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無心擁得帝王寵:睡妃》 - 作者:醉雲巔《全書完》

內容簡介:

生肖屬豬,天性嗜睡,樂天知足,心寬無憂
她一生並無大志,只求一方可以安睡的空間,別無他求

誰知一覺醒來竟穿越到了一個莫名的朝代
老天啊睡個覺而已這也礙到您的眼了嗎
沒關係既來之則安之不過是換了個睡覺的地方而已
但為什麼總有人要來驚擾她的美夢呢
睡睡床麼被皇帝叫醒了
睡睡樹麼被王爺吵醒了
睡睡柴房居然也能發生個火災
好吧既然如此她就鑽床底下好了看誰還能擾她清夢

這下事態大了滿皇宮雞飛狗跳都在找他們失蹤的睡妃
某女子揉著惺忪睡眼看向旁邊的陌生男子
不會吧這也能找得到?
「哪位?」她問
「刺客!」他答
點點頭,她翻了個身道,不要告訴別人我在這睡覺哦
輕微的鼾聲響起就像一頭熟睡的小豬

[ 本帖最後由 bearlove 於 2011-3-22 08:3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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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寢第一夜(1)

    無論如何,從第一步開始,一切就已經偏離了伊然原本設想的軌道。而更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個她只見過一眼的皇上,居然點她第一個侍寢。

    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伊然第一反應恨不得是兩眼一翻,昏死過去。她的反應實在出乎那些報信的小宮女們意料,原以為會討個賞什麼的,現在看來,不討頓罵就不錯了,於是一個個灰溜溜又摸不著頭腦的退了出去。

    嘔血啊,嘔血!坐到梳妝鏡前,伊然用兩隻手把自己的一張漂亮臉蛋擠成圓的,再推成扁的,滿心裡是對自己的怨恨。嘔啊,太他奶奶的嘔了!

    為什麼會在那麼重要的時刻睡著呢,自己怎麼就不能控制一下呢,為什麼就那樣心安理得堂而皇之的睡著了呢?而那個皇帝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還是小時候腦袋讓驢踢過,不降罪就算了,做什麼還要點她侍寢?這到底是為毛啊,為毛?

    縱然恨得咬牙切齒,卻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思來想去,伊然下定主意,咱好歹也是穿越一族,怎麼也不能丟了二十一世紀女性的臉,不就是makelove麼!有什麼了不起,切,當鬼壓好了!好歹那皇帝長的還算不錯,也不算吃虧了!

    這樣想著心裡舒服了一些,但是到底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說起來慚愧,穿越過來之前,她還一直保持著處長級的身份,沒想到剛過來沒多久就要被一個才說過一句話的人給破了!是啊,才一句話而已啊!

    現在回想那日的情形,伊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傻呆呆的冒出那麼一句話,可以回去睡覺了!

    皇上還真是體貼,讓她回來睡覺了,不過這回不是一個睡,是兩個人睡了。

    她就這樣煩躁了一整天,一會兒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一會兒又坐下來拖著腦袋唉聲歎氣。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的詳細情形,只是見伊人不停的走來走去,於是流言開始在宮裡悄悄盛行。因為被皇上點中侍寢,伊美人興奮的坐立不安,情緒激動難平。

    於是乎,伊然在選秀當日睡著的情形更為定論為勾引皇上注意的招數。伊然要是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氣得吐血。不過有一個人卻很高興,誰?當然是伊然的老爹伊蘭城了。

    當伊然選秀當日在眾人面前睡著的事當作笑話傳來的時候,伊琳很是得意的嘲笑了一番。只有伊蘭城老謀深算的說,絕沒有那麼簡單。果然,後來又傳來了皇上招伊美人今晚侍寢的消息,然後伊蘭城很得意的笑了,一邊唏噓感慨的說,「伊然總算是開竅了,懂得欲拒還迎了。用這一招來吸引小皇帝,妙,實在是妙啊!」

    伊琳頗有些不服氣的嘟著嘴氣呼呼的走了,伊蘭城卻捋著鬍子開始規劃美好的未來。

    是夜,伊然在沐浴完畢以後,被人像包粽子一樣抬到了龍澤殿。

    當那一床黃被將她層層疊疊裹起來的時候,伊然頓時滿腦袋都是黑線。她以為那些小說電視都是杜撰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天啊,古代的皇帝都這麼惡趣味的麼?掀開被子,一個光溜溜的女人,怎麼也讓她想像不到美在哪裡,怎麼想怎麼覺得是要宰殺一條光溜溜的魚。

侍寢第一夜(2)

    是夜,伊然在沐浴完畢以後,被人像包粽子一樣抬到了龍澤殿。

    當那一床黃被將她層層疊疊裹起來的時候,伊然頓時滿腦袋都是黑線。她以為那些小說電視都是杜撰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天啊,古代的皇帝都這麼惡趣味的麼?掀開被子,一個光溜溜的女人,怎麼也讓她想像不到美在哪裡,怎麼想怎麼覺得是要宰殺一條光溜溜的魚。

    送入龍澤殿的床上以後,其他人便退了出去關上門。伊然大大的眼睛開始不安分起來,她上下左右的看,其活動範圍也就是腦袋能擺動的幅度。

    好不容易參觀一下古代的皇宮,怎麼也要看個夠本了。而且,她已經決定今晚給皇帝一個極差的印象,然後好一下子把她打入冷宮,這樣她就可以落得個清淨了,所以以後恐怕也沒什麼機會看這個皇帝和不同女人愛愛的地方了。

    如果伊蘭城知道他口中那個開竅的女兒滿腦子打的是這種念頭,一定會把她吊起來暴打小屁屁一百鞭子,然後再吐血而亡。

    不過看了沒一會兒,伊然就有些乏味了。再精緻的雕工,再精美的古董,也禁不起長時間的盯看啊。再加上裹在被子裡的時間久了,手腳都有些麻木。她開始有些不安分起來。

    我動動動,動動手指頭!我動動動,動動腳指頭!

    她就這樣左蹭蹭,右磨磨,最後把整個被子都弄散開了,這下子舒服多了。人,果然是不能太安逸的。

    這不,折騰了一下午沒睡,又等了這許久,而且洗了一個這輩子最舒服的澡,又躺在這麼柔軟的床上,然後就只有她一個人,又那麼安靜……好了,好了,別找借口了,睡吧您吶!

    她果然就很快的入了夢鄉,發出輕微的鼻息聲。

    實在不是秦旭飛不念美人溫柔鄉,今天一早上選秀耽擱了不少時辰,於是積壓了許多的奏折。他是一個不喜歡將事情推到明天的人,只好一直不停的批閱,直到月上柳梢頭,才驚覺已經很晚了。

    沐浴以後來到了龍澤殿,想起白天那個女子,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即便這是伊蘭城故意派來引誘他的,他也照單全收了。今夜,這個美麗的女子將以何等魅惑的姿態來承歡他的身下呢?他居然有點期待了。

    秦旭飛轉身將門關上,輕聲往床鋪的方向走去。他似乎已經能聞到隱約的芬芳,伸手輕輕佻開床幔,頓時,唇角的笑僵硬在臉上,完全是不可置信的盯著床上的那個美人——睡美人!

    她,居然又睡著了!!!

    秦旭飛真的不敢相信,她居然又睡著了,而且睡得那麼踏實那麼安穩。她明明知道今夜要侍寢,不是應該會嬌羞喜悅,用盡渾身全力來取悅他嗎?

    如果說早上的一切是她在作秀吸引他的注意力,現在已經成功了,這麼做又是為什麼?秦旭飛突然覺得有些看不透面前的這個女人了。



純潔侍寢夜(1)

    秦旭飛真的不敢相信,她居然又睡著了,而且睡得那麼踏實那麼安穩。她明明知道今夜要侍寢,不是應該會嬌羞喜悅,用盡渾身全力來取悅他嗎?

    如果說早上的一切是她在作秀吸引他的注意力,現在已經成功了,這麼做又是為什麼?秦旭飛突然覺得有些看不透面前的這個女人了。

    由於睡得沉,被子微微有些亂,露出了一截蓮藕似的小臂在外面,嬌嫩的皮膚吹彈可破。大概是有些熱了,臉上有些紅暈,不多不少,就那麼一抹,淡淡的暈染開來,猶如初綻的桃花,色澤誘人。

    看著這樣一副美好的畫面,很奇怪的,秦旭飛居然一點*****都沒有了。此刻就是看著這麼一副動人的睡美人圖,心裡竟是沉靜的溫馨。

    脫了外衫,他掀開被子一角鑽入進去,輕輕擁著她,仔細打量她完美的五官。

    不可否認,她很美。後宮有許多的妃子,但是沒有一個似她這般……說不上來的那種美,不含雜質,完完全全純淨的。

    只是,伊蘭城那樣的人,怎麼會教出毫無心機的女兒呢。如果不是這樣,那面前的這個女人就真的是很可怕了。

    這樣想著,伸出一隻手來描繪她的輪廓,細緻的肌膚在指腹下的觸感是如此美好,沿著她的側面,緩緩滑過彎彎的眉,閉上的眼,秀挺的鼻,最後流連在她溫熱的唇瓣上不捨離去。

    「唔……」似乎有些不舒服,她蹙眉輕哼一聲,眨了眨眼,醒了。

    秦旭飛沒有想到她會醒過來,早上的時候可是捏著她的鼻子才醒呢,不過也沒有動,就那樣將手指貼著她的唇,靜靜的看著她。

    伊然先是愣了愣,接著響徹龍澤殿的一聲尖叫響起,「啊——」

    下一刻,門板很快的被人敲得震天響,「皇上,沒事吧,皇上?」

    秦旭飛眼都不眨的看著她,口中卻冷冷的回答外面,「沒事!都滾遠點!」

    外面的人立刻噤聲了,惹惱了皇上可不是好玩的。看來是他們都多事了,人家伊美人大概是太激動了,不過沒事叫那麼大聲幹嘛,害得他們被罵了一頓。

    叫完了,伊然眨著眼看著面前的男人,突然想起來自己是來侍寢的,可是……他什麼時候睡到自己身邊的?她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呢?

    看著她臉上瞬間萬變的表情,秦旭飛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她,手指依然貼著她的唇瓣,沒有離開。

    她驚覺有些不對勁,才發現兩個人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她現在可是全身*****的啊!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紅了臉,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別動!」他突然開口道,嚇了她一跳。

    「嗯?」挑了挑眉,她有些疑惑。

    本來貼在她唇上的手指開始緩慢的,輕柔的,來回移動。摩挲著她溫熱的唇,那美好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喉結上下動了一下。

純潔侍寢夜(2)

    本來貼在她唇上的手指開始緩慢的,輕柔的,來回移動。摩挲著她溫熱的唇,那美好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喉結上下動了一下。

    就是這麼一個小動作,讓伊然忽然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小心翼翼的問,「你……是要吃我嗎?」

    沒想到她會問出這麼一句話,頓時大笑出聲,笑得伊然有些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收住笑聲,他看著那雙美麗的水眸道,「如果我說,我是要吃你……」

    她的臉紅得更深了,輕輕咬了下唇瓣,然後似乎下定了決心道,「那……要輕一點哦。我聽說,會很痛!」

    咦,她懂得吃的意思啊!他還以為她不知道呢。不過她那羞澀的模樣倒是成功勾起了他火熱的YU望,俯下身,吻住她的唇瓣,伸出舌尖舔舐描繪。

    這就是吻嗎?伊然有些暈乎乎的想,覺得渾身似乎都有些熱熱的,腦袋裡也空蕩蕩的。她能感覺到他濕濡的舌頭在靈活的允吻她的唇,可是並不覺得噁心。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似乎……還蠻好聞的。

    不抗拒的任由他攻佔城池,貝齒微開,就像放開了城門一般,瞬間被他所席捲。他開始不滿足於這種主動的進攻,用靈活的舌去勾起她。他要她的回應,要他與自己一同舞動,讓她也變得火熱起來。

    漸漸的,伊然有些抵擋不住他凌厲的攻勢,開始喘不上氣來。很快發現她的不適,秦旭飛稍稍離開了些,然後低聲道,「呼吸!傻瓜!」

    這個笨蛋,居然不會換氣,差點憋死自己。

    大口的吸著氣,總算舒服了一些,伊然有些昏昏沉沉的,怎麼接吻也會讓人窒息的麼,為什麼她會覺得頭好暈好暈,喘不上來氣的感覺呢!

    放開她的唇瓣,秦旭飛開始研究她玲瓏的鎖骨,那優美的曲線簡直是鬼斧神工,如此精緻而完美。讓他忍不住輕輕**,吻上她白皙的頸項,在那一片潔白上綻放了一朵又一朵紅梅,鮮艷欲滴。

    那種麻麻酥酥的感覺立刻從表皮滲透到骨子裡傳遍全身,她低低的輕哼一聲,調整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烙印,渾然忘了要惹惱他的計劃,一切都已經被打亂了,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步調,一切都不再按照原本的軌跡。

    迷離的夜色,縹緲的紗帳,旖旎春光灑滿一床,合該是最浪漫的一刻。

    然而……

    當忙碌的秦旭飛發現身下那具嬌軟的身體不再呻吟,甚至不再輕顫,而胸口在平穩的上下起伏,頓覺不妙的抬頭看去。

    果然!!!他真的不知道是該發火還是該笑。對著這樣一副曼妙的身姿,想來是怎麼也發不起來火的吧,可是佳人已經沉沉睡去,徒留他一人熱火燒身,他又怎麼笑的出來。

    他現在真的是哭笑不得了,妃子侍寢在皇帝身下睡著,恐怕她是千古第一人吧!到底該感慨她太強悍,還是該哀歎自己的技術太弱啊!

    算了,睡吧!秦旭飛無奈的搖搖頭,替她蓋好被子,實在不忍心再吵她的美夢。擁著她,充溢著她的幽香,就這樣,也睡了。



侍寢第二日

    天濛濛亮,秦旭飛便起了身。他已經習慣了在這個時候梳洗準備上早朝,轉頭看了看伊然,她還睡的正香,毫無防備的像個孩子,不禁搖了搖頭,近乎寵溺的笑。

    她很特別!這是他對她下的第一結論。

    「皇上,皇上,該起了!」外面有太監在輕聲喚著,生怕他誤了早朝。

    戀戀不捨的垂首在她額頭印上一吻,這才起身穿衣。

    穿戴完畢,想了想,拔下頭上的髮簪在手指用力一刺——頓時,一股鮮血湧了出來。他輕輕皺下眉頭,俯身將手指上的血跡抹在了床單上,順勢親了下她嘟起的小嘴,惹得她嚶嚀一聲,輕輕翻了個身。

    低聲笑了出來,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樣做,只是,還來不及思考,行動已經替他做了決定。

    「皇上——」見秦旭飛出來,大太監王爾上前一步喚道。

    秦旭飛揮了揮手,轉頭看了下房裡,然後輕聲道,「等伊美人睡醒了,再送回西鳶宮。」

    「是!」王爾點了點頭,對下面的人吩咐了幾句,然後隨皇上去上早朝。

    龍澤宮外的人接了聖旨,這一等就等到了日上三竿。直到午膳的時候,伊然才因為肚子餓了醒過來。

    因為皇上有旨意,誰也不敢去叫她,只能任由她昏天黑地的睡,沒想到睡了這麼久。

    伊然醒過來之後看看身邊的環境還猛然有些不習慣,待清醒了點才想起來是怎麼一回事。環顧屋內,竟然沒看到昨晚那個男人。

    皇上?被那樣一個好看的男人拿走了清白,應該不算是太難過的事吧。反正她既沒打算愛上誰,也沒打算嫁給誰,就這樣守著自己的心過一輩子,安安穩穩,有吃有睡,未嘗不是件好事。

    也許會有人罵她沒有進取心,胸無大志,不過無所謂啊!她向來以為,人生一世短短幾十載,最重要的是活得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爭爭搶搶,整日裡算計不停,活得未免太累了。

    摸了摸咕嚕嚕在叫的肚皮,她掀開被子起床,卻在看到床上那一抹鮮艷的紅色以後,整個人都驚呆住了。

    她雖然未經人事,卻知道那抹紅意味著什麼。昨夜……

    輕輕蹙緊秀氣的眉,她努力、用力、拚命的想,只記得他熱絡的吻,還有那滾燙的感覺,其他……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印象中除了雲裡霧裡的眩暈感,還有一些羞澀的熱潮,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

    可是,那紅色……是否意味著,她已經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天啊,她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怎麼連一點印象都沒有!實在是太失敗了!以後若有人問起她,你的第一次是什麼感覺?她怎麼說?忘了?沒感覺?

    哦,怎麼想怎麼覺得丟臉,難不成她又睡著了?怎麼會這樣呢!在選秀大殿上睡,在第一次的時候也睡,嗚嗚嗚,她不想的啊!

侍寢第二日(2)

    她雖然未經人事,卻知道那抹紅意味著什麼。昨夜……

    輕輕蹙緊秀氣的眉,她努力、用力、拚命的想,只記得他熱絡的吻,還有那滾燙的感覺,其他……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印象中除了雲裡霧裡的眩暈感,還有一些羞澀的熱潮,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

    可是,那紅色……是否意味著,她已經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天啊,她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怎麼連一點印象都沒有!實在是太失敗了!以後若有人問起她,你的第一次是什麼感覺?她怎麼說?忘了?沒感覺?

    哦,怎麼想怎麼覺得丟臉,難不成她又睡著了?怎麼會這樣呢!在選秀大殿上睡,在第一次的時候也睡,嗚嗚嗚,她不想的啊!

    雖然有些哀怨,可還是要起床的,總不能再這樣睡下去了。活動了下腿,發現並不是如小說裡描述的那麼痛,看來小說裡也有些言過其實的。她看過一些描述,都說第一次以後下不了床到不至於,但是起碼都會什麼雙腿酸麻,行動不便之類的。瞧她,什麼事都沒有!

    伊然是一個思想及其簡單之人,想到這裡,情緒又好了起來,很快開心了一些。

    可是下了床,忽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沒有衣服!

    昨晚是被人像包粽子一樣包著送進來的,現在讓她穿什麼呢。龍澤宮是妃子侍寢的地方,不可能準備衣衫,於是她便用被子包著身體,挪到門口,輕輕打開了一條縫道,「有人嗎?」

    守在門口的宮女因為等得太久,都有些打瞌睡了。聽到她的聲音,一個激靈連忙道,「伊美人你醒了?」

    「嗯!」她點了點頭,「可以拿兩件衣服進來嗎?」

    「請伊美人稍等!」早已備好了一切伺候用的東西,兩個宮女開門走了進來。當看到伊然渾身上下裹著那床大被子的時候,嘴角可疑的抽動了一下。

    一個宮女伺候伊然穿上一套藕荷色的宮裝,另一個則去床前收拾床上的被褥,看到床單上的紅漬時,臉紅著笑了笑,然後收了起來。

    「可以……用午膳了嗎?」扛不住肚皮嘰裡咕嚕的打鼓,伊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她不知道這宮裡的規矩是什麼樣的,還有沒有到午膳時分。

    給她穿衣的宮女道,「還沒到用午膳的時候。等伊美人洗漱完畢以後,便送您回西鳶宮,到了時辰,自然會有人送午膳的。」

    點了點頭,伊然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巳時一刻。」

    「那不是誤了給太后請安的時辰?」伊然驚呼一聲。入宮前的宮規學習,她有知道後宮妃子應當每三日去給太后請安一次的。她剛入宮,是應該去一下的。

    那個收拾床褥的宮女轉頭笑道,「伊美人是第一天侍寢,皇上體諒讓您睡到自然醒。更何況,美人們是不用去給太后請安的,只有皇后和四妃才有這個資格。」

    「哦!」伊然大概有些明白了,不過這對於她來說是個好消息,不用去對於她這個懶人來說,實在是件開心的事。

    用鹽水漱了口,然後又用帕子擦了擦臉,那個伺候她的宮女道,「伊美人,可以回西鳶宮了。」



吃醋風波戰(1)

    說實話,伊然睡了一宿倒是不怎麼困,只是稍稍有點餓,加上昨夜的緊張,身體還是有些累的。

    沿著長廊一路走過去,她已經沒有剛開始的新鮮感,只覺得這長廊竟似走不到頭一般,也不好開口問宮女快到了沒有,只能默聲跟著她往前走。

    在拐了不知道幾個彎以後,忽而聽到有人說笑的聲音。於是有些詫異的抬頭,卻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女子正迎面朝她們走來。

    正疑惑間,卻見領路的宮女曲身行禮道,「奴婢見過淑妃娘娘。」

    「伊然見過淑妃娘娘!」伊然有樣學樣的行禮,明白了這是皇上唯一冊立的一個妃子。

    皇上年輕,新登基不久。原先的太子妃生了場重病,還來不及坐上鳳椅寶座便暴斃了。四妃之中,貴德賢淑,只立了這麼一位淑妃,算起來,也是後宮最大的了。

    她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除了教授宮規禮儀的嬤嬤說了一些,其他的當然是那個老謀深算的伊蘭城告訴她的。

    他認為知道的越多,對自己就越有利,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是伊然卻認為,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件好事。所謂好奇害死貓。不過她不喜歡,不代表伊蘭城會停止對她的灌輸。

    「起來吧!」淑妃笑著應道,看上去很是和氣。

    她是皇上還是太子時的侍妾,年紀比秦旭飛還要大上幾歲。但是保養的很好,完全看不出她已經是快三十的女人了,反而那種成熟女人的風韻讓她演繹的淋漓透徹,很是有些風味。

    「謝淑妃娘娘。」伊然應了聲站直了身子。

    淑妃含著笑往前走了兩步道,「我剛去給太后請安回來,你是昨夜侍寢的伊美人吧?」

    伊然點了點頭,看她那般自然的牽起自己的手,接著說道,「方纔還聽太后提起昨兒選秀的事呢。前些日子我受了風寒,昨兒的選秀就沒去,聽說……很精彩!」

    頓了頓,伊然的臉有些熱,她明白「精彩」那兩個字背後的意思,昨天的選秀因為她變成了一場笑料,而她就是那個笑料的主角。

    見她沒有接話,淑妃便逕自說了下去,「伊美人昨兒侍寢想是累了,這是回寢宮去吧?我就不多耽擱你了。入了宮,以後大家就是姐妹,有空的時候到淑雲宮來坐坐,咱們姐妹聊聊天。」

    伊然點頭稱是,一副乖巧的模樣。

    淑妃也沒多說什麼,繞過她們繼續往前走,看不出情緒喜怒。

    和淑妃打過照面以後,伊然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昨天那場選秀,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豐功偉績」,再加上當夜皇上便招她侍寢,現在的她,怕是在風頭浪尖上了。明明是一個不想出風頭的人,卻偏偏走到了風頭的最尖端。她不得不再次仰天哀歎,老天啊,你是不是玩我啊!

    但是哀歎沒有辦法,當務之急是想個辦法將眾人的視線轉移了,只要能讓大家把興趣轉移到別的話題上,那麼她的事也會逐漸淡出大家的視線。

吃醋風波戰(2)

    但是哀歎沒有辦法,當務之急是想個辦法將眾人的視線轉移了,只要能讓大家把興趣轉移到別的話題上,那麼她的事也會逐漸淡出大家的視線。

    思來想去,沒有一個切實的好辦法,頓時有些頭疼。一抬頭,西鳶宮居然已經到了。

    先前聽宮女們說西鳶宮,她還以為自己以後便住在這裡。到了這兒才發現,原來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住的地方。也是除了皇后和四妃那樣的地位,其他的諸如婕妤,美人,才人之類都只能三四人住一個宮。同在一個院裡的不同房間罷了。

    送到宮門口以後,那個給她領路的宮女便行了行禮退下了,迎上前一個梳著圓髮髻,一身淡綠色宮裝的宮女對她行禮道,「奴婢小綠,見過伊美人。以後就由奴婢來伺候您。」

    伊然點了點頭,對這個長相甜美的小丫頭很有些好感。

    在小綠的引領下,伊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第一次打量自己下半生將要住下的地方。

    房間裡並不算很大,一張床,一張桌子,三四個圓凳,一個衣櫃和一個梳妝台。令伊然詫異的是,居然還有一個書桌和一些文房四寶。想來是宮中女子打發無聊時光的物事。

    不過伊然已經很滿意了,住的地方嘛,有張舒服的大床是最好了。其他倒都是次要的了。

    「伊美人先歇息一下,奴婢給您泡壺茶,再過一刻便可以用午膳了。」小綠笑盈盈的說道。

    伊然點點頭,她便退了出去。剛想轉身坐下,便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接著有人笑道,「喲,這不是昨兒在選秀大殿上出盡了風頭的伊美人麼?」

    伊然歎了口氣,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緩緩轉過頭去,便看到路鶯菲嫉妒的眼和微微挑起的唇角。

    世界這麼大,偏偏和她一起入宮,同住儲秀宮後院,結下樑子,又好巧不巧入了宮也住一個院子,伊然真的不知道她和這個路鶯菲之間是劫數呢,還是孽緣。

    無論她怎麼無辜,反正路鶯菲已經打心眼兒裡把她當成了勁敵。

    「沒想到伊美人的身子骨這麼嬌弱,才侍寢一夜而已,就已經要睡到這個時辰才回來,不過,也許是想住在龍澤宮不回來呢。」路鶯菲語帶譏諷的說道。

    伊然撓了撓耳朵,癢癢的,懶懶的有些不想說話。說什麼呢,無論說什麼都會落入她的口中當話柄,反正她現在是看自己不順眼,不管說什麼,聽在她耳朵裡都是刺耳的。

    而她沒想到,她的這種不予回應的態度反而更加激怒了路鶯菲,她覺得這是一種蔑視,是不把她放在眼裡的高傲。

    於是冷哼一聲,柳眉一挑道,「哎呀,伊美人侍寢一夜,回來竟連人都不搭理了呢,好歹咱們也是一起入宮的姐妹,當真以為自己就與眾不同了。」

    伊然有些煩躁,又不好開口攆她滾蛋。昨天已經夠出盡風頭了,今日要是再弄出點什麼,她想低調都不可以了。路鶯菲怎麼說她沒關係,她要是多說一句落了別人口中,立刻就變成了恃寵而驕目中無人的代表,煩啊!

    「喲,妹妹這原來如此熱鬧,早知如此我應該早些過來的。我這人啊,就愛湊湊熱鬧。」正在伊然煩惱怎麼踢走路鶯菲的時候,又摻和進來一個。

    這一次,是賀蘭芷。



三美人聚會(1)

    賀蘭芷今日穿了一身水紅色的長裙,看上去嫵媚中又不失端莊,窈窕的身段在薄紗下若隱若現,很是迷人。

    她啜著笑走進來道,「你們說這世上的緣分可巧,入宮前,咱們在儲秀宮就同住一個院兒,現在居然又住一個宮,咱們還真是有緣呢。」

    伊然在心裡苦笑一聲,緣?孽緣倒是真的!

    路鶯菲本也不喜歡她,冷笑一聲沒有答話,走進屋坐了下來,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跟著跨進屋來,賀蘭芷倒是不介意路鶯菲的態度,而是徑直走向了伊然,然後拉著她的手坐在了旁邊,笑著說道,「聽說妹妹也住在這西鳶宮,本想早點來打個招呼的,到了門口才想起妹妹昨兒侍寢,回來的定會晚些。於是先給太后請安去了,這才回來。妹妹也是剛回不久嗎?」

    「勞姐姐牽掛,剛到。」人家一副熱臉,總不好貼個巴掌上去。

    其實相對來說,這個賀蘭芷對她還算是不錯的。宮裡宮外總是笑意盈盈,雖是太后的親侄女,卻沒有一點架子。而且是今天唯一沒有嘲笑過她昨天出糗事的人,所以伊然也輕聲答了幾句,不若對路鶯菲那般不耐煩。

    路鶯菲更加有些不痛快了,賀蘭芷那話分明透著股刺兒。誰都知道身為美人是沒有資格去給太后請安的,她卻偏說剛給太后請安回來,不就仗著自己是太后的親侄女麼,有什麼了不起!

    伊然卻沒有她想的那麼多,只是對賀蘭芷溫和的笑了笑。

    「妹妹昨兒侍寢,身子一定很累了吧?」賀蘭芷仔細的瞧著她的臉色,「看,氣色不是太好呢。」

    頓了頓,忽而輕輕「咦」了一聲,然後臉上微微有些泛紅了,口中卻笑道,「看來皇上很喜歡妹妹呢,不過稍粗暴了些,瞧妹妹這細緻的肌膚。」

    一邊用手輕輕托起她頸子上的紅痕,有些憐惜的說道,「剛好我那裡有些藥膏,原是我爹防著我磕了碰了的,對這淤紅最是有效,回頭拿來與妹妹試試。」

    伊然有些臉紅的攏了攏領子道,「不用了,過兩日便消了……」

    路鶯菲本沒注意到,這一聽賀蘭芷說,便瞧她脖子上望去,果然見幾朵紅梅鮮艷的綻放在白嫩的肌膚上,更是又妒又恨,哼道,「人留著做炫耀的資本呢,你沒得給人消了做什麼?回頭人以為你嫉妒呢!」

    「嫉妒什麼?這宮內原本就是大家一起伺候皇上的,難不成還能被誰一人獨佔了不成。大家都是齊心侍奉皇上的,有什麼可嫉妒的?」賀蘭芷不鹹不淡幾句話,讓路鶯菲張口結舌,只是一徑的冷笑,不再多說。

    伊然對於這種無趣的爭鬥實在沒有太大意思,她忍不住又想打呵欠了。

    正在這時,小綠端了茶水進來,看到賀蘭芷和路鶯菲都在,便微屈了屈膝道,「奴婢見過賀美人,路美人。」

    賀蘭芷點了點頭,她便起身為伊然倒了杯熱茶,順便為賀蘭芷和路鶯菲也各倒了一杯,然後垂手立於伊然身後。

三美人聚會(2)

    正在這時,小綠端了茶水進來,看到賀蘭芷和路鶯菲都在,便微屈了屈膝道,「奴婢見過賀美人,路美人。」

    賀蘭芷點了點頭,她便起身為伊然倒了杯熱茶,順便為賀蘭芷和路鶯菲也各倒了一杯,然後垂手立於伊然身後。

    端起杯子,伊然喝了口熱茶,便覺渾身也舒服了一些,她不太講究,只能喝的出是綠茶,具體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杯子放在那裡,路鶯菲碰也沒碰,賀蘭芷倒是端起來嘗了一口,然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放下杯子才道,「這茶不太好。去年的龍井,已經不新鮮了,想是儲放的時候沒有密封好,你從哪裡取的?」

    小綠囁嚅著說,「這屋裡原放著的呢。」

    「怨不得。」賀蘭芷歎了口氣,又轉頭對伊然道,「這屋子應該空了一段日子了,這裡的茶怎麼能拿來喝呢。我那裡有些今年明前的黃芽,最是新鮮不過了,回頭拿來妹妹嘗嘗。」

    「那多不好,總讓姐姐破費。」伊然有些不好意思,無功不受祿,這麼會兒功夫,賀蘭芷一會兒要給她藥膏,一會兒要給她新茶,弄得她受寵若驚。

    賀蘭芷笑道,「破什麼費啊,原也是家裡的東西,值不了幾個錢。」

    接著轉頭對路鶯菲道,「回頭也拿些給路妹妹嘗嘗。」

    路鶯菲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還會送自己東西,但是梁子早已結下,此刻再接受萬萬是拉不下這個臉的,於是擺手道,「不用了,我不喜喝茶。」

    「那倒是可惜了。」賀蘭芷也不以為意,笑了笑,又接著和伊然說話,「咱們以後同住這個院子,沒事要常走動走動。皇宮說小不小,可咱們姐妹能走動的地方也不多,既是有緣,就常聚聚,沒準哪天妹妹受寵加封,便有了自己的寢宮,那時咱們姐妹就沒現在走動這麼方便了。」

    伊然只聽著她在不停的說,自己似乎也插不上什麼話,只連連點頭道,「賀姐姐說的是。」

    「伊美人,可以用午膳了,現在端上來嗎?」小綠似乎看出她的疲累,微傾了傾身子問道。

    「瞧我,聊著都忘了時辰。妹妹也累了,不如用了午膳早些休息吧,我也該回去吃點東西了。路妹妹呢?」賀蘭芷站了起身,笑著看向路鶯菲,沒有絲毫的敵意。

    路鶯菲也站了起來,沒看成好戲,只看到一場姐妹友愛的戲碼,她覺得很無趣,於是冷聲道,「我也回去用膳了,妹妹慢用。」

    說完,也不看兩人,自己就走了出去。

    伊然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賀蘭芷回頭笑道,「路妹妹就是這種直性子,妹妹也別在意,她沒什麼惡意的。」

    「我知道,姐姐慢走。」伊然也站起身,微微笑了笑。

    賀蘭芷點點頭,也抬腳出去了。

    這廂小綠已經去端了飯菜來,正遇上賀蘭芷出門,打了個照面,點頭笑了笑便端進屋來。

    小綠一邊布菜一邊說道,「這賀美人脾氣真是好。路美人那樣的脾氣,她竟也能說成是直性子無心的,難得是太后的親侄女,竟是一點都不傲氣的。」

    伊然笑了笑,「你喜歡她麼?」

    「喜歡啊,這般的模樣性子,怎麼會不喜歡呢。」小綠一邊答道,忽而抬頭看了眼伊然又補充道,「不過咱們主子倒是比賀美人的模樣更美上幾分呢,性情也很溫和。還是自家主子最好。」

    「真是嘴甜!」伊然笑道,端起碗筷開始吃飯。



伊然的心思(1)

    用完午膳伊然便睡下了,一來確實有些累了,她到今日才明白,原來在宮中與這麼幾個女人說說話,會比搬上一下午磚頭還累。那種累是從心底發出的,厭煩而又無法拒絕。二來她不睡也覺得確實無事可做,她不想去跟後宮那些女人鬥來鬥去,不出門少惹是非,或許就會讓別人把矛頭轉開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人不惹麻煩,不代表麻煩不會找上門。人要是倒霉起來,當真是喝涼水也會塞牙,吃塊豆腐也能噎死。呃,當然,這只是伊然自己這麼想,對於別的女人來說,這個消息高興還來不及呢。

    什麼消息?皇上,當今天子,再次翻了她的牌子,今晚上還是她侍寢。

    當伊然一覺醒來,就聽到這個驚人的「噩耗」!驚得她半天回不過神來,讓小綠直以為她是受寵若驚的,扯著她的衣袖提醒她給傳旨的公公打賞。

    打賞?她想賞他一頓板子是真的,為什麼人坐在屋裡,房梁也會塌啊!老天啊,我跟你有仇嗎?至於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開玩笑嗎?

    試想這皇帝也真是奇怪,昨晚上她明明一點印象都沒有,他能爽到哪裡,難道他喜歡一個沒有任何反應的女人嗎?

    她根本沒有想到,昨夜在皇帝熱情的攻勢下,她居然舒服的睡著了,還愜意的打起了輕鼾,這怎麼能不讓一向自命風流的皇帝感到挫敗呢。越是如此,他越要征服這個獨特的女人。這是男人好鬥的天性,被伊然這般不經意的勾了起來。如果她知道是這個原因,一定會被自己氣得慪死。

    這個消息何止伊然一個人惱,有人比她還惱。誰?首數和她同院的路鶯菲。她原以為無論如何,今日也該輪到她侍寢了。畢竟昨日皇上第一眼看中的是她,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還是那個看上去傻呆呆的女人。她到底有哪裡好?即便今天輪不到自己,可怎麼也不應該還是她!

    路鶯菲越想越不服氣,想要去找她的麻煩,卻又找不到好的理由,只憋得一口氣在心中無處發洩,一掃手將屋裡的杯子全都掃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廂,住在她對面的賀蘭芷正在屋內品茶,聽到對門發出的聲音,手上的活頓了下,接著唇角勾起一個笑容,慢悠悠的放下杯子,對身邊的侍女道,「去,把左邊木櫃裡的明前黃芽拿上一包給伊美人送去。」

    ——————————————我是送茶來的分割線——————————————

    伊然接到賀蘭芷送來的茶,臉上是又驚又喜,「中午喫茶的時候原以為姐姐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當真給送來了,這怎麼好意思呢。」

    「我家主子說了,自家姐妹不用這麼客氣的。伊美人一定要收下,不然就是不給她這個做姐姐的面子。」顯然是受了話的,說的很是流暢。

    話已說至此,伊然只得笑著點了點頭,「回你家主子,就說東西我收下了,心意我也收下了,多謝她的關心。」

伊然的心思(2)

    「我家主子說了,自家姐妹不用這麼客氣的。伊美人一定要收下,不然就是不給她這個做姐姐的面子。」顯然是受了話的,說的很是流暢。

    話已說至此,伊然只得笑著點了點頭,「回你家主子,就說東西我收下了,心意我也收下了,多謝她的關心。」

    領了話,那侍女便退了下去。小綠上前接過那包茶葉,稍稍打開一角聞了聞,然後笑著道,「果然是好茶,透著股清新的香味兒,回頭就泡給主子嘗嘗。」

    伊然看著她的饞樣笑道,「倒是你想吃了吧。我又不懂茶,品不出什麼好壞的。」

    「沾主子的光。」小綠笑著說道,想了想頗有些得意的說,「跟了主子真是福氣,昨兒皇上才點了主子侍寢,今天又翻了您的牌子,皇上如此寵愛主子,將來一定能榮耀之極。」

    她不說還好,一說又戳到了伊然的煩心事。不由得歎了口氣,一隻手輕輕托住了腮。

    小綠見她神色不對,小心的問道,「怎麼了,主子?從今兒下午公公來傳旨以後,您就唉聲歎氣的,難不成皇上翻您的牌子,您還不開心麼?」

    伊然點點頭道,「還真讓你說中了,就是不開心!」

    「啊?為什麼?」小綠大吃一驚,張大嘴巴看著她,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那個樣子反倒讓伊然撲哧一笑,然後不答反問道,「小綠,你說,這後宮中的女人是不是個個都巴望著能得到皇上的寵幸,甚至希望能得到專寵?」

    小綠沒明白她什麼意思,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是啊!歷朝歷代,所有後宮的女人當然都這樣想。入宮來不就是為了得到皇上的寵幸,有朝一日能夠光耀門楣,若能再生下皇子,就一輩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

    伊然點點頭,然後又道,「難道就沒有例外?」

    「例外?」這就讓小綠無法理解了,「什麼例外?難道還有人不想得寵嗎?主子不想嗎?」

    「不想。」伊然認真的點頭,毫不掩飾她的不喜歡,再次換來小綠的瞠目結舌。

    「可是……可是……」小綠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入宮的時間雖然不算很久,但也看多了後宮爭寵的戲碼,沒想到她伺候的主子卻跟別人一點兒都不一樣。

    伊然又笑了,「小綠,是不是連累你失望了?如果我不得寵,你是不是也沒什麼好處了。」

    「主子怎麼能這樣說呢。小綠既然跟了主子,就當盡心盡力伺候您,無論您得不得寵。這是為人奴婢的本分。」她認真的說道,眼睛裡充滿了真誠。

    「真是個好孩子。」伊然笑了起來,「應該可以用晚膳了,吃完以後你還要幫我梳洗打扮呢。」

    小綠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主子轉變那麼快,前一刻還在說不想得寵,下一刻又說要梳洗打扮。不過,主子的事下人哪敢多嘴,於是也不多問,下去準備晚膳了。

    而伊然,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侍寢第二夜(1)

    因為不是初葉了,不需要再如昨日那般裹得像個粽子一樣的送入龍澤宮,只要沐浴梳洗一番然後自己走進去就好。

    當伊然走入龍澤宮以後,門再次被關上了。

    她站在屋子裡,有一點無所適從。

    因為只是侍寢的宮殿,所以屋子裡並沒有很多東西,只除了那張超大的床。

    於是她走到床邊,細細打量。

    床是用上等木料做的,結實之餘床邊上的雕花工藝也很是繁複,床頭和床尾的部分都用金箔做了裝飾。單就床而言,真是一張合適睡覺的床,比現代的席夢思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也不能怪她昨夜居然睡了過去,不是麼?

    胡思亂想著,便聽到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她轉過頭去,便看到一身便袍的秦旭飛正朝她走過來。眨了眨眼,看著面前的男人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穿著龍袍的他威嚴而又挺拔,讓人不敢逼視。而此刻的他,脫下那金色的龍袍,而著便服,不但沒有減損他的氣勢,反而平添了幾份溫文儒雅,便連五官稜角也柔和了幾分。不可否認,他真的是個帥哥。

    待她回過神來,秦旭飛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停了下來。她暗暗低斥自己一聲,怎麼總走神,然後起身給他盈盈施了一禮,「臣妾見過皇上。」

    秦旭飛只是看著她笑,「難得見到清醒著的你,免禮吧!」

    這話說得伊然臉上微微有些泛熱,她是嗜睡了一點,但也不至於倒這種地步吧。

    起了身,對著他卻不知說什麼好。雖然已經有了最親密的關係,可嚴格來說他們還算是陌生人。伊然有些不太習慣和一個男人離得這麼近,雖然他很帥,雖然他是自己的男人,可是……

    看著她侷促的樣子,秦旭飛笑道,「難道愛妃入宮前,竟沒有受過宮規禮儀的訓練嗎?伊蘭城應該不會如此疏忽才對。」

    「啊,有的。」伊然恍然醒悟過來。

    「既是有的,你當知道現在該做什麼吧?」雙手微微張開,定定的看著她。

    伊然臉上紅了紅,輕聲道,「知道。臣妾為皇上更衣。」

    上前一步,用手解開他腰間的玉帶放在一旁,然後又去解他的盤扣。扣子的做工精緻也複雜,她解了半天才解開一顆,頓時額頭沁出了汗珠。

    秦旭飛也不著急,就由著她忙的一頭汗,看著那白皙的肌膚上微微濕潤的汗漬,心念一動,放下手收住她的腰身,在她額頭輕輕印上一吻。

    「啊!」她驚叫一聲,用手摀住額頭,張大眼看著他,就像一頭驚慌的小鹿。

    那模樣讓秦旭飛心底的*****噌的一下竄起,垂首去尋她的唇,找到那微張的花瓣輕輕含住,尋覓她的美好芬芳。

    「呀!」沒想到他會現在吻她,低哼一聲,倒給了他可趁之機,就勢將舌探了進去,與她久久糾纏。

    雖然經歷了昨夜,但是對於男女之事,她仍然是很稚嫩的,只能任由他的索取,無力回應。

侍寢第二夜(2)

    良久,秦旭飛才放開她的唇,看著微微有些紅腫的唇瓣,笑著道,「沒想到伊蘭城有個如此甜美的女兒,倒是和他不太像。」

    甜美?說她?伊然不自然的笑了笑,她小心的克制心底那不尋常的悸動,她要守住自己的心,不能陷入進去。更何況,今夜,她還要進行自己的計劃。

    似乎不耐她的笨拙,秦旭飛三兩下將外衣除去,然後對她道,「更衣,侍寢。」

    伊然上前一步想要替他解中衣,他卻側了側身子,指指她道,「自己。」

    上下看了自己一眼,她只覺得自己在發燒。要當著他的面脫光自己嗎?那種感覺讓她覺得好羞恥。然而她無法抗拒他的命令,只得轉過身去,輕輕解開外衫……

    「轉過身來。」他沉聲命令道。

    她咬了咬唇,轉了轉腳跟,側過身子,解開中衣的帶子。

    「面朝朕。」他再次命令道。

    伊然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討厭一個人,她討厭面前的這個男人。縱然他很好看,縱然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縱然他是皇帝,可是她就是討厭他那種語氣。即便他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她也不要聽了。

    羞恥的轉過身去,再次背對他,就是不肯轉過身來。

    「欲拒還迎嗎?」秦旭飛嗤笑道,女人的那一套他見的多了,這個女人是特別的,但不會是例外的,他是君王,所有的女人都要臣服於他,「朕命令你轉過身來。」

    伊然咬著牙冷著臉轉過來,不過卻也不肯再脫衣服。

    「幼稚!」他輕輕笑了,也不再堅持,大掌一揮,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然後手指一勾,她的中衣便應聲而落。

    下意識的伸手攔在自己胸前,她只覺得全身都如火燒一般的炙熱。哦,此刻乾脆讓她睡過去算了,可是該死的意識卻偏偏如此清醒。她該怎麼辦?怎樣才能讓他對自己乏味,從此以後都不再點自己的牌子。

    秦旭飛根本沒有想到她在想這些,只以為她是**他的一種手段,笑道,「昨兒夜裡已經裸裎相對了,今天竟害羞起來了麼?」

    伊然紅著臉並不說話,由得他取笑去。

    昨天晚上她在自己的身下居然睡了過去,今夜,無論如何他不會再讓她睡下去。這個睡美人,他一定要烙上屬於他的印記,讓她即便在睡夢中也無法推開他。

    思及此,他輕輕褪去她的兜衣,卸下她最後一層防備。

    沒有了最後的遮掩,她忍不住全身都在輕顫。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完完全全的在一個人面前赤身。這讓她羞澀且害怕。

    「別怕。」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但已經脫口而出。

    她的顫抖,她的無措,她的緊張,竟讓他有一絲心疼。

    輕輕吻住她,讓她無法逃離,手上也不斷在給這具柔軟的身體加溫,讓她不能有一刻放鬆,讓她不能再有機會沉睡過去。

    直到感覺她完全的放鬆下來,這才騰出手卸下自己最後一道防線,深深埋入她的身體,終於,佔有了她。

    「啊!」她忍不住的呼痛,眉頭緊皺的同時,心裡也疑惑不已,忍不住咕噥出聲,「怎麼第一次不痛,第二次會痛的。」

    「第一次?你什麼時候有過第一次?」她的低吟落在他的耳朵裡成了一種背叛,怒意沖沖的問道,一邊懲罰似的衝刺她的身體。

    「啊!昨……昨天啊!」她奇怪他憤怒什麼,「昨天就不痛的。」

    「昨天?」秦旭飛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這個時候他真的不該笑的,「昨天你睡著了,我的睡美人!」

    伊然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果然!」

    唔,丟臉死了!居然以為睡夢中丟了第一次,那今天……來不及多想,便被他引領著進入另一波愉悅中。



榮寵一時盛(1)

    這一次,伊然睡得是扎扎實實的久,一直睡到了下午才醒轉過來。渾身上下都酸痛的要命,這個該死的秦旭飛,嗚嗚,她渾身都像散了架一般,待到昨日那兩個宮女來伺候她的時候,笑的更是詭異了。

    「咦?」收拾床褥的那個宮女奇怪的看著床上那灘血漬,昨天明明……可是……

    她有些想不通了,聽到她聲音的伊然回頭看到那抹罪證,頓時臉上緋紅一片。雖然她也有點好奇昨天的血跡是從哪裡來的,害得她誤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清白,不過現在的她更明白那紅色意味著什麼。

    見她害羞,那個宮女也沒好多說什麼,只道是主子太激烈,一時撞破了哪裡,也不敢多問,便收拾了下去。

    回到西鳶宮的時候,伊然還是想撲到床上好好的睡一覺,順便哀歎她再一次胎死腹中的計劃。昨夜暈暈乎乎,不知被他纏著索要了幾次,哪裡還記得怎麼惹他討厭。

    可是到了這裡她才發現,有的時候,連睡覺都成了一種奢侈。她想睡,可未必有人容得她睡。

    這不,賀蘭芷已經笑盈盈的登門來了。

    「不打擾吧?」她溫和的說道,手上還拿著點東西。

    伊然很想說打擾,但是教養讓她說不出口,只能撐起笑容搖搖頭道,「姐姐這是哪裡話,太客氣了。」

    「妹妹到現在才回來,想是累壞了。」賀蘭芷一邊笑著,一邊遞出手中的紙包,「這裡有些上等的靈芝,補一補最是益氣活血了。」

    「這怎麼好意思呢。昨兒才收了姐姐的茶,今天這麼貴重的東西,無論如何是不能收了。」伊然連連擺手。

    「是妹妹太客氣了。這東西說貴重是稀罕了點,可是若用不上也不過是廢物,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還是收下吧,姐姐的一點兒心意而已,難不成瞧不上姐姐這點東西?」她一邊說著,作出生氣的樣子。

    伊然無奈,只得道,「只此一回,以後再別這樣了,要不我可不敢請你來坐了。」

    「好好好,就依你!」賀蘭芷微微笑著。

    「什麼稀罕物事,也讓我來瞧瞧。」路鶯菲說著話走了進來,瞄了眼小綠手上的紙包,然後湊近看了看道,「不過是些靈芝,說上等有些過了,不過是些二等貨罷了。」

    聽了這話,賀蘭芷也不惱,只是揚了揚眉道,「路妹妹懂得門道?」

    「以前我父親在邊關打仗的時候,我在邊關見得多了,吃的口中都發膩了。」她有些不屑的說。

    賀蘭芷笑道,「可也是。我們這些常年窩在京中的深閨小姐,哪裡比得路妹妹可以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平日裡不過讀些女誡之類的解解悶,哪裡能見到這些深山老林裡的東西。」

    語調平和,然而連伊然都能聽出其中的譏諷之意。氣得路鶯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偏又指責不出來什麼。

    伊然不喜歡看到這樣鬥嘴的場面,於是道,「小綠,可有點心端些了,我有些餓了。」

    小綠點了點頭道,「有的,奴婢這就去尋些來。」

榮寵一時盛(2)

    伊然不喜歡看到這樣鬥嘴的場面,於是道,「小綠,可有點心端些了,我有些餓了。」

    小綠點了點頭道,「有的,奴婢這就去尋些來。」

    氣氛一時有些僵硬,伊然在宮中最大的原則原本就是不給自己樹敵。於是她招呼路鶯菲道,「路姐姐也坐吧,一同嘗嘗點心如何。」

    路鶯菲也不客氣,便坐了下來道,「也好。」

    不一會兒,小綠端了一碟芙蓉糕,一碟松酥餅和一碟綠耳糕上來,還有三碗銀耳羹。

    伊然是餓了,首先拿起筷子道,「兩位姐姐也嘗嘗看,我覺得這芙蓉糕的味道最是好了,甜而不膩,怎麼吃都不厭。」

    賀蘭芷嘗了一小塊兒芙蓉糕,然後又挨個嘗了一下,方才道,「我倒覺得這松酥餅味道不錯,酥酥脆脆的,很香!」

    夾著一塊綠耳糕,路鶯菲笑了笑說,「你是沒明白,伊妹妹如今是紅人,正得皇上寵愛,當然吃什麼都是甜的了。」

    這酸不溜丟的話讓伊然心裡也有些不痛快,好好的吃點心,什麼都能扯到爭寵上。難道宮裡的女人除了爭寵,就沒有別的事可做了嗎?

    在這裡說上兩句酸話,醋溜溜的損上她幾句,難道自己就能得到皇帝的重視了嗎?

    正不悅時,突然外面傳來太監王爾的聲音,尖利道,「聖旨到!」

    三人連忙放下手中的糕餅出來迎旨,見是三人,王爾也並沒有吃驚,只是掃了她們一眼,然後淡淡的道,「伊美人接旨。」

    伊然無奈的下跪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伊美人賢良淑德,溫婉端莊,特賜黃金十兩,玉鐲一副,綾羅兩匹。擢升為婕妤,欽此謝恩。」

    硬著頭皮背著各種複雜的目光謝恩接了聖旨,王爾說了兩句恭喜的話,收了些謝禮便離開了。伊然轉過身,迎向身後的兩人,知道無論如何,她是被推到了風頭上,她就是那只倒霉的出頭鳥,不知哪一天等著——「啪!」被槍打下來。

    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事,在別人眼裡可是一件羨慕不來的好事。

    路鶯菲那眼神都快把她給吃了,而賀蘭芷的眼神裡,也多了些複雜不明的東西,看得她心裡有點慌慌的。

    乾咳了兩聲道,「姐姐們,咱們接著用點心吧!」

    「姐姐?現在可擔不起這個稱呼了,伊婕妤!」路鶯菲從鼻孔裡哼了一聲,「你們慢用吧,我飽了!」

    說罷,轉身往回走去。

    賀蘭芷倒是恢復了微笑看她,「別介意!恭喜妹妹啊!不過依照宮規,倒是真不能再叫你妹妹了,以後該稱伊婕妤才是!」

    「姐姐又取笑我。無論什麼時候,咱們都是姐妹啊!」伊然半感慨的說道。

    「妹妹說的雖然是,但在人多的時候,該有的禮節還是一點不能省的。」賀蘭芷笑著說,然後突然一拍腦袋道,「喲,瞧我這記性,昨兒太后交代了讓我今天給她送點家裡帶來的茶去,差點給忘了。妹妹先用著,明兒再來瞧你。」

    伊然點了點頭,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肩膀一聳,整個人垮了下來。



給太后請安(1)

    這一夜,秦旭飛沒再點她的牌子,讓她鬆了口氣。可是當她知道秦旭飛沒點她的牌子,可也沒點別人的牌子時,整個人又鬱悶了。

    小綠就這樣看著她一下子開心一下子苦著臉,有些看不太明白。不過這個主子和別人是有些不同的,她也不多問,問了她也不明白,就這樣看著自家主子,隨著她的表情變化而變化。

    伊然一抬頭看到小綠看著她發呆,嚇了一跳道,「小綠,你怎麼了?」

    「啊?沒事!」小綠醒過神來,「主子你不困了麼?」

    「睡了大半天,今兒又沒什麼人來吵吵,還好,不是很睏。」伊然答道,「你方纔那是做什麼呢?」

    小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學主子啊!」

    「學我?」伊然愣了愣,反問道。

    「對呀,剛才主子就是這樣,一會兒喜,一會兒憂。」既然她問了,小綠就忍不住想要問出來,「主子,您今天可是受封婕妤了,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搬離這個院子,有自己的寢宮了。再說了,皇上今兒雖然沒翻您的牌子,可也沒點別人的牌子啊,您這個樣子是……」

    搖了搖頭,伊然歎了口氣,她哪裡明白自己心裡的煩惱啊。昨夜本該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是不知為什麼,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往往都是他佔據了主導的地位,自己常常處於一種暈暈乎乎的狀態,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

    伊然沒有回答,小綠也不好再問,只得道,「天色晚了,主子還是早些休息吧,指不定明兒皇上還要招您侍寢,還是好好休養一下您的身子。」

    她這句話算是個提醒,伊然猛地一下驚了起來,明天!是啊,今兒不點,還有明天,只要秦旭飛一日不膩了她,把她扔在一旁,她就永遠要繼續這種心驚膽戰的日子。

    決定了,無論如何,明天也要努力讓秦旭飛對她感到乏味。

    ——————————————我是第二天的分割線——————————————

    可是伊然沒有想到,第二天點她名的不是秦旭飛,而是太后。

    一早她還沒有起床的時候,太后便派人傳旨來要她去慈寧宮請安。伊然只得有些不甘願的從被窩裡爬出來,梳洗打扮一番,往慈寧宮去了。

    說緊張倒談不上,至少在伊然的印象裡,太后的形象是模糊的。只在那次選秀大殿上見過,還知道她是賀蘭芷的姑姑,但是選秀那次她在大殿上睡著了,而且離得那麼遠,根本就看不太清,所以,一路上她都在猜測太后到底長什麼模樣。

    汗,這女人也真是特立獨行,不琢磨太后為什麼要召見她,反而研究起太后的長相來了。

    然而,在路上伊然將太后想了起碼有十個版本,卻沒有一個如眼前所看到的這樣。看上去不過年約三十多歲,大概是保養的很好,臉上竟看不出很明顯的皺紋,沒有印象中太后慈眉善目的模樣,也不是那種凶神惡煞,怎麼說呢,感覺……倒和前幾日見過的淑妃差不多。

    想到這裡,伊然自己都一頭黑線,一個是太后,一個是妃子,好好的婆媳關係,愣是感覺像姐妹。到底是太后的得意,還是淑妃的悲哀?

給太后請安(2)

    想到這裡,伊然自己都一頭黑線,一個是太后,一個是妃子,好好的婆媳關係,愣是感覺像姐妹。到底是太后的得意,還是淑妃的悲哀?

    很快,伊然就不再胡思亂想那些有的沒的,眼前那個風韻尤存的太后也逐漸在她眼中變成了一個老巫婆的模樣。為什麼?因為從方才見面行了禮以後,那個坐在上位的太后就沒正眼看過她一眼,只是慢悠悠的品茶,吃點心,彷彿全然不知道下面還有個人。

    伊然的腿已經開始酸麻了,卻也不敢亂動,只得在心中咬牙:丫丫的,什麼太后,分明是個老巫婆嘛!我又沒招你惹你,幹嘛一見面就給我個下馬威!

    可是這話只能藏在心裡,卻不能念在嘴中。

    好在,太后終於吃滿意了,用帕子拭了拭嘴角,轉頭好像才看見伊然一般,驚訝道,「喲,這是誰呀?」

    你大姐!伊然在心底恨恨的說,不過口中還是老老實實的再次叩拜一下,「臣妾伊然叩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伊然?」太后就像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一般,慢慢的念道,然後點頭道,「伊蘭城伊丞相家的二小姐,是不是?」

    「回太后,正是!」伊然點頭應道,心裡卻在鬱悶,你丫的倒是先讓我起來再回話啊!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心裡的話,太后點了點頭,終於鬆口道,「起來坐吧!」

    「謝太后。」伊然謝了恩,總算解放了她的雙腿,起身坐在位子上,竟是一點都不想再動。

    「哀家聽說,這兩日,皇上都只點了你的牌子?」雖是問話,語氣卻是肯定的。

    伊然心想,全宮裡誰不知道啊,你還問我,但也只能老老實實的道,「回太后,是的!」

    聽了她的話,太后倒沒有說話,而是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然後才道,「果然好模樣,沒想到伊丞相有如此國色天香的女兒。你父親可有教你讀書?」

    這個以前伊然看過小說,心裡有數,於是照本宣科道,「父親說,女兒家不應讀太多的書,女子無才便是德,因此,只讀了些《女誡》《烈女傳》之類的。」

    「伊蘭城這話倒是沒說錯。」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話鋒一轉,「既如此,當知女子的七出和為人婦的本分。這裡是皇宮,自然比尋常人家還要嚴格一些,皇上的龍體為重,不是後宮任意哪個女子可以獨佔的。你們,都是伺候皇上的,當要和睦相處,也要勸皇上以身體為重。你,明白嗎?」

    「臣妾明白,若有機會,一定會勸皇上均沾雨露,保重龍體。」伊然低聲回答道,完全一副聽話順從的小模樣。

    太后滿意的點點頭,覺得此次召見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但願你真的明白便好,退下吧,哀家累了。」

    拜了禮,伊然鬆了口氣退了出去,只覺得這麼幾句話,這麼一次請安,竟比和賀蘭芷她們說話還要累上十分。

    剛回到西鳶宮,便看到路鶯菲那幾乎要吃了她的眼神。幹嘛幹嘛,見個太后而已,至於那麼激動麼!

    這時,已經有伺候的人迎了上來行了行禮道,「恭喜伊婕妤,皇上今兒又點了您的牌子。」

    伊然兩眼一翻,差點沒暈過去。



又要侍寢啊(1)

    又要侍寢啊!!!這句話是伊然說的,語氣及其悲憤!

    又是她侍寢!!!這句話是路鶯菲想的,語氣更加悲憤!

    這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你拚命想的它不來,你拚命躲的,它就黏著你不放。同一件事,同一個院落,不一樣的人,一樣的感受。

    伊然的腦中百轉千回想了許多許多,又似乎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想。這個秦旭飛,秦旭飛,你到底想做什麼啊?全後宮的女人都死光了,只剩我一個了嗎?幹嘛總抓著老娘一個人不放,丫的不幹了!太欺負人了,你精力旺盛,有上億的小蝌蚪等著撒種,也不要只抓著一塊地不放麼!

    路鶯菲也很鬱悶,非常非常之鬱悶!明明選秀大殿上,皇上一眼就看中了她,還對她微笑來著。她明明看見他眼中有著驚艷啊,可為什麼這幾日卻只點那個女人,連一次機會也不給她,只要給她一次機會,她就能讓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只要一次啊!要是早知如此,那日她也在大殿上裝睡好了,怎麼就這麼好命呢!

    身為皇帝就是比較好,起碼有自主選擇的權力。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比如此刻,秦旭飛也很煩惱。不過,他的煩惱和後宮那兩個女人是不同的,他煩惱的無外乎是國家大事。

    一個議題,卻有三種不同的聲音。明面兒上他是親政了,他是皇帝,可是朝中大臣誰又不知道,朝中分為三股勢力。一個是太后那邊的外戚專權,掌握著財政大權,一方面是伊蘭城丞相為首的,掌握著國家的吏治和行政大權,還有一個,就是路戰路大將軍,掌握著軍政大權。這三方面,是互相牽制又互相呼應的。

    平時看起來這三方是互相敵對的,但是只要他動一方,另外兩方便會以自保而同仇敵愾。先帝到底給他留下了什麼樣的爛攤子啊!所以秦旭飛是不快樂的,他這個皇帝做的很鬱悶,歷朝朝政混亂,也不過是兩大勢力相互牽制,可是他倒好,三個勢力,對他這個新登基不久的小皇帝來說,確實棘手的很。

    當太監捧著盤子讓他來選今夜侍寢的人選時,正趕上他煩躁的時候,懶得去翻那一個個寫著名字的牌子,腦中第一個蹦出來的便是那種嬌憨可愛的臉。可是對他來說,後宮中的女人實在太多了,他也不記得她們的名字,於是便順口說道,「還是那個在大殿上睡著的那個吧!」

    就這麼著,再次點了伊然的牌子。當然,如果這件事的因由來回讓伊然知道的話,她一定會恨死自己,大殿選秀那天,哪怕把大腿掐青也要提醒自己不能睡著。如果路鶯菲知道的話,一定也會恨死自己,早知道她也裝睡多好。

    可是,沒有早知道,更沒有時光倒流這一說,所以,一切按著其既定的軌道進行著。

又要侍寢啊(2)

    今晚秦旭飛到的比較早一些,他只著中衣在屋內為自己倒上杯酒,想著白天在朝堂上的鬱悶,忍不住一杯接一杯的灌了下去。

    喝了約有一壺,正煩躁侍寢的人怎麼還沒到,想要開口發火的時候,門一開,那人婀娜娉婷的走了進來。

    看到她的身影,秦旭飛心中是有些喜悅的,在這個小女人這裡,總能完全的放鬆自己,在她身旁,竟似連整個世界都單純了。

    然而,當女人走近以後,他才驚覺,不是她!雖然他有些醉了,可還是能分得清那張臉的,她不是!

    頓時,沉下臉來看著眼前的那個女子道,「你是誰?好大的膽子!」

    「皇上,臣妾是來伺候皇上就寢的!」女子跪了下來,柔聲說道。

    「朕點的不是你!」秦旭飛微微皺了眉,看著跪在腳下的女子,侍寢嗎?呵,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沒有點牌的情況下,自己送上門來,「你是誰?」

    女子仰起頭,好讓自己嬌嫩的臉蛋可以映入皇上的眼睛,柔弱的說,「伊婕妤今日來了葵水,不能伺候皇上,便讓臣妾代她來伺候您。請皇上息怒!臣妾路鶯菲定會盡心盡力伺候好您的!」

    不錯,這女子正是路鶯菲。她拚命拚命的想來,伊然拚命拚命的不想,便想了個點子,找她來代替,這樣的話,轉移了秦旭飛的視線,自然也就不會只盯著她一個人了。

    「葵水?」秦旭飛挑了挑眉,「那也當報備敬事太監,怎能自己私下替換,你們當朕是什麼?」

    「皇上……請皇上息怒,實在是時間緊迫,情非得已。」路鶯菲緊張的說道,「臣妾一定會伺候好您的,無非是一片愛戴皇上之心。」

    緊緊地盯著他的臉,路鶯菲更加傾心了。他是皇上,權力至高無上的皇上,他又這般俊逸不凡,她一定要牢牢把握住他,過了今夜,便很難有機會了。今夜,她一定要把握住他!

    殊不知,她的這種行徑已經引起了秦旭飛的反感。後宮女人爭寵他見的多了,這些小手段他也屢見不鮮,越是急切反而越讓他覺得厭惡。

    不過……路鶯菲……

    「你是路戰將軍的女兒?」秦旭飛猜測著說,事實上,這一次三大勢力都有送人入宮進來,這他是知道的,只是懶得去記那些名字。

    「是的!」路鶯菲激動的連連點頭,看來是有希望了。

    秦旭飛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道,「那麼……便讓朕來看看,你會如何盡心伺候吧!」

    收到這句話,路鶯菲的心情激動極了,這無疑是首肯了她可以侍寢了。

    千嬌百媚的走上前,緩緩去解秦旭飛的衣衫,褪去中衣,便露出健碩的胸膛。秦旭飛時常會練武,所以身材很不錯。既不會如書生般瘦弱無力,也不會像健美先生那樣肌肉糾結。他是那種結實而不外露,舉手投足間透著股張力,即便是這樣*****著,也是充滿了無盡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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