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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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敲也沒敲就被粗魯地打開，害船主驚訝地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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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可以透出光線的淡金色頭髮還貼在他白口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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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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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列基，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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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微微歪著頭，隔著薄薄的鏡片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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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的手指張得大大地擺在膝上，椅子旁邊則放了一個毫無裝飾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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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塗亮甲油哦。如果你不嫌棄我的東西，請拿去使用吧。旅行受點小傷算是家常便飯，畢竟這跟城堡裡悠哉的生活是不同的，所以得好好注意指甲龜裂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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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龜裂?我又不是投手……我不是要說這個啦，薩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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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生什麼氣啊，有利?我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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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神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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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眼來的不知是約札克還是偉拉卿正好適時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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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如此對待那些神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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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斷想起剛才看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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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從貨艙下去的時候，那些金黃色的眼睛一起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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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弱的燈光照耀下，我們大致數了一下，成人應該有一百名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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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在甲板上遇到的女孩，則在角落把偷來的糧食切得小小地分給大家。雖然眾人不斷伸手表示「我也要，我也要」，但藏在胸前的那些糧食實在是不夠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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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並沒有因此鼓噪，沒拿到糧食的人只是露出難過的表情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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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種食物不足的情況他們早已習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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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其中並沒有幼小的孩童，但也不能因為他們是成人，就要把他們遣返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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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還是擠在又冷又潮濕的船底，他們沒有必要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展開這趟回家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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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因某種理由被迫成為難民的人，在無人滬送的狀況下強制遣返回國，實在是非常殘酷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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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想什麼啊?薩拉列基!為什麼不把千辛萬苦逃到小西馬隆的神族們藏匿起來，反而還要將他們遣返回聖砂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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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馬隆的少年王薩拉列基，以一副不明白我為什麼生氣的表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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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是聖砂國的人民呀，送他們回自己生長的國家應該是最幸福不過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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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人不是才從他們自己國家逃出來嗎?而且是一大群人硬擠在小船上。雖然他們伸手尋求救助，但並不是一般遇到海難的人。他們應該是難民吧?之前在港口時我就看過那個情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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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並沒有將偶然保護兩名神族幼童的這件事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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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身上帶著那對男女雙胞胎--澤塔跟茲夏給我的信一事，更是最高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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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民……是嗎?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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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那麼悠哉的反應搞得火大極了，氣得用拳頭槌打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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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既然這樣的話，遣返回國不是很糟嗎?他們就是因為受到迫害，覺得生命有危險才會亡命天涯啊!要是你不願伸出援手反而將他們遣返聖砂國的話，誰曉得那些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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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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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列基的食指抵在眼鏡中央，然後用有如羽毛般輕柔的動作將它往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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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紅色的嘴唇則露出天真無邪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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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遭到迫害?我怎麼沒聽說呢，有利你是聽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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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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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麼一問，我反而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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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並不是聽說的，只是看到港口那些求救的人們，跟先前保護的那兩個孩童的模樣推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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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特別聽到什麼內情，因為我們語言不通，因此就算想把事情問詳細一點，也幾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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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聽誰說啦，其實我也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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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就算想確定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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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光看也看得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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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兒已經算是強辯了，害我突然對自己講的話沒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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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他們一定是為了活下去才離開祖國的難民，並且希望在小西馬隆尋求庇擴，我一直是那麼認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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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對他們的事情幾乎不瞭解，也沒有向當事人確認真相，就這麼擅自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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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薩拉列基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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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十七年來一直接受身為統治者必須的完整教育，也比我還要瞭解這個世界的局勢，想必他一定比我更瞭解聖砂國的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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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這個菜鳥魔王現在卻當著他的面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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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好厲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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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年僅十七歲就統領小西馬隆的少年，在眨了幾次纖長的睫毛後就開始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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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右掌貼在胸前，左手再輕輕疊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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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了不起耶!居然能從那麼細微的小地方看穿事情的深層面。有利，你似乎真的是生來就是為了當國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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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一直被我凶的人，竟然會反過來稱讚我，害我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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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有那種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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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瞇著無法辨識出顏色的眼睛，優雅地搖著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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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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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澤塔跟茲夏帶來給我的那封信上，並沒有寫著任何拜託請求救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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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寫了他們希望救一個名叫貝尼拉的人或地，這點連充滿知性的馮克萊斯特卿雲特都還無法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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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卻擅自發揮想像空間，認定神族的人們就是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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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沒有被稱讚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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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些事一無所知的薩拉列基，握著我的手激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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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乘坐救生艇的他們被發現之後，我的部下就不斷地詢問他們原因，但他們怎麼樣就是不肯說。所以我才……判斷他們一定是在接近大陸的海域遇難，並向我們求救，所以才想盡快送他們回到祖國。看來我不應該光靠臆測做事。有利，希望你告訴我，我應該對他們做些什麼?何種解決方式對他們才適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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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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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痛苦的感覺湧到我喉嚨深處。總覺得有人在偷窺我的內心底層，害我呼吸越來越困難。而這段期間他那握著我的雙手一直沒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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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想想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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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這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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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國家在這種時候會如何因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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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列基突然把臉貼近。他的眼睛雖然因為隔著鏡片而看不出瞳孔的顏色，但是卻閃耀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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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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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難民呀，應該有許多從周邊諸國逃難到真魔國的難民吧甲有利!你們國家實施的是什麼樣的制度干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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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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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的氣氛根本就不允許我將「關於那方面都是交給馮克萊斯特卿處理的」這句話說出來，更別說「其實雲特又丟給馮波爾特魯卿處理」的這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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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真魔國的詳細情況，週遭的人都比我還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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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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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稱是國王的人居然對自己國家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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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就在說明我是個窩囊廢嘛!就算被咒罵上百萬次，我也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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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我就是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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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的意義不僅是隨扈的密探約札克，隨即開口幫我解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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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嘛，身上流著魔族與人類血統的我，在某崇尚人類至上主義的國家被貶得一文不值，但真魔國卻收留了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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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這句「對吧?」不曉得是對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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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少……陛下他長時間在某國留學，所以一下子要他向您說明真魔國的慣例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如談談您留學的國家都是怎麼處理的好了，您不就是為了引進那邊值得傚法的部分，才在那裡生活很長一段時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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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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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也就是地球都是怎麼處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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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斷定他們難民的身份，是因為目擊到他們在擠得像沙丁魚的小船裡求救的景象。我在電視上看過好幾次這種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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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橫越沙漠好不容易抵達營區的人們，還有冒著生命危險在搖搖欲墜的船上漂流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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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後來都怎麼樣了?有什麼樣的命運在等著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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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的情況，通常都會接納難民啦。至於制度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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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有民族大熔爐跟移民國家之稱，但移民跟難民的立場終究不同。在日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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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羞愧得很想把頭低下來，然後一屁股坐下來用食指沿著地板的木紋畫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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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問我太有建設性的問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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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札克，對不起，你特地幫我掩飾卻沒有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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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過還沒有搞清楚真相就把他們遣返回聖砂國。還讓他們在那種環境下做長途旅行。真的是無法原諒。竟然在超出乘車率(註：人數與座位數的比率)的情況下讓他們全擠在充滿腥臭味的船底……啊，不對，因為是船。所以應該叫乘船率才對。還有女孩子在這麼冷的天氣沒有外套穿，好歹也借個衣服給人家吧!而且三餐也要讓他們吃飽!分配糧食跟毛毯給所有的人，這應該是最基本的人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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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的……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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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列基結結巴巴地重覆，想必這是他頭一次聽到的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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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利，他們是奴隸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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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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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打敗了，我實在跨不過我們之間的文化鴻溝。我因為血液突然加速流動而開始感到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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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貧乏的腦內檔案室中，有關奴隸制度的知識則停滯在古早的歷史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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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航海時代的歐洲諸國，奴役硬從非洲大陸帶來的黑人從事勞動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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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奴隸……現在都西元幾年了?奴隸制度已經被廢除多久了?不，等一下!充滿爭義的開發中國家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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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公然販賣人口……糟糕，越來越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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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腦因為過度提高運轉率的關係，溫度似乎快要過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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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背後倒去，後腦勺還撞到約札克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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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加油!加油啊，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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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在加油啊。雖然我傾全力加油，但不斷有新的困難擋在前方，剎那間讓我覺得有些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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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受不了耶!異世界怎麼老是有這麼多難以解決的問題發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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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薩拉。我居住的國家並沒有那種制度，我過去也未曾去過實行奴隸制度的國家，所以我的話可能欠缺一點說服力。不過只因為自己是奴隸就得遭受殘酷的待遇，我左思右想都覺得這種行為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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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奴隸?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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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列基打從心底感到訝異，他用美麗的手指抵著嘴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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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由什麼人負責處理污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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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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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往後看，看到約札克露出遙望遠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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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下級士兵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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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充滿危險的灌溉工程，以及在嚴酷的環境下進行的開拓作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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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下級士兵負責。什麼嘛，原來真魔國的下級士兵都不被當人看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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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保持沉默的偉拉卿用挖苦的語氣打斷約札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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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歎氣了。除了訓練之外也有陞官的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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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沒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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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會話聽得出兩人當時的上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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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薩拉列基，這跟是奴隸或貧窮、身份或貧富的差距無關。每個人生來都是平等的………不過突然跟你講這些可能沒用。簡單一點解釋的話，就是不能讓他們餓肚子沒麵包吃，過著從廚房偷東西吃的生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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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為什麼會沒有麵包吃?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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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六年的人生裡，我從沒想過自己居然能親耳聽到這句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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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薩拉就這麼毫不在乎地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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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蛋糕不就好了(註：法國波旁王朝時期，百姓生活貧苦沒東西可吃，當時的瑪莉皇后還天真的說：「人民沒麵包吃，就給他們蛋糕吃啊。」這跟中國晉惠帝的『何不食肉糜』有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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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這句話徹底打敗而呈現Orz的姿勢，雙掌則摸著粗糙帶刺的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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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周圍突然變得一片漆黑，還有充滿落寞氣氛的聚光燈從天花板打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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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我是窩囊廢魔王，那薩拉列基就算是超×國王，而且還奉行沒有麵包吃就吃蛋糕的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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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就是過去的瑪莉·安杜聶特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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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瑪莉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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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若不嫌棄的話，請拿去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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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下腰的約札克把蕾絲手帕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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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克裡葉。我快不行了，好累哦……總覺得好想睡覺……咦，等一下!這個震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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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子海浪的細微震動，透過我撐在地板的雙手與膝蓋傳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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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子熟悉的緩慢搖擺海上之旅，它的力道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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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類似電動馬達的「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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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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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巨型章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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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船主的小西馬隆王薩拉列基，與老練士兵約札克同時做出猜測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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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表情嚴肅地開始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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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砂國近海會有隨季節而改變型態的海流，因此一整年間只有固定的時期才能渡海。我們預先推估今年還有幾天可以航行，認為應該還來得及通過才踏進這裡的海域，但畢竟海洋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或許海流的通過提早改變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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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聽得有點霧煞煞，不過應該是類似漲退潮的時候，漩渦在海灣發出的巨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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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剛開始只有手腳才感覺得到的震動已經越來越劇烈了，整艘船搖晃到讓人懷疑該不會是有潛水艦往我們這裡接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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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擺在桌上的瓶子也發出喀噠喀噠的聲音。裡面的液體也隨之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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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的情況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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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敢確定，因為我也只有在嬰兒時期經歷過這樣的情況。但是會聽說如果被捲入海流的話，就算是經驗老到的船員也很難順利脫困；要是沒有經驗的貨船舵手，那就不管如何都無法抵達聖砂國。而且不僅如此，遇難的可能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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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我現在最想吃的食物就是章魚天婦羅。我要徹底扮演好想挑戰創意料理且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婦，然後砍斷它一、兩根腳。Let'S go!嗜血的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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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外有些不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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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把門打開之後，發現被初次經歷的緊急狀況而嚇得驚慌失措的船員們，正在偌大的甲板上東逃西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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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天數來算的話，應該還不可能遇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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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忿忿不平的語氣嚇了一跳而轉頭往旁邊看，發現薩拉列基正咬住他有如花辦色澤的薄唇，可能是對自己的計算出現失誤相當懊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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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總會有不如意的時候喲，薩拉，更何況對像還是大自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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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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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握纖細美麗的手指，而剛剛才保養過的光亮指甲深深掐進他白口的肌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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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容許任何事情沒有按照計劃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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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這個挫折大王不曾有過的憤怒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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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爾貝魯特把捲成圓筒狀的髒污毛毯丟在地上，像毛毛蟲般躺在地上的東西發出細微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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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這就是你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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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代我養父向你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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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凌虐他吧，反正他命硬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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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克萊斯特卿·子世代·吉賽拉在偌大的艦長室裡雙手叉腰，冷眼低頭看著毛毯裹住的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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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但現場所有人的身體狀況就屬她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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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結束協助卡羅利亞復興的長期任務，就算處於沒有經過適應期、也無法使用魔力的場合，身心方面還是處於最佳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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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她的養父馮克萊斯特卿雲特，則因為差點被火紋身、又不幸掉進海裡，還因為法術的影響而反胃想吐等，連續三大衝擊而身體不支，目前正癱在隔壁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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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相同遭遇的馮比雷費魯特卿沃爾夫拉姆的身體則已經康復，生活上也都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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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八十二歲的他還是贏在年輕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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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魔國的部分要人所聚集的地方，是作風強烈的海和尚--塞茲莫亞艦長的「海上朋友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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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薩拉列基軍港爆發軍事政變的時候，它正停靠在正對面的港口，也因此在接獲第一線報的同時就趕到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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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海上朋友號」及其夥伴效率之迅速，才能讓受到牽連被丟進海裡的雲特，以及胸部中箭的沃爾夫拉姆平安獲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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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讚揚都不足以獎勵在緊急時刻做出正確判斷的塞茲莫亞艦長，正如同他那怎麼梳都梳不齊的日漸稀疏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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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沃爾夫拉姆及從卡羅利亞趕來的吉賽拉外，還有靠在門口將毛毛蟲物體扛過來的阿達爾貝魯特，堪稱是最糟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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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非常相似的魔族三兄弟」都不為過的三男沃爾夫拉姆，一見到背叛國家的馮古蘭茲．阿達爾貝魯特時還起了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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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度冷漠的阿達爾貝魯特還算控制得很好，至於沃爾夫拉姆卻是隨時都想拔劍砍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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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魔術師吉賽拉斬釘截鐵地撂下「要是不安份一點，我就讓你們倆全身麻痺」這句狠話，現場很可能早已血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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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一提，這個時候「無論何時何地都在的達卡斯克斯「只是蜷縮在房間的角落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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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敞開的門外，則有一大群人站在一定的距離外圍觀，他們都是「海上朋友號」的船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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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牆後面還有個頂著像長了幾根毛的雛鳥頭頂似的髮型在跳來跳去的仁兄，那應該就是塞茲莫亞艦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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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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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毛毯卷裡探頭呼吸新鮮空氣的，是過去曾身為優秀的小西馬隆軍人，甚至號稱是薩拉列基之忠狗的人物--耐傑爾·懷茲·馬奇辛，他也是在小西馬隆軍裡帶動推剪馬尾風潮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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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夫拉姆拄著曾是有利的枴杖--「氣管一號』，指著地上的男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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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傢伙!是這傢伙攻擊我跟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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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初癒的他聲音還很沙啞，連語尾都變得口齒不清，讓人心生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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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是當時的魔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魔族會穿薩拉列基國王的披風?而且還站在他平常站的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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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想問你呢!你知不知道攻擊我們這支渡海而來的正式外交使節團，會造成多嚴重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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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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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樣，給我講清楚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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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著身體屈膝靠近的吉賽拉，用她特別蒼白的手抬起馬奇辛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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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常用來療傷的溫柔手指，正深陷在長出雜亂鬍渣的鬍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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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讓奇南溜了，現在只好問這傢伙的身體了。哎呀，我失言了，應該是問這男人的嘴巴。我記得你叫馬奇辛對吧?你們這群小西馬隆軍隊內部的異議份子，為什麼要放冷箭攻擊我們陛下?就算你們的目標不是我們陛下，而是暗殺少年王薩拉列基，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好了，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快點誠實招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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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揚起不懷好意的微笑，這不是什麼好徵兆。那些平常就習慣被她愛的怒吼凌虐的工兵，全都挺直背脊準備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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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快開始了、快開始了，做好心理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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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問得出來我就隨便你，反正我才剛被拷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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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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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者--吉賽拉揚起眼角，她那發自丹田的聲音變得非常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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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我真魔國軍隊醫療從業人員的著名絕招--上土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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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聽清楚，你這個人類!我魔族醫療部隊並不會接受那種以虐待為首的古老野蠻詢問方式!不過人類至今還是把不斷的拷問當做是收集情報的有效手段!像是拔指甲、挖眼珠、還有切掉跨下的鴻喜菇等等!怎麼了你們?怎麼個個變成內八字?難道你們擔心你們的鴻喜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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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牆後面跳來跳去的雛鳥頭，跟頭頂閃閃發亮的廚房見習生達卡斯克斯．則拚命搖著右手跟頭部強力地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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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膽小的士兵給我聽著!我們真魔國醫療軍團才不會用那種原始的手段!往後的醫療必須科學與頭腦並用!給我好好記住，你這個馬屁股尾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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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小的馬奇辛幾乎被一對一上士模式的魄力嚇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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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說我這裡有馮卡貝尼可夫卿艾妮西娜女史試作的新藥--魔雞危險液的!劑跟Ⅱ劑!你們這群笨蛋覺得馮卡貝尼可夫卿艾妮西娜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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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上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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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被問及的士兵們大聲回應著，但早已養成的習慣讓他們全體都直挺挺地不敢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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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毒女艾妮西娜跟你們的長官誰比較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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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上士大人您，上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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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群腦筋『孔古力』的馬屁精!這種時候應該稱讚敵人才對，想不到你們平常一板一眼的，嘴巴卻這麼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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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會改進的，上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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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賽拉嘴裡臭罵著部下。心情卻好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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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眼以前一樣嘛，上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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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爾貝魯特摸著裂開的屁股型下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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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接觸吉賽拉真面目沒多久的沃爾夫拉姆，都被魔鬼上士氣勢洶洶的模樣嚇得退到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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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別惹到這隻母老虎才是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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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說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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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賽拉手握著細長形的棕色小瓶子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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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毒女艾妮西娜製造的新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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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製造者的名字，馬奇辛的臉色突然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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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毒藥嗎?既然你說是毒女製造的，那就是毒藥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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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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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出聽起來像是擅長使用蠻力的吆喝聲之後，吉賽拉扳開馬奇辛的下巴，然後硬把綠色的Ⅱ劑灌進去，接著再把顎關節往上推，讓他的嘴巴閉上，固定好骨頭位置之後再揪住他的頭用力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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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肯說，我就不惜使用蠻力也要讓你自己招!好了。快點給我從實招來，說出你的目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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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嗚唔!哼嗚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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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剪馬尾正前後左右地搖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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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劑在馬奇辛的嘴巴裡充分搖晃過之後，從嘴裡冒出來的淡綠色泡沫往象徵軍人身份的推剪鬍鬚流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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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吉賽拉捏著橫長形的小瓶子，對著午後的太陽高高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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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呢，這裡有著看起來像是鮮血的紅色Ⅱ劑。在喝了I劑之後的一定時間之內再喝下Ⅱ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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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要是再喝下它的話會怎麼樣!?嘔嘔一一那兩劑液體混合的話，到底會不會有危險?還是說Ⅱ劑是解毒劑呢?到底是怎樣啊?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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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知道的話就誠實招供吧川頁便跟你說一下。說明書上是這麼記載的：「艾妮西娜有一半是由溫柔所構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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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賽拉把說明書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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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我就不信會有多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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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不住這緊張氣氛的達卡斯克斯整個人往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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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並沒有服用魔雞危險液，可是他卻口吐白沫兼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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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在場冷眼旁觀，唯一反魔族的阿達爾貝魯特也都開口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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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在還沒有更多犧牲者出現以前，快點讓自己脫離苦海吧，馬奇辛。況且你也不需要為誰義氣相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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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少、少胡說八道!我耐傑爾·懷茲·馬奇辛才不會因為這點威脅就屈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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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在屋外的人牆開始出現被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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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無法承受吉賽拉的氣勢及等待造成的恐懼，導致不斷有人發出巨大的聲響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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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馬奇辛。你也有兄弟娼妹吧?可別讓他們太傷心哦。就當做是為了會替你哭泣的老媽著想，你就全部招出來幫自己贖罪吧。等你招完之後我會拿炸豬排蓋飯給你吃(註：日本警方在偵訊嫌犯時，偵訊完後都會叫炸豬排蓋飯給嫌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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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男居然走感性路線，真是令人意外的阿達爾貝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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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是無所謂哦!我倒想看看你這個沒骨氣的臭鬍子男會嘴硬到什麼時候。不然乾脆把你丟在卡羅利亞市區好了，那裡的人可是對你恨之入骨。這樣就能讓你重新鍛煉出比蚊子的腳還要細的神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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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賽拉則是用語帶威脅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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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話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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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沉默是金」而一直不說話的沃爾夫拉姆，像是臨時想到什麼似地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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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母親大人突然很勤於練習皮鞭秘技，嘴裡還唸唸有詞什麼美熟女戰士的………對了，是念『美熟女戰士潔莉。接下來我要合起來一次懲罰你』的台詞。還說』真想再跟那個鬍子先生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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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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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美熟女戰士皮鞭的恐嚇力比被自己毀掉的都市還要來得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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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奇辛繃緊佈滿傷痕的臉，充血的眼睛再次湧出淚水懇求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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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說、我說、我說!我什麼都願意說，只要別讓我再見到那個艷麗俗氣的女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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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麗俗……你這男人請話真沒禮貌!要說裝可愛，說她是裝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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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的男人往斜下方看，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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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連當事人的兒子講話都這麼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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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理由很奇怪，不過你有心招供的話就好。那就請說吧!耐傑爾·懷茲·馬奇辛，你究竟是為什麼要暗殺陛下跟沃爾夫拉姆閣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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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剪馬尾清了一下喉嚨後才開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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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想虛張聲勢，不過鬍鬚卻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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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次的目標真的不是魔族的小鬼。雖然那個雙黑的魔族害了我好幾次，但這次他是以特使團的身份進行正式訪問，要是暗殺正式來訪的貴賓，將會影響我國的聲譽，因此我們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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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小西馬隆軍人突然停頓下來，痛苦地歎了一口長長的氣後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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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薩拉列基陛下跟他的親信。其實我還想問你們呢，為什麼會有穿著薩拉列基陛下衣物的魔族，站在旗艦的那個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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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件淺水藍色的披風嗎?聽說是那個叫薩拉什麼的給有利擋陽光眼海風用的，只不過後來被我拿來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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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比雷費魯特卿清秀的眉間擠出一條皺紋，深度並不輸給他兄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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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不曉得聽誰說舵手後面是觀景的最佳位置，說什麼站在那裡欣賞最能感受到出港的震撼力，又說是出航的慣例也是船旅的精華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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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他這件事的恐怕是薩拉列基那傢伙吧?那個小西馬隆王讓黑髮小鬼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後讓他站在自己最喜歡的位置……這小鬼挺狡猾的呢!看樣子他早就知道有人計劃要暗殺自己，也就是說你們的謀反行動早就已經走露了消息，馬奇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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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名弓箭手好像是奇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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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已經恢復治療系女性土官身份的吉賽拉，說出過去曾是養父部下的男子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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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小西馬隆的旅行途中脫隊的奇南，還涉嫌偷走偉拉卿的左手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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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魔國的第一神射手。因為某些原因被軍隊開除，但是他的確有那個能力可以準確射穿任何標的物。現在我們也知道他前往小西馬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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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怎麼沒跟我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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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是剛從馮克萊斯特卿那兒得知的。先別管奇南的理由是什麼，總之他已經背叛國家，而且還攜帶危險物品逃往小西馬隆。對西馬隆軍而言，再也沒有如此幸運的事了，因為有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自動送上門來。能夠順利找到弓箭手的人選一定感到很開心吧，耐傑爾·懷茲·馬奇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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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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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欣喜若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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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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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開始招供的馬奇辛，阿達爾貝魯特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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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他國國王在正式訪問中遭到暗殺，這不是有損小西馬隆王的形象嗎?如果連自己國家的軍隊都無法統馭，想必在各國間的評價也會大幅降低吧。要是早就掌握到謀反的情報，豈不是可以防範未然?更何況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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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一邊用水陸兩用靴的堅固鞋底，毫不留情地猛踢縮得像毛毛蟲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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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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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愚蠢的男人耶?喂，別發出海豹般的慘叫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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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斬革除根、一口氣掃蕩叛亂份子，應該趁他們實際採取行動時再展開追捕。平時就算一次逮捕到許多人，一定還有部分餘黨躲到地下。縱使是軍事性組織，但沒有參與行動的人一定會被當成是膽小鬼吧?而且………那的確是奇南沒錯吧，沃爾夫拉姆閣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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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男表情冷漠地點點頭，吉賽拉的口才實在比自己要好太多了，讓她從事專業醫療實在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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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戰咯真的很高明。如果弓箭手是魔族的話，如果魔王陛下………雖然我很不願意這麼說………不過一旦魔王陛下不幸遇害而死，也能向諸國辯稱是魔族內部的爭鬥。如此一來不僅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同時也能暗殺我國的陛下。成功的話不會引起太大的國際輿論，失敗的話起碼也能掃蕩國內的反對勢力，無論最後有什麼樣的結果都不會造成損失。這算是一種保險概念，居然能這麼從容不迫地考慮到這點，可見薩拉列基從一開始就對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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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賽拉搖了好幾次頭，這並不是針對某人搖的，應該是對敵人的謀略感到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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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沃爾夫拉姆白摯的臉頰卻真刻漲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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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鬼還敢故作純潔地接近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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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等一下，沃爾夫拉姆閣下，您打算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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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救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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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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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都沒差啊!對了!是聖砂國，我也要去聖砂國!現在沒時間在這裡耗了!我要去救有利!那傢伙不能沒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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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冷靜一點，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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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這麼做是以下犯上，但吉賽拉還是抓住了前任魔王的三男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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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忘了嗎?聖砂國是屬於神族的領域，那裡有一大群法力高強的人。光是其土地就跟真魔國管轄的大陸，以及現在由人類所居住的大地不一樣喲?魔力高強的人去那裡只會礙手礙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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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一點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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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己跟雲特的魔力還稱得上高強，但在西馬隆境內時就派不上什麼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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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咬著手指頭待在安全的場所等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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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種遭到阻止就會乖乖聽話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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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搖頭。綁起來的辮子則在背後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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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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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就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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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您獨自衝出這個房間以前，我認為您應該先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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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甦醒的達卡斯克斯撐起身子，用手掌摩擦自己無毛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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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門口的人牆，好不容易才看到塞茲莫亞艦長的臉，及為了解開繩索而拚命扭動身體被髒毛毯捲成圓筒狀的推剪馬尾，而正經八百、堅守崗位的船員們則大聲宣告「有小型船抵達」。看樣子是來自卡羅利亞的幫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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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隔壁房間突然發出巨響，有著相同木紋的牆壁嘎吱嘎吱地響著，看來似乎是雲特從床上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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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夫拉姆忽然想起過去一直尊敬的人們，嘴裡喃喃念著新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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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僵硬的手指鬆弛，他重新握了兩次右手，然後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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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刻組成追蹤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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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能讓陛下落入小西馬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