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星空下的鬥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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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夕陽的餘光完全消失，天色轉黑，一輪新月像彎鉤般懸在半空，滿天的星斗閃耀著耀眼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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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伢不要緊吧？雖然他睡的這麼沉是好事，可是另一方面也是令人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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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不是有隨身帶著補氣藥汁！想到這，我用著極細微的動作從腰部拿出了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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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扒開夜伢的嘴，夜伢沒張開眼，只是含糊的哼了聲，抗拒似的伸手擋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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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我連忙細聲的對他說：「這是可以讓你恢復體力的藥汁，你喝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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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夜伢妥協的放下手，依著話，張口將藥汁飲盡，喝完藥的他，又跟著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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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的光輝灑落在夜伢臉上，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夜伢的睡臉，也是第一次跟他這麼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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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星光，我細細的打量夜伢，他有雙濃濃的劍眉，眉下被眼皮覆蓋的雙眼是深邃的，平日揚著自信笑容的唇，此刻依舊帶著笑，但那笑裡又多了點天真，伸手摸向夜伢的頭髮，那烏黑的髮絲摸起來非常柔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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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夜伢動了下眉毛，以為他即將醒來，我連忙收回手，將視線改望向星空，但夜伢只是動了下，跟著，他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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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我到底在做什麼！我為自己剛剛怪異的舉動生氣，那根本不像是我會做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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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集中注意力，轉移自己的情緒時，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緩緩走近，順著聲音望去，季斯卡拿著兩個袋子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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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尾草跟蠟菊。」他將兩個袋子丟到我身旁。「水晶蘭我還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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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斯卡說完便轉身準備離去，我正想開口叫住他，夜伢的聲音卻比我更早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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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斯卡，我想跟你談談。」夜伢緩緩坐起身望著季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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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沒什麼好談。」季斯卡一口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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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嗎？」夜伢語調輕鬆的笑了笑：「你跟我不是有很多過節？趁這空檔，來把它了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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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怎麼夜伢會突然要找季斯卡打架？再說，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能打嗎？我擔心拉著夜伢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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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將解藥拿回去。」夜伢安慰似的拍拍我的手背，跟著，他站起身並伸手將我拉起，再為我重新披上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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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有事吧？夜伢不是個莽撞行事的人，他應該有他的打算。我接過夜伢遞來的解藥袋子，緩緩的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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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迪亞離開視線範圍後，夜伢才回過頭，正眼望著季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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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就來！」季斯卡一接觸到夜伢的視線，立刻抽出腰間的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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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說，夜伢也跟著抽出刀，這場架對夜伢而言，並不是意氣之爭，迪亞對他說的「朋友論」，他認真的考慮過，也願意嘗試，但是，要當朋友之前，他勢必要先將兩人的心結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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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之前，先立個賭注。」季斯卡突然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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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注？夜伢覺得有些想笑，原來這場架還有附帶條件？「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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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贏了，你要給我看好迪亞，不要讓他再糾纏巧音！」季斯卡說起迪亞的名字時，語氣中還帶著咬牙切齒的忿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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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季斯卡真是將迪亞當成情敵了。要不是夜伢即時忍住，佯裝考慮的轉身背對季斯卡，他真是會當場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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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人是處於對立情勢，但是，在感情這條路上，兩人可說是同路苦命人，當下，夜伢真的很想說出迪亞的女生身分，讓季斯卡放心，可要是他這麼做了，豈不是害了迪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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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迪亞的身份早晚會有揭穿的一天，而他，也樂見有那天的到來。但，回頭一想，身分揭穿後，其他人對迪亞的態度，會是責難他變換性別的欺騙，還是不以為意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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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前者吧！夜伢無奈的下了這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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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什麼？」季斯卡見夜伢沒回答，焦急的喊道：「你是答應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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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伢轉回身子，看了季斯卡好一會，之後才緩緩的點頭同意，跟著，他也提出自己的條件。「要是我贏了，你要好好的對待巧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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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件，夜伢是為了迪亞開的，他自己沒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目前唯一想做的，就是幫迪亞完成他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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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條件，季斯卡跟著皺眉。他對巧音的態度真有那麼糟糕？就連夜伢也拿這點當做賭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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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算夜伢不說，季斯卡心裡也是想要好好對待巧音，只是，他用錯了方法，而這一點，他是直到剛剛被巧音打了耳光才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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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件開立後，兩人紛紛舉起武器，全神貫注的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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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呼嘯而過，綠草、樹葉隨風擺盪，發出「沙沙」聲響，點點繁星代替燈火，照亮這大地的一切，蟬鳴、蟲聲化成決戰前的號角，用著高亢、熱鬧的音調激勵鬥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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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拔腿衝向對方，夜幕中，只見刀光此起彼落的閃耀，金屬撞擊聲在寧靜的夜空中迴盪，兩道黑影相互交錯、分離，雙影有時靜止對峙，猶如不動盤石，有時又迅速出手互擊，宛如疾風競走，兩虎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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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鬥如同奔流的河水，沒有停止的一刻，時間，沒有為兩人分出勝負，原本漆黑的夜色，逐漸轉成魚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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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過去，兩人臉上、髮梢不停的滴著汗水，身上的衣服不知已經濕透、乾過了幾回，雖然體力到達極限，麻木的身體只剩下疲倦，但是，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們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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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死，也絕不能輸！這樣意念是支撐兩人戰鬥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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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守比生命更重要的榮譽，用著高傲的姿態相互挑釁，兩人宛如鬥獅般，以王者之姿，勢言要讓對方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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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峙的兩人，稍微調和氣息後，立刻又展開第二回合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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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又是一場無止盡的對戰，當兩人停下手時，竟然已經是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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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難纏的對手。」本該感到苦惱的夜伢，臉上卻勾出一抹笑，那是種滿足、欣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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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季斯卡也笑著回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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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天一夜的爭鬥中，兩人察覺到對方，竟有著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強韌、執著，這樣的發現，讓兩人進而對彼此產生惺惺相惜的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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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和？」夜伢意識到他們兩人已經浪費了一天，不自覺的想要歇手，停止這場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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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斯卡雖然也想早點完成任務，可是一想到迪亞跟巧音……「不，一定要分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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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迪亞？」夜伢猜出季斯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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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斯卡沒作聲，但他的表情已經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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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伢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放下長刀，直接躺在草地上。「用你的自尊發誓，你會保守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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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斯卡不能理解夜伢為什麼這麼說，但他也收起刀，跟著夜伢的動作躺在地上。「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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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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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原本躺平的季斯卡，猛然坐起。「你剛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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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女的。」夜伢閉上眼，又重複了一次。「他吃了變身藥，變成男生進入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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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斯卡沉默了會，跟著又追問夜伢道：「你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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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夜伢沒有多做否認。「你不也是？你喜歡巧音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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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夜伢說的乾脆，季斯卡也跟著坦白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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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兩人又是一陣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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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可憐，喜歡一個扮男裝的女人。」季斯卡像是嘲笑般蹦出這句話：「還是我的巧音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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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伢的眉頭微微皺起，他跟著坐起身：「你的巧音？她怎麼看都不像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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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季斯卡恨恨的瞪著夜伢，夜伢也不多退讓，惡狠狠的反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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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兩人突然同時仰天發出一聲悲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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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嘆息包含著兩人的無奈、無言、無法說出的苦，以及，他們對兩個女生無法說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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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兩個人的頭突然各被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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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打我！」兩人同時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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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找尋「兇手」時，季斯卡的臉上被扔了一團紙，順著紙的來源望去，一隻頭上綁著紅色蝴蝶結，脖子上繞著白色絲巾，背後有一雙粉紅色翅膀的──紫色兔子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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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兩人愣愣的看著兔子，而兔子則是伸出短短的手，指著季斯卡手上拿著的紙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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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斯卡攤開紙團，上頭用毛筆寫著一堆密密麻麻的古字，季斯卡看了跟著皺起眉頭。「我看不懂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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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百年前的古字。」夜伢接過紙條，緩緩唸出上頭寫的文字：「我是愛情精靈的坐騎，她派我來看你們的後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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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精靈？」季斯卡喜出望外的看著兔子。「她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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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夜伢困惑的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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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夜伢不清楚這件事，迪亞之前在咕納魔的事情只有跟麗莎說過，對其他人，迪亞只說她被人救起，安置在咕納魔，其他的事情她可是隻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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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斯卡將事情的全部經過告訴夜伢，越聽，夜伢的眼神也跟著開始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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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找到這精靈幫忙，那我跟迪亞……一想到自己苦悶的感情終於轉機，夜伢也跟著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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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那個愛──」正當夜伢想要詢問愛情精靈下落時，他卻看到兔子緩緩打開包袱，拿出包在裡頭的硯臺、毛筆跟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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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兔子往硯臺裡啐了口口水，拿起硯條，動作優雅的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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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做什麼？夜伢不解的跟季斯卡對望，後者也同樣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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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好墨後，兔子將紙張攤開，端坐在紙前，書寫出一手流利漂亮的古字，寫好後，兔子將紙條遞給夜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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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們的感情沒進展？」夜伢唸出紙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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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季斯卡為難的搔頭。「我現在很需要愛情精靈來幫我，你可以叫她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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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看了季斯卡一眼，跟著又開始寫道：「她被派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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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要是沒有她……」季斯卡著急的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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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對季斯卡揮揮手，示意要他安靜，下筆飛快的寫道：「精靈說，你的脾氣太暴躁，需要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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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改！絕對改！」季斯卡連忙允諾，跟著，他又小心翼翼的追問：「這樣我跟巧音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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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對季斯卡點頭當作回答，他跟著開始動手收拾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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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夜伢此時叫住了兔子，他專注的盯著兔子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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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被認出來了吧？狂心驚的臆測著，他擔心的可不是季斯卡發火的報復，他只擔心夜伢認出他時，拿這可笑的妝扮嘲笑他，那他的一世英名不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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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迪亞，還說扮成這樣絕不會被夜伢認出，現在他不是已經要認出本大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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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狂是拼命抗拒打扮成這模樣的，再怎麼說，他也是個武士！綁蝴蝶結、圍絲巾的模樣能看嗎！更別提他身後這對可笑的蠢翅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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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迪亞軟硬兼施，說這是為了巧音的幸福著想，要是他不幫，那他就是鐵石心腸的大惡人，跟著還順帶威脅他，要是再不答應，就將他打包送回家，交給他老爸當研究材料……為了不變成實驗品，狂勉為其難同意幫她做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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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狂一答應，迪亞立刻在他背後變出一對翅膀，然後，魔王 更是充當迪亞的幫兇，施展魔法為他改變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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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當隻粉紅兔已經夠可憐的了！現在竟然將他染成怪異的紫色！這個世道沒有天理啊！狂從鏡中看著自己悲慘的模樣，真想仰天長嘯，發洩這股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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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兔子揮毫寫出這兩字，雖然有點心虛，但他還是強裝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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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喜歡的人，想問問，我該怎麼……」夜伢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頭幾句已經快要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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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真的沒認出我？狂喜出望外的看著夜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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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剛看到兔子出現時，夜伢真是有懷疑過，但是，轉念一想，狂應該不可能會願意讓迪亞弄成這副怪模樣，再加上季斯卡對兔子的身份深信不疑，夜伢當然也就跟著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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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慶幸夜伢沒認出自己，可是另一個難題來了──他該怎麼回答夜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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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事不在精靈指派我的工作範圍內！」絞盡腦汁想出這答案後，狂大筆一揮，隨手將紙條扔給夜伢，自己也跟著轉身準備開溜，喔！不，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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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夜伢動作比他更快，他出手抓住狂脖子上的絲巾，眼巴巴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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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被勒的難受，乾咳兩聲，順手用力抽回絲巾，這下子，狂也只能費盡腦力的擠出一個答案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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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筆，狂迅速的寫道：「連個女人都搞不定，就這樣一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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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看著那答案，夜伢臉色有些尷尬：「對方是我喜歡的女生，不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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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誰不知道你喜歡迪亞！狂真想開口大罵一番，夜伢對迪亞表現的這麼明顯，連他這個不識愛情的武士都看的出了，迪亞那女人竟然遲鈍的像顆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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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狂發覺夜伢對迪亞的心意時，狂心底也是認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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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學問、論功夫、論魔法，目前為止，狂還沒發現有人能夠比的上夜伢，當然，這是指同年齡的人之中。若跟自己比起來，這小子的功夫還差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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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狂跟迪亞畢竟是不同世界，總有一天，自己還是該離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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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準備離別的到來，為了找個能代替自己位置的人，狂開始找機會跟夜伢對打，希望，夜伢能在一次次的對練中，壯大自己的實力，進而……取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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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狂也才能不留遺憾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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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緩緩的拾起毛筆，重新在紙上寫下：「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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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夜伢不解的重覆著：「要打破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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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你那石頭般遲鈍的腦子啦！狂沒好氣的白了夜伢一眼，他沒想到，夜伢跟迪亞是半斤八兩，同樣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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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在紙上飛快的寫著：「打破目前關係的勇氣、打破僵局的毅力、打破曖昧不清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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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狂將筆一放，轉身離去，只留下楞在原地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