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信號
果然如我所預期，春日在期末考期間就從憂鬱的狀態中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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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一言一行又變得任性無比。至於我，則被反作用釋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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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憂鬱色彩傳染，陷入一片愁雲慘霧。尤其是每當考卷一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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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情況就更形惡化。大概只有谷口能夠共享我的憂鬱吧？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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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期中考期間，一塊兒以最低空飛越紅字雷達掃瞄的好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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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種生物，往往都希望有一個至少比自己笨的人存在。只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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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在身邊，相對地就會覺得安心許多，雖然以現實角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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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真的沒什麼好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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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我後面、同樣也參加考試的春日，不知道為何卻時間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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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裕似的，總在考試結束的三十分鐘前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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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氣死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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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考試期間所有的社團活動都必須中止，一直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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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放學後才能重新展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ＳＯＳ團在沒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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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請託的情況下竟然全年無休，昨天和前天都還照常營業。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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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的理論，似乎不適用於ＳＯＳ團的社團活動。那是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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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團從開始的第一步就是一個錯誤。這個謎樣的團體根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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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團活動，所以不遵守規定也完全沒問題。這是春日的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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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也一樣。難得在我的學習慾望達到最高點的絕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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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卻被春日拉住袖子，硬是帶到社團教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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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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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邊說邊指給我看的，是之前從其他社團搶來的電腦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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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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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0311.jp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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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反抗，只好乖乖地看了。繪圖軟件顯示出一些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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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的塗鴉。在一個圓圈當中，有一些好像喝醉酒的絛蟲蜷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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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形成的鬼東西，不知道是圖是字還是什麼象形文字，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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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幼稚園小朋友畫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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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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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率直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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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嘴巴頓時嘟成尖尖的鴨子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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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懂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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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一點都不懂。相較起來，今天的現代國文考試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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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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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鬼扯什麼？現代國文的考題不是很簡單嗎？那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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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你老妹也能考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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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聽了真教人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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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ＳＯＳ團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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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回答，露出完成了偉大成就似的得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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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章？」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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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徽章。」春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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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嗎？這種東西看起來就像熬夜一整晚、連續兩個月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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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日也要上班、一直升不上去的副科長，一邊喝小酒解宿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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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走路留下來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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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清楚啦！你瞧，正中央不是畫了ＳＯＳ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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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她這麼一說，我仔細一瞧，這個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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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看起來也不能說不像ＳＯＳ團、但是又不敢大聲肯定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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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以上我到底用了幾個否定句呢？我自己是懶得算了，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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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沒事幹的人幫我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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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閒的不就是你嗎？反正考試時你也不唸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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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我還充滿想好好唸書的衝勁的。不過聽她這麼一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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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倒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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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這個登在ＳＯＳ團網站的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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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她這麼一提，我想起確實是有這個東東。雖然是只有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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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憐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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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站人數一直沒有增加，我覺得好遺憾喲。也沒有什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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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的MAIL寄過來。都是因為你從中作梗的關係。我本來想用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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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瑠的色情圖片，來招攬客人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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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所有的女侍照片都是屬於我的，我不想讓其他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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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世界上，可是真的有用錢買不到的無價之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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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製作的這個網站，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完全沒有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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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熱氣氛的東西。所以我就想到了，如果貼上ＳＯＳ團的象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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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的東西，會不會比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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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就從網路上撤掉吧？不小心點進這個白痴網站的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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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可憐了。既沒有內容、也沒有更新，有的只是寫著「歡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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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ＳＯＳ團網站」的圖檔、郵件地址還有造訪人數資料。造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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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不但沒有達到三位數，當中還有九成都是春日自己進入去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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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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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春日啟動的瀏覽器上，映出我親手製作的網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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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些妳的日記如何？記錄業務內容是團長的工作吧？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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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船的船長都要寫航行日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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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那太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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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做那種麻煩事。就算真來描寫一整天的活動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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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也只有長門看了什麼樣的書、我和古泉下棋贏了幾局、朝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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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今天也一樣可愛、或是春日妳給我閉上嘴乖乖坐好之類的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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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吧？寫起來就讓人不怎麼快樂的事情，怎能巴望看的人會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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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呢？所以，我不做這種對任何人而言都不算娛樂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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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阿虛，你把這個徽章貼上網站的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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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自己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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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麼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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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自己去查呀！遇到不懂的事就要別人去做，那妳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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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學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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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團長耶！團長的工作就是下命令。再說，要是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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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情都包下，那你們不就沒事做了嗎？多少也動一動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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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嘛！只會做別人交待的事情，人類是不會進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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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妳是要我做還是不要我做？請正確使用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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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囉嗦了！反正你做就是了。我可不會被你這種狡辯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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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團轉。會喜歡聊這種廢話的，只有西元前那些閒閒沒事幹的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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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人啦。哪，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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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那種像凌晨時分的烏鴉一樣聒噪的聲音，再繼續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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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傷我的耳朵，所以我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啟動ＨＴＭＬ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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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將春日大畫家所畫的、像小孩子打發時間時信手塗鴉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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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成適度大小，然後貼在檔案上，直接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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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整理瀏覽器做確認。完全沒有必要存在的ＳＯＳ團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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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似乎已經在網路世界留下了它的足跡。我瞄了一下造訪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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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數字，還是保持兩位數。再這樣下去，這個網站可能會成為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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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春日觀看的網站了。真不想讓人知道，製作這種白痴網站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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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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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因為這種雜事而被挑起的憂鬱心情，總算在今天告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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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明天起就要開始短暫的休息了。這個休假的名稱叫做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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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這是暑假之前的準備期，大概也是為了讓老師有時間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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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卷上打上大大的紅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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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真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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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煩悶也於事無補，於是我前往ＳＯＳ團不僅霸佔、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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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其秘密地下組織化的文藝社教室。至少看看朝比奈，還可以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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劑一下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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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默默地看著書，古泉面露微笑地一個人下著象棋，朝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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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穿著女侍服為大家服務，春日不時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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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又叫又跳，而我則不耐地聽著她的聒噪，這樣的場景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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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常有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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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最近，其實我覺得打一開始就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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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著沮喪的心情敲了敲門。我原本期待會聽到朝比奈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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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不甚清楚的聲音回應著「哪位」，沒想到從教室湧出來的，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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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日馬馬虎虎虛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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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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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一看，竟然只有春日一個人。她將手肘支在團長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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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作著利用威脅手段讓電腦研究社乖乖奉上的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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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只有妳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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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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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確實坐在桌子一角，攤開書本、一如往常化身成一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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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的裝飾品。那傢伙就像是這個教室的附屬品，所以不用算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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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她並沒有答應要加入ＳＯＳ團，而且她真正的頭銜是文藝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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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員。不過，現在還是改口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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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只有妳跟長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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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什麼不滿嗎？我是這裡的團長，有話就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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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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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把我對妳的不滿一一列舉出來的話，可是會將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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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４紙的兩面都寫得滿滿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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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失望呢，還敲什麼門，害我以為一定是有客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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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混淆視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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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小心謹慎一點，以避免不小心撞見朝比奈換衣服的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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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啊。因為那個糊里糊塗又可愛的可人兒，總是記不住要把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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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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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哪有什麼客人？哪種客人會造訪這間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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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春日帶著輕蔑的表情凝視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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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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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猛然一驚。不會是要說三年前的七夕那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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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幹的好事嗎？在沒有獲得我許可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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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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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貼在社團教室大樓的公佈欄上的海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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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那個啊？我不禁安心地吐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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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學生會承認ＳＯＳ團的存在！我曾經憑空捏造了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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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方針。我認為「尋找神秘事件的團體」這種名號太不具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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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為了讓ＳＯＳ團存續下去，所以我以煩惱咨商室的名義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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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會提出申請。雖然結果是被執行部的那些人問說腦袋是不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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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最後不了了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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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已經用手寫的方式製作了海報。我不記得內容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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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什麼，大概是「接受咨詢」之類的吧。因為好歹是費盡苦心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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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的，所以我把它貼在最顯眼的公佈欄上。我料想，反正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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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海報想來ＳＯＳ團咨詢的那種頭殼壞掉的人。我的推測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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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的，到目前為止，連半個委託人都沒有，這真是太理想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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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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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又說回來，難道春日還記得這件事，真的在這邊等客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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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今天回去時順便把海報撕下來好了。如果真的有學生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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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那可是挺麻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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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暗自下了決定。這時春日一邊滾動著滑鼠，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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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過來看看這個。我覺得很奇怪，會是電腦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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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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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到春日旁邊看著電腦屏幕。屏幕上映著的是我們ＳＯ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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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的網頁，但是跟我所做的網頁有點不一樣。春日所畫的塗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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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徽章，彷彿經過皺褶處理似的扭曲了，而計算器和標題也不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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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飛。我試著按重新整理，結果還是一樣，依然顯示出好像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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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克似的異常圖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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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邊電腦的問題。可能是放在伺服器裡的檔案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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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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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網路不是很清楚，但是至少懂這一點。因為我用瀏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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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存在硬盤的網頁，發現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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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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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因為這幾天我只是檢查有沒有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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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看網站。今天打開一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這種狀況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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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哪裡去申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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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申訴，修改是很簡單的。我從春日手中搶過滑鼠來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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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將所有儲存起來的首頁檔案，覆蓋過位於伺服器上的同名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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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我試著重新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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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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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站仍然有問題。我反覆操作了幾次，結果還是一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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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是發生了我無法解決的電腦技術方面的異常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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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對不對？是那個嗎？就是傳聞中的病毒或駭客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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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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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我否定了這項推測。我很難想像，會有人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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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入侵沒有跟任何地方連結、也沒有人會看的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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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人了。會不會是有人對ＳＯＳ團發動網路攻擊？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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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啊？被我揪出來的話，一定要在不經過審判的情況下，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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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天的社區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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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視線從裝腔作勢罵著人的春日身上移開，看著彷彿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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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透明光學迷彩服的長門。我心想，這傢伙應該可以幫忙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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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吧？我擅自在心中將長門定位為一個電腦高手，雖然我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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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過她操作電腦。不對，或許該說除了看書之外，我沒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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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其他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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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響起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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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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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回應了一聲，進門的是古泉。他帶著一如往常的清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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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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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難得，朝比奈還沒有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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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級不是還有考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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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年級期末考最後一天只考三堂，大家乾脆回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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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幹嘛每個人都聚集到這裡來啊？難道我的朋友就少到這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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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嗎？還有，春日怎麼沒有針對敲門一事責罵古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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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將書包放在桌子旁邊，從櫥櫃裡拿出跳棋遊戲的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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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看著我，一副邀我來一盤的表情。我搖搖頭，古泉只好聳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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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一個人開始玩起跳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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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期待喝到朝比奈泡的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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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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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敲門。當時我正坐在團長桌子前，和ＦＴＰ軟件展開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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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春日就站在我後面，不時發出牛頭不對馬嘴或是靈機一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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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點子之類的要求，強迫我做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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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個敲門聲，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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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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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大聲地說。門打開了。按照順序來說，來人應該是朝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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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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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不起，我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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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恭謹謹地道著歉現身的，就是無翼天使朝比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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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第四堂課還有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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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說著一些根本沒必要說的理由，一邊有點猶豫似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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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附近。但不知為何她仍不進來，卻吞吞吐吐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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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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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視線都集中到朝比奈身上。發現連長門都看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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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畏畏縮縮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下定決心似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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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我帶了客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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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客人叫做喜綠江美里，是一個溫順內向、感覺很清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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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級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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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把視線固定在朝比奈所泡的茶水的表面，頭也不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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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朝比奈像在陪伴著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並沒有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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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侍裝，讓我覺得有點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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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妳——」春日帶著面試官似的表情，咕嚕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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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轉著原子筆。面對兩個二年級學生，她用不可一世的語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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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們ＳＯＳ團，幫妳尋找行蹤不明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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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將筆夾在上唇，交抱著雙手，做出思考事情的動作，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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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比誰都清楚，她是極力忍耐著不讓自己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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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說呢？已經樂觀地認命說絕對不會有人上門，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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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進行煩惱咨詢的第一號人士就出現了。對春日而言，這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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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雀躍的狀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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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喜綠學姐對著茶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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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長門還有古泉在一旁看著。春日面對兩個二年級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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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模作樣似的嘟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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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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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對我使了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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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地痛恨起自己的多事。我幹嘛製作那種海報啊？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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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寫著什麼東西來著？接受無法對他人訴說的煩惱咨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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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嗎？但是，我沒想到會有學生把它當真，平常人照理說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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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置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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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是否當真，至少喜綠學姐看了海報之後，似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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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ＯＳ團的活動目的誤解為煩惱咨詢室或無所不辦的便利大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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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字面來看的話，真的會解讀成這樣的意思嗎？啊，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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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了。我所捏造出來的活動內容是——「解決學生在學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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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的煩惱、咨商服務、積極參與社區回饋活動。」就目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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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沒有任何一項內容是跟ＳＯＳ團有關的。除了到草地棒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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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中攪和過一次之外，我們什麼成果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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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喜綠學姐似乎因為看到了我突發奇想寫下來的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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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發現到我們的存在，進而在苦惱之餘找上了同學年的朝比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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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兩個人便一起前來了。這件事情的始末大概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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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關於她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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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有好幾天沒來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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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綠學姐不和任何人對望，目不轉睛地看著茶杯的邊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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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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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很少請假的人，但是連考試都沒來參加，這未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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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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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過電話了嗎？」春日問道。大概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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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笑意吧？她緊緊地咬住圓珠筆的尾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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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手機和家裡的電話都沒人接。我甚至到他家去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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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是門是上鎖的，也沒有人出來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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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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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災樂禍的人真是不可取，然而春日現在卻散發出愉快得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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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要唱起歌來的氣息。也就是說，這個人就是個幸災樂禍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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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證明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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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男朋友的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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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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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綠學姐仍然對著茶說話。我想，她的個性就是沒辦法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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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眼睛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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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聽說他的父母都住在國外，但是我不知道怎麼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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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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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國外？加拿大嗎？」春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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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記得是宏都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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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宏都拉斯啊？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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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原來如此。我懷疑妳知不知道那個國家在哪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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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墨西哥下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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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感覺不出有人，我利用晚上的時間去拜訪過，裡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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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片漆黑。我好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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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綠學姐很刻意似的淡淡說道，接著用兩手摀住臉。春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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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著嘴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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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可以理解妳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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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妳是不可能瞭解一個戀愛中少女的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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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又說回來，妳竟然會找上我們ＳＯＳ團。可以先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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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動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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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經常談起你們！所以我就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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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妳的男朋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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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問道。喜綠學姐說出了那個男學生的名字。我覺得似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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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聞，但是又覺得並不認識他。春日也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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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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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綠學姐以微風般輕柔的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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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過跟ＳＯＳ團有鄰居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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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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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抬頭看著天花板。喜綠學姐環視著歪著頭的我和朝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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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還有古泉和長門，只是視線一直不跟我們正面相對。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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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著茶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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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是電腦研究社的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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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忘了這號人物。原來是那個可憐的社長啊？就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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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拍下對朝比奈進行性騷擾的相片﹝屈於強權之下﹞，春日以此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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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他讓出一台最新機種的電腦﹝出於無奈﹞，最後甚至還要他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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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幫我們裝配線路的那個電腦研究社的可憐學長。不，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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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憫他吧？有這麼一個氣質絕佳的女朋友，什麼事情應該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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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到腦後。對了，當時那個即可拍收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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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春日三兩下就接受了委託。「我們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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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的。喜綠學姐，妳真是太幸運了。妳是第一個委託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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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給妳免費的優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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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收錢，就不算是校內服務活動了。但是，這真的是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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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那個社長不會只是躲起來耍自閉而已吧？我是不知道有喜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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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這樣的女朋友，他還有什麼好不滿的，不過我想這種傢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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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特別理他，等他自然痊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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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喜綠學姐將他的住址寫在便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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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然後踩著實體化的幽靈般步伐離開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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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目送她到走廊上的朝比奈回來之後，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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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這麼輕易就接下這個任務恰當嗎？要是沒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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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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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喜滋滋地轉著圓珠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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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的。那個社長一定只是罹患慢了兩個月發作的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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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註：指每年於四月入學、入社的新鮮人，容易產生的精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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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症候群﹞。我們只要潛進屋裡痛毆他幾拳，再把他拖出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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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簡單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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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真的這麼認為。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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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正在重新泡茶的朝比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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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跟喜綠學姐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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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從來就沒有交談過。她是隔壁班的，所以頂多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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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課程時打過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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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來找我們咨詢，其實去向老師或警方報告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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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會不會是已經說過了？但是沒有人理她，所以她才找上朝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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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我想應該是這種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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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閒地喝著茶的我們沒有任何緊張感。春日極度地興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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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她是打算再賣力地召募委託人，一個一個來解決。她一邊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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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學期所剩的時日不多，卻同時又強行要求啟動發送傳單的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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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計劃。這個就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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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啪的一聲闔上了書，因為我們獲派前去進行春日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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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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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社社長獨居的地方是一棟雅房公寓。從坐落的地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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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主要的住戶大概以大學生為主吧？那是一棟不好也不壞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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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樓建築物，色調看起來不算新也不算舊，非常地普通而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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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手上拿著寫著地址的便條紙，大步走上階梯。我跟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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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只是默默尾隨在夏季水手服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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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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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站在鐵門前面，確認門牌上的名字。喜綠學姐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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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友姓名，就插在塑膠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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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打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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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旋轉著門把，確認門的確上鎖之後，便按下門鈴。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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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動作順序是不是顛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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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從後面爬上陽台怎麼樣？打破玻璃應該就進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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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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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祈禱她只是開玩笑這樣說的。這棟建築有三層樓，況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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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也不是闖空門的少年犯罪團體，我可不想這麼年輕就有前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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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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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去跟管理員借鑰匙吧？只要說我們是他朋友，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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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安危，應該會把鑰匙借給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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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妳最擅長扮演別人的朋友了。話又說回來，這位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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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你一個人獨居，竟然沒有配一把鑰匙給女朋友嗎？這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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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茄子的蒂，卻將整顆果實給丟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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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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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我回頭一看，只見長門默默無言地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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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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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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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那像液態氦的眼睛凝視著我。她慢慢地拉開門，通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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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的門便打開了。屋內原本停滯的空氣，不知道為何竟然伴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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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冷氣飄到我們腳邊——我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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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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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瞪大了眼睛，嘴巴張成半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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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啦？我還真沒注意到呢。啊，隨便啦。那我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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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想他一定躲在床底下，大家等下就合力把他抓出來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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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激烈抵抗的話，可以將他斃命無所謂。最壞的情況，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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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浸泡在蜂蠟裡的腦袋交給委託人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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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對自己從對方手中搶來電腦一事，半點罪惡感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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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又不是莎樂美﹝註：聖經故事中一位公主之名，受母親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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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要求父親砍下施洗者聖約翰的頭顱。這段故事被王爾德改編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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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因而聞名於世﹞，就算要了他的腦袋也不知道要放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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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仁不讓地湧進房間的我們，發現雅房裡空無一人。連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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蟑螂都沒有。春日檢查了浴室和床底下，但是沒找到半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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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只有長門的公寓——而且是她的客廳的四分之一左右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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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和長門家裡那種一無所有的蕭條模樣相較之下，他的生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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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卻又是她的四倍之高。書架、衣櫥、類似矮茶几的桌子和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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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都整理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我打開窗戶檢查陽台，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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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台洗衣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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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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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一邊在床上跳著，一邊不解地歪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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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他會抱著膝蓋、縮在牆角的。會不會到便利商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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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阿虛，你知道還有其他什麼地方可以給這種自閉男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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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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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這麼肯定電腦社的社長在耍自閉？難道不可能到中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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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帶去旅行嗎？或者真的跑去躲起來了？來這裡之前，應該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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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社長就讀班級的導師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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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排列在書架上的電腦相關書籍，突然有人拉住我的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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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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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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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面無表情地仰望著我，把下巴往旁邊一抬。那是什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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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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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出去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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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輕聲地對我說。這是我今天第一次聽到長門講話。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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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朝比奈沒有發現異狀，但是古泉卻把臉湊到我耳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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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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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得這麼正經八百的，很噁耶。但是古泉帶著掩飾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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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笑容，眼神裡卻沒有一絲笑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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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讓我有種奇怪的異樣感。我知道有一種感覺跟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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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很類似。雖然類似，但是本質上卻是不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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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一邊擅自打開冰箱，一邊說著：「發現蒔菜麻糬﹝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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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蒔菜粉加上水和砂糖，凝固後撒上黃豆粉食用的日本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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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效期限到昨天耶。太可惜了！我們把它吃掉吧！」一邊將包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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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撕破。朝比奈戰戰兢兢地被迫吃春日遞給她的便利商店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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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自然地壓低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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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什麼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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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閉空間。這個房間聞起來有跟那邊一樣的味道。不，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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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只是一種比喻，應該說是觸覺吧？一種超越五感的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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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極力忍住不讓自己出於反射地吐槽——你是超能力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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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傢伙倒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超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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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以幾乎沒有撼動空氣的聲音嘟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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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次元斷層。有人啟動了位相變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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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懂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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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這樣告訴長門。我擔心萬一長門突然露出悲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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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可能會當場嚇得腿軟，所以還是別說的好。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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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看來我們還是最好立刻撤退。我對古泉和長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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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暗號，把頭轉過去看著正貪婪吞食半透明麻糬的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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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人離開公寓之後，春日以肚子餓為由，宣告今天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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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散，便一個人回家去了。喜綠學姐委託的事項因此暫時擱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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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思維也因為春日一句「總會有辦法」的不負責任發言而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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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今天就這樣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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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已經感到厭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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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吃中飯的不只是春日，不過我佯裝要回家，卻在跟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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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分道揚鑣之後，心浮氣躁地等了十分鐘，然後再度回到社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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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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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團員已經聚在一起等我了。無所不知的外星人和愛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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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的超能力者，臉上帶著已經解開所有謎團似的表情，但是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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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奈卻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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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要瞞著涼宮同學再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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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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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愕然地抬眼看著我，望向長門和古泉的眼神露出強烈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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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色彩。我決定讓自己這麼想——最期盼等到我的是朝比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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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人好像很在意剛剛那個房間。」我回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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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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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帶微笑和面無表情的兩個人同時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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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再去看一次就會解開謎底了。對不對，長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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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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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沒答話，只是飄然地往前走。我們緊跟在後。不發出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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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腳步聲地爬著樓梯的長門，無聲地打開社長家的門，無聲地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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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鞋子進到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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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不寬敞的房裡，光是容納我們四個人就已經客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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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的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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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切入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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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限制條件模式下，獨立產生了局部性的非侵蝕性融合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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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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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一下，但是她並沒有繼續做說明。講這種好像隨便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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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字典、挑幾個字眼串起來的句子，沒有習慣隨身帶字典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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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聽得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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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感覺而言，很類似封閉空間。封閉空間的發生來源是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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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同學，但是這邊卻有著不同的味道。」
!l)J8a'Z Y d q1s8?
古泉為長門做註解似的說道。真是一對好搭檔。你們不妨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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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交往看看。也教教長門一些唸書之外的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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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件事，請容我以後再慢慢考慮，倒是現在我們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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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情要做。長門同學，社長會行蹤不明，是因為異常空間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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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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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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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舉起一隻手，做出撫摸眼前空間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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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不祥的預感爬上我的背，刺激著我的腦幹。或許我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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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來制止她吧？但是在我還沒發出這兩個音節之前，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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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以錄音帶快轉二十倍速似的聲音嘟嚷著什麼，突然間，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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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像在一瞬間起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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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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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嚇了一跳，撲到我身邊來，兩手緊緊抱住我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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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但是我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好好地去享受這難得的觸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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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拚命想要確認自己置身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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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剛剛是在社長小小的房間裡，絕對不是這種怪模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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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不是這種瀰漫著土黃色的煙霧、幾乎看不到地平線的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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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平坦空間。是誰把我帶到這種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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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入侵密碼。這裡和一般空間重疊，只是位相稍微挪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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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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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如此解說。唔，大概只有這傢伙辦得到這種事吧？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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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只有古泉，能跟這樣的長門正常地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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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是涼宮同學的封閉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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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不過部分的空間數據，卻混雜有類似涼宮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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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來的干擾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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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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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置之不理的程度。她只是一個觸動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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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是這麼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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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朝比奈默契十足地被排除在外。我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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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甚至覺得慶幸。如果這兩人能直接把我帶回原來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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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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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緊緊依偎著我，戰戰兢兢地環視四周。看來對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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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這個空間並不是她預料到的。我也一樣把視線轉向四面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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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仔細地觀察著。雖然還能呼吸，但是吸多了這種土黃色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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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對身體不會有害嗎？地板的冰涼隔著襪子傳到腳底。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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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是地板還是地面？土黃色的平面一望無際，永無止境地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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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遠方。沒想到那個六疊左右的房間，竟然附帶這麼廣大的收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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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這是異次元空間嗎？唔，我早就想過，也該出現這種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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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東西了。這種時候，我倒是挺冷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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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社的社長就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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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這個異空間發生在他房間裡，他大概是不小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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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閉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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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裡？沒看到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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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只是微笑著看著長門。這可能是個信號吧？只見長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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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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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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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總算來得及。我對正經八百地停下手來的長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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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告訴我妳想做什麼？至少我需要時間做心理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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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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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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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像個會說話的玻璃藝術品一樣，靜靜地回答，將指向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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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七十五度左右的手指頭握緊，改為伸出食指，然後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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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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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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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視線望向長門的指尖指著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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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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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自主地嘟噥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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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黃色的煙霧緩緩地捲起漩渦。那是一粒粒構成煙霧的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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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彷彿就要聚合為一似的漩渦。我覺得我們好像是入侵人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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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原體。懷疑這種土黃色的漩渦可能擔任白血球般任務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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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從內心湧現。只有朝比奈的手的溫度，撫慰著我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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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一股明確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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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悠哉的語氣中，感受不到一絲絲緊張的氣息。像故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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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慧機器人般站著的長門，也保持伸出手的姿勢紋風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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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並沒有因為這樣而感到安心。這兩個傢伙似乎擁有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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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能力，但我可沒有。朝比奈好像也沒有自衛能力，一直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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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後頭。真希望在這種時候，她能拿出一些來自未來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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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妳沒有光線槍之類的武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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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嚴禁攜帶武器。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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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的聲音顫抖著。我能理解。就算讓「這個」朝比奈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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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如果只是派不上用場倒還好，只怕她還會忘在電車上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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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長大成人之後她便會有所改善，但是仔細想想，大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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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也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可能她骨子裡就是這樣神經大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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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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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想東想西時，煙霧的形狀慢慢變成固體。我相信這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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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某種道理吧？我並不想知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了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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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黃色的塊狀物即將形成什麼樣的形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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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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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感到害怕的是朝比奈。另一方面是那個東西的外形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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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確實讓人不怎麼舒服，而且在都市裡也鮮少看到了。我最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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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在鄉下奶奶家的門廊底下看到，也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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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一種叫做蟋蟀的昆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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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知道，真希望能讓你看看我眼前的景象，相信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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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能夠鉅細靡遺地看清楚牠的構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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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是一隻全長三公尺的蟋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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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東東啊？」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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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蟋蟀吧？」古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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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用你說？我在念幼稚園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昆蟲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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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耶！就算沒有看到實物，也還懂得區分瘠蟲和紡織娘。先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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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了，這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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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嘟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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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空間的創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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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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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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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也是春日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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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他原因，不過起頭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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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問是怎麼一回事時，猛然發現長門一直不知變通地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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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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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以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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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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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長門才放下了手，直勾勾地看著正逐漸實體化的大型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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蟀。全身呈褐色的廁所蛐蛐，正欲落到距離我們數公尺遠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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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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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雖然不是很盡如人意，但是我的力量在這裡好像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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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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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的一隻手上，拿著一個有手球一般大小的紅色光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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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從在某地看過一次之後，就不想再看第二次的紅球。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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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他掌心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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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大概只有封閉空間的十分之一。而且，我本身似乎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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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變化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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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古泉將他那張已經讓人看膩了的笑臉轉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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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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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妳的判斷，這樣足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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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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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沒有反應。我再度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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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我說長門啊！那隻昆蟲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社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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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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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情報生命體的亞種。牠企圖利用男學生的腦部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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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提高生存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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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將手指頭抵在兩眉之間，看起來像在思索著什麼，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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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集中意志力。他抬起頭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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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社長就在這隻巨大的蟋蟀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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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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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蟋蟀是……我懂了。牠是社長所想像的恐懼對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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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打倒這隻蟲，就可以破壞異空間，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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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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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是這麼容易理解的暗喻。既然如此，事情就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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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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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我看來既不容易理解、也不是那麼簡單。請你們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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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朝比奈能夠理解的方式做說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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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似乎並不是恰當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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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把語尾往上揚！別笑得那麼優雅！把那個紅球丟到別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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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去！還有，想辦法救救緊緊環抱住我腰部的朝比奈。再這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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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會忍不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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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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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不但一直顫抖，甚至還限制了我的行動範圍。這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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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OL
來，我怎麼逃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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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個必要吧？事情很快就會結束的，我莫名地有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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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心。這好像比追捕《神人》更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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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實體化過程的蟋蟀，似乎就要一跳沖天了。不知道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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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幾公尺遠？不如來測量一下距離——還是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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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悶氣似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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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解決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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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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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將紅球往上一拋，像打排球時的發球動作一樣用力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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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正確無誤地飛彈出去的紅色排球，正面擊中妖怪蟋蟀，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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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紙汽球破裂一般的聲音。攻擊的方式固然愚蠢，對方好像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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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腦袋。本來已經有心理準備，以為牠至少會反擊一下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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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蟋蟀既不逃也不跳，更沒有發出轟然的怪聲，只是靜靜地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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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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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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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問道，長門點點頭。還真的是三兩下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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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蟋蟀擴散成原來的煙霧狀態，然後又漸漸變淡。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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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動的土黃色煙霧也消失了。腳底下也恢復了冰冷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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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算不算是英勇除妖的獎勵？眼前出現一個穿著我所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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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的制服的男生，正是仰躺在地上的電腦研究社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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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保持著彷彿從椅子上滑落的姿勢，緊閉著眼睛躺在電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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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看起來應該還活著。蹲在他旁邊的古泉，拿手抵在他的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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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上，然後對著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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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站在書架前面，凝視著站在床邊一臉茫然的朝比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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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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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公寓雅房。我心裡想著：哪來那麼大的空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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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麼多了，事情發展至此總算值得慶幸。不管是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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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土黃色的，我已經不想再被封閉在寬廣的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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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兩億八千萬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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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長門所說明的宇宙怪電波，經過簡單扼要的濃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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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就是以下這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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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不知道是二或三疊紀時落到地球上來的「那傢伙」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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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當時地球上並沒有可茲依存的生物。失去依靠的牠為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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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於是決定冬眠，一直到地球上產生可以讓牠存在的情報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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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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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並沒有適合牠生存的方法。於是牠將生物活動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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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進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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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地球上誕生了人類，人類則創造了電腦網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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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幼稚﹝據長門說﹞的數據情報網雖然不完整，也足以作為生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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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床。但是也由於不夠完整，所以那傢伙處於半醒半睡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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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後來發生了促使牠清醒過來的事情。被輸進網際網路的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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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7`l
個引爆劑，對那傢伙而言就形同鬧鐘一般。這個訊息具有一般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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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所無法測量的情報，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資料，是屬於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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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的檔案，那正是牠殷殷期盼的依存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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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淡然地結束了這段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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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話、一邊敲打著社長家電腦的長門，叫出了ＳＯＳ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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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線上網站，將破損的ＳＯＳ團徽章顯示在畫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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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春日所描繪的圖像是個契機，它變成了一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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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ＯＳ團的徽章，成了妳說的那東東，或是召喚魔法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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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類的關鍵嗎？」
[8p3HrJ Wu V
「是的。」長門點點頭。「ＳＯＳ團的這個徽章如果換算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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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的尺度，大約擁有約四百三十六太拉﹝註：國際單位制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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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號為Ｔ＝10的12次方﹞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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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這種事？那個影像數據連一萬Byte都不到呢！可是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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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卻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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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適用於地球上的任何一種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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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高的機率啊。信手捻來的徽章竟然就完全符合，真不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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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涼宮同學。這種天文數字對她來說根本不夠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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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似乎真的感到由衷佩服。可是我卻真的感到由衷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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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在害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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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行為，大致上都只是靈機一動想到的。成立ＳＯＳ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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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召募社員也一樣。因為朝比奈適合當吉祥物，因為古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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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轉學過來的，而長門則是一開始就存在的。但是朝比奈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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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古泉是超能力者，而長門則是外星人之類的東東。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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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事實上，古泉說這一切並不是出於偶然，還說什麼這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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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這樣希望之類的蠢話。其實我也差一點就要相信了，但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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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不成。因為我自己是一個單純的平凡人，這就足夠作為反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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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按照古泉的邏輯說來，我沒有隱藏的電波檔案不就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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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我的推論照理說應該成立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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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萬一我一直認為毫無意義的春日的行為，其實都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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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的意義的話呢？而且，還是連她本人也不知道的意義。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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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偶然想到、自己創造出來的文字，竟然成了傳達給外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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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如同讓一隻貓隨便在鍵盤上亂敲，竟然就打出一篇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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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文章。這樣的機率到底有多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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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輕易地突破機率統計的障壁、下意識找到正確解答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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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春日，如果是基於需要跑腿小廝而讓我加入ＳＯＳ團的話倒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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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嗯，是的。這總比去想我本身具有謎樣內在的設定要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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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我有嗎？我有某種不知名的瘋狂神奇能力或者來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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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才選上我？會不會事實上我具有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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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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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的是接下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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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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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古泉聳了聳肩。算了，我的任務我自己最清楚。說得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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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一點，我是ＳＯＳ團唯一的良心。一定是的。就本質而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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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其他三名團員是不一樣的。我是為了說服春日，讓她過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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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活而存在於ＳＯＳ團的。我的使命，就是讓那傢伙停止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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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社團活動，並且自行解散社團。仔細想想，那正是通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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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的捷徑——不，是唯一的一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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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按照春日的想法改變世界，不如著手去改變春日的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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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還比較簡單些，而且也不會造成任何人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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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是我沒有給那傢伙奇怪的靈感啟發的話，或許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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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ＳＯＳ團了。嗯，這叫Case by Case。總有一天，我要讓她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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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看。至於是什麼時候、為什麼我非這麼做不可，我自己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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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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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把這件事擱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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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結果那隻蟋蟀是什麼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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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先把這個問清楚，事情就沒完沒了了。長門以彷彿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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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二氧化碳時順便發聲的語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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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生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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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的支援者的親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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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早以前分支出來的。起源是相同的，但是因進化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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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而滅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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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牠是地球上唯一的殘存者了。何必非要在地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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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眠呢？到海王星那一帶去睡不就得了？凍成冰塊應該可以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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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香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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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網路的發達，竟然成了邪神一族的溫床。我突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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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我對著癱坐在地上的嬌小學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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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姐，未來的電腦會進化到什麼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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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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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張開嘴唇，隨即又闔了起來。反正又是禁令，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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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期待能得到答案，但是回答的卻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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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這種原始的情報網應該已經廢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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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直截了當地說。她指向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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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地球人類這種程度的有機生命體，也很容易製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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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抑賴記憶媒體的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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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將視線移向一旁的朝比奈，只見她一臉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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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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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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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含糊地囁嚅著，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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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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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像是在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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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被賦予權限去否定或肯定。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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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這回事，妳真的沒有必要道歉的，反正我也不是一定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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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喂，古泉，你幹嘛露出一臉遺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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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解救朝比奈，我企圖改變話題。嗯，有什麼話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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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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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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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著大家把視線投注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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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春日畫那個愚蠢的圖案時，我也在場，但是什麼事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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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發生啊。為什麼春日完成那張畫時，那傢伙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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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的是古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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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間社團教室早就異空間化了。幾種不同的要素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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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互相傾軋抵消，反而使那個地方變得很正常，也可以說是處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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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飽和狀態。因為各種東西都融在其中，容量已經滿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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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沒有任何餘地容納別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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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歪理？文藝社團教室為什麼會變成那麼可怕的魔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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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都沒發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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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般人並沒有不必要的感應器。我覺得那裡是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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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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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如果夏天也能感到清涼倒還好，可是要是在不自覺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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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下變得陰陽怪氣，或者開始四處尋找上吊用的繩子的話，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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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謝不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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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我跟長門同學還有朝比奈，都會竭盡全力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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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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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你們三個人如此努力，所以事情才沒有惡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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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臉帶微笑，歪著頭兩掌朝上，好像在說「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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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視線移回電腦畫面。看著遭到破壞的ＳＯＳ團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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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知為何想到了一件事。我操控滑鼠移動游標，來到畫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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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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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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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了造訪者計數器。不知道為什麼，只有這個東西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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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上面顯示出一個數據。我最後一次看時還不到三位數，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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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ＳＯＳ團網站的造訪人數統計，卻將近……個、十、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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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將近三千人。這是怎麼回事啊？是誰把它散播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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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連結到處延伸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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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靜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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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情報生命體就是這樣增殖的，非常幼稚而笨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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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把自身情報Copy到看過網站的人的腦內，促使限定空間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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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機制，需要非常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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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看過這個的……將近三千人，他們都跟社長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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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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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盡然。這個召喚徽章的數據已經破損，實際看過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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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來源的人並不是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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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伺服器出了問題，不過反而救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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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有多少人？有多少因為連結奇怪的網站，而看到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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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案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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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人。當中有五個是北高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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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這八個人也都被吸進土黃色的時空當中了。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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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不只是蟋蟀，也有可能是其他含有某種隱喻的東西。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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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應該需要去救他們嗎？一來古泉正在詢問長門那些傢伙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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址﹝我已經不驚訝長門為什麼會知道了﹞，而且朝比奈好像也打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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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要跟他們兩人同行。我想，我不去也不行吧？最糟糕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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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但是將這個魔法圖似的東西送進網路的人是我，我最好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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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行去收拾這個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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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我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半夜睡不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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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論北高的被害人，想要救出其他三個人，看來是得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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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新幹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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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3`Z:M/v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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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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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溫書假，只消等待暑假到來的社團教室裡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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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春日，那個社長已經來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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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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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丟下這句話，就飛奔離開教室，現在大概在學校的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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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大快朵頤吧？古泉和朝比奈都還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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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告訴大家，春日想出來的那個ＳＯＳ團徽章，已經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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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修改後重新貼上了。這次上傳的又是個什麼樣的東西呢？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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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網觀看的人最好睜大眼睛看。跟春日畫的蹩腳圖案幾乎沒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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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差別，但是只要你注意比較，應該就會發現上面寫的是「ＺＯ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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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只要有些微的差異，就不會跑出奇怪的東西來，這才是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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鍵所在。
P W@J'R Q/V O$CG?
我很想在這次的網站上加上警語：「別輕易連結不熟悉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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址。」不知道這個構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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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想著這件事，一邊茫然地望著坐在桌子一角、看著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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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都是數字的專門書籍的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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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傢伙何時發現到春日的召喚畫像，不過我懷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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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資料的就是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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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件事，就是針對這個事件前來求救的喜綠江美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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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剛剛我到電腦研究社的活動室去問過，得到的答案是那個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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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好像沒有女朋友。雖然為自己失去了幾天的記憶一事而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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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卻顯得精神奕奕的社長是這麼回答我的。他看起來不像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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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當我提到喜綠學姐的名字時，他也只是一臉茫然。這個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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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演技好到這種地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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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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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綠學姐前來ＳＯＳ團，真的是來委託事情的嗎？仔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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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時機也未免太巧合了。春日畫了圖，我把它貼到網站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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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個圖案的少數人，被帶到情報生命體什麼東東的異次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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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問過前來求助的喜綠學姐，然後前往社長的家，之後，想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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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擊退了那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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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安排好的劇本，而中心人物總是長門。不管這個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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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星人終端機，是如何驅策喜綠學姐把事件帶到我們手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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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過程再怎麼冗長，我也一點都不會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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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認為透過幫助委託人的遊戲，多少可以消除春日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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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無聊和鬱悶。像這種小事，就算不把我們牽扯進去，長門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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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應該就可以解決的。她平常總是這樣嗎？該不會她總在不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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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的情況下，暗地裡防止某些奇怪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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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窗戶吹進來的風，揚起了長門的頭髮和書頁。白皙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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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輕輕地壓住書頁，雪白的臉龐低垂，一雙眼睛專注地追逐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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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把我們捲進事件當中是長門的希望？在冷清的屋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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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好幾年的這個外星人製造的有機智慧機器人，看似不帶任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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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事實上會不會也是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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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說，覺得一個人很孤單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