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傳說第七章 城市中，隱藏起來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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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別擔心我了，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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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很努力的要安慰我呢……我真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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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那個了，哥哥，你知道嗎？我真的找到打工了喔，是當廣告的模特兒呢！攝影師是洛初哥，他是洛蘭的哥哥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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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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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擔心初風，他一定很難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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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周，荊棘果然是要考試的，但是，她還是每天都過來，甚至連課本都拿來少爺的家裡溫習。每天下課後，她就坐在少爺的工作室裡，少爺寫作業或者改槍，她也寫作業或者唸書，有任何不懂的地方就轉頭問少爺，少爺能解答她所有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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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氣氛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沉悶了，所以眾人，包括我以及天茶先生在內，都常常對荊棘投去感激的眼神。甚至當電視在批評英雄的時候，荊棘總是能用各式各樣的方法轉移少爺的注意力，甚至把他逗得哈哈大笑，完全不去聽電視上的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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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家中的事情外，友人艾克斯給我的兩周的期限也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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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卻還找不到半點狼人的蹤影，甚至連艾克斯都聯絡不上。這讓我有些惱怒，卻也有點擔憂。惱的是他這兩周來音訊全無，也不主動聯絡我；憂的是，艾克斯和我不同，他的仇家實在不少，該不會出了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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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今天已是期限的最後一天，看來要達成艾克斯的請托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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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索？朝索？你在想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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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神來，面前，是賣雞的年輕人正在我面前揮舞著手，他見我清醒過來後，笑著遞來一袋子剁好的雞肉，問：「又要做咖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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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接過雞肉，然後一邊付帳，一邊回答：「不是的，是要燉雞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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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湯呀？我最近還真是挺需要喝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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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販和我都是一愣，我回頭一看，脫口：「岳剛先生？你怎麼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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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剛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不歡迎我也不要這麼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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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連忙道歉：「真是失禮，我不是那個意思的，請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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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岳剛乾脆的說：「請我吃頓下午茶就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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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很疑惑自己為什麼要請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警察吃下午茶，但是我說了失禮的話在先，只要對方提出的要求不要太過分，我想自己是不會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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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只好提著菜和肉，跟對方到了快餐店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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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剛毫不客氣的點了一份『全家餐』，我委婉的表達我不想吃東西，但對方也堅決的說他不會給我吃，那全是他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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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點一拿到，岳剛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彷彿幾天沒有吃飯了。見狀，我內心實在很納悶，也沒有人跟他搶食，何必吃得這麼著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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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好一會，岳剛才慢慢緩下吃飯的速度，說：「嘖嘖！差點就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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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莞爾一笑，這人未色也太過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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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剛一瞥，說：「你不信呀？我三天來只吃了一條白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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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啞口無語，只有問：「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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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剛說了句「為了這個」，然後從斜背包掏出了一本像是型錄的東西，就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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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的確是一本型錄。我隨意翻閱著，上頭全是一些軍事設備，像是遠紅外線望遠鏡、感熱探測儀、各式防彈衣，甚至還有各式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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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來看著岳剛，後者「嘖」了一聲，解釋：「現在罪犯那麼凶狠，上頭髮的裝備哪夠頂得住啊！如果不自己買點東西用，出任務的時候，就只能躲得遠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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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岳剛先生似乎不是會願意躲得遠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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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玩意兒可真貴。」岳剛感歎的說：「雖然救了我好幾條命，不過也差點要了我老命，離下月初發薪都還有一周多，我就沒錢開鍋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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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疑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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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剛帶著渴望的神色說：「讓我多外帶一份吧？你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個好警察就這麼活活給餓死吧？只要再一份全家餐給我帶回家，我一天加熱一塊炸雞來吃，就可以撐到下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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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東西，就算加熱也不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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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吃總是比餓死好。」岳剛咕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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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笑著說：「剛才那家市場裡有家麵攤，你看你要吃什麼就去點，就用我的名字賒帳，等你發薪了，再過去付錢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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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剛面露喜色，大叫一聲：「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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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下：「恕我冒味的問一下，你來市場找我，就是為了沒錢吃飯，要找我請客嗎？為什麼不找認識的人呢？我記得，我們似乎只見過一次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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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認識的全是警察，怎麼好問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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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剛大約是看見我不解的神色，他仔細解說了起來：「就算是躲得最遠的警察，也不敢不給自己添幾件傢伙，不然早讓家人領撫恤金了。警察這工作，乍看好像薪水還不賴，不過，要添的傢伙價錢更是不賴！大家免不了都得拿錢去買一點傢伙保命，偏偏這科技進步得可真快，警察剛換了最新的防彈衣，歹徒就買了更新的槍炮，我們也只好拿老本去買更新的防彈衣……這根本是個無底洞！就給那些個經濟大老賺飽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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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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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剛歎了口長氣，抱怨：「所以啊！我們警察每個都苦哈哈，尤其結了婚的還得養家，捨不得拿錢去換新裝備，反而是最常讓家人領撫恤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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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突然露出了頗不是滋味的神色，不甘願的說：「其實現在想想，英雄也沒那麼糟糕，自從那四大英雄出現以後，領撫恤金的兄弟的確是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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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向我，像在自問，也像在發問：「你說，那四個該死的英雄什麼時候才要出現？難不成真被罵罵就跑了？這還算英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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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反駁：「英雄也是普通人，他們也會傷心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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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我們警察每天都在死弟兄，難道就不傷心？」這就是我不喜歡英雄的原因！他們不夠負責、不夠專業，還想跑就跑！我們警察可不能那樣幹活。可我們做得要死要活的，所有人卻都以為這城市只有英雄在管事，警察都是後頭才來收拾殘局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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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告訴你，沒有一個警察喜歡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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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剛重重的朝桌面一拍，低吼：「可更該死的，英雄消失了以後，每天的案子多了起碼五倍，警力根本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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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憐憫的眼神看著岳剛，後者其實根本還不瞭解真正的情況，不只是警力不夠而已，警察也實在不多強大。對上了改造肢體的犯罪者，絕大多數的警察根本無力逮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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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這座城市中還有那麼多的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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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們或多或少還能嚇阻『非人』，警察則根本不被非人看在眼裡。那些重大犯罪案件中，恐怕有不少是『解禁』了的非人開始肆意妄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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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罪犯是改造人和非人，強大得不是普通人能夠對付的，所以才會衍生出同樣不是普通人的英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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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後，傳來了岳剛悶悶的聲音：「你說，那四個英雄真的都不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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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曉得。」我只能實話以對，我當然不可能知道孤蝶、初風和龍安在想什麼，基本上，我甚至不確定少爺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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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到底願不願意再以玄日的身份出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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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或許還是肯定的，但自從荊棘來了以後，少爺看起來很能調適不當英雄的空閒時間。或許，他會不願意再回去當個英雄也說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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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英雄也許是世上最吃力不討好的職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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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岳剛抹了抹嘴，站起來說：「也該回去上工啦！好兄弟，等我發薪了，再請你好好吃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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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氣。」我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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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餐後，少爺告訴我，季洛初打電話過來，告訴他有好幾組客戶都指名要他當模特兒，問他今晚有沒有空，再過去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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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消息，我微笑著說：「看來初風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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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少爺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挺愉快的，「只是好可惜，不能問他龍安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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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著說：「也許可以試著旁敲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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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好奇的看著我，我笑著說：「少爺，到時請准許我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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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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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把工作室打開，走進去時還喊著：「DSII，出門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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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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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中，被關禁閉太久的機車傳來了興奮無比的叫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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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超速嗎？阿夜，讓我超速一次，一次就好嘛！人家被關好久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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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先是露出了為難的表情，但在DSII的苦苦哀求下，他很快就心軟的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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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不該太守舊，無照駕駛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我還是自己騎另一台機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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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台機車？可以呀！」少爺遲疑了下，又問：「不過那是檔車喔！朝索你會騎檔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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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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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笑了笑，說：「沒關係，那DSII給你騎，我去騎檔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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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請您還是載我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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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下機車時，我突然不知該感到慶幸還是哀傷……自己似乎有點習慣DSII的飆車舉動，即使他一路狂飆，我也沒有想跳車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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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機車一停下來的時候，我還是迫不及待的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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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望著大樓，我是第一次來到季洛初的工作室。少爺已經來過一次了，所以他非常熟悉的進入大樓，搭上電梯，然後一路到了十三樓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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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進工作室，我就被一張巨大的照片吸引住了，那張照片上的人物是少爺，他穿著淡鵝黃色的簡單服飾，雙腿伸直，坐在一大團純白的棉花上頭，正舉起雙手，伸著一個大懶腰，臉上還帶著十分俏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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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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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一看，原來季洛初已經站在我身旁了。我連忙打招呼：「季先生，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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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洛初啞然失笑的說：「叫我洛初或者阿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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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笑了笑，回答：「好的，初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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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洛初比著牆壁上的照片說：「這是棉花的廣告，之後送給客戶的時候，還會加上標題等等。阿夜，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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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少爺看起來非常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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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認為非常好看，完全抓住了少爺那種天真無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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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呀！」季洛初誇張的高聲說：「我很滿意，我老大很滿意，客戶很滿意，模特兒也滿意，模特兒的管家也滿意……天啊！這可能是我當攝影師以來，讓最多人滿意的一次了。好！接下來要讓更多人滿意了，阿夜，快過來拍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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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季洛初拉著少爺走開時，另一個人走到我身旁。我立刻打了招呼：「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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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阿夜的管家朝索？」那人豪爽的說：「叫我阿大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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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我「啊」的一聲說：「難道您就是洛初說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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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哈哈大笑的說：「什麼您不您的！我只是名字有個大字，阿初就老愛叫我老大，其實我們是合夥人啦！阿初負責攝影，我負責平面設計，我們是大學同學，後來就一起開了這家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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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雖然這麼說，但我還是有點難以相信，因為阿大留著滿臉的落腮鬍，看起來似乎比初風大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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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過去吧！」阿大拍了拍我的肩頭，說：「看看攝影的過程，到時我設計起來也比較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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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進去時，少爺已經換了套衣服，他穿得一身白，站在純白的背景前方，身上和地上全都是白色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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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上少爺的銀白色頭髮，這畫面理應是單調的白，但是事實上卻不是的，畫面仍然感覺得出深淺變化，並不單調。我仔細觀察之下，才發現那些東西並不是全都白色的，而是帶著深淺不一的藍灰色，只是因為顏色很淡，所以在乍看之下，才會以為全都是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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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阿大對我解說：「這是一個系列首飾的廣告，主題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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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夜，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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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如言走到季洛初的身旁，後者將一條項鏈掛在他的頭上，墜子恰到好處的懸在額頭的正中央，那是……一個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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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圓形以及一顆水滴形的淺藍色寶石構成了天使的頭和身體，兩旁是銀色的翅膀，雖然是女孩子的首飾，但看起來真的還挺適合少爺的，也許等首飾出了，我可以買一套回來放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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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好首飾後，季洛初領著少爺走到那團羽毛上，然後自己走回架在腳架上的相機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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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要開拍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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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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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季洛初邊按下快門，邊說：「阿夜，再笑得燦爛一些，就像上一次一樣，然後隨便走走，旋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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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然後四下走動，動作看起來輕鬆自在，一點也不僵硬。少爺果真非常適合當個模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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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笑得開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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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一會兒後，季洛初抬起頭來，淡淡的笑著說：「你今天不太開心嗎？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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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停下動作，稍微遲疑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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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笑得好像沒那麼燦爛了。不過，稍微加油一下喔！多想一些快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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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又拍了幾張後，然後就停下來，喃喃「這樣不行呀」，一副傷腦筋的樣子……最後，他轉頭跟阿大商量說：「老大，換個方式詮釋吧？既然是首飾廣告，也不見得要高興的模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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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聳了聳肩，說：「拍照是你的事，隨你高興，我常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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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拍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拍得好……知道了啦！聽你說了上千次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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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洛初用無奈的表情說完後，就被阿大白了一眼，接著，他就重新回到相機前，對少爺說：「既然笑不出來的話，那阿夜，你有沒有難過的事情呢？能夠想一下最難過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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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愣了愣，有點不知所措的說：「最難過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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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最難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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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少爺一開始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一會兒後，他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開始露出悲傷的神色，其實那只是一抹淡淡的哀傷，只能從眼眉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從霧水朦朧的眼中；從微微抿緊的唇線；從微微蹙起的眉頭，隱隱約約看得到些許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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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種悲傷的氣氛卻開始蔓延開來，連一旁觀看的阿大，臉上也漸漸失去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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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起來，少爺的悲傷似乎很少直接表現出來。他總是壓抑下來，但是，卻免不了會從舉止中透露出來。就像這次民眾責怪英雄的事件，在荊棘來之前，雖然少爺既沒有哭也沒有抱怨，但是，家中就是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沉悶氣氛，壓得人心頭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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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不斷壓抑的悲傷反而比哭喊更加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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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少爺的眼中掉出了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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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季洛初索性把相機從腳架拔起來，然後靠近少爺的身旁，在四周不斷拍著近照，快門的聲音響了好一段時間後，才終於停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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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個案子更名為『天使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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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舉起了拇指，大喊：「還沒看照片就知道客戶一定滿意！阿夜，你真是天生的模特兒，不管是笑容還是悲傷，全都一級棒！阿初，你真找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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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我找到了，看來我得請洛蘭吃一頓好的了。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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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仍站在原地不動，季洛初輕輕喚了他一聲，他這才愣了下，這才回過神來，看向季洛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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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是想到什麼了啊？」季洛初伸手揉了揉少爺的頭髮，輕聲斥責：「年輕人不要這麼多愁善感，來，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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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笑了，但看起來卻有些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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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洛初拍了拍他的肩，說：「先休息一下吧，待會還要拍另一組，把眼淚擦一擦，然後去換上下一套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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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乖乖的走進了更衣室，季洛初則是和阿大討論起了設計方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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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後，少爺穿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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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像是比較華麗的學院制服，走到我所在的桌子，我連忙拉開椅子讓他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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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一邊給少爺倒上牛奶，一邊好奇的問：「少爺最難過的事情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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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看著我，遲疑了一會兒，無奈的說：「太多了，不知道是哪件事情最難過。也許是被關了七年，不斷的進行改造手術和復健；或者是親手殺了父親；也有可能是差點就被自己的複製人取代掉，永遠都見不到哥哥……每一件都好難過，不知道哪一件最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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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了眼，十分失禮地直視著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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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糟糕的過去吧？」少爺淡淡的笑著說：「所以我說，你們真的不用在意最近電視上的批評，我沒有那麼在意，真的！比起以前的事情，這些都還不算什麼……所以，叫天茶叔不用讓荊棘每天都要過來陪我，她也想跟同學出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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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七年、殺死父親和被自己的複製人取代……這過去根本不是糟糕二字就能形容了，但是，最糟糕的是我居然出了失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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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大人啊！我什麼時候才能成為您口中，從不讓自己情緒影響到主人的合格管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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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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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收起驚訝的神色，不管少爺要訴什麼事情，我都一定不能再露出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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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溢出來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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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一看，杯子早就裝滿了少奶，還溢出了杯口，甚至在桌面上流動……真糟糕！我連忙放下保溫瓶，拿出隨身攜帶的抹布開始奮力的擦拭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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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了少爺的清脆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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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有些困窘的情緒下擦好了桌子，才直起身來，就聽見一聲「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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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什麼搞定了？我轉過頭去，這才發現季洛初手上拿著照相機，看來似乎已經拍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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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好啦！」季洛初呵呵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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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阿大哈哈大笑的說：「你們還沒認清這小子呀？他最愛幹的事情就是偷拍！阿夜剛才笑得正燦爛的樣子全都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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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好奇的問：「那算已經拍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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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季洛初滿足的說：「你剛才露出今天最燦爛的笑容了，肯定沒法拍得比剛才更好，所以就此收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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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說「收工了嗎？那麼，要不要喝壺花茶呢？我馬上去煮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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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先生急著要洗刷剛才的倒牛奶恥辱了嗎？」季洛初悶笑著說：「當然，請您為我們泡壺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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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端著茶回來時，大家正圍坐在桌子旁看電視，電視上播報的還是新聞，眾人的表情看來都十分嚴肅，看來多半是有大事件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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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花茶，為每一個人都倒上了一杯，這才有空閒去注意到底是什樣的新聞，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大約又是歹徒在犯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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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沒錯，電視上正播報一名綁架犯強行擄走了兩個女大學生的新聞。綁架犯帶著兩名女大學生一路上到頂樓，然後盤據在上頭，不准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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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的畫面突然變成由下往上的角度，那名綁架犯居高臨下，面孔清晰可見，他用淡淡的語氣對底下的眾人發聲：「三個小時後，英雄不出現，她們就會死，或者，你們和警察一靠近，她們馬上就會死，然後我會繼續去抓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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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新聞秀出了較為先前的追逐畫面，某個畫面可以清楚看見兩名女大學生的臉孔，少爺立刻驚呼：「那是英格麗和茱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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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麗和茱蒂？」季洛初轉過頭來，疑惑的問：「你認識她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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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愣愣的回答：「那是我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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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季洛初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他一咬牙，說：「我去買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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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老大尷尬的笑著說：「那小子常這樣，想到要吃什麼就馬上去買了，別在意呀！那個……我去上一下廁所，你們隨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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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也跟著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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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只剩下少爺和我的時候，少爺看著新聞，若有所思的說：「又發生在西區？或許我錯了，他們不是要獵殺英雄，他們真正想獵殺的對象就只有初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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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英格麗、茱蒂，或候是初風才是被獵殺的對象，這些大消息如今都無法撼動我，我的眼睛只能盯著屏幕上的綁架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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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用著遲疑的語氣詢問：「朝索，那個綁架犯該不會是吸血鬼吧？他穿著跟你很像的舊式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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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那名綁架犯是個非人，也正是吸血鬼，甚至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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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斯，你到底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