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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ushiuka 2008-7-10 09:40

南宮吟 -【美女學院的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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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公寓同租』

第一章
「不要胡思亂想啦,想得再多,你也沒法幫家裡的貓多生幾個貓崽。來,把裙子掀起來。」蕭壞故作一本正經地說。

眼前的女孩子十五歲光景,一臉清純,她聽到蕭壞的話,頓時「噗哧」笑出聲來,隨後臉上早紅了︰「哥……我剛才又不是在想小貓咪……」

蕭壞挑逗一笑︰「咦……那你剛才可是一直盯著我胸部哦。難不成你對著我的胸肌想入非非?那兩塊胸肌晚上真的會寢食不安的。」

「才不是!」女孩子有些心虛,聲音漸小︰「我就看了一下,哪有一直盯著……」

蕭壞看著女孩嬌嫩欲滴的樣子,忍不住在她鼻子上輕輕一捏︰「小壞蛋,還不把裙子掀起來……哥哥的胸肌以後隨你怎麼看,我們先辦正事……」

「嗯……」女孩子雙手捏住裙子下擺,卷了一下,忽然抬起頭︰「哥,不能欺負我的。」

蕭壞含笑說︰「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前天我睡覺時偷偷掀開我的裙子……」女孩子的聲音小如蚊子。

「早知道你醒著,我就不用偷偷摸摸了……那你干嘛還裝睡?」

「壞哥哥!」女孩子嘟起小嘴︰「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做什麼嘛!」女孩子忽然甜甜一笑︰「謝謝哥哥那天晚上為我那麼辛苦。」

那天晚上,她的心情何只是「想知道你要做什麼嘛」……

女孩子說完,更是一臉害羞,原來她想起了昨天晚上睡覺前,自己還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八字睡開,裙子都自己掀上去了,結果這個剛認不久的哥哥反而沒有來,讓她心裡頗為失望。

那一天晚上哥哥還真是溫柔……

蕭壞的手不規矩地從女孩子的膝蓋著手,從內沿向上,手指踫到女孩的大腿內側,忽然一滑︰「天……狼牙山五壯士都摔下山坡了……」

「哥,你還玩……」女孩閉起眼楮,無力地說。而同時,她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臉早紅到耳根了。

蕭壞將裙子掀開,還故意把裙子的下擺放在女孩手裡︰「抓住它!」隨後他左手張開,貼緊了女孩的大腿根部。

「呀!」女孩如被電擊,全身顫栗。

而同時,忽然一股熱流從蕭壞的左手散發而出,迅快地進入女孩的體內,很快到了下陰穴。那熱流在小腹位置上反復旋轉,而女孩子被燙得全身舒暢,只好強咬嘴唇免得發出呻吟之聲。

最為敏感又討厭的是——蕭壞的手,明顯比那天不規矩多了,還有揉搓的姿態……

「哥……這是氣功嗎?好神奇……」女孩故意讓自己分心,無奈蕭壞實在很壞︰「微兒,把裙子再掀上去一點好嘛,都掉下來了……」

「哦。」微兒連忙把裙子上拉,忽然她看到蕭壞似笑非笑的表情——糟糕,今天自己還是穿著小白兔內褲,蕭壞哥哥一定認為自己還是小孩子了……

「只要治療兩次,你就不會有陰虛了。」蕭壞刻意強調了「兩」字。

「這樣呀?」微兒臉上流露出好大的失望來。

「不過為了讓身體更好的復原,以後需要每天都做的。」蕭壞一臉嚴肅︰「不過,要是你不願意我做的話……」

「就會怎麼樣?」微兒緊張地說。

蕭壞雙手一攤︰「就是我不做的時候。」

頓時,微兒笑得花枝亂顫。

江南小鎮的江畔上,一個白發老人憤憤地說︰「蕭壞這小子,又在哪裡欺騙小女孩了……」


蕭壞用真氣在微兒體內游走一圈後,人已有些疲倦。而微兒乖巧地躺在蕭壞的懷裡,輕聲呢喃著︰「哥,你真好。」

蕭壞輕輕拍了拍微兒的小臀部,把眼神投向窗外,忽然想起了以前。

他真不明白,為什麼父母捨得把自己交給那個糟老頭,一下子就是十年。這十年,自己可是吃了太多的苦頭。每天有高強度的體能訓練,還要在負重十幾公斤的情況下,同時學一些武功套路,甚至還有槍械,野外求生等技能。

尤其記得剛一開始,自己勉強爬上二十米高的陡峭山峰,還要被勒令從山峰上爬下去,而且沒有防護措施……只有七八歲的他,疲憊不堪,幾乎想從山崖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於是,當老爸老媽找到自己的屍體後,他們抱頭痛哭,甚至彼此指責︰「都是因為你!當初居然不疼愛孩子,還把他交給別人!你還配作他的親人嗎?」老媽會哭天搶地︰「都怪我以前沒疼你,壞兒,你原諒媽媽好嗎?你怎麼可以做這樣的傻事呢!快告訴媽媽。這一切是假的好不好?」

而老爸雖然心性冷漠,可是內心卻是善良的︰「壞兒,我……」他想說一些道歉的話,卻始終說不出來,而他竟漲紅了臉,眼淚滴了出來!他跪在墳墓前︰「孩子,我錯了!我是想故意磨礪你的呀!想不到反而害了你,我真不配做一個父親!」老爸臉上老淚縱橫。

小蕭壞想到這些,就湧起無限的快意——活該!報復完後,他心裡平衡了一些,驀然再想到生命可貴,於是便屁顛屁顛地從山峰上爬下去……

每天在疲憊到肌肉抽搐的時候,糟老頭就把他扔在溫泉裡,據糟老頭的話,那溫泉池是用無數稀珍的藥材來為他洗髓用的。

這十年內,蕭壞被訓練成精通琴棋書畫的孩子,而蕭壞則利用這些風花雪夜的東西,去哄騙那些小鎮上的女孩,自然是屢試不爽。

當然,他知道那糟老頭的武功已是出神入化,隨手打出,竟能把遠在一米之外的樹從中打斷!隨後糟老頭告訴他,他的根骨出奇的好,所以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小蕭壞自然是練得「雞飛狗跳」(一開始,他老拿掌風對雞施威,試想一個小男孩威風凜凜地把雞打得步步退縮、氣喘吁吁、見壞色變,那該有多壯觀呀!)。於是男孩子吃著烤雞,帶著可恥的滿意,對糟老頭說︰「我已可出師了!」

糟老頭憤憤敲了蕭壞的頭,頓時,蕭壞的頭上直冒金星,隱約看到幾個大字︰「勝敗乃兵家常事,請大俠重新來過!」

天,那不是RPG游戲沒過關,直接被PK出局的意思嗎?不是吧,這也行……蕭壞頓時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

第一次吃人參的時候。

「你吃不吃?這可是千年人參!」糟老頭說。

「哼,是蘿卜,我才不吃咧!」小蕭壞理直氣壯地說。

「人參!」

「蘿卜!」

「人參!」

「蘿卜!」……

十分鐘後,糟老頭喘著粗氣︰「人參!」

「人參!」蕭壞狡黠地說。

「蘿卜」

「人參!」

於是糟老頭火冒三丈︰「蘿卜!我說是蘿卜就蘿卜……」

蕭壞撇撇嘴︰「蘿卜有什麼好吃的。」把呆立在原地的糟老頭丟在一邊,自己跑開了。

糟老頭一臉苦笑︰「小壞壞,來,只要你吃了這人參,我就傳授給你點石成金之術!」

「騙人!」小蕭壞一臉不信。

「比如……」糟老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一元錢的硬幣,然後把硬幣放在地上︰「我可沒有偷天換日哦。」忽然雙手罩在那硬幣之上,口裡念念有詞,隨後他掌風下壓,頓時,硬幣上面的鐵屑馬上風化,同時露出金光來!

天——居然真的變成了金幣!

那糟老頭氣喘吁吁︰「不過這樣變幻一次,不僅會損耗大量真元,而且還會損耗生命……」

小蕭壞一把拿起金幣,直到完全確認這是純金,很快地放進兜兜裡,這才把那人參吃下,同時露出詭計得逞的笑容。

「小壞,等你正式出師後,我就傳你點石成金之術……」

……

十年後的今天,在蕭壞已學會用高明的真氣替小鎮上所有女孩治病的時候,糟老頭說蕭壞已可以出師了。

清晨醒來,蕭壞吻了一下微兒的額頭,然後從二樓窗外直接飛出,穩穩站在地上,卻是他身形如電,一瞬間竟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十分鐘後,在小鎮的一個寶塔七層,糟老頭對他諄諄教誨︰「我一生所學,你大部分已掌握,以你的修為,已是龍飛於天,任由翱翔了。凡事給人留點余地,要切記得天外有天,每個國家都有異能組織,不過受到國家的制約;也有一些世外高人,還有一些神秘的世家,所以做人要戒驕戒躁,是非只因強出頭……」

旁邊的蕭壞早已蹲在地上劃圈圈……

「蕭壞,還有什麼要和為師說的嗎?」糟老頭故意裝作目光蕭瑟地看著遠處的落葉來醞釀情緒,想讓蕭壞說出情深意重的話來。

「糟老頭,我一直想弄明白,為什麼你以前可以點石成金,別告訴我是真的哦。」蕭壞一臉的疑惑。

「只要把那個金幣鍍上一層鐵屑就可以了,你真笨得可以。」糟老頭又開始敲蕭壞的頭,隨後開始誘導︰「我們這十年來相……」下面顯然就是「相親相愛」等曖昧的詞了。

蕭壞配合地嘆息一聲︰「這十年來我受盡欺凌,就像電視裡柔弱女孩在床上被壞人虐待,真是慘無人道、慘絕人寰呀,如今終於重見天日……」

糟老頭︰「……」

走下寶塔,蕭壞在樹蔭旁,忽然向寶塔深深鞠躬︰「師父,多謝這十年來您的關懷,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他的神色裡,流露出一種真摯的傷感來。

隨後,他轉身而走,不再回頭。而他卻並不知道,那糟老頭早在塔頂看到了他這真情的一面︰「傻孩子,你總是在別人面前隱瞞自己的情感,師父怎麼會不知道呢?孩子,你一路走好。」

zeushiuka 2008-7-10 09:40

第二章
這是一所單身女孩們稱呼為「天堂小窩」的公寓。


「小雯,你喜歡的對象一定有問題!」一個十七八歲的成熟女孩,睡衣裡隱約可以看見豐滿的身材。她嘟著小嘴,正數落著。

旁邊那個可愛的小女孩表示贊同︰「對,每次你喜歡上誰後,就把他帶回來等我們回來後,房間裡早就凌亂不堪了……」她掰著指頭︰「沙發……廚房……還有書架……」

先前那個女孩子還再接再厲︰「怎麼?你不高興了?不高興也沒用,以後不準你把你的男朋友帶回來了!」

「不然就不給你吃的……」

兩個女孩對著「小雯」一陣數落,卻發現這只可愛的小狗狗轉身走到冰箱旁邊,可憐兮兮地看著兩個女孩。

「又想啃骨頭了?剛才說的話,你有沒有聽?你沒有聽、沒有聽、沒有聽嘛!」成熟的女孩子花淡荊氣鼓鼓地走到小狗身邊,一把抱住︰「給你洗澡去,每次偷情,總要我給你處理!若不是看在是二幢的流浪阿姨托我照顧你一天的份上,我真想把你PK了……」

可愛的小女孩南紫露甜甜一笑,對花淡荊說︰「荊姐姐,我去洗澡了。」便走上二樓。

「嗯。」花淡荊應了一聲,把小狗放在一樓的浴缸裡,正在放水,忽然聽到門鈴聲。

「總不會是紫露在洗澡的時候,忽然腳下一滑,從二樓浴室滑到了公寓門口?這小妮子!」花淡荊接受了自己天才般的猜測,施然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事與願違——竟是一個笑容懶散的英俊少年,說︰「這裡是一零一公寓嗎?」

花淡荊打量了他一眼,奇怪地說︰「你找誰?」要知道園林小區頗為富貴,幾乎沒有什麼閑雜人可以混進來。

少年從上衣口袋取出一封信︰「花老師推薦我住這裡的。」

「花老師?」花淡荊一臉狐疑,她打開信,卻發現信上寫著︰

「淡荊︰

蕭壞剛考上羽南大學,暫時還沒地方住,你們房間給他擠擠吧。老爸絕對不會騙你的,他是貨真價實,而你美麗成熟、秀色可餐,所以老爸批準你監守自盜……」

「老爸真壞誒……」花淡荊忍不住噗哧一笑,不以為忤,隨後對少年說︰「你叫蕭壞呀?那我告訴你,要想住進這公寓,你需要經過四關考驗。第一關由本小姐主考。肯定讓你通不過的……」

「洗耳恭聽。」蕭壞想不到花斷鴻推薦的竟是女子公寓,自然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

「你能從我眼楮裡看出什麼?」

花淡荊想不到憑空冒出這麼一個少年來,加上少年篤定的表情像是認為一定能住入宿捨,不由起了對壞老爸反叛之心︰哼,偏偏不讓你住進來!

於是花淡荊便指著自己的眼楮,眼波流轉,刁難地說。

若是你說眼楮裡可以看出清純,那麼我就告訴你,我是個放蕩的女孩……等等,有必要那麼犧牲自己嗎?哼,不管了。

若你說看出妖艷,那……你死定了……

花淡荊想著這些,嘴角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唔……有些難說。」蕭壞盯著花淡荊的眼楮看了三四秒,說︰「你能讓我看一下掌心嗎?」

「反正你也看不出花頭來,別佔我便宜哦。」花淡荊伸出縴細的手掌。

蕭壞看了看,含笑說︰「你最近失戀了吧?」

「咦?你怎麼知道?」花淡荊脫口而出。

蕭壞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這麼明顯的特征,還有會有人看不出來嗎?」他頓了頓︰「那麼請問花大小姐,這第一關通過了嗎?」

「沒有!」花淡荊翹起嘴唇︰「你甩賴!一定是很早就通過渠道了解了這件事……」

「唔,這樣呀……那我看起來就像是死皮賴臉要住入這公寓的色狼了?」蕭壞深通女孩子心理,欲擒故縱地說︰「就當我是通過渠道來了解這件事好了……」轉身要走。

花淡荊一把抓住蕭壞的手臂︰「不許走!」她眼裡閃著驚異︰「告訴我嘛,你怎麼看出來的?說了再走也不遲呀。」

「手相表示有感情糾葛的痕跡,手紋在十七歲的點上有凸起,再比較你眼裡有一種憂傷,那說明最近經歷了感情層面的問題,而且這表示你雖然沒有接受對方,也沒有拒絕對方,而最後你們分手了……」蕭壞解釋完,說︰「對不對?」

「這樣呀?」

花淡荊抓著蕭壞的胳膊,帶入房間。公寓的地板都是由檀木鋪成,牆壁上掛著許多山水畫,頗為優雅。也許是夏日午時的關系,幾片斑駁的陽光從窗戶打下來,細碎地在地板上搖晃。花淡荊臉上的一絲緋紅,和那些畫、陽光融合,頗為美艷。

蕭壞注意到站在面前的花淡荊,穿著紫、藍、白色交疊的裙子,讓人疑心是盛開的鮮花叢。豐滿的身體,讓緊身衣繃緊,露出巧妙的紋路來。


原來蕭壞離開江南小鎮後,回到S城,發現父母竟已出國了,蕭壞從小區管理員拿到房門鑰匙,收到父母的視頻電話,老媽正在海邊︰「壞壞呀,這些年苦了你了,媽媽非常的想你。」

身後的老爸一把環住她︰「壞壞,你年紀也差不多上大學了,去報考那羽南大學吧,那可是美女天堂呢,你師父經常向我匯報你的進度,通過考試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

母親淺笑著︰「壞壞,過幾天我們就回去看你。」

蕭壞平時經常和父母電話視頻,此刻不由笑笑︰「你們難得出國旅游,就多玩一些時間吧。」

「兒子長大了,更貼心了,那我們就晚點回去了。」老爸含笑說。

「拜托……那是我的措辭好不好?你們還真不會疼孩子……」蕭壞頓時無語。

「咦?線路好像有些問題……剛才你說的還沒清楚,再說一次吧?」老爸露出招牌式的壞笑。

蕭壞一陣無力︰「那你們多玩幾天吧……」

S城是中國這個神秘的國度裡最為繁華的城市,擁有視頻電話自然不足為奇,但是能像蕭壞父母這樣擁有在「花淵小區」的別墅,又另當別論。蕭壞的父母在S城的商業上頗有名望,足以躋身貴族圈了。

而第二天參加完羽南大學考試的蕭壞,正準備在大學附近找房子,卻發現在偏僻的花園裡,有人正在被刺殺,蕭壞見到那人臨危不懼,忍不住出手幫忙。他不忘師父的訓導,偷偷戴上一個面具,大吼一聲,幾招就將那些刺客打得落花流水。

蕭壞對這位氣度非凡的花斷鴻頗為佩服,就特意施展氣功為他治療。那花斷鴻看到自己的傷口竟緩緩痊愈,說不出的驚詫。在花斷鴻的執意要求下,蕭壞陪他回到了花家企業。

花家企業在S城也算是頗有名望,花斷鴻得知蕭壞的身份,更是驚喜不已。花斷鴻可是相當敬佩蕭壞的父母,所以蕭壞就在花家呆了一小段時間,等到羽南大學開學時,花斷鴻就神秘兮兮地給他一封信,讓他到園林小區一零一公寓。

於是蕭壞便到了此地。


「坐在沙發上,等著你的第二關測驗。」不知怎麼,花淡荊忽然覺得眼前少年的眼神,讓她心莫名的顫栗好明亮,卻帶著一絲玩味。花淡荊還是第一次對剛認識的男孩子湧起這般想法。

加上剛才他那看手相的精準,花淡荊忍不住湧起一種想了解蕭壞的想法。

而蕭壞接過花淡荊給他端來的茶,輕輕吹了一口氣。眼前女孩給人的是清爽氣質的感覺,身為那花家的掌上明珠,她並不以剛才為忤,反而在端茶的時候禮貌地面帶微笑,蕭壞忽然對眼前這個女孩湧起不少好感。

「紫露,紫露……」花淡荊向二樓的浴室叫著。

「荊姐姐,我還沒洗呢,什麼事情呀?」忽然聽到「砰當」一聲,像是人體倒地的聲音,伴隨著一個呻吟。

「紫露!」花淡荊嚇得花容變色,連忙跑上二樓,拉開浴室的門,看到南紫露正一臉痛苦地躺在浴缸裡,她身上披著浴袍,清秀的臉上,緊緊閉著眼楮——顯然是穿上浴袍後,一只腳跨入浴缸時摔的。

「哪裡摔傷了?我去叫救護車。」花淡荊焦急之極,對於紫露,她是無比憐惜的。

身後傳來沉穩的聲音,聲音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自信︰「讓我看看。」蕭壞走到花淡荊前面,在倉惶失措的花淡荊反應過來之前,已將小女孩輕巧地抱出房間,平放在二樓的地板上。

隨後,蕭壞輕輕問︰「哪裡疼?」就在此刻,他手上已蘊出真氣,直接輸入南紫露的穴道。

「是……是大腿那裡……」南紫露忽然覺得疼痛減輕,也沒聽清楚是誰問的,直接回答。

等到她說完後,發現眼前竟是一個陌生而英俊的男孩子,頓時嚇了一跳,就在這時,花淡荊回神過來︰「蕭壞,你會治病嗎?」

「當然。」蕭壞臉上流露出說不出的自信。

南紫露不由詫異地想︰原來荊姐姐認識他呀。然而終究因為是陌生人,她試圖將身體離開蕭壞的手,可是乍一離開,頓時,那疼痛加劇!

蕭壞連忙用手護住——南紫露頓時發現又不疼了……

花淡荊見狀,也猜到其中原因,連忙說︰「蕭壞,別耽誤時間了,替紫露看看。」於是她一面把南紫露的睡袍掀到大腿處,同時對蕭壞說︰「你不許看!」

裡面勉強能看出映著「小花兔」的褻褲——小女孩都喜歡穿小白兔嗎?

蕭壞偷笑,隨後裝作目不斜視的樣子,左手輕觸著南紫露的美麗的大腿外側︰「是這裡嗎?」卻是他已從上衣裡取出一個黑盒,從裡面掂出一根金針來。

花淡荊瞪著蕭壞的手不放。

「不是那裡……進來一點。」南紫露可是第一次被男孩子這般接觸,更是心跳如鹿。雖然是情急,可是忽然之間,她相信眼前這個笑容壞壞的男孩。

蕭壞將手移到大腿內側,驀然,南紫露如被觸電般叫了出來︰「疼!」

「還好沒傷到骨頭。」蕭壞將金針緩緩刺入南紫露的腳趾處︰「我是蕭壞,以後我叫你紫露妹妹可以嗎?」

南紫露渾然沒注意到那金針,只是覺得腳趾有些酸麻。猛地,從腳趾處散發起一股熱流,緩緩向上移動,隨後輕輕地在大腿根部散發。

南紫露忍不住睜大了眼楮︰「這個是氣功嗎?」

「也可以說是吧。」蕭壞左手上的金針不斷地抽動,「腳底的穴道,可以映射全身各處,對於身上沒有那些穴道的部位,就可以用腳底來治療。」

花淡荊忍不住問道︰「那牙齒疼呢?」

「針刺耳藏穴可以治療的,牙齒疼的時候,要是沒有金針,甚至可以用指甲,不過必須要按準穴道,否則會引發頭疼的。」蕭壞一臉鄭重地說,右手忽然放在南紫露的大腿內側邊輕輕游走。

而南紫露顯然覺得疼痛減輕了,只輕輕呻吟了一下。她是個嬌羞的女孩子,此刻被蕭壞這般「侵犯」,卻以為蕭壞是在很辛苦地替她治病,而她反而胡思亂想……於是她只好強迫怕自己閉上眼楮不看。

蕭壞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大腿皮膚的細膩,那溫潤的感覺,讓人想入非非……

「這樣哦,那你的右手,現在會不會多余呢?」花淡荊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蕭壞笑笑,「因為那是她疼痛的地方,要給病人一種溫馨守護的感覺。」蕭壞對那臉上七分嬌嫩、三分紅暈的南紫露說︰「紫露妹妹,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已經不疼了。」南紫露偷偷睜開眼楮︰「好神奇呢,謝謝蕭哥哥。」

蕭壞右手在南紫露大腿內側輕輕按摩著︰「這樣會讓你的淤血消散……」他的左手已將金針緩緩取了出來。

南紫露的臉更是羞紅到耳根裡,「嗯」的一聲悄不可聞。

「乘機揩油!」花淡荊一把推開蕭壞,岔岔不平地說︰「紫露妹妹可是……是冰清玉潔的女孩,不許你踫她!」她輕輕將紫露抱起,走到紫露的房間,放在床上,一面說︰「紫露,一定不能讓這家伙住入這個公寓裡,你給他出個大難題。」

南紫露一怔,先回頭感激地向蕭壞一笑︰「剛才蕭哥哥幫我治療那麼辛苦,我這關已通過了。」

「哼,他哪有辛苦,他是在享艷福!」花淡荊瞪了蕭壞一眼︰「別得意太早,還有兩關的測驗,等她們回來再說。」

蕭壞笑笑,此刻他微笑地打量著南紫露的房間。

粉紅色的一只小熊在床頭上。窗玻璃上的窗簾是由五角星的珠簾做成,飄墜著像是銀河上的星空。僅僅這裡就可以見到女孩細膩的心思。而房間也是粉色的,角落裡有一朵粉紅色的小花,像是紫丁香,又像是花玉菊,在怡然自樂一般。

蕭壞凝視著牆壁上的一張畫,忽然怔住了。他感覺到全身散發起一種冰柔的氣息,一時輕輕嘆息了一聲。

那是一副法國花家柯羅的油畫《蒙特芳單的回憶》。柯羅的畫風獨特,包涵濃郁的個人情感和詩意的抒情性。這副溫柔、幽靜、夢幻的優雅畫面,完全描繪出自然的田園風光。

畫面晨霧初散,左邊一個年輕的女子帶著兩個稚嫩的孩子在小樹旁采摘。人在如詩的意境裡,一筆點楮。蕭壞彷佛能感覺到半蹲在地上的孩子的快樂,忽然間,被神秘的藝術力量沁入,蕭壞感覺心都輕輕飛躍出來。

良久,他才松了一口氣,回神過來,卻發現身邊兩個女孩順著他的目光若有所思。

花淡荊只覺剛才有一種奇妙的氣息,讓她對平時不加注意的畫沉迷,彷佛蕭壞如同一座塑像融入畫裡,而她竟只是凝視著融合在畫裡和諧的他的背影。

南紫露見到蕭壞喜歡這副畫,連語氣也和平時不一樣了,顯得更加甜柔︰「蕭哥哥,我喜歡浪漫主義的畫呢……不過我可不懂什麼新古典主義、現實主義……」南紫露從不掩飾內心的想法。

蕭壞笑笑,說︰「只要美就行了,何必一定要去了解。你能喜歡這樣的畫,已說明品味很高了呢。」

「真的嗎?」這句話並非是疑問,而是一種小女孩接受贊賞前,享受兩次肯定的心態。

「當然真的。」

南紫露對這個蕭哥哥忽然充滿了好感。「哥哥,我還很喜歡雕塑呢,不過雕塑都放在家裡,我帶過來給哥哥看好嗎?」

一個小女孩遇到欣賞她的人,一般都會把最喜歡的最珍貴的東西和對方分享。

蕭壞笑笑︰「你現在腳有些傷了,還是休息一下吧。」

「嗯!」南紫露很聽話。

看到他們交談甚歡,花淡荊忽然覺得心頭有一些別扭,她輕輕咳嗽了一聲,對蕭壞說︰「你說要住這裡,有行李嗎?」

「需要嗎?」蕭壞聳了聳肩頭。

他本來並無所謂住這裡。他結識過許多女孩,也懂得揣摩女孩的心思。住在這裡雖艷福不淺,可是並非單人居住,總會有束縛的感覺,然而他已對這兩位少女頗有好感,此刻也並不拒絕。

「真懶散,一點行李都不帶。」花淡荊返身,輕輕拍了拍南紫露的柔胰︰「好紫露,躺著好好休息,要是這家伙冒然闖進來,一定要大聲高呼,我會挺身而出的!」花淡荊站起來,對蕭壞說︰「我帶你去房間。」

南紫露甜甜地對蕭壞報以一笑,而蕭壞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蕭壞跟在花淡荊的身後,走到二樓的一個側室。花淡荊解釋說︰「一樓是客廳,二樓有五個房間,我們四個女孩各自住一個,這個小房間本來是讓一個小弟弟住的,他後天就回來,你和他擠擠好了。」

蕭壞滿不在乎地說︰「好的。」他並不在乎房間的大小好壞。他接著說︰「你給我公寓的鑰匙吧,我現在去學校報道。」

「鑰匙晚上再給你。對了,羽南大學是個美女天堂,很少有男生能考上的,你怎麼做到的?」

「很難考?」蕭壞一怔︰「我還覺得太簡單了……」

「簡單?」這回換作花淡荊瞪大了眼楮︰「那你說都有什麼考題?」

「先是一份智力題,做完後他們告訴我得了一百八十三分。然後讓我說出巴西舞蹈的分類、《紅與黑》的藝術價值、《秋日私語》的特色,還讓我說出《沉睡的維納斯》的風格,最後還讓我背誦白居易的《長恨歌》,等我背完主考官便說︰非常優秀,不用繼續考了,祝賀你成為羽南大學的一員。」蕭壞聳聳肩頭。

花淡荊露出驚訝的表情︰「一般聰明的人,智力題只能拿一百三十分的……想不到你的入學測驗數學和英語題都不用考……不過那個無關緊要了,前面這些你能全部答對,分數就已夠了……」

蕭壞一怔這數學和英語,他只能交白卷……

「我們公寓裡,四個女孩和那個可愛的小弟弟,加上一只大大的色狼,都是羽南大學的學生了。」花淡荊身為學姐的本能,伸出手來︰「學弟好。」

蕭壞握住花淡荊伸過來的一只手,忽然輕輕在她手上捏了捏,然後在她耳邊輕輕說︰「你的手很柔很美。」

呵,挑逗一下眼前女孩,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呢?

花淡荊驚訝地凝視著自己的手︰很美嗎?她還是第一次被別人這般稱贊,升起別樣的感覺……不過好像他也太冒昧了吧?居然有意把玩我的手!她看著遠去的蕭壞,驀然覺得自己的生氣太遲了——應該馬上指著蕭壞的鼻子說他非禮的!

哼……大壞蛋,大臭皮蛋!花淡荊咬著嘴唇︰「等你回來,看我怎麼報復你!」她眼前一直閃現著蕭壞那種壞壞的笑容,心裡有種聲音揮之不去︰「其實他也不壞呢……」

「哼,才怪!」花淡荊撅起小嘴。

而在遠處的蕭壞,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容,以他的聽力,自然聽到女孩「惡狠狠」要報復的話——她還是很率真可愛的呢!

zeushiuka 2008-7-10 09:40

第三章
烈陽高掛,流水般的炙熱鋪天蓋地而來。

蕭壞一路走去,在距離羽南大學有千米距離的時候,忽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十八歲光景的女孩子,一襲白衣,說不出的飄逸。只從背面看去,就可以覺得她氣質高雅之極。

時過正午,卻是地面最熱的時候。而這條寬闊的柏油路,疏斜點綴著些綠化帶,沒有鳥的叫聲,沒有花的香味,唯獨高高的牆壁橫亙著。

她旁邊一個小男孩嘟著小嘴說︰「好熱!」這個高雅的女孩子忽然甜甜一笑,她拉著小男孩到她的右邊︰「這樣吧,你走到我的影子裡。」

小男孩怔了怔,連忙說︰「謝謝姐姐。」

看到這個場景,蕭壞心裡不由觸動了一下。

那兩個身影有些重疊在一起,小男孩緊緊拽著姐姐的手,似乎在輕聲問些什麼,姐姐耐心地回答,一面把手伸起,遮住一些多余的陽光。兩人享受著那種親情,一時也感染了身後的蕭壞。

蕭壞在後面緩緩跟著,一直到羽南大學,卻是那小男孩大聲說︰「謝謝姐姐。對了,姐姐叫什麼名字呢?」

他們竟是互不相識的人?

女孩淺淺一笑︰「你叫我嫻雪姐姐就可以了。」

男孩子口裡喃喃著「嫻雪姐姐」,隨後開心一笑,便和那女孩在學校門口分手。

蕭壞忽然浮想聯翩︰這個嫻雪姐姐又是怎麼和那男孩認識的呢?——然而不管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他忽然被那高雅的女孩子感動了。

那陽光依舊暴躁地打在地上,閃著晃眼,而那女孩子身上的白衣,卻讓蕭壞覺得異常的飄逸,異常的涼爽。


羽南大學有數萬平米,古典學院派的建築、靈活自由的構圖手法讓無數人驚嘆,而此刻讓人觸動的是,能看到屬於冬季的梅花悄悄綻放在花園之間,而在梅花下婷婷玉立著許多青春少女,一起掬手著,就有說不出的美。

而那凋落在樹下的梅花,則在女孩們的嘻笑裡,被扔來扔去。

忽然間,蕭壞感覺背後生風,有東西從後面向他飛來。他習慣地側身,感覺到那攻擊來的事物很輕,便用食指和中指將它夾在手裡。

乍然一看,竟只是一朵梅花!

而身後,卻是一個女孩子一臉歉意,走上來︰「對不起,我剛才……是要扔別人的。」

蕭壞笑笑,把食指和中指之間的梅花遞給女孩︰「佳人梅花,在下榮幸。」

看到蕭壞儒雅的氣質和談吐,加上剛才那夾住梅花的驚鴻一瞬,頓時,這個女孩全身顫栗了一下,低下頭,一時說不出話來。而更多女孩則咬著嘴唇,看著眼前一幕,恨不得剛才扔梅花的是自己。

蕭壞見到女孩沒有回應,不由微微欠身,返身走開。他卻不知道,身後那個女孩子,輕輕閉著眼楮,終於鼓足勇氣︰「那個……那個我能知道你名字嗎?」誰知抬頭後,蕭壞早不見了。

女孩一臉癡迷︰「也許會在某一天裡,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如天馬行空出現……」


這日是學院新生報道的時間,熙來攘往。蕭壞走到報道處,取出證件,那報道處的男老師見到蕭壞後,忽然眼前一亮——好有古典氣質的學生。他替蕭壞辦完手續,隨後說︰「第一年的學費是三萬八千。你若已用銀行匯款過來,只消出示匯款單就可以了。」

蕭壞說︰「可以直接用信用卡刷嗎?」

那男老師一怔︰又是一個貴族,說不定是什麼世家的公子呢。他連忙說︰「可以。」接過蕭壞的金卡,在旁邊的機器上一刷,隨後雙手持卡遞還蕭壞。

「請去西校區拿書籍和生活用品。」男老師用上了敬語。

蕭壞接過金卡,便在花徑小路上穿過,他已可以住在園林小區,自然不需要在學校住宿,只消把書本拿過來即可。

在學校裡的湖畔邊小坐一會,蕭壞忽然玩心一動,雙手舒展,頓時從旁邊的樹上飄落下一片葉子,蕭壞雙手一探,已夾在手指之間。隨後將葉子半折,竟已吹起曲子來。

聲音悠揚之極,而在吹曲的時候,他的心漸漸安寧下來。而人斜斜靠在樹邊。

樹邊有許多淡紫色的小花,和南紫露房間裡的花類似,乖巧地手心裡綻放。蕭壞又一把從旁邊掂起一些蒲公英,吹了出去。

頓時,紛紛揚揚的蒲公英在空中飛墜,而同時還夾雜著蕭壞的囈語︰

「記得當時年紀小,

你愛談天我愛笑。

有回並肩坐在石條上,

風在樹梢人在笑,

不知怎麼睡著了,

夢裡的花落知多少?」

聲音幾近悠揚,又帶著一絲懷念的憂傷。像是附和蕭壞一般,周圍的那些花叢在風中搖搖欲墜,一陣風來,竟有蜻蜓翩翩飛過。

幾乎在囈語之中,蕭壞落入溫柔的夢鄉。總因為沒有童年的歡樂,所以他才會懷念這首民歌裡的意境。而當他打了一個盹,醒來後發現竟已過了一個小時。

蕭壞不由笑笑,他現在每天只需調息五六個小時即可,不僅可以增加修為,而且根本不需要睡眠,難得這般悠閑,不免心下暢快。


他這便準備去拿書本。在經過大操場時,他忽然看到不遠處悄然而立著的女孩,正是先前的嫻雪。

此刻的嫻雪,悄然立著,如同白雪般溫潤,又如同橋下菊花輕顫,忽然間她像是迎著風微微一笑,更是美得動人。

她那種獨特的美,讓人升起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感覺。然而蕭壞能感覺到,她眼裡一種莫名的憂傷。

蕭壞心頭一動,便走到不遠處,順著嫻雪的目光,看著操場上的一場球賽。

他卻不知道,其實嫻雪根本沒在看比賽。嫻雪是個二年級的女孩,是個感性的女孩。當在校門口,她看到了蕭壞用手指夾住梅花的瞬間,忽然內心預感會發生一些事。她熱衷於藝術,相信自己的靈覺,於是不知不覺便跟在蕭壞身後。

乍然清醒——頓時臉紅起來,自己居然去跟蹤一個男生,好不害羞?

就在那時,她在湖畔邊,聽到蕭壞那懷念般的聲音,那是在象征著什麼?時光落寞,還是青春不再?

然而她卻在避免著什麼,眼神游離——記得當時年紀小……她輕輕嘆息著,低下頭凝視著自己的手指,來掩飾臉上的表情。

縴細的手指在陽光下顯得更加白皙。

她輕輕離開了湖畔,當走在操場上,人竟已無法繼續邁出步了……

就在此時,蕭壞竟走到她身邊不遠,和她一起看著球賽。他——他怎麼也來了?是因為我的等待嗎?嫻雪忽然想做點什麼,可是又不知所措。

蕭壞看著球賽,令他奇怪的是,操場上竟是清一色的女孩子,而且帶球技術嫻熟,各個巾幗英雄的樣子。看到那些女孩殺氣騰騰,蕭壞不由失笑。

但他的眼角還是瞟向嫻雪——這個女孩的背影,讓他覺得蕭瑟,憑著他的直覺,他感覺到女孩在默默地憂傷。

便在此時,球場上一個穿短袖的女孩,一個踩單車,隨後迅速向右一扣,晃過防守隊員,也不遲疑,一腳怒射!

她這腳的爆發力相當之大,竟偏出橫梁,飛一般向嫻雪所在的位置撲去。

那嫻雪反應不及,無法閃開,腦海裡頓時一片空白。

說時遲那時快,那球已到了嫻雪面前!

蕭壞見狀,驀然一個騰身,飛一般向五米外的嫻雪撲去。在球即將擊中嫻雪身體的時候,蕭壞單手托出,勉強將那球擊開!

而蕭壞的身體已重重跌在地上。

自然誰也無法注意到蕭壞臉上閃過的一絲壞壞的笑容——以他的能力,本是可以輕松拿到球的。

嫻雪發現自己無恙,連忙蹲下來,焦急地對蕭壞說︰「你哪裡摔傷了沒?」

若是一般人,恐怕摔傷了也會逞英雄,以圖給女孩一個完美的形象。而蕭壞卻更上一層。

卻是他含笑說︰「沒事。」隨後左手支撐身體站起來,可是忽然左手一軟,人搖搖欲墜,但馬上側身,用右手支撐站起,一臉雲淡風清︰「沒摔著。」

嫻雪忽然被眼前的少年感動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倔強,而又保持風度的男孩子,尤記得在學校門口,雙指夾住梅花的那一刻,更是讓她心目裡的蕭壞加分。

而在此刻,那個射門的女孩子,早已飛奔地跑上前來︰「嫻雪,你沒事吧?」

嫻雪柔雅一笑,說︰「沒事。」

誰知那個女孩子說完後不等嫻雪回答,就笑著拍了拍蕭壞的肩頭︰「誒,兄弟,你真是天才,來,當我們守門員怎麼樣?」

蕭壞觸電一般縮回左肩,勉強可以看出他身體因為疼痛的痙攣︰「不用了。」

「我們可是紫丁園球隊,從來不允許男生加入的!」那女孩含笑說︰「來吧,美女名聲一窩端,不會委屈你的。」

嫻雪連忙說︰「幼芙,他剛才左手摔了呢。」

「哦,對不起。」那被稱呼為幼芙的女孩,艷麗無比地一笑,汗水使得衣服貼近身體,身上玲瓏凹凸。而那笑容幾乎可以讓一般人為之陶醉神秘。

幼芙見到蕭壞沒反應,忽然貼近蕭壞輕聲說︰「來球隊吧,我幫你搞到水嫻雪的手機號碼。」

蕭壞一怔,還是拒絕說︰「學姐,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參加球隊。」他實在對球隊沒什麼興趣。

「這樣哦?」幼芙一臉失望,忽然輕輕嘆息著說︰「自從十五歲以後就沒人疼愛我,爺爺生病死了,爸爸被別人囚禁起來,我身無分文,因為太過清純還被拐騙,差點做了煙花女。」她的語氣頗為哽咽︰「現在到了學校,一年前我被喜歡的男孩接二連三地拒絕,如今連這麼誠懇的邀請一個男生進球隊,他都不肯……」她輕輕拉著水嫻雪的手︰「我好委屈……」

蕭壞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並不是不相信事實,而是不相信有女孩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來……

幼芙說完,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花,然後對蕭壞說︰「我叫沉幼芙,以後要是被別人欺負了,只要說是我的朋友就可以了。要記得,想參加球隊的話就來大操場,我們球隊經常有比賽的。」

蕭壞忽然升起一絲感動,卻是幼芙又拍了拍蕭壞的左肩膀,壓低聲音說︰「其實你根本沒受傷是不是?」隨後露出一絲戲謔的微笑。

蕭壞一怔,卻是幼芙早已轉身離去。

蕭壞不好確定水嫻雪有沒有聽到,所以他輕輕甩了甩手,微笑對水嫻雪說︰「嫻雪學姐,我去報道了,有機會再見。」說出「再見」兩字的時候,他心裡湧起一絲不捨。

水嫻雪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輕輕地說︰「他是個很出色的人吶。」這位高雅的少女,看上去像是從來不涉及情感的女孩,對蕭壞升起一絲不常見的敬佩來。

zeushiuka 2008-7-10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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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蕭壞在西區領到書本和飯卡,並不拿那個生活用品的大箱子。那管理的老師早習慣這種場景,只是笑笑。

蕭壞自然是懶散的,不會把書本帶回公寓,於是手指掂著寢室的鑰匙,心想︰「就把書本寄存在寢室裡吧。」

可是當他帶書本到寢室後,不由失笑。原來寢室一共四張床,其他三張床也都放了一些書籍,更沒有生活用品——顯然和蕭壞一樣,在外面自己租房。

呵,都是貴族子弟呀……

蕭壞離開羽南大學,回到園林小區,那個小區管理員羨慕地看了他一眼。原來小區裡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一零一公寓,裡面可有四個絕色美女同居。而剛才花淡荊居然為他辦理了登記手續——也就是說他即將和她們同住……

蕭壞坦然走進小區,按了按一零一公寓的門鈴。

門很快開了,但是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熟悉的臉,讓蕭壞忍不住說︰「是你?」他忽然升起一絲驚喜來——難道這女孩也是住這裡?還真是機緣。

而那張高雅的臉也相當困惑︰「你怎麼會來這裡?」

原來眼前那女孩,正是在學院裡認識的水嫻雪。

而花淡荊一把便把蕭壞拉入房間,蕭壞很快注意到房間裡還多了一個年紀相仿的美女,柔雅地坐在沙發上,看起來一臉溫柔。

花淡荊清了清嗓子,說︰「我先介紹一下,這位叫蕭壞……」隨後她對水嫻雪故意瞪了一眼︰「等一下再審問你怎麼認識這家伙的。」

花淡荊在蕭壞剛走後生了點氣,不久後就消散了。她自然不好意思對蕭壞惡狠狠的報復,原因很簡單,找不到藉口——要是其他女孩問起,總不能說自己被蕭壞調戲了吧?

於是此時她先惡狠狠地盯了蕭壞一眼,誰知蕭壞對她點頭微笑,意思說收到了你的報復。

「這兩位美女,一位叫水嫻雪,你已認識的。」花淡荊只好憤憤地白了蕭壞一眼,然後指著那溫柔的女孩︰「她叫溫曼曼。」然後花淡荊用雙手環著自己的胸部,「兩位大小姐,這位表面上風度翩翩的蕭壞大公子,不知使了什麼迷魂藥,居然讓我老爸推薦他住在這裡。」

那個溫曼曼的女孩馬上站起來,含笑對蕭壞說︰「你好。」伸出手來。

蕭壞頓時對溫曼曼增添了幾分好感,他伸出手去,可是忽然間,他和溫曼曼同時心頭微震。

當兩位都有些真氣的人相處很近時,就會感覺到氣機的流動。蕭壞想不到這位看起來溫潤的女孩也是練武之人,此刻他則輕輕握住對方的柔胰。

溫曼曼本是一臉困惑,她甚至能感覺到蕭壞就像處在空靈一般,讓人無法琢磨他的修為深淺。她忍不住在手裡輕輕施展了一股真氣,有意試探了蕭壞的手上穴道。

蕭壞不由莞爾一笑,他感覺到溫曼曼只施展了一小分真氣,即使對普通人也造不成傷害,頓時蕭壞佩服起對方女孩的為他人早想了。

而蕭壞自然也不客氣,隨手引導著那股真氣湧入自己的全身穴道。

那溫曼曼嚇了一跳,生怕傷害了蕭壞,正要抽手,發現竟無法移動分毫,隨後她清晰地感覺到蕭壞體內真氣的蓬勃!

就像一滴水在小池之間游蕩,讓她震撼——眼前少年的修為,竟有這般不可思議的地步?即使是她家族的掌教,恐怕也只有如此吧!

溫曼曼她自然不知道蕭壞剛才只是施展部分真元而已。要知道蕭壞的師父為蕭壞洗髓,幾乎用盡了天下的靈藥,連續這般十年,加上蕭壞的刻苦修煉,不知增加了多少真氣。

蕭壞引導對方的真氣在自己體內流轉一圈,隨後便輕輕放開手,含笑看著溫曼曼。

溫曼曼心頭茫然,一時呆立原地。

花淡荊卻沒有覺察到眼前情況︰「曼曼、嫻雪,你們兩人各出一道難題,一定要難住這家伙,千萬不能讓他得逞,讓他住在這裡。」

水嫻雪微微一笑︰「剛才在球場上,若非你拼命一救,恐怕我現在已躺在醫療室了,所以我這關便已通過了。」她看到其他兩個女孩一臉狐疑,便把操場上的事情隨便帶過。

「偏心!」花淡荊「哦」了一聲回頭,一臉憤憤不平地對溫曼曼說︰「曼曼,你不能讓他輕松過關了,好好教訓他!」

蕭壞微微一笑︰「不能輕松過關呀?那我一定會很艱難地過關。」

花淡荊說漏了嘴,不由無語。溫曼曼眼神一動,說︰「好,那我希望領教一下蕭壞同學的武術。」

花淡荊不由興奮地說︰「曼曼可是學校的武術協會會長,看她怎麼教訓你!」

蕭壞忽然覺得溫曼曼是一個能體貼別人的女孩子,剛才只一接觸,溫曼曼必已知道他的武術遠在她之上了。此刻這般無疑就是放水。

四人走到地下室,花淡荊按了旁邊的開關,頓時地下室亮如白晝。蕭壞一眼看去,竟不由怔了怔。地下室大概有籃球場這麼大,相當寬敞。

溫曼曼到旁邊的小房間換了一套跆拳道的衣服,走出來後,頓時讓人感到眼前一亮。此刻剛才那如出水芙蓉的女孩,此時讓人覺得出奇的青春亮麗。

「我這裡沒有男孩子的衣服,那……」溫曼曼想起了什麼。

蕭壞笑笑,說︰「沒關系。」他依舊穿著淡紫色襯衣,左手負在身後,右手平攤,說︰「請。」

「哼,空架子!」花淡荊撇撇嘴,眼神卻盯著蕭壞不放。

溫曼曼忽然面色凝重,她感覺到蕭壞完全陷入凝重之中,周身沒有一點破綻,蕭壞只那般一站,就峙如淵岳,讓人無法越雷池一步!

感覺到沉重的壓力,溫曼曼心下輕顫,知道若蕭壞此刻出擊,她早被這無形的壓力所迫,一點反手之力都沒有!

蕭壞見狀,微微一笑,忽然全身的真氣完全消散,人變得空靈起來。原來剛才蕭壞隨意施展了真氣,遙控在溫曼曼身邊一丈,便已完全清楚了溫曼曼的修為。

溫曼曼知道蕭壞在讓她,此刻她也不客氣,向前走出兩步,左手劃圈,右手從圈裡推出,正是溫家的「百圈柔掌」。

百圈柔掌顧名思義,一套掌法裡需要劃出一百個圈,掌風以柔為主。有些類似太極推術,四兩撥千斤,但是掌法相對精妙。圈圈圓圓圈圈,比起神秘的《江南》掌法更加飄逸。

蕭壞伸手去扣溫曼曼攻來的右手脈道,溫曼曼只一看蕭壞出手,就知道蕭壞所用的速度和真氣和她一般無二,但是卻輕松地擊在她掌法裡的破綻上。頓時,她內心更是敬佩蕭壞,便在此刻,她側身轉身,右手縮回一半,輕輕躍起,飛腿踢出。

這招是她熟悉的百合腿,左腿微曲,右腿斜彈,威力相當之大。

卻是蕭壞一個鯉魚倒翻,衣襟險險被腿踢到,而人已一個側空倒翻,退出三米開外。

「精彩!」花淡荊在旁邊大為贊賞︰「曼曼,加油。」

溫曼曼也不遲疑,身體掠出,百圈柔掌再度揮灑,頓時空中可以見到七八只手掌,讓人分不清虛實。

眼見兩人快速格斗在一起,花淡荊看得是目眩神馳,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見到兩個身影一分,卻是蕭壞退後三步,抱拳說︰「學姐好掌法,在下甘拜下風。」

花淡荊勉強地看到溫曼曼一掌將蕭壞擊退,她忽然心頭莫名地一陣失落,然後連忙鼓掌來掩飾︰「第四關……」她咬著嘴唇正要說,誰知溫曼曼輕輕搖頭,臉上飛起紅雲,說︰「蕭壞同學處處手下留情,而且還一直指點了我招式,讓我的百圈柔掌更上一層樓,多謝!」

花淡荊一臉詫異︰「曼曼,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剛才比斗之中,蕭壞專門攻擊溫曼曼掌法裡的破綻,讓溫曼曼曉得自己招式裡的錯漏,最後幾招,蕭壞還故意施展了百圈柔掌將溫曼曼擊退,直到最後瞬間,他忽然身體一側,輕輕抓住了溫曼曼攻來的柔胰,然後任由溫曼曼的手掌擊中他的胸部,後退幾步。

胸部被對方的柔胰擊中的瞬間,似乎有種別樣的快感。蕭壞如是想。

溫曼曼將事情說給花淡荊後,花淡荊一臉的不樂意︰「那他是通過第四關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確定蕭壞住入公寓後,她的心情忽然開心起來,此刻卻是故意裝作非常不樂意。

而溫曼曼此時心頭不解︰「請問蕭壞同學是哪裡學到的百圈柔掌?」她感覺到蕭壞的掌法比她要高明許多。

蕭壞微微一笑︰「從你那裡呀。」

溫曼曼像是恍然大悟,眼裡露出說不出的驚喜——難道蕭壞過目不忘,記下這招式並改進成更好的百圈柔掌?

蕭壞看著溫曼曼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含笑說︰「小弟掌法並不高明,以後一定多向學姐請教。」

「樂意之極!」溫曼曼眼裡露出一絲笑容。此刻的她,已是用盡了全力,臉上紅彤彤的,嬌喘吁吁,汗水貼在衣服上,更顯得凸凹分明、玲瓏盡致。

在花淡荊和水嫻雪看來,眼神都是驚詫。要知道溫曼曼可是武術協會的會長,武功非常高明,此刻竟完全折服在蕭壞手下——蕭壞身上,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神秘?

水嫻雪忽然想到蕭壞飛起,把遠在五米外的球擊飛——有這麼高的武功,他是不是故意摔的呀?

恰好看到蕭壞眼裡向她投來戲謔的表情,水嫻雪忽然明白了什麼,她心裡輕輕地說︰「幸好叫小壞,不叫大壞……」她心裡並不對那事發生芥蒂,因為蕭壞並沒有乘機佔她的便宜,而且……而且她那時頗為期待和蕭壞認識呢。

蕭壞看到水嫻雪釋然的表情,不由大為佩服自己——我就知道你不會生氣的。這麼了解女孩,我真是天才……

「撲通」一聲,因為比幾個女孩都高出半個頭,蕭壞的額頭撞上了地下室門口的牆壁。而前面三個女孩同時傳出輕微的笑聲。

「哈……」

花淡荊尤為得意︰「活該……看他贏了溫曼曼後,我就知道他得意地忘形了,所以故意不提醒,我真是天才……」

zeushiuka 2008-7-10 09:41

第五章
四人走到一樓,卻發現南紫露剛巧開門回來︰「咦?是蕭哥哥呀!」

花淡荊不由說︰「什麼蕭哥哥?你是二年級學生,當然要稱呼他學弟。」

蕭壞笑笑,對南紫露說︰「紫露妹妹,你換了衣服漂亮多了。」此刻南紫露穿著淡格子藍衣裙,秀發披肩,櫻桃般的小嘴,玉足縴影,明眸淺笑。

遇到女孩子換衣服,開場白用「漂亮」來稱呼,絕對不會錯的。

「真的嗎?」南紫露笑得非常甜蜜。

「腳傷怎麼樣了?」蕭壞問。

「早好了呢,所以我剛才去買小白兔。」南紫露揚揚手裡的小白兔寵物。

蕭壞忽然想到南紫露穿的小白兔褻褲,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以後叫你南白兔好不好?」

「不要!」南紫露連忙說。

花淡荊忽然撇撇嘴︰「哼,無事獻殷勤……早上紫露可是一直穿著浴袍被你佔便宜,你一定是……」頓時,她想到了南紫露穿的小白兔褻褲,「你……你看到了?」

蕭壞聳了聳肩頭。

溫曼曼和水嫻雪早瞪大了眼楮,對於他們打的啞謎,更是一頭霧水。

南紫露更是一臉發燒︰「荊姐姐,哪有的事……」她此刻已意識到蕭壞要稱呼「南白兔」的原因了,手直覺地去捂住裙子。

溫曼曼見狀連忙打破僵局︰「都快傍晚了,飯都差不多燒好了,我去做幾碟小菜。」

花淡荊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蕭壞說︰「你一個大男人住入寢室,怎麼說也得出點力,平時都是曼曼煮菜的,今天你先給她打下手。」

蕭壞滿不在乎地說︰「我不會。一個大男人去學什麼煮菜干嘛?」

「……」花淡荊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大男人主義。」

蕭壞笑笑,說︰「煮菜就免了,我看幾位大小姐平時都很少運動,頸椎呀腸胃呀似乎需要調理一下,不如我每天給你們做足浴按摩,怎麼樣?」

「這樣呀?」花淡荊斟酌著,終於點頭說︰「那就這樣吧……」

一頓飯煮好,卻是溫曼曼端上幾盤精致的小菜,蕭壞忍不住贊不絕口︰「味道真不錯!」

「當然,溫大小姐的手藝可是非常高明的,算你福氣好。」花淡荊一臉得意。

就在這時,南紫露也知道在地下室比武的事情,便去問蕭壞,剛才的嬌羞已煙消雲散︰「蕭哥哥,你的武功很好呀……可惜我剛才沒看到你們的比武,好可惜呢……」

蕭壞笑笑︰「以後肯定表演給你看。」

「好誒。」南紫露開心地說。

「紫露你好像很喜歡武術哦?」

「嗯!不過上次曼曼姐姐替我看過了,說我身體不適合練武,所以……」南紫露吐了吐小舌頭︰「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值得想念。」她對花淡荊說︰「荊姐姐,原話是不是這樣呀?」

花淡荊笑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紫露長大了呢。」

蕭壞看著她們親昵的樣子,忽然有些感覺自己融合進了這個氛圍,自幼就比較孤單的他,只能天天習武。而在小鎮時和一些女孩接觸,也許潛意識裡是為了得到這種友情。然而最終他只是得到了一些情欲。

此刻能和她們這般一起吃飯打趣,蕭壞忽然開始享受起這種生活來。

南紫露忽然問︰「蕭哥哥,你是不是學過畫畫?」她想到蕭壞幾乎為那畫沉迷的瞬間。

蕭壞搖頭,說︰「其實那只是一種感觸。也許換了一個時間段,我看到那副畫就只是淡淡的笑笑了。」

蕭壞對繪畫的感覺,是從師父房間牆壁上的布面蛋彩畫《維納斯的誕生》開始的,畫家波堤切利的思想是充滿矛盾的,這位意大利最傑出的畫家,大膽地采用全裸的人物,清麗明快、造型優美典雅、線條生動流暢,如同細膩的抒情詩。

而蕭壞的愛好,則是一旦喜歡某樣事物,一定會產生強大的興趣,非要將這類全都搞懂不可。就像他喜歡這個畫家,於是他則喜歡上了所有典雅的畫。而他的師父更是培養著他的審美情趣。

在中國,對於畫畫存在太多偏頗的見解,甚至是故步自封,而有些畫手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更是讓蕭壞失望。等到對繪畫有了大量的了解,甚至自己作畫已到了極其高明的境界後,蕭壞便轉去學了音樂。

聽完蕭壞這些話,餐桌上幾個女孩忽然感覺蕭壞是一個神秘而親近的人。他雖然有意撇過他的身世,但是她們能感覺到一種淡淡的憂傷,這種憂傷讓幾個女孩開始對蕭壞更見友好。

飯罷,南紫露迫不及待地讓蕭壞作畫。房間裡備有宣紙,蕭壞運筆如飛,也不刻意作畫,然而這般揮灑的氣質,更是普通人所難及。

不到一盞茶時間,蕭壞作畫完畢,這是描繪南紫露的一副畫。畫裡,她淺笑著,伸手掬水,略帶縴細的身體,讓人湧起幾分憐惜。

而正如畫裡一般,南紫露就像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尤其是眼楮,純真無邪又有一種初臨人世的迷惘,更是畫的傳神之極。

幾個女孩想不到蕭壞隨手幾畫,就把現實裡的南紫露畫的一般無二,於是更是相信了蕭壞的畫藝,無怪乎剛才談話之間,他充滿了那神秘的自信。以他繪畫的水平,已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了,一代畫家水平,也不過爾爾。

蕭壞見到幾個女孩含笑的眼神,不由說︰「其實這副是模仿《維納斯的誕生》的意境所畫的,我不過是站在她的肩膀上,偷用了一些皮毛而已。」

「哥哥真謙虛。」南紫露把那副畫抱在懷裡,不讓任何人搶去,而她這天真的樣子,更是讓其他人莞爾。

「露露,來,我們交換好不好?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小白兔內衣嗎?我今天在市場上看見了哦。」花淡荊諄諄引導。

「真的呀?」南紫露一臉開心,隨後更是抱緊畫︰「不換。」然後抬起頭︰「荊姐姐,告訴我是哪裡的市場好不好?」

花淡荊笑著去捏南紫露的鼻子︰「明天我帶你去。」

看著南紫露手裡的那副畫,幾個女孩都湧起奇特的想法︰蕭壞究竟會是怎麼樣的人呢?

他雖然一臉壞笑,卻不失溫柔體貼、儒雅甚至神秘,或乃至於有些憂傷,她們表面打趣他,可是內心卻期盼和他接觸?……

水嫻雪更是一臉震驚。她是對於藝術相當敏感的女孩,而且頗有造詣,此刻見到蕭壞隨意揮灑,竟像是畫出有天籟之音一般的畫來,讓她心神幾乎要飛躍起來!她身體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而強自咬著嘴唇的她,生怕心裡的驚嘆聲會大聲響起!


次日清晨,蕭壞醒來,恍惚裡好像夢到一個寂寞的少女,身影縴細,楚楚可憐,只是仔細回味,卻想不起女孩的容貌。他也不追究,就走到客廳裡,忽然想到自己沒有洗漱用具,便想隨便將就一下。他本是不羈的人,當走到盥洗室時,卻驚異地發現裡面有一張紙條,寫給他的。

「蕭壞︰左邊第五個是你的臉盆,裡面有你的面巾,還有淡藍色的牙杯和牙刷是你的。」

蕭壞看著娟秀的字,忽然升起一絲感動來。

誰這麼體貼呢?

他倒是頗喜歡淡藍色的,此刻神思急轉︰決計不會是花淡荊做的;南紫露天真未泯,自然不會想的這般周到;而水嫻雪是個優雅卻又帶點內向的女孩。

蕭壞幾乎已肯定是溫曼曼所為,她是一個溫柔的女孩,能體貼別人,為他人早想,也必細心地觀察到他沒有帶洗漱用品。

蕭壞將紙條放在口袋裡,當作珍藏一般。他第一次得到這種體貼,感覺到一陣陣溫馨。

洗完後,蕭壞卻是看到門口正走進睡眼惺忪的南紫露。

「蕭哥哥,早。」南紫露異常開心。

南紫露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被老虎叼走了,結果蕭哥哥幫她救出來,然後把她帶到一個美妙的畫室裡,與她一起作畫。她好開心,可是一轉身,哥哥不見了。她拼命找,卻一直迷路。

早上她蹬著小腿,醒來後,忽然疑心這都是夢,疑心住宿裡從來沒有蕭哥哥,直到在盥洗室見到蕭壞,這才興奮地暗暗捏了一下小拳頭。

「蕭哥哥,早上你是始業教育吧?今天除了我外,其他幾個姐姐都沒上課,我們等下一起去吧。」

「那我等你。」

「我洗刷很快的。」

蕭壞聽到小南紫露在盥洗室裡鼓搗了一下,臉盤牙刷乒乒乓乓響,不由莞爾一笑。

兩人走出房間,蕭壞已拿到了房間的鑰匙和小區的通行卡,便在南紫露的帶領下,向旁邊的早餐店走去。

昨天之後,南紫露驚人的對蕭壞起了依賴的心理,她自己並未感覺到這種情感的萌芽,只是覺得很安心又溫馨,她甜甜地說︰「我給哥哥點吧,一份雞蛋餅,一份牛奶,一碗稀飯,兩個荷包蛋,一個肉粽可以嗎?」

「早餐誒,哥哥胃口有那麼大嗎?」蕭壞引導著南紫露︰「比如說你一天吃三根香蕉很正常,但是要是你給我三十根香蕉的話,我只好說︰我又不是猴子。」

「嘻嘻。」

南紫露感覺到這頓早餐有一種美妙的氛圍,她就看著蕭壞儒雅的樣子,不由看呆了。

「哥哥加油,還有一個肉粽……加油,還有兩口……」南紫露漸漸喜歡上和蕭壞在一起,因為每次她說完,蕭壞哥哥都會向她微笑,他完全能體諒甚至縱容自己的頑皮。而若是水嫻雪溫曼曼姐姐,她們就會教導著自己怎麼樣才能變得溫文爾雅呢。

走到學校前後不過十分鐘,南紫露已和蕭壞相當熟稔了。

「蕭哥哥,我去上課了。」兩人在操場分開。

蕭壞笑笑,走了幾步,忽然感覺到一陣不安,乍抬頭,忽然看到在操場上的幼芙,一個遠射,球一炮沖頂,高高飛起,向南紫露撞去。

蕭壞連忙飛身躍起,他離南紫露有十幾步,按一般角度來說,顯然無法比球速更快。

而南紫露顯然是懵了,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忽然旁邊伸出一只手,勉強地一拳把球打飛!

用盡全力的蕭壞,一個收身不住,重重摔在地上,頭被操場邊緣凸出的地面磕了一下,一時竟流出血來。

「蕭哥哥,你怎麼樣?」南紫露連忙蹲下身,手足無措。

「沒事的。」蕭壞柔柔一笑。

「騙人!都流出血來了!」南紫露心疼地摸著蕭壞的頭。

就在這時,肇事者飛快地跑到前面,驚疑了一下,隨後輕嘆一聲說︰「又是你?是上天神秘的巧合,還是你有意用這種方式吸引我?自從父母離我而去,我總是盼望著白馬王子的出現,唉,你一定研究過我的射門,用精密的方式算出我會踢出邊界……」

蕭壞沒抬頭,腦海裡就閃現出昨天那個幼芙,記得她那時說著自己多麼可憐……此刻連忙打斷她的話︰「幼芙學姐,抱歉我還有事,再見了。」

幼芙說︰「不來追求我呀?那多沒意思。」她看了旁邊的南紫露︰「兩次英雄救美虜獲了兩個美女呢。」

南紫露嘟著嘴,瞪了一下幼芙︰「你踢傷了蕭哥哥,還在調侃?快帶哥哥去醫療室!」

幼芙笑笑,忽然在南紫露耳邊輕聲說︰「我是給你一個機會嘛。」隨後,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把球拿起,向操場跑去。

蕭壞看著幼芙的背影︰心想︰真是一個奇怪之極的女孩子……她昨天那次是無意,而今天竟又如此湊巧嗎?

蕭壞身上沒有面巾,南紫露從兜裡掏出粉紅色的紙巾,連忙捂在蕭壞臉上。她勉強伸手才剛剛好到蕭壞的額頭,蕭壞笑笑,接過紙巾,隨便擦了擦,說︰「紫露,你得去上課了。」

「我不!」南紫露倔強地說︰「蕭哥哥,你一定要去醫療室。」

蕭壞一怔,說︰「這個不礙事的。」

「不行!」南紫露嘟著小嘴,「你是為我受傷的,還流血,怎麼能不去包扎一下?」南紫露不依地說。

蕭壞看著乖巧的南紫露,終還是陪在她身邊。而南紫露三步並稱兩步,更是一臉焦急,她拉著蕭壞到了醫療室,連忙對醫生說︰「我哥哥受傷了呢。」

醫生看了看蕭壞的額頭,心下不由詫異︰看那傷口傷得比較重,怎麼就流一點兒血呢?為以防萬一,她便為蕭壞包扎上了。

看著鏡子裡「木乃伊」般的蕭壞,南紫露「噗哧」笑了一下,隨即馬上想到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蕭哥哥才受傷的,而自己竟還在笑?於是她眼眶一紅,差點哭了出來。

蕭壞連忙抓住南紫露的小手︰「紫露妹妹,不哭不哭。」

「你是為我受傷的!」南紫露又強調了這點,然後連忙問醫生︰「哥哥他沒事嗎?」

「包扎後就沒關系了。」醫生見狀,連忙安慰了小南紫露。

走出醫療室,看著南紫露泫然欲哭的樣子,蕭壞連忙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男孩,一臉義正嚴辭︰「豈有此理,紫露妹妹都快哭了,他還在吃冰棒!」

「呵……」頓時,南紫露忍不住破涕為笑,蕭壞連忙把剛才的紙巾輕輕擦了一下南紫露的臉︰「這麼漂亮的臉,哭了怪可惜的……」

zeushiuka 2008-7-10 09:41

第六章
哄完南紫露後,蕭壞走到一個拐角,隨手把頭上的包扎取掉,令人驚異的是,他頭上此刻已沒有一絲傷痕!

蕭壞微微一笑,原來在那十年之間,每次他都在溫泉裡洗髓,所以無論受什麼傷,傷口會最快的速度愈合。

走到教室,蕭壞發現班級的學生都在興致勃勃地討論著什麼,而在學生之間,有個一身白衣的少年尤其突出,卻是他面如冠玉,俊美之極點,甚至過於柔了。此時那學生微微一笑,正回答著旁邊一個男生的問題︰「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的後面幾句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這首是漢朝的李延年所作。」

頓時,周圍人一陣驚嘆。

有人不服,說︰「那請教『登蘭台而遙望兮』的出處?」

「登蘭台而遙望兮,神而外淫。浮雲郁而四塞兮,天窈窈而晝陰。此為司馬相如的《長門賦》。」那學生侃侃而談,一臉從容。

「好厲害!」早有許多女孩為他癡迷了。

原來剛才前面有兩個女孩正在討論一首頗為偏僻的古詩,結果想了半天,沒想起下句,誰知坐在前面的這個男生隨口接出。兩個女生大為詫異,開始出題考他,無奈全被他輕易回答。

頓時,班級裡大部分人對這個名為「宋玉」的男生起了興致。

蕭壞隨意走到後面的位置,閉目養神。

不多久後,一個戴眼鏡的老師過來一通教育,無非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有文學功底的人要努力碼字增產報國。幾個男生白眼一翻,差點暈了過去。等老師調侃了一通,發現大部分學生已懨懨欲睡了。

便在這時,眾人驀然注意到坐在宋玉的面前兩個女孩子身上。

原來她們似乎在為什麼事而爭執,乃至於小臉通紅,彼此嘲諷。手在桌底下也有不少動作。

蕭壞瞧得有趣,以他的聽力,自然是輕而易舉地聽到︰

「你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是我主動認識他的,今天的約會必須要讓我。」

「少來,你在高中都那麼多男朋友了,而我還是第一次這般喜歡上一個男生……」

兩個高中一起畢業的女孩呀。

蕭壞莞爾一笑,隨後聽到一個怪異的聲音。

「絲……」

兩個女孩在桌下爭奪著,其中一個竟不小心將另一個女孩的裙子撕破……

頓時,兩人都懵住了。而那個台上的老師一臉茫然︱︱我剛才明明把體內的瘴氣憋住了呀,凝在丹田裡沒有發射出去,怎麼回音那麼響?難道我的聽覺或者憋覺出了問題?

頓時,他連忙低下頭,咳咳說︰「同學們,今天的始業教育到此為止。下面我們來讓大家自己競選職務。」

他渾然不知,學生們幾乎沒有聽他的話,反而一臉玩味地看著那兩個女孩。

隨後,那個女孩惱怒不已,為了報復,拼命一撕,把另外的女孩衣裙也撕開了……

而這時那個老師剛好憋不住了,身下發出一個「噗嗤」的聲音。

︱︱頓時他明白了,剛才他是聽覺出問題,現在是憋覺出問題了……

此刻,兩個女孩上身平直,下面卻打得不可開交。

蕭壞淡淡一笑,他隨手把桌上本來有的一個練習本,撕出一張紙,忽然想到昨晚的夢漸漸清晰了,自己夢到一個少女,在池水邊輕輕哭泣,而她的歌聲和她的縴影則一直纏綿著——就正如古代寂寞宮院的宮女一般,讓他心頭顫栗——昨晚為什麼會無端做這個夢呢?

他聯想起眼前少女的爭奪,一時靈覺觸動,忽然寫下了流暢的詩篇︰「誰裁歌唱玉唇,夢裡長廊伊人可憐望。撕衣爭情,爭得兩手空。斷腸情、愁影暗生,萬緒杜鵑瑤池淚。又忍把、漣漪燈冷,寂寞寞寞寞三更。」

蕭壞輕輕吟誦著「又忍把、漣漪燈冷,寂寞寞寞寞三更」,忽然惆悵的輕輕嘆息一聲——那夢裡的女孩,是那樣的寂寞和感傷……

那身影會是前世的自己嗎?

蕭壞忽然失笑——每天都在做無端的夢,何至於今天這般疑神疑鬼?

而班級卻是一片寂靜。自從老師宣布競選班干部的職位後,早有許多人內心蠢蠢欲動。但是每個人都不想做出頭鳥。功利性強的學生,一開始自然要惺惺作態,作出漠然的樣子,以表示自己的清高。

在老師的強烈要求下,終於有個學生慢慢站起來,並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讓別人看出自己的激動,即使自己當上班干部,也最好讓別人認為自己是無心之舉……

當這個出頭鳥原形畢露、把矛頭指向班長之位,其他學生早也忍不住,爭先恐後,殺到台上,直如大坦克轟隆。

蕭壞看得實在無聊之極,把紙夾在那筆記本裡,便走出教室後門去解決身體問題。他卻不知道,夾在筆記本裡的紙張被一陣風吹過,剛好飛起……

偷懶的蕭壞自然乘機游玩了一圈學校,並在柳樹邊小坐,悠閑自得。當他回來後,大約已過了一個小時了。

可是當他從後門進來,卻發現一雙英氣逼人的眼神正緊盯著他!那眼神裡帶著疑惑。

那是宋玉的眼神!

蕭壞一怔,走到位置上。此刻爭權奪利已告一段落,在民主投票下,暫定的班干部們各個喜笑顏開。

蕭壞翻開筆記本一看,竟發現那張紙已不見,他左右巡視,發現宋玉那雙眼神漸漸流露出驚喜來。

原來剛才那陣風吹來,剛巧將筆記本掀開,而那張紙飄墜在空中,不偏不倚地落在宋玉身後。

宋玉一開始以為是身後的那個戴眼楮的女孩在用手指捅他︱︱他為了表示矜持,便裝作若無其事,誰知後面就沒了回音,他頓時變得焦灼難耐,終於緩緩回頭,發現身後那個戴眼鏡的女孩早就換到旁邊的位置去。

於是他注意到了地上的紙張。此刻他不由輕嘆一聲︰「難道自己竟做作到了這般地步?」自然警告自己以後不要自作多情。

看了一下紙張,頓時他完全被吸引住了。這是怎麼樣的一首詩詞,字字珠璣,美到極點,他一遍遍的誦讀。

這位精通詩詞的學生,可以隨口道出各個朝代的詩詞,自然能判斷出這首陌生的詞乃為新作!

因為上面有「撕衣爭情,爭得兩手空」這般敏感的字眼!

宋玉輕輕嘆息著,想不到是山外有山,自己竟能遇到一個能隨手作詩的絕頂高手!此刻的他,忽然在腦海裡想到剛才那個極其儒雅的學生︱︱以他的氣質,必是他所為!

於是宋玉便心不在焉地看著學生在演講,自己時不時地回頭看後門。

終於,蕭壞施然走了進來。

看到蕭壞在桌上有所尋找,宋玉只覺腦海裡一片空白!

是他!是他!是他!

這首超凡脫俗的詩詞,果然是那個男生所為!

而這頓時在他內心裡掀開了滔天巨浪!他只覺身體要忍不住呻吟著。

便在這時,宋玉看到了蕭壞投來善意的微笑。


宋玉忽然腦海裡靈光一閃,他很快地在那張紙上寫了一行詞︰「曲闌漏,月影淚。橋下瘦菊,離合難堪憐。綻開今夕暗來秋,伊人多情,道是多情愁。」

這首是他很久以前寫過的一闕詞,但是直到了如今,他還沒有對出下闕詞來。他在這首詩詞上花費了極大心血,更是視若珍寶。

將紙條讓旁邊的女孩傳遞下去,直到蕭壞手上。

蕭壞正疑惑,便發現紙張上寫著「請指教」三個大字。

蕭壞不由笑笑,此刻他猶自在為夢裡的女孩傷感,靈感已如同泉湧,一時便已寫下︰

「蘭露鎖,半生歸。浮雲縱開,楊花已陌識。年年花箋空獨枕,鏡裡鏡外,淚塵滿鏡台。」

依樣將紙條傳去。

當宋玉看到紙條時,全身瞬間顫栗了一下。全身的血幾乎要爆炸一般,到處亂竄。

「鏡裡鏡外,淚塵滿鏡台。」︱︱那麼細膩的表述,竟是這年紀和他相仿的少年一蹴而就?而且前後都對得那般工整。

正因為他懂詩,能背得所有的詩,這才更意識到詩詞的難度。宋玉看著下闕詞,當真想手舞足蹈,正如一個心愛的孩子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顫抖的手緊緊抓住紙條︱︱此刻的他,一臉崇拜,這種表情,這種只有當他談起「納蘭性德」才會有的表情,完全流露。

好半晌,宋玉這才收回思緒,便偷偷離開位置,走到蕭壞的身邊,一臉崇拜地說︰「受教了。」他恭敬地將紙張遞給蕭壞。

而宋玉早成為眾人競相矚目的對象,自然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入眾人眼裡,這一幕,讓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

於是,那些女生驚疑地發現班級還有蕭壞這樣一位儒雅的帥哥,而且還能讓宋玉如此尊敬︱︱他究竟會是什麼人?

而接下去,她們瞧見了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上,宋玉似乎在恭敬地問那個男生一些問題,加上時不時從宋玉眼裡流露出的崇拜的態度,更是讓眾人摸不清頭腦。

要知道,剛才宋玉可是意氣飛揚,指點江山一般︱︱他的學識如此之高,眼光自然獨到,孤芳自賞是必然的。誰知此刻眾人眼裡的宋玉馬上換了一個樣子。

除非……那人的才能遠超過宋玉!

有好事者當下將自己的猜測急不可待地告訴別人,以顯示自己眼光的高明。

而這時,班干部已完全確定下來,那老師便說︰「今天的始業教育到此結束,請新任的班干部留下來,其他同學開始走了。」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眾人的眼神頓時齊刷刷地看著前門!

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已有一個嬌羞的小女孩輕輕靠在門口,眼神顧盼橫飛,似乎在尋找著某人。

那女孩一身綠衫,縴細的身體讓人湧起說不出的憐惜,她彷佛在那裡輕聲呢喃︰「我在等你呢。」那秀美的長發,動人的明眸,讓所有人的內心忽然輕輕飄落下一片葉子,在心門上輕扣。

如同花中仙子悄然綻放,那個女孩忽然露出甜甜一笑。眼神正對著後排的蕭壞。

但是那些陶醉的男生們已想入非非︱︱她正對著我笑呢!難道是因為我早上的見義勇為,為一個丑陋的女孩撿起筆,所以她來表示感謝?或者是一年前我得到那破戒指,今天戒指裡的女孩終於出來了?

總能找到各色各樣的藉口。

當老師宣布結束課程後,大部分男生都一擁而出,他們在經過女孩的身邊,故意走得很慢,甚至有些男生實在按捺不住那種難耐,直接問︰「小妹妹,你是在找陳子明嗎?」

︱︱陳子明就是他自己的名字。

女孩一次次地搖頭,拒絕了所有人的親近。

當人走得少一些,女孩子眼眸一亮,徑自走進教室,走到最後一排,甜甜笑著,俏麗站著,看著蕭壞。

「蕭哥哥,還不走嗎?我等你老半天了。」

南紫露說完,詫異地看著蕭壞的頭︰「那包扎呢?」她探手去摸蕭壞的額頭。

入手處,一片光滑。

蕭壞笑笑,說︰「已經無礙了呢。」

南紫露松了一口氣,原來她剛才上課一直坐立不安,於是早早逃了出來,這位向來乖巧的女孩子逃課,甚至讓那個老師捫心自問︰「天,你自己的課竟讓向來風雨無阻的南紫露離開?該死,今天講的這麼乏味,難道是昨天晚上和老婆太過哼哼嘿嘿的原因?」

南紫露在門口等了好長時間,心裡一直關心著蕭壞頭上的傷疤。此刻終於塵埃落定,臉上露出燦爛之極的微笑,竟讓蕭壞旁邊的宋玉為之完全陶醉。

宋玉忍不住輕嘆著︰「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蕭壞含笑對南紫露說︰「紫露,這位是我的同學宋玉。」

宋玉渾身一個哆嗦,此刻的他,幾乎是訥訥地說︰「你好,我叫宋玉。」

南紫露一怔︰「宋玉?你盜用古代的人名呢。」

這聲音在宋玉耳裡,幾乎如同仙樂,宋玉還想說什麼,誰知南紫露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拉起蕭壞︰「哥,回去拉。」

這一幕落在無數人的眼裡,更是讓眾人羨慕。而剛才南紫露弄著蕭壞額頭的動作,更是讓眾人記憶銘心。

「當真是金童玉女呢……」聽得出是有人吃不到葡萄的酸味。

南紫露聽到別人這般誇獎,頓時臉上一紅,內心卻更見欣喜,她拉著蕭壞的手,開心地走出教室。

身後許多女孩看著蕭壞的背影,若有所思。而更多男生則瞪大了眼楮。

zeushiuka 2008-7-10 09:41

第七章
兩人一起回到公寓,已近正午。

公寓的廚房裡傳來一陣陣的飄香。

南紫露臉上還陀紅著,生怕別人注意到,連忙跑到廚房幫忙,端出幾盤香飄四溢的菜肴來。

「玉女香菜」、「花開滿園」、「秋來江水小紅帽」……

南紫露甜甜對蕭壞說著,這些是我取的名字呢!她用手指戳著蕭壞的手臂︰「你在偷笑?」

「沒有。」蕭壞把接下去的話收了回去︰我只是對小紅帽比較敏感。

「真壞呀,偷笑。」南紫露明顯不相信蕭壞的答話。

待所有的菜肴齊了,眾人更是其樂融融。蕭壞難得享受這般溫馨,臉上一直掛著微笑。

飯罷小休息半刻,花淡荊眼波流轉︰「蕭壞,你昨天不是說要幫忙做腳穴按摩嘛。」

蕭壞笑笑,對於針灸或者按摩,他當然是得心應手。

於是︱︱

「襪子是我幫你脫,還是你自己來?」蕭壞壞壞笑著。

「我自己來!」花淡荊連忙說。此時她坐在籐木椅上,一腳抬起︰「本小姐可不能讓你佔便宜了。」

蕭壞頓時一怔︰「我幫你脫襪子能賺到便宜?」

摸上花淡荊的玉足,蕭壞細細把玩著,右手在畫圈,左手捏住腳拇指,輕輕地用「捋」的手法。他明顯感覺到上面有些沙礫的細碎。

「你脖頸不大好。需要調養一下。」蕭壞一本正經地說。

「對……」花淡荊一面享受著,一面點頭︰「我天天坐著,脖頸都酸了。咦?你還真會呀。」

蕭壞手上輕輕用力。

「疼……」花淡荊皺起眉頭的樣子,顯得格外旖旎。

「要有些微疼才有效果的。」蕭壞的右手柔柔地在腳趾間彈過,隨後在腳背上輕攏慢捻。

花淡荊只覺說不出的酥麻,全身火燙,幾乎想飛起來。

蕭壞微微一笑,他其實並非純粹在按摩,而是在細細感受著花淡荊的玉足的溫潤。

難得這般光明正大地親近,蕭壞豈有不賺便宜之理?在一小段時間後,蕭壞輕輕按上了花淡荊的小腿。

小腿的皮膚格外細膩。

而花淡荊閉著眼楮,任由蕭壞「愛撫」。蕭壞在手上用了真氣,更是讓花淡荊舒泰。花淡荊飄飄欲仙,甚至想輕聲呻吟。這般忍耐著歡樂的味道,當做完足療後,更是讓她感覺淋灕暢快。

於是在兩個小時裡,蕭壞在花淡荊、溫曼曼、南紫露的玉足上為所欲為。

彼此盡興。蕭壞更是完全熟悉了三只美腿。

可是當輪到水嫻雪後,水嫻雪卻連忙擺手︰「我不用。」

其他女孩都覺得奇怪之極。花淡荊則說︰「嫻雪,雖然蕭壞的手很不老實,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按摩技術的確一流。」

「不要!」水嫻雪搖了搖頭。

「水姐姐要嘛!」南紫露穿著拖鞋,追著水嫻雪。兩人在餐桌上繞了好幾圈。南紫露眼見水嫻雪躲得快,連忙從旁邊拿起小熊玩具,然後對著小熊的鼻子說︰「小熊小熊,給我速度。」

︱︱於是在小熊的速度下,南紫露把「笑得彎下腰」的水嫻雪追上了。而蕭壞等人都是一臉莞爾。

「水姐姐,你就做了吧。」南紫露央求說。

就像是「你就從了吧」的意思……

溫曼曼奇怪地說︰「嫻雪,你不讓做,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水嫻雪欲言又止,臉不免紅了,她很快地跑上樓︰「我要午睡了。」

看著水嫻雪的背影,花淡荊皺起眉頭︰「不會呀,以前和她一起洗澡過的呢,她腳上又沒有什麼傷疤……」

「你和水姐姐一起洗澡嗎?」南紫露問。

「當然了。」花淡荊回頭,看到蕭壞臉上古怪的笑容,猛地用小拳頭在蕭壞胳膊上打了一下︰「就你胡思亂想,一起洗澡很正常的。哼,兩個女孩一起洗澡正常,不過兩個男人一起洗澡就非常不正常了。」花淡荊打趣說。

「對了,司徒調調明天就會過來了哦。他還是一個純潔的孩子,蕭壞你可不能把他帶壞了。」花淡荊補充說。

「司徒調調?」蕭壞一怔︱︱好能讓人遐想的名字呵。


當天下午蕭壞轉了一圈校園,這數萬平米的校園,每一寸地方都建得非常美麗。蕭壞在一個花園裡輕輕踏著落葉,感覺到一陣陣的愜意。

那種就像花朵在心上輕輕綻放一般,讓人說不出的迷醉。

遠處的夕陽近了。

傍晚時分,蕭壞回到公寓門口,卻發現花淡荊正踏著輕快的腳步走過來,她沖蕭壞甜甜一笑︰「好。」

蕭壞眼前這小天使笑得這麼燦爛,正疑心她有所圖謀,卻是花淡荊忽然湊近他,壓低聲音說︰「我今天被升職了!替我祝賀吧。」

蕭壞詫異地說︰「恭喜了。」

「所以晚上要舉辦慶功宴!」花淡荊走進公寓,便大聲說︰「曼曼,我升職了呢。」

坐在沙發上的溫曼曼微微一笑,「那晚上開個燭光晚會吧。」

「好誒!就知道曼曼最貼心了。」花淡荊坐在沙發上,輕輕撓了一下溫曼曼的胳膊。

「又調皮了。」溫曼曼一臉淺笑︰「具體說說怎麼回事。」

「我昨天介紹了一大單生意,結果發現接洽的那項目,公司裡並沒有這一塊,今天總經理把我叫過去,我還以為泡湯,要被斥責,誰知總經理向我宣布,我被升為主管了。原來公司沒有這個板塊,但直接讓我去負責開始做這個項目了。」花淡荊眉飛色舞。

看到花淡荊這個樣子,蕭壞不由也升起愉快的感受。

不一會,眾人便已將蠟燭點上。柔雅的燭光在靜謐的房間裡閃爍,更顯得氛圍十足。

不多久,桌面上已擺放著香檳、水果拼盤、各色小菜。

而南紫露在廚房裡撲騰著,隨後端著一碗蛋湯出來,蛋湯香飄四溢。可是一個不小心,在把蛋湯放在桌面當中的時候,南紫露的手一個不穩,那溢出來的蛋湯燙了一下她的小手。

「疼!」南紫露連忙縮回手,幸好蛋湯已放在桌面上了,否則要是傾出來,估計會燙傷南紫露的手。

「紫露你怎麼樣?」幾個人同時關切地說。

而最近的蕭壞,連忙抓起南紫露的小手,卻見她的手指已通紅,像要腫起來一樣。

「疼吧?」蕭壞輕輕地運出真氣,在南紫露受傷的地方盤旋。

「好多了……謝謝……」南紫露知道蕭壞在施展真氣。

蕭壞很自然地把南紫露的小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在上面吮吸了一下。

「呀……」南紫露連忙縮回手來,「蕭哥哥……」

「哼,吃紫露的豆腐!」花淡荊連忙說。

「以前師父告訴我,被水燙傷後要去親吻一下才行。」蕭壞一臉的無辜。上天可以做證,他師父絕對、肯定、信誓旦旦、從來、打死也沒有說過這句話。

「這樣呀?」花淡荊一臉懷疑,不過看到蕭壞是「發自誠意」地去親吻,想想就罷了︰「紫露,你坐到我身邊來,千萬別讓色狼又賺了便宜。」

南紫露剛才縮回手,反而想到自己太冒昧了,此刻她怕自己魯莽的行為讓蕭哥哥不好下台,連忙把小手指放在自己嘴巴上親吻著,對蕭壞說︰「蕭哥哥,這樣就可以了吧?」

「當然。」蕭壞看到南紫露這麼懂事,不由憐惜地說。

燭光中,溫曼曼忽然神奇地從身後變出一朵小花來,遞給花淡荊︰「荊姐,祝你事業順利。」

花淡荊接過小花,插在自己頭上,輕輕捏住小拳頭︰「我的事業,要做就做最好的。」眾人不由莞爾一笑。

「我們每個人都說一些快樂的事吧。」花淡荊提議,但是卻不容眾人反駁︰「今天我升職是很快樂的事了,所以我就輪過了。接下來是溫曼曼。」她吃了一口蛋糕,悠閑自得。

溫曼曼笑笑,凝視著跳躍的燭光。

蕭壞輕輕看著溫曼曼,忽然感覺到她是那般的清純,特別是她沉思的時候,臉和燭光悄然重疊的瞬間,美得讓人目眩。

溫曼曼淺笑著︰「最快樂的事,其實就是我們都還活著吧。能擁有自己的目標,在追尋裡一直得到那種拼搏的快樂。就像今天,荊姐和她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說的好!」蕭壞心裡喝彩,他此刻打量著溫曼曼那柔和的眼神︱︱那似乎是一貫來的優雅。

溫曼曼似乎感覺到來自蕭壞炙熱的目光,她有些窘迫,低下頭去。

南紫露甜甜笑著︰「其實感覺吃蛋湯的時候,就是快樂的時候。」她將一勺子蛋湯放進口裡,含糊地說︰「就像剛才我被燙了,蕭哥哥去吻我的手,我就覺得很幸福,像家人的感覺。」

她說完,向蕭壞扮了一個鬼臉,異常的可愛。

蕭壞升起了濃濃的感動。

之後,眾人把眼神都投向水嫻雪。水嫻雪便說︰「快樂就是一種分享吧。」

「你們都在打太極,一點都套不出來!」花淡荊嘟著小嘴,然後對蕭壞說︰「輪到你了。」

蕭壞用手輕輕捏了一下燭光裡燭芯,那蠟燭頓時熄滅了,隨後蕭壞反手一彈,忽然那燭光又亮了起來。而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尤其清澈。

看著蕭壞讓人眼花繚亂的動作,大家都知道他在施展著真氣玩著燭火︱︱而看著蕭壞露出這般的表情,幾個人都不由屏息著。

「以前在小鎮上,真氣還沒修煉好前,我遇到了一個病患的小女孩,才七八歲,我盡力了,但還是無法治療她的白血病。我天天施展真氣為她治療,每次治療完,小女孩都溫柔地替我抹汗。她是一個孤兒,但是小鎮上的人特別疼她。當她患病時,幾乎每個認識她的人,每天都抽空來看她。在她死的前一天,她先吻了吻我的手,然後輕輕說︰這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到了天堂後,我還要做一個孤兒。」蕭壞輕輕嘆息著︰「她說的時候,比起一個月前不知消瘦了多少倍,瘦的讓我們不忍心看,但是我記得她說的時候眼楮很明亮。然後她說,這輩子做孤兒一直很開心幸福。」

蕭壞眼裡閃過一絲幸福的表情。對他來說,這是他難得的心靈的流露。

而他的話聲也感染了其他幾人。頓時,整個公寓安靜下來,就剩下燭光輕輕搖曳。

而水嫻雪輕嘆一聲,閉上眼楮。對藝術執著的她,忽然感覺到蕭壞說出一種蕭瑟的美,美得讓人炫目,讓人窒息。

南紫露和溫曼曼眼裡都透出一種感動來。

花淡荊看著眼前這位沉思的蕭壞,對於他,忽然內心升起一種神秘奇特的感受,甚至有些想流淚。她不敢讓那種感覺繼續徜徉下去,連忙舉起杯子︰「來,為幸福干杯。」

幾個女孩都不約而同地拿起杯子,干杯後,當到了嘴邊,忽然想起香檳還沒開,酒杯裡空空如也,但是她們都不約而同地作出喝了一口的動作,感覺到心靈一片空白的寂靜,然後在寂靜裡,花朵悄然綻放。


吃完晚餐,在花淡荊的提議下,四個女孩玩起飛行棋。蕭壞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著。而花淡荊則對蕭壞微笑說︰「看我怎麼把她們殺得落花流水。」

此刻蕭壞知道,自己已完全成為她們其中的一員了。

一開始花淡荊連續扔了六個六,於是將兩只啟動的棋子並排擋在路口。她自己還得意洋洋地說︰「看我多厲害。」

但是兩只並排的棋子擋在路口,不代表就能阻礙其他幾人的飛行路線。別人的棋子只要在障礙物前多走幾步,踩到本身顏色的格子,就可以跳過障礙。

所以南紫露的棋子很快地飛到了們的前面。

花淡荊馬上將兩顆棋子分開,並追趕著,將南紫露的棋子打回老家。

「壞姐姐。」南紫露嘟囔著,不情願地把自己的棋子放回起飛區。

花淡荊得意笑著,誰知好景不長,她除了一顆棋子達到目的地,其他分散的三顆都慘遭「毒手」。

接下來,南紫露的運氣出奇的好,連續幾個六,竟在最快的速度,四顆棋子都到達勝利的彼岸。

而溫曼曼和水嫻雪也是傾巢出動,唯獨花淡荊的棋子窩在家裡。

沒有六,就無法啟動飛機,放在起飛場上。

於是便能聽到花淡荊大聲地說︰「六!六!我的六……」

幾圈過後。花淡荊已是嘶聲︰「我要六……來吧,女神的曙光,來吧,花淡荊女神神秘的微笑……」

她扔的骰子,一個六都沒有。

再幾圈,眼看著水嫻雪和溫曼曼都快勝利,花淡荊更是一臉憤怒︰「我的小六子,來我的懷抱吧……」

第一盤便這樣結束了。

於是,第二局,欲卷土重來的花淡荊,又敗在沒有「六」上。

第三局……花淡荊開始歇斯底裡……

蕭壞莞爾一笑,緩緩走到二樓的陽台。一片月光打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濺落開去。忽然空中飄落下一片葉子,蕭壞身形輕輕閃動,人已背靠在陽台的欄桿上,而口裡已餃著那片葉子。

不遠處,S城最高的雲龍大廈,燈火輝煌,熙來攘往。而在園林小區的裡面,一片靜謐,說不出的安閑。兩種鮮明的對比,讓身處其中的人,有說不出的悠閑和舒暢。

「咦?」南紫露推開門,看到陽台上正躺著蕭壞︰「怪不得找你找不到……」

「飛行棋結束了嗎?」

「哪有。荊姐姐運氣很不好,一直要重來呢……」

蕭壞聯想花淡荊一臉失落裡又夾雜希冀的表情,不由莞爾一笑。此刻一樓大廳氣氛想必在她的引導下變得十分火爆吧。

剛才在蕭壞離開前,花淡荊已捋起袖子,等蕭壞走後,花淡荊索性就穿著內衣,每扔一次骰子都要親吻骰子一下。

一直到後面,運氣實在不行了,花淡荊干脆就把中午為南紫露買的小白兔內衣換上,誰知運氣依舊沒有改變……

「哥哥小心摔下去。」南紫露知道蕭壞會武功,但是還是忍不住抓住蕭壞的袖子。

蕭壞笑笑,忽然一個翻身,身體向外面墜落,南紫露嚇得面色大變,人幾乎撲了出去,誰知身體卻從背後被人拉住了。

她正泫然要哭喊,待定楮一看,身後的那人,竟是蕭壞!

「壞哥哥!」南紫露喜極而泣。

蕭壞剛才只是想在南紫露面前展露一下武功,表示決計不會摔下去,想不到南紫露這般關懷,他忍不住感動了,輕輕抓著南紫露的手︰「放心,以後哥哥一定不嚇你了。」

「嗯。」南紫露的眼神尤其地動人。

兩人靜靜靠在陽台邊,南紫露忽然把手指向那雲龍大廈︰「蕭哥哥,你知道那大廈的雲龍企業,誰是董事長嗎?」

蕭壞知道雲龍企業在S城裡有極大的名氣,「不知道呢。」

「是荊姐姐!」南紫露甜甜一笑。

「是她?」蕭壞頓時聯想起為了一個「六」在那裡堅忍不拔地呼喚女神的花淡荊,想起那個為升成主管而興奮的花淡荊,不由一怔。

「荊姐姐可厲害了,她去年大一的時候,就用一千萬資金運作,最後賺了幾十倍利潤,然後把雲龍企業啟動起來,而且在一年內蒸蒸日上,成為超強企業之一。」南紫露崇拜地說。

蕭壞本知道花家是大家族,花淡荊自然是不愁錢的,但是沒想到花淡荊有這般的能力。

「荊姐姐讓雲龍企業走上正軌後,就把權力下放給別人,而自己跑到一個新的公司去歷練了呢……」

聽完南紫露的話,蕭壞頓時明白了︱︱然後他對花淡荊,不由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原來花淡荊是這樣的一個女孩。蕭壞忍不住贊賞地點了點頭。

zeushiuka 2008-7-10 09:41

第八章
月明星稀,天色淡漠地可怕。

蕭壞躺在床上,忽然像是感受到某種不祥,人倏地掠起,他並不需要睡眠,所以躺在床上只是調息。卻見他身形如同蛟龍,輕快地飛出窗戶。

遠處的鐘鼓斜著一道細長的影子。

在影子中間,正有兩個蒙面人陰森地笑著。

「老七,干得不錯!」

「當然,這聲東擊西之策,的確非常高明。讓西瑤家族以為我們要擄掠她妻子,於是,我輕松出馬,將他女兒就帶回來了。」老七把身後的布袋放在地上。

「這次完成任務,賺了幾千萬,值!西瑤家族恐怕要好好忙上一陣了。」

布袋裡像是動了一下。

老七忽然心動地說︰「我們等一下再去交割吧。我聽說這西瑤家族的女人都美麗的非常,不如讓我們先看一下?」

「唔……好。」另外的蒙面人色眯眯地說︰「她可是完璧,不能動她,我們就乘她昏迷時隨便玩玩。」

兩人在黑暗的小角落裡,確認周圍沒有人,這才把布袋打開,裡面赫然有一個美艷的女孩,嘴巴被毛巾堵住,雙手雙腳被綁,卻見她瞪大了眼楮,盯著兩個蒙面人。

頓時,兩個蒙面人嚇了一跳!

「你沒迷暈她?」那人斥責。

老七連忙說︰「迷了,而且是貨真價實的迷藥,估計她體內有什麼反抗激素吧,幸好我把她手腳綁了。」

「那重新把她裝進去!」那蒙面人看著女孩憤怒地要把他們吃掉的眼神,不由打了一個冷噤。對於這大家族的女孩,除非對方必死不可,否則他才不會惹麻煩,無論女孩多麼漂亮。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個淡淡的聲音︰「不用了。」

兩人驚然回頭,卻是看到黑暗裡站著一個身影,身形蕭瑟之極。

「你是什麼人?」老七居然沒聽到那人的腳步聲,心下一寒。

「殺你的人。」那人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就憑你一個?」老七給自己壯膽,順便試探對方。

忽然間,卻見那黑暗裡的人,雙手發出金光,裡面赫然飛出一條神龍來,張牙舞爪、肆無忌憚地飛向老七!

「天……」老七面色驚恐,話還沒說完,人已被神龍擊中,就在瞬間,屍骨無存。

另外那個蒙面人全身顫栗,抖顫地說︰「前輩……」他看到逐漸走近的那人,那個面色蒼白古怪的人,不由心下寒意直冒。

「自絕吧,難道沒聽說過我的規矩?」

「聽說過……」蒙面人的牙齒在上下顫抖︱︱他自己可是S城黑幫消息最通靈的人,根本就沒聽說過可以雙手發出神龍威力的人。

「那你說說都有什麼規矩?」

自然,這個絕代高手,便是深夜裡出來的蕭壞了。他戴上面具,面色灰白,在黑暗裡顯得尤其古怪。他嚇唬對方甚爽,自然起了調戲的說法。

「您老武功天下無敵,若是為非作歹被您撞見,就必須向您磕頭才能逃命……」那人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還有呢?」蕭壞饒有興趣地說。

那蒙面人瞧見蕭壞並未反駁,可是語氣裡的殺氣更濃,連忙說︰「還要必須自殘一臂,否則就會被折磨地死無全屍……」他自己嚇唬自己,想到那些酷刑,被嚇得面無人色。

「那你怎麼還不殘?」

蒙面人咬牙,終於鼓起勇氣,右手從懷裡取出一把小刀,猛地將左臂砍掉!

他可是黑幫裡最為機警的人物,要知道他雖為聯絡人,武功比起老七來卻相差甚遠,老七的身手可以從西瑤家族抓出那女兒西瑤嬌萌,卻不是對方一招之敵,他更不敢升起反抗之心。


蕭壞看到對方將左臂砍掉,不由點頭說︰「很好。晚上看你並無大錯,而且很聽話,所以饒你一命。回去告訴S城的黑幫老大,以後若繼續為非作歹,到時候我決不會像今天處理的這麼簡單。」

「是,是,大俠……」那人疼得目呲欲裂,幾乎暈迷過去,但還是恭敬地說。此刻他的左臂血如泉湧。

「記住,我叫神龍,以後凡見我神龍者,就必須俯首帖耳!」

那蒙面人強忍疼痛,狂奔到一個角落,這才把自己衣服脫下,包扎住傷口。此刻的他,這才松了一口氣,要知道剛才對方似乎用真氣控制著環境,讓他感覺到窒息,完全不敢反抗!

這位凶殘的黑幫之人,此刻猶自感覺到一陣陣寒意。

而在剛才的地方,蕭壞則輕輕地將女孩子口裡的毛巾取了出來,同時在解開繩索的時候,「不小心」踫了幾下女孩細嫩的手臂。

西瑤嬌萌自然沒有覺察出來,她得到自由後,幾乎嘔吐︱︱剛才那老七忽然屍骨無存,另外一個蒙面人還自殘,讓她全身都痙攣起來。

「你是自己回去,還是我帶你一程?」蕭壞當女孩略微恢復,這才問。

「你帶我吧。」西瑤嬌萌看著黑黝黝的周圍,不由把蕭壞當成了依賴。

蕭壞左手扶住西瑤嬌萌的腰身,身形如電,竟在空中飄飛起來。按著女孩說的路線,他如同迅雷一般,讓女孩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這般飛行了半個小時,一直到了郊外,蕭壞遠遠看到那邊的燈光,不由沉聲說︰「就在那裡嗎?」

「對。那裡就是西瑤家族的地盤了。」西瑤嬌萌終於松了一口氣,剛才的她,就像驚弓之鳥一般,她甚至在路上有一種無助的感覺︱︱她並不認識對方,萬一這人有所舉動,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而就在此刻,她這才完全相信了身邊的男子。

於是她這才上下打量著他。

他一身黑衣,面上像是帶了一個面具,這才變得很古怪呢。

西瑤嬌萌正想著,卻是蕭壞淡淡地說︰「你快過去吧。等你到那邊沒事,給我做一個OK的手型。」

「你不陪我進去嗎?」西瑤嬌萌內心不免失望。

「嗯。」蕭壞的聲音很冷淡。

「謝謝。」西瑤嬌萌輕輕地說。要知道她可是極其高傲的一個女孩,從來不向別人低頭,她轉身走了幾步,然後轉了回來。

蕭壞大感意外,卻是西瑤嬌萌說︰「你能摘下面具讓我看一眼嗎?」

「不行。」蕭壞隨口拒絕。

女孩子的芳心忍不住受到了打擊︱︱哼,有什麼了不起,以後我一定要學好武功,然後把你的面具摘下來!女孩子這般想著,當下回頭就走。一直到她賭氣著的走到燈光通明的地方,早有無數人把她圍起來,而西瑤嬌萌還不忘向遠處的蕭壞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蕭壞也不遲疑,飛身便離開。他剛才在那個蒙面人身上下了一種藥物,可以跟蹤蒙面人的行蹤。而此時大概那個蒙面人已回到黑幫總舵,並會把自己這個「神龍」渲染得厲害之極。只有越這樣,才能越減輕那人自己的責任。

「讓殺戮來吧!」蕭壞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深沉的殺機!


第二日上午,蕭壞伸了一個懶腰,發現已是接近八點,走出房間後,卻發現盥洗室裡能隱約聽到女孩子的嘻笑聲。

便在這時,花淡荊從盥洗室裡走了出去,瞟了一眼蕭壞,聲音嘶啞地說︰「以後記得,凡事要讓女士優先,一旦洗浴室裡有女孩子在使用,男生只能等哦。」

蕭壞看著花淡荊故作裊裊娜娜地走進她自己的房間,不禁失笑︰昨天花淡荊可是輸的很慘哦。他正想去一樓盥洗室隨便擦洗一下臉,誰知二樓洗浴室門開了。溫曼曼走出來,甜甜笑著︰「你先用吧。」

一縷水滴從頭發上輕輕滑落下來。

蕭壞忍不住說︰「謝謝。」他早已看出此刻溫曼曼剛洗完頭發,還沒吹干,可見是匆匆忙忙地出來讓位置給他。

於是他很快地在裡面刷牙洗臉,隨後走了出來,對站立在二樓欄桿邊的溫曼曼說︰「學姐請用,謝謝了。」

溫曼曼柔柔一笑,便自行進去了。

而花淡荊則在房間裡,把骰子放進口袋裡。

︱︱哼,小樣兒,今天有四節課,不信扔不出六來!花淡荊暗暗地想。


蕭壞懷著愉快的心情,走向了羽南大學。八點鐘開始上課。蕭壞便直接趕到了昨天所要求的六號教學樓。

今天上的是大課,顧名思義就是很大的課……

在羽南大學裡,每個班級大都有四十多人,男生相對寥寥無幾,而每個班級都有自己的固定教室,但是大部分課程會以大課的流動程序來上的。

因為每個系別的課程都不一樣,可能是大二音樂系有「藝術舞蹈」這個課程,而大一舞蹈系便就有這個課程,所以將會由一個教授統一教學。

當然,可能是大一的幾個班級同時在大階梯教室上課,不一而足。

而蕭壞的這一堂則是文學藝術的大課,將和大二的藝術系一起在六號教學樓。

通過電梯到了第八層,蕭壞施然走進教室。當他走進教室的時候,頓時吸引了許多目光,早有許多女孩竊竊私語。

「好帥呢。」

「他左手上有一顆痣吧?很可愛呢。」

「不,不是痣。」

「那還是很可愛呢。」

蕭壞不由向那兩個討論的女孩微微一笑,頓時,惹來一片驚嘆聲。

「好溫柔的笑呢,他是沖著你呢。恭喜,晚上有艷福了。」

「才不是……你那麼漂亮,他肯定對著你笑的……」

就在蕭壞走上階梯教室的台階,準備坐到最後一排的時候,旁邊掠出一個女孩子,婷婷玉立,英姿颯爽,正是幼芙。

「學弟,我們居然在同一個班級,真是幸運。」幼芙在蕭壞身邊輕輕說︰「對球隊有興趣了嗎?好好考慮一下哦,球隊裡都是單身美女,走過路過,不能錯過……」

蕭壞一臉苦笑︰「我會考慮的。」

「這樣就好,就這樣定下來了。」幼芙甜甜一笑。

蕭壞連忙拉住幼芙︰「我只是說考慮一下……」

「這樣哦?」幼芙臉上很失望,說︰「一般男孩子向女孩子懇求某事的事情,女孩子表面上說的是『不』,其實內心的意思就是『是』,如果男孩子說︰『能做我女朋友嘛?』女孩子說︰『讓我考慮一下。』其實就是同意的意思了……難道你不是這樣的嗎?」

蕭壞一陣無力︱︱幼芙的想法真是……

他想了半天,只能想出兩個字︰「奇特之極!」

暈,是四個字哦。

眾人早看到幼芙被蕭壞拉住的場景︰「咦?難道幼芙不拒絕別人?難道是她男朋友嗎?」

「真好,她男朋友看起來好儒雅,就像古代小說裡的書生氣質。」

「慶幸呀,我們班的頭號大美女,終於瓜熟蒂落了……」那男生嘆息一聲,誰想到幼芙已飛奔到他面前,大聲說︰「什麼瓜熟蒂落?」

那男生嚇得面色蒼白,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蹦出一句︰「是呱呱落地……」

早有人趴在桌面上,笑得前仰後合。

蕭壞安穩地在最後一排登陸後,忽然看到門口探進來一個可愛的小頭。

看到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幼芙一臉驚喜,連忙走上前去︰「你是誰的妹妹呀?」她不待女孩回答,一把把女孩抱起來︰「好可愛哦……」

這個看起來十二歲左右的小女孩連忙掙脫,誰知被幼芙抱得更緊。

而班級裡的所有學生,看著那個一臉俊俏、如同雪中蓮花一般的女孩,都忍不住上來,或輕輕捏她的鼻子,格外的感興趣。

「小妹妹,你怎麼會到這裡的,你姐姐呢?」

「說不定是老師的孩子呢……」

你一言,我一語,讓女孩根本沒有回答的余地。

看著女孩一臉無辜的表情,幼芙忍不住說︰「乖,今天就和姐姐一起上課吧。」她抱緊孩子,自己坐在位置上,冷不丁女孩冒出一句︰「我是老師。」

「嘻嘻,還會和姐姐開玩笑呀……」幼芙不以為意地說。

剛巧此刻上課鈴聲響了,卻沒有老師走進教室。

「羽南大學的教授可從來沒遲到過的呀……」眾人正詫異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都把目光投向小女孩。

幼芙的手漸漸僵硬,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小女孩︰「你真的是教授?」

小女孩乖巧地應了一聲,從幼芙的懷裡掙脫,然後走到前面的講台︰「大家好,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老師。」一身連衣裙的她,在講台上拿了一根粉筆,勉強夠到黑板的下沿。於是她寫下了「韶菊」兩字︰「你們以後稱呼我韶老師就可以了。」

眾人古怪地彼此對視一眼,齊聲說︰「韶老師好。」隨後都偷偷掩嘴而笑。

韶菊不以為忤,說︰「這是我為大家上的文學藝術的第一堂課,我先給大家說一個關於樓蘭古國的故事。」

「這是一個中國絲綢之路上,高度文明的古代王國。古城東北部以佛塔為標志,西南部以土塊壘砌的三間房為重點。佛塔殘高十多米,是城裡最高的建築。還有許多木雕坐佛像和飾有蓮花的銅長柄香爐等物品。在古墓裡意外發現一個古羅布泊女人,非常漂亮,而且栩栩如生︰黃褐色的披肩發、蓬松地擁著瘦削清秀的臉龐,甚至褐色的皮膚和指甲也都保存完好。她的嘴角依然掛著歷經近四十個世紀尚未消失的神秘微笑。於是這便有了『樓蘭美女』的由來。」

韶菊隨身並沒有帶任何書籍,她就那般侃侃而談,神態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雅致。

「為什麼這個強盛的古國忽然如同夢幻般消失呢?從古籍上查找的資料,有糧食減少的痕跡,原因可能是因為環境惡化所致。王國裡的勇士曾和惡劣的自然環境斗爭,但是終究不得不放棄家園,漫漫黃沙淹沒了。」

韶菊說完,輕輕嘆息一聲,說︰「文學其實正如樓蘭古國,不適應世界潮流的一些文學觀點、文學藝術將被淹沒。這是注定的,無可奈何的。」

「而今後,我會把中國文學的各種形式,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全部展示給大家,希望大家能完全了解中國文學藝術形成的過程,縱使有些文學被沒落了,但是曾存在過,而且是那麼美麗。」

頓時,眾人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想不到這樣一個小女孩居然說的如此生動逼真。

「其實我今年只有十三歲,不過我已得到了文學博士學位。大家可別以為我有侏儒癥哦。」韶菊甜甜笑著。

台下傳來一片笑聲︰「我們會熱烈擁護在韶老師的樓蘭觀點、古國基本原則下。」

韶菊繼續說︰「第一節課我們來說說舞蹈。舞蹈呢,是文學、音樂、美術等各種藝術因素綜合一起而共同塑造藝術形象的。鮮明準確的音樂形象、優美動人的旋律、豐富而有變化織體,都說明舞蹈,就是一種藝術美。要想了解文學,首先可以從舞蹈入手。」

「舞蹈分為獨舞、雙人舞、群舞等。而現代舞廳舞則有普魯斯、慢快華爾茲、狐步舞、探戈、倫巴、吉巴特等等。下面我就為大家跳一曲芭蕾舞。」

頓時,所有人都呆住了。在教室裡那麼狹隘的空間怎麼跳?

便在這時,一個微笑著的頗為帥氣的學生慢慢走到講台面前,只一伸手,就將那講台輕松舉起,並且放在角落裡。

好大的力量!所有人都歡呼雀躍起來,而當事者只是向眾人靦腆地一笑。

「西瑤皺!」「西瑤皺!」……

顯然這個學生名西瑤皺,在班級裡有頗高的威信。

在後排的蕭壞頓時明白,那並非力量,那是屬於真氣運用。顯然這個學生有極其不凡的修為。

講台被移開後,頓時空出一大片地方來。

韶菊淺笑著對西瑤皺說︰「多謝西瑤同學。」

蕭壞忽然想了起來,當初他所救的那個女孩名為西瑤嬌萌,難道他們是屬於同一家族的?

隨後,韶菊忽然雙腳一立,旋轉半周,踏腳飛躍跳一步華美旋轉,如同花園仙子翩然。

眾人不由驚呆了,眼看著前方的小女孩飛躍、旋轉、凌空,在穿梭裡他們感受到一種來自靈魂的震撼。

此刻在教室裡,即使是一滴水落在地面的聲音,也能聽到。

韶菊明顯穿著芭蕾鞋而來,她掂起腳尖連續走路,無聲而優雅。

「舞蹈屬於一種藝術,只要把握住了其中的韻味、美感,其實無論什麼動作都可以成為藝術!」韶菊一邊跳著,一邊優雅地說著。

神秘的窒息,讓每個人都心蕩神馳,那種無比憐惜眼前女孩的心態,讓所有人都失聲。看著小女孩絕美的舞蹈,彷佛如同雲中燕子,輕盈飄動。

而她的話,更讓眾人深思。

當一曲跳完後,眾人早已啞然。心髒都顫栗著,幾乎跳出胸口來!

看著只有十三歲的女孩,他們頓時一起起立,拼命為她鼓掌!那是由衷地敬佩!

韶菊跳完舞,臉不紅氣不喘,只是淡定地向大家微笑。

蕭壞看著講台上帶著清澈笑容的韶菊,忽然心神一動︱︱她應該是一個武學高手呢。此刻的蕭壞,對擁有韶菊這樣老師的羽南大學更是充滿了神秘的感覺。

zeushiuka 2008-7-10 09:41

[table=100%,#FFFFE6][tr][td][size=9pt][發帖際遇]: [url=http://ds-hk.net/event.php]非法街頭賽車,zeushiuka被警察捉了,罰了現金20Ds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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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上完課,所有人都津津樂道地說著這個老師。蕭壞正準備回公寓,誰知宋玉跟在身後走了過來。

「蕭壞,一起回宿捨吧。」宋玉對蕭壞極其崇拜。要知道那天他將壓在心頭的許多疑問全部問出,而蕭壞居然隨口解答,頓時讓這個本自負的學子對蕭壞欽佩地五體投地。

看到宋玉向他示好,蕭壞微微一笑︰「一起走吧,不過我不住在宿捨呢。」

「哦,這樣。」宋玉臉上充滿了失望。

兩人邊走邊談,卻不知後面有許多女孩羨慕地看著他們︰唉,要是我鼓起勇氣前去,說不定能得到兩者其一的歡心呢!

原來昨天寢室夜聊時,宋玉和蕭壞都是女孩子的熱門話題之一。

蕭壞和宋玉經過操場,忽然看到上面掛著一個橫幅︰太龍學院武協會長挑戰羽南大學。

宋玉面色微變︰「太龍學院的武協會長名字好像叫錯京流,在S城的武術大會上輕取冠軍,無人可敵,如今他何必來我們這裡挑場?」

蕭壞眉頭一皺,他頓時想起溫曼曼便是羽南大學的武協會長,當下沉聲說︰「武協會館在哪裡?」

宋玉見到蕭壞焦急的樣子,也不多說,迅快地把蕭壞帶到武協會館。

走到裡面,已是人山人海。兩人好不容易才擠到前面,卻見在武館中間,一個臉帶色迷迷笑容的男生,一襲黑衫,口裡似乎在呢喃著什麼,蕭壞連忙運功去聽,卻是聽到那男生對溫曼曼的傳音入密︰「曼曼小姐,只消你同意和我約會,我今天就稱身體不舒服,免了這戰!」

溫曼曼頓時厲聲說︰「錯京流,你欺人太甚!陪你約會,休想!」此刻這位向來溫柔的女孩,一時面色冷冽。

眾人自然聽不到錯京流的話,但是已從溫曼曼的話裡猜得錯京流必說出不軌的話,此刻頓時躁動起來。而那些太龍學院的學子,也都不屑地看著錯京流。

︱︱原來是抱著這個目的來的!真是武者的恥辱!

錯京流惱羞成怒︰「既然你不顧羽南大學的威望,今天我就擊敗你,並且拆了這武館!」

「你敢!」溫曼曼一臉寒意。

「我當然敢!難道你不知道錯京流的師父何許人嗎?一龍道掌教!」錯京流得意洋洋地說。

當他說出這句話,所有人都呆住了。

宋玉更是一臉不可思議︰「一龍道掌教?天,怎麼會收這樣的一個弟子!」

蕭壞一怔︰「一龍道很厲害嗎?」

「何止很厲害,一龍道在整個中國是相當有名望的,尤其是一龍道的掌教,一身修為高深莫測。」宋玉咽了口唾沫︰「無論黑道白道,遇到一龍道也都退避三捨,若是他真的拆武館,恐怕……」

蕭壞看著場中面色鐵青的溫曼曼,不由一怔︰明知道對方有這般背景,你自己勢必無法抵抗,為什麼不讓我來助戰呢?

此刻,在場中的溫曼曼,忽然一揮手,冷冷地說︰「請指教。」此刻的她,已準備做破釜沉舟一戰。

原來她是一個外表溫柔、內心堅韌的女孩,無論什麼事,她都不想麻煩別人,雖然前幾日就收到挑戰書,但是卻想以一己之力挑下重擔。此刻明知必敗,也絕不退縮!

︱︱其實她內心反而怕萬一蕭壞不敵,那自己請他來,豈非是害了他?

咬緊嘴唇,溫曼曼一掌斜劈出去,右手畫圈,便是她的獨門招式「百圈柔掌」。

錯京流隨便搖頭︰「百圈柔掌錯漏百出……」他掌心吐力,雷霆擊出,正是百圈柔掌的破綻。

誰知他這勢在必得的一擊竟擊空了!

而溫曼曼已閃到旁邊兩米外,手勢不慢,繼續向錯京流攻來。

「這不是百圈柔掌!」情急下,錯京流一個側身,向後面連續旋轉三周,大聲說︰「你作弊……」

溫曼曼冷笑著說︰「連溫家的百圈柔掌都不認識,打不過人就嚷嚷,武道真是被你玷污了!」

頓時,所有人都喝彩起來!掌聲雷動,幾乎掀翻了武道會館!

錯京流面色異常難看,要知道他早就研究過百圈柔掌,此刻發現溫曼曼施展的掌法忽然多了幾分飄逸,而且破綻顯然少了許多,頓時讓他心下一驚。

於是錯京流馬上靜下心來,他修為本就遠遠高出溫曼曼,此刻一認真,溫曼曼新練成的這掌法,自然不是他的對手。溫曼曼心道不妙,可是每招都被對方指向破綻,不得不回救,於是便一步步被逼退!

其實錯京流此時已可以一招擊敗溫曼曼,但是他內心卻起了一個極其猥褻的主意!

溫曼曼的百圈柔掌,正是拜蕭壞所賜才變得厲害不少,但是終難以和對方抗衡,只幾招下來,溫曼曼已是香汗滿身,慢慢被逼迫到角落上。

人群裡早有許多人蠢蠢欲動,準備等溫曼曼一落敗,就沖上前去。

錯京流反手一掌,右手一勾,乘著溫曼曼一個立足未穩,欺身前去。

溫曼曼嚇得芳容失色,若想避開那帶著絲絲厲嘯的反手掌,就必然側身,而自己的胸部剛好在對方右手勾的方向!

溫曼曼似乎瞧見錯京流淫穢的表情,她猛一咬牙,身體不退反進,讓自己的左臂去硬接那反手掌!

即使自己被擊飛,也決不容對方冒犯!

說時遲那時快!錯京流沒想到溫曼曼居然欺身上來,一時收勢不及,眼看著要擊飛溫曼曼,可是就在此刻,一道青光閃過!

錯京流只覺左手曲池穴被重擊,整只手頓時酸麻,同時像被刀割一般疼入骨髓!

他幾乎如殺豬一般叫了一聲︱︱天,左臂難道被廢了?

而剛巧在此刻,溫曼曼的一掌便擊中了他的左臂,頓時,錯京流感覺左臂骨頭一錯,整個人連續退了幾步!

幾乎如同野獸一般,錯京流對人群厲吼︰「出來!暗中傷人的卑鄙之徒!」

蕭壞便要走上前,旁邊的宋玉拼命拉住他,宋玉自然沒有注意蕭壞剛才在路上折下的一根樹枝已不見了。

蕭壞手上輕震,宋玉頓時一手拉空,而蕭壞便已走到錯京流面前。

「閣下剛才真是無恥!」蕭壞說完,背身對著人群,比出剛才錯京流的招式,解釋說︰「左手反掌擊出,無非逼迫對方向右走,而右邊的勾手的位置……」

明眼人頓時看出這招是為「抓奶手」,頓時義憤填膺!

「無恥!」

「一龍道有這樣的小人,真是讓人佩服呀!」

而太龍學院的其他學生,面色都異常難看,他們自然早看出錯京流的意圖了。

錯京流惱羞成怒,一把向蕭壞抓去。而蕭壞背對著他,這招便所謂偷襲,更是武道之人最為不齒的行為!

「小心!」

「卑鄙!」……

溫曼曼則嚇得面色慘白,連忙大聲說︰「蕭壞小心!」

蕭壞冷笑著,當錯京流的手到了身後,一個聳肩,便將對方的手臂彈開,側身旋轉,一腿飛去!

那錯京流防備不及,被蕭壞一腿擊中,猛地吐出一口血,而人已撞飛到十米開外,重重撞上牆壁,他的後腦勺和大理石接觸,頓時流出血來!

眾人想不到蕭壞武功如此之高,頓時歡聲雷動!

蕭壞冷冷地盯著十米外的錯京流,緩緩走上前去。他身上散發著一種強烈的氣勢,頓時震懾了所有人。而錯京流眼看著蕭壞走來,可是自己全身無力,一時嚇得面無人色。

「剛才是你暗算我的?」錯京流勉強說出這句話。

蕭壞一腳踏上對方的胸部︰「我管你什麼一龍道還是死龍道,有你這樣徒弟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腳上用力,錯京流頓時慘叫起來。

「剛才正是小爺我看不慣你的卑鄙行徑!」蕭壞此刻意氣風發︰「就憑你那三腳貓的武藝,還敢耀武揚威。你說,你是不是豬頭豬腦?」

蕭壞說完,眼裡寒光一閃,厲吼一聲︰「說!」

錯京流胸部被踩住,幾乎說不出話來。

而被蕭壞的氣勢影響,幾乎所有人都吼了起來︰「說!」「說呀!」……

蕭壞把腿移開,錯京流連續咳嗽,咳得出血,他看著蕭壞臉上壞壞的笑容,更是心下一緊,連聲說︰「我是豬頭……咳……豬腦……」

這個幾乎沒怎麼敗過的高手,當發現在蕭壞面前如同螞蟻一般、可以隨意被別人揉碎時,整個人幾乎崩潰了!

錯京流自己承認豬頭豬腦的時候,所有人都露出對他蔑視的表情。

蕭壞冷哼一聲︰「今天就暫時饒你一命,告訴你那師父,以後若不再好好管教弟子,我就讓一龍道變成死龍道!」他頓了頓,「以後若你再來騷擾我們羽南大學最為溫柔的溫曼曼小姐,那下次你缺胳膊少腿,就別怪我了。」蕭壞眼裡殺機一閃。

錯京流驚惶地說︰「再也不敢了!」他在地上翻了滾,勉強站立起來,發現左臂已軟綿綿地抬不起力道來,他不敢多想,連忙對那幾個太龍學院的學生吼道︰「還不把我送到醫院去!」

看著他們狼狽的背影,所有人都覺得大快人心!剛才那瞬間,蕭壞是那般威風凜凜,這個形象幾乎完全印入每個人的眼裡!

甚至有女孩拼命睜開那無法控制的眼楮︱︱那眼楮幾乎要流出喜悅的淚水來。對於她們來說,那是在千山萬水裡跋涉,終於遇到心目裡的白馬王子的喜極而泣。

他是如此出色︱︱那麼英俊儒雅,而且擁有這般不凡的武藝,甚至敢向一龍道叫板!

於是便在這一瞬間,蕭壞的名氣頓時高揚出去,在不久的以後,羽南大學的每個人都知道,羽南大學有蕭壞這樣一個英雄!

而溫曼曼剛才就癡癡看著這一幕,此刻終於緩緩走上前去,輕聲說︰「謝謝。」

「以後不要強撐了,像這種人,我來處理就可以了。」蕭壞微微一笑。

「嗯。」溫曼曼的臉不由紅了。

眾人發現兩人原來是熟識,而向來溫柔、但卻不讓別人越雷池一步的溫曼曼竟乖巧地站在蕭壞身邊,而且小臉悄紅,如同空山晴雨裡一抹七色的彩虹,頓時所有人都呆住了!

也只有像溫曼曼這樣的女子才能配的起這樣的英雄呢!許多女孩自慚形穢地想。

而宋玉早目瞪口呆︱︱想不到蕭壞居然如此深藏不露!

溫曼曼此刻便輕聲對周圍說︰「大家散去好了。」隨後她面色露出一絲焦急說︰「蕭壞,這回你為了我得罪了一龍道……」

蕭壞打斷她的話,含笑說︰「你放心,我師父從未和我提及這個人物,顯然就說明不能威脅我。」原來在離開前,他的師父特別給他提醒了十幾個名字或門派,讓蕭壞小心謹慎。

「這樣呀?那你師父怎麼稱呼呢?」

「糟老頭。」蕭壞一攤手,說︰「他從來沒告訴我名號,只是說讓我隨便稱呼……」天知道他的師父很想告訴蕭壞自己的名號,而那時蕭壞因為生氣被他帶到一個偏僻的小鎮,於是每次都捂住耳朵大聲說︰「糟老頭!糟老頭!……」日久天長,糟老頭甚至也忘了自己的名號,以糟老頭自詡……

而宋玉眼看著兩人走過來,不由一臉訥訥,昨天他看到南紫露已驚如天人,如今看到一臉溫柔的溫曼曼,忍不住吟起了前朝絕代詩人南宮吟的詞作︰

「邊秋輕煙,河柳半窗菊月柔。回眸盈盈紅顏。小樓掬水,淺黛春情堪比花,北雁晚楓輕舟,碧樹流水冷香暖。」幾乎是對溫曼曼的描繪了。

蕭壞笑笑,說︰「宋玉你還真酸,到處不忘把詩詞掛在嘴邊。」

溫曼曼對宋玉報以一笑︰「你是蕭壞的朋友嗎?」

宋玉瞧見溫曼曼依偎在蕭壞身邊如同小鳥伊人一般,忽然心裡莫名的失落︱︱這當然是任何人都會有的想法︰「花開雖艷,卻不屬己」。但是宋玉馬上恢復過來,說︰「是的。蕭壞的詩詞造詣非常高明,和古代的那些詞人相比也不相逞讓。」這是他的由衷之言。

溫曼曼一怔,對蕭壞說︰「你還會做詩詞嗎?」

蕭壞說︰「隨便塗鴉而已。」

溫曼曼頓時對眼前這個少年充滿了神奇的想法︰他究竟藏著多少秘密呢!

zeushiuka 2008-7-10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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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錯京流在醫院治療的時候,已派人通知了他的師父木龍道長。當天下午,木龍道長就翩然而至,錯京流正要大吐委屈,誰知木龍道長冷冷地說︰「我已知道前後始末了。」

錯京流何曾見過木龍道長這般冷漠,不由怔住了,張口結舌。

「一龍道有你這樣的弟子,居然以強凌弱,甚至對女子不軌。」 木龍道長沉聲說︰「你可配當一龍道的弟子?」

錯京流汗涔涔而下。

木龍道長冷冷盯著他︰「以後決不再犯!這次痊愈後,回去面壁三年,否則就逐出一龍道!」

錯京流忽然想及,師父對一龍道的名聲向來是珍逾性命,這次若非是因為自己父親的關系,恐怕早被逐出師門了!

木龍道長回身,走到窗戶邊,眼裡閃著神秘的光芒︰能一招擊敗錯京流,而且一點兒也不懼怕一龍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物?難道昨天晚上S城的黑幫血洗,正是來自你之手嗎?

原來昨天晚上,木龍道長收到一個消息,S城的最大黑幫鐵血門,竟被一個少年以一己之力擊潰!

而這少年更是心狠毒辣,殺得黑幫血流成河,同時還在牆壁上留下「神龍到此一游」的字眼!

這事今天赫然驚動了S城,甚至震撼了整個中國!

要知道鐵血門有四大長老,修為極其之高,據說那少年單條四大長老,並將四大長老殘酷殺死!

所有人知道真相後,不約而同只有一個想法︰「這黑幫必是以前得罪了這少年神龍!」

木龍道長知道以自己的修為,絕對擋不住四大長老的十招合擊︱︱萬一今天那少年是那個小惡魔的話……

小心謹慎的木龍道長還是派出了幾個機警的弟子去查探蕭壞的底子。

他曾仔細問過那跟去的一個一龍道弟子,再查看了錯京流曲池穴上的受傷︱︱一根小小的樹枝,二十米之遠,威力竟至於此!

這樣的人物,無論是不是少年神龍,反正即使不能為友,也千萬不能為敵。

此刻他回頭看了一眼錯京流,心下一嘆︰若非當初欠你父親一個人情,我是決計不會收你這樣的孽徒的。


蕭壞和溫曼曼一起回到公寓,剛打開門,就聽到花淡荊爽朗的笑聲︰「調調,你猜,我昨晚夢到什麼了?」

隨後一個男孩怯生生地說︰「不知道。」

「我夢見裸體的調調在草坪上唱歌。」花淡荊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那男孩口裡的茶水猛地噴了出去,他頓時一臉羞紅,低下頭︰「荊姐姐……」

「唱歌就唱歌,最過分的是,你一邊唱歌,還一邊在身下擺弄著一個丑陋的東西……」花淡荊指著男孩的下身,嚇得男孩連忙後退幾步,生怕花淡荊會因為夢裡他的「猥褻」而報復。

溫曼曼不由說︰「荊姐,別嚇唬調調了。說那樣的東西,真是的……」溫曼曼「啐」了一口。

「哼,我明明說的是他身下的一把掃帚,你們什麼腦子,想得這麼歪。」花淡荊理直氣壯地說︰「然後我夢到調調騎上掃帚就飛走了……」

那小男孩松了一口氣,然後羞紅著臉說︰「對不起,荊姐姐。」

「嗯,知道道歉就好。」花淡荊看了溫曼曼和蕭壞一眼︰「你們還知道回來呀,午飯可沒人做嘍。」

就在此刻,廚房裡傳來一陣飄香,溫曼曼柔柔一笑︰「肯定是水姐姐在做苦力吧。」

花淡荊隨後指著那男孩,對蕭壞說︰「蕭壞,這是你的同房司徒調調。調調,那個是大色狼哥哥,以後小心別被他帶壞了。」

司徒調調怯怯地走到蕭壞面前,輕聲說︰「蕭哥哥好。」

蕭壞見到司徒調調這般有禮貌,忍不住有了相當的好感︰「調調弟弟好。」他握住司徒調調的手,隨後對花淡荊說︰「花淡荊,調調這麼乖,你還捨得調戲他呀。」

「因為他可愛嘛。」花淡荊白了蕭壞一眼︰「不像你,什麼都要揩點油。你呀,就這種調調。」

司徒調調一怔,他沒聽清楚花淡荊的話︰「荊姐姐剛才叫我了嗎?」

「沒你事情!」花淡荊忽然想起了什麼,忍不住莞爾一笑。

蕭壞說︰「你說我有這種調調?︱︱那中午我就不替你做腳穴按摩了,免得有人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故意拉長聲音。

「少來!我說歸說,你做歸做!」花淡荊把玉足翹在沙發上,嫵媚地一笑︰「怎麼,你能吃了我?」

而此時,卻是門開了,南紫露回來了,她先甜甜地說︰「蕭哥哥好。」隨後這才對調調打招呼︰「弟弟回來拉。」她換了一雙拖鞋,巴拉巴拉跑到二樓去了。

「這小妮子,真偏心!看到大姐也不叫一下。」花淡荊嘟著小嘴,大聲說︰「紫露露露,吃飯拉。」

「荊姐姐,我在換衣服呢。」南紫露的聲音。

「小妮子,以前可不見她吃飯前換衣服嘛。」花淡荊像是想到了什麼,瞪了蕭壞一眼。


午飯時,蕭壞見到司徒調調都是小口小口的吃飯,不由夾了一塊肉,放在司徒調調的碗裡,司徒調調臉上一紅,連忙說︰「謝謝哥哥。」

「誒!別在我們面前肉麻哦。蕭壞,你不會有那種調調吧?」花淡荊撇撇嘴,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

「有才怪。就你不知道體貼小弟弟。」蕭壞不由笑笑,隨手夾了一塊肉,慢慢放到花淡荊的碗上空。

「這樣還差不多。不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花淡荊得意地數落著。

誰知蕭壞反手將肉放在旁邊南紫露的碗裡︰「紫露妹妹這麼瘦,多補一些。」

「我還以為瘦會好看一些呢,哥哥這麼說,我就多吃一些。」剛換上連衣裙的南紫露更顯得清純,她很開心地去夾那肉,忽然看到旁邊故意裝出一臉鐵青的花淡荊,連忙把肉夾到花淡荊碗裡︰「荊姐姐,你喜歡吃這個嗎?」

花淡荊露出微笑,撇了撇蕭壞︰「看紫露多好,胳膊向裡不向外……」

誰知南紫露已夾起一塊肉放在蕭壞碗裡︰「給姐姐一塊,給哥哥一塊。再給弟弟一塊,然後給曼曼姐姐、水姐姐……」

她給每人都夾了一塊肉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看著可愛的南紫露,每個人臉上露出溫馨的笑容。蕭壞更是輕輕刮了一下南紫露的鼻子。


午飯過後,卻是司徒調調先行跑去洗了碗,然後才回到客廳。

花淡荊忽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昨天S城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呢。」她看到蕭壞臉上只是雲淡風清的微笑,不由說︰「若你在當場,恐怕早就嚇得七魂蕩蕩了。」

「荊姐姐,是什麼事呀?」南紫露新奇地問。

「昨天S城的最大黑幫鐵血門被一個少年給滅亡了。」花淡荊眉飛色舞︰「鐵血門的四大長老聽說非常厲害,但是昨天卻都死在那個少年的手上,而少年最後還留下『神龍到此一游』的字樣。」花淡荊輕嘆一聲︰「那個神龍少年的武藝,肯定天下無敵了。」

「可是一個人的力量,能滅亡一個幫派嗎?」溫曼曼不由問。溫家家主的實力,充其量只能勉強打贏一個長老︱︱要想在黑幫總舵,以一己之力殺死合圍的四大長老,當真是不可思議。而且那四大長老的陣法,威力甚至增加了一倍。

「因為他是神龍少年嘛!」花淡荊笑笑,對蕭壞說︰「他是正義的、可愛的、勇敢的龍的化身!蕭壞,你說對不對?」

蕭壞懶洋洋地說︰「其實那個少年也未必是四個人合圍的對手,只要投機取巧一些,殺死他們還是很容易的。」

花淡荊狐疑的看了一下他︰「那你說說,他怎麼投機取巧?」

蕭壞隨口說︰「先假扮成一個手下,然後給黑幫裡下無色無味的毒,再跑到總舵,背後偷襲,脅持了幫主。於是四大長老就合圍過來,少年只要算準對方毒性發作的時間,然後乘著四人反應不及,就將他們全部殺死。這樣一來,就可以震懾了其他人,讓那些黑幫手下崩潰。再小小屠殺一下,一點都不用費力。」

「你說的倒輕松。」花淡荊眼裡忽然閃著奇異的光芒。

蕭壞不以為忤︰「可以用兩分力去做的事情,為什麼要花費十分力呢?」

「那我們的大少爺要是留下神龍蕭壞的名字,豈非更好?」花淡荊緊緊盯著蕭壞的眼神。

蕭壞壞笑著說︰「幸好那人沒留下神龍女花淡荊這樣的名字……」

「你敢!」花淡荊嘟著嘴兒。

聽蕭壞的口吻,旁邊的溫曼曼、水嫻雪已隱約猜到是蕭壞所為,但自然不敢確認。而若蕭壞不想說的事情,她們也決計不會去問。

司徒調調倒是露出一臉的贊嘆︰「那神龍少年好厲害。」他一臉地崇拜︰「我一定要拜那人為師。」

「那以後你有的是機會。」花淡荊笑笑︰「只要你夠誠心,每天晚上就會有黑衣蒙面人在小區門口教你武藝。」

「真的嗎?他能聽到我的祈求嗎?」司徒調調一臉疑惑。

蕭壞笑笑,他已成為了這公寓裡的一員,自然不會刻意隱瞞,當下隨口說︰「會呀,他可是天上的神龍呢。」

「這樣呀!」司徒調調左看看花淡荊,右看看蕭壞,忽然拽緊小拳頭︰「我一定要好好學!」

聰明的南紫露忽然甜甜對蕭壞說︰「神龍哥哥那麼厲害,他要是教兩個學生也是不費力的拉?」此刻的她,期待地盯著蕭壞。

︱︱她多麼希望蕭壞就是那個神秘厲害的神龍哥哥呀!

「要是多一個可愛的小妹妹學武藝,他肯定是求之不得呢。」蕭壞報以一笑。

zeushiuka 2008-7-10 09:42

第十一章
當天晚上,司徒調調和南紫露乖巧地站在園林小區的花園中間。

而南紫露則一臉興奮和期待。那人真的會是蕭哥哥嗎?怎麼還不來?天都老黑了。南紫露淺笑著,看著樹上的一只小鳥,心想︰要是鳥兒飛來了三只,就是他來的時候。

可是無論她怎麼等,鳥兒卻沒有再來。

「不算不算。」南紫露對自己伸了一下舌頭,然後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去敲那樹干︰「只要敲三下,他就會來了。」

敲了兩下的時候,南紫露忽然怔在那裡︱︱要是那人不是蕭哥哥呢?

手裡的樹枝猶豫著。

嗯……只要見面後,馬上去做親昵的動作,要是蕭哥哥,肯定不會拒絕的!南紫露想到了這個注意,心情急不可待,便用力地敲了第三下。

然後閉上眼楮,再深吸一口氣,南紫露乍然回頭,發現不遠處正站著一個蒙面人!

而司徒調調已興奮地跳起來︰「神龍哥哥真的是神龍轉世,我今天在房間裡祈禱了一千遍,他真的能聽到!」

南紫露的心幾乎想炸開一般︱︱神龍哥哥會是那個儒雅的蕭哥哥嗎?多好︱︱要是蕭哥哥有這樣的武功的話︱︱多好!

南紫露頭腦裡乍然閃過無數紛亂的念頭,此刻的她勉強按捺激動,走上前去,拉住蒙面人的手︰「神龍哥哥,教我們武功吧。」

南紫露心裡拼命想著︰他不要拒絕我的拉手!不要……

果然,那蒙面人微微一笑,聲音卻低沉地說︰「好的。」

南紫露的心幾乎飛了起來︱︱蒙面人雖然壓低聲音,可是她能感覺到蕭哥哥那種獨特的氣質,那種溫馨地疼愛的感受。

太棒了!南紫露捏緊小拳頭,此刻在她心目裡的蕭壞,已接近十全十美了。

︱︱真好吶!

這蒙面人自然是蕭壞了,他離開師父時,還帶了一些剩余的靈藥,此刻他微微一笑,抬頭隨意看了一下在窗戶上的花淡荊等人,然後說︰「我先帶你們去一個隱秘的地方,替你洗髓吧。」


花淡荊見到蒙面人把兩人帶走後,馬上搶進了蕭壞的房間,卻是看到在寫字台上有一張紙,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神龍女花淡荊」。

「小壞蛋!」花淡荊「啐」了一口︰「你敢!」然而誰都看得到她臉上掩飾不住的笑容。

溫曼曼忽然湧起一種神秘的激動︱︱蕭壞有這般的武功,自然會怕樹大招風,此刻居然能坦誠他的武功,自然是信得過她們。同時她又想到︰也許蕭壞是讓自己放心吧︱︱他故意借這事情來說明,以他的修為,根本不在意得罪了一龍道!讓她不用為他擔心。

「他是如此出色的人吶!」溫曼曼不由有些癡了。原來她今天下午恍惚,一直怕一龍道來人報復。而她的坐立不安,顯然落在了蕭壞的眼裡。


直到次日凌晨,南紫露和司徒調調這才回到公寓。

而公寓的幾個女孩都斜躺在沙發上,看到兩人回來,眾人這才安了心,卻是花淡荊問︰「你們的神龍哥哥呢?」

「神龍哥哥好厲害!」司徒調調一臉崇拜︰「昨天晚上他帶著我們兩人就在空中飛行,到了一個山谷,他帶我們到泉水旁邊,不知用了什麼武功,就把泉水變成溫泉,神龍哥哥先用藥物給紫露姐姐洗髓,我看到紫露姐姐頭上都冒煙了呢。等給紫露姐姐洗髓完,神龍哥哥又找了另外一個地方幫我洗髓,等我清醒後,我發現身輕如燕,而且還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熱流在移動。」

南紫露也不多說,連忙跑到二樓蕭壞的房間,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聲音有一些疲倦。

南紫露打開門,然後把門掩上,乖巧地走到蕭壞身邊,看著躺在床上的蕭壞︰「蕭哥哥我就知道是你。」她走到蕭壞身邊,在蕭壞臉頰上親了一下︰「謝謝蕭哥哥了。」

蕭壞莞爾一笑,撫摸著她的秀發︰「那以後練功就別偷懶哦。」

「嗯!」南紫露捏緊小拳頭︰「我一定聽哥哥的話。」


這一日早上蕭壞上完第一節課,忽然宋玉興沖沖地走過來,遞過來一張紙券︰「蕭壞,這是大藝術家沐龍的門票,上午十點在演播廳,我剛才在樓下特意為你多拿了一張。」

蕭壞不由感激地說︰「謝謝。」

「比起我來,你更是藝術家,要是只有一張,我也會讓給你的。」宋玉說完,含笑走開了。

蕭壞凝視著宋玉的背影,忽然覺得溫馨撲面而來。

而就在瞬間,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其實比起他來,有一個人更應該去聽沐龍的講座呢。

於是他便回到公寓,徑自敲了敲水嫻雪的房門︰「水學姐在嗎?」

「蕭壞嗎?請進。」是水嫻雪柔雅的聲音。

蕭壞打開門,卻是水嫻雪正凝視著窗戶上的小花。

花兒怡然。

花影閃爍在水嫻雪臉上的那瞬間,讓人更覺得她氣質的高雅。

「水學姐有上午沐龍講座的票嗎?」

水嫻雪身體忽然輕輕顫抖了一下︰「沒有。怎麼了?」

「我手上剛好有多余的一張票,我想水學姐一定喜歡的。」蕭壞忽然想起了在羽南大學門口見到水嫻雪的那一刻,她讓孩子躲在她影子的那瞬間,是那般的高貴、那般的藝術氣質。

水嫻雪勉強一笑,說︰「謝謝了。」她接過入場券,卻沒有多看一眼,便壓在桌上的花瓶下。

蕭壞不由一怔,他忽然感覺到水嫻雪滿腹的心事︱︱是因為這張入場券刺激了她嗎?若是如此,蕭壞便覺得於心不安起來。

在自己房間裡呆了一個小時,差不多是十點光景,蕭壞卻依舊沒有發現水嫻雪出門︱︱看來她是不會去了……

蕭壞有一次敲門。「水學姐,是我。」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張入場券還是壓在花盆的下面,無助地隨風擺動。

「蕭壞你怎麼沒去聽沐龍的講座?」水嫻雪的聲音有些不自然。

「是這樣的……其實我只有一張入場券,學姐若不喜歡去的話,我還是將入場券拿回來好了。」蕭壞雖然這般說,但相對於沐龍的講座,其實蕭壞更傾向去安慰此刻失落的水嫻雪。

「呀!」水嫻雪想不到蕭壞將僅有的一張票留給她,忽然內心升起一陣說不出的感動︱︱好久沒有得到這種關懷了。

「蕭壞,謝謝你。」水嫻雪甚至有些哽咽。

蕭壞笑笑,只是凝視著水嫻雪︰「水學姐,有什麼心事委屈了,就盡情哭出來吧。」

水嫻雪用手輕輕擦拭了一下眼楮,也不去拿那入場券,對蕭壞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兩人並肩而走,卻是向羽南大學的方向。

蕭壞也不多問,卻是發現水嫻雪已將他帶到演播廳。此刻演播廳門口當真是人山人海,許多沒有門票的人只好眼巴巴地站在外面,瞅著手上有票的人一臉羨慕。

蕭壞正奇怪,卻是水嫻雪帶他繞了一個圈,到了旁邊的另外一個通道。

早有許多人注意到高雅氣質的兩人,不由議論紛紛︰「那個是特殊通道,除非是學校的高級領導……」

「他們會是什麼人呢?」……

蕭壞聽到了眾人的話,不由怔了怔。而水嫻雪徑自走進通道,門口一個戴墨鏡的人遠遠看著水嫻雪,連忙摘下眼鏡,一臉地不可思議︰「嫻雪你來了?」

水嫻雪淡淡看了他一眼︰「嗯。」通道過後,竟是演播廳的最高層,上面有十幾個貴賓席,坐滿了學校的領導。

蕭壞注意到那個戴墨鏡的人打了一個手機。而蕭壞同時發現台上正中的那個儒雅的中年人接了電話。

以蕭壞驚人的目力,看到了台上中年人的眉頭顫抖了一下。隨後中年人連忙背過身去,似乎神情頗為激動。

等接完電話,那中年人臉上滿是喜悅之情,他想向那頂樓的貴賓席看去,無奈閃光燈閃得他眼前一片白光。

︱︱那中年人想來就是沐龍了,難道他和水嫻雪有什麼關系嗎?

「藝術……是一種可愛的藝術……藝術呀……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中年人有些語無倫次。

當聽到這裡,蕭壞差點懷疑是來聽武俠小說的講座︱︱而大部分學生還以為沐龍在故作幽默,連忙裝出會心的微笑,表示自己能領會。

蕭壞幾乎覺察到那沐龍心情上的不安寧了︰難道是因為水嫻雪的緣故?

又粗粗說了幾句,沐龍驀然站了起來︰「藝術是一種神聖的使命,乃至於是一種親情。其實心愛的人最細微的一個動作,就是最完美的藝術。我希望大家以後能發掘到這種真正的藝術。謝謝。」

他匆匆走到後台,人便已不見。而無數想要他簽名的學生搶上台上,卻已來不及,他們一臉沮喪,忽然又想到︰這樣才是不羈的藝術家,這才值得效法!

而此刻,卻是在貴賓席上,沐龍忽然出現了。

那些羽南大學的高級領導正詫異,心下大喜,要上前打招呼,誰知沐龍已走到水嫻雪的身後︰「嫻雪,是你嗎?」

水嫻雪淡淡地說︰「不是我。」

「女兒,你別怪我,好嗎?」沐龍伸出手,想要觸摸水嫻雪的肩膀,卻猶豫著,凝固在空中。

那些領導頓時識趣地離開了。

「我怎麼能責怪這樣一位受人尊敬的藝術家呢?今天我是陪朋友來聽一個講座的,誰知漏洞百出,你還配說什麼叫列維坦的油畫《深淵》、雕塑《穿無袖上裝的少女》、甚至解說意大利的米蘭大教堂嗎?」水嫻雪淡淡地說。

「是爸爸錯了,爸爸以前不該那樣離開你和你母親……」沐龍一臉歉疚。

「今天好像你說過《天上與人間的愛》的布面油畫吧?這副充滿古代牧歌式請調的意境,請問是怎麼形成的?畫裡的美狄亞心不在焉身邊的女子,似乎是對戲水更感興趣,不是嗎?」水嫻雪並不回身。

「雪兒,我知道你生爸爸的氣,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可是你始終不見我……」

水嫻雪站起身,對蕭壞說︰「蕭壞,真抱歉,今天把你拉過來,卻聽了這樣一場演說。」

「雪兒,不要走。」沐龍幾乎是懇求著說,他把眼神求助地投向蕭壞。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你不是有情婦嗎?何必還在乎我?」水嫻雪的聲音充滿了顫抖。

「誤會!那是一個誤會!天︱︱我發誓,我從來沒有情婦!」

「做了何必不承認?我和母親都看到了!」水嫻雪拼命拉著蕭壞的手,走進通道。

而身後的沐龍幾次伸出手,都不敢踫到水嫻雪。

「孩子,我這一生堂堂正正,從來沒有作出虧心的事情,你一定是聽了謠言……我一直不明白你們母女為什麼離開我,當初我說好會回去的……」沐龍呆立在原地,伸出手,看著近在咫尺的水嫻雪,卻忽然覺得那麼遠,遠的心頭冰雪。

水嫻雪對蕭壞勉強一笑,已走到通道門口,蕭壞忽然顧左右而言之︰「嫻雪,我知道你為什麼不給做腳穴按摩?」

水嫻雪一怔︰「為什麼?」

「因為你有腳氣!」蕭壞微微一笑。

「你怎麼知道?」水嫻雪的臉馬上紅了起來。

「我是神龍少年呀!」蕭壞說︰「只要你答應一個條件,我就不說出去,並替你治好。」

水嫻雪怔住了,要知道這事她從來沒向寢室其他人說的︱︱蕭壞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便在此刻,卻是蕭壞忽然面色鄭重地說出一席話來︱︱他很少有這樣的表情。

「嫻雪,其實我早從你的眼裡看出某種溫情,你是在期待著和父親見面的。」蕭壞頓了頓,繼續說︰「不然你今天就不會把我帶過來。給他一個機會吧,既然他說是誤會,你就讓他解釋清楚,好嗎?」

水嫻雪看著蕭壞專注的眼神,竟忍不住點了點頭。她回頭向沐龍看了一眼,而蕭壞拉著水嫻雪的手,重新走進通道。

看著沐龍,水嫻雪依舊一臉冰寒︰「我等你的解釋,不過是看在我朋友的面子上。」

沐龍感激地向蕭壞看了一眼。而水嫻雪冷冷地說︰「在你離開我們去P國的第二個月,我和母親偷偷到了你的住宿,卻發現有一個陌生的女子出入你的房間裡,而且她還在衣架上掛了內衣,這能說明什麼……」

「哦,原來是這樣。」沐龍一臉釋然︰「那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妹,我到了P國前甚至不知道有她的存在,她在我那裡呆了半個月就離開了。你要是不信,我馬上打電話把她叫過來,讓你認一下。」

看著沐龍誠摯的表情,水嫻雪忽然內心一緊。

「爸爸離開你們,到P國發展,是我一生最大的痛……」沐龍輕聲嘆息著︰「孩子,能原諒我嗎?」

水嫻雪忽然相信了眼前的父親,因為他那雙眼神裡一片清明。

「爸爸……」她投入了父親的懷抱。

忽然間,水嫻雪覺得無數的委屈爆發出來,多年以來的壓抑完全放縱︱︱誤會讓她失去了一次親情,而這次她再也不會讓親情離開。

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只知道她靠在一個溫馨的肩膀上。

良久,她這回頭,卻發現蕭壞早已不見︱︱他是個體貼的人,此刻自然會留下時間讓她和父親獨處。

就在此刻,她卻發現父親執意給那個遠房表妹打電話。

「不用了,爸爸,我相信你。」

「孩子,這是一個歉疚,爸爸決不會用空頭支票騙你。」他撥打了電話,隨後把擴音器打開,讓水嫻雪能聽見他們的對話。

「是沐雲嗎?」

「表哥呀……」

「我在S城的羽南大學,有急事找你,你能馬上過來嗎……坐飛機好了……」

打完後,沐龍把電話放在水嫻雪的手裡,「孩子,我現在就和你寸步不離,把電話放在你這裡,免得我有竄通的嫌疑,等到你阿姨來了,你可以問她在我那裡的時間。」

「爸,我……相信你。」水嫻雪已是淚如雨下。她要把手機遞給父親,父親卻執意不接。

「手機你先拿著吧。要是在幾個小時前,我能知道我的女兒不再躲我,而且手裡還會拿著我的手機,那我肯定興奮地要命呢。」父親笑笑︰「對了,剛才和你在一起的男孩子是你男朋友嗎?看起來很好呢。」

「不是男朋友。」水嫻雪嬌羞地低下頭︰「他是我的室友。」

「和爸爸說說他的事好嗎?」父親打趣地說。

「他呀……是一個很神秘的人……」水嫻雪瞧見父親戲謔的表情,連忙撇過這個話題︰「爸,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

不知聊了多久,水嫻雪忽然想起了什麼,說︰「蕭壞還在等我呢。」

沐龍一怔,「剛才已過了兩個多小時了,而且還是吃午飯的時間,他還會等在外面嗎?」

水嫻雪雖然和蕭壞就短短接觸了幾天,可是卻對蕭壞有一種無可比擬的信賴感。「爸,我和你打賭吧。他一定會在外面等我。」

「要是生怕你出現什麼意外,剛才應該進來查看一下,不致於等這麼久呀?」沐龍非常不解。

「他有很高的武功修為,要是我發出什麼驚呼,或者這裡有什麼變動,他在外面一定能感覺的到。」水嫻雪含笑說。

沐龍一怔,眼裡閃出驚詫的表情︰「能有這樣的朋友,真是一種福分。」

兩人走出通道,果然看到不遠處的柳樹下,蕭壞斜斜靠在上面,閉目假寐,嘴角好像露出一絲微笑。

水嫻雪走上前去︰「蕭壞,你剛才肯定在偷聽我們的對話!」

蕭壞睜眼,搖頭說︰「我相信這位沐大藝術家,所以根本沒有運行真氣查探裡面的情況,也不敢偷聽你們的對話。」他向沐龍陽光般的一笑。

沐龍忍不住拍了拍蕭壞的肩膀︰「正如嫻雪所說,你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朋友。」

水嫻雪連忙說︰「爸!」

蕭壞笑笑,說︰「那我先回公寓了,你們再好好聊聊吧。」

「一起吃飯吧。」水嫻雪和沐龍同時誠懇地要求。

「我還有急事呢。」蕭壞含笑地向兩人點頭,慢慢走向校門。

「真是個很好的孩子呢。」

「他真的很好吶。」

水嫻雪和沐龍同時說,然後相視一笑。

zeushiuka 2008-7-10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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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當天傍晚,園林小區的一零一公寓,花淡荊正和南紫露打趣著,忽然看到房門開了。水嫻雪帶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呀!是藝術家沐龍!」南紫露驚呼出口。

南紫露上午拿到一張入場券,要想留給蕭壞哥哥,誰知找不到他。當她走到演播廳的門口,卻發現一個十四歲的外校小女孩正眼巴巴地看著大門。南紫露頓時起了憐惜之心,便把入場券給了這個小女孩。小女孩自然千恩萬謝。

當然,她早從帖圖、宣傳畫認識了沐龍。

水嫻雪主動介紹說︰「這位是我的父親,而這位是我的姑媽。」

所有人目瞪口呆,都如同木樁一般戳在原地不同。

二樓正緩緩走下蕭壞,他淺笑著說︰「沐叔叔好。」

沐龍向蕭壞柔和一笑,說︰「蕭壞,晚上我來蹭飯可以嗎?」

「求之不得呢。」

旁邊的花淡荊正為沐龍是水嫻雪的父親所震撼︱︱要知道水嫻雪從來沒說過,可是現在看蕭壞的樣子,他像是已經知道了……

頓時她心裡莫名一絲地不舒服,不由脫口而出︰「蕭壞你早知道了?怎麼不告訴我們?不然肯定要就邀請沐叔叔來做客呀。」

蕭壞含笑看了一眼水嫻雪,並不說話。而水嫻雪顯然明白了,低聲說︰「謝謝。」

沐龍此刻看到這位氣宇軒昂的少年,忍不住心下贊嘆︰他真是一個好孩子,雖然沒讓他保密,可是他自己認為不該說的事情,絕對不說。加上今天中午吃飯時,水嫻雪一談起蕭壞臉上就露出一種溫馨的氣息,讓他對蕭壞更產生好感。

「蕭壞,你以後要是想學藝術,只要說一聲就可以了。」沐龍難得這般慷慨,要知道有無數人要想拜他為師,可是他一個弟子也沒收。

水嫻雪淺笑著說︰「爸,其實蕭壞無論是繪畫、音樂,技巧都已爐火純青了呢。」

這回沐龍更加驚訝了︱︱這個氣質非凡的少年,擁有高強的武藝,能體貼別人,會神秘的針灸之術,還能在繪畫和音樂上有爐火純青的造詣嗎?

︱︱要知道他這次來公寓的目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水嫻雪說蕭壞有高強的針灸之術,能治療各種病癥,讓這位飽受胃病、體元內虛的沐龍來讓蕭壞看看是否能治愈……

蕭壞攤手說︰「我那只是隨便塗鴉而已……」

南紫露忽然淺淺一笑,她穿著拖鞋,又巴拉巴拉跑到樓上去。

可愛的她,在幾秒後,手裡拿著一副畫,馬上走到樓下,遞給沐龍︰「叔叔,這是蕭哥哥的畫呢。」

沐龍初見那副畫,全身一震!

他看著那副畫,把賞良久,忽然噓了一口氣,說︰「好!好!好!」

花淡荊自然知道沐龍眼光非常高,要想得到他的稱贊已是相當難得,而沐龍竟一口氣說了三個好字!頓時,她呆住了。

沐龍輕輕嘆息著,說︰「這副畫,借用了《維納斯的誕生》的意境,但是在畫畫的技巧上,卻完全超脫了那種境界。在畫家波堤切利的筆下,維納斯是美麗純潔又嬌弱無力的,而這副畫,卻是純潔到了極點,女孩子柔弱無骨而飄逸自然……」

「蕭哥哥就只畫了十五分鐘呢……」南紫露早被沐龍的稱贊弄得滿臉通紅。

「十五分鐘?」沐龍身體一陣僵硬,他再一次撫摸了一下那畫卷,輕輕嘆息,對蕭壞說︰「你的畫藝已超過我了,若是你願意在繪畫上用功,恐怕會讓中國的畫風隨著你的影響而變動……」

想不到居然博得這般稱贊,所有人都一臉興奮,彷佛自己就是蕭壞一般。

蕭壞微微一笑,寵辱不驚的樣子︰「多謝沐叔叔誇獎。」

沐龍看了看蕭壞,又看了看水嫻雪,忽然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而花淡荊顯然注意到了這個笑容,心裡老大不舒服,於是她靈機一動,打破這個僵局︰「嫻雪,把你的姓『水』和『嫻』裡的『木』融合起來,剛巧是沐呢。」

水嫻雪笑笑,說︰「嗯。」而她的眼神卻嬌羞地躲著蕭壞︱︱爸爸那眼神也太明顯了吧?

晚餐賓主盡歡,而沐龍忽然輕嘆,說︰「此地當真山川秀地所鐘一般,四個女孩的容貌,俱都是絕色呀。」他像有深意地看了蕭壞一眼,好像在說,你能配得上四個女孩。

幾個女孩不由臉上都微微一紅。

而花淡荊反而氣嘟嘟地盯著蕭壞一眼,心想︰本小姐才不會被這種人吸引呢!雖然他長得帥一點,氣質好一點,畫畫有水平一點,治療也會一點,但是太色了……她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其他缺點來,猛地,她腦海裡閃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其實他並不是色狼呢。

︱︱難道他身上全是優點?豈有此理!

飯後休息半刻,蕭壞就讓沐龍躺在房間的床上,讓他盤膝坐著,然後從內衣口袋裡取出一個黑盒,從中掂出三根金針。

「胃病要治腳底靈動穴,體元內虛必須從手上天水穴入手。」蕭壞在兩個地方輕輕用金針刺入,沐龍頓時感覺到全身一麻。

「這一根金針為治本,要在胸口雲闕穴上。」蕭壞隔著衣服,認穴並不差分毫。

而跟在旁邊的幾個女孩都屏住呼吸,緊張看著眼前的情況。

南紫露一頭霧水,輕聲說︰「蕭哥哥說的三個穴道我都沒聽過呢……」

蕭壞微微一笑,說︰「這三個穴道都是我師父發明,之後再傳給我。」原來他師父將人體的各個穴道全部打翻,用他自己研發的百余個穴道來治療天下病癥。

沐龍幾乎是失聲說︰「你師父難道是天絕神醫?」原來在數十年前,有一位天絕神醫治療別人專門用自己研究的穴道。

蕭壞暗暗記下天絕神醫這個名字,隨後說︰「我師父從來沒有告訴我名號。」隨後他面色凝重,將真氣度在三根金針之中。

對於他來說,胃病和體元內虛都是普通小病,但是無論對任何病癥,他都會專心一致。

真氣度入金針之中,蕭壞漸漸隔空推掌,忽然見到金針在不斷地迅速擺動。

「龍元手!流元真人的龍元手!」

盤膝坐在床上的沐龍面色震驚之極︱︱這龍元手並非來自天絕神醫,而是來自更早以前的一代醫聖流元真人!

但見在蕭壞的真氣下,那金針不斷地抽插,甚至上下擺動,而當事者沐龍只覺全身酸麻,體內的真氣一浪浪在丹田處旋轉。

這位見多識廣的沐龍強行壓抑下內心的激動︱︱他居然能在有生之日,見到這傳說裡的手法。

就在此刻,他的耳邊傳來蕭壞的聲音︰「凝神靜氣,心無雜念。」

沐龍知道這是蕭壞的傳音入密,他連忙閉上眼楮,感受體內的真元流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壞輕呼一聲︰「可以了。」手上旋轉,三根金針不約而同地同時從穴道裡自動飛出,落在了蕭壞的黑盒之上。三根金針落的位置,隱約可見水銀流動,顯然是做消毒之用。

而沐龍忽然覺得全身舒泰,知道這纏綿自己多年之久的病已在這短短十五分鐘內完全痊愈,他感激地看著蕭壞,說︰「好!」

蕭壞運功後,絲毫不見疲態,含笑說︰「我再給叔叔開一個單子,最好多補一下。」他知道以沐龍的身份,自然不愁買不到那些珍貴的補藥。

眼見蕭壞龍飛鳳舞地寫著「百年烏精、百年人參」等,字字入木三分,沐龍不由贊賞地說︰「好字!」

「蕭壞,我有一個老朋友,以前一次運功時經脈錯亂,功力雖在,但是每次施展內功一久,就會全身疼痛,已過了十年之久,不知你是否有辦法治療?」沐龍問。

「這是流雲錯脈,過了十年再醫療有些難度,不過我還是有一絲把握的。」蕭壞口裡的「一絲」把握,其實已將近百分之九十。

「只要有希望就好。」沐龍連聲說,掩飾不了臉上的喜色︰「你剛治療完,要不要休息幾天?」

「沒關系,就讓他明天過來吧。」

「好。」沐龍連忙去撥打手機了。

而南紫露則輕輕吐了一下舌頭︰「蕭哥哥,好厲害呢。讓沐大師這樣贊賞你。」

蕭壞含笑捏了捏南紫露的鼻子︰「只要你肯努力,以後也會像我這樣的。」

「我會的。」南紫露甜甜一笑,輕聲說︰「昨天晚上洗髓後,今天就特別舒服,早上無論看什麼書,幾乎是過目不忘了呢。而且好像整個人想飛起來一般,身體裡有熱流在不斷地旋轉。」

蕭壞微微一笑︰「那今天晚上,估計那神龍哥哥就會傳授你如何運行真氣了。」

「太好了。」南紫露說著,一邊開心地扯著蕭壞的衣角。

zeushiuka 2008-7-10 09:42

第十三章
不多久,沐龍的表妹便找機會告辭,而沐龍攤手說︰「我老臉再紅,晚上也不能在這裡蹭床呢。」

水嫻雪連忙說︰「爸你睡我房間,我和其他姐妹擠擠就可以了。」

沐龍笑笑,說︰「今天急忙地把你姑媽叫過來,我還沒向她賠罪呢。晚上我得送送她。」

水嫻雪淺笑著對那女子說︰「今天謝謝姑媽能來看我。」

女子說︰「能看到你們兩個和睦,這才是最開心的呢。」

送走兩人,幾個女孩正準備召開家庭會議,好好審問一下水嫻雪,誰知水嫻雪已將房門關上,輕笑地說︰「好累,要睡覺拉。」

於是眾人頓時把矛頭指向蕭壞,蕭壞攤攤手,他剛才已得到了水嫻雪的暗示,此刻這才將事情從頭到尾說明。幾個女孩聽了不免贊嘆。而司徒調調在聽的過程裡,時不時地臉紅。

︱︱初聽起來好像是婚外戀的感覺呢,一開始,他先替兩方都感覺到害羞。隨後當他們重見後,水嫻雪並不理睬沐龍,於是司徒調調又為沐龍的尷尬臉紅……

蕭壞說完後,卻是溫曼曼淺笑著說︰「昨天晚上蕭壞大概忙了一宿,現在就先讓他休息一下吧。」

南紫露深表贊同︱︱蕭哥哥今天可是一直沒休息呢。她自然不知道,蕭壞此刻精神奕奕,比夜貓子還夜貓子。

回到房間後,蕭壞身形飄飛,從窗戶掠出,然後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準確地落在水嫻雪房間的窗外的踏欄上。

輕輕扣著窗戶。

水嫻雪乍然聽到,打開窗戶,一臉詫異地說︰「蕭壞你要干嘛?」

「我幫學姐治療一下腳氣,可以嗎?」蕭壞飄然掠入房間。

「你……」水嫻雪滿臉暈紅,良久才問︰「你究竟怎麼知道的?」

「其他幾位學姐都說水姐腳上並沒有奇特的傷疤,而且都說學姐的腿很漂亮,我猜想不到其他原因,那只能從這個方面試探,誰知就被我猜中了。」

「我是看你那麼肯定的口吻……」水嫻雪一陣無力。她這般說著,腦海裡一直回響著蕭壞的那句話「學姐的腿很漂亮」……

蕭壞微微一笑,說︰「嫻雪你坐在床上吧。」他忽然改變了稱呼。

水嫻雪芳心一動,還想拒絕,卻是蕭壞臉上壞笑︰「學姐要是不同意,我就強行把你抱在床上了。」

「唔……」水嫻雪生怕蕭壞動手,連忙將襪子脫下,一雙絕美的玉足頓時展示在蕭壞面前。

蕭壞蹲下身子,仔細撫摸著那玉足,忽然去嗅了一下︰「怎麼這麼香?一點都沒有腳氣呢……」

「我……我剛洗過……」

蕭壞看到水嫻雪嬌羞著躲閃著目光,心下一動,原來水嫻雪已猜到他會來治療,所以特意洗過,看到水嫻雪的這般樣子,蕭壞更生憐愛,動作更加溫柔。

蕭壞雙手在水嫻雪腳上輕輕捋著,手上卻已拿出金針,輕輕刺在湧泉穴上。

而蕭壞此刻當然沒必要再隔空施展龍元手,能花一分力解決的,他絕對不會用十分,再說此刻的他,能和水嫻雪肌膚相親,自然是求之不得。

把玩著水嫻雪的腳趾,蕭壞一面稱贊著說︰「真的很美誒,其他幾位學姐誠不欺我……」

水嫻雪又驚又喜,她今天和父親冰釋前嫌,說不出的愉快,而這位向來嚴厲的父親,居然對她和蕭壞一起大為首肯︱︱此時,她便難能在心裡湧起對蕭壞的好感來。

這好感雖然和愛情相差甚遠,然而對這個向來冰清玉潔,對男孩從不動心的水嫻雪來說,已是相當難得。此刻加上兩人這般相處的曖昧,更是讓她閉上眼楮不敢多看。

而身邊人幾乎是迷醉一般地撫摸著她的玉足,讓她如何不欣喜?

蕭壞這般把玩,便已對水嫻雪的肌膚相當熟悉了。此刻的他,即使閉上眼楮去按摩,也能感覺到公寓裡四個女孩的差別,並分辨出來。

水嫻雪的玉足十分柔軟,入手處如若無物,讓人幾乎捨不得用力,生怕捏碎了她。

而南紫露的玉足明顯偏小,小而玲瓏可愛,肌膚細膩,小足處肌肉有些硬,可見小女孩經常喜歡跑路。

至於溫曼曼的腿,便讓人感覺到說不出的溫暖溫柔,一觸手上去,就幾乎無法離開。而她的腳趾尤其柔嫩,指縫之間的肉尤其有彈性。而且那玉足是越踫越軟,讓人愛不釋手。

最後花淡荊的腳,就頗有些堅硬,而且帶著一絲冰涼,而當蕭壞觸摸時,那玉足會輕輕搖晃,似乎在享受著這種快樂,又要自尊心式地裝出反抗。

蕭壞這般閉上眼楮感受著,卻感覺到水嫻雪的肌膚在慢慢地放松,似乎全無抵抗的樣子。

而她閉上眼楮,露出那樣的嬌羞,更是對男人致命的誘惑。幸好蕭壞修為甚高,此刻不會冒失。但是他心下也不由震撼了一下,喃喃地說︰

「舒服嗎?」

冷不防被蕭壞這樣問一下,水嫻雪的臉頓時羞紅,她連忙說︰「嗯。」更是不敢低下頭看蕭壞。

水嫻雪的性格高雅,卻不乏有一些天真的舉動,加上她本身藝術般的性格,又多喜歡聯想,沉浸在自己的夢境裡,和外柔內堅的溫曼曼又不大一樣。

公寓裡的四個女孩,性格都極其明顯,而身處其中的蕭壞,更是感覺到可愛的南紫露對他的依戀,而直爽的花淡荊偶爾打趣,也是相當愉悅的事。

蕭壞這般按摩了甚久,已將真氣度入水嫻雪的湧泉穴,真元流轉之間,那金針散發著紫光,顯得璀璨無比。

而蕭壞此刻兩指頭掂住金針,環繞著抽插,動作熟練之極。

若是醫學界的人士在此,必會大驚失色,並驚呼︰「天外飛針!」

天外飛針是傳言裡的針法,意思是超越了人力一般擁有神奇的力量,可以治療天下疾病,足稱天下第一針法。

蕭壞記得師父曾吩咐他,這天外飛針手法切勿讓旁人看到,相比較龍元手來說,這手法更加讓人匪夷所思。

而此刻,他的拇指在針尾部輕輕旋轉著。

這天外飛針手法,動作普通,但是其中精巧處,卻難以言喻。雙指掂針的位置、力道,環繞著的速度,加上大拇指的引虛入陽,絕對是可以將針灸的效果發揮到最佳。

便在水嫻雪閉上眼楮的時候,蕭壞的手忽然高舉,像是從天外飛來一般,輕輕拍在金針上。

金針並不因這一拍被刺入穴道,而且自行地旋轉著!

︱︱這正是天外飛針的精髓所在!

而蕭壞的手不斷地舉起,從不同角度拍向那金針。每一掌下去,都蘊涵著這個角度所必須施展的真氣!

一般人看到此,只能眼花繚亂。

︱︱所以聰明之極的蕭壞,學會這天外飛針手法,前後竟用了一年之久!

要知道這天外飛針適用在任何穴道上,一共有一百零八手的天外掌,嚴格地按照不同角度不同力度,不能出一絲差錯,否則效果大減。

蕭壞此刻連續拍完一百零八手,心下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此刻將真氣度入水嫻雪的玉足之上,不僅已去掉腳氣,而且還給水嫻雪的腳做了一次針灸上的洗髓,不僅讓她以後的腿更容易保養,而且無論怎麼走路,也很少產生疲弱的感覺。

「嫻雪,睡著了嗎?」

「沒有呢。」水嫻雪連忙睜開眼楮︰「好了嗎?」

「還沒呢。」蕭壞笑笑︰「我這樣為你治療,有什麼獎勵沒呀?」

水嫻雪頓時支吾起來︰「我……」

「逗你的拉,不過若是你能以身相許,自然是我最大的期待。」

「才不要呢……」水嫻雪連忙說。

「語氣不見得很堅決哦……」蕭壞壞笑著。

「不要!」水嫻雪連忙大聲說,以撇清那種可能。

蕭壞微微一笑,此刻他將金針取出,放入黑盒的水銀之中,隨後開始做善後工作。手在玉足上不斷地旋轉劃圈。

而這樣一來,更是讓水嫻雪全身充滿了刺激的感受。

從腿部升起的飄飄欲仙的感覺頓時遍布全身,水嫻雪整個人頓時酥軟無力。此刻的她,忽然莫名想到了《初刻拍案驚奇》裡《酒下酒趙尼媼迷花》的一段話︰

「滕生便移了己坐,挨到狄氏身邊,雙手抱住道︰『小子自池上見了夫人,朝思暮想,看看等死,只要夫人救小子一命。夫人若肯周全,連身軀性命也是夫人的了,甚麼得官不得官放在心上?』雙膝跪將下去。狄氏見他模樣標致,言詞可憐,千夫人萬夫人的哀求,真個又驚又愛。欲要叫喊,料是無益。欲要推托,怎當他兩手緊緊抱住。就跪的勢裡,一直抱將起來,走到床前,放倒在床裡,便去亂扯小衣。狄氏也一時動情,沒主意了。雖也左遮右掩,終久不大阻拒,任他舞弄起來……」

一想到這些,頓時水嫻雪的體內起了繾綣的變化,其時她處在這敏感的時刻,若是蕭壞當真千夫人萬夫人的哀求,她恐怕已屈從了︱︱欲要叫喊,料是無益,雖日後會後悔,但恐怕當時便是欲拒還迎了。

蕭壞自然知道這點,天外飛針有蠱惑人心的作用,而女孩子在這般時刻最是容易被乘虛而入,然而他雖頗為喜歡水嫻雪,但終究不想在這般情況下侵入。他平時雖會揩油,在關鍵時刻卻能把握大體。

而這,便是師父對他頗為放心的原因。

「你要種,便要種得讓女孩子不能後悔,要種得心安理得,要種得皆大歡喜……」師父的口頭禪,便是那個「種」字。

zeushiuka 2008-7-10 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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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替水嫻雪腳穴按摩完,蕭壞並回到房間小憩,等到南紫露和司徒調調走到小區花園的時候,他便蒙上面紗,飛掠出去,開始傳授內功的運行心法。

第二日正是周六,這日上午,蕭壞剛醒來,就忽然感覺到一種來自天邊神秘的吸引力,拽著他向學校裡走。

蕭壞心下大震︱︱那究竟會是什麼東西?那種神秘的誘惑,幾乎讓他全身顫栗。

連忙深呼吸,運行心法,勉強讓體內真氣平靜下來,但是那種震撼的感覺還揮之不去。

蕭壞心帶著警覺,緩緩朝那冥冥之中的地方走去。

近了。他漸漸接近了羽南大學的圖書館。

第五層是圖書館人數最少的,都是一些學生用不到的研究治療、古籍。蕭壞更是覺得吸引力幾乎要沖暈他一般。

驀然,他想到一件事來。記得他師父曾說過,每個人在世上都有神秘的緣分,比如愛情,比如某樣可以與身融合的寶物。

師父解釋說︰「每一樣聖物出世時,在世界上,都會有冥冥的力量主宰著另外一個人。這個人的氣息和那聖物是一樣的,會彼此吸引。」

難道圖書館裡有神秘的聖物?

蕭壞幾乎在第一瞬間,看到了角落裡有一本殘破的古書。上面寫著《花間集》。《花間集》乃為趙崇祚所編,收錄了十八位詞人的作品。

但是蕭壞卻知道這並非普通的《花間集》,他幾乎能感覺到古書裡有強烈的真氣波動。

將古書以最快的速度藏在懷裡︱︱蕭壞確信人眼決計無法瞧見剛才他的手法,而他又處在圖書館攝像頭的死角,故而輕快地從旁邊取出一本書,走到圖書管理所,將手上的書遞過去。

忽然間蕭壞像是想起了什麼︱︱要知道每本書都有編號,若是書沒有刷,那機器肯定會報警的。

而就在他心下一糾的時候,卻是那管理員把他手上的書刷了一下,還給蕭壞。而蕭壞懷裡的書,並未引起機器的任何反應。

蕭壞心下一喜,連忙走到羽南大學裡一個偏僻的角落,確信周圍百米內並沒有人,蕭壞這才在草叢裡,緩緩攤開了那本書。

就在他取到那本書的時候,蕭壞感覺到那本書的靈性完全消失,他再也不能感受到書裡的任何真元。

「怪哉!」蕭壞皺著眉頭。

在這日上午,蕭壞幾乎試用了無數法子,是用火來燻、用水沾濕、用血去滴、真氣融入,卻沒有收到什麼效果。

他不免垂頭喪氣,將書本珍貴地放在貼身的地方後,這才向公寓裡走。

忽然間,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緣分有時候並不能強求的,既然自己已得到這本書,一定會有解開謎的時候,何必急在一時呢!

他豁達的心態,在庸碌的人群裡忽然顯出璀璨的色彩來,而蕭壞的天才氣質,此刻便已見出其中端倪!


走回公寓,已是午時。蕭壞忽然看到花淡荊正一臉氣嘟嘟地在房間裡晃悠。

左三步、右三步,就差屁股沒扭扭了……蕭壞在心裡默默數著花淡荊的步伐。

「氣死我了!」花淡荊咬牙切齒地說。

「怎麼了?」溫曼曼關切地說。

「就是辰東那個家伙,前幾日我和他分手,他沒有哭哭啼啼,今天居然在學校裡還牽著一個女孩子的手。」

「這樣呀?」旁邊的蕭壞一臉失望,偷偷地嘀咕著︱︱他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壞辰東!」花淡荊拿起抱枕,向沙發重重一砸。「砸死你,砸死你……」

「荊姐呀,你都和他分手了,而且是你主動的呢……」溫曼曼提醒說。

「是我主動提出分手,他也不能這樣做!」花淡荊一臉氣憤︰「他應該跪在我面前,然後求我回心轉意,我轉頭不理他,於是他就只好跪在那裡。等到我良心小小發現,遞給跪了一天一夜的他一塊餅干,於是他就像是在吃世界上最好的美味一樣!」

蕭壞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

「然後你們實在看不過去了,就來求我,而他眼巴巴地看著我,此刻的他甚至為我死都可以,於是他跪在那裡,生病了,但是還不忘念著我的名字,他變得消瘦許多,和以前的帥氣完全兩樣,但是他自己嘀咕著說這是值得的。於是我勉強地伸出手去,他拼命地吻著我的手,像對待聖女一般。我心軟了,勉強答應讓他做普通朋友……」

溫曼曼和蕭壞面面相覷,一臉驚嘆。

花淡荊此刻則把那抱枕當作辰東,粉拳在上面錘著︰「看我打死你,摔死你……」


吃午飯的時候,花淡荊忽然把筷子放在桌面上,對司徒調調說︰「調調,和姐姐說說,你的初吻是在什麼時候?」

「沒有呢……」司徒調調整個臉完全通紅。

「你難道不知道,初吻是女孩對男孩的法寶嗎?而且初吻的滋味,當真是難以言表呀。」花淡荊滔滔不絕,順便還斜睨了一眼蕭壞︰「吻其實就是比做愛更加靈魂升華的肉體接觸……」說的時候,她還用腳尖用力抵著地板。

頓時,其他幾個女孩都紅著臉低下頭去。

花淡荊更加得意洋洋︰「你們幾個都還沒接吻過吧,唉,真是可惜,那種吻真的是驚天動地,不眠不休,就像百花綻放……我還記得那湖畔邊的楊柳,月光的細碎,耳邊還有流水的輕聲呢喃,那是最為幸福的一刻了……」她說完,顧盼神飛,站了起來,冷不防腳尖長時間抵在那裡,一時酸麻,支撐點不穩,被椅角拌了一下,整個人重心失去,一下子向旁邊栽倒。

偏偏旁邊就是蕭壞。

蕭壞正奇怪,花淡荊在說的時候顯得非常心虛,說完還匆匆要走,就在這時,花淡荊的身體已到了身邊,蕭壞連忙一個側身,扶住花淡荊的腰部。

他扶住花淡荊的腰部,而因慣性作用,花淡荊的臉已湊近了蕭壞。

蕭壞微微一笑,用一個微不可察的動作輕輕迎了上去。

但是場景看起來,就像是花淡荊低下身子吻上了蕭壞一樣。

嘴唇乍接,一陣芬芳的濕潤。

花兒半開。

就在那瞬間,蕭壞壞壞地將舌頭舔了一下對方的牙齒,順便抵住了花淡荊的舌尖。

花淡荊全身顫栗了一下,蕭壞能感覺到她身體瞬間的僵硬。

回過神的花淡荊連忙想站起來,可是腳上太麻,加上蕭壞扶住她腰身的手,反而又摔了下去,結果又在蕭壞的刻意下,兩人結實地吻在一起。

在眾人眼裡,自然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了……

花淡荊連忙用手支撐一下,站起身來,然後惡狠狠地盯著蕭壞︰「小色狼!」

蕭壞莞爾一笑,像是在回味剛才的情景︰「哦,原來剛才你是騙人的。其實你根本就沒吻過。」蕭壞壞壞笑著︰「初吻的感覺怎麼樣?」

「你……」花淡荊想不到蕭壞居然這般厲害,只吻一下就知道她是初吻,一時無語。隨後她忽然想到蕭壞一定是身經百戰,這才這般老到,於是她恨恨地在地上跺腳,然後乒乒乓乓走上樓去。

旁邊的南紫露一臉詫異︰「蕭哥哥,剛才荊姐姐真的是初吻嗎?」

「如假包換。」蕭壞含笑說。

樓上傳來一個很大的聲音︰「什麼叫如假包換?這個能換嗎?蕭壞,你給我上來!」花淡荊手抓在欄桿上。

蕭壞一攤手︰「好拉,你的初吻給我其實也不虧的,我這麼英俊瀟灑、自然大方、價廉物美……」

司徒調調在旁邊不由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南紫露仰起螓首,甜甜地對蕭壞說︰「蕭哥哥,初吻的滋味怎麼樣呢?」

蕭壞笑笑,在南紫露的鼻子上輕輕一捏︰「一生難忘的。」

「哦!」南紫露看了一下蕭壞的嘴唇,忽然紅了臉,低下頭去。


午飯後,蕭壞將懷裡的那本花間集取了出來,驀然想到自己的衣服好幾天沒換了,雖然自己此刻已是寒暑不侵。於是蕭壞便走出公寓,到旁邊的超市買了一襲淡紫色襯衣和淡藍色牛仔褲,自然還包括襪子等。

隨後蕭壞發現口袋裡還有那張紙條︰「蕭壞︰左邊第五個是你的臉盆,裡面有你的面巾,還有淡藍色的牙杯和牙刷是你的。」於是蕭壞便將紙條輕輕折起,在商場裡挑選了一個玉石小盒子,這是一個來珍藏十分重要物品的盒子。而蕭壞則將紙條放在盒子裡。

回到公寓,蕭壞洗了澡,然後將衣服換下,把花間集放在懷裡,順便把原來衣服的玉石小盒子取出來。

「又要洗衣了……」蕭壞嘟囔著,一臉不樂意,於是他不由心想︰不如不洗,扔掉算了。他這麼想後,打開洗浴室的門,卻發現溫曼曼正走過來。

溫曼曼向他笑笑,剛好一眼瞧見放在洗衣機上的衣服︰「你的衣服嗎?要不要我幫你洗呀?」溫曼曼說的很自然,「昨天你幫我足療後,我可是身清氣爽,還沒謝謝你呢。」

蕭壞於是也很自然地說︰「好呀。」

兩人說完,忽然發現彼此間竟有了親人一般的氣息,不由對視一笑。

蕭壞想起了什麼,便把那玉石小盒子拿過來,珍貴地放在上衣口袋裡。

而溫曼曼看著他走出的背影,忽然心下一動。蕭壞在她眼裡向來是不羈的,他又何以會有這樣的小盒子呢?不知道那小盒子裡這般珍藏的東西究竟會是什麼?是什麼值得他這般珍藏呢?

想到這些,溫曼曼的芳心忽然泛起了一絲漣漪。

「呀……」把那些衣服一看,發現蕭壞的褻褲也在那裡。

怎麼辦?是洗還是不洗?溫曼曼此刻多麼希望蕭壞忽然想起什麼,然後回來把內褲拿去。

︱︱可是那蕭壞偏偏一無所覺……

溫曼曼的臉頓時紅起來︱︱總不會把那內褲孤零零地放在洗衣機上面吧?那多不好意思,要是花淡荊進來看到了,肯定大呼小叫……

而要是自己現在洗了,等一下蕭壞想起了什麼,走進來一看,她自己豈非很尷尬嗎?

溫曼曼在洗浴室等了半刻,終於對蕭壞的回醒不抱希望,然後她手忙腳亂地把內褲塞在蕭壞的襯衣裡,通通放在洗衣機裡,然後漂上白粉。

「等一下手洗時隨便搓搓就好了……」溫曼曼咬緊嘴唇,輕輕地自言自語。


蕭壞走到自己房間後,忽然發現懷裡的那本花間集,又湧起一種神秘而強大的真氣!

蕭壞連忙將那花間集取出,放在桌子上,此刻的他,忽然想起了什麼︱︱

「天外飛針有著超越一切自然的能力,若是遇到不可思議的事情,可以用這種陣法來試試。」︱︱蕭壞想起了師父的話。

當下,蕭壞取出金針,手上飛快閃動,閃出無數光影,一次次從不同角度用針刺向那本古書!

而蕭壞體內的真元流轉,完全融入針之中!

當蕭壞一百零八手完全施展完,忽然看到古書閃出一片金光,隨後,那紙張上的字跡忽然漸漸消失。

頓時在首頁上,驚人地顯示出四個大字,四個讓蕭壞心魂為之顫栗的大字。

「點石成金!」

蕭壞看著這本《點石成金》,目瞪口呆。他忽然想起了在很久以前,師父給他施展的點石成金之術,而師父最後卻告訴他,那不過是小把戲而已,唬人用的。

而此刻,蕭壞的手上,卻拿著這本曠絕天下的《點石成金》之書。

竟真有這本書的存在,竟真有這種法術的可能!

「天!」蕭壞掩蓋不了臉上的興奮,他像是看到了一條神秘的路,在指引著他走成美麗的頂峰。


就在這時,蕭壞聽到了從花淡荊房裡傳來一聲興奮的尖叫!

zeushiuka 2008-7-10 09:42

第二集『可愛的露露』
第一章
花淡荊房間裡傳來一聲興奮的尖叫後,蕭壞在瞬間將這《點石成金》的書抓起,在把書放在懷裡的瞬間,他已打開房門,徑自沖向花淡荊的房間。

花淡荊正在窗戶邊,壓抑不住快樂而喊叫著,卻發現幾乎在同時,蕭壞已趕來。

「他這麼關心我呀!」花淡荊心下想著,升起一陣感動,但是臉上卻硬邦邦地說︰「你來干什麼?」︱︱剛才她的初吻可是被他竊取去了。她一直想︰若因為這個而對他生氣,說不定他還瞧低了我,認為我小題大做,是個舊社會的古板女性。蕭壞一定會滿不在乎地這樣說︰「大不了還給你一個吻嘛。」若是不生氣,自己就太容易被欺負了,以後他會越演越烈,說不定會……

最後,她被自己的想法弄得不知所措,搞不懂自己是該生氣還是不生氣。不過唯一肯定的是,若從兩種結果來討論,她內心偏向後者……

蕭壞見她無恙,說︰「那你喊叫什麼?」

房間裡還有水嫻雪,正柔雅地笑著。

「我愛喊就喊,有什麼了不起的!啊︱︱」花淡荊掩飾不了臉上的笑容。

「是這樣的,」水嫻雪解釋說︰「花淡荊在報復辰東呢。」

花淡荊白了水嫻雪一眼︰「嫻雪你在背叛我。」語氣裡並沒有生氣。

水嫻雪微微一笑,「其實辰東是一年前開始追求花淡荊的,他是辰家最受人寵愛的公子,不過對武學不感興趣。他去年見到花淡荊後,就驚為天人。」

聽到這裡,蕭壞順便瞟了一眼花淡荊。

「我是天人呀!就你不識貨!」花淡荊不甘示弱地說。

水嫻雪繼續說︰「辰東一年內做了好多浪漫的事情,最後終於打動了花淡荊,花淡荊勉強同意讓他做男朋友,但是吻也不給他,甚至手也沒讓他握一下,每天就讓辰東跑上跑下去買東西做苦力。」

花淡荊沖蕭壞一笑,那意思是說,看我多有魅力。

水嫻雪說︰「可是在前幾天,因為一次下小雨,辰東過來送傘,結果手裡只拿著一把,花淡荊便問他另外一把呢,辰東說剛才路上踫到一個女孩子在避雨,就送給了她。然後花淡荊就大為生氣,一下就和辰東分手了。」

「這樣呀?」蕭壞不由同情那個癡情的辰東,心下替他松了一口氣︰「那他解放了呢。」

「哼!」花淡荊很不樂意地哼哼。

「然後辰東在今天和一個女孩牽手,結果讓花淡荊瞧見了。」

花淡荊恨恨地說︰「分明是故意讓我瞧見的!」

蕭壞一怔,說︰「那你們要怎麼報復他?」

「是這樣,花淡荊剛才在通向羽南大學的路上設了幾個機關,然後用攝像頭來觀察。剛才她隨便控制了一個機關,演習了一下,結果精準地把一個她討厭的老師成功擊中。」

蕭壞看著屏幕,發現一個「落湯雞」老師正狼狽地在路上走著。

就在這時,花淡荊忽然又大聲尖叫︰「他來了!」而公寓的其他兩個女孩也連忙跑到房間裡來。

那辰東正一臉悠閑地在路上走著,偶爾負手,作出家族公子的一種氣質來。

今日雖是周六,可是來往的學子也不少,花淡荊咬牙說︰「看你這個平時溫文爾雅的家伙今天怎麼辦!」

當辰東走到面前時,花淡荊按了一下第一個紅色按鈕。頓時,那在不遠處的一個欄桿上,已經架好的一個水氣球向辰東飛去。

頓時,辰東反應不及,臉被擊中,全身淋灕濕透。

這位公子一時呆立原地,一臉不知所措。

可憐的辰東,還沒從被偷襲中清醒過來,卻不知道在遠處,有個小型發射機,正被一個黑衣人控制著,那黑衣人將一個大西瓜作為炮彈,收到了花淡荊的信號,於是開始轟炸!

「轟!」

那個西瓜不偏不倚地擊中辰東的腦袋。

︱︱看到他摸著頭,痛不欲生的樣子,任何人都懷疑他是否被打傻了……

疼得要命的辰東,連忙左右回顧,卻一無所獲。他當然不知道在幾裡外的公寓裡,花淡荊正露出惡魔般的微笑,一臉暢快!

但即使是笨蛋,也知道流年不利,該跑路了。辰東連忙側身,從旁邊快速走過。此刻的他,發現周圍的學子已對他指指點點,他連忙捂住臉,生怕被認出來。

跑了小一段,辰東覺得應該已離開危險,可以休息一下,他跑得氣喘吁吁,等停下來後,卻發現一腳踩空!

天!在平坦的路上也能一腳踩空。

辰東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地板忽然憑空向兩邊分開,他半個身子掉在坑裡,頓時崴了腳!隨後,十幾號大水球,前後向他撲來!

於是他馬上淹沒在水海裡。幾乎分不清東南西北。

勉強從坑裡爬出來,辰東開始猶豫著︱︱是向前還是向後?

忽然,如同救星一般,看到不遠處有輛出租車,他連忙揮手,跑上前去︱︱他可不想站在原地當靶子。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解脫,忽然在路的兩邊,橫起一條繩索來。而可憐的東子一個撲通,被拌在地上,摔得鼻青臉腫。

勉強站起來的東子,終於站在了出租車的面前,可是那出租車忽然一個甩尾,給他留下無數的黑煙!

東子目光呆滯︱︱他看到兩邊兩個拿繩索的,竟是七八歲的孩子,他們向他扮了一個鬼臉,把繩索收起來就跑。

東子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一步,又向前走了一步。此刻他已顧不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了……

在一零一公寓裡,小惡魔露出開心的笑容。「耶!」花淡荊連忙和每個人都拍了一下掌,興奮地跳起來︰「太棒了!」

隨後,花淡荊余興未足,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要不要再來一次呀……我還很討厭學校裡很多人誒……」

蕭壞等人頓時無語。「你自己一個人玩吧。」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拉。」花淡荊可憐巴巴地說︰「難道你們忍心讓失戀後的我,一個人忍受這樣孤零零的煎熬?」

「你那個叫失戀?」蕭壞揚眉說︰「以後誰敢再當你的男朋友呀,壓根兒是一個玩偶。」

花淡荊換上一副凶巴巴的樣子︰「追本小姐的人,可以弄幾個加強團……」

誰知蕭壞已一個轉身走掉了。

花淡荊盯著他的背影,腳用力蹬著地板,幾乎可以把地板戳出一個洞來。


下午,沐龍便帶著一個中年人進了公寓。那中年人沉穩地一笑,對蕭壞說︰「我是穆雲冷,聽沐龍說你有辦法治療我的『流雲錯脈』?」

開門見山,峙如淵岳,眉宇間帶著一絲英氣。

蕭壞含笑說︰「請。」他將穆雲冷請到自己的房間,先把了對方的脈,這才沉聲說︰「我並無治愈的把握,若是針灸失敗,還請多多包涵。」

穆雲冷微微一笑︰「只要小兄弟肯施以援手,我穆雲冷自然感激不盡。」此刻他忽然從懷裡取出一張空白支票,說︰「上限一千萬,任由小兄弟填寫,作為我的一點心意。」

蕭壞面色一冷,忽然把目光投向沐龍。而沐龍顯然也不知所措,說︰「穆兄,你……」

穆雲冷哈哈一笑,他判斷人相當準確,此刻只一下就看出蕭壞的性格,他連忙將支票收入懷裡,說︰「我在社會上打滾慣了,總以金錢來衡量別人,但是今天我才知道錯了。」他對蕭壞微笑說︰「小兄弟光風霽月,豈是我這樣的粗人能比擬的?剛才多有得罪,請諒解。」

蕭壞想不到對方如此豁達,不由微微一笑︰「我針灸只看自己喜好,錢財乃身外之物也。」

他也不猶豫,忽然懷裡取出那三根金針,說︰「剛才把脈,發現你身體的各大穴道都有些錯亂,不僅運功後會疼,而且在月圓之日,也會倍受煎熬。」

穆雲冷連忙點頭︰「正是。」此刻他這才完全相信了眼前這位年紀尚弱的少年。

蕭壞將金針刺在穆雲冷兩只手臂的「曲池穴」上,隨後又將另外一根金針刺在對方的丹田穴上!

穆雲冷正嚇了一跳,要知道丹田乃身體大穴,即使輕輕被擊打,也會重傷,更不用說被金針刺在這裡。

︱︱他剛才見狀,連忙雙手護住,可是蕭壞的速度遠比他快,已刺入丹田穴之中!穆雲冷連忙用手去抓住蕭壞的手,可是當他遇到蕭壞的手,忽然覺得蕭壞手上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將他的手反彈開去!

穆雲冷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顯然眼前的少年,修為遠在他之上!

︱︱怎麼可能?自己可是在S城呼風喚雨的頂級高手,雖然重傷,於是余威仍在,別人無不看他的面色辦事……

就在此刻,蕭壞忽然隔空發掌,連忙劃了三個弧線,而那三根金針便隨著他的發力,不斷地來回擺動!

「龍元手!」穆雲冷幾乎失聲說。

沐龍笑笑,他等穆雲冷一下車就帶他過來,甚至也沒有提這龍元手之事。

而專心致志的蕭壞恍若未聞,雙手揮舞,真氣激蕩,金針在他的控制下,龍擺著,甚至發出「絲絲」的聲音。

穆雲冷還沒從震驚裡醒來,只聽到他輕聲呢喃;「龍元手真的出世了嗎?」

他臉上漸漸露出恭敬的表情,看著蕭壞發呆。忽然間,這位曾叱 天下的黑幫高手,眼裡變得堅定。

這刻,穆雲冷的體內,被蕭壞的真元一浪浪地旋轉。那體內一些萎靡的穴道,忽然變得開拓起來。

穆雲冷體內閉塞著的穴道,在瞬間完全通行無阻!

也不知道運功了多久,蕭壞忽然長長噓了一口氣,說︰「好了。」他隔空揮舞,三根金針忽然自行脫開穴道,落在蕭壞手上。

就在這時,穆雲冷卻做了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他驀然跪在地上,對蕭壞說︰「穆雲冷拜見尊者。」

蕭壞一怔,連忙拉起穆雲冷︰「穆前輩你這是……」

他當然不會傻到認為是他解開了他的錯脈,對方就心甘情願成為自己的僕人。

卻是穆雲冷面色恭敬,說︰「在四十年前,穆某拜師父流元真人所賜,出生時生了一場大病,被流元真人治愈,七歲時傷重,被流元真人妙手回春,又救回一命。之後兩年跟隨學得一些醫術,並被流元真人收回記名弟子。那時流元真人吩咐我,以後若遇到能施展龍元手之人,如見師父他本人。」穆雲冷說完,一臉肅穆。

蕭壞想不到有這層關系,他只好苦笑著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師父的尊稱,也許龍元手有別家傳人未必……」

穆雲冷沉聲說︰「師父臨去前的吩咐,只消能施展龍元手之人,便要我以師父本人待之。以後我穆雲冷便是蕭尊者的侍衛。」

蕭壞連忙將穆雲冷拉起︱︱既然對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誰要是不收這樣的便宜侍衛,當真是暈了腦了。

之後蕭壞也知道了穆雲冷的身份。穆雲冷是S城三大幫派之首穆家的家主,掌握穆家生殺大權。而穆雲冷受傷之事,也幾乎很少人知道。沐龍是因為和穆雲冷相交三十余年,情如兄弟,這才知曉。

穆雲冷忽然想起了什麼,說︰「請問尊者,上次是不是您在學校裡羞辱了一龍道的弟子?」

蕭壞點頭說︰「正是。」

「一龍道的掌教木龍道長似乎在派人查探你的消息。」穆家為S城第一黑幫,消息自然靈通無比。

「就讓他查探好了。」蕭壞並不以為忤︰「對了,最近那個神龍少年,在S城有什麼影響?」

穆雲冷面色凝重地說︰「他如同雲中神龍,來去無影,據說一個人能抵抗鐵血門四大長老的合圍,功力之高,實在深不可測。穆家搜索了所有渠道,卻無法查探到關於他的一絲消息。」

「很好。」蕭壞非常滿意︰「以後關於神龍少年之事,不許再查,你可明白?」

穆雲冷看著蕭壞那雙深邃的眼神,忽然恍然大悟,說︰「尊者之命,不敢違背。」此刻的他,忽然心下松了一口氣︱︱這些日子因為神龍少年的出現,整個S城的黑幫都為之震驚,一直提心吊膽,而這尤其以領袖S城的穆家為重。此刻他幾乎能確定蕭壞就是那神龍少年,如何不喜?

不僅不需要再查,而且要禁止所有的人去查探神龍少年的消息!

穆雲冷想到這些,不免凝重地看著蕭壞,露出一絲驚嘆和恭敬來︰僅僅這般年紀,就擁有如此的武藝,而且還會高深的龍元手,這是怎麼樣的少年天才!

僅從剛才那金針刺丹田穴的表現來說,尊者的修為遠在他之上。

「不分年幼,武高為尊。」穆雲冷向來是為這句話作為他的信條的。

zeushiuka 2008-7-10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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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晚飯。

「那裸體的女孩,落在我的懷抱裡,滋養了愛情,干掉初吻的花季。風中你的淚滴,滴滴被蕭壞吃去,讓色狼取名叫做沒戲……」

花淡荊一面哼著這首《春泥》,然後故作挑釁地向餐桌上的其他人掃了一眼︱︱這是她獨特的唱風,喜歡即唱即改歌詞。而且她經常以這個而沾沾自喜。

花淡荊替自己打完飯,走到餐桌上,不自覺地瞪了一眼二樓蕭壞的房間︱︱這家伙,吃飯都要好幾次叫……

她自己卻不知道,因為初吻被奪走,她一整天所想著的,都是蕭壞;無意裡念念不忘的則是她的初吻,於是在心裡罵了無數次壞蕭壞後,自然在歌詞裡開始報復蕭壞……

「荊姐姐,歌詞都被你亂改了。」南紫露輕輕地說。

「歌就是讓人來唱的,就像孩子就是讓人來懷孕的一樣……」花淡荊得意地說。

眾人頓暈︱︱這個能聯系的起來嗎?

南紫露輕輕品味著裡面的歌詞︰「干掉初吻的花季……對了,荊姐姐,你和蕭哥哥初吻的感覺怎麼樣呢?」

花淡荊剛坐下來,喝了一口蛋湯,此刻差點噴出來︰「蕭壞那個討厭的家伙……」

蕭壞施然從樓上走下來,他已將沐龍和穆雲冷送走,並且吩咐他們千萬不要派人來保護他︱︱不然別人要是知道穆家家主派人保護這蕭壞,豈非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穆雲冷在離去前,給蕭壞留下了十張的空白支票,每張都封頂一千萬,並說以後蕭壞有任何需要,穆家將會無條件支持,而此刻的蕭壞自然不會客氣,全部放在口袋裡。

剛巧他下樓聽到南紫露在問初吻的感覺,便回答說︰「花淡荊的嘴唇帶點滋潤,如同紫丁香的味道,格外芬芳,接吻起來,尤其是她舌尖的輕輕顫抖,讓人回味無窮……」

頓時,花淡荊臉紅到耳脖子上了。此刻的她,幾乎不敢抬頭,她想爭辯什麼,可是喉嚨裡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南紫露眼眸流轉︰「哥哥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了。」蕭壞走到位置上,「那時我可是被強吻了,頭腦裡一片空白,哪裡想的那麼多……」他戲謔地看著身邊的花淡荊。

花淡荊一陣惱怒,蕭壞居然說她是強吻他,於是她連忙站起來︰「蕭壞,那時你是有預謀的……」

「這樣呀……那就當作是我預謀好了,你為什麼要吻我第二次呢……」蕭壞一臉狡黠,不知怎麼,他覺得看到花淡荊臉紅,會格外有意思。

花淡荊看著壞笑的蕭壞,一陣無力。

溫曼曼連忙圓場︰「那時兩人都是無心之舉拉。」

誰知等花淡荊坐回位置,卻聽到蕭壞的傳音入密︰「其實呢……我說你的嘴唇味道,是真的呢……」

蕭壞這回說了實話。

花淡荊一臉愕然,隨後又是滿臉通紅,連忙低下頭去。

她心想︰真的是這樣嗎?

而溫曼曼看了一眼蕭壞,心想︰他還真沒自覺,顯然忘了把內褲一起留給我這件事了。一想到上午洗那條內褲,她頓時臉就羞紅起來。

真是膽戰心驚,一面生怕別人闖進來,搓一下偷偷跑到門口看一下,然後又害羞著臉去弄那內褲,最後手忙腳亂地弄完再放進洗衣機裡烘干,過程的艱難簡直就像是打了一次世界大戰。

烘干之後,因為衣服上仍然有許多濕氣,所以還要晾。

於是溫曼曼又遇到了大問題︱︱最後只能匆匆地把內褲夾在褲子裡面,放在二樓的陽台上。

頓時在陽台,這樣一套男性的衣服和幾個女孩的內衣放在一起,真是壯觀……

蕭壞忽然注意到了溫曼曼的目光,他忽然想到上午讓溫曼曼洗衣服的事,不由心下感激︱︱此刻的他,自然還沒覺察其中的不妥,於是他便柔和地向溫曼曼微微一笑。

「笑得真邪惡!」花淡荊看不過去,說︰「曼曼就是太溫柔了,無論對誰都這麼好,結果讓某人感覺太過良好了……」

蕭壞笑笑︰「像曼曼這樣的女孩,無論誰都會喜歡的。不過某人的性格,就讓人像踩到了一只螞蟻一樣……」

「踩到螞蟻?」南紫露十分不解。

「就是升起想蹂躪對方的感覺呀。」蕭壞解釋著,眼角輕輕瞟了一眼花淡荊。

頓時,一只筷子擊中蕭壞的膛中穴。而蕭壞則若無其事地看著落在地上的筷子︰「某人自承認是螞蟻了,俗稱母蟻,所以這就是『母儀天下』成語的由來了……」

「是這樣呀?」南紫露哦了一聲,揚起頭問。聽她口氣,差不多是相信了「母儀天下」的出處了。

旁邊的花淡荊,頓時感覺到一陣無力。

「對了,蕭哥哥,你最喜歡的雕塑是什麼呢?」南紫露忽然想起了什麼。

「香雪花雕吧。」蕭壞想了想,說︰「香雪花雕的雕刻惟妙惟肖,而且雕刻是由罕見的雪玉所成,美女和花香比擬,有羞花閉月的效果。美女酥胸半露,輕輕掬水,那動作堪稱經典呢。」

南紫露臉上忽然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然後她一臉燦爛,說︰「蕭哥哥,我也最喜歡這雕像呢。是由古代的南宮吟大師雕刻的呢。」

蕭壞笑笑︰「紫露,我們勾一下手,為我們同樣最喜歡這個雕塑。」

南紫露乖巧地把小手指伸出來,笑得非常非常開心。


當天晚上,眾人忽然發現,南紫露不見了,只留下一張紙條,卻是說明她回家去了。

「紫露從來沒和我們談及家裡的事情呢。而且平時除了假日,也從來沒有回去過。」花淡荊嘟著嘴說。

「什麼時候得去她家玩一玩呢。」水嫻雪含笑說︰「看看她家裡是如何培養出這般靈秀的女孩的。」

溫曼曼輕輕搖頭說︰「總要經過她同意才行呢,不然冒失過去,說不定她家人會不開心的。」

「你呀,什麼都替別人早想。」花淡荊說完,忽然想起了什麼,然後一臉疑惑地看著司徒調調︰「調調,你回來有洗衣服嗎?」

司徒調調一怔,臉一紅說︰「我有洗澡過的……」他還低下頭,偷偷聞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我又不是說你的衣服有味道。」花淡荊又好氣又好笑,「我是說二樓陽台上怎麼掛了男孩子的衣服。」

蕭壞若無其事地走上樓,卻是花淡荊很懷疑地對蕭壞說︰「不會是你的吧?還掛在我衣服的旁邊,乘機賺便宜呀?」

「沒有呀……」蕭壞隨口說,但是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補充說︰「我怎麼知道你的衣服是哪件?」他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衣服被溫曼曼拿去洗了。

「哼哼!」花淡荊大聲說︰「不行!你可以掛,但是不能掛在我旁邊!」她跑上樓,走向陽台。而溫曼曼連忙跟在身後。

蕭壞慢條斯理地走過去,卻是花淡荊拿著他的衣服向旁邊移去,結果不小心,那內褲嘩啦掉了下來。

「你自己撿!」花淡荊剛彎腰,忽然臉一紅。

蕭壞看到那內褲,忽然心下一震,連忙回頭看溫曼曼,卻是溫曼曼紅了臉,早低下頭去。

「曼曼……」蕭壞正想說些什麼。

卻是溫曼曼生怕蕭壞說出什麼,連忙說︰「我回房間去了。」急匆匆地跑走了。

花淡荊一臉懷疑地看著她的背影︰「你們兩怎麼回事?我可是很少見到曼曼臉紅得這麼厲害呢。」

蕭壞掩飾而過,而心裡卻泛起無數的漣漪︱︱她還真是好女孩呢,居然這樣也幫我洗。蕭壞的心情忽然異常的快樂,他吹著口哨,將內褲拿起,然後掛在上面。


晚上十點左右,卻是南紫露小心翼翼地拿著一個塑料盒,剛開門,也沒回自己房間,就跑向蕭壞的房間去。

蕭壞看到小臉通紅的南紫露,一怔︰「紫露怎麼了?」

「蕭哥哥,我給你看一樣東西。」南紫露開心地把盒子放在蕭壞的床上,一臉甜甜地笑。

「什麼東西呀。」

「你猜。」

「猜不出來呢。」

「給你一個提示,你一定會喜歡的。」南紫露甜甜地笑著。

「那盒子裡是兩張旅游票,就專門為我們兩人準備的,能和紫露一起出去玩,那真是天大的喜歡。」

南紫露的臉慢慢紅了︰「不是。」

「那是因為紫露你喜歡我,然後給我寫的情書?」蕭壞每次看到南紫露臉紅,總想逗一下。

「壞哥哥!」南紫露實在不敢讓蕭壞繼續猜下去了,天知道他還會說出什麼來,她連忙打開盒子,打開一半時她就心跳得厲害。

小女孩急於分享,所以忙不迭地跑到蕭壞房間來,可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反而手腳酸軟,全身無力。

「是什麼呢,哥哥幫你打開吧。」蕭壞伸出手去,剛巧踫到了南紫露的柔胰。

南紫露條件反射地一縮,更是手忙腳亂地將盒子打開,裡面赫然是一座雕像!

蕭壞驚詫地說︰「香雪花雕!」

「哥哥喜歡嗎?」南紫露看到蕭壞驚訝的眼神,忽然覺得一切都得到了回報。

「當然喜歡了。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是紫露妹妹給我看的,我都喜歡。」蕭壞笑笑︰「紫露妹妹最好了。」

南紫露甜蜜地笑著,看著蕭壞把賞著那雕像,只覺說不出的欣悅。

「紫露,你的這雕像是哪裡來的呀?」

「我家裡很早就有的呢。」南紫露自然沒說出這雕像是她家的傳家之寶,珍貴異常,當她聽到蕭壞和她最喜歡的雕像都是這尊後,心下激動之情,無以復加。於是她便連忙趕回家,甚至來不及逗留,就重新回來了。

︱︱她可是偷偷摸摸地去把雕像拿出來呢!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做︰她在取雕像的瞬間,內心翻天覆地地起了無數變化。當中有羞愧、膽怯、擔心、壓抑、無助,這位向來天真燦漫的女孩,在那瞬間,忽然意識到這件事是自己的不對。然而隨後她想到蕭壞為她在球場上的那一撲,臉上都流出血來,又想到蕭壞為她洗髓,花費了那麼多精力,加上蕭壞的氣質出眾,對她那般體貼,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馨。

︱︱只不過把雕像拿去給哥哥看一下,馬上就拿回來,一定沒關系的!南紫露終於下定了決心。

但是在拿到雕像的那瞬間,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可怕,生怕把雕像摔了。走出門口,她生怕遇到熟悉的人,連忙在小路小跑。直到上了車子才松了一口氣,結果又怕路上萬一遇到壞人,把雕像搶去,其中情況,不一而足。

蕭壞自然不知道其中的辛酸,但是他知道這一定是南紫露花了很大的心血。此刻的他,憐惜地看著南紫露︰「紫露,謝謝你。」

他在此刻感覺到一陣神秘的幸福,那是女孩子和他的共同愛好的分享。

「蕭哥哥,你這幾天每天晚上都教我武功,一直沒休息,一定累了吧?晚上不用去了,我會偷偷和調調說的。」

蕭壞笑笑,說︰「能和你在一起,怎麼都不累的。」他撫摸著香雪花雕,對著南紫露說︰「紫露,你看這裡雪裡有花,含苞待放,就像我們的小紫露一樣的美麗。」南紫露淺淺笑著,心想︰無論什麼話,到蕭哥哥嘴裡就格外的好聽呢。

蕭壞忽然輕輕地嘆息著︰「南宮吟雕刻這香雪花雕,裡面含有神秘的靈性,他這一生制作了無數雕像,有些價值甚至幾億,而這香雪花雕他所花的精力不多,不過幾十萬而已,但是卻是極其精巧的。而這個香雪花雕上的女孩,栩栩如生,如同仙子下凡。」

「有幾十萬嗎?」南紫露不由伸了伸舌頭,怪不得父母一直把當成傳家寶呢。

要知道南紫露的家裡並不是很富裕的。

「而且這制作的雪玉是從天山取來的,無論火如何燒,溫度也不會改變,而且會有奇異的現象,這正是香雪花雕的珍貴之處。」

「奇異的現象?什麼現象呀?」

「你聽過說李商隱的詞《無題》嗎?」

「……是藍田日暖玉生煙嗎?我最喜歡這首古詩了,美到極點了呢。」南紫露想了想,脫口而出。

「我也最喜歡。」蕭壞想不到他和紫露有這麼多相通之處。

「真的誒?」南紫露幾乎跳了起來。

「原本這句描繪的是一種意境,」蕭壞解釋說︰「不過按照字面的理解,這雪玉更甚於藍田玉,所以不僅會冒煙,而且那煙非常之香味,讓人流連忘返呢。」

「這樣呀。」南紫露甜甜地說︰「我去拿火。」

蕭壞微微一笑。

卻是南紫露因為太過激動,手上拿著香雪花雕,站起來後,還抱著香雪花雕跑到門口,結果手不由一滑,那雕像猛地掉落在地上。

縱使蕭壞反應再快,也沒辦法接住那雕像了。

「乒乓」一聲,那雕像忽然變成碎片。

南紫露站在原地顯然是懵了。

蕭壞連忙走上前去,掃視了一下地上的碎片,看到南紫露沒有被雕像碎片弄傷,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把南紫露拉到一邊。

南紫露忽然眼眶一紅,眼淚泫然欲滴。

蕭壞連忙對南紫露說︰「不哭不哭,紫露是最好的女孩,最乖的女孩……」

「可是這個是我家的傳家寶呢……」南紫露終於按捺不住︰「我摔碎了……」她輕輕靠在蕭壞的懷裡︰「蕭哥哥,我是偷偷拿出來的……」

蕭壞一臉震撼,想不到南紫露居然把傳家寶拿給他看,怪不得她急匆匆地回去了︱︱竟是為了自己的一句話,肯偷偷拿出來……南紫露是極為乖巧的女孩,為了他而去拿傳家寶,可以想像到,其中肯定經歷了無數的心理波折!

蕭壞幾乎是瞬間,用力地抱住了南紫露,他此刻完全被南紫露感動了。

如同心上無數花朵綻放,蕭壞的心美滿到了極點。

「紫露妹妹,你別擔心,我會幫你弄好雕像,讓看起來和以前一樣的。」蕭壞幾乎在輕聲呢喃著。

南紫露輕輕啜泣著,她偏頭,看著地面的碎片︰「蕭哥哥,你不要騙我了。那雕像肯定沒辦法復原了。」

「未必。」蕭壞走上前去,掂著一個碎片,微微笑說︰「紫露,其實這雕像並非你想像裡的那般珍貴。」

南紫露一臉不解,臉上還梨雨淚花著,更讓人憐惜。

「要是真的雪玉,這樣摔固然會碎,可是卻不會像普通瓷片摔得這麼殘破。」蕭壞拿起剩余的香雪花雕,沉聲說︰「由此可見,這只是一個普通的贗品而已。」此刻他已判斷出的確是贗品。

「贗品?」南紫露不由一怔,這可是她家的傳家寶呢……

「這應該是仿雪玉而已。」蕭壞含笑說,讓南紫露盡量別擔心,但是他內心卻非常驚訝。要知道剛才他甚至也分不出這雕像的真假來︱︱

南宮吟大師一共作出香雪花雕十余座,蕭壞在他師父那裡也有這麼一座。蕭壞差不多長期和香雪花雕做伴,加上蕭壞對藝術的見解、眼力,居然沒看出贗品來。

︱︱難道這贗品當真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或者說是南宮吟所雕刻?

蕭壞隨即搖了搖頭︱︱南宮吟是一代藝術大師,無論怎麼樣,他是不會用仿雪玉去雕刻的,那是對南宮吟名字的一個玷污!

按捺下心頭不解,他將那些碎片放在盒子裡,說︰「紫露,我給你變一個戲法好嗎?只消一天,明天我就可以讓你看到一模一樣的香雪花雕。」

南紫露瞪大了眼楮︰「蕭哥哥……」

「紫露你放心,蕭哥哥絕對不會騙人的。」

南紫露一臉不解︰「蕭哥哥,我能跟在你身邊,看你怎麼變戲法嗎?」

「呵呵,這麼晚了,你應該去睡覺了,晚上你和調調說一下,那個神龍大俠要為乖乖的紫露妹妹變戲法,所以不能去教他了。」

南紫露忍不住破涕一笑︱︱當然,她肯定不會這樣和調調說的。

蕭壞一臉的自信微笑,讓南紫露幾乎完全相信蕭壞的變戲法了︱︱要知道在她心目裡,蕭壞這個英雄橫空出世,幾乎無所不能……

而當南紫露走後,蕭壞撥通了穆雲冷的電話︰「穆前輩嗎?我有急事……」即使穆雲冷稱呼他為尊者,他也執意稱呼對方穆前輩,這是一種禮儀,也是一種個人素質的體現。

zeushiuka 2008-7-10 09:43

第三章
次日,南紫露早早地醒來,穿上衣服,卻呆在房門不敢出去。

因為她生怕蕭壞哥哥的戲法沒有變成功,要是那樣,蕭哥哥一定會滿臉歉意︱︱才不要讓蕭哥哥心懷內疚呢!

如果第一次沒變成功,就讓他變第二次好了!

於是這個周日,南紫露裝作懶床的樣子,無論門外花淡荊怎麼叫,也都裝出迷迷糊糊、帶著困意的聲音。

直到了中午,南紫露餓得要命︱︱偏偏房間裡又沒有可以吃的零食。但是乖巧的南紫露居然忍了下去,一直到蕭壞在門外輕輕敲門︰「紫露妹妹,醒來了拉,太陽曬屁股了。」

蕭哥哥的聲音裡好像很柔的樣子︱︱應該是變戲法好了吧?南紫露猶豫著,然後緩緩地打開了門。

她不敢正視蕭哥哥,怕蕭壞萬一沒做好,會滿臉歉意。

卻是蕭壞體貼地說︰「紫露妹妹,吃飯拉。她們都在等你呢。」他忽然施展傳音入密,對南紫露悄悄說︰「戲法變好了呢,吃完飯就給你看。」

「唔!」南紫露連忙興奮地點頭︱︱蕭哥哥真是神龍!這樣都能變成功……

南紫露其實在內心裡,明顯地去拒絕懷疑戲法的可能,她甚至覺得,只要是蕭哥哥說的話,都會成為真理。

十六歲女孩最天真燦爛的心,甚至是生活在美滿的夢境裡的。


匆促吃飯,南紫露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而這自然惹得其他幾個女孩詫異。昨天晚上南紫露不知去了那裡,早上又是睡懶覺︱︱冬天睡懶覺正常不過,夏天就讓人奇怪了……

南紫露其實心裡想把這事告訴給其他女孩,但是她在沒有親眼見到那雕塑前,便忍著︱︱蕭哥哥說不定會不樂意的呢。

自從被蕭壞洗髓後,她現在和以前已迥然兩樣,對於任何書本,都是一目十行,而且是過目不忘,平時身清氣爽,幾乎不會疲憊。而這一切都是蕭哥哥所賜的。

吃完飯,南紫露便走回房間,然後乘眾人不注意,便溜進蕭壞的房間裡。

而樓下偷偷觀察這一切的女孩子,都是一頭霧水︱︱

蕭壞含笑地把那盒子打開,赫然見到柔和的白光,這正是香雪花雕。和先前的一模一樣。

南紫露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香雪花雕,甚至有些懷疑昨天發生的事情是真是假,此刻的她,甜甜笑著,心裡再無一絲陰霾,於是她乖巧地走到蕭壞旁邊,吻了蕭壞的額頭一下。

「謝謝哥哥呢。」


就在南紫露打開房門的時候,發現門外赫然站著幾個女孩。蕭壞含笑著說︰「你們幾個小妮子,剛才在門外聽了很久了吧。」

「有什麼了不起的,房間隔音效果那麼好,貼在門邊也聽不見。」花淡荊見到一臉通紅的南紫露,不由瞪了一眼蕭壞︰「你總不會做了壞事了吧?看把紫露弄的……」

南紫露更是嬌羞,連忙說︰「蕭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才怪!紫露小心別給他騙了!」

南紫露忽然回頭對蕭壞說︰「蕭哥哥,我可以把這戲法和她們說嗎?」

「當然可以了。」蕭壞刮了刮紫露的鼻子。

於是,幾人走到樓下,南紫露便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花淡荊一臉驚嘆︰「真的假的?又不是拍電視……」她狐疑地看了蕭壞一眼。

「快把香雪花雕拿回去吧,萬一你家人發現,會擔心的。」溫曼曼輕輕地說。

「嗯。我馬上回去。」南紫露也頓時想起了這件事來。


南紫露在門口不遠處上了一輛公車,她抱著那盒子,隨手把別人遺棄在椅子上的報紙翻看著。

翻看的時候,眼裡卻一直回蕩著蕭壞的身影。

「他真是個好哥哥……」

報紙裡的東西,自然無法進入她的眼裡。

可是忽然間,她忽然看到一個醒目的標題︰「七百萬高價奪標,香雪花雕花落誰家?」

南紫露全身一震,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報紙的內容,上面說昨天晚上忽然有神秘人物高價購買香雪花雕。原先不欲出讓的買家,終於被七百萬的高價吸引,將這香雪花雕出售。報道說這是一場藝術般的奢侈。

「天……」南紫露全身一震。

她連忙下車,為了證明所想,她特別跑到小商店買了蠟燭和火。她選了一個偏僻的角落,把香雪花雕放在火上,忽然發現玉裡發出裊裊的煙氣,隨後一股美妙的味道讓她飄飄欲仙!

便在這瞬間,她確認了這是真的香雪花雕!

而且是蕭哥哥用七百萬臨時買的!

她幾乎什麼也不想,連忙打車向公寓而去。

進了門,她幾乎是匆促地走到蕭壞的房間,其他幾人都去了學校游玩,而蕭壞剛巧在房間裡。

「紫露?怎麼回來了?」蕭壞一臉詫異。

南紫露珍惜地把香雪花雕放在床上,盯著蕭壞的眼楮說︰「蕭哥哥,你騙過我嗎?」

她的眼淚盈在眼眶裡,眼看著要奪眶而出。

「這麼可愛的妹妹,哥哥怎麼捨得騙你呀。」蕭壞連忙走上前,要去攬住南紫露的肩膀。

南紫露退後一步,依舊睜大著眼楮︰「哥哥,你告訴我,這個香雪花雕是從哪裡來的?」

蕭壞一攤手,說︰「變戲法呀!」

「我不信!」南紫露把手裡的報紙遞給了蕭壞。

蕭壞頓時知道被南紫露發現了,此刻他微微一笑,說︰「那就是說紫露不相信哥哥的戲法了?那要不要我們把這香雪花雕打碎,明天哥哥再給你變回來?」

反正在江南小鎮上,他師父留下的雕像還在。

而昨天則是他讓穆雲冷幫忙買香雪花雕。

「不要!」南紫露說︰「蕭哥哥,今天那個香雪花雕,我試過了,是真的。你用七百萬去買這個價值幾十萬不到的東西……」

蕭壞知道瞞不過了,含笑把南紫露摟入懷裡︰「紫露,這可是你家的傳家寶呢。等你把雕像拿回去後,我再告訴你真相好嗎?」

「不!」南紫露異常堅決,「這麼珍貴的東西,我不能收!」她忽然哭了,她隱約知道那是一種幸福的淚水︰「哥哥為了我花那七百萬……」

「錢乃身外之物,若不能用在刀刃上,留著有什麼用呢?」蕭壞微微一笑,說︰「只要紫露你喜歡就可以了。好了,要是你不收下這樣的雕像也可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紫露連忙說︰「好呀。」

蕭壞不由莞爾一笑︰「那從今天開始,我每天為你買一座這樣價值的裝飾品,比如說金玉項鏈,花香珊瑚鑽石呀等等。要是你一直不接受,那就是說我買的東西,價值都不夠,都配不上你,那我就會買更好的給你,直到有一天你接受……」

南紫露忽然被溫情所感動了,此刻的她,淚眼婆娑地看著蕭壞︰「蕭哥哥……」她被哽咽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哥……我收下就是,但是這麼貴重的東西,我該怎麼還你?」

「很簡單呀,只要你答應一個條件就好。」蕭壞露出招牌式的壞笑。

但是在南紫露的眼裡,那種壞笑異常親切可愛,南紫露輕輕地說︰「無論多少個條件都沒關系。」

「把你的初吻留著,等你再長大了,把初吻交給我,可以嗎?」蕭壞不假思索地說。

南紫露忽然輕輕地閉上眼楮,淚水輕輕在臉上滑落︰「哥,我現在就給你,可以嗎?」

蕭壞連忙擦去她臉上的淚花︰「紫露別哭,哥哥逗你的呢。」

南紫露張開眼楮,緊緊把蕭壞抱住︰「蕭哥哥,我從來沒有覺得這樣幸福過。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

天真的南紫露,並不懂得男女情愛,然而此刻,她卻下了一個毅然的決心,以後一定要跟在蕭哥哥旁邊,一直對他好,他要自己做什麼,自己就做什麼……

並非是因為那七百萬,而是因為蕭壞對她的關懷憐惜,對她的疼愛,和她一起的溫馨。

蕭壞想不到南紫露這樣說,不由怔了怔。他忽然感覺到南紫露那樣依戀,帶著萬山青翠,滋潤著他的內心。

那瞬間,心扉被美麗的純真的愛,完全浸透。

兩顆靈魂單純地依靠在一起,什麼也沒想,什麼也不用多想。

「哥……」南紫露掂起腳尖,吻上了蕭壞的嘴唇,此刻的她,只知道親著蕭壞的嘴唇。

蕭壞感覺到柔嫩的嘴唇輕輕吮吸著他的下嘴唇,那種神秘的觸感,幾乎讓他震撼。甜美而陶醉,那股香馥瞬間刺激了他,讓他迷失了。

他是第一次這般迷上女孩的吻。

蕭壞再也忍不住,輕輕探出舌頭,舔在南紫露的雙唇之間。

南紫露低低呻吟著,她感覺到蕭壞的舌頭是那般火燙,又是那般舒服。這般吻了半分鐘,南紫露輕輕呼了一口氣,不自覺地把嘴唇張開,頓時,蕭壞的舌頭輕然而入。

她的牙齒、舌尖被蕭壞接觸了。

︱︱原來是這樣吻的!南紫露頓時明白過來,她連忙探出小舌頭,一遍遍迎合著蕭哥哥。

蕭壞的嘴唇,輕輕游走,和她的舌尖半卷而回,然後翻而復始。

︱︱是這樣的嗎?南紫露心想︰我接吻的技巧一定糟透了,蕭哥哥會笑話我的。她連忙學著蕭哥哥的方式,和蕭壞的嘴唇交纏著。

蕭壞一下子被女孩的體貼所感動,兩人緊緊抱在一起,這一次深吻,竟用了足足十分鐘。

依依不捨地分開,南紫露幾乎不敢抬頭,她怕看到蕭哥哥的嘴唇︱︱那麼性感而美麗的地方。

「哥,我走了。」南紫露輕聲說。此刻要是蕭壞讓她留下,她必是肯的。

「早去早回呢。」蕭壞吩咐著。

「嗯!」南紫露開心地拿起雕像的盒子,飛快地跑下樓︱︱早點回去,就可以早點回來了!

zeushiuka 2008-7-10 09:43

第四章
當日,在南紫露的家裡,南紫露的母親和哥哥正滿臉嚴肅。

「小雄,你真的沒動過香雪花雕嗎?」母親說。

「沒有。」南小熊一臉疑惑︰「香雪花雕怎麼了?」

「被別人移動過了,而且也被掉包了。」母親緊緊盯著兒子的眼楮。父親在外從商,很少回來,而知道雕像所在,家裡只有這四人。

南小熊驚訝地一聲,「怎麼會這樣?」他滿臉焦急︰「媽你快報案呀。」

「掉走的是模仿的,掉來的卻變成真的了。」母親確認不是孩子做的,輕嘆說。

「這是怎麼回事?」南紫露滿頭霧水。

「這雕像,原本是你爺爺曾救了一個小孩子後小孩子來報答他的。你爺爺本來不收,可是那孩子言語十分真摯,而且說這雕像是他自己做的,是用仿雪玉做成的。你爺爺對雕像頗為研究,一下子竟沒有看出是假的來。那孩子自己承認說他的技術可以以假亂真,於是你爺爺這才收下了雕像。因為太過喜歡那個雕像,所以把當成傳家之寶。」

「那個小孩子叫什麼名字?」南小熊一臉驚嘆。

「南宮小血。如今大概有十七八歲了,我們誰也想不到他僅僅幾歲就那般厲害。」母親回憶著,臉上露出笑容。

「那掉包……」

「黃昏時我忽然發現那雕像位置被移動過了,雖然很細微,我連忙打開一看,發現雕像和以前居然無二,但是我和這雕像朝夕相伴這麼久,還是感覺到有些差異,我後來用火輕輕一燒,結果發現居然有雪玉那種獨特的香味來。」

「那……那就是說,這雕像是真的了?別人把假的拿走,把真的拿來?」南小熊一臉不可思議。

「而且今天早上還有報紙,報道一尊真的香雪花雕被出售,價格七百萬。」

南小熊大吃一驚︰「天呀!」

良久,他這才清醒過來︰「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當然是找到失主了,我們原來那尊雕像不過是紀念,並沒有什麼價值,而真的就不一樣,那失主一定非常擔心。」母親毅然地說︰「小熊,這幾天你注意一下,有沒有什麼陌生人來往,或者打聽一下,有誰丟失了東西沒。」

「要是打聽很久也沒消息呢?」南小熊看著那香雪花雕,咽了一口唾沫。

「那就把捐給鎮上。」母親的語氣不容置疑︰「我們並不需要錢,也許是什麼人為了報答我們的禮物,但是我想,肯定有更多的人需要禮物,他們甚至連生活都有困難。」

原來在這小鎮上,南紫露的母親是一個非常好的女人,她幾乎把可以省的錢都省下來,捐給窮人。小鎮上,人人對她贊賞,上她和藹可親,更是異常的尊敬她。

南小熊聽到母親的話,忽然全身一震︰「是,媽媽!」

︱︱是呀,有更多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熱裡呢!


周一上課。蕭壞走在學校裡,踏著公園裡的碎沙,走向教學區。

忽然他發現前面熙熙攘攘,抬眼處,發現人群圍了一小圈,於是蕭壞不客氣地向裡面擠。

旁邊有個女孩只覺胸部被擠了一下,胸部彈性十足地繃緊了一下。她連忙用雙手護住胸部,有些生氣地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她抬頭,忽然發現擠著她的是一位氣質儒雅的少年,頓時一陣臉紅︱︱這樣有氣質的男孩,怎麼會做這麼齷齪的事情呢,一定是無意的。

蕭壞微微一笑對女孩說︰「對不起。」他又向裡面擠去。

「他好帥……」女孩忍不住為剛才自己的大驚小怪而自責。

蕭壞刻意地佔了一些便宜,已擠到內圈,卻見是一個男生和女生在對峙。

那女孩穿著淡綠色綢絲衣服,一臉冰霜,雖美卻有拒人在千裡之外的感覺,她冷冷地說︰「流氓,滾開!」

那個一臉媚笑的男生則說︰「是你先踫了我,主動對我甩流氓的。難道你不知道我冷秋槐萬年純潔?」

「分明是你故意擋在那裡!」女孩冷笑一聲︰「就聽這個名字,已壞到骨子裡了。別來惹我,不然我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哇……好怕怕。」冷秋槐捂住胸口,擋住女孩要走的方向︰「但今天是你撞了我,只要你告訴我名字,我就當你原諒你了。」

蕭壞在旁邊大為嘆息︱︱這冷傲女孩居然以名字取人,自己的名字又偏偏有個「壞」字。而那個冷秋槐,反倒是小混混,真想不通怎麼混入這個學院的。

︱︱忽然間他覺得那個女孩頗為眼熟,再看,竟是他救過的西瑤嬌萌。

猶記得觸感不錯,腰肢很細。

「哼,無恥!」女孩眼看怒火升到極點。

無奈這冷秋槐還在糾纏不放,忽然旁邊有個男生正要沖動走出,旁邊早有人拼命拉住他︰「小心,那是冷家的冷秋槐。」那個見義勇為的男生頓時面色一變,縮了回去。

「冷家?」蕭壞在腦海裡尋找著,忽然想到S城有黑道支持的冷家,不禁恍然。

就在此刻,那女孩忽然抬起腿,在冷秋槐的膝蓋上重重一踢,冷秋槐一個反應不及,一聲慘叫,摔在地上。

「髒了我的腳!」那女孩看也懶得看,回身就走!

「臭妮子!」冷秋槐咬牙切齒,猛地他忽然用手一撐,人飛起來,已向女孩撲去。他這一下撲飛起三米,眼見女孩就要被他壓倒在地。

冷秋槐眼裡正露出猥瑣的表情,誰知忽然橫來一腿,將在空中的他狠狠掃落在地!

「撲通」一聲,冷秋槐摔地三魂幽幽。

冷傲女孩聽到身後風聲,連忙回頭,忽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個英俊的少年,她心頭一動︱︱難不成這是他們竄通好的?但是她馬上心下搖頭︰以他的氣質,肯定不至於的。

︱︱忽然間,她覺得這少年有一種神秘的感覺︱︱似曾相識嗎?西瑤嬌萌全身輕輕顫栗了一下。

這少年自然是蕭壞,他忽然半蹲下去,對著冷秋槐無奈地搖頭,長吁短嘆說︰「調戲別人就罷了,偏偏背後偷襲,一點都不懂惜香憐玉,我真為你感到臉紅。」

那個第一天在校園門口扔梅花、被蕭壞雙指夾住著的女孩也擠在人群裡,此刻她不由看呆了︱︱他剛才那腿好帥……她向冷傲女孩投去幽怨後悔的眼神︰「剛才那個冷秋槐可是先挑逗地看了我一眼的,要是我不急忙跑開,此刻被英雄救美的女孩就是我了。」

冷傲女孩聽到蕭壞居然說「調戲別人就罷了」,忍不住俏臉一寒︰「你怎麼還為這種人說話?」

蕭壞頗為討厭女孩唆使的口吻,無論多漂亮也惹不起他的興趣︱︱他尤其不喜歡自以為是的女孩,不管是否救過,玩過她的腰肢……他干脆連理都懶得理這個女孩,回身就走。

冷傲女孩看著蕭壞揚長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咬緊了嘴唇︰「哼,居然敢輕視我西瑤嬌萌!」

就在此刻,那個期待被英雄救美的女孩,忽然被身後的一個男生擠了一下,她不由打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她腦海裡靈光一閃︰要是自己完全摔倒了,大家肯定會注意到,而他就會回頭扶起我……頓時,她回頭惱怒地向身後那男生瞪了一眼。那個男生不知所措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鬼才曉得眼前女孩是責怪他撞得太輕了……


西瑤嬌萌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孩,自從上次被黑幫綁架後她便受了頗大的驚嚇,將脾氣都嫁在父母身上。父親知道對方是準備利用西瑤嬌萌要要挾他,覺得對西瑤嬌萌不起,於是對西瑤嬌萌更是百依百順,無疑也增加了西瑤嬌萌的嬌縱。

然而西瑤嬌萌表現出的冷冰冰的一面,只是用來保護自己罷了。她內心和正常人一般,渴望著親情、愛情,但身處在層層保護的她,使得眾人卻步,她甚至連鮮花都沒怎麼收到過。長久以來,百無聊賴。她越發討厭了自己,平時在教室裡,內心總希望別人能和她做真正的朋友,然而當友情之手伸過來時,她開始疑神疑鬼︰這男生是為了討好我,繼而娶得我少奮斗幾十年嗎?或者自己女孩是想利用我,然後可以大手大腳地和我一起花錢買樂子?

她這種在乎別人的心態,漸漸被扭曲了︱︱她的內心一天天變得脆弱。

直到那一天,那個蒙面少年將她救出,然後攬著她的腰飛向家裡。

︱︱當離開險境後,她忽然懊悔起來︰天,為什麼自己那時擔心受怕呢?明明是對方救了你一命呀。要是能和他交朋友多好︱︱像他這種修為的人,父母肯定不會反對的呢。

之後的一些日子,她開始希望路上能遇到那蒙面少年。或者說見到一個英俊瀟灑的美男子,然後自己走上前去,挽住他的手︰「我知道就是你。」

「是呀,我自從那天見你一面,就不可遏制地愛上你,但是怕太唐突,所以只好守望在這裡。但是你沒見過我的真面目,你怎麼判斷出我?」那男子深情地說。

「因為一種神秘的力量。」西瑤嬌萌投在男子的懷抱裡。「你真的愛我嗎?」

「愛得肝腸寸斷……」

譬如這樣的胡思亂想,充斥著西瑤嬌萌的內心。她幾乎整天編織著這些浪漫的情節,完全為幻想出那深情的蒙面少年所感動。

比起幻想來,她過的日子更是索然無味。終於她要求父親把她轉入羽南大學,父親不假思索地答應了。在這個時代的中國,盜亦有道,沒有黑道中人會在學校裡猖獗的。

誰知剛進了羽南大學就遇到小淫賊了……

此刻,西瑤嬌萌恨恨地看著蕭壞的背影,一陣惱火︱︱她卻沒意識到,莫名生氣的原因,是蕭壞沒有正眼瞧過她。

在地上跺了跺腳,西瑤嬌萌走向新的班級︱︱新的環境,能給她帶來驚喜嗎?

zeushiuka 2008-7-10 09:43

第五章
蕭壞的班級今天是固定教室的課程,只有本班學生。

西瑤嬌萌走進班級,忽然發現剛才那個氣質不凡的男生蕭壞也在其中,頓時她向蕭壞瞪去了一眼。

在這些日子裡,蕭壞在班級已確定了絕對的地位。上次那絕色小美女南紫露來找他的事情被紛紛揚揚,而且在武館上的一戰,在宋玉嘴裡也變得驚心動魄,蕭壞更成了眾人心目裡的英雄。

此刻在蕭壞旁邊的男生明顯看到西瑤嬌萌的表情︱︱看她似嬌似嗔的眼神,是在向蕭壞生氣嗎?︱︱她並非班級的學生,那肯定是來找蕭壞的。估計是小兩口鬧別扭吧,他站起身來,對那女孩子說︰「這位同學,蕭壞旁邊位置空著,坐這裡吧。」他連忙走後面去。

你叫蕭壞呀?西瑤嬌萌忽然生氣起來,冷哼一聲,人走到蕭壞的旁邊。

一下子踩上了蕭壞的右腿!

︱︱哼,這就是輕視我西瑤嬌萌的下場!

蕭壞冷不防被侵犯一下,嘴巴變成「O」型,一臉呆滯地看著這位大小姐。

︱︱其實若非蕭壞氣質出眾,西瑤嬌萌肯定理都懶得理他了。

西瑤嬌萌很滿意蕭壞的反應,然後便向後面一排的位置坐去。

先前那個男生看了一臉目瞪口呆,心嘆一聲,向蕭壞豎起大拇指,意思是說︰野蠻女友,夠味!

蕭壞何嘗吃過女孩子的虧,此刻他便站起來,在眾人的注意下,走到了後面那排位置上,

西瑤嬌萌抬起頭,盡量讓自己的臉看起來冷若冰霜︱︱你一個大男人家,總不好意思報復我吧?

她一念未畢,蕭壞已一腳踩了上來!

頓時,她的嘴巴彎成大大的「O」型,蕭壞那腳踩得不重不輕,但是她的腳馬上麻痺掉了,此刻她頓時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

然後蕭壞拍拍袖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在那些小女生的眼裡,都露出兩個字來︰崇拜!

︱︱明明這個女生是沖著他才來這個班級的,他竟絲毫不給這個女生面子。

就在這時,一個扁平著臉的老師走進教室︰「同學們好,今天歡迎班級來了一個新同學,西瑤嬌萌。」他指著最後一排的西瑤嬌萌。

頓時,所有人都鼓掌起來︱︱原來是美女轉入本班,自然是求之不得。這種心態就像看到漂亮的東西,即使自己不喜歡這種類型,但是收藏在家裡總比沒有好……說不定能偶爾把玩一下……

蕭壞剛剛踩了一下西瑤嬌萌的腳麻穴,知道西瑤嬌萌起碼有十分鐘無法動彈,誰知僅僅過了三分鐘,西瑤嬌萌就乘著老師轉身,反而坐在蕭壞旁邊的位置上。

︱︱蕭壞頓時想起,西瑤嬌萌可能體內有特別的抗性,怪不得那次黑幫的迷藥提前失效。

而偷偷注意西瑤嬌萌的男生,心都不由「格答」一下︱︱她還是被圈入蕭壞的魔掌了,小美女被欺負後還向蕭壞主動認錯……於是他們更加堅定了要圍繞以蕭壞為中心點,向他學習對付女孩子的絕招。

他們卻不知道,這節課西瑤嬌萌踩得不亦樂乎。而椅子和桌子因洛uo的舉動,發出一些詭異的聲音。前面的一個女孩被他們的舉動弄得很懵,於是探回頭,斜斜看到西瑤嬌萌的腿正靠在蕭壞大腿上︱︱她自然不知道,西瑤嬌萌只有靠在那裡才能踩著蕭壞遠離她的另外一只腿。

「呀!」女孩被這曖昧的場景嚇得滿臉通紅。

蕭壞見狀,故意吃疼一聲,脫口而出︰「輕點,踩到我左腳了。」他的聲音有意讓眾人聽見,自然大了一點。

頓時,所有人的嘴型都回歸「O」型。

︱︱天,聽蕭壞的口吻,那說明她踩到他的左腳是無意的,那他們有意地在桌下干嘛嘛?

於是在蕭壞無形的籌劃下,那個滿臉通紅的女孩回過頭,低著頭把這值得「義憤填膺」的事情告訴別人,並在這節課沒結束前,讓全班學生都知道了西瑤嬌萌和蕭壞的勾當!

西瑤嬌萌想不到蕭壞居然這般報復,頓時小臉氣得一陣青一陣白,她還是沒過這樣的虧呢︱︱居然在你的口氣裡,把我說的很淫蕩……

剛巧下課。於是,面色鐵青的西瑤嬌萌便匆匆的向班級外面走︱︱哼,才不要呆在這個班級呢!走到一半,忽然高傲的脾氣上來︱︱我西瑤嬌萌什麼時候向別人低頭了,受了欺負還要跑路,豈有此理,於是她回過頭,指著蕭壞說︰「你出來!」

蕭壞恍若未聞。

西瑤嬌萌見到眾人的目光都注意到她身上,她更是尷尬,走到蕭壞的面前,大聲說︰「我叫你出來,你聽到沒?」

蕭壞慢條斯理地說︰「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指揮我?」

西瑤嬌萌為之一窒。

哼哼哼︱︱西瑤嬌萌指著蕭壞的鼻子︰「那你以後少來騷擾我!」

「誰騷擾誰還不一定呢。」蕭壞的聲音剛巧讓所有學生都聽的見。

吃了鱉的西瑤嬌萌拼命地向學校大門走去。「哼,什麼破學校!」她正走著,冷不防被旁邊的一塊石頭拌了一下,頓時摔在了地上。

她雖然會一些武藝,可是體質並不好,幼時父母洛uo買了無數補藥,卻無濟於事,只要她肉體上略有受傷,人就會暈迷。

她剛才心思不屬,這一下摔得重,於是小美女馬上兩眼一白,去和周公游戲去了。

蕭壞在教室門口剛巧見到了這一刻。

醫者父母心,這可是師父的教誨呀。此刻無論受傷的是誰,蕭壞也會上去,更不用說是因為他才被氣暈了頭的女孩。

走上去,雙手把住了西瑤嬌萌的穴道。

不遠處,西瑤家族安排在羽南大學來暗中照顧西瑤嬌萌的幾個學生連忙沖上來,他們見到膚如凝脂的家主掌上明珠居然被侵犯,話也懶得說就準備拳打腳踢,而蕭壞一手把住西瑤嬌萌的穴道,另外一只手隨意揮舞,隨手將那幾個學生打飛。

把著西瑤嬌萌的脈,蕭壞忽然失聲說︰「破陰之體。」

這破陰之體是醫術上一種極其罕見的病癥,女孩出生之地必極為陰寒,加上這女孩本身陰氣就相當之重,所以陰盛,破壞了女孩身體的結構,讓女孩體弱多病。

蕭壞見到周圍許多學子早圍了上來,他此刻也顧不得,輕輕抱起西瑤嬌萌,就向醫療室跑去。

而那幾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學子,早掏出手機聯系。在學校門口暗中保護的西瑤家族中人,更是大驚失色,沖了進來。

蕭壞將西瑤嬌萌放在醫療室的病床上,從懷裡取出三根金針,小心地刺在眉心穴、左右腳的湧泉穴上。

當然,要想完全治本,治愈這種病癥,就必須有純陽內功,將金針刺在小腹下的會陰穴上。蕭壞雖會純陽內功,但是此刻若冒昧刺在會陰穴,無論任何人瞧見,後果就……

所以蕭壞只是選擇了治標。

在三根金針上,蕭壞施展龍元手,頓時真氣鼓蕩,三根金針不亦樂乎地顫抖著。

那些保鏢來得及時,但是當看到這一刻後,不由低低驚呼︰「龍元手!」於是所有人都站立不動︱︱即使再笨的人,也看出蕭壞在治療了。

蕭壞身處在一大群虎視眈眈的黑衣人包圍之間,面不改色,甚至沒抬頭看他們一眼。他覺察到別人沒有惡意,自然便將所有心神都放在治療上。

忽然間,西瑤嬌萌輕輕呻吟了一下,把蕭壞嚇了一跳︱︱對方到底什麼體質,這麼快就清醒?

西瑤嬌萌醒來時,忽然感覺全身酸麻,體內真氣滾蕩,她仰起頭能看出是學校的醫療室,心知有人在洛u災v治療,不由松了一口氣,心想︰哼,都是那蕭壞害的!

蕭壞反手收功,將金針凌空取回,而周圍人早看得如癡如醉。

而西瑤嬌萌便站起來,正要謝謝對方,誰知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是你,蕭壞!」她想不到居然是蕭壞洛uo治療,一時大吃一驚。

蕭壞卻皺著眉頭,說︰「你雖是破陰之體,但……」蕭壞忽然大聲說︰「是了。」

頓時,所有人被他嚇了一跳。

「你一定是體內先天脈被打亂,所以新陳代謝比普通人快很多,你一天甚至只需要睡眠三四個小時就精神奕奕了。」

旁邊有個黑衣人眼裡露出敬佩的表情︱︱蕭壞說的分毫不差。黑衣人是西瑤家族的總管,此刻又見得西瑤嬌萌認識他,連忙說︰「小兄弟真是醫聖!」他這話並不為過,蕭壞隨手施展龍元手,而且又從把脈知道這極為神秘的先天脈之事,早讓他震驚了。

蕭壞淡淡一笑,站起來說︰「西瑤小姐已無大礙,我走了。」

他走到門口,那些保鏢本都緊密站著,可是被蕭壞那犀利的眼神一看,忍不住向旁邊分開。

西瑤嬌萌忽然大聲說︰「不許走!」這位在家族裡被嬌生慣養的小姐,今天居然被蕭壞如此冷淡,當真心下別扭。

蕭壞也不回頭,淡淡地說︰「你管得著嗎?」

「哼,剛才是你把我抱到這裡吧,佔了這樣的便宜,你就想走嗎?」西瑤嬌萌情急之下,找了這樣一個藉口。

蕭壞冷笑一聲說︰「即使是一只小狗受傷,我也會抱過來的!」

「你把我比喻成小狗?」西瑤嬌萌面色鐵青。

「哼,起碼小狗被人救了,還知道搖尾巴感謝恩人,就像你這種刁蠻的人,哼!」蕭壞回頭,目光凜冽地盯著西瑤嬌萌。

西瑤嬌萌莫名打了一個冷顫,連忙說︰「雷叔叔……」

那個總管馬上擋在西瑤嬌萌面前,冷冷地說︰「居然敢羞辱我家小姐,把他留下!」但是他語氣雖冷,目光卻沒有一絲殺意︱︱在他眼裡,大小姐的確過於刁蠻了︱︱別人救她,還反被她羞辱……他敬佩蕭壞的氣度,此刻根本不捨得傷害他。

二十幾個保鏢當下把蕭壞緊緊圍在其中。而西瑤嬌萌見狀,忽然心裡一下子輕松了。想到剛才的事︱︱他真的治療水平好高,現在全身舒泰無比。要是他能對我那麼恭敬一些就好了。

︱︱咦?他會不會故意用這種傲骨的方式來博得我的歡心呀?很明顯,他已成功地在我心裡有了相當的分量了呢!西瑤嬌萌繼續胡思亂想︰像我這樣的美貌,是男人肯定趨之若騖。

西瑤嬌萌自負地微笑著。

她忽然覺得自己完全佔了上風︱︱等蕭壞被保鏢打的半死,然後自己讓他們停手,最後輕輕走上去,把他扶起來︱︱他肯定想不到我這個大小姐有這麼溫柔的一面,於是印象馬上改觀了呢。

忽然間,西瑤嬌萌莫名想起了那個黑夜裡帶著她飛行的蒙面男子︱︱在他身邊,她是那麼的溫馨。而他是那般的完美,毫無瑕疵。

任何女孩在懷念裡,都會覺得記憶特別的美。那麼比較而來,眼下這個蕭壞想追求自己,還和神秘男子差了好多分量呢……不過玩玩蕭壞也好。

西瑤嬌萌正癡癡想著,誰知眼前的局面變得匪夷所思。卻是蕭壞冷哼一聲,雙手晃動,隨手扣住一個保鏢的手,反手一摔,連帶摔倒了另外兩個保鏢。

蕭壞繼而反腿,欺身,掌法如同落葉一般飄灑,每一招都擊中對方的穴道。只消被他一踫,那保鏢當場就站不起來了,只能在一邊哼哼。

︱︱用手肘抵住一個家伙的脖頸,一個反摔,將他摔在地上,同時一個旋腿,將最後一個黑衣人徹底地踢倒在地。

蕭壞輕拍了拍手,隨後斜睨地看了那總管一眼,說︰「少來惹我!否則今天我就不會這樣手下留情!」說完,蕭壞揚長而去。

總管和西瑤嬌萌面面相覷,想不到那些武藝高強的保鏢居然如此不堪一擊。總管探身上前,發現每個保鏢各個全身無力,都是重要穴道被擊麻了。

總管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好身手!

︱︱不過你雙拳難敵四掌,難道你不知道西瑤家族的厲害嗎?像你這樣的人才,只有先折服你,殺殺傲氣,才能化為己有。


這位總管自然不知道,僅僅在一分鐘前,西瑤家族的家主收到一個機密電話,「是穆大哥呀?」語氣恭敬。

穆雲冷在S城擁有絕對的權威,即使是其他黑幫,在他面前也都唯唯諾諾。穆雲冷向來提倡在S城和平共處,在黑幫遭到外來侵犯的時候,他絕對會第一手出面!所以若誰惹了他,幾乎就是和S城所有的黑幫作對!

「你在羽南大學給我注意了,無論誰都不能冒犯了蕭壞,否則西瑤家族就不要想在S城混了。」穆雲冷冷冷地說︰「這個消息萬一你洩漏出去,那麼我會讓西瑤家族從此滅亡。」

西瑤家主汗涔涔而下,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穆雲冷如此發怒。他連忙說︰「我馬上注意。」

︱︱穆雲冷是公認的和藹之人,即使誰冒犯到他身上,他往往也會一笑而過,此刻居然對蕭壞如此珍貴,可見蕭壞之重要了。

而且說的是「冒犯」,並非「得罪」︱︱西瑤家主馬上品味出其中的意思來︰也許連這位穆大哥都不敢得罪他,而次等的人,則不能冒犯他了……

西瑤家主馬上想到西瑤嬌萌在羽南大學就讀,他頓時頭大起來︱︱不會是大小姐惹了什麼麻煩吧?

就在這時,他收到了總管的電話。總管張口正要說話,卻聽到西瑤家主沉聲說︰「你在羽南大學嗎?」

「是。」即使遠在百裡外,總管也是一副恭敬的樣子。

「認識一個蕭壞的人嗎?」西瑤家主不管這總管說的是什麼事,這蕭壞的事情必須放在第一位。

「認識,剛才還在小姐這邊。」

西瑤家主全身一震︱︱果然還是出事了,以他女兒的脾氣……

就在這時,卻是那西瑤嬌萌將手機搶了過去︰「爸,那個蕭壞欺負我,你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西瑤家主厲聲說︰「快點給我回來!不許再犯事!」

西瑤嬌萌想不到平時對她嬌縱的父親忽然斥責她,頓時一臉不可思議,眼眶一紅,一陣委屈。

總管連忙接過電話,卻是西瑤家主冷冷地說︰「從今天開始,所有得罪過蕭壞的人,都馬上向他賠罪,無論他有什麼要求,全力滿足!要是遇到蕭壞有難,第一要務是保護他。你現在馬上把小姐帶回來!」

總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蕭壞究竟是什麼來頭?聽起來,好像他比小姐還要重要……此刻他馬上說︰「是。」

放下電話,總管連忙對小姐說︰「家主請小姐回去!」而他看著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保鏢,心下一寒︰得罪蕭壞的,細算起來,有自己一個呀……

zeushiuka 2008-7-10 09:43

第六章
西瑤嬌萌不樂意地被專車帶回來,她正想找爹爹評理,誰知連客廳都不給她進,只有父親的口諭︰哪裡也不許去。

她還是第一次被這般「囚禁」,爹爹甚至不見她,於是她只好在房間裡大發脾氣︰「壞蕭壞!都是你惹的。」她隱約猜到和蕭壞有關。

該砸和不該砸的通通都砸了一地,而西瑤嬌萌則在疲倦裡沉沉睡去。她卻不知道,在她睡覺的時候,西瑤家主輕輕走到她的身邊,輕嘆一聲︰「孩子,爸爸也是迫不得已呀。關於蕭壞的事情,我不能洩漏出去,只好委屈你了。」

夢裡,西瑤嬌萌還在呢喃著︰「壞蕭壞……破蕭壞……」

西瑤家主皺了眉頭︰今天總管語焉不詳,他還是無從得知蕭壞和西瑤嬌萌的爭端,只怕……

就在此刻,忽然西瑤嬌萌翻了一個身︰「哼,正眼都不看我一下,以後我一定要讓你跪在我面前求饒。」

西瑤家主釋然︰原來是這樣。他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今天唯一擔心的是,蕭壞看上了她,然後調戲她,結果她被氣暈了,最後被蕭壞弄到醫療室大逞手欲︱︱若是這樣,豈非吃了啞巴虧了?而且萬一蕭壞死纏亂打追求西瑤嬌萌,自己又不能得罪他,總不能拿西瑤嬌萌做犧牲品吧!

次日中午醒來,西瑤嬌萌輕咬了咬嘴唇,然後悄悄地在窗戶探看。

門口站著許多保鏢。

「哼,我一定要好好奚落一下那家伙!」西瑤嬌萌一想到蕭壞揚長而去的背影,就格外生氣。

︱︱以前準備的第二條路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西瑤嬌萌在房間裡的書架上按了一個神秘地方的機關,頓時,書架分開,裡面是一個地下通道。

西瑤嬌萌偷偷從地下通道離開,出口已是離西瑤家族的別墅數百米之外了。西瑤嬌萌偷偷地爬出去,然後在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

飛一般到了羽南大學,西瑤嬌萌發現已是下午一點了。她早看過學校的功課表,今天下午蕭壞有課。她不免興奮起來。

︱︱怎麼報復呢?

若是身邊帶一個比他強很多倍的男朋友,然後就可以羞辱他︱︱看著他的臉慢慢變成鐵青,那該多有趣呀!

西瑤嬌萌想到了什麼,不情願地撥打了手機上的一個號碼。路尋情。

路尋情雖然是花花公子,可是身手頗為高明,而且路家在S城也有舉足輕重的作用,不會亞於西瑤家族。

「西瑤小姐呀?」路尋情給身下的女子最後一下沖刺,隨手拿起手機,看到上面的顯示號碼,不由萬分驚訝。

「路公子下午有空嗎?」

「當然當然。」路尋情興奮之極。

「那我希望能在十分鐘內,在羽南大學門口見到你。」

「遵令!」路尋情撇下身邊的女子,隨手扔出十張百元鈔票,一面穿衣,一面向門口走。

︱︱這位花叢老手,對西瑤嬌萌非常垂涎,但是以前無論他如何追求,對方都不加辭色,此刻他終於有了親近對方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一分鐘後,他已胡亂穿上衣服,坐在專車裡了。路家的司機無視地掠過紅綠燈,而那些警察在監控室裡看到那汽車的車牌號,不由無奈地嘆息︱︱這些家族的公子,顯然不是小小警察能得罪的。

路尋情在車上整了整衣服,然後還噴了一下香水,在嘴唇裡弄上口紅,一面輕嘆︱︱是男人就要秀出自己。他隨身帶著的鏡子裡,看到一張俊秀的臉,眼神裡帶著邪氣的眼神,而嘴唇的鮮紅,更見鮮明。

在第九分鐘趕到了羽南大學門口,路尋情微微一笑,此刻的他,反而不慌忙了,緩緩打開車門,先左右回顧,裝作沒看到站在門口花園處的西瑤嬌萌,慢慢向校門走去。

西瑤嬌萌只好走上去,一臉冰寒地說︰「你遲到了!」她太看不過去路尋情那傲慢的樣子,故意說對方遲到。

路尋情忽然露出驚喜︰「嬌萌你在這裡呀。」他忽然一臉深情︰「我最敬愛的西瑤小姐,見到你真是一生的榮幸。」

西瑤嬌萌冷冷地說︰「少來這套!跟我走。」

她自行走在面前,而路尋情則裝紳士風度跟在身後。

「給你十萬,今天暫時做我男朋友,任何事情,沒我吩咐,不準開口。」西瑤嬌萌一臉冷傲。這番話她可是籌備了很久才能不致臉紅。天知道她對著空氣說會臉紅,一見到路尋情的那臉後,再怎麼想臉紅,也是沒辦法成功的。

「嬌萌吩咐,敢有不聽。」路尋情喜上心頭,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心下偷偷說︰不用說給十萬,就是十萬倒貼,我也情願之極呀。


西瑤嬌萌和路尋情坐在花園的中間,來往許多男生,都把眼神投向美麗的西瑤嬌萌。而她那冰霜般的臉上,似乎一直期待著瞧著校門︱︱是什麼讓她如此期待?

就在此刻,蕭壞正施然走進校園。

西瑤嬌萌眼神一亮,忽然看到蕭壞身邊正乖巧地跟著一個女孩。那女孩用手指頭輕輕勾著蕭壞的衣角,一副甜美微笑的樣子。

憑著女人的直覺,西瑤嬌萌感覺到那女孩暗戀著蕭壞。

頓時,她心下更加生氣︱︱哼,蕭壞你不是要追我嗎?居然和別的女人纏在一起。

天知道蕭壞什麼時候想追過她……

西瑤嬌萌連忙站起來,冷冷地盯著蕭壞走到面前,誰知蕭壞吹了一聲口哨,看也不看她就走了過去。

「蕭壞!」西瑤嬌萌終於忍不住,大聲叫了一下。

蕭壞一臉狐疑地回頭︰「哦?是尊貴的西瑤小姐呀?請問有什麼吩咐?」他頗為不喜歡這個女孩。

西瑤嬌萌暗暗示意了一下旁邊的路尋情。路尋情心下驚訝對方的高雅氣質,一時覺得自慚形穢,於是心下嫉火上升,他冷冷地說︰「你就是那個蕭壞?」

蕭壞尤其討厭像路尋情這種花花公子,他甚至連哼都懶得哼一聲了。

路尋情更加生氣︰「我在叫你!作為最基本的禮貌,你應該正視我的眼楮,然後恭敬地說︰路公子好!」

西瑤嬌萌忽然心下格外的開心︱︱蕭壞不理睬路尋情,是不是在說明他在意她?他吃醋了?

蕭壞旁邊自然是可愛的小妹南紫露了。此刻她連忙抓著蕭壞的衣角,輕輕對蕭壞說︰「蕭哥哥你認識那位姐姐嗎?」

西瑤嬌萌連忙豎起耳朵。

「不認識。紫露,等一下你站在我身後,小心被狼叼走了。」蕭壞開玩笑地說。

聽到蕭壞的話,西瑤嬌萌一臉生氣,她的嘴巴嘟的大大的,活生生可以塞入一個小雞蛋。

南紫露在蕭壞的教誨下已經開始學如何運行真氣,初學的她,忽然對蕭壞說︰「蕭哥哥,打架的時候,能讓我試試嗎?」

蕭壞幾乎失聲,他連忙點了一下南紫露的小鼻子︰「不行,萬一受傷了,哥哥會很心疼的。」

「嗯。」南紫露聽到關切的話,很乖巧地站在蕭壞身後。

路尋情看到對方居然對他熟視無睹,更加惱火,不過等他仔細看了一眼南紫露後,頓時怒火全消︱︱好一位美麗的女孩,天真未泯,美人胚胎,絕對的天生麗質。

路尋情自以為優雅地對南紫露一笑,然後慢慢走到蕭壞面前,冷笑一聲說︰「蕭壞,你快對尊敬的西瑤小姐道歉!否則,我會把你打得三魂幽幽,七魂晃晃,到時候哭呀求饒也沒有用,所以你還是乘早識趣一些。」

此刻的他,刻意挑逗著蕭壞,然後自己就可以大打出手,在那小女孩和西瑤嬌萌面前展露雄風,以備更好的征服她們。而這其中,因為西瑤嬌萌對蕭壞的關注,使得他起了很大的嫉意。

蕭壞對小紫露說︰「紫露,以後聽到狗在吠,千萬不要回應呀。」

南紫露自然知道蕭壞的武藝,此刻看到蕭壞把那路尋情氣得面色發白,不由甜甜一笑。

「我是黑道七段、跆拳道八段、泰拳九段……」路尋情在醞釀著氣勢。

蕭壞隨意一腳踢出。

路尋情正自吹自擂,忽然眼前一道白影閃來,他甚至來不及作出反應,只覺胸口一疼,整個人猛地被踢飛三米開外,撞在花園的樹上,摔下來時還吐了幾口血!

然後蕭壞對西瑤嬌萌攤了一下手。

「哥哥好厲害!」南紫露興奮地叫著。

聽到南紫露叫蕭壞哥哥,西瑤嬌萌的臉色頓時緩下來,隨後她作出一臉高傲的樣子︰「哼,你打了我的跟班,要向我賠罪!」

蕭壞皺起眉頭︰「那天可是我救你一命。」

「可是你那天抱了我……」

「不是說過了嗎,那天無論小豬小狗,我也會抱的!你還比小狗重,我都沒說什麼了!」蕭壞聳聳肩頭。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樂意用誇張的詞來渲染。

西瑤嬌萌頓時氣得想吐血︰居然把我和小狗來對比,還說我比小狗重……她頓時又羞又怒。

卻是蕭壞玩味著看著她生氣的臉,說︰「好了,我要去上課了。」他厭惡地看著地上呻吟著的路尋情一眼,拉著南紫露的小手回身就走。

「你給我回來!」西瑤嬌萌不知為什麼,看到南紫露和蕭壞那般親昵,就覺得全身不舒服,她再也忍不住了,脫口而出︰「你那天難道不是在追我嗎?」

蕭壞如同觸電一般連忙轉回頭,一臉驚詫,就像是看到老母豬可以在空中飛一般,蕭壞一臉苦笑︰「你哪只眼楮看出我在追你了?」

「你抱了我,故意惹我生氣,明知道我高傲,還故意在班級同學前調戲我,這不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嗎?」西瑤嬌萌此刻已豁出去了。

蕭壞想不到對方這女孩還真是自我陶醉了,以為別人都是圍繞她轉的,於是他連忙撇清說︰「喂,你可別污蔑我的名聲呀。我蕭壞指天發誓,絕對不會去追求西瑤嬌萌,以前,現在,以後。否則,天打雷劈!」蕭壞一字一頓地說完,然後說︰「這樣可以了嗎?」

蕭壞正以為撇清一切,就不會再有麻煩了,誰知西瑤嬌萌臉色慘白︱︱想不到蕭壞居然唯恐避她不及,自己竟可怕到那個地步?

「我不配被你追求嗎?我哪點不好?」西瑤嬌萌失態地說。

蕭壞想不到對方還在糾纏,只好輕輕攬著身邊南紫露的腰身,說︰「我有自己的女朋友,為什麼要追求你?」

南紫露的臉頓時通紅了,上次蕭壞幫她買香雪花雕,已完全感動她的心,甚至她的初吻,都心甘情願地交給了蕭壞,此刻聽到蕭壞這麼說,更是心下甜絲絲的。

「她……她是你妹妹,別騙我……」

蕭壞聳聳肩頭︰「你愛信不信!紫露是大二的學生,她姓南!不過她喜歡叫我哥哥而已。」蕭壞心下嘀咕著︰某人自我感覺真是良好……

「我就是不信!」西瑤嬌萌這一生無論想得到什麼,幾乎都能如願,此刻完全失態,好像別人搶去了她最心愛的玩具。

蕭壞輕嘆一聲,忽然看到校門正走進溫曼曼。蕭壞眼前一亮,連忙說︰「曼曼。」

溫曼曼向蕭壞柔柔一笑︰「蕭壞,什麼事呀?」

蕭壞忽然想起那天溫曼曼為他洗衣服的事情,忍不住心下一蕩,微微一笑︰「曼曼,明天我幫你洗衣服好不好?」

溫曼曼頓時臉上紅暈,四分嬌羞如花,六分柔情如水︱︱他還記掛著這事呀!

想不到蕭壞居然和眼前的一個絕色美女這般親昵,還說幫女孩子洗衣服,西瑤嬌萌只覺腦海裡轟地一聲,頓時一片空白。

隨後,蕭壞準備讓西瑤嬌萌徹底死心︰「這位曼曼也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同居很久了。曼曼你說是不是呀?」

溫曼曼不知前後,只是柔柔看了一眼蕭壞︱︱她知道蕭壞肯定在故意氣那女孩,自然有他的原因,於是她並不反駁。

蕭壞見狀,更是覺得溫曼曼的可人之處,委實動人。

西瑤嬌萌終於忍不住了,指著蕭壞的鼻子,大聲說︰「蕭壞你給我記住,我一定會報復回來的!」

蕭壞攤手說︰「你記住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再來找我了。」他對西瑤嬌萌的離去漠不關心,卻柔柔看了一眼溫曼曼。溫曼曼臉小小地紅了一下。

南紫露忽然在旁邊掰著小指頭︰「一天……兩天……六天……哥哥我們同居已是第七天了呢。」

蕭壞笑笑,把南紫露的小指頭抓住︰「接下來你是不是想說,我們就像是同居七年了?」

「蕭哥哥真厲害!」南紫露脫口而出。

「我們心有靈犀嘛。」蕭壞相信南紫露同樣有這種感覺,他說完,忽然問南紫露︰「露露,曼曼姐姐一般什麼時候洗衣服呀?」

溫曼曼連忙把南紫露抱住︰「紫露我們去上課了。」

「我還沒回答哥哥問題呢。」南紫露連忙說。

溫曼曼臉上一直紅暈未退,她向來不會勉強別人,這位溫情如水的女孩只好輕輕跺著腳,低頭匆匆走掉了。

而南紫露又在掰著小指頭︰「周一到周五,曼曼姐姐好像都是黃昏時洗,周六周日就上午十點鐘左右洗。」她說完,開心地說︰「蕭哥哥我去上課了。」她向遠處的溫曼曼大聲說︰「曼曼姐姐,等等我。」

溫曼曼馬上停住腳步等她,卻不敢回頭。

蕭壞看著她們的背影,忽然感覺別樣的溫馨。

而遠處的那些學子,見到那一臉冰冷的絕色女孩居然和其他兩個沉魚落雁的女孩爭奪一個男子,更是一臉匪夷所思。天,竟有男生如此有魅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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