道。

  從被葉思詩給拉進這間異國風味的露天咖啡屋已有一小時了,在她向她說完虞舜。愛新覺羅要她飾演羅多絲一角後,她幾番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實在無法繼續保持沉默,究竟是什麼事情在困擾她?有了這個接近商湯的好機會,照理說她該為她高興才是,偏她的心卻為此感到莫名的沉重。

  還是各憑本事吧!「沒有,沒事,這……唉,這是我自己的事,我還是先想清楚再問你好了。」葉思詩還是問不出口,她雖然喜歡商湯,可她發覺自己更珍惜這份友誼,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

  「好吧,思詩,你就別想這麼多,我們去參觀修道院吧。」易湘君微笑地站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照相機走出露天雅座。

  「嗯。」葉思詩站起身尾隨在她身後,一抬頭就看見遠遠朝她們走來的商湯,只見他金黃色的長髮在陽光下益發燦爛耀眼,她不禁著迷又興奮的拉住易湘君的手臂叫道:「君君,你看,是商湯、是商湯耶。」

  「什麼?」

  葉思詩什麼都聽不見了,腦海中只有商湯的身影,一旁的易湘君說了什麼,她完全沒聽見,她的心思早在乍見商湯的那一到就遠離了。

  「思詩,我們走吧!」

  易湘君好像又和她說了話,葉思詩呆呆的望著由遠而近的商湯。上帝呀,也許她們和他真的有緣分呢,似乎走到哪裡都會與他不期而遇,昨天如是,今天亦如是,這莫非就是古人所云:「有緣千里來相會」,只是與他有緣的人是她還是易湘君?

  不管了!只要有任何一個機會她都不會再輕易放棄,因為她就是喜歡他嘛!就算終究會被刺得遍體鱗傷,她也要試一試。

  葉思詩輕哼著小曲兒,看著前方被繫上女同學給團團包圍住的商湯,她的心就漲滿了無與倫比的快樂和醋味。

  有沒有搞錯?是她和易湘君在林道上先遇見商湯的耶,結果一整天下來,卻被她們給鳩佔鵲巢,若非看在同學二年多的情誼份上,她差一點就要翻臉!

  可惡!她今天總算是看清楚她們的嘴臉。哼,真是有異性、沒人性,不過奇怪的是席間她發覺商湯的眼光鮮少在易湘君身上停留,虞舜不是說他對她一見鍾情嗎?可是據她的觀察——除了在修道院時她幫他和易湘君拍照,他竟然親密的抱起她,讓她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之外,其餘的時間,他看著她的眼光好像還比易湘君多咧。

  「葉小姐。」守候在閘門口的洪文德一看見葉思詩的身影立刻開口喚道。雖然他又被主子在大熱天給派來此地守株待兔,怕一想到主子給他的補償,這點辛苦就不算什麼啦!反正只要傳達完旨意,他就可以回去和艾琳玩成人遊戲,想想就通體舒暢。

  「洪先生,叫我有事嗎?」葉思詩聞連聲忙轉過頭去,在看見洪文德時,她不禁納悶的問道。

  「葉小姐,二公子有事請你到他的艙房去一下。」洪文德一口氣就把自己的使命說出,因為說完他就要收工啦。

  「虞舜找我!?好,剛好我也有事情要找他,洪先生,他人現在在哪裡啊?」瞟一眼被同學給包圍住的商湯,看樣子她是很難擠進去的,倒不如趁這個時間去找虞舜。

  「二公子在艙房,你只要搭乘電梯到最頂層,看到艙房門上有個英文字母B,那就是二公子的艙房。」洪文德忙不迭的說明。

  「好,那我現在過去好了,洪先生,謝謝你。」葉思詩微笑的朝地點點頭。

  「別客氣。」洪文德一說完就迫不及待的轉身離去。

  「君君,虞舜找我,你先回艙房好了。」葉思詩對一旁的易湘君說完後,就急忙的朝通社艙房的通道口走去。

  照著洪文德的指示,她一路來到郵輪的最頂層樓,在看見艙房門上有個「B」的英文字母,伸手按下門鈴。才按了一下,艙房門不到半分鐘立刻被打開,一個衣衫不整的妖嬈女子邊整理衣物的走出來,經過她身邊時還用極為狠毒的眼光瞪著她——嘎!一個女人!葉思詩錯愕的看著她,尚未從乍見女子出現時的反應中回過神來,那道欲置她於死地的眼光看得她莫名其妙。瞪什麼瞪,她可是被虞舜叫來的那,又不是她自己想來,什麼跟什麼嘛?

  悶悶的旋轉門把走進艙房,猶處於不悅的情緒中,她壓很兒沒心情觀賞皇級艙房的擺設裝橫,眼光在發覺到起居室的長沙發上躺臥著一個人體,不用說就是虞舜。愛新覺羅。

  真是的,找她來竟還這麼大牌的躺在沙發上,就跟剛剛那個美艷卻驕傲沒禮貌的女人一樣討人怨,若不是她已經改變心意決定飾演羅多絲,她早就扭頭走人。

  甫走近沙發旁,視線在瞥見沙發上的景況,她整個人頓時傻楞在原地,腦袋有片刻呈現反白狀態,直到意識漸漸回復,一張臉瞬間熱燙的猶如剛煮沸的滾水……

  哇咧!這個虞舜居然在艙房和女人做愛,為什麼還要洪文德叫她過來;更羞人的是他竟然在沙發上做那種事情;要命的是他還累得昏睡在沙發上,害她沒注意到,就把他全給看光了!

  完了!完了!她的眼睛不會長釘眼吧?

  如此明顯的看見男人赤裸裸的身子,就連男性的生殖器官都看得一清二楚,嗚……他真是太過分了,竟然讓她看到這種兒童不宜的畫面,幸好這裡只有他和她,要不傳揚出去她還要做人嗎?

  「虞舜!」愈想愈氣,葉思詩背對著他扯開喉嚨尖叫道。該死,他怎麼可以在請她來的同時和女人做那檔子事,更過分的是就大刺刺的躺在沙發上,全身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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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儘管葉思詩大聲的吼著,沙發上的虞舜仍毫無反應的沉睡著。

  「虞舜,你睡死了,快點起來,我有話要跟你說。」葉思詩微皺起眉,是不是她說話的聲音大小聲了?

  沙發上的虞舜還是沒有反應的沉睡著。

  「喂,你很過分,是你叫我來的,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葉思詩火大了,她一向不是個很有耐性的人,更受不了被他一直捉弄著,要知道泥人也有三分土性的。

  結果沙發上的虞舜還是沒有反應的沉睡著。

  葉思詩氣炸了,顧不得會生針眼的情況下,她不滿的轉過身走向沙發。雙手不客氣的抓著他的胳臂就一陣粗魯的亂拍打,真是一隻睡昏的死豬!

  「誰?」

  沉浸在無邊無垠的黑暗中,直到他的手臂傳來一下比一下更劇烈的痛楚,虞舜極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隨即憶起一切,沉重的軀體在意識漸漸的清醒下——霍然彈坐起身。

  「嘎!」他如雲豹般敏捷的突然起身,嚇到站在沙發旁的葉思詩,整個人便反射性的往後退了一步,卻因退得過劇腳隨即撞到身後的桌几,頓失重心的往後倒頭栽去——「小心。」一張開眼睛就看見她失去平衡的往後仰倒,虞舜眼明手快的伸手攬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住身上一帶,她就安全的像跳圓舞曲般的迅速旋轉進他懷中,連帶的身上水粉色的洋裝裙像海潮般掀起大波浪,裙擺整個往上撩起,暴露出修長光滑的大腿……

  「哎呀!」葉思詩低呼一聲,雙手很自然的勾抱住虞舜的頸項,及時挽救她免於栽倒的厄運。

  好險啊,她鬆了一口氣,這時才發覺到自己整個人幾乎是緊貼著他光裸的精壯胸膛,甚至她的臀部就坐在他赤裸的大腿上,而她的右大腿還緊壓著一個柔軟碩大的長條物……

  咦!柔軟碩大的長條物——「媽呀!」她如燙著般的驚跳起來,卻因用力過猛登時又失去平衡的栽向摔不及防的他——硬是把他給重壓躺平回沙發上,她的右手甚至還好死不的就覆在那柔軟碩大的長條物上。天呀!地呀!她、她、她的手可是壓著了他的那話兒……

  喔!好羞人哪!

  她如遭電擊的抽回手,一雙粉臉霎時瑰麗如霞。

  「我想我不會是你媽。」沒想到她的身子還挺重的,虞舜半瞇起眼睛打量著葉思詩臉上那一抹紅霞,事實上她不只是臉紅,她裸露在洋裝外的肌膚全都染上一層紅彩,紅通通的真是可愛。但一想到自己為何醒來會全身赤裸——眸光霎時黯沉下來。

  「你當然不是我媽,拜託你快把衣服穿起來好不好,這樣有礙觀瞻,你知不知道?」葉思詩紅著一張臉從他身上頗為狼狽的站起。

  真要命,長這麼大她從沒這麼丟臉過,面對他的袒胸露乳,不,他根本就是三點全露!害她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她沒好氣的轉過身去,要知道她可是一個完全原裝尚未拆封的正港處女,哪像他這個流連花叢的情場浪子,他無所謂,她可是大有關係,侍會回去右手必須記得消毒一下,以防感染愛滋。

  「有礙觀瞻?思詩,你把我全身衣服脫光光又餓羊撲虎的把我壓倒在沙發上,我還沒有問你為什麼這麼做?你倒是先怪起我來了。」虞舜一副受盡委屈的看向她,畢竟他等待的人是她,而現在在他面前的也是她,至於他胸膛上方的鮮紅色唇印——眸光一斂,眼中驀然暗射異樣光彩。

  「我把你全身衣服脫光光?」葉思詩聞言錯愕的瞪大眼睛,或許她是不小心壓在他身上,可……脫他衣服……她哪有!?

  「你承認了吧,如果你想要我直接跟我說就好,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的把我迷昏,又將我身上的衣服剝光?」虞舜抬眸望向她,眼中滿是哀怨,彷彿正對她做著無言的控訴,好似真認定她就是摧根女魔的那般可憐無助。

  「誰想要你?拜託你別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好不好,自己亂七八糟的和女人在房間裡亂搞還想誣賴我,我是那種沒品味、沒格調的女人嗎?再說我喜歡的人是商湯,我要也是迷昏他,你——算了啦。」葉思詩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見的話語,更教人受不了的是他,臉上一副宛若受到百般蹂躪摧殘的表情,楚楚可憐的好似真有其事。

  有沒有搞錯?她才是那個被他裸體給嚇到的人那,儘管他的體格最一級棒,卻還沒「棒」到足以讓她迷昏他的地步,他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的FACE了吧,再說她還怕自己不小心誤觸男根,右手不知道會不會因此而爛掉。

  「你好狠心喔,把人家吃干抹淨就想不負責任,你瞧、我可是有證據,才沒有隨便誣賴你呢,我叫文德請你過來,誰知道你竟對我……」有意思,虞舜暗暗竊笑,她這不識貨的嗆丫頭,居然拐著彎諷刺他是沒品味、沒格調的人,有朝一日他會讓她把這些話全數給吞口去。

  「證據?」葉思詩不禁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個紅艷色的唇彩就霸佔著他左胸上方,一看見那曖昧的痕跡,她的腦海就不由自主地浮現起那名妖燒女子和他纏綿的想像畫面,當場她的臉又不爭氣的羞紅起來。

  「這下你賴不掉了吧。」虞舜坐起身,對自身的赤裸完全不以為意。不過她還真會臉紅啊,害他想不逗逗她都會覺得對不起自己。

  「關我屁事,那明明是你的女伴留下來的,你別想賴我,我對你根本就沒有興趣。」什麼跟什麼?葉思詩氣急敗壞的聲明,他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誣陷那個唇印是她……

  沒興趣!「是嗎?我記得早上有個女生閉著眼睛還仰著小臉兒……」虞舜存心糗她的挑挑眉,故作很好心的描述先前的那段情景。

  「虞舜。愛新覺羅。」葉思詩惡狠狠的朝他揮拳,他還敢說,明明就是他自己玩女人,卻還硬指她對他意圖不軌的想賴到她頭上來;一聽就知道他在戲弄她,第一次會上當,第二次……門都沒有!

  「嗯,而且那個含羞帶怯的女生怎麼長得跟你好像耶。」虞舜及時抓住她揮來的一拳打趣撇了撇嘴角。

  「你玩夠了吧?」她氣嘟嘟的想抽回被抓住的手。

  「還沒玩怎麼夠呢?我莫名其妙的被人給迷昏了,一醒來就看見你站在我眼前,我還全身赤裸,胸口也莫名的多了一個唇印,思詩,你說我該怎麼想呢?我被人給非禮了那,而這個兇手……」虞舜委屈的陳述著,眼光瞄了一眼桌几上的咖啡杯,思緒快速的翻轉。

  居然有人膽大包天到將藥攙在飲品中來迷昏他,看身體的狀況,他應該還未被得逞,而可以在飲料中動手腳又拿得到他艙房的備份磁卡,除了郵輪上的高級幹部是不需做第二人想的,所有高級幹部中也只有一位女性——白秀娟。

  非禮!「我就說不是我了嘛,你不可以再誣賴我,破壞我的名聲,要不然我會給你好看。」葉思詩火大的再度聲明,她是那種飢不擇食的女人嗎?雖然他的確是真的亂帥一把……驀然,腦海猛然浮現一張美艷的臉孔卻有著噬人的眸光,難不成是那個成熟又美麗的女人迷昏他,可能嗎?

  「看來你知道是誰做的?」單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內心的想法。

  虞舜犀利的眸光一掃先前的戲謔,白秀娟竟然膽敢設計他,那她就該有膽去承受一切後果,至於思詩——或許他該感謝她來得正是時候,要不他恐怕就破人給迷姦了,唉!人長得帥又有錢真是危險呀!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一個女人從你的艙房裡走出來,不過你不是和她做那種事太累才睡著的嗎?」葉思詩還是有些懷疑他的說詞,畢竟只聽聞男人下藥迷昏女人,鮮少有女人會迷昏男人的,當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相信我,和我做那種事會累得睡著的應該是女人。」她還真是把他給瞧扁了,他的體力哪會如此不濟?虞舜撇撇嘴,只可惜這一點她永遠體會不到。

  「少來了,你有這麼行嗎?」葉思詩斜眼瞄瞄他那大的嘴臉,男人就只會吹噓自己在那一方面的能力,她忍不往挖苦的反諷道。

  「怎麼,你想試試嗎?我可以成全你。」虞舜眸中閃過一抹危光挑高了眉,從沙發上霍地站起身。

  「咦!」葉思詩一呆,視線在對上他倏地黯沉的眸光,心也陡地一沉,尚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人已被他突然起身的動作給嚇得無法動彈。

  盯著他憤起的結實肌肉,渾身所散發出的懾人氣勢不同於以往邪魅輕佻的感覺。特別是那雙深黝的眼瞳,完全不復以往的戲謔反而帶著令人難解的神思,她不禁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媽呀!這傢伙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好駭人,哪像商湯柔情似水的迷人萬千。和虞舜站在一起,她竟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為什麼兩個男人給她的感覺猶如天壤之別卻都相同的心悸顫動……

  她發現自己完全移不開視線,只能看著他的眼眸深鎖住她的目光,一顆心突然如擂鼓般的狂跳起來,就連他的臉龐愈俯愈貼近她的臉,她都移不開視線,直到他性感的薄唇覆蓋上她的,那柔軟的觸感讓她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下一秒溫熱的氣息就席捲住她她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天啊,這是不對的,她怎麼會和他接吻呢?她喜歡的人是商湯呀,意識要她立刻阻止這一切,但唇上溫熱的氣息卻迷惑住她的思維,當他濕熱靈活的舌頭撬開她的唇齒勾逗著與之嬉戲,她的腦袋就像是突然被一團漿糊給糊黏注……

  她瞠大眼睛,這就是親吻嗎?他的舌纏繞著她,照理說她該覺得噁心,偏偏她只覺得全身都熱燙起來,心中有某種東西在軟化,身體亦鬆軟得不聽使喚,所有的心思至在他的親吻上——她的唇不可思議的柔軟,嘗起來的滋味亦不如想像中酸澀,無視於她瞠大的明眸,他努力的培養自己親吻的好心情,繼續汲取著那柔嫩的殷紅唇瓣所帶來甘甜的蜜汁……

  她的眼睛像是要凸出來似的猛瞪著他看!

  「嘖!閉上眼睛,你這樣叫我怎麼吻下去?」虞舜喟然的輕輕移開嘴唇,本以為她會陶醉在他的親吻中,閉上眼睛享受他帶給她的美好滋味,孰料她卻像中邪似的眼睛愈張愈大,讓他好不容易興起的性致全給澆熄得丁點不剩。

  「喔!」猶如一桶冷水當頭兜下,葉思詩這才發覺到自己的行為,天啊!她的初吻就這麼沒了,甚至還是在她心甘情願的狀況下給蠱惑的呆呆獻出——怎麼會這樣?

  「別發呆了,我請你來是想問你的答案。」虞舜無奈的彎下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褲。白秀娟——他不會饒過她的。

  「答案?你、你、你怎麼可以吻我?我——」葉思詩結巴的說不出話來,腦袋還因這個吻而空白一片。

  老天爺啊!她真的和他接吻了,那甜甜、熱熱又濕濕、軟軟的感覺,好像棉花糖般的好吃可口,這就是接吻的滋味嗎?

  「對哦,我怎麼可以吻你?你說我若吻你的話就要給我好看,思詩,你真的要給我好看啊?」虞舜佯裝熊熊憶起她的話反問道,從頭到尾她的反應雖不是很享受卻也沒有一絲抗拒,她不是很討厭他嗎?結果……

  「我——」葉思詩臉頓然一紅,該死的,他就非得如此挑明的諷刺她嗎?她就不可以忘記這些話嗎?她怎麼會讓他奪走她的初吻,天可憐見,她才是受害者耶!

  「怎麼,貓叼走你的舌頭了嗎?你不說話反駁我,可是會讓我很不習慣呢。」她又臉紅了,虞舜伸手輕抬起她的下顎,紅嫩嫩的雙頰真是嬌俏動人,特別是那被他吻過的紅唇吸引住他所有視線……他的心不禁漏跳了兩拍。

  「別碰我啦,我沒給你好看是因為你給了我一個好機會,所以我才不好意思扁你,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葉思詩漲紅著臉打掉他輕佻的手,他又想吻她了嗎?

  「可是你沒聽過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嗎?」虞舜邪笑的眼著她,她的思考邏輯還真是異於常人,親吻這種事哪能說得準,好比他就從未有過想要親吻她的念頭,偏說著說著只要感覺或是氣氛一來,KISS就很自然的發生羅。

  「什麼,一次還不夠呀,你這個色狼,我告訴你只此一次就是只此一次,你再吃我豆腐可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好了,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如果是要叫我飾演羅多絲的事情,我想了一下,我決定聽你的話,可是我話先說在前頭,我從來沒有演過戲,所以你得負責教我。」

  她是中邪了不成,她怎麼會失心瘋的和他接吻,若非他及時喊停;她會不會——不過這傢伙也太貪心了吧,居然要吻三次,真是想得美,一次她就覺得非常對不起商湯了,還二呀三的。

nebula 2008-4-30 03:00

只是還真是丟人哪!她不是討厭他嗎?當時怎麼會被他一個眼神盯著就讓她忘記一切,活像是被催眠般。可怕!她惶然的低下頭,不懂自己那一刻的失魂……更無法理解的是和他接吻並不如她想像中的糟糕透頂!

  「恭喜你終於做出聰明的決定,不過你得有某方面的自覺。」她說話就非得這麼嗆嗎?難道她不知道這種說法一點都不像是在拒絕男人,反倒像是充滿挑釁的意味,若非他真的對她這種生澀的青果子沒興致,他早就將她壓倒在沙發上,讓她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不過她能讓他有主動想吻她的行為已屬難得,而且還是兩次,嗯,說來還真有點不可思議。

  「什麼自覺?」

  「你是個生手,所以教導的過程絕對會很辛苦、我並不會因為你是第一次演戲就對你特別優惠,但只要你照著我的指示去做,我保證你一定會成為演藝界最閃亮的一顆星。」虞舜穿好衣服,嚴肅的說道。

  「只要能接近商湯,再辛苦我都不怕。」她才不希罕成為演藝界最閃亮的一顆星,她想要的只有商湯,一想到這兒,唇邊忍不住揚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商湯,虞舜心頭一震,在看貝她唇邊漾起的那抹溫柔的笑容時閃神了一下,隨即若有所思的輕笑。是呀,商湯,他怎麼會忘記她真正的目的,甚至差點忘記自己對她的期望和計劃,他在心中提醒著自己。

  「很好,那你先把劇本拿回去看,如果可以,就把台詞先背起來,這可以讓你瞭解一下女主角的個性和想法。」他從桌上拿起劇本遞給她,不懂自己為何會對她唇畔那抹乍現的甜笑給失了魂。

  「喔。」葉思詩點點頭接過劇本,天曉得她最討厭背書了,無奈為了追求心愛的男人,背就背吧。

  她真的太幸運了。

  葉思詩開心的用完晚膳,沒想到在離開虞舜的艙房後她竟然會遇見商湯,更令她欣喜若狂的是,他居然邀她明天一起去參觀提洛島,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如此幸運,下午她還因未能和他聊天感到氣餒,結果……

  「思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夜總會跳舞?」坐在她左手邊的同學何意琳開口邀道,沒想到郵輪本身就有許多可供娛樂的場所,這樣即使船無法靠岸也不會覺得旅程枯燥乏味。

  「跳舞?不了,我今天得早一點睡覺,不然睡眠不足臉上會有黑眼圈。」葉思詩一聽立刻就搖頭回絕。

  開玩笑!明天她要和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一起出遊,她必須用最美麗的一面去面對他,而跳個舞最快也要一、兩個小時,不成、不成,她得早點回艙房睡覺才行。

  「這樣啊,那湘君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夜總會跳舞?」伺意琳把眼光看向用膳時一直悶不吭聲的易湘君。

  「不了,我今天好累,我想早點回房睡覺,你們自己去玩吧。」易湘君搖搖頭。

  「真沒意思,你們兩個為什麼都要早點回去睡覺,我們來旅遊就是要出來玩,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好啦,晚一點睡覺沒有關係啦,跟我們一起去跳舞啦。」何意淋仍是不凡心的想說服她們。

  「不要了,我們今晚真的很累,改天啦。」這才發覺易湘君今晚的沉默,葉思詩一口回絕掉何意琳的邀約,「君君,我們一起回艙房。」她緩緩站起身。

  「嗯。」易湘君跟著退開椅子站起身。

  「好吧。」何意琳沒轍的只能放棄。

  葉思詩和易湘君甫走出餐廳,虞舜。愛新覺羅和一名妖撓的芙艷女子相偕走進鄰旁的咖啡廳,葉思詩立時怔在原地,那個女子不就是下午她在虞舜艙房門外遇見的女人——「思詩,怎麼了?」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肖中,易湘君錯愕不解的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葉思詩。

  看著兩人親密的坐在咖啡廳靠窗一隅,虞舜不是說有人用藥迷昏他,現在……太危險了,她必須告訴他得小心提防。

  「啊,君君,我差點忘記虞舜找我,不好意思,你自己先回艙房去好嗎?我很快就回來。」匆忙的拋下話,她心急如焚的朝咖啡廳大門走去。

  「嗯。」易湘君點點頭,完全不疑有詐的往艙房方向步去,話說回來,她此刻的煩惱亦便她無暇去注意她的異樣。

  另一方面,走入咖啡廳坐定位的虞舜和白秀娟各自點好飲料,他習慣性的從真絲上衣口袋中拿出個K金製的煙盒,動作優雅的拿出一根香煙就欲點燃,眼角餘光卻膘見葉思詩像火燒眉毛似的衝向他。

  「虞舜,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你來一下。」葉思詩一衝到他身旁,就著急的拉起他的手,神情緊張的就要往大門走去。

  「思詩。」虞舜呆愣了一下,人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她硬從椅子上給大力拉起,「等一下,我和白經理有重要的話要說,你……」粗魯的丫頭,他的椅子都沒還坐熱,再說他和白秀娟之間還有筆帳要清算。

  「我的事情比她還重要,你若不聽我說,你可不要後悔喔。」白經理!?如果他知道這個美麗的女人很可能就是用藥迷昏他的女人,她懷疑他還會有心情和她喝咖啡談事情。

  葉思詩焦急的拉拉他,眼光則惡狠狠的瞪向白秀娟,沒辦法,她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使用卑鄙手法而達到目的的人,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追求嘛,真是丟盡她們女人的臉。

  「你的事情有這麼嚴重嗎?」虞舜愕然的看著她,隨即哭笑不得的搖瑤頭,他真的很懷疑她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甚至還重要到他不先聽就會後悔的地步。

  「當然,我可是好心才來告訴你,順便還我自己一個清白,聽不聽隨你。」葉思詩很用力的點點頭,拉著他的手就使勁的往大門走,渾然未覺自己的舉動全落人在場客人的眼中。

  「白經理,你先在這裡等我一下。」虞舜沒法度的只得任由她拉著自己走出咖啡廳大門,而環覷一下四方投注的關愛眼光,這丫頭八成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造成多大的轟動,唉!他在心中暗歎了一口氣。

nebula 2008-4-30 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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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直走到遠離咖啡廳外的後甲板,虞舜才得以被葉思詩放開手,儘管以他的手勁,他可以輕易的就抽回自己的手,但,她的小手柔柔嫩嫩的,被牽的時候感覺真的很舒服,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

  「你很危險,你知不知道?」在確定四下無人後,葉思詩劈頭就說。

  「什麼?」虞舜反應不過來的看她,他好端端的何來危險?

  「好可怕,幸好我及時出現,要不然你的貞操就危險了。」葉思詩擔憂的繼續往下說。

  「什麼!?」虞舜聞言不禁一呆,他的貞操,這嗆丫頭在說什麼?怎麼愈聽愈覺得莫名其妙。

  「就是那個白經理呀,你剛剛約會的對象,我想就是她沒有錯了。」葉思詩思索後說道。

  畢竟下午她的確是衣衫不整的從虞舜房間出來,可見她的嫌疑最大,只可惜詭計未得逞就被她撞個正。

  說來他還得感謝她,當時才能免於被強暴的命運,天曉得那女人除了劫色是否還要劫財,因為虞舜可是個具有億萬身價的鑽石級單身漢,手邊一定放有很多現金。

  「白經理——」虞舜一震,若有所悟的看她焦急擔心的臉龐,難不成她是在關心他的安危,一思及此。他的心頭不禁有絲撼動。

  「思詩,你在說什麼,可不可以說得更清楚一點。」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啊,好啦,我直接跟你說好。你約會的對象就是我下午在你艙房外遇到的女人,我可是親眼看見她從你艙房走出來,她還很兇惡的瞪了我一眼,八成是因為我破壞了她的好事,所以我猜想她可能就是用藥迷昏你的兇手。」葉思詩皺眉頭,把自己心中的疑惑一古腦兒的全說出來,並為此事做下註解。

  「喔。」果不其然,虞舜有趣的看她,他沒想到她真的會關心他,她不是很討厭他嗎?看來是個善良的女孩,就是個性衝動一點。

  「『喔』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說……」葉思詩急了,原以為她說完後他會氣得暴跳如雷,結果他卻只是無關痛癢的應了她一聲。雖說白秀娟是一個女人味十足的美人,但她若真的用藥迷昏他……太可怕了!

  「我聽得很清楚。」虞舜截斷她的話,深怕她這易怒的脾氣又急驚風似的燒起火來,實在讓他有些傷神又感到有趣得緊。

  「你聽清楚就早說嘛,人家快要急死了,我真擔心她又會在你飲料裡下藥,到時候你就不會像下午一樣那麼幸運的逃過一劫,不過現在知道為時也不晚,你還是離她遠一點會好些,知不知道?」葉思詩仔細的提醒他,渾然未覺自己的口氣活像是愛人才有的。

  「大庭廣眾下她不敢這麼做的,你多慮了。」真兇啊,好像把他當三歲孩童似的教訓,虞舜苦笑的說明,再說經過一次失誤後,他相當懷疑白秀娟還有那個熊心豹子膽。

  「誰說的,你就是有這種想法,下午才會差點讓她得逞,你這個人就是太臭屁了,別看對方是個大美人就暈頭轉向的,我告訴你最毒婦人心,所以你千萬不要小看女人,女人的報復心和妒忌心是很可怕的,你還是小心一點。」葉思詩立刻不以為然的加以反駁,她會不瞭解他這種男人嗎?肯定是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型的男人,看白秀娟長得美艷絕倫就忘記自己下午差點被算計,哼,真是不知死活的傢伙。

  最毒婦人心!

  虞舜愣了好半晌,隨即輕笑出聲的說:「是、是、是,你教訓的是,我今天真是受教了。」瞧她一本正經的嚴肅模樣,他看了真是覺得好笑又好氣。

  他堂堂「皇爵集團」總裁的二公子,本身又是才華洋溢的國際名導演兼模特兒,走到哪兒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特別是女人更是逮機會就想盡辦法,想獲得他的青睞,哪有人會像她這般對他不假辭色不說,還敢擺一張臭臉訓示他,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竟容許她這無禮、傲慢、粗魯又不文雅的言行舉止,看來他也有些不對勁。

  「你瞭解就好了,既然沒我的事,我就要回艙房睡覺去了。」看見他終於明白,葉思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其實這一切根本就不關她的事,誰教她雞婆呢,就是看不得有人居心叵測的動歪腦筋。

  「嗯,那我也該回咖啡廳……」

  「什麼?回咖啡廳!你有沒有搞錯,你不是說你都聽清楚了,那你幹嘛還要回去見那個蛇蠍美人啊?」葉思詩聞言驚詫的打斷他的話,她簡直不敢相信在她說了這麼多之後,他居然還要跟白秀娟喝咖啡。「別這麼激動,我只是回去跟她把話說清楚,再叫她捲鋪蓋走人。」虞舜玩昧的看她撇撇嘴角,他發覺和她說話還是盡量用白話文會好一點,而且愈直接愈明白愈好。

  「什麼?叫她捲鋪蓋走人?」葉思詩錯愕的看他。

  「是啊,她好大的膽子,我可是她的老闆,她居然敢在我的飲料裡動手腳,我沒告她就不錯了,炒她魷魚只是對她一個小小的懲罰,我想你一定也很贊成我這麼做吧?」虞舜眼了她一眼,她不是要他遠離白秀娟,那開除她讓她走路無疑是最有效的方法。

  「我……」有這麼嚴重嗎?她只是想叫他離她遠一點,並沒有要他辭退她的意思,葉思詩開始有些良心不安,因為她的雞婆將害得一個女人失去工作,雖然是白秀娟自己不對在先,可炒魷魚——「時間不早了,你快回艙房睡覺吧,她的事我自己會處理,讓你為我操心真是不好意思。」將她臉上的想法一一看在眼中,虞舜若有所思的仰起頭看「夜空的滿天星斗。

  「咦,不……不客氣。」葉思詩怔了一下,有些無法相信耳中所聽見的話語,他對她說話怎麼突然有禮貌起來,害她熊熊無法適應。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可是在感謝你,小丫頭。」她那大吃一驚的表情直盯他,讓虞舜忍俊不住的搖搖頭,他表現出紳士風度又哪邊不對了嗎?真難捉摸心思的小女生,竟讓他這個情場戰將第一次感到吃力,幸虧他沒打算追她,不然恐怕得費上一番工夫。

  「感謝就不用了,我走了。」他唇邊揚起的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看得葉思詩的心陡然狂跳,慌亂的別過臉,要命!卸去慣有的邪佞輕笑,他的笑容迷人得讓她心兒發熱、發燙,忙不迭的拋下話,她拔腿就往艙房的方向跑去。

  她跑得是那樣急。那樣慌,就好像身後有妖魔鬼怪在追趕她似的,虞舜見狀不禁微蹙起眉頭,隨即他大力甩甩頭,朝咖啡廳走去。

  他是在自找麻煩!

  三更半夜被商湯按艙房門鈴從睡夢中吵醒後,他就一夜無眠,只得挑燈夜戰,苦命的處理白天未完成的工作,他是可以找個女人度過剩餘的夜晚時刻,偏腦海中浮現的身影竟是葉思詩——唉!虞舜輕喟一聲,到現在他還是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幫商湯忙,他原本的計劃是盡可能的破壞他對易湘君的愛戀,結果……他吃錯藥不成,他不該心軟的答應,偏偏在看見他那雙認真堅定的眼眸,那種神情似極大哥唐堯對趙瀅瀅——看來他又將失去一個兄弟。

  嘖!他現在到底在做什麼?他說過要盡可能的阻止這種事情發生,結果商場開口閉口就是他愛易湘君,害他的計劃無疾而終,愛究竟是什麼?真是一見鍾情還是一時的陶醉迷惑給蒙蔽心志,他懷疑,真的相當懷疑。

  就這樣反反覆覆的思忖間,他來到了主甲板,迎海風眺望愛琴海晨曦的山光水色,直到逐漸炙熱的陽光照亮大地和愈漸喧嘩的人聲響起,他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旋轉過身,遠遠的就看見商湯鶴立雞群的站在郵輪進出的閘口旁,迷人的臉上噙奢一抹笑意,而葉思詩穿一襲水紫色的小洋裝,眼眸亮晶晶的閃興奮的光芒直盯商湯,奇怪的是易湘君卻離他們有好一段路,怎麼回事?情形有些古怪,不過他既然答應商湯,或多或少該盡一點心意,只是葉思詩……

  她一定會恨死他吧!

  「思詩。」在閘口開啟的那一剎那,他出聲叫住她。

  商湯和葉思詩均一愣同時回過頭,特別是葉思詩,眼看她就要和商場一起去遊玩提洛島,虞舜卻陰魂不散的冒出來,害她立刻就有種不祥的感覺。

  至於商湯卻是暗自心喜,老實說他還在煩惱二哥為何遲遲不見身影,敢情他人早已在主甲板上,那個他初遇易湘君的地方。

  「虞舜,你叫我有什麼事嗎?」葉思詩不安的看一身黑襯衫、黑長褲的虞舜來到面前,他那一頭過肩的黑髮不似以往般的紮在腦後,反而迎風飛陽,在陽光的照耀下,襯得他陰柔的俊美五官更加邪魅,不過現在可不是欣賞帥哥的時候,她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可以單獨和商湯一起出遊,天曉得下次還有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

  「二哥,日安。」商湯心喜的叫了聲。

  「湯,日安,怎麼,你和思詩二個人要去玩啊?」無視於葉思詩滿臉的忑忑不安,虞舜暗暗苦笑。嗆丫頭倒是挺有危機意識的,無奈他也是逼不得已,要怪就怪商湯心有所屬,而他這本該扮演破壞者的角色現在卻倒戈為幫忙者,他都已經快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態究竟為何了?

  「對啊、對啊,所以你有話快說、有——快講。」好險啊!她差點就說出有屁快放,差點忘記要保持文雅。端莊的淑女形象,只是這樣的矜持還真累人啊,但為了心愛的男人,累一點也是值得的。

  「呵呵……」她那副暗自慶幸的模樣讓虞舜不禁輕笑出聲,早勸過她說話要文雅一點,現在就不會一副差點露餡兒的表情,不過她的言行姑且別論,這嗆丫頭打扮起來還真是挺像樣的。

  「你笑什麼,牙齒白啊,你再不說我和商場就要走了。」葉思詩被他笑得頭皮一陣發麻,他今天居然讓她愈看愈順眼,這是什麼情形?她不是很討厭他嗎?總不會因為他將是她的導演感覺就完全不一樣。

  商湯一怔,無法置信的眼光在葉思詩和他二哥身上游移。

  「別這麼急嘛,商湯可以走,你必須留下來。」唉!牛牽到北京還是牛,虞舜暗暗歎氣搖頭,她的真面目有哪個男人受得住?

  更重要的一點是她在愛慕男子的面前,好歹也假裝一下,才維持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這麼原形畢露,這樣如何能打敗易湘君,擄獲商湯的心?她注定要失戀了。

  「為什麼我必須留下來?」葉思詩聞言惴惴不安的情緒立刻盡數爆發,她朝思暮想了兩年,盼望的就是這一刻,他怎麼可以要她留下來?

  他明知道她的心意,他不是還說要幫她一把,怎麼她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可以親近商湯,他卻殘忍的從旁破壞,他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她?他怎麼可以?

  「怎麼,你自己說過的話你都忘記了。」虞舜好心的提醒她。

  她果然是恨死他了,瞧她那哀怨的眸光,但他也很無奈呀,為什麼商湯可以讓她如此鍾愛,他卻得承受她的恨意,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就知道他不該答應幫他,只怪當時沒得拒絕,現在真正的罪魁禍首卻在一旁納涼看好戲。

  「我說過什麼話?」葉思詩恨恨的石他,才剛覺得地今天看起來順眼許多,結果——她真是討厭死他了,壞男人!

  「你還真的都忘記了,你不是說要我教你演戲嗎?所以在船到達羅多斯島這幾天,我特別抽出空來,要給你特別指導,你一定很高興吧。」虞舜回給她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天曉得他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現在恐怕得同步進行,唉!真是要命。

  她會高興才怪,她從來沒有這麼想哭過,「可不可以明天……」葉思詩像顆洩了氣的皮球頓時全身乏力,不行,這是她好不容易才盼來的機會,說什麼她都要為自己上訴爭取權益,至於演戲——她一點都不急。

  「明天?你在開玩笑吧,你忘記你從來沒有演過戲了嗎?劇本看了沒、台詞背了沒?」虞舜燦爛的笑臉突然陰沉如烏雲密佈,黝暗的黑瞳瞬間般隼般犀利、的盯她毫無元氣的臉蛋。

  「沒、沒有,可是我……」好可怕的眼神和表情喔,葉思詩嚇了一跳,還想試圖為自己說話,卻在迎上他噬人的眼光後終至無聲。

nebula 2008-4-30 03:00

「沒有可是,你劇本沒看、台詞也沒背,船再過五天就要抵達羅多斯島,這你還有心情玩樂?好啊,如果你有本事就去玩吧,我不會再特地為你抽出時間親自指導,反正你還有時間玩,表示你對飾演羅多絲非常有把握,那你儘管去玩,我不會阻止你,」虞舜臉色一沉的斥道,說完就轉過身準備走人。

  「不要啊,你別走啦,人家留下來就是了,我真的不會演戲,你說過要教我的。」一見他轉過身,葉思詩心一慌的忙抓住他的手哀求。

  嗚……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這麼倒霉,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卻得為了演戲而放棄,嗚……

  「我是說過要教你,可是你的心若不在這裡,那我教了也是白教」虞舜斜睨她一臉哀怨的神情,他的心有瞬間的不忍,真想放她自由的去玩樂,眼角餘光在觸及一旁的商湯,那道若有所思的探索眼光讓他的心一凜,該死,他是怎麼回事?

  「不會、不會,我會用心學的,只要你教我,好不好?」葉思詩慌亂無措的抓住他的手一陣猛搖,她可不想拍攝時在商湯的面前丟臉,她一定要成為一個足以匹配他的女主角。

  「這句話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可不要又忘記了。」虞舜緩緩抽回手,唇邊揚起一抹笑意的抬眸望向商湯,幫他絆住葉思詩的任務他算是已經辦到,其他的他可就愛莫能助,他只有自求多福了。

  商湯對他回以多謝的笑容,他是知道二哥在女人圈中的名聲,沒想到他還真是沒讓他失望,只是二哥在看葉思詩的表情時,不像是他以往周旋在女子群中慣有的神思,尤其是當葉思詩抓住他手的那一瞬間,他的眼底一閃而過的溫柔是他不曾看過的,看來……有些耐人尋味。

  「不會、不會忘,我會用心學的,你放心。」葉思詩頭搖得如波浪鼓般快速,深怕虞舜又改變心意,那她就慘了。

  「好吧,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我們可以走了。」虞舜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算她識相,否則他又得傷腦筋找借口。為什麼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總是會落到他頭上,而他母親……唉。

  「喔,商湯,對不起喔,謝謝你好心的邀我一起去玩,可是我現在有事情,所以……」葉思詩暗鬆一口氣,眼光在迎上一旁的商湯,心情不免有些難過卻還不是太糟糕,因為想到她將要和他一起主演「太陽與玫瑰」,那時就沒有人能再破壞她接近商湯,呵呵呵「思詩,沒關係,你練戲比較重要,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到時候再一起去玩吧。」商場微笑的截斷她的話,所有的心思在發現站在身後不遠處的易湘君時就整個遠離了,他恨不得能立刻飛到她身邊,雖然他答應了她那個該死的條件,不過他一點都不想遵守。

  「嗯。」葉思詩開心的點點頭,對呀,以後有的是時間一起玩,她不可以因為眼前一時的歡樂而誤了日後的大好時光,這五天她就好好充實自己,把那該死的台詞給背起來,至於演技有虞舜罩她,她還有什麼好不滿的,做人不能太貪心哪!

  她錯了!

  那該死的台詞肉麻又冗長得一讓她臉紅又抓狂,而虞舜——他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她不過是一個表情不對或是說錯台詞,他就把她罵得狗血淋頭,更悲慘的是她這只旱鴨子每天還得被逼上一堂游泳課,只因為羅多絲是海神的女兒,而且重要的場景中有一幕就是在海中……

  讓她死了吧!

  葉思詩欲哭無淚的朝主甲板走去,好不容易捱過這苦難的五天,若非虞舜得為即將開拍的片子召開臨時工作會議,她怎能偷得這黃昏的短暫時光悠哉漫步。只是同學們都三三兩兩的回到郵輪上,看來她還是在船上逛逛就好了,要她一個人獨自去島上參觀。那多無聊呀。

  驀然,一對情侶相互擁抱的偎靠在主甲板後方的欄杆上,熟悉的身影讓她怔了一下,是她眼花了嗎?她竟然把那對親密的男女看成是商湯和易湘君,但那樣背影側臉是那麼的熟悉……

  她不由自主的走向前去,不住的在心中告訴自己她可能是眼花了,一個是她偷偷暗戀的男人,一個是和她分享所有心事的好朋友,他們不可能會擁抱在一起的,畢竟她從未聽易湘君說她也喜歡商湯呀。

  隨腳步愈走愈近,眼睛所看見的景象亦愈顯清晰,她的心卻愈走愈下沉,她想轉頭離去,雙腳卻彷彿自有主張的繼續往前走,直到走到商場和易湘君身後,她的心跌落到無底的深——「君兒,對我有信心一點好嗎?我的心裡只有你,根本容納不下別的女人,我愛你。」

  我愛你!葉思詩驚震的說不出話來,商湯居然對易湘君說愛她,誠如虞舜所說的,那她呢?她的愛戀該怎麼辦?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她在心中大聲吶喊,不,或許易湘君並不愛他,畢竟她還曾為她加油打氣,她們兩個是好朋友,她沒道理欺騙她。

  「我對你當然有信心,但我對別的女人沒有信心,尤其是思詩——」

  這句話讓葉思詩猶如置身地獄中,易湘君嬌羞的撲進商湯的懷中,她的心冷了、死了,她不懂,易湘君既然喜歡商湯,為什麼不告訴她?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

  只是眼前背對她的這對男女真的是商湯和易湘君嗎?她不可能會如此對待她,君君不可能會如此對待她,不可能,她們是好朋友啊!

  她走上前去,想親眼看看那對男女的臉孔——商湯和易湘君,被欺騙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尖叫出聲:「君君、商湯,真的是你們,我還以為我看錯了,你們——」在看見兩人驚愕的望她,還要說什麼?她還要說什麼?

  「放開我,商湯,思詩會誤會——」

  耳畔響起易湘君驚慌失措的聲音,眼中看見的是商湯仍然緊緊的摟抱她,不容許她掙開他的懷抱,她的心在頃刻間碎成千萬片,已無須言語說明,反應再遲鈍也看得出商湯對易湘君的情意,她的愛戀注定是幻夢一場,但是易湘君對他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覺?

  「誤會什麼」我們本來就是情侶,君兒,你為何要怕她知道?「

  「商場不悅的聲音像熊熊烈焰,憤怒的眼光看得葉思詩一陣愕然。

  「情侶?君君,你和他——」他們真的是情侶,她膛目結舌的看猶親蔫的擁抱在一起的兩人,無法相信眼睛所看見的,更無法相信耳中所聽見的話語。

  一個是她暗戀兩年的對家,一個是她視若知己的好友,她可以接受他們相愛的事實,卻無法接受被隱瞞欺騙的感覺,為什麼不告訴她?在她對她傾訴心事的時候,她為何不誠實明白的告訴她,反而還鼓勵她「葉思詩,很抱歉,愛情是不能勉強的,我愛君兒,我真的很喜歡她,你是個好女孩,我相信會有比我更好的男人適合你,請你別再阻礙我和君兒之間的情感。」商湯沉聲的說明,他受夠這種偷愉摸摸的交往了,他喜歡易湘君,他希望她能光明正大的和他交往而不是顧慮某人,他明白她珍視她們之間的友誼,可是不能因為如此就犧牲他的權益。

  「我阻礙你們?我沒有。」葉思詩微微一怔,茫然不解的搖頭,她壓根兒不曉得他喜歡的人是易湘君,同理她也不曉得易湘君喜歡商湯,現在卻得莫名的被冠上一個阻礙的罪名,她覺得好悲哀、好想哭……

  「商湯,你怎麼可以對思詩這麼說話?她喜歡你,她並沒有阻礙在我們之間,是我不好,我不該喜歡你,我真的不該喜歡你。」

  「為什麼你不該喜歡我,就因為她喜歡我,所以你就想把我推給她。君兒,我是人,不是商品,我有血。有肉、有感覺,你在意她會受到傷害,那你就可以不在意我是否會受到傷害嗎?」

  「商湯,我——」

  夠了!她聽夠了!「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是你們之間的阻礙,因為沒有人告訴我,對不起,」宛若全身血液抽離般全身冰冷,看起衝突的兩人,葉思詩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意識整個混沌不清,喃喃的拋下話後,她再也受不了的就往艙房方向跑去。

  好不容易從虞舜那兒偷來的一個下午,卻讓她撞見這種殘酷的場面,原來虞舜之前跟她說的話全是真的,商湯真的喜歡易湘君,而她卻讓暗戀給沖昏頭,一直可笑的存有他會喜歡她的蠢幻想,結果終究只是幻夢一場——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事實和打擊,她沒命的往前跑,一心只想跑開這不堪的一切,淚湧上了眼眶,糊住了視線,讓她看不情前方的景象,直到撞進一堵人「思詩。」

  遠遠的就看見葉思詩低頭,像參加奧林匹克大賽似的狂奔,眼看她就要直直撞上通道盡頭的牆壁,虞舜只覺得一顆心驚嚇得仿若停止跳動了,再也顧不得一旁的工作人員,快步衝上前去擋住她,天曉得真要讓她一頭撞上去,這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虞舜……」葉思詩抬起被淚水糊濕的紅腫雙眼,在看見那張帶關切的臉龐時,眼淚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如雨落下,她撲進他的懷中尋求溫暖。

  「你這個呆瓜,你想把我嚇死嗎?前面就是牆壁,你差一點就撞上去了,你知不知道?」虞舜氣急敗壞的緊擁住她,一顆因她而差點停止跳動的心猛地又活躍起來。

  這該死的嗆丫頭,他簡直無法想像他若晚了一步,她很可能就一頭撞死在地面前,一想到這兒,他就覺得渾身發冷,天呀,他怎麼會對她有這種感覺和情緒,難不成他對她……

  目睹低一情景,一旁的工作人員全看直了眼,腮幫子更是像快要掉到下顎般的張大,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關心葉思詩差點發生意外,只因為虞舜。愛新覺羅的異樣反應。

  「虞舜,嗚……」葉思詩哭得欲罷不能,這副強健溫熱的胸膛莫名的暖和她冰冷的心,她拚命的直把頭往他懷裡鑽,希冀汲取他所有的溫暖以撫慰她凍徹受創的心靈。

  「怎麼回事,你竟然在哭?」這才察覺到懷中人兒的異樣,因為她的眼淚已經濕透他的襯衫胸口一大片,他不禁皺起了眉頭,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剛剛她還那麼開心的逃離他身邊,現在卻哭得浙瀝嘩啦的撲進他的懷中——「嗚……」葉思詩哭得說不出話來。她失戀了,不,她這好像還不能說是失戀,因為商湯從未追求過她,她根本就是單戀,真是悲哀呀,「你別哭呀,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發生什麼事?是不是被人欺負了?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教訓他一頓。」虞舜的眉頭這會兒是皺得更緊了,他對女人的淚水向來是不耐煩的,偏她活像他會拋棄她似的緊抱奢他的身體不放,還哭得那麼傷心又大聲,教他實在不忍心推開她。

  「嗚……」葉思詩在他懷中邊哭邊搖頭,哪有人欺負她,她只是單戀變成泡影,其實最教她傷心的還是易湘君的欺騙,她們可是情同手足的好朋友那,她為什麼不告訴她,害她被商湯誤會?為什麼?

  胸前的涼意顯見他這件亞曼尼的真絲襯衫看來是鐵定報銷了,虞舜在心中暗暗歎氣,眼光在觸及一旁張口結舌愣在原地卻死盯他的工作人員,他不禁低咒一聲,糟糕!他都忘記他們的存在。

  葉思詩不可置信的抬起淚痕斑斑的粉臉,他怎麼罵人哪!他沒看見她已經這麼傷心難過了嗎?

  「我不是在說你,你看看旁邊。」滿意於她終於抬起頭來,只是猶帶淚珠的眼眶,哭得紅通通的鼻子,涕淚縱橫的模樣一一丑不啦磯卻粉好笑,不過他可笑不出來,因為有十數雙眼睛正緊盯他們瞧。

  「旁邊——」葉思詩納悶的轉過頭,淚濕的雙眼看見那一張張熟悉的男性臉寵。

  「啊,」她驚叫出聲,要死了,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那她哭得浙瀝嘩啦的醜樣子不就……

  虞舜暗吁一口氣,她總算明白自己此刻的處境,被人免費看好戲的感覺真的有夠糟糕!

  「嗚……」好丟臉,她不要活了,她簡直沒臉見人,葉思詩漲紅臉的又將頭給深埋進他溫暖的懷抱中。

  她怎麼又來了,虞舜只得朝他們施一個警告的眼色,然後盡速將她帶離此地。

nebula 2008-4-30 03:00

第六章


  「你哭吧,在我的艙房裡,你可以放肆的哭個夠,不用擔心被人家看到,等你覺得哭夠了,我們再來談談你為什麼哭成這副德性。」

  虞舜隨手帶上門,拉著葉思詩坐到起居室柔軟的長沙發上,儘管他已經用眼神警告過他的下屬不得張揚,但他懷旋那能嚴禁多久,尤其是當時還有一些旅客和為採訪明天「太陽與玫瑰」一片開拍的媒體記者在場,儘管大部份的影視記者都等候在羅多斯島架設的片場;但還是有少部份的人……

  唉,他幾乎可以想見明天影劇版的頭條新聞會有多精彩了。鬧緋聞應該是男女主角的專利,他這個做導演的卻莫名的搶了風頭,雖說上報對他來說算是家常便飯,但他本來的計劃應該是由商湯上場而不是他。

  真是要命,這嗆丫頭還真是會替他找麻煩,不過話說回來,性子衝動魯莽的她竟然會哭得這般傷心難過,這倒是讓他意想不到。再瞧瞧他身上這件名牌襯衫被她的淚水給浸濕得皺成一團,看來不報銷是不行了「嗚……」她真是太悲慘了,失戀不說,怎麼連難過落淚都還被一大群熟人給看了去。葉思詩愈想愈難過,愈想眼淚愈是拚命的往下掉,她真的不想活了,她哪還有臉出去見人啊!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連這個嗆死人的小辣椒都會哭成這樣,虞舜不禁皺起眉頭,聽這哭聲,看來一時半刻她是不可能會關上水龍頭,望望身上皺成一團的襯衫,他很自然的就伸手解開鈕扣。

  「嗚……」眼角餘光瞥見虞舜手上的動作,葉思詩一邊哭一邊抬起淚眼看著他——「啊!」她難以置信的尖叫出聲,淚水滿溢的眼睛膛到最大的瞪視著他。

  「你怎麼了?」高分貝的驚叫聲讓毫無設防的虞舜嚇了好大一跳,愣愣的回眸看著她張得猶如銅鈴般的大眼正瞪著他,宛如他身上長出三頭人臂似的駭人,這令他一頭霧水,她不是哭得欲罷不能嗎?怎麼現在的表情卻像見到貞子——「你、你、你在做什麼?」他竟然在脫衣服!葉思詩近乎是口吃的驚問道,同時她也發覺到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的情景,要死了,她可是個黃花大閨女,而男女可是授受不親的咧。

  「我在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我正在脫衣服啊。」虞舜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看著她,再看看自己襯衫解到一半的模樣,而後困惑不解的抬起頭看著她,因為他的舉動非常清楚,恐怕連三歲小孩都知道,她不可能看不出來吧?

  「我……我當然知道你在脫衣服,我是說你為什麼要脫衣服,你脫衣服想要做什麼?」葉思詩身子猛地坐正,兩眼驚恐的瞪著他半赤裸的胸膛,那結實的肌理和線條,魁梧的體格亂性感的,但無緣無故的他為什麼要脫衣服咧,難不成……

  她暗吞下一口口水,他不會是想要強暴她吧?雖然他身材很棒,五官俊美,但她可不是那種隨便輕浮的女生。只是……如果和他SEX,以他豐富的經驗,感覺應該會很不錯,最起碼第一次應該不會讓她痛很久——痛很久!

  嘎!要死了,她在想什麼,此時此刻可不是研究SEX感覺的時候,他脫衣服極可能是想要欺負她,她不想想待會要如何保衛自己的貞操,反而想到不該有的念頭上去,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在等著被他欺負呢?思及此,她忍不住又偷瞄他精壯的胸膛一眼,雙頰立即不由自主的羞紅起來。

  「我脫衣服當然是要煥衣服,這有什麼不對嗎?」虞舜被她問得一頭霧水的,在看到她緋紅的臉龐時,他不禁怔了一下,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的眼淚總算是止住了。

  「換衣服?少來,你好好的換什麼衣服,你說,是不是想對我意圖不軌?」葉思詩才不相信他的說詞,身子更是直往沙發另一端捱去,眼光則死死的緊盯著虞舜的一舉一動。

  「意圖不軌?對你——哈哈哈……」虞舜呆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的看著她一副他隨時想強暴她的模樣,他忍俊不住的朗笑出聲,老天,她這可笑的想法是打哪兒蹦出來?

  「你笑什麼?想用笑來掩飾你齷齪的心思,我早就看透你們這些男人了。」葉思詩皺起眉頭看著他大笑不止的模樣,他居然連眼淚都笑出來。被她說中可恥的目的有這麼好笑嗎?八成是想粉飾太平。

  「小丫頭,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想對你意圖不軌?拜託,我還擔心你『煞』到我,小女生別逗大人,好嗎?」虞舜隱去笑聲,從來沒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多的是成熟美艷、妖撓嬌美的女子等著暖他的床,他犯得著去強暴她這顆青澀的生果子嗎?他擺脫都還來不及。

  「我『煞』到你,你才想得美咧,和那麼多女人亂搞,誰知道你有沒有帶病,總之你趕快把衣服穿起來,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我警告你我可是空手道黑帶三段,柔道黑帶五段,你若敢欺負我,鐵定會死得很難看。」他居然這麼臭屁,葉思詩一聽就有氣的回道。要知道她才剛失戀,一顆破碎的心哪可能會煞到他,有夠厚臉皮。

  「你是空手道黑帶三段、柔道黑帶五段?」虞舜微怒的挑起眉,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嗆丫頭,舌頭如此不安分,她真的是想惹怒他嗎?要知道他是不願意對她出手,要不還怕她不乖乖手到擒來,哼。

  「對呀,怕了吧?」才怪,她根本就是胡說的,只是現在這種情況她怎麼可能自打嘴巴。

  葉思詩高高的抬起頭,不甘示弱的瞪著他驟轉陰鬱的臉孔,那神情令她的身子不禁輕顫一下,不知怎地,他沒笑臉的時候真的會令人毛骨悚然,特別是那雙邪魅的眼眸瞬間散發出的懾人光芒,膽子不夠大的可是會嚇破膽,幸好她有個外號叫葉大膽。

  「是呀,我好怕,我好怕你會打我。」虞舜故意拍拍自己的胸口假裝成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眼光卻挑釁的定定看著她,這個嗆丫頭就是缺乏教訓。對男人說這種話,他可不介意小小的懲戒她一番。

  「你會怕就好了,那我要回去了。」他那眼光是什麼意思?看得她頭皮一陣發麻,葉思詩有點心驚的站起身,她還是和他保持一點距離以策安全,不然以她一介女流哪打得過他這孔武有力的大男人。

  「等一下。」虞舜高大的身形立即擋住她的去路。他早已將她眼中的怯意看入眼底,原來她也會怕嘛。

  「做什麼?」葉思詩反射性就要往旁邊閃躲,無奈就這麼被堵在他和沙發之間,她發現自己竟然會無路可退。

  「我什麼都沒有做呀,思詩,你何必這麼緊張,難道你以為我真的對你有」性「趣,還是其實你的內心在渴望我對你做什麼,是嗎?」虞舜半傾著身子,手抵在沙發背上,將逃脫不掉的她圈在自己手臂範圍內,看著她驚慌失措的左右張望著可逃脫之路,他不禁有趣的揚起嘴角。

  「誰渴望你對我做什麼,虞舜,你不要亂講話,我才沒有咧,我喜歡的人是商湯又不是你,臭美。」葉思詩慌亂的將自己縮成一團,盡量不要碰觸到他的手臂,要命,這樣她要如何逃呀?

  「你喜歡商湯,可是商湯並不喜歡你。」虞舜唇上的笑容擴散得更大,眼光更是似有若無帶著挑逗的神采在她身上游移不定,她算是美麗的,身材亦算凹凸有致,如果能多點女人味,相信更能引起男人的興致,只可惜個性一點都不成熟,唉,小女生一個。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他的話像一根釘毫不留情的刺穿她的心窩,葉思詩臉色一白的伸手想推開他,該死,她竟然都忘記商湯和易湘君所帶給她的傷害,而他卻陰錯陽差的又提醒了她這不堪的事實。

  「臉色這麼難看,你剛剛哭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她赫然慘白的臉色讓虞舜一怔,難不成已東窗事發了?

  「關你屁事!」見沒能推開他,葉思詩火氣更大的加倍使勁的想推開他,討厭的男人,幹嘛一下就猜中,她真是討厭死他了!

  「你這粗魯的丫頭,難怪商湯不喜歡你,你自己也該檢討一下。」虞舜乾脆抓住她的手,省得她撒潑想動手打人,雖然是花拳繡腿,可槌在身上仍是會疼的。

  「不用你管,反正你也認為我配不上商湯,說什麼幫我一把,你根本就是在騙我,你好壞,你最壞了。」雙手瞬間失去自由,葉思詩怒氣騰騰的抬起腿就往他胯間踢去。

  「我哪裡騙你,別像個小孩子一樣無理取鬧。」虞舜眼尖的連忙拉起她,兩人的姿勢頓時互換,換成她整個人被拉趴在他胸前,而他的雙腿則夾緊住她。她竟然想抬腿他的命根子;莫怪她說最毒婦人心。

  「我就是小孩子,我就是要無理取鬧,怎麼樣?」一下子雙手雙腿都失去自由不說,就連身子都無法動彈的貼掛在他身上,葉思詩又羞又氣的掙扎扭動著,他憑什麼這樣對待她?

  「不怎麼樣?」該死,她難道不知道在男人身上扭動簡直就像在點火一樣嗎?虞舜雙腿更使勁的制止住她的亂動。

  「放開我,去你的,混蛋王人蛋,我詛咒你祖宗十八代,我詛咒你生兒子沒屁眼,我——晤!」他的雙腿夾得她好痛,葉思詩火氣為此燒得更熾、更旺,疼痛讓她火冒三丈,怒火讓她口不擇言,直到他倏然低下頭來吻住她所有話語、奪走她所有氣息——虞舜氣壞了,生平首度被一個女人給激怒,還是個尚未踏出校園的小女生,等他意識到自己用什麼方式堵住她的嘴,他才赫然驚覺自己是用嘴唇吻住她那不知死恬的麻辣丁香小舌,在迎上她驚瞠的眸子,他一轉念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先吻個過癮再說……

  猶如狂風暴雨般的親吻,不同於前回的輕柔接觸,葉思詩傻眼的住他肆元忌憚的吻著,忘了上一秒自己還對他火氣難消。

  那濕熱滑膩的唇舌,猛烈炙熱的吮吻,以強取掠奪般的狂者姿態,攻城掠地的蠶食鯨吞,燃起她體內的熱情,燒起她心中的熊熊炙焰……

nebula 2008-4-30 03:01

她是如此溫馴,像個惹人憐愛的小兔兒,在褪去凶悍、粗魯的言行,乖巧的宛若小鳥依人般的偎在懷中享受著他的親吻,虞舜被她的轉變給撩動了心,狂猛的親吻瞬間全愛憐的化為輕柔。他的小兔兒是如此甜蜜可人,柔嫩的唇瓣是如此甘美可口,讓他吻得幾乎忘卻週遭的一切——她快喘不過氣來了,這就是吻嗎?她不禁閉上眼睛,渾身無力的癱軟在他懷中,身體好熱,四肢百骸像野火在竄燒,胸腔隊缺氧般的難受,她好像快要死了,不是死在熊熊烈焰中,就是因無法呼吸而窒息——「思詩。」直到兩人因熱吻而呼吸困難,虞舜才結束這個吻,但他的雙手雙腳仍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在她整個人軟如棉絮般的緊貼著他,柔軟的小腹緊壓著他的堅硬時。他微喘著氣抱緊她,他要她,但不是在霸王硬上弓的情況之下,他要她心甘情願的給他。

  葉思詩拚命的呼吸著空氣,根本就說不出話來,被吻得略微紅腫的雙唇半開半闔的,一對明眸半斂的仰望著他英俊得令人屏息的臉龐,深黝的眸子閃著一絲晦暗的火花,魅惑住她的視線,她只能呆呆的看著他,第一次發覺他是如此的俊逸非凡,比商湯還來得讓她臉紅心跳。

  「我要你。」虞舜伸手撫弄她光滑柔嫩的臉頰,她因熱吻而顯得氖氳迷濛的眼眸,宛若無言的在向他低語,需要他愛的滋潤,他差點就克制不住心中的慾念,不顧三七二十一的先佔有她再說,但他不想趁人之危,除非她和他有著相同的心情渴望著彼此,不然他絕對不會佔有她。

  「啊!」她愣了一下,隨即才了悟他的意思。

  他要她,而她——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惶然的轉過頭,臉頰貼著他鼓動飛快的胸腔,一瞬間深深憾動了她的心靈。

  「抱歉,強吻了你,希望你不要介意。」虞舜苦澀的揚起嘴角,她轉過頭表示拒絕,他緩緩抽回輕撫得欲罷不能的手掌,儘管身體緊繃得難受,特別是胯間更因她的轉動碰觸像火燒般的硬挺,但拒絕就是拒絕,他不會霸王硬上弓的強佔有她,即使他極度渴望著她。

  「我……」臉頰赫然失去溫暖的摩挲,她心慌的抬起頭,看著他有些黯然的眸光,一時間手足無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好怕,但在恐懼的同時又有股期盼,這是怎樣的心情啊?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答案,是我不對,你大可不用客氣的儘管罵我。」虞舜緩緩推開她欲坐起身,好讓滾燙的身軀快點降溫下來,或許他可以去浴室沖個冷水澡。

  「我……」感覺到他想要推開她,她下意識的緊緊圈抱住他,雖然還不曉得自己到底要不要,可在心裡她就是不想要他離開,她總覺得他這一推開,往後他們之間就只會是導演和演員的關係。

  而她該死的不希望他們將來會變成那樣的單純關係,事實上她想要窩進他溫暖的懷抱,用力的摟抱、住他,她想要他熱情又輕柔的唇瓣親吻著她,她想要天啊!她是這麼的想要他,想要他愛她,想要他——喔!她不會是愛上他了吧?不、不可能,她只是因為剛剛失戀,所以才會產生這種移情作用,但不可否認的,她——真的想要他。

  「思詩?」虞舜訝然的看著她,她的行為讓他不解,她不是拒絕他?那就不該再給他這種錯誤的訊息,他會誤會的。

  「要我……」她喃喃低語,隨即羞紅臉的將頭埋在他胸懷中。

  「什麼?」他以為自己耳朵聽錯,她願意和他做愛嗎?

  「要我……」語若蚊納,說完她整張臉更紅了。

  可惡,她可是個處女,這種難為情的話到底要她說幾遍呀,討厭,他什麼時候耳背得如此厲害,她把頭如鴕烏般埋進地胸懷的更深處。

  「什麼?」他真的沒有聽鍺嗎?虞舜無法確定,何時他竟對自己如此缺乏自信了?難道他對她……

  「你要我說幾遍呀,你知不知道說這種話很丟臉那,跟你說要我,你聽不懂是不是,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做愛,不要就拉倒。」葉思詩惱羞成怒的抬起一張足以。媲美關二爺的大紅臉火大的吼道。

  「天哪,你就不能文雅一點嗎?」虞舜被打敗了,得知她要他,真的讓他非常高興,只是她說話的方式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他怎麼會喜歡上她這種小女生,如此潑辣毫無淑女風範,可以想見日後自己的苦難……

  等等,他在想什麼?他喜歡上她——天啊!這不會是真的吧?

  「我就是這樣,你不喜歡,我走總可以了吧?有什麼了不起。」葉思詩身子一僵,猛地抽回手,就要站起身往大門方向跑去。

  「該死的,你敢給我跑出去試看看,我非打攔你的小屁股不可。」虞舜大手一伸就將她給撈回懷中,他氣急敗壞的緊錮住她的纖腰,她敢說他有什麼了不起,他會讓她知道他究竟有多了不起。

  「咦!」葉思詩心頭一震,在迎上他眼中熊熊的火光,頓時嚇得不敢動彈,因為她從來沒有看過他發起火來的模樣,他僅是沉著一張臉就已經夠可怕的,現在——她還是識相一點以保住自己的臀部完好無缺。

  「咦什麼咦,勾住我的頸項。」滿意的看著她像只溫順的小綿羊偎在懷中,虞舜暗自竊笑的下達命令,敢情這個嗆丫頭惡人無膽,只是一隻紙做的母老虎。

  「做什麼?」葉思詩傻愣愣的看著他,不過還是沒膽惹火他,乖乖的伸手環住他的頸項。

  「做什麼,做愛做的事呀,小呆瓜。」虞舜抱住她站起身就往臥房的方向走去,她的初次是在柔軟的床鋪上,省得雲雨過後她會備覺腰酸背痛向他抱怨哭訴。

  紫玫瑰與奧羅拉大理石裝飾的牆面,形成優美尊貴的質感開端,一道晶瑩亮麗的黑水晶雕刻屏風隔絕銅雕大床和浴室之間,沉穩復古的造型擺設,以純黑色系為主流,一組價值不菲的米蘭沙發,既古典且雅意,沙發旁甚至還有一個假點裝設的壁爐——被放置在席夢思水床上,葉思詩幾乎看傻了眼,這就是皇爵豪華游輪的皇級艙房嗎?這樓中樓式的超大空間設計,比五星級大飯店的總統套房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是她們所居住的普通艙房的七、八倍不止,就連艙房設備亦是天壤之別,原來這就是有錢人的派頭,今天著實叫她大開眼界了。

  虞舜脫掉襯衫後坐上柔軟的床鋪,對於她一進入臥房,一雙大眼就左邊看過去、右邊望過來的模樣他全看在眼底,就是不見她的眼光有片刻投注在他身上,沒想到他的魅力還輸給一間臥房擺設。

  他緩緩伸出手,溫柔的將她身子扳向他,她已經忽略他夠久了,而他迫切的想品嚐她的甜美和柔軟。

  「喔!」突如其來的碰觸讓猶處於失神中的她驚呼出聲,一抬眸,便見他那火熱的眸子緊緊的圈鎖住她的視線,憶起一切,心跳猛然快速的躍動起來,她霎時覺得難為情的低下頭。

  「思詩,看著我,這沒有什麼好難為情的。」虞舜愛憐的輕抬起她的下顎,母老虎乍變成小兔兒的嬌羞風情讓他忍不住怦然心動,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他緩緩低下頭,嗅,他可愛的嗆丫頭。

  「虞……唔!」來不及說話,唇就被他霸道的給佔有,她只能順從的回應他的熱吻,那令她心兒狂跳、身兒發燙、腿兒發軟的法式長吻,她緊緊的勾住他的頸項,思緒在瞬間遠離,神智全然臣服在四唇相接的魔法中……

nebula 2008-4-30 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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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處女就是處女,一點性知識都沒有,我告訴你,和我做愛你絕對不可能有機會叫救護車,因為光是叫床就夠你叫的。」虞舜半瞇起眼睛盯著她滿是控訴的小臉蛋兒,真是天曉得,她壓根兒沒有給他表現的機會就否決了他,教他如何嚥得下這口氣,嘔哪!

  「才怪,你只是在替自己的粗魯找借口。」她為他狎穢的言詞當場羞紅了臉,一顆心卻莫名的狂跳起來,特別是他邵雙魅人的黑瞳火光颯颯——邪惡得令她兒乎快喘不過氣來。

  「借口?好,那你就讓我把剩下的做完,如果到時你還覺得痛,我隨你處置。」虞舜挑釁的挑了挑眉,為她那嬌羞的粉臉一陣心神蕩漾又夾帶著滿腹火氣,現在已不僅是單純的做愛問題,更攸關到他男性驕傲的自尊。

  什麼替自己的粗魯找借口,她簡直是侮辱他侮辱得有夠徹底,說什麼也他得為自己洗刷污名,「重證」男性雄風。

  「我才不要。」下體的疼痛總算稍稍舒緩,葉思詩聞言忙不迭的搖頭,開玩笑,讓他做完她焉有命在?

  「你不要是因為你怕自己會像個蕩婦一樣叫床叫個不停,我說得對嗎?」虞舜睨了她一臉驚懼的模樣,沒見過有人怕疼怕成像她這樣。

  以往他亦不乏玩過處女,卻沒一個像她疼成這個模樣,宛若他是十惡不赦的摧花惡徒,事實上只要捱過穿破處女膜的那一刻,她們就很享受性愛所帶來的歡愉,哪像她——沒用。

  「我才不會像蕩婦一樣叫床咧,我可是處女耶,我……」葉思詩漲紅了臉,這回純粹是生氣而燒紅臉龐。

  他居然把她說成是蕩婦,該殺千刀的大混蛋,她怎麼會一時鬼迷心竅,答應和他做愛做的事情?結果把自己痛得半死,嗟,難道她中邪不成?

  「五分鐘前已經不是處女了,你看。」虞舜沒好口氣的提醒她,他可沒忘記她剛剛痛得驚聲尖叫。拜她所賜,他發現自己對她很難做一個有禮貌又富教養的高尚紳士,他也沒打算對她做個紳士。

  「看什麼?」她火氣挺大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她不是處女是誰害的,都是他那個該斬成十八段的禍根——不,斬成十八段未免太抬舉他,他那話兒哪有那麼碩長可以讓她斬成十八段,能砍成四段都算抬舉它——好大!好長!

  她瞠大眼的瞪著那有些垂軟的禍根,只因為它居然垂落到他大腿:1/2處,而那猶如三角形尖尖的部位竟沾染些許暗紅色的血漬,血漬……雙頰陡地飄上兩片紅雲,這、這、這該不會就是她的處女之血吧?

  呀!羞死人了!

  「沒看見嗎,那可是你——晤,」看著她瞪著他的胯間,眼珠子幾乎快要看得凸出來,隨即又羞紅粉臉的害羞模樣,虞舜唇邊不禁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這可是他成為她第一個男人的證據。

nebula 2008-4-30 03:01

「不許說、不許說……」葉思詩羞惱的摀住他的嘴唇,他怎麼可以讓她看如此羞人的東西,雖然那曾經是她的一部份,不過此刻她可是悔不當初,而罪魁禍首竟然還當面嘲笑諷刺她,她真是討厭死他了。

  虞舜輕易的就扳開她摀住他嘴唇的小手,「不許我說就讓我用做的,好嗎?」凝望著她氣得鼓脹的紅臉,一股柔情猛地揪緊他的心,同時他亦不懂自己為何在面對她時就失去理智和超然的氣度,這個嗆丫頭,她竟然能抓住他的心,她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我——」一迎上他那雙懾人的眼眸中乍現的溫柔深情,葉思詩只覺得滿腔怒火在他深沉的眸光下一一滅熄化為灰燼,腦袋瓜甚至有片刻還忘了該怎麼運轉,事實上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在他深切的凝眸注視下,她發現自己很難用腦袋去思考,意識只能跟隨著他行走……

  「別怕,我會很溫柔的,絕對不會再讓你感覺到疼痛,相信我,好嗎?」刻意啞著聲音極其輕柔的在她耳邊低語誘哄,天曉得猶未紓解的炙熱男性正為她疼痛悸動不已,她卻因為自己的疼痛而抹煞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他實在很無辜。

  因為哪有處女第一次是不痛的,就算他再小心都不可能讓她毫無痛楚,只是經過第一次的苦痛,接下來只要她體內夠濕滑就不會受到一度的傷害,這一點他對自己非常有信心,可前提是她得給他機會,要不亦枉然矣。

  「真的不會痛嗎?」拉回遠離的心智,迎視著他黑瞳中的款款柔情,她的心跳動得飛快,完了,她認得這種感覺,她的心又被說動般的蠢蠢欲動,只是一想到那進入體內交合的一剎那……媽呀!粉痛咧。

  「如果痛你就打我好了,不然你可以隨時喊停,我會立刻停止一切動作。」虞舜愛憐的輕喟一聲。

  以往打死他都不可能對女人說出這種話,特別是在做愛這件事上,若有這種情況他早就一腳把女伴踢下床,畢竟多得是女人想暖他的床,他哪可能毫無尊嚴的在最興奮的那一刻停止,他甚至連抽送一下都沒機會,就被她命令退出。

  「真的嗎?」她還是很懷疑。

  「真的,因為我最不想做的就是傷害你,你想想看,如果我是那種自私自利只顧自己感受的男人,剛剛我根本就不可能停下來。」她完全體會不到他的痛苦,虞舜在心中低聲歎息,不過她可能真的是很痛吧?否則她上一秒還很享受……等等,他怎麼倒向她那一邊去,他也是受害者那,不同的是她痛在身體,他卻是身心俱痛。

  他這麼說好像有點道理,「我——好、好吧,可是如果我會痛你要立刻停下來,不然我會揍你喔。」葉思詩惶然的點點頭,內心忍不住為他那番話而甜蜜蜜的,最起碼他的確是很尊重她,雖然後頭的話說得粉難聽,不過她回給他的話也好聽不到哪兒去,所以他們兩個算是扯平了,只是腦海在憶起駭人的那一刻,還是不免膽怯。

  「行,沒問題,不過若你很舒服的話也要大聲叫出來喔。」虞舜心雀躍的跳著,欣喜的將她擁入懷中。

nebula 2008-4-30 03:01

第八章


  這就是花費巨資蓋建的製片廠。

  天啊!她還以為自己是來到神話中的伊甸園。

  葉思詩被眼前的景物給震懾住,彷彿從現代一瞬間跌入神話的世界中。一棟棟中古時代的希臘雅典式的建築物和神殿架設在人工圍構出來的片廠裡,片廠外是一片廣大的海灣,碧綠湛藍的愛琴海隨著潮水湧上沙灘,形成奇異的壯觀畫面——「虞舜,佈景還可以吧?」驀然,美術指導李克的聲音在她身後方不遠處響起。

  「嗯,還算差強人意。」

  虞舜低沉的聲音像跳躍的音符淡然的跟著響起,她的心頓時慌亂的狂跳,自從那天和他歡愛後,她就趁他在浴室裡沐浴淨身時落跑了。回到艙房又不知道譔如何面對易湘君,於是她就私下和何意琳更換艙房,她不知道易湘君會做何想法,但一想到商湯,她就沒有辦法若無其事的和她共處,至少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

  而商湯……唉!

  皇爵豪華郵輪在停留羅多斯島二日後,上午終於啟航往下一座島嶼航去,她卻躲在工作人員分派給她的小木屋中死背劇本。

  因為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面對在島上參觀的易湘君,和即將與她一起共同演出的商湯,現在還多了一個和她發生親密關係的虞舜。

  而不幸中的大幸於是她暫時可以不用面對已經離開的易湘君,可以在小木屋中躲藏個兩天,今天她是非得露面不可,因為每個演員都必須去片廠休息區試穿戲服。

  天啊!試穿戲服,這不就意謂著她將可能碰見商湯和虞舜——MYGOD她怎麼會把自己搞到這種狀況?在發生過那檔事後,她根本無法和商湯飾演一對愛人,尤其是劇本中她和商湯還有好幾場的親密鏡頭,若是二天前,那會是她暗自歡喜期待的情節片段,可三天後的現在……

  她哪裡開心得起來?甚至一想到那個畫面就會尷尬困窘,現在別說是和商湯演親熱戲,就聯想到可能會遇見他,都讓她覺得害怕,更別提還有一個虞舜嗚……她根本無法當著他的面和別的男人親熱。甚至一想到那樣的情景:整個人就突然覺得渾身不對勁,那A按呢?努力的用眼角偷瞄著身後正在審視背景的兩人,她還是趁虞舜沒注意到她的時候,能躲一時是一時。

  「這樣還差強人意,你根本就是在雞蛋裡面挑骨頭嘛。」李克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這回和辜天雲連手合作,他自認搭構出的建築物背景沒有100分,至少也有90分才對,結果……多苛的評價。

  「不然你想要我怎麼說?」看著前施止突然變得極其不自然的葉思詩,虞舜揚了揚眉。

  若非他一到羅多斯島就被媒體記者給包圍,緊接著片子又開拍在即而一連串的瑣事就纏上地,害他忙得昏天暗地直到現在都還沒合過眼,想必她這兩天怕是玩翻了,竟然都不來找他,那天甚至還敢偷跑——「是、是、是,算我沒說,對了,演員的戲服剛剛都送來了,薇薇安請我告訴你,她在導演休息室等你過去,和她研究戲服的問題。」李克一副沒轍的聳聳肩,隨即憶起一事曖昧的對他眨眨眼。

  薇薇安,葉思詩猛地豎起耳朵,這分明就是一個女人的名字,而聽李克的聲音——好像怪怪的,原本想拔腿開溜的雙腿開始不聽使喚的月下漫步起來。

  「演員都試穿過戲服了嗎?」虞舜微蹙起眉頭,只因為走在前方的葉思詩突然變成龜速在前進,她是在等他嗎?

  不像,以她的性子若在聽見他的聲音,她早就走過來而不是在前頭忽快忽慢的走路,事實上她看起來非常奇怪,那豎尖耳朵的模樣像是在偷聽人說話——偷聽!她不會是在偷聽他和李克之間的談話吧?可他和李克之間的對話只限於公事上,似乎沒什麼值得她偷聽,看來他有必要先和她單獨談談話。

  「都通知了,應該都在試穿——咦!前面那個不是葉思詩嗎?」李克不確定的抬起頭,視線在看見前方那一抹嬌小的身影後瞇起眼睛。

  三天前的景象還深刻的停格在他腦海,而視線再調向虞舜——也的視線亦如他一般盯著她,不,他的眼中還多了抹關切……不、不會吧,他是認真還是逢場作戲?

  葉思詩一聽到自己的名字從李克口中響起,原本慢步的雙腿下意識的立刻快速疾走,因為她還不曉得要如何面對虞舜。雖然對那個女人的名字感到好奇,非常的好奇,不過和她心中的慌亂相比較,她情願選擇做只鴕鳥,就算只能躲過一時亦好過立刻面對現實。

  「葉思——」李克若有所思的揚聲叫道,孰料一啟口,前方的葉思詩卻突然拔腿就跑,著實讓他看傻了眼。

  「她怎麼了?」他錯愕的抬頭看著虞舜,他確定她應該有聽見他的聲音,因為距離夠近,他的聲音也夠大,結果一一「嗯,她可能沒聽見吧,你叫她有什麼事?」她的確很奇怪,虞舜淡淡的斂下眸子,然後往製片廠邁步走去。

  「沒事,只是看見打聲招呼。」李克心一驚,和他共事多年,他的表情愈淡然愈讓人膽顫,他可不想羊肉沒吃著卻惹來一身腥。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禮貌,堂堂美術大師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生打招呼,你真是看得起她呀。」虞舜漠然的挑挑眉。

  以他對他的認識和瞭解,眼高於頂的李克竟然會主動想和葉思詩打招呼,他這個借口根本就是個天大的謊言。諷刺的瞟過他赫然戰戰兢兢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沒安什麼好心眼。

  「沒辦法,你二公子都這麼看重她,可見她將會是明日之星,和她打好關係該是有好無壞,所以我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李克不自然的摸摸頭髮,有一個這麼認識自己的上司兼好友真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心裡在想什麼全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唉,他怎麼突然興起采虎鬚的蠢念頭來,真是失策。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趨炎附勢?」還拗啊,虞舜斜睨他一眼,不懂他何時變得如此八卦,想探得他和葉思詩之間的事,他的火候還不夠。

  「嘿嘿……別說得這麼難聽,我只是想你這麼看重她,她一定有過人之處。」他會粉狗腿嗎?李克偏過頭想了一下,若和洪文德比較起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他只能算是小CASE.「我是看重她,她可是我這部戲的女主角,而你可是我這部片的美術總監。」虞舜不著痕跡的提醒他,然後加快腳步的走進製片廠。

  美術總監,李克扯起一抹苦笑,趕緊提步追上前去,他真是自找麻煩。

  這是什麼戲服?

nebula 2008-4-30 03:01

 一襲象牙白的曳地真絲長洋裝,倒v字領的胸口讓她整個乳房有三分之二裸露在布料外。幸好她及時用雙手遮掩,要不粉色的乳暈全被眼前的服裝助理林美珍給看光光,雖然大家同為女性,她還是為這尺寸過大的胸口和過於暴露的絲質衣料下若隱若現的春光給羞紅臉頰。

  她根本就毫無勇氣走出女子更衣室,眼看著眾人一個一個試穿戲服後,由造型設計師來設計整體造型,她已經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答應虞舜踏入這個完全陌生又複雜的環境,她真想包袱款款然後回到她習慣的世界——現在退出可來得及?

  「女主角的衣服還沒有換好嗎?」突地,更衣室門外響起場務田振偉的聲音問。

  「換好了,可是她不肯出去。」林美珍無奈的回道,事實上她不懂葉思詩在矜持什麼,因為胸口過大的部份她已經用別針先幫她固定住,只要她的舉手動作不致太大就絕不可能有春光外洩之虞,偏她雙手仍死護著胸前不肯出來。

  其實她和之前內定的女主角林綵衣一比,根本沒什麼看頭,不過這象牙白的真絲洋裝還真是襯得她的膚色水嫩水嫩,臉蛋兒嬌媚又清純,確實比林綵衣那狐媚的嬌艷更適合羅多絲這個角色。

  「什麼?換好還不出來,搞什麼,導演可是會生氣的,美珍,快把她帶出來。」田振偉眉頭頓時皺得快打結,不過是一個新人就想耍大牌,惹火虞舜,那後果就會如同林綵衣一般。

  「不要,我不要出去,把我的衣服還我,我不要演了。」生氣那最好了,葉思詩立刻扯開喉嚨叫道,對哦,她只要激怒虞舜,就可以不用再傷腦筋羅,笨哪,她怎麼沒想到咧。

  「什麼,你不要演了!?明天就要開拍,你怎麼可以不演?」田振偉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的回道。

  「為什麼不可以,反正我又沒有跟你們簽約。」葉思詩沒好氣的回道,她本來就對演戲沒興趣,現在又被商湯誤解,她更是沒有心情,尤其還要背台詞……哇咧,想到就頭疼。

  「葉小姐,你怎麼可以說不演就不演,你再耍性子我可真的要跟導演說喔。」田振偉怒氣微升的拋下話,要知道有多少女明星羨慕死她的好運氣,她竟然端起大牌的架子,她不會真以為自己是大牌吧?

  「你去說啊,反正我不演就是不演,導演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去說最好,她還不知道該如何惹毛他呢,葉思詩竊笑的揚聲道。

  最好愈多人聽到後去向虞舜反應愈好,他一生氣她就可以脫離苦海,只是他真的生起氣來有點給它可怕咧,不過為了她未來的幸福著想,「怕一下」得永生,還算是值得的。

  「你——」田振偉為之氣結,手就要不客氣的敲擊門板,驀然,肩膀被人輕拍一下,回過頭——瞳孔猛然放大,張開嘴巴就要說話時,來者卻朝他施個眼色,他點點頭繼而離開女子更衣室。

  「我怎樣,不演就是不演,你就算去跟虞舜說,我還是一樣……」怎麼突然沒有聲音,這場務真是太遜了,好歹回吼她幾句嘛,這樣她才能理直氣壯的罵回去,葉思詩在心中嘀咕。

  「一樣什麼?」來者微皺起眉頭,不就是試穿戲服,竟也能試穿到不演的程度,早就知道她是個麻煩,卻萬萬想不到是這麼的麻煩。

  「虞舜!」熟悉的嗓音讓葉思詩驚呼出聲。

  不、不會吧?他不是一到製片廠就到導演休息室去會見那個美麗迷人的服裝設計師薇薇安,據聞兩人似有一腿,莫怪李克在傳達時聲音如此曖昧,而這兩天他也不曾來找過她,顯然早有女人迫不及待的跳上他的床,她自然是可有可無……

  心猛地刺痛一下,情緒為這臆側而整個低落,一想到他的身邊有無數個像薇薇安那種成熟美艷又風情萬種的女子,她的心就像有萬根針在刺戳般的疼痛,畢竟她和他毫無瓜葛,有的也只是導演和演員的關係,儘管曾發生過肉體接觸,但她非常清楚,那並不能改變什麼。

  因為沒有男人會喜歡像她這種粗魯的女孩子,他也說過男人都喜歡像易湘君那樣個性柔順的女子,而她——唇邊逸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她居然愛上他,結果可想而知必是和商湯相同的下場,無法承受再次的打擊和傷痛,所以雲雨過後,她逃了。

  「開門,思詩。」虞舜旋轉一下落了鎖的門把,沉聲說道。

  甫解決掉薇薇安的糾纏,洪文德就急急忙忙的來報告她的不肯現身,孰料她竟是大發小姐脾氣的聲明不演。

  「不開——」天啊!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眼一抬卻看見身旁的林美珍粉聽話的跑去開門,「不要開啊!」

  「導演,葉——」林美珍一看見虞舜就堆起滿臉的甜笑。

  「美珍,你先出去幫忙,這裡交給我來處理就好。」虞舜微笑的打斷她的話,眼光則是盯著打他一進門就迅速背轉過身的葉思詩。

  那一襲象牙白曳地真絲長洋裝,從背後看去肌裡若隱若現,布料予人的視覺效果一如他所期許,薇薇安確實把他想要呈現的感覺表達得淋漓盡致。

  「是的,導演。」林美珍恭敬的服從離去,並體貼的順手帶上門。

  虞舜輕輕落上鎖。

  當門上鎖「喀」的一聲在室內響起時,葉思詩為之一僵,猛地轉過身,在迎上他墨沉黝亮的目光和看見房門緊閉的景況,頓時心慌的驚叫道:「你幹什麼鎖門啊?」她想越過他衝過去開門。

  他長臂一伸,毫不客氣的將她攬入懷內。

  「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他沉聲的在她耳邊低語,擁著她就在一旁的軍人沙發坐下,鼻翼間嗅聞著她頸項飄散出水果般的女人香味,胯間霍地一股騷動竄過。

  抱著她,他才曉得自己有多眷戀她的味道和細緻膩滑的嬌軀,一想到這兒,大手立刻不安分的罩上她胸前的柔軟——毫無任何阻礙。

  他怔了下,凝眸望去的角度正好窺進她過大的領口下,那雪白熱乳完全赤裸的被他盈握在手中……

  「嘎!不要碰我!」好快的身手,葉思詩驚叫的伸手就拍掉他的毛毛手,身子跟著賣力的想掙脫出他的束縛——那溫暖的懷抱,令她心一顫,人掙扎得更起勁。

  「你若不想我在這裡要了你,就別在我身上亂動。」虞舜倒抽口氣,她柔軟的臀瓣緊抵著他的胯間,她一扭動就產生摩擦,一摩擦就起火生熱,瞬間挑起他的慾望泉源——「咦?」她膛大眼睛轉過頭看著他,身子卻僵住不敢再動彈。

  他、他在說什麼?在這裡要了她——「外面人太多了,不是做愛的好時候,待會午憩我到你的小木屋去。」緊咬著牙壓抑住體內竄起的強烈欲流,虞舜深吸口氣,真不該一看見她就擁抱她,這是個失策,相對的他也太過高估自己,沒想到對她的渴望竟是有增無減。

  「做……做……做愛!?」葉思詩總算聽懂他此刻的白話文,煞時羞紅粉腮,他竟然是想和她……

  在和另一個女人私會後,他把她當成是什麼樣的女人?以為和她上過床,他就可以對她的身體予取予求,哈,真是想得美,就算她已經移情別戀的偷偷愛上他,她亦不容許他將她視為一個暖床的工具。

  「嗯,我好想你,你這兩天有沒有想我?」他應該放開她,偏雙手就是無法克制住別去觸摸她的軀體,既然抑止不了,他乾脆放棄的將頭輕靠在她的肩膀上,她——可想他?

  「你會想我才怪,放開我啦,你要抱不會去抱那個薇薇安。」他想她?葉思詩聞言欣喜若狂,隨即想到現實的層面,恐怕他是因為想和她做愛而哄騙她開心,反正甜言蜜語是花花公子的拿手本事,她若相信他的花言巧語,她的地位僅會淪為他的床伴,等新鮮感一過,馬上就被踢到-邊納涼,落得一個「慘」字。

  「薇薇安!?怎麼,你在吃醋啊?」虞舜微怔,然後心喜的微笑著,她在意他和別的女子,這可是意味著她喜歡他。

  「笑話,我會吃醋?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我有什麼資格吃醋?」葉思詩死不承認的將下巴抬得極高,表示她不在乎、她粉不屑。

  她的確是在吃酷,吃薇薇安的醋,她甚至還吃那些不知名女人的醋,怎麼會這樣?就連之前商湯和同學們談笑玩樂,她只是覺得生氣卻沒有吃醋的感覺,就連對君君,她亦只是難過而已。

  「哦,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是我什麼人,你就可以吃醋了是嗎?」好酸、好濃的醋味,虞舜眼中掠過一抹喜意,只因為他的感覺正好和她相反,他很開心,因為直到此刻他才可以確定她真的是有一點喜歡他。

  「我——」葉思詩頓覺臉頰火辣辣的燒燙,被人一針見血的說中心事,還是她喜歡的男人,一張薄臉皮實在掛不住,假如此時地上被地震給震出個大洞該有多好,她就不用如此困窘。

  「你怎麼不說話,你若不說我就當你是認同我的話喔。」他促狹的俯首對著她低斂的眸子戲謔的眨眨眼。

  從她的反應和表情就足以證明,她是喜歡他的,既然如此,他就算是要不擇手段亦要將她的心整個從商湯身上奪回來,反正商湯喜歡的是易湘君,雖然兩人目前是分手狀態。

  「誰說的,我可是什麼都沒認同,我只是語誤、是語誤,才不是我煞到你,你可別得意得冒泡,我怎麼可能會吃醋,笑死人,哈哈……」葉思詩乾笑幾聲以掩飾心慌和無助的窘迫,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對她怎麼可能?她不該胡思亂想,省得又變成像商湯那種情形,徒惹笑話和自取其辱。

  「我喜歡你,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嗎?」虞舜輕抬起她的下顎,讓她正視他的眸光,她眼中慌亂的神采反映出她戒慎恐懼的心情,想也知這是誰帶給她的影響。

  「嘎!你……你說什麼?」差點被自己的乾笑聲給嗆到,葉思詩如遭電極的望著他,這一望她就傻了,深邃的黑瞳中盈盈柔光竟有無限的深情……

  深情!瞳孔倏地放大,可能嗎?他可是在胡言亂語?還是她耳朵出現聽覺障礙?

  「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嗎?我是認真的。」真的沉倫了,虞舜在心中輕聲歎息,他森林中那片廣大花園,如此只會剩下一棵辣椒樹,嗯,有夠辛辣的小辣椒。

  「女朋友!?你……你在開玩笑的吧,我才不會上當,如果你只是想捉弄我,我——晤。」葉思詩頓覺一顆心止不住的飛揚,他喜歡她,他喜歡——不對,她不可以開心得太早,免得樂極生悲。

  虞舜吻住她殷紅的小嘴兒,其實在看見她時他就想這麼做了,偏她喋喋不休還死鴨子嘴硬,現在更一臉白癡似的質疑他。他怎麼會喜歡上她這個出言不遜又衝動莽撞的嗆丫頭,一定是天在罰他。

  吻得心滿意足,他才不捨的放開她,「思詩,還認為這是捉弄嗎?」凝望著她杏目迷醉、雙頰胖紅的嬌艷模樣,心蕩漾得更加厲害。縮緊雙臂,他明白自己不會放手,從乍見她躍浮出遊泳池水面的那一剎那,他的心或許就已然淪陷……

  「我——你真的想要我當你的女朋友嗎?」迎視著他異常嚴肅的眸光,她迷惘「或許我的女伴無數,這卻是我第一次主動開口追求,我想我是用非常認真的心情和態度來對你表明心意,除非你還喜歡商湯,那我自是無話好說。如何?我在等你的回答。」既然確定自己的心意,他就不想浪費時間,狂妄也罷、囂張也罷,他就是他,絕不甘心成為別人的替代品,特別是對象是他的弟弟一一他更不容許!

  「商湯……」葉思詩一怔,她還喜歡商湯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目前所有的心思只有他——虞舜。愛新覺羅,可對商湯兩年多來的愛慕,她還喜次商湯嗎?

  瞧見她茫然的神情,虞舜不禁握緊拳頭,再緩緩放開。「我不逼你,你可以冷靜的想一想後,再來告訴我你的心意,只是……別讓我等大久好嗎?」他必須去找商湯私下單獨談談。

  「嗯。」葉思詩暗鬆口氣,儘管她明白自己此刻對他的心意,但不可否認的,對於商湯,她心中還是有個結,畢竟兩年的愛慕終究不是一段短暫的日子,她必須仔細想一想,然後對這份暗戀徹底的做個結束。

  「好了,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不想演羅多絲嗎?」輕輕放開她,他緩緩站起身,有許多事情他必須先冷靜細的想過,畢竟這還關係到他的母親,而那該死的家世身份,絕對是另一個更大的煩惱。他雖不在意「皇爵集團」的億萬財富,卻無法像大哥毅然的放棄一切不顧家人——是否有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我……」她可以坦白的說她是因為無法面對他和商湯嗎?

  「嗯。」他斜脫她一眼,眼光在發覺到她幾乎赤裸的胸脯時呆怔一下;淺粉色的乳暈乍隱乍現,美好春光盡入眼中。

  「該死的,你竟然沒有穿胸罩?」胯間頓時一緊,慾火猛然的熊熊燃起,他暗吞嚥下口水,連帶燒起心中一把怒火,她這穿著是想請男人免費吃冰淇淋嗎?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葉思詩頓時臉紅耳赤的,趕緊用雙手遮注胸前外露的春光,他竟然凶她,天曉得她穿成這樣是拜誰所賜?

  「你凶什麼凶嘛!我就是因為這樣才不想演,什麼嘛,拿這麼暴露的衣服給人家穿,我可不是三級片女星那。」她立刻火冒三丈,手指跟著戳上他的胸膛,一副恰北北的姿勢朝他吼道。

  「你當然不是三級片女星。」虞舜贊同的點點頭,瞧領口鬆垮的程度,她的咪咪一點都不夠海,票房根本沒看頭,顯然這件衣服當初是按照林綵衣的尺寸去量制,這是他的疏忽,忘記通知薇薇安要更改三圍。

  「就是嘛,我可是冰清玉潔——等等,你那是什麼眼神?」葉思詩正開心的點頭,卻發覺他的眼光對著她的胸部搖頭,一副好像她小的有多抱歉似的。

  士可殺、不可辱,她雖小卻小的飽滿晶盈,再說波大的女人容易得乳癌,女人的價值可只不是在胸前那兩團肉上。

  「什麼眼神?」虞舜愕然的望著她,不懂冰清玉潔怎麼會突然扯到他身上來。

  「就是看不起我的眼神,我知道了,你是嫌棄我胸部不夠大對不對?好嘛,你去找那個大乳牛來演好了,反正我就是小胸部,反正男人就是喜歡喝木瓜牛奶、波霸奶茶,我這……」

  「停。」好濃的火氣,像爆破一座火藥庫,他記得自己什麼都沒說呀,更沒嫌棄。瞧不起她那小而美、小而挺的乳房。

  「做什麼?」她手叉腰。

  「你話題扯遠了,不過如果你不演的原因只是因為胸部小、戲服暴露之類的問題,這些都非常容易解決。」

  「去你的,你才胸部小,我這個尺寸剛剛好。」葉思詩火氣難消的糾正他,他竟然真的嫌棄她胸部小,男人,哼!

  「你啊,女孩子說話文雅一點,還有男生的胸部不是用大小來區別。不過你的胸部雖然小卻剛好夠我雙手掌握,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至於戲服我會叫薇薇安重新為你量身訂做,這樣你應該沒有問題了吧?」對胸部大小這麼敏感啊,虞舜暗暗咋舌,不過臉上卻趕緊堆滿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我就是不文雅,怎樣?」

  「好、好,不怎麼樣?我就是喜歡你夠嗆,來,先把衣服換下來,我在外面等你,」還是悍得要命,虞舜舉白旗投降,想不到他竟有這麼一天。

  「我——」葉思詩臉一紅,為這句他就是喜歡她夠嗆而滿心歡喜。

  「別讓我等太久喔。」虞舜忙不迭的丟下話,然後趕緊走人。

nebula 2008-4-30 03:02

第九章


  不懂自己為什麼總在虞舜三音兩語下,就忘記自己原有的想法和目的。

  葉思詩有點悲哀的踱出製片廠。在看見薇薇安果然是那種大哺乳動物,而且還妖嬌美麗女人味十足時,她的滿心歡喜頓時像被當頭潑了一身冷水。

  事實上在她幫她量身的時候,她的眼睛根本只能盯著她幾乎快要撐破緊身V字領口的雄偉巨乳看,她發誓在場的工作人員眼光總是若有似無、三不五時就會飄到她們身上,而虞舜——唉!她知道他是個大忙人,因為「太陽與玫瑰」一片開拍在即,身為導演他有忙不完的事情,只是他也不該在和薇薇安交代完事情就和洪文德雙雙離去,他好歹也知會她一聲,還說什麼喜歡她,喜歡一個人根本就不是這種表現,是因為她還沒有做出回應嗎?還是她只是他眾多女朋友中的一個?

  但他說他是認真的呀!

  認真?葉思詩苦笑的仰起頭,望著頭頂炙熱的日光,她能苛求他什麼?自己的心都難以掌握,她有什麼資格去怨懟他的忽視?責怪他之前她該先檢討自身,無論如何,她還是先弄清自己的心態吧。

  緩緩朝小木屋步去,碧水藍天,羅多斯島的確是一個觀光的好據點,她何不趁此閒暇的空檔,恣情的暢遊瀏覽,反正她的心情紊亂得一時也理不情思緒,不如……對,心動不如馬上行動,虞舜不能陪她又如何?孤伶伶的一個人又如何?她的生活一樣可以過得逍遙自在,思及此,臉上不禁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葉思詩。」驀然,身後響起商湯的聲音。

  葉思詩甫踏出的輕快腳步猛地僵在原地,為什麼總在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時碰到她還無法面對的人,這聲叫喚她是該回應還是假裝當做沒聽見的不予理會?

  好吧,她承認她很鴕鳥,遇到搞不定的事就想逃避,或許她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一策——「葉思詩,我有話想跟你說,可以嗎?」一看見她沒回頭的打算,商場連忙開口說道。

  「可……可以啊。」伸頭縮頭都是一刀,葉思詩不得不轉過身,硬是在僵掉的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他怎麼可以有話要跟她說?她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他。

  「我想為那天的事向你說聲對不起,我不該因妒嫉而失去理智,把過錯全怪罪到你身上,我——」看著她不自然的神色,商湯苦笑的說道,顯然那天他的行已經傷害到她,愛一個人並沒有錯,況且他未嘗無錯。

  「商湯,不要這麼說,其實我也有錯,我——」葉思詩手足無措的打斷他的話。

  天啊,他居然在跟她道歉,原有的忐忑慌亂在此刻變成平靜樣和,沒有面對虞舜時的醋海翻騰和悵然若失,她竟然可以心平氣和的接受,完全沒有絲毫生氣的情緒,只覺得這像一個笑話、誤會……

  易湘君清雅的臉孔突然浮現在眼前,她怔了一下。對她,自己或許也誤會了吧!和她在一起總是自己說話的機會多,而她有數次欲言又止的模樣,她卻因為煩心自己的事情以至於忽略了她,像那日在修道院……

  一抬眸,訝然地迎視他惟悴的臉龐,看來他並不比她好過,而君君……輕喟一聲,她恐怕更不好過吧?畢竟她的個性向來溫柔體貼,她受的傷害想必比她和商湯還重幾分。

  「不,真正錯的人是我,我才是那始作俑者,我不該亂吃醋的,偏我太過於在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遠不如你,所以……」今日看著郵輪航離,他的心也在瞬間失落再也尋不回,那時他才看清楚自己的盲點,偏偏意氣讓他拉不下自尊。

  「你活該!」一切都為時已晚,她突然覺得好氣又好笑,商湯居然吃她的醋,有沒有搞錯?她和易湘君又不是同性戀,再說她們兩個最好朋友、好姐妹,而且相識在他之前,她的地位自然比他這個認識不足十日的男人多一些,想和她搶君君心目中的地盤,活該!

  「什麼?」商湯呆住了,她竟然罵他活該。

  「我說你活該,連女孩子的醋都吃,那要是真的跑出情敵,你不就得去跳悔。我現在才發現你很笨,既然知道我和君君的友情,你為什麼不來巴結我咧,這樣我就不會再傻傻的暗戀你,你也不會害我誤會君君欺騙我,甚至害我追錯目標,浪費好多時間,都是你不好,你是該跟我道歉。」葉恩詩張大眼睛凶狠的瞪著他,直到此刻,她才發覺自己大錯特錯,因為她錯失許多和虞舜獨處的好機會,她本可以利用那段好時光卯起勁來倒追他,結果——她錯了,虞舜之前就提醒過她,是她看不透一見鍾情和一時迷戀的差別,甚至自私的只想到自己,卻疏忽易湘君的心情和異常。說來她亦難辭其咎,不過幸運的是她太瞭解易湘君的個性和為人,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淪落到像商湯一樣的境遇。

  「都是我的錯?」商湯傻眼了,隨即了悟的凝望著她。

  她臉上又回復到初見時的神情和光彩,不同的是眼中已然失去迷戀他的眸光。他不禁微微一笑,看來她已經想通了,他不用擔心她會再橫阻在他和易湘君之間,只是一想到前幾日他和易湘君的絕裂,他的心像處在無底深淵般難以回升。

  「不是你的錯,難道是我的錯嗎?你是不是男人呀,這種錯難道要我這種小女人來承擔嗎?還有你要追君君竟然沒有先來跟我拜碼頭,這筆帳算在你頭上,我要你補償我的心靈損失和打擊。」

  「補償,我——」那個迷戀他的小女生怎麼突然變得像只得理不饒人的母老虎,商湯暗暗咋舌。不過從她的架勢和語氣看來,他還是別得罪她的好,同時偷偷慶幸自己愛上的人不是她,否則日後絕對會有苦頭吃。

  「怎樣,你不想補償啊?」葉思詩神氣的眉一揚,她不趁這個機會撈他的好處,以後可就難羅。

  「不敢,你儘管開口吧,只要我的能力範圍內都沒問題。」商湯苦笑的攤攤手,還是他的君兒好,她——敬謝不敏。

  「算你識相,其實我的補償很簡單,就是請你陪我一起去市區參觀。」

  「現在嗎?」商湯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的問道。她真的是個有趣的女生,如果脾氣別這麼悍,或許他會愛上她也不一定。

  葉思詩點點頭。

  商湯微笑的拉住她的手挽起,這個舉動嚇了葉思詩一跳,卻湊巧的落在剛踏出製片廠的虞舜和洪文德的眼裡,這副情景活像是情侶約會般的畫面。

  「二公子,那不是四公子和葉小姐嗎?他們——」洪文德驚詫的低語,卻在迎上虞舜凌厲陰暗的眸光時驀然閉嘴,冷汗已經一顆顆從臉上、身上的毛細孔滲出。

  冷冷的看著前方親暱的手挽著手的商湯和葉恩詩,虞舜一臉森冷的赫然轉過身走回製片廠。

  「二公子,你不去機場嗎?夫人和三公子——他的舉動讓洪文德詫異的忍不住再大著膽子提醒,卻在看見虞舜一道更犀利的眸光後永遠閉嘴。他還不想死,於是他趕緊乖乖的追上前去,反正他已經盡秘書的責任通知過主子,再來可不關他的事。

  趕在晚膳前回到小木屋,葉思詩在洗完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後,換上輕鬆的休閒服,將自己下午在異國小店為虞舜買的小禮物帶在身上,就朝製片廠所搭起的餐廳所在地閒步而去,一路上燈光璀璨通明亮若白晝,歡樂的樂聲不間斷的從前方傳來,今晚真熱鬧呀。

  踏入佈置得極具異國情調的餐廳,原本一字排開的餐桌今天呈U字形排列,缺空的部分擺設了一個大型的卡拉OK舞台,那歡熱的樂聲就是從舞台的喇叭裡流洩出的。

  而自助餐式的用膳方式,使得晚膳透露出一股不尋常的意味,事實上這倒像是慶祝的晚宴,可能是慶祝明天「太陽與玫瑰」一片終於要開始拍攝了吧。

  演員和工作人員大部到齊,她試圖從熱鬧擁擠的人群中,找尋出虞舜高大的身影,只可惜人實在太多了,她不禁有些無力的摸摸放在長褲口袋中的小禮物,下午在商店一看見那銀製的雲豹頸鏈、她就忍不住想到虞舜,所以儘管商品標價是她這種女學生一看荷包就瞬間消扁的心痛的價錢,她還是咬牙買了下來。

  「葉小姐,」看著她像無頭蒼蠅般的在人群中穿梭,洪文德忍不住叫住她,因為她,愛新覺羅家又掀起狂風浪潮,而且狀況嚴重的程度比長公子唐堯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洪先生,你有看見虞舜嗎?」一看見洪文德,葉思詩不禁開心的問道,因為他是虞舜的私人秘書,找到他應該就可以知道虞舜身在何方。

  「二公子,他和四公子出去……啊,二公子來了。」洪文德皺起眉頭看向兩位公子適才離開的方向,卻在看見虞舜單獨的身影出現在餐廳大門口時怔愣了一下,四公子人呢?

  葉思詩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見到虞舜俊挺的身子,她朝他快步走去,她得比那些妖嬌美麗的女人動作要更快,因為她要告訴他她的心意,她喜歡他,她決定做他的女朋友,任何覬覦他的女人最好哪邊涼快閃哪邊。

  虞舜冷著一張臉看著眼前熱鬧的場面,當眼光在注意到那個朝他快步跑來的嬌小身影時,一股火氣就不住的直往上冒。

  她還來找他做什麼?她不是還喜歡著商湯,下午甚至還和他一起出遊逛街,剛剛他實在忍不住就把商湯給叫出去,無視於工作人員怪異的眼光,他得徹底和他說個明白。

  「二哥,我有話和你說。」

  夏禹酷極的俊臉映入他的眼簾,虞舜冷冷的瞄了他一眼,另一個讓他更生氣的人就非他莫屬了,竟然慫恿母親把該婚配給大哥的羅威財團之女塞到他身上,當場害他和母親撕破臉,母親一怒之下和他斷絕母子關係拂袖而去,他這個罪魁禍首竟還死賴著不走。

  「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無話好說。」他只想痛扁他一頓,縱使知道他是想擺脫家族龐大的企業壓力,可一想到他的所作所為,他還是忍不住要生他的氣,誰教他剛好挑在他心情火佳的時候送上門來。

  「別這樣嘛,二哥,我可是你同母異父的親弟弟那,再說長幼有序,母親把念頭動到你頭上是很自然的事情,你怎麼可以怪到我身上來,況且是你先偏心,我只是保護自己。」

  「偏心,我哪裡偏心了?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好吧,他是在遷怒,他本來可以不用將局面弄得如此無法收拾,只是當時他根本就沒有心情去安撫母親激動的情緒,結果——「我……二哥,我求求你,你幫幫我,我根本就不是接掌公司的料。你知道嗎?每天都有批改不完的文件、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決策、開不完的會、出席不完的應酬交際……我快瘋了,二哥,我已經有四個多月沒有碰電腦、泡美眉,你知道我這些日子過得根本就不是人過的生活,二哥,你幫幫我。」夏禹一想到這幾個月來的生活,他就想哭。

  「我很同情你,不過——」還真悲慘啊,他可以想見以他過往的率性逍遙生活,他目前的日子有多難捱,只可惜他有心無力,畢竟現在他都已經被掃地出門,壓根兒幫不上他的忙。

  「二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夏禹超級哀怨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害他跌入地獄的人就是他,所以解鈴還須繫鈴人,可以救他出地獄的人相信亦只有他。為爭取見他一面,他可是用盡心機,不然他到現在可能都還踏不出「皇爵集團」總公司的重重高樓。

  「總經理,總裁要你立刻回飯店,她發現你失蹤了,現在正大發雷霆。」一個穿著灰色套裝,臉上戴著一副深度近視、黑色鏡框的女子走過來說道。

  「噢。」夏禹垂頭喪氣的回應一聲。

  「羅秘書,好久不見。」著實不忍,虞舜輕歎一聲,看著這位從小被母親帶在身邊並對母親忠心耿耿的女秘書羅雯滇,夏禹在她的監控下,想必如同孫悟空遇上如來佛,注定逃不出她們的手掌心。

  「二公子,真是對不住,總裁命令下來,你和皇爵集團已經沒有關係,所以我不可以再跟你講話,請你原諒我。」羅雯滇一板一眼的聲音,立刻恭敬的響起。

  「沒關係,你可以給我一分鐘的時間嗎?我有話想單獨和夏禹談談。」母親還真是翻臉無情,虞舜看著如喪考妣的夏禹,真是教他不同情他都難。

  「二哥。」夏禹黯淡的眼眸赫然亮起光輝。

  「羅秘書,可以嗎?」虞舜有札的徽詢。

  「嗯,總經理,我在門口等你。」羅雯滇無法拒絕的點點頭,旋即退下離開。

  「二哥,你是不是終於良心發現要幫我了?」夏禹焦急又心喜的問道。

  「禹,我沒有辦法幫你,不過我倒是有個法子,你可以聽聽看。」良心發現!?他這是什麼話。除非找商湯做替死鬼,不然夏禹永遠無法從這水深火熱的日子中脫身,只是現在腦筋又不能動到商湯身上。所以目前只有利用身邊可運用的資源,他的生活才會過得一如往昔。

  「什麼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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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從羅秘書身上下手。」

  「羅秘書?她像只鷹犬,我腦筋才動一下就被看穿,二哥,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夏禹膛大眼睛,這幾個月來不知和她鬥法幾百回合、他總是輸的一方,誰教她有母親這塊免死金牌,他根本整不倒她。

  「如果她變成你的鷹犬呢?」

  「什麼意思?」

  「你就不能多用用大腦,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能力不遜於母親的女人,想扳倒她你是沒那個能力和勝算,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她倒戈站在你這邊,就算你身在皇爵集團總公司,日子還是可以過得像以往一樣的逍遙自在,就看你怎麼做。」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虞舜忍下想揮他一拳的衝動。

  「二哥,你的意思是說要我去……」無法相信耳中所聽見的話語,夏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直到他堅定的對他點點頭。

  「別開玩笑好不好?她長得這麼醜又不可愛,我一看見她就反胃,你居然要我去泡她,我會吐的。」讓他「屎」了吧,他不可能真的是在暗示他去追羅雯琪吧!天,一看見她那令人倒退三步的尊容,他那話兒就軟了。

  「喔,那你就認命的接管公司,為皇爵集團鞠躬盡瘁死而後己,永遠別想再碰到你的寶貝電腦和漂亮美眉,你自己二選一吧。」虞舜無所謂的挑挑眉,他可是仁至義盡,到時別怨他見死不救。

  「二哥,你真是太殘忍了。」夏禹絕望的搖搖頭。

  「快去吧,別讓你的羅秘書在門口等人久,要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的為你賣命、為你盡忠,只有把她變成你的女人;到時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小小的犧牲是值得的,你自己想一想吧。」他會殘忍嗎?虞舜可是相當的不以為然。

  夏禹只是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拖著頹喪的腳步往餐廳門口無力的走去。

  「虞舜。」

  好不容易從擁擠的人群中來到虞舜身邊,葉思詩緊張又開心的叫道,眼角徐光卻瞟見薇薇安和一群工作人員正朝他走來。不行,他是她的,她得趁眾人還沒來到之前,先表白心意。

  「思——」虞舜半瞇起眼,甫說出一個字,就被她拉住手臂,大力的往外拖著走,在毫無心理準備下,他錯愕的任她拉出餐廳外,一直到無人的製片廠裡。

  「好了,這裡就投人會打擾我們兩個說話。」確定製片廠裡只有他和她兩個人,葉思詩總算鬆了一口氣。

  「你想要跟我說什麼?」虞舜淡淡的瞄了她一眼。不懂她下午既然和商湯一起出遊,現在為什麼還來找他。是來炫耀她的情史還是來回覆她的拒絕——他咬緊牙,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著,天曉得一想到剛剛商湯所丟下的話語,他就氣得想抓狂。

  「虞舜,你……你早上不是問我要不要當你的女朋友嗎?」葉思詩紅著臉稍稍口吃的說,雖說決定表明心意,可真的與他單獨面對而相處,她居然不好意思了。

  「怎麼,你有答案了嗎?」虞舜身子一僵,她的心果然還是只繫在商湯身上,畢竟小弟已經和易湘君分手,她正好可以安慰他受創的破碎心靈,她暗戀他兩年不是嗎?否則下午兩人就不會雙雙山游。該死!他握緊了拳頭。

  「嗯,我喜歡你,我決定做你的女朋友。」全然沒有注意到虞舜異常難看的神色,葉思詩害羞的點點頭,這種話任她臉皮再厚,說出來還是挺難為情的。

  她喜歡他!?

  「你說什麼?」虞舜呆住了,她不是來告訴他她喜歡的人是商湯嗎?

  「我喜歡你,今天下午碰見商湯,我才弄清楚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你,下午我拖著他陪我去參觀市區,我還買了一樣東西要送給你喔。因為我一看見這只豹就覺得它好襯你喔,雖然價錢有點貴,不過我很喜歡,你看你喜不喜歡。」葉思詩羞澀的從褲袋中拿出那條銀製雲豹頸鏈,怯怯的遞至他面前。

  虞舜怔仲的看著她,看著她手上那條閃著銀光的項鏈,完全說不出話來,一顆心瞬間被欣喜給漲得滿滿,她喜歡他、她喜歡他……不是喜歡商湯!

  「虞舜,你……你不喜歡嗎?」發現他遲遲未接過手,事實上他根本就像尊化石般的僵在原地,葉思詩忐忑了,開始覺得手上這條項鏈變得沉重。

  畢竟像他這種身價非凡的男人,怎麼會看得上這種銀質飾品,一時間她突然覺得自己好窘,直到此刻才注意到這個禮物對他而言有多寒酸。

  他喜歡,他好喜歡,激動興奮的心情讓他情緒亢奮的說不出話來。

  「我、我真傻,這種東西你怎麼會喜歡?我……我……」她好丟臉,窘迫的情緒在他一直沒有行動的反應下,拿著項鏈的手頓覺尷尬的想收回來。

  虞舜硬是在她把東西收回的同時,快速伸手拿過,「送給別人的東西還有收回去的道理嗎?你這個女朋友也未免太小氣了吧?」這個嗆丫頭,他不過是高興的一時反應不過來,她就想把送他的東西收回,世上焉有這番道理。

  「可是你不是瞧不起它只是銀質做的項鏈嗎?我買不起鑽石送給你的,因為我只是個家境普通的女學生,這樣說來,我好像配不上你。」葉思詩震了一下,隨即有點哀怨的說明,此刻才發覺兩人如雲與泥的身世背景,烏鴉可以飛上枝頭成鳳凰嗎?她是否大自不量力了些?

  「你是配不上我,這麼矮又這麼凶,東西送給我居然還想要收回去,我認了,從水裡救起你,不栽也難。」虞舜將項鏈戴好,免得她心情丕變的收回去,而後搖頭晃腦故作很悲哀的說。

  「虞舜,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真的認為我配不上你?好啊、好啊,你就當我剛剛什麼都沒說,我不做你女朋——晤!」葉思詩聞言氣鼓了雙頰,她厚著臉皮向他表明心意,結果——這樣就生氣了?虞舜搖搖頭,然後用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堵住她喋喋不休又怒火沖天的小嘴兒,嬌艷如花的辱瓣還是用來接吻最適合。

  就在兩人吻得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二公子,你是壽星好歹露個臉吧。」製片廠外響起洪文德的聲音。

  「啊,你今天生日啊?」葉思詩一驚,急忙驚詫的推開他。

  「嗯,別管它,他們閒著無聊……」虞舜還想繼續吻個過癮。

  「什麼無聊!很熱鬧的,走,我肚子也餓了。」葉思詩的心思整個被虞舜的生日給吸引住,拉著他的手就往製片廠外走去。

  「思……唉。」他認了,這個嗆丫頭說風就是雨,看來這個吻不延上一延都不行。

  踏進餐廳,虞舜就被眾人給團團包圍,但他緊拉住葉思詩的手不讓她有逃掉的機會,因為她是他的女朋友又想要熱鬧,那自然就該跟他一起同甘共苦。在唱完生日快樂歌後,用餐的用餐,吃蛋糕的吃蛋糕,想唱歌的人就輪流上台點歌歡唱。

  葉思詩這才知道什麼叫自我罪受,首先是大家的眼光全盯緊在她身上,特別是女人,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噬人可怕,再來是眾人輪著上陣的慶賀送禮,這禮物不是實質的物品,而是一杯接過一杯的美酒。

  天啊,她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比她這個窮學生還小氣,她好歹還送他一條銀質項鏈,雖然是誤打誤撞的剛好當成生日禮物送給他,不過她萬萬沒想到連商湯都是兩串香蕉的來敬酒,不,他臉上還多了兩個黑輪。

  「二哥,生日快樂。」商湯遞上一杯平口滿滿的白蘭地,壞心的祝賀。「謝謝。」虞舜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這一大杯醇口的酒液喝下去,擺明是想灌醉他,但看在他臉上那兩個黑輪乃出自他的傑作,他不得不伸手接過就要一口飲進。

  「喔,這麼大杯會喝死人的,商湯,你怎麼這麼小氣,禮物不送就很過分了,竟然還倒這麼一大杯純酒,小心我在君君面前告你一狀。」葉思詩看不下去的搶過他手中的酒杯,她心疼死他了,沒禮物收還得被灌酒,好可憐啊!

  「誰說我小氣,這是二哥自己說的,生日絕對不收禮物,只要敬酒致意就行,我倒滿滿一杯足以表示我慶賀的心意有多濃厚,是不是呀,二哥?」商湯無辜的為自己澄清,當然這滿滿一杯是小小報復他送他眼睛兩個黑輪之仇。

  「什麼,有人會這麼呆嗎?不收禮物卻被灌酒,商湯,你把我當傻子呀。」葉思詩才不相信的嗤之以鼻,只是等她話一說完,眾人全驚詫的看著她。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她被看得一愣一愣,一旁的虞舜臉上則是乍青乍白,之後商湯卻突然爆笑出聲。

  「葉小姐,二公子不是呆,他只是不喜歡收禮物,特別是垂掛佩帶在身上的飾品更是一律不收,因為他覺得太累贅又怕大家破費,所以……」洪文德好心的回答她的困惑。

  「咦,二哥,你脖子上的這條銀質項鏈不是下午思詩在商店買的嗎?」驀地,商湯驚奇的聲音打斷了洪文德的話,這下自然又吸引住眾人的視線,於是乎眾人終於可以肯定虞舜和葉思詩之間的關係有多親密了。

  「說夠了沒,你……」虞舜有點惱羞成怒的斥道,他被消遣是無所謂,就怕思詩女孩子家臉皮薄受不住。

  「虞舜,我好高興你只收我送你的項鏈喔!」熟料葉思詩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臉欣喜的撲進他懷中。

  虞舜仰天歎息,他該知道她是與眾不同的,一口飲乾杯中的酒液,「謝謝大家為我慶祝生日,今晚請各位玩得盡興。」

  「導演,唱個歌啦。」

  「對呀,導演唱歌最好聽了。」

  話聲一落,工作人員全跟著起哄。

  「你們唱吧,我——」他的頭都痛起來了,這個生日真讓他過得有點招架不住,因為那個嗆丫頭,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和她好好談一談。

  「思詩,你一定沒聽過二哥唱歌吧?我跟你說喔,二哥如果唱歌連歌神都要自歎不如。」商湯悠悠的在一旁開了口。

  虞舜低咒一聲,該死的,他不該只送小弟兩個黑輪,他應該在他的嘴巴縫上一條拉鏈才是。

  「真的啊,虞舜,我要聽、我要聽啦,」葉思詩立刻興奮的拉著他的手臂就是一陣猛搖。

  「二哥,思詩想聽你唱歌呢,你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對不對?」商場對他微微一笑,比起他臉上的黑輪,他這只能算是CASE.虞舜懊惱的瞪了他一眼,因為他根本就無法對著思詩那充滿期盼渴望的臉龐說不,天曉得他已經有三、四年不曾開口唱過歌。

  「我就唱一首好了,不過唱得不好還請多包涵。」他若不唱,她鐵定又會不開心。

  他話聲甫落,眾人立刻口以熱烈的掌聲。

  「那我就唱一首『挪威的森林』。」虞舜緩緩地開口,眼光則看向身旁的思詩,待舞台上的工作人員在卡拉Ok機器輸入歌曲編號後,樂聲激昂的揚起,他才轉身走上舞台,拿起麥克風,用他那低沉性感的聲音唱著:讓我將你心兒摘下試著將它慢慢融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究美無瑕是否依然為我絲絲牽掛依然愛我無法自拔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過的地方啊那裡湖面總是澄清那裡空氣充滿寧靜雪白明月瓜衣大地藏著你不願提起的回憶你說真心總是可以從頭真愛總是可以長久為何你的眼神還有孤獨時的落寞是否我只是你一種寄托填滿你感情的缺口心中那片森林何時能讓我停留那裡湖面總是澄清那裡空氣充滿寧靜雪白明月照在大地藏著你最深處的秘密或許我不該問讓你平靜的心再起漣漪只是愛你的心超出了界限我想擁有你所有一切應該是我不該問不該讓你再將往事重提只是心中枷鎖該如何才能解脫不同於台灣歌手伍佰嘶聲力吼、咬字堅硬的錘鏘音調,他溫柔醉人、絲絲扣人心弦的嗓音幾乎讓眾人聽得如癡如醉,曲聲方歇,掌聲如雷歡動之響,差點要掀開餐廳屋頂。

  葉思詩聽傻了,沉醉在虞舜感性迷人的歌聲中無法自拔,她以為他只是歌喉不錯,萬萬沒想到竟是好到連歌神一聽恐怕都要靠邊站的境界。天啊,他不唱歌真是埋沒上天賜給他的好嗓子,是全世界所有歌迷的一大損失。

  「思詩,我二哥這首歌可是專門為你獻唱的唷。」商場用手肘碰了碰一旁聽得渾然忘我的葉思詩。

  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他臉上這兩圈黑輪是因為他二哥猶抓不住佳人的芳心繼而對他遷怒施暴,不過這個狀況顯然在葉思詩把他拉到製片廠後立即解除,這麼一來,他被打豈非很冤枉?不成,說什麼他遠得再小小的出口氣才行。

  葉思詩猛然從極度失神的思緒中回到現實,一迎上他不懷好意的促狹笑容,那模樣像極了虞舜——呃!?商湯優雅尊貴的氣質瞬間竟令人有種邪惡的感覺。

  「告訴你哦,我二哥四年沒唱過歌,是因為你的要求他才開唱的喔,而且他還藉著歌詞在試探你的心意呢?」

  「歌詞?那是挪威的森林的歌詞,關我……」

  「難怪我二哥會扁我,思詩你真的不夠細心。」原來這才是癥結所在。

  「有……有嗎?」葉思詩心虛了,溫柔體貼她好像還沒在虞舜身上表現過,因為一開始對他就印象惡劣,到後頭……他早就看過她的真面目,還假得下去嗎?「他對我還存有疙瘩就是因為你沒有把事情說清楚,不然他就不會問你心中那片森林何時能讓他停留,聽清楚是他一個人,別的男人都不行喔。」商湯同情的看著走下舞台正朝他們走來的虞舜,他差不多也該閃了。

  「嘎!」葉思詩倒抽口氣,她還沒把自己的心意跟他說清楚嗎?好像有又好像沒有,畢竟她如此粗枝大葉……嗯,反正再說一次好像也沒有什麼損失。

  「思詩?」虞舜若有所思的瞪視著商湯,他竟然還敢跟她咬耳朵。

  「虞舜,我有話跟你說。」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葉思詩心急的拉著他就往餐廳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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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太陽與玫瑰」一片正式開拍,出乎眾人意料之外,拍攝進度異常順利,只除了需要葉思詩在海中演出的場景全部停擺。特別是最重要的一幕一一羅多絲從海沫中躍浮起,她最少需要待在海底游滑二分鐘的畫面,對她這只勉強訓練成對海水不恐懼排斥的旱鴨子而言,那無疑是難如登天的挑戰。

  遠遠的,碧波蕩漾的愛琴海面,數十架攝影礬,有高有低、有左有右的分成四面包圍,燈光、鏡板齊對著湛籃的海水中一個黑髮飄揚、臉若芙容,猶如神話中的海神之女羅多絲裝扮的葉思詩,只見她雙手划動水面,甫一秒……

  「救命啊……救……」呼救的話一張口,嘴巴就咕嚕咕嚕的灌進好幾口鹹濕的海水,這已不知是她這幾天來喝下的幾十口海水,手腳指頭都數不清了,葉思詩哀怨的掙扎著,隱在海底隨時準備救援的工作人員立刻上前。

  沙灘上,「卡!」虞舜臉色鐵青的喊道,他本就沒期望這回思詩可以成功,只是所有演員的場景全部OK搞定,反而這貫穿全劇靈魂的重要場面頻頻喊卡。

  他知道她泳技特爛。超級怕溺水,但好歹也撐個幾秒鐘吧。竟然一秒鐘就給他掛掉,讓他這個她專屬的游泳教練顏面徹底無光。

  等待在一旁的商湯,在前三次排演後就坐回他的專用椅,穿著戲服蹺著二郎腿,手上還拿著一杯助理端來的冰涼飲品好不愜意的啜飲,然後對著水中為自己小命奮戰掙扎的葉思詩不住地搖頭,他實在很同情她,不過最可憐的恐怕還是工作人員吧?

  「導演,這已經是今天第五次,太陽都從東方升到正中央,還要不要再拍?」副導演顏健軍頭疼的請示道,姑且別論一上午浪費掉的膠卷:這幕本該是破曉時分陽光乍現的場景,現在都已經日正當頭、艷陽高照,這情況還能拍嗎?

  、「今大就拍到這裡為止。」虞舜傷神的站起身,他實在不懂問題究竟出在什麼地方?在游泳池裡她的表現明明可以撐過這二分鐘,他甚至還將她帶到海水中試驗過,結果一穿上戲服就……

  「導演,你要去哪裡?」顏健軍錯愕的叫住他,往常他不是都會等葉思詩上來?

  「我去導演休息室,振偉,叫薇薇安來見我。」虞舜皺著眉頭吩咐,會不會是戲服泡水後的重量讓思詩承受不起這個負荷,可衣料太薄又恐有春光暴露之虞,他得和她好好研究一番。

  被點到名的田振偉愣了一下,「是的,導演。」他只能對著虞舜遠去的背影恭敬的回道。

  「找薇薇安有用嗎?我看問題根本就是出在葉思詩身上。」顏健軍無奈的輕喟一聲。

  「的確,那戲服又要防水又不能曝光,還要給人有若隱若現的感覺,我看薇薇安改衣服改得大概想哭了。」一旁的李克亦有感而發的開口。

  「導演對葉思詩真的太好了,明明就是她泳技太爛,導演卻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若換做別的演員,恐怕早就被換角了。」田振偉也忍不住的發表意見。

  「完了,她泳技若一直不進步,這部戲是不是就一直擱在這裡開天窗?」顏健軍緊張的說,眼看拍完這一幕戲就可以殺青,大伙不會就此死在這裡不能動彈吧?

  「要不要乾脆建議導演用替身,反正只是個兩分鐘的片段,在螢幕上只有十秒鐘顯現,觀眾應該不會發覺。」田振偉靈機一動的說。

  「振偉,你想捱導演罵嗎?思詩可是他的女朋友,我可沒那膽子去上言,要說你去說。」顏健軍猛搖頭。前些日子他不過才說葉恩詩的游技要加強,就被虞舜給瞪得頭皮發麻,此刻仍心有餘悸。

  「健軍說得沒錯,不想死就別建議虞舜用替身,現在的他跟以前不一樣,標準的護短,連商湯——他的親弟弟都被扁過,我建議大家還是把這個煩惱丟給他自己去傷腦筋。」李克贊同的點點頭。

  「各位,我倒是有一個方法可以讓這一幕順利完成。」坐在一旁納涼的商湯,不再保持沉默的開了口,時間一直耗在此地虛度,他亦是心急得很,再說這部戲還是得結束,一直卡在這裡可不是辦法。

  「什麼方法?」眾人均異口同聲的轉頭望著他。

  「那就要靠大家同心合作,若有一方出差池、我們全部都要遭殃;可相反的,大家就可以擺脫這無法結束殺青的夢魘,如何?」商湯微微一笑,他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而且還一舉兩得,他何樂而不為?

  「我們一定全力配合。」眾人偏頭想了一下,隨即達成共識的點頭,因為虞舜受得了,他們可受不了啦。

  「好,我跟你們說,這個方法就是……」商湯揮揮手,眾人即把耳朵靠過去。

  只見商湯嘴皮不停地掀動,眾人不住地點頭,一場精心設計的陰謀就善意的展開序幕——「二公子,你找我。」

  薇薇安風情萬種的走進導演休息室,看著坐在辦公椅上的虞舜,故意將門留絲細縫,因為她也受夠了不斷修改戲服的痛苦折磨,為此她可是更換了一件情涼的露背洋裝,既緊張又亢奮的準備演出她的戲分。

  「嗯,坐吧。」虞舜淡淡的瞟過她身上幾乎快春光外洩的衣物,不過這本來就是薇薇安慣穿的服飾,所以他完全不疑有詐的伸手指著他辦公桌前的旋轉椅說道。

  「二公子,你難道又為了戲服的事情找人家來嗎?」薇薇安沒理會他的指示,一屁股就坐上他的辦公桌面,居高臨下讓他一覽無疑的看清裙下風光,這曖昧的姿勢可是全為了稍後被蒙在鼓裡即將出現的葉思詩所準備的。

  「嗯,薇薇安,你可以坐好嗎?你的姿勢有欠端莊,實在不夠文雅。」虞舜皺起眉頭,二個月前他就很明白的告訴她,他們之間曾有的關係已成為過去,她今日竟故態復萌,她到底想做什麼?

  「二公子,你以前不是最喜歡人家坐在辦公桌上,你說你最喜歡人家的胸部,又大、又成熟,像個水蜜桃多汁又可口。」薇薇安故意悶騷的邊說邊用手托高胸前的豪乳,然後將身子擠到地面前。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我警告你不准到思詩面前胡言亂語,現在你給我坐好,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虞舜臉色一沉,冷若寒霜的眸子迸射異采,讓人看了不禁直打寒顫。

  「我……」薇薇安嚇得臉一白,全身寒毛直豎,她太明白激怒虞舜會有何種下場,她的服裝事業一帆風順,她可不想多年的心血就此毀於一旦,只是商湯她也得罪不起,她……

  驀然,耳中傳來「嗶」的一聲,不管了,反正事情都做到一半,她該相信商湯,再說要死大家都有分,她可不能功虧一簣,她將屁股挪開桌面。

  「虞舜,你在做什麼?」葉思詩一推開導演休息室的門,就被眼前所看見的景象給撼得驚呼出聲。

  薇薇安知道自己已完成使命,立刻功成身退的離開虞舜的大腿,拉拉有些裸露的衣服盡量閃遠一點得好,免得慘遭無妄之災。

  「思詩……」虞舜驚愕地看著已經逃到一邊的薇薇安,疑惑在心中不斷的翻騰,只因為這一切突然間變得很怪異,可哪裡怪,此刻並沒有給他任何思考的機會,因為葉思詩像個火爆娘子的迅速衝到他面前。

  「啪!」的一巴掌摑斷他的話語,然後只聽她劈裡啪啦的丟下話,「虞舜,我跟你完了。」人就轉身往來時路掩面拔腿狂奔。

  「思詩……」虞舜反應不過來的站起身,左臉頰猶存在火辣辣的熱燙,她這一巴掌摑得真是有勁,眼角餘光在瞟到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薇薇安後,怒火頓時燒上他的眼,「薇薇安。」

  「二公子,你要罵我待會再罵吧,思詩這樣跑出去可是會很危險的呢,你還是快去安撫她吧。」薇薇安忙提醒他的攤攤手,一切正如商湯所預料,只是葉思詩這一巴掌……哈!真兇悍。

  「該死!」虞舜一震,隨即低咒的追上前去,因為他可以確定這一切是個陰謀,卻不知道這陰謀的參與者有幾人,話又說回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的確只能先把女朋友給追回來再說。

  葉思詩心痛得顧不得週遭的環境,拚命的往前跑,完全沒注意到前方沙灘上的攝影機、燈光師齊體準備開麥拉,一直跑到腳觸及濕軟的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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