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日 2008-12-23 17:37
火海 塚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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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海《上》
『為妳,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電視中的男主角長著比一般男生長點的頭髮,架著眼鏡,一臉情深向女主角說。
和某人的臉有點像哪…只是,冰冷如他又怎會說出這樣肉麻的話來呢?
不二洗完澡出來,還在抹頭髮,一眼就望到大廳中還在開著的電視機。
「由美子姐姐,裕太,你們在看這個啊?」
「哥…哥哥…不…不是啦﹗這只是別台沒好看的節目,我們湊巧轉過來罷了﹗你不要誤會啊﹗」裕太像被抓包的小孩揮動手腳竭力解釋。
「…呵呵,裕太,不必害羞,哥哥我很明白的。男孩子還是該有少許少女情懷。」
「就跟你說不是了啦﹗」
「只是…」不二的目光停在由美子身上,「想不到由美子姐姐也喜歡看這類肥皂劇啊…」
此時男女主角已經抱了在一起,在雨中激烈地擁吻。
「呵,周助,姐姐雖然已不是懷春少女,但女人嘛,總離不開愛情劇,即使不看電視還是會看小說或漫畫,這才是女孩子可愛的地方,你知道嗎?」姐姐揚起與不二同樣漂亮的臉,優雅地笑。
我就知道姊弟中只有我最不俊俏…裕太狠狠咬一口米餅,賭氣地死盯螢光幕,反正向他的老哥解釋再多也不夠他來,還是自暴自棄繼續看男女主角牙關互扣的熱吻算了…
不二走回房,收拾明天練習用的衣物,在看見球拍時,又想起了自己的戀人,手塚了。
雖說是戀人,但至今一同約會的次數屈指可數,雖然二人經常結伴走回家,但因為路不同很快便會各自在車站分手,而且一路走回家時途人那麼的多,兩個男孩根本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手牽手。
不二倚到窗戶看月亮,恰恰樓下有一情侶經過,他們像連理樹般緊密靠在一起取暖,不二的湛藍瞇成一線,笑笑道﹕「哎呀,真令人羨慕。」
曾幾何時他也想過,也許自己是女的話二人就會順利多了,事情就會好辦多了。他可以向他撒嬌要他帶自己去遊樂場 (雖然並不是真的有興趣去啦),可以挽著他的手臂同行,頭靠在他的肩窩 (反正手塚比自己高半個頭),可以做便當二人躲在天台吃同一個飯盒 (大家知道啦,男生自己做便當回去還要二人同吃一個多丟臉啊,對於他們這二位網球社偶像更是可想不能做的事)…。
唉…連我也有少女情懷了呢…。不二伏在窗前無奈地笑。
笑已經成為習慣了,不管腦中想到什麼,第一個反應還是先笑出來。
不二知道自己的笑容有時頗虛偽 (只是旁人看不出),自己只有在手塚身邊才會笑得最發自內心…。儘管向他笑的那個對象與自己正成相反完全不苟言笑…
關東大會結束後青學立刻迎來新的訓練,一想到會與立海大再碰頭,眾人的臉色也繃緊起來,熱血因子充斥滿網球社每一個角落,不二依舊游走在這群血脈沸騰的人當中不動聲色。
看著大家高興的樣子,自己仍少不免被氣氛感染,心中對於新對手的來臨躍躍欲試,只是,更大的問題是自從加強了訓練,與手塚相處的機會更是少上加少…
本來二人便已是大忙人,在網球社活動之餘因為不二的照片又一次得了全國性比賽的獎項,攝影社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不二的才華常有意無意想挖他進入攝影社,不二以網球社活動太忙已應接不暇為由婉拒了兩三次,這次不好意思再拒絕攝影社社長的邀請,答應每星期抽些時間去他們社辦指導社員攝影,於是連僅餘空暇也被掏得一乾二淨。
手塚事務繁重,也大大縮減與不二見面的次數,雖然自己不用補習,但最近開始周末兩日也被父親要求他一同前往醫院做實地研習視察,好繼承家業。
二人為見面太少的問題而「吵」過一場。
「你用不用這麼快就到醫院做兼差啊?才十五歲耶,手塚,你爸太強人所難了吧。」
「我沒有計較早晚的問題,父親對我期望甚大,早回適應醫院的節奏未嘗不好。」
「你將來真的要當醫生麼?我是知道你家經營私立醫院,但你也是有自由決定自己將來啊。」笨蛋手塚國光,人家是想將來和你一同打網球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不二,我很喜歡打網球,它是我的第一大興趣,但我想網球在我生命中只能僅僅走到這階段了,不能再進一步,父親只我一個兒子,我必須繼承他的志願。」我沒有說從此不打網球啊,當了醫生還是可以和你一同打的,周助,你明白嗎?
只能走到這階段…真是名句,這是在說我和你對不對…我們也許也就只能到這一步了,誰能保證將來發生的事?
不二洩氣地閉上眼睛,當然他不會對著手塚像個小女生般大吼大叫的,所以他說如果自己是女的就好了,誰讓上天安排自己是男兒身和他相遇?
無奈之下的溝通終告不歡而散,不二提起書包球袋便走出咖啡座,原本好難才配合到二人的時間表完了練習來吃茶的,沒料到一談起這話題就立刻面臨吵架了,還是早走為妙,他不想再做無謂的爭持。
手塚看著不二離開的身影,看得出他在生氣吧?自己何嘗不生悶氣,只是也不知氣的對象是誰,應該氣不二不體諒自己嗎?算了,始終是家中的事本來就很難教旁人理解,雖然不二不是外人,但也不見得完全可以忍受自己父親提前訓練自己的做法。他從小便接受菁英教育所以刊勞累的時間表都沒感覺了,但這的的確確影響了自己和不二相處的時間。他們都是三年級生,很快便要各走他方,高中不擔保會是同一間,將來也不保證能攜手一同走下去…
一思及此又多件事要煩惱了,他並不是善於表達心意的人,他很想讓不二知道自己並非有心擱下他不理,也不是拿他跟父親比較的話父親較重要,只是他從小就了解自己的使命何在,亦沒有討厭將來要當醫生…他當然希望可以永遠與不二站在同一個球場上並肩作戰,只是那樣於現實來說談何容易,所以才會這樣拚命維護一手建立起班底的網球社、積極訓練他們、盡力打好每場比賽儘管連手都弄傷了,且費心思扶持越前這株苗讓他將來繼承自己的志願…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父親的內心,因為他對網球的愛與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那麼他是該氣自己了,兩方面都想要平衡得最好,卻明知想易做難,最後總有一方必須犧牲,於是也許便犧牲不二了。
不二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裡,他才想起,對了﹗總該送不二到車站吧,自己為何一直沒有送他回家的觀念呢?大概因為對方是男孩子,所以順理成章在自己心中撇掉這一層需要了。
就是覺得二人遇到每事不二都比女孩更懂得處理,他也不像女孩般會拉著自己衣襟來發嗔,高估他的承受力,他一旦不高興自己就不懂怎辦,不懂怎辦便乾脆不管,自己沒想過要刻意忽略他的感受,卻總在無形中傷害了他…
那次的「爭吵」使二人關係進入為期一周的冷河時期,菊丸在午飯時撲到不二的桌子上說話,「吶,不二,你最近有點不妥。」
依然是笑瞇瞇的,「咦,是嗎?英二,你多心了,我跟平時一模一樣。」說完把便當中的一塊雞塞到菊丸口中,成功讓他閉嘴。
菊太果然被美味的雞塊分散注意力了,只是當他吞掉那塊雞後,又不死心的再埋首不二的書桌,「…不,不對,不二,你連續幾天和部長零交流了,從前你們不是這樣啊,總會一有空便把頭湊在一起交頭接耳,說些我們無法插嘴的話…最近你們都沒有這樣了啊…」
不二說﹕「噢,是嗎?我們以前有常常把頭湊在一塊兒嗎?」沒有注意到手中的木筷子「啪」一下,斷開兩截了…
「不…不二,你的筷子斷了…我都不知你腕力這樣大…」菊丸感到氣氛的不尋常,剛剛瞄到大石經過自己課室,便一手抄起吃到一半的便當嚷著『大石我們一起吃』旋風般飛奔出去了。
不二把玩手中的木筷斷肢,「哎呀呀…怎麼恁地經不起考驗啊…不應帶木筷回校的,明天改帶象牙筷好了…」
午餐後,不二心情更不佳了,以致下課後的社團活動沒人敢走近他的身邊…煽動者的菊丸更不用說…雖然平時和不二非常要好,但也知道不二生氣時是生人勿近的,不知他說話會放出何等程度銳利的毒針,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要避一避風頭火勢。本來桃城也想要過去跟不二說說話,但很快的被越前拉走了,只有乾夠膽子走近他。
不二這時正把球擊在鐵絲網上,一個半圓心可怕地彎了進去,嚇得旁觀者四散紛跑。
『不二學長原來可以撃出如此大殺傷力的球﹗』
『河村學長也要甘拜下風﹗』
『好可怕呀~~』
…的哀嚎不絕於耳。
「不二,你心情不好啊?」
「…咦,乾,你看得出來啊?」不二扯起慣性笑容,可是旁人看過去便一點也不習慣了。
「是的…你眉頭下陷的程度比平常多了半分。」
「太厲害了,不愧數據之王。」取起毛巾抹汗。
「尤關手塚的機率達九十九個百分比。」
「那你猜錯了,我正正是因為剩下那一個百分比代表的外在因素而不影響情緒。」
「…噢,是這樣嗎?那是什麼的外在因素?」已經掏出筆記本要摘錄下來,會使不二發飊的外在因素…嗯,很有做為數據的價值。
「生理痛。」說完也不回走開了。
「吓?」
乾呆了足足一分鐘,才喃喃吐出一句﹕「果然在生氣……」
手塚認為自己該是時候做主動去跟不二談一談,他要證明給他看自己不是不在意他。
昨天他跟父親談判成功,爭取到星期日休息,可以空出這天不回醫院而跟不二見面,一星期能有一日約會已經足夠令這二人高興了,手塚臆測不二起碼該在這星期裡展開他第一個真心的笑容了吧,於是把不二留了下來,直到所有社員走後,才進去活動室。
果然不二背對自己坐著,他也在他身邊坐下來,說﹕「周助,你先聽我說。」
「我沒有不聽你說啊。」
手塚揉一揉眉心,「…周助,我們星期天可以出來約會,你認為如何?」
「…國光,你星期天不是要回『重要的』醫院嗎做考察家嗎?」
…每次他這種聲線表情喚出自己的名字就頭痛了,「周助,我和父親說好了,星期天可以不上醫院,他也說兩天都去的確逼得太緊張,有一天緩衝,生活壓力會相對減少,所以他贊成了。」
「…所以?」
「所以你喜歡去哪我就和你去哪,你要在圖書館看一個下午的書可以,要來我家喝紅茶聽音樂消磨時間也行。」
「…你真的會全日陪我?」
「嗯。」手塚肯定地點頭。
果然不苟言笑…這時候好歹也給我一個溫暖的笑,然後吻我、抱著我,把我的頭按在你胸口吧?營造一下浪漫都不會,難得人全部走了留我我們獨處,真是太不懂什麼是把握時機和生活情趣﹗
不二凝視手塚眼中那抹自己的倒影,他那藍天般的眼睛發出微弱波覆,最後由瀰漫的怨毒淡化為暖意洋洋的溫柔。「太好了,國光,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就算一星期只有一天是多麼的不足夠我也心滿意足了。」
成為戀人後二人依然各忙各的,是上過一次歌劇院聽音樂劇,不過那是在星期五晚上放學後一同去的,他們還可以悄悄在黑幽幽的劇院中邊看邊拖手,所以不二從此對音樂劇有無限喜愛,另外還有一次結伴去CD店買CD,是在星期六的上午,不過當不二選了心愛的CD打算邀手塚回家一起欣賞時,手塚父親竟然有事急召手塚回去了,手塚也真的拋下一句便風風火火離場,害得想了一個早晨穿什麼出去的不二呆了好久…
二人是第一次在星期天約會呢,希望順順利利…
「由美子姐姐,你來替我占卜一下今天的運程好嗎?」
「噢,可以嗎?周助,你平時都不信的啊。」
「沒關係,我今天心情好得像太陽花。」
「太可惜了,我用慣的占卜牌不見了兩張,要先找一找呢,找到了再替你占吧。」
「不打緊,我想我今天一整天都會好運纏身﹗」不二揚起自信的笑容出門去。
早了十五分鐘來在約定車站,不二掩不了美好的心情,要去哪好呢?其實他一早就有計劃了,先去新開的歐式餐廳吃個中飯,再到運動用品店選新球衣,他們可以互相量身,想到手塚肯定表示不習慣的表情就好玩了;然後一起到噴水廣場看表演,因為下午有個大型花車巡遊…接著一同到日本餐廳吃了晚飯才回去,嘿嘿,太完美了。
難道是沾染了裕太的少女情懷 (裕太﹕我沒有在少女﹗﹗) ,連自己也整個人變得嚮往起交往的浪漫來了嗎?
不二笑得燦爛倚在公車站牌等手塚,只差哼出歌來,沿路有不少少女駐足停下朝他招呼,他都一一微笑以對。
手塚啊,快點來啦。
過了約定時間十分鐘,人沒有出現。
過了約定時間廿分鐘,還是沒有來。
過了約定時間三十分鐘,影兒都不見。
過了約定時間一小時,電話響了。
「不二嗎?對不起,今天早上爸爸臨時把我帶去一個醫學會議聚餐,我把手電留在家裡了,現在才抽到空出來打電話給你…」
「…是嗎,那麼辛苦你了。」
不二按下關機的按鈕,直直往商店大道走去。
「算了,我自己去CD店揀CD好了…反正今天好像有新碟推出…」不二喃喃自話,他覺得自己很正常,心情沒有一絲受到影響,可是當然他沒有察覺方圓五十公尺的途人沒人敢走近他。
手塚啊手塚,到底我在你心目中是什麼位置,到底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手塚在那晚花了兩小時打進不二的家,由美子姐和裕太以接棒形式聽電話,並不停重覆不二在二樓交託下來的那幾句『他現在很忙、他正在洗澡、他還在忙、他上洗手間了、他依舊在忙』…等等。
手塚發揮網球社部長鍥而不捨的本色不厭其煩地打電話,終於在第十六個電話時,裕太忍無可忍把話筒扔進不二的房間,正中枕頭邊,枕頭上睡了裝睡的不二。
「由美子姐,幸好我們有後備房門鎖匙,不然真的要把電話線拔掉才行。」
「就是呢,周助生這樣大的氣還是打從娘胎出生以來第一次。」
「咦咦?﹗」
「…周助,我知道你在聽。」
「……」沒有聲音。
「周助,你聽我解釋。」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不外乎是歌頌父愛的偉大和強調自己的身不由已。
不二立定心腸全程不回應一句,由得他自說自話好了。
「…周助,今天的行程連我也沒想到,父親的確打算讓我休息一天,但這次的國際會議交流有許多大國手到場,他很希望攜同我去見識一下。」
…你不會說不好嗎?﹗你可是約了我啊今天,國際會議重要、見大國手難得;難道和我的約會就不重要來見我就不不難得了麼?
「我不知怎去推卻他,他雖然沒有強人所難,但我知道他心中十分希望我去。」
真好聽﹗你又知不知我心中想什麼?我也十分萬分一百萬分期待今天的約會,這些你又知不知道?我等了你整整一小時,還以為你有什麼事,沒料到電話一響聽見你聲音你就是砸來一句『對不起我不能來…』,見鬼的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來做什麼?﹗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幻滅嗎?
不二幾乎把嘴唇咬出血來了。
「我們下個星期再出來約會,我答應你這次我一定到。很對不起…周助。對不起…」
不二忽然搶起電話說﹕「手塚國光,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
掛斷後,不二把電話扔出房間,「裕太,過來把電話撿回去﹗誰再找我我都不要接﹗」
在撿起電話殘骸時,天知道不二裕太的臉都嚇青了…
「由美子姐姐…」
「嗯,」姿態曼妙美麗可人的由美子交疊雙臂站在房門口,「這幾天最好都不要惹周助呢。」
不二當然知道也許自己是不該發脾氣的。
不二周助是什麼人?他既和氣可親又總是笑容可鞠,交際手腕一流、待人接物面面俱圓得不會得罪任何種類的人仕。
別人都差不透他,他認為掛上偽裝的笑容無論走在哪個領域都最暢行無阻。
他喜歡笑著觀察事情的一切變化和發展,他認為沒必要的時候不會插手管人家的事。
他永遠是最棒的旁觀者。
只是,當自己成為當局者,他又可以怎麼辦。
他知道手塚並非不重視自己,有時候某些事情或許真如他所說,是『身不由己』。
但無論多明白自己應該去體諒,真的要做時卻做不來。
待續...
冥日 2008-12-23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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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很不想上學…
「周助,你的黑眼圈好厲害,男孩子也要注重護膚,知道嗎?」
「嗯……」
不二把牙刷塗上滿滿的牙膏,「由美子姐姐,昨天晚上有嚇到你們了嗎?」
「我倒是沒關係,只是裕太今天史無前例地早出門,他說不想與你在餐桌碰面,怕食不下嚥。」
「噢…」不二像在說給自己聽,「…看來我鬧起情緒上來的確讓人覺得很可怕呢…」
晨練的時候依然是沒人敢靠近不二,不二獨自去練揮拍,他還是有自覺的,大喇喇站在球場中央打球,說不定被他挑中的對手會發生流血事件,為免壞了大家假期過後的好心情,還是做個樣子自行練習算了。
直到上課預備鐘響了,社員走得七七八八,不二才慢慢走回更衣室。
「周助…」
不二停下腳步。
「周助…」手塚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其實不二於他而言是挺難應付的角色,不論是身為他的對手抑或身為他的情人,自己都常常沒法猜透他在想什麼,他在自己面上打了層厚厚的粉,不讓別人有機會掌握揭破。
不二卻說﹕「…我都明白,你不用說,我不生氣了,我們和好。」
「周助,你…」
不二轉身面對手塚,眼底泛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秋波,閃閃猶似流星,卻一點也不高興。
「我都明白,你以後…多掏時間出來陪我就好,可以嗎?」
「…我知道了。」手塚的手覆上不二臉龐,髮絲貼在他因為打球而變得粗糙的手背,突顯了某種溫柔。
不二閉上眼,讓手塚的唇蓋上自己的。
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菊丸對不二說﹕「不二,你這兩天雖然不比之前可怕,但人看上去還是像情緒很壞。」
「是麼?」不二也不去解釋了,他隨即掛上慣性笑容,眼睛彎成一輪新月。
菊丸的大眼眨呀眨,二人之眼睛只保持幾公分的水平距離,忽然丟出一句﹕「你的心在下雨。」
「…………」
簡直是一擊即中不二的心理狀況。
兩秒後,菊丸彈開指著不二道﹕「厲害吧﹗我也懂得說這種詩情畫意的對白了呢﹗是看昨晚最近熱播的電視劇『告訴我你喜歡我』學會的﹗這個劇有許多肉麻得來卻很有意思的對白呢﹗例如什麼心跳是很普通,但每一下是那麼重要之類的…」
不二的皺頭以不為人知的覆度抽搐了一下,然後才說﹕「…英二,我們放學後去選新球鞋,好嗎?」
「咦?麻煩了,我約了大石啊…」菊丸天真地擺動腦袋,「這樣吧,我們三人行,好不好?」
「不好了,你們二人世界,我不去打攪你們。」
「不二心情大壊,做朋友的我怎可能丟下你不顧呢﹗大石也會理解的,說好了,放學一起走﹗」菊太抓起不二的手指打勾勾。
…如果我也像英二一樣沒有心機、凡事有話直說便太棒了…
不二搖搖頭自我嘲諷。
「周助,回來了,今天很晚啊。」
「是的,去跟英二和大石看球鞋,選了新的。」不二把new balance的購物袋放在玄關。「由美子姐姐。爸媽和裕太呢?」
「裕太說去一趟街頭網球場,爸媽外出參加宴會。」
「噢,晚飯怎解決。」不二邊脫鞋子邊說。
「周助,我和你出去吃。」由美子單一下塗滿閃亮睫毛淚的眼眸,「撇下他們。我們姊弟倆好久沒有單獨吃飯了。」
二人找上一家主色系紫羅蘭色的西餐廳,紫紅絨毛寬大的矮身沙發,配上與客人高度剛好的可調較式圓形座枱,玲瓏剔透的水晶臘燭擱在桌邊火光搖曳,加上深紫如夕陽色彩的天花排滿垂柳型吊燈,整個氣氛很好。
「周助,最近你心情大起大落呢,像升降機一時直升到雲頂一時又掉到谷底。」
看來全城皆知了,他的隱藏功力還不夠好。
不二優雅地把牛排切成勻稱的一小塊一小塊,再慢慢放進口。
雖然吃什麼都像沒味道,但難得與由美子姐出來『約會』,應該表現得寬容一點,「…要你們擔心了,我很快會沒事,心情這些東西就像天氣,會放晴也會下雨,很正常。」
「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周助。只是不要每件事都收在心裡,必要時總得找人傾訴,雖然說了出來我們也不一定幫到你…」
「嗯,我明白。」
「這家餐廳水準頗高呢。下次帶你的朋友一同來吧。」
是指手塚嗎?不二笑。如果他有空的話。
回到家時剛好在演那菊丸口中所說全城熱播中的片集『告訴我你喜歡我』,他在下午也好像聽到有女生在討論劇情,說什麼男主角的表白很感人,差點哭光了她們一整盒面紙。
真厲害,連片名也可以改得這樣土氣。快九時半,片子就要演完了,裕太還沒有回來,由美子姐去洗澡了,姑且看一下這片子有何了得之處。
不二盤腿而坐,男主角還是一如以往地像手塚,只是他的手塚當然帥氣多了,以前有學妹說過如果他和手塚一同去參加新秀大賽,肯定無人能匹敵,只是誰會摘下冠軍呢?那個學妹說到時也不分用冠亞季,索性組成二人組合出道好了,必定相得益彰大紅大紫。
『早紀,你相信我的心意嗎?』
『阿透,我們沒有可能在一起的…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和我在一起會危及你的性命,我不願看到你受傷…』
『就算再傷痕累累為了你都是值得的。』(聽到這裡不二的毛管不受控地豎起)
男主角深情款款地凝視女主角﹕『早紀,相信我,為了你,趁湯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阿透…』
『早紀…』
『阿透…』
『早紀…』
接著又是意料之中的熱吻加擁抱。
「總算讓我抓到了﹗果然哥哥也是喜歡看這種肥皂劇﹗」聲音來源是剛回來不到兩分鐘的裕太,由他滿頭大汗的身世看來,是十萬火急跑回來的。90個%是為了趕收看最後一幕的『告訴我你喜歡我』。
不二隔了一會,面不改容地轉頭看向裕太,「還真是有趣之極的劇集,怪不得你會日日準時呆在電視機前了。」
「都…都告訴了你不是啦﹗」
裕太永遠拿不二沒軋,相信也是命中注定的。
第二天放學後的社團活動,不見手塚蹤影,聽說是和龍崎老師有事情商量,一會兒才到。
由於不二面上的表情終於緩和不少,使得其他人舒口氣,也有其他學弟放膽去向他討教了。
「龍馬,昨天看了『告訴我你喜歡我』沒有?」
「看了啦,為什麼你總喜歡迫我看這套情節要命三白爛的電視劇呀?」
桃城歡天喜亂捏龍馬的臉一把,說﹕「因為男主角要說的對白正是我要對你說的話,簡直是為我量身訂做﹗」
「…為什麼你就是可以臉不紅氣不喘說出這些話來?」龍馬皺起眉心,他是典型的硬嘴巴豆腐心,其實心裡完全不討厭聽桃城口甜舌滑便是了。
「為什麼他可以臉不紅氣不喘說出這些話來?」
這同樣是在門後剛好竊聽到的不二之心中想法。
唉,如果他的手塚願意對他偶爾說說這種對白,相信自己也許會高興得小鹿亂撞吧。
星期天,不二七時正便起床了,其實也沒怎麼睡過,他回憶起昨天手塚致電給自己的情形。
『周助,我拿到《戰爭三百年》的影畫招待卷,明天一起去看吧。』
『…手塚,你明天是不是真的有時間陪我?』等候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他可不想再在車站前像傻子般呆等一小時了。
『千真萬確。明天十一時在電影院前等。』,
『嗯。』
不二仍然是抱有懷疑。
在房子磨蹭到十時許,不二出門。
電影院人不多,明明是星期天,應該全院滿座才對。
在不二抱著手臂凝望數十支大砲在被炸開得凹凸不平的地面互相對恃的大銀幕之際,他完全理解為何好端端容納一百人以上的影院只坐了小貓三兩隻。
這是一套紀錄形式拍攝加後期製作的戰爭紀錄片,主旨是探討及重現近代三百年世界各國之間的大小戰爭,從而勾起觀者們的反思。
這絕對是很有價值的電影,但不適合在二人約會時看。手塚,你的腦子除了網球、家業和功課,真的空空如也了。
不二目光斜視在手塚在黑與白光不平衡之間的側臉,除了苦笑真的不知道該怎做。
電影完了,二人離場時已是三小時後,不二很少看超過二小時以上的片子,現在走出陽光遍佈的室外使得人也十分恍惚,且腳步浮浮。
「國光,我們之後還去哪裡?」
「去吃個午茶好了。周助,你肚子餓了吧?」手塚把臉轉過來。
不二直視他的雙眼,多麼溫柔的語氣,不二心中不禁像被火灼過一般,聽得耳朵都軟了,心中泛起如雨後彩虹的風景。
雖然形象尤關還是沒能實踐不二在大街手牽手的理想,但現在這樣並肩走著有一搭沒一搭說話也於願足矣。
在酒店附設的餐廳吃過午茶,他們去書店看了會兒書,時間恍眼便到了晚上。
七時一刻,家裡快吃晚飯了吧。不二是沒有關係,但看手塚的面色,他知道手塚大概必須回去與父親共進晚餐。
也許手塚要先走,算了,能像今天約會了半天不二已非常愉快,畢竟能如此二人誰也不離開誰一步陪伴彼此簡直說得上是老天爺賜下的福蔭。
「周助,我送你回去。」
不二呆了片刻,不是吧,他說可以送自己回去?交往這麼久了手塚都沒有送過自己回家。
因為自己好歹是男孩子,可以理解,事到今天為什麼手塚會忽然說出這種如像沙漠三年一趟暴雨過後綻放無數花朵令人震撼無比且驚喜得教他喉頭哽咽的說話來?
不二這才發現聽到這句話時已經不能做聲。
「周助?怎麼了,走吧。」
不二仔細的凝視手塚,夜幕無聲地降臨在他們身邊,這人不多不少的街道上他們這樣佔據屬於彼此的一個角落,他們可以說話、可以四目交接,可以觸摸到對方的溫暖,但並不是人人…都可以接觸到彼方的真心。
他的手塚國光,他的手塚國光…
「…送我到車站就好了。」
不二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這並非多遠的路程,不二甚至在眼底盡頭已經看到前方的車站牌,彷彿在比喻他和手塚的將來,說不定就像這樣正一步步邁向著不知在哪裡卻可以預知的終點。
前面的路恍惚地在眼幢模糊不清,夜色滲透而濃膩那麼的讓人身不由主要靠在一起,不二突然有衝動要撞進手塚的懷中,只是怕自己一旦做了、一旦哭出來,所有東西將一發不可收拾。
一路上大家沉默不語,你前我後地走著。
不二突然間問了一句﹕「手塚,你喜歡我嗎?」
他不要逃避,但也許也不好承認…其實心裡到底希望手塚怎麼做呢?不二已經亂成一片。
「…周助,為了你,我可做任何事。」
他知道他做不到,但他知道他想自己做到…
他知道這樣的回答是最好的,他沒有懷疑過手塚的心意,只是有時候相處太難、太難。所以他們要學習,要遷就。
他並不擅長,也許手塚比自己更不擅長,他們處理感情的手法笨拙,像不斷用刀片割破對方身體,卻一直在一旁流淚,訴衷著自己並非出於自願,只是一時錯手。
不二的眼前在沒法自已中模糊成一塊,像煮焦了的白粥綿軟無比卻不堪接觸。
不二了解自己並不是喜歡看愛情片,而是嚮往戲中的男主角能說那樣的對白給自己愛人聽。
我願意為了你上刀下下火海在所不惜,我喜歡你,我愛你…
只是現實比任何時候更像一套戲,他們不擅長說對白,只好擁抱。
不二用手掩住手塚的嘴巴。
「不要說了,請你擁抱我一下,國光。」
手塚看見了不二那兩片與夜色融在一塊的湛藍,正醞釀了酒一樣醇的透明,他二話不毫把不二的頭埋在自己懷中。
「周助…你怎麼了。]
「不,一下子就好。」別要再說話,只要溫暖我就好……這樣就好…
公車到站了,即使知道明天還是會見,不二仍然依依不捨地彷彿明天是世界末日。
其實自己很怕再見不到手塚,明天見到了,會擔心後天;後天見到了,會擔心後後天…
這樣無休無止擔心下去,直到有一天二人真的不能再在一起…
公車搖晃著向黑漸變藍的前方出發,他的身體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同搖晃…心也像飄搖不定,似有還無…
在車窗的倒影不二看見手塚仍站在原地看著自己離去,不二又緩緩地淌下了淚…。
多黑暗的前途,他們像超越不過一些前方的障礙物,只是假如相隔了…仍是想把手再纏緊在一起…
像在等待嘗試越過紅燈…紅燈卻一直不肯轉為綠……
只好等待到天明,期盼看見新光芒。
完
kayevil 2008-12-23 20:47
[table=100%,#FFFFE6][tr][td][size=9pt][發帖際遇]: [url=http://ds-hk.net/event.php]kayevil不小心在路邊揀到一個信封, 發現裡面原來有現金20Ds幣.
[/url][/font][/td][/tr][/table]
搶一!!!
塚不二是王道!!!
不過不二好可憐喔...
11.1 2008-12-24 01:14
可憐的不二......
但是手塚也有很多不便之處啊!!!!!:111:
kaikai_kaka_kai 2009-1-4 14:50
不二好慘牙...
一對可憐的情人哎...
★紫凌☆ 2009-8-22 21:31
不二......好可憐喔~
結局有點悲傷阿
不過謝謝大大分享~
bluesnow16 2010-8-22 17:42
好悲傷阿~
怎麼這樣子阿...
maywongky 2011-1-10 13:52
好可憐:111: :111: :111:
梓環 2011-2-27 08:16
所以這篇文到底是說他們會不會在一起走永遠阿?
(苦惱)
兩個都不擅表達自己的感情,挺累的說
Michelle0122 2011-9-10 14:59
我也總覺得不二好可憐啊....:17:
手塚!!!你要給我好好的對待不二!!!!: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