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日 2009-1-8 17:44
[山獄] 《迷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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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故事
他不知道，我有時儘管只看他談起他的側面，也會心痛。
聽說獄寺還沒來日本遇到阿綱之前，是個人人都馴服不了的野孩子。
野孩子這個字本身已存有貶意；獄寺出身在名門望族，他的母親是日本人，獄寺也長得像媽媽；他異母姊姊碧洋琪則是意大利人，沒人想過他們會進入同一個黑手黨。
獄寺在彭哥列找不到生存意義，黨中強人很多，他本是因為厭倦貴族少爺生活而加入黑手黨尋刺激，但少年熱血的心也驅使獄寺一直想真正豁出去為老大和組織效力。
獄寺不擅長近身搏擊，擬定戰略的才華也很一般，在黨裡難以得到好差事。後來他熱衷研究炸藥，打算以這項目作主要攻擊方法。
這個決定奠定他在黨中地位，只是獄寺依舊過於乖僻，不懂和人相處，被排擠很理所當然。
做錯事沒人掩護，許多閒言閒語，慢慢地被投閒置散，獄寺不甘心，但更覺失望。
同期進黨的姐姐和里包恩走得極近，雖然可以藉姐姐關係攀上更高職位，但誰也不會信任一個本身也不信任何人的小毛頭。
所以，獄寺去日本了。那裡有他真正的歸處。
獄寺…是否你和我一樣…也會寂寞？
山本自問自答。
沒有人比他更喜歡獄寺，也沒有人比他更痛心獄寺。
大概吧。山本在天台看天，風聲習習也有陰灰雲層中透出的暗光。
他的棒球棍打得殘殘破破，水壺也摔壞了，家中生意不好，母親又病了。
一堆壞事接二連三，每天每天腦子昏沈地上學，獄寺繼續在身邊錯開，一邊說著如果不是十代目要我和你融洽共處，我死也不願黏你這棒球狂。
他追上去，喂喂——獄寺，你這話說得不對，我們現在並沒有和睦共存，無時無刻都是你找我碴——
得不到回應，校園生活亂中有序，他們沒有規則地生活，再在出口中跌倒，又站起來再走，又再跌倒。
「獄寺，你喜歡他嗎？」
「你說誰？」
「阿綱。」
「哼——」獄寺拉長聲音說﹕「我永遠要和十代目在一起﹗」
他那句在天台的宣言，但山本看獄寺側面，一個向全世界公告自己要永遠追隨一個人的他。
山本覺得心很煎熬，他跟笹川了平打過一次拳擊，拳落在胸口與心跳率同步震盪，誤以為體內所有能動的都會給彈飛出來。
我知道你最重要的人是阿綱，所以我也會一輩子保護阿綱。因為他有個萬一你會先饒不了自己，這樣我也不能放過自己。
我們都不能原諒大家，我們都不能放走大家，糾葛在三個人卻只有兩個人投入的遊戲裡頭。
我們算什麼？少年人，一頭熱地往前衝，儘管摔得傷痕累累，我們仍舊不知悔改。
我很厭煩，獄寺，我每日看到你的臉就煩，每日看到你追在阿綱身邊我就更煩，你知道嗎？
我忙著打棒球，不會隨時隨地跟你們在一起，約定在教室等候就只看見你在窗邊不耐地抽煙。你總願意等我一起回去。雖然你會因為電話沒電這種爛藉口提早回家，但再不屑學生生活你還是願意等我搭著你肩膀回家去。
我說獄寺，做到這個地步我們大家到底是大家的誰。
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我是無關痛癢的，在你心中保留這樣一個無關痛癢的位置，你滿意了嗎？
「獄寺，阿綱在你心中是no.1吧？」
「啊，當然的，你這少根筋也有點先見之明。」
「哈哈，因為我常常看著你，每次你的視線都停在阿綱身上呢﹗」
說出來都覺不可思議，我怎還能裝成什麼都沒發生由自己去證實你愛他多於愛你自己。
山本發現怎麼初戀原來奉獻給了一個貓般隨身有十磅炸藥的少年，而且他不大喜歡自己。他的美好戀愛夢呢？躲貓貓躲到牆頭去了嗎。
星座雜誌每週都樂此不疲地編謊話，學校窗框經常無故被炸碎。
「獄寺…控制你的情緒…」
他做慣和事佬角色，把生氣衝動的小貓拽緊。
山本認為能嵌制獄寺捨我其誰，但偶爾也覺得阿綱說一句勝自己千言萬語。
就算那樣又如何。獄寺又提前回家，山本跟阿綱吃著路上買的冰淇淋回去，火車齒輪卡卡律動，很雜亂。山本瞇起一雙眼睛，他問﹕「阿綱，這樣的日子持續下去，會很幸福吧？」
阿綱半晌不能明白，但他很快的接上去，「就是說啊，大家在一起真的好快樂。」
山本迷惘了，他神色複雜地笑，阿綱對上山本目光，「山本？」
山本只是摸摸阿綱頭髮，哎，和善的孩子，難怪獄寺這麼喜歡你。
如果只是喜歡你…
但無法得到你回應…
雨就是下著，山本家壽司店水浸，他請假不上學幫忙收拾。
傍晚山本出一身汗用紙箱把撿出的垃圾搬往屋外，外頭站了一個人。
獄寺來了。
他的臉有夕陽幽幽的橘黃，他別扭地說是十代目叫我來看你。
「那阿綱人呢？他沒有和你同來？」
「煩死了﹗十代目可是很忙的﹗他功課沒做完被罰留堂啦﹗」
「所以…你來看我了？謝謝你…獄寺…」
這叫做一生何求。只是喜歡他罷了，為什麼不行，即使每次這樣看他扭昵地羞紅臉面對自己，會更不懂面對他。
這種不舒暢，這種有口難言。
或者你不願知道我對你是怎麼想。
這也正好，你只要做回你自己，你只要繼續愛你的十代目，做你永遠夢寐以求的那人左右手就好。
他的棒球棍無法補漂亮，他的生命，還有心。
山本同學，我喜歡你…
拒絕偶然告白的女孩，感覺在天台一如既往瞰視的獄寺視線。
女孩趴在自己身上哀求，你這樣表現出痛苦我也沒法答應你…但山本撫著她細小的兩肩安慰。
你見到我，我見到你，但我們為什麼不說話，因為已經無話可說嗎。
新年廟會參拜，獄寺在阿綱身邊說長說短，山本到叔父開的串燒攤子幫忙。綱和獄寺去找山本打招呼，人客忽然好多他忙得走不開。
遠遠瞧見獄寺又是心花怒放的買一堆特色小食和阿綱分，山本一時失神，收錯錢。
「集中、集中﹗」
叔父在身邊叱喝，山本連聲道歉。
他凝望往山上走的一堆人潮，獄寺與阿綱迅速淹倒在人中。
山本停不下手邊工作，所以默默低首別看。
以後，十年二十年，每一天，他就是要看著那樣的情景走到盡頭。
The End
joannyily 2009-8-11 16:55
有點傷感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