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日 2009-3-7 11:50
【塚不二】午後微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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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樣也太不公平了吧，哼！”菊丸英二一邊甩著手中的網球拍，一邊拉扯著還沒有穿好的衣服。後面跟著的大石秀一郎拍著他的肩膀安撫著他，他也使勁擋開。
“為什麼我就不能跟不二打一場比賽，明明昨天小不點都可以的說！”菊丸英二依然氣呼呼的，身上的衣服被大石秀一郎照料著才沒有扯壞。
“手塚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大石低聲安慰著委屈地像要哭出來的孩子，其實他心裏並沒有好到哪裏去。
今天從早上開始，整個訓練場的氣氛就很怪。手塚平時已經夠冰冷的了，但是事實證明，以前的“冰山臉”完全是小兒科而已。而總是笑眯眯的不二周助，竟然會找河村隆比力氣！那一臉的肅殺之氣，跟所謂的“溫柔”簡直天壤之別都不止。除了什麼事情都是“還差得遠呢”的越前龍馬，全體正選都被現在的情況搞得一頭霧水。乾倒是很興奮，一直刷刷刷的記錄著，鏡片閃了好幾下，看的人心驚。
這下可好，英二本來想活躍一下氣氛，就貓到不二跟前說兩個人練習一下。不二喝完乾特意給大家增強體質而調制的“蔬菜汁”，點點頭拉著一臉興奮的英二剛想進網球場，就聽到手塚部長那裏傳來一聲喝令：“未經安排正選不得隨意打球，菊丸你不知道麼！”臉上的表情擺明了寫著“要是不想跑圈就趕緊躲的遠遠的”。正在撿球的一年級生聽到後，黃色的小球灑了一地。
在場的誰都知道，手塚部長的這個理由牽強而又正當。“全體揮拍300下，繞操場20圈。”又一個命令發過來，顯然是今天的額外訓練。壓了壓帽沿，越前龍馬嘟囔了幾句什麼“吵架”“出氣”，在手塚額頭的青筋爆破之前，很識趣的跑圈去了，後面跟著那幾個經受不住千年難遇高寒氣壓的一年級生。
青春學院初中部男子網球部副部長大石秀一郎面對這個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場景，徹底傻眼了。讓他陪著英二去買各種口味的眼膏，讓他照顧訓練受傷的隊員，他是得心應手。但是很明顯，目前的狀況完完全全徹徹底底不是他可以掌控的。而出現他無法掌控的情況時，他習慣的求助對象，正是現在挑起“事端”的手塚國光部長。
歸屬於無辜被邊風殃及的“池魚”之列的菊丸英二，還在不明所以然地傷心到嚷嚷著不要訓練的時候，另一位肇事者不二周助笑的很和煦的走到他身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就將前一秒還陰雲密布的帥氣臉蛋逗的春光燦爛。兩個人拉拉扯扯半晌，好像最終達成了什麼協議，最後就一起興高采烈進場揮拍了。
大石歎口氣，為什麼現在的副部長都這麼難當？不過看情況，青學上空百年難得一見的烏雲終於還是被“天才”驅散了，盡管那烏雲本身就是他操縱而來的。
“不二，部長到底是怎麼了？”盡管被不二的允諾惹的心花怒放，菊丸對從來沒有過的待遇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沒事英二，我帶他向你道歉好不好？”不二眯著眼，揮拍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滯，四兩撥千斤就把菊丸的情緒穩定下來。
“不是啦，我沒有什麼的。就是……”菊丸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當時的心境。
“呵呵，我明白。咱們放學後不見不散吶。”壓低聲音後湊近菊丸，不二歪頭朝他眨眨眼。
兩個人笑的很像偷吃了糖的孩子。只是菊丸沒有發現不二彎彎的眸子裏，藏著幾絲的冷淡。
遠遠看著不二微笑著跟菊丸說話，手塚在運動服口袋裏握著的手攥的更緊。從昨天開始，習慣在他身邊一起指導隊員訓練的不二就站的離他遠遠的，他並沒有很在意。接著不二開始不停的跟其他人比賽，要是說跟越前切磋的話還可以解釋，但是他竟然讓河村不停的打出“波動球”。任他怎麼運用技巧，身體力量的對比總是在那裏的，結果只會讓他受傷。
手塚以為昨天是他心情不好，但是今天竟然有愈演愈烈之勢。而不二到目前為止連看他一眼都沒看，別提跟往常一樣湊到他身邊用他軟軟柔柔的嗓音跟他講話了。於是，任憑手塚部長是如何的“遲鈍”，也不可能意識不到不二的反常，按照乾的說法，99%跟自己有關系。叱詫風雲的網球帝王終於嘗到什麼叫做“手足無措”。但是他又沒有借口到渾身散發著“手塚國光切勿靠近”的不二面前，問一下到底他做了什麼讓他這樣。
想到這裏，手塚用力握著的右手指甲已經掐到肉裏去，可是他還是毫無感覺。所有人頭頂的烏雲都已經陽光普照，只有他內心是電閃雷鳴。
不甘心的再次向不二的方向望了望，誰知道那裏已經沒人。趕緊四處尋找，遠遠的操場盡頭，是他跟菊丸一起跑步的身影。手塚有事想跟不二講，但是看情況，現在一點都不是場合。還是再等等吧。他收回視線，轉念想起網球部的很多問題。
他們三年級的很快就要面臨畢業考，網球部就要交接，很多事情還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新任部長應該選定誰比較合適，對正選的挑選和培養等等。他不想他們這一屆的正選之後，青學的實力會有所衰減。一個強大的網球部，不是只要正在成長起來的支柱就足夠的。
放學後，不二再次沒有跟手塚一起回家。手塚背著網球包，夕陽照過來，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長。一抬頭就看見他正思量的人跟菊丸一起歡歡喜喜的走在前面，還沒反應過來腳步就跟上去了。也罷，看看到底不二是用了什麼法子，讓菊丸轉眼間就可以開心成那樣。手塚得承認，在跟人相處這方面，不二比他在行的多。
前後距離差不多有個近百米，手塚就見不二和菊丸進了一家商場，等了沒有很長時間，兩人就有說有笑的出來。再轉個彎，來到市北的公共網球場，兩個人卸下網球包就開始打球。他站在網球場下面，遠遠的不二特有的聲音隨著徐徐的風傳來，好像在給菊丸進行著指導。原來是這樣，不讓你們在學校練習，你們就跑到這裏來。手塚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在夕陽的映照下，柔和的一塌糊塗。
“這不是青學的手塚部長嗎？實在是難得啊！”後面突然傳來聲音，手塚轉身一看，來人正好背對著夕陽，他半天沒有認出是誰來。等到對方從夕陽中走出來，赫然原來是冰帝的忍足侑士。據乾的說法，他們兩個長的很想像，但是他怎麼看都覺得忍足君鏡片後面閃著的精光實在是很鬼。
“原來是忍足君，好久不見。”手塚雖然跟他沒有什麼交集，不過青學的頭號對手的成員資料，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我瞧了半天，也沒有看到這裏有什麼好值得研究的。還是手塚君有什麼癖好？”忍足裝出一副不懂就問的架勢，其實心裏早已經笑的快要抽筋。
“是嗎？忍足君真的不知道，那就再觀察觀察吧。”手塚看看天色已晚，准備離開。
“周助，你在上面啊。喔，還有青學可愛的小貓咪呀！”卻見忍足換了一副樣子，朝著他身後走去，繞到不二身後跟菊丸說話。
剛剛運動完的不二，臉上還有著滴滴的汗水，閃著粉紅色的光澤。好像有些驚訝看到手塚也在，不過終於還是微微朝著他點點頭。
“侑士，你怎麼過來這邊了？”這裏並不屬於忍足回家的路線，而且他也沒有來這邊的需要。
“噢，我過來接你啊。有話想跟你說。”不再逗菊丸，忍足面朝著不二，一臉的鄭重和深情。稍稍偏著頭，臉上的表情全部剛剛好落到手塚的眼裏。
不二有些好笑他做出這幅樣子，吃吃的笑著。手塚看到的是他因為忍足的話而開心的肩膀抖動著，頓時好像有什麼在他的胸腔裏撓了幾下。
“不二，我送你回家。”手塚口氣中的強硬讓其他的三人都有片刻的驚呆。不過很快，忍足笑的很了然一般，低聲對菊丸說了幾句話。菊丸好像有些不放心的審視了不二跟手塚半會，最後在忍足的催促外加推搡下一步一回頭的走了。
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只有余暉在天際維持著大地的亮度。遠處的山早已經一片黔黑，前一刻還在夕陽中無比燦爛的樹木房屋，也只剩下若有若無的輪廓。
手塚和不二並肩走在靜靜的想要融化的黑色裏。路燈一盞盞的亮起來，由遠及近，相差的時間連一秒都不到。偶爾有車從路上駛過，不過是留下瞬間的光柱和稍稍的摩擦聲。
白天的熱氣已經慢慢的滲入到地面裏去，清清零零的冷從不知名的地方鑽出來，包裹在空氣裏。不二取出包裏的外套穿上，兩個人一路上一直沈默著。
抬頭看看，不二家就在前方，手塚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停住腳步，不二卻還是往前走著，好像沒有感覺到他的停頓。
“不二”他喊出口，低沈的聲音在黑暗裏有些響。隨著他聲音響起，不二也站定，但是沒有回頭。
兩個人一前一後站在離路燈不遠的地方，不二好像被燈光下一圈一圈旋轉的不知名的蟲子吸引了視線，一直盯著那裏看。
“班導找我去說關於保送的事情，我已經交上報名了。”望著不二纖細的背影，手塚終於響起想要跟不二說的話。
“是嗎？恭喜你啊。”不二淡淡的語氣，似乎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只是微微顫抖的胳膊泄露了什麼，但是手塚沒有發現。
“我希望還可以一起……不二！”像是覺察不二的反應，手塚到最後竟是低喊出聲。
“一起上高中部？”不二不怒反笑，“部長太抬愛了，不二周助怕是考不上吶。”這下傻子都可以聽出他的情緒來了。
手塚猛然向前邁步後轉身面向他，神色裏有些……慌亂。不二從來都沒有這樣跟他講過話，這太不對勁。
看著他這樣，不二壓下心裏的酸楚，有些不忍心。“你很困惑是嗎？那我就跟你說。我的英語競賽成績也可以保送，但我……”他低下頭，像是用力克制住內心的顫動，才慢慢地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疊著的紙遞給手塚。低著頭，維持著剛才緩慢的動作，帶著低促的呼吸，顫抖的手臂，他退到跟手塚再次並排站著。
手塚將那張黑夜裏格外白的紙張平展開，紙像是被揉搓了很久的樣子，折疊的地方已經有很深的印跡。他就著不是很亮的路燈燈光看到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保送報名表”，但是下面的姓名一欄裏，卻是一個字都沒有填。
他翻來覆去看了又看，這張報名表跟他的昨天填的那張一模一樣，他不知道不二給他看這個是有什麼用意。
抬頭向不二的方向望一眼，清涼的風吹過來，棕色的發絲在空氣裏飄蕩著，遮住他依然低垂著的眼睛，唇角還是勾著若有如無的微笑，可是手塚看著感到有些難過。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算了。”歎口氣，不二抓過那張紙，重新折疊好塞到口袋裏。“你報名的還是青學吧，我也會報的。謝謝你送我回來。”低著頭說完這些話，沒等手塚做出反應，不二轉身往家裏走去。
“等等。”手塚快步追上他，抓住他一直插在口袋裏的手。“不二你……”只是憑借著本能覺得應該將不二拉住，但是真的拉住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手塚，我沒事的。明天都會正常的，放心吧。”不二稍微一用力，從手塚握慣網球拍的左手裏抽出胳膊，進門去了。留下手塚站在門外好長時間。放心嗎，放的下心才怪。
手塚的手機振動起來，他掏出來一看是媽媽打來的。接聽後原來是他回家晚了媽媽才打電話問他是不是有事，他就應了馬上就到家後挂掉。沿著已經完全亮起來的路，長期的體育鍛煉讓他習慣挺胸抬頭，但現在他的思路很混亂，讓他很想在路邊坐下來，好好的想一想。
第二天的天氣好的讓人忍不住想出去運動。明晃晃的陽光從樹縫隙裏流瀉下來，在地上劃下斑駁的影子。
午間的時候，手塚跟往常一樣向學生會會長的辦公室走去。辦公室在學生樓的四層，他輕輕沿著空蕩蕩的樓梯往上邁步。轉彎的地方突然有輕微的說話聲傳來，伴隨著細細的哭泣的抽泣聲，令他不得不站住。剛想轉身離去，卻聽到是班裏的兩個女孩子。一個還在抽噎著說：“我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可是一想到葉山你有了喜歡的人都不跟我說，就覺得很難過。”一個用心疼的語氣安慰著：“對不起，只是覺得很尷尬，所以沒有好意思。下次有事一定和你說好不好？”“也沒有那麼嚴重啦！”剛才還在哭泣的女生卻反而破涕為笑了。低低的承諾聲音飄來，很快一會，兩個人就已經走遠。
手塚剛想繼續往前走，突然被剛才女生的話提醒，不二欲說還休的語氣，那張空白報名表，被發絲掩住的眼睛，全部一一展現，他一直想不通抓不住的那縷思緒也豁然開朗。念及此，他再也沒有心思去辦公室了，轉身往天台邁去。他知道中午時候不二跟菊丸經常在那裏吃午餐。
推開天台的門，進入眼簾的是大石跟菊丸伏在欄杆上聊天的場景。兩個人身量相差無幾，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背影看著極為和諧。聽著門開的聲音，兩個人同時轉身時看到是手塚，大石是有些驚訝，而菊丸神情裏還有點尷尬。
“手塚，你上來了？”大石的語氣好像是手塚上天台可以登上校刊花絮一樣，立刻感覺有些不妥，卻也吶吶的只好朝著菊丸笑。
“啊。我以為不二在這裏。”手塚不以為意，問話的時候是朝著菊丸的。
“他被冰帝的跡部接走了，好像是說什麼報名高中的事情。”菊丸眉眼裏終於有了些歡喜，不過和平時跟手塚說話的樣子沒有差別。
對著他們兩個點點頭，手塚就下去了。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午休時間。他把辦公室的門打開，邊審閱著文件，邊注意著樓梯裏的動靜。
這時的不二，的確是跟跡部景吾在一起，相伴的還有忍足侑士和佐伯虎次郎。四人坐在街角的咖啡廳裏，應該是剛吃完飯後來喝飲料。不二靠窗坐著，一邊喝著看不出原料的液體，一邊很難得的望著街道出神。
夏日正午的陽光很刺眼，熱辣辣的直射在柏油路上。光是看著就覺得渾身被熱氣籠罩而有些暈眩。各式的太陽傘壓低在肩上，所以看不到行人的頭部。
“周助，這麼說你已經決定了？”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跡部也知道，問也是白問而已。從小起便是如此，不二很容易商量，不過一旦說定了的事情，便是任誰都不會讓他再改變主意。
“不過依我看，某座冰山好像並沒有覺悟吧。”是忍足懶懶的語調，另外三人卻可以聽出話裏的不平。
“侑士什麼時候學的這麼神機妙算，改天可一定得好好教教我吶。”不二收回視線，好笑的看著三個好友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你們兩個就瞎折騰吧，勸你們多少次就是離不開以前的學校，我不管了。”跡部指的是不二和佐伯。雖然這麼說，可是跡部當然不會不明白他們對各自學校的情結。所謂的勸，也就不會很勉強他們。
“呵呵，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都長大了，也都有了各自的圈子和事情了呢。”佐伯好像很感慨，眼睛一直盯著手裏的杯子看。
“好啦，怎麼跟離別一樣。不過就是高中而已，離的是比以前更遠了，假期可絕對饒不過你們啊。”忍足伸出手拍了拍佐伯，就笑了。
杯子裏的液體晃了又晃，咖啡廳裏播放著很久很久之前的音樂。
青春年少，
時間怎麼就這樣頑皮的眨眼就過？
比著身高成長，
揮一揮手走遠，
什麼在慢慢褪色，什麼在充盈胸間
伸出手來，迎接著屬於自己的未來。
風吹的還是一樣沒心沒肺
當年的王子，是不是還是會一樣的讓人看了都會熱血沸騰？
四個少年聽著背熟的歌，不約而同的舉起手裏的杯子，跟小時候一樣，藏在玻璃後面的眼睛蘊滿笑意的望著彼此。咖啡店裏人不少，可是誰都覺得他們的動作，再自然不過。
不二回到學校，看看手表發現午休時間已經過應該是沒辦法回教室了，就一步一步朝著天台走去。他喜歡那裏，可以站在整個校園最高的位置，感受著自由的風和湛藍的天空。有個人曾經無意中說過，他的眼睛會讓人想起藍天。那可能是他迄今為止說過的最有溫度的話了吧。想起他說完後有些不自然的神態，不二含笑的唇角不由自主上揚。
“不二！”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他。他回頭，就看到學生會會長辦公室門口，站著手塚會長本人。
“吶，手塚，有事嗎？”不二有些疑惑的望著那個高大的有些不像話的身軀。
“你說過自己很戀舊。”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不二卻聽得懂。
“這麼說，很像是借口呢。”不二突然心情好得不得了。眉眼之間的笑意很不吝嗇的鋪灑。
像是被他的笑感染一樣，手塚本來擠在一起的眉峰，也舒展開來。“結果一樣。”堅毅的唇有著細微的弧度。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門去。手塚帶上門，看著不二在辦公室裏的沙發上像是貓咪一樣蜷縮起身子開始睡覺，就把開著的窗戶關上後，終於心無旁騖的看起文件來。
遠遠操場上傳來籃球的聲響，應該是有人在練習。籃球一直砸到籃板上，打球的人卻絲毫不懈氣，拍球，帶球，投球，沒有一點的煩躁。有沒有命中目標，好像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只是單純地想要感受球在手裏的觸感，想要流汗，想要對著明晃晃的太陽釋放著幹淨純真的青春。
聲音在整個校園裏，被風一吹就散了，手塚更是幾乎沒有聽到。他正聚精會神處理著學生會的事務，時而抬頭看看正在沙發上睡覺的不二，覺得很心安。那種沒有打網球時候的澎湃，沒有想到奪取全國冠軍的沸騰，只是單純的像是溫水一樣的平靜。
很像是那次父親帶著他去爬山，在登上山頂那一刻的時候，俯視著山腳的嫋嫋炊煙，仰望著純淨的天上絲絮一樣的流雲，他並沒有想像中的征服感，也沒有跟其他人一樣興奮到大喊。他只是安靜的閉著眼，享受著那一刻的寧靜，享受著內心的舒暢。
那種心情，讓他停住腳步安穩的欣賞路邊的風景，讓他收斂青春的傲氣沈澱一身的浮躁，讓他覺得即使再高的山他都可以攀登再複雜的困難他都可以迎刃而解。這樣的心情，只有有個人在身邊的時候才會越發的清晰，並且因為那個人更加的濃厚起來。
雖然那個人，有的時候讓他很不“正常”的著急，擔心甚至慌張。似乎這些，跟那種心境一點都不符，並且矛盾的很。但是，他很享受。這就好比是喝茶，總是要經曆一個泡茶的等待。
這個人，現在正在離他幾步遠的沙發上，酣睡得沒有任何防備。他在睡夢裏，也總是帶著笑，那是獨屬於他的微笑，那是讓他輕松下來的笑。
手塚低下頭來，繼續批改著手裏的文件。辦公室裏安靜的只有呼吸聲和他輕輕移動文件的聲音。
太陽的位置有些偏移，光的影子，正好落在房間的正中央，形成圓圓的一個圈。但是細細看去，有幾乎透明的微塵，安靜地在那個圈裏浮動著，給那個圓圈，增添了生機。
────────────完結──────────────────────
kaikai_kaka_kai 2009-3-8 15:17
真好....大好不二+塚...
bluesnow16 2010-8-24 00:35
真好呀~
謝謝分享囉~
sakuraish 2010-10-3 00:17
Thanks for share
Michelle0122 2011-8-5 21:48
愛死了"塚不二"啦....(被揍...)
Thx for sharing!!
puddingdes 2014-10-24 12:47
算是一個超溫馨小品
而且還有滿滿的曖昧
感謝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