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宮春日的煩悶
某天在「讓世界變得更熱鬧的涼宮春日團」——簡稱ＳＯＳ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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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下指揮總部﹝正確說來目前仍然是文藝社的社團教室﹞，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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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以彷彿是棒球隊長在甲子園中抽到上上籤後，代表選手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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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的激昂神態興奮地宣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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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參加棒球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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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六月某天的放學後，距離那場對我而言如同一場噩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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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已過了兩個星期，拜該事件之賜，我沒能好好集中精神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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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以至於期中考成績成了我不折不扣的噩夢，並在那個初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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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斷困擾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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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春日再怎麼客觀來看都沒有認真上過課，偏偏她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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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全學年排行前10名，所以說，要是這個世界上真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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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的話，我相信他要不是沒有識人的眼光，要不就是一個極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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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心眼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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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些事情都已經無所謂了。倒是春日現在叫囂的談話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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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比較讓人擔心。這傢伙又在鬼扯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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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視著這間教室裡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三張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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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看到的，是看起來有著一張像國中生一樣天真臉孔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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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奈。如果在她背上裝上一對白色翅膀的話，活脫脫就是一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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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要返回天國的可愛小天使。不過我卻很清楚她是一個與其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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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嬌小身材不相符，充滿致命吸引力的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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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唯一沒有穿上這所高中制服的朝比奈，現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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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一套淺粉紅色的護士服，美麗的嘴唇迷人地半開著，定定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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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春日。她不是護校學生也不是角色扮演狂，只是服從春日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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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罷了。大概又是春日不知道在哪個奇怪的網絡購物買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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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是帶來一些莫名其妙的衣服，強行要求朝比奈穿上。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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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會有成千上萬的人有同樣的疑問：「穿這身衣服到底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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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義？」答案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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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哪需要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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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曾以命令的語氣明明白白地交待她：「在這間教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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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直穿著這身衣服。絕對要穿！」朝比奈雖然泫然欲泣地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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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那……那不好吧……」但是她還是認真地遵照著春日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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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她那太過惹人憐愛的模樣，有時候實在讓我恨不得從背後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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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抱住她。不過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做過。我可以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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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告訴各位，兩個星期之前，她的標準服裝是女侍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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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那套女侍裝已經用衣架掛起來，吊在社團教室的角落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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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女侍裝比較可愛，也比較適合朝比奈，而且跟我的興趣—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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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一直希望能趕快回歸原點。我相信朝比奈應該會應觀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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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行事吧？雖然會讓她感到既苦惱又羞恥。嗯，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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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朝比奈護士聽完春日關於棒球的長篇大論之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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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了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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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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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用金絲雀打招呼般的可愛聲音出了一聲，然後就沒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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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了。也難怪她有這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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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著把視線轉向在場的另一個女孩子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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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和朝比奈差不多，但是存在感卻猶如向日葵和筆頭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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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異般的長門有希，一如往常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打開厚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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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裝書本，視線釘在書頁上動也不動。每隔數十秒，她的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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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翻過書頁，這時才終於讓人明白這傢伙還活著。我相信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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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黃背鸚鵡所說的話都比她多，即便是冬眠中的倉鼠動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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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她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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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不在其實都沒差，所以也不需要我多花費力氣去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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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做個簡單介紹的話，這傢伙跟我還有春日一樣是一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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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是這間社團教室原本所屬社團的學生——只有一個成員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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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社。也就是說，ＳＯＳ團=我們的同好會借用了文藝社的社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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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說得更清楚一點，其實我們是形同寄生似的佔據了這間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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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而且這件事當然還沒有得到校方的承認。因為之前我們遞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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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創社申請書，吃了學生會的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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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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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將視線從面無表情的長門臉上移開，旁邊便是古泉一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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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盈盈笑著的英俊臉孔。他帶著覺得很有趣似的表情，把視線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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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這傢伙怎麼想都比長門更不重要。這個謎樣的轉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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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有春日一個人說什麼謎不謎樣的——帥氣地撥開額前的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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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將那端正到令人恨得咬牙切齒的臉孔扭曲成微笑的形狀。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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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一對上我，就以讓我幾乎想一拳揍過去的動作無意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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聳著肩。這傢伙是不是欠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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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要參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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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人有任何反應，所以一如往常還是由我勉為其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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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問春日。為什麼大家老是把我當成和春日溝通的管道？再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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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事情比這個任務更讓我傷腦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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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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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得意表情的春日遞給我一張傳單。我一邊用眼角餘光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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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對傳單沒什麼美好回憶的朝比奈悄悄地蜷縮起身體，一邊將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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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上所寫的字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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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屆市內業餘棒球大賽募集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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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個用錦標賽的方式，選出本市的草地棒球冠軍隊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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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的活動。主辦單位是市公所，似乎是歷史悠久、每年都會舉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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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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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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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聲嘟噥著抬起頭來。只見春日那明亮得幾乎綻放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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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上帶著百分百的微笑，直逼我的眼前。我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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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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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誰要參加這個草地棒球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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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很清楚，但是還是姑且問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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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我們了，那還用說嗎？」春日斬釘截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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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我們』，是包括我跟朝比奈還有長門跟古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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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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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問問我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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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需要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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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往常一樣，這個不把跟自己想法背道而馳的話聽進去的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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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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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懂棒球的規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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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懂一點啦。這種運動不就是投球、打球、跑壘、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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壘、阻截嗎？我之前意思意思參加過棒球社，多少了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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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意思意思，請問妳到底去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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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不到一個小時吧？因為覺得一點都不好玩，所以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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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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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覺得一點都不好玩，那麼為什麼還想參加？而且非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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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共襄盛舉不可？對於我這個太過理所當然的疑問，春日做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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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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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讓天下人知道我們存在的大好機會呀！如果能在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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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獲勝的話，搞不好ＳＯＳ團的名號會一舉獨步天下呢。機會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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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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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我實在不希望這種團名再傳進更多人的耳裡；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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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ＳＯＳ團可以獨步天下又怎樣？什麼叫作大好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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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所措，朝比奈也一臉茫然。古泉嘟噥著：「原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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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原來如此」，瞼上一點困惑的神色都沒有。至於長門到底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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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得困擾呢？搞不好她連這些話都沒聽進去，她仍然頂著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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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的無機質的表情，像尊陶器般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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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可是個Nice Idea，對不對？實玖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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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春日這一記突如其來的攻擊，朝比奈一陣畏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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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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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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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以宛如鱷魚欺近在水邊喝水的小鹿一般的動作，繞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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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奈的背後，突然一把抱住作勢要站起來的嬌小護士——或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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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護理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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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呀！妳、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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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聽著，實玖瑠，在這個團裡面，領導者的命令是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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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抗命的罪是很重的喲！有什麼意見，會議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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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她指的是那種總由她自己一廂情願，為了把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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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塞給我們所召開的集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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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將她那像兩條白蛇一樣的手臂，纏在不斷掙扎的朝比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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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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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球不是很好玩嗎？我可要言明在先，我們的目標是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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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連一場失敗都不允許，因為我最討厭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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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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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翻著眼珠、紅著臉，不停地顫抖著。春日一邊以幾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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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角選手的擁抱技法制住朝比奈，啃著她的耳朵，一邊狠狠地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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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好像在揶揄我臉上所露出的羨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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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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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沒有意見都無關緊要，反正不管我們說什麼，妳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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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打算理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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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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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竟然跟她一個鼻孔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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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別這麼乾脆地就投下贊成票。偶爾也該提出一點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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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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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現在就去棒球社要一些道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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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以小型龍捲風般的驚人姿勢飛奔而出，被解放開來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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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奈癱在椅背上，古泉則開始抒發他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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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該慶幸她不是要發動捕捉外星人的戰爭，或是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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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A﹝註：Unidentified Mysterious Auimals，未知生物﹞探索旅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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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的事情啊。打棒球跟我們最害怕的非現實現象沒什麼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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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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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我姑且也贊成他的說法。春日再怎麼瘋狂，也並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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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說出要找外星人、未來人或超能力者的話來。既然如此，與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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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裡四處尋找根本不可能發現的超常現象﹝ＳＯＳ團的主要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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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不如去打一場草地棒球要好一些。再說，朝比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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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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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們的推測完全走偏，不但失去準頭，春日射出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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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貫穿掛著靶的牆壁，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是不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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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我才了解到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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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我心想，就算不是棒球，只要能吸引住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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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就可以了吧？由春日揚著旗幟奮力往前衝的ＳＯＳ團，不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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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可恥，甚至稱不上同好會，也尚未獲得學校公認，本身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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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一廂情願想出來的產物。「讓世界變得更熱鬧的涼宮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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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這個正式名稱，不但冗長而且又自命不凡得可怕，聽起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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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抽像怪異。我本來企圖將命名縮短的想法被無情地否定後，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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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就再也找不到更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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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曾問過春日這是一個從事什麼活動的社團，結果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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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一張好像砍下敵方將領首級的步兵一樣的表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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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外星人、未來人或超能力者和他們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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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讓一開始就以奇言怪行名聞全校的涼宮春日，從此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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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視為怪人代名詞的著名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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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就像烏鴉搜尋發光物體，貓看到小而滾動的物體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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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反射地一躍而上，在廚房一發現蟑螂就四處找殺蟲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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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在偶然的機緣下看到能吸引住她的東西，不管是躲避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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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門球也罷，抑或是板球，她大概都會拉開嗓門大叫「我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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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吧？或許我應該高興這次舉辦的不是草地橄欖球。因為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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欖球得找比棒球更多的人來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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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春日只是覺得無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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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春日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條件進行交涉，只見她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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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組棒球用具，像一陣旋風似的回來了。一個看起來像人們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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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小狗時使用的小瓦楞紙箱裡面，裝了九個破破爛爛的手套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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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凹凸不平的金屬球棒，以及幾個髒兮兮的硬式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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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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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道，再度看了傳單上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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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軟式棒球賽耶。妳拿硬式棒球來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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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就是球，有什麼關係？還不是都一樣？只要用球棒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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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飛起來的，一定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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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自從小學時在校園裡玩過棒球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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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了。但是我至少知道軟式和硬式的不同點——硬式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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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人可是很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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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要不打到人不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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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頂著一張「實在搞不懂你在想什麼」的表情，簡單地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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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我的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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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不再跟她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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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比賽什麼時候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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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星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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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是後天了？怎麼說都太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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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已經報名了。啊，你放心，隊伍的名稱我決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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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ＯＳ團。這我可不會出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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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一陣虛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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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的成員，妳打算從哪裡挖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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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逮住四處閒晃的人就可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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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當真的嗎？而春日會鎖定的人除了一個例外，向來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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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普通人。那個極少數的例外就是我。而我並不打算再認識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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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歷不明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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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妳別輕舉妄動，找選手的事情我來負責。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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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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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一年五班那些男生的臉孔。只要我一句話就會乖乖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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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傢伙……大概就是谷口和國木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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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這樣提議，春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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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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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那個」來形容自己的同班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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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總比沒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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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傢伙想必在我提到涼宮春日的名字時，就會抱頭鼠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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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嗯，剩下兩個去哪裡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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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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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客客氣氣地舉起一隻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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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的朋友可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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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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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立刻回答。看來人選是誰都無所謂了。妳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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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沒差，可是我倒有點不放心。朝比奈的朋友？什麼時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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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交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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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可能是眼尖看到我一臉疑問的神色，便對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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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的。這個人……是我在班上認識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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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刻意不讓我操心。這時古泉也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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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也帶個朋友來吧？事實上，我知道有人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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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社團相當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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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還沒說完，我就讓他住了嘴。你不用帶什麼狐群狗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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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反正一定是些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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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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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沒有選擇標準的話，我還有其他認識的朋友。春日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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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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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進行特訓，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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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按照話題的推演，最後變成這樣也是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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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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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開始？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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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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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膽放馬過來！敞開的窗戶外微微傳來棒球社成員的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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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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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又說回來——突然改變話題是有些唐突——但我要告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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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實上聚集在這個教室裡的，除了我以外的四個人，因為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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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的理由，其實都不是普通人。對此完全沒有自覺的只有春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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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其他的三個人都一廂情願地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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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希望我能夠理解。如果把我的常識比喻為地球的話，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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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就像在冥王星軌道之外繞轉般難以理解。但是上個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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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經歷親身體驗，我終於知道他們說的話好像是事實。我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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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真相，但是自從不知不覺被迫加入春日的團體之後，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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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願望就幾乎從來沒有實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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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得簡單一點，朝比奈和長門還有古泉之所以會存在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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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所學校，就是因為有春日的關係。他們好像都對春日抱持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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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尋常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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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她只是一個會「Natural High」的高中女生。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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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種想法的只有我，最近我的這種信念也正開始產生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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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發誓，有問題的並不是我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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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整個世界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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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述的種種機緣，現在我跟其他各自超乎常軌的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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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正站在塵土飛揚的運動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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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讓出練習場所的棒球社員們，一臉迷惘地看著我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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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用說？才發覺一隊莫名其妙的團體突然出現，緊接著就看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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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看起來像首領的女學生任水手服飛揚著，並猛力揮舞著球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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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發出意義不明的尖叫聲。驚愕之餘，本來分配給棒球社練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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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操場空地就橫遭霸佔，在一頭霧水的當下還被迫負責撿球和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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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這樣的境遇怎能不讓他們感到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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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我們這個團體全穿著普通制服，當中還混雜著一個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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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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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個千棒揮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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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春日所做的預告，在投手板附近排成一橫列的我們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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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置身於球雨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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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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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將手套覆蓋在頭上蹲了下來，我抱著必死的覺悟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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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白球，避免球擊中她的身體。話又說回來，春日打出來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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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帶著殺氣的猛烈攻擊。不管讓她做什麼，她都是這樣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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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帶著一如往常的微笑，輕而易舉地躲開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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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久沒有這樣玩了，這種感觸真是讓人懷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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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一邊踩著輕盈的步伐躲掉春日的亂打攻擊，一邊對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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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雪白的牙齒。要是你有多餘的能力，就來保護一下朝比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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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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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長門，只見她呆立不動，正面對抗春日。她完全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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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朝著自己飛射而來的球，只是定定地站著。連以幾公厘之差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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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她耳際的球，也沒能讓她有絲毫的動搖。她只是偶爾以像搖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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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人般的動作，慢慢地移動戴在左手上的手套，選擇直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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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球接住並鬆落。妳好歹也多動一點吧，或者我該誇獎妳動態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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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之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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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我不該在意別人的反應，一個不規則彈跳的硬球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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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套，穿過我的跨下，直接命中朝比奈的膝蓋。真是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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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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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護士發出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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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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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啜泣起來。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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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拜託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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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交代完古泉和長門，護著朝比奈，來到白線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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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去哪裡？阿虛！實玖瑠！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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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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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手不理會春日的制止，挽著朝比奈的手走向保健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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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保健室比滿是灰塵的社團教室或者粗暴的運動場更適合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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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護士服，這是絕對錯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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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抵在眼睛上，遮著被淚水濡濕眼睛的朝比奈跟我並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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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上，此時她似乎才發現緊挨著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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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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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出讓人很想錄音下來的可愛叫聲，跳了開去，以微微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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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的臉頰抬眼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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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不行，要是跟我感情太好……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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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會怎樣？我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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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姐，妳可以回去了。我會去跟春日說，妳腳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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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要兩天才能完全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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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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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錯的人是春日，朝比奈學姐沒有必要覺得過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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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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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著手說。朝比奈微微低垂著頭，揚著眼睛看我。淚眼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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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的模樣使她的魅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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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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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給了我一個讓我差點腳軟的楚楚可憐微笑，無限婉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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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一再回頭看，然後才離開。春日難道就不能學學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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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我覺得應該也會很不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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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運動場時，剛剛的擊球練習還在持續進行著。讓我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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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的是那些棒球社的選手們正在負責守備，古泉和長門則茫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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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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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看到我，露出快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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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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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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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啊。看來我們並沒有滿足她想要的反應。從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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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她就是那副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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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是廣角打法。春日把每顆球都打到她指定的位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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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人無所事事，只能持續觀賞著春日的強力打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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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腦筋有問題的女人終於放下了球棒，很滿足似的擦著額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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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古泉神情愉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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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驚人了。果真是棒無虛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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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認真在數的你，才是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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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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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默不作聲轉過身去，我也跟著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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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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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穿著水手服的嬌小女孩側臉提出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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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當天能不能讓老天下雨？下一場讓球賽因為天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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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佳而取消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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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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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一邊走著，一邊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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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不建議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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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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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部的環境資料篡改，很可能會造成行星生態系統的後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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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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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遺症？多久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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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年到一萬年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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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遠的未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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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是不做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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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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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將頭點了五公厘左右的弧度，然後踩著她一絲不苟的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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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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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一看，只見春日穿著制服站在投手板上，開始投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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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星期天。剛好上午八點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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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市立體育場集合。緊鄰著田徑場的棒球場有兩座。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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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場為期兩個星期的比賽，一場比賽採五局制。到傍晚為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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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出前四名，準決賽和決賽則將於下星期日舉行。只有我們這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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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穿著學校運動服，其他的參賽者幾乎都穿著正規的棒球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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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其實與主題無關，但是我仍然要提一下，這是我第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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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穿上制服以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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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我聽說，這個草地棒球大賽具有相當久遠的歷史﹝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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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好像是相當正式的錦標賽。既然如此，真希望主辦單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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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去報名時就拒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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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說一下，我打了電話給谷口和國木田，兩人二話不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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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允諾。谷口的目標在朝比奈和長門，而國木田則說「聽起來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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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的」，就決定參加了。真慶幸他們都是單純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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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帶來助陣的人是二年級一個姓鶴屋的學姐，她留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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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和以前的春日差不多長的長髮，是個精力充沛的女生，一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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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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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阿虛？我常聽實玖瑠提起你。嗯——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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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這番話讓朝比奈顯得非常慌張。她到底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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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說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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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我所帶來的第四名選手正跟春日正面對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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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你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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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以她強大無比的臂力，將我帶到大會本部的帳篷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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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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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看她那個樣子，你竟然想讓她打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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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那個樣子？太失禮了吧？雖然是「那個樣子」，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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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老妹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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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自我介紹，現在念小學五年級，今年十歲。真是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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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像你的手足。不對，重點不在這裡，如果是參加少棒倒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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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參加的可是一般年齡層的比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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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不經思考就糊里糊塗把妹妹帶來的。這是我深謀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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慮得出的結論。我是這樣想的——事實上，難得的星期假日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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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要起床運動並非我的本意。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樣，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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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抗拒的因素使然。既然如此，至少讓這段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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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間能夠盡快結束，就是我理所當然的心理機制了，重點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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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能三兩下就輸球讓大家回家就好了。就算沒有把老妹拉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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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這樣的組織成員而言，一定第一場比賽就會吃敗仗的。因為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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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這支隊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涼宮春日。要是一不小心打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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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將會引發一連串的麻煩。我必須要投入一些能夠確實讓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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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敗北的因素才行。只要把一個完全外行的小學女生帶進來，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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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穩輸的。能贏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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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心思當然不能對春日說，可是我至少有一般水準的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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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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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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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不屑地哼著鼻子，把臉轉向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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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一場讓分賽好了。贏太多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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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無論如何是一定要贏了。不知道她想怎麼個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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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打擊順序和守備位置也都還沒有決定，妳有什麼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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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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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想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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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臉上露出堪稱得意的表情，從校服的口袋裡拿出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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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知道有什麼樣的成員，真不知道她又是以什麼標準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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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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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決定，大家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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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畫著八條線。一共有兩張。在我看來像是做了一半的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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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是我的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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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鬼扯什麼？這當然就是抓大頭呀。分為打擊順序和守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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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兩種。另外，由我負責投球，還有擔任第一棒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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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到的只是決定這些順序的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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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什麼表情？有什麼不滿的嗎？我是採用民主方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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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臘可是用抓大頭的方式來選政治家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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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把古希臘的政治制度，和現代日本的草地棒球打擊順序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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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一談。而且妳只是按照妳個人的喜好來決定的，不是嗎？這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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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民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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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看來這樣反而能夠更早一點吃敗仗。根據剛剛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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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只要兩隊之間的得分相差十分就提早結束比賽。我現在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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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可以去打包準備回家了。因為我們這一戰的對手，是到去年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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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連續三年防禦率冠軍的優勝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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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原海盜。這是附近某所大學的棒球社團。從某方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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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一個屬於硬派作風的社團。他們非常認真，所有成員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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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贏球而來。從他們賽前的簡單練習就可以窺見一二。他們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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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充沛地發出震天作響的叫聲，連投球回本壘的互動或雙殺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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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都讓人讚嘆不已。這是一支正規的隊伍。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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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們是非常出色的選手。我心想，我們會不會來錯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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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幾乎想環視一遍四周，確認這裡是不是棒球大賽的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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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場地——市立運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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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輸也不是什麼壞事，可是我現在卻漸漸地想逃離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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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慘劇了。我們的隊伍實在蹩腳到讓我想跟對方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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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擬定一套敵前逃亡的策略，這時春日讓大家排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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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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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傳授大家作戰的方法。大家要照我的吩咐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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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像極了球隊的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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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首先無論如何都要上壘。一旦上壘，在投手投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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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之前就要盜壘。如果是好球，打擊者就要揮棒，壞球就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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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很簡單吧？按照我的預估，我們一局至少也要拿下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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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春日那樣的腦袋來計算大概是這樣，可是這種自信是根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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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而來的啊？當然是沒有任何根據。將沒有根據的自信具體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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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就是這個傢伙的寫照。可是，一般人不是把這種傢伙稱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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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嗎？而且這傢伙還不是普通級的笨蛋。她是君臨笨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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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的食物鏈頂端的笨蛋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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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報告一下由抓大頭之神所決定的「ＳＯＳ團隊」第一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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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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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棒、投手：涼宮春日。第二棒、右外野手：朝比奈實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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瑠。第三棒、中堅手：長門有希。第四棒、二壘手：我。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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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左外野手：老妹。第六棒、捕手：古泉一樹。第七棒、一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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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國木田。第八棒、三壘手：鶴屋學姐。第九棒、游擊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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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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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我們隊伍的陣容。沒有候補選手，也沒有經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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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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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隊相互敬禮之後，春日立刻走上打擊區。完全忘了有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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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盔的存在的我們，跟營運委員會借來了二手的白色頭盔。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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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那大概只有春日帶來的九人份的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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擴音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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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用手指頭將帽沿往上一托，拿起從棒球社那邊掠奪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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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屬棒，露出無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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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審發出Play Ball的信號，對陣隊伍的投手擺出準備投球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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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繞臂動作。第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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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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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起一記悅耳的金屬聲，白球遠遠地飛了出去。球越過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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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退的中堅手的頭頂，一個彈跳後直接撞擊在圍牆上。當球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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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野時，春日已經跑上二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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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特別感到驚訝。這種事對春日而言並沒什麼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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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朝比奈和古泉看起來也有同感，至於長門，我想她大概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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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驚訝這種感情。但是，除了我們四個人之外的成員都露出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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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的表情，定定地望著不斷高舉兩手、擺出勝利姿勢的春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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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選手更是驚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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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手一點都沒什麼了不起，跟著我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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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氣勢洶洶地大叫。可是，她這種做法完全是反效果。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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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麼一來，對方選手對女生手下留情的心情早就消失得無影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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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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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棒的朝比奈戴上寬大的頭盔，戰戰兢兢地站上打擊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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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請多指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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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一個進壘角度略高的直球就送過來了。這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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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要是你們膽敢三振朝比奈的話，後果可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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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負責的，一陣亂鬥恐怕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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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彷彿化身為地藏菩薩，眼睜睜看著接下來投過來的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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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飛過。當她聽到主審宣告出局時，彷彿鬆了一口氣似的回到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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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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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為什麼不揮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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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別管春日嚷嚷什麼了。朝比奈平安無事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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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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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棒是長門。她將金屬球棒的前端拖在地上，默默地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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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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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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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理會所有投過來的球，很快地就被三振，又默默地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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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然後將頭盔和球棒交給下一個打擊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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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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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地坐到長板凳上，又變回本來的那個裝飾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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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怒罵聲真是吵死人了。唉，對朝比奈和長門有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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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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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你一定要揮棒！你可是四棒的強棒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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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很希望，你別對於靠抓大頭決定的第四棒有任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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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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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傚長門，默默地站上打擊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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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球我沒揮棒，是個好球。真是嚇死人了，速度好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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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破空氣，發出咻咻咻的聲音。我不知道球速有幾公里，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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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眨眼即逝就是形容這種速度吧。事實上，當我感覺投手投出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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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剎那，球就已經進入捕手的手套裡了。春日就是將這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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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出長距離安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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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球。我姑且試著揮了棒。金屬棒在半空中揮了個空，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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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球皮都沒削到，球棒好像也不想擦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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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球。哇！球轉彎了。這就是所謂的曲球嗎？如果我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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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會變成外角壞球，但是我揮了棒，於是就結束了。連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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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三振出局。雙方轉換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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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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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對方的守備選手回休息區的那段期間，春日在左中外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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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甩著手一邊怒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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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面盡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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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明確一點，我們的守備漏洞比熱帶大草原地帶的蟻窩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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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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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外野更是離譜。負責守右外野的朝比奈和守左外野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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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接不到球是完全正常的，從比賽前的守備練習就可以看出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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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了。所以，當球飛向右外野時，就由負責守二壘的我來接，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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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外野時，負責守游擊區的谷口就得賣命狂奔，跑到球落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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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去撿。朝比奈一看到球朝著自己飛過來，就將手套擋在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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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蹲了下來，就別指望她有什麼守備了。至於老妹，雖然喜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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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跑著去追球，但是球往往落在距離她三公尺處，所以也發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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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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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堅手長門接球堪稱完美，但是她只對飛到自己守備範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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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有反應，而且動作慢得不能再慢，如果球從她身邊穿過，就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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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二壘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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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就快快輸球回家吧！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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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馬過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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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春日一個人興致勃勃地進入守備區。負責接球的捕手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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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身上所配戴的護胸、護腿和棒球手套，當然也都是借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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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手的第一棒打者向主審行了一個禮，走進打擊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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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以上肩式投法投出第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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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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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度、速度、控球都無可挑剔的大好球。球完全進入正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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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球帶，是一個讓打擊者的球棒動都沒能動一下、充滿魄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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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好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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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包括我在內的ＳＯＳ團的成員都不覺得驚訝。要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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傢伙突然被指定參加日本足球代表隊，我想我們都不會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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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春日這個人不管會做什麼，都不是不可思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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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對於對方的第一棒打擊者來說，可就沒這麼簡單了，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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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兩球他都茫茫然地沒揮棒，第三棒才終於有了動作，卻慘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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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出局。那似乎是顆在進好球帶時起了微妙扭曲的變化球，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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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個性一樣，讓人不敢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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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棒打者聽從未擊出安打就退場的第一棒打者的建議，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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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短打的姿勢。但是連續兩球都打出界外，第三球又揮棒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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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照樣被三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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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情況如此變化，我也開始感到不安了。雙方總不會以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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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調調拖到最後一局吧？不過，不愧是負責掃壘的打擊者，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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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打者直接擊中了春日使盡全身力氣投出來的直球。總是直接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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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好球帶的球，久了總該打得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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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飛越過呆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長門遠遠的頭頂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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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於場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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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帶著彷彿被伊阿宋﹝註：希臘之神﹞背叛的美狄亞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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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科爾喀斯國王之女，以巫術著稱，曾幫助伊阿宋取得金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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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般的眼神，看著在內野跑了一圈的對方第三棒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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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們因此落後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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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棒打擊者接著打出了二壘安打；第五棒因為國木田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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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失誤，造成對方分別站上一壘、三壘；第六棒則擊了一個落在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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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野的邊線安打，送上了第二分；第七棒打出去的三壘方向的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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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被鶴屋學姐輕快地撿了起來，以飛箭般的速度回傳，將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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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給OUT。這一局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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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局結束，雙方２比０。沒想到我們竟然是如此地驍勇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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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雖然如此善戰只會讓我傷腦筋。就趕快讓他們攻下十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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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早早打包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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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局，我們這邊從第五棒到第七棒的老妹、古泉、國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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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順利地被ＫＯ了，還來不及喘口氣，就又輪到二局下半的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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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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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似乎看穿了我們ＳＯＳ團的弱點在外野。很明顯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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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打擊者都只鎖定以高揮棒來打擊。每一次我跟谷口都拚命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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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野飛奔，試著去接球，但是成功率只有１０％左右，而且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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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死去活來。唉，為了拯救朝比奈的困境，這樣的奔波實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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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什麼。因為嚇得不知所措的朝比奈，在這種情況下還是一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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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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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這一局我們被拿下了五分７比０，再三分就夠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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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應該就可以結束賽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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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局上半。我方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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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頭長髮綁在後面的鶴屋學姐一直擊出界外球。她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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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運動神經很好的人，不過最後還是打了一個捕手後方的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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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她一邊用球棒敲打著頭盔，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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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難耶！光要打到球就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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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見狀皺起眉頭，好像在思索著什麼事情，不過這傢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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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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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來果然還是需要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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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噘著嘴，慢慢地走向主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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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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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把抓住手裡拿著擴音器、中規中矩坐著的朝比奈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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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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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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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拖著嬌小的運動衣身影，消失在板凳後方。她和朝比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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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拿著一個大型的運動包，不消多時，我就知道那裡面裝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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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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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涼宮同學！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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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除了斷斷續續聽到朝比奈可愛的尖叫聲，同時也聽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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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那粗暴的聲音隨著風勢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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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趕快脫掉！換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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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個模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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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再度出場的朝比奈被迫穿著再適合這個場合不過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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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那是一件以鮮艷的藍和白為主的雙色無袖上衣，再配上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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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褶裙，兩手上還拿著黃色的綵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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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完美無瑕的啦啦隊員。這套衣服是打哪兒弄來的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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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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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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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木田發表著悠哉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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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玖瑠，我可以幫妳拍幾張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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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姐一邊咯咯地笑著，一邊拿出數位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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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告訴各位，春日也穿著同樣的衣服。其實她自己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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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嘛……我並沒有這樣想。老實說，因為啦啦隊服穿在朝比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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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實在太可愛了。雖然她穿什麼都一樣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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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馬尾會不會比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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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一邊撫摸著朝比奈的頭髮，一邊企圖將頭髮整個挽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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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杓。發現我投注過去的視線之後，她把嘴巴嘟得像鴨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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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放棄弄頭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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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好好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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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要要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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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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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繞到朝比奈的背後，抓起她纖弱而白皙的手臂，開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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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擺動。真是不可思議的舞蹈啊。春日在朝比奈耳邊大聲地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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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啊！叫出來」之類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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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各位，請揮出安打！求求你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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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被迫以做作的聲音叫喊著。至少谷口看起來是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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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勵，他不斷奮力揮著球棒，等著上場打球。但是我覺得他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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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使勁，也打不到對方投手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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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谷口三兩下就垂頭喪氣地回到板凳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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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難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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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打擊順序輪了一回，春日再度站上打擊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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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穿著那一身的啦啦隊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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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春日和朝比奈以兔女郎的裝扮站在一起時也挺刺激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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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的，而現在她們的這種打扮同樣難分軒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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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對方選手都不知道該看哪裡才好。朝比奈在各方面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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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懈可擊，而春日除了性格之外，也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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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是長相或者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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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沒有放過對方投手突然失控所投出的失誤好球。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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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穿越中間地帶的二壘安打。在對方的傳球一陣混亂之際，她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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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三壘。被春日滑上壘的三壘手的視線方向相當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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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打擊者，是具有超越春日魅力的啦啦隊美少女。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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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奈戰戰兢兢地拿著球棒。在幾個男生﹝包括我在內﹞的注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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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顯得極度羞愧，臉上微微泛著紅暈。真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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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投手已經只能投出軟綿綿的球路了。但是，朝比奈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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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揮棒。對方明明都刻意投來最好打的拋物線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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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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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揮棒時是閉著眼睛的，所以本來應該可以打到的球，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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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邊都碰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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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朝比奈又被逼到兩好球的境地。這時候，春日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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壘上開始舞動著兩手。她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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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在打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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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不疾不徐地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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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溝通過什麼暗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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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過按照這個情況看來，我大致可以想像涼宮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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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會選擇暗號攻勢。我想她大概想採取搶分戰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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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出局之後搶分的暗號嗎？她的指揮能力可真比那些永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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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的教練還要高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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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推測，她可能認為朝比奈打出安打的可能性幾近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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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所以來個出其不意的搶分戰術，或許會造成對方內野手的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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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或者如果朝比奈想辦法打到球的話，應該還有搞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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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完全被識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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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內野手都趨前就守備位置，擺出了蓄勢待發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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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動作是不是有問題啊？怎麼看都像是示意打觸擊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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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搶分戰術無疾而終。朝比奈好像根本不懂什麼叫搶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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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對春日打出來的暗號也只會狐疑地歪著頭不停地說「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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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這樣被三振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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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彷彿一隻自知惹火飼主的小狗一樣，垂頭喪氣地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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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區，這時春日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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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玖瑠，妳過來一下，咬緊妳的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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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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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用兩手抓住朝比奈不停顫抖的臉頰，用力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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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懲罰！懲罰！我要讓大家看看妳這張可笑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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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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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白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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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擴音器往春日的頭上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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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打出莫名其妙暗號的妳不對。妳自己去盜回本壘吧，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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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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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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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嗶嗶！古泉從運動服的口袋裡拿出手機，看著液晶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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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起一邊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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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一臉驚訝，用手壓著左耳，眼神望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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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筆直地抬頭看著正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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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家各自走向守備位置時，古泉把我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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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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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想聽，不過你就姑且說說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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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空間開始發生了。可能是前所未有的規模。目前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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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擴大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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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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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再熟悉不過的灰色世界。我哪忘得了？因為拜曾被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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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陰暗空間之賜，我一輩子都必須背負著心靈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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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仍然帶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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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封閉空間是因為涼宮同學無意識中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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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力而產生的。現在涼宮同學非常地不悅，所以才會形成封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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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除非她的心情好轉，否則封閉空間會持續擴大，你再清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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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神人》也會持續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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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春日因為輸球這個理由在鬧彆扭嗎？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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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到足以製造出那個白痴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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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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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是不懂事的小鬼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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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沒有發表任何言論，只是淡淡地笑著。我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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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團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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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看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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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麼意義？而且你的語氣好像事不關己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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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場嚴重的事件，跟你可有很大的關係耶。在決定打擊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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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我們不是抓了大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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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靠抓大頭來決定的，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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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你排第四棒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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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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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不高興，或者有沒有感受到壓力，對涼宮同學而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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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重點是，你抽到四號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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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用我能理解的方式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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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因為涼宮同學這樣希望，所以你成了四號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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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這不是出於偶然的。她希望你能發揮四棒打擊者的功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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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對你完全不像四棒打擊者該有的表現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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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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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很困擾。再這樣下去，涼宮同學的心情會一直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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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而封閉空間也會持續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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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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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打球。可能的話用長打，最好是全壘打，而且是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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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的全壘打。來個高飛長打，直接打到球場後方的計分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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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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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說八道了，我只在玩電動時打過全壘打。我怎麼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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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種曲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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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同心懇切，希望你能想辦法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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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期盼，我既不是神也不是精靈，我哪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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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盡全力別讓對方在這一局提前結束比賽﹝註：一定局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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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差分超過十分時，比賽將提前結束﹞吧！如果比賽就此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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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的話，就意味著世界也將結束了。無論如何，失分都要控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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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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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帶著與充滿危機感的說話內容完全不搭調的表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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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局下半。春日就穿著那身衣服登上投手板。朝比奈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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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穿著啦啦隊服站在右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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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毫不遮掩地裸露出她的手腳，也不管壘上有沒有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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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律採用上肩式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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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打者打出去的直球剛好落在長門前面，被她當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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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可是第二個打者打出來的大高飛球她卻連看都不看，當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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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外野跟中外野滾動之際，跑者已經奔上三壘了。氣勢凌人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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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投出的球依然十分具有威力，但是老是投直球鐵定會被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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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愧是准優勝隊伍。之後連續兩支安打和國木田的一個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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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球，使對方一口氣又攻下兩分，狀況已經到了最緊迫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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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況且一、二壘上都有跑者。只要再一分，比賽就要強制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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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到時候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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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白球高高飛起，朝右外野的方向飛去。朝比奈站在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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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可能地點，一臉的茫然畏縮。沒有時間多考慮了。我使盡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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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做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次的衝刺，跑向右翼。一定要趕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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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躍而起，然後接住了球。球勉強進了手套的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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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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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再全力將球投向到二壘補位的谷口，兩個以為這鐵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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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記長距離安打的跑者，沒有等到球落地就已經跑到下一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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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補位的谷口踩住壘包，OUT，雙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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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保住腦袋了。啊，好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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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e 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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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受朝比奈讚賞的眼光，而谷口、國木田、老妹還有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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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都用手套敲著我的頭。我一邊對他們比出勝利的手勢，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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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探春日的反應，只見她面有難色，盯著計分板﹝其實也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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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移動式的白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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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到板凳上，拿毛巾蓋住臉部，這時古泉來到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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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剛剛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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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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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可以對症下藥的。之前你跟涼宮同學一起前往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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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世界時，是怎麼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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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你說，別再讓我想起那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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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當時那個方法的話，或許可以讓事情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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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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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喀。古泉的喉頭鳴響著。這笑聲可真惹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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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那麼這樣吧？重點在於只要能打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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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就好了。我想到好方法了，應該行得通，因為跟她的利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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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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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笑著的古泉朝著茫然站在白色圓圈當中的長門走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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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有短短的頭髮堪稱有些許動靜的長門的耳邊嘟噥著什麼。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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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間，長門回過頭來，帶著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凝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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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表示同意嗎？她的頭好像支撐住頭部的釣絲斷掉的人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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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上下擺動，然後大步走向打擊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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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倏地往左邊看去，發現朝比奈正凝視著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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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同學……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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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有點泛青的臉色，說出讓我掛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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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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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同學好像在唸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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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語？那是什麼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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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是禁止討論的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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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朝比奈說著低下了頭。沒關係，既然是禁止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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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沒辦法嘛。唉，看來那種非現實的事情又要開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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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長門的咒語，我也曾經親身體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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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炎熱的五月的傍晚。要不是長門於某天闖入了教室，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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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一定已經在墳墓底下睡懶覺了。當然長門也是一邊快速地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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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咒語似的東西，一邊擊退了企圖殺害我的襲擊者。對了，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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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還戴著眼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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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她到底想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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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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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子一閃，全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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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那看起來有氣無力隨便一揮的棒子，打中投手投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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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速球的正中心，球高高地在高空中飛舞著，最後消失於外野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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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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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視線望向同伴們。古泉優雅地面帶微笑，對我點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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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朝比奈表情有點僵硬，但是並沒有感到驚訝，老妹和鶴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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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則毫無心機地感嘆著：「好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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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其他的人則都張大了嘴巴，陷入愕然的狀態。對方的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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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當然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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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輕盈地跳躍，一邊跑到本壘包附近的春日，用力地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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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面無表情跑完一圈的長門的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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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厲害耶！妳哪裡來那麼大的力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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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興奮地拉扯、扭轉著長門細瘦的手臂。長門仍然面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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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任春日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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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走到板凳前的長門，把球棒交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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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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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著用舊了的金屬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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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變更屬性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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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東東？」我問道。長門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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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導航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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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簡短地說了這麼一句，便大步走回板凳區，坐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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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從腳邊拿起一本厚重的書來，開始目不轉睛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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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９比１，第四局上半。看來這可能會是最後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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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投手臉上的表情似乎還沒有跳脫衝擊，不過仍然對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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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出夠快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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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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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棒自已動了。我的手臂和肩膀連帶地被拖著移動。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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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以為自己只是擦到球而已，沒想到球彷彿乘著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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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飄飄飛遠，超過了圍牆，越過了草坪，飛到了第二球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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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壘打。我張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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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導航模式可真有兩把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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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可能擁有自動追蹤能力和飛行距離倍增機能的球棒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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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開始快步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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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繞過二壘壘包，抬起頭來看向休息區時，目光正和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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凳上高舉兩手的春日相對，她馬上把頭轉過一邊。妳總該跟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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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或鶴屋學姐一樣盡情歡呼吧，我看到谷口和國木田又是一臉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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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朝比奈和古泉則是默默無語，對方的選手們更是個個瞠目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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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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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抱歉，但是對方選手的愕然表情仍然持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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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妹搖搖晃晃地走向打擊區。因為頭盔太大了，將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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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以上的臉都蓋住，也難怪她走起路來重心不穩。我別有盤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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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的這個敗戰用秘密武器，將對方投手投過來的第一顆球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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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揮，球越過柵欄彈了出去。也就是說，她也打出了一記全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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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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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樣胡說八道、胡作非為也都有個限度。一個小學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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級的小女生，竟然可以把大學生所投出、時速高達130公里﹝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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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斷﹞的球打飛過最高的圍牆，這是現實生活中不可能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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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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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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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對於這樣的現實完全沒有一絲懷疑。她一邊抓著跑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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壘的老妹亂舞，一邊露出滿臉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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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的才能啊！將來一定很有發展性！妳可望進入大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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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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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妹一邊任春日抓著亂轉，一邊呀呀呀地高興尖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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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唔，現在比分是９比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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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板凳上，雙手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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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壘打攻勢依然持續進行中。目前的分數是９比７。一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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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連續打出七支全壘打，我想這大概會創下大會史上的全壘打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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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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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記大飛球跑回本壘的谷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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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進棒球社了。我有這種球感的話，進甲子園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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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了。我甚至覺得，是球棒自己跑去撞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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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國木田也天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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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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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得興高采烈，而鶴屋學姐也一邊拍著莫名地顯得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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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的朝比奈的肩膀、一邊哈哈大笑，還好這幾個人都是徹頭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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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的單純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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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要正面一決勝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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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舉起球棒說道。這本來不是應該投手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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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聽膩的「鏘」的金屬聲仍然不停傳進耳裡，球撞擊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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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後方的計分板上彈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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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９比８。到這個時候為止，對方已經換了三個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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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相信他們並不想得到我的同情，不過我決定在心裡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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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哀。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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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順序繞了一輪，朝比奈、長門、我連續打出全壘打，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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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終於將分數逆轉為９比１１。十一支連續全壘打。我開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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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不想點辦法停止不行了。因為我覺得對方選手的視線不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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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這些選手身上，反倒全部集中在這支球棒上了。他們會不會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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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這是什麼魔法球棒啊？雖然他們會這麼想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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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將球棒交給下一個打擊者——老妹之前，把坐在板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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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看著書的長門帶到外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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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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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道。長門那沒有表情的漆黑眼珠很難得地連續眨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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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平常她總是每十秒才眨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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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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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回答，然後將纖細的手指頭抵在我拿著的球棒的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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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口中快速地唸唸有詞。我聽不出是什麼東東，不過就算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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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了，也不可能了解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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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地抽離手指頭的長門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回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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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上的位置，又攤開書來開始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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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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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老妹、古泉、國木田打擊時，剛剛的攻擊狀態彷彿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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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過似的，球棒完全陷入沉默，三個人連續被三振。事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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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用科技作弊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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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告訴大家，事實上這個比賽是有時間限制的，一場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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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最多只能打九十分鐘。如果想要在一天當中結束預定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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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規定倒也無可厚非，這是主辦單位方面的考量。於是，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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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有下一局了。如果能讓比賽在第四局下半結束，我方就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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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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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贏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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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贏不可的啊。」古泉說：「據我同伴的聯絡，拜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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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封閉空間似乎有停止擴大的傾向。雖然停止了，但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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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是那個樣子，所以我們還是得想辦法處理才行。不過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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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沒有持續擴張，對我們而言當然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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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此時被對方逆轉的話，那就會遭到再見滑鐵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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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可沒有勤勞到去運用無謂的想像力，猜測春日的心情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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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變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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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有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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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露出白得讓我想推薦他去拍牙刷廣告的牙齒，在我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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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說出他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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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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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當真。想要在這半局將失分控制到最低，就只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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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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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再度說一聲——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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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向主審提出變更守備位置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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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長門代替古泉擔任捕手，古泉調到中外野去，而我則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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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對調，站到投手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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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古泉要春日讓出投手位置時，一開始她還鬧著彆扭，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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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替補者是我時，臉上便露出複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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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吧。但是要是你被打中了，就要請大家吃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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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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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說著，一邊退到二壘守備位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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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只是站在那邊發呆，於是我跟古泉只好幫她戴上護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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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膝。讓這種沒有感情波動的人擔任捕手適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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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大步走到本壘板後頭，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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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比賽重新開始。因為沒有時間，連我練投的時間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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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略了。看來我得面臨突如其來落到我頭上來的人生首次投手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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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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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姑且先投投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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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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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盡力氣投出去的、沒有任何殺傷力的球，落入了長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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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裡。壞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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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認真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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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叫鬼叫的人是春日。我可是一向都很認真的。這一次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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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側投的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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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球。真希望打者能夠多少被我騙到一下，但是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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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球棒猛然襲向我那癱軟無力的直球。完了。我竟然投出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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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投手差不多的好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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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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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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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審高聲宣判。打擊者揮棒落空，當然會變成好球吧？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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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者帶著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長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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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他的心情。那是一定的。我那軟弱無力的球在被球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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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擊之前，突然改變軌道，下降了三十公分左右，說出來任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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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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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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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的長門只輕輕動了動手腕，便將球送回來。我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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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過來的軟弱無力的球，擺好投球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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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我投多少次，都只能投出半直球來。第三球則是無與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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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的大暴投——本來是這樣的，但是球卻在飛了幾公尺後修正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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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很明顯地無視於慣性、重力以及航空力學的存在轉彎了，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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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還加速一口氣衝進捕手手套。砰，發出悅耳的聲音，長門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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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軀微微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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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者瞪大了眼睛，主審也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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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才好像很沒自信似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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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好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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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實在太麻煩了，趕快收場了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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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開始偷懶，隨便亂投了。既沒瞄準也沒用力。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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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打擊者沒揮棒，我所投出的球就一定會變成好球，如果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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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棒，則會連球皮都沒削到一點，變成揮棒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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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就在於每當我投球就口中唸唸有詞的長門。由於這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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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太過重大，連我都不知道其中的機制為何。或許就如同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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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我的命，或者讓教室重現、在球棒上動手腳一樣，變更某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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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所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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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此之賜，我幾乎就像朝著電風扇投球一樣。今天的ＭＶ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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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定是長門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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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之間就兩出局，最後一個打者也被逼到兩好球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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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輕易地扮演好剎車的角色恰當嗎？對不起，上上原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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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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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沒有使出渾身力道，也沒有做什麼特別的考量，對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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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鐵青的最後一棒打擊者投出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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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正軌道，朝著好球帶飛去。打者使勁揮棒。再修正軌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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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角低球。球棒空揮了一圈，在空中留下殘影，三振出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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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結束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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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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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不斷滾向捕手背後的擋球網。可能是投得太順了，球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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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不聽使喚。掠過長門的手套，一個跳躍之後，像指叉球一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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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的神秘魔球﹝我擅自命的名﹞在本壘板的角落一個彈跳，朝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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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的方向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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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三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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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者掌握這最後的機會，往前狂奔而出。可是長門卻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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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套，一動也不動地固定在原地，只是罩著防護面具悶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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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去撿球封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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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面無表情地抬眼看著下指令的我，慢慢地站起來，追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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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的球。不死三振的打者踩上一壘，企圖攻向二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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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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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站在二壘拚命地揮著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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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追上球的長門，彷彿觀察海龜蛋似的定定地看著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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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的軟式棒球，然後又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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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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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著我的正後方。春日就站在那邊大聲吆喝著。長門以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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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為單位，「微微」地對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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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一道白光的雷射光掠過我的側頭部，帶走了我幾根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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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我是在看到手套從春日的手腕上飛脫，球則嵌在手套裡直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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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中外野之後，才發現到那是長門只稍微動了動手腕丟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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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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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剛剛還戴在自己手上的手套不翼而飛，春日不禁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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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至於那個跑者，可能是因為太過驚駭，在二壘之前摔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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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腳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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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中外野的古泉撿起手套，拿出球，帶著對誰都一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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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走過來，拿球去觸殺仰躺在地上的跑者，同時開口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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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我們一群人稍微有點超乎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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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把我概括在那種非常理的行列當中。我一邊這樣想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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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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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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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原海盜隊的選手們落下了男兒淚。我不是很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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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可能是擔心事後遭到大學的ＯＢ﹝註：因畢業而離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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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的學長選手﹞們責罵吧？或者是輸給了混有小學女生在內、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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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居多的外行高中生隊伍，讓他們感到憾恨不已？也或者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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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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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完全沒有考慮到戰敗者的哀愁情緒的春日，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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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是那麼地興奮激動。她頂著和想到成立ＳＯＳ團那一天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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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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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繼續贏下去，然後進軍夏天的甲子園，稱霸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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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不再是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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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認真地這樣吶喊著。跟著她歡欣鼓舞的只有谷口。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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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淌渾水，想必高中棒球聯盟也有同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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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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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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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又說回來，以後怎麼辦？繼續打第二場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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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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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要是輸了，春日就會不高興對吧？也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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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一直贏下去，也就是說，我們還需要長門的魔法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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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想，我們再繼續無視於物理法則的存在可不太妙啊。棄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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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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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事實上，我也得去幫同伴的忙了。為了消弭封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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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他們那邊似乎很欠缺擊退《神人》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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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問候那些藍色的傢伙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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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話又說回來，我從這次的事情了解到，不能讓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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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同學閒下來。這是今後的重點課題，有檢討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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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一切都拜託你了。古泉說著，便前往活動本部提出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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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第二場比賽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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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面不改色地將麻煩事推到我這邊來。真是拿他沒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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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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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戳戳強行要求朝比奈跳康康舞、自己也跳得不亦樂乎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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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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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你也想一起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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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話跟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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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春日帶到球場外頭。沒想到春日倒是乖乖地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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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看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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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著蹲在板凳前面的上上原海盜隊的選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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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0307.jp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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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覺得他們很可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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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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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他們為了今天，一定經過了辛苦而嚴苛的訓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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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連續四年獲得優勝，我想他們的壓力一定很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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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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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中一定有連板凳都沒辦法坐而暗自垂淚的選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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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站在擋球網後頭那個理五分頭的大哥，就讓人有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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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覺得很可憐嗎？他再也沒機會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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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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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退出比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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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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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該玩夠了吧？我已經不想再玩了。接下來，我寧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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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一邊吃飯一邊閒扯談。老實說，我的手腳都已經累得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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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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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的。因為我在內外野跑來跑去，早就精疲力竭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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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上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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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得意的表情，變成鬧情緒的唐老鴨的表情，吊著眼睛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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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地一直看著我。就在我快要沉不住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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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所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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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朝比奈和古泉，或許連長門也都這麼想吧？老妹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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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就一直努力地練習揮棒，不過那小妮子只要給顆糖果，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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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球棒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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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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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看著我，又看看球場，思考了一會兒，或許該說是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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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的樣子，然後盈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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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吧，反正我肚子也餓了，我們去吃午飯吧！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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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棒球真是一項簡單到不行的運動，沒想到我們會贏得這麼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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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俐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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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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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反駁她，只是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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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提出把參加第二場比賽的權利讓渡出去的時候，對方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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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的隊長一邊流著淚、一邊感謝我們。看到他那個樣子，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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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是歉意。因為我們是用非常不可理喻的欺騙手段偷得勝利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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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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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快速離去時，那個隊長叫住了我，在我耳邊這樣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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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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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們用的那支球棒要多少錢才肯出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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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除了古泉之外，我們現在正佔據在餐廳的一角狼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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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嚥地吃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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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妹已經完全纏上春日和朝比奈了，坐在她們兩人之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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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看得心驚膽顫的姿勢拿刀子去刺漢堡吃。谷口和國木田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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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八百地討論著參加棒球社的事情，唉，隨便他們了。而鶴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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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現在的興趣則似乎鎖定了長門，她對長門說：「妳就是長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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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我常聽實玖瑠提到妳耶。」卻被默默張大嘴巴吃著總匯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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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的學妹，施以視若無睹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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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點了過多的餐點，這是有道理的，因為付賬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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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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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春日以彷彿想到什麼好主意似的語氣，當眾宣佈我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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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賬。我完全無法理解春日為什麼會突發奇想。因為從來沒能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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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地追蹤到這傢伙的思考邏輯，所以我不會為發生的每件事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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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更因為嫌麻煩，連抗議都懶得抗議了。不但如此，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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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種雨過天晴般放鬆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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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全是因為我的口袋裡莫名其妙多了一筆相當可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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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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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衷心祈盼上上原海盜隊能拿下傲人戰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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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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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我們仍然一如往常在社團大樓的某間教室裡，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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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的生活。就好像幾天前棒球場上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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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喝著由穿著女侍服的朝比奈為大家泡的玄米茶，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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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古泉玩黑白棋，長門則在一旁專心地閱讀從圖書館借來的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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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活像辭典一樣的哲學書籍。順便說明一下，朝比奈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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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是順應我們要求的。讓女侍伺候的感覺，還是比護士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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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朝比奈抱著托盤，瞇著眼睛看著我們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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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跟以前沒什麼兩樣的相處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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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將我們這彷彿滔滔黃河般悠然流動的時光破壞殆盡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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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涼宮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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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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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一邊毫無誠意地道歉，一邊像冬天從門縫裡鑽進來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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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一樣席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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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張覆在臉上的微笑面具，實在叫人渾身不舒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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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每當這傢伙露出這種笑容時，背後往往隱藏著讓我精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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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竭的詭計。這裡真是個不可思議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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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我所料，春日又說出了一些脈絡不明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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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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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黑棋，將古泉的兩顆白棋翻過來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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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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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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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情不願地接過春日遞過來的兩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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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傳單。我將兩張紙看了一下。其中一張是草地足球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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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通知，另一張是草地美式足球大賽的通知。我真的打從心底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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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印出這種東西的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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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啊，我本來不想參加棒球，是想從這兩項比賽中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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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項的。但是棒球的比賽日程比較早。哪，阿虛，你認為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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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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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著黯淡的心情，視線在社團教室裡游移著。古泉露出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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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的苦笑，用手指彈著奧賽羅的棋子，朝比奈一臉泫然欲泣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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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停地搖著頭，長門則低頭看著書，只有手指頭偶爾活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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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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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足球和美式足球要幾個人才能打啊？光是上次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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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些人就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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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春日那幾乎要漾起光暈的開朗笑容，心裡盤算著：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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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球類比賽是需要比較少的選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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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本帖最後由 s021084 於 2009-4-27 20:29 編輯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