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宮春日系列 VOL_05-涼宮春日的暴走 by 谷川流(頁 1) - 品味小說館 - 輕小說館 - ☆夜玥論壇×§ 最新耽美．ＢＬ／ＧＬ小說．動漫綜合討論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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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春日系列 VOL_05-涼宮春日的暴走 by 谷川流

〝五〞入歧途的阿虛苦難系列安可上演！)R6Fe9cp
即使預排了暑假堆積如山的活動，即使接下了死對頭電研社提出的
無理取鬧兼有勇無謀的對決，我明白春日還是壓根兒不承認自己行"k0[ay^
事魯莽。但是，讓ＳＯＳ團全體在雪山落難，不叫魯莽是要叫什麼？\C'S`V"@1PSU)p9AO
偏偏最靠得住的長門又在此時發燒病倒，這真是ＳＯＳ團成立以來{$s6eQ&m:KCH9R
所面臨最大危機！光怪陸離的校園故事系列，危機四伏的第５集！"W\-X"_&W:jXG7xX.?

[size=5]封面[/size]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50.jp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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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ed]夏天到了！[/color]?;P'i)?1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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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red]夏天到了呢～[/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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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53.jp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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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ize=5]序章‧夏天[/size][/b] T3x/S Oj

　　這是於讓人嘆息連連的電影還沒開拍前，高中還在放夏季長
假時所發生的事。
　　從在孤島演出荒謬推理劇的ＳＯＳ團夏日合宿活動回來後，oY1U3C PA/T
又過了好幾天，我才總算嚐到何謂放暑假的樂趣。
　　這次的﹝自稱﹞合宿活動，說穿了就和強行擄人沒兩樣，原本
心想反正暑假還長得很，就只有頭幾天睡到過午才起床也不至於
被唸吧，結果，都是那個沒耐性兼沒良心的團長將出發日期定在
暑假頭一天，讓我天衣無縫的計劃綻了線。托那女人的福，待我aX+kxLGj
的身體切換到往年的暑假模式時，七月已經剩沒幾天了。"Y5J2p\$S;w'm G
　　不用說，從學校背回來的暑假作業小山，我一點也不想剷平
它。反正八月份再做也來得及，於是七月份就在我東混西混中混-X vr3E ~&O@f~k }c;p
掉了。孰料一進入八月，我就陪著精力旺盛的野丫頭小妹下鄉
去，跟許久不見的堂兄弟表姐妹外甥侄女或在山上或在河邊或在eMU/Aws"C;I
大草原中整整玩掉兩個禮拜。玩到身心俱疲，就算有人罵我活
該，我也認了。} v7Y*a0HJ[C#V
　　自然，對於不想動工的暑假作業，我就像是有學習能力的鳥
類會避開毒蛾的幼蟲一樣，連碰都不去碰。結果作業一題都沒
寫，日曆上倒是刻滿了我去遊山玩水的紀錄，不知不覺間，八月
份已經過了一半……3H)krg S
　　「那個」似乎……
　　也在暗中開始活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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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ize=5]漫無止境的八月[/size][/b]

　　好像怪怪的。+Oj~m}
　　我察覺不太對勁，是在盂蘭盆會﹝註：日本盂蘭盆會類似我[g ]vW)N? v`-a){
國的中元普渡，舉行的日期和活動是因地制宜，但多是在八月十|;d*J*B]sT!S
五日前後舉行盛會。﹞結束後的盛夏某天。I%`'b cXP.~I
　　當時，我人正坐在家裡的客廳，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電視台
轉播我沒啥興趣的高中棒球賽。這都要怪我自己，沒事幹嘛在中
午前就睡醒。盡管閒得發慌，我還是沒有力氣去面對那堆暑假作?0b PrZ,G#i5@B
業小山。繼續百無聊賴地看電視打發時間。
　　電視上播出的，是和我無緣也沒份的縣大賽，但基於同情弱"^ i:Hw{4Av4e8p
者的心態，我不自覺的聲援起以０比７節節落敗的那一方。沒來\FbJb4hr|
由的，我突然有個預感，覺得春日又在蠢蠢欲動了。
　　我有好一陣子沒見到春日。因為我帶老妹遠征老媽的鄉下娘
家避暑兼掃墓，昨日才剛凱旋歸來。這是我們家年年少不了的行!jFgID;KpZ+yp
程，況且暑假期間，我和ＳＯＳ團的成員們本來就沒什麼機會碰
面，沒見到春日也是理所當然。再說暑假頭一天，我們捨命陪君s.x4o5X]d{6VkK-o
子到怪怪的孤島、淌怪怪的渾水的ＳＯＳ團夏日合宿活動早就謝_La GgF"N4K3KeN
幕了。就算春日再愛搞怪，也不至於搞出小旅行第二彈吧。今年7ImnVIXU(p2W
夏天有那麼一次回憶就夠她回味的了。
　　「話再說回來……」
　　就在我自言自語時，不知是什麼原因，我那支無聲無息的手D%q)hRD*v*^5z&S m
機，突然——真的是突然——手機吊飾不小心被我的手指勾到身
邊來的當兒，發生了一件事，讓我開始懷疑是否有人在我家裝了5K+V'u"O&n O&|S
針孔攝影機。-UWC'q"w?'A-~
　　就在這個只能說是分毫不差的湊巧時機，我的手機忽然響起
了來電的鈴聲。搞不好我有預知能力喔！這念頭在我的腦海閃7y%eJ@KYB
過，旋即又被我搖頭否認。太蠢了。^G4Up"~%J;{.H
　　「她又想幹嘛？」
　　來電號碼顯示的，正是涼宮春日的手機號碼。
　　我讓手機響了三巡之後，才慢條斯理地按下通話鈕。而且我Xq^f&f8Y {'n
早已料到春日會說什麼，我對這樣的自己也感到很訝異。jXE#ec)G#@
　　「你今天閒閒沒事吧？」1G'|Q5h8w"P
　　這是春日蹦出的頭一句。
　　「兩點整，全體在車站前面集合。一定要來喔！」X+oM'\eb-H/G
　　她一說完就掛斷。既沒有季節性的寒暄，也沒有家常性的問3^{z(K4C*pJ)L
候，甚至沒有確認接手機的人是不是我。最重要的是，她怎麼知
道我今天閒著沒事幹？別看我這樣，我好歹……算了，我今天也
確實沒什麼事要做。
　　手機再度響起。
　　「幹嘛？」
　　「我忘了交代你要帶什麼東西。」
　　接著她就像連珠炮似的，快速交代完畢。P3iUv8{Cd
　　「另外，記得騎腳踏車來，還有記得帶足夠的錢。OVER。」
　　掛斷了。
　　我丟開手機，歪頭思索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這種像是延續j]0}#h0sq)B1O
夢境般的奇異感覺又是什麼？ H/Bf2g/O2UyMW
　　電視傳來清脆的響聲，我定睛一看，內心視為敵方隊伍的得UC&NqV||.e$`
分，已堂堂邁入兩位數。鋁棒擊中棒球的聲響毫不留情地對我宣
告這個事實。
　　夏天也接近尾聲了。
　　開著冷氣，門窗緊閉的屋內，不時從牆上流瀉出油蟬的大合
唱。]pR kM
　　「真拿她沒辦法。」
　　春日那死女人，一放暑假就以合宿為名目，將我們帶到怪怪
的孤島上還不夠嗎？今年夏天又熱得要命，她到底想幹嘛？我可u4L!c9sB r%D$M
一點都不想離開冷氣房。
　　怨歸怨，我還是乖乖走向衣櫃，拿她交代的物品。}Q/V Hs
!v9KCHvu
　　「阿虛，你很慢耶！拜託你有點幹勁好嗎？」
　　涼宮春日不停甩著塑膠提袋，不悅地用食指指著我。這女人v"r,pF2x
果然還是老樣子。
　　「實玖瑠和有希和古泉，都比我早到。而你居然讓團長苦
等，存的是什麼心呀？你要接受處罰！處罰！」b9H8ho(dnW6@_
　　最後一個出現在集合地點的人是我。我已經比預定時間早到d7z$U+~N9zgI8PS
十五分鐘了耶。看來其他人早就知道春日會Call我們出來，才
能以這種神速齊聚在這裡。拜這群先知所賜，每次都是我請客。7w8RM1~LP H
我老早就習慣了，也死心了。充其量我只是個平凡的小老百姓，
想要領先擁有特殊背景的這三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G'Vk0t7`m+K
　　我不理春日，朝一本正經的團員們舉手示意：(x'Tr.Sg3|;tR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其他兩人沒招呼不打緊，這個人我可不能有半點疏忽。在飾
有高雅緞帶的帽子底下，朝比奈實玖瑠學姊綻開溫暖的笑靨，對
我點了點頭。3it&i1^ ~W8b `R
　　「不要緊，我也才剛到。」
　　朝比奈學姊雙手拿著籃子。裡面好像放了什麼值得期待的東*H C8j7~9mXvIA"n
西，讓我不禁也期待了起來。真希望能一直沉浸在這種愉悅的氣
氛裡，偏偏程咬金不識相地破壞了氣氛。ca HmTF?)L
　　「好久不見。上次闊別後，你又出外旅行了嗎？」Zn9Y;ehK
　　古泉一樹露出閃閃發光的潔白牙齒，朝我豎起大拇指。即使)|,@e1Jnk;f
暑假過了大半，他的笑臉看起來是一樣別有企圖。你不會也出去TCJ]b&K
旅行喔！幹嘛春日一吆喝，就忙不迭地趕來？況且又來得這麼m$fU7n@M;[u!|
早，越想越可疑。偶爾拒絕那女人一次會死啊！ i*rP~m!pu?
　　我的視線越過古泉開朗的偽善者面孔，打橫朝旁邊前進。站
在那裡的，是活像古泉影子的長門有希面無表情的無機質身影。0J,~0R;L4zoR
穿著高中的夏季制服，滴汗未冒，站得直挺挺的身影已是我熟悉-T8sM`iK
到不能再熟悉的光景。我真的很懷疑她到底有沒有汗腺。x'b)p6j4uSNW#w%@
　　「……」
　　長門有如在盯著不動的老鼠玩具般抬頭看我，緩緩點了點
頭。應該是在跟我致意吧。 h!D5zUj0uv;eCi
　　「全員都到齊了，出發吧！」`1_&GILS`Oq
　　對春日的發號施令，我基於義務感，問了一下。C8WB6{L
　　「去哪裡？」
　　「除了市立游泳池，還會是哪裡？」
　　我低頭打量自己右手拿著的，裡頭裝有毛巾和泳褲的運動背
包。算了，我早就猜到是要去游泳池了。5k$~2|M/D&{bj
　　「夏天就要有夏天的樣子，一定要做些夏日活動。在寒冬會g]Qy"U-N
開心戲水的也只有天鵝和企鵝吧。」
　　那一掛的一年到頭都在戲水，那是習性問題，無所謂開不開
心。我也不是三言兩語列舉比喻失當的動物就能打發的人。
　　「時光稍縱即逝。想到就要馬上行動！這可是一生唯有一次D:wvX'rB2Lv+o A+W
的高一暑假耶！」o"hb7N9R)Y5@
　　跟往常一樣，春日似乎不打算聽取別人的意見。其實基本上
除了我以外，另外三位團員從來就不會浪費力氣給予春日任何意
見，所以她每次置若罔聞的，都是我的意見。當然就常理而言，,j*F}Eo6zJ]
春日是不講理了點；但是團內有常識的人就我一個，才會造成這
種命運。真是討人厭的命運啊。
　　當我正在分析命運和宿命有何不同時——v/?;e4_$n3?;u$a|%bm
　　「現在，騎腳踏車到游泳池去！」
　　春日的聖旨已經下達，明明沒人贊同，卻肯定會強制執行。r-^sM9Q4z&L
　　詢問之後，我才知道古泉也被交代要騎腳踏車來。女生三人
組則是徒步走到這裡會合。順帶一提，腳踏車有兩輛，ＳＯＳ團成3s!x;^FR:N:o
員卻有五人。那女人不知有什麼打算？
　　只見春日神情愉快地說明：
　　「一輛兩人共乘，一輛三人共乘，就剛剛好啦。古泉，你載%c:[E)?!b:^~r
實玖瑠，我和有希給阿虛載。」
　　於是，我死命地踩著踏板。天氣熱得讓我汗如雨下，我還可6\!i Ysa-x/P8Yv5q
以忍受；不過從剛才就一直在我後腦勺不停放送的，疑似擴音器w"{5H?zH9x(P
音量調整機能故障的聲音，就讓我快抓狂了。
　　「阿虛！看到沒有，你被古泉追過去了！踩快一點！再快，
再快，追上去！」
　　汗水朦朧了我的視線，我只隱約看到朝比奈學姊側坐在古泉p8F;Q G1L:yUv
的腳踏車後座，含蓄地對我揮手致意。為什麼古泉可以載佳人，4G!E J vfOB
我卻得載怪人？我幾乎要認為，不公平這個詞彙就是源於我目前
的狀況！6_^P~`
　　我的腳踏車和兩腿，可說是處在忍辱負重的狀態下。坐在後8{.D4CU,E:fG-B)ER ]
座的是長門，而站在後輪的腳踏上，手抓住我兩肩的是春日。乍
看很像是在耍三人共乘特技。ＳＯＳ團準備轉型成為雜耍團了嗎？
　　順帶一提，上路前，春日曾經如此告訴我：$D&O]$} Qs"n
　　「有希很嬌小，體重也是若有似無。」
　　這話一點都沒錯。我不曉得長門是將自己的體重歸零，抑或 B;z9e;r#kht E4O
是使用了反重力，總之我載起來的感覺，好像只有載春日一個人1mx5W}!T)yO
似的。唉，就算長門會控制重力，我也不會太吃驚。我反而想知 CWWn;m
道有什麼事是她辦不到的。
　　不過如果她能順便處理一下春日的體重就更好了，因為我的
背部和肩膀都明顯感受得到那女人沉重的力道。
　　越過朝比奈學姊的頭往後望的古泉，露出了若隱若現的可恨0U-uF:J~|*l@"l
笑容。讓我更加感受到這世間的無常，忍不住像巴爾扎克﹝註：$ROy/bN.s?ojI3U}
Honor de Balzac，1799～1850，法國現實主義小說家。受到但丁
的《神曲》﹝原文是神聖喜劇﹞影響，創作了一部描寫法國社會各mNW3pVf'D
階層人物，長達九十篇的小說，題名為《人間喜劇》。﹞一樣自j{WL9[\i8e7q
我解嘲了起來。可惡！回程我絕對要極力爭取載朝比奈學姊，享
受兩人共乘的幸福滋昧！相信我這輛淑女腳踏車，也和我有相同
的想法。5eeGOG
E&Y3AZg*A9e
2|^_^S;H}jE
　　市立游泳池的設備相當簡陋，簡陋到招牌換成貧民遊戲池還
比較恰當。因為它就只有一個五十公尺寬的池子，附設一個兒童
專用、水深十五公分的大水窪。
　　會來這種游泳池戲水的高中生多是無處可去的無聊人士，也
就是我們。其他人清一色就是小朋友和他們的爸媽——尤其是媽 P}3P-j/Uj&I%Z6v
媽們。我一看到游泳池內全是帶著游泳圈，年紀只有個位數的小6jWKF'g2Q#O OC2k4|
鬼頭，頓時就什麼幹勁都沒了。看來唯一能讓我的視神經充分獲7fKOVQ v]+J
得享受的人，就只有朝比奈學姊。o Q#B(O,O_$u
　　「嗯，這消毒水的味道實在很難聞。」
　　在大太陽底下，身穿深紅色Tankini泳裝﹝註：上半身是連身3^|lF[2|n
泳裝形式，下半身是比基尼泳褲的新型態泳衣。﹞的春日閉上眼
睛，鼻子嗅個不停。她拉著朝比奈學姊的手，走出了更衣室。單1T4EL5GAE
手拿著籃子的朝比奈學姊，穿的是鑲上類似兒童泳裝飄逸滾邊的L2vyu9A!V+^3~
連身泳裝，長門則是穿素色，沒啥花樣的競賽用泳裝。這兩人的
泳裝應該都是春日挑選的。對自己的服裝不注重，對他人﹝尤其
是朝比奈學姊﹞的服裝倒是講究得要命。Jo0@!VA)_2P9W
　　「找個地方放好行李，就去游泳。我們來比賽！看誰最快游
到泳池的另一端。」
　　春日做出像小孩一樣的幼稚發言後，就噗通一聲跳進泳池!f4^QBt]
裡，連暖身運動都沒做。這女人是不識字啊？沒看到這裡到處貼
有「禁止跳水」的警告標語嗎？c LA!@&PWGa6x
　　「快下來啦！水溫溫的，好舒服！」
　　我聳聳肩，和朝比奈學姊對看了一眼，就走到附近陰涼的地
方鋪海灘巾、放包包。
　
?c'j&N'UFr
　　泳池裡的小鬼頭，就像不正常的水眼﹝註：昆蟲綱半翅目水Yqrg:z0C.vuU
黽科。中腳和後腳比身體還長，能在水面上滑行，捕食落到水面1Ew0dR-`~k1e
上的昆蟲。﹞般覆蓋在水面上，想直行遊到對岸根本不可能。在#Rqh3Gv9l }
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開始的五十公尺團員自由形式對抗賽，結果並f(|"p5`X
不令人意外，無論如何都肯定會由長門奪魁。:b7SZg[)WS,~
　　這傢伙好像並沒有換氣，直接潛到池底去匍匐潛行。她讓水
珠不斷從貼在臉頰上的短髮滴落，同時默默地守在終點等候我們`6nH/E"K`zw+B
抵達。不消說，吊車尾的當然是朝比奈學姊。她時而要站起來換q7m%C5g%c r&c$N
氣，時而要將漂到身旁的海灘球丟回去，自然花了相當於長門十e'x:s]/D1Jn4d
倍左右的時間才抵達對岸。抵達時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
　　「說什麼運動可以消除煩惱，根本是騙人的！身體歸身體，1J#Ot+~t
頭部歸頭部。因為身體不用思考也可以動，但是頭部不思考就不
會運轉。」
　　春日露出了理直氣壯的神情，繼續說道：
　　「因此，我們再比一次。有希，這次我不會輸妳的！」
　　沒有人教妳「因此」這個接續詞不是用在這種場合的嗎？這
是哪門子的歪理啊？妳只是單純的不服輸罷了。硬要將一次勝負
拗成妳贏為止的延長賽。'K6T/ah{2G1W,u
　　因此，我萬分期待長門能讀出氣氛的不尋常，接著從游泳池
上來。要比妳們自己去比，我在池畔當場外觀眾就好。我賭長門
贏，有人要押春日嗎？
　　春日和長門在五十公尺長的游泳池往返了五次，後來就演變
成ＳＯＳ團的女子三人組和正好待在那裡的小學生集團一起玩水
球。完全插不上手的我和古泉，乾脆坐在池畔看她們戲水，因為
也沒別的好看。
　　「她們玩得好開心。」.o6^(H'J2F
　　古泉看著春日她們。
　　「真是歡樂滿人間，一片祥和。你覺不覺得，涼宮同學也學h`.[$MQR2f5\/^
到了正常人的娛樂方式？」 t+q)`H:v:rBK
　　聽起來他像是在跟我說話，我只好回應他。!\.eoTFM&sQ,{p
　　「突然打電話來，將想說的話一股腦兒說完就掛斷，這種邀0m#P2U0?^)HC
請方式哪裡正常了？」
　　「不是有句話說，擇期不如撞日嗎？」
　　「問題是那女人每次撞的日，哪次是黃道吉日了？」
　　我的腦海浮現出草地棒球賽以及大得不像話的蟋蟀。
　　古泉笑著說：
　　「話是沒錯，但我認為這樣就算是相當和平了。看到涼宮同
學笑得那麼開心，想必不會再做出動搖全世界的事情才是。」
　　但願如此。jg%u2z7F?IU
　　我故意吁了一口長氣，接著又補上一記冷哼。
　　這時，古泉露出了奇特的表情。那是我不熟悉的表情。也就
是說，是微笑以外的表情。
　　「嗯？」
　　古泉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9YL9F sOWK^?
　　「怎麼了？」我問。'G.cc:cBJ
　　「沒事……」
　　向來咬字清楚的他難得含糊其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
他的笑容很快又回到臉上。
　　「大慨是我多心吧。從春天起事情就一波接一波發生，我也
變得有點神經質了。啊，她們上來了。」{#r$h9cn[9{u%SR
　　我朝古泉所指的方向看去，春日正像隻要去餵食小企鵝的國
王企鵝大搖大擺走來，而且一臉笑瞇瞇的。朝比奈學姊和長門，
則像是要追隨離城出走的公主似的，從後頭跟了上來。
　　「差不多該吃飯了。今天的大餐可是實玖瑠親手做的三明^|:x gbfev'w
治。以市價來算的話，五千元絕對跑不掉。上網拍賣競標到五十
萬也不足為奇。免費讓你吃到這種好料，應該要好好感謝我才_ h*b1h~rFi)V8w
是。」
　　「真的非常謝謝妳。」
　　我從善如流地說了，只不過是對朝比奈學姊說。6ADb&Vz+H
　　古泉也學我鞠了個躬。
　　「真是萬幸。」
　　「不不，哪裡。」*}#| L,G ~x2X
　　朝比奈學姊害羞地低下了頭。手指頭忸怩不安地動著。:t:?g*~,U[Z"k0^
　　「我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假如不好吃的話，請勿見Z ?J{%odBB
怪。」w2m0b(Vz
　　不可能會不好吃的。由朝比奈學姐的纖纖玉指用心調理的餐SR0vT1cIlY^\
點，不論是於何時在何地用什麼材料怎麼做的，都是人間美味。
畢竟在這個時候，５Ｗ１Ｈ﹝註：５Ｗ即What﹝什麼﹞、When﹝在何0ul*J H:}0g9r@
時﹞、Where﹝在哪裡﹞、Why﹝為什麼﹞、Who﹝誰﹞；１Ｈ即How﹝如
何做﹞﹞當中最重要的就是Whodunit﹝註：「Who done it」的略稱﹞^fnm_&o~F
的部分。*x2qH7}2{
　　於是，我因為能品嚐到朝比奈學姊親手做的綜合三明冶而感
動得無以復加，以至於嚐不出味道的好壞。反正只要是她做的都
好。連她從保溫瓶倒給我喝的溫熱日本茶，雖然和三明冶不對$tY,~4I y
味，我也甘之如飴。甚至她滴落的香汗，我都覺得讓人心曠神] [3wS7n"|3V
怡。
　　春日三兩下就掃光了自己的份，似乎急著要發散身體蓄積的ftbB\.w
熱能。dQ};Ij`4uf
　　「我要再去游一會兒。你們吃完後也來游。」
　　一吩咐完，就再度跳進游泳池裡。]-L\[TL4|
　　那女人真厲害，在滿是障礙物的泳池裡也能如入無人之境。JcO+ot%yw
看來人類海中進化論不見得是錯的。我相信春日的遠祖就算只穿
著衣服被丟到月球表面，照樣有辦法生存下來。
　　過了一會，除了慢條斯理安靜用餐的長門，我們三人就像在
求偶的海狗一樣，朝在水中邊舞的春日游去。這回，春日又和小
學女生的集團打成一片，玩起了水中躲避球。
　　「實玖瑠！快來啦！這邊、這邊！」
　　「是。」2q\sTo4a5MY
　　才悠哉地點頭稱是沒多久，朝比奈學姐就被春日的海灘剛速[h:@$Uz'`j @ l
球擊中臉部，沉入水裡。
LLox}/Pp
]W0Fn'bF:~M
　　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我和古泉才從泳池上來，像是被幼童
活潑的尖叫聲壓倒似的晾在池畔。!UXU-@X/O'_
　　怎麼看，我們都與此地格格不入。春日到底在想什麼，什麼
地方不挑，偏偏挑到設備如此陽春的市立游泳池。我不會要求增*Z$@3T4Dxb hY
設滑水道，不過應該還有更適合健全高中生出遊的場所才對呀。
　　我知道肌膚在炙熱的艷陽下會快速累積黑色素，想到長門是
不是會來作日光浴開始四處搜尋時，就見到那位個頭嬌小的短髮
無言女坐在剛才放行李的陰涼處一動也不動，機敏的雙眸定睛望
著天空。
　　一如往常的姿勢。不管走到哪裡都不會改變，像木偶一樣靜uCa Z4@$J j
止不動的長門的身影——]YE`B(Xs&Uo
　　「嗯？」
　　一絲疑惑爬上了我的心頭，頓時又消失無蹤。那種怪異的感
覺又回來了。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長門似乎很無聊，還有似曾
相識的感覺。而且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好像都經歷過了。對
了，春日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O/Li TT8|Q
　　「這兩人是我的團員。我說東，他們絕不敢往西。有任何事
都可以找他們。」
　　我再度看向游泳池，發現春日帶著一群小女生來到了我們的
跟前。
　　可能是陪活潑好動的小學生玩累了，朝比奈學姊將下巴靠在
水面上，閉目養神中。比小學生還要無憂無慮，精神百倍的春
日，睜著閃亮的星眸，對著我和古泉說：ppT}ShK
　　「快來玩啦。我們要踢水中足球，需要兩個男生當守門
員。」
　　我正想詢問那是什麼樣的比賽、規則如何時，那種似曾相識
的感覺就消失了。
　　「……嗯。」
　　我敷衍地應和了一聲，站起身來。古泉也面帶微笑地加入了
小朋友的圈子。d6az\xf1D
　　剛才的不協調感，已經不復見。
　　嗯，算了。這種事常有。平時我也常常會覺得某個情景好像)~z _dC'i'r ]/p
在夢中見過。加上這座游泳池，我小時候也來過。說不定是和小a'~#vH;KT
時候的記憶重疊了。不然就是大腦的資訊傳導程式出了點小狀}+g1x?wgJ
況。
　　我將在附近漂流的海豚型游泳圈推回去，同時去追春日一記
頭槌捶飛的海灘球。

6s*j*VE9b&d0T
　　我們玩到累翻天，才總算離開了市立游泳池。回程我也繼續
耍三人共乘特技，古泉照樣演他的青春雙人座物語。無怪乎人心 urA7VQlQ|R
會變的狂亂不已。
　　很淑女地坐在後座的朝比奈學姊，皮膚的白皙更襯托出臉上
某部分的紅暈。看到她一隻手抱著跨坐的那位司機的腰部，我的:~#APr!T[2L
心又更加狂亂。側耳傾聽，搞不好真的會聽到呼嘯吹過荒野、劃
破天際的風聲。Ab3w:O)r1X
　　我照著春日的指示，騎腳踏車彎進彎出，結果回到了車站前%Y8}?)dO8On(tC
的集合地點。
　　啊，原來如此。我得掏腰包請大家吃東西才行。
　　在咖啡廳坐定後，我將冰冷的小毛巾敷在頭部，癱軟在椅子_)gEbLhT,N!m G
上。這時——fH/z1X4\|h zP
　　「我定好了接下來的活動計劃，你們看一看。」
　　春日在桌子上慎重地放下一張紙後，就用食指指給我們看。那
是從筆記本撕下來的Ａ４紙張。!^)V8W1ODE
　　「這是要幹嘛？」
　　春日有點得意地回答我的問題：
　　「這是如何度過為期不多的暑假的預定表。」
　　「誰的預定表？」
　　「我們的，算是ＳＯＳ團夏日活動特別篇！」
　　春日一口氣喝光了冷飲，跟店員要求續杯之後，又說：
　　「我突然發現，暑假只剩下兩個星期就結束了耶，讓我相當
錯愕。這實在很糟糕！該做而沒做的事情還那麼多，時間卻只剩
下這麼一點點。只好從現在開始補救啦。」'd`a%_&PT R
　　春日手寫的計劃書上，寫著下列的文字。
(v2rd3Zm(FA
　　○「暑假非做不可的事項」
　　‧夏季合宿。
　　‧游泳池。
　　‧盂蘭盆會。
　　‧煙火大會。_](N.np(XBT5lk
　　‧打工。
　　‧天體觀測。Gh:^Q1@+EC Y)w&i
　　‧打擊練習。b-D#EGu3ce@B
　　‧採集昆蟲。n l&RHl
　　‧試膽會。
　　‧其他。
`3i J*kS3m
　　暑假熱。
　　八成是有那一類的熱病。從某處的叢林悄悄散播開來，然後
以蚊子或什麼東西為媒介傳染給人體。我對吸了春日血的那隻病
媒蚊深表同情。想必是因食物中毒而隕落了吧。e)?;Y!_]
　　在上述項目中，夏季合宿和游泳池一頭都劃了個大叉叉。看^l:F;D#I]e*u5fMw
來是已達成的記號。)v+l1u RA
　　也就是說，這女人是準備在接下來不到兩周的時間內，將這
上頭的項目一一完成。而且上面還備註了個「其他」項目。意思yXN4Sh!`/Unfb!~?M
是她還有沒列出來的？:b5hU@k:mUq
　　「等我想到了再加上去。目前我只想得到這些。還是你有沒
有想做的？實玖瑠呢？」0thS0z_
　　「呃……」@9\{b8z$a
　　我對認真思索起來的朝比奈學姊，不停地使眼色打Pass。拜
託妳別提出太生猛的主意——$w!{%^(L9^&mi
　　「我想要撈金魚。」
　　「ＯＫ！」
　　春日拿出圓珠筆，在清單上添下一筆新項目。
　　接著她又徵詢了長門和古泉的要求。長門默默搖頭，古泉則br,]YD.N!LM(c
是面帶微笑的堅拒。真是明智的抉擇。
　　「對不起，請借我看一下。」H0BtLG lk Ew;b
　　很快就將冰歐蕾喝光的古泉，拿起那張筆記本紙頻頻審視。
一副若有所思，又思不出所以然的神情。像這樣的活動列舉是讓C VscY_
他想到了什麼嗎？3IQc0U{!vc
　　在長門無聲無息地用吸管喝汽水，喝了好一陣子之後——e1?(X:vyNzt
　　「謝謝。」
　　古泉將春日自稱的計劃表放回桌上，略微歪頭繼續思索。他
到底想幹嘛？
　　「就從明天開始進行，明天也約在這個車站前集合！明天這
附近哪裡要舉行盂蘭盆會？煙火大會也行。」
　　妳不會自己先調查好再來進行啊！NV!{5qaIl
　　「我來調查吧。」
　　就只有古泉會買她的帳。
　　「我一查到就聯絡涼宮同學。總之現在先找盂蘭盆會，以及Y{Yz4e8w0@e
煙火大會的舉辦場地是吧？」;MOl%s'J}#X3l7_F
　　「別忘了還有撈金魚喔，古泉。這可是實玖瑠唯一的願p2R COd3SQuF0i ~j
望。」:e\.w|4J
　　「那我就盡量找盂蘭盆會和廟會合併舉行的地方。」/kX m2THF
　　「嗯，拜託啦。這件事就交給你囉，古泉。」}?ws&{#LZ2t$Z
　　春日好心情地將漂浮冰咖啡的冰淇淋一口氣吃掉，然後小心
翼翼地將筆記紙折好，活像那是什麼藏寶圖一樣。
　　在我掏錢買單時，春日像個大賽在即的慢跑選手跑出了店"V7_xO7m"C%g{4@
外。可能是要儲存能量，以備明天蓄勢待發吧。拜託她要麼就一)y9QILl
次爆發，不要細水長流，省得我們還要收拾殘局。
　　四名團員各自解散，在大家差不多都走遠後，我喊住了其中ary1b1l9q&g?
一人的背影。
　　「長門。」
　　應我的呼喚，穿著夏季水手服的有機人工智慧機器人轉過身
來。
　　「……」
　　不發一語，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白皙臉龐上睜得大大的無機sR|"p;i
質雙眸，看不出是拒絕或是接受。6]~8@&i{"K`
　　不太對勁。雖然長門不是今天才面無表情，但我就是覺得今
天的長門怪怪的，然而怪在哪裡，我卻又說不上來。
　　「沒事……」6W"O m.MT6R/L0V
　　叫住她之後，我才想到其實也沒什麼話要對她說。不免顯得-@ DFG saF w_c
有點狼狽。
　　「真的沒什麼。妳最近過得怎樣？還好嗎？」2pm-J+Emx,Tk
　　實在想不出要說什麼，只好寒暄一下充場面。` dqe(Q
　　長門眨了眨眼睛，接著輕輕地——輕到要用分度器才測量得
出來的程度點了點頭。M[emT)C
　　「我很好。」I)s;dg"XE5w!JaX
　　「那就好。」^;W0slooj:H
　　「是嗎？」
　　似動非動的凝固臉蛋，似乎又更加凝固了……不，正好相 isT6FOC#dO9@O
反，感覺柔和了許多……哪來如此矛盾的想法？我自己也不明
白。也許人類的識別能力就是這麼差，大家姑且聽之就好。 J3]a8O9j
　　結果，我一直找不出話來說，就只好隨便說了句道別的話，
背對長門逃也似的離開。
　　不知為何，我就是覺得那麼做會比較好。我跳上腳踏車騎回
家，吃完晚餐後就去洗澡，洗完澡就看電視，看著看著就睡著N6fut^+Y
了。

　　隔天一早，又是春日的來電吵醒了正在睡懶覺的我。
　　找到盂蘭盆會的會場了。時間就在今晚，地點是在市內的市xwf2ClA4Y/^
民體育場。
　　據她說是這樣。UCOU~"j yNn!I
　　怎麼會這麼嘟嘟好？當我對這樣的天時地利佩服不已時，春NoT0a1H_U
日接著又說：
　　「大夥要一起去買浴衣。」
　　聽起來像是要開始照表操課了。;J"} q3k!L3A/QT$p
　　「我本來是打算在七夕那天叫大家穿上的，卻不小心忘記
了。當時的我真不知是怎麼了。幸好日本有連續兩個月穿浴衣的
民俗，得救了。」&G f8_ilqbtBC
　　誰得救了？
　　順便一提，現在是大白天。我才在想晚上再集合就好了，那+T\5[1NG4HRZ,\!{
女人七早八早就來叫人原來為的是這樁。於是，和昨天一樣，威Es B.r]9M;|6e7@
風凜凜的春日、楚楚可憐的朝比奈學姊、無言長門以及笑面古
泉，又紛紛來到老地方集合。9h"G"f*lM
　　「實玖瑠和有希都沒有浴衣，我也沒帶。剛好我經過商店街,nULi$\P _9AL
時，看到有店家正在出售成套的浴衣木屐組，待會繞過去買就好
了。」
　　我看著朝比奈學姊和長門的身影，開始幻想那兩人穿起浴衣
會是什麼模樣。
　　唉。夏天嘛。
　　我和古泉穿身上的便服就行。男孩子嘛，要穿浴衣到旅館穿"TD.oc!m4BN G
穿過過乾癮就好。何況男生穿浴衣又沒什麼看頭。
　　「是啊，古泉穿浴衣一定很搭。至於你嘛……」
　　春日嗤之以鼻地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好，走吧。」
　　接著就拿起自備的團扇對我們發號施令：
　　「目標，浴衣賣場！」
kx;^}{[I

　　春日一路直衝進女裝量販店，自作主張地幫朝比奈學姊和長saTQn
門挑好了花色後，又直衝試穿室。
　　長門以外的兩位女生都不知道怎麼穿浴衣，只好請女店員幫
忙，這可花了不少時間。我和古泉在擺滿女裝的展示櫃周圍閒晃d+]qE;f)S8_kj
了好久，那三個女生才好不容易出現在穿衣鏡前。E*o|8f;g+d
　　春日的和服花色是華麗的扶桑花；朝比奈學姊的是五顏六色
的金魚；長門的則是單調的幾何圖案。三人的浴衣模樣都各有千
秋。一時之間，我竟不曉得該先看誰好。%R&w2no0|JKIlC
　　女店員偷偷打量我和古泉，彷彿在猜測：「誰是哪位小姐的
男朋友呢？」真不巧，都不是。姑且不論古泉，我充其量只是個p"YLez3KKf-i
跟班，這時候我是不是該覺得有點小遺憾呢？u3t[3G1L+N
　　算了，只要見到朝比奈學姊浴衣版，我就今生無憾了。春日9L.o2H GHk(L
和長門穿浴衣也很合適。各有各的風情，但真正要我形容的話，9d'g!]M_
我又形容不出個所以然。
　　「實玖瑠，妳……」-kL!rIA+~St:]#A
　　春日見到朝比奈浴衣版的驚喜，並不亞於我。mv#Xa{!ucJ
　　「好可愛喔！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我的眼光真不是蓋p$eVoA^2y@
的！妳穿浴衣的模樣足以迷倒全天下九十五％的男人！」
　　剩下的那五％是怎麼回事？
　　「這是因為再可愛的女生也無法使真正的ＧＡＹ動心。一百
個男人之中差不多就有五個人是ＧＡＹ。這點請牢牢記住。」
　　我不認為這有記住的必要。
　　朝比奈學姊似乎也不否認自己的可愛，頻頻在試穿室的鏡子
前轉身審視自己的穿著。&u)vt\4o#sl
　　「原來這就是這個國家的古典民族服飾啊。雖然胸部有點
緊，穿起來還蠻好看的……」
　　這是春日逼她穿上的扮裝衣物中，最高級也最正點的服裝。1n0Q(cQ*|"VA
既沒有兔女郎裝那樣暴露，也不像女侍服那般突兀，是在這個季
節穿上街不會有人側目的正常衣著，就像是夏季的象徵。而且這
身衣服跟她實在太速配。感覺就像自己的妹妹在穿浴衣似的，只9Ls@ F1J(jd
是腰帶以上太過豐滿，但是——只要可愛都好。朝比奈學姊身上
散發出可對世間一切寬大為懷的神聖光芒。就算她是銀行搶匪的KgC#r1fI.o
主謀，我也會為她辯護。假如是春日，我就不確定了。

　　拜毫無時間分配能力的春日將我們一大早叫來之賜，離盂蘭,q \H#WRw0h(BRo
盆會還有一大把時間。大夥只好聚集在站前公園打發時間。春日JY,A[dJ
幫朝比奈學姊和長門綁頭髮。像人偶乖乖坐在長椅上一動也不動(]YjQeIc
的那兩人和她們不時在變換的髮型，美得讓我實在很想用相機連
環拍下那一個個如詩如畫的鏡頭留念。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我們s ~%D?1lVD
才前往市民體育場排隊。
　　日落前就相當熱鬧的盂蘭盆會現場，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市民
一波接一波地湧入。想不到竟然可以聚集這麼多人潮。X7D w;r/z8cg-@8g0|Q
　　「嘩！」lnE+u2?;ic
　　直率地感嘆出聲的是朝比奈學姐。
　　「……」E7_u)D(J(d`H8cBo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毫無反應的是長門。
　　雖說我很少看到人家跳現場，但那種感覺又來了。問題這可
是盂蘭盆舞耶。為什麼我連這個都覺得以前就看過——*]-TRy-z!j^
　　「嗯？」
　　又來了。似曾相識感又如偏頭痛襲來。我已經很久沒來這裡
了，卻老覺得最近好像來過。搭建在體育場中央的高台，周圍櫛
比鱗次的廟會小攤，都覺得好熟悉……
　　可是，就在我好像快抓住碎成片片於空中飛舞的蜘蛛絲時，P&V"C!X/B4Jq
那種感覺又溜走了。
　　我聽到了春日的聲音。9?c6}O uZ1kZ
　　「實玖瑠，這裡也有妳想玩的撈金魚攤喔。妳就拚命地去
撈。只要撈到黑色凸眼金魚就能加兩百點。」
　　春日擅自定好規則後，就拉著朝比奈學姊的手衝向撈金魚攤
的水槽。
　　「我們也去玩吧。比比看誰撈的多好嗎？」
　　我搖頭否決了遊戲迷古泉的提案。即便將金魚帶回家，我也"UGCFa/k'gDKh"^
沒有魚缸可以養。我對各處芳香四溢，叫人食指大動的小吃攤販sdyr8TQ+Xe
還比較有興趣一點。
　　「長門呢？想不想吃什麼東西？」
　　沒有一絲笑意的眼睛凝視了我好一會，又緩緩地移動視線。UhC&j0eP
在她視線前方的。是賣面具的攤子。她對那種東西有興趣啊？這_:R*\i` M e
傢伙的喜好真難以理解。
　　「算了。我們先逛一圈看看。」
　　擴音器像在誦經一樣，響起了Easy Listening風格的慶典音E4BGz.s["blfh
樂。受到音樂的誘導，我帶著長門走向面具攤，也覺得古泉牌電
燈泡的亮度強了點。
8`a/v \AI r

　　「雖然大豐收，但我不需要那麼多，就只要了一隻。實玖瑠
一隻都沒撈到，我就送她了。」
　　朝比奈學姊的手上吊著一個小塑膠袋，裡面有一隻再普通不+{h4A J/x Y
過的橘色小金魚，悠哉悠哉地游著，緊緊抓著塑膠繩的朝比學
姊奈，一舉一動都可愛得不得了。看到她另一隻手拿著蘋果糖葫
蘆，讓我決定也買一個回家送老妹。偶爾討老妹歡心也不錯。
　　春日則是左手拿著顆水球拍個不停，右手捧著盛章魚燒的盤%Z W-bp%v z5pS
子說：
　　「一個人只能吃一個喔。」
DAg9Z)W7J0_|.V{r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54.jpg[/img]sp`T|paH(g
h&Cw&a,CTQ
　　如此對我們略施小惠。當我正在品嚐塗滿醬汁的章魚燒時
——
　　「咦？有希。那個面具是哪來的？」
　　「買的。」| kj:R!F w
　　長門直盯著叉在章魚燒上的牙籤低語。橫掛在她頭側的，是
來自光之國的銀色宇宙人面具。那是第幾代我搞不清楚，但我想c2F&JIK#^m.woP
外星人的波長或多或少都有重疊，讓她從浴衣袖口掏出蛙嘴式錢#[B2d\ofHE/ja
包買下的面具就是那個。
　　長門對我那麼照顧，照理說這點小東西我應該要買下來送她
才是，不過長門默默拒絕了，自己掏錢出來買。對了，這傢伙的
收入都是打哪來的？/Q'{y~-i%m I
　　高台四周，圍著身穿浴衣的婦女和小孩們，配合著炭坑節,TV@v;gx
﹝註：原是日本礦工的工作曲，因曲調輕快發展成為日本的土風T4EU8h K0aJ
舞曲，在盂蘭盆會上也經常播放。﹞搖曳起舞，看起來像是老人
會與婦女會以及兒童會的成員。因為單純來湊熱鬧的人，不會在K8tsQ+Mz1Ni
盂蘭盆會上跳舞跳得那麼認真。當然，我們也不會。!dq!ke8C.\1|)^$j
　　朝比奈學姊的神情活像是首度去到未開化的叢林，遇到當地(n @[e7vD@ g
人盛舞歡迎似的，她目不轉睛看著那群跳舞的人。*vK[a$S/\T3c5y
　　「嘩……啊——」
　　她小聲地感佩不已。未來的世界在中元節沒有跳舞的習俗
嗎？
　　我們這一團就在春日的帶領下，一起逛廟會。後來是春日左
一句「吃那個吧」右一句「玩這個吧」，搞得我們活像是隨侍在
她兩側的僕役。春日玩得很開心，朝比奈學姊好像也是，所以我
也跟著開心。長門開不開心，我是不知道；古泉開不開心，我則
是沒興趣知道。
　　古泉有時會陷入奇妙的沉默，有時又會冷不防露出微笑，看;G)y` I1y#K
來這小子最近的情緒也不太穩定。或許這是進入ＳＯＳ團的每個P9V!KM3C(`q
成員必經的命運也說不定。@K/_(yL;O,n

　　)JS3?q8`#A,`
　　暑假暑假，就是要放大假。
　　這個暑假光是看到那浴衣少女三人組，我就覺得值回票價
了。
　　因此，當春日提議：+k8a3P!i\p1dZ0cB,z
　　「來放煙火吧，煙火！反正也難得穿浴衣出來玩，就乾脆在(Cj/y ~@2yl/Sp
今天一併完成吧！」\0b-fm^%O^
　　ＳＯＳ團幾乎是全員通過。我們在地攤買了騙小孩的粗糙煙GiKM;B"| EO
火，在渾濁到只看得見月球和火星的夏日夜空下，朝著附近的河
堤走去，途中並買了廉價打火機和即可拍，跟在晃著水球搖著團
扇的春日後面走。春日的情緒似乎比往常都要來得高昂。不知怎@oVRxu A
麼的，我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句話。
　　只要看到在春日後腦勺蹦來跳去的翹髮，誰也不會去注意她G/o|E&kI},f
著浴衣大剌剌走路的醜態。頭好壯壯正是春日的優點。h+e@c0e'w bW.S
　　在這之後的一小時，我拍了好多照片。有杏眼圓睜，看著仙
女棒的朝比奈學姊、雙手拿著龍炮四處趴趴走的春日，以及目不
轉睛盯著扭動的蛇蛋炮不放的長門的模樣，都盡收眼底。ＳＯＳ團9j)O]q cI(U
今天的夏日活動宣告結束。﹝註：龍炮點燃後，炮口會像龍王噴_qpDA~Oo
水一樣，噴出火花來。而炮體本身做成圓球體的蛇蛋炮，點燃之
後會出現有如蛇般的長條物體扭來竄去。﹞G2I9BV,z{`-Q
　　古泉將掉在河裡的煙火殘骸撿起來，放進便利商店的塑膠
袋。春日斜看了他一眼，將手指按在嘴邊——
　　「那麼，明天就是採集昆蟲囉。」
　　不管怎樣，她就是要消化完清單上列舉的事項就對了。
　　「春日，妳要玩我是不反對，但妳暑假作業做完了嗎？」2P4wy2eLI#Yn0h
　　壓根都沒動的我，其實也沒立場講別人。春日的表情瞬間顯
得有些呆滯：
　　「你在說什麼呀？那麼一點作業，三天就可以清潔溜溜。我-h)}~-]:U1aH!x1{
早在七月份就全部出清了。先將麻煩的事情解決完畢，就可以無
後顧之憂地玩到趴，暑假就是要這樣過才對！」
　　春日只要認真起來，那堆暑假作業小山的確是不算什麼。上YfrSsm@2au0p
天為何讓那女人的頭腦這麼好？可見上帝也不見得是公平的。
　　春日惡狠狠地瞪著我們下指令：+q"h!JBJ!UN(?i5aB
　　「明天大家都要帶捕蟲網和蟲籠集合，聽到沒有？對了，來aOZ&f{3rl?E
比比看誰捕的昆蟲數目多吧。捕得最多的人，就可以做一日團AK-MqJ g-In
長。」%k"JIwN
　　這頭銜我又完全不稀罕。那麼。只要是昆蟲就可以了嗎？
　　「嗯——限定為蟬類，對，這可是ＳＯＳ團團內抓蟬大作戰#v7ftA9i)S+q
喔。至於規則嘛……種類不拘，多抓一隻是一隻，以數量取
勝！」;F(V v`4Y!r
　　向來是自個兒說了算的春日，似乎就把團扇當成捕蟲網，開j0IfYI0IT8v
始玩起了捕蟲的皮影戲。捕蟲網和蟲籠啊……以前用過的那套應
該就在家裡的儲藏室吧。l$[m6?A.O"G
　　就這樣，待我好不容易回到家裡，才發現自己忘了買蘋果糖PO0i4IhY-fK
葫蘆。
　Q@5c!l)]C^~^
)q%dOa%E(S#]Z
　　明明我就在祈晴娃娃上釘了五寸釘祈求明天下雨，偏偏隔天/Vy \xi$i:`4j
一早就是天氣好到不行的大晴天。想必蟬兒也會為今年夏天最高
的氣溫雀躍不已。
　　「蟬好像可以食用吧？炸成天婦羅搞不好會很好吃。啊，這nB8r$foa
是我偶然想到的，天婦羅好吃，會不會是好吃在那層麵衣啊？如5_1n,ky|%{p3w[q
果是，那炸蟬天婦羅也一定好吃。」
　　要吃妳自己去吃！
　　老大不小的五名高中生，各自拿著捕蟲網和籠子成群結隊去
捕蟲的畫面，說實在的是有點怪異。
　　我們在中午前就集合，為了找尋綠地，一路來到了北高。畢x?d:vp4E
竟我們學校位在山上，別的沒有，樹木最多。對於以森林或樹木
為活動據點的昆蟲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住處了。看來我住的城
市雖然相當繁華，也沒有悲慘到蟬不鳴鳥不叫嘛。
　　棵棵樹幹上都聚集了好多好多鳴蟲，簡直可說是蟬滿為患。0q uFIJ.A%]
怎麼抓怎麼有。朝比奈學姊才胡亂揮幾下網子就大豐收，由此可
見這裡的蟬都不清楚人類才是這世上最該警戒的動物。也好，今6G|"Q BKDmw
天就給牠們來個震撼教育。
　　沒多久就捕了滿滿一籠的我，低頭俯看蟲籠中一動也不動的
蟬兒們。我不知道牠們在地底待了幾年，但牠們又不是為了要讓
春日炸來吃才努力長大成蟲的。就算春日不吃，我也從感覺逐年 w7W9K e'_0@Q.l3K
銳減的夏蟲鳴叫聲中聽出了些許寂寥，一股欺瞞的罪惡感油然而
生。真的很抱歉，為了鋪柏油路而毀了你們的家。希望你們多少xu\K2rm3xB S
能原諒人類的任性。+}7_YI0O8A9eME
　　明知春日不可能聽到我內心的獨白，但那女人也說了這番
話。
　　「果然Catch＆Release的精神還是必需的。今天放牠一條生
路，日後也許會來報恩也說不定。」
　　光是想像人類大小的蟬跑來敲家門的那幅景象，我整個人就|.D9bm"e\ w#@P+\
虛軟無力。假如這世上真有目擊到我們一邊獵捕牠的同伴一邊放,f/A1{8fh0SuE
生，逃生後又特地來報恩的昆蟲，就證明牠的智能真的只有昆蟲*V PXK[N_)q7{6~rJ
等級。如果是來報仇，我還會覺得原來牠們沒那麼笨呢。
　　春日打開蟲籠，並將其前後搖晃。
　　「快！快回山裡去吧！」
　　唧唧唧——許多籠中蟬東推西擠、爭先恐後飛了出去。朝比
奈學姊發出可愛的哀鳴，蹲了下來。蟬群在她身上盤旋了好一
會，又掠過一動也不動的長門頭上，或畫出螺旋狀，或呈一直p1n1Iu}_
線，朝著被夕陽染紅的天空逐漸遠離。
　　我也學春日打開了蟲籠。當我看到蟬群蜂湧而出時，突然覺
得自己好像成了不小心打開赫密斯﹝註：赫密斯﹝Hermes﹞是希臘
神話裡，天神宙斯的使者﹞送來的箱子的潘朵拉。直到全部的蟬^|q9`!_
飛得無影無蹤了，我才想到，至少要留一隻起來才對。 ~6d%X,x&h'T*lgE
　,SiJ#XL1cb#C^
U%J*J@WA&HJ{(q
　　緊接著，隔天等著我們完成的事項，是打工。
　　春日不曉得去哪找來了兼差工作，還居中幫忙協調，讓我們/e7q'l|;w [7m+?~
人人有份。那個只有一天的工作內容是——k&A1J!^VuW]@C1|
　　「歡……歡迎光臨！」
　　朝比奈學姊不流利的招呼語像是硬擠出來似的。
　　「來，大家排好！啊啊……不要推！」
　　春日硬塞給我們的打工工作，是在當地超級市場的週年慶特
賣會上招攬客人。(x;_H8d4t2^4IC%hR%Ts
　　我們不明就裡地來到工作地點集合，不明就裡地穿上春日發$K4a!d j;? z
給我們的服裝，從早上十點起就在超市的店門口進行宣傳活動。P^!bGvUj4[
　　而且，我們每個人都被塞在布偶裝裡。al1fV4D\0|p2D
　　真是莫名其妙。幹嘛連我都要犧牲色相？以百變造型博取大
家歡心的工作，不是一向都由朝比奈學姊擔綱嗎……古泉、長#iki+e3J b
門，你們也是，要你們發句牢騷是會死啊？幹嘛每次都對那女人5d*SFz"N6uck
逆來順受？IT(V3~!d
　　「請白成一白，謝也大家的合作！」
　　聽到全身都被綠化的朝比奈學姊大舌頭般的聲音，我更是汗&\x)^8U%^.@2bT
流浹背個不停。
　　我們的扮裝主題是青蛙，而且還是得發氣球給小朋友的青
蛙。這家超市每年在週年慶都會舉辦這麼一個特別活動。免費贈P9HX+g0hF.|?,j'@
送攜家帶眷前來捧場的客人氣球。4V;K2lC;?/F8Rt/vB
　　小朋友就是小朋友，拿到這種騙小孩的贈品，個個都開心得u;ZmZ4|)M L kO&g
尖叫不已。喂，那個一臉呆呆的小朋友，送你一顆氣球。是紅色DT r#Z4U
氣球喲，拿去吧。
　　扮成雨蛙的朝比奈學姊特別受歡迎。順便一提，古泉是金線
蛙，我則是蟾蜍。不然還會是什麼？扮成亞馬遜角蛙的長門負責$r AV2XaGyx:Q
操作幫浦，幫氣球充氣，我們三人負責發放，只有春日一人身穿k$g`0b&wM[e;w,NF
便服，支手搖著團扇在店裡納涼。今天的日薪要是五人都一樣的%_9DZXc'f{(q3c#zl
話，我絕對會暴動。lg[g~`i[M4g
　　打聽過後，我才知道這家超市的老闆是春日的熟人。瞧她親R;Q5|~7?+o
暱的叫一聲「叔叔」，那位叔叔隨即報以笑臉。
　　工作兩小時左右，氣球就發光了，除了春日以外，我們全都5W-z;oi$co
在狀似倉庫的休息室，換下累贅的外殼透透氣。那一瞬間，我突
然瞭解到蛇蛻皮後的心情。像這樣鬆了好大一口氣的感覺可是近L,re3K$^O
年少有。n/XQS {6O4|Lg
　　長門飄飄然脫下青蛙裝，我和朝比奈學姊以及古泉則是全身AI8cbb
汗濕，像是用爬的甩掉青蛙裝，好一陣子都說不出話來。
.dV du)NN P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55.jpg[/img]WO'`,_Z6Gg^i

　　「呼——」M3B)@'u:b:BjCr B
　　盡管朝比奈學姊穿著薄薄的運動背心和超短的褲裙蹲坐下 J ^{-m@wBv
來，我卻連細細品味的氣力都沒了。^,I5^3J/Cx&V V
　　「辛苦了！」
　　當春日舔著冰淇淋現身時，我真的、真的有股衝動想把那女"?!S$CcW(B*|.UV
人從頭到腳埋進某個炎熱的沙灘裡。
　　還有，我們的工資全貢獻給雨蛙裝了。當春日平靜地宣佈這y|+X!m\J
件事時，我突然明白了，這才是春日真正的目的。看到她將裡面Z1ix] C iYL
空無一物，扁平的綠色蛙妖夾在腋下，臉上的表情活像是一口氣CcH0D+zY+J#{
獲賞十萬石的武將時，我就該明白的。該付給我們的日薪，從一
開始就不存在。
　　「這樣有什麼不好？我一直很想要這個。我的美夢終於成真
了。叔叔說看在實玖瑠的份上決定送給我。實玖瑠，我要特別頒
給妳我親自製作的勳章。不過我還沒做，要等一等喔。」(f"Z"l6`_uqI ao'R
　　朝比奈學姊的所有物，又要多一項垃圾了。我想那東西應該$Q ?&l5udD5v
跟上面寫著「勳章」的臂章相去不遠。
　　但是——
　　「這隻青蛙要裝飾在社團教室當作紀念。實玖瑠，只要妳高
興，隨時都可以拿去穿。我特許妳有這個權限！」@,f7N `w|
　　見到春日當時的表情，不知為何，我連氣都氣不上來。'~Q*W%?+YK$V
0u!@(~3_Ci8cSe
　　
　　累死我了。連著好幾天，又是去游泳又是去採集昆蟲又是穿3C*?-UY Wavx
布偶裝做三溫暖，就算是再健全且健康的堂堂高中男生。也會累]#Q9s2aIr"qM0t
到掛。
　　因此這一夜，除了安穩的睡眠以外我別無所求。手機響起之 Tc|"Td` i.q
前，我還能感受到夢境的平和。'u sbu9nQ
　　再沒有比沒什麼天大事情，卻在半夜打電話吵醒人更叫人生x&iXI G }
氣的了。三更半夜打電話是非常沒有常識的事情，而這麼沒有常iU&I8cj9R!}.m~ O
識的傢伙，在我身邊除了春日以外沒有別人。正當睡得迷迷糊糊
的我打算把那女人臭罵一頓，而按下手機的通話鍵之際，耳邊傳 Es+m^ x/h/ga;y
來的卻是——.W-`DiGq
　　「……嗚鳴﹝嚶嚶哭泣﹞……嗚嗚嗚﹝嚶嚶哭泣﹞——」
　　是女人的哭聲。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剎那間我整個人
全醒了。完了，是不該聽到的東西打來的。
　　就在我想將手機拋出去的前一秒——
　　「阿虛……」
　　雖然語帶哽咽，但我絕對不會錯認，那是朝比奈學姊的聲
音。4Uk:p0vI+B
　　我又起了一次雞皮疙瘩，但意義和剛才不同。
　　「喂，朝比奈學姐嗎？」N o1LTisy.` NK
　　她打這通電話，不會是來跟我告別的吧？竹林公主要回月宮
了嗎？我知道「這裡」對朝比奈學姊而言，只是暫時的棲身之
地。也明白總有一天，她會返回未來。那個時刻已經來臨了嗎？
只有出聲說句拜拜就走，我是說什麼也不會認同的。
　　可是在電話那一頭的人——
　　「是我……哇哇哇，大事不好了……嗚……咕嗚……再這樣
下去……我……嗚哇哇哇……」
　　她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明白。說話像小學生一樣口齒不清，又
夾雜了嗚咽聲，我實在是兜不起來。就在我束手無策之際——
　　「嗨，你好，我是古泉。」
　　某人清朗的聲音取代了朝比奈學姊的哭聲。$me9fOmI
　　什麼？這個時間這兩人還在一起？為什麼我沒在場？古泉，%~Zw M T[U
在你沒有回答出讓我諒解而且安心的答案之前，你的頭只剩五秒
鐘還能黏在你的脖子上。
　　「發生了一點事。感覺相當棘手，所以朝比奈學姐才會緊急
聯絡我。」
　　先聯絡你不是聯絡我？這讓我覺得相當不爽。
　　「因為這件事就算找你商量，你也是束手無策……啊不，抱
歉抱歉。其實我也是愛莫能助。因為這真的是緊急情況。」
　　我抓抓頭。^#}Wb)q.w(Sb`
　　「是春日又想讓世界末日降臨了嗎？」|k$ti [*@N'^-?
　　「嚴格來說，並不是。甚至可以說是相反。我們現在陷入{9l*j:VZ4en }e[1M
的，是世界末日絕對不會到來的情況。」Yk8QgNS:U
　　啊？我是不是還在做夢？你到底在說什麼東西啊。
　　古泉不顧我的困惑，繼續說下去： y"f,?L3L#@8M u@ rE
　　「我方才也聯絡過長門同學。如我所料，她似乎早已知情。OO J4q`j9KI
詳細情形問長門同學就會知道。總之，事情就是這樣。你現在可:hp1]-j] {;? w
以出來跟我們碰頭嗎？當然，我不會通知涼宮同學。」
　　什麼可不可以，當然是可以。假如有人敢棄嚶嚶哭泣的朝比RIkLL7F
奈學姊於不顧，那傢伙就算被亂刀砍死七遍也是死有餘辜。%A`UhlM
　　「我現在就過去，在哪集合？」
　　古泉告訴了我地點。一如往常就約在站前。那裡真可說是)VE7ge M
ＳＯＳ團的御用集合地點。
　　/OX`#C&|B2bL:d

　　就這樣，當我換好衣服，躡手躡腳走出自家走廊，跳上腳踏2cA-e"r\Wi3snY
車飛奔到集合地點時，那裡已經有三條人影在等著我。街上不是:`h}KC
一個人都設有，依稀可以看到幾個學生模樣的行人。拜他們所
賜，我們才得以混在暑假夜無處可去的青仔欉裡，無後顧之憂地
參加詭異的集會。只是我又有點愛睏了。
　　我到達站前時，身穿淺色衣服的朝比奈學姊是蹲著的，兩旁WY_&G+}#C2Y
分別立著衣著簡單的古泉，和水手服長門兩棵門松。朝比奈學姊
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服裝根本搭不起來，似乎是抓到什麼就穿什麼
似的。看來她如果不是慌亂到沒去注意，就是事態緊急到沒有心k qeH)Gb_4Z
思想這些。2S)ih_4R'b
　　較高的那棵門松發現了我的到來，舉起一隻手跟我打招呼。6Cw-E&p7Jw*c
　　「到底是什麼事情？」
　　街燈朦朧的燈光，照射出古泉柔和的表情。
　　「三更半夜還找你出來，真的很抱歉。可是，事情已經緊急
到朝比奈學姐變成這樣子。」uNt B [X
　　整個人縮成一團的朝比奈學姊，像是融化的雪人似的哭成了W0N/L4`9lha$k.p5V
淚人兒。扁著嘴的哭臉抬起來看我，美眸的濕潤顯而易見。光是(R#\-qh7Td
這個魅惑的眼神，就足以讓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S9O3I(H8@N'{(?TmM
　　「嗚嗚嗚，阿虛，我……」
　　朝比奈吸吸鼻子，又繼續獨白似的呢喃：2B U7uf5d
　　「我回不去未來了……」1J9B W*Ao1a
　
zbW~HHw
　　「打開天窗說亮話，就是這麼一回事。我們都踏入了同一段5P u-`O[4rd
時間不斷延續的迴圈。」U0~.FKYJKSF
　　古泉的天窗似乎打得不夠開，話也說得不夠亮。他真的知道&A+yL\u/]@'e5`m RN
自己在講什麼嗎？
　　「當然知道。而且沒有比這再明白不過的說法了。剛才，我
和朝比奈學姐討論了一下……」?$Db^v%O)T\4bn
　　你們不會等我來了再討論喔？
　　「結果我們發現，這個世界近來時間的流動不太對勁。這可
以說是朝比奈學姐一人的功勞，托她的福我才得以確定。」
　　確定什麼？ro,G$Rp#g p
　　「我們會在同一段時間內不斷重複體驗同樣的事情。」
　　這個你剛才就說過啦。
　　「正確說來，是從八月十七日到三十一日這段時間內。」A7U|I!s1k2V
　　古泉的字字句句，在我聽來都很玄。
　　「也就是說我們被困在永不終止的暑假當中了。」
　　「現在的確是暑假沒錯呀。」*d7l\9r D]
　　「是絕對不會終止的Endless Summer。在這個世界裡，別說
是秋天，甚至連九月都根本不會到來。也就是說，這世界不會有3p*ww(uqf{3x
八月以後的未來。朝比奈學姐說她回不去未來，正是這個道理，
也相當合乎法則。和未來聯繫不上，正是因為沒有未來這個東trZ7\*hC9\$]l
西。這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事。」X,]9y}/b#T}"C;m^R
　　就物理學的觀點而言，無未來﹝No Future﹞是哪門子的理所當d5p'L/_;^I0`O:K
然。時間那東西就算放任不管，它還是會繼續流動吧。我凝視著
朝比奈學姊的頭頂這麼說：X9]1b1~7^9~_
　　「這種事情誰會相信？」
　　「起碼你要相信。因為這件事可不能跟涼宮同學提到隻字片Y!C%E$CE1~eEq
語。」fRY!c8o6^y5g
　　古泉也俯看著朝比奈學姊。5J4UX })Wh
　　後來，朝比奈學姊基本上算是有解釋給我聽啦。當然，中間M#@}(n Cm
免不了穿插啜泣聲。G9U&@hwysv4D
　　「嗚……我想想……我一直用『禁止項目』跟未來聯繫，或rrfnkz
是進行『禁止項目』……呃。大約有一個星期左右，我沒收到5t%_W(N&KE'BM,u
『禁止項目』的通知，才覺得有點奇怪。然後『禁止項目』……8d\#W~0x Zy+lwE
我非常驚慌，就嘗試進行『禁止項目』看看，結果完全是『禁止*q6lg?,D
項目』……嗚……嗚哇！我該怎麼辦才好……」T-|*c"Nk`R
　　該怎麼辦才好？我也不知道哇。那個「禁止項目」是不是什
麼得消音的禁語？
　　「我們是不是又被困在春日創造的奇異世界裡了？就像是那 B7?y;\c8J
個閉鎖空間的現實版之類的。」j.IH9W~b)X
　　雙手抱胸靠在自動販賣機上的古泉，緩緩地否定了我的說
法。uW@0GIj5N
　　「這一次，涼宮同學並不是讓世界再生，而是截取了時間。0kJK0^&?HhG
就是八月十七日到三十一日這段期間。因此，現在這個世界，永;va3{Zt9Lm&V
遠只有兩個星期的時間。沒有八月十七日以前的時間，也沒有九
月一日以後的時間。換句話說是九月份永遠不會到來的世界。」
　　他吐出一口活像是失敗口哨的長氣：
　　「時間點走到八月三十一日二十四點整的那一瞬間，就會一
口氣重整，再度回到十七日的時間點。詳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是.gjy8N+P]$\ Fm T'S
十七日清晨左右似乎有個預設還原點﹝Save Point﹞。」
　　那我們的……不，應該說是全人類的，全人類的記憶會變成
怎麼樣？
　　「那些都會全部重整。全人類之前經歷過的兩周記憶會全部9W5J'KZScq4~ z
歸零。再一次從最初的起始點重新開始。」
　　這個世界還真是愛將時間倒過來轉過去。不過因為有未來人
混進這個世界才會如此，所以實在是無可奈何的事。
　　「不。這件事和朝比奈學姐無關。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5Eo$s \,mTi{b
單。」W8|+g!HJUN9sO0rK
　　你怎麼知道？
　　「有此能耐的人，就只有涼宮同學。你認為除了她還會有誰
呢？」
　　沒事會去想這種事是誰幹的人，若不是得了妄想症，就是天&oA}2s^.D!B
生就只會妄想。
　　「你乾脆直接跟我說要怎麼辦好了。」
　　「假如我知道怎麼解決。事情就好解決了。」
　　不知為何，我覺得古泉的神情有點幸災樂禍。一點困擾的樣
子也沒有。為什麼？
　　「因為早先困擾我好一陣子的不協調感終於真相大白了。」
　　那是只有你才真相大白。
　　「你不也是嗎？從去市立游泳池那一天到今天，你不是會不
定期產生強烈的似曾相識感嗎？現在想來，那應該就是上一次輪
迴時經歷過的記憶殘渣——除此之外沒別的說法了——現在，事
情都搞清楚了。我們所感受到的異狀，就是重整時沒有完全清除
的部分。」
　　該不會全人類都感受到了吧？sE&Moy5r?:@
　　「應該不會。我和你都是特殊的案例。好像只有和涼宮同學
走得越近的人，才會越容易感受到世界的異變。」 u }~n.Hm A;Xi
　　「那春日呢？那女人一點自覺都沒有嗎？」 cP{;h(P+[
　　「似乎是完全沒有。假如有的話。事情就更棘手了……」
　　古泉不經意的朝長門的方向看了一下，詢問外星人的意見。?i9dwgh
　　「請問，同樣的兩周時間，我們循環了多少次？」L&?Z*Pb
　　長門以平靜的表情回答。

　　「這一次是第一萬五千四百九十八次。」3O%uOSbD%~}Q,r {"w

　　一陣暈眩襲來。
　　光是注音就用上了二十二個字的語詞，寫作數目字的話是 ?c+|-[f
15498，感覺上就少很多。阿拉伯數字好棒喔。不曉得是誰想出!N1`-M%\q)X
來的，真想給他磕三個響頭以示感謝。您真是太厲害了。竟然連
這種有了很方便，沒有也無所謂，毫無道理可循的無聊玩意都發t~1Zu3s*bTO"@
明得出來。&gA%\XM6o&Ru
　　「同樣的兩個星期循環了一萬幾千回。假如自己本身感覺到Tv8OAvJ6X H\#a
被困在那樣的迴圈中，記憶也不斷囤積的話，一般人的精神根本*|1tq_?t:O
無法負荷。至於涼宮同學的記憶，我想應該是清除得比我們還乾b:C tzbo rt
淨才是。」D D$n~$?y e
　　這種時候，就得跟史上最強的萬事通求救了。我向長門確{&Ome'VG
認：
　　「那是真的嗎？」7r!EmhwL
　　「對。」
　　長門點了點頭。0dnRv+a
　　結論就是，我們明天預定要做的事情，以前早就做過了？前
兩天的盂蘭盆會和撈金魚都是？Zwlr`1? v
　　「不見得。」
　　長門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在過去一萬五千四百九十七次循環中，涼宮春日採取的行2B QVZdq!q
動並不是完全一致。」 R#`f\`4[(l+H
　　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後，又繼續淡淡地說：
　　「在前一萬五千四百九十七次中，沒去盂蘭盆會的有兩次。
有去盂蘭盆會但沒有去撈金魚的版本共有四百三十七次。到目前!Wt:}7RiF$DA;X
為止，市民游泳池每次都有去。有去打工的多達九千零二十五%h5j~z*HcW$~e,t Q
次，但工作事項分為六大類。除了分發氣球之外，還有搬貨、打
收銀、發傳單、接電話以及模特兒攝影會。其中送氣球發生了六
千零十一次，重複兩種以上的版本是三百六十次。照順序排列組
合的重複版本則有——」
　　「夠了，不用再說了。」vjc)hN,G;^
　　讓外星人出品的人造人靜默下來後，我開始沉思。
　　我們八月的後兩周，循環了一萬五千呃……是幾百來著？啊
——煩死了。15498次就對了。在八月三十一日又會週而復始，
回到八月十七日。而且我完全沒有記憶，長門卻記得一清二楚
——為什麼？{:H%Q`8eU/U'^K\G
　　「長門同學，應該說資訊情報統合體，可是超越時間和空間
的存在呀。」
　　古泉那臉得意的微笑，這時看起來有點僵硬，是因為光線的?'xh lU2u5}
關係嗎？:uc&RxY ^
　　算了，這個不重要。先放著吧。我知道長門和她的頭頭是有 ysomG,W#v
那麼點能耐。但我在乎的不是那個，而是……f9Yi1]i%\t"Mb9i
　　「長門，這兩周的時間妳也持續體驗了15498回嗎？」
　　「對。」
　　彷彿那沒什麼大不了似的，長門點了點頭。除了「對」這個
字，妳就不能再多透露一點嗎？雖然除了那個字，我也想不出她9AZzEcU"r.\N3]/y9o q
會說什麼。但是——-m-m_+n?/T?
　　「呃，嗯……」 KK:]#Cm+[7ya
　　慢著。這可是15498回ｘ兩周喔。總計共有216972天，呃 X!Dl8y*Kh4p
——大約是594年份的日子。那麼長的時間，這傢伙居然能若無
其事地度過每一天，若無其事地讓時間週而復始，又若無其事地.~M!eV B@*h|4b
旁觀這一切的發生。再有耐性的人，耐性都會被磨光。不信的話S J9et+gy3a%w
你也去市立游泳池去個15498次看看。;op/@9D'J-G-n3L({
　　「妳……」
　　衝口而出前，我及時住了嘴，長門像小鳥一樣歪著頭盯著我
瞧。)ms^3N0J0FA.YR
　　在看到游泳池畔的長門時興起的感覺甦醒了。當時的她看起
來很無聊，這大概不是我的錯覺。就算是長門，同一段時間過那 o&e1w2z*?,d$R}gqk4P
麼多次也會膩吧。這傢伙表面上雖然毫無怨言，說不定暗地裡早
就啐了好幾口——這個想法在我腦中閃現。現況的部分我總算是
聽明白了，但現象的成因還未經確認。
　　「春日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這只是我個人的推測。」
　　在慣有的開場白之後，古泉繼續說道：
　　「涼宮同學可能不希望暑假結束吧。因為她的潛意識那樣)h3zsElmLK+W
想，所以暑假才會陷入無限的迴圈中。」
　　就是這種像是拒絕上學的小鬼的理由嗎？/P4ESvrnS ?
　　古泉無意識地撫摸罐裝咖啡的邊緣。!V4mM3m3UM$y-F2}d
　　「我猜她可能在暑假最後這兩周並沒有完成所有想做的事，2A0F~"J!l&d'rH6~
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迎接新學期的到來。換句話說，她的內心留
有很大的遺憾。就這樣在八月三十一日的夜晚抱著壯志未酬的心
情上床睡覺……」
　　然後等到她一醒來，眼前就已有整整兩周份的暑假在等著她S*F.u8nMJ$T
消化是嗎？該怎麼說呢，我想所謂的哀莫大於心死就是形容我現(y.v X"GwrUz%\
在的心境吧。我知道她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女人，只是沒想到/O4r,i0|:VNlMB
她的沒常識等級又更上一層樓。nX9p@+`leH
　　「那到底要做什麼，那女人才會滿足？」
　　「這我就不知道了。長門同學，妳知道嗎？」4^hD-T9B[hr
　　「不知道。」
　　回答得還真乾脆。我們當中最最最可靠的人就是妳耶。我不1ZR-FsS9g*o2S8I
禁將想法付諸言語： P%r!V$I5s
　　「為什麼妳之前都不講？害我們連跳了上萬次的雙周華爾9^%S$n#cn*A8U4b'Vu4G
滋。」
　　沉默了數秒之後，長門才微啟薄唇說：
　　「我的工作只是觀察。」#B:K+vMBGv5e|0k
　　「……原來如此。」al'fA9_
　　這麼說，我就有點了解了。直到目前為止長門從未積極參與
我們的行動。但是她的存在，幾乎都和行動的結果息息相關。這
傢伙主動和人接觸，我敢說只有她帶我回住處那一次。在那次之mX zM'b3Ign!q
外，長門都只是在不覺間待在必要的位置上，和我們共同行動。
　　我當然沒有忘記，長門有希是資訊統合思念體製造的聯繫用
人型機器人，同時也是被派來觀察春日的有機人工智慧機器人。
至於在感情表現上加裝安全閥不知能否算是她的規格。
　　「算了，那個不重要。」'Zp+uPq"O$n
　　在這之前，長門有希對我而言，是個喜愛閱讀、沉默寡言、
個頭嬌小，但是萬分可靠的同年級夥伴。Ipg:[Pw(J t
　　在ＳＯＳ團的成員中，最博學且最有行動力的人也是長門。
因此，我又想請教一下這位萬事通了。
　　「我們發現這件事，是第幾次了？」
　　面對我突如其來的質問，長門像是早就料到，不慌不忙地回Wjx'C OF*z
答：)a'|,ZR8S*S(Eda
　　「第八千七百六十九次。越到最近，發現的頻率就越高。」Na$sO*YBr5O
　　「因為似曾相識和不協調感在作祟的關係吧。」0P#l [f3Gf3HDX
　　古泉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x/oPS$D
　　「可是在過去週而復始的循環中，即使我們發現了自己的處
境，也始終無法將時間修復，回到正軌嗎？」UK6C/mdq(m
　　「對。」長門答道。
　　難怪，難怪朝比奈學姊會哭成那樣。她就是知道這點，才會*C6V?T3t'x
哭得那麼慘。那等到她再度失去兩周份的記憶和經驗值以及身體]l{Je,{ uv7@AX
上的成長，回到原點……之後又會因為發現這個窘境而重哭一3d:cxw2CP4xF
次。1v2yZq@9B2{0u A
　　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春天認識春日到現在，每當發生了那女
人為禍端的禍事時，我就會這樣想。現在是，當時也是。#u1i^;v G,dI6k
　　奈Ａ安呢？
　　想必這也是我第8769次，在這兩周的時間帶裡這樣想吧。 ?0?'i0z7},Z%MgP
　　真是受不了。kw*V+Tv~P6v
　　又是一個天方夜潭。

!F1q y0X"K IV"V
　　隔天，輪到天體觀測登場。
　　觀測場所是在長門公寓的頂樓。粗大笨重的天文望遠鏡是古
泉帶來的，他將它裝在三腳架上。時間是剛過晚間八點。$\6B(d-e0\"j']VY
　　夜空很黑暗，朝比奈學姊也很晦暗。瞼上的表情不知該說是HrBK4DTJ|r4J
心不在焉還是呆滯。現在真的不是觀測天體的時候。我的心情好7?1C.X x%D K}
複雜。&S U Dc~1\T4q
　　古泉臉上掛著看開了的笑容，專心一意在設置望遠鏡。8ea1n$o2A WHb4v
　　「小時候，我的興趣就是這個。第一次觀測到木星的衛星.IRm'?r'd[y O5p
時，我真的好感動。」
　　長門還是一如以往，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頂樓當樓哨。2K:VNM.v(s#j+|/P
　　我仰望夜空，只看到兩三顆星星。都會的空氣太污濁了，看$Re!U1c.o
不到星星。這時候用「沒有天空」來形容真的很貼切。等到大氣#_'u*X(IM,h
澄澈的冬天來臨，就看得見獵戶座了。
　　天文望遠鏡的鏡頭，對準了地球的鄰居。只見探頭探腦的春#YLjZX-rK
日說：6Vah H"B/D0Y
　　「沒有耶。」DKP+\ b)\
　　「沒有什麼？」6rT4xt5cK2{
　　「火星人啊。」]g7kjJ
　　我不大希望火星人存在。試想，一個個章魚模樣的大冰怪扭2\;pYG~
著身體，開會討論征服地球的計劃，就算嘴巴再甜，也絕對說不h[} K,Z }7L_
出有趣這兩個字。
　　「為什麼？說不定他們很友善耶。瞧，地表上一個人影也沒9J4d#a7t:`D0K
有，可見他們一定是隱居在地下大空洞的害羞人種。這就是他們;IdDt$ZBW
怕嚇到地球人的友善證明。」 [8MY$U7l!`+U
　　春日想像的火星人似乎是地底人。拜託告訴我是哪一種。是
Pellucidar﹝註：泰山作者Edgar Rice Burroughs創作的地底世界系 \5GgkO4g
列中的地底人，在故事中，地底內部是個大空洞。﹞？還是星戰z:p$c_RT/b:l\
毀滅者﹝註：原文是Mars Attacks﹞？要是兩者合一，事情就麻煩hj M)C^b(`
了。盡量想得簡單一點，越簡單越好。c @|#}c!DUG*c
　　「他們可能是在裡頭作準備，好等到史上頭一架火星載人太4G+loL {!Y:V
空船登陸時。可以偷偷跳出來列隊歡迎地球人！而且還會這麼
說：歡迎來到火星，鄰星的人！我們竭誠歡迎你們！」
　　這樣做反倒更嚇人吧。一個弄不好。驚喜就會變成驚嚇的。3KtzWR{
我不知道第一個踏上火星大地的會是誰，但最好先通知他，讓他
有個心理準備比較好。收信人寫Nasa就行了吧？*K&Eet;D"B+g$l+^
　　我們輪流用望遠鏡觀看火星的外觀以及月球的隕石坑，時間
就這樣一分一秒的流逝。就當我驚覺怎麼少了一個人時，才發現J*f&@N/IYPO
朝比奈學姊抱著膝蓋，靠在頂樓防止跌落的護欄上，微歪著頭，
眼睛閉著。她昨晚不大可能有什麼好眠，就讓她睡吧。fd#gu\^j
　　春日似乎看膩了沒有戲劇性變化的夜空，如此說道：b,B#w?r7h
　　「我們來找ＵＦＯ吧！他們一定盯上地球了，搞不好衛星軌道$L(i|dxW;_3|l
上現在就有外星人的先遣部隊在待命中。」
　　春日開心地將望遠鏡轉來轉去，可是也很快就膩了。她在朝z;? C y1Gx
比奈學姊旁邊坐下來，靠在學姐嬌小的肩膀上，開始呼呼大睡。
　　古泉小聲地說：
　　「玩累了吧。」
　　「很難想像她會比我們累。」*d/Rv5bx iW4h;_
　　春日睡得香甜。讓人忍不住想在她臉上亂畫一通。但是她的
睡臉還不是我最想畫的。這女人只要不開口，還算長得不賴。假@*A)]Q*l$K~
如她可以和長門意識互換的話就更棒了。毫無反應的春日，就已EZ8YC WiTwP+^
經很難想像了，長舌且感情豐富的長門可就更是考倒我了。
　　夜風徐徐，我看著並排睡在一起的春日和朝比奈學姊。這麼d%~'M^f6w`H
一來，春日也和朝比奈學姊有得拼。搞不好還會有人認為春日比
較出色呢。嗯，一定有的。4Da ?tj4?*M*|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56.jpg[/img]

　　「這女人究竟是想做什麼呢？」
　　我語帶嘆息的幽幽說道。
　　「會不會是想和朋友出遊，玩得很開心之類的？」
　　「搞不好喔。說到涼宮同學的朋友，就是我們吧。」
　　古泉遙望著夜空的另一端——o|gK)T
　　「那麼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出到底是什麼樣的樂子才能讓
她心滿意足。找不到的話，時間的循環就永遠不會終止。在解開1\-z"Cq6o
連她自己也未發現的渴望並付諸實行前，我們只能陪著她不斷度
過那重覆的兩周。幸好記憶會重整，這點我們真該謝天謝地。不
然我們遲早會精神失常。」'mj%M`)e:|X%C
　　重覆了一萬五千四百九十八次。
　　真的假的？該不會是長門在唬弄我們吧？坦白說，這件事乍1jg$O#uS7z
聽之下是有點難以置信，但是始作俑者是春日的話，就教人不得*cy,`;J;h2m+K] cv
不信。那女人未知的神秘力量，總是讓她在無意識中捅出天大的+@$YPgfwqb
漏子。不管是她憑自己的意思任性妄為，抑或是在無意識間心想ZX i9h"vy
事成，結果都同樣麻煩。她就是那麼一個不給人添麻煩死不休的5@*AmS&~w-y
女人。0mL ~:yj(iH*f
　　我曾經想過，對恣意而為的春日總是配合到底的我們，搞不
好真的夠格當選年度好人好事代表。ＳＯＳ團的成員脾氣一個比一,xAH ATx4H
個好。而且我還是左右世界命運的關鍵人物呢，實在讓我不得不
懷疑這世界是否原本就不太正常。'~sZ cPC
　　況且，我們守護的世界絕對是正道的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c @5Sv&z,~#U9`a
只是人類在各自的主義和主張驅使下，三兩下就被捏造出來且大v8M3XB.B,^
量生產的狗屁。因不了解這一點，而盲目的推崇這套自我中心的
歪理，並強迫別人接受的傢伙比比皆是。我說你們這些人啊，起iXwt8F0cu
碼顧慮一下千年之後，後世子孫會如何評價自己吧。sx"N`c bgdV
　　當我正一股腦兒的沉思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時，古泉冷不防地F+SNan
開口： W]N$f1a(p5X
　　「雖然不知道涼宮同學內心的冀望是什麼，要不要試探她看$f+M KJt%n}oz
看？像是突然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I Love You之類8V ^5p;Y2t
的。」
　　「那個敢死隊要叫誰做？」
　　「再沒有比你更適合的人選了。」
　　「我行使否決權。Pass！」
　　「那麼，就由我來試試看吧。」2H [zm:r]%{
　　這時我露出了什麼樣的表情，我自己可無緣一見。因為身上
剛好沒帶鏡子。可是，古泉像是讀出了我的心思。
　　「開開玩笑而已，我還不夠格呢。真要由我上場的話，恐怕v0X~jU:h-GH
只會讓涼宮同學陷入不必要的混亂狀態。」
　　語畢，從他的喉嚨深處發出了刺耳的笑聲。
　　我再度陷人沉默，抬頭望著唯一不受沉鬱的夏日夜空所影
響，持續散發皎潔光芒的明月。
　　鑲嵌在黑暗夜空中的銀盤，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彷彿
要邀我去玩似的。去哪裡？天曉得。s+d*d%G.y$rR)e(m![
　　我看著動也不動面向天空的長門的背影，如此想著。.VG'p3r+x9`%j
　
r \Z9F4k.J2^d
　　夏天還沒結束，但暑假已近尾聲——那可不一定，暑假會不 a\Y,x4xK
會結束都還不知道呢。饒了我吧。我是說真的。
　　我們很可能又會回到八月十七日。要怎麼做，春日才會自覺
她有「什麼事沒來得及完成」呢？#aCo2DX3wA0@oI
　　她會有什麼事情來不及做完？我自己是有一堆從學校帶回家g|#dE#eqjtW
後就沒動過的暑假作業小山啦。但是會讓春日牽腸掛肚的應該不q1r,h?t;~!b%K:yaK0q
是作業。因為那女人老早就把作業寫好了。
　　接下來，我們該何去何從？
　　「到打擊練習場去吧。」
　　春日帶了鋁棒來。就是某一天從棒球社Ａ來的坑坑疤疤的
球棒。想不到她還留著那支功能與其說是將球打飛出去，倒不如
說是以撲殺為目的還比較適合的中古爛球棒。JSh.gD^2~%g
　　只見我們的團長甩著一頭秀髮，面帶燦爛笑容一一朝我們揮
棒，再引領我們前往公路旁的擊球中心。我猜八成是高中棒球又
引發了她的奇怪電波。
　　憂鬱的風水是會輪流轉的，這回ＳＯＳ團輪到朝比奈學姊
Blue的小臉更加Blue了。說真的，這讓我有點小遺憾。原來她
還是對她那個世界戀戀不忘。7Q0Z!Aa1];Z"YJ
　　又回到平常步調的長門和古泉，活像是走在我身後的能面具5]{f8mE#G@?
和笑臉符號。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給我認真一點好不好！&a(]C(XJuz
　　「呼——」
　　我吐出一口氣，在前方蹦來跳去的春日的黑髮，映入了我的眼G w0N,q&pVo
簾。
　　自從認識這女人之後，也不知道是誰決定的，從ＳＯＳ團創
立紀念日那天起，保護春日就成了我的工作。因為還無法斷定禍@#C+xT9`{"DNs
首是誰，我極欲傾瀉的怨言也只好控制一下。盡管如此，我還是
想聲明。
　　不要給我過高的評價。我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小老百姓。HLKIy5R8f
　　但是這樣的獨白，只是更暴露出內心的空虛。
　　朝比奈學姊目前心神恍惚，古泉除了笑還是只會笑，長門只
是靜靜觀察。MGaTyn\y
　　我一定得設法讓春日做點什麼才行。Ewr;VMa!W
　　可是，要做什麼？!d6C$NNf t.e V
　　答案只有春日本身才知道，但是春日本身卻不知道問題出在V f&p PX!SU7kb
哪。
　　「實玖瑠可以不用揮棒，妳在那裡練習短打就好，而且就算(_U(rj+Lg2Sv
妳揮棒也打不到。把球往下敲打個滾地球吧。啊——不要再把球:s d0x"t*g OO
往上打了！」 QUN"PK)h jSd.UW1C
　　看來是以前的草地棒球大賽的餘波蕩漾。她是打算明年還要V]/V]D|Q!{"P`
參加嗎？
　　春日一人獨佔時速一百三十公里的擊球練習擋網，鏘！鏘！
將兇猛的發球一一打回去。看到她那麼開心，我的心情也好多
了。這女人果然不是泛泛之輩。搞不好她體內細胞的成捆線粒體v5I7Jg9uvlP2R|0`
﹝註：線粒體﹝Mitochondria﹞是人體細胞中負責能量製造以及脂肪
代謝的地方，又有「發電廠」之稱。具有雙層膜構造，內含WU?#s(^N
ＤＮＡ。﹞的數量異於常人也說不定。不然她的活力是從哪來的？#sA$QE(L(t$gf/[%|
撥一點出來做善事該有多好。6iJ7F*~!kYOk\*b ]
:Mu`z%E

　　在那之後，春日訂下的能量消耗目標，在誰也沒能按下暫停
鈕的情況下，我們只得不停地跟著行動。
　　道地的煙火大會，我們也去了。是在海邊發射的尺玉煙火。
﹝註：日本的煙火球是以號來區分，「尺玉」是十號，為直徑三
十公分、重十一點二五公斤、發射高度約二百五十公尺、綻放時m|HZ+o&x.GQ
的直徑約三百公尺的煙火球。﹞三位女生再度換上浴衣，﹝只有春
日﹞對於砰砰！射上高空又碰碰！綻放的火焰之花十分滿足。還
指著表情一點都不像的人物煙火哈哈大笑。春日本來就喜歡這種
過剩的華麗。也只有這種時候，才能看到春日天真無邪又比實際
年齡稚氣許多的笑容。但我馬上就將視線移開，因為要是一直盯9r#`'g!D$K
著她看，惟恐自己會產生非分之想。至於是什麼樣的非分之想，'L%zqU%`SU
我本身也不清楚。但我的確學到了一件事：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在另一個日子，我們則突然跑去參加縣境的河川釣蝦虎魚大j~w!^%O"fB$Y~)]K
賽﹝註：Japanese Gobioid是夏秋之際的代表性回游魚類﹞。結果我
們連一尾蝦虎都沒釣上，吃掉魚餌的淨是些沒見過的小魚，所以
無法參加測量，但是春日志在享受拋竿和甩竿的樂趣，不在收穫*N"X8|1cE,C"H
的有無。遠比誤釣上腔棘魚﹝註：腔棘魚﹝Coelacanth﹞是一種據推
斷出現在泥盆紀，滅絕於白堊紀的魚類，但1938年有漁夫捕獲
活生生的腔棘魚，故又有「活化石」之稱。﹞還叫人感激涕零的)H@oFB/^"t1uYF
這份貼心，也讓我鬆了一口氣，得以無牽無掛地享用一看到作為3v)ZBSuW9[N-e$ZH
魚餌的沙蠶，就臉色發青逃得老遠的朝比奈學姊親手製作的招牌jzLKd?3@ LZ
便當。
　　這次春日和我被太陽烤成了不知是打哪來的黑小孩，和另外[E:iG]&w#C
兩位做好全套防紫外線對策的人成了鮮明對比。只有長門不管怎
麼曬，似乎都曬不黑。幸好！不然曬成小麥色的長門也是一幅超\rfZ,W!w
乎想像的光景。
　　但是，我內心很清楚，現在真的不是一派悠閒遊山玩水的時
候。;J| IU)t5J7n%g
3y6j2t.m;^K
PXG sI~x
　　像是在鋪好的鐵軌上疾駛的日子轉眼間就過去了。;p2}*T?#GdTt4TJj
　　春日依舊活力十足，我則是長吁短嘆，Blue的朝比奈學姊轉
成了藏青色。古泉似乎已經看開，變得更笑逐顏開。毫無變化的
只有長門。O8e%?"sf#W8[
　　回想起來，這兩周內我們還真是做了不少事。
　　最後期限就快到了，今天已是八月三十日。暑假只剩下明天J;[ En-CQ
一天。看樣子今明兩天再不設法就不行了，但我對於該做什麼卻
是一點頭緒也沒有。夏日的陽光、寒蟬的叫聲，所有構成夏天的
要素都是不安要素。高中棒球也不知在何時產生了冠軍隊伍。怎
麼不再比久一點呢！
　　最起碼要比到讓春日感到心滿意足為止。
p4D:DC`

　　春日握著的圓珠筆在所有預定行動上打了大叉叉。
　　昨夜，我們故意挑丑時三刻朝廣大的基地出發，一手拿著蠟
燭四處趴趴走的試膽會是最後一項康樂活動了。既沒有幽靈出來8X&qHU6\#XB]2K"S
打招呼，也不見鬼火在周圍閒晃，只有朝比奈學姊虛驚的模樣值
得一看。Z/Q'Ki`
　　「這麼一來，所有的課題都完成了。」?\UT)|X d o+z
　　時間是八月三十日剛過正午，地點是在大家熟知的站前那家
咖啡廳。
　　春日以彷彿德川寶藏的藏寶位置，就在用圓珠筆標註在影印
紙上似的眼神，一直盯著筆記撕掉的地方。神情看來似乎是心滿
意足又有點依依不捨。我本來應該也會有點依依不捨的，畢竟暑.m{-yWm},i.g'X8Ov
假就只剩明天一天了。本來啦。]bDQ4e&ji+AP
　　暑假真的會結束嗎？現在的我可是高度懷疑。看來我的疑心T~G)sF TnU-e5{
病變重了。只要在ＳＯＳ團這種由情緒化的團長所帶領的笨蛋組[WV5SZc,J+n
織待上幾個月，任誰都會變得疑神疑鬼。真希望她的個性能再單d:_B5Pf9K&g_I*a
純一點。就像我有朝比奈學姊在就好，那種斷然型的簡單……不D&z+],Cj
不，還是別說了。免得「渦」猶不及。（我故意寫錯的）。G%j(l rQ H w
　　「嗯——這樣就行了嗎？」
　　春日用吸管不停的戳著飄浮可樂上的香草冰淇淋，態度相當7m DW!M:V_4`Dx
不乾脆。A |7AA$eU
　　「可是……嗯，就是這樣了。喂，你們還有沒有什麼想做的`)]7jmW*Q#ILKk4YI
事？」
　　長門不語，只是一直觀察浮在紅茶上的檸檬片。朝比奈則像
是挨罵的小狗般垂頭喪氣，雙手緊握放在膝上。古泉只是笑瞇瞇iw1U%@? U
地啜飲著維也納咖啡。v4O zu Zn
　　而我呢，則是連一句話也冒不出來，就這樣繃著臉抱著胳
膊，思考該怎麼做。
　　「算了。這個暑假已經完成很多事了。我們去了很多地方，
也穿了浴衣，還抓了不少蟬。」$DMV Fw F
　　我認為這段話是春日講給自己聽的。才不是那樣呢！根本還
不夠。我打從心底就不認為春日會心甘情願地讓暑假就此劃下句$jx pA$j,Y{9l
點。儘管她說再多話表明，都只是欲蓋彌彰。春日的內心，內心y,Ov\ {MB/_F
的內心的最深處，絕對不可能就此心滿意足。
　　「那麼今天——」`~-\7yFX:d
　　春日將賬單遞給我——\ j1]*YbTx|
　　「到此結束。明天當預備日先空下來；不過就這樣待在家好
好休息也沒關係。後天再在社團教室見面吧。」E5s#R ek(_
　　看到春日從座椅起身，瀟灑地離開餐桌，我感到一股莫名的1R] |p;]xe
焦躁。
　　不能讓春日就這樣回家。不將事情一次做個解決不行。否則
古泉發現到、長門掛保證過的週而復始的那兩周，第一萬五千四
百九十九次將會捲土重來。
　　但是，我該怎麼做？ _qEEO
　　春日的背影像電影的慢動作，離我越來越遠了。
　　就在此時！真的是突然、突兀、突如其來，就是那樣忽然，0qO&l#}4E^~S;e
那個來了。)FgLuS
　　就是全部都攪和在一起的「咦？這一幕我好像在哪看過…}wp&GA5P&mz
…」的感覺，而且今天這一波，還伴隨著和前幾次無法相提並論 f k4[w%ag~v,RXQ
的暈眩感。是前所未有的強烈似曾相識感。我知道為什麼。因為
我已經重覆經歷過一萬多次了。八月三十日。就只剩一天了。M'v9K NPOo0e2u
　　春日的話一定有什麼玄機，我才會下意識地被點醒。到底是
什麼是什麼是什麼啦—— @NB/ADn6b)CD F
　　「你怎麼了嗎？」#Xq"_$X.JnUc
　　有人在說話。古泉的話中應該也有什麼奧秘。是我很掛心、
卻一直被延後的事情……
　　春日已經離席，一如往常像個急驚風似的打算奔回家。不能 Fyz^b"D"Rs}
讓她走掉。這麼一來就沒有變化。在這之前的我是如何讓這個情-p F#u,M `8@4^
況有所不同的？一幕幕情景猶如走馬燈掠過我心頭。這兩周來我
們做過的事……
　　以及——沒做過的事。dI tN RCx
　　沒時間讓我想了。我必須說點什麼。就算無濟於事也沒有關z:iG*\L
係，快說呀！2N8B(tJ5f}1O
　　「我的課題還沒有結束！」
　　我先聲明，我沒有大吼大叫。後來冷靜想想，那又是一個我
想從海馬體抹消的記憶被烙印下來的瞬間。四周的客人、店員、
人就在自動門門口的春日都回過頭來，目不轉睛的注視我。
　　我內心的話語自己衝口而出。,o.f![4k#k0m6|!xmA
　　「對了，是作業！」
　　店內的每個人又再度因為我這一聲高喊而定格。vV Wh$mu*M u2E
　　「你在說什麼東西呀？」7l&T]J@$l&f
　　春日很明顯地以看著變態的眼神朝我走來。
　　「你的課題？作業？」 x/zKfko^$BU
　　「學校規定的暑假作業，我一樣都沒做。那個不做完，我的
夏天就無法結束啊。」1XA F#ZWub
　　「你是笨蛋嗎？」Wm'Lp;DZ
　　她露出了像在看笨蛋的嫌惡眼神。沒關係、沒關係。
　　「喂！古泉！」dzTf"MO*_#H
　　「是，什麼事？」*m0_$d;R5u$l,F
　　古泉好像也嚇了一跳。(a1xu.E6A'j8N wV
　　「你的做完了嗎？」
　　「沒有，因為這個暑假四處趴趴走。我差不多還剩一半。」E,EvO;NI%mq
　　「那我們一起做吧。長門也來，妳也還沒做好吧！」z&C5IhE? Je
　　我搶在長門回答前，向嘴巴張得有如人偶劇的人偶那樣開的2Z~A~QYg
朝比奈學姊伸出手。
　　「朝比奈學姐，妳也順便一起來吧，將這個夏天的課題一次&nu6JjV n_7c'j
做個解決。」
　　「咦……」1? QDQ3Bx*@Cd3t
　　朝比奈學姊是二年級學生，和我們的作業沒有關係，但是這-M#|/l3?!z/D6m]rv
種事現在都變得無關緊要了。
　　「可、可是……要、要去哪裡？」
　　「來我家做吧。作業簿和問題集全部帶過來，有問題的話
大家還可以一起討論。長門、古泉，你們寫好的部分要借我抄|8b*G(pdL9U
喔。」
　　古泉點頭應允。
　　「長門同學，妳也願意吧。」
　　「好。」-`t:i V3n"T;?H0l
　　半調子的河童頭點了點，仰望著我。 D4`!]YA[1T
　　「好！那明天見！明天就從早上開始吧。一天的時間應該趕
得完！」-Y9jB4E9Ehx
　　當我緊握著拳頭氣勢比天還高時——D:Yee&~M_S R
　　「給我等一下！」
　　雙手叉腰的春日，高傲地走回桌子的側邊。 v ?2^B!{h~7\}
　　「不要擅自決定！團長可是我！決定事情之前，得先問問我)U7~(dmW$i|s
的意見！阿虛，團員獨斷獨行可是嚴重違反團規！」'mHI7HLaHhrp
　　說完後，春日就死命瞪著我，尖聲叫喊：
　　「我也要去！」

　　時間是那一天的早上。
　　好像真被我蒙對了。當我在自己房間的床上醒來時，就知道
已經脫離了某種事態。mDchsM@3F:k
　　這是因為我還記得。盂蘭盆會結束後，我從鄉下回來，和春"n,J.j}^U
日他們又是去游泳池又是去捕蟬等等八月份的種種記憶。在那些 [#@'^`;b
記憶當中，最棒的就數清楚浮現在我腦海的昨天的日期。
　　昨天是八月三十一日，而今天是九月一日。
　　最新鮮的記憶告訴我，暑假的最後一天，我就是在這個房間 ? eF.Kq8v3dF \.A
舉行ＳＯＳ團讀書會。我還記得那種累到天旋地轉的疲勞感。要
在一天之內把所有作業簿照抄下來就已經很累人了，若是自己想
答案去寫，真不知會累到什麼程度，我連想都不敢想。昨晚就寢vkZ#mO7j5t1QK
時，我的腦袋瓜只能確定一件事，我的體力氣力精神力的數值已
經少到僅需輕輕一拳，就能將我打昏在床上的程度。FY S@6V$RZ
　　昨天，春日抱著那一堆她自己做好的暑假作業小山上來我房
間，輕蔑地看了看正拿著自動鉛筆振筆疾書的我、古泉、長門以_/z\|L-Y
及朝比奈學姊一眼之後，就一直和我妹玩。
　　「不可以完全照抄喔。」
　　和我妹用我房間的電視打電動的春日，連按控制器的按鈕時
如是說：
　　「要稍微改變文章語法，算式也要故意繞幾下圈子。老師們
不全然是笨蛋。尤其是教數學的吉崎最為陰險，會特別抓這種小!BA;zN!}i x
地方仔細檢查。不過吉崎自己的解法也不見得高明到哪去就是
了。」v`9Su'gJl
　　本來五個人加我妹全擠在我房間就有點局促了，又加上老
媽，也沒人拜託她，卻又是送果汁又是送午餐又是送甜點上來更
叫人氣悶。不同於馬不停蹄地動著手腕幾乎快得肌腱炎的我們，XYH%e)Bf[+}2C
春日玩得相當開心。瞧她笑得多悠哉呀！生來就高高在上的傢伙#y!U2z1O-W
望著底下人時，八成就是這種笑法吧。不知是不是悠哉過了頭，
春日居然插嘴管起學姐朝比奈苦戰多時的小論文。若是朝比奈學
姊的報告拿Ｃ，那全要怪春日……elB2Z"? c
　　在一幕幕的回想中，我從床上爬了起來。
　　今天起就是新學期新氣象了。應該是啦。
　　這還是我生平頭一遭，如此期盼下學期的到來。

&e$J@-l9ch't
　　已經在體育館聽完校長的訓詞，短短的班會時間也結束了，
現在是放學時間。今天的日期正是九月一日。我在教室問：「今
天是幾號？」谷口和國木田都紛紛對我投以憐憫的眼神，看樣子
應該是九月一日沒錯。
　　因為福利社和學生餐廳今天都還沒開張，所以春日到校外的@{mGi4H1i
柑仔店去買東西吃。社團教室裡只剩下我和古泉。g~yk']IP9L
　　「涼宮同學是位文武雙全的曠世奇才。想必她從小就是那麼~k(lM9j
優秀了，所以才完全不把暑假作業當成一種負擔。這樣的她當然{3Ml'XFob
不可能和朋友一同分工寫作業。因為她光靠自己就能輕而易舉的
將作業給擺平，根本不需要這麼做。」
　　我聽著古泉的解說，把鋼管椅拉到窗邊俯瞰校園。我們人就
在文藝社的社團教室。今天是開學日，沒什麼事大可回家，但我
就是想來社團教室看看，結果發現古泉也來了。最恐怖也最重要VtX!V#ow
的是，長門居然不在。雖然她臉上沒有表現出來，想必這個暑假*CxeY KpE E x
也讓她身心俱疲吧。b;T u ~W|R!H*MKN
　　鄰近的蟬勢力分佈圖也起了變化。寒蟬逐漸取代油蟬，逐漸
擴大版圖中。暑假結束了。這是可以確定的。可是——
　　「好像在做夢！八月後半段，我們居然過了一萬五千多
次。」
　　「你會這麼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F!k4md!y
　　古泉綻開陽光般的笑容，開始洗牌。
　　「在週而復始了一萬五千四百九十七次的那兩周裡的我們，py|7A mx
和現在的我們並沒有共同的記憶。在過去重覆了那麼多次兩周的
我們，並不存在於這個時間軸上。唯有循環到第一萬五千四百九
十八次的我們，才再度回歸到正確的時間流。」)h!Iy\(~'X'v(M \W#?
　　話是沒錯，但我確實得到了暗示。就是那個發生好幾次的似
曾相識感，尤其是最後感覺到的那一波，或許就是以前身處同樣
立場的我們所給的贈禮。說是以前好像有點古怪？不管是以前還
是從前，時間不過是從老虎皮形狀融化成奶油色旋轉木馬狀罷
了。
　　即使如此，我還是要把目前這個我得以走回時間正軌，歸功xu$J YC5X h?b
於在這之前不斷重覆過那兩周的千千萬萬個我們。如果不這麼rOG+o8CD3fL
想，因為春日而消失的那千千萬萬個夏天，根本就白費了。
　　尤其是裡面還包含了自覺到自己被重整的那八千七百六十九C2gME+aj`9{D
個我。2`;g l{S&R+Q
　　「要來玩撲克牌嗎？」
　　古泉就像個初出茅廬的魔術師一樣，以笨拙的手勢操牌。偶
爾陪他玩玩也無妨。)^D/w6XBu
　　「好啊。賭什麼？賭錢的話就拉倒。」
　　「那就不賭錢。」
　　只有在這種不拘輸贏的時候，我才會大贏特贏。同花大順usS-x-@I
耶，我還是第一次見到。4Kc3SLhIX
　　我暗自決定，假如這一天還有機會重來，我絕對非賭錢不
可。

s021084 2009-5-1 10:46

[b][size=5]序章‧秋天[/size][/b]o8Sr `7[${(k
1gn"M#u?3[
　　現在是校慶結束後，虛脫感充斥全身的十一月下旬。Uvy1^w-J:J
　　春日導演在電影的拍攝階段胡鬧至極。不過上映當天的票房
還算叫人滿意，我本以為她會沉浸在成就感的餘韻中就此安分下
來，結果那女人的步調在校慶前中後完全沒有減速。
　　可是學校卻好像要乘勝追擊似的，一個接一個推出完全無需
春日動腦、也不用現有手下操盤的活動。譬如學生會會長選舉。
坦白說，我還真擔心春日要是打算參選，那該怎麼辦。後來發現
春日似乎有種奇特的信仰，她一心認定學生會組織是小眾文化類
同好會的大敵，一點也不想扮演獅子身上的獅子蟲打進學生會，-D1]%M"`1\Z3f K M9N_9}
﹝註：此典故出自佛教經典「獅子蟲反噬獅子肉。」喻不肖佛教V;Y6~\.s|
徒反誣害佛法。後世引申成為潛入組織破壞內部的恩將仇報pAWI9z%F t
者。﹞成為學園陰謀物語的真正黑幕。6?0y]4sbZjs-V;Y,H2n
　　倒不如說她想和那個黑幕——假如有那種東西的話——先大u5J5J RpbXcp8OQ
戰一番還比較說得通。j]d `8A9K+r_
　　人家好不容易才能把ＳＯＳ團這個可疑的團體當成不存在，*Y$V%sV!nF9?4t
或是裝作視而不見。彼此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嗎？
然而春日卻總是鬥志滿滿，只不過目前我並不知道，她要怎麼和gN;T&wu+zV'e
這個未知的敵人作戰。{^ u/{+Svp e? @
　　可是，完全超乎那樣的期待或是預感，前來向我們搖旗吶喊
的，並不是學生會的剌客。
　　而是燃起復仇戰火的鄰人。

s021084 2009-5-1 10:46

[b][size=5]射手座之日[/size][/b]
"MTVF1asNR
　　黑暗的宇宙空間正在我眼前擴散開來。
　　那是有如戴上眼罩迷失在馬頭星雲的黑暗空間，連一道星光 P~+TN]6{
都觀測不到的乏味銀河，說穿了就是偷工減料的佈景。這時，要
是能加點演出就更好了的想法掠過我心頭，不過凡事背後都有其k7a3hHD/e@Y
成因，就連這個宇宙空間也是。像是預算、技術或時間等諸如此
類的原因。0I:w#o1[By@T
　　「什麼都看不見嘛。」pbh/x[
　　我開始抱怨。屏幕的色彩從剛才就是清一色的黑，不禁讓我FMyL0Y-S T A+K
懷疑顯示器是否故障了。
　　當我正在思索自己究竟是在這個宇宙空間的哪裡徘徊時，虛q ^v0Dod
無的畫面下半部突然出現了一個光點，而且開始埋頭前進，我終
於忍不住向上級陳情。 G cl1gk%t*y)Zi
　　「喂，春日。要不要退後一點？妳的旗艦太超前了。」
　　「作戰參謀，請稱呼我閣下。ＳＯＳ團團長以軍階而言，少說
也是上將級的大將之流。是我們當中最偉大的。」1mxk8tEt E+X1a
　　在我回嘴誰是作戰參謀誰又是閣下來著之前——
　　「涼宮閣下，長門情報參謀傳來消息，說敵軍艦隊有可疑行-G[8P'? I%OO7d
動。請問該如何應對？」
　　狗腿古泉報告軍情。春日的回答是：
　　「沒關係，突擊就對了！」
　　這真是很有春日作風的指令，但是並沒有人遵從。不，應該
說沒有人會去遵從。因為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真和那些傢伙正
面衝突，只有像朝種子島展開三段突擊的武田騎兵團一樣，被打
得落花流水的份。6td;` LpN
　　朝比奈學姊不安的舉手發問：
　　「請問……我要做什麼？」
　　「實玖瑠，妳來只會礙手礙腳，所以妳的補給艦隊只要在那/A0{j;l!G{d
邊晃一晃便行了。我根本就沒指望妳。阿虛，你和有希以及古泉!CP5u zg(O}]!K
負責擊潰敵軍前鋒，然後由我來給對方致命一擊。而且是重重的}wN)_h5b&n9E
一擊！」
　　拜託，誰來阻止這女人好嗎？
　　我將視線轉回屏幕，再度確認ＳＯＳ團宇宙軍中我率領的艦
隊位置。名為〈阿虛艦隊〉的我所率領的一萬五千艘宇宙戰艦，#G,g F)vK(Q4|T#N"{
以追逐〈春日☆閣下☆艦隊〉的形式朝前線邁進。在旁邊護航的Z\i(ia6A*JBS p
是〈古泉艦隊〉，最為可靠的〈有希艦隊〉在遙遠的前方進行搜
索敵軍的行動。至於率領補給艦的〈實玖瑠艦隊〉的位置嘛……OvJP:U\3m%j
拜朝比奈學姊笨拙的操作技巧所賜，從一開戰就不斷在宇宙中演
出迷航記。n9xc2[8m;Xc|
　　「哇！到底該往哪個方向走啊？」-H#r+b}.O"]NR}
　　朝比奈學姊發出了近似悲鳴的困惑聲音，一如往常手足無
措。
　　往哪個方向都可以。只要是在我們的後方，隨便學姐妳怎麼
晃都行。雖然只是屏幕畫面上的艦隊，但我實在很不想見到傷兵
名單中有冠上妳名號的艦隊出現。1wOx/ZCs
　　突然間，我注視的畫面起了變化。〈有希艦隊〉派出的搜敵O6O^[j(o)C$C
艇將情報傳給資料與她相連的我的艦隊。除了象徵我方艦隊的記
號以外，全是漆黑一片的宇宙空間中，清楚標示著長門捕捉到的
敵軍部隊位置。 z N9RZ i~yc
　　「春日，妳快退下去。」我說。「他們將艦隊分散開來，這
可能就是在搜尋妳的位置。身為大將，就要有大將之風。妳只要J9zt@X!mW(x
在後方坐鎮指揮就行了。」i iZdP.F\:\}
　　「你在胡說什麼？」
　　春日不以為然地嘟起小嘴。
　　「你是打算把我排除在外嗎？好卑鄙！我也想和大夥一同發
射死光和飛彈呀！」
　　我一邊對〈阿虛艦隊〉下達微速前進的指令，一邊說道：
　　「春日，妳聽好。妳的艦隊一旦被打到，我們就輸了。妳*z8R ?,[e4Q+i!W
看，敵軍上前線的四支艦隊都是雜兵，旗艦艦隊大概是躲在後方7qV0Qk h\0t{
下指示吧。將棋和西洋棋中的王將也不會身先士卒衝入敵陣吧？
而且現在才只是比賽的序盤而已。」
　　「嗯……話是沒錯啦。」 A#wnDD/cT$A.\
　　春日一臉大便，一副有失顏面的樣子。瞪著我的眼神像是貓
在討餌食一樣。{fc+Lf8]o'Z*_4r"j F
　　「那麼，現階段就交給你們了。一發現敵軍的旗艦，就儘管
炮擊。我們說什麼都不能輸給那些傢伙，非贏不可。要是輸了， w8W3f] PZs#\)[B
ＳＯＳ團的顯赫名聲就等於廢了。更何況，我就是不能忍受他們爬%BJ$C^.A!R$zCP
到我頭上！」,cH8sIn J;a
　　「閣下。」
　　眼明手快的古泉立即進言：
　　「長門情報參謀的〈有希艦隊〉已遇到敵軍前鋒，接下來要進
入戰鬥模式。屬下希望，閣下能移駕到我們後方指揮全體作戰。」0w&`4{#h$@_K l
　　雖是一派認真的台詞，但經過他嬉皮笑臉的這麼一說，聽起
來就是叫人無法當真。5`2RSf Cj@e
　　「啊？是嗎？」
　　春日被古泉這番曲意奉承說得心花怒放，雙手抱胸在團長席
坐了下來。擺出沒丁點作戰指揮能力，只是階級比人高，就有隊o$aCg)S3aQ\
長可當的士官學校出身新官的表情說：Tn.B PN g{
　　「既然古泉幕僚總長這麼建議，我就這麼做吧。那麼，各
位，請奮勇殺敵！把愛耍小聰明的電腦研究社那些傢伙海扁一 @A;G/wT
頓。這次作戰的終極目標就是殲滅。最好是把他們統統都打成星
塵碎屑！」#i%m5Qo7ed+t%|
　　她這種以大獲全勝為目標的論調就動機而言是很純正沒錯，
但最好別忘了，這場宇宙戰役可是對方先挑起的。相信敵軍電研a[H&^'C-@0{/b+{~&R
社也會打同樣的如意算盤。 q&B{*r&v%n$Qol
　　就個人看來，我們ＳＯＳ團的勝算遠比舊日本海軍在萊特灣-D,xue\S
大破美軍的機率來得更低。歷史並沒有所謂的意外，不過就算在同7_`m1D&l)qPVC?%{"x
樣數量和同等戰力的情形下重來，肯定照樣慘敗。還是早早舉白
旗投降得好。9]T g'AWMQ&J-j
　　「嗯，這恐怕也辦不到吧。」
　　我捲起袖子，再度確認畫面的敵影資訊。長門就是長門，傳CjG)g6H;Cv
送過來的情報幾乎將旗艦部隊以外的敵艦位置都一網打盡了。接-X9l"Q.S-e
下來領導我軍贏得勝利的，就全靠硬被冠上誇大的作戰參謀之名
的，我的頭腦和手腕了。
　　該採用怎樣的作戰方式呢？P"F2OE J&R$HW
　　「首先……好！」9T3svEL6v4E%~u
　　我注視著筆記型電腦不時在變化的液晶屏幕，開始照著春日
司令官閣下的意圖去思考結束事態的方案。不過在那之前，還是
跟各位說明一下我們現今置身的狀況好了。在混亂之前先將想法YZEM kPU7Z#q V
整合一番，面對人生的岔路時才能做出正確的抉擇。好，就這麼$R5e$nk+w
做吧。C{ o:|%Vk g9l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57.jpg[/img]
-]Ry6F4kq/On;K
　　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要從一周前說起。
　　某月某個秋日的放學時刻。
　　校慶結束後過了好幾天，校園又恢復了平靜。
　　上述語句是陳腔濫調般的常見引言，簡單說就是回歸到校慶
之前的狀態而已。儘管如此，光是平安落幕就覺得謝天謝地的人
並不止我一個。eCFz dC6l
　　由於其他人並沒有對我作推心置腹的告白，因此無法真正得
知他們的想法。但是古泉的招牌微笑內含的安心成分似乎比往常
來得重，長門慣有的面無表情就另一方面而言也是胸有成竹的保/de A9N_1Y6}/Wj
證。
　　近來，尤其是最近，我將這個讀書機器出神閱讀的模樣，當9g'x\(nVD
成是重返和平的最佳證明。假如長門開始採取怪異的行動，或是
露出心慌意亂手足無措的模樣，我就得準備遺書或是自傳了。在q]~N*F
長門的字典裡，恐怕沒有不測風雲這個詞彙吧。所以當她縮在文
藝社教室某個角落閱讀國外ＳＦ原文書時，我敢說，那一定是恐1o KMb*WU
怖至極的噩夢不會逼近的鐵證。_4|3p-DC5wSb2\
　　另一方面，實在看不出是未來人，對過去的事一問三不知的
美少女偽女侍，今天也將毫無意義的奉茶上菜專用女性衣著做了
完美的呈現，以再認真不過的眼神和動作泡出熱呼呼的日本茶。
不知道朝比奈學姊是從哪學來的，她對泡各種茶葉最適當的水溫']!x#U\&~7s'fE-T]@
知之甚詳。而且用的不是熱水瓶的開水喔，是特地用小瓦斯爐和5}%S{-a/w3N
水壺燒開的開水。從那副一手拿著溫度計，插入蓋子打開的水壺!Y5G8p0v/[a3uU+yR
且眼神認真的女侍外表，完全看不到迷糊的未來人蹤影。總覺得5eaN2c3ju-[z
好像哪裡不太對勁，真仔細找起碴來，才發現這座ＳＯＳ團基地
根本沒有一處是沒問題的。因為樣樣都稱得上是光怪陸離。唯一1S`~8F uLd
正常的，就只有確定自己確實存在著的我的意識。哎呀，我簡直aj2uu^%L
就是笛卡兒再世嘛。﹝註：Ren Descartes，1596～1650，法國哲
學家兼數學家。「我思，故我在」一語創始人。﹞2cR$Q$PLlx[
　　這間社團教室原本屬於文藝社，不知在何時成了涼宮春日及
其黨羽的巢穴。身處這個異空間中，還能繼續保持清醒的我搞不n ]tl,[;N4u
好是什麼大人物喔。仔細想想，我以外的成員個個一開始就有奇
怪的後台撐腰，團長春日一直是個充滿謎團的人物，好歹算是比
較能秉持著正常客觀性的成員，就只有我一人而已，如此堪憐的)t]&H'y8Fc1?
處境還真叫人內心不平。s aA@Hv
　　裝傻四人ＶＳ吐糟一人，不管怎麼說比例都太奇怪了。就算I!qB o7Q^f
只有一個，一個就好，我也希望有人能和我共同分擔精神疲勞。
畢竟我沒有動不動就愛吐槽的癖好。我也有不想吐槽的時候。為0UmDQG"Y(U"V+Z
什麼只有我得背負這種重責大任？真想高唱一曲怨嘆這世間的不
公平，但我又不想將谷口和國木田牽扯進來。不是可憐他們，而
是他們能力不足。我不認為那兩人有足以對抗春日的語彙能力和
反射神經……不，應該說他們和鶴屋學姊同樣都有點少根筋。該pX&V#X;S+U"C$?
死的！這是狂人至上的世界嗎？ |S2]SH
　　「嗯——」!]sE9@1j
　　我交叉雙臂，像是在思考什麼艱深事物似的唸唸有詞起來。
我可不是在煩惱現在和古泉對奕的這盤圍棋下一步棋該怎麼走EPc dWlJ|8N
喔。將古泉的大量黑子逼入死境並不是什麼難事。若是把身為遊
戲狂、功力卻不怎麼高明的古泉跟我相提並論的話，那我可傷腦
筋了。但我煩惱的不是這個，我真正擔心的是這個世界到底正不
正常。因為根據我的推測，在瘋狂世界中，唯有瘋人才能正常生
存下去。精神正常的人不瘋也遲早會被逼瘋。想想就很佩服自
已，居然能待在陷入狗屁不通和無條理的漩渦當中的ＳＯＳ團教fY.r,|Fh%z
室裡，以普通高中生的身份處之泰然。不說別的，光是這點我就
應該得到讚揚。*Z6Z#K(g*{2}m*[ J
　　「那麼，就由小弟來讚揚您幾句吧。」2V{+Qtu5L:o
　　就只有姿勢還算有模有樣的古泉，在棋盤上放下棋子，談笑 abc'\k(ou(y
風生地取走我的白子。雖然姿勢已經出師了，不過如果光注意眼*y'eU"x)sKH@K
前的棋子，幾步之遙就會一腳踩進水溝的未來亦不遠矣。
　　「不必。」
　　我答道，回看伸手攪動放棋子的容器，發出鏘啦鏘啦聲響的gJrA$G~
古泉看似真心讚美我的表情，我毫不喜悅的無力說道： u3dwGBv&eeT
　　「被你這傢伙稱讚，我可是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反倒會懷疑'{(k }0{$x8iQ"b{
你是否別有居心，讓我更加惶恐不安。先跟你聲明，我可不是遊
戲中的棋子。如果你以為我會照你們的腳本走，那可就大錯特錯
了。」
　　「你所指的『你們』，是指哪個我們？冤枉、冤枉。那是因6lJq.hH#k6M$~
為涼宮同學和你老是製造一些離奇事件。我會在這裡，就是最好8T0ir*Oz^k
的證明之一。」
　　假如古泉沒有轉學過來，春日就不會挑中他，成為ＳＯＳ團2bjmB*R
的一員吧。那女人真正在乎的不是「古泉一樹」這個人的性別、/l,gO_p m a#|:a
個性、人格或外表，單純只是因為他是轉學生，真的只是這個原aJ0z;`"h X+A
因而已。算他倒霉，什麼時候不轉學，偏偏挑在怪人入學後才轉
進來。或許他就是為了接近春日才故意轉進來的？假如春日夢寐 P.K,E4Pm1IZ-WN
以求的超能力者就是這小子，這就好像置身在不知何時會發生切
倫科夫輻射，﹝註：Pavel Alekseevich Cherenkov，1904～1990，原
蘇聯物理學家，研究被伽瑪射線照射的水的發光現象，發現了M7tCCp}/W
「切倫科夫輻射」。利用該效果來測量高速帶電粒子的速度的儀
器，稱為切倫科夫計數器。1958年榮獲諾貝爾物理學獎。﹞充滿|;p$I9yN#hU
無法預測性的放射性物質附近一樣，保持距離以策安全才是他的
真心話也說不定。(F:U'O~!S c]
　　「那是過去式了。」
　　古泉注視著手中的棋子。
　　「的確，當時只計劃要若即若離，不著痕跡的監視她。因此3}V7tA#^$q\k]+g6@
當涼宮同學一開始找到我班上來，而且當天放學就將我帶到這間cB%N:Ya,KY9t
教室來時，我真的是嚇得直打寒顫。況且她又宣佈活動的目的是
要找出外星人未來人超能力者並和他們一起同樂。我除了一笑置Aei~Y3KHK X)@+|8M
之還能做什麼呢？」
　　古泉語帶懷念的繼續說道：Nm3tya*b.bO
　　「可是，現在不同了。我以前或許是謎樣的轉學生，但是現R!q"P"dtr-fv"c
在的我已經失去了那種屬性。涼宮同學也是這麼想的吧。」*]h.z"MV,U!QG4`'B{9k.et
　　那又怎樣？在我看來，你還是很謎樣啊。
　　古泉環顧室內，視線在有如喜歡狹窄處的貓咪，往坐在角落7B*|y_3Ot R
椅子上閱讀的長門身上停駐了一會，又看了看直瞪著水壺不放的
朝比奈學姊之後，才又繞回視線的起點。&\8U6Itf]
　　春日不在。因為今天輪到她掃地，否則我和古泉哪能這麼逍K_ Aa }
遙啊。-e\6iAaK2R q
　　在這間團長缺席的社團教室中，古泉笑得像是個正要治療傷
鳥的資深獸醫般如此說道：%`MtO4k3^U
　　「我和長門同學、朝比奈學姊，以及你，現在都是偉大的xw|_n8vv
ＳＯＳ團的一員。雖說是比上不足，也是比下有餘。想必涼宮同學
也是這麼認為的。」
　　敢問ＳＯＳ團的團員比上比下的基準在哪？你這麼分類的意O4i7D.^P"x5Y:V
義又為何？1h#^ v;W7n{T7~
　　「當然有意義。外星人和異世界人等有別於一般人的存在是
團員以上，團員以外的一般人則是團員以下。」E M1f"|M/zh)I0H
　　那谷口和國木田、鶴屋學姊和我妹都是團員以下囉？我不是
要替他們和鶴屋學姊說話，只是默認那些人的存在價值比我還不8pk:lgm4o1L{G5L
如，會讓我很心痛。
　　「這理論很簡單。假如他們的存在對涼宮同學非常重要的/Z`dR}_9b ^:C
話，他們就應該會成為我們的一員，而且會出現在這間教室裡。8NF'@dNh
但是他們目前並不在這裡。換句話說，他們對涼宮同學而言並不'v:V#NR Oi T2E
很重要。證明了他們和一般路人無異。真是的，拉拉雜雜說了這
麼一大堆，還是避免不了結果論。」
　　「異世界人呢？還沒有來嗎？」
　　「就結果論而言，可能不存在於現世吧。假如存在，就必定
會因為某個偶然或必然的機緣，被叫到這間教室來。」R8Q\@_v.@,zr-J
　　「最好別來。我可不想被帶到異世界去。」P\UC-X#o?
　　我放下白子，宰掉古泉的大將的同時，茶杯已被放置在勝負joZ6g8X0u5w
見分曉的棋盤旁邊。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請慢用。」$hSz XSp.F;l
　　臉上掛著上任第一年，就讓弱小學校棒球隊伍贏得地區大賽V"kC*TUMSW G
冠軍的教練般的微笑，站在旁邊待命的朝比奈學姊如是說。'T] Q%c(`2t(ZG2Nd/w4h
　　「我買了一種名為『雁音』的新茶葉。雖然很好沖泡……可i:Jwq~-cV
是好貴喔。」
　　讓學姊自己掏錢購貨真是不好意思，日後可一定要跟春日請
款喔。哎呀，其實茶葉真的不用那麼講究，只要是朝比奈學姊的
玉手端來的，就算只是一杯自來水，對我而言品質猶勝Evian礦
泉水。 v8j%z2J0]6Y~
　　「呵呵，那麼就請兩位先品嚐看看囉。」
W0pq/K Z&K"X B0r#]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58.jpg[/img]!Do4S`r R6t:V)uM

　　扮演女侍已經很上手的朝比奈學姊，將茶杯放在古泉面前之{,] W-wsS6D
後，就以純熟的動作端著茶盤，將剩下的一杯送到長門那邊。
　　「……」|9J Mf,b3a*r!@
　　長門和往常一樣沒有感想，但對朝比奈學姊來說，這種不發S-f&c&] yz1Yj`1k
一語的反應似乎比誠摯的道謝更教她安心。至今我仍無緣拜見9q dB.k4s0KW`2`
ＳＯＳ團的外星人和未來人融洽交談的光景……不，應該說是長門1S$j{tGfE3Yk;}+b
至今從未和人開開心心的聊天過。算了，其實這樣也好。長門要4_`QkT
是突然轉性變成長舌婦，我一定會嚇死。再說她如果成了像春日
那種「不開口的話還好……」的女生就實在太可惜了。 [7|&^9K mn0U{C
　　向來沉默是金的傢伙，最好還是沉默到底。
xe^b6M
　　像這樣邊下棋邊品茶，真的會將橫行於世的邪惡存在給忘得
一乾二淨。可是，這種小市民的和平並沒有持續多久，麻煩簡直BN^;Fu]
就像害怕會為人所遺忘似的，總是會週期性的來訪。
　　敲門聲響起。我抬起頭，看著那扇傷痕累累的廉價門，開始
做心理準備。為什麼要做心理準備？因為在社團教室裡悠哉悠哉
的成員是除了春日之外的四名團員呀。而春日如果會敲門，我真
的會跑到最遠的位置放聲大笑。也就是說，敲門的人既不是春
日，也不是ＳＯＳ團的成員，而是那之外的第三者。是誰我不清
楚，但鐵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樣的推理不都馬上應驗了嗎？
就像那天來訪的喜綠學姊一樣。7{h]~!bDaw
　　「來了，來了。」
　　朝比奈學姊穿著室內拖鞋吧答吧答響，小跑步過去應門。動O"_!uPzqZ;MN@
作非常熟練，似乎連她都不懷疑自己是女侍。真好……什麼真
好？
　　「啊？」iPsPS{#y
　　開了門的朝比奈學姊似乎見到了意外的訪客。眨了眨眼睛，
　　「請進……啊，您要進來嗎？」2YG1Cf+Syd%H(uI
　　朝比奈學姊倒退了兩步，不知為何還做出雙手護胸的動作。4WQMls
　　「不用了，我在這裡講完就好。」
　　訪客的回應聽起來有些緊張，從打開的門邊探出一顆頭，慎
重地打量教室裡面。
　　「你們團長不在啊……」 fYDR2fTw
　　話語中掩飾不住安心的訪客就是，於不覺間和我們慢慢混熟
的隔壁教室的主人，電腦研究社的社長。
.](R{6|l-IX[D~

　　因為都沒人有動作，我只好出去當窗口。朝比奈學姊呆立不bf7la/Jk!pIB7T
動，古泉只是面帶微笑看著學長，長門更是只盯著書。Zf!LtOO
　　「請問有什麼事嗎？」5iEOo+vmw T)U
　　對方畢竟是學長，對學長說話使用敬語是天經地義的事。我
站了出去，護在朝比奈學姊前面。嗯？連教室門檻都沒跨過的電
研社社長，後面聚集了好幾位彷彿是無法成佛的歷代祖先變化而
成的背後靈模樣的男學生。幹嘛？討伐的季節還沒到啊。]3n/w's'Bf&cP&r
　　社長發現來接洽的是我時，似乎鬆了一口氣，輕輕地笑了起
來，挺了挺背脊。
　　「那麼，這個你收下。」
　　他不曉得要幹嘛，突然遞給我一個單片ＣＤ盒。姑且不論我
會不會收下，電腦研究社不可能會出自善意送我們禮物，因此我 ~"U;X(?_Wv
當然投以懷疑的眼神。`x}J'e0Rl;@&[
　　「不不，這不是什麼可疑的東西。」社長說：「裡面是遊戲R.q)B4pQ
軟體。是我們社團開發出來的原創遊戲。之前在校慶發表過，你G-C5a+Mv
沒印象嗎？」
　　很抱歉，我沒有那種美國時間。校慶我唯一有印象的，只有
輕音樂社的樂團演奏和朝比奈學姊的炒麵飲料攤服裝。Hpf8b,_6{`#y
　　「是嗎？」,o5`R@fF_ TL
　　雖然電研社社長臉上不見沮喪，雙肩卻有點垂了下來，「是
因為參展地點太爛了嗎？」口中唸唸有詞。假如你只是來寒暄"t;Je$lT+~(eb AR,c
的，現在就可以走人了。不然等春日回來，怕又會無事變小事，
小事成大事。
　　「我當然是有事才會來。不過，長話短說是比較好。那麼，zW2J9z2ybB&?
我要說囉！」q$D*[:C&V
　　只見那位社長不斷冒汗，欲言又止；背後靈集團也是一副毅
然決然的表情不住點頭。那就快說吧。+Zra'gKH
　　「用遊戲一決勝負吧！」
　　社長以變調的聲音叫喊，再度將ＣＤ盒遞給了我。6VpN[)^ x
　　我們幹嘛一定要和電腦研究社用這種東西對戰啊？假如欠人1WK*Y/?2I j;`
陪你們玩的話，我給你們一個良心的建議，最好再去別間社團教
室碰碰運氣。
　　「這不是遊戲！」1[?$GVx?G#g.P&E
　　社長似乎打算抗戰到底。
　　「這是勝負！而且是有賭注的勝負！」kI ?u c|y#@u m
　　那你找古泉去。他絕對願意待在電研社的社團教室陪你們戰
到地老天荒。
　　「不是！我們是想和你們一決勝負！」
　　拜託你幫幫忙，不要開口閉口都是勝負勝負。春日那個順風,W'^#M` sX^3x
耳的功力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萬一被那個自信心不知從哪冒出來
的自大鬼聽到到那個單字的話……/[5]Se3i$R o~
　　「嗚哇！」Kw|$el
　　「咳咳。」aU.?I]#Xl}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59.jpg[/img]
n&@u1VUhT&K
　　在一連串怪異的對白之後，社長的身影就被人給踢飛似的橫[^it/CAy @
過眼前，從我的視界消失了。-E j_7n*`2xM
　　「哇？」、「社長！」、「要不要緊？」8H)[X SQq be
　　大約過了幾秒之後，只見背後靈社員們驚聲尖呼，跑去依偎Q }#?j.H${[
在橫躺在走廊上的社長身旁，我則是緩緩地將視線橫移。x7Mfw2@!W6{oT
　　「你們是誰呀？」
　　睜著晶亮的雙眸看著電研社的社員們，綻開漂亮唇形的那個
女人，正是涼宮春日。
　　對社長使出了和偷襲沒兩樣的飛踢並漂亮著地的她，神情十
分得意。
　　春日炫耀似的撥了撥耳際的頭髮。N5De7t H]#]E
　　「邪惡集團終於來襲了。你們一定是視我的ＳＯＳ團為眼中WeYG:^
釘的秘密組織。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因為我們背負著照亮黑-?7s-]@m8b1}Q/e b
暗，根絕邪惡的正義使者的使命！雜魚就要有雜魚的樣子，出現
一個鏡頭就快快消失！」j1k2A6l[~ hc7h
　　跌倒時似乎撞到頭的社長哀嚎呻吟不住，他的社員們紛紛在
旁查看傷勢，擔心得不得了。因此聽到春日口諭的人，好像只有g"G0k}o4j
我一個。
　　「春日，不是我說妳——」~ QcW5{ Q`I
　　自從我進高中後，這不知道是第幾次對春日好言相勸了。ndz'iKF8}dU q B
　　「好歹等人家把話說完再來動手動腳也不遲吧。哈，拜妳所9r EG4a1uxo
賜，連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來幹嘛的。只知道他們想用電腦遊戲一
決勝負。」
　　「阿虛！勝負這種事，一說出口就定案了。宣言就等於是宣
戰。輸家說什麼都是藉口！還沒打贏之前，誰有閒功夫去聽他們
說什麼。」.Pj7fchVqF YqV7R
　　春日活像是要去檢查戰利品的獵人般走向社長，用失禮又失 x i\{8O?b a-c
望的聲音說道：
　　「什麼啊，原來是隔壁的。為什麼這種傢伙會來找我碴？」S| ^:Jg$Dg:F
　　所以說，我才要妳給他一個說明的機會呀。不給機會就把人
家一腳踹飛的人就是妳。:yD.^ L}hc
　　「因為……」春日嘴巴嘟得老高，「我以為是學生會來逼我
們交出社團教室嘛。算算也差不多快來了。真是，好事沒半樁，
壞事倒一堆！」$ZN#}N4\*Ym)q
　　「就算對方是學生會，也犯不著把人家踢飛呀。」pj2^P"@$K2u`5Ex
　　我正努力勸諫春日的當兒……4sGy} c.g
　　「說到這就想到，那個活動還沒有舉行……」
　　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古泉突然出現在走廊，若有所思地接uf*[,}/PwP-N
了春日的語尾。這人真的很哪壺不開提哪壺耶！
　　「嗚……ＳＯＳ團，你們好卑鄙……」dgC]"r*[
　　不斷呻吟的社長好不容易站了起來，由社員從兩旁攙扶著：
　　「總、總之，讓我們一決勝負吧。我知道我們話不投機半句0Lb7M n$Y^.Kz
多，所以有預先擬好一封文書過來。你們看了，就知道勝負內容6[;_(k!~*b]{
為何。」
　　只見社員之一將一疊影印紙和ＣＤ盒，活像是要以生肉餵野h$u1m2pSH@s7lgi&r%_%P
獅似的戰戰兢兢拿過來。Y9j lC:K:a,[6qxo!O
　　「辛苦了。」
　　古泉笑著收下。wHMT0MG^e
　　「遊戲軟體我確實收下了，請問有沒有說明書呢？」hh3g%k-@O
　　社員之二又將一疊紙塞給了古泉。然後小聲地說：
　　「社長，事情交涉完畢了，我們回社團教室去吧。」f4J ?b"A Z6{Cpd
　　「嗯，回去吧。」
　　他虛弱地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告辭了……」
　　說明到一半就想開溜的社長，脖子被春日牢牢抓住，動彈不
得。
　　「給我好好說明完再走。休想用文言文將我打發掉。要用這1R&e~\-iUY
個頭腦差得可以的笨蛋阿虛也聽得懂的白話文，好好解說一|+pCz}'Nfi
次！」0u$g YLTN U
　　妳說誰是笨蛋？
　　可憐的電研社社長，就這麼被提回文藝社教室。其他社員連
抗議都來不及，更遑論伸出援手了，門就此被關上。
　　結束熱熱鬧鬧的校慶之後，不同於一年到頭都很愛湊熱鬧的 }"rdm:Vg3`2q2M;Z
春日，全校師生都已經回復到日常平靜的校園生活。但電研社似Y }^ M1^ Z'X
乎也是意猶未盡，想大幹一場。可是，看看隻身坐在鋼管椅上提
心吊膽的電研社社長的模樣，實在像透了在迷宮最深處和隊伍失
散，被殭屍團團包圍，ＭＰ歸零的白魔術師。連心情同樣七上八ieEqQ6@!k
下的朝比奈學姊所泡的茶一口也沒品嚐，就開始接受春日的盤
問。h5K4E*uXi!l
　　簡單列舉一下盤問的重點好了。,Z jh@Ox
　　電研社社長的要求如下：

　　１.用電研社自創的對戰遊戲一決勝負。3x Q M$XQ,BX
　　２.假如我們贏了，目前安置在ＳＯＳ團桌上的電腦，就要乖@q:E+O5MH
乖回到原本應在的場所。
　　３.歸根究底，ＳＯＳ團根本就用不到那麼好的多功能型電
腦，電腦應該是放在電腦研究社才能物盡其用的器材。強烈要求
物歸原主。nY_U't"m
　　４.搶奪電腦時帶給社長和社員們精神上莫大的苦痛，就趁ox3QQHH
這機會忘掉吧。不，其實我們也很想忘掉。就彼此都把它忘掉8My I4l?)Mf9W
吧。
　　５.基於上述的理由，你們必須接受我們的挑戰……開戰
吧！m&h&T'ya7rX)b
R5[8g G }M$m
　　古泉轉交給我的那一疊紙，上面用狗屁不通的文筆寫了一堆
不知所云的瑣碎事項，其實意思大約就是這樣。基本上很像是起
訴書兼挑戰書，不過因為我只大致看了一下那份用電腦列印出來wA4p2P1~'^'x
的工整文書，春日乾脆直接從社長口中打聽出來。其實他的用意
很簡單：fov5? J$E2`.C
　　「電腦沒在用的話，就快點還給我們。」
　　社長如是說。春日詫異地回答：
　　「我有在用啊。而且還常常用呢。前陣子的電影就是用這台)mQ:x1CNd&v2Z-~
電腦剪輯的。
　　正確說來，在使用的人是我才對。
　　「還做了網站呢。」
　　那也是我做的。春日除了逛逛網路打發時間與描繪和塗鴉沒
有兩樣的象徵記號之外，根本就不會用到電腦。h![6y:i;fgfJtC be}
　　「你們那個網站，都過了半年才只弄出導覽頁！而且已經好+E]?&fo2XV+} Sqj
幾個月沒更新了。」|$r:Y*nql%J2x
　　社長氣呼呼的說。看來他就是定期上那個陽春網站，不時讓
瀏覽人次增加的常客。原來如此，難怪他會被封閉在巨大蟋蟀o5m&Gh/qV6SB0Q O
裡。這麼說來他對我們有沒有好好在使用電腦，真的在意得不得2x:T~%J4a
了。Dt:s~!t7Lo4o:d
　　「可是我去要電腦時，你也說要給我啊。阿虛，你也記得
吧？」
　　有嗎？朝比奈學姊蹲在地上哭個不停，我見猶憐的模樣，我qa-_Qp][&bM
是記得很清楚；可是當時社長說了什麼話，我就沒去注意了。就
算有好了，當時的社長心神處於耗弱狀態，就算達成了什麼交9ZS,V? xPW
易，也應該是無效的。
　　「抗議，我嚴正提出抗議！」/[u0R%r^j%s"KD'KRl
　　看樣子，社長這回是來真的。雙手抱胸、嘴巴緊閉，一副壯
士斷腕的堅決模樣。事情都過半年了，我以為他早就死心了，想mv\t&D&~p5A{
不到他的心頭火卻是越燒越烈。$pV4YX*km
　　「哦——」春日笑著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那麼想一決
勝負，我就成全你。我們這邊的賭注是電腦吧？那你們的賭注是
什麼？」YQF7X,V-o;v*h
　　「還會是什麼，就是那台電腦啊。假如我們輸了，那台電腦
就留在你們家。」(t GM7^*Y/y}h~
　　春日面不改色的回應：
　　「這台電腦早就是我們的所有物了。拿回自己的所有物多沒6Y"D*Dx?2D1l
意思。要賭就拿別的東西來賭！」gM5YpZ|uc
　　我不自覺地為春日這番說詞感動不已。不管是什麼東西，那
女人就是有辦法把非法到手的東西合法化。她將來是打算去當賊"hG!Z(A8wF(|_
嗎？7QS4dv2gQ
　　可是，社長不僅沒有勃然大怒，反而擠出僵硬的笑容說：'q}Qvv d7{]
　　「好吧。假如你們贏了，我就送你們新的……對了，就送上I9I5O E6Mn6R _TQ
四台個人電腦認賠吧。筆記型的可以嗎？」
　　願賭服輸，還把賭注加大。千算萬算也算不到他會這麼說的
春日——
　　「什麼？可以嗎？」M-t ?4XN!aF
　　飛快地從團長桌上跳下來，死盯著社長的臉不放。
　　「你是說真的吧？要是中途反悔，我絕對不會饒你！」v}~6Z8L
　　「我不會反悔。要我立血書也行。」
　　見到如此強勢的社長，我突然有點理解他的自信所為何來。U$?E-e+D#rO)D1Ye"am
　　長門從剛才就直盯著手裡的ＣＤ，裡面究竟是什麼樣的遊
戲，我還不知道，但是可想而知，那一定是製作小組嘔心瀝血的
作品。姑且不管電研社內是否全是技術一流的電玩高手，他們八
成以為ＳＯＳ團的電玩白痴們一擊就碎。其實我也是這麼想。提
到真正的比賽，不管是比什麼，我們都不大可能獲勝。之前棒球]wy Im
比賽會贏，全是靠長門那支神奇球棒，而不是我們的實力。
　　但是，顯然有一個人並不了解。%z9fp?,[4x
　　「你們社裡沒有女社員吧？」
　　春日沒頭沒腦的如是問。
　　「是沒有，然後呢？」社長如是答。
　　「你想要女社員嗎？」*}GAPZ'A(p1sU
　　「……不、不想。」
　　社長努力的虛張聲勢，春日則像是壞心的老鴨般皮笑肉不笑
的說：/B Ilg`e5IJ0T_
　　「假如你們贏了，我就把這個女孩賞給你們。」
　　她指著的是長門的臉。
　　「你們也想要女社員吧？有希非常好用，記憶力佳，又是我
們當中最乖巧的。」
　　妳這呆子！這種提案妳怎麼說得出口？對方抬出了四台電
腦，我們只拱出一個不會太少嗎？何況四台電腦和一個長門的規
格又不同。雖說妳的大腦可能沒有那種認知。
　　「……」
　　儘管被當成贈品，長門還是相當平心靜氣。幾乎紋絲不動的
她飛快的看了我一眼，越過春日，視線在電研社社長臉上定格。e*_]E3k:hQ
　　社長的表情明顯有所動搖，略顯猶豫的說道：
　　「呃……可是……」
　　「什麼？難道你是想選實玖瑠？還是你覺得四台電腦配不上U3X6b#^I
一個長門？好吧，那就再設個副獎。假如我們贏了，你們社團就
要改名叫作『北高ＳＯＳ團第二分部』。」,CLpNvJ$Z$X
　　「啊……呃……那個……」 hb7~gn8EL5\!j
　　春日的話讓朝比奈學姊蒙著唇邊，當場成了冰凍人。D(q0IqMo0x
　　「妳自己去當獎品吧。」)_C0_GQ6h
　　我憤慨的轉向春日。HmK6?-C7R#IY
　　「不要動不動就把長門和朝比奈學姊當成物品！要賭就拿妳
自己去賭！任性也要有個限度！」!qV&Fp`
　　「你胡說什麼？ＳＯＳ團最神聖、最不可侵犯的象徵性存在，Ap~/l9? _'YBf
就是團長！就算說是團本身的代表也不為過！除非是我認定的
人，否則我不打算讓出這個職位！」X_"_&R0do
　　等妳畢業之後，還打算據團為王嗎？
　　「還有，誰都不可能和我等價交換！就算找遍全世界也不可!|x!{D_ t)j'K
能找得到！」
　　春日以歪理毫不費力的閃避我的攻擊，輪流指著無言長門和H FCn ~!k-sHk
啞口朝比奈學姊，朝社長一步步進逼。
　　「說！你要哪一個？」
　　說著說著，還斜睨了我一眼追加這麼一句話。
　　「如果無論如何非要我不可的話……好吧，選我也可以。」w(p'p1|P |,isS'g)w+K
8mBy \ `M;{
　　不愧是社長，絲毫不為春日的戲言所動。我循著他的眼光仔R]a7G;qArH
細觀察，發現他的視線在長門附近來回梭巡了好幾次。這我倒是4?qqs}q&qj8ygjv^
可以理解。
　　背負著對朝比奈學姊襲胸的污名十字架的前科犯，自然沒膽5@(cZ:zDpj:V
指名其惡行下的受害人。而且聽谷口說，長門有許多隱性愛慕$ljmB7Lk
者，或許社長喜歡的正是這一類沉默寡言的書香少女。他在朝比9A#Y iO S
奈學姊面前抬不起頭來也是原因之一。加上他似乎還保有不露骨(`t.]?"_
表態「想要女社員」的謹慎，所以看上長門是必然的結果。b[aox#L#o
　　什麼，春日？哈，在她的劣根性名聞全校之後，還會指名她
的男性若不是天生的被虐狂，就是怪角一個。不過，再怪也不會v]!z+W7[K
比春日怪。所以對她我可是放心的很。
V\?D0m*{;G(T
　　於是，戰鬥的舞台就這麼被搭起。
　　一度走出文藝社教室的社長，又率領手下折返。他們手上拿-CrjVmZ&T
著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正是筆記型電腦。我以為那是預付的Vkv mPy oE
獎品，正佩服他們的大方時，才曉得玩這個遊戲一隊要配五台電
腦。那群人不知是電腦研究社社員還是電信業者施工人員，敏捷h'XrA lr-{X
的為春日御用的桌上型主機和四台筆記型電腦接上ＬＡＮ，再將sq1n3o#M[y#Tm&[
自家品牌的遊戲軟體安裝進去。由他們的對話中，可知比賽內容
是五對五的線上宇宙戰鬥模擬遊戲。總之就是ＳＯＳ團這邊準備
五台電腦，電研社也準備五台電腦，掛在同一個伺服器上廝殺對%CLz`P^)Ya!@N
戰。只是我們在我們的社團教室，他們在他們的社團教室用電腦,cV-ol9U~
作戰而已。
　　當然，作為伺服器的主機是設在他們的社團教室。嗯，原來
是這樣啊。(R ?/l [5IN u3GM
　　「給你們一個星期練習，應該夠了吧？」m_d^[(}T |0v:G5N
　　社長得意的看著社員們靈敏利落的動作。
　　「一星期後的下午四點開戰。在這之前好好練功吧。對手太
弱的話那可真是掃興啊。」2nk3g{]l@
　　言下之意似乎是贏定了。這點倒是和春日如出一轍。一想到YxU K'K2qy
即將增加新的物品，她也笑得合不攏嘴。}IC"u2? M/|o K&G*g
　　「嗯，我正想添購筆記本型電腦呢。電腦還是要人人一台才9sL;@iM0j0c
行。設備上的投資可是激勵勞工很重要的一點喔。」
　　我的動力可不是區區一台筆記型電腦就能收買的。不過妳既
然說要送我，那我是不拿白不拿。 P |'`$H:S'y%N
　　我把冷掉的茶喝掉，不經意瞄到長門的表情。和朝比奈學姊Mx8u7_l:}
一同站在牆邊，看著電研社社員進行組裝的那張無表情面具，感Y$Yj _2al
覺不出有任何波動。平靜一如以往。] X?#p0m\ `
　　他們製作的遊戲應該不至於放病毒吧，但也不見得一定沒
有。假如有，長門一定不會坐視不管。有她在，我就放心了。不pi2ws;I+oaU-e$M.Jic
管電研社使出多陰險狡詐的手段，想要讓長門陰溝裡翻船可不是
件容易的事。
　　當我把玩喝光的茶杯時，朝比奈學姊趕緊跑到我身邊。"t9L[ m r!c
　　「阿虛……請問……我現在要做什麼？我對機……機械類的
東西實在是沒轍……」~,z~}G l
　　困惑的眼神落在不斷增加的管線上。其實也不用那麼煩惱
啦。,jji&DR?
　　「這只是遊戲，妳就當是在玩耍就行了。」
　　我如此安慰她。事實上，這也是我的真心話。假設這場比賽
的賭注真的是長門和朝比奈學姊，那我絕對毫不猶豫、力拼到'R.HZ6cpku#}
底。如果是春日使詐得來的電腦歸不歸還的問題就另當別論。對vJ#VNt9\aa
我而言，電研社提出的條件可說是高報酬又無風險。我們兩隊之
間的障礙和自信，差就是差在這裡。-a9BC3Hc/@
　　「這是輸了沒損失，贏了喊萬歲的比賽。所以這一次，春日9\5q*I)gu2G
沒有推三阻四。」
　　我鏗鏘有力地說，為了消除朝比奈學姊的不安還故意笑了一
下。
　　「可是，涼宮同學……似乎相當投入？」
　　等不及電研社撤退，春日就把手捧類似說明書的影印紙的古
泉抓到團長桌旁，握住滑鼠躍躍欲試。 V"z^:S [,S A3R@u y
　　不知為何，社長以下的那些隔壁的社員看來很心滿意足，甚8a5\f'fY_x"g^
至可說是洋洋得意的離開。活像完成了什麼豐功偉業似的。Q#A/G)~,Ra'\wCX
　　在那之後，我們個別對那些電腦進行測試。測試完畢已近日
暮時分，今天就此散會。
　　在我們五人集團一起回家的路上，我和古泉有過一番對話。
與走下坡道的女子三人組拉開數公尺的距離之後，我開口說：b:v`WmmS,e
　　「前陣子，我才決定將某個詞打包封箱的說。」~"A [#C;_sC D6jdF
　　「哦？是哪個？」/WWyrnz&c1e G3GYEV
　　「你猜猜看。」5CX!O8{%N*E { j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60.jpg[/img]
2WyUY)OZF8V
　　古泉的嘴角微微露出苦笑，故作沉思了一下：
　　「站在你的立場，我想需要封口的詞應該沒幾個吧。表示無;r#oCY3N"Qe+\'hl
語的『……』或是『你有完沒完！』雖然也很有可能，不過最恰
當的答案應該只有那個不是嗎？」
　　我沉默了下來。古泉溫和的笑笑，說出了解答。
　　「好吧好吧。」
　　而且還奉送聳聳肩、雙手高舉的動作。古泉唱作俱佳的擺擺
手，說道：x#LQ'T \
　　「你的心情我非常了解。」
　　你會了解才有鬼。
　　「不不，你只是極力想避免自己陷入千篇一律的心境。老是
重複同樣的動作，不管他人有沒有察覺到，你自己也會膩。那就
像玩過千百次，早就索然無味的遊戲，你壓根就不想碰一樣。其
實你是在害怕自己哪天膩了怎麼辦。涼宮同學也是。不同的是，
她向來是以自己的行動為思考主軸，而你的思慮卻受制於她的行g c%Bz1h!Gh
動。你說，到底誰的立場比較輕鬆呢？」
　　你用心理醫生分析的口吻跟我說這些幹嘛？我精神狀態的缺
口豈是你以東拼西湊的牽強理論就能填補的？滿口道理的你怎麼#D d.o7v| W Y^&Pc
不檢討自己的行為？對春日的行動百依百順的人，有什麼資格說K1ZzU6}0`:E7oKf8l
我？:e2l{r;y#I|
　　「百依百順歸百依百順，我們都是心甘情願待在這裡的喔。
你忘了嗎？我和長門同學、朝比奈學姊三人的主義與主張雖然不$@(I3g M\h*p
盡相同，齊聚一堂的目的卻是大同小異。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知
道監視涼宮同學才是我最重要的任務吧。」af1]!q{4F\+g
　　就是這樣我才鬱悶。為什麼只有我，什麼目的都沒有就被拉?Dl+n$l;p3Y([
進ＳＯＳ團，然後就莫名其妙跟著那女人東征西討？搞什麼鬼
嘛！這到底是誰的陰謀？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Yl.KZ"SVBd
　　古泉玩味的目光與我對望。fn1PcG4?2I,b
　　「其實，不光是涼宮同學，你現在也成了我們的觀察對象。~R$?S3ds b/fu:TV
今後不論你和涼宮同學做什麼，我都會戰戰兢兢的迎接挑戰，同\5y.LY,Jo|w
時當作是在長見識開眼界。單憑這點就值得感謝。我不是在開玩
笑，我是真的很感激你們。」7`:uX4?pT*d5v
　　受苦的人不是你，你當然還有心情感激。
　　不知是不是校慶過後，我的神志清楚了許多，總覺得四季分
明的山風裡帶了點冷冽的秋天風味。我實在是無法喜歡這個季
節。想到接下來會一天比一天冷，就覺得春日的暴虐要好多了。
　　天色已黑，一個人喋喋不休的春日、不時附和的朝比奈學
姊、放學回家時除了步行以外的機能全部關閉的長門，三人一塊S6e5@-D9Mwa
走在前方的路上。長門的書包鼓鼓的，裡面放的是她分配到的那
台筆記型電腦。我問她帶那個回家做什麼，長門邊將遊戲ＣＤ片
丟進書包，邊回答：「解析。」看著她的身影，我突然想起一件
事。
　　「對了，古泉。我有一個提案。」
　　「真是稀奇。願聞其詳。」"j(J)D3lm6PH,G \
　　慎重起見，我壓低了音量。WR].At;ZG~j1P5zIo
　　「這次和電研社的遊戲對決，我們不要作弊好不好？」l P\5t8['L+p$W4}J#N
　　「你所謂的作弊是指……」
　　古泉也小小聲地回問。8qQ&qdm.T[U'f
　　「就是棒球比賽時，長門使用的那個呀。」
　　可別跟我說你忘了。]i JkUE"ZH
　　「我先跟你說喔，假如你真的擁有讓模擬遊戲一面倒向我方
的超能力，也不要用。不只是超能力，任何手段、任何有違規之C+Q'H{w'L/o
嫌的機關，你都不准給我用！」Dm0cfnC
　　古泉微微一笑，對我投以探詢的目光：0|6w:VwA v:N
　　「你是不是有什麼意圖？你認為我們輸了也好，是嗎？」
　　「是的。」/v?6o(A c{
　　這我承認。
　　「就這次，凡是和外星人或是未來人，抑或是與超能力者有
關的使詐伎倆統統都不能使用。堂堂正正決勝負，清清白白迎輸:ER;Z-gdexM8o&j
贏。這才是最佳手段。」a9e$l S&_]%@)mS
　　「請問你的理由是……」
　　「就算輸了，我們的損失也只有搶來的電腦一部。況且那也
只是物歸原主，對我們來說沒什麼大不了。」v-o\G:Pfa&Gb SS
　　只不過在歸還前，得先將朝比奈寫真集錦移到某處就是了。7|!{nCN7]
　　「我想知道的。並不是電腦歸還與否的事。」
　　古泉以饒富興味的口吻說：
　　「你也知道，涼宮同學不喜歡輸的感覺。萬一比賽節節敗"Pj1|9S2yEHm
退，讓她一時不爽，又創造出一個閉鎖空間暗中大暴動的話，這5B%XN\e e]X#m{Z
樣你也無所謂嗎？」2Z;^/^)aKi }`F
　　「無所謂。」|7D(_r+R T`,z.RP
　　我看了看春日的背影。
　　「那女人也該學習長大了。不可能事事都順她的意。何況這*Mi{#f;fF2|4b2P,w3q
次的對決不是春日主動提出，她對輸贏應該不會執著到哪去。」V }7X!]\z!g
　　明天也得跟長門提一下封印ＥＳＰ的事才行。要不要先跟朝
比奈學姊講一聲？雖然實在很難想像自稱是機械白癡的她，會用
什麼特殊能力或是禁止項目在星際大戰中有一番作為，不過慎重;BGRVYsC
起見，還是跟她講一聲的好。,uWS^Eg
　　古泉發出了低低的笑聲。他是想幹嘛？真噁心。9P1exLm3M"Cl0e
　　「不，我不是在笑你。我只是覺得很羨慕你。」!A&j t1c1N4`aZ3g
　　我哪一點值得羨慕了？K,F V {+{$K.{l
　　「就是你和涼宮同學之間，那層肉眼看不見的信賴關係。」
　　你在說什麼東西呀？有聽沒有懂。]W2}2Iy#_ ABIR
　　「你想裝蒜嗎？啊不，你是有可能不知道。涼宮同學對你相[:j CbO7N
當信賴，你對她也十分信任。」&V6Z)~T4|"?N
　　我信任誰，是你說了算嗎？I(e$_$Z3d[&lyB*U
　　「假設，一周後的遊戲對決真的輸了。可是，你卻認為涼宮
同學不會因此就創造出閉鎖空間。你就是這麼信任她。同時，涼 y ^2Po5@2_-Ew;Vy
宮同學也深信有你在的話，這場遊戲大戰就穩操勝券。這也是一
種信任。她會以團員的去留作為賭注，就是因為確信這一戰不可(sybpb
能輸。雖然你們彼此絕不會說出口，但你們兩人之間的確存在著.S@ Zy\-pR
最佳拍檔也不過如此的信賴關係。」
　　我整個人潛進了沉默的井底。為什麼我遲遲想不出半句反駁)j-}+|(t8d
的話？難不成是因為古泉的推論正中我心坎的紅心？信不信賴的
問題交給專家去評斷，我的確認為春日在精神世界不會一而再再
而三暴走。只要回顧這半年來就知道了。從ＳＯＳ團創立以來到
電影拍攝的這段期間，發生了許多風波，也留下了許多回憶。我
本身也因而成長了許多，想必春日這一路走來也是。不然那女人
就真的是天字第一號呆瓜，還是無藥可救的那種。
　　「這事的確值得一試。」8a P2F4EM)znV
　　我的舌頭終於找到話說了。
　　「萬一和電腦研究社的遊戲對戰輸了，春日又因而創造出異4jBQu8Xa
常詭異的邪惡灰色世界的話，這回我就不管你們了。就和春日一$VR ZYWp
起去蹂躪世界吧。」:j8QZ m-Yz
　　古泉又微微一笑，一副理所當然似的說道：C t bJHv
　　「那正是信賴感呀。現在你明白為何我會羨慕你了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專注於步伐上。古泉似乎還想補充說明什Ng's6{#L#P
麼，但是察覺到我不打算理會，最後什麼也沒有說。.}I)]1CSd QV`
　　算了。我早就習慣古泉若有所思的模樣了。就跟朝比奈學姊
在社團教室扮女侍、春日隨時都充滿不知打哪生出來的自信一
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也跟長門平日稀薄到幾近不存在的存在感一樣平常……雖然
我很想這麼說——W`y'E)liu'EN
9bZ ov7Kl8d2q
　　一周後對電研社之戰，我看到了意想不到的光景。N;{R~Sgu1B8GxW\j5^"`
4K*K+J4r`X}
　　隔天一放學，我們就以隔壁教室的那群人為假想敵進行特
訓。講是講特訓啦，說穿了也只是在玩電動。現在就馬上為各位gZvK{/?bj#C
大致解說一下由電腦研究社製作的這款原創遊戲吧。*j"J3tYgY/A#P
　　《The Day Of Sagittarius ３》4tv&D1?4Mpp
　　就是這套遊戲軟體的名稱。乍看覺得很酷，仔細玩味又覺得
不知所云。沒關係，名稱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面的軟體。不這麼zS/F&OHE
說的話，ＳＯＳ團名下的我們就沒有立場了。要論名稱和活動內容k$@/V#h1^ F#| Y5ap&@
有多沒有意義，又多搭不上線的，放眼全球沒幾個組織賽得過我:{9L)l,YFdy
們這一團。不過既然是３，表示之前已出過１跟２了是嗎？9Teb)F6G"E
　　當務之急，當然就是解說構成《The Day Of Sagittarius ３》這;g'Id)n.^)~
款遊戲背景的世界觀——wdSuL6k-e
　　時代的話不可考。只知道是在無止境的未來，人類往外太空HC_o+Ir \A9`
發展，轉眼就建立起稍具雛形的版圖。大致上就是宇宙規模的，
發生在某個恆星系的領地爭霸戰。在那裡有兩個對立的星際國
家，為了國界問題互不相讓，展開了無止盡的鬥爭。為求方便起
見，站且將一方稱之為〈電研聯邦〉，另一方命名為〈ＳＯＳ帝*s`Z^n7X ?"NP2dS8[r
國〉。至於故事情節，不外乎是兩國因為戰場在外太空而備有宇
宙軍艦隊，星際情勢風雲告急時，更是不吝惜的將現有戰力全投0](|0a_~p7C1k
入前線，重複進行無益的戰爭，直到完全殲滅對手，字幕打出終LH:JN(r
曲的字眼。至於外交與謀略等會妨礙純粹戰鬥行動的多餘指令並
不存在。只需要專心消滅對手，可說是春日喜歡的類型。d)IH*t5p
　　遊戲的開始畫面，是漆黑的一片。在屏幕下方閃耀著藍光
的，是我們所操縱的艦隊。形狀為底邊較短的等腰三角形，共計}d?Si},p
五個，在旁邊排成一列。這就是春日統御的〈ＳＯＳ帝國〉全軍的
戰力。一個三角形約有一萬五千艘宇宙戰艦，所以總數是七萬五;R.p3M w GV8a$T7Z
千艘，各艦隊都有少數的補給艦隨行。操控那些戰艦將數目相同
的敵軍〈電研聯邦〉艦隊擊潰，就算達成勝利條件。但是這次比
賽的規則略有不同，是只要將兩軍的大將艦隊——在我方就是$K(W4_D6q;F @
〈春日☆閣下☆艦隊〉的旗艦，在對方就是電研社社長艦隊的旗
艦——一舉擊潰，不論全軍的損傷、擊沉數目多少都無關緊要，
當一方大將的旗艦被擊沉的那一刻，勝負就分曉了。
　　在艦隊的分配上，我們是一人分到一支艦隊，在自己的電腦,hIB:b0},wl
上只能操控自己的艦隊。就算春日再獨斷獨行，也無法直接干涉
我在使用的筆記型電腦。6P2F,NdG/uf&{
　　這款遊戲在某一點異常的講究。那就是不徹底搜索的話，別l7Are^Zcjw,@
說是敵人的位置，連這片宇宙空間飄浮著什麼樣的障礙物也不曉YI)WC/q+g1rU
得。總之，若要移動艦隊的位置，又怕會在前方撞上什麼不知名2v jTT&[|d_~*S
物體，就得先派出搜敵艇巡視一番，而且得等到搜敵艇回報，才
能掌握到周圍的狀況。是有那麼一點不乾脆。+p?G#V)[
　　艦隊本身的視界範圍只有半徑幾公分﹝遊戲畫面上的距Q$g-z5iq/G%t"U)|%t_(G3d
離﹞，要是忽略搜敵行動直接前進，就會在意想不到的角度遭受V2G LI+R0C+yi5GY{
敵軍偷襲，更悲慘的是連敵人的位置都還摸不清楚。 OhMzLD4[
　　不過，同一方的艦隊彼此之間﹝好像設定成﹞是以資料相連的u&t3G/~~-g%O%mz
方式結合。譬如長門的艦隊視界，或是搜敵艇得到的情報，可以m1H9| o2dKj
供我軍全體分享。也就是說，即使我什麼都沒做，也能在漆黑的
畫面中看到明亮顯示的行星、小行星帶，以及搜敵時敵艦所在的+i Kwdq`5M5P
位置。}1oW4Cg ]!e
　　儘管如此，整個星戰地圖還是相當幅員遼闊。因此，能否迅
速鎖定敵人位置並預測其行動，可說掌握了勝利的關鍵。
　　可以使用的武器有兩種，一是死光，一是飛彈。只要敵人一
進入射程，發射死光的瞬間就能命中。飛彈的速度比較遲緩，但
是附有歸向功能。所以要是迎面而來的飛彈設定成導航模式將無tD;}g7vGI(n
可避免，要活命只能一一擊墜。
　　大致說來，這是一個以宇宙為舞台的２Ｄ艦隊模擬遊戲。由
於採取的不是回合制，而是即時制，所以若是抱著悠哉的心情探
索整個星際，要不了多久就會慘遭敵人圍剿。在這方面還真是異
常的嚴苛。
U"N\1]S,r'w R9Y

　　面對即將到來的戰役，我們立刻進入遊戲周。只有春日坐在
團長桌前使用桌上型電腦，其他四人都是緊盯著排放在長桌上的'O AZ'F7K4\XUeyq
筆記型電腦，不停地按著滑鼠。這種超現實的光景看來會成為$N'u;K3n-i4R3`,K\
ＳＯＳ團最近這一陣子的活動內容。練習時不是採對戰模式，而是zNQ(G7`6Z!v
ＣＰＵ戰。儘管將難度調到Very Easy，獲得一勝也花了三天時
間，所以我方的電玩技巧等級，幾乎可說是從地幔層﹝註：地殼m"SOelH
底下大約深二千九百公里的地層名。﹞的底下用手動鑽孔機一層\_:GKk4t3g&I
層爬上來那樣的程度。
　　「啊！又被擊中了！阿虛，這款遊戲真的很令人火大！」
　　和電腦對戰拿這種成績的話，就算不是春日也會相當光火，
但這可不是遊戲的平衡度出問題，而是某人的戰艦總是沉不住氣f~+]pwY2z
而猛衝，所以才會單方面遭到對方集中炮轟。l6L;m Z S8w;gy%z"d([E}
　　「有一個方法，就是改變戰術。」/vG[ TwP|
　　我的視線從傳出淒涼配樂宣告Game over的液晶屏幕移開。*}8K^2av!cF
　　「最好重新分配艦隊的參數。尤其是妳的旗艦艦隊。」
　　各支艦隊的戰力分配參數有三項。「速度」、「防禦」和「(nd)P:u {3VY
攻擊」。玩家一開始會拿到１００點，然後在初期設定畫面分別
配給三個參數。比方「速度•３０」、「防禦•４０」、「攻擊•7l#igq\O3t&P%sI
３０」這樣。就是因為春日將設定改成「速度•５０」、「防禦•
０」、「攻擊•５０」，導致那女人的艦隊裝甲跟瓦楞紙做的沒兩_"cm;tY~
樣。真想告訴她：不要藐視宇宙！總之，那女人一心只想快點擊 i^ vAG5l
潰敵艦，要是在我和古泉力挽狂瀾之際，旗艦就被擊沉的話，就eA` a9T3Z{X!dZ
算她想指揮作戰也沒得指了。
　　「我受夠了！這真的很麻煩耶！這種遊戲有什麼好玩的？我
喜歡簡單一點的。」
　　儘管抱怨個不停，春日還是不厭其煩的重新開始。我的筆記
型電腦畫面上再度出現《The Day Of Sagittarius ３》的Logo。
　　春日愉悅的點擊滑鼠同時說道：
　　「這如果做成ＲＰＧ就好了。那班人扮演魔王或是邪神，我
則是勇者。開場畫面之後就直接進入頭目戰是最好。我一直覺得pAT&j-}7L Y.w
奇怪，頭目幹嘛要在迷宮深處呆呆的等，一開始就登場亮相不是
很好嗎？如果我是魔王，就會那麼做。這麼一來，勇者們也不用
在長得要命的迷宮裡繞來繞去，故事也能很乾脆地畫下句點。」
　　我無視春日的瘋言瘋語，一一看向身旁排成一列的其他團
員。坐得離春日最近的是古泉幕僚總長，接著是我，再隔壁是朝
比奈學姊，坐在最邊邊的是長門。)F9Q;~U.Vp$m`
　　「這款遊戲真的很難玩。也可能是我對這類遊戲不擅長的緣
故。操作雖然簡單，卻挺刁鑽的。」
　　古泉在發表這段恰如其分的感想時，露出了和下黑白棋時同
樣爽朗的笑容。無此必要，卻照樣做女侍打扮的朝比奈學姊說：%a7UO}'r${
　　「哇哇——根本就無法照自己的意思移動嘛。可是，為什麼/`K jJa*g+u)Q
背景設定在宇宙，行動範圍卻限定在二次元呢？」
　　她一股腦兒丟出基本的疑問，同時用生疏的手勢移動滑鼠。
　　這兩人的怨言，我都能體會，唯獨剩下的那個，對我而言才 bJ%d2a] w!_P%n
是最大的懸案。 g2h,wPy*E/N,`niBY
　　「……」
　　長門有希看著顯示器的專注目光，猶如面對高難度數學問題
的數理學者。最早適應這款遊戲的人是她；之所以能不受春日橫
衝直撞一直線戰法影響，取得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勝利，也是由
於她精確的艦隊運用能力正好發揮了作用。2Yy:g5t Tn(I
　　我當然有先打過預防針。午休時我跟她說，請她絕對不要使(iz$zFB[q
用魔法或是資訊操作之類的超秘技。有好幾秒，長門一直目不轉 Zn;N&Lt1y IL
睛看著我，最後默默點了點頭。我肩頭的重擔頓時減輕不少。拜
她之賜，我終於可以無牽無掛的挑戰這片遊戲軟體。假設我們真
的贏了電研社，那一定是出了什麼差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出差錯也是沒辦法的事。嗯，逃避責任的藉口也安排妥當了。^(JQI2F[*O
　　接下來只要重新擬定能力抗敵軍的戰術，構思一出全力應戰
卻飲恨落敗的悲情戲碼。另外，也不能忘了將朝比奈寫真檔案燒#GIj)`;y?#MX
成ＣＤ。#mj4K7G*^8H T]N
L@(A6Q$[Q
8GcnDeAQ3J
　　如同愛造反的秋天般風波不斷的一星期就這樣過去了，開戰1`)IkJE| ]7{
時刻終於到來。
　　春日率領我們在文藝教室就定位，電腦研究社則在他們的社l9h9Z?({2tQ:R
團教室死瞪著遊戲畫面上的倒數讀秒。0~hro;u |-m%R
　　正式開戰前，屏幕上顯示了彼此的艦隊介紹一覽表。說是這
麼說啦，其實上面也只有名稱和旗艦配置於哪一隊爾爾，參數和Ab CE#UH q3N
艦隊位置均秘而不宣。
　　電研社艦隊的名稱以旗艦艦隊為首，依次加注了〈Dies IraeU]"d.u3\3f@q3e"?
﹝神怒之日﹞〉、〈Equinox﹝秋分﹞〉、〈Lupercalia﹝牧神﹞〉、)MAKD7W*kO w c
〈Blindness﹝盲目﹞〉、〈Muspellheim﹝火之鄉﹞〉等五個個別名
稱。
　　連取的艦隊名稱都如此叫人反感，讓我有種只知道他們很
忙，卻只是瞎忙一場的感覺。對電研社艦隊名稱的由來，完全沒
興趣知道的人似乎不止我一個。"c/?Pm{(Z
　　「真麻煩！從右邊依序叫敵Ａ•Ｂ•Ｃ•Ｄ•Ｅ好了。旗艦部'aV A#k$_8U!oO
隊是Ａ。」
　　春日很乾脆的替敵軍艦隊取了新代號，將對方自命不凡的暱
稱完全拋諸腦後。既然如此，何不乾脆把我指揮的〈阿虛艦隊〉&|OMXH Tt+^
也一併休掉？8Z"A tl"`{
　　「大戰差不多要開始了。大家聽好，一定要搶得先機。這不
過只是個開始，我們的敵人不是只有電研社。唯有將所有妨礙者9W&h"JP.w]!o {
清除殆盡，ＳＯＳ團才能夠威震八方、揚名宇宙！等過一陣子，我Yf_.mh!XM
打算跟教育委員會接洽，在各公立學校設立ＳＯＳ團分部。光有
野心是不夠的，要懂得把餅畫大！」
　　大家不知對春日那誇大妄想症般的登高一呼有何感覺。古泉
以拇指彈彈鬆弛了的嘴皮；朝比奈學姊拉拉女侍服的衣袖；我假-o#L*pq1Nk
裝在做深呼吸，嘆了一口長氣；長門的眉毛則是抽動了一下。L L3pmh
　　「算了，反正我們也不可能輸。雖說一定會贏，我可不准你$i+fb.~``4~9ei5X
們放水！手下留情是藐視敵人的行為！既然要打，就要全力以5yX TiW#c$M#{
赴！」u1n+P9U"J`
　　我經常在想，這份自信的原料到底是什麼？真希望她能分我zMw YX ?
一點，即使只有兩毫克也好。EG\&F?%en
　　「是嗎？那我就來為你打打氣吧。」ONh"U`/h[
　　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春日突然死瞪著我不放。7]"J.bo,vLl`
　　不要用那麼嚴肅的表情看我。不管妳看多久，我都不可能吐+OAN3nR*D@Lr
出上上籤給妳的。-O l6v'[;Az|b
+A.e t}@OcB8Vu)@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61.jpg[/img]9]8QMt:sAv-[3[L
v![` uo8Q])w0W
　　就這樣，我們對望了十秒之久，最後我受不了，先移開了目
光。這時候——
　　「怎樣？是不是有精神一點了？」
　　春日露出勝利的笑容。那種大眼瞪小眼的遊戲會有什麼提神
功效在？,t)Z _l/D
　　「我將我的能量利用目光注入你體內啦！你的身體現在是不)?pm9M4dd~%r
是熱熱的？你應該也感覺排汗變發達了吧？對了，下次我看到沒
有精神的人，就這麼做吧！」:A,e"n5a1c;lS1pka
　　拜託，妳千萬別在眾目睽睽下死瞪著人看。當我在腦中模擬/y[A n1z!kP
如何逃離誤將春日的能量注入行為，當作是來找碴的不良軍團的i~0f!R2]!Pt
對策時——6nmS3B!s%^3fI9@
　　「大戰即將開打。」
　　聽到了古泉興致勃勃的聲音，我的視線又兜回電腦畫面。一1h#X b*Pt9uN
個人窮緊張的朝比奈學姊以十分不安的聲音自言自語起來：
　　「……怎麼辦？我一點自信也沒有……」
　　妳不用緊張，這只是遊戲，不會真的有人傷亡的。就算有，
那也是慘遭池魚之殃的顯示器。
　　讓我們共同祈禱，春日不會因為輸了惱羞成怒，憤而將電腦
丟出窗外洩恨吧。
q+k,ae1q2R@+e9z{9qZ
nx [NA[,?/Ou
　　十六點○○分。
　　開戰的軍樂聲響起，為電腦所有權爭奪戰揭開了序幕。
　　當初，〈ＳＯＳ帝國〉軍擬定的作戰計劃是這樣的。
　　先鋒由〈有希艦隊〉擔任，後面佈置〈古泉艦隊〉和〈阿虛.} }l'vA/lL-dwO
艦隊〉，更後頭是〈實玖瑠艦隊〉和〈春日☆閣下☆艦隊〉。;C0dHC8v2[:^
　　就這樣，沒別的了。
　　以一句「麻煩」駁回搜敵艇派遣令的春日，一心只想著如何tD2loKQW;s
摧毀敵方艦隊，在兩軍實際交戰前，什麼忙都幫不上是再清楚不|;@E(c-_+T
過的事實。
　　比春日更幫不上忙的朝比奈學姊，需要整合分配從各艦隊挑[3A9H.Gr/MLF
出的補給艦，因此象徵〈實玖瑠艦隊〉的單位，以略大於其他艦6fn(fO4Kz"?
隊的三角形構成。所以動作變得笨重許多，我對她下的明確指示
是「快被戰火波及的話，就趕緊逃吧」，是既合情又合理的行動
方針。
　　此外，春日艦對的參數設定是「速度•２０」、「防禦•６０」、I:hBlr1`K
「攻擊•２０」。主要是由於她的部隊一旦被摧毀，我方當下就敗y ZPtp
北，因此提高防禦力是必然的決斷。上前線打仗的是將參數平均
分配為「３３」、「３３」、「３４」的長門、古泉和我，會如此配o-\T&K wF
置，是想說春日一直在後方按兵不動的話，正好可以爭取到一些
時間，但我才稍沒留意，所看到的就是本篇開頭出現的情景。
　　而現在，就是我一開始跟各位稍微提到，電腦研究社和ＳＯＳ
團進行的模擬遊戲對決戰火已經引爆之際。
　　「沒辦法。好吧，那我就暫時退到後方去，敵人就由你們負
責殺得落花流水。實玖瑠，我們一起觀戰吧。」
　　「啊……好……好的。」pt `.~7F
　　坐我右邊的朝比奈學姊乖順的點了點頭，以混合甜美氣息的
柔細聲音說道：4cp ]%X:x'yIK
　　「阿虛，加油喔。」
　　這真是讓人不禁想報以上百種努力打拼的有效聲援。假如旗
艦部隊是〈實玖瑠艦隊〉，我一定自告奮勇幫她擋炮彈且樂此不
疲；偏偏我該守護的是那位，假如我是封建時代的實力派諸侯絕
對會帶頭叛變的蠻橫暴君。無奈的是，這款遊戲並沒有「陣前倒
戈」的指令可以選擇。沒有就沒辦法啦。只好全力應付眼前的敵6e5wxmh
人。7@l:mO1K2]p%E Q
wApwzrjEm/G
q"sPyaa
　　十六點十五分。
　　長門突然飛快敲起鍵盤，而且速度快到肉眼難以捕捉。這不
是比喻喔，確實就是如此。乍看好像是嫌滑鼠那種東西太拐彎抹P#F?!Q2n.P2y}
角，其實不然。長門不知何時設計出自己一套用來操作《The Id7B }B%D;hDq;y
Day Of Sagittarius ３》的巨集指令﹝註：集﹝Macro﹞是專為玩家設計)O4M e{Y+`-?U
的功能，類似快捷鍵，可由玩家自行設定﹞，建立起能更自由運
用艦隊的直接輸入法。拜其之賜，〈有希艦隊〉那叫人瞠目結舌的z-I5y3@IB(K
奮戰模樣，真可說是驍勇無比，和拜占庭帝國查士丁尼大帝在位
時期的名將貝利薩留﹝註：查士丁尼大帝﹝Justinianus,483～
565，即位期間是527～565﹞手下第一勇將貝利薩留﹝Belisarius,L/g:MTH\%rv
500～565﹞創立了一支鐵甲軍精銳，擅長誘敵深入、以寡擊眾。﹞&b/j;DmE+v
有得拼，無奈的是寡不敵眾。
　　我方真正下去參戰的有〈有希艦隊〉、〈古泉艦隊〉、〈阿.Y#Stl7? [t2B
虛艦隊〉三支艦隊，敵方除了隱藏起來的〈Dies Irae〉﹝敵Ａ﹞以9f}6_ KP K)K
外，應戰的有四支艦隊。由歷史上的戰役，我們學到一個教訓。
基本上戰爭的輸贏取決於數目的多寡。三比四，本來就居於劣勢H H`r.y b}7t+K
的我們開勝利香擯慶祝的機率低的可以，雖說如此就算將春日和
朝比奈學姊丟上前線，也沒什麼勝算可言。要是隨便就讓全軍上3[|!p"a)tVjmI
戰場，不過是叫對方平白撿了個能更快將我軍一網打盡的便宜罷~oOp"xS5FIl
了。nT9cGj w1_{Xtk.V
　　「敵軍似乎打算採鶴翼陣形誘我們深入。」
　　古泉幕僚總長小聲對我低語。
　　「再繼續追擊下去，我們就像是自投羅網。不如先按兵不
動，專司防衛才是上策，你認為如何？」6X?&C7z_q
　　跟我說也沒用。我也覺得不錯，問題是在於春日會怎麼說#n L5o_9\q!{,f
呢。(s9?'O+g'A~ M[t
　　而且——
　　我越過朝比奈學姊的頭，偷看情報參謀長門的側臉。:^hG"x'_4B9y}
　　是什麼原因我並不清楚，但是長門這回奇妙地展現了出人意tx^M.T"d
表的積極性。一開戰就注視著遊戲畫面的眼神，雖然一如以往毫
無表情，顯示器上的〈有希艦隊〉卻比其他艦隊還積極進行作?_1Z]jd3j3g_
戰。到底《The Day Of Sagittarius ３》是哪一點觸動了長門的心弦
呢？
　　解析——長門的話一點都不假。向來沒有情緒變化的外星人
造人，竟然對電腦研究社的自創遊戲如此瞭如指掌，搞不好比原
本的製作群了解得更為透徹。只要有這傢伙在，現代地球文明圈'b'nb`Oz8W/`&U
的電腦就跟工業革命之前工廠所生產的古董定時器沒兩樣，三兩6KPY][4p/TzW!BK0r
下就能搞定。
　　不過，長門的目光從無光澤的純黑色，轉為像是鍍上金屬銀
光澤那般的改變，讓我有點掛念……fUlZ(C6z6U
　　顯露出前所未有的幹勁，長門以像是在玩打字遊戲般令人眼;_i(Gn|by
花繚亂的動作，持續敲打鍵盤。視線亦不斷游移，沒有一刻是固5_H [rO^6R
定的。捨棄ＧＵＩ﹝註：Graphics User Interface，是一種以圖形化為
基礎的使用者界面，利用統一的圖形與操作方式，如可移動的視C @/}Wn
窗、選項與滑鼠游標，作為使用者與操作系統之間的溝通管6o3|x+Y]fgf8na
道。﹞的恩惠，在畫面一角開了個小視窗，專注地用手指會痙攣
的速度打入指令。5u"Gkt&E[o}
　　「……」3BfI q~u
　　〈有希艦隊〉靈敏地變換位置，頻頻放出搜敵艇，傾全力捕z-sw w^!PZ$[
捉逼近的敵軍艦隊。目前已經得知位於我帝國軍前方的有〈敵
Ｂ〉和〈敵Ｃ〉兩支艦隊。長門力戰兩支艦隊，在前線獨撐大
局。那我也不能呆坐不動，得過去幫她才行。e_4Pu(i%emuj+u)\-|9C
　　才這麼一想，開始移動的〈阿虛艦隊〉的側邊，突然降下了
死光雨。
　　「什麼？」我叫道。;Y/V$Y,B}6z&\ b2k
　　「喔，喔哦！」古泉嚷道。-B5w2MW6H
　　定睛一看，〈古泉艦隊〉也是左舷方向受到了炮擊。不知從1_e1r*G-P*R6m;Ny9Y
哪裡出現，也不知在何時接近的〈敵Ｄ〉和〈敵Ｅ〉一左一右對]*zx~*N
我和古泉的艦隊進行側面攻擊。沒多久，〈阿虛艦隊〉持有艦數
就銳減。Uw&|!]'k6i7o
　　「搞什麼鬼！」f j!pP9bb\8?
　　春日用黃色擴音器對我怒吼。0g(`&ef,_
　　「好好地給我反擊！還以顏色！」{ZSN,N
　　不用妳說，我也會這麼做。這些人果然是電玩高手，居然能
衝破長門的搜敵網，但我們當然也不可能繼續挨悶棍。
　　我對〈阿虛艦隊〉下達轉向指令，全艦隊的艦首都往右舷回 Z1P7s`l4B gBa
轉九十度。然後在射程內捕捉到敵艦行蹤，全力射擊——正想這
麼做的瞬間，〈敵Ｅ〉也快速回轉，消失在深邃的黑暗空間中。qO'S l*\_SvT
我真的火了，派出搜敵艇想要追擊時，卻連一艘艦影也找不到。
　　「可惡，被逃掉了。」
　　看樣子，他們採取的作戰策略是利用「速度」快的艦隊打帶
跑。偷襲〈古泉艦隊〉左舷的〈敵Ｄ〉也看準了時機，逃得無影
無蹤。我明白了，和〈有希艦隊〉打得難分難解的〈Ｂ〉和'J8CG#W4ac
〈Ｃ〉是調虎的誘餌，〈Ｄ〉跟〈Ｅ〉才是主要戰力。這麼一來，{V3K!aYB5S};hl3]!v
旗艦部隊〈敵Ａ〉就不用參戰！可以隱沒在安全的宇宙深處。這
就是他們打的如意算盤。uXCt1JEm6g
　　「哇——好可怕喔！」
　　儘管動作笨拙，朝比奈學姊還是確實地將自己的艦隊逼至畫
面角落。雖然離太遠的話，我方艦隊就會來不及補給，成為零武w;D z"JMa
裝狀態。不過再這樣下去，我看還用不著操心能源和飛彈儲量的yPW GwGx
問題，就要落得慘敗。〈電研聯邦〉從一開始就取得了主導權。p8Ic"y]L H
　　在那之後也是，旁敲側擊部隊〈敵Ｄ〉和〈敵Ｅ〉，就像是
我家附近嚐過一次殘羹剩餚，食髓知味，每逢傍晚就會現身的野qymi;n&R
狗一樣聞香而來，和〈阿虛艦隊〉以及〈古泉艦隊〉大玩特玩
「打帶跑」游擊戰術，一旦我們窮追不捨，就發射歸向飛彈，快
速逃走。這種讓人非常焦躁不安的戰法，讓我們陷入了苦戰。避$dy9^6E/\
開一口氣決勝負，打算一點一滴削減我們的戰力。也是春日最痛
恨的那一型。K*f3b"V3S7ET
　　另一方面，孤軍奮戰、匍匐前進的〈有希艦隊〉，巧妙閃躲
掉極力護主的〈敵Ｂ〉和〈敵Ｃ〉的波狀攻擊，並給予有效反'd4AK}5q+`"@1|
擊，假如沒有她的艦隊，我們或許早就化為在宇宙間漂流的星際&C$i"|O Z*R
物質碎片了。這場戰役若是輸了，她也該得到一座奮戰獎。
　　「……」
　　長門好像都沒在呼吸，兩眼直盯著屏幕，沒有一時半刻停下J_y*ndEW4j
手邊的操盤動作過。想必電研社那些人也感到很意外吧。連我也
很意外。$W2w.jI:W!F*E
　　會是春日不服輸的個性在不知不覺中也傳染給長門了嗎？

　　十六點三十分。? r1A&Vx4n
　　事態的發展有如陷入膠著的泥沼。0m5NhHo!y9J5K
　　領悟到打前鋒的〈有希艦隊〉很難對付之後，留下〈敵Ｂ〉A;vs%V`
一支艦隊專門對付長門，除了行蹤未明的旗艦艦隊〈敵Ａ〉之x4k Q3p!@3g*m+}
外，其餘的三支艦隊交互對我們展開左右開弓的時間差波狀攻J:m}hor3h4n
擊。〈敵Ｃ〉、〈Ｄ〉、〈Ｅ〉的默契好到叫人折服。〈Ｃ〉一旦
被盯上，〈Ｄ〉就馬上從另一側加以攻擊；對〈Ｄ〉予以追擊
時，〈Ｅ〉就從另一側射出死光。他們神出鬼沒的擾亂戰法，害p x-VU;fpc$E
我們就好像是在跟不知手下留情的高手對戰一樣，一點樂趣也沒]MP oL5b,Q"O
有。真想叫他們收斂一點，但一想到這關係到幾台電腦的存亡，"z/U3w9N[2E?0mo$Rb&i
我又可以體會他們的心情。
　　可是，情勢真的相當不樂觀。就如我前面所說，我們輸的機:iT sH@'lQ
率高達九成，但是要輸也要輸得轟轟烈烈一點。起碼也要在毫不Bp3xm1U&eH q
留情的炮火中被壯烈擊沉才是。這樣才會有——雖然輸了，但我
玩得很盡興，算了，我們彼此都盡力了就好——諸如此類的感 vi3cJE
覺。-ix1Q cE,x a9M2kR0@
　　可是你看看，這小家子氣的體力消耗作戰像什麼東西啊！'rb h:y |O|Fh
　　「我受不了了！」:k${l*G2L
　　應該說是不出所料吧，春日終於對麾下的旗艦艦隊下達了單
純明快的指令。
　　「全艦全速前進！阿虛，讓開，別擋住我的去路！我去揪出qH3cGD-H(MPz,F}
對方的頭頭，將他痛宰一頓就凱旋歸來！」
　　對於想要擠開〈阿虛艦隊〉和〈古泉艦隊〉衝出去的〈春日P2EL$Qj8^L;r-QE
☆閣下☆艦隊〉，我和古泉立刻像小魚群一般聯手將之包圍起7s!F&O5?3K*F]
來。
　　「做什麼啦！古泉，連你也想妨礙我轟轟烈烈幹一場嗎？馬NX R9N;L\
上給我退下！否則我即刻解除你的幕僚總長一職！」!h*r8gj1gp ^Vg+{-d
　　「屬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9oV D8S*r$G#V
　　古泉嘴裡這麼說，手上卻不見將自己的艦隊，從春日的艦隊+TciZ*abXX
航路上移開的意思。h4` ]m?
　　「閣下，請您交由我們全權負責。屬下不才，願意賭上性命Z[f0\UF
保護閣下到最後的最後。至於我個人的去留，戰役結束後任憑閣
下處置。」
　　「沒錯！」 a` N9ir
　　我也替古泉幫腔。M)Xh;Pf
　　「假如妳真的想提高勝算，就不要輕舉妄動。況且我們也還
沒找到敵人的旗艦。」
　　「所以我才要去找啊！大概是在這一帶！」她指著從我們的
所在位置看不到的屏幕的一端，「我猜的。我要從這裡直線衝過
去，然後就由我們這兩個頭頭一對一單挑！」 W],I"S3NJ.Lg
　　雖然不曉得她是要衝去哪裡，但恐怕在抵達之前，〈春日☆
閣下☆艦隊〉就會變成被冬眠前的熊襲擊的蜂窩了吧。
　　春日手握滑鼠命令艦隊從後面急起直追的模樣，活像是要跟;_L s1Daf-n
人幹架似的。
　　「所以我才說按兵不動行不通嘛，什麼鬼！從剛才看到現
在，你的〈阿虛艦隊〉老是被敵人逃掉！而且戰力還不斷減少！2{ u:?k"x ipDL2e t
果然還是得要我出兵才行！」K oQ%D:q Ul
　　「所以我才叫妳不要輕舉妄動！」
　　我操作自家艦隊，堵住旗艦艦隊的出路，古泉也不聲不響地
從對側做同樣的動作，或許是猜到了我們目前的窘況，〈電研聯
邦〉的三艦隊不斷重複它們的打帶跑戰術，朝比奈學姊的〈實玖
瑠艦隊〉也不知迷失到宇宙的哪一方了。7J![l1d'o"QQ9O"b
　　「這裡是哪裡啊？討厭，人家左右都分不清了。」
　　坐我右邊的朝比奈學姊，輪流看著我的筆記型電腦和自己的
屏幕，用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說：e7br'A7CG*h0z\
　　「大家都到哪裡去了嘛……」
　　哎呀，真是抱歉。看妳喜歡去哪裡就去哪裡，請繼續當個迷,ZX+?w)c7V1c-F
路的小孩吧。這也是為了學姊好。(vY2D sbsO yR"|K
　　拜〈春日☆閣下☆艦隊〉跟在〈阿虛艦隊〉屁股後面黏得死
緊之賜，連我也動彈不得，當下成了春日的擋箭牌。加上一波又6vCyN,o OZ
一波敵襲，標示我艦隊的三角形圖示也變得越來越小。
　　「讓開！」
　　就算我想讓開，也讓不了啊。薄情寡義的〈古泉艦隊〉早在j.O:g k-\t2J9m1}
春日衝撞過去前就先走一步，佯裝不知情地和〈敵Ｄ〉炮來彈
往。將阻止春日的苦差事全推給了我。\[i(M%v'x9CgT9n
　　「該死的！」YU5_;XJ]M
　　我想盡辦法讓和〈春日☆閣下☆艦隊〉呈合體狀態的自軍戰
力得以自由活動，拚命按滑鼠左鍵將游標拖曳到適當的位置。表e8^ i^Kz
示〈阿虛艦隊〉的縮水三角形，活像蝸蝓出來散步似的轉向，無
奈蝸蝓的速度就是慢。在移動期間，我被敵方鎖定的部隊也不時
受到死光和飛彈的攻擊。
　　輸定了，真的輸定了。NIa5H%X9Ksb5nY6B
　　就算我想舉白旗投降也是逼不得已。請各位諒解。誰叫我家
大將如此不受教，就算我們還有一絲絲勝算，我也想陣前倒戈逃B1ui+f0`+V)Bo
之夭夭了。不管什麼都一樣，頭頭若是不夠冷靜，組織就無法順
利運作。雖然我也懂得不多，但一般不都是如此嗎？.Um4K7U9Aa%p
　　正當我和春日在現實中與電腦空間內都爭執不下時，ＳＯＳ團
內具有宏觀視野，也最冷靜自持，持續進行作戰的只有一個人。
　　本來，我是這麼想的。
　　但後來我發現到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因為坐在長桌最邊邊的
那位團員，手指動作突然又加速，而且快到若是不用高感度攝影
機拍攝起來，再用慢動作重播的話，就根本看不清楚的程度。
　　焦躁不安到極點而忍不住爆發，原本該是春日應盡的義務同z]&E}&m
時也是專利。但就這一回來說，這樣的法則未必能說是正確的。
　　現在，比所有在場的人都還要慷慨激昂的人物，那就是本$@5}A,L*P
ＳＯＳ團最引以為傲、知識最淵博的情報參謀兼書蟲的文藝社員
——
　　「……」!w0J^Nj;XZG
　　長門有希是也。
bHDQ;D%\SW C!q
,R,^0K(s5WOW
　　十六時三十五分。R&W-x+e@7V R/F
　　「嗚喔？」
　　難以置信的光景突然出現在屏幕上，我不禁發出了愚蠢的叫
聲。
　　「那是什麼東西？」8j"a!F^*WSX"S
　　〈ＳＯＳ帝國〉全軍的搜敵完畢範圍一口氣變成三倍大。反覆
出現和消失的敵〈Ｃ〉〈Ｄ〉〈Ｅ〉的所在位置也清晰可見。一支
在左翼方向，正朝著古泉部隊微調射線中，一支逃跑後又迥轉，;MT v2U*S2A
蓄勢待發；一支則是鎖定彼此僵持不下的〈阿虛艦隊〉和〈春日
☆閣下☆艦隊〉進軍中。至於敵軍的動向為何會如此清楚，那是0oP fuwXW)E
因為……
　　〈有希艦隊〉分裂成二十支艦隊。 {C^4v.{ETbc T
　　「這真是太驚人了！」
　　古泉讚賞的聲音，在我聽來實在很空洞。#l9`u'{|7db P
　　「不愧是長門同學，竟然會注意到這件事，一度我也有想
到，但是因為太複雜了，還沒做我就放棄了。」
　　「慢著，古泉。」我說，「這種事說明書裡有寫嗎？」
　　「有啊！在最後面的地方。要我告訴你做法嗎？首先，將"z0Lpm_)S5_j
Ctrl鍵和Ｆ４鍵同時按住，然後用九宮格決定要分散的艦隊數目
——」
　　「不，不用說了。我沒有要做。」W rG8Gc:wO
　　我再一次仔細審視屏幕。y4Jf?7ig?1F
　　直到剛才都還是〈有希艦隊〉的三角形，彷彿被不可思議的NE/~!t4p9LtBm
光線照到似的縮小了。取而代之的是同等大小的二十個三角形。
我用滑鼠游標擊點其中一個時，上頭出現了〈有希分艦隊１２〉Z^f4f#I!V:]lc'g5l
的字眼。X(B]&CV F9{
　　分艦隊？
　　從０１標到２０的那些小三角形，有的跟之前一樣，持續不斷YEM'o8J5EK4?-x&X Z
與〈敵Ｂ〉進行炮戰，有的專門鑽敵艦之間的空隙，飛到未知的E&zx,FlXP#v7x
宇宙，其餘的或是左右散開，或是為正在和大回轉苦戰的〈阿虛2U@G'q9r%Ekj^+r!?
艦隊〉助陣。
　　古泉，講解一下吧。
　　「嗯——基本上，這是可將單一艦隊分成兩支以上，個別予;n"Z8q?R(q4rw^r
以操作的功能。分支的最高上限，我記得是到二十七。使用說明~0Dv*aU9g
書就是那麼寫的。」6mFI!mx:ZE2y
　　「有什麼好處嗎？」
　　「誠如你所見，搜敵範圍將會明顯擴大。就像多了二十隻眼
睛那樣。除了這個優點之外，假設艦隊一分為二的話，就可以一 {}XZ5PXj
個當餌，另一個繞到敵人背後攻擊。可是似乎弊多於利，所以電i9`K9N0A{uQ
腦研究社那一邊才沒有採用吧。」fRxT%r
　　古泉將臉湊近我，以春日聽不到的音量說：U0z Z-]k
　　「這是因為多艘艦隊的操作只能一個人進行。當指揮分隊之
—作戰時，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剩下的分隊只有淪為木偶的份。+JG*QE)X!X!zU\
更何況是要同時操作二十個以上的分艦隊，對人類而言根本是不
可能的任務。」(HA/hac:i apD&~P ^
　　我腦中幻想著隔壁教室那些魂飛魄散的臉孔，視線朝旁邊水d _6`M%n]0u$?
平滑了過去。e0YkfbM6I*H@6Q
　　「喂，長——」%v6@?!a1\{1hx+M
　　默默敲著鍵盤的長門雙手奏出的斷音，我再怎麼聚神凝聽，1w,t6w|n
都不是喀擦喀擦，而是嘎嘎嘎……﹝註：日文裡比喻機關槍或是t%W$L*S"oMw%~w/vw
鑿岩機發出的聲響。﹞的聲響。
a2L^:D-K^,y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62.jpg[/img]
_8otk'[5R&vR
　　「請……請問一下，敲那麼用力不會壞掉嗎？」
　　朝比奈學姊膽顫心驚地問了一句，但長門連看都沒看她一Y"GJHV |3DcUYHi
眼。要說她眼神的焦距是落在哪裡，長門電腦上出現的並不是遊-AU"GV$WZn+q
戲的畫面，而是黑色背景加一堆白色英數文字以及記號，很像是
恐龍時代的電腦ＢＩＯＳ設定畫面。而且以相當驚人的速度在捲
動。mG3t,z{ k/j
　　「……什麼事？」
　　長門瞄也不瞄的問我。
　　「……呃，我……」(R0g5Y#wo:a#x,~ad
　　長、長門同學？請問妳現在是在做什麼呢？Lx2Zs!M N
　　長門敲打鍵盤的氣勢讓我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心底的喃
喃自語也不自覺變得客氣了起來。.s#D2Z9[v'N
　　我回頭確認自己的屏幕，分散成二十支的〈有希艦隊〉，簡
直就像是被注入生命力的茶葉梗靈活地將敵人玩弄於股掌之間。WKu1na5~8WB{w
遊戲畫面的有無似乎不構成任何問題……呃，等等、等等，我不
是說過不准作弊嗎？
　　「我沒有。」
　　長門嘀咕了一聲，這是她第一次轉過來看我，但她的手還是-_v2P-e\j$IK.eI
一樣忙碌。&{-J v:d.Y4U(f|&e
　　「我並沒有進行特別的資訊操作。我有遵守你定下的遊戲規J6S~4~$S4a"Yt iep%Z rOH
則。」
　　像是怕被長門的視線掃射到似的，朝比奈學姊嬌小的身軀直
往後仰。長門與我四目相對。RUf@Nd g,P
　　「我沒有採取任何不包含在這款模擬遊戲程序之內的行5\;Y/N3R _K3Q
動。」eM,I gG_
　　「是、是嗎？那是我失言了。」V9KIV~G7` s4F
　　我感覺到有股恐怖的氣息正緩緩從那頭短髮上升。
　　可是，長門的表情和眼神都與往常沒兩樣，還是一樣不帶感
情，照理說她也應該以一貫平穩的語調說聲：「是嗎？」就再度
陷入沉默才對。但是這次，她卻破天荒說了下面的話。2f-Z L e.[;u
　　而且還是爆料的話。
　　「做了足以稱之為作弊行為的人不是我，而是電腦研究社那
班人。」 ~/b8w0Q'j.{WU
K0F8U~+l'{/yo7f
-g~:}2M(E&?x&}@6Tvp
　　無巧不巧，春日的艦隊這時突破了〈阿虛艦隊〉的防護。-Ap3smK _jh
　　「真慢！為什麼這麼慢？在電腦上倒提神飲料會不會快一
點？」
　　嘴裡吐出的淨是抱怨，卻還是掩不住她得以移往前線的欣喜
之情。Sx2a)_/Pt#i
　　我身子前傾，越過朝比奈學姊，小聲地跟長門探詢：
　　「妳說那些人作弊是怎麼一回事？」
　　超高速的盲打一刻都沒停，長門面無表情地回答。/Cw;DGtg bx
　　「他們使用不存在於我們電腦裡的指令，在這場模擬宇宙戰8z1o|PX
鬥取得優勢。」
　　「什麼指令？」
　　長門沉默了一瞬間，像是要重整思緒似的眨了眨眼。X;RV2ZA2JOrF
　　「關閉搜敵模式。」
　　吐出這句話後，又以平靜的語調繼續說明。nw+Xq6U:HX3iz
　　照長門的說明，電腦研究社所使用的遊戲模式，好像一開始
就設定成「關閉搜敵模式」的狀態。我們這一頭自是沒有切換的K&c w5y2Qx.X}%v
開關鈕。我實在不了解ＯＮ和ＯＦＦ究竟有啥不同。這到底有何意 e1| C$|1wY#o}5S#ZGO
義？
　　「搜敵模式ＯＮ的話，就有義務執行搜敵行動。ＯＦＦ的話就@?K0S$tG{
可以不執行。他們讓搜敵模式虛名化，也就是成了可有可無的東(c,G.]@&K*_
西。」
　　呃——可不可以再說清楚一點呢？
　　「搜敵模式一關閉，全部的地圖都會強調顯示。」
　　也就是說……7A7U^cP4bk
　　「星戰全域的地圖，包含我們的艦隊位置，他們從一開始就
瞭如指掌。」'Y3H-K:[iV0B
　　對長門而言，這已是相當簡單明瞭的說明了。J;Qh9F:H
　　「不只如此。」
　　不苟言笑的外星人製人工生命體淡淡的說下去。2Z*|K.n0xm
　　原來，〈電研聯邦〉的艦隊連傳送的機能都有。難怪他們可 R*fw X-`,C|
以適時的讓自己消失。〈ＳＯＳ帝國〉在技術層面上起碼差了他們
五百年。就像是戰國時代的步兵受到自衛隊的機甲部隊襲擊一AM Vx8kg-_w!o3Y
樣，怎麼可能有勝算呢？&Wh-v })XJ
　　「沒錯。」sVF(yY8S&CN@
　　長門也給予了保證。7E`3A.^!D$p'E7Rx
　　「我們除了敗北之外，原本沒有別的路可選。」
　　原本沒有——是嗎？長門說的是過去式。所以咧？現在是怎
樣？當我希望她改成現在式時，就看到長門的漆黑眼眸露出了前S(xpn_ Ax
所未有的情感動搖，我把頭縮了縮如此說道：j9Fj0GY*k#x5J,T
　　「不過，長門，我還是希望能在沒有外星力量介入的情況下2o4O'{@%b4T}R
比賽。我明白那些人使詐，可是，正因為如此，我們更不能使用2Jb#_d7R$t
取巧的魔法來與之對抗，否則我們就跟他們一樣卑鄙了。不，甚-c6BoT:T-H(SJ#Lz0DD
至比他們更惡劣。因為妳的魔法根本就不在地球的規範內。」
　　「我不會違反你的指示。」
　　長門不經思索的回答。
　　「我是想在地球現代科技的規範下，修正程序。我承諾你，
不去使用已知空間的資訊結合狀態。我會配合人類層級的能力，
設置對抗電腦研究社的措施。請准許我這麼做。」
　　妳是在跟我說話嗎？
　　「對我的資訊操作能力上了枷鎖的人是你。」^;|M@t t X!i9@i2Y
　　……
　　我認識這傢伙已經有半年以上。其間我也多少察覺到長門無
表情的面容下隱藏了微妙的感情變化——假如她具有感情的話X$b;Zr~x hA.d
——不過我有一定程度的自信。此時，我在長門白皙的臉龐上看
到了，以Ｐ為單位﹝註：Pico，10～12﹝十兆分之一﹞的單位，符X2_un{
號是Ｐ﹞浮現的堅定神色。oKcm v5Y.J.uE3?1gP
　　朝比奈學姊驚慌失措地看著我。古泉也看著我，但是表情帶7X/T(XLizv%S
著笑意。只有春日口中不知在嚷嚷什麼，胡亂掃射死光和飛彈，
在那樣的大放送之下，沒多久就會彈盡援絕，困在敵陣中動彈不H+el\@E9a4q s
得。讓我下決斷的時間真的不多。
　　這應該怎麼回答好呢……我煩惱了幾秒鐘。難得長門如此起
勁，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長門。就像我所想的，這絕對不是
什麼好的徵兆。雖說她是由資訊統合思念體所製造出來，酷似人I0|q,M/nE%O
類的有機人工智慧機器人，但難保她不會有完美過頭的機器人容F9B#c1`:f9eQ-p7d
易萌芽的，想成為人類的慾望。
　　而我一點也不認為，那樣不是一件好事。
　　「好，長門。妳就放手去做吧。」 ]Y.d8Z`N7@4OE-k
　　我露出鼓勵的笑容，拍胸脯掛保證。]:Det9RZ@/I+N
　　「只要是在這世界的人類辦得到的範圍之內，隨妳愛怎麼做Ly4toj
就怎麼做。嚇唬一下電研社那些人也好。若是能讓他們永遠不敢;Q(w5WK9GcO;H
再找我們索賠，達成符合春日期望的結果的話，更好。」 r(ETB-oI
　　長門持續好長一段時間——起碼在我的主觀意識裡像是經過1^3J?,U^q N
了很長一段時間——目不轉睛地看著我。/HA8S}l_Ww
　　「是嗎？」5N1kf)]`eT
　　非常簡短的回應之後，長門按下了執行鍵。只是這樣，就讓9o)I!{@6[ Xi(R*| s w
整個情勢大翻盤。th{$HEB)C
GFu:_8OH^5l?'K

　　十六點四十七分。
　　狡詐的陷阱已經設置完畢。6vrM$^'C,l6C2ULJ
　　雖然急轉直下的情勢讓我驚訝得啞口無言，但我的驚愕指數zW#^c P4~S.U
不過跟修行不足的門前小和尚差不多。和我們對戰的電腦研究社(V#d#BQ:pSq+U1n
那群人，現在一定混亂得有如進入世界恐慌第二天的華爾街。/wa(fA.~C.lkO+E!^2w6{
　　這一切要歸功於長門從剛才就施行的分身術。我深深慶幸自
已和長門是同一隊的戰友。我甚至想自掏腰包買一兩樣供品答謝
長門大明神了。下次買本有趣的書送她吧。對了，她的生日是什
麼時候啊？FJPJ8pW_
　　算了，那個以後再想。我繼續說明現況。V%H]w!s8p,ecd+oK
　　彷彿具體呈現出玩家的茫然，畫面上的敵軍艦隊一支支靜止?F.C+?4GV8D/Ww
了。N%ZTu{
　　好像是長門從自己的ＮＢ入侵電研社的五台電腦，直接修改
《The Day Of Sagittarius ３》的程序執行。不要問我她怎麼辦到 a;Y$hV,OW Y-Hsx
的。我怎麼可能懂呢。雖然我不懂，但我很清楚她的目的只有一 ]:neW/M[
個，就是要強迫開啟對手那一邊的搜敵模式。如此一來，〈電研b4Ni:ROw&BV
聯邦〉的可視範圍就會被大幅削減。想必他們遊戲畫面上的黑暗?\#ch.iX.p0y+M1E
部分會增加吧。那一夥人根本不需要派搜敵艇出來進行偵察，而
且實際上也從未派出過搜敵艇，這些都是來自我方情報參謀的報
告。L S+KK7tB(G
　　將對方的「搜敵模式」固定在ＯＮ狀態之後，長門更進一步3rP7zZ}K
改寫了他們的遊戲原始碼，而且將其鎖住，除了她以外，誰也不r6MvA0K.J
能修復。不過，她並沒有消除傳送機能，只有做一點小變更，就"? brHwZ5J7S S
放它去執行。這是長門想出來的一點小計謀。rC-t!M3I
　　以上這些事，全是當她靈活操作遊戲中的二十個分艦隊時，n v jXA[ok v
並未使用外星人的神秘力量所完成的。即使局限在普通人的框框rV&y5@8M+]n?q
裡，這傢伙仍然非比尋常。
　　「很好，反擊的機會終於來臨。」*K@bi}Mp%V
　　古泉帶著愉快的微笑，敘述起畫面上的狀況。
　　「請看這裡。〈敵Ｃ〉和〈敵Ｄ〉正被無數的〈有希分艦
隊〉阻撓著，追丟了我們的位置。而〈敵Ｅ〉正和我的艦隊交戰
中，至於〈敵Ｂ〉呢，很快就會進入〈春日☆閣下☆艦隊〉的射
程。」
　　「發現敵人了！」
　　春日欣喜若狂的聲音，為古泉的旁白做了印證。
　　「射擊射擊射擊射擊！」
　　額頭幾乎快撞上屏幕的春日，持續不斷地吼著。;QjZ(X+K#HtH9Lu.a
　　從閉鎖狀態完全解放的〈春日☆閣下☆艦隊〉這一下火力全
開，死光飛彈亂射一通，全速衝向敵軍艦隊。飽受驚嚇的〈敵
Ｂ〉急速掉頭，正想落跑時，我的〈阿虛艦隊〉早已在它的前頭
守候。
　　「看你往哪逃。」
　　食指輕輕一動，我朝〈敵Ｂ〉的前端射出所有死光。
　　「臭阿虛！那是我的獵物耶！讓開！」
　　腹背受敵的〈敵Ｂ〉轉眼已不成艦形。歪七扭八的〈敵Ｂ〉 A.xSgL.@&B
艦隊在發出小小的一聲蜂鳴後，就爆散開來，下台一鞠躬。2`x!i wlr
　　積極尋找下一個獵物的春日，率領化為移動式高空煙火裝置/Yd\"T.Y-I
的艦隊，轉向了〈敵Ｂ〉的側腹。和古泉推來擠去的〈敵Ｅ〉，
被迫與兩艦正面交鋒，艦數銳減。
　　陷入苦戰的〈敵Ｅ〉，或許是覺悟到萬事休矣，終於強制執!J4t5Tf f\7pG6R
行了在〈ＳＯＳ帝國〉軍跟前從沒使用過的隱藏指令。'm [,G;BG
　　「啊！消失了！咦？怎麼會？」
　　春日大叫，我知道這一刻終於來了。十字炮火夾擊的空間
中，〈敵Ｅ〉的艦影正逐漸消失。,s6Zj6K,O4or
　　那就是傳送。應該要取個講究一點的名稱才對，現在這個年`'IU Z-[
代哪有什麼傳送嘛。
　　但是，這才是長門設下的反間計之真髓。2qg| D.m,R#d+L
　　「咦？這會又有不同的東西冒出來了。」(v_+SnG},F
　　聽到春日納悶的疑問時，我的手早就休兵了。
　　「嗄？」
　　朝比奈學姊也發出可愛的驚叫，頻頻眨眼，盯著屏幕瞧。
　　「阿虛，我操縱的那個東西啊，不曉得跑到哪去了……」
　　發動傳送的不只有〈敵Ｅ〉。除了〈春日☆閣下☆艦隊〉留
在原位之外，敵我雙方全部艦隊都進行了空間轉移。zX%ZY fY7V
　　這是因為長門將程序改寫為：「只要電腦研究社的某支艦隊_s5Kp;R~_%m\
啟動傳送機能，就不分敵我，將〈春日☆閣下☆艦隊〉之外的艦%]y*v*zf
隊在同一時刻強制性的進行傳送。各艦隊經傳送後，會按照指定
的碼出現在一定的座標上。」0y{&\3C6s.i5P`%{*[
　　這就叫以眼還眼，以詐還詐。只是，我們是有點詐又不太會@7aL$Jw
太詐。m u(V qh
　　隔壁教室此時此刻的驚愕程度，想必與搜敵模式被強制啟動
那時相較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我在畫面上發現頭一次出現
的電研社旗艦部隊〈敵Ａ〉﹝Dies之什麼的那個﹞，確認過它的出
現位置後，聳了聳肩。~{Ya&l
　　「這就叫因果報應吧。」$u$w^vcB9W;ca%W
　　電研社社長的〈敵Ａ〉就出現在〈春日☆閣下☆艦隊〉的正
前方。
　　它的正後方則是同樣做了空間跳躍但毫髮無傷的〈實玖瑠艦eGepqvuq
隊〉，位於幾乎就要貼上的近距離，而右舷則被經過短暫傳送的
〈古泉艦隊〉瞄準，負責攻擊反方向的左舷的則是再度合體的9oKr_MN.Xy
〈有希艦隊〉，掛在側邊、可有可無的是縮水的〈阿虛艦隊〉。_r!n"an
至於電腦研究社的其他艦隊跑哪去了，四支艦隊都瞬間移動到了5F(N+uE9yn7w
遼闊星圖的遙遠邊角。就算他們立即趕回，也是遠水救不了近
火。n?;}Wc(UOs
　　就這樣，〈敵Ａ〉艦隊形單影隻地在〈ＳＯＳ帝國〉軍全艦隊
的包圍網中進退維谷。.@}7s z5vg_mt5hP
　　「現在是什麼狀況我不太明白，但是——」!E&Z!^*H.XB"n;Y}
　　春日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煥發表情，高高地舉起一隻手。h W5y~9CB0J
　　「全艦全力射擊！用地獄的業火將敵人的大將燃燒殆盡！」
　　一聲令下，春日、古泉、我、長門的艦隊一齊發射所有武&vDH~e'\iWHO
器。連哇哇叫的朝比奈學姊，也在長門冰冷的一聲「射擊」下，)m |:HYQ
戰戰兢兢的對四面楚歌的〈敵Ａ〉獻上本日頭一次攻擊。
　　「對不起……」朝比奈學姊說。
　　更加不明白狀況的是電腦研究社的社長。盤算好要在天高皇 @j{"R8W*S[-|n
帝遠的地方隔山觀虎鬥，突然就被解除形同詐欺的搜敵模式，又~:_%@V7i~{
莫名其妙被傳送到敵陣正中央送死。
　　「唉……」
　　唉唉。我又將到口的那句話吞了下去。古泉對我會心一笑。
不管他，當作沒看到。sdU:}F+g/~Ic
　　我再度將注意力轉回畫面，社長的〈敵Ａ〉艦隊前後左右都
沐浴在光林彈雨當中，就像是翻船的草魚一樣四處亂滾。嗯——
這回算是他們自作自受。是他們先偷跑的。不過，擁有於存在階,K8l{}Q2O^*zb
段就偷跑太多的長門有希的我們，也無法太自鳴得意。_4] |I]2]O6u
　　長門速射炮似的鍵盤輸入，自始至終都沒有停歇。〈敵Ａ〉
艦隊就和火神炮的余彈計數器一樣，艦數持續減少，最後碩果僅
存的一艘受到〈有希艦隊〉照準精密到小數點單位的死光狙擊，
那也成了敵軍旗艦臨終前看到的最後一景。7?2us/tVadCXd
　　輕快的軍樂聲響起，五台電腦屏幕上閃耀的文字正式為遊戲
畫下句點。
　　「You Win！」RZ6R`'c-YR1G

　*\3P&a3D6s%uqH,V
　　十七點十一分。
　　分出勝負後約十分鐘，我們的社團教室有人敲門來訪。
　　跌跌撞撞走進來的，是電腦研究社那些人。社長以自暴自棄
的口吻說：x8He8g5v;n
　　「我們輸了，而且輸得一塌糊塗。我們乾脆認輸。對不起。|"r/OJN8U&a%aC%A\
抱歉。希望你們原諒我們。就是這樣。我們太小看你們了。我們
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低頭認錯的社長面前，是像座日晷一樣，表情神氣巴拉的春)Msu(@M
日。在春日閣下睥睨的目光注視下，電腦研究社的社員們紛紛臉
色大變，低頭不語。
　　「那些小把戲都被你們看透了……我們使用了苟且的手段，
是不容狡辯的事實，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比賽進行得如9W~7F9fTe2p
火如荼時，遊戲程式被改寫……固然難以置信，卻是千真萬確…nvX l&|Y
…」A0lxe-zt9F"}U
　　社長用飄忽得像是到了另一個虛構世界的眼神環顧室內時，bH'I7Nm;F7~1vi
春日挑高了一邊眉毛，
　　「你在碎碎唸什麼啊？我懶得聽喪家犬為落敗找藉口。對
了，記得約定吧？」
　　她得意地擺擺手指頭，做出：你休想耍賴的手勢。完全沉浸 pW&k,Nt h!c&q
在勝利的喜悅裡，毫不覺得這場比賽贏得不太自然。因為對這女
人而言，贏了就是贏了。 x!B O7n%mM0s gC3e|
　　「這下你們沒話說了吧？這台桌上型是我的所有物，那四台
筆記型也成了我們的囊中物。你可別跟我說你忘了喔，你要敢那
麼說，絕對讓你死得很難看！對了，就先處以一邊叫喊「有小 K$Ux7W+^0a5?4ovg7hQ
綠人在追我」，一邊裸體跑校園十圈之刑好了！」
　　蠻橫無理的發言讓電腦研究社的社員們頭垂得更低了。不知
道是同情他們，還是覺得氣氛太凝重——%Fx8uc w-@
　　「啊……對了。我泡茶給大家喝好嗎？」+Ul-u&eLo-@
　　善解人意的朝比奈學姊站起來走向熱水瓶，露出苦笑的古泉
從雜物箱裡拿出紙杯袋。長門照樣坐在鋼管椅上，以不苟言笑的
眼神看著排排站在春日面前垂頭喪氣的男同學們。
　　春日演講得興高采烈時，從那排社員中走出了一個人，也就,P6pT/\ ln
是社長，步履蹣跚地朝我走來。N+IGV2Q-g2N7S%s1I"P
　　「喂，我問你。」他細聲細語地說：「那個人是誰？憑那樣
高超的駭客本領，到世界各地都能通行無阻了……其實，我大概6nn,rI6B{
也猜到是誰了……」
　　長門緩緩地抬頭看我，社長則是看著長門。:Z)o$S Q.tP
　　算了。就算是局外人，也能一眼看出本團頭腦最好的非長門
莫屬。$O ik-DNn*s D7\d
　　「我有事想找妳談！」
　　社長對著長門——
　　「只要妳有空時即可。能不能請妳偶爾來電腦研究社插花一-]C:l.Ee2N)`
下……不，是蒞臨指導一下呢？」
　　開始努力勸說。方才還像是放在艷陽下曬了三天的冷凍秋刀#h.w0Xvu:s
魚般的眼睛，已經恢復了生氣。一個人打從心底服輸後，大概就
只能像這樣拉下臉皮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m8P9v/ao7p:m.xZ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63.jpg[/img]
)@8LuG(b^;j
　　長門的動作活像是內建了馬達似的，將瞼轉向社長，又倒轉 }M.XE;Kh:w
回來看我。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用漆黑如烏鴉般的瞳眸投射疑問
的眼神，凝視著我。)VP d8H2IC5Me
　　「……」]"GkM&Z$h|*vE"vp
　　這是在幹嘛？傳送念波嗎？還是要拜託我幫她判斷孰可為、,u,GapJzZ
孰不可為的意思？用那種表情看著我﹝雖然是無表情﹞，我也很困
擾的。對方問的是妳，妳自己下判斷就好啦。本來就應該如此。u-Mvf+_+lFA:V
　　我也學起長門回應無言的光線時——,vAx9cM2kM0h|
　　「喂喂！你們幾個在幹嘛啊？」
　　春日進來打岔。C5iNw }z|0d \ ^
　　「我家有希是你想借就借的呀？要借之前得先問我！」
　　春日果然有一對地獄耳﹝註：同我們的順風耳﹞，剛才的話她-`^cSB{*YVB:Cq
似乎全聽到了。瞧她雙手叉腰，不可一世的模樣，我都想誇她兩f9mG#C hL$C Rf
句了。aI}g&Wpl9S,q
　　「給我聽好了！這丫頭對ＳＯＳ團而言是不可或缺的無言
女。她是我先看上的，慢來的統統沒機會。她哪兒都不去！」
　　妳當初看上的是這間社團教室，可不是長門。X:{opjw,U
　　「有什麼關係！我當初是連同有希和這間教室一併要過來,cr?;_X:|:v
的。只要是在這間教室的所有物品，就算是一瓶沒氣的可樂，我
誰也不給！」 `h;S2}|
　　這些全是我的！春日以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挺起水手服的{x9eC:c N d@(r
胸膛，宣示主權。*MT)J#{r"f
　　「慢、慢著。」
　　我說話了，也考慮過了。
　　別看我這樣，我有自信比誰都了解長門的表情。好歹我也是
在三年前就見過長門的人。雖說長門在顏面表情的克制上堪稱十
全十美，但我仍覺得她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人。落入無限輪迴的
暑假事件時也是這樣，這次的遊戲對決，我也感受得出來。對，'f Ys-o:~5T6e(o
忘了是在何時，市立圖書館那次也是。,to/F(@/P(}&zPt#X
　　即便是長門，多多少少也會有自已感興趣的東西。2NE/iL'q-@P+aRE0C]
　　說起來，這次和電腦研究社的《The Day Of Sagittarius ３》對0O*MJv0M(Q(M
戰，比誰都還認真的是長門，而不是春日。瞧她擊鍵的模樣，就
知道她傾注了比閱讀還要多的熱情。至於那是不是因為我要求她
不准作弊使詐而造成的反動效果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我總覺得
她敲鍵盤敲得樂在其中。如果除了閱讀艱深書籍以外，這傢伙又4MeT7cF2o xq
有新的嗜好在萌芽，我們應該予以肯定。與其老待在這個ＳＯＳ*n c p2{/j"JH&I
團基地當附屬品，不如和其他人接觸，多少融入學校的生活，對
這傢伙來說也是一樁美事。2qFhF)g\|
　　成天監視涼宮春日，長門久了也會彈性疲乏的。外星人製造
的有機人工智慧聯繫裝置，偶爾也有出去散散心的必要。9e$celQS"H
　　「妳愛怎麼做就怎麼做。」(y/UX#yWgdBC i
　　今天，我決定站在電腦研究社社長這一邊。
　　「妳喜歡玩電腦吧？那麼，妳想玩的時候，就到隔壁盡情地
玩電腦。就算只是幫他們抓出自行製作的遊戲中的ＢＵＧ，他們對gm2bc-l!d_2v$U
妳都會感激涕零的。而且去到那邊，妳也比較有機會接觸到高性b KL'k7g`e*|
能的遊戲工具。」Y7I7cz*x;y
　　長門仍然不發一語，但是我看到了她臉上些微的動搖。那似
乎是在質問我：這樣好嗎？又像是在徵詢我該怎麼做才好。她猶7~MS_dVY
如黑糖般的眼眸，剎那間掠過了舉棋不定的陰翳。
　　感覺上她好像考慮了很久，事實上也才經過眨眼三次左右的(rG"t,UG.d9X1Y!RuV
時間。u$Za!@dM0~~t
　　「……這樣啊。」#|qgX/y1kJ6`^
　　在我問她的決定是哪樣之前，長門機械化地點了點頭，仰望
社長，以倍頻不變的聲音如此說道：
　　「偶爾的話可以。」(P HI+ED$ZR
Ci-priG,@1cd
8Ct*kn`#r
　　當然，春日是一定會叨念的。:C&[$A:Gq
　　「明明是我們贏了，為什麼我們得將重要的團員借給他們不
可？長門的租金可是很貴的喔，對，一分鐘至少要一千日元！」
　　一分鐘才一千元的話，我願意幫忙出。'\y3D4]TP7}
　　「涼宮閣下。」
　　喝過熱茶的古泉綻放得意的笑容走近春日。3PdAG%S
　　「閣下，有時對敗軍施予恩惠是必須的。不光是展現強悍的7Dt$rk'|5Y@&C;Gh
一面，寬宏大量的修養也是站在頂點的大人物必備的條件之
一。」
　　「咦？真的嗎？」
　　春日的嘴巴嘟成鴨嘴狀——"e:tma!V._1Y/zD
　　「好吧。有希覺得可以就可以……可是，筆記型電腦我是不0Z1p&G O/R @/S'Qx
會還給你們的。啊，還有——」
　　說到一半時，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妙點子。春日瞪著社長，
露出滿意的笑容。臉上的表情還真多啊。j;F]w*j5H)@/`
　　「你們這群殘兵敗將聽好了，贏家說什麼，你們都得洗耳恭
聽。這就是戰爭的殘酷。」)C$u(AGZ T0O1F4~
　　她將靜悄悄端盤走來的朝比奈學姊泡的茶﹝叫「雁音」是
吧？﹞一把搶過，咕嘟咕嘟牛飲下去，同時說道：
　　「從今以後，你們要發誓對我絕對忠誠。嗯，我不會虧待你ad[3L#|7uV
們的。因為我秉持的是實力主義，只要你們夠努力，我也可以讓
你們升上正式團員。譬如說……對了，和學生會對抗時，你們要5?N!d9nkE"}H9NT
當我的手下，供我差遣。在那之前，你們都只是預備團員。」:H8Q&X:C-_\)m(i
　　照這樣下去，她豈不是要將全校學生都ＳＯＳ團化了？但是LsiG's a
意氣風發的春日全然不知我的憂心忡忡。'U WuY O-Og
　　「古泉，快點備妥簽署書。」
　　「遵命，閣下。」*\q}s4FIyNO
　　古泉露出有如年幼皇帝完全在自己掌控中的外戚宰相的笑:U%t4GOV3W
容，坐在剛成為自己所有物的筆記型電腦前，鍵入文字。s ]!Ey"d%z;n9cVr(E
5a{ JP!d
/Ch(~^3i:x~&C
　　隔天之後，社團教室的景象並沒有特別的變化。只有無用武
之地的筆記型電腦增加了好幾台。女侍裝扮的朝比奈學姊拿著撣Pt&I2hMc*bJ lBv$d
子東抹西拂完畢後，就將水壺放在小瓦斯爐上燒開水。古泉自己]p,]r\+E??C
一人玩西洋雙陸棋，長門在長桌一隅默默看書，在春日發話前，
大伙享受了短暫的平靜時光。
　　如此稀鬆平常的ＳＯＳ團放學時刻，極為稀有地，也會有愛
好閱讀的外星人身影消失的時刻。才發現她不在，幾分鐘過後，{?OO5K-`IW
她又悄然現身在室內看書。就我個人的認知而言，長門才是這間
教室真正的主人。
　　「……」X7pV+{&a3tZY
　　看著國外推理小說原文書的長門，外觀上乍看沒有什麼改
變。至於裡面有沒有改變……這就難說了，我也不可能會曉得。X Z4^TS1}Q
　　長門還是一如往常，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這間教室裡。偶爾會
像捉摸不定的微風飄到隔壁露露臉。那樣就夠了。Q/@ZFyn*j
　　「阿虛，請用茶。這回我向中國茶挑戰。呵呵……如何？」@0^qo[:?8\%z5d
　　從巧笑倩兮的朝比奈學姊手中接過我的茶杯，仔細品嚐之
後，發現帶給我的舌頭的悸動，與過去的茶葉並未有何不同。只
要是妳端給我的，就算是雜草汁也會是瓊漿玉露。
　　我一邊思索要用什麼字眼回答靜待我發表感想的朝比奈學"n dv#R]6lt2V5{6p\,X
姊，一邊想著這陣子大概不會再捲入奇怪的事件了吧。

　　得知我的料想大錯特錯，是在那之後一個月，寒假和聖誕節0B%w.Zv"CqBa5sZ
即將近的十二月中旬。
　　直到失去涼宮春日時，我才明白我錯得有多離譜。

s021084 2009-5-1 10:46

[b][size=5]序章‧冬天[/size][/b]

　　我本身對於涼宮春日的感想，不用說當然是五味雜陳。但若wW"C*_J.~
要我個人明白的以言語形容這女人，大概不出下面這則警告標
語：

　　全日本最不可以握有核子彈發射鈕的女人，就在這裡。4t.q7mKmF9^0q,v
%?X#SnXE)e
"oZ4Xnw
　　一般而言，普通高中女生要擁有那種東西根本是萬萬不可(pBX3c?|?9@8b
能，但是只要牽扯到這女人，即使萬載難逢的機率變億載難逢，
或是負負得正到沒完沒了，對她都沒影響。就她來說那始終只是]n@W9~0| R
有或沒有的二選一問題。那女人雖然比沒裝倒數計時器就啟動的
限時炸彈還惡劣，比遲早會熔毀的原子爐還白目，不過經驗法則
告訴我，即使無法制止那個惹禍精作怪，但只要將她設定為來電
震動，那麼就算她捅了再大的漏子，基本上那個洞還是補得起
來。
　　所以我必須設法排解她的煩悶，讓她根本無暇思及核子彈。8sdbQXd;x
即使是一下子也好，只要找別的事情讓她去熱衷，就跟丟寶特瓶v-l6qR3A/^OO tgS
蓋給我家的花貓三味線，牠差不多會咬上三分鐘一樣，同樣的，
她對那件事也會有三分鐘熱度——
　　以上，全是古泉以前主張的要旨，直到現在，那小子還是沒#?{H2s%\N3~)i"Uo
有改變他的看法。
　　也因此，我們又遭遇了蠢到極點的事。
　　遭遇？哎呀，真的是。不是相遇不是奇遇也不是際遇。沒有
比這個更貼切我們目前狀況的詞了。
　　因為我們現在，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地遇難了。

s021084 2009-5-1 10:48

[b][size=5]雪山症候群[/size][/b]
0vq'G!Z$uZ6Z0u
　　「傷腦筋。」
　　走在我前頭的春日，吐出了真心話。|cF8`9|^+o
　　「完全看不到前面嘛！」6i0wO'QqT;x%K
　　想知道這裡是哪裡嗎？我們暑假去了孤島，那麼，寒假會是
去哪裡呢？大家就當自己是春日，猜猜看吧。
　　「的確很古怪。」
　　古泉的聲音從最後面飄來。
　　「走了這麼一大段距離，應該早就到山腳下了。」
　　給大家一個提示，我們是在寒冷又白茫茫的地方。1l A%JnR3tX)?
　　「好、冷、喔……嗚嗚——」
　　刺骨的寒風，將朝比奈學姊的聲音切成了斷斷續續。我回頭
確認那件像隻小水鴨一樣搖搖擺擺走路的滑雪衣，不斷點頭為她#ZLt,R"V
打氣，又回首看向前方。rWZgoC-c+ND
　　「……」
　　也許是我的心理作用吧，總覺得在前方帶路的長門步伐有點
沉重。踩到的白色結晶沾黏在雪靴上，似乎每走一步，體積就變
得越大。讓人有這種感覺的地方會是哪裡？
　　不想賣關子了，直接告訴你們答案吧。{}R#@:V^iY,q
　　放眼望去淨是一片銀白色世界，不管走到哪裡，看到的除了E#\,ixf"Z$y%A\B'|
雪還是雪。lzPemI,dj
　　當然，這裡除了是雪山，還會是哪裡？AjSa-A`$Lq
　　而且還是被暴風雪侵襲的雪山。
　　正確說來——在返回暴風雪侵襲的山莊半途，於雪山中百分z~YRr%F"k(o
百遇難——這樣的描述才是百分百符合我們目前的狀況。fN1~bG9Ah
　　言歸正傳，這會是誰預定的腳本呢？唯有此時，我寧願相信
這個腳本是有結局的。否則，我們五人都得面臨凍死的危機，直0Nhl8D:LMk
到春臨雪融，才以五具冰屍的狀態重見天日。5g{f,R)H7Q!a9i'}'|t
　　古泉。快想想辦法呀！c!]s,~)n:H}~
　　「我也無計可施。」)UN{ [{&VY Qf
　　視線落在指南針上的古泉說：
　　「方位應該沒有錯。長門同學的導航也是無懈可擊。但是我y)c8X"G9C%C Tg9{A2c%U4X
們已經走了好幾個小時，卻還到不了山腳。一般而言，這個情況L R\#H4hbg,Lr]"l/F
實在是不尋常。」DR%{d8]E
　　那現在情況是怎樣？我們永遠都走不出這座大滑雪場了嗎？(M^H(a`U)cnc
　　「目前只能確定這是異常狀況。而且是無法預測的異常。長}([(Ak@-C$xp
門同學也不明白箇中原因，只知道我們遇到了某種不測。」
　　那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帶頭的長門遲遲找不到回家的路，
光是這點就非常詭異。
　　一定是她，一定是春日那女人又想到什麼異想天開的點子]-gkYl
了。
　　「不能以偏概全。我的直覺告訴我，涼宮同學絕對不會拿石P.I$AN^
頭砸自已的腳。」5t!x \xP6G
　　你憑什麼那麼肯定？aSH*\9N M$x|O
　　「因為涼宮同學非常期待投宿的山莊裡即將發生的神奇密室
殺人劇。我也是為了這一點，才絞盡腦汁、費心安排。」
　　繼夏天之後，冬天的合宿地也計劃進行謀殺遊戲。上次是以
失敗收場的驚悚劇，這次則是在大家心知肚明下舉行的自導自演F6|W$q'a
推理大會。還是原班人馬演出，在孤島恭候我們蒞臨的新川管家
和森園生女侍，多丸兄弟也再度以一模一樣的角色名稱和人際關
係參與演出。
　　「那倒是……」
　　春日她可是迫不及待的要拆穿兇手身份和兇手策劃的詭計，?,^^V4mw
確實不可能在無意識中做出拒絕返回山莊的行動，畢竟今晚山莊]8{[5g cbf
裡還有命案待解決。MC(H a,YD3gX6T2J
　　何況，山莊裡還有常來客串的臨時演員鶴屋學姐和我妹，以` V.Rt?+@x
及三味線在等我們回去。F7iE%u2Da E2LTOP
　　實不相瞞，我們借住的山莊，正是鶴屋學姐家的別墅。那位E.O?}l(JER
元氣十足又人來瘋的學姐，一口就答應提供合宿場所，條件是她
也要去。帶三味線來是因為牠是古泉設想的作案道具之一，老妹*Z*\^{p$Y
則是自己跑來當我的行李。但是那兩人一隻並未加入我們的落難
陣容。三味線好像是在山莊的壁爐前蜷縮成一團，鶴屋學姐則是
陪著不會滑雪的我妹堆雪人玩。那是我所記得的最後光景。Q B$~4V N
　　這三者對春日而言，幾乎可算是ＳＯＳ團預備團員，特別是
春日並沒有排斥和這三者再相逢的理由。
　　那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遲遲無法回到開著暖氣的ＳＯＳm&j#HJ)L'X$y#l:^ O)vo
團冬季合宿地？V#Pt/NV
　　即使有長門大明神的神力加持，也找不到回去的路，究竟是
出了什麼差錯？
　　「夏冬兩季合宿都接連碰到狂風暴雪……」
　　難道上天真的形成了什麼法則，只要學校一放長假，我們就!|:z9VY+}MM3M2h
會遇到超乎人類知識範疇的怪現象嗎？
　　我像是喝了摻雜疑問與不安的混合酒，在迷幻的氣息中，喚
醒了過去的記憶。VY*[m;`$@`*yL9y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回想模式，啟動。
　　……'se(x)T,Bs9Pb/?
　　冬天的合宿幾乎等於是預知的未來。假如我們真能預見那樣
的未來，就算現實中真有其事發生，我們也不會大驚小怪。
　　畢竟暑假頭一天就出發的殺人孤島之旅﹝附颱風﹞一結束，回
程就有人在遊艇上高聲宣言了。至於宣言的人是誰，你們說除了cS)fXMwsg*t
春日還會有誰？而將她的決意與表態照單全收的，就是春日除外*|Dw},l| K&OCN
的我們，而擔任隨團領隊的則是古泉。y,jY*k%m?u#VL
　　本來我還有點盼望，春日到了冬天會突然對別的事物感興
趣，無奈我們的團長就只有這種時候記性特別好——
　　「跨年倒數in冰風雪。」﹝註：加拿大或美國地區伴隨暴風.aHdvvq;b];P
的冰冷強風，或是極地一帶的強大暴風雪。﹞
　　春日將一疊疊用釘書機釘起來的紙張發給我們。分發完畢之1b%R9y+y~{c
後，她帶著綁架犯騙小孩的笑容說：n9w"?K5`D0V-g%Ze
　　「按照原訂計劃，這個冬天要去飄雪的山莊，進行懸疑之旅d*k8Vz~:T6L/S'c
第二彈！」Vg|l!j'ZR_X o?
　　地點是在社團教室，時間是結業典禮剛結束的二十四日。置
於長桌的小瓦斯爐上的陶鍋正咕嘟咕嘟地響，我們圍著裡面煮著
雜七雜八食材的鍋子，吃火鍋代替午餐。
　　春日順序不分地胡亂丟入肉魚蔬菜，戴著頭巾的女侍版朝比 hVU Aa3TM9a
奈學姊隨侍一側，用長筷分開菜肉、三不五時的舀起湯汁，我和
長門以及古泉則是專心一意地進食。除了ＳＯＳ團五人組之外，PFI'Rf/G
今天還多了一位特別來賓。Dg }2iKFG k
　　「哇，真的好好吃喔。這是什麼？﹝咀嚼咀嚼﹞……春日，妳
該不會是個料理天才吧？﹝咀嚼咀嚼﹞……喲喝！這高湯好哇！讚
讚讚！﹝狼吞虎嚥﹞」-} ^3TVu \Y
　　這位貴賓正是鶴屋學姐。這個活潑聲音的主人，活像是在和 cl#?7@Ld
默默進食的長門較勁似的，不時大呼小叫，並高速移動筷子，將$`'|)rwb g+I8a
鍋中的好料往自己的碟子送。;L'F x!?'Jo1`I
　　「果然冬天就是要吃火鍋！剛才阿虛扮馴鹿耍寶也是超爆笑
的，哈，今天真是太開心了！」+|V;tm |4x6J8lw'L
　　對我的表演如此捧場的，就只有妳一人啊，鶴屋學姊。春日3C0]Cg*J#k]o
和古泉始終都是皮笑肉不笑，朝比奈學姊中途突然掩著臉，肩膀#u L.{m#@laO
開始抖動；長門則從頭到尾擺出一副以邏輯思考哪裡有趣的神
情，我切身體驗到極度的無地自容之感，整個人簡直是汗如瀑 eiYZ+?k#wm
下。我頓時領悟到，自己根本就沒有讓人家捧腹大笑的才華。本%iAN2g G&W9]
來打算朝演藝之路勇往邁進的往日雄心，瞬間化為烏有……算)PlB5o~s p
了，這樣也好。
　　鶴屋學姐並不單純只是來當食客或是當朝比奈的跟班， eFK[B1f/q-?
自然是有特殊原因，才會被奉為特別來賓。至於是什麼樣的特殊
原因嘛……
　　「關於那座暴風雪的山莊！」
　　春日將山莊的形容詞一口氣從飄雪級升到了暴風雪級。
　　「阿虛，高興吧！真沒想到鶴屋學姊家的別墅，願意免費出#Txa0? W
借給我們！而且是很棒的別墅喔！我現在就開始期待了！來來
來，學姊，多吃一點！」0xxS0n/RumZNj
　　春日將豬肉塊丟進鶴屋學姊的碟子，順便也將剛燙熟的鮟鱇
魚切片掃進自己碟裡。M!a8qEF+R
　　「平常都是我們全家一起去那裡度假……」JG"@SOR:{
　　鶴屋學姊將塞進嘴裡的豬肉一口吞下。(X/V~{:RM\ b
　　「可是，今年我老爸要去歐洲出差，不在家。反正工作只要6}0C6PUgy$@kE
三天就搞定了，所以我們就決定全家一起去瑞士滑雪。因此今年
別墅就和你們一起去！一定會很好玩！」1yD.uhOgc
　　好像是朝比奈學姊隨意提起我們要去合宿的事，鶴屋學姊就'T,q,AGexWY2Z
表示願意提供自家別墅當合宿地點。古泉也順水推舟點頭贊同，
將冬日合宿旅行書遞給春日過目時，春日就像是見到整盤生魚片
的貓一樣鳳心大悅。
　　「鶴屋學姊，這個送妳！」?g/YN$w:|-g!`ec n
　　春日從團長桌拿出素色臂章，隨手寫上「名譽顧問」四個字
交給學姊。6q'j] H4V*vi8fI
　　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
　　古泉滿臉堆笑，看著春日、長門和鶴屋學姊三人宛如在進行
大胃王爭霸戰似的進食模樣。可能是因為察覺到我的表情吧，他0|'YysJ!m&Y
開口說道：
　　「請放心。這次玩的不是人嚇人的把戲。而是事前就已經打
過招呼的推理遊戲。事實上，還是同一批人員上陣演出。」
　　言下之意，這回新川管家和森女侍，多丸兄弟合計四人也會%W4P3ABy4uzUm
配合演出。那倒是無所謂，不過那四人平常到底是做什麼的，是d3~(ON9OAf}
「機關」的行政事務人員之類的嗎？%\N(H$\0?
　　「他們都是我認識的小劇團演員……這種說法，你可以接受
嗎？」
　　只要春日接受就好，我沒意見。
　　「涼宮同學注重的是有趣與否，其他什麼都不在乎。雖然那ft1A1r*q
正是最大的問題所在……不知她對劇情會不會滿意，一想到這我
的胃就開始痛。」。
　　古泉壓著胃，做出胃痛的動作，可是臉上仍然掛著微笑，實
在是個蹩腳的演員。G-@|f(g/S@ wRSL
　　我比春日還像個人類，著實沒辦法像她那樣樂觀到有趣擺中
間，其他擺兩邊的程度。我環顧四周，尋求能讓我安定心神的材
料，第一個讓我停駐視線的是長門無表情的臉。一如往常的無表 h bH0yJ/^.@7Z
情長門。是我所熟知的，那個很平常的長門有希，彷彿什麼事都
沒發生似的消滅火鍋料理。UJS'j0L
　　「……」h4a Z%j-OBr-A6B
　　無論如何，我心想。
　　這次說什麼都不能造成給長門帶來莫大負擔的嚴重事態。
不，是不會造成才對。照順序來看，這回應該會是相安無事的一Q:YaC(hU Kb{
回。在夏季合宿活動中，長門並沒有異常活躍。但願這次的冬日
合宿也能如此。要辛苦就辛苦古泉和他的朋友們就好。+uV5[1~W@ f
　　我一邊如是想，一邊看著手邊的紙冊。([PWub+vY?
　　根據紙冊上寫的行程表，出發日期是十二月三十日。也就是f7F$RNye:aG @
除夕的前一天。至於雪山也不是多遠的山，而是坐列車晃個幾小
時，當天就能到達的地方。
　　到了合宿地，當天的行程就是滑雪、滑雪、滑雪。晚上再一 O(cer IVd
起舉行宴會﹝不准喝酒﹞，菜色方面依然是由夏日孤島的新川管家!y^T5g@7FU
﹝雖然是假管家，卻扮得有模有樣，比真管家還像管家，所以沒
什麼好挑的了﹞與森園生小姐﹝雖然是假女侍……以下皆同﹞負責
打點。多丸先生兩人將會以隔天一早才姍姍來遲的賓客身份登
場，推理遊戲的簾幕就是從那時候拉起。 E$]9nJ#yx#t[T
　　然後，就利用除夕當天演出事件並針對詭計抽絲剝繭，凌晨E9d_$S _6g
零時全體集合，各自帶著對「巧克力毒殺案」的推理，依序發"qTD1Dw)B.}}0\#P
表，最後，內定為最終推理者的古泉會輕描淡寫地為大家還原真2G9Sw*fp
相。大家就可以如釋重負地告別舊的一年，跟新的一年打招呼。(iu%]"G-H
歡迎你的到來！,a ?d;U!K-r
　　以上，就是這次合宿計劃的全貌。l(I/g2x5zNz1N*u
　　一抬頭，就和春日洋洋得意的臉撞個正著。她會在這種八字
都還沒一撇的時候那樣得意的看著我，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我們要盛大迎接新年！」
　　春日拿筷子夾起長蔥。Ld(z(`M6r;i:[
　　「然後，好好地感謝新年，讓新年也會是很好的一年。我深 z)sM^$tLx
深相信，來年將會是ＳＯＳ團時來運轉的一年。」
　　妳大小姐愛把年月給擬人化是沒關係，但我不認為妳所謂的gCs$C(XC
好年，對我們全體而言也是好年。
　　「是嗎？我是覺得今年過得很有趣，才希望明年也是如此9c RM ~uy\
啊。難道你不認為嗎？啊，實玖瑠，鍋裡的湯要煮乾了，快加熱gH'G0ov ].N;X
水。」4z%Hlq St)Fa
　　「好好，馬上來。」
　　朝比奈學姊小跑步跑向茶壺。
　　「咿咻。」
　　小心翼翼將似乎很重的茶壺往鍋裡傾倒。
　　看著朝比奈學姊俏麗的倩影，我不禁回想起今年遇到的種種
過往，感情有些許動搖。春日說今年過得很有趣。若問我有不有
趣，我的答案是肯定的。+G FROXG.y-N1c
　　說實話，我小時候也期望過能發生什麼值得炫耀的奇遇。不
管是遇到外星人或什麼都好，滿心希望有那一類的東西出現，為
我的童年增添新奇的一頁。胡思妄想得以實現，不欣喜若狂才奇
怪哩。但是，再怎麼說像現在這樣，生命的新章持續不斷地增AJr1uXr)w
加，也未免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吧。Q:V }H5m}&F(a
　　可是，對於能有那樣的經歷，我內心的真心話是這樣的——
　　對，很開心。
　　當然是事過境遷之後，我才能說得如此大聲。本人可是花了
不少時間才修成這種境界。只不過，若是有說第二句真心話的機 L+_.?NH'i o-V7Ku
會，我會說希望日子能再過得風平浪靜一點。就我個人而言，我e4si9hX%`
很希望待在社團教室裡嬉戲的悠閒時光，能再多一點點。Q(k`A^n^3`
　　「淨說些怪裡怪氣的話。」\9c/J+gX^#pc4Y
　　春日的兩頰被鮟鱇肝塞得鼓鼓的說：K#[D} c+J
　　「你根本都一直在玩，可別跟我說你還沒玩夠喔。嫌不夠的
話，就趁過年前這段日子好好地做最後衝刺！」
　　「不用了，謝謝。」(yk:?H"PpCl
　　這女人根本就不曉得，我過去遭遇了什麼樣的苦難，又是如a8y2_jQv}\&W
何走出那些傷痛。贏了棒球比賽、將暑假劃下句點、要讓拍電影
時開始脫軌的現實回復正常、在過去與未來之間來來去去，而且
最近還要再來回一次。雖說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怨不得別人！但s[I&?+P3O y2n
來將來又不打算考教師資格的我這時期忙成這樣，實在是說不過
去。
　　算了，怨天怨地也不能跟春日抱怨。
　　「等到了那座山莊，再來做最後衝刺也還來得及。」.c9s*M~1c9w4Z v
　　我將春日伸得長長的筷子撥開，從鍋裡撈起白菜。這可是難#u4N,NE(~:nO
得的春日特製鍋。我得搶在食慾旺盛的女性群﹝朝比奈學姊除外﹞i R&`wn6rGZ[
吃光光前，多掃一點進肚裡。不然不知道下次何時才能再吃到。
　　「還算來得及吧。」&C @X4g{zpX
　　春日神情愉快地將牛雜撥往自己的碟子。
　　「光衝刺是不行的，還要衝出火花。你聽好了，除夕一年只$fW6\!~ \!TY
有一次。再仔細想想，今年的除夕一生也只有一次。像今天也p:v5C'h;r F\
是。今天這一天過了，就不會再來第二次。所以不把今天過得毫
無遺憾，那真是太對不起今天了。我就希望我的每一天都過得很V,D@yE X iL2j&Vn6i \
精彩，永生難忘是最好。」m-^ e]2d
　　聽到春日痴人說夢般的語氣，一旁咬住半熟雞肉的鶴屋學姊
說：
　　「哇！春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妳都記得喔？好厲害！啊，M,qMy,yJ
實玖瑠，我要喝茶。」FO`C&seD_4y
　　「好好，馬上來！」$k4d!r}]
　　朝比奈學姊拿著小陶壺，小心翼翼地在鶴屋學姊高舉的客用2}F4R ]q-y*q
茶杯裡注入煎茶。雖然被當成打雜的呼來喚去，朝比奈學姊卻樂
此不疲。而春日這個抓到什麼就丟什麼下鍋的隨興掌廚人，也頗,m%E |Mpt7p
能自得其樂；古泉的笑容優雅的就連熱氣騰騰的火鍋都能當成背
景來用；默默進食的長門，敲著不聞其聲的舌鼓。甫成為本團名Ao$u8ynSg
譽顧問的鶴屋學姊雖然是臨時以預備團員身份參加，但是大伙相Zj!ne:S
處的氣氛就跟平常的ＳＯＳ團沒兩樣。A3b*e3q2C)Z
　　現在的我非常清楚，這樣的時光有多麼可貴。一旦我選擇了
這邊的世界，往後也會常常遇到以春日為中心冒出來的奇妙事
件。在一切都塵埃落定的那天到來之前，大概又會冒出一兩樁麻o1xA.zM
煩事吧。
　　再說，異世界人也還沒有出現。
　　「要來的話就快點來！」 }-cRx1M"f&F
　　我一個不小心說溜了嘴，幸好春日和鶴屋學姊正在進行香菇dnD;Ru#w U:y
爭奪戰，鬧得不可開交，所以似乎都沒人聽到我的內心話。:it7H%?2TB+{
　　不過，我注意到長門的眼睫毛動了一下。
　　我不經意瞄向窗外，吝於露臉的天空感覺很無精打采，正稀Q%B_%v9p!w-V%d]
稀落落的飄起雪來。古泉捕捉到我的視線。|T!j6sDkop
　　「我們這次旅行的目的地，會讓你玩雪玩到膩。對了，你喜W-z9g,eh&MnE
歡滑雪還是坐雪橇？張羅用具也是我的工作。」(F]hMS,@
　　「我沒坐過雪橇。」
　　丟下含糊的回答，我的視線飄離了冬日的天空。古泉保持人
畜無害的笑容，卻故作犀利地說：w+j g,p,i3`h$Ql{
　　「你所看的究竟是哪一個Yuki？是從天上飄下來的，抑或|nmad8N'wA
是——」﹝註：「雪」和「有希」的日文發音同樣都是Yuki。﹞` wsoir$z
　　再跟古泉大眼瞪小眼也是無益。我聳聳肩，加入了香菇爭奪(p;`D]@Err
大戰。
&hK{"]w2d
g|m n:M
　　這場火鍋大會，自始至終都沒被老師抓包，也沒被任何會向f"H.qr(LOB:d
老師打小報告的報馬仔撞見，也或許他們早就發現了，只是睜一Z+W-@'p1['x!CLI&u+E
隻眼閉一隻眼也說不定。總而言之。已經湯足飯飽的我們將鍋碗P/d1[fB
瓢盆和垃圾收拾好後，就離開了教室，走出校門時，小雪已經停|scG#v A[
了。
　　和得趕回家赴聖誕晚宴的鶴屋學姊道別後，ＳＯＳ團又整團朝
蛋糕店移動。領了春日訂製的特大號聖誕蛋糕，就往長門的住處
出發。
　　我們不是同情長門得孤零零度過聖誕夜，而是因為一人獨居&\5WJd)fx#[;N,I(U
的長門家具備了能共享蛋糕，又可以鬧到天翻地覆也沒人管的絕
佳條件。扛著人體扭扭樂﹝註：Twister game，是在一塊印有許多gn8Dt&b)SEB
圓圈的墊子上進行，另外附有一個轉盤，上面寫著身體各部位，
遊戲者要照轉到的部位配合圓圈的顏色在墊子上放置手腳等身體
各部位，屆時人體會嚴重扭曲變形，多人一起玩更有趣。﹞遊戲
組過來的古泉和抱著蛋糕盒的我，算來不曉得是誰比較幸運。打
頭陣跳步走的春日神情相當愉快，想必不時被她抓住雙手甩呀甩9fQQ)Qi'x
的朝比奈學姊，和一語不發一步一腳印的長門多少也感染了她的&Z)@*J8Yqzpxp
好心情吧。
　　照這樣看來，我想應該不致發生從天而降的並非白雪，而是
一大群聖誕老人的意外了。春日充分體驗了平凡人的聖誕夜，而)Y P*J vlw
且還心滿意足的樣子，她的精神構造和我老妹真是有得拼。也可
能是今天比較特別。.G1l-vb[lm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但是這時期的我，就是較往常寬
大為懷。就算春日說要去獵聖誕老人，在寒夜的街道徘徊流連；,ac/tlO#Q8_W(a
我說不定也會面帶苦笑的奉陪到底。
　　在隔音良好的長門房間玩古泉帶來的各種遊戲時，我們每個
人看起來是真的都玩得很開心。用兩台筆記型電腦連線對打的
《The Day Of Sagittarius ３》淘汰賽是長門個人的舞台，我則和春
日在玩人體扭扭樂時推來擠去的，這還真是一個瘋到想叫路過的} [Ke*AAb
情侶也來參一腳的狂歡夜——b'mt3K1R

　　就這樣，我們過了一個歡樂喧囂的聖誕夜。

　　從聖誕夜到除夕夜這段期間，活像是春日推著時間之神快點
走似的，一下子就過去了。我們將社團教室大掃除了一番，還接d8z&m E~_
到國中同學一通疑似頭殼壞掉的電話，我被纏得受不了，只好陪
他去看美式足球賽。在這當中，年關也一刻刻地逼近。J*DO3v?+{4}
　　新的一年啊。新的一年到底是好或壞，我也不知道。就我個:C#_o6EIi
人而言，學習成績再不加把勁，真的會死得很慘。
　　老媽迫不及待想把我丟進補習班的盤算已溢於言表，今天參
加的要是健全的運動社團而且全心投入，或者不怎麼健全但名見
經傳的社團的話，多少還可以當作藉口；偏偏參加的是既不健
全，又名不見經傳的未公認團體，且成天不學無術、游手好閒
——起碼周圍的人看起來是這樣——今天如果有個成績不佳卻打2y K C&kf
算升學的學生，換作是我也會很想知道他在高中到底都學了些什
麼。;D-y4Y)_-a^?8e
　　說來真是沒天理，春日的學業成績優秀得不像話；古泉前一
次期末考的成績也足以列入秀才之列；或許是基於對考古學的興/T~4Pq!sn6S
趣，朝比奈學姊也很努力聽課；至於長門，她的成績用膝蓋想也
知道很好。
　　「算了，那個以後再說。」
　　當務之急是將冬季合宿活動搞定。眼前只要想這個就好。課
業等到新年再來加強。跨年倒數的合宿活動一定得在今年之內起
跑。q}d-G,d*o x
　　於是，就這樣——7@%K*G`!sE
　　「出發！」
　　春日登高一呼！
　　「呀呼！」O I+A g$x+`$J$e
　　鶴屋學姊立即呼應。#Zl,C#[(yD X:@~X
　　「據說那邊的天氣晴朗，是絕佳的滑雪日。不過我是說現在f4|6{h.goO
這個時間點。」*y+]x-h\g$V0x|
　　古泉報告氣象。
　　「滑雪？是在雪上滑來滑去的那種嗎？」 OD-fYb6e7Q
　　朝比奈學姊抬起被圍巾包得密不透風的下頜說。
　　「……」O&`W ok0Q,nm$F
　　長門一手拿著小型行李箱，紋風不動。
　　「嗨！」
　　我老妹跳了出來。,T{_-M~ T
　　我們是在清晨的車站前。待會要坐列車，然後不斷轉乘，預
定到達那座雪山的時刻是中午過後。那倒不是問題，問題在於不p5n,?H+]Uh
在預定人員之列的我妹為何會突然蹦出來……H5uT5}Mg
　　「有什麼關係，既然人都跟來了也沒辦法。帶她走吧，一起\#W)z*a gfLx
去的話事情還比較好解決。妳也不會給我們添麻煩吧，對不A7It0a"^Zz
對？」
　　春日前傾身子，對著我妹綻開笑容：Y,hPWxM#_7J
　　「假如是個我毫不在乎的傢伙，我早就踢回去了；可是你這
個妹妹和你不同，個性老實得很，沒理由不ＯＫ。何況她也曾參
與電影的演出，三味線也需要一個玩伴。」%TR,Pu5Y.L3N9n
　　沒錯，這趟旅行連我家的花貓也是我的行李之一，想知道為
什麼嗎？且聽聽ＳＯＳ團的合宿計劃負責人怎麼說：U'@/X&G.~+C;l%R/C7R
　　「推理劇的詭計，需要貓才能完成。」
　　是類似《黑貓知情》那類的推理劇嗎？﹝註：《黑貓知情》"r3b.ay)s
是知名推理作家仁木悅子的推理名作。﹞
　　坐在自己行李上的古泉說：
　　「不管是黑貓花貓，會破案的就是好貓。只不過一次在電影e0`H;` yu}SM
裡牠已經展現了卓越的演技，所以我才希望能請牠重出江湖，再8lx\C8Q|
現優秀演技。」3`D"k/y+d
　　現在的三味線不過是隻不會說話的家貓。最好別對牠的演技
過於期待。我看著和我妹鼻碰鼻的春日說道：
　　「託妳的福，害我出門時被她抓到。」v3Bl7~1^cv0pLI
　　畢竟清晨就要出發實在太早了，老媽那邊我早就下過封口tM#b1|O`uM`"v{
令，才能苟且偷安到現在。老妹也完全沒察覺我和春日他們要去O2Ak0r(E%zCz
旅行。只是，鴨蛋再密也有縫。當我在自己房內，把還在睡夢中
的三味線裝進貓用攜行包時，不知為何老妹突然闖了進來。大概
是她起來上廁所，睡眼惺忪中跑錯了房間吧。我猜。8l Tn*TpH#R
　　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老妹惺忪的眼睛突然睜得大大的——2^%qS:K7{,N _D
　　「你要帶三味線去哪裡？你為什麼穿那樣？那些行李又是怎xVy&tQ*T{7a:Hp3i;?
麼回事？」
　　吵死了，閉嘴。然後我就見識到小學五年級，現年十一歲的
我妹比夏天那次更激烈的大吵大鬧，而且還手腳並用，緊抓著我IfCR9T,uWXSZ?Y
的包包不放，活像是死命巴著岩石的那些奇顏怪色的貝類，不肯A5L.ZPi5e
鬆手就是不肯鬆手。z2m\4b5OM3rPx(T q
　　「只多一個人還應付得來。」古泉笑著說。「多付一張兒童
車票，預算不會超支到哪去。而且我和涼宮同學有同感，令妹都 bZM4k {6N%n
追到這裡來了，實在不忍心將她趕回去。」;o9p;nzqB
　　和春日打打鬧鬧了一番的老妹，這會又將小瞼埋入朝比奈學
姊豐滿的胸懷，接著又抱住默然不動的長門的膝蓋。最後被大笑!`/h}{5^_(Q
的鶴屋學姊甩得團團轉，哇哇叫個不停。gMm G8M
　　還好她是妹妹。假如是弟弟，早就被拉到暗巷裡蓋布袋了。

6szH}#F$]
　　開往雪山的特快車上，老妹的玩興一點也沒有消退，在我們
之間跑來跑去，不斷地消耗精力。現在就玩成這樣，到目的地一
定無精打采。到時我又得背著愛睏的妹妹走，可是任憑我再怎麼5~9jC#L:b9H
警告都沒用。和我妹同等級的春日和鶴屋學姊興致始終高昂，行
為比較自制的朝比奈學姊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連長門也
是，文庫本看沒幾頁就收進行李箱，以靜寂的眼神注視我妹。
　　我坐在窗沿托著腮幫子，木然地看著窗外高速飛逝的風景。
古泉坐在我旁邊靠通道的座位，春日那群姐妹幫則是坐在我們前
面的位置。她們將座位轉向，變成彼此面對面，五人一起玩ＵＮ-oB7v P+Z`r
Ｏ牌。可別大聲喧嘩。會吵到其他乘客的。
　　被排擠的我和古泉自列車出發後玩了約十分鐘的抽鬼牌。越
玩越無趣，很快就放棄了。我們兩個男生幹嘛得互演悲情的丑角5p.xFRJ?
啊？h-O$Mym aM
　　既然如此，只好讓眼睛赴享樂之宴。幻想還沒亮相的朝比奈
學姊的滑雪裝扮，還比較有建設性。當我正在苦思要如何營造出QQx ouI9o
我倆單獨在滑雪場相親相愛滑雪的情境時：T @b.Xl
　　「喵——」
　　我腳邊的攜行包突然發出聲響，從縫隙中露出了貓鬚。
　　在那場電影騷動落幕後，三味線搖身一變成為不需費心照顧
的乖巧家貓，讓人根本看不出牠原來是隻野貓。牠會乖乖等待餵5W'l2L&z\V\
食時間到來，也不會胡抓亂咬，在那傢伙的慾望中占最大地位的
就是睡眠慾吧。今天早上放進貓籠後，就一直在睡覺，再好吃懶.L^J^)f`8Q\
做的貓咪也會睡膩。現在才百無聊賴地搔抓蓋子的邊邊。當然，
我不可能在車內放牠出來晃。6@DR;v/z
　　「再忍耐一下。」@2{&\,o'C,N(m(zR
　　我對著腳邊誘哄它。o"N.@&}a9SU~~
　　「到了以後，我再買新出品的貓食給你。」\#K[^!`/mL:t
　　「喵——」1M8v[gZ
　　似乎心領神會的三味線又再度歸於平靜。古泉佩服的跟我
說：'y^a*czd&CL/Ha
　　「一開始，剛聽到牠說話那時候，我真是覺得太神奇了。抓
到這隻貓真是挖到寶。喔，我不是指我們幸運抓到一隻公花貓，
而是牠如此通人性，真是隻靈貓。」2[utx;~f3qa
　　從群聚的野描中隨機抓出這傢伙的是春日。因為這算是在幾
萬分之一的幾率下才會產生的染色體異常。我真應該叫春日去買 L4|6N-}R+UU'H
張彩券。不管中多少，起碼可以貼補一點活動費。不然老是挪用*tc7u&z)r{+O
文藝社的社費，怪不好意思的。k+q!FMn+FU|
　　「彩券啊……假如涼宮同學中了彩券，事情恐怕會很難收尾Kb.VT_^O:A k
吧？你想想，如果她中了億萬彩金，她會開始做什麼？」
　　我不太想思考這個問題，但我認為那女人會收購美軍淘汰的0B*X.kAc
中古戰鬥機。買單人座的倒還好，怕就怕是多人座，不用想也知0S[!C8?fK zh,U
道她會抓誰坐在後頭當墊背。-h?3E:Y,eF"R E8B
　　再不然，她就是會豪氣地全砸在宣傳費上。哪天收看黃金時
段的綜藝節目時，搞不好屏幕會突然打出：「本節目由ＳＯＳ團
獨家贊助」的字幕，光是想像我們演出的廣告會向國內每個家庭
播送，我的背脊就發涼。只要讓春日當上製作人，任何節目都會{_8aQydZ
變得荒腔走板。就算讓一個幼稚園學童操作股票都不會比她糟。
　　「說不定她會想做可以造福人群的事喔。像是提供某種發明
的資金啦，或是蓋座研究所之類的。」
　　古泉拚命發射觀望的風向球，但是俗話說得好：十賭九輸。d8Fz_|3b
何況這個賭注實在太大了，會計算風險的人都會躊躇不前。只要hWM2MHv?0d(ig
沒有特別重大的理由，應該沒人想自找麻煩吧。
　　「叫她到超商買支會中獎的冰棒，就夠了。」{)|&XxV?n
　　我再度看向窗外欣賞風景，古泉靠上椅背，身子一沉，開始
閉目養神。抵達目的地之後，恐怕會忙翻天，趁現在儲備體力是qu4R9Y j8s
正確的選擇。
　　列車外的風景越來越偏田園風，每當穿越一個隧道，景象就TOc5kX
更趨銀白。在欣賞風景的當兒，最後我也香甜入眠。

%qL&r*P;qyb%q2Z
　　我們就這樣結束列車之旅，抱著行李，連滾帶爬的離開車/^{o+r]#yUu
站，前來迎接的是萬里無雲的藍天搭襯皚皚白雪的雙色風景，還
有似曾相識的二人組客套有禮的寒暄。(||y6H$C
　　「歡迎各位的蒞臨，我們在此久候多時了。」'@2S/nbM8Z!wRKm
　　深深一鞠躬的最佳管家演員——
　　「長途跋涉辛苦了。歡迎光臨。」
　　和年齡不詳的可疑美人女侍。
　　「哪裡哪裡，兩位辛苦了。」/^iYx;x1{
　　同樣善於說客套話的古泉，走過去和那兩人站在一起。
　　「鶴屋學姊是第一次見到他們吧。這兩位是我的朋友新川先
生和森園生小姐，我請他們來幫忙打理這次旅行的餐宿事宜。」6W#`X3@8Y
　　他們的穿著打扮和夏日孤島那時簡直如出一轍。穿著三件式
西裝，頭髮灰白的紳士管家新川氏，和身著素雅的圍裙洋裝，女3Y#t0q^x]c \sG
侍打扮的森小姐。Jz$u$ia*~
　　「敝姓新川。」r~f2o#puj0OJ1v
　　「敝姓森。」
　　兩人不約而同低頭行禮。
　　在這刺骨的低溫中，居然連件大衣都沒披就出來迎客。這究S{0w)Q)F1{*Tf``,@
竟是演出的一環，還是角色身上的職業意識促使他們這麼做的？b?J~Qph-].z.X
　　鶴屋學姊將沉甸甸的行李輕輕晃了晃。
　　「嗨！你們好！既然是古泉推薦的人，我是絕對相信。就請JW`~7T;D%em
兩位多多指教嘍。別墅那邊，隨你們愛怎麼用就怎麼用！」yX@"W%t4W dV
　　「承蒙不棄。」
　　慇勤的新川先生再度鞠躬，好不容易才抬起頭來，秀給我們-J"S-f+dX1R
一個生澀的笑容。
　　「看到各位身體健康，真是由衷欣慰。」
　　「夏天那一次招待不周，還請見諒。」!i%p ~hl
　　森小姐露出溫和的微笑，一看到我妹，笑容又更加溫柔。_)Bj+p)\
　　「哇，好可愛的小妹妹喔。」
　　我妹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有如落入滾燙開水中的乾海帶一
樣，迅速恢復生氣，「嗨！」一聲就飛奔到森小姐的裙邊。8a3r(bY7V'kl
　　春日滿面笑容地走上前，踏進了雪地裡。te&Tthcwf1e,B_
　　「好久不見。這次的冬季合宿也讓我相當期待。夏天那次颱*aa LWcGl{
風來襲真的有點掃興，我打算趁冬天這次將上次沒玩到的份統統O X.T`5G5A5E
補回來！」
　　接著轉向我們，以飛車在敵陣成龍﹝註：此為將棋術語，可
以橫衝直撞、但不能斜走的「飛車」一旦升級成為「龍王」，就$h3{eVh$n"t|-L
可以斜走一格。﹞的氣勢朗聲說道：uxS$]%?
　　「大家快來！接下來可以大玩特玩了！將這一年的污垢全部
抖落，以全新的身心迎接新的一年！連一小片懊悔的碎屑，都不
能帶到明年去。聽到沒有！」I"m S:f ]N
　　我們各以各的方式應答。鶴屋學姊是一手高舉，大叫：
「YA！」；朝比奈學姊顯得有點畏縮，怯懦地點了點頭；笑臉^l2_D-_'i8YS1Uu
古泉除了笑還是笑；無言長門還是一樣無言；我妹則是纏著森小姐wVLh7T$| ET
不放。!_3CQ.B m Ph
　　而我則偏過頭去，迴避春日那張燦爛得刺眼的笑臉，看向遠"^7V/Fvg"B
方。
　　那是壓根看不出將有暴風雪來襲的萬里無雲的晴空。
　　在這個時間點。

　　我們分乘兩輛四輪傳動車前往鶴屋家的別墅。司機是新川先Iu#~up%a,q8r
生和森小姐，由此可以推斷出，森小姐起碼是到了可以考取汽車
執照的法定年齡。因為我曾經懷疑她和我們是同一世代的，所以Yo&m V`Jj8Nw
光是這點我就覺得此行有斬獲。不不，我沒有別的意思。勞碌的
女侍有朝比奈學姊一個就夠了，我對森小姐真的沒有別的意思。TFY+ZE5o
這點很重要。xvy)AJ"N{Sr
　　放眼望去淨是雪白景象的這一段車程並不長。大概開了十五
分鐘，我們乘坐的四輪怪獸就在一棟民宿風的建築物前停下來。:\-MP%_9s%U$^B(@N
　　「很有氣氛耶！」+Il(M6m&KlI-B6_
　　頭一個下車的春日踩著雪地，滿意的品頭論足。
　　「這是我們家別墅中最小而美的一棟，」鶴屋學姊說，「可
是我很喜歡這裡。因為它住起來最舒適。」
　　此處離車站不遠，附近又有走路即可到達的滑雪場，由地緣Ox`.P"P:|
條件就知道這棟別墅價值不菲，加上鶴屋學姊說這棟別墅是她們i?O4IzO$Q ?
家最小的一間的話又不像在騙人，她之所以會說這棟別墅小而
美，應該是和她家那棟日式豪宅相比之下的結果。如果讓我以一f\8nb:{/WL
般人的感性加以形容的話，我會說這裡的面積之廣，和夏天我們 t1^e Ru6|n~x
造訪的那棟孤島別墅不相上下。到底鶴屋家是幹了多少壞事，才4QJI@,Fl1q"BV
能蓋這麼多金屋銀屋？FDTrg(ys-y.g
　　「各位請進。」9KxJ'|aD r v
　　在前頭為我們帶路的是新川管家。他和森小姐二人徵得鶴屋
學姊同意，事先拿到鑰匙，比我們早一天出發，也就是昨天就到_:o%w7CX/u
達這裡準備就緒。這都多虧了古泉心細如髮的事前協調，同時也_1^sh2a%A;A
能由這種小處看出，鶴屋學姊與鶴屋一家子的大而化之。
　　這棟全部都是用木頭建造而成的別墅，假如開放作為民宿，:I'G)a,P!|xT
一定每到雪季就供不應求。就在我感激涕零地進駐鶴屋家這棟冬
季別墅時，突然冒出個小小的預感。R&M3Txb8]@Kw
　　那是什麼樣的預感，我也說不上來。但的確有一股隱約的預,r _V+_8CO"Hw(c
感，穿過了我的腦海。0v eE2S~%\v
　　「嗯？」
　　我一邊對別墅的內部裝潢讚嘆不已，一邊環顧四周。"I1k'Wa8t7jd
　　不停對鶴屋學姊灌迷湯的春日笑得合不攏嘴，鶴屋學姊也以
爽朗的大笑回應她的褒獎。古泉和新川先生、森小姐三人在談Q7VRG8DB{
話。我妹趕緊將三味線從攜行包中抓出來抱住，朝比奈學姊把手`.zd7i9e
上拿著的行李放在地板上，呼了一口氣。長門則將不知望向何方
的迷離目光定於空中。|$QFc5t`VF'zx;X
　　沒有任何異狀。
　　我們接下來要花上幾天，享受名為合宿、實為出遊的假期，H;O]YK7h,c$d
然後再回歸本位繼續享受日常時光……VwR&?6X
　　照理說是這樣。3_:DE1{0oCI-H6ox
　　這部一切都已拍板定案的殺人事件劇，我們都心知肚明只是
一齣戲，不是真正的命案，所以春日的情緒不會因此而波動。應T[6}AfwH:}
該也用不著長門和朝比奈學姊出面。古泉的超能力也無用武之地 s~{Jqq V_%I _E
—— s$z"HPfbn
　　換個說法，接下來要發生的可說是內線交易，並不是如墜五
里霧中的奇異殺人事件，也不會發生一撬開房間就跳出巨大蟋
蟀，超乎想像的狀況。
　　可是，這感覺到底是什麼？這只能用不協調感來形容的東
西，就像是已成為慣用語的：宛如妖精通過的感覺一樣。是啊，/Cd9G8L$n+A7k
就像暑假後半不斷週而復始，我們卻都沒有發現，只是覺得異樣 L2E3Mk0L4Y'S G2Y
的那種氣氛很像。但不是似曾相識感……
　　「不行了。」:rBSCj%vC
　　就像抓到滑溜的魚身一樣，那種感覺又從手中溜走了。
　　「是我多心嗎？」%V}zB(v
　　我搖搖頭，背起包包開始爬上別墅的樓梯。朝自己分配到的9[0L6X `C n(F?
房間走去。房間佈置說不上豪華，但也可能是我自己不識貨。搞-CQ;p^xKa
不好隨便問問造型看似簡樸的樓梯扶手多少錢，就會聽到近天價
的材料費和工錢。
　　寢室羅列的二樓走廊下。
　　「阿虛。」HSl]I
　　鶴屋學姊笑著向我走近。z2CeA5s&R|j5~s5kp
　　「我可以和你妹睡同一間房嗎？坦白說，預備的房間數不太
夠。我是可以打開我小時候用的閣樓房間給她睡，可是她一個人|4F ~ltMN
睡在那的話，會很寂寞吧？」Qbw\BrK
　　「和我同房也可以呀。」
　　春日突然探出頭來。
　　「我剛才看了一下房間，床好大喔。三個人躺成川字睡覺都
不成問題。不管怎麼說，女生還是要和女生同房比較健康。」
　　什麼健不健康，和自己的妹妹同一間房，我又不可能對她怎\Bm9oJI
樣。除非是和朝比奈學姊同房，我的精神狀態才會產生大陡坡，
至於不管是和妹妹還是三味線同房，對我根本沒差。
　　「喏，怎麼樣？」r\$xsiB
　　春日詢問將三味線搭在肩上的老妹。老妹格格發笑，完全無#Q._]L{ yn
視當時的氣氛說道：r.^3s6Cn;e
　　「我想跟實玖瑠姐姐睡！」HWdw D9FYrr1t

TJ,aVV@
　　就這樣，我妹漂亮潛入了朝比奈學姊的房間，將三味線留下v4Dh ^/H%^(ph
來與我做伴。我想機會難得，打算出讓這隻靈貓的陪睡機會時
——4?"SL6v.uo7n-I
　　「謝謝您的好意。可惜我沒有你的好耐性，能照顧一隻會說
話的貓。」5z$yQ.k$f6P:L
　　古泉讓我碰了個軟釘子，長門盯著我家花貓的眉心大約有三
十秒—— p6VtN7xh
　　「不必。」 Q@r6RSP_"e
　　短促回應之後，瀟灑地轉頭離去。b o0n!O,BA
　　算了，放牠在這棟別墅內閒晃其實也無傷大雅。雖說來到陌a F J+[1_ ^g4[
生的環境，但三味線似乎和在我家時沒兩樣，直接跳上床鋪，打
起盹來。在列車上明明已經睡了那麼久。我也很想躺得平平的，
但是行程表上並沒有預排讓我們稍作歇息的時間，只好遵照春日
的號令，立刻到樓下集合。
　　「好！出發！去滑雪！」
　　我是覺得太操之過急，但是春日式火花衝刺，是絕對連一秒
鐘都不會浪費。再加上有活力旺盛的鶴屋學姊助陣，在比春日說
不定更HIGH的她相輔相成之下，連行動力也更為加倍。
　　滑雪衣和滑雪板是古泉從某處租來的。他不知在何時拿到了
我們的尺寸，真是不可思議。而且竟然連臨時參加的我妹的份都.m1?,e3p8w/x
張羅到了，大小也剛剛好。我彷彿見到了「機關」的諜報人員J*zchm7W R'U6k
﹝在我的想像中是穿黑衣戴墨鏡﹞潛入北高與我妹就讀的小學，在
保健室的置物櫃翻找學生身體檢查資料的光景。嗯，以後再跟他3\e^}-IA8h
打聽朝比奈學姊的三圍。打聽學姊的三圍並不是要幹嘛，純粹只Re;C i2}
是好奇心使然。
　　「我好久沒滑雪了。小學時代的同樂會之後就沒再滑過。誰3Rc*`3W [)zU,P8@
叫我們那裡都不下雪，冬天就是要下雪才有氣氛！」\YK,B5Ic*S$nV
　　一聽就知道是不知雪地疾苦的死小孩說的話。不希望下雪的kd!y.qy|
人多得是。根據我的分析，戰國時代的上杉謙信絕對是其中一
人。﹝註：永祿五年1562年，武田信玄與北條氏康的聯軍分化t ]e:m2{Y.@^'`
了上杉謙信武藏與上野的兵力，上杉疲於奔命，加上冬天來臨，g6LX v`` z@u,f6VJ
犀川以北被冰封，上杉被迫圍攻下野佐野城，待雪融才退兵。但
是這段期間，武田軍已連下多城，居於劣勢的上杉最後只得退兵
回越前，此戰也讓上杉兵力元氣大傷。﹞b6U3`k2axTx
　　扛著滑雪板，穿著難走的靴子行軍的我們，總算抵達了宏偉AN@@,J{
的滑雪場。我和春日一樣，都很久沒滑雪了。國中之後就沒滑了4oke&Q.V/x?Am
吧。我妹是頭一次，朝比奈學姊大概也是。我確定長門從未體驗
過，但我絕對相信屆時她的身手絕對比職業好手還優秀。#{5cG8x$aB
　　坐滑雪吊椅登高的五顏六色滑雪衣零星映入了我的眼簾。才)Kv&j0M"P%hJ
覺得人數比想像中來得少，鶴屋學姊就開始說明：
　　「這裡可說是鮮為人知的桃花源，只有行家才知道的秘密滑
雪場。因為這裡直到十年前，都還是我們家的私人滑雪場。」
　　不過現在開放了。鶴屋學姊的補充說明中毫無惹人厭的炫耀
語氣。世界上就是有這種人。外表好，個性好，經濟好，家世/E DX\CC/g\mN
好，什麼都好到無可救藥的人。
　　在吊椅乘坐處附近套上滑雪板的春日說道： ZMN$q w,e
　　「怎麼辦，阿虛？我想直接登上最高級的滑道，可是大家都
會滑嗎？你呢？」
　　「讓我們練習一下。」
　　我看著靴子套上了滑雪板，但每走三十公分就跌倒的老妹和
朝比奈學姊，如此回應春日。/a I8|Y.e(fZ_
　　「不先教她們一些基本技巧的話，別說是最高級了，連坐上
吊椅都要折騰上老半天。」
　　很快就跌得滿身雪的朝比奈學姊，簡直像是天生就該穿滑雪 o,fFt w{
裝的模特兒。我偶爾會想，世上真有她穿起來感覺很不搭軋的衣PXwn#|p V$Q?
服嗎？,C STX9In*[F!J9q
　　「這樣吧！我來訓練實玖瑠，妹妹就拜託春日教！至於阿虛
你們，自己找個地方看著辦。」ce{1M]T/nC%?gE
　　鶴屋學姊的提案真是求之不得。我正需要一段時間找回滑雪q.~J{m
的感覺。不經意地看了看旁邊。
　　「……」
　　面無表情握著滑雪杖的長門，已經平順地滑了出去。
IgJ/zxCFI^.L

　　結果，我妹壓根都學不會。是春日的教學不得法嗎？l/sYx9c~
　　「雙腳併攏，用雪杖用力一蹬，咻一下就滑出去了，然後就sd_9a`+^-O
一鼓作氣向前衝，停下來時也要一鼓作氣。好了！這樣就通行無IHF%OV UjhN
阻啦！」f3Z!G(I,~X({y%fiU
　　是寸步難行吧。萬事靠一鼓作氣就行得通的話，世界第一省
的環保省油車就開發有望了。而且很遺憾，我妹一鼓作氣的成效
僅呈現在三十公分就跌倒的間隔延長為三公尺。不過我妹還是玩l.X+{)Z8Ct
得很開心，又叫又跌又吃雪的，不論結果如何，都應該算是正當k Q7h1m;x'm3M@({
的娛樂方式吧。但是怕吃壞肚子，還是別樂過頭的好。
　　另一邊的朝比奈學姊不知是她本身有天分，還是鶴屋學姊指H*b \V5mKSIL&V:c
導有方，才三十分鐘就學會了滑雪。/h&A}n'p_N o
　　「哇、哇！好好玩！哇！好棒喔！」txK3}^
　　在純白的背景中，笑逐顏開滑行的朝比奈學姊的模樣，要我3[/LtK6pS K
長話短說且中間省略的話，簡直活脫是精雕細琢的雪女末裔驚艷
現世，美得就像是一幅藝術畫。光憑這幅美景，就算要我立刻掉
頭打倒回府，我也心甘情願了。不過在這之前，得先拍幾張照
片。J6^"{,AIJ1nx
　　春日斜睨著自個兒練習滑雪的我和古泉，並以沉思的神情看
著始終都沒有長進的我妹。看她的表情，好像是在說很想快點到4H+]Zvs
山頂嘗試直滑降，但是又不能帶著這個小五生同行。0ma ~eceJ1r
　　鶴屋學姊大概看穿了她的心思，才會這麼說：
　　「春日！你們先去坐吊椅沒關係！」jT'm$C$W"[Ef&q
　　鶴屋學姊將跌倒了卻笑得很開心，手忙腳亂的我妹救起來。/O$|c0z2Q-L
　　「妹妹我會教她！不然在這裡陪她堆雪人，或者坐雪橇也可
以。雪橇去租就有了。」2P2h D6nlF.[ p
　　「可以嗎？」
　　春日看著我妹和鶴屋學姊，開口致謝：!F-E'~-u7bou&|
　　「謝謝學姊！對不起喔！」z.Du6n}C _S"c
　　「沒關係沒關係！來，妹妹！妳想上滑雪教室，堆雪人，還i/VFxF maJpcB
是坐橇？」Z2D^yO)~-?c
　　「堆雪人！」
　　妹妹大聲回答，鶴屋學姊笑著卸下了滑雪裝備。
　　「好，那我們就堆雪人。我們堆一個好大好大的，好不
好？」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64.jpg[/img])Va*`)b"_%m1Gi_dZ
{2K#OKL[I
　　看著開始做雪球的那兩人，朝比奈學姊好不羨慕的說：
　　「堆雪人啊……我也想留下來堆雪人……」
　　「不——行。」[5A.bjGoJ j
　　春日迅速扣住朝比奈學姊的手臂，笑笑的說： c9t8Bd$y/D8BFZ
　　「我們要到山頂去。然後大家來比賽。最先滑到山腳下的^0HpFra{ e
人，我會授與冬將軍的勳位。好好加油啊。」(P1S#qu x1S
　　這女人大概又打算比到自己贏才肯罷休。那倒是無所謂，但
是一下子就要向最高峰挑戰，我還是有點怕怕的。按部就班來會
比較好。
　　春日鼻翼賁張，哼了一聲：j'rIw'Cu&^-A
　　「膽小鬼。滑雪就是要一鼓作氣攻頂才好玩嘛！」V#G8A5Vo2W:]'TD
　　雖然嘴巴這麼說，她還是採用了我的提議，真是難得。我們t&c#v-B\vj
決定先從中級滑道開始，將最主要的活動項目——最高級的難關
留到最後再挑戰。 Ku5Fj"?0K}n;y
　　「來坐吊椅吧。有希，我們要走了！快回來！」
　　在我們周邊來回畫弧滑行的長門，聽到春日的呼喊，就回轉
削雪過來，不偏不倚停在我的旁邊。-h}Lz!n
　　「我們大家來比賽！比賽！我手上的吊椅免費乘坐券足夠我4F'^']6Q9c-v
們大家玩到日落西山！不對！即使太陽下山了，我們還是照樣能
坐！好，大家跟上來！」 _,t^ eUj7n
　　不用妳說我也會這麼做。況且就算我表明想參加雪人製作fi^8~%UkO
班，妳也不會恩准。姑且不論古泉，一旦到了長門和朝比奈學姊,PtuC$lz
也放任春日胡搞瞎攪的時候，我看不只冰風雪，就連冰河期回溯9Z.C9}5Nwm
也不無可能。這當中若沒有客觀又品德高尚的人跟著可不行。至
於我是否有足以傲視群雄的客觀心態呢，其實我自己也搞不太清
楚，而且古泉馬上就會拿出好幾種道理駁倒我。所以我也懶得介a P*?m'A!q
意了。這是因為，那老早就已經成了無關緊要的事。
　　全體團員都精神百倍地站在這裡，雪是無可挑剔的粉雪8},u g{D g;vW{:j
﹝註：Powder Snow，低溫時下的粉末狀雪，水分少，質地鬆軟，-L8H f(_+J5E5\P~5oB0o
適合滑雪﹞，澄澈的晴空又是一片蔚藍。表情和那片天空一樣晴
朗的我們的團長，伸出了手。EOyw;q-`0i1W
　　「這個滑雪吊椅是雙人座。為公平起見，猜拳決定吧！」
K ?.r!R~]_,A

　　接下來。
　　沒有特別值得一提的發展。個別行動的鶴屋學姊和我妹決定
留下，ＳＯＳ團的正規成員則是乘坐吊椅緩緩爬坡，享受普通的滑1z:Gy_LFk2cA
雪樂。每當滑到山腳下，雪人的形狀就越來越鮮明，鶴屋學姊和5oZ&DQ*VBVZ
我妹就像是同世代的朋友一樣玩得不亦樂乎。或是給雪人戴上鐵KL F.Z2NVqx
水桶，或是裝上口鼻，十分樂在其中。很快的，她們開始動手製8q!wD.A|T
作第二座雪人。這是她們留給我的最新一幕記憶。|sR)ow*]
　　或者！說是最後的記憶也說不定。

-h{0t!Q{]t(r
　　這是第幾次滑雪大回轉賽了？f!R&u {R6?SW@
　　順利滑下山的我們，不知在何時……我們真的完全沒注意到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很突如其來的，我們就置身於風雪中。放
眼所及全是白色景象，一公尺外有無東西都無法確認。 U,E;xn&u_%i]
　　颼颼吹來的強風混合雪的碎片，不停地打在身上。痛楚遠比
寒冷更深刻。暴露在外的瞼很快就凍僵了，連口鼻都得朝下才能7kcA Rs(xW a2{
順利呼吸，我們就是置身在如此強大的冰風暴裡。2r1J9VelUs7M
　　之前真的一點預兆也沒有。
　　帶頭先滑下去的春日停了下來，正在和她競速的長門也戛然
停止，和朝比奈學姊一起慢慢滑的我與吊車尾的古泉快追上時{-`FI ~B
——.S1[%A/K rz"a5`v;r
　　我們已經籠罩在暴風雪中。W#Ds/oR9gWsap6zN
　　就像是被人召喚來似的。3y@ ldd(Q g
　　……4hd8W2v2D7K^P&p\c

M&D!IKU
　　回想到此結束。現在你們總算了解我們為何困在雪山中舉步
維艱了吧？
　　周圍的視線實在太差，就算幾公尺外就有斷崖峭壁，我們也2YZnu(p^aAV.azz
可能因一時不察而跌落遇難。其實應該是沒有斷崖啦，但是未標'i?:]"]/WAh!z0A8w
示於地圖上的東西突然出現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這座滑雪場連跳$T1m#N3_#I|*QO4~9N ^
台也沒有，況且我一點都不想挑戰Large hill﹝高台跳遠﹞。說斷[3U.zy4\u![I~
崖雖然是誇張了點，不過若是與被雪塗上白色迷彩的樹木正面衝
突的話，一個搞不好連鼻樑都會撞斷。x Km)cM-eL.`
　　「我們現在到底在哪裡？」
　　這種時候還是得靠長門。我也覺得很無奈，但性命是無可取
代的。不過我們在長門正確無比的導航下走了好幾小時，卻始終
停留在一開始我跟大家述說的狀況。:l`"Y;O} c
　　「真奇怪。」
　　就連春日的抱怨也開始帶著疑惑的氣味。
　　「這是怎麼回事？再怎麼說也不可能一個人影都沒看到啊。
太古怪了。我們到底走了多久？」_:h%Hy;w
　　她注視著走在前頭的長門，而長門也是一副懷疑自己是否弄!HBM |t0[ c:Bo
錯下山方向的表情。現在也只能這麼想。這裡又不是什麼秘境，
只要抓到大致的方位，沿著斜坡下山自然就會走到山腳下。問題5TU;HT3l6_
就是始終走不到，說不奇怪才奇怪。4I9Mv)W|"m n(i
　　「沒辦法，先做個雪洞紮營吧。等雪小一點再繼續走。」
　　「慢著。」W1sj P^}-u)j~
　　我叫住春日，走到看似在撥雪的長門身邊。6J'C/C r]%b4tv
　　「這是怎麼回事？」
　　一頭短髮被寒氣凍得硬邦邦的撲克臉少女緩緩仰望我。b:iOR(d/q$]X
　　「發生了無法解析的現象。」Qc5z"x&\
　　小聲地如此說道。黑漆漆的眼眸真摯地直視著我。dS9k9gmV9O3w
　　「倘若我認知的空間座標正確無誤，我們目前的所在位置，Q&[9JD8nO!MAu)b
早就通過起點了。」
　　什麼跟什麼。那我們應該早就進入有人家的地方啊。但是我4o4w ^Khsc
們走了這麼久，卻連吊椅升降的纜線或小屋也沒見著。
　　「發生了超出我的空間能力所能掌握的事態。」Bn P:c)B
　　聽到長門冷靜無比的聲音，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氣。像是舌尖
沾到的雪結晶瞬間蒸發了一樣，我到了嘴邊的話也煙消霧散。
　　超出長門能力的事態？
　　當時浮現的奇妙預感就是這個嗎？
　　「這次是誰幹的好事？」3u@UE*^ le~2v
　　長門陷入了沉思，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迎面撲來的雪花亂
舞。
　　我們都沒人帶手錶，也沒帶手機，就往滑雪場出發，現在是r.WY2|8a1]
幾點也沒人清楚。只知道從鶴屋家別墅出來時是下午三點左右。
可是我們出來肯定也有好幾個鐘頭了，灰濛濛的天空還是有點U#Y2l0Z#krU:g
亮。只是有厚雲層遮住加上風雪籠罩，以致於完全看不出太陽的+]I~SRW0z
位置。很像是覆滿光蘚的洞穴裡那種朦朧的亮度，我不禁感到智)P&r]8uvT'\k!d
齒深處湧出一股鐵銹味，且隱隱作痛了起來。u;G'm+RpAK
　　怎麼走都繞不出這片雪壁，天蓋也是清一色的灰。lg;DqDk-p
　　我也不是不覺得眼前的光景似乎在某處經歷過。AOn\Z7Y/Fe'|
　　難道——6d'q%E%fYG(G1R
　　「啊！」6k%H:C1b7Z|&I
　　站我旁邊的春日，突然大叫一聲，我被她嚇得心臟差點就要XM3n;@V
衝破肋骨飛出去。
　　「喂！不要嚇人好不好！突然喊那麼大聲幹嘛！」qho:]f%h_
　　「阿虛，你看那個！」5qe+c)A8Zl u
　　春日不畏強風筆直伸出的指尖前方——
　　有個小小的亮光。
　　「那是什麼？」
　　我凝視起那個亮光。或許是風雪交加的關係，那個亮光看起5?[{3b%WP9d
來閃爍不定，但是光源本身並沒有移動。和甫交尾完畢的螢火蟲7o,sx1wXe4x["w5Tr*O
的微弱亮光很像。,s+jqB'Z
　　「那是從窗戶透出來的光！」D"^,m1x/l&r C
　　春日的聲音充滿了驚喜。
　　「那裡一定有房屋！我們過去看一下吧。再待下去我們會凍4vg,f/V*r;ugC
死的。」XW'h7]Y)b
　　再待下去，的確會被她說中。可是……房屋耶。這麼荒涼的7kbk `-r
地方會有房屋嗎？o`gc2O,? QwI4e
　　「這邊這邊！實玖瑠、古泉！大家好好跟上來啊！」
　　春日儼然成了人類除雪車，奮勇的一馬當先為我們開道。寒~\ g} dSM
冷，不安加上疲勞，朝比奈學姊的身體不住地顫抖，古泉扶著
她，緊跟在春日身後。擦身而過時他所吐出的對白，讓我的心更
是冷到了谷底。
　　「那很明顯是人工的光芒。可是我很確定，稍早之前那個地
方並沒有亮光。因為我都有在注意附近的狀況。」UX&]#M,bA"@5Ac2^pW;a
　　「……」9k4SSb*_)q'T.j$b J
　　長門和我都一語不發，望著用滑雪板將雪踢散，為我們開路!YmjBi1f
的春日的背影。
　　「快點快點！阿虛，有希！別走散了！」
　　目前也別無他法了。與其凍成冰屍在百年之後登上新聞頭,O{$O.{:\;ml"s
條，我寧願賭一賭微乎其微的存活機率。就算那是人家設下的陷V`Clp1E
阱，眼前我們也沒有別條路可走。
　　我推著長門的背，走上春日開出的雪道。
P U\qf McY

　　我們越走近，那道光就越亮。春日異於常人的視力真不是蓋_l-x |8}$S7l5@d9d.J
的。那的的確確是從窗戶透出來的室內燈光。
　　「是洋房！而且好大一棟……」/}qg;MkHS#d
　　春日停下了腳步，臉部垂直朝上，抒發完印象感想之後，又
繼續走。7{n {Bh
　　我也望著那棟巨大建築物，黯然的心情又更加晦暗。在銀白,O(hm%n1V*m ?2nZ
的雪與鉛灰的天空交織而成的背景裡，它就像皮影戲中的房子一
樣矗立著。之所以看起來如此陰森，似乎並不只是因為外觀罕見
之故。說是洋房嘛，又如城堡般宏偉，屋頂上突出的幾座用途不
明的尖塔，不知是光線不足還是怎樣，看起來黑漆漆的。雪山中;N&Lo&Y5NH t
有這麼一棟建築物，假如還不叫詭異的話，那全國的辭典裡對於#b X+[R w.H"zr"Yr
「詭異」這個詞的解釋都有必要改寫。
　　地點是暴風雪籠罩的雪山。登場人物是遇難的我們。迷失方4]ed YjUGm0`UK
向時偶然發現了小小的燈火，循著光源卻走到了一棟奇妙的洋房u'rvCes$Ra9b:p\
前——v7d4Y&[2Z4y^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接下來出現的是比上回更怪的洋房主
人，抑或是異形怪物之流？而接下來的故事是會走懸疑推理風或qT7oI*a"bw5d0e
是恐怖血腥風呢。H*a8Zg}!Be
　　「請問——」
　　春日很快對著玄關，拉開了嗓門。大門上既沒有對講機也沒
有門環。春日的拳頭敲在一點也不華美的大門上。
　　「有人在嗎？」
　　我站在不斷毆打大門的春日身後，再度打量起這座洋房。
　　不是我多疑，這個舞台的條件實在是太齊全了，簡直就像是sY8@,q%D.gi
為我們量身訂作的。但我知道，這不是古泉的精心佈置。假如這
棟洋房的門一打開，新川先生和森小姐出來行大禮的話就實在太
棒了……但是長門也說了，目前的狀況超出她的能力，證明這並
不是古泉的傑作。我不認為古泉有辦法騙過長門，就算他想拉攏fa0?e7]v
長門，讓她分擔部分的驚喜工作，長門也不會對我說謊。
　　春日以不輸暴風雪的洪亮聲音大吼：y3a3J8W4n HB;h
　　「我們迷路了！拜託讓我們進去休息一下好嗎？我們困在雪
中真的快凍抹條了！」pl-\ UPHO
　　我回頭確認，全員都在。長門以一如既往的瓷娃娃表情，凝
視春日的背部。朝比奈學姊神情驚慌，緊抱自己的身體取暖，時
而可愛的打聲噴嚏擦擦完全變紅的鼻頭。古泉的招牌笑容從臉上 ]X3S9?6\&m
消失了。只見他交叉雙臂，歪頭沉思，表情活像是吃了什麼苦澀
的東西，宛如一個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開門的哈姆雷特。
　　春日發出的噪音之大，換作是在我家附近，鄰居早就出來罵
人了。問題是，門內依然沒有任何回應。@LgAT'F6m3h
　　「沒人在家嗎？」
　　脫掉手套，對著拳頭呼出熱氣的春日惡狠狠的說：g0O]O{D
　　「裡面有亮光，還以為裡面有人……阿虛，怎麼辦？」mVx/F2Yx2^ xL
　　就算問我也沒辦法馬上給答案。只有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熱3FuBR/[4B-t3@e:s
血英雄，才會一股腦兒衝進這種疑雲重重的場所。
　　「只要有可以遮風避雪的地方就行了……附近有沒有庫房或
是小倉庫？」$szq.llp
　　可是，春日並沒有做尋找別館這種拐彎抹角的事。只見她重
新戴上手套，手握住結冰積雪的門把。宛如在祈禱似的呼出一口dHD&daV%_m {M
氣。神情肅穆的她，緩緩扭轉門把。~UJ\Q6Z0GS2WN
　　或許我應該要阻止她的。至少，在聽了長門的忠告之後，我
就應該判斷得出來。但是說什麼都太遲了——6@)Q/@3vW-\L'B nh
　　活像是洋房本身張開了嘴似的。3k2}%qvnH.Kh*f
　　大門開啟了。 {iT,@'Y{8P$|N
　　人工燈火照亮了我們的臉。;~0]5I:tnhL
　　「原來沒有上鎖啊。有人在的話，出來應個門又不會死。」4uu(@9a~&Y4x.S*|~
　　春日將滑雪板和雪杖靠在房子的牆上，打頭陣衝進去。
　　「有人嗎？有沒有人啊？我們要進來打擾了！」
　　沒辦法，我們只好仿傚團長的行動。最後進屋的古泉關上
門，我們終於得以和吹了好幾個小時的冷氣與寒氣以及刺耳的風%Z!G4iFq/vT$F
聲暫時說拜拜。應該是鬆了一口氣吧。H\/d OR'u3J
　　「呼——」;ZRbxV7a n|*w$Pq
　　朝比奈學姊一屁股坐在地上。
　　「喂！到底有沒有人啊！」R:I] ~q8r
　　耳邊聽著春日的大聲吶喊，屋內的明亮與溫暖漸漸傳到了骨
子裡。很像是剛從寒冬的戶外返回室內後就直接去洗熱水澡的感xK-{d-Y6X.BcM
覺。頭上和雪衣的積雪很快就融化成水滴滴在地板上。這裡的暖#m{O+`i
氣開得還蠻強的。Lw$l asx1P
　　可是，屋內似乎沒有人在。該是有人出來表示自己嚴重受到;ouS*lWB:n`$c
打擾，將春日攆出去的時候了，卻沒有任何人出來回應春日的呼1_g/q-K@0v
喊。8J y n$h.CW
　　「這不會是鬼屋吧。」mt+r,Uo R
　　我喃喃自語，開始環顧屋內。從大門一進來就是大廳堂。若
說相當於高級旅館的大廳應該比較好懂吧？天花板挑得相當高，x.{2W_qF
上面吊著一盞巨大的美術燈大放光明。地板上鋪了深紅色地毯。P O^/]R8yu+M
屋外像座陰陽怪氣的城堡，屋內的裝潢卻相當現代，正中央有道
相當氣派的樓梯直通二樓的走道。若是有衣帽寄物間的話，我真
的會誤認為這裡是飯店的一樓。
　　「我去看看就回來。」
　　春日被怎麼等都不現身的屋主給惹毛了。她像是蛻皮般的甩
掉濕漉漉的滑雪衣之後，接著又用踢的將滑雪靴脫掉。:y3K-|8tg!la$t IR
　　「雖說是緊急事態，顧不了那麼多，但我可不想因為擅闖民
宅而被訓一頓。我去看看有沒人在，你們在這等我。」EQ[WdwXH(M`:O%}
　　不愧是團長，說的話果然有團長的氣魄。當只穿著襪子的春
日正要走出去時——
　　「等一下！」
　　我叫住了她。{i0g|3N;rC}
　　「我跟妳去。我怕妳一個人去，萬一做出什麼失禮的事就頭'w.}$`r:l&]#j
大了。」
　　我連忙脫下外衣和靴子。身體突然變得好輕盈。在大風雪籠+PK$MT6{5{O%f M tg
罩的山中迷途所累積的疲勞，彷彿全留在衣服上一併脫掉了。我+S}L9Bwn
將笨重的衣裳遞過去。(V~@%a-Nz*e"[
　　「古泉，朝比奈學姊和長門就麻煩你照應了。」9l.c5wV$e
　　完全無法幫助我們逃離雪山的超能力小子，露出了扭曲的笑
容，輕輕點了點頭。我匆匆看了仰望著我的朝比奈學姊擔憂的眼
眸，和默默佇立的長門一眼。
　　「走吧。這地方這麼大，也許對方在很裡面，才沒聽到妳的1_S+o~$k+@3T#L_
大嗓門。」
　　「你說了就算啊？像這種時候，發號施令的人只能有一個！8Rn"Fs~[
乖乖照我的話做！」
　　嘴硬的春日一給完下馬威，立刻抓住我的手腕，向待命三人
組說：
　　「我們馬上回來。古泉，她們兩人就交給你了。」 ?(^!sKH_0FA"?
　　「是。」
　　古泉又恢復成平常的笑容回答春日，對我也點了一下頭致)b'M&m{v PP
意。
　　我猜，這小子大概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
　　就算搜遍這屋子的各個角落，也找不到半個人影。&SNY$p/iQ?!c!R-bK
　　不知為何。我就是有那樣的預感。
7zEH)K[K^Y

　　春日決定先到樓上探險。從廳堂的大樓梯走上去一看，左右
各有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左右兩側有數也數不清的木製門扉。
我們試著打開其中一扇門，輕易地就打開了，裡面是整潔的西式K2c,p;A-ql{
寢室。
　　走廊兩端又出現了樓梯，我和春日再朝樓上走去。至於往哪ApM%|K-f K Lu/c6q
邊當然是聽春日的。 ZL0a4qHM5l,s
　　「那邊。接著走這邊。」[K7sM(OL
　　春日一隻手用來指示方向，另一隻手用來拉我的手腕。每到
新的樓層，她就會高喊：「有人嗎？」聲音大到近在她身後的我,T k-T1E2J)o;y?
實在很想摀住耳朵，但我連這都做不到。我只能照著春日的指
示，乖乖地跟著她走。
　　因為房間數實在太多，我們只好隨機取樣開幾扇門看看，在
確認過都是同樣的寢室之後，人已經來到了四樓。屋內的通道是Z1X9B_2q?8QzZc0C
都開著常夜燈嗎？每一樓都燈火通明。
　　接下來要開哪扇門呢？當我正在用眼睛選擇時——
　　「這讓我想起夏天那次，我們為了確認船在不在跑到外面那|bu*pL o;a
時候。」
　　嗯，是有那麼一回事。那時，我也是像現在一樣被春日拉5f)_6S2Q!YltJVt:E
著，冒著豪雨奔跑。
　　我正在倒轉暗褐色的記憶膠卷時，春日突然站住，手腕被抓X z;T6?d:H3J
著的我也停了下來。
　　「我這個人啊……」
　　春日低聲說道：
　　「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在不知不覺間，我變得會5?a9Ax,A`b
盡量選擇跟人家不一樣的路走。啊，我說的路不是普通的道路I"Fc(_U e:\;T$Gj
喔。而是具有方向性或是指標性的那種。就像是生存之路之類
的。」
　　「哦。」我隨口附和了一下。所以呢？那又怎樣？H^HJ8K;j H&G
　　「所以，我會事先避免和大家走同樣的路線，這麼一來我的-Gj~j O]Z
體驗自然跟人家不太一樣。因為大家共同的選擇，多是很無聊的
事情。為什麼他們要做那麼無趣的選擇，我真的一點也不明白。5k:b)f r7O,lI!MFi
也因此，我發現到一件事。只要一開始就做出和大部分人不一樣},qJJH,Ecj
的選擇，往往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等著我去開發。」
　　天生叛逆的人往往只由於大眾化這個理由，就背對主流反其xUt N+nL!FQ/_0R
道而行。不計利害得失自願選擇小眾路線。我自已多少也有那種
傾向，因此春日所說的我也不是不了解。不過，我覺得妳的路線 Xhro$j'[c,@
實在走得太極端，已經徹底偏離了什麼大眾小眾的層次。
　　春日微妙的嫣然一笑。QK1|t WW
　　「算了，其實那個無關緊要。」 G _IUii
　　什麼！既然不需要我的答案，一開始就不要問！也不看看狀9]"ervio9\}7_$A
況！現在可不是悠閒講笑話的時候！
　　「不過，我倒是很在意一件事。」1iNfN6a"?h`
　　「這次又是什麼？」
　　我不耐煩的回答。$sz}n7~j:D
　　「你和有希是怎麼了？」
　　春日並未看我，而是直視著走廊的前方說。
　　我的回應慢了一拍以上。3{;p$eT;A1c-h(k
　　「……妳在胡說什麼？我跟她又沒怎樣。」
　　「騙人。我發現你從聖誕夜之後就很在意有希。每次我看On:k(lBCD
你，你總是在注視有希。」x3ZOr6[\$x
　　春日還是直盯著走廊的前方。$XX"V6w UX
　　「不是因為你撞到頭的關係吧？還是說，你對有希的確不懷
好意？」M!v;G Q^;HhN
　　我壓根沒發覺自己老盯著長門看。和看朝比奈學姊的時間相%q#Xq wM[
較頂多是呈６比４的比例吧……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啦！3?4eZb)M7y
　　「哪有……」
　　我不由得結巴了起來。自從上次的消失事件過後，就像春日
觀察到的，我對長門是多了那麼一點關懷。之所以會口頭予以否T7J8cw M7@*LfE M|LL
定，是因為我自己也很在意。只是我萬萬沒想到春日會察覺到這/X {+W Eu-a
件事，以致於我完全沒來得及準備模範解答，卻又不能據實以
告。s,O2GtO
　　「說！」
　　春日刻意一個字一個字咬得很清楚。
　　「有希也有點變了。雖然外表和以前沒兩樣，但我就是知n?s?Dbn+F
道。你和有希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對不對？」
　　短短兩三句，就從「不懷好意」成了「既定事實」。再放她LG s#sDHa+^
胡亂臆測下去，等回到古泉他們身邊時，恐怕我和長門就是「真b-MYGs/AbF
有其事」了。實際上，我們也的確發生了一些事，一時之間想完qu e|^OF;};@I
全否定實在很難。
　　「呃，呃，那個……」h~_v^7Q)k*x7l
　　「休想敷衍過去！你這下流胚子！」c;?U/ocK
　　「不是！我和長門之間真的沒有不可告人之事！只是，只是QEov8zj,g+c
……其實……」? D~6Bic
　　春日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像在瞄準箭靶。
　　「其實怎樣？」
　　在春日挑戰的眼神注視下，我好不容易才擠出話來。$\ M+[#Q$H/q!_$};rP
　　「長門心裡有煩惱。對，就是這樣。前陣子她找我商量。」
　　一邊思索一邊說話，真的很辛苦。如果說的話都是用掰的，
難度更高。Us$Tu"htq3Y"kY
　　「坦白說，她的問題到現在還沒有解決。該怎麼說呢……也
就是說……總之那件事得靠長門自己解決才行。我能做的就是傾 F2K })|9f#tW/j
聽，至於怎麼做，還是要長門自己決定。長門還沒跟我說她決定
怎麼做，我當然會有點在意，也才會不時盯著她看吧。」
　　「有希是在煩什麼？她又為什麼要找你談，找我談也可以
呀！」
　　口氣聽起來還是半信半疑。 vz'a tT]X;zg
　　「我不認為有希會覺得你比我或古泉來得可靠。」i"b?.w9]+}
　　「是除了妳之外，長門找誰商量都可以吧。」6S+p+S;y#R(r
　　我用自由的那隻手制住眉毛吊得老高的春日，頭腦好不容易CM+E(cOAK6{:x
才恢復了靈敏的思考。;H+OUH(d hg
　　「事情真的就是這樣。妳曉得長門為何要一個人住嗎？」
　　「家庭因素吧？我不愛刺探人家隱私，所以我也不是很清
楚。」
　　「現在她家的情況起了點變化。看結果而定，長門獨自在外bh0gm,ypm
賃屋而居的生活有可能會結束。」J*du v$W)mu
　　「到底是怎麼回事？」
　　「簡單說就是她得搬家。離開那棟豪華公寓，搬到很遠的地dbu:M/Sl7D9tD%v
方……可能是去投靠親戚。當然，學校也會有變動。也就是轉|5m~4M}3z
學。明年春天新學年開始我們升高二時，她也許會轉到別的學校&R @LQ2M~)x*I5qS
去……」
　　「真的？」
　　春日的眉毛緩緩下降了點。再加把勁就成了。 d7Z8F:sE
　　「真的。可是長門不管家裡怎麼說，她就是不想轉學。她很Zl'c3}K%M;\{;K
想在北高待到畢業。」
　　「原來她是為此而煩惱啊……」
　　春日低著頭好一會，可是再抬起來時又是怒目相向：
　　「那更要跟我說呀！有希是非常重要的團員，我絕對不准她
擅自離開！」
　　光是聽到這一句，我就心滿意足了。\X$G U:d)V7\B
　　「找妳談？那樣事情只會越鬧越大吧。妳一定會跑去長門親7Wv[t])Q}rm|'m
戚家示威抗議，堅決反對長門轉學。」
　　「也對啦。」_e#N5b;yf
　　「長門早就下定決心要自行解決了。她雖然有點迷惘，但還
是心繫那間社團教室。只是老往牛角尖裡鑽，精神負擔會很大，
才想找個人傾訴。正好那時我住院，長門獨自來探視我，就跟我^-aA5k8kp)Z
說了。就只是剛好其他人都不在而我在。真的只是這樣而已。」
　　「這樣啊……」 P j_*BF8\T
　　春日輕輕嘆了一口氣。y0|:~*MB
　　「原來那個有希，在煩惱那種事情啊……看她最近都挺開心(]GDEZE
的，實在看不出來。放假前，碰巧在走廊上遇到的電研社下級社I.C'\4L:`
員們還對她行九十度鞠躬禮哩。看她倒也不討厭的樣子……」9@R4W$T5Y/E/S1pLQ
　　我在腦中努力拼湊長門倒也不討厭的表情，卻怎麼也拼不出&N3g S W(s&zQjh-L&xo8u
來，只好搖頭放棄。就在這時春日突然抬起頭來說道。
　　「可是，嗯，算了，也對啦。那的確很像是有希的作風。」'sdW4w P](i@
　　看來她是相信了，我鬆了一口氣。這虛構的小插曲有哪點像#c,h'Ez$~Nt
長門的作風了？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春日似乎認定長門
就是那樣子的女生。我趕緊趁機將這話題做個收尾。
　　「我剛才跟妳說的，千萬別說出去，尤其無論如何都不能跟8]k%]+}3b%s7e
長門提起。妳放心，那傢伙到了新學年還是會好好地待在社團教CdXx:S
室看書的。」T Ew2J Q*r3WR
　　「那當然，否則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5`:y5LZ9? MZ y6n
　　「但是……」
　　感覺到被春日緊抓的手腕發燙的我又補充說明。
　　「萬一，只是萬一喔。長門說她還是得轉學，或是被人強行
帶走的話，妳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到時我一定挺妳到底。」
　　春日的眼睛眨了兩次之後，就呆呆地望著我看。接著綻開燦
爛無比的笑容說：
　　「那當然！」

#UXT"o#FK
　　我和春日回到一樓的入口大廳時，守候三人組已脫下雪衣，~%Cw/P`D \
以各自不同的神態迎接我們。h]L^ ]n9oC
　　不知為何，朝比奈學姊是泫然欲泣的模樣。+KU*S$G!^W&Ge+Q-n
　　「阿虛、涼宮同學……你們回來了，太好了……」 E/\'P`c,t
　　「實玖瑠，妳幹嘛哭啊。我不是說我們馬上就會回來了"yyU:^:jT aJ8}
嗎？」Q7x#W|Q]
　　春日開心地安慰朝比奈學姊，還摸摸學姊的秀髮，而古泉的
表情則礙眼得很。你那個眼神到底是想說什麼？莫名其妙的使眼O4pp|2M_};T u
色打Pass也沒用，傳不到我心中就是傳不到我心中。yLUR)E#[7X(Q
　　剩下的長門，則是木然地杵在那裡，漆黑的眼眸直視春日。sb*n{*PR$A
看起來似乎比往常更加木然。就算是外星人製有機生命體，對這
種如除雪車般的雪中行進，恐怕也是不勝負荷，我如此解釋讓自"u[K?w fW
己能夠理解。長門並不是完美無缺的個體。事到如今我已經明白
這點。(j;a-y W})@
　　「我有件事想跟你說！」'a?s9`E[
　　古泉若無其事地接近，並附耳過來。
　　「但是這件事得瞞著涼宮同學。」
　　既然他都那麼說了，我也只好乖乖的把耳朵湊過去。Z$[ j ASEC;k&Oi
　　「根據你的感覺，你認為你和涼宮同學離開了多久時間？」
　　「應該還不到三十分鐘吧。」Vw+XI&snfE
　　雖然途中聽春日講了不少廢話，我又編謊話哄她，但是感覺6a,{4}j[s\\l-v
上差不多就是那麼久。
　　「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說。」
　　古泉的表情既像滿足又似困擾。
　　「對留下來守候的我們而言，你和涼宮同學出去探險到回來
會合，其實經過了三個多鐘頭。」[#O!Xm9[*NX"M;`C

+U1d-NeE2\
　　計時的是長門——古泉如此說。
　　「因為你們實在去太久了。」
　　這小子撥了撥乾了的瀏海，意有所指的笑道：
　　「所以我決定做個實驗，於是拜託長門同學走到我們看不見
的地方，並請她正確計秒，十分鐘後再回來。」:iuD%ye'U
　　長門毫無異議地照做了。她走向入口大廳的旁邊通道，最後
在轉角處消失了身影。
　　「可是，我還沒數到兩百，長門同學就回來了。我不得不懷E.v3S0vV1^4G6W
疑，因為在我的感覺裡她離開還不到三分鐘。可是長門同學表示dW+V$L*G"[{
她確確實實計時了十分鐘。」
　　長門說的話絕對不會錯。會不會是你中途打了瞌睡，或是進
位進錯了？
　　「朝比奈學姊當時也小聲地在讀秒，和我計算的差不多。」
　　這樣啊……我還是覺得長門的比較正確。
　　「連我自己也不懷疑長門同學的計時精準度。這麼簡單的數o'k9C"C{o
數兒，她也不可能會犯錯。」gGsT0viY Nr
　　那是怎樣？這世界就是這樣啊。
　　「我懷疑這棟洋房的時間流動，會因場所不同而有所差異…
…又或者是，存在於此的每個人主觀時間與客觀時間的認定產生
了歧異。至於哪一種才是對的……我也不敢打包票，也可能兩邊
都對。」Q+t)@6K/s4R]
　　古泉看著用爽快的神情粗魯安撫朝比奈學姊的春日，又看看 T_%CY+~LM N'q
我。
　　「『盡量全體』一齊行動最好。否則我怕時間上的問題會更形]/ft!V/Mp
惡化。若只是這樣倒還好，如果只有這棟建築物內部時間錯亂， ?{i*s!e:k
倒不是沒有對應的方法。但是，要是在我們被誘來這裡之前，時
間就發生了問題怎麼辦？你對於那無預警刮起的大風雪，怎麼走|l*[+[aLe_
都走不到目的地的這趟下山之旅有何看法？萬一我們在當時就已
經被拉進別的時空的話……」
　　我看看頭髮被春日亂扒一通的朝比奈學姊，又看看長門。被/bqRtI@7l
風雪吹得變形的髮型已經乾了，也恢復了原狀。膚色也恢復到比
白雪還溫暖的白。 r(^Z F"h:E
　　我也對古泉咬起耳朵來。
　　「那麼，你和長門、朝比奈學姊開過小組會議了吧？有談出2Jm4NF l*A1y:a
什麼結果嗎？」 |~3sE;b&OBH@
　　「朝比奈學姊完全沒有頭緒。」(Euw&g[
　　看她哭成那樣就知道。重點是另外一個人。
　　古泉的音量又壓得更低。
　　「她什麼話也沒有說。早先我拜託她時也是，一語不發就走
出去了，回來時也照樣沒有說話。我問她真的量了十分鐘嗎？她l.?EhG m:xi
才點點頭。除此之外她什麼意見也沒有發表。」WA+z8D GA
　　長門一直注視著紅地毯的表面。那張撲克臉昨天和今天都一RxR _q:Hb4BZ#@5a(a
樣，但是我總覺得呆滯度增加了許多……能當成是我多心嗎？YA2q G#OaA5S9D6O
　　當我正打算出聲對長門表達關懷之意時——
　　「阿虛，你在幹嘛？還不快跟大家報告！」9?)Kk[(Dt,H#}7x
　　春日以睥睨的姿態，對調查結果語帶得意地說：
　　「我們剛才去繞了一圈回來，二樓以上的房間全都是寢室。nN$q#M2mY*Q
本來以為可以找到電話的……」D9P(S Ru0y
　　「是啊，結果沒找到。」我補充下去。「而且也沒電視和收
音機。同時也看不到電話接線孔和類似無線電的機器。」
　　「原來如此。」
　　古泉用指尖撫著下頜。 YI er Z/DE HL1r0xP
　　「換句話說，這裡沒有和外界取得聯絡、或是從外界獲得情
報的管道就對了。」
　　「至少二樓以上是這樣。」D)Y3|.F#pe_
　　春日綻開的微笑裡，沒有一絲不安：
　　「只要一樓有就好啦，就不知道有沒有？這棟房子這麼大，
說不定還設有專門用來通訊的房間呢。」{3P;p Cx(C1t2]0p${,v
　　我們這就出發去找吧——春日以手勢代替旗令，將愁眉苦臉
的朝比奈學姊拉了過去。&z x:F6x\d}Ii
　　我和古泉、長門殿後，也走了出去。j V _/D@7MG#Vok

　　沒多久，我們就在飯廳休息了起來。這個裝潢復古的空間，,i3W'J0d {0bb*H&@
有著我從沒去過，因此所知有限的三星級餐廳般的氣派宏偉、金
碧輝煌。鋪設了白色桌布的餐桌上，放置了閃耀著金黃色光芒的
燭台。抬頭一看，天花板上也吊有一盞豪華的美術燈，冷冷地俯
瞰著ＳＯＳ團的成員。
　　「真的一個人都沒有耶。」
　　春日將冒著熱氣的茶杯舉到嘴邊。j|)OF$e*y^[
　　「這裡的人到底是跑哪去了？燈和空調都開著，這樣很浪費`ft L&?*K*NI
電耶。也沒有通訊室。怎麼會這樣？」
　　春日一小口一小口啜飲的熱奶茶，是跟這間有如高級餐廳般;t]`\$j&g:P S"un
的飯廳裡頭的廚房中的茶杯和熱水瓶等一起擅自借用的。等水煮
開的期間，朝比奈學姊和春日到處翻翻找找，在收納櫃裡發現了
像是洗好後烘乾的晶亮餐具。特大號冰箱也存放了不少食材，實
在很難想像這裡會是久無人居的廢棄住宅。感覺上，簡直就像是
我們一到達這裡的同時，這間宅邸的全部居民就打包好行李走掉
了似的。不，就連這個推論也留有疑點。如果真是這樣，不可能
整間屋子一點人味都沒有。
　　「簡直跟瑪麗•賽勒斯特號一樣。」﹝註：1872年12月4
日，一艘漂流船『瑪麗•賽勒斯特﹝Mary Celeste﹞』在大西洋被
發現。船長一家人和八名水手均不知去向，餐桌上卻留有熱騰騰
的食物，救生艇也還在。﹞?+LO%S9O#oVJ
　　春日似乎想搞笑，可惜不太成功。;gl!\"y},fF
　　一樓的探險是五人一齊進行的。魚貫而行的我們每看到一扇0h-A7e D;X@/`
門就打開來看，每次都會發現用得到的東西。備有巨大乾衣機的
洗衣房，設有最新機種的卡拉ＯＫ室，像澡堂一樣寬闊的大浴xQ T:S4W(BBoEM
室，還找到設置了撞球檯、桌球檯和全自動麻將桌的娛樂室……
　　我只希望，這條通道的房間不會是新生出來的空間。v/{W:@;j4]
　　「也有一個可能……」*O`xpm3C'H:E+\"J
　　古泉將茶杯放在茶碟上，把玩似的拿起金光閃閃的燭台。原0|/t0I NV$ip
本以為他要偷偷Ａ起來，沒想到他仔細鑒定了一番後，又放回原 ?!a(]9]0M&pk3d
處。
　　「待在這棟宅邸的人，刮起風雪前就出遠門了，卻因為這惡(Sn|jC
劣的天候而無法趕回。」#uM$LL7F+AL9k9M1a
　　他露出了一抹微笑，似乎是要做給春日看似的。
　　「假如是這樣，他們就會等風雪平息後才回來。但願他們能
將心比心，原諒我們擅自闖入的無禮行為。」m8U$g'\n#ZI,k+[a NJ
　　「一定會的。因為我們真的是走投無路。啊，會不會這棟洋
房本身就是建來當我們這種迷路的滑雪客的臨時避難所？這麼一
來，為什麼裡面空無一人就解釋得通了。」6J V1|*P-H{0UB
　　「世上哪來沒有電話也沒有無線電的避難所？！」D'B+S0v O,f;L$QY+A
　　我的聲音略顯疲憊。我們五人在一樓挨門挨戶冒險的成果，3F;m%w5Y(E
就只有這麼多。這棟建築物不僅沒有與外界聯繫的方法和接收情
報的來源，而且連個時鐘都沒放。,j2s1\`#XjV$H%J"u%b^
　　不過在那之前，我認為這棟宅邸已經明確的違反了建築法和
消防法。
　　「又是什麼人，會去建造這麼一座大而不便的避難所？」9B1A*d4WFj5Z D
　　「國家或是地方機關吧？用人民的稅金營運的？這麼一想，%[g1cy wz
這些紅茶我更喝得理直氣壯了。既然我也有繳稅，當然有權利使
用……對了，我肚子餓了，做點什麼來吃吧。實玖瑠，來幫
我。」]Y*k;g|
　　一旦打定主意就不容他人意見左右的春日，話一說完就抓起
朝比奈學姊的手。
　　「咦？啊，好好好。」gM$Ez!gS#D4jQ
　　朝比奈學姊擔憂的眼眸直朝我們望，然後就被抓進廚房了。5~dTY\(a.f8k)a
對朝比奈學姊有點過意不去，但我實在很介意古泉提出的時間錯
亂論，能藉機支開春日是再好不過。
　　「長門。」
　　我對直盯著見底的陶瓷器看的短髮女側臉說。@/Xd D1ll,Zkv
　　「這棟洋房究竟是什麼？這裡又是哪裡？」|3R(Jzg(I?
　　不動如山的長門一動也不動。大約過了三十秒之後——F-hv~DI:Z*}u
　　「這個空間給我的負荷很大。」
　　吐出這麼一句話。s([l1G#R7FG
　　不懂。什麼意思？妳不能跟妳的造物主或是老闆取得聯絡、7q~;m(T7~G#@
請他們幫忙嗎？這可是異常事態。偶爾伸出一下援手不為過吧？!^^;fGe
　　終於轉向我的那張臉，依然毫無任何表情。yj kn*o ^m
　　「我和資訊統合思念體的連結被阻斷了。原因無法解析。」#]x.R ^)C#MX$sW
　　由於她講得太過輕描淡寫，以致於我一時無法理解。重新打
起精神之後，我再度問她。-az+gD$U*q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以我的主觀時間來說，是六小時又十三分之前。」
　　既然時間感都喪失了，就算以數字表達，還是很難理解啊K+d \b0d
——就在我心裡如此ＯＳ時——
　　「就在我們被捲進暴風雪的那一瞬間起。」 SCa$BI,L
　　漆黑的眼眸一如往常般沉靜。可是我的心湖卻泛起了陣陣漣
漪。'CxYlQb%Z
　　「妳那時候為什麼不講？」$})kYne%j^
　　我不是在責怪她。長門的沉默癖就像是她的個人憑證。與其
說是後天使然，倒不如說是天性如此。
　　「妳是說，這地方並不是現實中的世界，不光是這座宅邸…
…還有我們一直繞不出去的雪山，這全都是某人造出的異空間
嗎？」 pZ%l%a"f{y0VO
　　長門又沉默了一陣子，才說：)}swLD+W
　　「我不知道。」
　　她看似落寞的低下頭去。這讓我想起那天的長門，不禁有點5o,b$q.RCQB
焦躁了起來。可是，連這傢伙也無法理解難以言喻的現象，除了2KvMEU9z"E4]y
和春日有關之外還有其他的嗎？#qK;ba!es6W5Kx0vC@
　　我看著天花板，問另一位ＳＯＳ團團員。
　　「你認為呢？有沒有要補充的？」v)u$GQ"b
　　「姑且不論長門同學說了什麼，這種現象本來就超脫了我的M] ZA e|6`
理解範圍。」
　　饒富興味看了長門一眼的副團長殿下，稍稍坐正。
　　「我所知道的，就是這裡並不是之前的閉鎖空間。此處並非
涼宮同學的意識構築而成的空間。」!qLLq)u0F)|xL[
　　你確定？XmV'tq d/E5h
　　「是的。就與涼宮同學有關的精神活動研究方面，我好歹也;}0Q1kU WB)e(BV!KW
稱得上是專家。她如果讓現實世界有了改變，我一定會知道。但
這回，涼宮同學什麼也沒做。因為她可不希望遇到這種狀況。我
敢斷言這次跟她完全無關。不然來打賭吧。不管賭什麼，我都願
意當場加倍。」~Vt$E1CZX(G/t
　　「那到底是誰？」;R2t"Hjg[+FL{2R3s/f*D)^
　　我感受到了些許的寒意。不知是不是暴風雪的關係，飯廳窗;M-h,\`4Mq;R
外的風景都是清一色的灰。就算那個藍白色﹝神人﹞突然探頭偷 \7i+fZ}F
看裡面，背景上也不會感到特別突兀。b:Nl:|v[0o)v9`
　　古泉模仿長門，沉默地聳了聳肩。看起來他一點也不緊張，
但那也可能是他的演技。因為他不想讓我瞧見他煩惱的表情。
　　「讓你們久等了！」(K+S-imm4S
　　就在這時候，春日和朝比奈學姊捧著盛有如小山高的三明治
的大盤子過來。
　　我體內的生理時鐘告訴我，其實我們並沒有等很久。春日拉qjhi2Fj
著朝比奈學姊到廚房去頂多不超過五分鐘。可是我裝作若無其事
地詢問春日之後，才知道做這麼多三明治起碼花了三十分鐘，而
且看到她們端出的料理，我也明白她所言不虛。三明冶用的薄片*~j:YqdGx J#H
吐司都個別一片一片烤過，火腿和生菜也都調了味，蛋用水煮好
後切片，上面還加了美乃滋，光是準備材料五分鐘就跑不掉。再p2SE6o} @
說這一大盤三明治的量，就算她們兩人再怎麼偷工，也得花上相
當多時間，才能堆出面前這座看起來很耗工的三明冶小山。雖然.b2pz9A-n(|"@)V
知道是題外話，但我還是要說，味道真的很棒。春日的廚藝煮聖{5P.^Oqe+v9yw/O
誕鍋時就領教過了。這女人到底有哪一科不擅長的？假如小學時
代我就遇見她的話，我有把握贏她的只有道德成績吧……
　　我戳戳自己的頭。
　　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目前最應該要擔憂的，是我們#hZ O2n-B JJ
遇到的現況。;q]Z6NE8@^
　　朝比奈學姊似乎很在意自己做的料理被誰吃掉了。每當我伸|"HP;w[J'P{7z
手拿新的三明治，她都會屏氣凝神盯著看，然後臉部表情一下放-w\sr? Sd;J;j
鬆一下子緊張的。前者是我拿到春日製作的，後者是拿朝比奈學`ms.[6_pmO
姊做的。真的是一目了然。4}KXX#z l5J:r
　　那件事她還不知道。我也沒跟古泉說。更不能讓春日知道。
　　只有我和長門知道，我還有件尚未實行的事情。B5[Ii#so
　　沒錯──&hypE(dih'r
　
　　我還沒有回到過去拯救世界。&^*R'Z6G1~3Yh%b
4nO9{4T+Zk'f f
　　"@T nq4C0c'y+K
　　我本來以為這件事不急，過完新年再去也可以。加上我還在
思考要如何跟朝比奈學姊開口，事情就這麼拖下來了。果然悠哉
悠哉等年關過完還是不行嗎？要是我們始終都無法離開這座宅邸
……
　　「不對，等等。」b%L/^7p/S!g[|
　　這麼一來就奇怪了。我和長門以及朝比奈學姊鐵定會在十二1EzK \K}|o-j
月中旬回溯到過去。否則當時的我所看到的那三人該如何解釋？
換句話說，我們會順利回到正常的時空。如此一想，安心的要素
又多了一項。
　　「來來，大家盡量吃。」
　　春日一邊抓三明冶猛往嘴裡塞，一邊又拿起紅茶猛灌。
　　「還有很多喔，盡量吃。想吃什麼，我都可以做給你們吃。糧GX A#y.E"j|tH
倉裡的儲備食材多到吃不完。」
　　古泉苦笑了一下，享用起火腿豬排三明治。
　　「真是美味。太好吃了。簡直就和高級餐廳做的沒兩樣。」'u)zwprh9x
　　這番誇大的恭維當然是對春日說的，但真正讓我掛心的並不x{p%S*^v1I8G l
是那女人。也不是對擅用人家家裡的食材過意不去，因而食不下'D!jI_oL W%]
嚥的朝比奈學姊。2| QL(Z5IG8|F
　　「……」cc1OBc.d:re
　　是長門。 BI'X/k9ajtcLp+x
　　小口小口的文雅吃法，一點也不像這傢伙的作風。
　　外星人製造的有機人工智慧機器人，原本旺盛的食慾好像不+fJ-]-W[ y
知跑到哪去了，手和嘴的動作起碼少了一半。
　　最後變成我和春日在較勁，兩人合力掃光了大半的簡餐之後
——RO}-U6Qu8G(`eS
　　「去洗澡吧。」
　　春日好整以暇的提出，誰也沒有異議。認定沒人提出異議就
等於大家都贊成，說來也是這女人的特性。&V5gc-c%z po
　　「雖然浴室相當大，可是沒有分男女，所以還是照順序來%} X7h)rBqB XD
吧。這是一定要的。身為團長，我是絕對不容許團內做出傷風敗-ml T2u$f
俗的事情來。女士優先，沒問題吧？」0P4Kl?Jh)jK@1S
　　一時也想不到別的事情好做，這時候有個像春日一樣的人來*I{W$?(}9c"?oi-q&ve9[
一步步引導我們大家。反倒是好事一件。如此一來便可以分散注
意力。既然怎麼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不如機械化的動動身體，*x:c\"qU)]}
比較能刺激大腦，搞不好還能產生什麼靈感呢。期待自己的腦力
吧。
　　「在那之前，先決定房間吧。你們要住哪一間？雖然每一間K7TbO4wJvVm
都一樣。」
　　根據古泉的論點，大家如果都能擠在同一個房間睡是最好，+i@A%m)k MbU
不過要是有人斗膽如此提議，保證會飛來一記蛙跳上鉤拳，做人
還是要自重比較好。
　　「大家住近一點比較好。像是隔壁房或是對面房，湊齊五間YJM'Dp!PlM
就夠了。」
　　當我說出這番嚴肅的話時，春日也離席站起身。jr`sD fe%{
　　「那麼，我們就睡在二樓吧。」J(B0Yg'z`GF2f
　　春日豪邁地大步走出去，我們連忙跟了上去。途中將放在入
口大廳的雪衣扔進洗衣房的乾衣機之後就上樓。F5h4u*ncRuf
　　春日出於這棟宅邸的住戶一回來，就可以飛奔下樓的顧慮，
選擇了最靠近樓梯的五間房間休憩。我和古泉住隔壁，隔著通道
的對面房依序是長門、春日、朝比奈學姊的寢室。我的正對面是
春日的房間。"Q$D\.R/s*['C
　　寢室給我的感覺，和先前與春日上來巡視時一樣，沒有什麼0O/ie$^%I:[*g:B
傢俱，單純就是用來睡覺的地方。廉價商業旅館的傢俱還更多6~ah+].kM0J
些。除了式樣老舊的化妝台，就只有床和窗簾。完全封死的窗
戶，仔細一瞧，是裝了兩道玻璃。或許是因此產生的隔音效果6^)BT,@/i3R1FX
吧，雖然戶外仍是風雪交加的惡劣天候，室內卻無聲無息，反倒v&k&|&Ru(v:z)?
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Q)x q!I{/xL/\,C
　　因為沒有什麼要整理的隨身行李，所以我們決定好房間後，ajACtM;g
立刻就在鋪了紅色地毯的通道上集合。
　　春日又以挑釁的笑容說道：
　　「阿虛，你曉得吧。」
　　曉得什麼？
　　「這還用問嗎？置身在這種狀況下，煩惱多多的男生一定會
做的事情，你打死也不能做。我最討厭那種沒創意的行為模式
了！」
　　那我該做什麼才好？
　　「所以說……」
　　春日勾住兩名女團員的手臂，偏頭碰碰表情不動如山的長門
側邊的頭髮，斬釘截鐵地大喊：
　　「別偷看！」6Z2TUJ;~)i1]

[!V%i}6o a
　　只有春日在嘰嘰喳喳的女生三人組差不多走遠後，我用滑的
走出自己的房間。完全沒受到戶外的暴風雪影響的宅邸通道寂靜H&kQN#U%_ Z
無聲，空氣也相當溫暖。但是我的心靈一點也不平靜。我對這種BE]8~6R^W
寒徹心扉的溫暖毫無感激之意。
　　我躡手躡腳走向隔壁的房間，輕輕敲了門。
　　「什麼事？」
　　古泉露出臉來，綻開一個歡迎的笑容，正準備開口說話時，9ls{D7Y
我將食指豎在嘴唇前，他意會地閉上嘴。我也一語不發，溜進古
泉的房間。其實我最想偷溜進去的是朝比奈學姊的房間，但現在
沒有時間讓我去想那些五四三。
　　「有件事，我得先跟你說。」
　　「喔？」-@V"i#lpUl;tL
　　古泉坐在床上，打手勢催促我也坐下。
　　「是什麼事？好好奇喔。是不能讓其他三人聽到的事情
吧。」
　　「讓長門聽倒是無所謂啦。」1K#~7a&WZ+{3K~T
　　什麼事？你們說還會是什麼事？k!Ln\l
　　當然是自從春日消失後，到我在病房醒來為止的種種事情。^.[^)yv]Wi
朝倉涼子的復活、第二次回到過去與三年前的七夕、設定變了樣H@"@&DHi9LE
的ＳＯＳ團團員們、朝比奈大人版，還有我接下來不得不執行的\uz6Lu6Rc5C2b6M
世界復活計劃——.O"RtC8s.\B
　　「這個說來話挺長！」
　　我挨著古泉坐在床上，開始說故事。
　　古泉真是個絕佳的傾聽者，不僅會在我停頓時給予適當的回
應，而且直到最後都還保有優等生的聽講態度。C Az r3D QE
　　因為我是抓重點講，說明起來並沒有想像中那麼久。我也想
巨細靡遺的描述某些部分，但是我考量簡明易懂和一般性應該放N6M0vF_5Z m
第一，所以就講濃縮精華版。
　　乖乖地聽到最後的古泉說：
　　「原來如此啊。」
　　但他看來似乎並沒有特別感動。只見他以手指輕拂微笑的嘴
角，
　　「假如你說的都屬實，那我只能說很值得玩味。」1liL nF
　　你所謂的「值得玩味」，是在跟我客套嗎？"T'tk$wB,K%_Th
　　「不不，我是真的這麼想。因為我也想到了一些事。假如你O3zc,PalEs
真的有過那些體驗，那我的懷疑就更能得到支持了。」
　　我臉上的表情大概寫著：大事不妙吧。這小子想到的東西究(Uv"Hx`K#P_UV7f
竟是什麼？
　　「我在猜，那個東西可能變弱了。」f4K'N)m/Z8S
　　到底是什麼東西啦？
　　「涼宮同學的力量。還有長門同學的資訊操作能力。」
　　你在說什麼東東啊？我看著古泉。古泉精準地露出人畜無害VK#v-[Sp;k~4xGw`
的笑容。
　　「涼宮同學創造閉鎖空間的頻率減少了，這在聖誕節前，我
就跟你提過了。彷彿是要和那相呼應似的，我感覺到長門同學身
上的……那種東西該怎麼形容才好？可以說是外星人的氣氛嗎？N+hY/XK"a3~x^[
就是那一類的感覺或是跡象，在她身上減少了很多。」
　　「……什麼？」
　　「涼宮同學逐漸變得像個普通女生。長門同學也是，越來越
不像是資訊統合思念體的終端機——她們倆真的給我這種感
覺。」
　　古泉看著我。
　　「在我看來，沒有比這更讓人求之不得的展開了。若是涼宮;P|G2s~9B-dw
同學就這樣肯定現實中的自己，就不會再去想改變世界等有的沒
有的事，如此一來我的任務就等於是結束了。長門同學如果成為*Y"a&|*[;?6D*\!k
毫無特殊力量的普通高中女生的話，也是惠我良多。至於朝比奈
學姊……是啊！不管接下來怎麼發展，對未來人並沒差。」U0K~$dNt6ZL
　　彷彿無視於我的存在，古泉繼續自己的獨白。
　　「你必須回到過去一趟，讓自己和世界恢復原狀。這是因;vt*R+yT){a_gF
為，過去的你曾經目擊到來自未來的自己、長門同學和朝比奈學 LW+Iu4rzh8d6b#?
姊——對吧？」#k`:AV-q$kU0u
　　沒錯。
　　「可是現在我們全體迷失在暴風雪籠罩的山中，置身於好像
有人特地為我們準備的怪奇宅邸。而且還被封鎖在連長門同學也
無法理解的異空間裡。這個狀態持續下去的話，你們就無法回到
過去，正因此，起碼你和長門同學、朝比奈學姊三人一定要回到oInuj-r zx
原本的空間去。不，應該說是你們回去已經成為既定事實……」
　　不是這樣就奇怪了，我一點也不緊張，就是拜這所賜。當時8sAo%I9x6F!{:MU
我確確實實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可是，現在的我還沒回到那時C9GW$Dv-k
候，所以回到過去是今後的事情。這就表示，我們不會一直困在_L!k;S(e.D)j&s
這暴風雪肆虐的怪屋中出不去，平安脫險是既定事項。套句朝比#L1ZR$~0Z#Ho6z
奈﹝大﹞說的：「不然，你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
　　「原來如此。」p}U#i,Qob
　　古泉又再度重複了同一句台詞，對我微笑。
　　「可是，我還有別的假設。只不過都是悲觀的假設。簡單的
說，就是我們全體無法回到原本的空間也無關緊要的論點。」
　　別繞圈子了，快說。cC'Hy-^ c{}i
　　引言說完後，古泉謹慎地壓低聲音——
　　「我猜測，現在的我們可能並不是『原來的我們』，而是存
在於異世界的複製版。」K;Z.A&T8q.q\ A;W
　　古泉一直盯著我看，好像在等我消化完這段話似的。可是坦
白說，我有點消化不良。uIv*aLFG
　　「我換個說法，讓你更容易理解吧。例如把我們的意識原封3H%`V?gK:F!]\(gt
不動的掃瞄、置換到電腦空間去的話，你認為會如何呢？假設只J3@kzk8W/M
有意識原封不動的被移送到假想的現實空間去的話。」
　　「這就是你說的複製？」
　　「是的。不限意識，任何東西都能複製。只要具有統合思念?8t TK7RvA
體等級的力量就辦得到。也就是說，被捲入這個異空間的我們並
不是我們的原始版，而是在某個固定時刻忠實被複製的同一人y+Tsf^H#|
物。至於原始版的我們……是的，或許就正在鶴屋學姊家的別墅
開歡樂派對也說不定。」'D[~M;h
　　慢著慢著。我連理解的理字邊都沾不到，是我肚裡的墨水太
少嗎？
　　「應該不是吧。我再舉個更切身的例子好了。就假設你正在
玩電腦遊戲吧，那是一款奇幻類的ＲＰＧ遊戲。在進入不知會有
什麼鬼東西冒出來的洞窟之前，基本上先記錄進度是理所當然的d X$IZ'y
對策。萬一團隊全體慘遭敵人殲滅，就能夠從原本的記錄點重新jbI~,X8W1M9iT R/qo
開始。只要事先複製資料，便可以好好保管原版本，讓複製版的
團隊成員去冒風險。如果出了什麼差錯，按Reset鍵重來就好。.DVp)k(tc
用這個來比喻我們如今陷入的狀況，你認為說得通嗎？」
　　即使古泉已露出：你再聽不懂我就沒轍了的表情，他臉上的 bS ~1}K&Z_({
笑容還是沒有消失。9oKQ*_T&v m
　　「也就是說，這裡是某人所建構的虛擬空間，而我們是被複
製出來的實驗動物。目的是要觀察、包括涼宮同學在內的我們，
置身於這樣的情況下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說穿了，這裡就是方1]H/N5cd2dU|
便觀察的牢籠。」
　　「古泉……」Lt`*~2r+\:JQ
　　話才出口，就有一股很猛烈的似曾相識感朝我襲來。如同在|#mBf4F-ND
夏日那個漫無止盡的八月所體驗過的，莫名其妙的記憶片斷。那
是什麼？理應毫無印象的記憶在我的腦海一隅拚命吶喊。快想出
來！快！
　　我失神的說：:xh7G7DcgxI K
　　「以前有遇過類似的事嗎？」%z-h+`Y[2WkO6n
　　「你說雪山遇難？不，我本人並沒有。」i2jzS0R7x'z4vB{
　　「不是啦。」&ji!TH{-R/]
　　跟雪山無關。我是說除了這次的事件以外，總覺得腦中似乎
還留有我們一夥人被丟進其他時空的記憶……而且是在一個非常
非現實的地方……'TS4dt&sW"z/P
　　「你是指收服巨大蟋蟀那件事嗎？那次是在異空間發生的沒_C%mr ze
錯。」U^#jy0rlf
　　「也不是那個。」k`bcmF~B([
　　我絞盡腦汁拚命地想，總算絞出了隱約可見的浮水印。內有
打扮奇特的古泉、春日、長門以及朝比奈學姊，還有我。IE-JO:u!ic8Y
　　對對對，古泉。不知為何，我就是覺得你手裡抱著豎琴，大-lq w/H[
家也都穿著古代的衣裳，在那裡幹活……
　　「你該不會是要說你保有前世的記憶吧？我以為你是最不信&l8xKA$i~tl
那一套的。」
　　假如這世上真的有前世來世這種東西，人與人之間一定能更
加了解與包容彼此吧。那種東西根本是想找藉口為現世開脫的那&O%_AX1dbN(f
群人所編出的夢話。%`'K;|.d:f
　　「一點都沒錯。」.Nh)YvB@7s[4u
　　該死的。想不起來。我的理性主張我對異空間並沒有半點回l%LMG2rnu:t
憶，可是內心深處的感性卻泣訴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Dpx.ls)o
　　那到底是什麼？雖然只有想起片斷的關鍵語，卻有國王、海-G2b#pQ Q@+WN,j
盜、太空船發生槍戰一樣的泡影在腦海中漂流。這到底是怎麼回1?I"fqdK[h
事？我的記憶告訴我，根本沒有那種東西，那在我內心盤根錯節
卻拼湊不起來的片斷又是什麼？我始終拼不出它的全貌。1~a7T@ K
　　不知古泉是怎麼看待我這苦惱的表情，他繼續以平靜的語調
說：
　　「如果長門同學無法解析這裡發生的一切，加上這個空間又
會對她形成負荷的話，基本上不難推斷，一手導演包括這棟宅邸Z y4R!y3}
在內的一連串雪山遇難戲碼的幕後黑手是誰。」kQZNu5c(D:}0t%oh
　　我沉默不語。BR7i#ig&yS
　　「那是和長門同學同等級，甚至是能力在她之上的某人。」
　　那是誰？
　　「我也不知道。可是，假設對方的目的就是要逼我們陷入目i~7d)h!w/V2X
前的困境，讓我們滯留在此處的話，長門同學將會是最大的阻
礙。」l&b(Vw7a;R
　　古泉撫著下唇。hZ%HDe;k?h!r
　　「換作我是那個某人，我會先對長門同學下手。因為她跟落l/xN1g t
單就無能為力的我和朝比奈學姊不同，是與統合思念體直接聯繫
的外星機器人。」"q-cL&`.{n
　　聽起來那個某人似乎比春日還神。其實那是某人還是某群
人，我也不曉得。但長門的確說過，她和她頭頭的聯繫被阻斷
了。:o?9L} w;u
　　「說不定那個幕後黑手的力量遠比長門同學的造物主來得強v%qtgg0~[c
大。若真是這樣，我們就已等於出局了……」
　　說到一半，奶油小生好像想到什麼似的，雙手抱胸了起來。
　　「你記得朝倉涼子吧？」
　　我一度快忘記了，但這個月又發生了讓我好一陣了都忘不了uqe#z;S]
的事。
　　「資訊統合思念體內部的少數派也就是激進份子。試想，要Z9mgs%L(U-cm
是那一派武裝政變成功，後果會如何？從我們的眼光來看，他們2juzZ\(S"_
可是等同於神的知性體。孤立長門同學，將我們囚禁在相位位移B&O\6is9@ D;u_i
的世界裡，想必對他們來說是易如反掌。」
　　我想起來了。那位善交際、個性開朗又優秀的班長。還有那s y\*{2X
把尖銳的刀子。我受到她兩次攻擊，也被長門救了兩次。
　　「不論如何，結果都不會有什麼改變。如果我們無法離開這
棟宅邸，就得永遠待在這裡了。」.E(l tZ0b"F7y,F,aF
　　你當這裡是龍宮城啊？
　　「這叫一針見血。我們目前的狀況，說是受到盛情款待也不.o#s;nn+qNXG.@6h
為過。想要的東西一應俱全。溫暖寬敞的大洋房、冰箱滿滿的食
材、放滿熱水的大浴池、舒適的寢室……除了可以協助我們逃脫 FfrlqG%KL1S
這棟宅邸的必需品之外，可說是應有盡有。」
　　那樣根本沒意義。我對自己的人生還沒有絕望到要留在這種
未知空間，享受如此好吃懶做的生活。高中生活不到一年就宣告p bO!\7?wGv0S
結束，未免太短暫了。除了這裡的同伴之外，還有很多我想再見`mtz)u
一面的人。谷口和國木田也算包括在內，而且要是從此就看不到,lqcD6`Fe{
家人和三味線的話實在太悲情。更何況我又不愛冬天，這麼說對%LHSq(n p }
冰島人很抱歉，但要我在冰天雪地中度過餘生，恐怕就是花上一
輩子也不可能習慣。請稱呼我為熱愛夏日的炎熱與夏蟬之聒噪的
男人。;q-^(T[s9^;@-zb
　　「聽你那麼說，我就放心多了。」7[*@9g-q6vl{
　　古泉誇張的嘆了口氣。srO ^?A3A5n\
　　「萬一涼宮同學發覺到事態異常，釋放了自己的能力，結果
會怎樣根本沒人曉得。說不定這才是那群幕後黑手真正的目的。
既然沒有進展，就故意來點刺激，引爆她的能力。這是很常見的Vv;b hr7Z
手法。假如這裡真是模擬空間，而我們都是與原始版隔離的複製
品，下手的人想必也不會太客氣。很少有人玩電動時，將電玩人
物操得死去活來會感到愧疚的，想必你也是吧？」
　　經他這麼一提，我的確是不會。然而電玩人物說穿了也只不
過是個數值，我可想當現實中活生生的人物。9hCIRh
　　「當務之急，就是逃離這裡。與其待在異空間，倒不如回到:@.vW$^4qqF G(IO-w
現實中遇難來得好。總會有辦法的。不，該說是一定得設法才
行。想將涼宮同學和我們封鎖的存在，擺明了就是『我們』的敵
人。我們指的不是『機關』和資訊統合思念體喔，而是ＳＯＳ0Up#OcJO2Qn!T$f,C
團。」
　　是什麼都好啦。只要是和我同仇敵愾的人，我就會當他是哥
兒們。
　　之後，我就啟程展開深入思考之旅，古泉也將手頂著下巴，p2i t;y#s/L gv
與我同步沉思起來。
　　不久——
　　小小的敲門聲打破了我與古泉之間的沉默。抬起沉重的有如 H!C vB\ h%M]0s
被膠水黏住的腰部，我去開了門。 V'm$tY0hkr6xW
　　「那個……浴室現在空下來了。兩位可以使用了。」!V+BQ2p9b
　　剛冼好澡的朝比奈學姊臉上浮現恰到好處的紅暈，散發出甜4Gu,|SIez&l+L
美又天真的萌氣息。一小撮濕潤的秀髮貼在臉頰上格外煽情，從
下擺略長的Ｔ恤外露的大腿性感無比。我的精神狀態要是正常，
當下就想將她抱回自己的房間，放在一角賞心悅目了。
　　「春日和長門呢？」
　　我朝走廊望了望，朝比奈學姊嫣然一笑。+jV d$VTQe&s
　　「她們在飯廳喝果汁。」
　　似乎是感受到我飢渴的眼神，她有點慌亂的拉了拉前襟和下
擺。
　　「啊，換洗衣物放在更衣間。這件Ｔ恤就是在那裡拿的。毛lma!D1Ven ka1`K R
巾和盥冼用具也都有……」:y2cYr3PJ{Qim
　　學姊連含羞帶怯的動作也美得難以言傳。
　　我回頭用目光嚇阻古泉的行動，快速走到通道。反手將門關:GL&J*`8{4Njo
上。
　　「朝比奈學姊，我想問妳一件事。」g!t8F:c @|t
　　「請說？」.K+him5aT
　　圓滾滾的大眼睛仰望著我，疑惑地歪著頭。
　　「關於這棟洋房，妳有什麼看法？我覺得怪怪的，妳認為
呢？」6k$j n)PeJ
　　朝比奈學姊眨了眨長而濃密的睫毛後，如此回答：/YIdt'P5Ly
　　「呃，涼宮同學認為這也是古泉同學安排的推理遊戲的那個Pf8k[hlM"N
……那個叫什麼來著？對了，好像就叫做伏筆吧。在浴室她是這 hB%Q#N4kf*GMH{:g(BW
麼說的。」
　　春日如果能那麼想是最好；不過要是連朝比奈學姊也這麼認
為的話就傷腦筋了。;Q TK8v%~S@
　　「那時間的流動異常又是怎麼回事？妳也親眼見證過古泉的
實驗不是嗎？」2p8Xzu}
　　「是啊。可是，那也是詭計的一部分……吧？難道不是q_%\ Bj;X5Y9U \
嗎？」
　　我按著額頭，極力將嘆息給嚥回去。我實在是不知道古泉有
沒有如此神通廣大，但假如連時間的異常都是欺騙我們的詭計之
一，不跟春日說一聲真的不太公平。更何況，時間不正是朝比奈8Z9Io,GJUF
學姊的專門領域嗎？n6Y6R4|5X%q
　　我豁出去了。$f-OK;Q(\1I9xN
　　「朝比奈學姊，妳和未來聯絡得上嗎？現在，就在這裡。」
　　「嗄？」
　　娃娃臉學姊茫然的望著我。
　　「那種事我怎麼可能跟你說呢。噗呼。那是禁止項目喲！」
　　她覺得很可笑似的，笑出聲來。但我並不是在開玩笑，也不3O*J7m7D'n[#~
認為這有什麼好笑。
　　可是朝比奈學姊仍然笑個不停，
　　「好了，快去洗澡吧。不然涼宮同學又要生氣了。呵呵。」ai TRJ]\ FS
　　踩著猶如在油菜花四周翩翩飛舞的初春的蝴蝶般輕盈的步E W!H5flk)v?
伐，嬌小的學姊飄飄然地往樓梯走去，一度回頭朝我拋了個生澀c7w'@,l]*GX-s
的媚眼，消失在樓下。+w;w0Jj Dj\"M.Zf;j
　　不行。朝比奈學姊根本靠不住。唯一靠得住的只有……
　　「可惡！」
　　我朝地毯嘆了一口氣。
　　我真的很不想給那傢伙多餘的負擔。偏偏此時此地，唯一可
能有辦法扭轉乾坤的就只有她了，古泉再會臆測也只是紙上談
兵，春日會以什麼樣的白爛手法引發天下大亂，也沒人知道。就:ds1L(Cz8M
算我握有殺手鐗，在古泉一番危言聳聽之後，我也不敢輕舉妄
動。搞不好將我們運到這種困境的那個某人，早就料準了這一^s?9[7v]W"^
點。7{/D&Fnu5x
　　「該怎麼辦才好呢？」cwhzmu#]/d
8wr'q5ja B+E

　　我本來還奢望泡過澡，讓血液循環改善後，會想出什麼好主
意，但是我自己的頭腦自個兒最清楚，就算絞盡腦汁，還是搾不6oh%^$}:M(D!gt ]
出半個足以改善事態的點子來。因為這是必然的結果，我絲毫不
覺得氣餒，想想實在有點悲哀。FgS`*w3i j8F.C
　　就如朝比奈學姊所說，更衣間裡有準備好的浴巾和換洗衣
物。折得整整齊齊的均碼Ｔ恤和鬆緊褲井然有序地疊在架上。我U`S7V2@n
隨便挑了一套穿上，和古泉一同朝飯廳走去。4a$^*ks:R.iJX
　　先洗好澡的三人早在餐桌上放了成排的果汁瓶等我們。
　　「真慢，你們幹什麼洗那麼久？」
　　在我而言，那不過是比烏鴉還多點點的入浴時間而已。
　　我喝著春日遞過來的橘子水，視線不知為何不是看著長門，0MF7q&\?"{
而是窗外。或許是身體暖和了，好心情指數節節上升的春日，始
終笑嘻嘻的猛灌瓶裝果汁，對目前狀況完全不了解的朝比奈學姊6s7ap#z+o^?
從頭到尾都掛著不知情的微笑，對目前立場再了解不過的古泉也W$yAO$B]A5J&f
是如此。長門看起來比往常更嬌小，是因為一頭濕髮筆直垂下來
的關係嗎？Z:d q8`I-|jZ c6v
　　不過現在到底是幾點？窗外的景色仍是一成不變的大風雪，}"hv'mE*lu!n
但是有點晦暗。不是全暗下來，倒讓人有點毛毛的。Hi;CVv
　　春日似乎也失去了時間感。
　　「我們去娛樂室玩吧。」6m+Z:xP7aFT
　　居然還有心情玩樂。
　　「唱卡拉ＯＫ也可以啦，不過好久沒打麻將了。賭注是點數 DR*~}&~?H
的３倍，什麼牌都可以聽。不過我想要做大牌，所以不要用籌碼 AC4zH:\?T}2F
也沒有加分牌，只比最後的點數輸贏。國士無雙聽十三張和四暗
刻單吊是雙倍役滿，沒問題吧？」﹝註：日本麻將的玩法及專有
名詞與台灣及香港麻將有不少不同之處。﹞
　　雖然無意抱怨遊戲規則，但我還是緩緩搖了搖頭。現在非做2I"C9Ct2]t1J
不可的，不是唱卡拉ＯＫ，也不是打賭錢麻將，而是思考。
　　「我看還是休息一下吧。要玩的話，以後時間多的是。我真u"UZtMHAr$j8O/H
的有點累了。」IB)JI(o5] j/WY
　　之前我們每個人半埋在雪中，背著滑雪板走上好幾個小時，.gT3E,QXj
這樣還不會累積疲勞的大概也只有春日的肌肉了。
　　「說得也是……」
　　春日彷彿要確定其他人讚成哪方的意見，一一審視過每個人qvWR%dY
的表情之後——
　　「算了，好吧。稍微休息一下也好。可是睡醒之後就要火力
全開拚命玩喔。」Pl*TjQ
　　眼底閃耀著兩三個渦狀星雲般的光輝，向我們宣佈。9?{)h2eNR s6\|@
　　大家回到各自的窩後，我就躺在床上進行突破現況的腦內人
格會議。偏偏就這種時候每人格暴露出的只有我的無能，連一個9z V:u?4Pj1C
有建樹的提案都生不出來。大家都靜默下來，期待某人先發言。
時間分秒過去，我的意識似乎也越來越模糊。為什麼這麼說呢？*q%wy2X9h-Vm
　　「阿虛。」K7E~JEZ!f;c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喚，竟然讓我不由得驚跳了起來。0?H m@$mND|
　　連門開關的聲音，有人進到房裡的腳步聲和衣服摩擦聲，我
都沒有聽到。總之就是那樣我才會嚇到，看到佇立在房間中央的
人影更是驚愕不已。d/_Bj~F x
　　「朝比奈學姊？」
　　房內的光源來自於窗簾拉開的窗戶外的雪光。可是即使光線
微弱，我也不會看錯。來人正是常駐社團教室的可愛精靈，ＳＯＳ
團專屬吉祥物朝比奈學姊。
　　「阿虛……」RS\J7ai7X%?k)H
　　再度喚我小名的朝比奈學姊面露微笑，蓮步輕移，走到慌忙
坐正的我旁邊，裸露的玉腿併攏，坐了下來。$~]SN"I
　　我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仔細一瞧，學姊身上穿的和先
前在走廊互道晚安的那件不同。不是單件的長Ｔ恤。但是布料也;lkN!V*{*^nR
沒有增加多少。 Z G B&U{
0rm$`2E+B4M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65.jpg[/img]?A&QYhcF3~2S^
[@*l ^X`T3\
　　此時此刻的朝比奈學姊身上僅著一件宛如將某人的妄想具象[d.T9hF
化的白色襯衫，仰望著我。而且距離近到不能再近。1Kc-lG\4z+`u
　　「阿虛……」
　　清麗的童顏若有所求。I)Q-l L#I kmH"blZN
　　「我可以在這裡睡嗎？」TFrdR5w"w
　　她的發言幾乎讓我的兩片肺從嘴巴跳出來。﹝怪了怪了。﹞:@*LrQiY`8O
　　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視著我的臉，雙頰嫣紅的朝比奈學姊溫柔0g^$q)By
的靠在我的手臂上。「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個人睡會怕。翻來覆去睡不著……假如在阿虛身邊，
我一定會睡得很好……」
　　熱熱的體溫透過襯衫傳了過來。那是會讓人有錯覺，以為要
燙著了的熱度。柔軟的東西壓了過來。朝比奈學姊抱住我的胳b!g:]*G2hg'~8C:Z
臂，臉也貼近了我。[%Pwk+v*Wrw:L1k
　　「可以吧？阿虛？」
　　這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這世上不管是男人或女人，都沒有X)~sC*z'w!^
人忍心拒絕這樣懇求的朝比奈學姊。所以，答案當然是可以。是
啊。這張床一個人睡是太大了點……「慢著。」
　　呵呵。她嫣然一笑，放開了我的手臂，並動手解開原本就敞
得很開的襯衫鈕扣。讓人頭暈目眩的柔軟曲線一點一點地顯露出
來。被春日強迫當免女郎那時，還有我不小心打開社團教室的`+Ay e7iHi8I _
門，撞見學姊在換衣服時看到的，和沉睡在電腦硬碟裡的隱藏文P@;k.`9K
件夾中的某張照片一樣的飽滿胸脯，就在我眼前。﹝你醒一醒，V:hb:I0LM6T
不是啦。﹞Xc(t` E~&e u}
　　白色襯衫的鈕扣只剩下兩顆……不，一顆。這真是比全裸還
煽情的一幕，因為模特兒的資質好。而且，不管怎麼說擺出這撩
人姿態的可是朝比奈學姊。﹝喂。﹞
　　朝比奈學姊將黑眼珠往上翻勾魂的瞄著我看，丟給我一個羞
答答的挑逗微笑。手指解開了最後一顆鈕扣。我是不是該移開視
線？﹝給我注意看！﹞
　　前方完全解放了的襯衫裡面，雪白的肌膚隨著呼吸緩緩上下#f@-O k%bi8kd
起伏。在這副實在藝術到家就連愛神也會瑟縮在貝殼裡的完美身
材﹝不是叫你看那邊﹞上，位於光滑渾圓的胸前半邊山丘處﹝就是
那個！﹞，有顆特別顯眼的小星星……{t5p7NgR,dV+v/~
　　喉嚨深處吐出了一口氣。
　　「咕！」x'DS w0I J/aF
　　我像是裝了彈簧一樣自床上彈跳開來。
　　「不對！」t#p@)]+t?~
　　看清楚一點！為什麼我之前沒有發現？眼前這個人是不是sHTP;F*_8w A!w3p
「我的朝比奈學姊」，我應該比誰都清楚，上次我不是才如此驗
明正身過嗎？只要看了朝比奈學姊的「那個地方」，就知道是不:@8J(Aj8d)p!eE
是。
　　「妳是誰？」
　　這個朝比奈學姊的左胸並沒有痣。
　　坐在床上的半裸美女，哀傷的看著我說道：
　　「為什麼？你不要我了嗎？」
　　假如這是真正的朝比奈學姊的話，﹝就跟你說不是啦！﹞我應+f#g.Z OxtDY,W
該還是把持得住吧。不、不對。問題不在於這個。朝比奈學姊是Z/ZCmGm/HK
不可能偷偷摸摸跑來誘惑我的。她無須勾引我，我就自動上勾S/|L!~d9S)l[r
了。
　　「妳不是朝比奈學姊。」
　　我一步步往後退，凝視那對蓄淚待發的魅惑大眼。看樣子我3k(B:ofKt
的理性快出軌了。身為男子漢怎能惹美女傷心呢，這和她是不是
朝比奈學姊應該沒啥關係吧？﹝你嘛行行好。﹞
　　「請別這樣。」
　　我好不容易才說出口。'n0V-oh4O j&Z
　　「妳是誰？是這棟怪屋的建造者嗎，是外星人還是異世界4BYj,N|%jO
人？妳為什麼要這麼做？」
　　「……阿虛。」
　　眼前的朝比奈學姊聲音聽起來好悲傷。粉臉垂得低低的，櫻
唇還難過得扭曲起來。然後——5D-qV+bP6|I
　　「！」!MU;p W? I\r6SE
　　她旋過身讓襯衫下擺翻飛了起來，像一陣風似的跑向門口。7X1XB GF:vh
在離開房間的前一刻，她回頭用含淚的雙眼看了我一眼，接著就
跑到走廊。關門聲響意外的巨大，那一聲也喚醒了我的記憶，我
確確實實上了內鎖。沒有鑰匙的話，應該是無法從門外入侵的。
　　「請等一下！」
　　那一瞬間我突然說出敬語，衝向門口打開門。
　　砰！發出好大的聲響。就算我的動作再怎麼用力，開門聲也
不會大到連腹部都在抖動吧。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Xf}gY9a-J9V9\ G
　　「咦，你……」
　　竟然和春日撞個正著。在我房門口的正對面，從自己房門探?L5|Uv
頭出來的春日，嘴巴張得開開的看著我。j@$NB#ht,D
　　「阿虛，你剛才還在我的房裡……沒有是嗎？」
　　朝通道探頭出來的不只有我和春日。ejD(j~
　　「請問……」J+? xe5ca{i
　　春日的右鄰——穿著「Ｔ恤」的朝比奈學姊也是一臉疑惑，
半開著門。至於左鄰——:g%KrO0zaT:q!L
　　「……」
　　長門纖瘦的身影也在場。我順便往旁邊看——HgU"c6M["O
　　「這到底是……」
　　古泉摸摸鼻尖，朝我投以奇怪的眼神，笑容也是特尷尬。
　　當下我就明白了，為何開門的回音會那麼巨大。因為我們五
人全在同一時間打開門。那記開門聲是五重奏的大合鳴。K`h)P-~X"eF!a
　　「大家怎麼都出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I$[/f3tin{A[
　　春日最先回神，像是在瞪著我看似的說道。
　　「為什麼大家都同時從房裡出來？」6Z/r4L$Ql],No2m
　　我是出來追偽•朝比奈學姊的——正想這麼說時，我發現了
一件事。春日最先那句話有語病。
　　「妳呢？該不會是出來上廁所的吧。」
　　令人驚訝的是，春日居然低下了頭，而且還咬著下唇，許久Gqds1w#MEkq7o
之後才開口。J$G$hr9FF$p
　　「我做了個奇怪的夢。我夢見你偷偷溜進我房間，而且說的0x4Pt*Q1oR
話一點都不像你……呃，還做了不像你會做的事。我覺得很奇怪"P9op(p7~bS
……後來，我狠狠打了你一拳就跑了！奇怪，那是夢！沒錯吧？
可是，又不太像是夢。」SFl#S(B
　　假如那是夢的話，現在就是夢的延續。當我看著眉頭深鎖，Z5P6_kCe
狀似煩惱的春日時，古泉朝我走來。
　　「我也一樣。」-]H3^_!QpYo^
　　他直盯著我的臉看。UN&Rn4l%r__j
　　「你也出現在我的房裡。外表是你本人沒錯，不過行為舉止
卻叫人毛骨悚然……總之，那不像是你會做的事，而你卻做
了。」W fNaX3F'`O
　　我莫名害怕了起來。視線從古泉不懷好意的笑臉移開，我轉
而審視起朝比奈學姊。這位是本尊。一看就曉得了。剛才我怎會8awC6Wn3B
把別人誤認是她呢？不管是感覺或是言行舉止，都比不上這位朝g0wj*sfA~{
比奈學姊道地啊。vG%F{d\0i+p1w
　　不知是不是我的視線讓她受窘了，朝比奈學姊臉紅了起來。
我也到了她的香閨嗎？我正如此認為時——YwUy`bQoG
　　「我的房間來了涼宮同學。」
　　學姊兩手手指忸怩不安地交纏著。
　　「而那位奇怪的涼宮同學……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很Z-sj_0T@#?)T
像是冒牌貨……」
　　對，那是冒牌貨沒錯。這是不會錯的，有問題的是這個事
態。大家的房間裡分別出現了我們的冒牌貨？我的房間來了朝比
奈學姊，我去了春日和古泉的房間，朝比奈學姊的房間則出現春
日……nwe|3YX5H QgW#P
　　「長門。」我繼續問下去。「妳的房間是誰來了？」6wF8`.{[R
　　和朝比奈學姊同樣只穿著一件Ｔ恤的長門，木然的臉龐靜靜O3B[/b5ToRb7h(NH
抬起來直視我：
　　「你。」5Afd$p:A.A,l6I
　　小聲說出那個字之後，她就默默閉上了眼睛。1~ L3s9I!p;o#AZ"M-R
　　然後——
　　「……有希？！」
　　在春日疑惑的叫聲編織而成的背景音樂烘托下，我看到了難'p w_pxH?4szq9u
以置信的光景。
　　長門，那個長門有希倒了，像是被看不見的魔掌壓下去似;\t7h%x:Et"C0z)H-s
的，倒地不起。
　　「有希！妳怎麼了？有希……」 Z$a^FF9A@
　　大家都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呆立於當場動也不動，只有春日XFI&w;x)~Mk@ x(u
立刻跑過去抱起那瘦小的身軀。eG6fD9pm7{
　　「哇……好燙！有希，妳要不要緊？有希？有希！」
　　頭嘎哆一聲垂了下來的長門眼瞼合上，睡臉亳無表情。可是 r@UqN
我的本能告訴我，長門睡得並不安穩。1C&E,hV;re1X]
　　春日抱著長門的肩膀，目光凌厲地大聲喝令：^|q7g:n
　　「古泉，快把有希抬到床上。阿虛，你去找冰枕。這地方應.Lg%|UB"_5Ug;o
該會有。實玖瑠，妳去準備濕毛巾。」
　　看到我和朝比奈學姊、古泉三人還是愣著不動，春日又再度7[&]WJgc
大吼：
　　「快啊！」,A"Z$IQs$~)n

3h9R4SrQ7V'NB
　　看到古泉抱起全身疲軟的長門之後，我隨即快步下樓。冰枕
冰枕冰枕，冰枕會放在哪裡呢？1QL_c$wO.r
　　我會一時反應不過來，也是因為還沒從長門昏過去的衝擊恢/l/G8b#c$Yp
復過來。那是多不可能的光景。所以偽•朝比奈去我的房間，還
有我們當中某人的冒牌貨去到誰的房間幹嘛幹嘛的這樁神秘事N]F)M\ X{
件，我已經厭煩到不想去理會。隨它去。那種東西和我無關。
　　「混賬！」
　　這下真的糟了。該死的。我本來還想讓長門過過幾天像平凡
人的太平生活，誰曉得竟然適得其反。
　　一路走來都不見冰枕的蹤跡，於是我下意識的來到了廚房。Vs)q|b2h
我家的冰敷墊不是放在急救箱，而是放在冰箱裡。這棟怪屋會是
放在哪呢？a+I%f4W;P3~1UM
　　「等等喔。」
　　在握住大冰箱的門把前，我突然停了手。在腦海裡勾勒冰枕
的模樣，以強烈的意志在心中禱念。R0|9K.R*Uwm#[
　　然後，打開了冰箱。5I L\5Dx
　　「……果然。」{ L ~2FQ!`'s
　　藍色的冰枕，就放在高麗菜上。
　　真的是一應俱全。實在太方便了。雖然不知道是誰這樣細!Z!t0XWp)t|%TWc
心，不過這只會造成反效果。托他的福更堅定了我的決心。,B~!|fv!S0E"J'M
　　這種地方，絕對不能再待下去。v$Xa[7s!O,C
`?5d F7OvPDX
8{^CMI g8y5c:h4j*y7G
　　我抱著冰得硬邦邦的冰枕走出飯廳，就看到古泉一人站在入_|2T2I Sz.tz1i
口大廳，對著玄關大門投以關注的視線，他是想幹嘛？是春日閣
下命令他出去挖雪給長門降溫嗎？dr_Gw]
　　我走過去想給他幾句忠告，古泉發現了我，率先開口：&hRr,g2~nbe:K
　　「你來得正好。看一下這個。」L*T%Lp:~DCu
　　然後指著大門。
　　我嚥下口水，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了奇妙的東西，驚
訝得一時為之語塞。
　　「這……這是什麼！」
　　我擠得出來的，就這些話。~KiNBZ(A M(_
　　「之前沒發現有這個啊。」
　　「是的，之前是沒有。最後進入屋裡的人是我。把門關上!v+@uv"wc X5P3f
時，我並沒有看到這種東西。」
　　宅邸的玄關大門內側，貼有非常難以形容的東西。硬要找個
相近的東西來比喻的話，大概就是操控面板或是界面板吧。
　　木門上鑲著一塊閃耀著金屬光澤，五十公分見方的板子——*P)HyT^ nW
還是說界面板比較恰當？上面排了一堆我看了就頭痛的符號和數|-D:x*v[5oEp
字。
　　我耐心地注意看。最上面一排是——+`:@.v?W8TT(S.X
+d7^0WJ%iBv
　　x-y=﹝D-1﹞-zym\;j*^

　　下面一排也列了記號：l3bc8C/Vi

　　x=□、y=□、z=□

　　□的部分是凹進去的。只差沒人叫你放個東西進去。我對那
三個凹痕投以困惑的目光時——
　　「配件在那裡。」
　　古泉指著的地板上，放有排在木框裡的數字方塊組。仔細一
看，裡面收納了０到９三排數字。我彎下腰拿一個起來看看。形/[9{hH`
狀很像麻將牌，重量也是差不多。和麻將牌不同的是它表面雕刻
的花紋，就只刻有一位數的阿拉伯數字。6}j#I,?;XZ{ AyV
　　合計十種的數字分成三組，收納在扁平的木箱裡。I7}!H?#JC$E4qCT6n?l
　　「這大概是要我們將這個方程式的答案的數字，」古泉也拾Sr4}o[ l
起個方塊仔細審視，「給放入空下來的方框裡吧。」
　　我再度注視那個算式。中途頭痛了起來。數學本來就是我諸`%G+Ro`:R?+`
多頭痛的科目之一。
　　「古泉，你解得出來嗎？」$H0l)T^/j4wr
　　「這個算式我好像在哪見過，光給這些提示還不夠。如果只
是單純要讓兩邊的數值相等，那可有數也數不清的排列組合。如6Gk*m WGm&b2b
果要將答案縮減到只有一組，沒有更多條件限制的話是解不出來`!_K&kx7pXR
的。」
　　我注視著四個英文字母中，最與眾不同的那個。
　　「這個Ｄ是什麼？好像不用解答也可以耶。」GXx/|5r+uK
　　「也只有它是大寫。」 nv3QE9w-ZvYt8iT
　　古泉把玩著標示數字０的石牌，壓著喉嚨說道： pL0p7lC.}
　　「這個算式……我真的好像見過，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uF+P0^4j TzZ/x1O(I
到底是什麼？總覺得好像前不久才看到過……」
　　他眉頭深鎖，定格似的動也不動。真難得，古泉居然也會有
如此認真思索的神情。
　　「所以咧！你認為這有什麼特殊意義嗎？」PO/~FP)p
　　我將手中的牌放回木框裡。.yY J aPi/m
　　「我曉得大門內側突然冒出一題數學題了，不過那又如
何？」
　　「嗯。」Ev M@mS;a
　　古泉回過神來。
　　「我認為這是鑰匙。因為大門被鎖住了。想從內側打開是不 HiO | H,T2RV
可能的。再怎麼扭轉門把都是白費力氣。」
　　「你說什麼？」
　　「你去試試就知道了。你看，大門的內側既沒有鑰匙孔，也
沒有卡榫的凹口。」我試做了，打不開。
　　「是誰鎖起來的？就算是自動鎖，照理說從內側也應該打得 dE)HTR$\
開呀。」
　　「所以這又間接證明了，這個空間不適用於一般的常識。」
　　古泉又恢復了往常無意義的笑容。
　　「幕後黑手是誰不清楚，但可以確定對方意圖將我們關在這
裡。窗戶全都封死了，入口的大門又被牢牢鎖住……」
　　「那麼，這界面板上的算式又是什麼？用來消磨時間的謎題R-?WQQ(A {
嗎？」
　　「假如我的猜測沒錯，這個算式正是打開大門的鑰匙。」|Z:V*y_"znp6g
　　古泉用悠哉的語調接著說道。
　　「而且我認為，這是長門同學為我們留下的，唯一逃脫的方
法。」Be%V/T*x Z
　　我喚醒了最近的記憶，猶自沉浸在懷舊感裡，然而古泉卻完$TcO7W'[&Ak_
全不加理睬，繼續鼓動如簧之舌。}.X/Yc,cF{H9t
　　「這應該可以說是資訊戰。算是在某種條件下的鬥爭。某人 r XIkJpo
將我們封閉在異空間，長門同學為了對抗那股惡勢力，預留了退'kC(W.V0P
路。應該就是這個算式。只要順利解出這個算式，我們就能回到
原來的世界。否則我們就只好繼續留在這裡。」!ZKPs.oSvWH
　　古泉敲了敲大門。5]Lo?YCqqu7t8Zg
　　「具體來說是什麼樣的戰爭，我也不清楚。但如果是精神生w8cg;w_VN
命體之間的資訊大戰，將是我們無法想像的境界。只是現實中它|KM#q,M*[7[
是以這樣的形式出現罷了。這塊界面板就是它的結果吧。」$rY1p5U0P6D'\!r)C
　　和這棟神秘怪屋完全不相稱的運算問題。
　　「這並不是偶然。當我們都做了怪夢之後，長門同學就倒R$pDx_6u3Z
下，大門上出現了這塊界面板……這一連串的事件並不是偶發事Fz4v0D/I/A
件，一定具有某種關聯性。」m|M:Z[y
　　就算內心感到焦躁，也隱藏得很好的古泉繼續說道。
　　「那一定就是逃出異空間的鑰匙，而且，是長門同學打造的
逃生鑰匙。」 WE5~X9\0XxRh sBB7p
　　我不由得找起界面板的某處是不是寫有「Copyright by Yuki~:z&r| VW{A!C
Nagato」的字樣。雖然很遺憾並沒有發現。﹝註：Yuki Nagato是Z,?5y4X$j0?l H
有希長門的日文羅馬拼音。﹞&BE3e,y4\F-Sa&BYjP
　　「基本上，這只是我的推測。長門同學在這個空間所能使用
的力量並不大。畢竟她與統合思念體的聯繫被阻斷，僅能運用她u,ca$W X8qY;Q
個人固有的能力。因此，才只能創造出如此拐彎抹角的出路。」C(t4|/L4y$P&N
　　你嘴上說是推測，口氣卻是相當斬釘截鐵嘛。z\!Y,v B
　　「嗯，是啊。『機關』也試圖和長門以外的聯繫裝置接觸。
所以我手上也會握有某種程度的情報。」
　　雖然我很想多聽一點其他外星人的故事，但現在不是時候。K/Y:uv_zk
當務之急就是解開這個奇妙界面板上的算式。我來回看著界面板.@;?c TuV
上的記號和放入木框的數字組，想起了長門沉穩的聲音。fZUrpn/zh
　　「這個空間給我的負荷很大。」
　　我不知道設局引誘我們來到這棟雪中怪屋的是何許人也，但
是我絕對不會原諒害長門發高燒病倒的傢伙。也不會讓那種惡爛
星人稱心如意！無論如何，我們都會離開這裡，回到鶴屋學姊家:v/f\WOB
的別墅！而且會一個都不缺席，ＳＯＳ團全體一齊離開。-h1]au/iX
　　長門已經克盡她的職責。雖然途中我沒看到也沒聽到，但是:L5M7q'iBj e@,D5c!w
自從闖入這個異空間之後，她肯定一直在和看不到的「敵人」作
戰。她的表情顯得比平常更加木然，想必就是那個原因造成的。CijE.]i%k
雖然她戰到鞠躬盡瘁，還是為我們開了個小小的風口。那麼，接
下來就輪到我們自己來打開這扇門了。9R(o9Xug@9r\
　　「我們要離開這裡。」;I,J7Y0hlW`p
　　對於我的表態，古泉致以爽朗的笑容。
　　「我也是如此打算。不管再怎麼舒適，此處都不宜久留。理
想國和反烏托邦往往是一體兩面。」m6_5cuw&~+^t
　　「古泉。」
　　我聲音中的肅穆，連我自個兒都嚇了一跳。
　　「你不能用超能力在門上鑽個洞嗎？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很
慘。長門已經病倒了，目前唯一有辦法的就只有你了。」K)C2Z8NBYo
　　「你實在太高估我了。」
　　即使處在這種情況下，古泉還是微笑以對。
　　「我可沒說過，我是萬能的超能力者喔。我的能力僅限定在$p4O+r$yF&ncf
某些條件下才能發揮。這點你應該也知——」
　　我沒聽古泉把狗屁放完，就抓住他的前襟，將他拉到我面
前。
　　「我不要聽那種話！」
　　我惡狠狠地瞪著嘲諷地扭曲嘴角的古泉：
　　「異空間是你的專門領域吧。朝比奈學姊靠不住，春日又是9AP*w4ai5T
顆不定時炸彈。上次遇到巨大蟋蟀時，你不也發揮了能力？難不t;kJ/h1BWv3g
成你們的『機關』專養飯桶？」
　　其實，我也是米蟲一隻。什麼事都不會做。連最基本的冷靜j;~3\yq{-}_n _ o7M
思考也不會，甚至可以說比古泉還不如。我唯一想得到的就只有
當場痛毆古泉一頓，然後再讓他海Ｋ我。因為我會手下留情，所vm5Y)A`G"G-p!V
以根本無法打自己洩恨。
　　「你們在幹嘛？」\*Qg:OtPmA
　　背後射來銳利的聲音，而且語氣聽來相當不爽。:z"bkHoU'D(@7?
　　「阿虛，叫你找個冰枕找到哪去了？實在等不下去了，跑來
看個究竟，結果竟然看到你和古泉在練對打。你的腦袋到底都裝
了些什麼東西啊？」|9o,La)~s
　　春日雙手叉腰，叉腿站立。那副神情活像我家附近當場逮到
偷柿子慣犯的老爺爺似的。0{\U5Q1CsU~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玩！也不為有希著想一下！」
　　春日會把我和古泉的對峙看成是在玩耍，多半是因為她心繫oU9g4QD;p:j
別處吧。我放開了古泉，撿起不知何時掉在地上的冰枕。PZW_O
　　春日一把搶過冰枕。i.E L HX;wp8h BQ
　　「這是什麼？」2CR#Tw4`
　　視線朝門上奇怪的算式看去。古泉整整凌亂的衣襟答道：
　　「不知道。我們兩人剛才就是在思考這個。涼宮同學有沒有
什麼高見？」
　　「那不是尤拉公式嗎？」
　　春日想都沒想就道出了感想，真叫人洩氣。古泉則回應道：
　　「妳是說Leonhard. Euler？那個數學家？」﹝註：尤拉,IS!fsMMh8k
﹝Leonhard. Euler,1707-1783﹞，瑞士數學家。變分法的創始Sb gOn
者，在解析學上貢獻卓著。在力學和天文學上也有諸多貢獻。並
創造了許多定理、公式與符號。﹞
　　「是數學家沒錯，但我不知道他的姓。」
　　古泉再度審視門上的神秘界面板，看了好幾秒：
　　「對喔。」
　　他像在表演給誰看似的，彈了彈手指頭。
　　「這是尤拉的多面體定理。這個應該是它的變形。涼宮同?u a&Wg5n}q8`
學，妳真是有一套。」﹝註：在一封閉的多面體內，其頂點數
v，邊數e和面數f之間有一個關係式：v+f-e=2，又稱為二維
尤拉公式。﹞
　　「也可能不是。不過這個Ｄ的部分，應該是次元數。我猜
啦。」F%c5z F(MW
　　管它是誤解還是正解，同樣都無法消除我腦中的疑問。尤拉Z!p]m0H}
是誰，有什麼豐功偉業嗎？多面體定理是啥？數學課有教到那種We'wq/Xdr'el {
東西嗎？我正想發問時，猛然想到自己上數學課時多半都在夢周
公！於是不敢貿然發問。kR+e$r;@LT~I*h;RJ
　　「不不，高中數學並沒有提到。不過哥尼斯堡七橋問題，相
信你應該不陌生。」U!_Y5fA4y9U
　　啊，那個我就知道。教數學的吉崎上課時偶爾會旁徵博引一"``?b(k@INv
些難題，你說的那道問題，就是在兩個砂洲和河川對岸搭建了幾:V-?+hr~5Q8O ?
座橋的那個一筆畫問題吧？記得好像是無解嘛？
　　「沒錯。」古泉點了點頭，「那道難題雖是平面上的問題，5tW%WP0MqQ
但尤拉證明了立體也能套用到平面看待。他發明了多則名留青史
的定理，多面體定理便是其中之一。」.W8M2o}2o.k1`S!uX7h
　　古泉繼續解說下去：6|^1e1K7?s8Si
　　「那個定理適用於所有的凸型多面體，其頂點數加上面數去
掉邊數，一定是等於２。」
　　「……」
　　看到我一副恨不得將所有數學要素丟出窗外的神情，古泉苦3V L2{xp u;X
笑著，一隻手繞到背後。
　　「那麼，我畫個簡單的圖讓你了解吧。」2]O!I`LjIyly7e
　　拿出了黑色油性筆。從哪裡拿出來的？事先藏起來的嗎？還
是用我拿到冰枕的方法拿到的？]0ee8nayP:v
　　古泉跪在地板上，怡然自得地在紅地毯上畫了起來。春日和+ttte|_m
我都沒有阻止。反正在這棟怪屋內亂塗鴉，也不會有人管。j/f0|VvBl;]
　　古泉畫的是骰子形狀的立方體圖。kG%?ZF!l&q
w)\)vBON#gwN*o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444.jpg[/img]-]UU-xa(Gp4A

　　「如你所見，這是正六面體。頂點數是８，面數是正六面的'oR&_1HO [
６。邊數是12。8+6-12=2……確實如此，沒錯吧？」G9H#}{Axs3Y
　　這樣似乎還不夠，古泉又畫了新的圖形。,G7nrA(q w4AV~l
M,Y'AaT)a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333.jpg[/img]} a8X7r+a[4GO

　　「這次我畫的是四角錐。算一算，頂點數有５個，面也有５&r{.f\w4BG%?X
面，邊則有８條。5+5-8，答案還是２。諸如此類，即使面數逐漸I+c!IoNg+t
增加到百面體，算出來的解答也必然是２的這個公式，就是尤
拉的多面體定理。」
　　「是嗎？這樣我就了解了。那……春日說的次元數又是什麼
東東？」$HeuI(tYt
　　「那個也是很單純。這個多面體定理不只適用於立體，二次*R3A:WP K:Q{jb+I
元平面圖也能套用。只不過公式得變成『頂點＋面－邊＝1』，
哥尼斯堡七橋問題的觀點就是從這裡出發。」BH{oqosl]
　　地毯上又生出了新的塗鴉。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555.jpg[/img]+u"Kqov`:X
G$Wi[%{7d*A%E8g
　　「如你所見，這是五芒星，一筆畫的星形。」Zp'uA$R-|4w6F
　　這回我自己數數看。頂點數有１、２……10個。面則有……６
面。邊數是最多的吧，呃……總共有１５條。那就是lO+6-15——
是等於１沒錯。
　　在我計算的期間，古泉已畫好了第四個圖。乍看很像是畫錯6vbB| zp+lu)j
了的北斗七星。/yO BFq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777.jpg[/img]
u"E`;c?;bOj
　　「連這種亂畫的圖也適用喔。」l)jbiK4Q@L;D y
　　你實在不用這麼麻煩。好吧，既然都畫好了，我就姑且算一 k.nw5lt0h2C8t
下。呃……點數是７，面是１，邊……算是７吧？原來如此，結
果還真的是１。
　　古泉綻露燦爛的笑容，將油性筆的蓋子蓋上。{Wo Ut D:D:`&[
　　「總而言之，三次元的立體等於２，二次元的平面就變成
１。記住了吧？再來看這個算式。」%DI*ql&W5e
　　筆尖指向大門的界面板。
　　「x-y=﹝D-1﹞-z。x就是頂點數，由尤拉公式可以推算出y
就是邊數。拐個彎才看得出來的是本來在左邊的z，也就是面&{Jc8Alz0C_]#Q
數，被移到了右邊，加上了負數符號。而這個﹝D-1﹞，代入立體
是２，平面是１的尤拉公式中，若是三次元，Ｄ就是３，二次元 |8A+j7zT5L_ Y
就是２。這個Ｄ字母就是Dimension——次元的Ｄ開頭。」 QHBg3dY
　　我默默聽下去，聚精會神在動腦。嗯。基本上我了解了。原5Kk F4a#A]
來面板上的算式和尤拉先生發明的什麼什麼定理有關，明日了明白.e~A9T5j9?L|
了。2p"t]#eykvEA%v xV
　　「然後呢？」
　　我問。
　　「這道數學算式的答案是什麼？x、y、z的方框各要放哪些.P F G{b^Le
數字進去？」
　　「這個嘛……」 v+\%g-K3RCV
　　回答我的是古泉。
　　「沒有原始的多面體或平面圖參考的話，我也解不出來。」
　　你這不是廢話嗎？那個東西在哪裡？你說的那個什麼原始圖9d4u,FJoV$u
形要上哪去找？o(mE| ~u0R
　　不知道——古泉聳了聳肩，我越來越焦躁不安。}#`_8cwxS9a7Q
　　就在此時——
　　用像是被考倒了神情看著方程式的春日，突然想到似的大叫
一聲：
　　「這種事情根本無所謂——對了，阿虛！」'b;n-pN9O.d,d
　　嚇人啊妳！
　　「待會你要去看有希喔！」
　　不用妳說，我也會去看她。但妳犯得著這樣盛氣凌人指使我L#h:VH6O,OV
嗎？b\,Z:o)z2Qu7~%O
　　「因為那丫頭夢囈著你的名字啊。雖然她只說了一次。」
　　我的名字？那個長門嗎？夢囈？
　　「她是怎麼叫我的？」
　　「就是『阿虛』啊！」KL'R5K6}^h@
　　長門不曾叫過我的暱稱，一次也沒有。啊，應該說是，不管&?7e7{ v!N&i/s*Y wp
是本名或綽號，長門都不曾指名道姓叫過我。那傢伙和我面對面|ku.l:K#V
談話時，向來是用第二人稱代名詞……
　　我感到不定形的感情薄霧正裊裊從胸中升起。*f ?8Q*dV
　　「不……」
　　古泉提出了異議。io4xgO%`
　　「那真的是『阿虛﹝KYON﹞』嗎？有沒有可能是妳聽錯
了？」
　　這小子幹嘛？對長門的夢話也有意見嗎？7WC1oCxdjY"{m0S J
　　可是古泉並沒有看我，而是直視著春日。
　　「涼宮同學，這件事情非常重要。請妳好好回想。」
　　在古泉而言，這算是很強勢的語氣了。春日也感到有點意
外，眼睛斜斜往上吊，沉思了起來。
　　「對喔……其實我聽的也不是很清楚，有可能不是KYON。,X'K@'K E$V:p,o
況且她又講得很小聲。搞不好是HYON或ZYON也說不定。總之
不會是KYAN或KYUN。」A8H0X9mz(J3j
　　「原來如此。」'VJtF&bi8Vl"V6J,i5x
　　古泉滿足的說。
　　「也就是第一個音節不清楚，只有聽到語尾就對了。哈哈，
原來是這樣。長門同學想說的一定不是KYON，也不是ZYON，
而是『YON﹝四﹞』。」
　　「四？」我說。#L]li"F ~[K
　　「是的，正是數字的『４』」。
　　「是４又怎樣……」F,O;if~%V.w
　　我打住了。抬頭看著算式。Sjwa~G
　　「喂！」
　　春日不耐煩地嘴嘟得老高。sC*z(s2OW
　　「現在沒有那個美國時間玩數字猜謎！請擔心一下有希好&W@QSB%T2l|u
嗎？真受不了你們！」Q q\e?ya
　　甩著冰枕，眼睛怒瞪成三角形。U X(A7k0Q$R)e'hx
　　「待會一定要來看有希喔！聽到沒有！」"@ sv?"S0c[ Z
　　大吼特吼之後，就蹬！蹬！蹬！上樓去。我們目送她離去，
一等她在視界完全消失，古泉才發話。而且聲音和表情充滿了自
信。
　　「條件總算都湊齊了。這樣就解得出x、y、z是什麼數字dr$G(v%IGd%\BA
了。」Q,ikGrqOxZ]

　　「請回想一下我們剛才體驗過的現象。就是涼宮同學以為那 gF9g2ma
是夢，我卻覺得有種模糊不清的真實感的冒牌貨事件。」H,{6A,w-kVj9k
　　古泉再度握筆彎下腰來。p'b UXWFv ~
　　「畫個圖標表示誰的房間出現誰的幻影好了。」(f5p`NH}M\
　　只見古泉首先在紅地毯上畫下一點，並在它的旁邊寫下8wr6O^'z]8W u
「虛」。
　　「這是你。到你房間去的是朝比奈學姊吧。」
　　從那個點往上延伸成一直線，末尾穿入一點，記上「朝」。 G7t"w?qVK
　　「朝比奈學姊的房間，是涼宮同學登場。」
　　這次，他從標示「朝」的那一點，斜斜地朝左下方畫線，並
在新的一點上寫下「涼」這個字。 L4hn%\H.VH(f)u(@
　　「涼宮同學的房間來的人則是你。」
　　從「涼」點延伸出去的線和「虛」點會合，完成了直角三角uW8[jOI5R5h
形。
　　「然後，來我的房間的人也是你。啊，應該說是很像你但不
是你的人。我相信你就算是瘋了，也不會做出那種事來。」%UjB-ubfh%{|#I
　　從「虛」點向下畫線，點出一個「古」點。
　　「長門同學也說是你來到她房間。」
　　這時候，我也發現了。在從我的標示點向右延伸的線頭點上Y9px&K8T+~%Z,IP-q-{
一個「長」點後，古泉將筆蓋套上，打出結束的訊號。{Wh/\0M] LMp
　　「一切都是息息相關。有點像是在夢中又像是現實的冒牌
貨，正是長門同學讓我們看到的幻影。」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古泉繪出的最新圖形。直愣愣地瞧。.M}rspQdi

[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YOUNNN.jpg[/img]N"gz l\&u$w,M7{

　　正是一筆畫的「４」。
　　「只要將這圖套用到門上的算式計算就行。這正是我們和我q c{hT1D:v$`
們看到的冒牌分身的相關圖。因為是平面的，所以Ｄ就是
『２』。」
　　古泉的解說比我的心算還快。
　　「套用這個圖，頂點數就是我們的人數，也就是『５』，面 nJ!c Q0dm%O`uU
數就只有你和涼宮同學、朝比奈學姊所構成的三角形，所以是'r*QI*r }Ip
『１』，邊數全部加起來是『５』。」
　　輕輕用手撥了撥劉海，古泉笑著說：
　　「x=５，y=５、z=１。這就是解答。兩邊相減的結果正好都
是０。」.Mr8x\Kto$\)q

　　我連佩服或讚嘆的時間都省了，連忙去拿數字方塊。三個。rU2`:`#gB-Ba-g*z
既然答案都出來了，那還等什麼！n7P2pxN B)S J
　　可是古泉似乎還有疑點沒理清。?j,Fw$g!w:hV"Fw
　　「我害怕的是，這會不會是刪除程序？」
　　先問了再說。那是什麼？
　　「假如我們真的是被複製出來的虛擬人物，就沒有必要特地ed Q5z vSpxq0{
從這個異空間出去。只要原始版安穩地留在現實世界就夠了。」 Y-V0m [}I;n
　　古泉輕輕兩手一攤。
　　「正確回答出這個算式就會發動的裝置，目的說不定就是要0xv9d)S1|#a
將我們這些備份刪除。這對我們來說，無異是自殺行為。你想在
此永遠度過一成不變的知足人生，還是寧願被Delete？你認為哪J(f8w#a7LH?Q
一個好？」$m5W$~/z+Rn l
　　哪一個都不好。我雖然沒有長生不老的奢望，但也沒絕望到
巴不得現在就消失。我就是我。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我。
　　「我相信長門。」V9e(~0b*d-dvU
　　連我自己都對自個聲音的平穩感到吃驚。
　　「我也相信你。我認為你提出的解答是正確答案。不過，僅
止於這個方程式的解答。」
　　「原來如此。」M6vyhfd
　　古泉彷彿會傳心術似的，溫柔的笑了。接著他往後退了半7jNz9T9@%j @
步。
　　「那就交給你決定了。萬一有什麼差錯，我也會跟在你和涼]2B7li#`
宮同學身邊。因為那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任務。」5m_#XQqFR]U
　　你高興就好。樂在其中最重要。畢竟世上能讓自己做得很開
心的工作並不多。
　　古泉微微收斂了笑意，神情帶著幾分認真。&c smV }a
　　「假設，我們真的能回到正常空間，那我就跟你做個約^2M[Emm
定。」
　　他以平穩的語調說著。
　　「今後，不論發生了什麼將長門同學逼入絕境的事情，儘管E!k/dJ8R
那對『機關』而言是再好不過，我也會背叛『機關』一次，站在
你這邊。」gR/OU2b"a
　　幹嘛站在我這邊？站在長門那邊才對。
　　「在那種情況下，你一定會率先站出來力挺長門同學。我幫
你，就等於是在幫長門同學。只是幫得有點拐彎抹角。」@} StG*y7V/n
　　嘴角微微扭曲。
　　「對我個人而言，長門同學也是重要的夥伴。到那時，我會
幫助長門一次。雖然我是『機關』的一員，但我更是ＳＯＳ團的8zmq}3U"zl2@cx
副團長。」
　　古泉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關愛，臉上的神情有著關閉自己退'~[y"P5A%m)PL6S
路的毅然，以及放棄了自我申辯權的滿足。既然如此，那我也不
客氣，朝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了。:F0E$Iz;G
　　十二月中旬——我一個人孤零零地被留在陌生的世界裡，四
處奔波才得以逃出。所以這次我自然也會這麼做。和當時不同6T'G&Pj"o
的，這次我不是孤軍奮戰，而是和ＳＯＳ團全員齊心合力逃離這
鬼地方。龍宮城不值得留戀。要消失的也不是我們，而是這個空
間。
　　我毫不猶豫地將方塊各自放進既定的方框裡。
　　喀——小小但很清脆的聲音。很像是開鎖的聲音。PNN~#?(y4R?
　　我屏氣凝神握住門把，用力！rMGIp h&{!t
　　大門緩緩開了。#_P:bX5v]%`sU}

a4rj$lp,F
　　「——」

MTjY4^+\
　　過去，我也曾有過驚愕到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或是呆若木#`&Y5|v9pz!s+t~
雞、或是驚愕莫名、或是恐懼不已！形形色色的體驗讓我的腦海l2WS5Ax;kG
頻頻轉著：「奈Ａ安呢？」但是碰到像眼前這般時間和空間扭曲$}:Y7?U&ScME"v
得有如牛的胃腸的景象，就算我有如殺蟲劑毒殺之下仍能苟延殘
喘的小強那般耐命，撐不過去也是不足為奇。9W'd{ ~0v
　　看樣子，不先撤回不行。
　　將重重的大門完全打開的我。
　　「——」%B(Q3W'PB5j!d
　　陷入了不管多努力都無法發出聲音的狀態。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麼我的視神經傳導到大腦裡是o!mqk!bp(g
這樣的光景呢？是我腦筋錯亂了？還是視網膜或水晶體不敷使用
了？7U,_sAU(?.X
　　刺目的光線照得我頭暈眼花。明亮的陽光從上空照射下來。&X{z0CCj']'KD
　　「——這是……」
　　天氣是好到讓人打噴嚏的大晴天。別說是暴風雪了，空中連HUUV"_h+Y1@0VY
片雪花都沒掉下來。放眼望去淨是無垠的藍天，天邊連一朵雲都/r5FG)H`~.I
沒有。有的只是……\D^ r)\~
　　橫切過視界的滑雪吊椅纜線。晃動的登山吊椅上坐的是雙雙
對對的滑雪情侶。:urf-|9xb
　　我踉蹌的足踝，不知怎麼搞的，重得抬不起來。
　　是雪。我陷入雪地裡了。閃閃發光的白色大地迷眩了我的
眼，讓我更加發暈。"r"ZMX3JJ,O
　　突然覺得不對，抬起頭看，一個疾速衝來的人影從我身邊呼
嘯向過。Wn7~z*o3W]
　　「嗚哇？！」
　　我反射性的跳了開來，以視線追逐人影。那視我為障礙物避
開的，是踩著Carving ski﹝註：板面幅度較一般滑雪板寬，板緣
較利，回轉滑順。又稱為湯匙滑板﹞的滑雪客。#Lsw-}a
　　「這裡是……」Lj$Xgu|k y
　　滑雪場。毫無疑問的。不用仔細看，就可以看到滑雪遊客。
形形色色的滑雪樂，極為自然地映人眼簾。
　　我看向旁邊。覺得肩膀好重，原來是背著滑雪板和雪杖。接B f'[4}.q8zc
著我又看向腳下，我的腳上穿著滑雪靴。而我身上穿著的，是從
鶴屋家別墅出來時分配到的滑雪裝。| ro(AyU)|A8z2\D
　　我急忙轉向背後張望。
　　「啊……」 @L)mKng0F#Pf
　　朝比奈學姊活像是兒童節的鯉魚旗，嘴巴張得開開的，眼睛As8uhg&aO Y
也睜得大大的。
　　「太神奇。」
　　古泉愕然地望著天空。我們兩人都穿著眼熟的服裝，當然不2Q1s'i4Z:JDN7FU8v
是Ｔ恤嘍。B~$SCt#F0K
　　那棟怪屋消失得無影無蹤。看來是不會出現了。這裡只是單{X)G f)WxoN,{
純的滑雪桃花源。地圖上沒標示的奇怪洋房蒸發得連粒水蒸氣都
沒了。#]qc2aKX^3e
　　換句話說。
　　「有希？！」a8dco r
　　春日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我前面！我連忙運轉臉部和眼球搜}Wny.zAQ2C
尋。
　　只見春日緊緊依偎著長門，將她從雪上扶起來。;_ ?"_.Gg
　　「妳要不要緊？有希？妳還在發高燒呢……咦？」1v'E$y8l i
　　春日就像隻探出巢穴外窺伺的啼兔﹝註：兔目啼兔科哺乳動&e;k(aE/Fi
物，棲息在岩石地帶，體長約１５公分，外形近似老鼠，又稱為xHhC2Ux'L
鼠兔。耳短呈圓形，無尾，分佈在西伯利亞、中國東北部、北海
道一帶。﹞四處張望。
　　「奇怪了……剛才我們還在洋房裡啊。」9`(m\`IU
　　然後，她也發現到我。:Jg&V~JAP6k
　　「阿虛，好像不太對勁……」EBl{;U
　　我沒有回話，只是放下滑雪板和滑雪杖，跪在長門身旁。春
日和長門身上穿的，都是暴風雪前在滑雪場飆速度時的服裝。
　　「長門。」Ya"EE`$cT;k
　　我—呼喚，短髮微微動了一下，緩緩地抬起頭來。 F*]b}{:B8x|wx
　　「……」
　　撲克臉依然撲克，大小也依舊的瞳孔望著我。渾身是雪的長
門，就這樣視線一直固定在我的臉上不動。
　　「有希！」klh]"L3X_P
　　把我撞出去的是春日。只見她抱住長門。
　　「我實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有希，妳醒了？還
在發燒嗎？」2x5|Q/s.?Tq
　　「沒。」
　　長門淡然回答，自己站了起來。
　　「我只是跌了一跤。」
　　「真的嗎？可是妳之前在發高燒……咦？怪了？」
　　春日將手放在長門的額頭。
　　「真的耶！妳沒發燒了。可是……」C#TBd {;L6S2tx
　　眼睛朝周圍轉了一圈回來。
　　「咦？暴風雪呢？洋房呢？不會吧？那不像在做夢啊。咦咦!L6cs|'HV~
咦？難道……那真的是夢？」
　　別問我。就只有妳，我不提供有問必答的服務。so rY"U,cd\
　　當我打算裝蒜到底時，就聽到中氣十足的一聲「喂」從不遠M/L#j;Y X$Ga nm
處傳來。
　　「怎麼啦？」:v3_qU+@j|;^9^a
　　滑雪斜坡角度較為平緩的滑雪場山麓，有兩組人影正在揮
手。0T(G(cpjf_e~
　　「實玖瑠！春日——」
　　發聲的是鶴屋學姊。在她附近佇立著三座大中小雪人，旁邊a_? Ec0Q-d
還跟了一個跟中型雪人差不多高的人影。那個看著這邊，活蹦亂0Pf(\ U` ]
跳的身影正是我妹。
　　我重新掌握我們的所在位置。*KL |7[&?7_
　　我們就在距吊椅乘坐處不遠，初級滑道下來一點點的地方。gO+y^;E.i Q4H7^7c
而且五人都在。$Wq:X"NW1\Ls(g7F
　　「唉，算了。」,T3j3R1|~&A
　　春日似乎不打算再深究下去，:L/Ve6^#JJXP
　　「有希，我背妳，快上來。」
　　「不用了。」長門說。
　　「一定要！」春日的語氣十分堅定，「我不是很明白發生了7Z4IHW2z-C?6V
什麼事，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不明白，但妳實在太勉強自己了。~9b8R6[)WEr.a
妳現在雖然沒發燒，但我就是知道妳人不舒服。妳一定要好好休
養！」YyiJo U5F,h^
　　不待長門表示意見，春日就將她背了起來，朝不斷在揮手的
鶴屋學姊和我妹跑過去。速度之快，恐怕連全新的除雪車也望塵-_DQ6jL6~S.T)r
莫及。假如冬季奧運有背人雪地百米賽跑項目，春日絕對會毋庸
置疑摘下金牌。-_4IPhT/z$Dh
G?$t@-d H U
6yN;`c_-r!T'Q\
　　在那之後——
　　接到鶴屋學姊的聯絡，新川先生開車來載我們。
　　長門似乎對把自己當作病人看待的春日有點抗拒，以長門式
宣傳訴說自己有多健康，但我丟給她的眼色多少產生了點效果，
最後她總算默默照著春日的話做。
　　長門、春日、朝比奈學姊和我妹坐車先回別墅，我、古泉和
鶴屋學姊則用散步的方式慢慢走回去。
　　途中，鶴屋學姊起了這麼一個頭：
　　「好奇怪，大家就突然扛著滑雪板用走的一步一步走下山，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呃，沒有暴風雪嗎？5b rt8{"ZBne
　　「嗯？吶，你是說那場下了十分鐘左右的大雪啊，沒那麼誇
張啦。那只是短暫的驟雪。」
　　看樣子，我們在雪地中打轉，在怪屋中耗上大半天，對鶴屋"Q_1u:v'B,_-~)B#b9?,l a
學姊不過是幾分鐘的光景。!o4pd,Q mv9k
　　鶴屋學姊以精力充沛的步調與語調說：
　　「我還在奇怪你們五人怎麼會東一掛西一串的下來呢。定睛{%jx&lKvn#?x]
一瞧，原來是帶頭的長門跌了個狗吃屎啊。幸好她很快就爬起來.k"v v/z*yZ)HvoD
了。」#WI jcF;k(o1W
　　古泉只有微微苦笑，一句話也沒有說。我也沒有說話。置身
事外靜靜觀察我們的第三者——此時我是指鶴屋學姊——對她來
說，我們看起來就是那樣。那麼，就以她的看法為基準吧。我們7N m|1wm.G,e5_h
是到過夢幻或是幻想世界沒錯，但是這裡是現實世界，原始版的xi5uFZ`Ba!c
世界也是在這邊。
　　我們默默地走了一陣子，鶴屋學姊突然又格格笑了起來，嘴
巴湊近我的耳邊。
　　「阿虛，我問你喔。」f"S*k$~!Gb6UC$E
　　請說，學姊。
　　「我看得出來，實玖瑠和長門和普通人不太一樣，想必春日9T#m9Zd:m r8CbV
也不是泛泛之輩吧？」1C5Zp)O#U4vF
　　我認真審視鶴屋學姐，發現她開朗的臉容上，有的只是再單2ycV'h-TMM+E
純不過的開朗後——
　　「學姊也發現啦？」
　　「老早就發現了！只是我還沒摸清楚她們的底細。不過，她
們背地裡一定在從事什麼怪怪的事吧？啊，這事不要跟實玖瑠說*qsY-l9G
喔。那小孩一直當她自己是普通人！」Hy_ o/{!R
　　想必我臉上的反應一定相當有趣，才會讓鶴屋學姊捧著腹部qWG6s'rd v5N
格格笑個不停。
　　「嗯，可是阿虛你就很普通。因為你身上有和我一樣的氣L"wf+l+e)R0T/_q
味。」:v.K9\~6PK
　　接著，學姊又開始盯著我的臉打量起來。
　　「算了。我可不是要跟你打聽實玖瑠是什麼人喔。肯定也會
讓你很難回答的。管她是什麼人，朋友就是朋友嘍！」
　　春日，別再搞榮譽團員或是名譽顧問那一套名堂了，直接把
鶴屋學姊招攬進來當正式團員吧。搞不好這位思想豁達的學姊會
比我更適合扮演通情達理的普通人角色。mfIK5W)]C9S
　　鶴屋學姊以相當輕鬆自在的動作拍拍我的肩膀。8n.hv7I&Mi*d'i
　　「實玖瑠就麻煩你多照顧了。那孩子要是有什麼事不敢找我I;[B6k3oT
幫忙的話，你要多擔待一點喔！」GY#]&~a5[WVi3h
　　那是……一定要的。
　　「不過啊……」
　　鶴屋學姊的眼睛閃閃發亮。rl{I)V#_(wi
　　「當時的電影，就是校慶那部。裡面的特效，都是真的QJ qv&}g Wc)Q9d@
嗎？」5dH^3a~1H
　　不知道古泉是不是聽到了，我從眼角瞄到那小子不置可否的1Th1y'Ei(dQE3I
聳了聳肩。t"{p)`8S2f5o

　　一回到別墅，長門就被春日押到自己的房間上床休息。c/|x2GZ8z0X
　　先前在那棟怪屋時的呆滯木然感，如今在那張白皙的臉龐上-EQ&e)^B0GZ~
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往常在社團教室看書的沉靜神情與氣
息。她是那位偶爾會因外界的風吹草動有些許的感情動搖的，我
所熟知的長門。3lS } }9Z Z2JBC
　　簡直像是附身於床舖的床母一樣，朝比奈學姊和春日全坐在
長門的枕邊，老妹和三味線也隨伺一側待命。大概是在等後來才yC9ef/B-E~:I9i
進入長門房間的我、古泉和鶴屋學姊吧，全員到齊後，春日就
說：
　　「喂，阿虛。不知為何，我一直覺得我做了個感覺很真實的
夢。我夢見我們到了棟洋房，在裡面冼了澡，還做了熱騰騰的 V0Hd4t5|
三明治來吃。」Ji FS b4v3rz
　　妳看到幻覺了——我正想這麼跟她說時，春日又繼續說：R#{v? B3K8}Hf
　　「有希說她不知道，可是實玖瑠說她也記得和我相同的n2}4j!{ G
事。」q/^8ckhd%v+yv
　　我向朝比奈學姊看了一眼。惹人憐愛的茶水小姐以「對不起H6JfK5d]r"Q
……」的眼神回應我。
　　這下麻煩了。我本來打算用幻覺或是白日夢搪塞過去的，以lX+mm:d%t
致於一時想不出什麼好理由解釋為何她們兩人會做一樣的白日
夢。5v#oAZF7hC
　　當我思索要如何騙過春日時。+cl3@/X!S)V;C;~v
　　「是集團催眠。」
　　古泉擺出「唉唉唉，交給我吧」的表情看著我，插話進來。
　　「其實，我也有差不多的記憶。」
　　「你是說，你中了催眠術，我也是？」春日說。
　　「這不是人為的催眠術。畢竟催眠這種東西，以涼宮同學的,p0y5J T$lLy
個性而言，假如事先宣告要對妳施以催眠，妳反而會起疑心，催C#\]Nyj ?%fz
眠不見得會生效。」3XgJG5f"g-J,`0x
　　「的確。」
　　春日陷人了沉思。3o g.H&I/` N
　　「但是別忘了，我們在只看得見白色風雪的風景中以一定的
速度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你曉得Highway Hypnosis現象吧？在8U-XSF M AL;L*\7X
一直線的高速公路上快速開車行駛，等間隔的路燈風景會誘使駕
駛人進入催眠狀態，使其睡著的現象。極有可能我們當時也置身+RUPz!p;n;J0Hk
於同樣的狀況。坐電車時常會打瞌睡，也是因為電車的晃動有一
定的規律性。這就跟哄嬰兒睡覺，要慢慢又規律地拍拍他的背，
是同樣的道理。」(j;x5Y"S&b4g7[
　　「是這樣喔？」S{u0C4Io
　　春日露出「我是第一次聽說」的神情，古泉則是深深地點了
點頭：
　　「就是這樣。」
　　繼續鼓起如簧之舌——]1BW(qK:qk
　　「我們在暴風雪中行進時，好像有人這麼說：真希望有棟屋xG9}*u`h@
子可以避難，而且最好屋裡樣樣齊備，非常舒適……之類的。再Sh_PU@
怎麼說遇難的人精神狀態都不會好到哪去，在精神到達極限的狀
況下，出現多不可思議的幻覺都不奇怪。故事書裡，在沙漠迷路
的旅行者不也常常會看到綠洲的幻影嗎？」
　　臭古泉，你這話轉得真是漂亮！
　　「嗯……也對啦。所以我們看到的就是那麼回事？」
　　春日歪著頭看著我。
　　應該是。我也頻頻點頭稱是，努力擠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古2zQC!b G
泉趁勢再推一把：
　　「長門同學跌倒的聲音讓我們清醒，回歸到現實。一定是這
樣，不會錯的。」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是這樣……」
　　春日的頭又更歪了，不過很快就回復原樣。
　　「算了，就當是這樣吧。本來嘛，哪那麼剛好在我們遇難時K^Q'T9x7Hv
就有一棟屋子可以避難。我的記憶也越來越模糊了。就像是在夢
中做夢一樣。」TQ&j#u6v"i yL-FD
　　對對對，那是夢。那棟怪屋也是子虛烏有的房屋。不用太在?^?+}5Y2pBI#d^B
意。那純粹只是我們精神疲勞所引起的幻覺。*s8K Lo9S1Kq&@
　　讓我掛心的只剩下另外兩名非ＳＯＳ團成員的局外人。我看Y1z9[W(d\T
向鶴屋學姊。6q7N _6er
　　「嗯嘿！」&yMLrm6c^
　　鶴屋學姊笑著對我眨眨眼睛。我解讀她的表情，解出了「也j;A5[/]9]^V
好啦。就當作是這樣吧。」心照不宣的暗碼。不過也可能是我想oU;N$N!Jz#u&m
太多啦。鶴屋學姊之後就沒再說話，只是掛著一貫的鶴屋招牌笑
容，未發表任何評論。
　　至於另外一人——我妹，早就靠在朝比奈學姊的膝上找周公{n?WX.e
去了。雖然她醒著時和喵喵叫的貓咪一樣吵人，但是睡著時就可@-t4q5X*iaoH7Z
愛極了。朝比奈學姊也是一副有妹萬事足似的看著我妹的表情。
可想而知，朝比奈學姊和我妹根本就沒把古泉的後半段解說聽進
去。+R q%\4]"?1?(CRP
　　在地板上整毛的三味線，抬頭對我喵了一聲。彷彿是在跟我
說：安啦。0H n0x#@J
S [KWeg@

　　折騰了老半天，終於，冬季合宿第一天的夜晚終於來臨了！
　　長門似乎在床上待不住，但總在千鈞一刻被又吼又跳的潑猴
春日用棉被壓制住。
　　我是這麼想，其實根本不用勉強長門睡覺。就算睡著了可以 R&OKZ.|l1Fr
做好夢，醒來後那畢竟也只是一場夢。重要的是我們都在一起。
不管在多麼如夢似幻的舞台上像做夢一般活躍無比，假如那是一
旦眼睛睜開，就會強制終止的幻覺的話，根本就沒有意義。關於
這點我已有相當深的體認——}w+md'UX2\ LR
　　我決定將一些事情先擱著。像是那棟雪山怪屋究竟是什麼來g}Ro1Em6x5J
歷，春日是否真的相信古泉天花亂墜的說詞都有待日後再來查,d$J`X/s)g(}$I)g o
證。雖說她現在忙著照顧長門，其他事似乎統統都無所謂。)A+o%EAL9V
　　莫名的，我想到外面透透氣，也間接逃開了春日的魔音傳2mR)V4c0PL/A6k
腦。在都市不曾見過的星空和反射星光的那面白銀異常醒目，不3q5l{~!@,r'g7]dek9j
知為何我一點也不覺得寒冷。
　　「可是——」
　　明天就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天了。古泉精心製作的推理劇即將
於除夕隆重推出。春日也會竭盡全力做她的最後衝刺吧。$N\uH6?Nh*c n;u
　　管它的，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只要在事件到來前充分休養生
息即可。這對長門來說也是少有的機會。管她平時何時就寢，或r.c'\;f:^#kJ*@
者她需不需要睡眠都無關緊要，這時候是最能讓她好好放鬆自X:iu4Xy
己，徹底滿足睡眠慾望的時候。來把三味線放進她的棉被裡吧，
真是絕佳的妙點子。現成的保溫熱水袋，多好！ ^EpO@q
　　我面向一望無際的雪原，喃喃自語。
　　「今晚就好，拜託不要又吹起暴風雪。」8S7M.Yh)y
　　假如入睡後的長門會做夢的話，至少今晚許她一個美夢吧。
　　起碼我個人完全沒有不希望她做個美夢的理由。
　　順便再跟群星許個願望。雖然今天不是七夕，也不是除夕，
和織女星與牛郎星的故事更是八竿子打不在一塊，但是宇宙的恆O[ELq}$YM
星何其多，只要其中一顆星星受理我的心願就行了。
　　「但願明年是個好年。」 J+f#\t!~
　　拜託了，星星上的某人。

s021084 2009-5-1 10:49

[b][size=5]後記[/size][/b]
(f PW7{LNMK
　　[b]「漫無止境的八月」[/b]
　　動筆寫這篇時，用稿紙換算的話，正好用完百來張。其中大
約有二十張左右是用在《The Sneaker》的短篇連載稿。想說機會,B~"g-fmb
難得，就回到初期的寫作模式試試看。雖然我的寫作態度依然是
兢兢業業，但是心情上就是比較輕鬆。$[0D&rWY!w3L C

　　[b]「射手座之日」[/b]
　　雖然無關緊要，但我還是要澄清一下，我對遊戲的命名並沒
有作品中那麼講究。畢竟我一年能玩一款遊戲玩到破關就偷笑})InNEn,NeE
了。順便一提，我最近最常玩的，而且都會玩到最後一關的遊戲ECbnan*iD
是「Linda」，真的很有趣。我也該買一台Dreamcast了。OI5Y%QX0No s:Y+| z
a(}\d3pj)q
　　[b]「雪山症候群」[/b]
　　這是我新寫的中篇作品。也是最長的一篇。會自動縮短文字
整合版面的編輯工具不知掉到哪去了——我最近常會這麼想。
　　寫這篇作品時，我購入了下列書籍作為參考資料。在此致上k;T6V)pl)| j
十二萬分的謝意。D2iy%C0o#`

　　‧《費馬大定理》西蒙·辛格﹝Simon Singh﹞著青木薰譯F^f@5AZ
﹝新潮社﹞)ug {o&XHvX
　　‧《圖形妙趣橫生》大野榮一著 ﹝巖波少年新書﹞
　　此外，本作中使用的公式或是解說上若有任何不當之處，純
粹都只是我的腦細胞不足，除此以外沒有別的原因，還請見諒。
　　最後，請容本人致上最深的遺憾。5e0Y.B(d|I x
　　二○○四年七月十五日，吉田直先生與世長辭了﹝註：《聖Ai,aWm6}
魔之血》系列小說作者﹞。
　　回想起來，我得以與吉田先生碰面，是在角川書店新春感謝['C [[Qw&xV
會當天，我幸獲Sneaker大賞的授獎典禮結束之後。那是在我接
到電話通知十天後。當時的我只是個與門外漢無異的新人。這樣%Y^e1E)u`zx
的門外漢在諸多名聲顯赫的文人雅士齊聚一堂的感謝會會場，所
能做的就只有跟在編輯先生後面向許多文壇前輩打躬作揖、做做5@s{D;\2I$d3M2M4wf
自我介紹。1`nZ!Hy,u
　　就在我的緊張感高漲到極限時，一位形象清新的男士朝我走
來。他展露愉悅的笑容，拍拍我的肩膀說：;h'_xG@.f3L
　　「唷，後進！」
　　那位仁兄，正是吉田先生。G}q3N_(A2E;SW
　　唷，後進！當時吉田先生跟我說的話裡，再沒有比這更實在
又明快的一句了。"n&}7D#Le2?+kh
　　在那之後，吉田先生跟腦漿凍結，全身僵硬得只吐得出「沒 g5Sh+a}
有沒有」或是「哪裡哪裡」等簡單客套話的我，聊了兩三句之eO5Z] BK
後，又綻開爽朗的笑容。 uPZIQgM1C
　　「那麼，再會。」$y?5h$M|]?n
　　就翩然離去。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吉田先生。F,u K*^(G
　　我在那之後就得了流行性感冒，連躺三天，好不容易恢復神
志，回想起當時的應答就後悔不已，耿耿於懷。因此我下定決
心，下次再有機會見到吉田先生，一定要主動打招呼，也事先擬g e DpsMw"C
好了開場白。{VV4`VX ^ZIt
　　不料，我卻錯失良機，永遠失去和吉田先生暢談的機會了。
但是，我深信吉田先生的在天之靈，一定聽得到我在此一角的呼-b:Zzj:i.{^!I
喚。
　　因為我準備著喊他這一聲，準備很久也等很久了。
　　「嗨，前輩！」
　　謹借此一角為吉田先生在天之靈祈求冥福。

　　　　　　　　　　　　　　　　　　　　　　　　谷川　流

aaa22216 2010-1-12 22:24

在漫無止境的八月裡
又一次虐長門押~~~
不過長門真的是賢者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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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春日系列 VOL_05-涼宮春日的暴走 by 谷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