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無心擁得帝王寵:睡妃》 - 作者:醉雲巔《全書完》

內容簡介:

生肖屬豬,天性嗜睡,樂天知足,心寬無憂
她一生並無大志,只求一方可以安睡的空間,別無他求

誰知一覺醒來竟穿越到了一個莫名的朝代
老天啊睡個覺而已這也礙到您的眼了嗎
沒關係既來之則安之不過是換了個睡覺的地方而已
但為什麼總有人要來驚擾她的美夢呢
睡睡床麼被皇帝叫醒了
睡睡樹麼被王爺吵醒了
睡睡柴房居然也能發生個火災
好吧既然如此她就鑽床底下好了看誰還能擾她清夢

這下事態大了滿皇宮雞飛狗跳都在找他們失蹤的睡妃
某女子揉著惺忪睡眼看向旁邊的陌生男子
不會吧這也能找得到?
「哪位?」她問
「刺客!」他答
點點頭,她翻了個身道,不要告訴別人我在這睡覺哦
輕微的鼾聲響起就像一頭熟睡的小豬

[ 本帖最後由 bearlove 於 2011-3-22 08:3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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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

    稍事休息片刻,伊藍那不舒服感覺總算很多,寧致遠在幫把脈,面色有些凝重,弄得一乾等都有些緊張兮兮

    「我沒事!」有些虛弱,接過秦旭飛遞過水,大大喝幾口

    「嗯,讓致遠給看一下!」秦旭飛應一聲,誘哄著道

    無奈,只得任們緊張著,自己則有些無聊看向周圍情況

    那些黑衣都被綁起押在最後面,看不到而秦慕楓剛經過包紮,半躺在一旁休息,一雙眼睛還緊盯著這邊,雙目對視,心裡沒由一陣慌亂,別開眼

    這時,寧致遠也收回手,秦旭飛連忙問道,「怎麼樣?」

    「沒什麼,氣血上湧,體息不調!」寧致遠淡淡道,「大概因為這些日受驚,又這樣一路奔波,加上方才受驚嚇,聞到這些血腥味道,一時有些氣血不穩罷!」

    這樣,秦旭飛放心一些,伊藍卻不依嘟起嘴巴,「我像病秧一樣,哪裡就這麼受不得驚!」

    「你就老老實實休息一會兒吧!」按下,秦旭飛警告性瞪一眼,看著乖乖躺下,這才溫和笑笑,轉身處理其事

    伊藍看著背影走遠,眼眸一轉,看到一旁寧致遠還在深思看著,有點不太自然問道,「你……也處理一下自己傷口吧!」

    「不妨事!」寧致遠無所謂,看都不看一眼自己傷口處

    一身血,伊藍也不知到底哪裡受傷,只怕到處都有傷口,難免有些擔心,「即便傷,血流光也就成大事!」

    這樣一,寧致遠忍不住笑出,「得倒像你大夫,我病一般!」

    「你現在可不就病!」也笑道,接著皺皺眉,示意處理傷處,「處理一下,順便換件衣服,我看著心裡噁心!」

    看到身上血污感到反胃,寧致遠自然明白,便轉身往隱蔽處走,走兩步,突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味,轉頭看道,「哎,我怎麼聽著這話這麼彆扭!」

    伊藍先一愣,接著也掩唇笑起

    也跟著笑笑,這才轉身離開

    歎一口氣,看向那些受傷隱夜死士們,雖然有些傷口很嚴重,甚至都能見到白森森骨頭,可們也僅皺皺眉,連一個叫痛都沒有,果然都受過專業訓練啊,頗有些感慨想著

    看,秦夜翔早已收到秦旭飛指令,才能這麼及時趕到但想到這一點,又有些困惑,如果,秦夜翔一早就收到趕過救命令,那麼,秦旭飛豈不早就知道要有偷襲事情發生?

    根據時日上計算,難道秦旭飛早就知道伊蘭城要謀反?

    可也不對,前幾天看反應,真很憂心,那不像裝出,那麼,這麼做又為什麼呢?

    哎,怎麼想都想不通!

    這樣想著,往秦旭飛方向看過,正和秦夜翔在一旁著什麼,偶爾還會指手畫腳一下,只隔著一段距離,也聽不到,稍稍有些懊惱

    正思量間,寧致遠已經處理自己傷口,換衣衫向走過

    乾淨衣衫遮擋下,到底哪裡受傷也看不到,不過可以確信,不會很嚴重

    因為此刻,還帶著一臉笑容,朝走

    「不幫著救助一下傷兵嗎?」伊藍有些奇怪道

    「這種情況,們大都習慣,傷而已,自己都能解決!」掃一眼周圍,不在意道,

    伊藍皺皺鼻,「可你太醫啊!」

    「對呀,太醫不就專門給皇家探病!們又不皇家!」寧致遠理直氣壯著,卻伊藍有些氣結

    「你這什麼理論,們也都一條條命,為保護我們才受傷!你怎麼一點醫者心都沒有!」這,真讓生氣

    見真有些動怒,寧致遠才收起調笑表情道,「不我沒有醫者心,而這樣環境,對們而言並不算什麼,們經常要面對比這危險千倍百倍情況,如果不能自己應對話,反而會死更快!」

    話讓伊藍愣一下,接著有些吃驚看看那些看似平凡普通死士們

    知道所言非虛,也明白死士訓練出,幾乎就送死!可心裡還忍不住有些難過,低歎著,不再話

    良久,再抬頭看向寧致遠,卻見一臉深思看著自己,頓時有點臉紅,又羞又惱問道,「你看什麼看!還不趁這個功夫休息一會兒!」

    「我在想……」寧致遠頓頓,然後拖著下巴琢磨道,「你可能會早產……」

    「啊?!」這個消息無異於一個定時****,讓伊藍震驚半天都不出話,「你……你……你什麼?!」

    心翼翼,顫巍巍問道

    「哎,只可能!」又補充一句

    鎮定一下自己心神,問道,「為什麼?脈象上看出嗎?」

    「脈象上倒有些波動,不過我也不確定不因為你身體裡那個……在作祟!」心措詞道

    伊藍自然明白所指「那個」什麼,於便道,「既然你也不確定,什麼這樣混話,嚇死我!」

    要在這個時候早產,那不典型添亂麼!

    如今情勢危急,京城能不能保得住都個未知數,如果這個時候孩降生話……

    「所以我,只可能!」寧致遠看一眼在那邊忙碌秦旭飛道,「而且,我也並沒有告訴皇上!」

    啊,告訴,只會讓更加緊張

    現在已經夠忙夠累,絕不能再給添麻煩

    「恩先別這個,你也,不確定!」伊藍點頭,稱許做對

    寧致遠卻又接著道,「還有,如果你早產話……」,看到伊藍瞪,連忙用手作勢擋一下,卻接著道,「我太醫,不穩婆哎!我不確定會不會接生!」

    話音未落,已經走遠,很有先見之明!只留下伊藍在原恨得直咬牙!



回京

    再次踏上歸路時候,伊藍心裡就踏實許多

    畢竟有秦夜翔隊伍護航,再有什麼殺手,也沒那麼容易只不知伊蘭城如果收到這個消息,會作何反應

    「剛才在什麼,笑那麼開心?」靠近,秦旭飛醋意濃濃道

    伊藍先愣一下,隨即反應過在自己方才和寧致遠對話,不禁莞爾,「皇上在吃醋嗎?」

    「嗯哼!」重重用鼻音哼一聲,倒也沒否認

    這倒大大出乎伊藍意料,接著又笑著在臉頰處印上一個吻,「這樣還吃醋嗎?」,眨著眼睛看

    秦旭飛有些無奈將攬入懷中,自發自覺索取一個綿長深沉吻,然後才放開,霸道道,「朕女,不許和其男太過親近!」

    「哎,這個含義可廣,什麼叫其男?」伊藍調侃指著自己隆起肚皮道,「如果這裡個,也包括這個男嗎?」

    原本只調笑,誰知秦旭飛卻正兒八經點點頭,一臉嚴肅道,「!」

    「……」伊藍頓時有些無語,又想笑又無奈,憋半天,轉過頭幽幽句,「大醋桶!」

    「你什麼?」忘練過武,耳朵都極尖,迅速以手捏住巧下巴,強制性將臉蛋轉過,有些威脅性半瞇起眼睛,「剛才……什麼著?」

    「沒什麼!」輕哼一聲,沖皺皺鼻頭

    略帶懲罰性捏捏圓潤鼻尖,換一陣低呼

    果然還這一招最有效,有些得逞偷笑,而伊藍卻轉過頭看著窗戶外面

    「在看什麼?」看到目不轉睛一直盯著窗外,有些被忽視不悅,湊過隨一起往外看

    「在看夜翔隊伍,大概有多少馬!」前後看一下,雖然一眼望過數眾多,但整體感覺,還算不上大部隊

    「不用看,一共三千騎兵!」直接告訴,然後將身往後面靠靠,半躺下這些日確實太累,一直都緊繃著神經沒有鬆懈過,即便此刻心中依然沉甸甸,可還抵擋不住席捲而疲倦感

    「三千?!」伊藍聽到這個數字驚呼出聲,轉頭看道,「只有這些?」

    秦旭飛挑挑眉,「耶?三千還少嗎?」

    「三千不少,可……」猶豫一下,還問出,「僅僅這三千馬,回京以後,如何拿下伊蘭城和賀澤叛亂!」

    僅一個賀澤就已經夠頭痛,現在又加上個伊蘭城在裡面摻和

    如果兩個在面對共同敵時達成共識,聯手起,那麼,們豈不沒有什麼勝算

    秦旭飛卻似乎並不擔心這一點,唇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笑,幽幽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問題,現在誰鷸蚌,誰漁翁,真那麼明朗嗎?」伊藍沒氣道,對這種悠哉游哉態度,實在有些生氣,「難道,皇上還有什麼隱棋不肯告訴我嗎?就像這一次,皇上早知道會有救兵,又何必在看到那封信箋時候那般驚訝,一切原都在皇上掌控之中,不嗎?」

    「你認為,朕在瞞你?」秦旭飛本已經合上眼睛,聽到這樣,再次張開,皺起眉頭看著

    知道自己口氣有些重,但又覺得自己並沒有錯

    如果不一早知道有救兵,為什麼會一再周旋,拖延時間,而不乾脆逃出生天,既然知道,就明已經提早為伊蘭城派殺手這件事,做準備

    秦旭飛忽坐起身,臉上有著隱隱怒氣,想要什麼,卻又抿抿唇沒有下

    如此再三,才開口道,「朕事先確實不知伊蘭城要造反這件事,也壓根沒有想到只不過為路途上安全著想,事先曾書信夜翔,讓派三千騎兵護我們回京正遇到這件事,算算行程,夜翔也剛要趕到,所以朕才會……」

    到這裡,翛住口,有些懊惱道,「該死,朕為什麼要給你解釋這些!你居然……」

    聽這段話,伊藍才明白過這麼一回事,而自己猜疑,竟在無意中傷害,頓時心生內疚

    自己什麼時候起,也變成那種心眼女,開始會對一切事情產生懷疑,居然,變得越越不像!

    垂下頭,一手揪著衣角,很內疚低語道,「對不起!」

    聽到低落聲音,秦旭飛才有些寵溺將攬入懷中道,「朕當真太寵你,丫頭!」

    這一聲丫頭叫心裡暖暖,一手撫上胸口,不自覺揪緊衣衫低聲道,「我發誓,以後再不懷疑你,再不!」

    有些孩氣話,讓秦旭飛也忍不住笑出,將擁緊一些,「你呀!」

    「雖一個巧合,可終究伊蘭城還會知道這個消息,若狗急跳牆,和賀澤聯手話,那麼……」不無擔憂將自己所想到出

    秦旭飛卻笑笑道,「除此之外,就沒有想到其什麼嗎?」

    「嗯?」仰頭,有些困惑看著

    「比如……這一次殺手,到底誰派!」咬著耳垂,含糊不清道,軟軟味道在口腔裡擴散開,嗯,香!

    伊藍被唇舌攪頭有些暈乎乎,這個壞傢伙!這個樣,哪裡還能清醒思考啊!

    有點迷糊,但更被話震驚到,脫口而出道,「啊?難道不伊蘭城嗎??!!」



西陲

    「可以,也可以不!」秦旭飛始終流連在耳畔,話卻繞雲裡霧裡

    皺著眉頭,稍稍推開一些,阻止再探索自己耳朵,讓神志能夠清楚一點

    該死!跟對話已經夠傷腦筋,還總擾亂自己思路!

    「明白一點,到底什麼意思?」坐直身,與面對面而坐,這樣就可以防止猝不及防偷襲

    失軟玉溫香,明顯有些不滿,卻也不再強,只有些悻悻,「方纔那會兒話,你都聽到!」

    「嗯!」點點頭,方才聽到多,知道哪一句啊!

    「那些殺手使武功套路,並不像大秦江湖士,也不似我們大秦!」秦旭飛知道雖然點頭,滿眼裡還困惑,索性撿最重要

    「啊?難道不秦國?!」終於有點明白,接著卻又問一句,「難道我們還有別敵對國在作亂嗎?」

    此話一出,秦旭飛差點沒兩眼一番直接厥過,還有別敵對國?!

    如果不知道並非這個時代,真要懷疑腦袋不受過嚴重創傷

    看到一臉鬱結表情,伊藍就知道自己猜錯!有些尷尬同時,卻又不服!

    幹嘛啊!本就不屬於這個異世界,而到這裡以後,大部分時間都用睡覺,哪裡管那麼多

    所以,不知道除大秦以外,周邊還有多少個國家,各自什麼樣情況,有什麼樣文風情!這些,統統不知道

    如果問這些,你還不如問睡覺什麼姿勢最舒服,在哪裡睡覺比較愜意,睡在哪最安靜不受***擾比較!

    「本就啊!」嘟著嘴,不服氣道,「如果沒有話,不大秦,也不可能西陲,那哪裡?總不會跟我一樣穿越過吧!」

    看到似嗔似怒表情,秦旭飛著實覺得笑,但經驗告訴,現在笑出話,絕對會惹惱這個東西

    所以拚命忍著笑,然後一本正經問道,「為什麼不會西陲呢?」

    「因為西陲剛剛內亂過,國內不容易才平定下,正百廢待舉時候,而且我們還幫助哈穆達王,兩國又聯姻交,所以,怎麼會幫助伊蘭城刺殺皇上呢?」井井有條分析道,怎麼都覺得不太可能,「更何況,這對西陲一點處都沒有!如果事情敗露話,還會引兩國戰火紛飛,哈穆達絕對不像那麼笨!」

    完,自己都覺得很有道理,然後自信滿滿看著秦旭飛,等反駁

    「就這些?」秦旭飛挑挑眉,很喜歡看神采飛揚樣

    這個樣並不多見,很多時候,不在睡覺,就在發呆,能夠這樣精神奕奕時候,真很不多

    「耶?難道這些還不夠嗎?」奇怪反問道

    看著秦旭飛對但笑不語,頓時心裡有點犯虛

    原本還很自信,此時卻也有點不太信任自己,心翼翼問道,「難道……真……西陲?」

    「你不不嗎?」秦旭飛反問一句,發現這個樣實在太玩

    「我KAO!」忍不住爆出粗話,「西陲不會那麼沒良心吧,剛幫搞定自家後院,轉頭就恩將仇報?那個哈穆達表面上看起純良憨厚,難道心裡藏著這麼多彎彎腸?伊蘭城到底給什麼處,要這樣害我們?!」

    以為真西陲,畢竟秦旭飛反應實在太詭異,於低呼起,張牙舞爪

    「哈哈哈……」這下,秦旭飛再也忍不住,很不厚道笑出,而且那種爆笑,笑到抱著肚幾乎要在馬車裡打滾

    在馬車雖然寬敞,卻也不算太大,滾不起要不然,伊藍真懷疑極其有可能從馬車上滾到馬車下,到那時候,可比自己丟臉多!

    秦旭飛笑眼淚都快出,哎,玩,實在太玩!怎麼會這麼玩呢!看撿到一個什麼樣寶貝

    真千金難換啊!

    可什麼都沒有,只給幾個眼神,幾句模稜兩可話,就一會兒一個想法,這個東西,腦袋裡到底都裝些什麼啊!

    「嗯哼!」重重哼一聲鼻音,看著那個抱著肚笑成一團,早已沒有威嚴男,冷哼道,「某,笑完沒有?笑夠沒有?要不要臣妾我掀開車簾讓外面眾一起分享一下啊?!」

    「哎,不用,不用!」連連擺手,勉強撐著身坐起,哎呦,笑得肚痛!

    斜眼看著,幾乎從鼻裡哼出,「笑夠,可以告訴我怎麼回事嗎?吊胃口壞!」

    一句話,惹得秦旭飛又想笑起,不行,要忍住!

    哎,臉皮像在抽筋哎!

    拚命忍著笑意,耐心給聽,「要動用西陲殺手,並不一定要哈穆達這個大王親自下命令吧!」

    「咦?」疑惑咦一聲,「那個王后和金元術,不已經都被消滅嗎?」

    秦旭飛真想敲一下腦袋,聰明時候蠻聰明,有時候卻又真很笨!

    「除王后和金元術,難道就沒有別嗎?尤其,那些和我大秦關係極為密切……」看著伊藍吃驚眼神,知道已經明白,便沒有再下

    「伊琳?!」吃驚低呼著那個名字,「可……可不過一個側妃,能夠有這麼大本事……」

    很不雅觀翻一個白眼,秦旭飛低聲道,「殺手,又不軍隊,需要多大權力!」

    伊藍結結實實被震驚住

    其實也不自己真想不到,只有什麼壞事,總不願意往自己關係密切身上想,即便關係並不

    如果伊琳,那麼……倒也能得通為什麼要這樣做!

    只不過,真會嗎?



密信

    自從秦旭飛將那個最大疑團解釋給聽以後,伊藍就開始鬱結

    之所以鬱結,因為如果真伊琳這麼做,那麼這件事又更複雜!

    伊琳從都不一個省油主兒,這明白可以為,遠嫁到西陲以後,慢慢也就會變

    畢竟歲數還,沒有什麼定性,而且又做西陲大王側妃,算前途無量吧!

    只沒想到,還和伊蘭城又攪到一塊兒這事兒就有點棘手!

    做吧,並沒有十足證據,那麼就沒辦法像西陲那邊要個交代,而自西陲威脅在暗處,防不勝防

    再加上伊蘭城和賀澤那方面威脅,真真危機四伏!

    秦旭飛有點後悔!其實,不止一次在後悔,可每次又都禁不住祈求

    早知道告訴這些,只會讓胡思亂想,也每一次都提醒自己下一次不能再告訴,可還忍不住出

    哎,真懊惱!

    「快看!」突然指著窗外,對伊藍大聲道

    陷入沉思中伊藍被這樣冷不丁一喊,嚇一跳,順著手指方向慌忙朝外面看,「什麼?什麼?」

    外面只有不斷向後疾馳樹木和偶爾一見花草,哪裡還有別什麼東西

    「大一隻呆鳥!」秦旭飛一臉正經道,眼睛還盯著窗外在仔細看

    「嗯?哪兒呢?哪兒有鳥?」索性將腦袋伸出外面看看,沒有啊!這個季節,鳥兒還不太常見,哪裡有鳥

    尋覓半天沒看見,轉臉就見秦旭飛正看著,偷偷笑,頓時反應過,隨手抓起個靠枕就砸過,「你才呆鳥!」

    秦旭飛悶笑著,總算將從神遊中給拉回,抓住丟過靠枕,壞笑著,「你可不就那隻大呆鳥麼?哎,呆鳥,發什麼呆呢?」

    一口一個「呆」字,叫伊藍狠狠翻個一個白眼,別過臉不理

    從身後將牢牢抱住,然後驚叫一聲,「哎喲,愛妃!」

    「怎麼?」聽到低呼,伊藍有些緊張回頭問道,卻見擠眉弄眼,「你肚……肚……」

    伊藍愣愣,低頭看向自己高高隆起肚皮,還有那只不安分狼爪,皺眉道,「我肚怎麼?沒事啊!」

    「你肚,朕都快要抱不過!」秦旭飛用手並並,示意已經無法環抱

    其實哪裡有那麼誇張,不過肚越越大倒真事實,這讓想起前兩天寧致遠可能會早產!

    哎,這個該死寧致遠,死不死這個幹什麼!

    自己也,只可能……可能就可能吧,又不一定會發生,偏生給聽做什麼?害沒由多操一份心

    見不反駁,不羞惱,而又發起呆,秦旭飛真有些無奈

    「啦,親愛,你要再想那些亂七八糟,我發誓,以後所有事都不告訴你!你再怎麼求也沒有用!」秦旭飛以此做要挾,「有些事自有男們解決,你只要安安心心準備做娘,養著我們寶寶,那就行!」

    伊藍知道關心自己,於收拾起散亂心神,看著道,「那不真成養豬!」

    「那也行!」秦旭飛見終於回過神跟自己話,大笑著道,「朕願意養!」

    窩在懷裡,伊藍也笑起,想當一個米蟲夙願,不就算達成?起碼有一個男,肯像養豬一樣養著,而且最關鍵問題,心甘情願!

    微微上揚起一個幸福弧度,心裡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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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外

    賀澤展開手中密信獨自在營帳中看著上面飛揚字跡,不由得蹙緊眉頭

    到底想要怎麼樣?皺著眉頭,賀澤認真思索著

    當初,這一個連環計,只有依計行事,才能取得最後勝利將全盤計劃思索再三,才下定決心,這一次,聽

    可到現在,居然又讓不要與伊蘭城和談

    倒不想!和那個老鬼做一輩死對頭,到最後,卻要坐下靜心談判這多麼可笑一件事

    可能怎麼辦?不談話,秦旭飛馬上就要逼近京城,到時候,對誰都沒有處

    就不相信,這個節骨眼兒上,伊蘭城還會跟自己鬧彆扭翻舊賬!們現在一條繩上螞蚱,誰也跑不!

    早就讓把秦旭飛給解決,卻死活不肯,什麼要一網打盡!現在,自己都快進網裡!

    賀澤越想越有些光火,站起身,在營帳內回走動幾圈,還有些猶豫

    外面天色已經很暗,時間越越緊,這幾天和伊蘭城打幾仗,雙方都各有損失,誰也沒佔到太大便宜

    現在這個時候提和談,不知會不會同意,更何況,之前還綁伊老鬼女兒

    將手中信展開看看,又揉皺成一團,心裡也有些煩躁

    可如果再猶豫下,若等到秦旭飛和路戰兵馬都到,一切,就都不及!

    這時,帳外有稟報道,「大,伊丞相派使者前送信!」

    伊蘭城?賀澤冷笑一聲,果然也沉不住氣?

    想一想,靠近燈燭,將信紙湊近燈芯點燃

    看著那火苗跳動,半瞇起眼睛,這一次,決定,不聽!



情動

    一路往京城奔去,馬車的速度倒是不快也不慢,始終是那樣穩穩的往前走著。

    又過了一日,京城傳來信報,說是賀澤已經攻下了西北門,將西北門的外城佔了下來,但是只佔了下來,卻沒有再行進,想來是要休整一下,然後再向皇城內進軍。

    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秦旭飛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看不出臉上有什麼喜怒。

    其它的人也不好多問什麼,只有秦夜翔問了一句,「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他不鹹不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一掀簾子,回轉身進馬車裡去了。

    也不知秦夜翔聽懂了沒有,只是馬車又繼續上路了。

    這件事,伊藍倒不是很心急,前兩日他們已經商談過這個問題,所以她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內,至於那個關起門來打狗,怎麼打她卻也不知道了。

    「做什麼這樣看著朕?」秦旭飛進來以後,就發現她一直在盯著自己看,眼睛一眨不眨的,於是將信收了入懷,輕聲問道。

    「我在想,你那樣說,夜翔能聽得懂嗎?」伊藍有時候覺得,做一個皇家的人真的很累。有話不能好好說,非要繞個圈子讓別人來猜自己的心思。

    萬一猜錯了呢?萬一猜不到呢?那不是誤了大事麼?

    說話的人不痛快,聽話的人也奇怪。

    秦夜翔也不多問,居然就這樣聽令上路了,搞不清楚他到底懂了沒有。

    聽了她的話,秦旭飛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想那麼多做什麼,他聽得懂就行了!」

    「但願吧!」她歎了一口氣,然後睨了秦旭飛一眼,念叨著,「古里古怪的!」

    聞言,秦旭飛但笑不語,居然微微闔上眼睛開始養神了,這不禁讓伊藍有些鬱結。

    她在這擔心了半天,人老人家居然能踏踏實實睡起覺來了。

    「哎!」不踏實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只是自己不想睡,看著他睡便覺得彆扭,憑什麼她要一個人在這胡思亂想,他卻能睡的老神在在。

    「嗯?」秦旭飛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並沒有抬眼看她。

    眨了眨眼,伊藍想起一直想了很久,卻沒有弄明白的問題,「還記得上一次夜翔被西陲的叛軍圍攻,差一點就要逃不出來了!」

    「嗯,怎麼了?」他閉著眼睛回答,懶洋洋的樣子。

    一手摩挲著下巴,抬眼看著馬車頂端,她若有所思的說,「還有這一次回來,總覺得他好像哪裡變了!」

    「嗯,變醜了!一臉的沙塵,看著跟個野人似的!」他刻薄的說著,嘴巴一點都不饒人。

    輕輕拍打了他一下,伊藍又好笑又無奈的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那好歹是你的弟弟,怎麼能這樣損人的!」

    「朕不喜歡你提別的男人!」秦旭飛依舊閉著眼睛,卻翻了個身,準確的尋到她腰身所在,牢牢抱住。

    伊藍被他這樣一抱嚇了一跳,掙了一下掙脫不開,也就由他去了。

    「切,你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小氣了!我還沒吃醋呢!」伊藍扁了扁嘴,覺得這個男人越發的不正經了。

    「對呀,你都沒有吃醋,朕以為你心裡根本就沒朕呢!」他半撒嬌的說道,將腦袋往她的懷裡拱。

    伊藍輕輕推了他一把道,「吃你的醋?我怕是吃不過來的!皇上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我一天吃一個,還要近三個月才能以輪迴,我不怕胃酸死啊!」

    「朕哪有那麼多妃子!」他嘟囔著說道,尋到她胸前的豐盈,開始把玩起來。

    這個不正經的男人!伊藍輕抽了一口氣,將他的頭推了推,哼了一聲,「沒有也差不多了!等過兩年,江山定了,皇上還不廣納美人填充後宮!」

    想到那個時候,她心裡不由得又是一沉。

    哎,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又何必抱太大的希望,明明是奢求了!

    算了,算了!不若好好將眼前的難過渡過,以後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彷彿感受到了她的不悅,秦旭飛睜開眼抬頭,看著她略帶些愁緒的眼睛道,「即便有一天,朕需要為了江山穩固而納妃,你也永遠是朕心頭無可替代的!」

    她扯動嘴角笑了笑,還是有些不自然的。

    誠然,這樣的話如果聽在別的女人耳中,一定會覺得很感動,很動容,簡直是死而無憾了。

    可她不是別的女人,她是一個從現代世界穿越過來的遊魂,聽到這樣的話,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失落的。

    她想要的不是無可替代,而是獨一無二!是彼此的唯一!

    可是,他不會懂!即便懂了,也無法去做!

    秦旭飛看出她的失落,卻不知道是為什麼。難道,這樣的承諾還不夠嗎?這樣的話,換做任何一個女人,一定會感激涕零的。

    可是,她不是別的女人,所以,他搞不懂,她到底要的是什麼呢?莫非是這天下?不,她不要,她對此並無任何興趣,那麼,自己已經將獨寵都給了她,她還不滿意什麼呢?

    想要抹去她眼中濃濃的失落,不想看到她不開心的樣子,便坐起身子,輕輕將她攬入懷中,讓她的臉可以埋入自己的胸膛,這樣,便只能感受到她柔弱的身軀,而看不到她失落的臉龐。

    「你是朕心中無可替代的,記住!」他強調似的說著,似在告訴她,也是在告訴自己。

    「嗯。」她點了點頭,收回心神,盡力讓自己看上去開心一點。

    這才抬起頭,看著秦旭飛的臉道,「說認真的,夜翔此番回來,真的是有些變了!」

    「哦?」這他倒沒覺得,所以有些好奇的開口,。「哪裡變了?你不要告訴朕,你覺得他叛變了!」

    「胡說什麼!」她擺了擺手,「比以前笑容要更多了,偶爾休息看到他的時候,還總是自己在發呆,莫名其妙的一個人笑……」

    還沒說完,秦旭飛就打斷她的話道,「停!朕怎麼覺得,你關心他比關心朕還多,我吃醋了!」

    嘟起嘴,就像一個賭氣的小孩兒。

    伊藍忍俊不禁,「又胡說什麼,在跟你說認真的事兒呢!我覺得,八成夜翔這次看上哪家的姑娘,戀愛了!」

    「你是說他——動情了?」秦旭飛有些猶豫的問道。

    「嗯!」伊藍點了點頭,她是這麼覺得沒錯,女人的直覺,往往是很準的。

    「這小子!」秦旭飛一拍大腿,「這麼多年,總算開竅了,不容易啊!朕去問問!」

爭執

    「哎,你急什麼!」伊藍一把拉住他,「這種事,問的出結果來麼!」

    秦旭飛才不相信,「自小,我們兄弟倆的感情最好,他不會不告訴朕的!」

    「要告訴你早告訴了,還用等到你去問嗎?」搶白了他一句,讓秦旭飛啞口無言。

    是啊,要告訴早告訴了,哪裡還用得到他親自跑去問。算了,白白的顯得自己八卦,還是不問了。

    悻悻的坐下來,有些不痛快的說道,「這小子,有喜歡的對象了都不告訴我,到時候一定多刁難他,讓他不能遂心!」

    伊藍覺得有些好笑,他這番話,好孩子氣啊!

    「皇上這話,聽起來好像吃醋哦!」取笑的說道,卻見秦旭飛跟炸了一樣,「朕吃醋?吃他的醋?省省吧!」

    「不過話說回來,夜翔確實是蠻懂皇上心思的!比如這次救駕,就趕的很及時!」她接著說道。

    秦旭飛點了點頭,不疑有他的說,「是啊!他一直都很懂朕的心思!」

    「那麼皇上方才說的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是讓夜翔繼續趕路,不要受到這個消息的影響,做出任何旁的決定?」她試探的問道,只是自己的想法而已。

    「嗯!」秦旭飛剛想點頭,才發現著了她的道,指著她有些愕然的說道,「你……」

    伊藍被猜中了心思,有些羞怯的笑,又有點小得意。

    看著她的笑容,秦旭飛也無奈的跟著笑了起來,半晌,搖了搖頭道,「你這個鬼丫頭,差點著了你的道!拐這麼大一個圈,就是為了套朕的話。還說什麼夜翔那小子春∼心動了,分明是你想套朕的話,故意兜圈子呢!」

    「哎,也不是!」伊藍搖頭,「套話是真,覺得夜翔有心儀對象了也是真,不能混為一談!」

    「罷了!」秦旭飛揮了揮手,左右磨不過她,每一次都讓她用各種點子磨到棄械投降,「你猜的倒也沒錯,何苦非要來朕這裡尋個答案才罷休!」

    拉著他的袖子開始撒嬌,「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呢!總要你給個正確答案,我才好得瑟一把!」

    「得瑟?」秦旭飛挑了挑眉,對她的怪詞已經見怪不怪了。

    「嗯!」她點點頭,然後雙手叉腰,挑起一邊的眉毛,半抖動著身子道,「我現在這樣,就叫得瑟!」

    「噗……」秦旭飛幾乎要噴出來了,不能讓馬車外的人總聽到裡面有不尋常的動靜,因此只能悶笑著,很是辛苦。

    這女人是越來越可愛了,總有些出其不意的舉動,讓他開心。

    這個路程,也因為有她而變得不那麼枯燥,都快忘了此行的任務是很艱巨的。

    「別笑了,讓我再得瑟一把,之所以說賀澤攻下了西北門,其實是伊蘭城和賀澤聯手做的那麼一場戲吧!目的就是掩人耳目,而伊蘭城更可以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說自己是一時失手,而不是與賀澤狼狽為奸!」伊藍想著方纔的信的內容,這樣分析說道。

    她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都快成推理專家了。

    「嗯,是這樣沒錯!」秦旭飛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你可以繼續『得瑟』!」

    這話說出來,伊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個人笑的開心,冷不防馬車晃了晃,逐漸慢了下來,而外面,也隱隱有了爭吵之聲。

    「什麼事?」秦旭飛皺起眉頭,有些不悅的問道。

    本來還是很開心的,不知又出什麼亂子了,這些人,總是要給他添麻煩!

    「皇上……」外面的人還沒來得及傳話,就已經被人打斷了。

    「皇上,臣有事啟奏!」是秦慕楓的聲音。

    秦旭飛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了一眼伊藍,見她也是一臉的茫然,然後站起身掀開簾子走了出去,「什麼事?」

    兩個人似乎走到了一邊,而秦慕楓並沒有忌諱什麼,而是大聲的說道,「臣建議加速行程趕路。依目前的情形來看,京城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而路大將軍趕到京城,恐怕還要一段時日,沒有那麼快!如果再按這樣的速度下去,只怕到了京城一切都晚了!」

    秦旭飛並沒有回答,因為伊藍並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有些好奇的挑起窗簾一端向外看去,只見秦旭飛和秦慕楓站在離馬車並不是很遠的地方,一旁還守護著秦夜翔,而寧致遠則坐在高頭大馬上在頭前等候著。

    只是皺緊了眉頭,秦旭飛沉默了一會兒,轉頭看向秦夜翔道,「成親王,你怎麼說?」

    「臣以為,如今的速度即便算不上快馬加鞭,也不算很慢了!如果加快行程,對於兵士們來說自是無所謂,可是皇上的龍體恐有不適。更何況,伊婕妤還有身孕在身,如果出了什麼差錯,怎麼辦?」秦夜翔顯然是反對的。

    秦旭飛點了點頭道,「朕也是這個意思!」

    「可是皇上,今時不比往日。如今形勢如此嚴峻,賀澤明顯已與伊蘭城聯手,京城岌岌可危,如果再不快點趕去,路上如果出了別的狀況,只恐怕……」秦慕楓顯然不贊同這樣慢吞吞的行進方式,試圖說服他們。

    搖了搖頭,秦旭飛卻道,「睿親王,賀澤與伊蘭城何時聯手了,明明是賀澤攻陷了西北門的外城,怎麼會是聯手呢!切莫危言聳聽!」

    「那明明只是障眼法,更何況……」秦慕楓還想說什麼,卻被秦旭飛給攔了下來。

    「睿親王,不要妖言惑眾了!這事,朕自有分寸,無需多言!」說著,轉身朝馬車的方向走來。

    而伊藍,慌忙將窗簾放下來一些。

    只那麼一瞬,她看到秦慕楓極為失望的目光,還有著濃濃的擔憂。

    那視線與她交錯了一下,變成一種複雜的情緒,她心裡有一些慌亂。很久沒有再這樣直視過他,這樣目光交纏,她的心頭依然會有些克制不住的慌亂。



河畔

    秦旭飛再次走進馬車的時候,便覺得伊藍神色有些不對,然後不無擔憂的說道,「怎麼?方才拉開簾子受了風吧!」

    他看到了!伊藍知道他看到自己掀開車簾偷看了,但是他居然沒有多疑。

    「沒事!」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卻又不無好奇的問道,「其實,方纔的話,我也有聽到一些!皇上為什麼不答應成親王的提議呢,他說的不無道理啊!」

    「朕,自有主張!」他顯然不願意多說,只淡淡的迴避了這個問題。

    伊藍猶豫了一下,「是因為我嗎?因為我身子不便,所以……」

    「不是!」他伸手揉了揉鼻樑處,似乎有一點疲累。

    她看著心疼,便接著道,「如果是之前因為我,還可以體諒。可是現在的話,當真不能為了我而這樣做。睿親王說的沒錯,如今形勢嚴峻,今時不同往日,不能再這樣一味的顧忌我下去。雖說關上門來打狗不錯,可若時間這樣拖下去,門關上了,狗沒了,而變成一頭兇惡的狼,那豈不是引狼入室了?!」

    看他沒有回話,便接著說了下去,「更何況,現在他們的局勢已經很危險了,不會在這個時候再派什麼刺客了,只需要留下一小隊人馬來保護我,其它的人隨你一同快馬加鞭入京,這樣,等局勢都定了下來,我也趕到了,何樂不為!而且……」

    「夠了,別說了!」他突然發火,很是不耐煩的樣子,嚇了伊藍一跳,只得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心裡卻有點委屈的。

    秦旭飛似乎也發覺自己的火氣有點大,連忙柔聲道,「對不起,朕……不是針對你!」

    輕輕的搖搖頭,伊藍知道他很心煩,便也沒有在意,只是溫柔的說道,「也許是我話多了,但是你要知道,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而失掉所有!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不想!你明白嗎?」

    點點頭,秦旭飛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朕明白!朕也想讓你明白,並不是因為你!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朕不喜歡這樣!朕這樣決定,自然是有我的原因,不是因為你!」

    他這樣說,伊藍總算是放心了一些,這才道,「是我想多了!」

    歎了一口氣,秦旭飛只是摩挲著她的掌心,也沒再開口。

    ~~~~~~~~~~~~~~~~~~~~~~~~~~~~~~~~~~~~~~~~~~~~~~~~~~~~~~~~~~~~~~~~~~~~~~~~~~~~~~~~~~~~~~~~~~~~~~~~~~~~~~~~~~~~

    如是行進了一日夜,倒也離京城不算太遠了。

    伊藍睡醒過來以後,便聽到潺潺的水流聲,心下覺得詫異,便挑了簾子向外看去。

    只見一條大河冰雪初融,上面還有一些細碎的冰塊兒順著川流不息的河水流淌下去,偶爾還有一些散落的花瓣和落葉,雖然並不多,卻增添了幾分生趣。

    這幾日走的都是林間小道,偶有水源,也是小溪之類,哪裡有這樣的大河。

    伊藍見到這景象,頓時有些開心,興致勃勃的。

    看她這樣高興,秦旭飛便道,「傳令下去,停下來,在河畔打點水洗漱一下,備足了水源再上路!」

    「遵旨!」外面的人領命傳了下去。

    既然停了下來,伊藍就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朝大河的方向走了過去。

    水清澈見底,還透著股初融的清新味兒。她想要蹲下身子,卻又覺得不太方便,只能一手撐腰,站在河畔望水興歎。

    「想戲水?」秦旭飛看出她眼底的貪戀之色,輕聲的問道。

    她點了點頭,卻有些無奈。

    「這種冷冰冰的水,有什麼好玩的,回宮朕和你鴛鴦戲水!」從身後攬住她,在她耳畔親暱的低語。

    頓時,她羞紅了臉,嬌嗔道,「還有人呢!」

    「怕什麼!」他絲毫不在乎的說道,「你是朕的愛妃,朕做什麼,誰敢有異議!」

    拿他真是沒轍,伊藍有些無奈的想,轉頭懶得理他,只盯著潺潺的水流發怔。

    「皇上!」身後是寧致遠的聲音,伊藍被他這樣抱著有點害羞,就沒有回頭,只聽到秦旭飛應道,「什麼事?」,手上卻沒有松半分力道。

    「睿親王說,有要事和您商議!」寧致遠輕聲說著。

    「他自己怎生不來,不見!」秦旭飛有些不太高興的說道。

    寧致遠猶豫了一下才開口,「睿親王是怕您還在生氣,所以著臣來……」

    秦旭飛還想要回絕,伊藍扯了扯他的衣袖柔聲道,「或許真的有什麼要事,你就去吧……」

    低頭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下,秦旭飛終於鬆開手,仍然有些不放心的說道,「別到處亂跑!」

    「這裡這麼多人看守著,你在擔心什麼?」她輕輕推了他一下,淺笑著說道。

    秦旭飛又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終於點點頭道,「朕去去就來!你可不能自己亂走,也不要玩水!」

    「去吧!」笑著點頭,嫌他太過囉嗦了。

    他總是不放心自己,以至於她在馬車裡憋的都快要悶死了。每日裡只能跟他聊天打趣,要麼就是睡覺吃東西,實在是有夠悶的。

    這一次可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再等下一次,只怕是要到京城腳下了。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身,她半瞇起眼睛往對面的山上看去,初春時節,並沒有一片鬱鬱蔥蔥的綠色,只偶爾有那麼點綠光閃現在山嶺之間,別有一番風味。

    舒服啊!她深深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看向那邊說話的秦旭飛。

    他和秦慕楓還有秦夜翔不知說著什麼,寧致遠只站在一旁沉默的聽著,他們說的很入神,以至於沒有人往這邊看一眼。

    伊藍只覺得身後有一個重重的力道往前一撞,整個人便向前撲了過去……



落水

    驚呼聲,嘈雜聲,怒喝聲交雜在一起,最後,只匯成昏昏沉沉的無邊黑夜。

    她只覺得頭很痛,很痛,痛的快要裂開了一樣。

    耳邊似乎有人說話的聲音,可是並不真切,她拼了命的想要睜開眼睛,可只是徒勞。

    誰?誰在說話?她皺緊了眉頭,渾身竟似沒有一點點力氣,難過的想要大叫,可偏偏喉嚨裡擠不出一點聲音。

    怎麼了?她到底怎麼了?自己有些困惑的想要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卻似乎什麼都想不起來。

    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喉嚨灌了下去,苦澀的味道刺激著口腔的每一根神經,好苦,真的好苦!可不可以不要喝!

    可是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任那難以吞嚥的藥汁順著喉嚨往下-流。

    想要動一下自己的手指頭,卻發現那竟然比千斤還沉,除了無邊無際的黑暗和深不見底的深淵,她竟看不到一點點光明的地方,想要尋找一個出口,卻發現腳下的路漫長而無邊際。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她在哪裡?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伊藍拚命的想要回想,而腦袋裡似乎只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似乎有人在輕聲的跟她說著什麼,聲音溫柔而低沉,可是她卻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到底在跟她說些什麼?

    你是誰?你到底在說什麼?

    她很想這樣問出口,可是連動一下嘴皮子都不可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可是沒有人來回答她。

    無邊的黑暗之中,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躺了有多久,也不知道來來回回總共有多少人來看過她,跟她說過話,只知道醒了是黑暗,昏睡了還是,彷彿,這輩子都走不出來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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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兜轉轉不知過了幾日,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又聽到了耳邊有人在說話,只是這一次,她驚喜的發現自己居然可以聽清別人在說什麼了。

    「她到底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威嚴而又飽含著濃濃的關心。

    回答的人聲音略顯蒼老一點,似乎有些不太確定,「不好說!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受到這樣的驚嚇,大人和孩子都能保得住,算是萬幸的了!只不過……醒不過來這一點,老夫確實是無能為力。她的脈象和氣息都很平和,為什麼不醒,這……」

    誰?是說她嗎?是在說她嗎?

    這兩個人是誰,和自己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會受到驚嚇?

    「沒用的東西!」先前那個男人低喝,似乎很生氣的樣子,「滾出去!」

    門開了,似乎又關上了。

    屋子裡恢復到靜悄悄一片,然後,似乎有人走動的聲音,而且那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誰?你是誰?

    她很想問出聲,可是卻開不了口,努力的想要睜大眼睛,卻也只是徒勞。

    腳步聲,在她身邊停了下來,接著,有人低低歎息的聲音。

    「為什麼?」男人低聲的說,「好不容易,我們就要在一起了,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大夫說你脈象和氣息都沒有問題,那你又為什麼不肯醒來,真的不想見到我了嗎?一切就快成了,就快要成功了!你真的不想看嗎?」

    你是誰?什麼要成功了?你到底在說什麼?

    她有滿肚子的話想要問,於是試圖去張開眼皮,哪怕只是能動一下手指,起碼也是一個進步啊。

    可是使盡了全身的力氣,連睫毛都未曾動一動,而那男人的聲音,卻又低低的響了起來。

    「從我答應要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下定決心,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給你!可是命運為什麼偏偏這樣弄人?籌備了這麼久,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發覺,甚至包括舅舅,都不過是我的掌上玩物,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可你怎麼能在這麼重要的時候捨我而去?你不想和我一起分享這勝利嗎?難道你不想看到,我是怎樣一步步走上那個寶座的嗎?」他低聲的說道,聲音很是激動,「你醒醒,伊然,醒醒!」

    那一聲呼喚彷彿重錘敲擊在她的心房上,渾身一個激靈。

    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的手背上,熱熱的,燙燙的!

    那是什麼?她只覺得整個人的身子都熱燙起來,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將她拉出去。

    不要!不要!她有些驚恐的低吼著。

    前幾日那麼拚命的想要醒轉過來,到了此刻,居然開始有些惶恐了,一種不安的情緒將她牢牢籠罩起來,她的心裡慌亂一片,揮手想要抓住一顆救命的稻草,卻發現一切都只是徒然。

    「不要——」她大吼一聲,整個人的意識幾乎要渙散了。

    然而這一聲吼,到了嘴邊卻如蚊蠅一般的嚶嚀。

    不過,即便再細微,這聲嚶嚀還是讓一直守護在她床邊的男人聽到了,生怕是自己產生了錯覺一般,驚喜的盯著她的眼睛,她的嘴巴道,「伊然,你醒了?你醒了嗎?是真的嗎?」

    手指,微微動了動。

    他慌忙拉住她的手,感受那美妙的輕顫。

    「我……」長長的睫羽輕輕動了動,她張開了眼睛,小巧的眉頭微微蹙起,有些困惑的張開了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後,落在面前這個握著她的手,又驚又喜的男人臉上,「你……」

    「伊然,是我,是我!」他驚喜的喚道,滿臉都是興奮的光澤。

    她的嗓子微微有點嘶啞,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你……是誰?」

    霎時,男人就像被雷擊了一般,錯愕的愣在原地。



失憶

    「伊然……你……」秦慕楓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震驚的看到她眼中完全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的眼神。

    「你……是在叫我嗎?」她皺了皺眉,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很熟悉,又似乎不太像是自己,可是,他是誰?

    「大夫……大夫!!」秦慕楓忽然發了瘋一般的喊道,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她。

    彷彿被他發瘋的表情嚇著了,伊藍往後縮了縮,盡量將身子貼著床的內側,一雙驚恐的眼睛睜大了看著他,滿臉的戒備。

    「別怕!」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嚇著了她,他連忙放柔語氣說道。

    這時,一個花白鬍子的老頭跑了進來,叩首道,「爺……」

    「快看看她怎麼了?她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秦慕楓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點上前來,自己則有些擔憂的看著伊藍,眼睛一眨不眨。

    「是!」老頭答應著走上前來,想要替伊藍診脈。

    她卻將手往回一縮,緊張的看著離她很近的那個老頭,死活不肯讓他給自己把脈。

    「伊然,別怕,別怕!」他柔聲的哄著,「這是大夫,讓他給你看一看,別怕!」

    也許是他的誘哄起了作用,也許是覺得他的眼神比較可信,伊藍逐漸放鬆了一點,小心翼翼的把手伸了出來。

    皓白的手腕看上去纖細而柔弱,似乎連薄弱的血管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

    老頭搭了手上去,凝神開始給她診脈,而秦慕楓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伊藍的臉,緊張的看著她,而她,卻是完全以看陌生人的眼神,在茫然的看著他。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片刻,老頭鬆了手,然後對著秦慕楓行禮道,「爺,這位姑娘的脈象沒什麼事,情況也很正常,只怕是落水以後受了寒,身子又比較虛弱,昏迷了這麼久,刺激到腦部,所以才會暫時忘了您!」

    「暫時?」秦慕楓皺起眉頭,重複著這句關鍵的詞語,「你的意思是,她還有可能想起以前的一切?」

    老頭怔了一下,不知他是什麼意思,便老老實實的說,「是,理論上說,應該是能想起來的!當然,也有可能永遠都想不起來,這種事,是要看造化了!」

    搞不清楚主子的意思,最好還是說一些模稜兩可的話,以免莫名其妙引來殺身之禍。

    秦慕楓皺了眉頭,揮揮手道,「沒什麼事,你先下去吧!記著,這件事不得跟任何人提起!」

    「是!」老頭點點頭,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便退了下去。

    待屋中再次只剩他二人時,秦慕楓才緩步靠近她,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臉頰,卻被她側臉微微一躲,給閃開了。

    伊藍已經簇擁著被子半坐了起來,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躲在床最內側的角落裡。

    她有幾分惶恐,幾分迷惑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到底是誰?

    「你,當真忘了我嗎?」秦慕楓仍然覺得不能相信,好好的一個人,他盼了那麼久,她終於醒轉過來,怎麼會就把自己忘得乾乾淨淨了呢!

    她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們之前……認識嗎?」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他略有些激動的說,看到她眼中的驚惶,發現自己情緒太激動了,連忙穩定了下心神,柔聲道,「我是你的夫君,你不記得了嗎?」

    「夫君?」她張大了眼睛,睫毛輕顫。

    水汪汪的眼睛裡滿是驚訝和不可置信,迷茫的看著他,聲音極輕極輕的說道,「你……是我的……夫君?」

    「是啊!」他點了點頭,生怕她不信,連忙補充了一句,「你看,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你都快要做娘了,這總不是騙人的吧!」

    說著,指了指她隆起的肚子,示意他說的話確實是真的。

    伊藍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肚子,頓時有些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然後小手顫顫的撫了上去,「這是……我們的……孩子?」

    「對,當然是我們的孩子!我就要做爹了,而你,就要做娘了!」他語調極其溫柔的說著,離她更近了一些。

    他決定了,既然她已經把之前的事都忘了,這是老天給他最好的機會,他沒有理由不好好利用一番,他要讓伊然重新認識他,接受他,過幸福快樂的生活。

    「我要……做娘了?」她還停留在秦慕楓灌輸的認知裡,腦子裡有點茫然。

    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看著自己隆起的肚皮,那裡居然有一個小生命在孕育著,多麼奇妙啊!

    而面前的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是她的夫君,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而他看上去很是面善,也很溫柔,雖然有時候會激動一點,但是……應該不是個壞人吧?

    「那我……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是誰?」她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的問道。

    秦慕楓見她的口氣柔和了許多,知道她在心理上已經逐漸接受自己,很是高興,於是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你原是丞相大人的二小姐,而我則是大秦的睿親王,我們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後來……」

    「後來怎麼了?」她緊聲問道,很認真的看著他。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道,「後來,我們就成親了,你還有了我們的孩子!前些日子你在園裡賞花,不小心落水了,可能是受了驚嚇,所以才忘了我們的事。都怪為夫不好,沒有好生的照顧你!」

    說著,他懊惱的去捶自己的腦袋,好像真的是在責怪自己一樣。

    「別這樣!」她輕聲的說道,去拉他的手。

    他反手一握,抓住了她的小手,眼睛裡閃爍著灼熱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她。

    被他這樣看著,伊藍有點害羞,臉紅著垂下了頭。



姐妹

    看到她嬌羞的樣子,秦慕楓心念一動,往前湊近了幾分,想要覆上那誘人的薄唇,正在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

    「王爺……」怯怯的聲音裡有幾分不知所措。

    被打斷的秦慕楓有些慍怒的轉頭,看向那個站在門口,一臉無措的女人道,「你來做什麼!」

    伊琴站在門畔,即便外面的陽光整個籠罩在她的身上,看上去,也讓人覺得很是單薄,讓人心裡不由自主的就憐憫起來。

    「妾身聽說妹妹醒了,所以就……」她猶豫著說道。

    前幾天王爺讓她來照顧一個人,她不知道是誰,也不敢多問,來了才發現,居然是伊然!驚詫之餘,也不敢多問,只能默默的照看著她。

    如今,聽說她醒了過來,所以就想來看看,可是似乎……

    她甚至不敢多看秦慕楓一眼。她是怕他的,真的很怕!他只要一個眼神,自己就恨不得找一條縫躲進去,再也不要出來。

    可是現在……她是不是應該要離開了?

    「她……」坐在床上的伊藍一臉困惑的看向門口的那個人,皺了皺眉道,「她是誰?」

    聽到她的問話,秦慕楓立刻轉過頭去,原本犀利的眼神化成了一汪純水一般,深情的看著她道,「她是你的姐姐,叫伊琴!」

    「姐姐?」她疑惑的揚眉問了一句,然後看向門口那個柔弱的女子。

    聽到她的喚聲,伊琴臉上微起波瀾,想要抬腳,卻又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那個冷眉相對的男子,猶豫著不敢動彈。

    「還不快過來!」他輕哼一聲,下了命令。

    彷彿得到了特赦一般,伊琴連忙三兩步並作過來,到了床前,卻又遲下了腳步道,「妹妹,你……可曾好些了?」

    「我……」她猶豫著不知該怎麼說。

    雖然面前這個女子極為面善可親,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關切之色,可對於她來說,終究還是有些陌生的。

    秦慕楓看了一眼伊琴,不鹹不淡的說道,「她受了驚嚇,又著了水寒,現在對以前的事記不起來了!所以,也不太認得你!」

    「什麼?!」她驚訝的掩唇低呼,不可置信的看著伊藍道,「妹妹你……」

    「是啊!」伊藍點了點頭,承認他方才說的話是真的,不過看到她一臉難過的樣子,心有不忍的補充了一句,「不過,夫君方才都告訴我了,姐姐不用擔心!也許不久以後,我就能想起來了呢!」

    「夫君?!」伊琴驚訝的重複了一遍,又轉頭看向一旁看著伊藍一直在淺笑的秦慕楓,在得到他警告性的瞪了一眼後,聰明的閉嘴了。

    秦慕楓頷首道,「是啊!方纔我都已經告訴伊然了,你也不要太擔心!還有就是,她剛剛醒過來,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不要跟她說太多以前的事情,以免想不起來會頭痛!知道嗎?」

    最後那三個字加重了鼻音,帶著濃重的警告意味。

    伊琴低下了頭,輕聲道,「妾身,明白!」

    「你們姐妹倆慢慢聊,本王還有些事要辦!」他說著站起了身,看向伊藍的眼神裡,有著濃濃的眷戀和不捨。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垂下頭去,臉上兩抹嫣紅,「夫君……姐姐還在這兒……」

    聲音是無限的嬌羞,秦慕楓眉眼都是在笑的,很是開心的說,「你好好休息,我會盡快回來陪你的!」

    「嗯!」她點了點頭,然後看著秦慕楓大步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他還回轉身來再次看了她一眼,目光交纏良久,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他真的是,很喜歡你!」這一幕完全落在了伊琴的眼睛裡,她有些感慨的說道。

    「是麼?」伊藍輕聲道,「雖然我把以前都忘了,但是也能感覺的到呢!夫君人真的很好!」

    聽了她的話,伊琴的身子微微有些顫了顫,「他……當真是,很好的!」

    「姐姐怎麼了?」雖然失憶了,可女人的敏感還在,感覺到她的情緒不太對,連忙緊聲關切的問道。

    擺了擺手,伊琴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然後在靠近伊藍的地方坐了下來,看著她依舊蜷縮在床的最內側,便衝她招了招手道,「快過來,坐那麼遠做什麼?貼著牆,回頭再著了涼,王爺會不高興的!」

    聽到伊琴這樣說,她的臉上又紅了紅,嬌嗔的說道,「姐姐取笑人……」

    聲音軟軟黏黏的,透著股甜甜的味道,不過人倒是乖乖聽話,坐的離她近了一些。

    伊琴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替她捋了捋頭髮道,「妹妹果然是很美的,無怪王爺會那麼喜歡你!」

    「姐姐也是很喜歡夫君的吧?」伊藍看著她說道,在她怔忡的時候接著說了下去,「妹妹看的出來,姐姐看夫君的眼光很深情的!」

    「你又看出來了?」她戳了一下伊藍的腦門,然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只不知,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什麼對錯?怎麼了?」伊藍有些糊塗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回過神來,伊琴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胡言亂語呢!對了,你醒了,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吃點東西?」

    她這樣一說,伊藍方才覺得自己的肚皮已經咕嚕嚕叫了,於是揉揉肚子道,「果然還是姐姐最知道疼人,真的有點餓了呢!」

    「那姐姐給你弄點吃的去,蟹粉小籠包怎麼樣?」她微笑著問道。

    伊藍連連點頭,「好啊好啊,一定很好吃呢!」

    「饞丫頭!」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伊琴轉身去準備點心去了。

    身後的伊藍摸了摸自己的鼻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兀自陷入了沉思。



大結局之京城

    仰頭看著不遠處的京城,暮色下,整個皇城籠罩在一片煙霞之色中,很是美麗,也很是孤獨。

    秦旭飛微蹙眉頭,心裡沉甸甸的。

    不只因為即將要面對的一切,更因為還有一些未知的事情。

    曾經,他以為自己算無遺策運籌帷幄,然而事到如今才發現,有很多事情,真的是會在意料之外,並不是任何事,他都可以牢牢的掌控在手裡的。

    伊藍……已經三天沒有她的消息了。

    這三天,他的心就像放在油鍋上煎熬一般,他怪隱夜的人,怪他們的疏忽,更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只不過,事到如今再後悔也沒有用了,沒有人看到伊藍是怎麼落水的,立刻下水去救,卻已經找不到她的人影了。

    那樣重的身子,又幾乎沒什麼耽擱的去救她,卻還是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只能說,他們早已經在那裡做了最萬全的準備,極有可能,水下是有暗道或者洞穴之類的,又或者,根本就有水性好的人早已在水下接應了。

    可是,現在知道這一切有什麼用呢,已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他甚至都不能確定,到底是哪一方抓走了伊藍,有一點可以肯定,只有回京城把這件事解決了,才能真正保得伊藍的平安。

    無論如何,都是與這一次的叛亂脫不了關係的。

    所以沒有耽擱,他們快馬加鞭的趕到了京城腳下,此刻,他站在這裡,心卻已經飄蕩無依。

    「在想伊婕妤的事?」秦夜翔走近他,輕聲問道。

    卻隨他一同看向遠處的景色,暮靄沉沉,煙色下的皇城泛著莊嚴肅穆的光澤,卻有幾分沉重。

    「這……都怪朕!」秦旭飛歎了口氣,還是忍不住的要自責,「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秦夜翔搖了搖頭,「你現在,著實不應該想這些的!」

    「你讓朕怎能不想!」他的語氣有些煩躁,「若不是因為朕,她便不會受這許多的苦!到現在,她還下落不定,朕……」

    「未嘗是下落不明!」秦夜翔的話,讓秦旭飛愣了一下,抬眼看他道,「什麼意思?」

    「終歸跟這一場動亂脫不了關係,進了皇城,終將會有分曉的!」秦夜翔一手指向遠方的皇城,眼眸微斂。

    秦旭飛深吸了一口氣,收拾起低落的心情,他依舊是那個英姿勃發的帝王。

    「算計了這麼多年,籌備了這些年,到今日,終將要見分曉了麼?」似在問他,又似在問自己,秦旭飛負手而立,山上的風,吹得他衣袂飄飛。

    駐紮在京城外的山上,並沒有著急攻了下去。

    如今的形勢並不算明朗,如果就此攻進去,只怕賀澤和伊蘭城會狗急跳牆,將皇城內的寶物都擄了去,能毀的給毀了,所以,不能操之過急。

    這樣的情形,對於在皇城內的人來說,無疑是很有壓力的。

    如果他們只圍不攻,要不了多久,便會斷了糧草,那等於是坐以待斃。而主動攻擊,顯然是失了先機的,如今卻是坐立難安了。

    饒是老謀深算的伊蘭城,此刻也有些坐不住了,皺著眉頭在大殿內走來走去,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你若留心看,便能見到他的手心裡密密的都是汗。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有人前來報信,慌慌張張的叫道。

    「怎樣?!」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頗有些緊張的問。

    「賀大人說不要焦躁,一切靜觀其變!」那人重複著賀澤說過的話,膽怯的看著這個喜怒無常的丞相大人。

    果然,一聽到這話,伊蘭城一把將他扔了出去,怒喝道,「混蛋!這個王八蛋!老子就知道當時不該聽他的,如今火燒眉毛了,他卻來說這等屁話,如果真的攻了進來,他從西北門就直接逃了,讓老子在這等著秦旭飛那小子!」

    「大人……」被摔的齜牙利嘴的侍從小心翼翼的喚道。

    「滾出去!」伊蘭城怒喝一聲,那侍從彷彿得了赦令一般,慌忙就往外爬。

    當到門檻,卻又聽到他喚道,「等一下!老夫寫一封信,派個人,快馬加鞭的送出去,一定要盡快送到西陲王妃的手上,明白嗎?」

    「小的明白!」看著伊蘭城走到書桌後,提筆匆匆的寫下一封信,然後塞入信封,用蠟油封了信口,再交到那人的手上,反覆交代,「一定要從東北門出去,越快越好,知道嗎?」

    「東北門?」那人張大了嘴巴,生怕他不知道一般,特意提醒一句,「可是東北門外不遠處便是皇上和成親王駐紮的地方,恐怕很難衝出去!」

    「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他惡狠狠的說道,瞪得那人不敢再多說一句,領命出去了。

    屋內的伊蘭城確信沒有人了,再次走向書桌旁拿起一封被蠟油滾過的信紙,認真的捲起來塞入一個小小的竹筒中,打開窗戶,呼哨一聲,便有一隻類似雕的大鳥落在了窗戶上。

    他將竹筒捆綁在鳥腿上,然後拍了拍鳥的翅膀,放它去了。

    做完這一切,伊蘭城才緩步走到那澄黃的龍椅前,注視良久。

    盼了這麼多年,做了這周全的籌備,怎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簣呢!不,不會的,即便失去了兩個女兒,他還有伊琳這張牌。

    她什麼樣的性子,自己最是清楚了。她有多恨伊然,多想爬上皇后的位子,而現在的一切,她都歸罪於伊然的身上,自己這個做爹的全都知道,卻不曾開口說過什麼。某種程度來說,這種憎恨的感情,於他是件好事。

    比如現在,就可以利用西陲的兵力來奪自己的天下。賀澤那個老賊,等天下定下來以後,第一個就拿他開刀!

    這樣想著,他扶著龍椅想要坐下去,剛沾到椅子,想了想,又站了起來。

    總有一天,他要光明正大坐到這個位子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賀,相信那一天,並不會很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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