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之使魔 第十四集 水都市的聖女 作者：山口昇
第一章 花壇騎士的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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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貫於琉蒂斯的西雷河，沿加里亞王都正中流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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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河上三角洲內被稱為舊市街的中心，騎馬向王都郊外走三十分鐘左右，便到達了波恩•凡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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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的道邊看不到房屋，取而代之的是長長的石壁。即使是在白天，也一眼望不到那石壁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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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這石壁最終到達的，是加里亞王族所居住的貝爾薩爾提爾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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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把宮殿建在這種遠離城市的地方呢？這你只要看了宮殿的規模就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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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琉蒂斯城中，根本找不到可以建造這麼奢華巨大宮殿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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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雙月被雲層遮住，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晚……，有騎馬的騎士正在宮殿東側的紅玫瑰門前巡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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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宮殿牆壁上懸掛著魔法火把以照亮大道，但路上還是那麼黑。因為白天下過雨，使這黑暗中還富含著濕氣，變為種粘膩的感覺籠罩著騎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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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右邊的年輕騎士，拉起用白百合紋樣裝飾著的帽子的帽檐，疲憊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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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料到兩用艦隊會叛變啊……。艦隊司令庫拉威爾卿對王國政府極其忠誠，這不是眾所周知的事嗎。沒想到他竟然會叛國！我們的祖國近來到底是怎麼了。傳統被丟棄，政治不斷腐敗，貴族們只想著要如何增加自己倉庫裏的金幣，平民們也沒指望那能分到自己頭上。這下終於引發叛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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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騎士歎了口氣，輕聲哼起了街中流行的小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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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神與始祖寵愛的我加里亞啊。璀璨並君臨于哈爾凱基尼亞的我加里亞啊。為什麼始祖會摒棄它？為什麼神不再眷顧它？噢，加里亞。那甜美的花香已消逝。噢，加里亞。我美麗的祖國啊。為什麼連艦隊也要離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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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王都接到了以加里亞西北海岸軍港聖•馬隆為母港的兩用艦隊突然發動叛亂，目前軍港已處於封閉中的報告。於是，琉蒂斯城發出戒嚴令，數個騎士團和部隊已領命開往聖•馬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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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隊和包圍了軍港的部隊，現在好像也在繼續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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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年輕騎士一樣，同屬於南百合花壇騎士團的老騎士，憐憫的看著自己的晚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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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以為那是兩用艦隊發動的叛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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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麼聽說的。而且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在這樣的深夜四處巡邏吧。不過，和其它開赴聖•馬隆執行鎮壓任務的騎士團比起來，我們這任務實在是好太多了……。雖說那是叛軍，但與和自己同是加里亞人的艦隊揮杖相向，實在是很讓人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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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騎士歎了口氣，說出句讓人震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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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因沒有主見才被選為艦隊司令的男人，是不可能反咬主人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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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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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這全部都是陛下他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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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騎士用他那長年從軍人所特有的，混合著疲勞與智慧的眼，望著那石壁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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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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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騎士抬頭看向自入團以來，就一直被自己當作老師的老騎士。他之所以到現在還是一介普通騎士，是因為有門第的關係。如果他至少有男爵爵位的話，現在也不至於淪落到還在騎士團當一個普通騎士的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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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雙全的他，到現在沒有一件事說錯過。也正因此，使得年輕騎士打心裏尊敬他，對他所說的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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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騎士想，這話的確驚人，但從他口中說出來，那就應該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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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艦隊和包圍軍港的部隊對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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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那是場戲。你聽好，富蘭達爾，那陛下雖然在國內外都被人嘲弄為“無能王”，但我並不這麼認為。陛下他……，雖然我知道這麼說很不敬，但他是個可怕的男人。自我挎起軍杖，已經服侍王家四十年了。去過的戰場，多得用我的雙手都數不清。但，從沒遇到過比那王更讓久經沙場的我感到可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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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騎士看著老騎士，深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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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說，我們也在陪著做那場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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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就是這樣的存在。只不過是被別人操縱在手上的木偶而已。你應該明白，現在我所說的絕不能對任何人說。這種事要是傳到陛下耳朵裏，別說是我，就連你的腦袋也要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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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騎士一臉緊張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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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左側此時出現了廣闊茂密的森林。那是特甯森林。在這座王室御用狩獵場森林的一角，年輕騎士覺得好像一個人影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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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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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催馬飛速向前，詠唱出“光明”咒文，照亮他認為那影子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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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在光中顯現出來。就像聽天由命了似的，毫不遮掩，堂堂的站在那裏。年輕騎士抬杖指向那男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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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兜帽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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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慢慢放下兜帽，而看到帽子下的臉時，年輕騎士不禁驚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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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爾摩爾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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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兜帽下出現面容，正是東玫瑰花壇騎士團團長，巴索•卡斯特爾摩爾。與這年輕騎士年齡相仿，就已擁有就任騎士團長身手的他，是位名人。沒有一個花壇騎士不知道他無數的功勳，而他的相貌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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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這些於一身的他，卻不知為何表情僵硬的看著年輕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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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騎士很疑惑，不過還是把杖還到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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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您會在這裏？東玫瑰騎士團不是……，去聖•馬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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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不問理由讓我通過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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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爾摩爾困苦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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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騎士為難的搖了搖頭。心想，他恐怕是接受密令了吧。不過，我這也是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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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放您過去。不管怎麼說，現在的事態就是這樣。您知道有夜間外出禁止令吧？我已接到不論身份官職，只要在這附近發現即帶走的命令。不過呢，這也只是個形式。像您這樣的人物，只要到哨所裏在文件上簽個字就可以了。好了，就請您先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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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卡斯特爾摩爾站在原地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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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爾摩爾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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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後面關注著這一切的老騎士大叫起來。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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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蘭達爾，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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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騎士叫著拔出了自己的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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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麼回事？」年輕騎士不明所以的嘟囔著，與此同時，從卡斯特爾摩爾身後飛出的風之繩索將老騎士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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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慌的年輕騎士連忙想拔出杖，不過一個氣團此時已重重撞到他背部。他回過頭，只見卡斯特爾摩爾已經飛快拔出軍杖對著自己。很多穿著黑色斗篷的騎士，陸續從黑暗中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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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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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騎士這麼問著，漸漸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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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將倒下的兩名巡邏騎士綁起來的部下，卡斯特爾摩爾歎了口氣。自己被發現實在是失態。雖然話這麼說，但這八十人的騎士團裏，卻沒有一個人前來指責自己，這應該算是僥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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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爾摩爾所率領的東玫瑰騎士團，是在昨天早晨接到兩用艦隊叛亂的報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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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心中一直對現王國政府抱有反意的東玫瑰騎士團精銳們，根本不相信這報告。他們馬上讓潛伏在各地的協助者提供情報，並在中午時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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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亂是個彌天大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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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現任國王約瑟夫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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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卡斯特爾摩爾為首的東玫瑰騎士團所有人，都被抱有侵佔羅馬利亞野心的約瑟夫的這個欺騙自己人的陰謀激怒了。裝作叛軍，侵犯已結下同盟的鄰國的這種事態，是絕不能發生的。萬一以後這陰謀暴露了，那加里亞王國將威信掃地，它光輝的歷史也將因此泯滅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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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兩個小時後接到以包圍兩用艦隊這名目前往聖•馬隆的命令時，卡斯特爾摩爾終於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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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用艦隊旗艦的名字，就算是在諷刺，可也叫作『查理•奧爾良』。他用被自己殺掉的弟弟的名字命名旗艦，是打算贖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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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不可能會讓艦隊做出像背上陰謀一樣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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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如此，那個無能王，竟然還想讓東玫瑰騎士團也跟著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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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圍？他要我們包圍什麼？包圍之後，要我們做些什麼？恐怕自己這些人只是去演在一旁觀看的角色吧。這不過是一出為了讓其它國能接受而演的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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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忍無可忍了。現在正是高舉反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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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聖•馬隆途中，東玫瑰騎士團等到入夜便又折回了琉蒂斯。在徹夜行軍四小時後，才能像這樣回到這裏。一路上，他們向各連隊尋求幫助而派出的急使們，也已經陸續趕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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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可以當卡斯特爾摩爾父親的副團長阿爾奴爾夫，把臉貼到他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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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接到報告，現在已經有三個連隊決定協助我們了。他們會在早上到達琉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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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讓人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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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爾摩爾臉上，今天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反感現王國政府的貴族和軍人不在少數。但是，如果要他們赴諸行動，那就另當別論了。畢竟誰也不想背上叛變者的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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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是這樣，還是有三個連隊馬上回應了自己的行動。自己沒有判斷錯。如果自己能割下約瑟夫頭顱，那剩下的人也會立刻追隨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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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就能把流亡在特裏斯汀的夏爾洛特殿下迎回王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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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爾摩爾想起那被約瑟夫隨意驅使的公主的冷漠面容，搖了搖頭。而隨後想起的奧爾良公那和善的樣子，又讓他胸口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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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終於要到為殿下您報仇雪恨的時候了。殿下就以一句『你有前途』，便把生於貧困貴族家的我提拔進騎士團。我報答您這恩德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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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爾摩爾昂首，高高舉起手中的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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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通告騎士團的諸位！我們要從篡位者手中奪回王位！在那之後，我們將迎回真正該坐這王位的人！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叛軍！我們是加里亞真正的花壇騎士，是義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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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們歡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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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這石壁對面的男人，才是背叛神、始祖和國家的人！諸位、隨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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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爾摩爾大喊，詠唱出“飛行”咒文越過牆壁。騎士們緊隨其後。東玫瑰騎士團騎士們的魔法擊散了慌亂聚集起的警衛，筆直向約瑟夫所在的古蘭•特洛華宮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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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坐在王座上聽著八音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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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呆的望著空中，手臂慢慢抬起，就像在指揮演奏一樣揮動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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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醉的他將全身都交給了始祖的旋律，就在這時，大臣帶著衛兵沖入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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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不好了！謀反！是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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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驚慌失措的跪在約瑟夫座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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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玫瑰騎士團謀反了！他們已經突破警衛，沖入了古蘭•特洛華宮！現在，親衛隊正在鏡之間拼死抵抗，但寡不敵眾！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攻破防線，沖到這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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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守衛宮殿的貴族僅有二十人。雖然也有數百名來自世代掌管傭兵的卑爾根大公國的士兵屯駐于此，但在全是魔法師的騎士團面前，根本就算不上什麼戰力。基本所有部隊和騎士團，現在都因那個“陰謀”被派出王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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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玫瑰騎士團就是抓住了這個大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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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危機迫在眉睫……，但約瑟夫的表情卻依然是那麼沉醉。他繼續聽著那八音盒奏出的旋律，仿佛那大臣的叫喊聲，也是樂曲的一部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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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請快點下地道！我的護衛隊會保護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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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總算注意到這事情的嚴峻似的，約瑟夫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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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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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謀反！臣已經向您說過好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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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嗎。這麼說起來，也有這種可能性的，吧。我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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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大大的點著頭，緩緩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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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請您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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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不理會這麼說著就要引路的大臣，悠然的看向大殿的入口。從大門對面，衛兵和謀反騎士們兵刃交錯的聲音傳了過來。那可怕的聲音，將大臣嚇得全身無力，撲通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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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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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呼嘯的聲音，魔杖撞擊到一起的可怕聲音漸漸歸於寂靜。當勝者慢慢出現在入口的時候，約瑟夫還是仍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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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呀，這不是卡斯特爾摩爾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應該是命令你的部隊去聖•馬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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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爾摩爾沒有回答約瑟夫的問題，舉杖指向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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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加里亞王約瑟夫一世。我以神、始祖和正義之名，逮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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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想以什麼罪名逮捕我呢？加里亞可不存在能制裁國王的法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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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你對祖國的無數背叛行為。你不是能當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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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東玫瑰騎士團的騎士擁入大殿，陸續將軍杖對準約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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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把杖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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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聽到這話，大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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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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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被人當面說『你不是能當王的人』還真是第一次啊。卡斯特爾摩爾，你這不是很能幹嗎。我本來以為你是個聽話的，除了向人屈服以外沒有其它能力的馬屁精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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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小看我！那不過是為欺騙你而做出的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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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沒有看人的眼光啊。就像你所說的，完全不適合成為王。因為我沒有看穿你的反意是事實。這真是無能至極了！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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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再次大笑起來。在一群人驚愕的目光中，約瑟夫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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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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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睡覺。啊呀，我現在有點困了。有話能明天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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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真是這麼想的。這讓卡斯特爾摩爾心中的訝異超過憤怒，呆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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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這王真是個傻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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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絕不能饒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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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約瑟夫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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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名騎士警戒著陷阱向約瑟夫接近過去。而其它騎士則把杖對準約瑟夫，詠唱起咒文。副團長阿爾奴爾像管家一樣貼到卡斯特爾摩爾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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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准會有陷阱。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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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爾摩爾點點頭。他心想，未必會有陷阱，不過能一下制住八十名騎士的陷阱是不存在的。不管使用什麼魔法，也不可能從這種技藝嫺熟的騎士包圍中逃走。約瑟夫現在就像砧板上的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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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當騎士伸手就要抓住約瑟夫手腕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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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的身影在眾目睽睽下突然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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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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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爾摩爾大叫起來。騎士們則反射性的射出魔法。王座，立著的屏風，王座後面垂著的緞子，有著豪華雕刻的鏡子，這些都在風與火的魔法攻擊中被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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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哪里都沒有約瑟夫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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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慌忙詠唱起偵測魔法。如果他是用什麼魔法隱藏自身的話，這會馬上發現的……，不過，整個大殿裏都沒有魔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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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騎士將頭伸出天窗後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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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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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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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爾摩爾推開騎士，沖向那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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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麼了？你在找什麼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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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約瑟夫此時正站在中庭的噴泉旁邊，心中驚道，他到底是用了什麼魔法？騎士們的臉都因此變得刷白，就連身為魔法專家的他們，也不明白約瑟夫為什麼會瞬間移動到中庭。他們所能想到的，唯一能做到這點的魔法，就只有風系統的“偏在”，但那也不可能如此完美的讓使用者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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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在眾人眼中沒有一點魔法才能的約瑟夫，是不可能使用那四方級風法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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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向中庭的天窗很小，不可能從那裏出去。卡斯特爾摩爾著急的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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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中庭！快！別讓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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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們慌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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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庭的約瑟夫可能聽是到這命令了吧，他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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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逃也不會躲！放心吧！還有，我今晚決定換地方睡！快點逃跑才是為你們自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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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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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開始詠唱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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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奧爾•司奴•菲爾•亞倫薩庫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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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聞所未聞的符文組合。這讓卡斯特爾摩爾一瞬忘記詠唱攻擊咒文，專心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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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美•美塔•瓦利奇•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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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爾摩爾覺得自己的背在抽動。他心中一驚。自己這是在害怕！四方級風法師的自己……，在對因沒有魔法才能而被嘲笑，人稱無能王的約瑟夫所唱出咒文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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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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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爾摩爾叮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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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能將八十個騎士一下打敗的咒文。魔法雖然很強，但那力量會有極限。更不用說我們現在身在宮殿中。他怎麼可能從中庭那裏用魔法攻擊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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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無能王。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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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爾摩爾揮起杖，詠唱起咒文。在瞬間就做出一杆巨大的冰槍。雖然自己本想將他生擒，將他推到眾人面前接受審判，不過既然事情變成這樣，那也就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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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卡斯特爾摩爾要將自己手中的冰槍射向約瑟夫的瞬間，他看到約瑟夫緩緩的，就像交響樂指揮示意演奏開始一樣的揮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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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弄玄虛也給我有點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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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該死的無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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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能使用的咒文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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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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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猛烈搖晃起來。因為這搖晃，讓本瞄準約瑟夫射出的冰槍，戳到了他旁邊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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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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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跟隨在他旁邊的阿爾奴爾大叫。卡斯特爾摩爾轉過頭。只見阿爾奴爾的身體已經離自己遠去。因為地板已經裂開了巨大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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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爾摩爾這時總算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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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整個宮殿在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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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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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時間思索這是什麼咒文。因為在仰望著的卡斯特爾摩爾眼中映出的，是崩落下來的巨大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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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在大笑中注視著那由美麗青石建造的古蘭•特洛華宮，將東玫瑰騎士團騎士吞沒，轟鳴崩塌在地的樣子。儘管那裏面不只有叛亂者，儘管那裏面還有自己的傭人、大臣和衛兵，但約瑟夫依然在繼續狂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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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卷起的巨大煙塵，四周猛然變得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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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爆發”嗎。真是個方便的咒文呢。只是爆破掉城堡的連接處就有這種威力。要是好好使用的話，應該能更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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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看著手中的“始祖的八音盒”說。隨後，他從口袋中拿出“始祖的香爐”。溫柔的撫摸著它，這使它散發出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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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爆發”，還是沒有我第一個“虛無”美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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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些騎士看到自己站在中庭時茫然的樣子，讓約瑟夫笑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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倖存下來的護衛騎士驚慌失措的跑到約瑟夫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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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平安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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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轉頭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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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召集人手。把那些叛徒的屍體從廢墟里拉出來，吊在琉蒂斯各個街道的牌樓上示眾。讓早上那些恬不知恥來到這裏的笨蛋們看看，讓他們明白違抗我是多麼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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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抬頭看了一眼約瑟夫那像地獄深處惡魔一樣的樣子，馬上把頭低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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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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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領命正要離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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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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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約瑟夫叫住的騎士就像被閃電劈中了一樣定在原地。約瑟夫打著哈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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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先給我準備床。哪里都沒關係。我已經困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