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ize=5]雪山症候群[/siz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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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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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我前頭的春日，吐出了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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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看不到前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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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這裡是哪裡嗎？我們暑假去了孤島，那麼，寒假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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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裡呢？大家就當自己是春日，猜猜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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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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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的聲音從最後面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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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這麼一大段距離，應該早就到山腳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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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大家一個提示，我們是在寒冷又白茫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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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喔……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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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寒風，將朝比奈學姊的聲音切成了斷斷續續。我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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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那件像隻小水鴨一樣搖搖擺擺走路的滑雪衣，不斷點頭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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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氣，又回首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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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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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我的心理作用吧，總覺得在前方帶路的長門步伐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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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踩到的白色結晶沾黏在雪靴上，似乎每走一步，體積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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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越大。讓人有這種感覺的地方會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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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賣關子了，直接告訴你們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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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淨是一片銀白色世界，不管走到哪裡，看到的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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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還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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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裡除了是雪山，還會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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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是被暴風雪侵襲的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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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說來——在返回暴風雪侵襲的山莊半途，於雪山中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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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遇難——這樣的描述才是百分百符合我們目前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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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這會是誰預定的腳本呢？唯有此時，我寧願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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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腳本是有結局的。否則，我們五人都得面臨凍死的危機，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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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春臨雪融，才以五具冰屍的狀態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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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快想想辦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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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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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落在指南針上的古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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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位應該沒有錯。長門同學的導航也是無懈可擊。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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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已經走了好幾個小時，卻還到不了山腳。一般而言，這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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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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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情況是怎樣？我們永遠都走不出這座大滑雪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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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只能確定這是異常狀況。而且是無法預測的異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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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同學也不明白箇中原因，只知道我們遇到了某種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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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帶頭的長門遲遲找不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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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這點就非常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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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她，一定是春日那女人又想到什麼異想天開的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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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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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以偏概全。我的直覺告訴我，涼宮同學絕對不會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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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砸自已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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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麼那麼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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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涼宮同學非常期待投宿的山莊裡即將發生的神奇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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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劇。我也是為了這一點，才絞盡腦汁、費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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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夏天之後，冬天的合宿地也計劃進行謀殺遊戲。上次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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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收場的驚悚劇，這次則是在大家心知肚明下舉行的自導自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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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大會。還是原班人馬演出，在孤島恭候我們蒞臨的新川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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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森園生女侍，多丸兄弟也再度以一模一樣的角色名稱和人際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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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參與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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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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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她可是迫不及待的要拆穿兇手身份和兇手策劃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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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可能在無意識中做出拒絕返回山莊的行動，畢竟今晚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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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還有命案待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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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山莊裡還有常來客串的臨時演員鶴屋學姐和我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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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三味線在等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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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相瞞，我們借住的山莊，正是鶴屋學姐家的別墅。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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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氣十足又人來瘋的學姐，一口就答應提供合宿場所，條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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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去。帶三味線來是因為牠是古泉設想的作案道具之一，老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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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是自己跑來當我的行李。但是那兩人一隻並未加入我們的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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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容。三味線好像是在山莊的壁爐前蜷縮成一團，鶴屋學姐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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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不會滑雪的我妹堆雪人玩。那是我所記得的最後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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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者對春日而言，幾乎可算是ＳＯＳ團預備團員，特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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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並沒有排斥和這三者再相逢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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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遲遲無法回到開著暖氣的ＳＯ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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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冬季合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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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長門大明神的神力加持，也找不到回去的路，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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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麼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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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兩季合宿都接連碰到狂風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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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上天真的形成了什麼法則，只要學校一放長假，我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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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遇到超乎人類知識範疇的怪現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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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喝了摻雜疑問與不安的混合酒，在迷幻的氣息中，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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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過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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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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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模式，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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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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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合宿幾乎等於是預知的未來。假如我們真能預見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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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未來，就算現實中真有其事發生，我們也不會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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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暑假頭一天就出發的殺人孤島之旅﹝附颱風﹞一結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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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就有人在遊艇上高聲宣言了。至於宣言的人是誰，你們說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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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還會有誰？而將她的決意與表態照單全收的，就是春日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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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們，而擔任隨團領隊的則是古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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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還有點盼望，春日到了冬天會突然對別的事物感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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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無奈我們的團長就只有這種時候記性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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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倒數in冰風雪。」﹝註：加拿大或美國地區伴隨暴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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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冰冷強風，或是極地一帶的強大暴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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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將一疊疊用釘書機釘起來的紙張發給我們。分發完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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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她帶著綁架犯騙小孩的笑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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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訂計劃，這個冬天要去飄雪的山莊，進行懸疑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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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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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是在社團教室，時間是結業典禮剛結束的二十四日。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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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長桌的小瓦斯爐上的陶鍋正咕嘟咕嘟地響，我們圍著裡面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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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七雜八食材的鍋子，吃火鍋代替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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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順序不分地胡亂丟入肉魚蔬菜，戴著頭巾的女侍版朝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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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學姊隨侍一側，用長筷分開菜肉、三不五時的舀起湯汁，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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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以及古泉則是專心一意地進食。除了ＳＯＳ團五人組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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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多了一位特別來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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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的好好吃喔。這是什麼？﹝咀嚼咀嚼﹞……春日，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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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個料理天才吧？﹝咀嚼咀嚼﹞……喲喝！這高湯好哇！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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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讚！﹝狼吞虎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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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貴賓正是鶴屋學姐。這個活潑聲音的主人，活像是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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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進食的長門較勁似的，不時大呼小叫，並高速移動筷子，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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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中的好料往自己的碟子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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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冬天就是要吃火鍋！剛才阿虛扮馴鹿耍寶也是超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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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哈，今天真是太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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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的表演如此捧場的，就只有妳一人啊，鶴屋學姊。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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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古泉始終都是皮笑肉不笑，朝比奈學姊中途突然掩著臉，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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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抖動；長門則從頭到尾擺出一副以邏輯思考哪裡有趣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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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我切身體驗到極度的無地自容之感，整個人簡直是汗如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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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頓時領悟到，自己根本就沒有讓人家捧腹大笑的才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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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打算朝演藝之路勇往邁進的往日雄心，瞬間化為烏有……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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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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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姐並不單純只是來當食客或是當朝比奈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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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有特殊原因，才會被奉為特別來賓。至於是什麼樣的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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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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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那座暴風雪的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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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將山莊的形容詞一口氣從飄雪級升到了暴風雪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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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高興吧！真沒想到鶴屋學姊家的別墅，願意免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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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給我們！而且是很棒的別墅喔！我現在就開始期待了！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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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學姊，多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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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將豬肉塊丟進鶴屋學姊的碟子，順便也將剛燙熟的鮟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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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切片掃進自己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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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都是我們全家一起去那裡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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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姊將塞進嘴裡的豬肉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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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年我老爸要去歐洲出差，不在家。反正工作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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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就搞定了，所以我們就決定全家一起去瑞士滑雪。因此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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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就和你們一起去！一定會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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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朝比奈學姊隨意提起我們要去合宿的事，鶴屋學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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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願意提供自家別墅當合宿地點。古泉也順水推舟點頭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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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冬日合宿旅行書遞給春日過目時，春日就像是見到整盤生魚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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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貓一樣鳳心大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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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姊，這個送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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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從團長桌拿出素色臂章，隨手寫上「名譽顧問」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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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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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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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滿臉堆笑，看著春日、長門和鶴屋學姊三人宛如在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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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胃王爭霸戰似的進食模樣。可能是因為察覺到我的表情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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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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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放心。這次玩的不是人嚇人的把戲。而是事前就已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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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招呼的推理遊戲。事實上，還是同一批人員上陣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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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這回新川管家和森女侍，多丸兄弟合計四人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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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演出。那倒是無所謂，不過那四人平常到底是做什麼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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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的行政事務人員之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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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我認識的小劇團演員……這種說法，你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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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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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春日接受就好，我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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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同學注重的是有趣與否，其他什麼都不在乎。雖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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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最大的問題所在……不知她對劇情會不會滿意，一想到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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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胃就開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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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壓著胃，做出胃痛的動作，可是臉上仍然掛著微笑，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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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個蹩腳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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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春日還像個人類，著實沒辦法像她那樣樂觀到有趣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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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其他擺兩邊的程度。我環顧四周，尋求能讓我安定心神的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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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第一個讓我停駐視線的是長門無表情的臉。一如往常的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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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長門。是我所熟知的，那個很平常的長門有希，彷彿什麼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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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發生似的消滅火鍋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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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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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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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說什麼都不能造成給長門帶來莫大負擔的嚴重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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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會造成才對。照順序來看，這回應該會是相安無事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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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在夏季合宿活動中，長門並沒有異常活躍。但願這次的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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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宿也能如此。要辛苦就辛苦古泉和他的朋友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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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如是想，一邊看著手邊的紙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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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紙冊上寫的行程表，出發日期是十二月三十日。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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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前一天。至於雪山也不是多遠的山，而是坐列車晃個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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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當天就能到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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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合宿地，當天的行程就是滑雪、滑雪、滑雪。晚上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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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舉行宴會﹝不准喝酒﹞，菜色方面依然是由夏日孤島的新川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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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假管家，卻扮得有模有樣，比真管家還像管家，所以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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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挑的了﹞與森園生小姐﹝雖然是假女侍……以下皆同﹞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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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點。多丸先生兩人將會以隔天一早才姍姍來遲的賓客身份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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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推理遊戲的簾幕就是從那時候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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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利用除夕當天演出事件並針對詭計抽絲剝繭，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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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時全體集合，各自帶著對「巧克力毒殺案」的推理，依序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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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最後，內定為最終推理者的古泉會輕描淡寫地為大家還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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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大家就可以如釋重負地告別舊的一年，跟新的一年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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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你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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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這次合宿計劃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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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頭，就和春日洋洋得意的臉撞個正著。她會在這種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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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還沒一撇的時候那樣得意的看著我，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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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盛大迎接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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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拿筷子夾起長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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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好好地感謝新年，讓新年也會是很好的一年。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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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相信，來年將會是ＳＯＳ團時來運轉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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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大小姐愛把年月給擬人化是沒關係，但我不認為妳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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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年，對我們全體而言也是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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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是覺得今年過得很有趣，才希望明年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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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難道你不認為嗎？啊，實玖瑠，鍋裡的湯要煮乾了，快加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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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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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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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小跑步跑向茶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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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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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將似乎很重的茶壺往鍋裡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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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朝比奈學姊俏麗的倩影，我不禁回想起今年遇到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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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感情有些許動搖。春日說今年過得很有趣。若問我有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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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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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小時候也期望過能發生什麼值得炫耀的奇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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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是遇到外星人或什麼都好，滿心希望有那一類的東西出現，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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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增添新奇的一頁。胡思妄想得以實現，不欣喜若狂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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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哩。但是，再怎麼說像現在這樣，生命的新章持續不斷地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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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也未免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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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對於能有那樣的經歷，我內心的真心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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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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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事過境遷之後，我才能說得如此大聲。本人可是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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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時間才修成這種境界。只不過，若是有說第二句真心話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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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我會說希望日子能再過得風平浪靜一點。就我個人而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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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希望待在社團教室裡嬉戲的悠閒時光，能再多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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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說些怪裡怪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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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兩頰被鮟鱇肝塞得鼓鼓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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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都一直在玩，可別跟我說你還沒玩夠喔。嫌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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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就趁過年前這段日子好好地做最後衝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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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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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根本就不曉得，我過去遭遇了什麼樣的苦難，又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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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走出那些傷痛。贏了棒球比賽、將暑假劃下句點、要讓拍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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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開始脫軌的現實回復正常、在過去與未來之間來來去去，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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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還要再來回一次。雖說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怨不得別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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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將來又不打算考教師資格的我這時期忙成這樣，實在是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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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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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怨天怨地也不能跟春日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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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那座山莊，再來做最後衝刺也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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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春日伸得長長的筷子撥開，從鍋裡撈起白菜。這可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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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春日特製鍋。我得搶在食慾旺盛的女性群﹝朝比奈學姊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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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光光前，多掃一點進肚裡。不然不知道下次何時才能再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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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來得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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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神情愉快地將牛雜撥往自己的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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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衝刺是不行的，還要衝出火花。你聽好了，除夕一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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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再仔細想想，今年的除夕一生也只有一次。像今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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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天這一天過了，就不會再來第二次。所以不把今天過得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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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遺憾，那真是太對不起今天了。我就希望我的每一天都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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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永生難忘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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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春日痴人說夢般的語氣，一旁咬住半熟雞肉的鶴屋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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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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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春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妳都記得喔？好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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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玖瑠，我要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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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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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拿著小陶壺，小心翼翼地在鶴屋學姊高舉的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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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裡注入煎茶。雖然被當成打雜的呼來喚去，朝比奈學姊卻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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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不疲。而春日這個抓到什麼就丟什麼下鍋的隨興掌廚人，也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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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自得其樂；古泉的笑容優雅的就連熱氣騰騰的火鍋都能當成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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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來用；默默進食的長門，敲著不聞其聲的舌鼓。甫成為本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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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顧問的鶴屋學姊雖然是臨時以預備團員身份參加，但是大伙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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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的氣氛就跟平常的ＳＯＳ團沒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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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我非常清楚，這樣的時光有多麼可貴。一旦我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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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世界，往後也會常常遇到以春日為中心冒出來的奇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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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在一切都塵埃落定的那天到來之前，大概又會冒出一兩樁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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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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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異世界人也還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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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來的話就快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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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不小心說溜了嘴，幸好春日和鶴屋學姊正在進行香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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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奪戰，鬧得不可開交，所以似乎都沒人聽到我的內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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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注意到長門的眼睫毛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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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經意瞄向窗外，吝於露臉的天空感覺很無精打采，正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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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落落的飄起雪來。古泉捕捉到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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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次旅行的目的地，會讓你玩雪玩到膩。對了，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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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滑雪還是坐雪橇？張羅用具也是我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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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坐過雪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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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含糊的回答，我的視線飄離了冬日的天空。古泉保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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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無害的笑容，卻故作犀利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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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看的究竟是哪一個Yuki？是從天上飄下來的，抑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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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註：「雪」和「有希」的日文發音同樣都是Y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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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跟古泉大眼瞪小眼也是無益。我聳聳肩，加入了香菇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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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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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火鍋大會，自始至終都沒被老師抓包，也沒被任何會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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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打小報告的報馬仔撞見，也或許他們早就發現了，只是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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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眼閉一隻眼也說不定。總而言之。已經湯足飯飽的我們將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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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盆和垃圾收拾好後，就離開了教室，走出校門時，小雪已經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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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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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得趕回家赴聖誕晚宴的鶴屋學姊道別後，ＳＯＳ團又整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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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店移動。領了春日訂製的特大號聖誕蛋糕，就往長門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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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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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同情長門得孤零零度過聖誕夜，而是因為一人獨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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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長門家具備了能共享蛋糕，又可以鬧到天翻地覆也沒人管的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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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條件。扛著人體扭扭樂﹝註：Twister game，是在一塊印有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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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圈的墊子上進行，另外附有一個轉盤，上面寫著身體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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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者要照轉到的部位配合圓圈的顏色在墊子上放置手腳等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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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位，屆時人體會嚴重扭曲變形，多人一起玩更有趣。﹞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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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過來的古泉和抱著蛋糕盒的我，算來不曉得是誰比較幸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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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陣跳步走的春日神情相當愉快，想必不時被她抓住雙手甩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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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朝比奈學姊，和一語不發一步一腳印的長門多少也感染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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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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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這樣看來，我想應該不致發生從天而降的並非白雪，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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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群聖誕老人的意外了。春日充分體驗了平凡人的聖誕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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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還心滿意足的樣子，她的精神構造和我老妹真是有得拼。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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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今天比較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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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但是這時期的我，就是較往常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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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為懷。就算春日說要去獵聖誕老人，在寒夜的街道徘徊流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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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定也會面帶苦笑的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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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音良好的長門房間玩古泉帶來的各種遊戲時，我們每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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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起來是真的都玩得很開心。用兩台筆記型電腦連線對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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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ay Of Sagittarius ３》淘汰賽是長門個人的舞台，我則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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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在玩人體扭扭樂時推來擠去的，這還真是一個瘋到想叫路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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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侶也來參一腳的狂歡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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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們過了一個歡樂喧囂的聖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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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聖誕夜到除夕夜這段期間，活像是春日推著時間之神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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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似的，一下子就過去了。我們將社團教室大掃除了一番，還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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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國中同學一通疑似頭殼壞掉的電話，我被纏得受不了，只好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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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看美式足球賽。在這當中，年關也一刻刻地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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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啊。新的一年到底是好或壞，我也不知道。就我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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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言，學習成績再不加把勁，真的會死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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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迫不及待想把我丟進補習班的盤算已溢於言表，今天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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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的要是健全的運動社團而且全心投入，或者不怎麼健全但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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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傳的社團的話，多少還可以當作藉口；偏偏參加的是既不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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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又名不見經傳的未公認團體，且成天不學無術、游手好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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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周圍的人看起來是這樣——今天如果有個成績不佳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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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升學的學生，換作是我也會很想知道他在高中到底都學了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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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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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真是沒天理，春日的學業成績優秀得不像話；古泉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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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期末考的成績也足以列入秀才之列；或許是基於對考古學的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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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朝比奈學姊也很努力聽課；至於長門，她的成績用膝蓋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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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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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那個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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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務之急是將冬季合宿活動搞定。眼前只要想這個就好。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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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等到新年再來加強。跨年倒數的合宿活動一定得在今年之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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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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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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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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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登高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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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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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姊立即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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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那邊的天氣晴朗，是絕佳的滑雪日。不過我是說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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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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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報告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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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是在雪上滑來滑去的那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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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抬起被圍巾包得密不透風的下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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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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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一手拿著小型行李箱，紋風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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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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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妹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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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在清晨的車站前。待會要坐列車，然後不斷轉乘，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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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到達那座雪山的時刻是中午過後。那倒不是問題，問題在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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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預定人員之列的我妹為何會突然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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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關係，既然人都跟來了也沒辦法。帶她走吧，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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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話事情還比較好解決。妳也不會給我們添麻煩吧，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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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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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前傾身子，對著我妹綻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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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是個我毫不在乎的傢伙，我早就踢回去了；可是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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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妹妹和你不同，個性老實得很，沒理由不ＯＫ。何況她也曾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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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電影的演出，三味線也需要一個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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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趟旅行連我家的花貓也是我的行李之一，想知道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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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嗎？且聽聽ＳＯＳ團的合宿計劃負責人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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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劇的詭計，需要貓才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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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類似《黑貓知情》那類的推理劇嗎？﹝註：《黑貓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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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名推理作家仁木悅子的推理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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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自己行李上的古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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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黑貓花貓，會破案的就是好貓。只不過一次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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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牠已經展現了卓越的演技，所以我才希望能請牠重出江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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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優秀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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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三味線不過是隻不會說話的家貓。最好別對牠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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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期待。我看著和我妹鼻碰鼻的春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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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妳的福，害我出門時被她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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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清晨就要出發實在太早了，老媽那邊我早就下過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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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才能苟且偷安到現在。老妹也完全沒察覺我和春日他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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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只是，鴨蛋再密也有縫。當我在自己房內，把還在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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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三味線裝進貓用攜行包時，不知為何老妹突然闖了進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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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起來上廁所，睡眼惺忪中跑錯了房間吧。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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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老妹惺忪的眼睛突然睜得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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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帶三味線去哪裡？你為什麼穿那樣？那些行李又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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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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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閉嘴。然後我就見識到小學五年級，現年十一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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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比夏天那次更激烈的大吵大鬧，而且還手腳並用，緊抓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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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包包不放，活像是死命巴著岩石的那些奇顏怪色的貝類，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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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手就是不肯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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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多一個人還應付得來。」古泉笑著說。「多付一張兒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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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票，預算不會超支到哪去。而且我和涼宮同學有同感，令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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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這裡來了，實在不忍心將她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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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春日打打鬧鬧了一番的老妹，這會又將小瞼埋入朝比奈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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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豐滿的胸懷，接著又抱住默然不動的長門的膝蓋。最後被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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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鶴屋學姊甩得團團轉，哇哇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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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她是妹妹。假如是弟弟，早就被拉到暗巷裡蓋布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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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往雪山的特快車上，老妹的玩興一點也沒有消退，在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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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跑來跑去，不斷地消耗精力。現在就玩成這樣，到目的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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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無精打采。到時我又得背著愛睏的妹妹走，可是任憑我再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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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都沒用。和我妹同等級的春日和鶴屋學姊興致始終高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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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比較自制的朝比奈學姊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連長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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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文庫本看沒幾頁就收進行李箱，以靜寂的眼神注視我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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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窗沿托著腮幫子，木然地看著窗外高速飛逝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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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坐在我旁邊靠通道的座位，春日那群姐妹幫則是坐在我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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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位置。她們將座位轉向，變成彼此面對面，五人一起玩Ｕ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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Ｏ牌。可別大聲喧嘩。會吵到其他乘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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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排擠的我和古泉自列車出發後玩了約十分鐘的抽鬼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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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越無趣，很快就放棄了。我們兩個男生幹嘛得互演悲情的丑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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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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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只好讓眼睛赴享樂之宴。幻想還沒亮相的朝比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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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的滑雪裝扮，還比較有建設性。當我正在苦思要如何營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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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單獨在滑雪場相親相愛滑雪的情境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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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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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腳邊的攜行包突然發出聲響，從縫隙中露出了貓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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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場電影騷動落幕後，三味線搖身一變成為不需費心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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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乖巧家貓，讓人根本看不出牠原來是隻野貓。牠會乖乖等待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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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時間到來，也不會胡抓亂咬，在那傢伙的慾望中占最大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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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睡眠慾吧。今天早上放進貓籠後，就一直在睡覺，再好吃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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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貓咪也會睡膩。現在才百無聊賴地搔抓蓋子的邊邊。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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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在車內放牠出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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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忍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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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著腳邊誘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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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以後，我再買新出品的貓食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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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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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心領神會的三味線又再度歸於平靜。古泉佩服的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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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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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剛聽到牠說話那時候，我真是覺得太神奇了。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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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隻貓真是挖到寶。喔，我不是指我們幸運抓到一隻公花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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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牠如此通人性，真是隻靈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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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群聚的野描中隨機抓出這傢伙的是春日。因為這算是在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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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分之一的幾率下才會產生的染色體異常。我真應該叫春日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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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彩券。不管中多少，起碼可以貼補一點活動費。不然老是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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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社的社費，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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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券啊……假如涼宮同學中了彩券，事情恐怕會很難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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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你想想，如果她中了億萬彩金，她會開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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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想思考這個問題，但我認為那女人會收購美軍淘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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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戰鬥機。買單人座的倒還好，怕就怕是多人座，不用想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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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會抓誰坐在後頭當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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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然，她就是會豪氣地全砸在宣傳費上。哪天收看黃金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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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的綜藝節目時，搞不好屏幕會突然打出：「本節目由ＳＯＳ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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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贊助」的字幕，光是想像我們演出的廣告會向國內每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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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送，我的背脊就發涼。只要讓春日當上製作人，任何節目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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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荒腔走板。就算讓一個幼稚園學童操作股票都不會比她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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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她會想做可以造福人群的事喔。像是提供某種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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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資金啦，或是蓋座研究所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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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拚命發射觀望的風向球，但是俗話說得好：十賭九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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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這個賭注實在太大了，會計算風險的人都會躊躇不前。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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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特別重大的理由，應該沒人想自找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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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到超商買支會中獎的冰棒，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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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度看向窗外欣賞風景，古泉靠上椅背，身子一沉，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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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目養神。抵達目的地之後，恐怕會忙翻天，趁現在儲備體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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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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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外的風景越來越偏田園風，每當穿越一個隧道，景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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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趨銀白。在欣賞風景的當兒，最後我也香甜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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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結束列車之旅，抱著行李，連滾帶爬的離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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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前來迎接的是萬里無雲的藍天搭襯皚皚白雪的雙色風景，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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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似曾相識的二人組客套有禮的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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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各位的蒞臨，我們在此久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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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一鞠躬的最佳管家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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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途跋涉辛苦了。歡迎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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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年齡不詳的可疑美人女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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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哪裡，兩位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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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善於說客套話的古泉，走過去和那兩人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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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姊是第一次見到他們吧。這兩位是我的朋友新川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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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和森園生小姐，我請他們來幫忙打理這次旅行的餐宿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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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穿著打扮和夏日孤島那時簡直如出一轍。穿著三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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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頭髮灰白的紳士管家新川氏，和身著素雅的圍裙洋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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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打扮的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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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敝姓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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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敝姓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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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約而同低頭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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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刺骨的低溫中，居然連件大衣都沒披就出來迎客。這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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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演出的一環，還是角色身上的職業意識促使他們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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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姊將沉甸甸的行李輕輕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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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們好！既然是古泉推薦的人，我是絕對相信。就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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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多多指教嘍。別墅那邊，隨你們愛怎麼用就怎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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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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慇勤的新川先生再度鞠躬，好不容易才抬起頭來，秀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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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生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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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各位身體健康，真是由衷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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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那一次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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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小姐露出溫和的微笑，一看到我妹，笑容又更加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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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可愛的小妹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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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有如落入滾燙開水中的乾海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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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迅速恢復生氣，「嗨！」一聲就飛奔到森小姐的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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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滿面笑容地走上前，踏進了雪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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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這次的冬季合宿也讓我相當期待。夏天那次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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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來襲真的有點掃興，我打算趁冬天這次將上次沒玩到的份統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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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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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轉向我們，以飛車在敵陣成龍﹝註：此為將棋術語，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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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橫衝直撞、但不能斜走的「飛車」一旦升級成為「龍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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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斜走一格。﹞的氣勢朗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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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快來！接下來可以大玩特玩了！將這一年的污垢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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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落，以全新的身心迎接新的一年！連一小片懊悔的碎屑，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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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帶到明年去。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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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各以各的方式應答。鶴屋學姊是一手高舉，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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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朝比奈學姊顯得有點畏縮，怯懦地點了點頭；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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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除了笑還是笑；無言長門還是一樣無言；我妹則是纏著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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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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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則偏過頭去，迴避春日那張燦爛得刺眼的笑臉，看向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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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壓根看不出將有暴風雪來襲的萬里無雲的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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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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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分乘兩輛四輪傳動車前往鶴屋家的別墅。司機是新川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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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和森小姐，由此可以推斷出，森小姐起碼是到了可以考取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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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照的法定年齡。因為我曾經懷疑她和我們是同一世代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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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這點我就覺得此行有斬獲。不不，我沒有別的意思。勞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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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侍有朝比奈學姊一個就夠了，我對森小姐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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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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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淨是雪白景象的這一段車程並不長。大概開了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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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鐘，我們乘坐的四輪怪獸就在一棟民宿風的建築物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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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氣氛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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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個下車的春日踩著雪地，滿意的品頭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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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家別墅中最小而美的一棟，」鶴屋學姊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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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很喜歡這裡。因為它住起來最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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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離車站不遠，附近又有走路即可到達的滑雪場，由地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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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就知道這棟別墅價值不菲，加上鶴屋學姊說這棟別墅是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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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最小的一間的話又不像在騙人，她之所以會說這棟別墅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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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應該是和她家那棟日式豪宅相比之下的結果。如果讓我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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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人的感性加以形容的話，我會說這裡的面積之廣，和夏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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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訪的那棟孤島別墅不相上下。到底鶴屋家是幹了多少壞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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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蓋這麼多金屋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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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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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頭為我們帶路的是新川管家。他和森小姐二人徵得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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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同意，事先拿到鑰匙，比我們早一天出發，也就是昨天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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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這裡準備就緒。這都多虧了古泉心細如髮的事前協調，同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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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由這種小處看出，鶴屋學姊與鶴屋一家子的大而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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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全部都是用木頭建造而成的別墅，假如開放作為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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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每到雪季就供不應求。就在我感激涕零地進駐鶴屋家這棟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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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別墅時，突然冒出個小小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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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樣的預感，我也說不上來。但的確有一股隱約的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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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穿過了我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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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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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對別墅的內部裝潢讚嘆不已，一邊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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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對鶴屋學姊灌迷湯的春日笑得合不攏嘴，鶴屋學姊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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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朗的大笑回應她的褒獎。古泉和新川先生、森小姐三人在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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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我妹趕緊將三味線從攜行包中抓出來抱住，朝比奈學姊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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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拿著的行李放在地板上，呼了一口氣。長門則將不知望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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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迷離目光定於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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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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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接下來要花上幾天，享受名為合宿、實為出遊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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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再回歸本位繼續享受日常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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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說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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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一切都已拍板定案的殺人事件劇，我們都心知肚明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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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齣戲，不是真正的命案，所以春日的情緒不會因此而波動。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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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也用不著長門和朝比奈學姊出面。古泉的超能力也無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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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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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說法，接下來要發生的可說是內線交易，並不是如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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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霧中的奇異殺人事件，也不會發生一撬開房間就跳出巨大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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蟀，超乎想像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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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感覺到底是什麼？這只能用不協調感來形容的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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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就像是已成為慣用語的：宛如妖精通過的感覺一樣。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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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暑假後半不斷週而復始，我們卻都沒有發現，只是覺得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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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種氣氛很像。但不是似曾相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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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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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抓到滑溜的魚身一樣，那種感覺又從手中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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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多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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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背起包包開始爬上別墅的樓梯。朝自己分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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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走去。房間佈置說不上豪華，但也可能是我自己不識貨。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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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隨便問問造型看似簡樸的樓梯扶手多少錢，就會聽到近天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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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材料費和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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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羅列的二樓走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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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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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姊笑著向我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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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和你妹睡同一間房嗎？坦白說，預備的房間數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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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我是可以打開我小時候用的閣樓房間給她睡，可是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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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那的話，會很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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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同房也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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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突然探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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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看了一下房間，床好大喔。三個人躺成川字睡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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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問題。不管怎麼說，女生還是要和女生同房比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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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健不健康，和自己的妹妹同一間房，我又不可能對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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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除非是和朝比奈學姊同房，我的精神狀態才會產生大陡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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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不管是和妹妹還是三味線同房，對我根本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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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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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詢問將三味線搭在肩上的老妹。老妹格格發笑，完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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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當時的氣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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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實玖瑠姐姐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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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妹漂亮潛入了朝比奈學姊的房間，將三味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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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與我做伴。我想機會難得，打算出讓這隻靈貓的陪睡機會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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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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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的好意。可惜我沒有你的好耐性，能照顧一隻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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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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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讓我碰了個軟釘子，長門盯著我家花貓的眉心大約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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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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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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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促回應之後，瀟灑地轉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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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放牠在這棟別墅內閒晃其實也無傷大雅。雖說來到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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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環境，但三味線似乎和在我家時沒兩樣，直接跳上床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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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盹來。在列車上明明已經睡了那麼久。我也很想躺得平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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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行程表上並沒有預排讓我們稍作歇息的時間，只好遵照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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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號令，立刻到樓下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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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出發！去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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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覺得太操之過急，但是春日式火花衝刺，是絕對連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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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都不會浪費。再加上有活力旺盛的鶴屋學姊助陣，在比春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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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更HIGH的她相輔相成之下，連行動力也更為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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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衣和滑雪板是古泉從某處租來的。他不知在何時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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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尺寸，真是不可思議。而且竟然連臨時參加的我妹的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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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羅到了，大小也剛剛好。我彷彿見到了「機關」的諜報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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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想像中是穿黑衣戴墨鏡﹞潛入北高與我妹就讀的小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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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健室的置物櫃翻找學生身體檢查資料的光景。嗯，以後再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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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朝比奈學姊的三圍。打聽學姊的三圍並不是要幹嘛，純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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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奇心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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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久沒滑雪了。小學時代的同樂會之後就沒再滑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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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們那裡都不下雪，冬天就是要下雪才有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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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就知道是不知雪地疾苦的死小孩說的話。不希望下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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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得是。根據我的分析，戰國時代的上杉謙信絕對是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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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註：永祿五年1562年，武田信玄與北條氏康的聯軍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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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杉謙信武藏與上野的兵力，上杉疲於奔命，加上冬天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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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川以北被冰封，上杉被迫圍攻下野佐野城，待雪融才退兵。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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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段期間，武田軍已連下多城，居於劣勢的上杉最後只得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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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越前，此戰也讓上杉兵力元氣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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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著滑雪板，穿著難走的靴子行軍的我們，總算抵達了宏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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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滑雪場。我和春日一樣，都很久沒滑雪了。國中之後就沒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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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妹是頭一次，朝比奈學姊大概也是。我確定長門從未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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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但我絕對相信屆時她的身手絕對比職業好手還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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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滑雪吊椅登高的五顏六色滑雪衣零星映入了我的眼簾。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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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人數比想像中來得少，鶴屋學姊就開始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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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可說是鮮為人知的桃花源，只有行家才知道的秘密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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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場。因為這裡直到十年前，都還是我們家的私人滑雪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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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開放了。鶴屋學姊的補充說明中毫無惹人厭的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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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世界上就是有這種人。外表好，個性好，經濟好，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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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麼都好到無可救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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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吊椅乘坐處附近套上滑雪板的春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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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阿虛？我想直接登上最高級的滑道，可是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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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滑嗎？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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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練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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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靴子套上了滑雪板，但每走三十公分就跌倒的老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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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如此回應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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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先教她們一些基本技巧的話，別說是最高級了，連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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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椅都要折騰上老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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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跌得滿身雪的朝比奈學姊，簡直像是天生就該穿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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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的模特兒。我偶爾會想，世上真有她穿起來感覺很不搭軋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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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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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我來訓練實玖瑠，妹妹就拜託春日教！至於阿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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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自己找個地方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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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姊的提案真是求之不得。我正需要一段時間找回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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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覺。不經意地看了看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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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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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無表情握著滑雪杖的長門，已經平順地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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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妹壓根都學不會。是春日的教學不得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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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腳併攏，用雪杖用力一蹬，咻一下就滑出去了，然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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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鼓作氣向前衝，停下來時也要一鼓作氣。好了！這樣就通行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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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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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寸步難行吧。萬事靠一鼓作氣就行得通的話，世界第一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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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環保省油車就開發有望了。而且很遺憾，我妹一鼓作氣的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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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呈現在三十公分就跌倒的間隔延長為三公尺。不過我妹還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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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開心，又叫又跌又吃雪的，不論結果如何，都應該算是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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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娛樂方式吧。但是怕吃壞肚子，還是別樂過頭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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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朝比奈學姊不知是她本身有天分，還是鶴屋學姊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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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有方，才三十分鐘就學會了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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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好好玩！哇！好棒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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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純白的背景中，笑逐顏開滑行的朝比奈學姊的模樣，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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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話短說且中間省略的話，簡直活脫是精雕細琢的雪女末裔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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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美得就像是一幅藝術畫。光憑這幅美景，就算要我立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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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打倒回府，我也心甘情願了。不過在這之前，得先拍幾張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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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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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斜睨著自個兒練習滑雪的我和古泉，並以沉思的神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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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始終都沒有長進的我妹。看她的表情，好像是在說很想快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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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嘗試直滑降，但是又不能帶著這個小五生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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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姊大概看穿了她的心思，才會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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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你們先去坐吊椅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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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姊將跌倒了卻笑得很開心，手忙腳亂的我妹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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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我會教她！不然在這裡陪她堆雪人，或者坐雪橇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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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雪橇去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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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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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看著我妹和鶴屋學姊，開口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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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學姊！對不起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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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沒關係！來，妹妹！妳想上滑雪教室，堆雪人，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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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坐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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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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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大聲回答，鶴屋學姊笑著卸下了滑雪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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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們就堆雪人。我們堆一個好大好大的，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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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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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64.jp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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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開始做雪球的那兩人，朝比奈學姊好不羨慕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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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雪人啊……我也想留下來堆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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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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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迅速扣住朝比奈學姊的手臂，笑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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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到山頂去。然後大家來比賽。最先滑到山腳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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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會授與冬將軍的勳位。好好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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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大概又打算比到自己贏才肯罷休。那倒是無所謂，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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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下子就要向最高峰挑戰，我還是有點怕怕的。按部就班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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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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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鼻翼賁張，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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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小鬼。滑雪就是要一鼓作氣攻頂才好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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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巴這麼說，她還是採用了我的提議，真是難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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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先從中級滑道開始，將最主要的活動項目——最高級的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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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到最後再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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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坐吊椅吧。有希，我們要走了！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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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周邊來回畫弧滑行的長門，聽到春日的呼喊，就回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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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雪過來，不偏不倚停在我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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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大家來比賽！比賽！我手上的吊椅免費乘坐券足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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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大家玩到日落西山！不對！即使太陽下山了，我們還是照樣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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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好，大家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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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妳說我也會這麼做。況且就算我表明想參加雪人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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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妳也不會恩准。姑且不論古泉，一旦到了長門和朝比奈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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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放任春日胡搞瞎攪的時候，我看不只冰風雪，就連冰河期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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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無可能。這當中若沒有客觀又品德高尚的人跟著可不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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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我是否有足以傲視群雄的客觀心態呢，其實我自己也搞不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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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而且古泉馬上就會拿出好幾種道理駁倒我。所以我也懶得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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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了。這是因為，那老早就已經成了無關緊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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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團員都精神百倍地站在這裡，雪是無可挑剔的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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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Powder Snow，低溫時下的粉末狀雪，水分少，質地鬆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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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合滑雪﹞，澄澈的晴空又是一片蔚藍。表情和那片天空一樣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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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的我們的團長，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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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滑雪吊椅是雙人座。為公平起見，猜拳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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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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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特別值得一提的發展。個別行動的鶴屋學姊和我妹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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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ＳＯＳ團的正規成員則是乘坐吊椅緩緩爬坡，享受普通的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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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樂。每當滑到山腳下，雪人的形狀就越來越鮮明，鶴屋學姊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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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就像是同世代的朋友一樣玩得不亦樂乎。或是給雪人戴上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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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桶，或是裝上口鼻，十分樂在其中。很快的，她們開始動手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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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第二座雪人。這是她們留給我的最新一幕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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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是最後的記憶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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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幾次滑雪大回轉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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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滑下山的我們，不知在何時……我們真的完全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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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很突如其來的，我們就置身於風雪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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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所及全是白色景象，一公尺外有無東西都無法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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颼颼吹來的強風混合雪的碎片，不停地打在身上。痛楚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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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更深刻。暴露在外的瞼很快就凍僵了，連口鼻都得朝下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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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呼吸，我們就是置身在如此強大的冰風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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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真的一點預兆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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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先滑下去的春日停了下來，正在和她競速的長門也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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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和朝比奈學姊一起慢慢滑的我與吊車尾的古泉快追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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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籠罩在暴風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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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被人召喚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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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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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到此結束。現在你們總算了解我們為何困在雪山中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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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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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視線實在太差，就算幾公尺外就有斷崖峭壁，我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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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一時不察而跌落遇難。其實應該是沒有斷崖啦，但是未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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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於地圖上的東西突然出現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這座滑雪場連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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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也沒有，況且我一點都不想挑戰Large hill﹝高台跳遠﹞。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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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雖然是誇張了點，不過若是與被雪塗上白色迷彩的樹木正面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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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的話，一個搞不好連鼻樑都會撞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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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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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還是得靠長門。我也覺得很無奈，但性命是無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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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的。不過我們在長門正確無比的導航下走了好幾小時，卻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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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在一開始我跟大家述說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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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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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春日的抱怨也開始帶著疑惑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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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再怎麼說也不可能一個人影都沒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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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怪了。我們到底走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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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視著走在前頭的長門，而長門也是一副懷疑自己是否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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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下山方向的表情。現在也只能這麼想。這裡又不是什麼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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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抓到大致的方位，沿著斜坡下山自然就會走到山腳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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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始終走不到，說不奇怪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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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先做個雪洞紮營吧。等雪小一點再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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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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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住春日，走到看似在撥雪的長門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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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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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短髮被寒氣凍得硬邦邦的撲克臉少女緩緩仰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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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無法解析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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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地如此說道。黑漆漆的眼眸真摯地直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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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認知的空間座標正確無誤，我們目前的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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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通過起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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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跟什麼。那我們應該早就進入有人家的地方啊。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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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走了這麼久，卻連吊椅升降的纜線或小屋也沒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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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超出我的空間能力所能掌握的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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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長門冷靜無比的聲音，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氣。像是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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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到的雪結晶瞬間蒸發了一樣，我到了嘴邊的話也煙消霧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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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出長門能力的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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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浮現的奇妙預感就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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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誰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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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陷入了沉思，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迎面撲來的雪花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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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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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沒人帶手錶，也沒帶手機，就往滑雪場出發，現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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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點也沒人清楚。只知道從鶴屋家別墅出來時是下午三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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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出來肯定也有好幾個鐘頭了，灰濛濛的天空還是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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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只是有厚雲層遮住加上風雪籠罩，以致於完全看不出太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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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很像是覆滿光蘚的洞穴裡那種朦朧的亮度，我不禁感到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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齒深處湧出一股鐵銹味，且隱隱作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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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走都繞不出這片雪壁，天蓋也是清一色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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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不覺得眼前的光景似乎在某處經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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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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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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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我旁邊的春日，突然大叫一聲，我被她嚇得心臟差點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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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破肋骨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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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要嚇人好不好！突然喊那麼大聲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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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你看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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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不畏強風筆直伸出的指尖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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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小小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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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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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視起那個亮光。或許是風雪交加的關係，那個亮光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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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閃爍不定，但是光源本身並沒有移動。和甫交尾完畢的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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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微弱亮光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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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從窗戶透出來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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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聲音充滿了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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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一定有房屋！我們過去看一下吧。再待下去我們會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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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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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待下去，的確會被她說中。可是……房屋耶。這麼荒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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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會有房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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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這邊！實玖瑠、古泉！大家好好跟上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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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儼然成了人類除雪車，奮勇的一馬當先為我們開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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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安加上疲勞，朝比奈學姊的身體不住地顫抖，古泉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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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跟在春日身後。擦身而過時他所吐出的對白，讓我的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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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冷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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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明顯是人工的光芒。可是我很確定，稍早之前那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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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並沒有亮光。因為我都有在注意附近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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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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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和我都一語不發，望著用滑雪板將雪踢散，為我們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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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春日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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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快點！阿虛，有希！別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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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也別無他法了。與其凍成冰屍在百年之後登上新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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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我寧願賭一賭微乎其微的存活機率。就算那是人家設下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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阱，眼前我們也沒有別條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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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著長門的背，走上春日開出的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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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越走近，那道光就越亮。春日異於常人的視力真不是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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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的的確確是從窗戶透出來的室內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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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洋房！而且好大一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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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停下了腳步，臉部垂直朝上，抒發完印象感想之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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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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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望著那棟巨大建築物，黯然的心情又更加晦暗。在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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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雪與鉛灰的天空交織而成的背景裡，它就像皮影戲中的房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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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矗立著。之所以看起來如此陰森，似乎並不只是因為外觀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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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故。說是洋房嘛，又如城堡般宏偉，屋頂上突出的幾座用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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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尖塔，不知是光線不足還是怎樣，看起來黑漆漆的。雪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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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一棟建築物，假如還不叫詭異的話，那全國的辭典裡對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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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這個詞的解釋都有必要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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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是暴風雪籠罩的雪山。登場人物是遇難的我們。迷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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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時偶然發現了小小的燈火，循著光源卻走到了一棟奇妙的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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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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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接下來出現的是比上回更怪的洋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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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抑或是異形怪物之流？而接下來的故事是會走懸疑推理風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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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恐怖血腥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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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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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很快對著玄關，拉開了嗓門。大門上既沒有對講機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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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門環。春日的拳頭敲在一點也不華美的大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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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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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不斷毆打大門的春日身後，再度打量起這座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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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多疑，這個舞台的條件實在是太齊全了，簡直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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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們量身訂作的。但我知道，這不是古泉的精心佈置。假如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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棟洋房的門一打開，新川先生和森小姐出來行大禮的話就實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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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了……但是長門也說了，目前的狀況超出她的能力，證明這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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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古泉的傑作。我不認為古泉有辦法騙過長門，就算他想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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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讓她分擔部分的驚喜工作，長門也不會對我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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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以不輸暴風雪的洪亮聲音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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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迷路了！拜託讓我們進去休息一下好嗎？我們困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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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真的快凍抹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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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確認，全員都在。長門以一如既往的瓷娃娃表情，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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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春日的背部。朝比奈學姊神情驚慌，緊抱自己的身體取暖，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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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可愛的打聲噴嚏擦擦完全變紅的鼻頭。古泉的招牌笑容從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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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只見他交叉雙臂，歪頭沉思，表情活像是吃了什麼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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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東西，宛如一個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開門的哈姆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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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發出的噪音之大，換作是在我家附近，鄰居早就出來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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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問題是，門內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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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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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掉手套，對著拳頭呼出熱氣的春日惡狠狠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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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有亮光，還以為裡面有人……阿虛，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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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問我也沒辦法馬上給答案。只有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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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英雄，才會一股腦兒衝進這種疑雲重重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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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可以遮風避雪的地方就行了……附近有沒有庫房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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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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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春日並沒有做尋找別館這種拐彎抹角的事。只見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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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戴上手套，手握住結冰積雪的門把。宛如在祈禱似的呼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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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神情肅穆的她，緩緩扭轉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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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應該要阻止她的。至少，在聽了長門的忠告之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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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應該判斷得出來。但是說什麼都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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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像是洋房本身張開了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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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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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燈火照亮了我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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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沒有上鎖啊。有人在的話，出來應個門又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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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將滑雪板和雪杖靠在房子的牆上，打頭陣衝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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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嗎？有沒有人啊？我們要進來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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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我們只好仿傚團長的行動。最後進屋的古泉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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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我們終於得以和吹了好幾個小時的冷氣與寒氣以及刺耳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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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暫時說拜拜。應該是鬆了一口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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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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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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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到底有沒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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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聽著春日的大聲吶喊，屋內的明亮與溫暖漸漸傳到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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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裡。很像是剛從寒冬的戶外返回室內後就直接去洗熱水澡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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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頭上和雪衣的積雪很快就融化成水滴滴在地板上。這裡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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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開得還蠻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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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屋內似乎沒有人在。該是有人出來表示自己嚴重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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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將春日攆出去的時候了，卻沒有任何人出來回應春日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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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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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會是鬼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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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喃喃自語，開始環顧屋內。從大門一進來就是大廳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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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相當於高級旅館的大廳應該比較好懂吧？天花板挑得相當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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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吊著一盞巨大的美術燈大放光明。地板上鋪了深紅色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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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像座陰陽怪氣的城堡，屋內的裝潢卻相當現代，正中央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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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當氣派的樓梯直通二樓的走道。若是有衣帽寄物間的話，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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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會誤認為這裡是飯店的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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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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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被怎麼等都不現身的屋主給惹毛了。她像是蛻皮般的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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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濕漉漉的滑雪衣之後，接著又用踢的將滑雪靴脫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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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緊急事態，顧不了那麼多，但我可不想因為擅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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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而被訓一頓。我去看看有沒人在，你們在這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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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團長，說的話果然有團長的氣魄。當只穿著襪子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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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要走出去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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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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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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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妳去。我怕妳一個人去，萬一做出什麼失禮的事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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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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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脫下外衣和靴子。身體突然變得好輕盈。在大風雪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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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的山中迷途所累積的疲勞，彷彿全留在衣服上一併脫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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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笨重的衣裳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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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朝比奈學姊和長門就麻煩你照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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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無法幫助我們逃離雪山的超能力小子，露出了扭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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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輕輕點了點頭。我匆匆看了仰望著我的朝比奈學姊擔憂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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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和默默佇立的長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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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這地方這麼大，也許對方在很裡面，才沒聽到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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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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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了就算啊？像這種時候，發號施令的人只能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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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照我的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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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的春日一給完下馬威，立刻抓住我的手腕，向待命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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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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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馬上回來。古泉，她們兩人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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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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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又恢復成平常的笑容回答春日，對我也點了一下頭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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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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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這小子大概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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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搜遍這屋子的各個角落，也找不到半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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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我就是有那樣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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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決定先到樓上探險。從廳堂的大樓梯走上去一看，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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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左右兩側有數也數不清的木製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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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試著打開其中一扇門，輕易地就打開了，裡面是整潔的西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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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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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兩端又出現了樓梯，我和春日再朝樓上走去。至於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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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當然是聽春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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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接著走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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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一隻手用來指示方向，另一隻手用來拉我的手腕。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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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樓層，她就會高喊：「有人嗎？」聲音大到近在她身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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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很想摀住耳朵，但我連這都做不到。我只能照著春日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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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乖乖地跟著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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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房間數實在太多，我們只好隨機取樣開幾扇門看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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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過都是同樣的寢室之後，人已經來到了四樓。屋內的通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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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開著常夜燈嗎？每一樓都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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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開哪扇門呢？當我正在用眼睛選擇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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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想起夏天那次，我們為了確認船在不在跑到外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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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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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有那麼一回事。那時，我也是像現在一樣被春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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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冒著豪雨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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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倒轉暗褐色的記憶膠卷時，春日突然站住，手腕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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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我也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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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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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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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在不知不覺間，我變得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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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選擇跟人家不一樣的路走。啊，我說的路不是普通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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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而是具有方向性或是指標性的那種。就像是生存之路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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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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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隨口附和了一下。所以呢？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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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會事先避免和大家走同樣的路線，這麼一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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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驗自然跟人家不太一樣。因為大家共同的選擇，多是很無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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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為什麼他們要做那麼無趣的選擇，我真的一點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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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我發現到一件事。只要一開始就做出和大部分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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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選擇，往往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等著我去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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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叛逆的人往往只由於大眾化這個理由，就背對主流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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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而行。不計利害得失自願選擇小眾路線。我自已多少也有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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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向，因此春日所說的我也不是不了解。不過，我覺得妳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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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走得太極端，已經徹底偏離了什麼大眾小眾的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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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微妙的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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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其實那個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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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既然不需要我的答案，一開始就不要問！也不看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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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現在可不是悠閒講笑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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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倒是很在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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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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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耐煩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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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有希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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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並未看我，而是直視著走廊的前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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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應慢了一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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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胡說什麼？我跟她又沒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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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我發現你從聖誕夜之後就很在意有希。每次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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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總是在注視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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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還是直盯著走廊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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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你撞到頭的關係吧？還是說，你對有希的確不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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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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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壓根沒發覺自己老盯著長門看。和看朝比奈學姊的時間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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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頂多是呈６比４的比例吧……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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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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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結巴了起來。自從上次的消失事件過後，就像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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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到的，我對長門是多了那麼一點關懷。之所以會口頭予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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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因為我自己也很在意。只是我萬萬沒想到春日會察覺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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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以致於我完全沒來得及準備模範解答，卻又不能據實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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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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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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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刻意一個字一個字咬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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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也有點變了。雖然外表和以前沒兩樣，但我就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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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和有希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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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兩三句，就從「不懷好意」成了「既定事實」。再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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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亂臆測下去，等回到古泉他們身邊時，恐怕我和長門就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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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事」了。實際上，我們也的確發生了一些事，一時之間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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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否定實在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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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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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敷衍過去！你這下流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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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和長門之間真的沒有不可告人之事！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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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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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像在瞄準箭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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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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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日挑戰的眼神注視下，我好不容易才擠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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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心裡有煩惱。對，就是這樣。前陣子她找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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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思索一邊說話，真的很辛苦。如果說的話都是用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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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度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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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她的問題到現在還沒有解決。該怎麼說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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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總之那件事得靠長門自己解決才行。我能做的就是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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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至於怎麼做，還是要長門自己決定。長門還沒跟我說她決定
X A3u TaIB
怎麼做，我當然會有點在意，也才會不時盯著她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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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是在煩什麼？她又為什麼要找你談，找我談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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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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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聽起來還是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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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為有希會覺得你比我或古泉來得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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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除了妳之外，長門找誰商量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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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自由的那隻手制住眉毛吊得老高的春日，頭腦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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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恢復了靈敏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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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真的就是這樣。妳曉得長門為何要一個人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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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因素吧？我不愛刺探人家隱私，所以我也不是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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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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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家的情況起了點變化。看結果而定，長門獨自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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賃屋而居的生活有可能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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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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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說就是她得搬家。離開那棟豪華公寓，搬到很遠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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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能是去投靠親戚。當然，學校也會有變動。也就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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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明年春天新學年開始我們升高二時，她也許會轉到別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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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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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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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眉毛緩緩下降了點。再加把勁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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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是長門不管家裡怎麼說，她就是不想轉學。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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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北高待到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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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是為此而煩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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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低著頭好一會，可是再抬起來時又是怒目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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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更要跟我說呀！有希是非常重要的團員，我絕對不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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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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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聽到這一句，我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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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妳談？那樣事情只會越鬧越大吧。妳一定會跑去長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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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家示威抗議，堅決反對長門轉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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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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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早就下定決心要自行解決了。她雖然有點迷惘，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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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繫那間社團教室。只是老往牛角尖裡鑽，精神負擔會很大，
+W P.[ k+]
才想找個人傾訴。正好那時我住院，長門獨自來探視我，就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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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就只是剛好其他人都不在而我在。真的只是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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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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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輕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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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個有希，在煩惱那種事情啊……看她最近都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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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實在看不出來。放假前，碰巧在走廊上遇到的電研社下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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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們還對她行九十度鞠躬禮哩。看她倒也不討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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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腦中努力拼湊長門倒也不討厭的表情，卻怎麼也拼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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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只好搖頭放棄。就在這時春日突然抬起頭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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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嗯，算了，也對啦。那的確很像是有希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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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是相信了，我鬆了一口氣。這虛構的小插曲有哪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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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的作風了？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春日似乎認定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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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樣子的女生。我趕緊趁機將這話題做個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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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跟妳說的，千萬別說出去，尤其無論如何都不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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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提起。妳放心，那傢伙到了新學年還是會好好地待在社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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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看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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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否則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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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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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被春日緊抓的手腕發燙的我又補充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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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只是萬一喔。長門說她還是得轉學，或是被人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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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走的話，妳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到時我一定挺妳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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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眼睛眨了兩次之後，就呆呆地望著我看。接著綻開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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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無比的笑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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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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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春日回到一樓的入口大廳時，守候三人組已脫下雪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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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各自不同的神態迎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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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朝比奈學姊是泫然欲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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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涼宮同學……你們回來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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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玖瑠，妳幹嘛哭啊。我不是說我們馬上就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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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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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開心地安慰朝比奈學姊，還摸摸學姊的秀髮，而古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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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則礙眼得很。你那個眼神到底是想說什麼？莫名其妙的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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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打Pass也沒用，傳不到我心中就是傳不到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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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長門，則是木然地杵在那裡，漆黑的眼眸直視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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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似乎比往常更加木然。就算是外星人製有機生命體，對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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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如除雪車般的雪中行進，恐怕也是不勝負荷，我如此解釋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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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能夠理解。長門並不是完美無缺的個體。事到如今我已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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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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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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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若無其事地接近，並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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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件事得瞞著涼宮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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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都那麼說了，我也只好乖乖的把耳朵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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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你的感覺，你認為你和涼宮同學離開了多久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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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還不到三十分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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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途中聽春日講了不少廢話，我又編謊話哄她，但是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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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差不多就是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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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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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的表情既像滿足又似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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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留下來守候的我們而言，你和涼宮同學出去探險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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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合，其實經過了三個多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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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時的是長門——古泉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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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們實在去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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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撥了撥乾了的瀏海，意有所指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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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決定做個實驗，於是拜託長門同學走到我們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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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並請她正確計秒，十分鐘後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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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毫無異議地照做了。她走向入口大廳的旁邊通道，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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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轉角處消失了身影。
*n%r |&u:I
「可是，我還沒數到兩百，長門同學就回來了。我不得不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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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因為在我的感覺裡她離開還不到三分鐘。可是長門同學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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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確實實計時了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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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說的話絕對不會錯。會不會是你中途打了瞌睡，或是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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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進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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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當時也小聲地在讀秒，和我計算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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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我還是覺得長門的比較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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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我自己也不懷疑長門同學的計時精準度。這麼簡單的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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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兒，她也不可能會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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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樣？這世界就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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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這棟洋房的時間流動，會因場所不同而有所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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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存在於此的每個人主觀時間與客觀時間的認定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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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歧異。至於哪一種才是對的……我也不敢打包票，也可能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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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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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看著用爽快的神情粗魯安撫朝比奈學姊的春日，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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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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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全體』一齊行動最好。否則我怕時間上的問題會更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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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化。若只是這樣倒還好，如果只有這棟建築物內部時間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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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沒有對應的方法。但是，要是在我們被誘來這裡之前，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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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就發生了問題怎麼辦？你對於那無預警刮起的大風雪，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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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不到目的地的這趟下山之旅有何看法？萬一我們在當時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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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qa$l%M%y)T
經被拉進別的時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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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頭髮被春日亂扒一通的朝比奈學姊，又看看長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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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吹得變形的髮型已經乾了，也恢復了原狀。膚色也恢復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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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還溫暖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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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對古泉咬起耳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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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和長門、朝比奈學姊開過小組會議了吧？有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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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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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完全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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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哭成那樣就知道。重點是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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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的音量又壓得更低。
C&NA:N@z+v p Q2m B
「她什麼話也沒有說。早先我拜託她時也是，一語不發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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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回來時也照樣沒有說話。我問她真的量了十分鐘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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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點點頭。除此之外她什麼意見也沒有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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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一直注視著紅地毯的表面。那張撲克臉昨天和今天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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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但是我總覺得呆滯度增加了許多……能當成是我多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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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正打算出聲對長門表達關懷之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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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你在幹嘛？還不快跟大家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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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以睥睨的姿態，對調查結果語帶得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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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剛才去繞了一圈回來，二樓以上的房間全都是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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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可以找到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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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結果沒找到。」我補充下去。「而且也沒電視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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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機。同時也看不到電話接線孔和類似無線電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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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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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用指尖撫著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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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這裡沒有和外界取得聯絡、或是從外界獲得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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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的管道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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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二樓以上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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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綻開的微笑裡，沒有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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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樓有就好啦，就不知道有沒有？這棟房子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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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還設有專門用來通訊的房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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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就出發去找吧——春日以手勢代替旗令，將愁眉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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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朝比奈學姊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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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古泉、長門殿後，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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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我們就在飯廳休息了起來。這個裝潢復古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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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我從沒去過，因此所知有限的三星級餐廳般的氣派宏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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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輝煌。鋪設了白色桌布的餐桌上，放置了閃耀著金黃色光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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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台。抬頭一看，天花板上也吊有一盞豪華的美術燈，冷冷地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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瞰著ＳＯＳ團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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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一個人都沒有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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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將冒著熱氣的茶杯舉到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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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人到底是跑哪去了？燈和空調都開著，這樣很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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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耶。也沒有通訊室。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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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一小口一小口啜飲的熱奶茶，是跟這間有如高級餐廳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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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飯廳裡頭的廚房中的茶杯和熱水瓶等一起擅自借用的。等水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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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的期間，朝比奈學姊和春日到處翻翻找找，在收納櫃裡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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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洗好後烘乾的晶亮餐具。特大號冰箱也存放了不少食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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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難想像這裡會是久無人居的廢棄住宅。感覺上，簡直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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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到達這裡的同時，這間宅邸的全部居民就打包好行李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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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似的。不，就連這個推論也留有疑點。如果真是這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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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間屋子一點人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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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跟瑪麗•賽勒斯特號一樣。」﹝註：1872年12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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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一艘漂流船『瑪麗•賽勒斯特﹝Mary Celeste﹞』在大西洋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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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船長一家人和八名水手均不知去向，餐桌上卻留有熱騰騰
Cf;H8oS:K+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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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食物，救生艇也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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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似乎想搞笑，可惜不太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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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探險是五人一齊進行的。魚貫而行的我們每看到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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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就打開來看，每次都會發現用得到的東西。備有巨大乾衣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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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房，設有最新機種的卡拉ＯＫ室，像澡堂一樣寬闊的大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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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還找到設置了撞球檯、桌球檯和全自動麻將桌的娛樂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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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希望，這條通道的房間不會是新生出來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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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一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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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將茶杯放在茶碟上，把玩似的拿起金光閃閃的燭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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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他要偷偷Ａ起來，沒想到他仔細鑒定了一番後，又放回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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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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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這棟宅邸的人，刮起風雪前就出遠門了，卻因為這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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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的天候而無法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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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了一抹微笑，似乎是要做給春日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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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是這樣，他們就會等風雪平息後才回來。但願他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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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心比心，原諒我們擅自闖入的無禮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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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會的。因為我們真的是走投無路。啊，會不會這棟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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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本身就是建來當我們這種迷路的滑雪客的臨時避難所？這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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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為什麼裡面空無一人就解釋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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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哪來沒有電話也沒有無線電的避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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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聲音略顯疲憊。我們五人在一樓挨門挨戶冒險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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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這麼多。這棟建築物不僅沒有與外界聯繫的方法和接收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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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的來源，而且連個時鐘都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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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那之前，我認為這棟宅邸已經明確的違反了建築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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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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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什麼人，會去建造這麼一座大而不便的避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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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或是地方機關吧？用人民的稅金營運的？這麼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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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紅茶我更喝得理直氣壯了。既然我也有繳稅，當然有權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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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對了，我肚子餓了，做點什麼來吃吧。實玖瑠，來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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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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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打定主意就不容他人意見左右的春日，話一說完就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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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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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啊，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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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擔憂的眼眸直朝我們望，然後就被抓進廚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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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朝比奈學姊有點過意不去，但我實在很介意古泉提出的時間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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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論，能藉機支開春日是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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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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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直盯著見底的陶瓷器看的短髮女側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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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洋房究竟是什麼？這裡又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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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如山的長門一動也不動。大約過了三十秒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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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空間給我的負荷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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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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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什麼意思？妳不能跟妳的造物主或是老闆取得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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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他們幫忙嗎？這可是異常事態。偶爾伸出一下援手不為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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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轉向我的那張臉，依然毫無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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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資訊統合思念體的連結被阻斷了。原因無法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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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她講得太過輕描淡寫，以致於我一時無法理解。重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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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精神之後，我再度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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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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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主觀時間來說，是六小時又十三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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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時間感都喪失了，就算以數字表達，還是很難理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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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心裡如此ＯＳ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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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被捲進暴風雪的那一瞬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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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眼眸一如往常般沉靜。可是我的心湖卻泛起了陣陣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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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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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那時候為什麼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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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責怪她。長門的沉默癖就像是她的個人憑證。與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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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後天使然，倒不如說是天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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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說，這地方並不是現實中的世界，不光是這座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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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們一直繞不出去的雪山，這全都是某人造出的異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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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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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又沉默了一陣子，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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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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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似落寞的低下頭去。這讓我想起那天的長門，不禁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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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躁了起來。可是，連這傢伙也無法理解難以言喻的現象，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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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春日有關之外還有其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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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天花板，問另一位ＳＯＳ團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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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呢？有沒有要補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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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不論長門同學說了什麼，這種現象本來就超脫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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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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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富興味看了長門一眼的副團長殿下，稍稍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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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道的，就是這裡並不是之前的閉鎖空間。此處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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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同學的意識構築而成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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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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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與涼宮同學有關的精神活動研究方面，我好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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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得上是專家。她如果讓現實世界有了改變，我一定會知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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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涼宮同學什麼也沒做。因為她可不希望遇到這種狀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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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斷言這次跟她完全無關。不然來打賭吧。不管賭什麼，我都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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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當場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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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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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了些許的寒意。不知是不是暴風雪的關係，飯廳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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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風景都是清一色的灰。就算那個藍白色﹝神人﹞突然探頭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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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裡面，背景上也不會感到特別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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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模仿長門，沉默地聳了聳肩。看起來他一點也不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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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也可能是他的演技。因為他不想讓我瞧見他煩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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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們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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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春日和朝比奈學姊捧著盛有如小山高的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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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盤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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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體內的生理時鐘告訴我，其實我們並沒有等很久。春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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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朝比奈學姊到廚房去頂多不超過五分鐘。可是我裝作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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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詢問春日之後，才知道做這麼多三明治起碼花了三十分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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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到她們端出的料理，我也明白她所言不虛。三明冶用的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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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司都個別一片一片烤過，火腿和生菜也都調了味，蛋用水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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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切片，上面還加了美乃滋，光是準備材料五分鐘就跑不掉。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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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一大盤三明治的量，就算她們兩人再怎麼偷工，也得花上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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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多時間，才能堆出面前這座看起來很耗工的三明冶小山。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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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題外話，但我還是要說，味道真的很棒。春日的廚藝煮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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誕鍋時就領教過了。這女人到底有哪一科不擅長的？假如小學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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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我就遇見她的話，我有把握贏她的只有道德成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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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戳戳自己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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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目前最應該要擔憂的，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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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的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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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似乎很在意自己做的料理被誰吃掉了。每當我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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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新的三明治，她都會屏氣凝神盯著看，然後臉部表情一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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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一下子緊張的。前者是我拿到春日製作的，後者是拿朝比奈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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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做的。真的是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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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她還不知道。我也沒跟古泉說。更不能讓春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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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和長門知道，我還有件尚未實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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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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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回到過去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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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以為這件事不急，過完新年再去也可以。加上我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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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要如何跟朝比奈學姊開口，事情就這麼拖下來了。果然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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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哉等年關過完還是不行嗎？要是我們始終都無法離開這座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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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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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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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就奇怪了。我和長門以及朝比奈學姊鐵定會在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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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旬回溯到過去。否則當時的我所看到的那三人該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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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我們會順利回到正常的時空。如此一想，安心的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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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多了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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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大家盡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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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一邊抓三明冶猛往嘴裡塞，一邊又拿起紅茶猛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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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很多喔，盡量吃。想吃什麼，我都可以做給你們吃。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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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裡的儲備食材多到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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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苦笑了一下，享用起火腿豬排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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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美味。太好吃了。簡直就和高級餐廳做的沒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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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誇大的恭維當然是對春日說的，但真正讓我掛心的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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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女人。也不是對擅用人家家裡的食材過意不去，因而食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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嚥的朝比奈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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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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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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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口小口的文雅吃法，一點也不像這傢伙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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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人製造的有機人工智慧機器人，原本旺盛的食慾好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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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跑到哪去了，手和嘴的動作起碼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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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變成我和春日在較勁，兩人合力掃光了大半的簡餐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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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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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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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好整以暇的提出，誰也沒有異議。認定沒人提出異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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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於大家都贊成，說來也是這女人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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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浴室相當大，可是沒有分男女，所以還是照順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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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這是一定要的。身為團長，我是絕對不容許團內做出傷風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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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的事情來。女士優先，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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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也想不到別的事情好做，這時候有個像春日一樣的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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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引導我們大家。反倒是好事一件。如此一來便可以分散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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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力。既然怎麼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不如機械化的動動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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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能刺激大腦，搞不好還能產生什麼靈感呢。期待自己的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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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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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先決定房間吧。你們要住哪一間？雖然每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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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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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古泉的論點，大家如果都能擠在同一個房間睡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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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是有人斗膽如此提議，保證會飛來一記蛙跳上鉤拳，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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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要自重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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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住近一點比較好。像是隔壁房或是對面房，湊齊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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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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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說出這番嚴肅的話時，春日也離席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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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就睡在二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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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豪邁地大步走出去，我們連忙跟了上去。途中將放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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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大廳的雪衣扔進洗衣房的乾衣機之後就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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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出於這棟宅邸的住戶一回來，就可以飛奔下樓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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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了最靠近樓梯的五間房間休憩。我和古泉住隔壁，隔著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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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對面房依序是長門、春日、朝比奈學姊的寢室。我的正對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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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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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給我的感覺，和先前與春日上來巡視時一樣，沒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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傢俱，單純就是用來睡覺的地方。廉價商業旅館的傢俱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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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除了式樣老舊的化妝台，就只有床和窗簾。完全封死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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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仔細一瞧，是裝了兩道玻璃。或許是因此產生的隔音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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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雖然戶外仍是風雪交加的惡劣天候，室內卻無聲無息，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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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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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什麼要整理的隨身行李，所以我們決定好房間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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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就在鋪了紅色地毯的通道上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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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又以挑釁的笑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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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你曉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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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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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用問嗎？置身在這種狀況下，煩惱多多的男生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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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事情，你打死也不能做。我最討厭那種沒創意的行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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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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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該做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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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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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勾住兩名女團員的手臂，偏頭碰碰表情不動如山的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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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邊的頭髮，斬釘截鐵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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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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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春日在嘰嘰喳喳的女生三人組差不多走遠後，我用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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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自己的房間。完全沒受到戶外的暴風雪影響的宅邸通道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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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空氣也相當溫暖。但是我的心靈一點也不平靜。我對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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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徹心扉的溫暖毫無感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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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躡手躡腳走向隔壁的房間，輕輕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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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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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露出臉來，綻開一個歡迎的笑容，正準備開口說話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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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食指豎在嘴唇前，他意會地閉上嘴。我也一語不發，溜進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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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的房間。其實我最想偷溜進去的是朝比奈學姊的房間，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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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時間讓我去想那些五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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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我得先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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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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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坐在床上，打手勢催促我也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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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事？好好奇喔。是不能讓其他三人聽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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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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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長門聽倒是無所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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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你們說還會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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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自從春日消失後，到我在病房醒來為止的種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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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倉涼子的復活、第二次回到過去與三年前的七夕、設定變了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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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ＳＯＳ團團員們、朝比奈大人版，還有我接下來不得不執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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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復活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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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說來話挺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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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挨著古泉坐在床上，開始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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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真是個絕佳的傾聽者，不僅會在我停頓時給予適當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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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而且直到最後都還保有優等生的聽講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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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是抓重點講，說明起來並沒有想像中那麼久。我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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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細靡遺的描述某些部分，但是我考量簡明易懂和一般性應該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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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所以就講濃縮精華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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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地聽到最後的古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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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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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看來似乎並沒有特別感動。只見他以手指輕拂微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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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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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說的都屬實，那我只能說很值得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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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謂的「值得玩味」，是在跟我客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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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是真的這麼想。因為我也想到了一些事。假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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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過那些體驗，那我的懷疑就更能得到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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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上的表情大概寫著：大事不妙吧。這小子想到的東西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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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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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猜，那個東西可能變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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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東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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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同學的力量。還有長門同學的資訊操作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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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東東啊？我看著古泉。古泉精準地露出人畜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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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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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同學創造閉鎖空間的頻率減少了，這在聖誕節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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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你提過了。彷彿是要和那相呼應似的，我感覺到長門同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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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那種東西該怎麼形容才好？可以說是外星人的氣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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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一類的感覺或是跡象，在她身上減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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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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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同學逐漸變得像個普通女生。長門同學也是，越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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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資訊統合思念體的終端機——她們倆真的給我這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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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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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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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沒有比這更讓人求之不得的展開了。若是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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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就這樣肯定現實中的自己，就不會再去想改變世界等有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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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事，如此一來我的任務就等於是結束了。長門同學如果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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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特殊力量的普通高中女生的話，也是惠我良多。至於朝比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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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是啊！不管接下來怎麼發展，對未來人並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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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無視於我的存在，古泉繼續自己的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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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回到過去一趟，讓自己和世界恢復原狀。這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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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過去的你曾經目擊到來自未來的自己、長門同學和朝比奈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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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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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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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我們全體迷失在暴風雪籠罩的山中，置身於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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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特地為我們準備的怪奇宅邸。而且還被封鎖在連長門同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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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理解的異空間裡。這個狀態持續下去的話，你們就無法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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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正因此，起碼你和長門同學、朝比奈學姊三人一定要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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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空間去。不，應該說是你們回去已經成為既定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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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就奇怪了，我一點也不緊張，就是拜這所賜。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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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確實實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可是，現在的我還沒回到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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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所以回到過去是今後的事情。這就表示，我們不會一直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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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暴風雪肆虐的怪屋中出不去，平安脫險是既定事項。套句朝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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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大﹞說的：「不然，你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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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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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又再度重複了同一句台詞，對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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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還有別的假設。只不過都是悲觀的假設。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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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就是我們全體無法回到原本的空間也無關緊要的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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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繞圈子了，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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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說完後，古泉謹慎地壓低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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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測，現在的我們可能並不是『原來的我們』，而是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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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於異世界的複製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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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一直盯著我看，好像在等我消化完這段話似的。可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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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說，我有點消化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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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換個說法，讓你更容易理解吧。例如把我們的意識原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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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的掃瞄、置換到電腦空間去的話，你認為會如何呢？假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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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識原封不動的被移送到假想的現實空間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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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說的複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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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限意識，任何東西都能複製。只要具有統合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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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等級的力量就辦得到。也就是說，被捲入這個異空間的我們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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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們的原始版，而是在某個固定時刻忠實被複製的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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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至於原始版的我們……是的，或許就正在鶴屋學姊家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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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歡樂派對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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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慢著。我連理解的理字邊都沾不到，是我肚裡的墨水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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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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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是吧。我再舉個更切身的例子好了。就假設你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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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電腦遊戲吧，那是一款奇幻類的ＲＰＧ遊戲。在進入不知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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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東西冒出來的洞窟之前，基本上先記錄進度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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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策。萬一團隊全體慘遭敵人殲滅，就能夠從原本的記錄點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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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只要事先複製資料，便可以好好保管原版本，讓複製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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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成員去冒風險。如果出了什麼差錯，按Reset鍵重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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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個來比喻我們如今陷入的狀況，你認為說得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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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古泉已露出：你再聽不懂我就沒轍了的表情，他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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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還是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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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裡是某人所建構的虛擬空間，而我們是被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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製出來的實驗動物。目的是要觀察、包括涼宮同學在內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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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於這樣的情況下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說穿了，這裡就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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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觀察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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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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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才出口，就有一股很猛烈的似曾相識感朝我襲來。如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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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那個漫無止盡的八月所體驗過的，莫名其妙的記憶片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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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理應毫無印象的記憶在我的腦海一隅拚命吶喊。快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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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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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神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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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遇過類似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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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雪山遇難？不，我本人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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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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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雪山無關。我是說除了這次的事件以外，總覺得腦中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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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留有我們一夥人被丟進其他時空的記憶……而且是在一個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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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現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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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收服巨大蟋蟀那件事嗎？那次是在異空間發生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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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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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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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絞盡腦汁拚命地想，總算絞出了隱約可見的浮水印。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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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奇特的古泉、春日、長門以及朝比奈學姊，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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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古泉。不知為何，我就是覺得你手裡抱著豎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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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也都穿著古代的衣裳，在那裡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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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會是要說你保有前世的記憶吧？我以為你是最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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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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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這世上真的有前世來世這種東西，人與人之間一定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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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解與包容彼此吧。那種東西根本是想找藉口為現世開脫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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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人所編出的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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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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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想不起來。我的理性主張我對異空間並沒有半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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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可是內心深處的感性卻泣訴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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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什麼？雖然只有想起片斷的關鍵語，卻有國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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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太空船發生槍戰一樣的泡影在腦海中漂流。這到底是怎麼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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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的記憶告訴我，根本沒有那種東西，那在我內心盤根錯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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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拼湊不起來的片斷又是什麼？我始終拼不出它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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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古泉是怎麼看待我這苦惱的表情，他繼續以平靜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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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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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長門同學無法解析這裡發生的一切，加上這個空間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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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對她形成負荷的話，基本上不難推斷，一手導演包括這棟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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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的一連串雪山遇難戲碼的幕後黑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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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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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和長門同學同等級，甚至是能力在她之上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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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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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可是，假設對方的目的就是要逼我們陷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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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困境，讓我們滯留在此處的話，長門同學將會是最大的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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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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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撫著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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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作我是那個某人，我會先對長門同學下手。因為她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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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就無能為力的我和朝比奈學姊不同，是與統合思念體直接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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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星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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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那個某人似乎比春日還神。其實那是某人還是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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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也不曉得。但長門的確說過，她和她頭頭的聯繫被阻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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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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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那個幕後黑手的力量遠比長門同學的造物主來得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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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若真是這樣，我們就已等於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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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一半，奶油小生好像想到什麼似的，雙手抱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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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朝倉涼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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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度快忘記了，但這個月又發生了讓我好一陣了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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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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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統合思念體內部的少數派也就是激進份子。試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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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一派武裝政變成功，後果會如何？從我們的眼光來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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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同於神的知性體。孤立長門同學，將我們囚禁在相位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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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世界裡，想必對他們來說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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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來了。那位善交際、個性開朗又優秀的班長。還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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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尖銳的刀子。我受到她兩次攻擊，也被長門救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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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如何，結果都不會有什麼改變。如果我們無法離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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棟宅邸，就得永遠待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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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這裡是龍宮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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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一針見血。我們目前的狀況，說是受到盛情款待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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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過。想要的東西一應俱全。溫暖寬敞的大洋房、冰箱滿滿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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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放滿熱水的大浴池、舒適的寢室……除了可以協助我們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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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宅邸的必需品之外，可說是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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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根本沒意義。我對自己的人生還沒有絕望到要留在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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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空間，享受如此好吃懶做的生活。高中生活不到一年就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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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未免太短暫了。除了這裡的同伴之外，還有很多我想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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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的人。谷口和國木田也算包括在內，而且要是從此就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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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和三味線的話實在太悲情。更何況我又不愛冬天，這麼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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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島人很抱歉，但要我在冰天雪地中度過餘生，恐怕就是花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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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子也不可能習慣。請稱呼我為熱愛夏日的炎熱與夏蟬之聒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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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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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那麼說，我就放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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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誇張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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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涼宮同學發覺到事態異常，釋放了自己的能力，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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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怎樣根本沒人曉得。說不定這才是那群幕後黑手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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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有進展，就故意來點刺激，引爆她的能力。這是很常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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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法。假如這裡真是模擬空間，而我們都是與原始版隔離的複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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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下手的人想必也不會太客氣。很少有人玩電動時，將電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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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操得死去活來會感到愧疚的，想必你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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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他這麼一提，我的確是不會。然而電玩人物說穿了也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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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是個數值，我可想當現實中活生生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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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務之急，就是逃離這裡。與其待在異空間，倒不如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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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遇難來得好。總會有辦法的。不，該說是一定得設法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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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想將涼宮同學和我們封鎖的存在，擺明了就是『我們』的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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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們指的不是『機關』和資訊統合思念體喔，而是ＳＯ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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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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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都好啦。只要是和我同仇敵愾的人，我就會當他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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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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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就啟程展開深入思考之旅，古泉也將手頂著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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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同步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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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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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敲門聲打破了我與古泉之間的沉默。抬起沉重的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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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膠水黏住的腰部，我去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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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浴室現在空下來了。兩位可以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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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冼好澡的朝比奈學姊臉上浮現恰到好處的紅暈，散發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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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又天真的萌氣息。一小撮濕潤的秀髮貼在臉頰上格外煽情，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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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擺略長的Ｔ恤外露的大腿性感無比。我的精神狀態要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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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就想將她抱回自己的房間，放在一角賞心悅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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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和長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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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走廊望了望，朝比奈學姊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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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飯廳喝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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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受到我飢渴的眼神，她有點慌亂的拉了拉前襟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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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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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換洗衣物放在更衣間。這件Ｔ恤就是在那裡拿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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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和盥冼用具也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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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連含羞帶怯的動作也美得難以言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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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用目光嚇阻古泉的行動，快速走到通道。反手將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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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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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我想問妳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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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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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滾滾的大眼睛仰望著我，疑惑地歪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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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棟洋房，妳有什麼看法？我覺得怪怪的，妳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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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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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眨了眨長而濃密的睫毛後，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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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涼宮同學認為這也是古泉同學安排的推理遊戲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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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什麼來著？對了，好像就叫做伏筆吧。在浴室她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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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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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如果能那麼想是最好；不過要是連朝比奈學姊也這麼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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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的話就傷腦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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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間的流動異常又是怎麼回事？妳也親眼見證過古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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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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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可是，那也是詭計的一部分……吧？難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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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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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著額頭，極力將嘆息給嚥回去。我實在是不知道古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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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如此神通廣大，但假如連時間的異常都是欺騙我們的詭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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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跟春日說一聲真的不太公平。更何況，時間不正是朝比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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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的專門領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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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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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妳和未來聯絡得上嗎？現在，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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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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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臉學姊茫然的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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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我怎麼可能跟你說呢。噗呼。那是禁止項目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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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很可笑似的，笑出聲來。但我並不是在開玩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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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這有什麼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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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朝比奈學姊仍然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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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快去洗澡吧。不然涼宮同學又要生氣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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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猶如在油菜花四周翩翩飛舞的初春的蝴蝶般輕盈的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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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嬌小的學姊飄飄然地往樓梯走去，一度回頭朝我拋了個生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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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媚眼，消失在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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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朝比奈學姊根本靠不住。唯一靠得住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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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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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地毯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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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不想給那傢伙多餘的負擔。偏偏此時此地，唯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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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辦法扭轉乾坤的就只有她了，古泉再會臆測也只是紙上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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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春日會以什麼樣的白爛手法引發天下大亂，也沒人知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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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握有殺手鐗，在古泉一番危言聳聽之後，我也不敢輕舉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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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搞不好將我們運到這種困境的那個某人，早就料準了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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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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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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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還奢望泡過澡，讓血液循環改善後，會想出什麼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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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但是我自己的頭腦自個兒最清楚，就算絞盡腦汁，還是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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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半個足以改善事態的點子來。因為這是必然的結果，我絲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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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氣餒，想想實在有點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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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朝比奈學姊所說，更衣間裡有準備好的浴巾和換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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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折得整整齊齊的均碼Ｔ恤和鬆緊褲井然有序地疊在架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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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挑了一套穿上，和古泉一同朝飯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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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洗好澡的三人早在餐桌上放了成排的果汁瓶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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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慢，你們幹什麼洗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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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而言，那不過是比烏鴉還多點點的入浴時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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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著春日遞過來的橘子水，視線不知為何不是看著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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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窗外。或許是身體暖和了，好心情指數節節上升的春日，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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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笑嘻嘻的猛灌瓶裝果汁，對目前狀況完全不了解的朝比奈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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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都掛著不知情的微笑，對目前立場再了解不過的古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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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長門看起來比往常更嬌小，是因為一頭濕髮筆直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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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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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到底是幾點？窗外的景色仍是一成不變的大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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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點晦暗。不是全暗下來，倒讓人有點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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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似乎也失去了時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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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娛樂室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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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有心情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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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卡拉ＯＫ也可以啦，不過好久沒打麻將了。賭注是點數
6Wq P8w!u#g t
的３倍，什麼牌都可以聽。不過我想要做大牌，所以不要用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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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加分牌，只比最後的點數輸贏。國士無雙聽十三張和四暗
S H1Z4[G2jc ^4L
刻單吊是雙倍役滿，沒問題吧？」﹝註：日本麻將的玩法及專有
%B O,IjDu:q ~
名詞與台灣及香港麻將有不少不同之處。﹞
g1l k^ [1je
雖然無意抱怨遊戲規則，但我還是緩緩搖了搖頭。現在非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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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的，不是唱卡拉ＯＫ，也不是打賭錢麻將，而是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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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還是休息一下吧。要玩的話，以後時間多的是。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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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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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們每個人半埋在雪中，背著滑雪板走上好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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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還不會累積疲勞的大概也只有春日的肌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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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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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彷彿要確定其他人讚成哪方的意見，一一審視過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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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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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好吧。稍微休息一下也好。可是睡醒之後就要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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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開拚命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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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閃耀著兩三個渦狀星雲般的光輝，向我們宣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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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回到各自的窩後，我就躺在床上進行突破現況的腦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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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會議。偏偏就這種時候每人格暴露出的只有我的無能，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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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建樹的提案都生不出來。大家都靜默下來，期待某人先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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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分秒過去，我的意識似乎也越來越模糊。為什麼這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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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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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喚，竟然讓我不由得驚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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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門開關的聲音，有人進到房裡的腳步聲和衣服摩擦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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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聽到。總之就是那樣我才會嚇到，看到佇立在房間中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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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更是驚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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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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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的光源來自於窗簾拉開的窗戶外的雪光。可是即使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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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我也不會看錯。來人正是常駐社團教室的可愛精靈，ＳＯ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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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專屬吉祥物朝比奈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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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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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喚我小名的朝比奈學姊面露微笑，蓮步輕移，走到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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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正的我旁邊，裸露的玉腿併攏，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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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仔細一瞧，學姊身上穿的和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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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在走廊互道晚安的那件不同。不是單件的長Ｔ恤。但是布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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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增加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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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65.jp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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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的朝比奈學姊身上僅著一件宛如將某人的妄想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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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的白色襯衫，仰望著我。而且距離近到不能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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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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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麗的童顏若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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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在這裡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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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發言幾乎讓我的兩片肺從嘴巴跳出來。﹝怪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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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視著我的臉，雙頰嫣紅的朝比奈學姊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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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靠在我的手臂上。「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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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睡會怕。翻來覆去睡不著……假如在阿虛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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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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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熱的體溫透過襯衫傳了過來。那是會讓人有錯覺，以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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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著了的熱度。柔軟的東西壓了過來。朝比奈學姊抱住我的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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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臉也貼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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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吧？阿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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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這世上不管是男人或女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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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忍心拒絕這樣懇求的朝比奈學姊。所以，答案當然是可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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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張床一個人睡是太大了點……「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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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她嫣然一笑，放開了我的手臂，並動手解開原本就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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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開的襯衫鈕扣。讓人頭暈目眩的柔軟曲線一點一點地顯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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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被春日強迫當免女郎那時，還有我不小心打開社團教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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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撞見學姊在換衣服時看到的，和沉睡在電腦硬碟裡的隱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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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夾中的某張照片一樣的飽滿胸脯，就在我眼前。﹝你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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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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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襯衫的鈕扣只剩下兩顆……不，一顆。這真是比全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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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情的一幕，因為模特兒的資質好。而且，不管怎麼說擺出這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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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姿態的可是朝比奈學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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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將黑眼珠往上翻勾魂的瞄著我看，丟給我一個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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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答的挑逗微笑。手指解開了最後一顆鈕扣。我是不是該移開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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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給我注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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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完全解放了的襯衫裡面，雪白的肌膚隨著呼吸緩緩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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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4d:N V
起伏。在這副實在藝術到家就連愛神也會瑟縮在貝殼裡的完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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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不是叫你看那邊﹞上，位於光滑渾圓的胸前半邊山丘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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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有顆特別顯眼的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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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深處吐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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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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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裝了彈簧一樣自床上彈跳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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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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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一點！為什麼我之前沒有發現？眼前這個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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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朝比奈學姊」，我應該比誰都清楚，上次我不是才如此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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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正身過嗎？只要看了朝比奈學姊的「那個地方」，就知道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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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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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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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朝比奈學姊的左胸並沒有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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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的半裸美女，哀傷的看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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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不要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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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這是真正的朝比奈學姊的話，﹝就跟你說不是啦！﹞我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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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還是把持得住吧。不、不對。問題不在於這個。朝比奈學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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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偷偷摸摸跑來誘惑我的。她無須勾引我，我就自動上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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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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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朝比奈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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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步步往後退，凝視那對蓄淚待發的魅惑大眼。看樣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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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理性快出軌了。身為男子漢怎能惹美女傷心呢，這和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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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應該沒啥關係吧？﹝你嘛行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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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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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才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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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誰？是這棟怪屋的建造者嗎，是外星人還是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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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妳為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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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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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朝比奈學姊聲音聽起來好悲傷。粉臉垂得低低的，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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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還難過得扭曲起來。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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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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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旋過身讓襯衫下擺翻飛了起來，像一陣風似的跑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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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房間的前一刻，她回頭用含淚的雙眼看了我一眼，接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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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走廊。關門聲響意外的巨大，那一聲也喚醒了我的記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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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確實實上了內鎖。沒有鑰匙的話，應該是無法從門外入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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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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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突然說出敬語，衝向門口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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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發出好大的聲響。就算我的動作再怎麼用力，開門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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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大到連腹部都在抖動吧。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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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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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和春日撞個正著。在我房門口的正對面，從自己房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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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出來的春日，嘴巴張得開開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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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你剛才還在我的房裡……沒有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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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通道探頭出來的不只有我和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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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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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右鄰——穿著「Ｔ恤」的朝比奈學姊也是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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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開著門。至於左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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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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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纖瘦的身影也在場。我順便往旁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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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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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摸摸鼻尖，朝我投以奇怪的眼神，笑容也是特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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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我就明白了，為何開門的回音會那麼巨大。因為我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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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全在同一時間打開門。那記開門聲是五重奏的大合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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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怎麼都出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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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最先回神，像是在瞪著我看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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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大家都同時從房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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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出來追偽•朝比奈學姊的——正想這麼說時，我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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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春日最先那句話有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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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呢？該不會是出來上廁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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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驚訝的是，春日居然低下了頭，而且還咬著下唇，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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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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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個奇怪的夢。我夢見你偷偷溜進我房間，而且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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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點都不像你……呃，還做了不像你會做的事。我覺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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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狠狠打了你一拳就跑了！奇怪，那是夢！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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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不太像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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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那是夢的話，現在就是夢的延續。當我看著眉頭深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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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似煩惱的春日時，古泉朝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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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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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盯著我的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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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出現在我的房裡。外表是你本人沒錯，不過行為舉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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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叫人毛骨悚然……總之，那不像是你會做的事，而你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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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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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害怕了起來。視線從古泉不懷好意的笑臉移開，我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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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審視起朝比奈學姊。這位是本尊。一看就曉得了。剛才我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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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別人誤認是她呢？不管是感覺或是言行舉止，都比不上這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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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奈學姊道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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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我的視線讓她受窘了，朝比奈學姊臉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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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到了她的香閨嗎？我正如此認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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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間來了涼宮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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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兩手手指忸怩不安地交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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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位奇怪的涼宮同學……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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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冒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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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是冒牌貨沒錯。這是不會錯的，有問題的是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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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大家的房間裡分別出現了我們的冒牌貨？我的房間來了朝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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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學姊，我去了春日和古泉的房間，朝比奈學姊的房間則出現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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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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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我繼續問下去。「妳的房間是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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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朝比奈學姊同樣只穿著一件Ｔ恤的長門，木然的臉龐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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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來直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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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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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說出那個字之後，她就默默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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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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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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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日疑惑的叫聲編織而成的背景音樂烘托下，我看到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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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置信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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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那個長門有希倒了，像是被看不見的魔掌壓下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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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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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妳怎麼了？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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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呆立於當場動也不動，只有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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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跑過去抱起那瘦小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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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燙！有希，妳要不要緊？有希？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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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嘎哆一聲垂了下來的長門眼瞼合上，睡臉亳無表情。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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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本能告訴我，長門睡得並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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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抱著長門的肩膀，目光凌厲地大聲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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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快把有希抬到床上。阿虛，你去找冰枕。這地方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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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會有。實玖瑠，妳去準備濕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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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和朝比奈學姊、古泉三人還是愣著不動，春日又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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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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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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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古泉抱起全身疲軟的長門之後，我隨即快步下樓。冰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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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枕冰枕，冰枕會放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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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一時反應不過來，也是因為還沒從長門昏過去的衝擊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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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過來。那是多不可能的光景。所以偽•朝比奈去我的房間，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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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們當中某人的冒牌貨去到誰的房間幹嘛幹嘛的這樁神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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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我已經厭煩到不想去理會。隨它去。那種東西和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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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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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真的糟了。該死的。我本來還想讓長門過過幾天像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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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太平生活，誰曉得竟然適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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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來都不見冰枕的蹤跡，於是我下意識的來到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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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冰敷墊不是放在急救箱，而是放在冰箱裡。這棟怪屋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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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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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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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握住大冰箱的門把前，我突然停了手。在腦海裡勾勒冰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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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樣，以強烈的意志在心中禱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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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打開了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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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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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冰枕，就放在高麗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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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一應俱全。實在太方便了。雖然不知道是誰這樣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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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過這只會造成反效果。托他的福更堅定了我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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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地方，絕對不能再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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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冰得硬邦邦的冰枕走出飯廳，就看到古泉一人站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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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大廳，對著玄關大門投以關注的視線，他是想幹嘛？是春日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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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命令他出去挖雪給長門降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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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想給他幾句忠告，古泉發現了我，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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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得正好。看一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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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指著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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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嚥下口水，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了奇妙的東西，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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訝得一時為之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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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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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擠得出來的，就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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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沒發現有這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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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之前是沒有。最後進入屋裡的人是我。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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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我並沒有看到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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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邸的玄關大門內側，貼有非常難以形容的東西。硬要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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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近的東西來比喻的話，大概就是操控面板或是界面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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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門上鑲著一塊閃耀著金屬光澤，五十公分見方的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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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界面板比較恰當？上面排了一堆我看了就頭痛的符號和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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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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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耐心地注意看。最上面一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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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一排也列了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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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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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部分是凹進去的。只差沒人叫你放個東西進去。我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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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凹痕投以困惑的目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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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件在那裡。」
2g7q.] @,}5x-\$]4s6Q
古泉指著的地板上，放有排在木框裡的數字方塊組。仔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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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裡面收納了０到９三排數字。我彎下腰拿一個起來看看。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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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很像麻將牌，重量也是差不多。和麻將牌不同的是它表面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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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紋，就只刻有一位數的阿拉伯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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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計十種的數字分成三組，收納在扁平的木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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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要我們將這個方程式的答案的數字，」古泉也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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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個方塊仔細審視，「給放入空下來的方框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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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度注視那個算式。中途頭痛了起來。數學本來就是我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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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頭痛的科目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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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你解得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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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L a^"Y7w1G
「這個算式我好像在哪見過，光給這些提示還不夠。如果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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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單純要讓兩邊的數值相等，那可有數也數不清的排列組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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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要將答案縮減到只有一組，沒有更多條件限制的話是解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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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zz? n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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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視著四個英文字母中，最與眾不同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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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Ｄ是什麼？好像不用解答也可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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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它是大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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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把玩著標示數字０的石牌，壓著喉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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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算式……我真的好像見過，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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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總覺得好像前不久才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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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頭深鎖，定格似的動也不動。真難得，古泉居然也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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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認真思索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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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咧！你認為這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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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手中的牌放回木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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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曉得大門內側突然冒出一題數學題了，不過那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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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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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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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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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這是鑰匙。因為大門被鎖住了。想從內側打開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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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的。再怎麼扭轉門把都是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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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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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試試就知道了。你看，大門的內側既沒有鑰匙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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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卡榫的凹口。」我試做了，打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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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鎖起來的？就算是自動鎖，照理說從內側也應該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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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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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又間接證明了，這個空間不適用於一般的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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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又恢復了往常無意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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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後黑手是誰不清楚，但可以確定對方意圖將我們關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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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窗戶全都封死了，入口的大門又被牢牢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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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界面板上的算式又是什麼？用來消磨時間的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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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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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的猜測沒錯，這個算式正是打開大門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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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用悠哉的語調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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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認為，這是長門同學為我們留下的，唯一逃脫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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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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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喚醒了最近的記憶，猶自沉浸在懷舊感裡，然而古泉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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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加理睬，繼續鼓動如簧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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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可以說是資訊戰。算是在某種條件下的鬥爭。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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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我們封閉在異空間，長門同學為了對抗那股惡勢力，預留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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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應該就是這個算式。只要順利解出這個算式，我們就能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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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的世界。否則我們就只好繼續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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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敲了敲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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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來說是什麼樣的戰爭，我也不清楚。但如果是精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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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體之間的資訊大戰，將是我們無法想像的境界。只是現實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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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這樣的形式出現罷了。這塊界面板就是它的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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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這棟神秘怪屋完全不相稱的運算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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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偶然。當我們都做了怪夢之後，長門同學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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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門上出現了這塊界面板……這一連串的事件並不是偶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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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一定具有某種關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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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內心感到焦躁，也隱藏得很好的古泉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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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定就是逃出異空間的鑰匙，而且，是長門同學打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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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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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得找起界面板的某處是不是寫有「Copyright by Yuki
#I3O.zx%U} M
Nagato」的字樣。雖然很遺憾並沒有發現。﹝註：Yuki Nagato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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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長門的日文羅馬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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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這只是我的推測。長門同學在這個空間所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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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量並不大。畢竟她與統合思念體的聯繫被阻斷，僅能運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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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固有的能力。因此，才只能創造出如此拐彎抹角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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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嘴上說是推測，口氣卻是相當斬釘截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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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啊。『機關』也試圖和長門以外的聯繫裝置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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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手上也會握有某種程度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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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很想多聽一點其他外星人的故事，但現在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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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務之急就是解開這個奇妙界面板上的算式。我來回看著界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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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記號和放入木框的數字組，想起了長門沉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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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空間給我的負荷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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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設局引誘我們來到這棟雪中怪屋的是何許人也，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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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絕對不會原諒害長門發高燒病倒的傢伙。也不會讓那種惡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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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人稱心如意！無論如何，我們都會離開這裡，回到鶴屋學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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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別墅！而且會一個都不缺席，ＳＯＳ團全體一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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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已經克盡她的職責。雖然途中我沒看到也沒聽到，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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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闖入這個異空間之後，她肯定一直在和看不到的「敵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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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她的表情顯得比平常更加木然，想必就是那個原因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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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戰到鞠躬盡瘁，還是為我們開了個小小的風口。那麼，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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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就輪到我們自己來打開這扇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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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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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的表態，古泉致以爽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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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如此打算。不管再怎麼舒適，此處都不宜久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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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國和反烏托邦往往是一體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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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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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聲音中的肅穆，連我自個兒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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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用超能力在門上鑽個洞嗎？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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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長門已經病倒了，目前唯一有辦法的就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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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實在太高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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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處在這種情況下，古泉還是微笑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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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說過，我是萬能的超能力者喔。我的能力僅限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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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條件下才能發揮。這點你應該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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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聽古泉把狗屁放完，就抓住他的前襟，將他拉到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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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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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聽那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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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惡狠狠地瞪著嘲諷地扭曲嘴角的古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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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空間是你的專門領域吧。朝比奈學姊靠不住，春日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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顆不定時炸彈。上次遇到巨大蟋蟀時，你不也發揮了能力？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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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你們的『機關』專養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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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是米蟲一隻。什麼事都不會做。連最基本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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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也不會，甚至可以說比古泉還不如。我唯一想得到的就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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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場痛毆古泉一頓，然後再讓他海Ｋ我。因為我會手下留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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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根本無法打自己洩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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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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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射來銳利的聲音，而且語氣聽來相當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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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叫你找個冰枕找到哪去了？實在等不下去了，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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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個究竟，結果竟然看到你和古泉在練對打。你的腦袋到底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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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什麼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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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雙手叉腰，叉腿站立。那副神情活像我家附近當場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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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柿子慣犯的老爺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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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玩！也不為有希著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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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會把我和古泉的對峙看成是在玩耍，多半是因為她心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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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處吧。我放開了古泉，撿起不知何時掉在地上的冰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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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一把搶過冰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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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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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朝門上奇怪的算式看去。古泉整整凌亂的衣襟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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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們兩人剛才就是在思考這個。涼宮同學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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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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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尤拉公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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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想都沒想就道出了感想，真叫人洩氣。古泉則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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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說Leonhard. Euler？那個數學家？」﹝註：尤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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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nhard. Euler,1707-1783﹞，瑞士數學家。變分法的創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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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在解析學上貢獻卓著。在力學和天文學上也有諸多貢獻。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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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了許多定理、公式與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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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數學家沒錯，但我不知道他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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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再度審視門上的神秘界面板，看了好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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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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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在表演給誰看似的，彈了彈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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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尤拉的多面體定理。這個應該是它的變形。涼宮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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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妳真是有一套。」﹝註：在一封閉的多面體內，其頂點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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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邊數e和面數f之間有一個關係式：v+f-e=2，又稱為二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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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拉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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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不是。不過這個Ｄ的部分，應該是次元數。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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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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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它是誤解還是正解，同樣都無法消除我腦中的疑問。尤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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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有什麼豐功偉業嗎？多面體定理是啥？數學課有教到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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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嗎？我正想發問時，猛然想到自己上數學課時多半都在夢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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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於是不敢貿然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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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高中數學並沒有提到。不過哥尼斯堡七橋問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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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應該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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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我就知道。教數學的吉崎上課時偶爾會旁徵博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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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難題，你說的那道問題，就是在兩個砂洲和河川對岸搭建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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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橋的那個一筆畫問題吧？記得好像是無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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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古泉點了點頭，「那道難題雖是平面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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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尤拉證明了立體也能套用到平面看待。他發明了多則名留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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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定理，多面體定理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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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繼續解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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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定理適用於所有的凸型多面體，其頂點數加上面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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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邊數，一定是等於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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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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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一副恨不得將所有數學要素丟出窗外的神情，古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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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一隻手繞到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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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畫個簡單的圖讓你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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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了黑色油性筆。從哪裡拿出來的？事先藏起來的嗎？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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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我拿到冰枕的方法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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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跪在地板上，怡然自得地在紅地毯上畫了起來。春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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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沒有阻止。反正在這棟怪屋內亂塗鴉，也不會有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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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畫的是骰子形狀的立方體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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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444.jp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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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這是正六面體。頂點數是８，面數是正六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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６。邊數是12。8+6-12=2……確實如此，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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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似乎還不夠，古泉又畫了新的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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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333.jp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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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畫的是四角錐。算一算，頂點數有５個，面也有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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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邊則有８條。5+5-8，答案還是２。諸如此類，即使面數逐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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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加到百面體，算出來的解答也必然是２的這個公式，就是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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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的多面體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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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這樣我就了解了。那……春日說的次元數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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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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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也是很單純。這個多面體定理不只適用於立體，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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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平面圖也能套用。只不過公式得變成『頂點＋面－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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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尼斯堡七橋問題的觀點就是從這裡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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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毯上又生出了新的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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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555.jp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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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這是五芒星，一筆畫的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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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我自己數數看。頂點數有１、２……10個。面則有……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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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邊數是最多的吧，呃……總共有１５條。那就是lO+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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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等於１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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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計算的期間，古泉已畫好了第四個圖。乍看很像是畫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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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北斗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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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777.jp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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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這種亂畫的圖也適用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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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實在不用這麼麻煩。好吧，既然都畫好了，我就姑且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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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呃……點數是７，面是１，邊……算是７吧？原來如此，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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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還真的是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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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綻露燦爛的笑容，將油性筆的蓋子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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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三次元的立體等於２，二次元的平面就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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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記住了吧？再來看這個算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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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尖指向大門的界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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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D-1﹞-z。x就是頂點數，由尤拉公式可以推算出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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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邊數。拐個彎才看得出來的是本來在左邊的z，也就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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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被移到了右邊，加上了負數符號。而這個﹝D-1﹞，代入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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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２，平面是１的尤拉公式中，若是三次元，Ｄ就是３，二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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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２。這個Ｄ字母就是Dimension——次元的Ｄ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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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聽下去，聚精會神在動腦。嗯。基本上我了解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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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面板上的算式和尤拉先生發明的什麼什麼定理有關，明日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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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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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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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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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數學算式的答案是什麼？x、y、z的方框各要放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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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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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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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的是古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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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原始的多面體或平面圖參考的話，我也解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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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不是廢話嗎？那個東西在哪裡？你說的那個什麼原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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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要上哪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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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古泉聳了聳肩，我越來越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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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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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像是被考倒了神情看著方程式的春日，突然想到似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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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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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根本無所謂——對了，阿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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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人啊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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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你要去看有希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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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妳說，我也會去看她。但妳犯得著這樣盛氣凌人指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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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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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丫頭夢囈著你的名字啊。雖然她只說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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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那個長門嗎？夢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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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怎麼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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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阿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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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不曾叫過我的暱稱，一次也沒有。啊，應該說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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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名或綽號，長門都不曾指名道姓叫過我。那傢伙和我面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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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時，向來是用第二人稱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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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不定形的感情薄霧正裊裊從胸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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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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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提出了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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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是『阿虛﹝KYON﹞』嗎？有沒有可能是妳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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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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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幹嘛？對長門的夢話也有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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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古泉並沒有看我，而是直視著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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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同學，這件事情非常重要。請妳好好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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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泉而言，這算是很強勢的語氣了。春日也感到有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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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眼睛斜斜往上吊，沉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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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其實我聽的也不是很清楚，有可能不是KY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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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她又講得很小聲。搞不好是HYON或ZYON也說不定。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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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KYAN或KY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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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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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滿足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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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第一個音節不清楚，只有聽到語尾就對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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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長門同學想說的一定不是KYON，也不是ZY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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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YON﹝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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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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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正是數字的『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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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４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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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住了。抬頭看著算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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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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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不耐煩地嘴嘟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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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有那個美國時間玩數字猜謎！請擔心一下有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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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真受不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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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著冰枕，眼睛怒瞪成三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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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一定要來看有希喔！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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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吼特吼之後，就蹬！蹬！蹬！上樓去。我們目送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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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她在視界完全消失，古泉才發話。而且聲音和表情充滿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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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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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總算都湊齊了。這樣就解得出x、y、z是什麼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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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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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回想一下我們剛才體驗過的現象。就是涼宮同學以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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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夢，我卻覺得有種模糊不清的真實感的冒牌貨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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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再度握筆彎下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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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個圖標表示誰的房間出現誰的幻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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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古泉首先在紅地毯上畫下一點，並在它的旁邊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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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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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到你房間去的是朝比奈學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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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個點往上延伸成一直線，末尾穿入一點，記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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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的房間，是涼宮同學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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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從標示「朝」的那一點，斜斜地朝左下方畫線，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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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的一點上寫下「涼」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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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同學的房間來的人則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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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涼」點延伸出去的線和「虛」點會合，完成了直角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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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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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來我的房間的人也是你。啊，應該說是很像你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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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人。我相信你就算是瘋了，也不會做出那種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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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虛」點向下畫線，點出一個「古」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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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同學也說是你來到她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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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我也發現了。在從我的標示點向右延伸的線頭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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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長」點後，古泉將筆蓋套上，打出結束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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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息息相關。有點像是在夢中又像是現實的冒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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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正是長門同學讓我們看到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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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古泉繪出的最新圖形。直愣愣地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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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http://i171.photobucket.com/albums/u296/tsubamechu/YOUNNN.jp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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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一筆畫的「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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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將這圖套用到門上的算式計算就行。這正是我們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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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看到的冒牌分身的相關圖。因為是平面的，所以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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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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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的解說比我的心算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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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用這個圖，頂點數就是我們的人數，也就是『５』，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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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就只有你和涼宮同學、朝比奈學姊所構成的三角形，所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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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邊數全部加起來是『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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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用手撥了撥劉海，古泉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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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５，y=５、z=１。這就是解答。兩邊相減的結果正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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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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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佩服或讚嘆的時間都省了，連忙去拿數字方塊。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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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答案都出來了，那還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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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古泉似乎還有疑點沒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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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的是，這會不會是刪除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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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問了再說。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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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們真的是被複製出來的虛擬人物，就沒有必要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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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異空間出去。只要原始版安穩地留在現實世界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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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輕輕兩手一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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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回答出這個算式就會發動的裝置，目的說不定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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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我們這些備份刪除。這對我們來說，無異是自殺行為。你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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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永遠度過一成不變的知足人生，還是寧願被Delete？你認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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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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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個都不好。我雖然沒有長生不老的奢望，但也沒絕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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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不得現在就消失。我就是我。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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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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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我自己都對自個聲音的平穩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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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相信你。我認為你提出的解答是正確答案。不過，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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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於這個方程式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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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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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彷彿會傳心術似的，溫柔的笑了。接著他往後退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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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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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交給你決定了。萬一有什麼差錯，我也會跟在你和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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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同學身邊。因為那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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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興就好。樂在其中最重要。畢竟世上能讓自己做得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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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工作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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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微微收斂了笑意，神情帶著幾分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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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我們真的能回到正常空間，那我就跟你做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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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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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平穩的語調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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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不論發生了什麼將長門同學逼入絕境的事情，儘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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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機關』而言是再好不過，我也會背叛『機關』一次，站在
wI([ k | R1?'|f-Ty
你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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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站在我這邊？站在長門那邊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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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種情況下，你一定會率先站出來力挺長門同學。我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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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等於是在幫長門同學。只是幫得有點拐彎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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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微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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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個人而言，長門同學也是重要的夥伴。到那時，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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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助長門一次。雖然我是『機關』的一員，但我更是ＳＯＳ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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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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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關愛，臉上的神情有著關閉自己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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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毅然，以及放棄了自我申辯權的滿足。既然如此，那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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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朝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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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我一個人孤零零地被留在陌生的世界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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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奔波才得以逃出。所以這次我自然也會這麼做。和當時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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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次我不是孤軍奮戰，而是和ＳＯＳ團全員齊心合力逃離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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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地方。龍宮城不值得留戀。要消失的也不是我們，而是這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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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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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猶豫地將方塊各自放進既定的方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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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小小但很清脆的聲音。很像是開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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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氣凝神握住門把，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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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緩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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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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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我也曾有過驚愕到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或是呆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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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或是驚愕莫名、或是恐懼不已！形形色色的體驗讓我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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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頻轉著：「奈Ａ安呢？」但是碰到像眼前這般時間和空間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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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如牛的胃腸的景象，就算我有如殺蟲劑毒殺之下仍能苟延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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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的小強那般耐命，撐不過去也是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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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不先撤回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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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重重的大門完全打開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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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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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了不管多努力都無法發出聲音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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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麼我的視神經傳導到大腦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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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光景呢？是我腦筋錯亂了？還是視網膜或水晶體不敷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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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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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光線照得我頭暈眼花。明亮的陽光從上空照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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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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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是好到讓人打噴嚏的大晴天。別說是暴風雪了，空中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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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雪花都沒掉下來。放眼望去淨是無垠的藍天，天邊連一朵雲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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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有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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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切過視界的滑雪吊椅纜線。晃動的登山吊椅上坐的是雙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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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的滑雪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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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踉蹌的足踝，不知怎麼搞的，重得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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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雪。我陷入雪地裡了。閃閃發光的白色大地迷眩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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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讓我更加發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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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得不對，抬起頭看，一個疾速衝來的人影從我身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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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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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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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射性的跳了開來，以視線追逐人影。那視我為障礙物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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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的，是踩著Carving ski﹝註：板面幅度較一般滑雪板寬，板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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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利，回轉滑順。又稱為湯匙滑板﹞的滑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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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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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場。毫無疑問的。不用仔細看，就可以看到滑雪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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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形色色的滑雪樂，極為自然地映人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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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旁邊。覺得肩膀好重，原來是背著滑雪板和雪杖。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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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又看向腳下，我的腳上穿著滑雪靴。而我身上穿著的，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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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家別墅出來時分配到的滑雪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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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轉向背後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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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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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比奈學姊活像是兒童節的鯉魚旗，嘴巴張得開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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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睜得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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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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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愕然地望著天空。我們兩人都穿著眼熟的服裝，當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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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Ｔ恤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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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棟怪屋消失得無影無蹤。看來是不會出現了。這裡只是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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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的滑雪桃花源。地圖上沒標示的奇怪洋房蒸發得連粒水蒸氣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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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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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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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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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我前面！我連忙運轉臉部和眼球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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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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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春日緊緊依偎著長門，將她從雪上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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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不要緊？有希？妳還在發高燒呢……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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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就像隻探出巢穴外窺伺的啼兔﹝註：兔目啼兔科哺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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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棲息在岩石地帶，體長約１５公分，外形近似老鼠，又稱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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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兔。耳短呈圓形，無尾，分佈在西伯利亞、中國東北部、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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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帶。﹞四處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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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剛才我們還在洋房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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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也發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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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好像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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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話，只是放下滑雪板和滑雪杖，跪在長門身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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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和長門身上穿的，都是暴風雪前在滑雪場飆速度時的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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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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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喚，短髮微微動了一下，緩緩地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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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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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克臉依然撲克，大小也依舊的瞳孔望著我。渾身是雪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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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就這樣視線一直固定在我的臉上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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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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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撞出去的是春日。只見她抱住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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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有希，妳醒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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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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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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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淡然回答，自己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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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跌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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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可是妳之前在發高燒……咦？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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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將手放在長門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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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耶！妳沒發燒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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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朝周圍轉了一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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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暴風雪呢？洋房呢？不會吧？那不像在做夢啊。咦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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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難道……那真的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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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我。就只有妳，我不提供有問必答的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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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打算裝蒜到底時，就聽到中氣十足的一聲「喂」從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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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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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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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斜坡角度較為平緩的滑雪場山麓，有兩組人影正在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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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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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玖瑠！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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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聲的是鶴屋學姊。在她附近佇立著三座大中小雪人，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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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跟了一個跟中型雪人差不多高的人影。那個看著這邊，活蹦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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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的身影正是我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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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掌握我們的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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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在距吊椅乘坐處不遠，初級滑道下來一點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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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五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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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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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似乎不打算再深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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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我背妳，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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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長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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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春日的語氣十分堅定，「我不是很明白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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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不明白，但妳實在太勉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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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現在雖然沒發燒，但我就是知道妳人不舒服。妳一定要好好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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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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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長門表示意見，春日就將她背了起來，朝不斷在揮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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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姊和我妹跑過去。速度之快，恐怕連全新的除雪車也望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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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及。假如冬季奧運有背人雪地百米賽跑項目，春日絕對會毋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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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疑摘下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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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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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鶴屋學姊的聯絡，新川先生開車來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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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似乎對把自己當作病人看待的春日有點抗拒，以長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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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傳訴說自己有多健康，但我丟給她的眼色多少產生了點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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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總算默默照著春日的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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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春日、朝比奈學姊和我妹坐車先回別墅，我、古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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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姊則用散步的方式慢慢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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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鶴屋學姊起了這麼一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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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大家就突然扛著滑雪板用走的一步一步走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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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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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沒有暴風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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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吶，你是說那場下了十分鐘左右的大雪啊，沒那麼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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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啦。那只是短暫的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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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我們在雪地中打轉，在怪屋中耗上大半天，對鶴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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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不過是幾分鐘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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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姊以精力充沛的步調與語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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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奇怪你們五人怎麼會東一掛西一串的下來呢。定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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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瞧，原來是帶頭的長門跌了個狗吃屎啊。幸好她很快就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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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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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只有微微苦笑，一句話也沒有說。我也沒有說話。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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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外靜靜觀察我們的第三者——此時我是指鶴屋學姊——對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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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們看起來就是那樣。那麼，就以她的看法為基準吧。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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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到過夢幻或是幻想世界沒錯，但是這裡是現實世界，原始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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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也是在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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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默默地走了一陣子，鶴屋學姊突然又格格笑了起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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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湊近我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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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虛，我問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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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說，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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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出來，實玖瑠和長門和普通人不太一樣，想必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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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泛泛之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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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真審視鶴屋學姐，發現她開朗的臉容上，有的只是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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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不過的開朗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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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也發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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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早就發現了！只是我還沒摸清楚她們的底細。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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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背地裡一定在從事什麼怪怪的事吧？啊，這事不要跟實玖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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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小孩一直當她自己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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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我臉上的反應一定相當有趣，才會讓鶴屋學姊捧著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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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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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是阿虛你就很普通。因為你身上有和我一樣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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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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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學姊又開始盯著我的臉打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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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可不是要跟你打聽實玖瑠是什麼人喔。肯定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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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很難回答的。管她是什麼人，朋友就是朋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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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別再搞榮譽團員或是名譽顧問那一套名堂了，直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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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姊招攬進來當正式團員吧。搞不好這位思想豁達的學姊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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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更適合扮演通情達理的普通人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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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姊以相當輕鬆自在的動作拍拍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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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玖瑠就麻煩你多照顧了。那孩子要是有什麼事不敢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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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忙的話，你要多擔待一點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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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定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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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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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姊的眼睛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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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電影，就是校慶那部。裡面的特效，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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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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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古泉是不是聽到了，我從眼角瞄到那小子不置可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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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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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別墅，長門就被春日押到自己的房間上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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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在那棟怪屋時的呆滯木然感，如今在那張白皙的臉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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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往常在社團教室看書的沉靜神情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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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她是那位偶爾會因外界的風吹草動有些許的感情動搖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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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熟知的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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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像是附身於床舖的床母一樣，朝比奈學姊和春日全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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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的枕邊，老妹和三味線也隨伺一側待命。大概是在等後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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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長門房間的我、古泉和鶴屋學姊吧，全員到齊後，春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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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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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虛。不知為何，我一直覺得我做了個感覺很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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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我夢見我們到了棟洋房，在裡面冼了澡，還做了熱騰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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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明治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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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到幻覺了——我正想這麼跟她說時，春日又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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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希說她不知道，可是實玖瑠說她也記得和我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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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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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朝比奈學姊看了一眼。惹人憐愛的茶水小姐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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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回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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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麻煩了。我本來打算用幻覺或是白日夢搪塞過去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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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於一時想不出什麼好理由解釋為何她們兩人會做一樣的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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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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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思索要如何騙過春日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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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集團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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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泉擺出「唉唉唉，交給我吧」的表情看著我，插話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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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有差不多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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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你中了催眠術，我也是？」春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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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人為的催眠術。畢竟催眠這種東西，以涼宮同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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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性而言，假如事先宣告要對妳施以催眠，妳反而會起疑心，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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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不見得會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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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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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陷人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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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別忘了，我們在只看得見白色風雪的風景中以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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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你曉得Highway Hypnosis現象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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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線的高速公路上快速開車行駛，等間隔的路燈風景會誘使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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駛人進入催眠狀態，使其睡著的現象。極有可能我們當時也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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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同樣的狀況。坐電車時常會打瞌睡，也是因為電車的晃動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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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規律性。這就跟哄嬰兒睡覺，要慢慢又規律地拍拍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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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同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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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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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露出「我是第一次聽說」的神情，古泉則是深深地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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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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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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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鼓起如簧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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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暴風雪中行進時，好像有人這麼說：真希望有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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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可以避難，而且最好屋裡樣樣齊備，非常舒適……之類的。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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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遇難的人精神狀態都不會好到哪去，在精神到達極限的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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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下，出現多不可思議的幻覺都不奇怪。故事書裡，在沙漠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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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旅行者不也常常會看到綠洲的幻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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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古泉，你這話轉得真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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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對啦。所以我們看到的就是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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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歪著頭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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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我也頻頻點頭稱是，努力擠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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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趁勢再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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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同學跌倒的聲音讓我們清醒，回歸到現實。一定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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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不會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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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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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頭又更歪了，不過很快就回復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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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就當是這樣吧。本來嘛，哪那麼剛好在我們遇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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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一棟屋子可以避難。我的記憶也越來越模糊了。就像是在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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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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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那是夢。那棟怪屋也是子虛烏有的房屋。不用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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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那純粹只是我們精神疲勞所引起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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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掛心的只剩下另外兩名非ＳＯＳ團成員的局外人。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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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鶴屋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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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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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屋學姊笑著對我眨眨眼睛。我解讀她的表情，解出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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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就當作是這樣吧。」心照不宣的暗碼。不過也可能是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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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啦。鶴屋學姊之後就沒再說話，只是掛著一貫的鶴屋招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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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未發表任何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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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另外一人——我妹，早就靠在朝比奈學姊的膝上找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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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雖然她醒著時和喵喵叫的貓咪一樣吵人，但是睡著時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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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極了。朝比奈學姊也是一副有妹萬事足似的看著我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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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朝比奈學姊和我妹根本就沒把古泉的後半段解說聽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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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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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板上整毛的三味線，抬頭對我喵了一聲。彷彿是在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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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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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老半天，終於，冬季合宿第一天的夜晚終於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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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門似乎在床上待不住，但總在千鈞一刻被又吼又跳的潑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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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用棉被壓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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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麼想，其實根本不用勉強長門睡覺。就算睡著了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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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夢，醒來後那畢竟也只是一場夢。重要的是我們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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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多麼如夢似幻的舞台上像做夢一般活躍無比，假如那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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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眼睛睜開，就會強制終止的幻覺的話，根本就沒有意義。關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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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我已有相當深的體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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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將一些事情先擱著。像是那棟雪山怪屋究竟是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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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春日是否真的相信古泉天花亂墜的說詞都有待日後再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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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雖說她現在忙著照顧長門，其他事似乎統統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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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我想到外面透透氣，也間接逃開了春日的魔音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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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在都市不曾見過的星空和反射星光的那面白銀異常醒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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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為何我一點也不覺得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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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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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天了。古泉精心製作的推理劇即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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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除夕隆重推出。春日也會竭盡全力做她的最後衝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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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它的，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只要在事件到來前充分休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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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即可。這對長門來說也是少有的機會。管她平時何時就寢，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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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她需不需要睡眠都無關緊要，這時候是最能讓她好好放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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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徹底滿足睡眠慾望的時候。來把三味線放進她的棉被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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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絕佳的妙點子。現成的保溫熱水袋，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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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向一望無際的雪原，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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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就好，拜託不要又吹起暴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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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入睡後的長門會做夢的話，至少今晚許她一個美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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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我個人完全沒有不希望她做個美夢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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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再跟群星許個願望。雖然今天不是七夕，也不是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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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織女星與牛郎星的故事更是八竿子打不在一塊，但是宇宙的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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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何其多，只要其中一顆星星受理我的心願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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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明年是個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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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了，星星上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