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wong1028 2009-4-6 17:29
烈火青春Part16 BY 左晴雯
烈火青春Part.16
第一話 露營記
被東邦「惡魔黨」六個小惡魔討厭的討厭鬼出現了!討厭鬼1號:安格魯公國王子.討厭鬼2號:西班牙王子.討厭鬼的目的:拆穿曲希瑞這個「丹尼爾王子」五個「假扮好友」的僕人身份. 確立丹尼爾「獨行俠」的事實。於是乎,「神醫」、「神賭」、「神算」、「神槍手」、「懶氏教祖」決定祭出「心跳一百」露營記
第二話 生活記趣
「神算」雷君凡的採購哲學.「神算」雷君凡,東邦的「財務大臣」絕非浪得虛名。他不但是「開源」專家,同時也是「節流」高手。最可怕的是--他擁有世上最強的執行力!且看「神算」雷君凡的採購哲學
第三話 風雲Ⅱ
「拓,這是泠,我的師父。」揚揚如是說。霎時。火花四起……
第四話 無怨的青春12
伊籐忍相親了!女方的兄長卻盯上展令揚……
楔子
【東邦宣言】
有筆有夢有肝膽
亦狂亦俠亦溫文
【東邦守則】
年輕只有一次,青春不能重來
所以要百無禁忌 瀟灑顛覆全世界--
神醫說:搞怪要徹底
神賭說:破壞要有力
神算說:闖禍是專利
神偷說:裝乖是絕技
神槍手說:整人靠天分
怪胎老大說:被整看緣分
總之,我們絕對不安分
--宣誓人:東邦惡魔黨(簽名蓋章)
「東邦」不是幫派、也不是組織,而是六個以展令揚為核心的死黨、好夥伴、好朋友,由於他們全來自東方,所以認識他們的人管他們叫「東邦」。
東邦人全是身懷絕技、才智出眾、邪裡邪氣、莫測高深的「怪胎」一族,且更是出了名的「惡魔黨」。
他們分別是--
「神醫」曲希瑞。
「神賭」南宮烈。
「神槍手」安凱臣。
「神偷」向以農。
「神算」雷君凡。
「怪胎老大」展令揚。
說這六個臭氣相投,不,是志同道合的年輕人全是惡魔投胎一點也不為過。因為這六個怪胎惡魔個個心眼極壞、邪門又特愛整人,卻總是搞出許多轟轟烈烈、叱吒風雲的傳奇事跡、豐功偉業,讓人又愛又恨,絕對是不折不扣的「惡魔黨」。
被他們惡整過的倒霉鬼不計其數,那些「好運」的倒霉鬼私下總是咬牙切齒的喚他們「惡魔黨」。
於是,「惡魔黨」便成了東邦人的另一個代名詞。
更有些人乾脆就稱他們為「東邦惡魔黨」。
K.B.大學是美國「爛」出名的「貴」族大學,也是東邦人刻意放棄超一流名校--哈佛的共同選擇。他們在K.B.創造「東邦式」的轟轟烈烈、多采多姿校園生活。
「異人館」別名--東邦的窩。
又名--小惡魔的天堂。
亦名--惡魔黨的大本營。
另名--惡魔怪胎的根據地。
「異人館」位於K.B.大學郊區,外觀是一幢極不醒眼的古舊破屋,內部卻處處暗藏玄機、別有洞天,是東邦六個惡魔怪胎發揮各家所長、合力改造的「快樂天堂」。
東邦人便是以異人館和K.B.大學為據點,共同編織一串串屬於年少輕狂的歲月、打造他們無怨的青春……
第一章
第一話 露營記1
[東邦宣言]
讓青春烈火燃燒永恆,
讓生命閃電劃過天邊,
向浩瀚星空許下諾言,
讓年輕的心永不改變!
讓青春烈火燃燒永恆,
讓生命閃電劃過天邊,
用所有熱情換回時間,
讓年輕的夢沒有終點!
節錄自已故歌手張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詞 陳樂融
東邦「惡魔黨」成員:
「神醫」曲希瑞、「神賭」南宮烈、「神槍手」安凱臣、「神偷」向以農、「神算」雷君凡、「怪胎之最」展令揚(共同宣誓)
話說東邦「惡魔黨」,告別席儒敦和哈佛大學後,便駕著「任我行2號」快快樂樂朝加勒比海方向前進,度假去也。
哪知途中,曲希瑞卻接到一通來自舅舅--現任伊利斯公國國王陛下的意外電話。
「別開玩笑了!我為什麼要讓那兩個宇宙級討厭鬼來破壞我快樂的假期?」曲希瑞對著手機那端的國王舅舅咆哮。
「如果你連這樣的舉手之勞都不肯幫忙的話,舅舅科就部保證你快樂逍遙的K.B.大學生活可以繼續下去哦!」手機彼端傳來充滿老狐狸味的威脅。
「這……」曲希瑞果然投鼠忌器,畢竟他能有現在這般自由自在的生活,全是這位舅舅大人鼎力相助之故。
手機那端傳來勝利的宣告:「那就這麼說定了,祝你假期愉快,拜拜!」旋即收線。
「該死……」曲希瑞又氣又無奈的摔手機洩忿。
「怎麼啦?」幾個好夥伴紛紛表示關心。
由於事態緊急,曲希瑞氣歸氣,還是不浪費時間的說出重點:「我說過我對安格魯公國的第一王子傑弗裡很感冒吧!」
「嗯!」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是我最討厭的西班牙王子歐迪。而我那個可惡的舅舅居然要我答應,讓那兩個討厭鬼加入咱們、和咱們一起去度假!」曲希瑞咬牙切齒、忿恨難平。
向以農不解的問:「那兩個傢伙怎麼會知道我們正在度假途中?」
「我也很納悶,傑弗裡或許是因為就讀哈佛,無意間從駑鈍老兄那邊知道,但人不在美國的歐迪也知道就令人匪夷所思了。」曲希瑞愈想愈心煩。可能的話,他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那兩個討厭鬼,沒想到偏偏事與願違!
雷君凡也提出看法:「那兩個傢伙如何知道已不重要,我比較在乎的是那兩個傢伙究竟想做什麼?為什麼突然決定和久未聯絡、又交情甚差的希瑞一起度假?不過我想,咱們親愛的國王陛下應該也沒交待這點才是。」
「沒錯!那個老狐狸只告訴我那兩個討厭鬼指定的會合地點。」所以曲希瑞才會更生氣。
「哎呀呀!放輕鬆點、火氣別那麼大嘛!對咱們來說,那兩位老兄想怎樣根本無關緊要,真正重要的是咱
歐迪怎麼看展令揚怎麼不順眼。尤其看到曲希瑞滿眼溫柔、好脾氣的任展令揚肆意糾纏,他更為光火。
這個笑得像白癡的粗鄙賤民和丹尼爾究競是什麼關係?
「就來一些吧!」曲希瑞改口道。
如果是平時,他絕對不會和這兩個眼不見為淨的討厭鬼共餐,不過此乃「非常時期」,自然另當別論嘍!
「……嗯……」 歐迪一臉不悅的示意隨從後,說話的語氣更差:「你對你的『平民朋友』可真好哪!丹尼爾。」
你以為這樣就能矇混我嗎?天真!
「他們都有令我十分喜歡的優點,我當然對他們好了。」曲希瑞悄悄設下誘敵陷阱。
「是嗎?」歐迪不屑的冷哼。
「嗯!就拿站在那邊調雞尾酒的君凡來說吧!他對名酒的鑒賞力極為出類拔萃,不會比超一流的品酒師差呢!」曲希瑞大力讚賞自家死黨,說得眉飛色舞。
歐迪壓根不信的嘲諷:「這可真是天下奇聞哪:正好我對品酒也很在行,不如就讓我出題來考考你的『平民朋友』吧!」
「怎麼考法?」魚兒上鉤了!
歐迪存心找碴、氣焰高漲的撂下戰帖。
「我正好帶來六瓶名酒,待會兒我讓侍從各端一杯給你的『平民朋友』品鑒,如果他運氣夠好、全部蒙對,我就承認他的能力,而且把六瓶名酒全數奉送給你的『平民朋友』當獎賞。相反的,如果你的『平民朋友』沒能全部猜對,那表示他是個騙子。我不想和騙子同游,有損我高貴的身份,所以你必須叫你的『騙子朋友』立刻走人,不准再留下來。如何?」
聰明的就快找個借口,叫你那個家僕立刻夾著尾巴自動消失,省得待會兒出盡洋相,難堪的可是你自己哪!丹尼爾。
「一言為定。」六瓶名酒到手了!
歐迪瞧扁人的吹了一聲口哨,朗聲呼朋引伴,「傑弗裡,你都聽到了吧!待會兒你就當公證人吧!」
好蠢的丹尼爾,既然你執意自取其辱,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傑弗裡也不喜歡曲希瑞的『朋友』,所以沒有反對當公證人。
「丹尼爾,把你的『騙子朋友』叫過來,測試開 始了。」為了不給曲希瑞反悔的機會,歐迪馬上差遣侍從倒酒。
曲希瑞不動聲色的對好夥伴道:「看你的了,君凡。」
歐迪不想讓雷君凡說話,故意搶話:「第一杯在這裡,快點猜吧!」眼底、嘴角儘是輕蔑。
只見雷君凡輕執杯腳、緩緩轉動酒杯,仔細觀察杯中的液體顏色;然後又繼續轉動酒杯,讓美麗的液體在酒杯中打轉、散發出香氣,再深深嗅聞逸洩的酒香;最後才慢慢吸飲。
「1990年份的波爾多梭甸酒。」雷君凡篤定的宣佈。
雷君凡話一出口,歐迪和傑弗裡都暗吃一驚--這賤民真是好狗運,居然連年份都蒙對了!
歐迪狗眼看人低的嗤哼:「運氣不錯嘛!不過第二杯就難說了。」
雷君凡一樣利落的品鑒後道:「1997年份的阿爾薩斯麗絲玲酒。」
不會吧!?又蒙對了!
接下來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雷君凡也全數答對,而隨著雷君凡答對的次數愈來愈多,歐迪的臉色便愈來愈難看。
「這是最後一杯,快猜!」歐迪口氣極差的催促雷 君凡。
他就不信會這麼邪門,六瓶名酒全給這個不學無術的粗鄙賤民蒙對!
少頃,雷君凡不辱其名的宣佈標準答案:「1988年份的勃艮地哲維瑞·香貝丹紅酒。」
「沒錯。」擔任公證的傑弗裡也極為訝異雷君凡有此能耐。
「不可能!」歐迪無法接受大出意料的事實,「流著粗鄙賤血的區區小老百姓怎麼可能會品酒!?一定是弄錯了。」
曲希瑞氣定神閒的傚法歐迪,以鼻子哼笑:「願賭服輸。傑弗裡王子,你說是不是?」
傑弗裡雖未答腔,態度卻明顯認同曲希瑞的話。
「哼!」皇室貴族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輸給平民,歐迪心有不甘的示意槍法一流的護衛B開槍毀掉六瓶名酒。
寧願玉碎,不願瓦全!
歐迪護衛B不假思索,掏出滅音手槍朝主子輸掉的六瓶名酒開了一槍。這種距離下射擊固定目標對他比反掌折枝還簡單。
可意外的,子彈並未射中瓶身。
歐迪護衛B旋即又補上一槍。
瓶身依舊還在,且安然無恙。
歐迪護衛B不信會有這麼古怪的事,連開數槍,直至子彈用馨方休。們要怎樣『接待』那兩位老兄嘍!」展令揚氣定神閒的提醒夥伴們。
「沒錯!」差點把最重要的關鍵給忽略了。
烏雲密佈的氣氛霎時潑雲見日,變回陽光普照的明朗快樂。
問題也立即簡化成:「希瑞,你希望怎麼招呼貴客?」
曲希瑞冷靜下來,恢復邪惡本性的詭笑:「當然是讓那兩討厭鬼畢生難忘,永遠不敢造次!」
於是,六個「惡魔黨」成員開始熱烈討論起「待客之道」,滿心歡喜的駕著「任我行2號」朝會合地點奔馳。
☆ ☆ ☆
「任我行2號」在距離會合地點前方一公里處,意外遭逢陣容龐大的攔路人海。
只見攔路人海在馬路上一字排開,全面封鎖「任我行2號」的去路,站在最中間的是兩個穿著得體的中老年人。
兩位中老年人分別是安格魯皇室和西班牙皇室的執事,其他人牆組成成份是兩國的皇家護衛。
在兩位執事的解說下,東邦人知道了傑弗裡王子和歐迪王子突然決定和東邦人同游的來龍去脈。
傑弗裡王子就如東邦人所猜測,是偶然從同校的席儒敦那兒得知。至於歐迪王子則是由和傑弗裡王子的皇妹交情很好的自家皇妹口中輾轉得知此一消息。
兩人都是因為不相信孤僻的怪胎王子曲希瑞會有朋友,而且和那群朋友集體行動,所以決定親自前來確定真假。
由於事出突然,兩位王子又都主張低調行事,所以都只准一名侍從和兩名護衛同行。
不得已之下,他們只好各帶十二名皇家護衛,偷偷跟在後頭保護自家主子安危,不讓主子發現。
未免節外生枝,他們才特地帶了部分人馬,在主子指定的會合地點前方一公里的此處守株待兔,等東邦一行人到來,拜託東邦人幫忙就近照應主子,有事立即向他們通風報信,並請求東邦人不要揭穿他們的事。
告別兩位執事不久,東邦「惡魔黨」便如計劃般,比指定時間提前半個小時抵達會合地點。
不出所料,兩位王子殿下都還沒來。
趁著等人的空檔,順便享用餐點、祭祭五臟廟。
兩位王子不約而同的在東邦人吃飽、打包好垃圾,慵懶地癱在休閒椅上偷閒時,準時到來。
「咱們的貴客來嘍!」安凱臣率先起身,其他五個也跟著起身。
他們當然不是特地起身迎接兩位王子,而是不喜歡抬頭看人之故。
兩位王子給人的感覺南轅北轍--
傑弗裡王子冷漠內斂,歐迪王子狂妄外放。
兩人給人的共同感覺則是:高高在上、不易親近,渾身散發皇室貴族特有的優越感和自大自負。
同行的侍從、護衛也和主子一樣的嘴臉--趾高氣昂、眼睛長在頭頂上,用鼻孔看人。
率先動作的是傑弗裡王子的侍從。
他人不高,大概只有一七O公分左右,上半身比下半身長些,因而更顯腿短。傲慢的下巴抬得老高、屁股微翹,走起路來臀部一扭一扭,像極了神氣活現的唐老鴨。
他走到曲希瑞面前,樣板的行了個禮,以高八度的怪腔怪調客套:「見過丹尼爾王子,我代表我尊貴的主人傑弗裡王子向您問候,相信丹尼爾王子的假期將會因我尊貴的主人傑弗裡王子加入,而錦上添花、更添樂趣。」
展令揚笑容可掬的禮尚往來:「我代表和你代表的尊貴的主人傑弗裡王子一樣尊貴的我們尊貴的丹尼爾王子,謝謝代表你家尊貴的主人傑弗裡王子,向我們和你家尊貴的主人傑弗裡王子一樣尊貴的丹尼爾王子問候的你。」
展令揚口齒伶俐、抑揚頓挫一氣呵成,唐老鴨侍從卻腦筋打結、一楞一楞完全沒懂。
一旁的歐迪王子完全不顧情面的縱聲大笑:「傑弗裡王子,看來你的侍從比不上丹尼爾王子的哪!」
「令揚不是侍從!」曲希瑞面罩寒霜的澄清。
「哦?」歐迪汕笑兩聲,故意怪叫道:「哎呀!我搞錯了,不是侍從、是『朋友』,對吧?」
言語間露骨的戲虐惹得傑弗裡也悶笑數聲。
展令揚雙臂環抱住曲希瑞因忿怒而僵直的頸子,笑嘻嘻的代答:「哎呀呀!歐迪王子居然幸運蒙對了耶,真不愧是歐迪王子,果然和黑猩猩一樣聰明,搞不好改天最聰明的黑猩猩會聞風跑來向歐迪王子挑戰呢!歐迪王子能代表人類接受黑猩猩的挑戰真是太光榮了,相信歐迪王子一定能因此在西班牙王室的歷史上,寫下光輝燦爛的一頁。」
展令揚一番損人不帶髒字的話讓歐迪戲虐的笑意僵在嘴邊,額際青筋劇烈起伏。
反倒是原本寒霜罩頂的曲希瑞被逗笑了,習慣性的親了展令揚臉頰一記。
這一幕對歐迪無異是火上加油:「丹尼爾,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朋友』對我不敬,你居然不聞不問? 」
曲希瑞相當乾脆的表態:「如果歐迪王子覺得不受尊重,大可立刻打道回府,不送!」
「你--」歐迪這才知道曲希瑞真正的目的。
想趕我走?沒這麼簡單!
只見歐迪轉怒為笑,一派瀟灑的自圓其說、轉移話題:「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何必當真,真是沒有幽默感。好了,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也該出發了。」
曲希瑞翻翻白眼,厭惡之情展露無遺:「等坐椅調整好才能出發。」沒能一舉氣走歐迪讓曲希瑞暗叫可惜。不過沒關係,反正接下來多的是機會!
趁著安凱臣埋首調整坐椅間隙,東邦「財務大臣」雷君凡趕緊頒布「遊戲規則」:「諸位不快餐客,如果還沒備妥民生必需品最好快去採購,否則啟程後,可是要一段時間才會再停下來,這段期間內你們就什麼都沒得吃,連水也沒得喝,只能看我們吃吃喝喝嘍!」
言下之意,就是東邦人不會提供他們任何水和食物。
關於這點,被點名的傑弗裡王子和歐迪王子倒是都很明理,立即各派一名隨行護衛去張羅採購。
採購組才走,雷君凡又繼續頒布未競的「遊戲規則」:「諸位不快餐客除了自備食糧之外,也該幫忙處理雜務工作。這些雜務屬於機動性質,所以等有雜務時,我們三方再各派代表猜拳來決定由哪方負責做,這樣既公平又有趣,如何?」
「行。」傑弗裡王子說。
本來今天是輪到他和凱臣勞動服務的,哪知因為這幾個臨時加入的討厭鬼,凱臣得留下來調整座位,變成他得一個人把垃圾拿去丟,又提兩個水箱的水回來。
幸好君凡來這一著,這下他可就高枕無憂啦!
提著兩袋垃圾、兩個水箱幹活去的歐迪侍從一路上猛犯嘀咕:
他貴為西班牙王子的一品侍從,居然得替這幾個平民臭小鬼丟垃圾,還要提兩箱足足十加侖的水!該死……@#$%*……
傑弗裡一言未發、冷冷的端詳雷君凡,歐迪則是大剌剌地直視雷君凡,不改戲虐口吻問:你的職位是什麼?該不會又是『朋友』吧?」
這傢伙一定是丹尼爾十分寵愛的心腹,否則態度不會如此囂張!
「是朋友。」雷君凡回答得簡潔有力。
「果然又是朋友。」歐迪用鼻子哼笑兩聲,不再追問。
原來如此!丹尼爾這傢伙居然命令手下假裝「朋友」虛張聲勢!
好吧!看在丹尼爾這麼大費周章、極欲在他們面前打腫臉充胖子的份上,他就暫時別戳破他,先觀察一陣子再說吧!
稍後,安凱臣終於調整好坐椅,採購的護衛和打雜的侍從也相繼回來,一行人便淮備出發。
「等等!」
雷君凡像一尊門神,昂藏地擋住旅行車門口,朗聲召告眾人:「請諸位先繳車費再上車,每人一OO美元。」
「一OO美元!?你搶劫呀!」傑弗裡的唐老鴨侍從聞言怪叫。
「不繳沒差,下車免談。」雷君凡快人快語。
「這--」該死……分明吃定他尊貴的主子有錢、拿他尊貴的主子當凱子削!
傑弗裡示意侍從退下,親自遞給雷君凡一張載著可觀數字的支票,很乾脆的說:「多退少補。」
「當然。」
第一個目標圓滿達成,雷君凡繼而轉向第二個目標--歐迪,以一副瞧扁人的神態斜睨歐迪,刺耳的說:「我想堂堂西班牙的王子應該不會這麼不上道,連一點小錢也想賴帳才是。」
明知道雷君凡是刻意用激將法挑釁他,歐迪就是嚥不下這口鳥氣,如雷君凡所願,爽快對侍從下令:「付帳! 」
歐迪侍從立即照辦。
雷君凡得了便宜還賣乖,數著鈔票說:「付現耶!不愧是和傑弗裡王子一樣家財萬貫的西班牙王子,不過話說回來,堂堂西班牙王子如果連這麼一丁點小錢也付不出現款的話,那豈不是要貽笑大方了,你說是不是,親愛的歐迪王子?」
一旁的向以農猛敲邊鼓的添油加醋:「君凡說得很有道理,並不是每個王室都像傑弗裡王子的安格魯王國那麼有錢,我們根本不知道西班牙王室的財務狀況究竟如何?搞不好根本是個外強中乾的空殼。聽說歐洲有很多貴族都是如此,只有表面風光,事實上早就債台高築,窮到連衰鬼看了都會退避三舍哩!」
安凱臣也湊上一腳,以極其誇張的神情向身旁的曲希瑞求證:「希瑞,以農說的是真的嗎?你也是王子,應該知道是真是假才對!」
曲希瑞一本正經的說:「我不能說沒有以農說的那種情況,但那只是其中一部分;還是有很多坐擁金山銀礦、像傑弗裡王子那般富有的貴族。」
「這也就是說,誰也不知道咱們的歐迪王子是屬於哪一類,是不是?」向以農討人厭的接腔。
「旅程中的所有開銷我都會付現,行了吧!」為了面子和自尊,歐迪明知是計還是很乾脆的承諾。
他一眼就看清東邦人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了!
「不愧是西班牙王子,果然名不虛傳,夠上道。」雷君凡正中下懷的笑道。
一旁的傑弗裡很同情和自己處境一樣,屬於「凱子族」的歐迪。
不過他寧願當凱子,也不願在氣勢上輸人,他相信歐迪王子心態和他相去不遠!
順利進帳讓雷君凡心情極好的讓路,順便說幾句好聽話打好關係,以便下回一樣可順利進賬:「兩位王子如此慷慨,真是令人讚佩不已。」
「哼!」歐迪不屑冷哼,傑弗裡則是相應不理,當沒聽到。
最後上車的向以農心血來潮的問夥伴們:「需不需要本大爺犧牲一下色相,秀一段猛男秀助興?」
「別搞笑了,快坐好,要出發了!」安凱臣敲了向以農的頭一下,人逕自走向駕駛席坐定。
「知道啦!」
對東邦人而言,這樣的瞎掰嬉鬧是家常便飯,但在傑弗裡和歐迪看來可就不是玩笑胡鬧那麼單純了--
丹尼爾這傢伙真夠可笑,居然如此拚命在他們眼前大演「和朋友相親相愛」的滑稽戲碼,難道他以為這樣就能矇混他們雪亮的限睛,讓他們相信他真的變了,變成朋友眾多、擅長交際的人,而不再是以前那個孤僻不與人往來的怪胎獨行俠?
咩……咩啦啦……喵……喵哈哈……
詭異的叫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原來那是車上的廣播鈴響聲。
駕駛席上的安凱臣簡單宣佈遊戲規則:「車子即將開動,為了自身安全著想,請諸位確實繫好安全帶,否則出事本車概不負責。」
「凱臣,OK了!」向以農很興奮的知會「柴可夫」--司機。
其他幾個東邦人也個個都顯得十分雀躍。
上自傑弗裡、歐迪王子、下至侍從、護衛見狀,眼底都浮現相同的輕蔑鄙夷:
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不過是搭旅行車旅行罷了,有必要這麼興奮嗎?丟人現眼!
只不過他們的輕鄙在「任我行2號」出發不久後便全數殲滅殆盡--在時速超過二五O公里的車上。
老天!
這幾個臭小鬼玩命不成,居然開這麼快,而且還在持續加速中!
雖然這條是無速限高速公路,但他們的車速也未免快過頭了1
在動彈不得的狀態下,親眼目睹自己的坐車以超高速在多達6線的車道中,穿梭於櫛比鱗次的車海中,時而超車、時而以連續s形變換車道、轉眼又呈不規則線路變換車道,簡直比坐在一級方程式賽車裡還要驚險刺激--前題是要有那個命玩才成立!
訓練有素的四名皇家護衛,身在如此驚心動魄的高速狀態,雖然冷汗直冒、心驚膽跳、前餐吃的東西都快吐出來了,但尚能勉強自處、保持清醒狀態。
那兩個侍從也算幸運,車子開動不久便嚇暈不省人事。
兩位王子大人就可憐了!
身為王子殿下,為了維持皇家尊嚴,儘管全身神經緊繃、肌肉僵硬、面無血色,還是強迫自己不能驚聲尖叫、更不能嚇昏過去,一定要佯作「處變不驚」、力持冷靜沉默姿態硬撐到底,大有殉教者的悲壯氣勢,令人不由得心生佩服。
最令王子和護衛難解的是東邦人的反應--
在時速超過二五O的車上,能保持冷靜不驚叫、不嚇昏已屬超艱難任務,這幾個傢伙居然像沒事人一樣,零食照吃、飲料照喝、閒話照聊、遊戲照玩,十分樂在其中,一點緊張的氣氛也感覺不到,更別說驚聲尖叫、膽戰心驚了!
若只是五個粗鄙平民如此也就罷了,居然連身為王子的丹尼爾也如出一轍!
正當王子一干人匪夷所思之際,車身右側突然遭受強力撞擊而發生劇烈震動。
「怎麼回事?」護衛A慶幸自己沒有驚叫。
幾個粗鄙平民都沒叫,他貴為皇家護衛卻失聲大叫的話就太英雄氣短了!
東邦人像沒事人一樣,全聚集在駕駛座周圍,你一句我一句的哈啦起來--
「有人挑釁。」
「四個開悍馬車的傢伙。」
「那幾個傢伙不就是所謂的公路惡霸,專門在高速公路上亂搞的混混嗎?」 』
「既然人家有勇氣來挑釁,咱們若不接下戰帖就太不夠意思了。」
「說的也是。」
「那就陪他們玩一玩吧!」
耶---! ?
和惡貫滿盈、把飄車當家常便飯的高速公路惡霸玩!?
而且是用這輛身軀龐大如貨櫃車、後面又加掛浴室和廁所車箱的笨重旅行車!?
王子一干人還沒搞清楚狀況,「任我行2號」已經全面加速衝刺,和挑釁的悍馬車玩起極速追逐大戰。
不!不要!
救命啊……
此刻,王子一於人已不是自尊使然逞強不叫,而是過度驚嚇失聲叫不出來。
東邦人卻個個氣定神閒、玩得不亦樂乎!
「我這就去找個好位置做實況錄像嘍! 」向以農說做就做。
「小心,別殃及不相關的無辜池魚。」南宮烈閒來沒事就做做嘴皮運動,多此一舉的提醒「柴可夫--司機」安凱臣。
「安啦!我有那麼蹩腳嗎?」安凱臣游刃有餘的哼笑兩聲。
「不過這樣玩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咱們都避開了無辜池魚;沒傷到他們,可是那四個混混卻惡形惡狀的一路蠻幹,已經連累好幾輛車子被撞或者翻車了,得想個辦法才行。」雷君凡索性做起現場實況報導。
安凱臣聞言看了一下衛星導航系統的區域路況數據,唇邊勾起樂在其中的笑意道:「看我的!」
說著,他突然又加速,同時變換車道,風馳電掣的切入最靠近路肩的車道。
高速公路惡霸的悍馬車果然如安凱臣所料,一連擦撞五輛車子,十分惡劣的強行切入路肩,加速狂飆的全力猛追「任我行2號」。
展令揚看透他計謀的道:「你想把那幾個黑心惡霸逼落前面那條橋下的河,是吧?」
「賓果!」
吁---!
曲希瑞吹了一聲口哨,摩拳擦掌的問:「需要支持嗎?」
「不必,你們在一旁欣賞好戲就行了!」
既然安凱臣這麼說了,其他幾個就不再多事,當真各自挑選最佳欣賞角度,等著看好戲了。
這是他們東邦人之間的默契--
誰也不會矯揉造作的說客氣話。真的需要夥伴支持就會實話實說,不會打腫臉充胖子的逞強。
相反的,說不需幫忙時,就是真的不需要幫忙,不需讓夥伴費神去揣測是不是在說客氣話。
所以彼此相處十分自在,沒有不必要的猜測和多餘負擔。
「任我行2號」行駛到橋上時,安凱臣按照預定計劃讓悍馬車追上,等悍馬車進入鎖定的位置便一鼓作氣的將它撞落橋下,讓它以自由落體的姿態投入波光粼粼的河流懷抱。
「漂亮!」
「一OO分!」
「我已經全部都錄起來了。」
「那輛悍馬車少說要十五萬美金(相當台幣四百五十萬左右)呢!」
「所以說那幾個黑心惡霸這回虧大了。」
「阿彌陀佛!阿門!阿拉保佑!善哉!哈利路亞!」
雖然他們知道玩得起悍馬車的通常都十分有錢,損失一輛悍馬車對那些有錢的惡霸或許不是什麼大事,但至少能讓這一帶的高速公路獲得短暫的難得平和。
而且嚇嚇那些傢伙也好,也算是替那些無辜受害者出一口怨氣、討回一點公道。
居高臨下的欣賞完惡霸悍馬車的水上表演之後,「任我行2號」繼續快樂的旅程。
曲希瑞看了一下時間,輕歎一氣:「哎呀呀!咱們有點耽擱了,可能會比預定時間約莫晚半小時到目的地耶!」
「無妨,我會準時到達的!」安凱臣話未斂口,已踩足油門,以超高速狂飆趕路。
救命啊……
處於嚇破膽狀態的王子一干人終於不支,紛紛以 「鬼哭神號」級的表情,睜著眼睛嚇昏過去。2
「任我行2號」在東邦人預定的時間抵達目的地--湖濱森林露營烤肉度假區。
嚇昏的王子一干人在抵達後,陸續醒來。
確定該醒的全醒了,曲希瑞便對兩位王子宣佈新的遊戲規則:「按照計劃,我們今晚要在這裡露營,除了各自料理晚餐之外,還有像提洗澡水、倒垃圾、跑腿之類的共同瑣事得做,所以現在要分配一下工作,請各派一位代表出來猜拳。我方還是由烈當代表。」
無獨有偶,這回傑弗裡和歐迪都改派護衛當猜拳代表。
「遊戲規則和先前一樣,最輸的提水、第二輸的倒垃圾、贏的準備隨時支持跑腿。」曲希瑞宣佈遊戲規則後,三方便拳下見真章。
可想而知,南宮烈又是最大的贏家,所以東邦組負責最輕鬆的支持跑腿--如果沒人要求支持跑腿就等於沒事。
歐迪組負責倒垃圾,傑弗裡組負責最吃力的提水任務。
「好了!那大家各自忙自己的吧,解散!」裁判曲希瑞笑道。
為了不丟主子的臉,傑弗裡的兩名護衛再不甘願也只得遵照願賭服輸的遊戲規則,乖乖提水去。
倒垃圾是晚餐後的事,所以歐迪兩名護衛筆直仁立主子身後站崗。
兩位侍從則分別打電話到市區五星級大飯店,為自家主子預訂全套外送餐點。
東邦人也很有默契的一齊展開準備晚餐的行動--
曲希瑞負責料理晚餐的材料、向以農負責堆營火台、安凱臣負責架設烤肉架和煮湯架、南宮烈負責準備碗筷杯盤、雷君凡負責調製雞尾酒、展令揚負責支援調製雞尾酒和試喝。
訂好外送晚餐收線的唐老鴨侍從,開始準備主子的下午茶。他沏了一壺香味四溢的玫瑰花茶,配上提拉米蘇,一齊端給主子傑弗裡享用。來去間,不經意瞥見埋首張羅食材的曲希瑞,唐老鴨侍從不禁驚聲怪叫:「天哪!你們這些家僕是怎麼當的?怎麼可以讓丹尼爾王子自己動手料理食物?像我就絕對不會讓我尊貴的主人傑弗裡王子纖尊降貴,做這等下人做的粗活,真是太可怕了!丹尼爾王子,您應該立刻辭了這些不稱職的家僕才是。」
歐迪聞言,唯恐天下不亂的拉開嗓門,以響徹雲霄之音量冷嘲熱諷:「傑弗裡,你最好叫你的侍從立即閉嘴,老是家僕家僕的稱呼丹尼爾的『朋友』實在太失禮了,當心丹尼爾為了表現對『朋友』的義氣,跑去向你興師問罪,要你立刻打道回府去。」
唐老鴨侍從大不以為然,傲慢囂張的堅持己見:「和我尊貴的主人傑弗裡王子一樣尊貴的歐迪王子,尊貴的您和我一樣清楚丹尼爾王子一直是個獨行俠、根本不可能有朋友,那些人一定是丹尼爾王子的家僕。本來身為我尊貴的主人傑弗裡王子的侍從的我,也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去揭發丹尼爾王子為了滿足虛容心,而處心積慮編派的『朋友謊言』。但是那些家僕實在太不像話了,居然假戲真做、讓自己的主子做下人做的粗活,真是太荒唐了。當然,丹尼爾王子管教無方是最大的原因,所以說血統不夠純正的混血王子就是--」
「拉吉,立刻給我閉嘴!」傑弗裡森冷的喝令唐老鴨侍從。
不待唐老鴨侍從做出回應,向以農便槓上唐老鴨侍從:「我個人倒覺得你比我們還不稱職耶!」
「你胡說什麼?我對我尊貴的主人之忠心可昭日月,豈是你們這等不學無術之粗鄙平民可相提並論?」唐老鴨侍從說得很不可一世。
「是嗎?那我問你,你剛剛給你家王子沏了什麼茶?」向以農不動聲色的問。
「最上等的玫瑰花茶。」
「這就是你大不敬、比我們更不稱職的罪證了。」
「是嗎?」唐老鴨侍從嗤之以鼻,態度依舊囂張倨傲。
向以農一點也不以為件,悠然問:「你知道每一朵玫瑰花裡都有花蕊嗎?」
「這誰不知道?」好蠢的問題,果然是腦袋空空的 草包賤民,居然天真的以為這麼粗淺的問題就能考倒他,嘖!
「那你知不知道花蕊還分雄蕊和雌蕊?」向以農循序漸進問。
「這麼簡單的問題連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唐老鴨侍從極不耐煩,若不是打算伺機給這賤民重重一擊,他才懶得和這等愚蠢賤民瞎耗。
「這麼說來,你一定也知道花蕊是花兒們傳宗接代的主要部位,等同人類的生殖器官唆!」
「可不可以拜託一下,要問就問一些有水準的問題,別盡問些人盡皆知的蠢問題行嗎?我擔心我的智商會因為回答你的蠢問題而受損哪!」唐老鴨侍從鄙夷的膘了向以農一眼。
向以農突然誇張的朗聲驚叫:「哎呀!我沒猜錯,你果然是明知故犯,故意給傑弗裡王子喝生殖器官茶,也就是性器官茶,而且還裝了滿滿一壺,真是居心叵測,好歹毒呀!」
「你在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給我尊貴的主子喝什麼生殖器官茶、什麼性器官茶了?」噢!天啊!這粗鄙賤民居然在他尊貴的主子面前說出如此猥褻不雅的名詞,真是該死哪!
向以農卻一口咬定的說:「事到如今,你再裝蒜也來不及了,你自己剛剛全都承認了。誰都知道花蕊是花的生殖器官、也就是性器官,雄蕊等於是男性的生殖器官、也就是男性性器官,雌蕊等於是女性生殖器官、也就是女性性器官,所以你泡給你家王子喝的玫瑰花茶,等於是一壺加了許多男女生殖器官的茶,也就是加了許多男女性器官的茶,不是嗎?」
唐老鴨侍從聞言臉色呸變,緊張萬分的斥罵反駁:「你別胡說八道,絕對沒有這種事!你這粗鄙賤民少在這裡歪曲事實、危言聳聽!我才沒讓我尊貴的主人喝什麼噁心的生殖器官茶、性器官茶哩!」
噗……
應聲嘔吐的居然是歐迪王子。原來他的下午茶正好也是玫瑰花茶。相較之下,傑弗裡王子的反應溫和許多,只是臉色鐵青的瞪著滿杯的玫瑰花茶、遲遲未飲。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傑弗裡和歐迪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喝玫瑰花茶了!
「請殿下恕罪,我立即為您換飲品!」慘遭池魚之殃的歐迪侍從力挽狂瀾、設法彌補過失。
唐老鴨侍從見狀也趕快向主子負荊請罪:「我尊貴的主人,請您明鑒,我是冤枉的,我絕對沒有讓您喝生殖器官茶或性器官茶的意思,我--」
「夠了,給我閉嘴!」傑弗裡寒氣逼人的下令。
「是,我這就重新替尊貴的主人準備下午茶。」唐老鴨侍從必恭必敬的端著玫瑰花茶退下,心中對向以農相當懷恨。
粗鄙賤民,你給我記住,此仇不報非君子!
不久,唐老鴨侍從重新端上香氣濃郁的現煮熱咖啡給主子飲用,討好的說:「我尊貴的主人,這是非常珍貴稀有的麝香貓咖啡,只有像主人您這般尊貴之人才夠格飲用,請您嘗嘗。」
說這話時,唐老鴨侍從刻意睨了向以農一眼,眼神傳遞強烈的挑釁:
卑鄙賤民,這回我看你還能瞎掰什麼來陷害我,哼!
向以農樂得將唐老鴨侍從的挑釁照單全收,不忍讓唐老鴨侍從期待落空,大嘴一張又是一連串的驚聲叫嚷:「哎呀呀!你怎麼這麼沒心少肺,先是給你家王子喝性器官茶,現在又給你家王子喝貓便便咖啡,敢情你和你家王子有什麼深仇大恨,否則幹嘛三番兩次對你家王子下如此毒手,真是太可怕了、簡直喪盡天良喲!」
唐老鴨侍從恨得咬牙切齒、破口大罵:「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賤民,敢再信口雌黃,我就讓你血濺五步!」
向以農好整以暇的咧嘴笑道:「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吧!你這麼見多識廣,怎麼會不知道麝香貓咖啡豆就是貓便便呢?」
「你胡說!」老天!該不會是真的!?
「我才沒有胡說,麝香貓咖啡豆的製造方法本來就是把完好無缺的咖啡豆拿去餵麝香貓吃,再從麝香貓排泄出來的便便中,挑選消化不良、較完整的咖啡豆,然後把這些貓便便豆拿去清洗乾淨加以烘焙而成。所以所謂麝香貓咖啡就是貓便便咖啡嘍!也就是說,你家王子正在喝你用貓便便煮的吻啡嘍!」為了達到最佳陷害效果,向以農刻意把話說得又慢又清楚又夠大聲。
「不可能,你胡說--」
「聽說歐迪王子的侍從對咖啡很有研究,你不妨問問他,看我有沒有說謊嘍!」東邦「惡魔黨」搞怪絕對徹徹底底,不會讓獵物有一絲一毫死裡逃生的機會!
因為「東邦守則」裡有這麼一條--
搞怪要徹底、破壞要有力、闖禍是專利、裝乖是絕技、整人靠天分、被整看緣分!
唐老鴨侍從連忙望向歐迪侍從,只見歐迪侍從眼神閃爍、默不作聲,唐老鴨侍從見狀,驚覺不妙,趕緊向自家主子澄清自己的清白:「我尊貴的主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是故意讓尊貴的主人您喝貓糞咖啡,我真的不知道這種咖啡豆是用貓糞烘焙,否則我絕對不會用貓糞咖啡來冒犯尊貴的主人您!請您千萬別誤信讒言,這一切都該怪血統不純的丹尼爾王子蓄意縱容、放任假裝朋友的卑賤家僕陷害我,想藉此報復我--」
「你給我立刻閉嘴,退下!」傑弗裡寒霜罩頂,再次厲聲喝令唐老鴨侍從。
這回唐老鴨侍從真個當下消音。
雖然他尊貴的主人傑弗裡王子很少動怒,然,一旦生起氣來卻足教人冰凍三尺。而此刻,他知道尊貴的主人真的生氣了!
不過真正讓他消音的並不是傑弗裡的命令,而是雷君凡的「點穴功」--他比傑弗裡的命令快了半拍,偷偷「定」住唐老鴨侍從,順便點了一下啞穴。
眼看唐老鴨侍從雖然不再說話,卻未退下,傑弗裡冷眉一挑,語氣更寒的再次下令:「立刻退下!」
唐老鴨侍從依舊紋風不動--身不由己也!
不知情的傑弗裡冷眸進射令人背脊發涼的森寒,正要開口嚴懲當眾再三抗令的唐老鴨侍從,向以農捷 「口」先登,搶先發表高見。
「傑弗裡王子請先別動怒,我想你的侍從一定是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才決定站在這裡自我反省、以示對希瑞的歉意,你就讓他反省到他覺得夠了為止吧!希瑞見他如此的自我懲罰,也不會再和他計較了。所以如果王子你沒有意見,那這件事就這麼辦了。」向以農完全不給傑弗裡說話的機會,自顧自的說完就算數。
事實上,就在向以農和傑弗裡周旋時,曲希瑞已經神不知鬼不覺--除了東邦惡魔夥伴之外--的對唐老鴨侍從下了性屬無色、無味、無煙的自製藥劑「癢身有術」。
被「癢身有術」纏上,會像被蚊子一直糾纏不停、到處叮般,全身奇癢無比;不搔癢很難過、但會愈搔愈癢,就算定力夠不搔癢,還是會愈來愈癢,直到藥效消失。
「很好!」和向以農一樣知情、早已在曲希瑞身邊集合完畢的東邦其他四隻惡魔,自然和向以農同一個鼻孔出氣。
傑弗裡定定睇了眼前的東邦五人一眼,一言不發的旋身回坐,算是默許了向以農的提議。
於是有口難言、身不由己的唐老鴨侍從就被迫繼續原地罰站、自我反省,獨自品嚐「癢身有術」的滋味。
尊貴的主人,快救救我呀!我全身都好癢好癢,救命呀……
「東邦守則」有這麼一條:凡開罪東邦者,必需付出連本帶利的代價贖罪!
向以農和曲希瑞既是東邦「惡魔黨」的一員,自然會恪遵「東邦守則」、切實身體力行嘍!
小整了唐老鴨侍從,曲希瑞心情好轉了些,展令揚見狀,唇邊掛著一O一號招牌笑容,語帶邪氣的下起解散令:「好了,咱們也別光在這兒演集體發呆的無聊戲碼了,還是各自回歸自個兒的工作崗位嘍!」
大夥兒有志一同的解散,曲希瑞想到了大事,出聲喚住向以農:「以農,你能不能先給我魚,我等一下就會用到了。」
「OK !要幾條?」向以農相當爽快。
「每人三條,如何?」曲希瑞朗聲問夥伴們。
「成交!」
「那我走了。」向以農說著便像一陣輕風般消失在眾人眼前。
一直隔岸觀火的歐迪滿心好奇問曲希瑞:「他是去湖邊釣魚吧?怎麼只帶水桶沒帶釣魚用具呢?」
「因為我們家以農釣魚是不需要釣具的。」曲希瑞莫測高深的回答。
向左鄰右舍A魚何需釣具?呵!
釣魚不需釣具?那怎麼釣???歐迪百思不得其解,怎麼也想不出個中奧妙。
「糟糕!牛肉少了一些。」曲希瑞又想起另一件大事。 』
安凱臣聞言拍拍南宮烈的肩膀,「烈,交給你了。」
「順便帶兩瓶香檳回來嘍!」展令揚湊上一腳。
「還要四瓶汽水。」雷君凡也追加。
「沒問題。」南宮烈有求必應的照單全收,準備動身。
歐迪侍從湊近南宮烈態度倨傲的頤指氣使:「你要進市區是吧?那順便買些報章雜誌回來!」
南宮烈風度翩翩、優雅笑道:「我是要去張羅食材,可是我沒有進市區的打算耶!」
他的目的地是左鄰右舍的露營同好--尤其是女生眾多的鄰舍!
「那你要到哪裡買?」歐迪侍從很意外,這裡是遠離市區的森林湖畔烤肉露營區,不進市區怎麼買牛肉、香檳和汽水?
「就近嘍!」南宮烈留下神秘淺笑便瀟灑的敦親睦鄰去也。
就近?歐迪侍從被搞迷糊了。
不過該買的還是得買,於是他改向留下來的東邦人命令道:「你們誰進市區去買些報章雜誌回來!」
「行!一○○美元(相當台幣三○○○元左右)。」回答他的是東邦「財務大臣」雷君凡。
「一○○美元?」歐迪侍從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狀況。
「跑腿費。」雷君凡好心的替他解惑。
咦---!?
歐迪護衛A看不過去、仗義執言:「剛剛明明分配好,你們負責支持跑腿,不是嗎?」
這幾個臭小鬼想賴皮不成?、 「我們是負責支持跑腿沒錯。」
「那還收什麼跑腿費?」
「我們並沒有說是不必收跑腿費的義務支援哦!」雷君凡十分理直氣壯。
「你們--」
「夠了。」歐迪打斷他們的爭執,「我付,快去。」
「是。」主子既已決定,歐迪侍從和護衛A自然不敢再置喙。
一接手歐迪給付的美鈔,雷君凡便不慌不忙轉身問方才仗義執言的歐迪護衛A:「要不要賺外快?」
「什麼意思?」
「你進市區去買報章雜誌,我就付你五○美金的跑腿費(相當台幣一五○○元左右)。」雷君凡最擅長做現買現賣、穩賺不賠的生意。
耶---!?
「還是你怕你家王子會對你處以私刑,所以不敢賺這筆外快?」雷君凡這話是衝著歐迪說的。
「你就去吧!」歐迪不想為這點小錢,無端被冤枉。
「是。」歐迪護衛A這才放膽收受雷君凡給的跑腿費進市區去。
這個平民看起來年紀不大卻很會做生意,不但不必自己跑腿、還憑空進帳五○美元!歐迪侍從在心裡暗叫,一面準備晚餐事宜。
眼尖的雷君凡一下子就鎖定歐迪侍從擺出來的一排法國名酒--
阿爾薩斯的麗絲玲酒、波爾多的瑪歌酒、梭甸酒、勃良地的哲維瑞·香貝丹紅酒、普裡尼·蒙哈榭白酒、羅亞爾河的莎弗尼耶酒。
怪怪!
這傢伙真不愧是不事生產、擅長敗金的皇室貴族、紈褲子弟,雖然品性奇差、卻品味極佳!
「我要那六瓶酒。」雷君凡見獵心喜,迫不及待、小聲告訴並肩而行的展令揚。「那六瓶酒會為咱們的生活情趣和進餐品質加不少分。」
「那咱們就讓美夢成真嘍!」滿腦子鬼主意的展令揚立即化美夢為行動,找曲希瑞去。
「拜託啦!兄弟。」這類情事只要展令揚出馬,鐵定馬到成功。
打發走自家護衛A,歐迪又對身旁的曲希瑞展開帶刺式疲勞轟炸:「丹尼爾,我看你得小心一點,你的『平民朋友』似乎很精通騙錢術,搞不好他私下已偷污了很多錢,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陶醉不已、說了半天,歐迪才發現身旁無人、自己根本是在對空氣唱獨腳戲,曲希瑞人早就移師烹任區烹煮高湯也。
歐迪立即攻過去,一副瞧扁人的口吻繼續對曲希瑞疲勞轟炸:「丹尼爾呀,你真的會料理食物嗎?我看你還是別逞強了,還是交給你那幾位『平民朋友』處理吧!」
第二章
「任我行2號」在東邦人預定的時間抵達目的地--湖濱森林露營烤肉度假區。
嚇昏的王子一干人在抵達後,陸續醒來。
確定該醒的全醒了,曲希瑞便對兩位王子宣佈新的遊戲規則:「按照計劃,我們今晚要在這裡露營,除了各自料理晚餐之外,還有像提洗澡水、倒垃圾、跑腿之類的共同瑣事得做,所以現在要分配一下工作,請各派一位代表出來猜拳。我方還是由烈當代表。」
無獨有偶,這回傑弗裡和歐迪都改派護衛當猜拳代表。
「遊戲規則和先前一樣,最輸的提水、第二輸的倒垃圾、贏的準備隨時支持跑腿。」曲希瑞宣佈遊戲規則後,三方便拳下見真章。
可想而知,南宮烈又是最大的贏家,所以東邦組負責最輕鬆的支持跑腿--如果沒人要求支持跑腿就等於沒事。
歐迪組負責倒垃圾,傑弗裡組負責最吃力的提水任務。
「好了!那大家各自忙自己的吧,解散!」裁判曲希瑞笑道。
為了不丟主子的臉,傑弗裡的兩名護衛再不甘願也只得遵照願賭服輸的遊戲規則,乖乖提水去。
倒垃圾是晚餐後的事,所以歐迪兩名護衛筆直仁立主子身後站崗。
兩位侍從則分別打電話到市區五星級大飯店,為自家主子預訂全套外送餐點。
東邦人也很有默契的一齊展開準備晚餐的行動--
曲希瑞負責料理晚餐的材料、向以農負責堆營火台、安凱臣負責架設烤肉架和煮湯架、南宮烈負責準備碗筷杯盤、雷君凡負責調製雞尾酒、展令揚負責支援調製雞尾酒和試喝。
訂好外送晚餐收線的唐老鴨侍從,開始準備主子的下午茶。他沏了一壺香味四溢的玫瑰花茶,配上提拉米蘇,一齊端給主子傑弗裡享用。來去間,不經意瞥見埋首張羅食材的曲希瑞,唐老鴨侍從不禁驚聲怪叫:「天哪!你們這些家僕是怎麼當的?怎麼可以讓丹尼爾王子自己動手料理食物?像我就絕對不會讓我尊貴的主人傑弗裡王子纖尊降貴,做這等下人做的粗活,真是太可怕了!丹尼爾王子,您應該立刻辭了這些不稱職的家僕才是。」
歐迪聞言,唯恐天下不亂的拉開嗓門,以響徹雲霄之音量冷嘲熱諷:「傑弗裡,你最好叫你的侍從立即閉嘴,老是家僕家僕的稱呼丹尼爾的『朋友』實在太失禮了,當心丹尼爾為了表現對『朋友』的義氣,跑去向你興師問罪,要你立刻打道回府去。」
唐老鴨侍從大不以為然,傲慢囂張的堅持己見:「和我尊貴的主人傑弗裡王子一樣尊貴的歐迪王子,尊貴的您和我一樣清楚丹尼爾王子一直是個獨行俠、根本不可能有朋友,那些人一定是丹尼爾王子的家僕。本來身為我尊貴的主人傑弗裡王子的侍從的我,也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去揭發丹尼爾王子為了滿足虛容心,而處心積慮編派的『朋友謊言』。但是那些家僕實在太不像話了,居然假戲真做、讓自己的主子做下人做的粗活,真是太荒唐了。當然,丹尼爾王子管教無方是最大的原因,所以說血統不夠純正的混血王子就是--」
「拉吉,立刻給我閉嘴!」傑弗裡森冷的喝令唐老鴨侍從。
不待唐老鴨侍從做出回應,向以農便槓上唐老鴨侍從:「我個人倒覺得你比我們還不稱職耶!」
「你胡說什麼?我對我尊貴的主人之忠心可昭日月,豈是你們這等不學無術之粗鄙平民可相提並論?」唐老鴨侍從說得很不可一世。
「是嗎?那我問你,你剛剛給你家王子沏了什麼茶?」向以農不動聲色的問。
「最上等的玫瑰花茶。」
「這就是你大不敬、比我們更不稱職的罪證了。」
「是嗎?」唐老鴨侍從嗤之以鼻,態度依舊囂張倨傲。
向以農一點也不以為件,悠然問:「你知道每一朵玫瑰花裡都有花蕊嗎?」
「這誰不知道?」好蠢的問題,果然是腦袋空空的 草包賤民,居然天真的以為這麼粗淺的問題就能考倒他,嘖!
「那你知不知道花蕊還分雄蕊和雌蕊?」向以農循序漸進問。
「這麼簡單的問題連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唐老鴨侍從極不耐煩,若不是打算伺機給這賤民重重一擊,他才懶得和這等愚蠢賤民瞎耗。
「這麼說來,你一定也知道花蕊是花兒們傳宗接代的主要部位,等同人類的生殖器官唆!」
「可不可以拜託一下,要問就問一些有水準的問題,別盡問些人盡皆知的蠢問題行嗎?我擔心我的智商會因為回答你的蠢問題而受損哪!」唐老鴨侍從鄙夷的膘了向以農一眼。
向以農突然誇張的朗聲驚叫:「哎呀!我沒猜錯,你果然是明知故犯,故意給傑弗裡王子喝生殖器官茶,也就是性器官茶,而且還裝了滿滿一壺,真是居心叵測,好歹毒呀!」
「你在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給我尊貴的主子喝什麼生殖器官茶、什麼性器官茶了?」噢!天啊!這粗鄙賤民居然在他尊貴的主子面前說出如此猥褻不雅的名詞,真是該死哪!
向以農卻一口咬定的說:「事到如今,你再裝蒜也來不及了,你自己剛剛全都承認了。誰都知道花蕊是花的生殖器官、也就是性器官,雄蕊等於是男性的生殖器官、也就是男性性器官,雌蕊等於是女性生殖器官、也就是女性性器官,所以你泡給你家王子喝的玫瑰花茶,等於是一壺加了許多男女生殖器官的茶,也就是加了許多男女性器官的茶,不是嗎?」
唐老鴨侍從聞言臉色呸變,緊張萬分的斥罵反駁:「你別胡說八道,絕對沒有這種事!你這粗鄙賤民少在這裡歪曲事實、危言聳聽!我才沒讓我尊貴的主人喝什麼噁心的生殖器官茶、性器官茶哩!」
噗……
應聲嘔吐的居然是歐迪王子。原來他的下午茶正好也是玫瑰花茶。相較之下,傑弗裡王子的反應溫和許多,只是臉色鐵青的瞪著滿杯的玫瑰花茶、遲遲未飲。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傑弗裡和歐迪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喝玫瑰花茶了!
「請殿下恕罪,我立即為您換飲品!」慘遭池魚之殃的歐迪侍從力挽狂瀾、設法彌補過失。
唐老鴨侍從見狀也趕快向主子負荊請罪:「我尊貴的主人,請您明鑒,我是冤枉的,我絕對沒有讓您喝生殖器官茶或性器官茶的意思,我--」
「夠了,給我閉嘴!」傑弗裡寒氣逼人的下令。
「是,我這就重新替尊貴的主人準備下午茶。」唐老鴨侍從必恭必敬的端著玫瑰花茶退下,心中對向以農相當懷恨。
粗鄙賤民,你給我記住,此仇不報非君子!
不久,唐老鴨侍從重新端上香氣濃郁的現煮熱咖啡給主子飲用,討好的說:「我尊貴的主人,這是非常珍貴稀有的麝香貓咖啡,只有像主人您這般尊貴之人才夠格飲用,請您嘗嘗。」
說這話時,唐老鴨侍從刻意睨了向以農一眼,眼神傳遞強烈的挑釁:
卑鄙賤民,這回我看你還能瞎掰什麼來陷害我,哼!
向以農樂得將唐老鴨侍從的挑釁照單全收,不忍讓唐老鴨侍從期待落空,大嘴一張又是一連串的驚聲叫嚷:「哎呀呀!你怎麼這麼沒心少肺,先是給你家王子喝性器官茶,現在又給你家王子喝貓便便咖啡,敢情你和你家王子有什麼深仇大恨,否則幹嘛三番兩次對你家王子下如此毒手,真是太可怕了、簡直喪盡天良喲!」
唐老鴨侍從恨得咬牙切齒、破口大罵:「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賤民,敢再信口雌黃,我就讓你血濺五步!」
向以農好整以暇的咧嘴笑道:「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吧!你這麼見多識廣,怎麼會不知道麝香貓咖啡豆就是貓便便呢?」
「你胡說!」老天!該不會是真的!?
「我才沒有胡說,麝香貓咖啡豆的製造方法本來就是把完好無缺的咖啡豆拿去餵麝香貓吃,再從麝香貓排泄出來的便便中,挑選消化不良、較完整的咖啡豆,然後把這些貓便便豆拿去清洗乾淨加以烘焙而成。所以所謂麝香貓咖啡就是貓便便咖啡嘍!也就是說,你家王子正在喝你用貓便便煮的吻啡嘍!」為了達到最佳陷害效果,向以農刻意把話說得又慢又清楚又夠大聲。
「不可能,你胡說--」
「聽說歐迪王子的侍從對咖啡很有研究,你不妨問問他,看我有沒有說謊嘍!」東邦「惡魔黨」搞怪絕對徹徹底底,不會讓獵物有一絲一毫死裡逃生的機會!
因為「東邦守則」裡有這麼一條--
搞怪要徹底、破壞要有力、闖禍是專利、裝乖是絕技、整人靠天分、被整看緣分!
唐老鴨侍從連忙望向歐迪侍從,只見歐迪侍從眼神閃爍、默不作聲,唐老鴨侍從見狀,驚覺不妙,趕緊向自家主子澄清自己的清白:「我尊貴的主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是故意讓尊貴的主人您喝貓糞咖啡,我真的不知道這種咖啡豆是用貓糞烘焙,否則我絕對不會用貓糞咖啡來冒犯尊貴的主人您!請您千萬別誤信讒言,這一切都該怪血統不純的丹尼爾王子蓄意縱容、放任假裝朋友的卑賤家僕陷害我,想藉此報復我--」
「你給我立刻閉嘴,退下!」傑弗裡寒霜罩頂,再次厲聲喝令唐老鴨侍從。
這回唐老鴨侍從真個當下消音。
雖然他尊貴的主人傑弗裡王子很少動怒,然,一旦生起氣來卻足教人冰凍三尺。而此刻,他知道尊貴的主人真的生氣了!
不過真正讓他消音的並不是傑弗裡的命令,而是雷君凡的「點穴功」--他比傑弗裡的命令快了半拍,偷偷「定」住唐老鴨侍從,順便點了一下啞穴。
眼看唐老鴨侍從雖然不再說話,卻未退下,傑弗裡冷眉一挑,語氣更寒的再次下令:「立刻退下!」
唐老鴨侍從依舊紋風不動--身不由己也!
不知情的傑弗裡冷眸進射令人背脊發涼的森寒,正要開口嚴懲當眾再三抗令的唐老鴨侍從,向以農捷 「口」先登,搶先發表高見。
「傑弗裡王子請先別動怒,我想你的侍從一定是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才決定站在這裡自我反省、以示對希瑞的歉意,你就讓他反省到他覺得夠了為止吧!希瑞見他如此的自我懲罰,也不會再和他計較了。所以如果王子你沒有意見,那這件事就這麼辦了。」向以農完全不給傑弗裡說話的機會,自顧自的說完就算數。
事實上,就在向以農和傑弗裡周旋時,曲希瑞已經神不知鬼不覺--除了東邦惡魔夥伴之外--的對唐老鴨侍從下了性屬無色、無味、無煙的自製藥劑「癢身有術」。
被「癢身有術」纏上,會像被蚊子一直糾纏不停、到處叮般,全身奇癢無比;不搔癢很難過、但會愈搔愈癢,就算定力夠不搔癢,還是會愈來愈癢,直到藥效消失。
「很好!」和向以農一樣知情、早已在曲希瑞身邊集合完畢的東邦其他四隻惡魔,自然和向以農同一個鼻孔出氣。
傑弗裡定定睇了眼前的東邦五人一眼,一言不發的旋身回坐,算是默許了向以農的提議。
於是有口難言、身不由己的唐老鴨侍從就被迫繼續原地罰站、自我反省,獨自品嚐「癢身有術」的滋味。
尊貴的主人,快救救我呀!我全身都好癢好癢,救命呀……
「東邦守則」有這麼一條:凡開罪東邦者,必需付出連本帶利的代價贖罪!
向以農和曲希瑞既是東邦「惡魔黨」的一員,自然會恪遵「東邦守則」、切實身體力行嘍!
小整了唐老鴨侍從,曲希瑞心情好轉了些,展令揚見狀,唇邊掛著一O一號招牌笑容,語帶邪氣的下起解散令:「好了,咱們也別光在這兒演集體發呆的無聊戲碼了,還是各自回歸自個兒的工作崗位嘍!」
大夥兒有志一同的解散,曲希瑞想到了大事,出聲喚住向以農:「以農,你能不能先給我魚,我等一下就會用到了。」
「OK !要幾條?」向以農相當爽快。
「每人三條,如何?」曲希瑞朗聲問夥伴們。
「成交!」
「那我走了。」向以農說著便像一陣輕風般消失在眾人眼前。
一直隔岸觀火的歐迪滿心好奇問曲希瑞:「他是去湖邊釣魚吧?怎麼只帶水桶沒帶釣魚用具呢?」
「因為我們家以農釣魚是不需要釣具的。」曲希瑞莫測高深的回答。
向左鄰右舍A魚何需釣具?呵!
釣魚不需釣具?那怎麼釣???歐迪百思不得其解,怎麼也想不出個中奧妙。
「糟糕!牛肉少了一些。」曲希瑞又想起另一件大事。 』
安凱臣聞言拍拍南宮烈的肩膀,「烈,交給你了。」
「順便帶兩瓶香檳回來嘍!」展令揚湊上一腳。
「還要四瓶汽水。」雷君凡也追加。
「沒問題。」南宮烈有求必應的照單全收,準備動身。
歐迪侍從湊近南宮烈態度倨傲的頤指氣使:「你要進市區是吧?那順便買些報章雜誌回來!」
南宮烈風度翩翩、優雅笑道:「我是要去張羅食材,可是我沒有進市區的打算耶!」
他的目的地是左鄰右舍的露營同好--尤其是女生眾多的鄰舍!
「那你要到哪裡買?」歐迪侍從很意外,這裡是遠離市區的森林湖畔烤肉露營區,不進市區怎麼買牛肉、香檳和汽水?
「就近嘍!」南宮烈留下神秘淺笑便瀟灑的敦親睦鄰去也。
就近?歐迪侍從被搞迷糊了。
不過該買的還是得買,於是他改向留下來的東邦人命令道:「你們誰進市區去買些報章雜誌回來!」
「行!一○○美元(相當台幣三○○○元左右)。」回答他的是東邦「財務大臣」雷君凡。
「一○○美元?」歐迪侍從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狀況。
「跑腿費。」雷君凡好心的替他解惑。
咦---!?
歐迪護衛A看不過去、仗義執言:「剛剛明明分配好,你們負責支持跑腿,不是嗎?」
這幾個臭小鬼想賴皮不成?、 「我們是負責支持跑腿沒錯。」
「那還收什麼跑腿費?」
「我們並沒有說是不必收跑腿費的義務支援哦!」雷君凡十分理直氣壯。
「你們--」
「夠了。」歐迪打斷他們的爭執,「我付,快去。」
「是。」主子既已決定,歐迪侍從和護衛A自然不敢再置喙。
一接手歐迪給付的美鈔,雷君凡便不慌不忙轉身問方才仗義執言的歐迪護衛A:「要不要賺外快?」
「什麼意思?」
「你進市區去買報章雜誌,我就付你五○美金的跑腿費(相當台幣一五○○元左右)。」雷君凡最擅長做現買現賣、穩賺不賠的生意。
耶---!?
「還是你怕你家王子會對你處以私刑,所以不敢賺這筆外快?」雷君凡這話是衝著歐迪說的。
「你就去吧!」歐迪不想為這點小錢,無端被冤枉。
「是。」歐迪護衛A這才放膽收受雷君凡給的跑腿費進市區去。
這個平民看起來年紀不大卻很會做生意,不但不必自己跑腿、還憑空進帳五○美元!歐迪侍從在心裡暗叫,一面準備晚餐事宜。
眼尖的雷君凡一下子就鎖定歐迪侍從擺出來的一排法國名酒--
阿爾薩斯的麗絲玲酒、波爾多的瑪歌酒、梭甸酒、勃良地的哲維瑞·香貝丹紅酒、普裡尼·蒙哈榭白酒、羅亞爾河的莎弗尼耶酒。
怪怪!
這傢伙真不愧是不事生產、擅長敗金的皇室貴族、紈褲子弟,雖然品性奇差、卻品味極佳!
「我要那六瓶酒。」雷君凡見獵心喜,迫不及待、小聲告訴並肩而行的展令揚。「那六瓶酒會為咱們的生活情趣和進餐品質加不少分。」
「那咱們就讓美夢成真嘍!」滿腦子鬼主意的展令揚立即化美夢為行動,找曲希瑞去。
「拜託啦!兄弟。」這類情事只要展令揚出馬,鐵定馬到成功。
打發走自家護衛A,歐迪又對身旁的曲希瑞展開帶刺式疲勞轟炸:「丹尼爾,我看你得小心一點,你的『平民朋友』似乎很精通騙錢術,搞不好他私下已偷污了很多錢,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陶醉不已、說了半天,歐迪才發現身旁無人、自己根本是在對空氣唱獨腳戲,曲希瑞人早就移師烹任區烹煮高湯也。
歐迪立即攻過去,一副瞧扁人的口吻繼續對曲希瑞疲勞轟炸:「丹尼爾呀,你真的會料理食物嗎?我看你還是別逞強了,還是交給你那幾位『平民朋友』處理吧!」
等了半天,曲希瑞卻未吭一聲、也沒看他一眼,歐迪決定再一次主動出擊。適巧歐迪侍從接獲訂餐那家五星級大飯店來電,上前來徵詢自家主子意願:「殿下,除了外送的全套牛肉料理外,您想要飯店主廚前來為您現場料理鮮魚和蝦蟹嗎?」
歐迪付了付,回眸問傑弗裡:「傑弗裡,你要不要來點現場料理的海鮮?我帶來許多頂級白酒和紅酒,搭配海鮮和牛肉料理都會相當美味。」
「也好。」傑弗裡不改冷淡。
「OK!」歐迪勉為其難的順便問曲希瑞:「丹尼爾,你要不要也來一些,我請客!」
「不必!」曲希瑞一口回絕。
「可是人家想吃耶!」展令揚水蛭一聲不響的附著到曲希瑞身邊,在他耳畔輕聲細訴。
展令揚唇邊那抹熟悉的邪惡笑意,讓曲希瑞臉上的冰霜迅速溶化、消失無蹤。
歐迪怎麼看展令揚怎麼不顧眼。尤其看到曲希瑞滿眼溫柔、好脾氣的任展令揚肆意糾纏,他更為光火。
這個笑得像白癡的粗鄙賤民和丹尼爾究竟是什麼關係?
「就來一些吧!」曲希瑞改口道。
如果是平時,他絕對不會和這兩個眼不見為淨的討厭鬼共餐,不過此乃「非常時期」,自然另當別論嘍!
「……嗯……」歐迪一臉不悅的示意隨從後,說話的語氣更差:「你對你的『平民朋友」可真好哪!丹尼爾。」
你以為這樣就能矇混我嗎?天真!
「他們都有令我十分喜歡的優點,我當然對他們好了。」曲希瑞悄悄設下誘敵陷阱。
「是嗎?」歐迪不屑的冷哼。
「嗯!就拿站在那邊調雞尾酒的君凡來說吧!他對名酒的鑒賞力極為出類拔萃,不會比超一流的品酒師差呢!」曲希瑞大力讚賞自家死黨,說得眉飛色舞。
歐迪壓根不信的嘲諷:「這可真是天下奇聞哪!正好我對品酒也很在行,不如就讓我出題來考考你的『平民朋友』吧!」
「怎麼考法?」魚兒上鉤了!
歐迪存心找碴、氣焰高漲的撂下戰帖。
「我正好帶來六瓶名酒,待會兒我讓侍從各端一杯給你的『平民朋友』品鑒,如果他運氣夠好、全部蒙對,我就承認他的能力,而且把六瓶名酒全數奉送給你的『平民朋友』當獎賞。相反的,如果你的『平民朋友』沒能全部猜對,那表示他是個騙子。我不想和騙子同游,有損我高貴的身份,所以你必須叫你的『騙子朋友』立刻走人,不准再留下來。如何?」
聰明的就快找個借口,叫你那個家僕立刻夾著尾巴自動消失,省得待會兒出盡洋相,難堪的可是你自己哪!丹尼爾。
「一言為定。」六瓶名酒到手了!
歐迪瞧扁人的吹了一聲口哨,朗聲呼朋引伴,「傑弗裡,你都聽到了吧!待會兒你就當公證人吧!」
好蠢的丹尼爾,既然你執意自取其辱,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傑弗裡也不喜歡曲希瑞的『朋友』,所以沒有反對當公證人。
「丹尼爾,把你的『騙子朋友』叫過來,測試開始了。」為了不給曲希瑞反悔的機會,歐迪馬上差遣侍從倒酒。
曲希瑞不動聲色的對好夥伴道:「看你的了,君凡。」
歐迪不想讓雷君凡說話,故意搶話:「第一杯在這裡,快點猜吧!」眼底、嘴角儘是輕蔑。
只見雷君凡輕執杯腳、緩緩轉動酒杯,仔細觀察杯中的液體顏色;然後又繼續轉動酒杯,讓美麗的液體在酒杯中打轉、散發出香氣,再深深嗅聞逸洩的酒香;最後才慢慢吸飲。
「1990年份的波爾多梭甸酒。」雷君凡篤定的宣佈。
雷君凡話一出口,歐迪和傑弗裡都暗吃一驚--這賤民真是好狗運,居然連年份都蒙對了!
歐迪狗眼看人低的嗤哼:「運氣不錯嘛!不過第二杯就難說了。」
雷君凡一樣利落的品鑒後道:「1997年份的阿爾薩斯麗絲玲酒。」
不會吧!?又蒙對了!
接下來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雷君凡也全數答.對,而隨著雷君凡答對的次數愈來愈多,歐迪的臉色便愈來愈難看。
「這是最後一杯,快猜!」歐迪口氣極差的崔促雷君凡。
他就不信會這麼邪門,六瓶名酒全給這個不學無術的粗鄙賤民蒙對!
少頃,雷君凡不辱其名的宣佈標準答案:「1988年份的勃艮地哲維瑞·香貝丹紅酒。」
「沒錯。」擔任公證的傑弗裡也極為訝異雷君凡有此能耐。
「不可能!」歐迪無法接受大出意料的事實,「流著粗鄙賤血的區區小老百姓怎麼可能會品酒!?一定是弄錯了。」
曲希瑞氣定神閒的傚法歐迪,以鼻子哼笑:「願賭服輸。傑弗裡王子,你說是不是?」
傑弗裡雖未答腔,態度卻明顯認同曲希瑞的話。
「哼!」皇室貴族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輸給平民,歐迪心有不甘的示意槍法一流的護衛B開槍毀掉六瓶名酒。
寧願玉碎,不願瓦全!
歐迪護衛B不假思索,掏出滅音手槍朝主子輸掉的六瓶名酒開了一槍。這種距離下射擊固定目標對他比反掌折枝還簡單。
可意外的,子彈並未射中瓶身。
歐迪護衛B旋即又補上一槍。
瓶身依舊還在,且安然無總。
歐迪護衛B不信會有這麼古怪的事,連開數槍,直至子彈用罄方休。
然,六瓶名酒還是毫髮未傷、完好無缺。
「你在搞什麼!?」歐迪氣極,破口大罵。
「我……」歐迪護衛B受到的打擊比主子更大。
不可能!他明明瞄準瓶身開槍、應該全擊中了才對,不可能會這樣!
難得曲希瑞這麼好心,主動為歐迪主僕倆解惑:「你們不必太納悶,六瓶名酒平安無事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有我的朋友護航嘍!我們家凱臣--」
曲希瑞話才說一半,歐迪護衛B已經卯上右手持槍的安凱臣:「你做了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瞄準你射出的子彈開槍。」安凱臣雲淡風輕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你的子彈打中了我的子彈,所以我的子彈偏了方向才都沒擊中瓶身?」歐迪護衛B不敢置信、面目猙獰的死瞪住安凱臣,像要將他生吞活剝。
「你不笨嘛!」安凱臣談道。
「不可能!」歐迪護衛B自尊心大受打擊。
他曾是奧運射擊金牌得主,沒道理栽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平民小鬼手上!
歐迪護衛B挑戰味道濃郁的再度瞄準瓶身連開數槍。
既然人家那麼看得起自己,安凱臣也不好讓人家失望,當做日行一善、奉陪到底,不慌不忙的再次完封歐迪護衛B射出的子彈。
歷史再次重演,歐迪護衛B依然無法接受擺在眼前的事實,瞠目怒瞪安凱臣、一口咬定:「不可能有這種荒唐事,你一定暗中動了手腳!」
安凱臣懶得和手下敗將周旋,轉身走人。
雷君凡和展令揚趁隙動作迅速確實的將六瓶極品名酒全數接收,省得歐迪小人的反悔、又找借口賴皮不給。
「你給我站住!」歐迪護衛B怒喝安凱臣,安凱臣當耳邊風、無動於衷。
歐迪護衛B氣極,朝安凱臣的背開槍,「我叫你站住! 」
只見背對歐迪護衛B的安凱臣輕鬆閃便躲過子彈的攻擊,依然未回眸、自兩側腋下各開一槍,子彈同時擦過歐迪護衛B的兩個耳垂底緣。
耳垂的灼疼幾乎嚇掉歐迪護衛B半條魂兒,駭得他呆若木雞、沒當場昏倒已夠英勇了。
曲希瑞趁機把才纔被打斷的話補充說完:「我剛剛說到那兒了?啊!對了,就是我們家凱臣不但百發百中、彈無虛發,而且還是個百步穿楊的的雙槍神射手喲! 」
他們幾個夥伴都沒有出手救援安凱臣,就是因為太瞭解自家死黨的本事、不好掃自家死黨的興嘍!
雙、槍、神、射!?
歐迪、歐迪護衛B和傑弗裡都暗吃一驚,雖然不想相信,但親眼目睹的事實偏是如此鮮明,不由得他們不信!
尊貴的主人!您別只關心歐迪王子護衛的事,快來救救我,我全身都好癢、快癢死了呀!被「定」住反省的唐老鴨侍從拚命在心裡呼救。
遺憾的是,傑弗裡完全沒有接收到他的SOS。
「我回來啦!一共十八條,不多也不少。」出征去張羅魚兒的向以農滿載而歸,把整桶魚全交給「東邦大廚」曲希瑞。
「辛苦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嘍!」曲希瑞相當滿意的驗收那一桶活蹦亂跳的魚。
真的不用釣具就釣到魚?向以農的出現引開了傑弗裡和歐迪的注意力。
稍後,負責提水的兩位傑弗裡護衛也把提水的活幹完歸營。
老天!累得腰快挺不直了!
「兩位大哥哥,要不要喝杯雞尾酒解解渴?」展令揚好心的說。
「也好……」兩名護衛紛紛接受展令揚的好意,很奇怪,迎著展令揚那張笑臉就很難拒絕。
「好喝!」意外:
「那要不要再來一杯?」
「好!」
三個人有說有笑,一下子就喝掉一大半雞尾酒。
此時,進市區跑腿的歐迪護衛A也回來了,展令揚一視同仁的招呼:「辛苦了,過來喝一杯雞尾酒解解渴嘍! 」
「真的很好喝,過來嘗嘗吧!」兩名喝得欲罷不能的傑弗裡護衛,頻頻向剛回來的歐迪護衛A強力推薦。
剛回來的歐迪護衛A看他們喝得那麼開心,二話不說、馬上加入。
「對了,我們可能要小心一點,晚上最好輪流守夜。」提水的傑弗裡護衛A隨口提醒大家。
「怎麼回事?」大夥兒都很有興趣。
「這個營區裡好像有賊出沒,而且很高竿。」
「賊?偷錢嗎?」剛從市區回來的歐迪護衛A追問。
「不,是偷魚。」提水的傑弗裡護衛A公佈答案。
「魚?」
「沒錯,而且專偷剛從湖裡釣起來、新鮮活蹦的活魚,聽說已經有好幾個營地的人受害了。」一樣負責提水的傑弗裡護衛B和傑弗裡護衛A一唱一搭。
「好奇怪的賊,既然有那麼好的身手為什麼偷魚不偷錢呢?」跑腿的歐迪護衛A相當納悶。
「不過輪流守夜是必要的,除了防這個賊以外,還要飆車混混。」進市區跑腿的歐迪護衛A也提出警告。「我在市區裡聽說,這一帶夜裡有一群飆車混混出沒,他們經常夜襲在這個營區露營的遊客,所以我們最好小心一點。」
「那等晚餐過後,咱們再來討論輪流守夜的事。」展令揚以一○一號笑容道。
「也好。」為自家主子安危考量,三名護衛一致通過。
身為主子的傑弗裡和歐迪雖然沒加入他們,但都很注意他們的談話內容,歐迪護衛B和唐老鴨侍從的事早被拋到九霄雲外去。
在熱絡氣氛影響下,提水的傑弗裡護衛A愈說愈起勁:「剛剛說的偷魚賊也就算了,有件事更鮮!聽說營區裡出現了一個顛倒眾女的萬人迷,其所到之處都有一票女人倒貼,爭相把最好的烤牛肉、烤海鮮什麼的送給那個萬人迷品嚐,連香檳、汽水之類的也大方相贈,氣得那些男伴有氣難伸卻又無可奈何,有意思吧!」
「雖然那些男伴處境很令人同情,不過有機會的話,我倒是很想看看那個萬人迷是何方神聖。」
「我也是,畢竟像那樣超有女人緣的大帥哥是很難得一見的。」
就在三名護衛你一句我一句說得不亦樂乎之際,南宮烈神采奕奕的滿載而歸。
「我回來了,除了指定的烤牛肉和兩瓶香檳、四瓶汽水以外,還有額外附贈品:各式烤海鮮哦!」南宮烈把戰利品--滿滿兩大盤烤牛肉、海鮮和兩瓶香檳、四瓶汽水放到雞尾酒桌上。
三名護衛和傑弗裡、歐迪都看得目瞪口呆、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這個臭小鬼就是那個顛倒營區眾女的萬人迷!?
驚愕之餘,傑弗裡護衛A突然肚子劇烈絞痛、冷汗涔涔的直奔廁所。
相隔一秒,傑弗裡護衛B也開始不對勁,他先是一個勁兒猛笑、轉眼又一個勁兒猛哭,哭笑不斷交替上演。
在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時,歐迪護衛A忍不住一直打嗝。
曲希瑞見狀;暗地竊喜。
藥效開始發作了!他得把三個優質實驗體的臨床症狀全數紀錄下來,以做為日後改良藥劑的依據。
「謝了,夥伴!」曲希瑞貼近展令揚耳畔笑道。
「好說。」原來展令揚之所以會那麼好心請三位護衛喝雞尾酒、雷君凡也沒有開口收雞尾酒錢,是因為那些雞尾酒全給曲希瑞下了藥,特地用來釣三位優質自願實驗體用的。
本來應該是連歐迪護衛B也算一份的,可惜中途生變,只好放棄。
「君凡,樹下那兩個就拜託你了!」樹下那兩個是指服了「哭笑不得」的傑弗裡護衛B,和服了「嗝嗝不休」的歐迪護衛A。
托雷君凡「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好本事之福,曲希瑞才能同時做三種不同的藥劑實驗。自己先針對服了「翻雲覆雨」而拜訪廁所去的傑弗裡護衛A做紀錄,之後再請雷君凡幫忙觀察的另兩個實驗體症狀復誦給他做紀錄,就可以一舉三得啦!
可憐的三名優質實驗體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人盡其才的為曲希瑞貢獻心力。
知情的東邦人樂得欣賞免費娛樂,不明就理的兩位王子眼不見為淨的假裝沒瞧見自己醜態盡出的手下,省得丟自己的臉。
該死的渾球!回去再秋後大算賬!
第三章
一接獲飯店外送已抵達的電話,歐迪侍從連忙偕同歐迪護衛B去接應,以免再出差池。主子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絕對不可犯火上加油的愚蠢錯誤,否則就是自找死路!
只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神愉」向以農和「神算」雷君凡已經捷足先登,快他們一步找上飯店來人也。
正確的說,向以農和雷君凡並不是和飯店人員碰面,而是和他們載運來的魚兒們--而且是掩人耳目的「私下偷情」。
向以農發揮神偷本事,輕而易舉的將活蹦亂跳的魚兒「A」到雷君見面前。
「全在這兒了,一條也不少。」
「很好,接下來看我的!」雷君凡鬥志非常高昂。
把風的向以農催促著:「我說君凡,你手腳可要快一點,時間不多了!」
「知道啦!」雷君凡指法又快又準,一「點」定江山的把所有的魚全點了穴。「好了,可以送回去了。」
「O K !」向以農立即把被點了穴的魚兒物歸原主。
順利達成任務後,兩個好夥伴便趕在歐迪侍從、護衛B與飯店人員會合之前,快快樂樂的歸隊,等著看好戲。
不久,歐迪侍從、護衛B便引領飯店人員來到營區。
歐迪侍從戰戰兢兢的向主子票報:「殿下,晚餐已全數送達,除了鮮魚和蝦蟹需要現場燒烤之外,其他餐點都可食用了,我這就將餐點全數端上桌讓殿下享用。」
歐迪侍從熟練的差遣飯店服務生把餐點擺妥後,便去察探鮮魚的狀況。
飯店大廚自信滿滿的對歐迪侍從誇口道:「不是我自誇,本飯店的蝦蟹魚類全是專家飼養,全程完善運送,保證魚兒條條生龍活虎、蝦蟹只只活蹦亂跳,請親 自鑒定。」
順手打開兩個水族箱的蓋子。
「怎麼全是死魚?」歐迪侍從眉頭緊蹙。
「先生是在開玩笑吧?我們飯店的魚--啊……」眼看水族箱裡的蝦蟹全部安然無恙,魚卻條條都像抽筋一樣、動也不動的沉在水底,飯店大廚不禁低叫一聲。
「不可能的……我們從飯店出發前,我才親自察探過的,全是生猛活蹦的魚呀,怎麼會突然集體僵硬!?」飯店大廚一條條抓起來檢視,發現每條魚都還活著,但都呈現很詭異的僵化狀態,好像集體全身抽筋似的,他幹了幾十年廚師,從來沒有遇過魚抽筋這等荒唐事呀!
老天!這可是關係到他自己和飯店的聲譽,小覷不得哪!
歐迪侍從心急程度不下於飯店大廚,「現在不是說可不可能的時候,快想辦法解決才是當務之急!」
此時此刻,絕對不能再出任何差錯,否則鐵定吃不完兜著走!
「我也想啊!問題是我從沒聽過魚會抽筋,而且還集體抽筋,根本不知道怎麼辦,就算讓飯店再送魚過來也來不及了!」飯店大廚傷透腦筋,束手無策。
「這可怎麼辦呀……」聽飯店大廚如是說,歐迪侍從更加心急如焚。
正當兩人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之際,南宮烈佯裝正巧路過、加入他們:「嗨!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窩在這裡幹什麼?耶--這些魚怎麼……晤嗯……」
「噓……」歐迪侍從和飯店大廚爭相摀住南宮烈的嘴,迫他消音。
聽完兩位苦主的難題,南宮烈大發善心的說:「這樣吧!我們這兒有剛釣上來的湖魚,如果兩位不介意這些湖魚體型較小、沒名貴魚種值錢的話,我們可以交換。」
「魚新鮮健康是最重要的,體型大小、名不名貴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它們沒抽筋!飯店大廚馬上表態。
歐迪侍從英雄所見略同的附和飯店大廚:「我也覺得魚還是新鮮健康最重要!」總比讓主子吃抽筋魚吃出毛病來得保險!
於是南宮烈便順水推舟的把魚提過來交換:「來!從現在起,這些活蹦亂跳的湖魚就歸你們了。」順便善解人意的賣了個人情,「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張揚出去的! 」
「謝謝你!」歐迪侍從和飯店大廚鹹把南宮烈當成再造恩人感謝。
「不必客氣!你們還是快點著手料理,省得又惹歐迪王子生氣。」南宮烈在歐迪侍從和飯店大廚的感謝聲中,提著一桶「抽筋魚」回歸自家陣營。
價值連城的名貴鮮魚就這麼名正言順的落入東邦「惡魔黨」手中嘍!
不用說,這些「抽筋魚」只要雷君凡一為它們解穴,便會回復生龍活虎本色,只是歐迪侍從和飯店大廚永遠也不可能知道這個秘密……
南宮烈做完「善事」,便輪到曲希瑞上陣。為了搶得「蝦蟹優先選擇權」,他暫時拋下對傑弗裡和歐迪的厭惡,主動和他們周旋。
「歐迪王子、傑弗裡王子,我們是不是應該先來分配一下蝦蟹,好方便各自料理?」
「何必那麼麻煩,讓廚子一並料理不就好了。」歐迪不耐煩的回道。
「我想自行料理。」曲希瑞很堅持。
傑弗裡不想為這等芝麻小事起爭執,代表同意:「既然如此,你就自己去挑選吧!」
歐迪明白傑弗裡的意思,所以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算是默許了。
曲希瑞一達到目的便吝於和他們為伍,立即轉身走回南宮烈身邊,附耳道:「挑選蝦蟹就交給你嘍!」
「沒問題。」南宮烈義不容辭的掛帥出征。
憑著奇靈的第六感,南宮烈毫不遲疑地挑選了十二隻肉質最優的蝦和十二隻蟹黃最多的蟹,將它們如數交給曲希瑞。
「謝啦!」
「小CASE,你只要把這些蝦兵蟹將變成令人食指大動的美食佳看就行了。」
「沒問題,看我的。」曲希瑞拍胸脯保證。
眼看曲希瑞獨掌烹調大權,其他五隻東邦惡魔全閒在一旁等著吃,傑弗裡和歐迪心裡都十分訝異,怎麼也想不透曲希瑞究竟在想些什麼?
即使血統不純,他好歹也是王子、是皇室貴族,有必要為了說服他們相信他有「朋友」,而如此委屈自己、反過來侍候家僕佯裝的「朋友」嗎?
何況經過方纔的摩擦,他應該發覺他們已經看穿他的計謀,所以他實在沒必要繼續演戲了才是,為什麼丹尼爾他……
難道--
傑弗裡和歐迪各有所思,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晚餐開始前,唐老鴨侍從終於獲得自由,「癢身有術」藥效也已消失,身體不再發癢;服了「哭笑不得」、「嗝嗝不休」、「翻雲覆雨」的三名優質實驗體藥效也相繼消退;不過四個始終不知情的倒霉鬼卻彷彿剛經歷過一場生死浩劫般全癱在樹下,四肢無力、寸步難行,根本無法去服侍自家主子。
歐迪那邊還好,還有一個侍從和護衛可以侍候;傑弗裡那邊的情況就很不好了,侍從和護衛全癱在樹下動彈不得,唯一的服務是來自飯店的服務生和飯店大廚。
眼看自家主子傑弗裡臉上的冰霜愈堆愈壯觀,唐老鴨侍從和兩名護衛大難臨頭的不妙之感也愈來愈強烈。
歐迪見狀,表現出難得的義氣,替傑弗裡向曲希瑞請纓:「丹尼爾,你也看到了,傑弗裡的家僕全都生病無法服侍傑弗裡,我也有一位家僕生病,剩下的兩位剛剛好服侍我,你的五位家僕……不、不,是五位『平民朋友』都安好無事,你就幫個忙,出借兩個『平民朋友』過來侍候傑弗裡吧!」
他是看不慣東邦六隻惡魔聚在一塊兒,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的情景,才藉機搞破壞。
預料中的發展。曲希瑞很大方的應允:「可以!」
傑弗裡和歐迪都暗地意外曲希瑞會這麼好說話,尤其是假好心的歐迪更覺得不是滋味,帶點醋酸味的對傑弗裡說:「難得丹尼爾這麼大方肯外借他的『平民朋友』,你就將就點,快挑一個吧,免得待會兒丹尼爾又改變心意。」
早知如此,他就順便借一個,趁機惡整一番以報方纔的奪酒之仇,錯失良機哪……
傑弗裡當真把握機會,欽點展令揚侍候:「就這個吧! 」
「不行!」東邦惡魔全數反對--除了展令揚未有反應之外。
開玩笑!連他們自己都還沒好好享受過令揚這個「懶氏教祖」的侍候,怎可便宜了這些閒雜人等!
與夥伴們眼神交會、達成共識後,曲希瑞代表發言:「除了令揚不行之外,其他四個都沒問題。不如這樣吧:我把另外四個全借給你。」
面對這樣的發展,傑弗裡、歐迪心裡各有所思,但皆末形於色。
「我們來嘍!」不等傑弗裡反應,向以農、安凱臣、南宮烈和雷君凡四隻惡魔已經自動自發上前侍候傑弗裡。
向以農第一個向傑弗裡獻慇勤,服務精神旺盛的單挑丁骨牛排,刀法純熟漂亮的剔去骨頭,嘴巴也沒閒著,極為友善的對傑弗裡說道:「再稍等一下,快好了。」
南宮烈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優雅的輕歎:「以農,你這就不對了。怎麼可以一來就把東西給王子吃,難道你忘了自己要先試吃,確定沒有問題才可以呈給王子食用嗎?」
向以農一副大夢初醒的神情,輕拍額頭一記,薄責自己的不是:「哎呀!我怎麼這麼糊塗,居然把這麼重要的大事給忘了,凱臣、君凡,你們也要記得自己先試吃! 」
「行了。」安凱臣和雷君凡慇勤不落人後,一人負責一道菜。
「哎呀!這丁骨牛排味道有些古怪,王子若吃壞肚子就不好了,撤!」向以農自說自話、動作迅速確實的將整盤丁骨牛排由傑弗裡餐桌上,撤到自家餐桌。
「這盤黑松露菲力味道也怪怪的,尤其黑松露的氣味好像不是很芬芳,為謹慎起見,撤!」雷君凡說著也自動自發的將黑松露菲力撤到自家餐桌上去。
「奇怪!這鵝肝派口感不大好,感覺不是很新鮮,好像次級料理,把這樣的菜色給王子食用太失禮了,撤!」南宮烈的行動和夥伴們如出一轍,主動把鵝肝派納為己有。
「這道魚子醬色拉顏色不太好,魚子醬看起來有些混濁,恐有變質的疑慮,為保險起見,撤!」安凱臣也是一派自己說了就算數的態度,自顧自的帶領魚子醬色拉歸降。
就這樣,傑弗裡餐桌上的菜餚彷彿航行在神秘百慕達海域的船一樣,紛紛神秘的自餐桌上消失,然後又紛紛神秘的出現在另一處--東邦人的餐桌上是也。
經過一連串「試吃」行動,傑弗裡餐桌上的菜餚宛如乾旱季節的沙漠綠洲,明顯迅速的消失泰半。
四隻東邦惡魔的出借服務也在該撤的菜都撤完後宣告結束。
告別傑弗裡之前,南宮烈挺身代表夥伴們發言,舉止極為優雅的對傑弗裡稟報:「傑弗裡王子,我們已經把品質有待商榷的菜餚全部撤掉了,剩下的這些全是試吃合格的佳餚,請您安心慢用,我們就不叨擾王子進餐了 。」
故事的真相是:被撤走的全是東邦惡魔們沒有而垂涎的美食,只有那些他們不想染指的餐點才有機會傚法「烈女不侍二夫」的精神,留在傑弗裡的餐桌上展現「劣菜不侍二主」的忠誠。
南宮烈話落,四位臨時服務生便頭也不回的偕行返回自家陣營,快快樂樂的大塊朵頤去也。
眼看傑弗裡臉色隨著餐桌上的菜餚漸少而愈來愈森冷駭人,身為始作俑者的歐迪愈發不敢正眼和傑弗裡視線交會,極力製造出完全沉醉在自己餐桌美食的假象,順便暗地比較自己和彼端曲希瑞的菜色豐盛度如何。
不比還好,愈比歐迪愈覺得自己餐盤裡的蟹,每一只的蟹黃都比曲希瑞桌上的少。
會是他自己心理作用使然?
歐迪重新仔細地打量一遍,連傑弗裡桌上的蟹也納入偷窺比較,結果確定曲希瑞的蟹蟹黃真的比較多,而他和傑弗裡的則都偏少。
這是怎麼回事?蟹黃最多的十二蟹全在丹尼爾手上!說巧合、運氣未免太過牽強,可除了巧合、運氣,他實在找不出更合情合理的解釋……
難不成真是丹尼爾今天運氣當旺?
愈比心裡愈生氣,但最令歐迪不悅的是東邦人的其樂融融、笑聲不絕於耳。
不可能的!
丹尼爾這個孤僻的怪胎不可能會有朋友!
以前沒有,現在一樣不可能有!
那些「平民朋友」如果不是丹尼爾的家僕,就是花大把鈔票僱用來的,絕對是這樣!
儘管深信真相是如此,但目睹曲希瑞和閒雜人等有說有笑的樣子還是讓歐迪愈看愈刺眼、愈看愈火大。
「附耳過來!」歐迪對身旁侍候的護衛B下令。
「是。」護衛B立即照做。
只見歐迪神情陰鷙的附耳差遣自家護衛,護衛B聽得一臉為難,但在君命難違之下,還是乖乖的領命執行去也。
「記住!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遵命。」
經過此事,歐迪神情變得極為愉快,眼裡閃爍著詭橘難懂的笑意。
冷眼旁觀的傑弗裡並未忽略此情此景,但他依然按兵不動,想看看歐迪究竟要搞什麼鬼,再斟酌行動……
☆ ☆ ☆
夜幕低垂、月光如水。
已到了就寢時間,也就是說:猜拳決定守夜的時間到了。
守夜一共分三班:第一班是晚上十一點到一點、第二班是一點到三點、第三班是半夜三點到清晨五點。
東邦「惡魔黨」自然又是派「神賭」南宮烈代表划拳。
不過這一回,歐迪的護衛未划拳前便自告奮勇的請纓;「不必猜拳了,由我們先守夜好了。」
「那接下來就輪到我們。」傑弗裡的護衛接著說。
「N O、N O、N O!還是猜拳比較公平。」向以農馬上否決。
守第三班可是最倒霉的,睡到夜半三更最舒服時被人吵醒,好不容易苦撐到清晨,想再回籠補眠時天已經開始亮了。
想占東邦人便宜?
成!只要夠本事!
展令揚卻有不同看法,深表同情的口吻道:「小農農,就這樣無所謂嘍!反正咱們正值青春年少、身強體壯、精力旺盛,就算熬個一兩夜不睡也無傷大雅。可大叔們就不同了,你瞧他們個個熊貓眼、氣色差、臉頰蒼蒼、兩眼茫茫、齒唇抖動,有如雨中燭、風中燈,已是念著:『天國不遠了!』的未老先衰族類。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咱們就發揮人類與生俱來的崇高善心,達成他們最後的小小心願嘍!」
雷君凡馬上附和展令揚:「就這麼辦吧!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阿彌佗佛,善哉!善哉! 」
安凱臣也點頭表示贊同:「也對。保護瀕臨絕種動物,人人有責。」
南宮烈也不反對:「沒錯沒錯。上天有好生之德,咱們既然是上天的子民,就該以上天為榜樣,不可以給上天丟臉!」
這幾個該死的臭小鬼在胡扯什麼?咒他們不成?
曲希瑞又代表向四名護衛回話:「綜合大家的意見之後,我們決定按照你們說的順序輪流守夜。」
「感謝丹尼爾王子成全。」四名護衛言不由衷的說。若非主子有令,他們才不和這幾個臭小鬼打交道哩!
達成協議之後,東邦人便欺負周公去也。
歐迪靜靜睇著車門緊閉的「任我行2號」,唇瓣淡逸一絲詭橘笑意。
暗地打量歐迪許久,傑弗裡終於上前向他做最後確認:「你真的打算這麼做?」
「如果你想抽身,現在還不遲,不過不准妨礙我!」他已經打定主意,勢在必行!
「你----」
「丹尼爾那傢伙不可能有朋友的,他應該像以前一樣孤零零一個人才對,我一定要讓他再一次認清這個事實!」歐迪恨恨的咒罵。一想到曲希瑞被那五個「平民朋友」包圍,笑聲不絕的「假象」,他的怒火不由得愈燒愈旺盛。
傑弗裡定定冷凝歐迪片晌,有了最後決定:「我會奉陪到底。」
歐迪冷哼兩聲便往自己的帳篷移動,吝於多待半時片刻,「夜深了,該休息了!」
傑弗裡看了走進帳篷的歐迪背影一眼,再看看安靜無聲的「任我行2號」一眼,也走回自己的帳篷歇息。
第一班的守夜小組開始執行任務。
☆ ☆ ☆
夜深人靜,正值第一班守夜小組和第二班守夜小組交班時分,聲勢浩蕩的吵雜聲由遠而近的漸漸逼近。
傑弗裡和歐迪雙方的護衛都進入全面戒備狀態、有志一同的保護自家主子的安全。
不久,一海票黑鴉鴉的蒙面入侵者,蜂擁而至,不由分說的展開全面攻擊。
「有人夜襲,保護王子!」
不知是傑弗裡還是歐迪的護衛一聲高喝,夜襲霎時轉為全面保衛戰。
蒙面入侵大隊兵分三路,分別襲擊傑弗裡、歐迪的帳篷和「任我行2號」。
傑弗裡和歐迪的護衛各護其主,拚死禦敵,戰況緊張。
許是「任我行2號」體積最為龐大之故,圍攻人數最多,佔了入侵人數的一半。
「任我行2號」完全沒有動靜,直到入侵者接近車身一公尺之際,才突然有了動作--
當、 當、 當、 當……
音樂大師貝多芬不朽名曲--1號交響樂「命運交響曲」乍然高揚,隨著悠揚樂音,車頂緩緩升起一把印滿企鵝圖案的傘,在眾目睽睽之下,企鵝傘開始旋轉、且愈轉愈快,候地,高速旋轉的傘緣發射七彩煙霧光束,迅雷不及掩耳地掃遍偷襲「任我行2號」的入侵者。
轉眼,偷襲「任我行2號」的入侵者全數癱倒於地,全身麻痺又奇癢無比、動彈不得。
傑弗裡和歐迪的護衛及襲擊者都吃驚得目瞪口呆,一時之間忘了交戰。
七彩煙霧光束悠哉哉的抬高攻擊角度,不慌不忙的掃向兩個帳篷週遭人群,不論入侵者或護衛皆一視同仁、紛紛全身麻痺倒地、全身奇癢卻動彈不得,無一倖免--除了躲在帳篷裡偷窺的兩位王子和侍從。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兩位王子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遠處又傳來成群結隊、驚天動地的飆車聲,漸行漸近的直逼而來。
糟了!
是真正的飆車混混前來尋釁!
躲在帳篷裡的王子和侍從、躺在營地上的護衛和蒙面入侵大隊,全都臉色大變,暗叫不妙。
「任我行2號」卻依然沒有動靜,那把會旋轉又會噴射七彩煙霧光束的企鵝傘,不知何時已功成身退了。
眼看飆車混混已浩浩蕩蕩的兵臨營地,帳裡帳外的的人都緊張萬分、卻又無計可施。
原來那些動彈不得的蒙面入侵者全是傑弗裡和歐迪那一大票偷偷跟在後頭保護主子安危的家臣,受主子命令所假扮。
目的是海扁曲希瑞身邊的五個「平民朋友」一頓,揚---
「我們依約前來了,帶種的就給我滾出來!」
眼看二十幾名飆車混混、個個凶神惡煞、面目猙獰,比鬼還恐怖,兩名侍從險些睜著眼睛嚇昏當場。
見滿地橫屍、毫無動靜,飆車混混把矛頭指向唯一呈站姿狀態的兩名侍從,粗聲咆哮:「這通簡訊是誰傳的? 」
兩名侍從心驚膽戰的觀看惡漢手機屏幕上的簡訊--
嚇!這是什麼!?
膽小鬼、愛哭鬼、只會虛張聲勢想騙誰?
夠膽今夜就到某某某來找本大爺一較高下,逾時不』到,本大爺就當你們默認自己是只會虛張聲勢的膽小鬼、愛哭鬼!
「快把傳這通簡訊的人叫出來!」一聽就知道飆車混混從一開始就把兩名渾身打顫的侍從排除在嫌犯名單之外 。
怎麼辦?跟這些惡漢說他們不知道,這些惡漢鐵定不信,搞不好還會對他們嚴刑拷打的逼供……
兩名侍從愈想打顫得愈厲害。
「快說!」
「是車子裡的人……」兩名侍從急中生智,不約而同的誣賴東邦人。
他們真是太聰明了!如此一來,不但自己能安然脫險、還可以保護自家主子安全,順便借刀殺人、給那些粗鄙賤民一頓海扁,達成主子原定的目的!
至於無端遭池魚之殃的丹尼爾王子,只好自認倒霉了!
想趁機溜走的兩名侍從,背後突然傳來一陣酸麻,接著便「定」在車門前不動,也不能說話--這當然是擅長「點穴功」的雷君凡,神來一「點」的結果嘍!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怎、怎、怎麼會這樣!?
「滾開!別擋路!」飆車混混朝「定」在車門前的兩名侍從大喝。
我們很想滾、但身不由己呀……可憐的侍從猶如兩隻有口難言的熱鍋螞蟻,駭得七魄只剩三魄。
「叫你們滾:」飆車混混毫不留情的大腳一踹,把兩個擋路的「路障」踹到一旁去。
被「定」無法動彈的侍從儼如最敬業的演員,維持原狀、原封不動的雙雙倒在車輪旁。
「裡面的,有種就滾出來赴死!」其中一名飆車混混狠狠踹車門示威,「啊……」
哪知這一踹卻遭到不明電擊,轉眼便倒地不省人事。
其他飆車混混見狀,改攻車窗。自地上撿起一大顆石頭使勁砸向車窗玻璃。沒想到車窗非但完好無缺,還將大石頭反彈。反彈的大石頭不偏不倚的砸中站在丟石頭混混身旁的倒霉鬼,當場頭破血流、昏倒於地。
兩名額車混混朝「任我行2號」投擲裝滿汽油、點著火的可樂瓶。但見車身探出兩隻機械手臂,打棒球似的將兩只可樂瓶打擊出去,重回飆車混混懷抱,結果連累六名飆車混混共演「浴火風凰」的戲碼,痛得慘叫連連。
眼看未見敵人身影,自家同伴便頻頻受創,飄車混混頭頭拉開嗓門對「任我行2號」叫囂:「帶種的就該出來,不要躲在車子裡裝神弄鬼,活像癟三、孬種!」
「你確定要我們出來?」車子裡終於有了動靜。
「少說廢話!快滾出來送死!」飆車混混個個眼露凶光、殺氣騰騰,打定主意一有人走出車外就要他們血濺五步!
「就來嘍!」
隨著一聲氣定神閒的話語,車門在一團白色煙霧護航中開啟了。
被白色煙霧擾亂視線的飆車混混失了先機;沒能如願在車門打開時就展開攻擊。
等煙霧散盡,車門早已再度關上,不過東邦「惡魔黨」倒是一個也不少的站在飆車混混們眼前。
「諸位老兄,你們確定要打?」曲希瑞先禮後兵的問。
「臭小鬼,你們現在就是哭著求饒也來不及了!」飆車混混一見挑釁者是一群臭小鬼,更是火上加油、氣上加氣!
乳臭未乾的小鬼頭膽敢向他們尋釁,找死!
「NO、NO、NO!諸位老兄搞錯了,我是替你們擔心哪!你們原本人手就不夠多,現在又有八名傷兵,我怕當真開打會很傷諸位老兄的自尊和威名哪!」曲希瑞輕歎一氣,語氣中儘是氣死人的挑釁。
「擔心你們自己吧!兄弟們,上!」
飆車混混頭頭一聲令下,飆車混混便蜂擁而上,個個都一副想把東邦六隻惡魔大卸八塊的狠樣,出手毒辣凶殘、毫不留情。
東邦惡魔個個以一敵三,卻個個從容不迫,一面悠閒地應戰,一面閒聊助興。
「死凱臣,我剛剛不是一直叮嚀你下手別太重的嗎?竟然一下子就幹掉八個老兄。現在可好了,以一敵三,一點也不過癮,唉!」拳擊高手向以農一面開打,一面抱怨連連。
抱怨到一半,三名對手已經全被重拳擊昏,倒躺於地,醜人多作怪的當起「睡醜男」也。
神槍手安凱臣也很無辜:「我哪知道這些老兄這麼不耐打,稍微電一下就昏倒、連一顆石頭也躲不開、塊頭那麼大卻和保齡球瓶一樣不堪一擊,兩隻反彈的可樂瓶就連中六元,連倒六瓶呀!」
才說著,他負責的三名對手已經各中一槍麻醉槍,倒地不起。
擅長撲克牌神射的南宮烈和擅長飛刀神射的曲希瑞,則是大玩射飛鏢比賽,只不過他們這回玩的是:誰的獵物比較慢昏倒--
「阿哈!希瑞,你的活靶已剩一個了!」南宮烈很得意的笑道。
談笑間,一個不小心太認真出手,射向活靶的特製撲克牌因而太過貼近活靶的頸側,將活靶當場嚇昏。
曲希瑞見狀,一報還一報的笑道:「看來咱們扯平了,現在咱們的活靶都各剩一個,勝負又重新開始了! 」
「那就來吧!」
「奉陪!」
雖然他們為了延長射飛鏢的樂趣,都很小心的控制手術刀和撲克牌射擲的角度,避免太快嚇昏最後一個活靶。怎奈兩人的最後活靶都很不禁嚇,不約而同的結伴嚇昏。
「怎麼這樣,好掃興呀!」南宮烈大叫無趣。
曲希瑞所性直接向尚在垂死掙扎的最後一位飆車混混發出抗議:「我說實在太不怎麼樣的老兄們,拜託你們下次要來找我們幹架時,能不能多派一些人手來,還有,記得派厲害一點的來,免得像今天這樣,實在掃興至極,聽到沒?」 .
尚未昏倒的最後一位飆車混混全副精神都用在防禦中國功夫高手雷君凡的攻擊,根本沒空搭理曲希瑞的抗議,轉眼也一氣呵成的昏倒於地也。
雷君凡眉頭微蹙,一臉不悅的低咒:「該死!怎麼這麼快就全部解決了!」
坐在一旁納涼的屜令揚及時開口:「我說小凡凡,做人要懂得知足呀,人家已經傚法『孔融讓梨』,把自己那三個獵物也讓給你玩了耶!」
說得好聽是「孔融讓梨」,事實上是自己太懶,不想動手,所以才順水推舟的借花獻佛。
雷君凡方向一轉,把帳全算到全數陣亡的飆車混混頭上:「說到底全是這些中看不中用的老兄不好,拳腳功夫這麼差也敢出來和人家混,簡直丟盡混混的臉,嘖! 」
展令揚息事寧人的說:「好了好了!今天就算人家失責吧!沒弄清楚對方的實力就傳簡訊把他們召來。為了彌補過失,人家保證明晚一定把簡訊傳給戰鬥力真正超強的老兄們,OK?」
「這還差不多。」
「這些飆車混混是你們招來的!?」一直躲在帳篷裡的歐迪,不敢置信的從帳篷裡跳出來興師問罪。
傑弗裡也尾隨走出帳蓬。
曲希瑞四平八穩的回道:「我看兩位王子興致沖沖的召來自己的家臣,準備大玩夜襲遊戲,正好我和我的夥伴們也都很喜歡玩夜襲遊戲,但就我們自己玩實在太缺乏刺激感和實戰感,所以我們就傳簡訊挑釁當地的飆車混混,邀他們來同樂了。哪知今夜邀來的是一群虛有其表的三腳貓,掃了大夥兒的興。明晚保證會邀真正的高手來和我們同樂,期待一下嘍!」
「你、你說……說什麼……」歐迪吃驚得連說話都有點困難。
這傢伙知道蒙面入侵者是他和傑弗裡的家臣假扮的!?
不!不!
現在最重要的是:飆車混混是丹尼爾招來的,而且明晚丹尼爾還要招來比這些飆車混混更凶狠的混混!?
欣賞夠傑弗裡和歐迪嚇呆的蠢相後,東邦六隻惡魔便準備回「任我行2號」繼續睡大頭覺了。
「好了,今夜的夜襲遊戲就玩到這兒吧,晚安!」
踏上車子時,曲希瑞回眸,對尚呆楞在原地的傑弗裡和歐迪丟下一句:「我看今夜幫忙守夜的人已經夠多了,」指的自然是滿地的「睡醜男」,「所以今晚的輪流守夜規則就取消吧!」
話落便頭也不回的帶上車門。
被留在夜風中的傑弗裡和歐迪,相對兩無言--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丹尼爾他竟然……
「任我行2號」裡的六隻惡魔並沒有睡著,而是舒舒服服的窩在沙發區,一面吃著宵夜,一面興致勃勃的透過監視器欣賞車外風光。
「你們猜咱們的傑弗裡和歐迪王子再多久會決定打道回府?」向以農忍不住發問。
第六感奇靈的南宮烈第一個回應他:「我覺得是--
「停!」安凱臣摀住南宮烈的嘴巴,強迫封口,「你一說就沒什麼好猜了。」
「我猜他們熬不到天亮。」雷君凡相當篤定。
曲希瑞更絕,一口咬定道:「那兩個欺善怕惡的傢伙沒那麼有骨氣,我看哪,不出兩個小時,他們就會匆匆打道回府去了。」
展令揚笑嘻嘻的說:「總之,只要王子老兄們在今天中午前離開,賭金就全數歸咱們嘍!」
原來他們從一開始就以揭發偷偷跟在後面一事,威脅傑弗裡和歐迪那一海票暗中保護主子的家臣們通通下注,賭究竟傑弗裡和歐迪會在一起旅行的第幾天打道回府?
而且他們還明定數項遊戲規則:現金壓注、不可賒帳、每注金額不可低於一○○美元(相當新台幣三五○○元)、每個人至少要下一注。
不用說,就算傑弗裡和歐迪再有骨氣,也一定會在中午以前離開--因為東邦這個「惡魔黨」的惡魔們不會讓他們留下來擋財路嘍!
只是傑弗裡和歐迪真的沒有那麼可歌可泣的骨氣,過不了兩個小時,兩個人便在好不容易恢復自由的傷兵殘將護航下,趁著飆車混混還沒醒來之際,匆匆打道回俯,逃命去也。
確定傑弗裡和歐迪兩路人馬都走得乾乾淨淨之後,東邦六隻小惡魔便發動「任我行2號」,告別還躺在地上客串演出「睡醜男」的倒霉飆車混混們,快快樂樂的重新踏上逍遙自在的度假之旅。
至於傑弗裡和歐迪兩個不速之客的種種,早隨著路經的晨風,被吹散在晨曦乍現的薄霧中,不殘留一絲一毫。
☆ ☆ ☆
而倉皇逃命的傑弗裡和歐迪,心裡都忿恨難平,兩人都在心中咒誓:
給我記住!事情不會就這麼了結的!
因此,接下來會如何發展只有天知道了……
※有關東邦這群「惡魔黨」的惡魔們在哈佛大學發生的趣事,請看:《烈火青春partl5》第2話神偷受難記
第四章
第二話 生活記趣I
「神算」雷君凡的採購哲學
「神算」雷君凡,東邦的「財務大臣」絕非浪得虛名!
他不但是「開源」專家,同時也是「節流」高手。
最可怕的是--他擁有世上最強的執行力!
光從「異人館」日常採購這等芝麻綠豆的小事,就可以一窺他令人歎為觀止的執著……
採購搭檔一:「神賭」南宮烈+「神醫」曲希瑞
「神醫」曲希瑞,東邦的「專任大廚」總是習慣於下午第四堂課下課後--如果那天逃學,就是約下午五、六點的時候,進市區去採購日常用品和食材。
在他出發前,一定得先經過掌管東邦這個「惡魔黨」一切開銷的「財務大臣」雷君凡詢問和告誡--
「要進市區採購?」雷君凡問。
「對。」曲希瑞答。
「今天輪到誰陪你去?」
「烈。」
「那你今天一定要專挑由女店員、女老闆或老闆娘負責結帳的商店採購,拿去,這是可以進去採購的商店店名和位置。」雷君凡交給他一張店家名單。
這是他從方圓一百公里的範圍內,所有大大小小店家數據中,篩選匯整出來的精選名單。
上列的全是:當採購搭檔是女人殺手、天生萬人迷的「神賭」南宮烈時,最適合去的店家。
「可以走了,希瑞。」南宮烈從樓上下來。
「等一下!」雷君凡厲聲制止南宮烈。
「於嘛?」
「你不可以穿T恤和牛仔褲去採購,折扣會打得比較少,快去換上個月剛上市那套最新款的P R A D A休閒衫和休閒褲!」雷君凡以不容反對的強勢態度下令。
「我說君凡--」
「你如果不照做,那因折扣和免費贈品不夠多,得多花錢買的那部分差額,我就從你下個月的零用錢扣除,外加50%的利息。」雷君凡立刻朗聲宣告違抗命令必須付出的代價。
南宮烈見苗頭不對,聰明的當下見風轉舵:「我這就上樓去換,希瑞,你等我一下。」
「OK!」曲希瑞已經很習慣等候南宮烈換衣服。
雷君凡趁隙對曲希瑞耳提面命:「你們絕對不可以在名單以外的商店採購,否則多花的開銷,就從你下個月的零用錢扣掉,同樣要外加50%的利息。」
「知道啦!」曲希瑞也是聰明人,不會幹蠢事。
他倒是很感興趣的問:「據你估計,烈穿T恤加牛仔褲和穿最新款的P R A D A休閒衫、休閒褲,採購的開銷會有多大的差距?」
雷君凡篤定的說:「根據我的計算:烈穿T恤加牛仔褲可以降低20%的開銷,也就是8折;穿最新款的P R A D A休閒衫、休閒褲可以降低40%的開銷,也就是6折;所以烈一定要穿最新款的P R A D A休閒衫、休閒褲去採購!」
「原來如此。」難怪這小子今天特別執著。
少頃,南宮烈換裝完畢下樓:「這樣行了吧?」
「把最上面兩顆扣子鬆開!」雷君凡十分堅持。
南宮烈很識趣的合作:「這樣可以了沒?」
雷君凡這回總算滿意的放行:「你們可以走了。」
於是曲希瑞和南宮烈終於出發採購去!
☆ ☆ ☆商店裡
採購完畢後,曲希瑞便把採購推車交給南宮烈:「你去結帳嘍!目標:40%的折扣。」
「OK!」南宮烈一個自負的彈指。
輪到南宮烈結帳時,他風儀灑落、優雅邪魅的笑道:「有折扣優惠嗎?小姐。」
結帳小姐瞬也不瞬的死瞅住南宮烈俊美的笑臉,癡癡恍恍的傻笑,語無倫次的直說:「……有……當然有……」
媽咪呀!真的好帥呀!
早在他走進來時,她就發現他了。
剛剛他在排隊等候結帳時,她就偷瞄他不下數十遍了,沒想到面對面看時,震撼力更是令人難以招架!
好……好想狠狠抱住他啊……
「可以打幾折呢?」南宮烈魅眼一瞇,旋即釋放百萬伏特電波。
結帳小姐當下被電得神魂顛倒:「……八……八折--」
「咦?你說多少?我沒聽清楚,請再說一遍好嗎?」南宮烈的那魅笑容更加接近結帳小姐一些。
結帳小姐的心跳速度因而加快兩倍:「……七……七折……」
天、天、天啊……
可、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胸、胸、胸膛……
她真是太幸運了!
「你說多少?我還是沒聽清楚耶!請再說一遍,OK?」南宮烈更加靠近結帳小姐,性感誘人的胸膛又多露了20%。
結帳小姐只覺得全身熱血直往腦袋瓜沖,飄飄欲仙,兩腳已經沒踏到地板:「……六……六折……」
南宮烈終於滿意的站直修長的身軀:「謝謝你,小姐!」
結賬小姐卻捨不得俊美迷人的容顏就這麼遠離自己的視線,急急喚住南宮烈:「等等:再加送兩大瓶鮮奶! 」
「謝謝!」南宮烈以充滿磁性的嗓音致謝。
為了再多看南宮烈的笑容一眼,結帳小姐又喚住他:「再等一下!還有兩瓶鮮果汁!」當然也是免費贈送的。
「謝謝!」南宮烈再次優雅誘人的致謝。
「再等等--」
經過無數次的「等等」之後,當曲希瑞和南宮烈走出店家時,除了享受了該店破天荒的超低價--6折優惠折扣外,還多加了為數可觀的免費贈品,可以說是滿載而歸!
然,真正令曲希瑞和南宮烈高興的是--
「太好了,圓滿達成君凡交待的6折任務,還多了許多額外贈品,不用被扣下個月的零用錢了。」
「沒錯!」
於是兩個好夥伴快快樂樂的返回東邦可愛的窩--異人館。「神算」雷君凡的採購哲學
「神算」雷君凡,東邦的「財務大臣」絕非浪得虛名!
他不但是「開源」專家,同時也是「節流」高手。
最可怕的是--他擁有世上最強的執行力!
光從「異人館」日常採購這等芝麻綠豆的小事,就可以一窺他令人歎為觀止的執著……
採購搭檔二:「怪胎之最」展令揚+「神醫」曲希瑞
「神醫」曲希瑞,東邦的「專任大廚」總是習慣於下午第四堂課下課後--如果那天逃學,就是約下午五、六點的時候,進市區去採購日常用品和食材。
在他出發前,一定得先經過掌管東邦這個「惡魔黨」一切開銷的「財務大臣」雷君凡詢問和告誡--
「要進市區採購?」雷君凡問。
「對。」曲希瑞答。
「今天輪到誰陪你去?」
「令揚。」
「那你今天一定要多採購一些高單價的高級品回來,而且一定要去店員或老闆是男人的店採購!來,這是今天可以進去採購的商店店名和位置。」雷君凡交給他一張店家名單。
這是他從方圓一百公里的範圍內,所有大大小小店家數據中,篩選匯整出來的精選名單。
上列的全是:當採購搭檔是展令揚時,最適合去的店家。
「我知道了。」曲希瑞收下名單後,忍不住問:「君凡,為什麼最近輪到令揚和我去採購時,你總是挑男老闆或男店員的高級商店?」
說到這點,雷君凡可得意了:「因為我根據長期的數據資料研究發現:令揚到男人服務的店買東西比到女人服務的店所打的折扣還多,而且愈高級、高價位的店,給令揚的折扣愈多!」
「原來是這樣……」曲希瑞不得不佩服雷君凡的真知灼見!
「不過有件事你一定要特別留意!」雷君凡氣勢相當駭人。
「絕對不能讓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有機會知道異人館的電話號碼、地址和手機號碼,或者偷偷跟蹤我們,以免事後找上門來對令揚糾纏不清,對吧?」這點曲希瑞和雷君凡倒是有志一同。
「沒錯!那些狂蜂浪蝶只需把對令揚的心意表現在折扣上就可以了,其餘免談!」雷君凡斬釘截鐵的說。
兩個好夥伴哈啦了將近半個小時,依然未見展令揚的蹤影。
曲希瑞忍不住高呼:「令揚,你究竟要懶到什麼時候?」
「就來嘍!」好不容易,「懶氏教祖」展令揚終於懶洋洋的現身。
「停!」雷君凡眼尖的制止展令揚。
「W H Y?」
雷君凡冷眸一寒,不留轉圜餘地的下令:「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絕……對……不……可……以……穿這種低領無袖的上衣去採購,一定要穿高領長袖的休閒襯衫才可以,快去換掉!」
開玩笑!
這種低領無袖的上衣暴露度高達80%,絕…… 對……不……行!
基於異人館的日常生活遊戲規則,展令揚很聽話的配合:「人家這就去換嘍!」
五分鐘後,展令揚果然穿著高領長袖的休閒襯衫下樓。
「這樣--」
「停!」雷君凡再度喊「卡」。
「可是人家--」
展令揚才起了話頭,雷君凡已經炮聲隆隆的蓋過他:「我不是說過,不可以穿這種超透明的薄紗襯衫去採購,換掉!」
愛說笑!
這種超透明的薄紗襯衫暴露度比剛剛的低領無袖上衣還高,高達90%哩!
絕……對……不……行!
「可是很熱耶!」
「換掉!」
「好吧……」
展令揚又乖乖上樓。
五分鐘後,展令揚換了絲質襯衫和長褲下樓。
雷君凡不等他走下來就大聲吆喝:「停!」
「又怎麼了?」展令揚輕聲一歎。
「我也說過,不許穿絲質襯衫和絲質長褲去採購,去換厚一點、質地硬些、不透明的襯衫,長褲也要換掉,快去!」
天殺的--
絲質襯衫和絲質長褲雖然暴露度不高,性感度卻超高!
服帖柔軟的質地會顯露若隱若現的性感曲線,臀線更是一覽無遺,絕……對……不……行!
「拜託!人家會中暑耶!」展令揚試著說服雷君凡。
怎奈雷君凡一步也不退讓:「有冷氣,怕什麼?去換! 」
「知道嘍!」展令揚知道多說無用,只好又乖乖上樓去換裝。
五分鐘後,展令揚再度下樓。
「這樣總行了吧?」
雷君凡沒有馬上回答,雙眼凌厲的將展令揚從頭到腳梭巡一遍,才道:「轉身!」
「嗯!」展令揚很配合。
雷君凡又將展令揚仔仔細細的從上到下打量一遍。
高領、長袖、不透明、不會太過服帖、不會顯露臀線!
很好!完全沒有「破綻」!
「好了,你等一下。」展令揚的穿著問題一解決,雷君凡便把曲希瑞拉到一邊,煞有介事的做出門採購前的最後叮吁:「你今天要採購的店是專賣高級名酒的『萊茵河』對不對?」
「嗯! 」
憑著「過目不忘」的好本事,雷君凡腦海裡立即浮現萊茵河高級名酒專賣店的相關檔案,包括賣場地圖和店家老闆的數據:「那家店的老闆是個法國人,喜歡品酒才開了那家店,自己親自招呼顧客。你們進了那家店之後,老闆一看見令揚,一定會馬上迎上前,這時你一定要嚴防那傢伙碰到令揚。接著,那傢伙一定會邀你們到接待區坐下。這時,你一定要嚴防那傢伙趁機坐到令揚身邊,務必把那傢伙趕到令揚的對面,和令揚隔著茶几對坐。接下來……」
每次聽到雷君凡這般鉅細靡遺的「戰前分析」,曲希瑞便不能不心生佩服--
這小子絕對有當國際大盜的素質!
居然把店家附近的地理位置、賣場本身的規劃、擺設和保全裝置記得一清二楚,連店家的坐息時間、如何招呼顧客也滾瓜爛熟。
如果去搶銀行鐵定每戰皆捷,氣爆F B I!
詳細教戰後,雷君凡終於放行:「好了,你們可以出門去採購了。」
「YES,SIR! 」
經過一番折騰,曲希瑞和展令揚終於順利踏上採購之路。
☆ ☆ ☆
不用說,充當「柴可夫--司機」的絕對不會是「懶氏教祖」展令揚,所以開車這差事理所當然是由曲希瑞擔任。
開著「大小通吃6號」按圖索驥,終於來到雷君凡指定的店家--萊茵河高級名酒專賣店。
今天的採購目標是:雷君凡指定的十種法國名酒。
情況如雷君凡所料,兩個好夥伴一進門,眼尖的店家老闆便立即迎了上來。
「我能為兩位服務嗎?」年輕老闆的反應也如雷君凡所料,看似面向曲希瑞和展令揚兩人問話,實際上視線只鎖定展令揚一人。
而且就如雷君凡所料:蠢蠢欲動!
曲希瑞沒忘記雷君凡的諄諄教誨,立即進入全面備戰狀態,嚴防店家老闆越雷池一步:「那就麻煩你了。」
年輕老闆見毫無破綻可突破終於放棄攻堅,決定另辟第二戰場再對展令揚展開攻勢:「我們到那邊坐下,讓我為你們介紹本店的各種名酒如何?」
「好。」依然是曲希瑞代表應對。
年輕老闆伺機突圍的企圖十分明顯,曲希瑞不敢掉以輕心。
怪不隆的咚!
全給君凡那小子言中了!
或許他該建議烈收君凡為徒、好好開發君凡的第六感潛能才對。
在沙發就坐時,年輕老闆果然又如雷君凡所言,汲汲於接近展令揚,只可惜一樣遭曲希瑞完封。
美色當前,年輕老闆自然不會輕言死心,愈挫愈勇的開闢第三戰場:「光是說明缺乏實在感,不如我們到吧台那邊坐下來一邊品嚐、一邊介紹吧!」
年輕老闆雖然滿眼玫瑰色的暖昧眼神,但動作十分紳士,聰明的防止打草驚蛇之憾發生。
「也好!」回答的自然又是曲希瑞--展令揚依然只負責「陪坐」。
哇塞!又給君凡那小子言中了。
根據雷君凡的戰前分析,年輕老闆一定會不惜大出血的請他們到吧台品酒,因為隔著吧台是最容易接近展令揚,且最不易受到阻撓。
但吧台戰場偏又是敲定最終買賣的主戰場,所以不能逃避、更不能失守!
為了獲得最後勝利,曲希瑞以「小利」誘敵--恩准年輕老闆和展令揚說幾句話。
敵人攻過來了!
只見年輕老闆動作純熟優雅的斟了兩小杯酒,先給曲希瑞一杯--收買用,再將另一杯推到展令場面前:「來,先嘗嘗產自法國波爾多酒區的紅酒。」
好漂亮的唇,喝了紅酒一定會更為紅嫣、嬌艷欲滴,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凝睇著展令揚把紅酒端起,淺酌一口,又放回吧台上,那流暢飄逸的舉止宛如一幅賞心悅目的名畫般,年輕老闆一顆漾滿玫瑰色彩的心隨之蕩來蕩去,唇邊逸洩的笑意,玫瑰氣氛也愈形濃郁。
「嗯!好喝。」美食家展令揚以一○一笑容評鑒。
「那……」年輕老闆忘情的探出手,想碰觸展令揚。
「請再幫我們介紹別的酒。」曲希瑞眼捷手快、巧妙攔截年輕老闆不安分的手。
未能得逞雖今年輕老闆暗地扼脆,但回心一想,順水推舟的弄醉這個美少年或許更優。
有了這等歹念,年輕老闆精神旅即重振,態度積極的繼續介紹:「接下來,我們來嘗嘗產自法國阿爾薩斯酒區的白酒。」
一旁的曲希瑞一眼便看穿年輕老闆心懷不軌的企圖。
果然又給君凡那小子言中了--這傢伙一定會打灌醉令揚的主意!
失禮了!咱們家令揚可是愈醉愈清醒的特異體質,所以閣下的詭計恐怕是永遠不可能得逞哪!
不過善良如他是絕對不會告訴年輕老闆、破壞年輕老闆美夢,畢竟人生有夢總是好事。
所以在年輕老闆力行灌醉詭計期間,他唯一的工作就是慎防偷襲和搜集雷君凡指定的十大名酒。
隨著玫瑰色時光的流逝,雷君凡所指定的十種名酒已如數湊齊,結帳的關鍵時刻也隨之到來。
「請結帳。」曲希瑞知會已呈高危險狀態的年輕老闆。
話落便輕擁著展令揚說:「熱不熱?要不要我幫你解開幾顆扣子散散熱?」
要!
「請快結帳。」曲希瑞再度知會兩眼發直的年輕老闆。
「……哦……」年輕老闆困難的吞嚥口水,心不在焉的虛應一聲,眼睛瞬也不瞬的固守展令揚胸口。
快脫!
如果視線能脫衣服,只怕此刻展令揚身上的衣服已被他扒光。
曲希瑞像會讀心術般讀透年輕老闆的心思,刻意對展令揚說道:「你再等一下,等結完帳,我就幫你解開扣子。」其實這話是說給年輕老闆聽的。
「嗯!」展令揚之所以這麼聽話是基於異人館的生活遊戲規則之一--和曲希瑞出門採購時,除非曲希瑞主動,否則不可自己解開身上的扣子、拉鏈,或脫掉衣服。
可想而知,這條遊戲規則是雷君凡針對展令揚所訂。
年輕老闆聞言立刻說:「你先幫他解開扣子無妨。」
快!
「不,還是先結帳。」曲希瑞很堅持。
展令揚輕歎一氣,插播:「我說這位叔叔,你就快結帳吧!人家好熱耶!」
「好!」既然本人也同意先結帳再脫衣服,他自然少數服從多數,快速結帳。
計算器上顯示的結帳金額讓曲希瑞眉心淡凝:「沒有折扣嗎?」這金額和君凡指定的金額差距甚大,回去會被君凡海罵,外加連扣三個月的零用錢,不成!
「這是九折的金額。」
「可是人家上回在另一個叔叔那裡買時,那位叔叔不只打九折耶!」根據異人館的生活遊戲規則,採購搭檔是命運共同體,所以「懶氏教祖」展令揚也幫腔了。
「那八折。」年輕老闆一聽見有競爭者,立刻大方降價。
「我看我們還是跑遠一點,到上回那位叔叔那邊去買吧!」展令揚說著就準備起身。
「我算你們七五折!」眼看即將到手的美少年就要琵琶別抱。年輕老闆再度降價。
展令揚卻未停止離去的動作,投給年輕老闆一記天使般的告別笑容:「叔叔,謝謝你的招待,拜拜嘍!」
「別走,我算你們六五折!」
這話總算讓展令揚停下了離去的腳步,重新就坐,仰起令人怦然心動的漂亮臉蛋笑道:「我就知道叔叔是個很大方的好人。」
「那當然。」品了那一堆酒,加總的酒精濃度還遠不及眼前美少年一笑熏人,熏得他想一親芳……澤……
發票一交給曲希瑞,年輕老闆便笑著昏睡過去。
「走人了。」曲希瑞很滿意得提起戰利品吆喝展令揚。
太好了,可以交差了,而且是比君凡指定的七折還低的金額交差,真好!
展令揚果然很乾脆的揮揮衣袖,告別笑著昏睡的店家老闆。
一在「大小通吃6號」坐定,展令揚便好奇的問「柴可夫--司機」曲希瑞:「你又給叔叔下了那種無色、無味、立即見效的『睡美人』系列藥劑啦?」
「賓果,而且是剛改良完成,還沒做過人體實驗的實驗品。」曲希瑞覺得自己實在太聰明了,如此一來,不但免去防範被跟蹤的麻煩,還順便做了新藥的人體實驗,一舉兩得。
今天的採購任務又圓滿完成,不怕被扣零用錢了,Y A!
※有關東邦這群「惡魔黨」的惡魔們相識的過程,請看:《烈火青春part 1》第1章邂逅
第五章
第三話 風雲Ⅱ 泠
1
儘管第一流的「拓」做了「拿命來換」的宣告,但不怕死、勇於挑戰的還是大有人在。
因此,暗殺者並未明顯銳減。
只是在那之後,至今還沒有一位暗殺者能夠成功地突破「拓」,直接攻擊展令揚!
在「拓」擊退第N名暗殺者後,展令揚忍不住道:「小拓拓,你不必這麼做的,這並非我留你在身邊的原因----」
「拓」打斷他,斷然道:「小鬼,你別搞錯了,我這麼做是為了我的原則,不是為你!」
「可是……」
「拓」又打斷他:「你說你的自尊心很高,所以只有第一流的可以殺你。」
「嗯! 」
「我的自尊心也很高。身為第一流首席殺手的自尊心,不允許任何人動我的獵物!」「拓」斬釘截鐵的宣告立場。
「這麼說,只要擊敗你,我就是第一流的了!」一個陌生的聲音赫然介人他們之間的對話。
這男人……
「拓」十分意外,他從未被人如此近身而沒發現!
如果剛剛這男人有殺意,那--
「泠,你回來了!」
展令揚離開「拓」的身後,神采飛揚的奔向突兀出現的男人懷抱。
而展令揚口中的泠,也很理所當然的將展令揚抱個滿懷。
那神情、那動作都極度明顯地傳遞出「本該如此」的訊息。
這一切卻讓「拓」十分光火!
敵意與殺氣在對峙的兩人間無聲無息的增長……
對於泠與「拓」之間的火花渾然未察的展令揚,笑容滿面地依偎在泠懷抱中,替他們介紹:「小拓拓,我跟你說,這位是泠,我的師父。」
師父?
不知為什麼,「拓」就是看泠不順眼!
他從不曾這樣。
一直以來,他只關心如何完成任務,其他一概不管。
對人,他只在乎:是主子、是上司、是獵物、是敵人,還是無關緊要的他人?
殺與不殺?
除此之外,「拓」對人不曾有更進一步的喜惡,因為他一向習慣獨來獨往。
可眼前這個叫泠的男人卻讓「拓」極度厭惡!
泠似乎也有意無意的挑釁「拓」,像個勝利者般環抱展令揚,掬滿笑意的眼神中有示威的火簇跳動著。
「拓」緊握雙拳,瞬間,全身彷彿燃燒起森冷的藍色火焰……
泠一臉平然的低聲對懷中的愛徒道:「揚,你先去跟展爺說我來了。」
揚?
「好。」展令揚轉身對「拓」說:「小拓拓,你先和泠聊聊,我去去就來。」
語畢,便完全未察異樣的離去。
展令揚一走,泠便率先開口:「聽說揚對你說過:『只有第一流的可以殺他』這樣的話是嗎?」
「拓」不語。
這男人口口聲聲「揚、揚、揚」的叫著,讓他聽得十分刺耳、愈加討厭眼前這個放肆的男人!
泠似笑非笑的繼續說;「閣下是不是搞錯了?揚的意思並不是特指你!」
「你究竟想說什麼?」「拓」冷然的問。
泠進一步明說:「我的意思是勸你不要太過自戀!揚是說只有『第一流』的可以殺他,你只不過剛好是目前的『第一流』罷了。這意思也就是說:只要有人贏過你、超越你、取代你成為『第一流』的。到那時候,唯一可以殺揚的人就不再是閣下你了!所以說揚的意思絕對不是特指你!」
「所以你要打敗我、取代我?」「拓」更冷的問。
「閣下似乎又搞錯了,我不需要取代你,因為我無意殺自己的愛徒;而且對我而言,打敗你是輕而易舉的事!」泠的語氣十分溫和,但所說的每句話卻都足以引爆「拓」的殺意。
「過度自負的人通常都不長命。」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泠很瞧不起人的冷哼。
「你該慶幸我沒有被受令殺你,所以你還能活著胡言亂語。」
「該慶幸的是你自己,因為你沒被受令殺我,所以到現在還能保住『第一流』的名號。」泠字字挑釁。
lilywong1028 2009-4-6 17:29
該死的傢伙!
「拓」有生以來,第一次自發性的產生殺人的念頭!
無關受命、無關仇恨、也無關自衛,純粹是針對特定人的一種自發性的厭惡所生成的殺意……
「泠,外公說想和你喝杯茶,要你馬上去見他。」展令揚遠遠地吆喝著,朝他們跑過來。
「那咱們就走吧!」泠不再搭理「拓」,可以說是完全不把「拓」放在眼裡。
☆ ☆ ☆
一樣的樹、一樣的花、一樣的路、一樣的世界,如今的他卻是兩樣心情。
泠不覺蕪爾,驀然回想起和展令揚初次邂逅的情 景……
☆ ☆ ☆
「你果然在這裡。」展初雲斜倚閣門邊,淡淡雅雅地對仁立於美人靠前的頎長人影道。
「有事?」頎長人影沒有回頭,說起話來一樣是淡淡的、冷冷的。
「蕭又來電話了。」蕭是展家大家長展爺的首席貼身心腹。
「……」頎長人影沒有回答。
「他說我父親要你盡快抽空回本家。」
「這也是你的希望吧?希望我回本家去見你的寶貝外甥。」頎長人影終於回眸,唇邊淡逸似笑非笑的冷凝笑意。
展初雲輕歎一氣,讓人讀不出真正心思的談道:「說實話,我並不希望你和令揚碰面。」
「你這麼說是希望我相信這不是你的激將法嗎?」頎長人影唇邊依然淡逸似是而非的冷凝笑意,和展初雲一樣,旁人很難讀出他真正的心思。
「我知道你一定會這麼想,可是我說的是真心話。應該這麼說:可能的話,我從一開始就不希望令揚回到本家。」
「我該走人了。」
「泠!」展初雲喚住即將離去的冷淡人影。
被稱為泠的冷淡人影並未回眸,亦未停下腳步,只是稍微放慢離去的速度。
「不要接近令揚,無論如何。」
「這太為難我了。他可是孫少爺,而我只是展家的一員罷了。」
「只要你不想讓人接近你,就沒有人能接近你。」
「你似乎忘記了,這個無趣的世上根本沒有人能引起我的興趣。」話落,人也跟著消失在門的盡頭。
「但願你貫徹始終。」展初雲對早已人去樓空的門扉,自言自語的談喃。
☆ ☆ ☆
一樣的樹、一樣的花、一樣的路、一樣的世界。
就算是展家本家也一樣無趣。
治和往常一樣,無趣而行。
微風徐徐,捲起塵沙揚揚,伴隨落葉寥寥,一片又--片--」
一片又一片……一片又一片……
治怔了怔。
不會吧?
怎麼落葉愈來愈多,儼然已落葉成雨,而且飄落的落葉幾乎都是鮮嫩翠綠的新葉?
再看仔細一些,原來每棵樹上都有人在修剪樹葉。
不過這些人修剪樹葉還真沒效率,居然每棵樹都派四個人修剪,而且是一片一片的修剪。
「泠,你回來了。」在下頭指揮修剪樹葉的是蕭
「是你要他們一片一片修剪的?」泠很意外展爺的首席心腹會做這麼沒有效率的事。
「……」蕭自然知道泠為何會有此一問,可他實在不便明說,於是便以沉默應對。
見蕭不言,泠很識趣未再追問,反正與他無關。
眼看泠就要走人,蕭連忙喊住他:「展爺交待過,你一回來就立刻去見他。」
泠未多言,跟在領路的蕭後頭走。
沿途上,蕭和泠皆無語,倒是悉悉窣窣的私語此起彼落--
「不會吧?真的是泠!?」
「看來傳言是真的了!」
「什麼傳言?」
「就是展爺想替展令揚那個私生雜種小鬼找保鏢呀! 」
「這麼說來,展爺是真的非常疼愛那個私生雜種小鬼了!」
「看就知道了,否則展爺特地找泠回來幹嘛?」
「可是這麼一來,兩位准東宮少主那邊不是更擺不平了嗎?」
「展爺的心思誰料得准哪!」
「那……我們要不要改變一下態度,對那個雜種小鬼好一點?」
「你找死呀!要改等情況明朗之後再改不遲!」
「對呀!依我看哪,泠根本不可能答應當那小雜種的保鏢!」
「我也覺得泠不會趟這種渾水。」
「沒錯沒錯!治那傢伙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我還沒看過那冷淡的傢伙除了一臉無趣以外的表情哩!」
「說得也是……」
☆ ☆ ☆
門一打開,房裡旋即傳來迫不及待的詢問:「找到那兒片樹葉了沒?」
泠很意外,這麼失態的吼嚷居然是出自高高在上、威嚴十足的展爺。
蕭不動聲色的稟報主子:「還沒找著,不過我把泠帶來了。」
「泠?」展爺這才注意到蕭不是一個人,他很自然的轉變態度,回復泠所熟悉的威嚴倨傲,「進來吧!」
泠無語進門。
展爺冷眉一挑,嚴厲的對蕭下令:「傳令下去,沒找到那幾片樹葉之前全都不准下樹!」
「是。」蕭立即差人傳令。
展爺秉持一貫的行事作風,開門見山的道:「我這回特地召你回來是要你傳授謙人和御人武術。」
泠一口回絕:「謙人孫少爺和御人孫少爺身邊高人無數,我不好班門弄斧。」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預料中事,展爺倒也乾脆,「好吧!我不勉強你,不過幫忙看看謙人和御人習武的情況,給點評語總可以吧?」
「如果這是展爺這次召我回本家來的唯一要求,我會答應。」泠很懂得如何和展爺打交道。
展爺搖搖頭歎道:「你還是一樣精明不好商量哪!好吧好吧,就這麼說定了,這幾天,謙人和御人會回本家來,你就在本家待個兩三天吧!」
這回泠未拒絕。
和泠的對話告一段落,展爺又問隨侍身邊的蕭:「到底找到那幾片葉子沒?」
蕭有些難以啟齒、期期艾艾的說:「回展爺……還、還沒……」
「什麼!?二十來個大男人找了半天,居然連幾片葉子也找不到,簡直飯桶!」展爺氣呼呼的重拍桌案。
蕭連忙賠不是:「屬下無能!不過……」
蕭偷瞄主子一眼,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屬下不敢說。」每當蕭以「屬下」當發語詞時,事情鐵定和展令揚有關。
這點展爺心裡也很清楚,放軟語氣道:「你就說吧! 」
得到主子首肯不罪,蕭才放膽說:「屬下只是想……孫少爺為什麼要特意把關鍵寫在葉子上……依照孫少爺以往的行徑推斷…… 屬下恐怕這回又是……是……」
話至此,展爺已經明白蕭的話中暗喻什麼:「又是『聲東擊西」的把戲是嗎?」
「……是……根據以往的經驗,孫少爺的真正目的眾多而難以確實掌握,所以我已經下令加強監視孫少爺的行蹤、隨時回報……」蕭不愧是展爺首席心腹,辦事效率超一流。
說著說著,又有回報進來,從蕭的反應判斷,很顯然這回收到了很關鍵的回報,蕭卻遲遲未敢稟報展爺。
反倒是展爺自己先開口問了:「怎麼?又給那兔崽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偷溜出去了,是嗎?」不見責備的味道,反倒是一派預料中事的沒力感。
「是。我已下令懲處相關失職人員。」蕭回道。
展爺嘴巴上氣歸氣,倒也不是真的那麼生氣,反而還有點佩服自己的寶貝外孫那麼好本事,居然視緊迫釘人的監視和森嚴的重重防衛為無物,來去本家裡裡外外彷彿出入無人之境,真是了得哪!
呵呵呵!
「展爺,你露餡兒了。」蕭若無其事的提醒主子。
笑得出神的展爺趕緊闔上笑開的大嘴,不自然的輕咳兩聲,假裝嚴肅、面帶慍色。
「在我面前是無所謂,不過在孫少爺面前,展爺可千萬不能露餡兒,否則就太失立場了。」難得逮著機會小訓主子,蕭可是很珍惜、很享受的--當然,這是秘密,不可給主子發現。
「我才沒那麼遜,哼!」
主僕倆你來我往了半天才重新注意到房子裡還有第三者--治。
不過倒也無妨。
泠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感興趣,甚至有沒有把他們主僕倆的對話聽進耳裡都還是個問題,就算泠聽進耳裡了,也不會多嘴,所以展爺和蕭都認為無傷大雅。
展爺只說了句:「泠,你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不必陪我了。」
泠沒什麼情緒反應,像一陣安靜的輕風,無言的拂過展爺和蕭,靜靜地絕塵而去。
第六章
落霞滿天的黃昏時分,展家本家依然喧鬧未減。
下榻於最靠近展爺居所院落的泠首當其衝,午覺睡得極不平靜,耳畔不時傳來展爺的暴怒聲,而且暴怒聲隨著時間愈近黃昏愈火力十足。
展爺會如此不加掩飾的震怒,倒是難得一見。
那個捉摸不定、深不可測的精明老人除非為了特定目的,會刻意展現出震怒外,通常他生氣都是十分安靜內斂、悶聲不響,用南極冷光凍死人、無言凶光殺人於無形那一款。
可他不認為展爺今天的暴怒是為了特定目的刻意表現出來,而是發乎內心的真情流露。
因寶貝外孫至今下落全無而盛怒,他可以理解;可,那幾片樹葉真有那麼重要?
算了,與他無關!
反正都是些無趣的凡塵俗事。
靜眺金色餘輝,依舊是一層不變的了無生趣。
罷了!黃昏景象到哪裡都八九不離十,他就別苛求,到後院走走、湊合著欣賞吧!
泠不語的推開後院落地窗。
「停---!」
嗯?
「向後退三步!」
嗯?嗯?
「大叔,你合作一點好嗎?不然人家會很為難耶! 」
樹上?
泠很意外清朗不討人厭的聲音是來自藩籬邊那兩、三丈高的梧桐樹上。
「泠大叔呀,你就好商量一點好嗎?」
雖然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樹上人如是說,泠依然不動如山。
「你認識我?」少年的聲音,莫非這樹上人是……
「是聽過你。哎呀呀!泠大叔,你快點退後三步好不好?」
大叔?他有那麼老嗎?
「為什麼要我退後三步?」
「笨!當然是因為你是泠大叔嘍!」
他笨?這倒新鮮。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因為鐵老伯嘛!」
「鐵心長老嗎?」這關鐵心長老啥事?
「對呀!」
「……。」泠提醒樹上人:「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咦? 」
這小子腦筋不好嗎? 「為什麼要我退後三步?」
樹上人口氣中充滿大量同情因子:「哎呀呀!泠大叔,你還真不是浪得虛名的笨耶!人家不是說過了嗎?因為你是泠大叔嘍!」
又罵他笨?
「我是泠又如何?」這小子說話怎麼顛三倒四的?
「哎呀呀!人家不是也說過了嗎?是因為鐵老伯嘍! 」
「……。」泠三度提醒樹上人,「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搞什麼鬼?說了半天又回到原點,一點進展也沒有!
「耶? 」
泠談談的重複:「為什麼要我退後三步?」
話出口,泠赫然驚覺事有蹊蹺--這樣下去豈不又是重複先前的循環?
難道這小子--
「你耍我?」敢耍他的人,這小子絕對是頭一個!帶種!
樹上人卻大喊冤枉:「哎呀呀呀呀!天地良心呀!烏鴉相親呀!泠叔黑心呀!人家好冤呀!」
「……」這小子哪來這麼多廢話? 「不說拉倒。」
就是不後退。
樹上人聞言,無耐的輕歎一氣:「那就沒辦法嘍! 」
約莫一刻鐘過去,樹上皆未再有動靜。
泠無聲無息上前一探--
走了!?
啥時的事!?
泠相當驚訝。」當著他的面前,神不知鬼不覺逃逸無蹤的,這小子絕對是頭一個!
他突然產生想瞧瞧樹上人廬山真面目的慾念……
☆ ☆ ☆
直至入夜,樹上人都未再重現,倒是鄰近的展爺暴怒聲依舊不絕於耳。
泠靜如止水的心有一絲絲古怪,讓他難得失眠,展爺粗嘎的咆哮相形更為刺耳。
「你說什麼?到現在還沒見著那個兔崽子的人影! ?」
展爺不知道那小子早就已經回來了?
「一群飯桶!連幾片樹葉也找不著!」
又是樹葉,嘖!
好吵……已經很無趣的生活今夜愈加索然無味。
啾啾啾!啾--啾啾啾!
……好吵……
朦朧轉醒間,泠漸漸意識到魚貫入耳的不再是展爺的咆哮,而是後院的鳥叫聲。
啾啾!啾--啾啾啾!
奇怪,今早的鳥鳴聲格外不尋常……是築巢的鳥種改朝換代了?
「噓--安靜點嘛!只要再一下下就好嘍!」
這聲音--
泠電光石火的起身、電光石火的移往後院落地窗前、電光石火的拉開落地窗。
樹上果然有人,而且正準備開溜。
泠當機立斷,倒退三步,樹上人果真繼續逗留樹上,和昨天一樣,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是昨天那小子!
「咦?泠大叔今早變聰明了耶!」樹上人以一樣清朗不討人厭的嗓音讚歎。
「可以告訴我昨天那問題的答案了?」泠意外自己居然會執著於探尋無關緊要的答案。
樹上人總算合作,很大方的為他解惑:「因為鐵老伯告訴人家,說人家的小舅舅希望人家別太接近泠大叔你,可是泠大叔你偏住在這個客廂,所以人家只好想辦法和泠大叔你保持安全距離嘍!」
果然是傳言中,展爺最寶貝的外孫、初雲最寵愛的小外甥--展令揚!
泠完全確定樹上人的身份。
「既然初雲有交待你別接近我,你乾脆別來省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牽強!泠瞭然於心的淡然中逸著薄薄冷意。
以為採取「以退為進」的接近法就能矇混我?太天真了!
樹上的展令揚無奈輕歎,深表同感的說:「可以的話人家也不想來呀!可是人家有件非在這樹上實地研究不可的大實驗要做,所以只好請泠大叔倒退三步,以保持安全距離嘍!」
「為什麼是我退三步?」
「笨!泠大叔你有腳可以自由行動,這棵大樹卻完全沒有行動自由,硬要這棵大樹退三步實在太不『樹道』了,相權之下,當然是泠大叔你退三步嘍!」樹上傳來充滿「你好笨」味道的笑語。
「泠大叔呀!現在正是最關鍵的節骨眼,大叔你可千萬別突然向前移動腳步哦!」
「是什麼實驗?」泠覺得自己很無聊,明知這不過是預先設計好的可笑說詞,他居然還故意欺負樹上的小子!
「泠大叔仔細聽好嘍!這個實驗叫做:『鳥類進化史上最偉大的突破性進化大實驗』!」
「……聽起來似乎很不得了。」泠感覺自己此話說得有些虛偽。
「人家就知道泠大叔聽了一定會很佩服人家,呵呵呵! 」
「……」這會是初雲編派的借口?泠開始懷疑。
「泠大叔,你可以自由行動了。」
泠才想說什麼,展令揚已經不在樹上。
那小子什麼時候走的!?
第二次!那小子當著他眼前無聲無息落跑!
想一睹那小子廬山真面目的慾念跟著增強……
泠若有所思,定定靜凝二、三丈高的梧桐樹半晌,決定親自上樹一探究竟。
利落上了樹,花了一些工夫推敲樹裡乾坤。
不經意地,他發現「鳥類進化史上最偉大的突破性進化大實驗」的第一實驗現場--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鳥巢!
鳥巢裡有六顆形狀大小不一的蛋,顆顆都五顏六色、爭奇鬥艷,宛如復活節彩蛋。
他沒看錯!每顆疑似復活節彩蛋的蛋殼上都有寫字,且顆顆不同--
畫滿星星圖案的蛋寫著:我是鵝蛋。
塗滿圓點點的蛋寫著:我是雞蛋。
類似木星外表般七彩環紋的蛋寫著:我是鹹鴨蛋。
有斑馬條紋的蛋寫著:我是水煮蛋。
像極紅色乒乓球的蛋寫著:我不是蛋。
畫了一對水汪汪大眼睛的蛋寫著:媽咪!我才是你的小孩。
這就是「鳥類進化史上最偉大的突破性進化大實驗」的實驗現場!?
泠頓時覺得特地上樹一探究竟的自己有點傻。
像做了羞於見人的糗事般,泠趁未被人發現之前倉促下樹,回到客廂前廳,假裝自己沒上過樹。
至此,他百分之兩千確定:這絕對不是出自展初雲的計謀,也不會是展爺!
「佟,人家回來嘍!」展令揚熟悉的嗓音自展爺居所院落傳過來。
佟!?
那傢伙怎麼會出現在展爺居所的院落!?
最重要的是:那小子怎麼會和佟在一起!?
罷了!與他無關。
腦袋瓜是這麼想,可,不知怎地,他的注意力始終離不開展爺居所院落,即使他知道那小子和佟都已不在那院落中。
☆ ☆ ☆
襖炙無風的午後,除了習慣性的無趣,泠有更多的感覺是煩悶--雖然展爺的咆哮聲已不復聽聞。
放眼望去儘是一成不變的無聊,即便想解悶也尋不到方法。
啾啾啾!啾--啾啾啾!
好吵!究竟是什麼鳥,老是叫得這麼詭異?
莫非……
泠猛地推開後院落地窗,自動和落地窗保持三步之遙,抬眼對確定在但一樣見不著身影的樹上人道:「又來做實驗?」
「是啊!」
「什麼實驗?」不可思議,一直糾纏不去的煩悶在不覺間消失了。
「我說泠大叔呀,你是不是有健忘症哪?人家今天早上才跟大叔你說過耶!大叔知道嗎?『人未老、腦先呆、謂之蠢也!』。」悅人耳的聲音卻盡說著顧人怨的話語。
「……」泠突然很恨自己,幹嘛執著於問那個窮極無聊的撈什子實驗?那六顆疑似復活節彩蛋的有字怪蛋關他什麼事?
……該死!他幹嘛記得這麼一清二楚?
無視於泠的自我嫌惡,展令揚相當自我陶醉的自說自話:「嗯嗯嗯!看在泠大叔你好學不倦的份上,人家就讓大叔分享『鳥類進化史上最偉大的突破性進化大實驗』的實驗結果嘍!」
「結果是什麼?」泠開始懷疑自己的品味水平是否下降了,否則怎會對這等荒唐實驗感興趣?
感興趣!?
這詞兒居然會出自他口中……
「泠大叔你知道人家第一實驗現場的佈置情形吧?」
泠不語。
想套他話?天真!
「哎呀呀呀!泠大叔好假仙喔!明明趁人家不在時,偷偷上來偷看過,而且還很貪吃的盯著六顆蛋足足看了五分鐘之久,才依依不捨的下樹,居然敢做不敢承認,羞羞羞!」展令揚一口咬定,十分令人光火的語調。
「……」這小子為什麼知道他上過樹?『不可能是躲在附近窺視他--他很確定上樹前後四下皆無人!
不過泠還是未正面承認,直說:「假設我知道,接著呢?」意外!他居然會如此執著!?
所幸展令揚也未繼續針對上樹與否大做文章,接著說明實驗過程:「人家把六顆不同種類的蛋都作了『易容』,而且全在蛋殼上清楚的寫明了六顆蛋的真正身份,然後一齊放進鳥巢裡,觀察鳥媽媽是會只選自己的蛋孵、全孵、還是全不孵?結果鳥媽媽選擇了全孵。」說到這兒,不禁連連輕歎。
「那又如何?」還問!泠確定自己一定哪裡病了!
展令揚以專家學者的口吻說:「這個『鳥類進化史上最偉大的突破性進化大實驗』的實驗結果證明了兩件大事!一是:鳥媽媽不識字。二是:鳥媽媽沒有心電感應。」
「……」這是什麼爛實驗結果?
泠對期待答案的自己感到可恥。
展令揚卻說得滔滔不絕、欲罷不能:「如果鳥媽媽識字,就算她認不出自己『易容』後的小孩,也可以從蛋殼上所寫的字得知自己的小孩是哪一顆,那她就不會全孵了。如果鳥媽媽有心電感應;那就算她不識字,也可以靠著母子間的心電感應認出自己的小孩,那她也不會全孵了。由此可證:鳥媽媽既不識字也沒有心電感應嘍!」
泠沒力的蹲了下去。
展令揚見狀,瞭解的笑道:「泠大叔不必對人家佩服到五體投地,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泠聞言火速起身,慎重其事的更正:「我是心情不好!」因為自己的蠢!
展令揚鐵口直斷:「泠大叔一定是肚子餓了心情才不好!」
「接著!」樹上投下流星狀不明物團。
泠不費吹灰之力將流星狀不明物團全數穩穩接住。
定睛一看,居然是五顆疑似復活節彩蛋--少了畫有一對水汪汪大眼睛、寫著「媽咪!我才是你的小孩」那顆。
展令揚古道熱腸的說:「泠大叔只要吃了雞蛋、鵝蛋、鹹鴨蛋和水煮蛋,肚子就會飽飽,再用那顆乒乓球運動運動、幫助消化,心情就會變好了。不過泠大叔不可連鳥媽媽的小孩都吃掉,這樣鳥媽媽會很傷心的。」
泠未吭聲--無言以對。
倒是愈來愈想親眼瞧瞧樹上小子的廬山真面目……
展令揚卻完全瞭解的繼續說:「泠大叔不必太感激人家的賞蛋之思,就當做和大叔的退後三步扯平吧!雖然泠大叔只退後三步卻得到五顆蛋是較佔了便宜,不過人家氣度恢宏,不是錙銖必較之人,所以泠大叔大可安心食用,不需心生愧疚。對了,人家的實驗已經全部完成,大叔可以自由行動了,拜拜嘍!」
等---
泠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展令揚已經三度自他眼前順利溜人!
而好不容易消失無蹤的煩悶,隨著展令揚的離去再度襲上心扉。
第七章
又黃昏了。
本以為隨著熱氣漸退,煩悶會隨之淡去,豈知非但沒有還不減反增!
後院梧桐樹上鳥語巧啾,不再詭異,泠的心情卻愈形惡劣。
前門外迴廊有動靜,是沉穩從容的腳步聲。
「既然來了就現身。」泠態度比平常冷淡。
「我這不就進來了。」沒有意外,出現泠眼前的是蕭。
「有事快說。」
蕭一向心思細膩、觀察入微,他端詳泠片刻,直截了當道:「你老掛在臉上的無趣味道似乎比往常更加強烈,發生什麼事了?」
泠毫無反應。
蕭很識趣未再置喙,轉而說明來意:「我是來傳話的,展爺要我知會你,明天早上到武館見他。」
泠還是沒有反應。
蕭知道他聽進去了,不想留下來礙人眼,轉身離去。
「展爺找樹葉是怎麼回事?從早嚷嚷到晚,吵死了。」背對著即將離開的蕭談問。
稀奇!這個老是一臉索然無味的冷淡傢伙也會關心起週遭的瑣事?
「我印象中的你從來不會被週遭環境影響哪!」他還記得上回這傢伙回本家來時,本家正好發生火災,而且火災現場就在這傢伙眼前,這傢伙卻視若無睹、不聞不問,一點也不受影響的繼續喝下午茶、看雜誌哩!
「不說拉倒。」一定是太過煩悶,他才會窮極無聊的問。
「…… 」蕭輕歎一氣才道:「這件是說起來話可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
「聽過令揚孫少爺吧!」
確實「聽」過--昨天黃昏、今天早上和午後,在梧桐樹上。不過泠無意告訴蕭這些。
「你是知道的,展爺很喜歡下棋,令揚孫少爺正巧很會下棋,所以展爺老是要令揚孫少爺陪他下棋,只是展爺從沒贏過就是了……」說到主子的糗事,蕭不禁愈說愈小聲。
泠依舊不語。
蕭輕咳兩聲才回復一般音量接著說:「前晚,展爺和令揚孫少爺有過一次對弈,雖然結果和往常一樣還是令揚孫少爺贏了,展爺和往常一樣,非要令揚孫少爺告訴他他究竟敗在哪一著不可,結果今揚孫少爺說他困了,要先睡覺,承諾隔天早上會告訴展爺答案。隔天,也就是昨天,令揚孫少爺確實履行承諾告訴展爺答案,不過不是直接說,而是說他把答案寫在某棵樹的幾片樹葉上,就在你回來前更早些時候說的,於是展爺便下令把那幾片樹葉找出來、剪下來,所以才會有你回來時見著的畫面。」
「事實上,樹葉是幌子,是溜出去的障眼法。」果然像那小子會做的事。
「不,樹葉的事絕對真有其事。」怪怪!這傢伙今天是怎麼了?居然還會響應,他還以為會和以往一樣,從頭到尾全是他一個人唱獨角戲呢!
「是嗎?」煩悶莫名減輕了!
「令揚孫少爺已經不是第一次玩『聲東擊西』的把戲,他之所以每次都能順利得逞,正是因為他每次拿來當釣餌的都真有其事。」
「聽起來,你和展爺似乎都被耍得很樂在其中。」
「你和令揚孫少爺碰過面?」蕭天外飛來一筆。
「不。」但「聽」過三次。
「也是……你這無趣的傢伙一向不讓人接近、也不接近人……」這話蕭說得讓人猜不透他真正的意思。
泠也無意去猜。
「樹葉找到了?」
「……還沒。」那幾棵樹倒是快被剪禿了。
「這麼說,下午不再聽聞展爺咆哮是因為那位孫少爺平安回來了?」
「你只說對一半,另一半原因是令揚孫少爺說展爺大吼大叫是在遷怒別人。」為了主子的威嚴形象,蕭盡量維持平然的態度,把展令揚說過的話,避重就輕的輕描淡寫,不好說出展爺當時是如何不甘願、如何有氣難伸的吃癟到底。
「……」泠嘴上不說破,心裡卻有數。
他突然產生親眼瞧那小子和展爺鬥法情景的慾念,想一睹那小子廬山真面目的慾望也愈來愈強烈……
注意到泠的情況比方才初見時改善許多:臉上的神情甚至還比平常來得生動些,蕭總算放心不少--雖然他依然不解這傢伙今天為何如此的反常?
「我走了,記得明天的約會。」
當蕭走到門口時,泠冷不防又道:「佟回來本家了? 」
「是啊!」這傢伙今天還真是超反常,物極必反嗎?
「……你走吧!」不知不覺間,煩悶又加重了!
蕭當真未再逗留,以一貫的沉穩從容漸行漸遠。
直至入夜,泠的煩悶都未曾稍減,反而愈夜愈不悅、愈夜愈無趣--
一成不變的夜無趣。
叫聲正常的鳥無題。
明天早上的約無趣。
一切的一切都無趣……
☆ ☆ ☆
無趣的夜盡,取而代之的是一樣無趣的早晨。
泠在鳥兒無趣的啁啾聲中醒來,意興闌珊的準備赴展爺無趣的約會,去看兩位准東宮少主無趣的習武情形。
眼看無趣的約會時間將屆,泠離開無趣的客廂,沿著往武館的小徑無趣的徐行。
走著走著,無趣的林間深處傳來清朗不討人厭的熟悉人聲--
「佟,別碰那邊……」
「不行。」
「可是人家好痛啊……」
「忍著點,等一下就不痛了。」
「可是真的好痛呀……」
「等一下就會很舒服了。」
該死的畜牲!
泠尋聲飛奔而至,無聲無息的緊貼佟背後,右臂箝勒佟的頸子,以沒有溫度的口吻威嚇:「再動一下,後果自負。」
「你----」
「閉嘴!」泠威脅著勒斷佟的頸子。
佟果然識時務的消音。
「我說泠大叔呀,你可別弄散佟好不容易幫人家紮好的繃帶哪!」展令揚輕歎一氣。
呃---!?
「繃帶?」即使發覺事有蹊蹺,泠依然緊緊箝制著佟。
「是呀!」展令揚晃晃紮著繃帶的左手。
真是繃帶!那剛才--「你受傷了?」
「嗯!所以佟才幫人家包紮嘍!」
「可以放開我了嗎?」佟話未竟,已恢復人身自由。
泠欺近展令揚,執起他受傷的左手,除去已散亂的繃帶確定傷勢。
冰彈擦傷!
狡猾聰明的傢伙,居然用這種射中獵物旋即消失的冰制子彈!如此一來,無論偷襲成功與否,兇嫌都無從查起。
泠什麼都沒問,只是靜靜的、小心的將繃帶重新包紮好。
「好了。」
「謝嘍,泠大叔。」展令揚昂仰小臉,唇邊掛著純真的笑意。
此刻,泠才定睛看清楚展令揚的廬山真面目--
!?
泠呆愣了幾秒,思考回路才重新運作--不過他掩飾得很好。
他以為這小子年紀更大些,沒想到竟是個小鬼,相當漂亮的小鬼……和初雲年少時有得拼,只是味道不同、類型不同……
展令揚突然跳離泠,退到距泠十來步之處。
泠怔了怔,無言向前跨了一步,展令揚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泠又向前,展令揚又退後。
泠再次向前,展令揚再次退後。
泠第四度向前,展令揚第四度退後。
一進一退了半晌之後,泠終於駐足問道:「你一定要離我那麼遠嗎?」
「賓果。」展令揚回答得十分乾脆。
「因為初雲希望?」
「嗯! 」
「……」
佟適時介入:「泠,你今天早上不是和展爺有約?」
佟這麼一提,泠才想起他正在赴約途中。
雖百般不願,但畢竟對方是主子,權衡輕重之後,泠還是決定趕去赴已遲到的約會。
展令揚遠遠的叮囑他:
「泠大叔,別告訴外公人家受傷的事呀!」
拎壞心眼的回道:「不保證。」
「耶?」
「怕我不小心說溜嘴就跟上來監視我嘍!」泠不再煩悶、也不再一臉無趣。
他有絕對的把握,那小鬼一定會跟過來!
※有關冷拓和展令揚的邂逅,
請看:《烈火青春part14》第3話 風雲I
第八章
第四話 無怨的青春(12)
儘管人行道上來往人潮洶湧,伊籐忍的週遭卻像有一層看不見的障礙物阻擋般,呈現完全淨空狀態。
他的俊酷讓男人為這側目,讓女人為這傾心;他的冷漠讓男人不敢靠近,女人只敢遠觀。
行至無人處,伊籐忍冷冷地駐足、沒有轉身、沒有回頭、冷冷地道:「有事快說,沒事快滾。」
原來宮崎耀司的車子已跟他身後十多分鐘。
「進來,我送你。」坐在後座的宮崎耀司打開車門,態度十分溫和友善。
怎奈伊籐忍完全不領情,不動也不吭聲,冷漠的背影顯得極度耐煩,隨時都可能一走了之。
宮崎耀司早已習慣伊籐忍的不友善,很識趣的說明來意:「這個週末瀨口先生家有個餐會,你一定得出席。」
伊籐忍和宮崎耀司彼此心裡都知道,像這類的餐會其實就是變相的相親會。
伊籐忍靜默片晌,有了決定:「時間、地點?」
宮崎耀司暗吃一驚。
「星期六晚上七點,瀨口先生的別墅。」
怎麼回事?以往要忍答應出席這類型餐會都得大費周章,這回忍竟如此爽快答應?
他相信伊籐忍並非是顧忌他會對展令揚不利才如此爽快答應,因為這類型的變相相親在伊籐忍結識展令揚後並非第一次,可以往伊籐忍從未如此爽快答應過,所以他才會想不透。
雖然和展令揚無關讓宮崎耀司很高興,但他依然不喜歡無法瞭解掌握伊籐忍的感覺,所以他一定會查清楚……
得到想要的答案,伊籐忍吝於繼續和宮崎耀司呼吸相同的空氣,一聲不響的絕塵離去,把宮崎耀司獨自丟下,一個人繼續去匪夷所思。確定宮崎耀司沒跟上來,伊籐忍才放緩腳步。
他得盡快忘掉令他心跳莫名失序的那些畫面,否則他將變得愈來愈無法正視令揚,那並不是他所希望的發展,所以他需要一些外在刺激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瀨口秀雄那老傢伙有個囂張跋扈、本事不差的兒子,正好派上用場,而且又可達到破壞相親的目的,一舉兩得。
☆ ☆ ☆
冷拓和展令揚沿街吃吃逛逛,一點也沒有久別的疏離感,依然是不變的相處模式--展令揚拚命聒噪、製造噪音公害,冷拓幾乎未吭一聲、默默地當聽眾。
吃飽喝足逛累之後,展令揚往拓身上一倒,儼然把人家當成沙發、床之類的對待。冷拓早已習慣,像事先套過招、說好了一樣,駕輕就熟的適時接住倒向他的展令揚。
展令揚熟悉的舉動讓冷嘲熱諷拓百感交集,其中最多的是恨:「你忘了我的任務是殺你嗎?」
「沒忘呀!」展令揚依然舒舒服服的賴在人家懷抱裡。
「因為小拓拓還沒打算殺人家嘍!」
「你又知道了?」
「當然知道!」展令揚以一○一號笑容道。
這小子哪來的自信?從以前到現在……無邊恨意湧上心頭,凝聚成濃烈的殺氣。
「很可惜這次你猜錯了,我這次是專程來殺你的。」
「那就動手嘍!」展令揚閒話家常般回答,賴在人家懷裡的身子連動也懶得動一個。
冷拓無聲無息的除去手槍保險。
「為什麼不告而別?」
「因為小拓拓那時剛好不在嘍!」展令揚對答如流。
冷拓的手指無聲無息的扣住板機。
「我要實話。」
「因為小拓拓比較適合留在展家嘍!」
冷拓扣住板機的手指固定不動。
「這就是真相?」恨意霎時急流勇退。
「嗯!」
冷拓收起手槍,濃烈的殺氣消失無蹤。
「不要隨便替我決定,我只按照我自己的原則行事。」
「知道嘍!」
「知道還這麼做!」
「因為人家和小拓拓一樣,只按照自己的原則行動嘍!」
「……」
「小拓拓。」
冷拓無語。
展令揚自顧自的繼續聒噪:「人家想到日本街去吃日本料理。」
「……你剛剛吃了十樣東西……」
「可是人家還沒吃到日本料理,快走嘍!」反正他說了就算數。
冷拓一樣無語,靜靜地跟在展令揚身邊,任他予取予求。
☆ ☆ ☆
瀨口別墅「哥哥!哥哥!」
瀨口森子杏顏大怒,聲音由遠而近直逼而來。
閒躺在樹下吊床小憩的瀨口慎吾被吵得睜開眼睛:「又怎麼了?」
今天大吵大鬧,妨礙他午睡者,若不是最疼愛的妹妹,早就被瀨口慎吾下令重罰。
瀨口森子香汗淋漓、嬌喘著氣告狀:「哥哥!你幫我評評理,父親好過分,竟然搞了變相相親餐會,還命令我非出席不可,你說氣不氣人?」
雖說一直以來,因她的美色而上門向父親要求相親的大有人在,可父親從來沒有答應過,總是找理由婉拒。
沒想到這回父親不但未婉拒,反而表現得很積極,還告誡她非出席不可!
瀨口慎吾雲淡風輕的說:「出席就出席,有什麼好生氣的?」
「哥--」
「如果你看對方順眼,就陪對方玩玩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嗎?」
「可萬一我一點也不喜歡對方、對方卻對我死纏爛打那怎麼辦?」瀨口森子不依的嗔怒,她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瀨口慎吾滿眼寵愛的笑道:「傻丫頭,有哥哥在,會讓不知進退的登徒子糾纏你嗎?」
沒辦法!他這個妹妹長得實在冷艷標緻,很容易受到男人覬覦。
聽聞這番話,瀨口森子總算眉開眼笑:「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
「這下你放心了?」
「嗯!」
「對方是誰?」瀨口慎吾開始打聽敵情。
「父親說是日本『雙龍會』總老大的獨子,好像叫伊籐忍,其他的我實在太生氣,所以記不得了。」瀨口森子嘟著嘴說。
瀨口慎吾眼睛為之一亮:「原來是『雙龍會』的少主呀!難怪父親會對這個相親這麼積極……」
「那又怎樣?」瀨口森子不屑的哼嗤。
「那傢伙挺有兩把刷子的,而且以往覬覦你的那些登徒子水準截然不同,是個酷勁十足的帥哥呦!」
「你見過那傢伙?」一聽到帥哥,瀨口森子便產生了興趣。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他帥不帥?」她會產生興趣是因為自家哥哥的審美觀一流,只要是自家哥哥稱讚的,就一定帥哥美女。
「傳言。」
瀨口森子好生失望的連番抱怨:「傳言會准才怪!道上不是也傳言桶口組的少主多麼俊酷嗎?結果咧?凡夫俗子一個!」
「說的也是。」瀨口慎吾滿眼興趣的說:「不過我倒是挺想會會那傢伙的!」
瀨口森子提醒自家大哥:「我知道哥哥喜歡有本事的傢伙,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就算那傢伙真有兩把刷子,但若是長相欠佳,你可別和父親一樣,硬把我和那傢伙湊成對,我可不依唷!」
「知道知道,配得上森子的一定要是最俊酷的帥哥,對吧!」
「知道就好!」
☆ ☆ ☆
餐會當天,伊籐忍和展令揚同時出門,目的卻不同。
各自騎機車,分道揚鑣之際,伊籐忍不忘叮囑展令揚:「雖然是週末,也別玩得太晚。」
「知道嘍!」展令揚以一○一號笑容回答。
伊籐忍的心跳又出現不規律的徵兆,迫使他連忙轉過身,急於離去:「晚點見!」
話落,人已發動機車先行落跑。
展令揚也隨後夜遊去也。
馳騁夜風中,逍遙又快意。
忽地發現前方反向車道上,有一只搞不清楚狀況的小狗在快車道上逗留。
一輛疾駛的黑色法拉利迎面疾駛而來,黑色法拉利不斷切換遠近車燈、且直接喇叭,車速卻未曾稍減,眼看就要直接撞上搞不清楚狀況的小狗。
展令揚見狀,猛摧油門加速,在高速中騰出左手,抽出繫在腰帶上的黑色長軟劍,振臂一揮,直襲黑色法拉利的前車輪,迫使黑色法拉利在碾過小狗之前,猛地偏向慢車道,快車道上的小狗因而逃過一劫。
展令揚趁隙停車,將小狗抱起,從容不迫的揚長而去。
黑色法拉利的車主緊急煞車,下車準備尋仇時,展令揚和小狗早已消失在夜風中。
「該死--」瀨口慎吾目露毒蛇般凶光,拳頭緊握得指關節發出令人發毛的吱吱嘎嘎響聲。
注意到車身那一道長長的刮痕,瀨口慎吾更加怒不可遏。
下次再給我遇到,鐵定要你的狗命!
他相信報仇的日子不遠,因為他已記下車牌號碼……
☆ ☆ ☆
瀨口別墅瀨口森子一臉不悅的猛犯嘀咕。
哥哥是怎麼回事,明明說會準時回來為她護航的,怎麼到現在還見不著人影,對方的人馬已經到了,正在和父親談話,要不了多久,父親就會把她召過去了呀!
「亞春,再到大門去探探大少爺回來沒!」瀨口森子心煩意燥的吆喝貼身女傭。
「是,小姐。」貼身女傭立刻照辦。
不久,貼身女傭返回報訊:「小姐,大少爺還沒回來。」
「豈有此理!」瀨口森子氣呼呼的重拍桌子,又對貼身女傭下第二道命令:「你去探一下老爺和客人那邊的狀況如何了?」
「是。」
很快地,貼身女傭又捎回消息:「請小姐放心,老爺和那位叫宮崎耀司的客人似乎還沒談到一個段落,而且伊籐忍少爺人還沒到,所以我想老爺暫時還不會召小姐過去。」
瀨口森子聞言更為光火,大發千金小姐脾氣:「那傢伙是什麼東西?連和本小姐的約會也敢遲到,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覬覦她瀨口森子美色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哪一個不是千方百計的想親近她、和她約會,從來沒有一個人和她約會時敢遲到,伊籐忍這傢伙算是開了先例!
怒火方興未艾之際,自大門處由遠而近地傳來機車的引擎聲。
「搞什麼鬼,吵死人了……」
瀨口森子話未罵完,一輛黑色重型機動跑車便正面朝她、騰空飛越花壇,在她正前方停住。
看得微微出神的瀨口森子一回神,便對戴著全罩式安全帽、尚跨坐在機車上的男人道:「故意在本大小姐眼前現這一手,是想引起本小姐注意、討好本小姐是吧?挺有創意的,比之前那些登徒子多了一點腦筋!不過我告訴你,本小姐不會因為你賣弄這麼丁點小聰明就對你另眼相看!」
她確信這個男人就是伊籐忍。
伊籐忍完全沒有動靜。
瀨口森子瞭解的嘲弄道:「怎麼?對本小姐的花容月貌驚為天人、驚艷得說不出話來,後悔不該遲到了是嗎?」
伊籐忍還是沒有動靜。
瀨口森子更加盛氣凌人、自以為是的說:「哎唷唷!你該不會是醜到不能見人,所以面對本小姐的沉魚落雁之貌自慚形穢,所以遲遲不敢取下安全帽,以真面目示人吧?」
哼!膽敢遲到,本小姐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伊籐忍完全不搭理瀨口森子,直按喇叭,目的是逼出正在和瀨口秀雄談事情的宮崎耀司。
瀨口森子氣極,破口大罵:「放肆!你這個--」
瀨口森子話未罵完,及時趕回的瀨口慎吾便自身後靠近伊籐忍:「我--」
方啟口,還來不及說上半句話,伊籐忍已拔出隨身攜帶的武士刀,蓄著殺氣往靠近他的瀨口慎吾一揮。
幸好瀨口慎吾反應夠快,迅速跳開,躲掉一劫。
「好刀法,不過還奈何不了我!」瀨口慎吾得意的朝伊籐忍示威味道濃厚的笑道。
伊籐忍取下安全帽、面罩寒霜的說:「你該慶幸我不屑殺你,你才能苟活尚存。」
「你--」好傢伙!果然如傳言般俊酷!
「忍--」宮崎耀司匆匆趕至,瀨口秀雄尾隨於後。
伊籐忍聞聲轉向宮崎耀司,冷冷的、完全不帶感情的、一個字一個字說得一清二楚:「下一次要我相親,找個水準高一點的,否則免談!」
語畢,已重新戴上安全帽,不屑多留的再次騰空飛越花壇,令眾人驚歎地消失在大夥兒眼前。
「忍--等一下--忍--」宮崎耀司拉開噪門嘶喊,回應他的卻只有夜風徐徐。
處於失神狀態的瀨口森子在宮崎耀司的叫喊聲回神,她怒髮衝冠的大放馬後炮:「伊籐忍,你給本大小姐記住!本大小姐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該死的臭男人!居然敢當眾羞辱她!
最令瀨口森子憤憤難平的是:自己在目睹伊籐忍的廬山真面目剎那,居然看呆了、失了神!
可惡!我絕對不會輕饒你!
伊。籐。忍!
「哥--」
瀨口慎事聰明的滅火,在自家妹妹耳畔安撫道:「稍安勿躁!我對那傢伙也很有興趣,一定會再去會會他!」
不過在那之前,他會先解決那個刮傷他黑色法拉利的該死的傢伙!
他已令手下應速查明那車牌的車主數據,等數據到手,就是那該死傢伙的死期!
☆ ☆ ☆
瀨口森子三步並兩步直奔視廳室找瀨口慎吾。
「哥哥!聽說你查到伊籐忍那傢伙的資料了?」
「你來得正好,佑一正要做簡報,你也坐下來聽聽」。瀨口慎吾對這個漂亮的妹妹十分溺愛。
「好!」瀨口森子二話不說,立即就坐。
「佑一,可以開始了。」
「是,少主!」
瀨口森子表面上雖表現得十分高傲下屑,雙耳卻豎得老直,深怕漏聽一個字。
一旁的瀨口慎吾看在眼裡、暗笑在心裡,倒是沒有說破自家妹妹那一點心思。
「伊籐忍雖是日本『雙龍會』總老大的獨子,卻完全不依靠其父的勢力,在紐約一帶自組了一個幫派『藍影』,本事相當了得。傳言,孤芳自賞的宮崎耀司曾三番兩次公開揚言:他不會服侍伊籐忍以外的下一任雙龍會總老大!足見伊籐忍絕非等閒之輩。」
「那傢伙有沒有女--我的意思是他有沒有要好的朋友,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瀨口森子極力掩飾自己的司馬昭之心,瀨口慎吾和做簡報的佑一也很有默契的沒有揭穿她。
「伊籐忍向來獨來獨往,並沒有特定的男性朋友或女性朋友,不過愛慕他的異性倒是多如天下繁星,只是全都畏於他的氣勢和冷漠,沒有女人敢主動接近他。」
「哼!沒用!」瀨口森子雖不屑的冷哼,眼裡卻滿是露骨的笑意。
原本伊籐忍沒有女朋友呀……
「不過……」
「怎麼了?」瀨口慎吾問。
「還有一個情報,可是我很懷疑它的可信度,因為它和伊籐忍的為人作風相去甚遠……」
「說說看!」瀨口慎吾道。
「是……根據這份調查報告顯示:伊籐忍目前正和一個人同居……」
「你說什麼!?」瀨口森子從沙發上跳起來目露凶光的追問:「快說!是哪個不要臉的女人!?快說!」
「森子,你這樣教佑一怎麼說?來坐下,這麼沉不住氣一點也不像你了,傳出去會給人笑話哪!」瀨口慎吾出面替手下解圍。
瀨口森子果然乖乖回坐,不再張牙舞爪。
「佑一,繼續。」瀨口慎吾太瞭解如何擺平自家妹妹。
「啟稟少主、小姐,調查報告上並沒有寫明伊籐忍的同居人是男是女,可能是因為覺得不可能,所以沒有再深入調查,如果少主想要進一步資料,我馬上差人去辦!」
「不必了,改天我再自己去證實。森子,你和離開,我和佑一有其他事要談。」
「噢!」既然自家哥哥這麼說了,瀨口森子便起身走人,未再說什麼,因為自家哥哥親自出馬遠比手下報告來得準確!
瀨口森子一走,瀨口慎吾便問起另一件事--對他而言,伊籐忍的同居人並非眼前最重要的事,他最在意的是那個該死的車牌主人:「那件事查得怎麼樣?」
佑一心頭涼了一半,期期艾艾的說:「啟、啟稟少、少主……請恕屬下無能……那車牌的車主資料完……完全查不到……」
「你說什麼!?」瀨口慎吾像只即將以毒牙攻擊人的毒蛇。
佑一駭得連吞嚥困難,險些被自己的口水淹斃。
「屬……屬下……這……這就……」
「我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再查不出結果就提頭來見我!」瀨口慎吾下最後通牒。
「是……屬下一這就去辦……」七魂下掉三魂的佑一為了保住項上人頭,飛也似地辦事去。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瀨口慎吾的冷血無情是出了名的哪!
☆ ☆ ☆
心情大壞之餘,瀨口慎吾開著BMW跑車出門飆車散心。
哪知狂飆一個多小時,心情仍未好轉,正愁無處洩忿時,兩輛機車自右側車道經過,給了瀨口慎吾一個解悶去處--既然一時之間還無法找那該死的傢伙報仇,他就先去伊籐忍的住處附近一探究竟!
伊籐忍看來是個好傢伙,和森子也很登對,如果那傢伙能通過他的考驗,他會考慮讓那傢伙和森子正式交往看看……
按圖索驥,輾轉來到地圖標示處附近,瀨口慎吾頗為意外!
沒想到伊籐忍那傢伙住在如此清幽雅逸的地方,他以為那個冷得像冰的傢伙住處會更缺乏溫度和人性……
警覺到伊籐忍的住處有動靜,瀨口慎吾反應極快的將車子停滯不前在路邊熄火,拉上窗簾、未敞車窗,靜靜窺視監聽。
少頃,一個清朗悅耳的聲音隨風傳來--「忍,快一點,否則人家不等你嘍!」
男人的聲音?
而且聽起來似乎和伊籐忍很熟稔的樣子……
莫非這傢伙就是伊籐忍傳言中的同居人?
這個想法讓瀨口慎吾對聲音的主人產生了興趣。
「不准先走!」伊籐忍夾雜急切與強硬的吼聲隨後揚起。
怪怪!伊籐忍對待這傢伙的語氣,怎麼和那天對待宮崎耀司時差這麼多,說是天壤之別也不為過。
瀨口慎吾因而對尚未露臉的聲音主人更感興趣了!
在殷殷企盼中,聲音的主人--展令揚終於帶著一○一號笑容走入瀨口慎吾的視線之中。
瀨口慎吾眼睛為之一亮,其中又帶點驚訝、不可思議!
好個令人印象深刻的俊逸美少年……
最重要的是,這傢伙全身上下嗅不到一絲絲混幫派的道上人特有的那股味道,但是和幫派色彩強烈的伊籐忍站在一起卻又沒有半點格格不入之感,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協調感,鮮明醒眼、讓人很難移開目光。
這傢伙是何方神聖?
瀨口慎吾很快注意到,伊籐忍和那個漂亮小子在一起時,看起來溫和多了,不像初見見面時那般冷漠、從頭凍到腳。
眼看伊籐忍和展令揚雙雙騎上自己的機車,準備動身,瀨口慎吾也有了動作--想偷偷跟蹤。
就在展令揚的機車轉入車道之際,瀨口慎吾清楚的看到他的車牌。
那車牌--瀨口慎吾唇邊逸洩讓人不寒而顫的森冷詭笑。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哪!
該死的傢伙,你的死期到了……
※※奸子說:「欲知後續發展,請待下回
分解。」
※有關冷拓和展令揚的邂逅,請看:《烈火青春partl4》第3話風雲I。
※有關布拉德和展令揚的精彩對手戲,請看:《part9》、《part10》的「無怨的青春」那一話。
※有關劉易斯和展令揚的精彩對手戲,也請看:《part9》、《part10》的「無怨的青春」那一話。
第九章
通訊小窗
遲來的感謝 左晴雯
好久不見了,晴雯有很多話想跟你們聊,不過在閒聊之前,請諸位英雄美女先接受晴雯遲來的感謝。
感謝一:
謝謝各位英雄美女的熱烈支持,讓晴雯在「二○○三年第十一屆台北國際書展」的新書首賣交出漂亮的成績單。
首賣新書《烈火青春partl5》,以六天五○○○多本的銷售量,幸運獲得今年台北國際書展「銷售總冠軍」。
晴雯也因而幸運獲得今年台北國際書展「暢銷作家榜首」的殊榮。
根據國際書展現場記者的報導和許多寫信給晴雯的大小姑娘都說:
飛象攤位今年依舊人氣超旺,排隊的隊伍從館內一直排到館外去、還在館外繞了半圈,得排2、3個小時才進得了飛象的攤位哦!
讓晴雯受寵若驚的是:
根據記者現場訪問排隊人潮的結果,發現有許多排隊的讀者是為了買晴雯的首賣新書《烈火青春partl5》,其中,有些讀者還是專程從香港搭飛機過來的。
聽說連來參展的外國人士都特地跑到飛象攤位耶!
飛象的顏大哥跟晴雯說:
書展期間,有一群晴雯的熱情讀者,天天都到飛象攤位幫忙、自願當義務工讀生哦!
還有一位晴雯的讀者,自己用《partll》的封面制 作了一幅一○○○片的拼圖,且裱了框,特地送到飛象攤位,只是為了與一樣喜歡晴雯和東邦的朋友們分享這份喜悅。
還有一群參加COSPLAY角色扮演活動的晴雯讀者,組成了「東邦應援團」,特地到飛象攤位,反應非常熱烈俄!
有個小小的遺憾是:顏大哥說,有位晴雯的讀者在全場熱烈的騷動中,一不小心被擠倒受到了驚嚇。
雖然晴雯不知道這位小姑娘是誰,但晴雯還是很想向你說聲抱歉,讓你受驚了。
凡此種種、點點滴滴都讓晴雯好感動、又驚又喜,晴雯除了感謝諸位英雄美女的熱情支持與愛護之外,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
謝謝你們,因為有你們,才有今天的晴雯。
晴雯想,自已唯一能回報你們的,就是努力創作更好的作品了。
感謝二:
今年四月,《烈火青春partl & part 2》于飛象再版上市,聽說上市一個星期便告缺貨,使得飛象又緊急情商後制廠商加班趕工增印。
記得當初飛象跟晴雯說要再版《part1》、《part2》時,晴雯的第一個反應是:景氣這麼差,會有人買嗎?
第二個反應是跟顏大哥說:「賠錢不關我的事哦! 」
那時,顏大哥在電話那頭莫測高深的笑說:
「要不要來打個賭:如果賣得好,你就要無奈件答應我三件事,如何?」
晴雯當時很豪氣千雲的說:「沒問題!」
沒想到結果大出晴空意料……
還好那時的賭沒有白紙黑字寫下來,可以賴掉,呵……(奸子,那個*是不是「沒」啊?)(多事,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
謝謝你們,因為你們的熱情支持,《partl》、《part 2》才有機會在飛象再版上市。
感謝三:
一直以來,晴雯不斷收到許多內地讀者們的來信,即使在SARS疫情最為嚴重的期間,支持和鼓勵晴雯的信仍然未曾間斷。
這份心意、這份熱情讓晴雯十分感動,謝謝你們!
感謝之餘,有件事晴雯要特別提出來說明一下。
近一、兩年來,有愈來愈多內地讀者寫信問晴雯下列的問題--
「《烈火青春》究竟出到第幾集了?」
「晴雯,我已經買到《烈火青春》partl8 、part19和 part 20了,可是感覺很奇怪,我會不會是買到盜版了?」
「晴雯,網絡上盛傳《烈火青春》出到part 25了,《終結惡魔》也出版了,真的嗎?」
「在咱們內地,晴雯的書被盜版得非常嚴重,晴雯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哪家內地書商出版的,才是正版書? 」
還有很多相關問題,不勝枚舉。
晴雯在此特別澄清:
一、《烈火青春》目前只出到這本《partl6》。
二、《終結惡魔》還未出版。
三、有關內地的正式版權,晴雯目前只授權給北京「東邦文化」。
所以只有北京「東邦文化」發行的才是正版書,其他都是盜版,請諸位英雄美女看清楚再購買,以免一不小心買到盜版哦!(每次發行烈火青春新書之前皆會透由東邦天下網www.ifnet.tv對外宣佈。)
也希望之前有買到《烈火青春16》《烈火青春17》《烈火青春18》等及《終結惡魔》偽造內容的版本的忠實讀者能夠拿書去退回書商換取真書。
四、晴雯未婚,是快樂的單身女郎。
對了!晴雯還有一件事想告訴你們,就是:
即將再版的《東邦列傳》,內容將會有重大變動哦!
請諸位英雄美女拭目以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