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文】《特工傻後》作者:蘋果兒【全書完】

【簡介】
現代特工所具備的主要素質:
一、觀察能力強。
二、應變能力強。
三、隱蔽能力強。
四、移動能力強。
五、動手能力強。
六、社交能力強。
當現代特工的六強素質被運用到沒有高科技的支持,
沒有精良武器做後盾的古代時。
當一個優秀的現代女特工,意外穿越到一個古代傻後的身上時。
會產生怎樣的化學反應呢?
想知道現代女特工如何演繹一個受眾人唾棄的傻後的人生嗎?
想看到傻後如何戲耍被譽為天之嬌子,真龍化身的冷傲君王嗎?
想瞭解傻後如何顛覆後宮的陰謀與黑暗嗎?
想欣賞傻後如何奪回尊重與愛戴嗎?
想YY傻後如何與眾多美男周旋嗎?
想聽聽傻後如何玩轉江湖嗎?                                       
如果有興趣,請打開此文吧!
本文將帶您進入一個輕鬆詼諧的空間,瞭解一個讓人神往的異世界。

果兒實在不擅寫簡介,本文屬於穿越言情,
雖然設及眾多陰謀與黑暗,權術與紛爭。
但詼諧的描寫與輕鬆的立意決定了此文非虐文。
故,果兒在此提醒喜虐的讀者朋友們慎入!
評論(168)



第八十八章  入住王府
    等在山崖上的人們見神醫和英王爺下去半天了一點動靜也沒有,更是急得團團轉。一個個都爭著要下去,可是王爺下去前有令,沒有收到他搖鈴三下的指示誰也不准下去。一個個焦急的看著天上的太陽,由東移到正中,再移向西時。
    「叮鐺!叮鐺!…‥」
    鈴鐺終於響了,而且是一直不停的響。這就說明他們已經找到人正在往上攀了,大家頓時不由自主的齊聲歡呼。
    鈴聲連續響了半個時辰之後,他們仙子似的三門主第一個飛了上來。緊接著是門主、神醫、英王,一個不少完完整整的上來了。眾人再次高呼「萬歲!」
    這聲「萬歲」差點沒讓幾人再掉下去一回。剛剛落地的幾人面面相覷。還以為朝堂上那幫大臣殺到這裡來了呢!快速掃視一眼全是龍門和王府的人,這才拍拍胸膛吐了口氣!
    石玉不容反駁的邀請到:
    「我已經讓人在王府為幾位備了房間,你們來到建州怎麼可以不讓我一盡地主之誼呢?反正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英王為救龍門兩位門主,全城徵集麻繩的事了。兩位門主也不用再避嫌了吧。」
    清風與軒轅同時看向冷潔,冷接送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什麼無所謂嘛?人家分明就是衝著你來的!
    清風與軒轅雖然心知肚明,卻也不好明說,只好無奈的點頭同意。
    英王府的大廳裡面,美麗依舊,身著一襲華麗狐裘的老王妃看著如珠似玉般的冷潔,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完全不顧形象的一見面就拉著冷潔問東問西,家長裡短得聊個不停。
    不用說光看兒子那眼神,就知道這位美得勝仙的三門主,就是他的未來媳婦了。不禁在心裡讚歎她的兒子的確跟他父親一樣有眼光。想當年她也是這般水潤迷人,惹人憐惜的少女!
    …‥
    「冷小姐今年幾歲了?」
    「回王妃,小女今年十六了。」冷潔客氣的回到。
    王妃故意沉臉說道:「都說了,你是鈺兒的朋友,叫我一聲伯母就行了,你還叫王妃?」
    冷潔哭笑不得的答應:「是伯母,可您也沒叫我小潔啊!」
    「呵呵!看我這個老糊塗!」王妃一拍手心,大笑道。隨即又親切和藹的對冷潔說:
    「小姐你別跟伯母那麼客氣,把這裡當成你自己的家。想要什麼,要吃什麼儘管吩咐石秀去做。這石秀是我的使喚丫頭,人很機靈的。我就將她給你了。」
    此話一出,一邊被談得興起的兩個女人完全忽視的三個男人皆是一怔。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有了石芳的教訓還不夠嗎?可是他們又不好插嘴,只好齊齊看向冷潔,希望她千萬別收。
    又來一個丫頭!想到那個石芳,冷潔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婉轉的回到:
    「謝謝伯母的好意!可是,伯母身邊的人怎麼可以隨便支開呢!要是因為小潔來了,擾到伯母就不方便了。那小潔哪裡還能住得下去呢?再說小潔從小跟著師傅在山野長大,早已習慣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實在不方便身邊總跟個人。所以,伯母的心意小潔心領了,可是這人小潔可是萬不敢收的。」
    冷潔一番得體的回答,三個男人同時舉杯品茶。
    「好!小姐真是個難得的好姑娘。既有江湖兒女的豪情俠氣,又有大家閨秀的文雅氣質。誰要是娶到你,那可是幾世修得的正果哦!」
    說話時還特意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掃了一眼她那遲鈍的兒子。
    在座的都是狐狸級的人物,誰會看不出老王妃的意思呢!
    軒轅和清風同時將怒目瞪向石玉。「你想讓你娘來幫你追小潔嗎?

    「我沒有!是我娘自己想讓小潔當媳婦的,不關我事!」石玉回以無辜的眼神。
    軒轅和清風再以警告的眼神回視:「你最好別耍花樣!否則我們立刻帶小潔走。」
    幾個男人電光火石之間,冷潔已經輕鬆的將王妃擺平。只見她巧笑嫣然的回道:
    「伯母可真愛開玩笑!所謂緣定三生,不就是指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修得共枕眠嗎?既然是有緣之人,那一定是修了千年之緣咯!」
    老王妃聽後怔了一下,隨即開心的大笑道:
    「哈哈…‥小潔你真是太會說話了!說得好,千年修得共枕眠!我跟鈺兒他爹不就是千年修來的嗎?」
    從老王妃一提到她家老頭就入迷的眼神,冷潔猜測他們的生活一定很幸福。真誠的讚美道:「伯父、伯母可真是令世人稱讚和羨慕的一對有情人。」
    站在門外的兩個丫頭正在小聲討論:
    「冷小姐真是個開心果啊!才剛來一會兒,就逗得我們王妃笑了好幾次了。」
    「可不是嗎?聽老管家說,老王妃以前可是很開朗的一個人。可是自從老王爺仙世以後,就變了個人似地,再也沒見過她的小臉。」
    王妃最期望的就是有人記得她家老王爺。六年了,她一直覺得只有她一個人在想念他,只有她一個人記得他。兒子整天忙裡忙外,從不提起父王。府裡面的家僕下人更是像從來沒有他那個人似的。(實際上,大家是怕提及了會讓她更傷心,所以才故意在她面前噤聲的。)今天,猛一聽到冷潔讚美的話,簡直開心得無以言表。她激動的一把將冷潔抱在懷裡,熱淚盈眶的哽咽道:
    「真的嗎?小潔真的會羨慕我和老王爺嗎?沒想到小潔居然還記得老王爺!」
    王妃的舉動不光嚇壞三個不明所以的客人,同樣也嚇壞了她的兒子。石玉沒想到他娘仍然會那麼懷念他爹,簡直到了瘋狂的地步。正想出言安撫,老王妃又激動的說道:
    「小潔你做我們女兒好不好?我們要是有一個你這麼可愛的女兒,下世一定還能在一起!」
    這話一出,廳裡面頓時一片寂靜!都沒想到這王妃的思維轉換的這麼快。剛才還想要的媳婦,轉眼就要收做女兒了。大家似乎都慢了一拍。怔了一瞬後冷潔正要點頭答應。被突然出現的石玉打斷了。
    石玉忽的將抱著冷潔的王妃拉開。緊緊將王妃圈在懷裡,正色說道:
    「娘!你胡說什麼呢!您跟父王不是早就定下三生三世之緣了嗎?這跟小潔有什麼關係啊!」
    經兒子一提醒,王妃終於從王爺的影子裡面走了出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就親手破了兒子的一段良緣了。馬上改口道:
    「呵呵,我是太喜歡小潔了嘛!既然你不願認小潔當妹妹。那也行,你得將小潔留下來陪我。」
    冷潔不知道景和律法規定,無論是不是親生的兄妹皆不可通婚。所以,她莫名其妙的看著清風和軒轅,不明白他們母子倆這是唱的哪出?
    軒轅和清風則清楚得很,他們現在有一個共同的想法。就是這王府不能再住下去了,否則小潔遲早被這倆母子給拐了去。
    這時,石武急急忙忙來報。
    「稟王爺!上官父子在獄中自盡了!」
    眾人皆怔住!
    「怎麼回事?」石玉怒問。
    軒轅同時冷聲道:「帶我們去看看。」
    幾人同時起身往監獄去。
    冷潔剛走出一步,就被王妃拉住了。
    「小潔,那種地方不適合你去。走,我帶你去熟悉下王府。」
    三個男人同時回頭,見王妃將冷潔拉得死死的。他們只能點頭附和道:
    「小潔你就別去了。」
    「對,那地方的確不適和你。」
    「娘,小潔就交給你了。」
    「你們…‥」真是太不夠朋友了!見了王妃期待的目光,冷潔不由自主的將到嘴邊的話生生的吞了回去,改口道:「你們快去快回。」
    石玉見天不怕地不怕,誰的話都不聽的冷潔居然乖乖地聽他娘的話,剛才因為上官父子的怒氣,立刻被喜悅所代替。唇畔不由自主的扯出一抹笑意。清風和軒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甩袖而去。
    冷潔無奈的跟著王妃去參觀王府。上次晚上來光顧著找祠堂了,又是晚上,當時只覺得這王府好大。現在一逛,才知道這英王府真的叫恢弘氣派。
    亭台假山無數,樓閣如雲,迴廊連綿。屋頂上鋪著半透明的琉璃瓦,又有飛揚的簷角和精緻的畫廊飛榴相對,深沉天邊,華貴高雅,肅穆威武。
    光從這王府的氣勢就足以證明那位開國功臣,第一任異姓王爺,有多麼受到皇帝的重視。這王府除了比皇宮小點和因地勢不同、氣候不同,而沒有那麼多的綠色植物外,也沒多大區別了。
    她們邊聊邊走,停在了王府的主院門口。王妃親熱的拉著冷潔的手說道:
    「小潔我看你也累了,我讓人為你備了些熱水,你先去洗洗祛祛乏。我本來是想要將你安排在我那院子裡的,可是鈺兒說你跟你師兄他們不能分開住。硬要將你安排在他住的這個院子裡。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再找人???」
    「伯母不用麻煩了!只要給我一個單獨的房間就可以了。不會不方便的。」冷潔忙打斷王妃的話說道。
    儘管王妃覺得一個女孩子,與那麼些男子住在一個院子裡實在不合適。不過她知道江湖人有他們的一套規矩,也沒多說什麼。再說,現在人都還沒進門,自然輪不到她這個婆婆管咯。
    「那就讓石秀帶你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有什麼需要就告訴石秀。我在飯廳等你。」說完王妃轉身對跟在身邊的一個圓呼呼的女孩吩咐道:「石秀,你帶冷小姐進去。先留下聽小姐吩咐,等下帶小姐到飯廳來。」
    「是,奴婢記住了。」石秀謙卑的低頭回道。
    冷潔又跟王妃你來我往的客套了一番,才將她送走了。
    「冷小姐請跟奴婢來。」石秀禮貌的在前面為冷潔帶路。
    院子很大,打掃得很乾淨。正房有五間,偏房左右各四間。不知是不是因為冬天的原因?給人的感覺有點淒涼。石秀將冷潔帶到正房的左手第一間。推門道:
    「就是這間了,小姐請進。床上有為小姐準備的衣物,屏風後有洗漱用的熱水。奴婢在門外候著,小姐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奴婢。」
    冷潔已經進到屋裡,隨口應道:「嗯!謝謝!」
    石秀怔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受寵若驚的回道:「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小潔怎麼可以謝奴婢呢!」
    這個胖胖的石秀是冷潔在這個世界上見過的除了晴兒以外的第二個可愛的侍女。不禁對她笑了一下,溫和的說道:「沒事,你先去忙吧!我沒那麼快的。」
    石秀被那一抹溫暖的如同春天的陽光般的微笑,迷得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門已經從裡面關上了,她仍在傻傻的嘀咕:「好美,好溫暖啊!如果她能當王妃就好了。那樣王爺一定不會那麼冷得可怕了。」
    幾天沒洗澡的冷潔,哪見得熱水啊!三下五除二的將身上的束縛脫了個乾淨。迫不及待的跳進足夠三個人同洗的大木桶裡面,美美的洗白白。她想反正軒轅他們沒那麼快回來,開飯也沒那麼快。於是,放心大膽的泡在水裡慢慢洗。可是她才洗了不到二十分鐘,窗戶就有了動靜。敏銳的她就是睡著了,也是警覺的。何況是她正在洗澡的時候。她伸手抓過剛換下的外衣套上,潛入水底。
    「咯吱」一聲輕響窗戶開了。一個纖小的黑衣人一躍而入。直接落在浴桶邊上。她的頭剛伸進浴桶裡,脖子上就被一把冰涼的匕首抵住了。小小的身子不自覺的抖了一下,急忙說道:
    「姐姐,你的手可要拿穩了。」
    「星月?你怎麼這樣進來。」冷潔收回匕首,淡淡的說道:「好在我身上只有匕首。要是有銀針在,你剛才開窗那一下就沒命了。」
    攸地感覺脊背發怵,大冬天裡星月發現自己背上的衣服已經汗濕了。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幽幽的說道:
    「都怪我哥嘛,他自己不敢進來,非讓我來。他肯定是故意的。」
    冷潔覺得她嘟著小嘴的樣子很可愛,知道剛才的話是真的嚇住她了。笑著對她說道:
    「嚇了一身汗吧!下次進姐姐的房間記得先敲門。」
    星月連忙點頭。
    冷潔又問:「要不要下來一起洗洗?」
    星月的頭立刻搖得跟鐘擺似的。
    「小姐,你是在跟石秀說話嗎?」
    門外突然傳來石秀的聲音,將星月嚇得差點一頭栽進了水桶裡面。引得冷潔忍俊不禁。為了不讓石秀衝進來,她忙忍笑衝著門口叫道:
    「石秀你去幫我再取些熱水來。」
    「是,小姐等等,奴婢很快就回來。」
    直到石秀的腳步聲走遠了,星月才嬌嗔道:
    「冷姐姐跟哥哥一樣,一見面就欺負人家。早知道就不給你投吃的穿的下去了。」
    「好了,不逗你了!」說著,冷潔忽的從水裡面站起來。
    「啊!」站在桶邊的星月突然雙手掩面大叫一聲。
    冷潔好氣又好笑的拍了一下她的頭,笑罵道:「丫頭,你叫什麼啊!是你看我,佔便宜的是你好不好。你還叫!不知道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
    像是為了驗證冷潔的話,端木星辰的聲音適時在窗外響起。
    「星月,小潔怎麼了?」
    冷潔拉開星月的雙手說道:「看吧,我沒說錯吧,你哥誤會了。」說完又轉頭對著窗口說道:「端木大哥,我們鬧著玩呢。你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叫你進來。」
    「哇!冷姐姐你真是特別哦,居然穿著衣服洗澡!」睜開眼的星月再次驚歎道。
    冷結白了她一眼,毫不忌諱的脫下濕衣,用毛巾擦乾。再走到床邊,穿王妃為她準備的衣物。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最後對著始終愣愣的盯著她看的端木星月問道:「怎麼樣?好看嗎?」
    星月愣愣的點點頭又搖搖頭,醉後終是問出了那個令她驚奇的問題:
    「姐姐,你,你剛才綁的那條帶子是什麼》為什麼不穿肚兜卻要在胸上綁一塊布?」
    冷潔倒是沒想到剛才看都不敢看的丫頭,這下倒是看得挺仔細的。想了一下,冷潔問道:
    「星月,你的月事來了嗎?」
    星月水嫩的小臉上忽的升起兩團艷麗的紅暈,羞澀地垂手含頜。
    冷潔瞭然的繼續問道:「那麼你是怎麼招呼它的泥?」見星月不出聲,她乾脆誘導道:「是用粗布加香灰嗎?」
    星月點了點頭。
    冷潔取幾片她做好的緞面、棉花衛生棉遞給星月道:
    「這是我在山崖下,用你投下來的鍛被改良的。我保證絕對比那個粗布好用多了。因為我針線有限,我就做了那麼多,你先拿去試試。如果好用,以後自己就這樣做。那可是要跟著女人幾十年的好朋友,我們可不能虧了它。」
    「噗嗤!」星月被冷潔的話逗得咯咯笑了起來。「呵呵,姐姐真會說話。以前奶娘總是跟我說,那東西是女人身上最髒最邪的東西。所以要用香灰才能祛掉它的邪氣。可是聽姐姐這樣一說,我覺得更有意思,拿它當朋友不是更好。」
    可憐的小姑娘!幸好中毒不深。冷潔禁不住在心裡感歎。隨即竟有了一種想要解救她的思想,並且衝動的說出:
    「星月別信那些話。以後跟著姐姐,我教你怎樣做一個真正的女人。」
    說完她就後悔了。她又不是救世主,幹嘛自找麻煩啊?可是說出的話,潑出的水,由不得她反悔了。星月已經激動的點頭答應了。
    冷潔將床上的女人衣物收好了,才去打開窗。卻沒見到意料中的端木星辰。過了一下,才見他從花園中間的假山後面出來。原來他並沒有聽牆根,冷潔對端木星辰的印象又增加了一份。
    「我猜你可能不想讓別人見到我們來找你,所以就這樣進來了。沒嚇到你吧?」端木星辰一進屋就解釋道。
    冷潔給他閃開讓了座,倒了兩杯茶。笑著說道:「倒是沒嚇住我,不過把星月嚇壞了就是。」
    「哥,你們有話快說吧!那個丫頭就要回來了。」星月催道。
    「上官父子剛剛死了。說是自殺,你們認為呢?」冷潔直接進入主題。
    兄妹倆明顯一怔,星月恨恨的說道:「讓他們這樣死了真是太便宜他們了。我真想將他們剁了餵狗!」
    「他們不可能自殺。他們被帶走時眼神裡面只有憤怒和不甘。根本看不見一絲良心的不安和被揭穿後的慚愧。所以我覺得這事不會那麼簡單。」端木星辰淡定的分析道。
    「嗯,我跟你的想法一樣。我懷疑這件事背後還有一隻更大的黑手在操控著。你們回去後,讓人一直盯住上官家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放過。但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要與龍門與石玉的人起衝突。如果發現他們在跟的人,你們就撤。」冷潔嚴肅的安排到。
    「明白。你還要一個人走嗎?」端木星辰問道。
    「嗯,這個現在說不準。你們以後直接按我們說好的用飛鴿傳信給我就好了。那樣無論我到哪裡都能收的到信息,也不怕別人截獲。」
    「那好!你的包袱我晚上再給你送過來。現在我們先回去了。你自己保重。我看皇上他們知道了你是女子,也沒怪你,你就別再想著跳崖那樣的遁世之法了。」
    「嗯,這次是意外。不過真的要多謝你們投下的那些東西。真是幫大忙了。」冷潔很誠懇的謝道。
    「冷姐姐跟我們說什麼謝啊!比起你為我們家做的事,我們這點算什麼。我爹還讓我告訴你,你是他這一世人唯一一個敬重的人。」端木星月激動的說道。
    「你爹說反了,他才是我敬重的人。」冷潔認真的說道:「好了,石秀就快回來了。你們快走吧,出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那我們先走了,沒事,別忘了我們控制了這王府半個月呢。進入這王府,於我們來說是如入無人之境。」端木星辰誇張的說道。



第八十九章 誰輕薄誰?
    王妃熱情的招待冷潔他們享用了一餐豐盛的晚宴。宴會後石玉他們幾個就去書房談正事了。結果冷潔很自然的又被王妃拉住了。最後冷潔只能以困為由,拒絕了王妃找她聊天的邀請,知道她被困崖下幾日,王妃也很體諒的放行。又要叫石秀陪她回房。已認識路了,冷潔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哎!總算是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了!」一進門冷潔合衣躺在軟軟的辱上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然後開始閉目考慮目前的事態發展情況。
    如果上官家的背後真的另有其人。而那人才是真正知道暗部的人。那麼久必須趕在他的前面將暗部收復,否則事態可能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冷潔想既然她有幸拿了屬於皇帝的東西,又意外的知道了其中的奧秘。而她又不能將那東西再還回去。那麼她就只好負起這個責任了。反正她也有這個打算不是嗎?
    既然主意打定了。現在就要想想怎麼脫身了?景和各地還有那麼多暗部人員等著她去為他們解咒。這事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可是偷溜這條辦法她不想再用了。俗話說事可一、可再、不可三。同樣的辦法她用了兩次,一次比一次驚險。卻每次都能被逮到。她想憑著他們的實力,就算她再怎麼變化。始終是逃不出他們的耳目的。
    再說她一來這個世界就想著要逃避,幾個月了。這種躲躲閃閃的日子她也厭倦了。她想,她一定能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
    只是這辦法易想,萬全之策實在難尋啊!正當冷潔想得腦子都快打結時,門外傳來了「咚咚」地敲門聲。知道他們回來,一定會過來找她。所以連門都沒栓。隨口應道:「請進!」
    進來的是清風。他趁軒轅與石玉談暗部之事時,以不方便聽為由先溜了回來。一進門就見冷潔合衣閉目,雙手枕頭慵懶地躺在床上。穿上女裝的她,玲瓏有致的女性身材顯露無疑。清風不由自主的面頰發熱,吞了一口口水。「咳!」接著乾咳一聲,以示他的存在。
    「咦!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他們兩呢?」冷潔緩緩睜開眼睛,見只有清風一人,脫口問道。
    清風怔了一瞬,似乎沒有想到她一見面就問另外兩人。隨即斂住心神,答道:「他們還有事談,我就先回來了。你睡覺怎麼不蓋被子?這樣會著涼的!」
    「我這哪是在睡覺啊!就是躺在床上而已。」冷潔翻身坐起來笑道:「事情怎麼樣了?」
    躺床上不是睡覺嗎?清風疑惑的問道:「什麼怎麼樣?」
    暈!冷潔發現這幾天沒跟清風接觸他似乎變得遲鈍了?她乾脆起身站起來,將清風引到屏風旁邊的茶几邊上。抬手示意他坐下,她自己也在他對面坐下才開口道:「我是問你上官父子的死因,查得怎麼樣了?」
    清風恍然大悟!原來她在等他們就是為這啊!他還以為她真的不關心那種事呢!
    「他們不是自殺,是被人下毒了。」清風淡淡的回道。見冷潔沒有多大的波動,他接著說道:「這事石玉會負責查處。我們明天就啟程吧?」
    「啟程?去哪裡?」正想著上管家背後的黑手到底會是誰的冷潔,突然聽到一個啟程。不明所以的問道。
    清風忽地變臉,語氣不善的質問道:「去哪裡?當然會無憂谷啊!難道你真的一直住在這英王府?你不會看不出來,老王妃已經當你是她家兒媳婦了吧?」
    「呃!」冷潔一怔!不是她遲鈍。而是她太過理智,不想花心思去考慮這個問題。因為在她看來石玉想娶她,那只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事情。而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在她的控制範疇之內,所以她乾脆將這事忽略了。不過去無憂谷看師傅這件事,倒是真的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經清風一提醒,冷潔突然覺得眼前一亮,似乎所有糾結的事情都迎刃而解,豁然開朗了。
    「好,明天就啟程回無憂谷看咱們可愛的師傅去!」冷潔興奮的說道。頓了一下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師兄,你跟軒轅他們說我逃婚是怎麼回事啊?你知不知道就因為那句話,我們才掉下山谷的,好在我們兩的血都有抗毒作用。不然我們四個都被那寒潭的毒氣毒死了。」
    才因為冷潔開心的答應跟他走,而欣喜不已的清風。攸的尷尬地漲得一臉通紅。吱唔了半天,才將他編的那個未婚夫的故事。和冷潔不見後他們找她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哈哈…哈哈…清風。你真是太有才了。不過下次最好事先跟我套好詞,不然很容易穿幫的。哈哈…」
    冷潔聽後忍俊不禁,直接笑趴下了。
    清風隨手倒了杯冷茶遞了過去,勸阻道:「好了,別笑了。當心又笑岔氣。」
    冷潔笑夠了才拍著胸口停下。接過清風遞來的茶,一飲而盡。正色說道:「我們明天回無憂谷的事你跟軒轅他們講了嗎?」
    「還沒,我想先跟你商量好了再和他們說。」清風凝神看著冷潔說道「既然你答應了,我等一下就跟他們說。」
    冷潔點頭應道:「好!」
    「明天要趕路,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先去準備一下明天路上用的東西。」說著,清風起身往外走。
    冷潔也起身送了出去。走到門口,清風抬手阻止道:「外面冷,你就別出來了。我就住在右邊第二間,有事大聲叫一聲我就過來了。記得栓門。別像剛才那樣,也不問一聲是誰。就讓人進房間。連人走到你身邊了都不睜眼。如果是壞人怎麼辦?」
    如果是壞人當然只有死路一條啊!不過是死的一定不會是她。當她是小孩子啊!冷潔不禁笑道:「好了,小的知道了。清風大爺!您就請好了吧!」
    大爺?清風一愣。隨即搖頭笑道:「那我走了。」
    冷潔將門隨手帶上。她有預感等下肯定還會有人來。
    果然,她剛剛坐到床上。「砰!砰!砰」的敲門聲又響起了。這麼有節奏的敲門聲,不用想就知道是軒轅來了。他起身回到茶几的木椅子上坐定。才爽聲應道:「請進!門沒鎖。」
    輕輕推門而入的果然是軒轅。冷潔笑著起身指著對面清風剛才坐的位置,客氣招呼道:「請坐!」
    軒轅優雅的入座。指著桌上的茶杯,微笑的問道:「小潔是在等我嗎?」
    「沒錯,我是在等你。」冷潔笑著答道:「不過那茶卻不是為你倒的。」
    聽了前半句,軒轅還挺開心的。可是後面半句一來,他就愣住了。桌上明明有兩杯茶,房間就他們兩人。不是給他,又是給誰?
    冷潔將那被子推開,另外取出一個乾淨茶杯。為軒轅倒了一杯,見他仍在盯住推開的那杯子。笑著為他解釋道:「那是剛才師兄喝過的。如果你不介意跟他同用一個杯,我是沒意見的。」
    「哦!原來清風剛才來過,他跟你說什麼了嗎?」軒轅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他說師傅要我回去一趟。我們準備明天啟程回無憂谷。」冷潔答完,又問道:「你們也該回京城了吧?可惜無憂谷和京城不能同路。」
    軒轅怔怔地凝視著冷潔的雙眼半晌,黯然地問道:「你是說,你們不跟我們回京城了?」
    冷潔迎著他的視線,肯定地點頭的答道:「是,我們不能跟你回京城了。」
    軒轅頓時低頭不語。
    見軒轅瞬間變得如突遭雷擊的表情。心裡居然滋生出一抹不忍的酸楚感來。不由自主的拿出腰間的龍門令牌說道:「不過我會跟龍門保持聯繫的。我仍是龍門的三門主吧?」
    猛然抬頭,見了那枚他親自為她刻的龍門令。她至少仍然是龍門的人不是嗎?是龍門的人,不就是等於是他的人嗎?軒轅涼透的心,似乎又有了一點溫度。忙點頭肯定地回道:「當然,你永遠都是龍門的三門主。無論你走到哪裡?龍門的人都必須聽你這個三門主的調遣。所以,不管那個男人有多大能耐,你都不用怕。就算我不能陪在你身邊,龍門的弟子們也會隨時保護你的。」
    原來他是擔心她回去被逼婚啊!冷潔有些哭笑不得,不知他知道那個男人就是他自己會有什麼表情呢?
    「你放心,這世上能逼迫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冷潔笑著說道:「我回去看過師傅後,就會去實現我遊遍景和的願望,每到一個地方,如果龍門有事我會盡可能幫忙的。」
    雖然當時在崖上吊著的時候軒轅沒有想過那麼多。可是後來他問了石玉,他們根本就不曾放過另外的繩索後。他就已經猜到,那條只能承受一個人重量的麻繩,根本就是她自己準備好的。再想想她明明先掉下去,卻從後面抱住他的情形。他要是還不知道她的意圖,那麼他那皇位上怕是早就坐上別人了。
    從這事上,軒轅知道強留是留不住她的。而且說不定會適得其反。他想了想,乾脆大方的說道:「既然你主意已定。我會通知龍門各個分部的人。讓他們全力配合你。」
    說著又從身上取出一塊「如朕親臨」的金牌。遞給她道:「這個你也帶上。龍門只能處理江湖中事。要是萬一有官府找麻煩,我怕到時遠水救不了近火。」
    「不是上次那塊吧?」冷潔愣了一下,才問道。她可不想再將他的兵符拿在手裡,那東西太扎手。
    軒轅搖頭笑道:「不是,這個只是代表朕的身份。不過除了不能當做兵符外,各級官衙見牌如見朕。因此你可以將它當成是可以先斬後奏的上方寶劍。」
    「這麼說我一躍成了你的欽差大臣了?」冷潔皮笑肉不笑的凝視著軒轅說道:「皇上不愧是皇上,你可真是物盡其用啊!我好好地一個輕鬆自由游,被你一塊牌子就變成了替天子巡視民情的公幹了。不過這也正好應了我這好打抱不平,愛管閒事的個性。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吧。」
    說著毫不客氣地將金牌收入袖中。
    好處被她佔了,便宜話也讓她說了。軒轅只能無奈的搖頭苦笑。誰讓他就喜歡她這精靈古怪的個性呢!
    「老王妃很喜歡你,你知道吧!你明天要走的事跟她說了嗎?」軒轅關心的問道。「我擔心她會不讓你走。」
    冷潔聳了聳肩,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沒辦法!我太有魅力了。幾乎要將你這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門主的光輝都擋住了。所以,為了顯示出你的個人魅力不會大打折扣,你得和我保持距離了。」
    我倒是寧願你將這光輝全擋了,只要能將你留在身邊。軒轅在心裡汕汕的想到。
    剛剛送走軒轅,石玉就來了。冷潔開玩笑笑道:「剛出去一個,你又來了。你們幾個是不是看準時間,故意錯開的啊?」
    「是,我在外面得很久了。」石玉一點也不避諱,酷酷的答道。
    這麼直爽的答案倒是讓冷潔怔了一瞬。同樣讓他坐下,問道:「你有話要單獨跟我說?」
    「我娘很喜歡你!」仍是酷酷的聲音。
    「這點大家都知道。我又不傻當然也知道了。」冷潔也不客氣的回道。接著又道:「對了,你幫我跟你娘說一聲,就說我也喜歡她。我很樂意當她的乾女兒。等我以後有時間到建州來了,一定會再來看她的。」
    「蹭」的一下,石玉猛站了起來。俯視著冷潔,冷聲質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走?」
    冷潔依然掛著懶懶的微笑仰頭迎視著他,淡淡的點頭答道:「你這不是廢話嗎!這又不是我家,我當然要走啊!明天一早我就跟師兄回無憂谷了。走時太早,不好打擾王妃。所以勞駕你這大王爺轉告一聲。以示我們做晚輩的禮貌和心意。」
    「不能等幾天嗎?等我將上管家的事處理完了。我陪你回去。」石玉語氣已經放緩了不少。
    冷潔搖頭答道:「你有你必須要做的事,我也有我必須去做的事。再說了,我和師兄回無憂谷,那時回家。又不是去跟別人比武決鬥。要你陪著幹什麼啊?」
    「你少跟我裝傻,你難道不明白我對你心嗎?我去當然是要向你師傅提親。我說過要娶你的,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呢!」
    「可我沒答應嫁你啊!再說你知道的,我已經有婆家了。你有聽過一女可以配二夫的嗎?」冷潔淡淡的回道。
    石玉急躁的說道:「我不管。你將我的心偷走了。就要負責還我一顆!」
    「呃!」這麼無聊的話真的是從眼前這個酷的沒譜的大男人嘴裡說出來的嗎?冷潔錯愕的望著石玉那雙深邃的眸子。裡面裝滿了濃情,卻看不見一點蜜意,不禁搖頭笑道:「我必須提醒你,你現在不是六歲的孩子啊。撒嬌耍賴這招,真的不適合你現在的威武形象。再說了,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有偷走了你的心?如果你的心真的不小心在什麼地方遺落了,你應該自己負責去找回來。」
    石玉的臉色唰地由白亦紅,再由紅變紫,最後變成了青綠色。兩隻本來就大的眼鏡瞪得嚇人。雙唇緊抿,顫抖了好一陣才從牙縫裡面擠出幾個字來:「你!你!你真的不喜歡我?」
    冷潔很認真的,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石玉突然跟瘋了似的,一把將冷潔圈進懷裡。雙臂如鐵環一樣緊緊箍住他的纖腰,讓她的身體與他緊緊貼在一起。不由分說地將厚實的雙唇覆上了那張妖艷欲滴櫻桃小嘴。瘋狂啃咬。卻又不得其法。
    冷潔顯示一怔!接著條件發射的手指上的銀針就要脫弦。腦子裡面突然閃過石玉被寒潭凍成冰雕的樣子。她最終忍住沒發。仍由他咬得她的嘴唇發痛。不過她很驚奇的發現,這傢伙居然連接吻都不會。一個惡作劇的念頭油然而起。
    她突然張口,將石玉的下唇含住。用力吸吮了幾下。石玉的身子立刻僵直。冷潔繼續將舌頭滑進他的嘴裡,在他的口腔裡面到處播攪,接著含著他的舌頭一陣猛吸。感覺到石玉僵直的身體整個都在顫慄了,冷潔突然用力在他的舌尖上咬了一口。
    「啊」石玉不由自主的一把推開了冷潔。
    得到自由的冷潔嘻皮笑臉的擦著嘴角的血,衝著捂嘴的石玉問道:「怎麼樣?剛才有感覺嗎?這樣才叫接吻。你剛才那樣是在啃玉米。最後那一下,是償還你咬破我嘴唇的利息。」
    石玉又羞又惱的瞪著冷潔怒問道:「你怎麼會?」
    冷潔嗤之以鼻的答道:「你忘了姐姐懂得東西可是多的事。你還要學別的嗎?」
    說著冷潔突然衝著石玉拋了個媚眼,又做了個嫵媚的動作。慢慢朝他靠近。
    石玉情不自禁的嚥下了口水,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冷潔瞟到他身後的床,繼續逼上去,曖昧地說道:「如果要的話我都可以教你,比如說教你如何……」故意將話留在嘴裡,卻將手撫上了石玉的臉。
    石玉頓時如觸電一樣,急退數步。「啪」的一聲仰面摔倒在床上。用見鬼的似的驚嚇目光,防範的盯住冷潔。
    「噗嗤!」冷潔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哈哈……」
    被冷潔一系列大膽的動作嚇懵了的石玉,終於反應過來,他又被這丫頭耍了。氣得蹭的從床上躍起來,正想試驗一下她剛才教給他的吻計。
    「你們在幹什麼?」門口突然衝進兩個男人,瞪著眼睛恨恨的盯著正要將笑趴下的冷潔圈入懷中的石玉。石玉愣了一下,冷潔已經被軒轅一把拉開了。
    房間裡面的空氣頓時凝固。除了仍在大笑不止的冷潔,三個男人之間頓時又是一陣電光火石的劍目交鋒。
    緊張的氣壓終於讓冷潔止住了笑聲。她雙手插腰,慢慢直起身。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正在用目光交流的幾個人。不以為然的說道:「呵呵,看來我的笑聲夠響亮啊!將你們都引來了。其實沒什麼。我們在玩一個小遊戲。石玉輸了想耍賴。所以我在笑他呢!」
    「遊戲?」看著冷潔紅腫的小嘴,傻子也明白怎麼回事了。清風和軒轅同時厲聲問道。隨即不等冷潔回答,直接將石玉架出了房間。出門時,還不忘將門給她關上。並留下一句冷冰冰的:「呆在房裡不准出來。」
    冷潔撫著發痛的嘴唇,衝著門聳了聳肩。走過去將門拴上。回頭就見端木提著她的包袱,似笑非笑地站在窗口。冷潔快步走過去,接過包袱,正想說謝謝。
    端木笑笑的道:「我收回說你是仙女的話。你分明就是個妖精。」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妖也好魔也罷。總之我只做我自己」冷潔無所謂的回道。
    端木突然正色說道:「下次不准再這樣教訓想輕薄你的男人。不是每個男人都像英王爺那樣好糊弄。」
    「你來了多久了?」突然有種被窺視感覺,冷潔不悅的問道。
    端木星晨從容應道:「從你師兄進來時,我就來了。所以我說你是個妖精。你同時虜獲了四個男人的心,卻將自己的心鎖得緊緊的。我真想剝開你的心來看看是什麼做的?」
    四個?他也在其列?冷潔錯愕的看著端木星晨片刻後,才回道:「我是個無心的女人。所以,你可千萬要將你的心守住了。」
    「可惜,已經晚了。我的心早就不在我體內了。」端木星晨幽幽的回道,轉身消失在夜空。
    冷潔無奈的搖頭歎息!她從來不想要誰的心。他們自己將心丟了,就得自己負責找回。就像她當初一樣,那顆心雖然碎得一片一片的,但是她自己不是一樣將它撿起來、縫縫補補的又合好了嗎!所以,她相信他們只是暫時丟了心而已。等她離開後,他們一定能找回來的。



第九十章 意料之外
    重山疊嶺,雲霧繚繞的山間小道上,兩人兩騎從遠處飛馳而來。前面已無路,四壁陡峭奇險,峽谷急流轟鳴。絕壁間飛流直洩,鬱鬱從林如翠蓋。望著眼前壯麗無比的景色,急馳幾日的疲勞頓時一掃而光。冷潔興奮地勒韁駐足欣賞。並感歎道:
    「師兄著就是你生長的天目山嗎?簡直太壯觀看!」
    「這裡就是天目山了,穿過那條峽谷就是無憂谷了。」清風停在冷潔身邊為她解釋道。
    「我們要怎麼穿越那峽谷?」冷潔禁不住好奇的問道。因為那峽谷中的水流實在太急了。可是看那水流的速度,別說人,就是馬下到去也立馬給衝跑了。
    清風自然理解她的好奇,神秘一笑道:
    「走吧!跟著我就能進去了。」說著驅馬領頭前行。
    居然賣起關子來了!冷潔衝著清風的背影翻了個白眼。雙腿一夾馬腹跟看上去。卻見清風直直的向著峽谷馳去。冷潔追上去叫道:
    「師兄,你確定那樣能過得去嗎?」
    來到峽谷邊上。清風突然躍到冷潔的馬上,從後面將冷潔環住。在她耳邊說道:「閉上眼睛!」
    冷潔點點頭,可是他卻沒有閉眼。令她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他們所在的那塊草地突然陷了下去,緊接著,有瞬間的黑暗。當光明再一次來臨時,印入眼前的居然完全是另一片景象。隨處可見的奇花異草,四處飄揚的清香,還有刻在石碑上面三個醒目的蒼勁大字「無憂谷」。
    原來無憂谷在峽谷的下面!冷潔目瞪口呆的回頭望著清風。瞠目結舌的問道:
    「你剛才是怎麼做的?」
    清風但笑不語。抱著冷潔飛身下馬。又將馬鞍上的行李和馬鞍一起取下來,然後將馬兒放在草地上,任由他們自由活動。提著兩個包袱說道:
    「你剛才沒有聽我的話閉目吧!之所以讓你閉目,是因為你剛才看到的全是假象。我們沒有遁地,也沒有急流。那些都是師傅布的陣。」
    「你開玩笑吧?」冷潔不可置信的問道。
    「哈哈,我說有誰那麼大膽敢闖老夫的無憂谷。原來是我的兩個乖徒兒回來了啊!」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人隨聲至。一個鶴髮童顏,長鬚飄飄的杏衫老頭。掛著一臉燦爛的笑容,慈眉善目望著正在愣神中的冷潔,含笑說道:
    「小徒兒,見了師傅還不拜見!」
    清風忙拉著冷潔拜道:「徒兒拜見師傅!」「徒兒拜見師傅!」冷潔莫名的跟著清風說了一遍。
    「好!好!老夫我坐在家中都有這等好事自去送上門來。真是太好了!」老頭捋著白鬚,朗聲笑道。
    當她是肥羊啊!冷潔終於從蹭蹭震驚中回過神來。抬頭用探究的目光迎上老頭意味深長的目光。好詭異!冷潔情不自禁地出了一身冷汗。
    「怎麼?小徒兒對我這個師傅不滿意?」無憂老人笑意盎然的問道。
    攸的斂住心神,冷潔立刻掛上了諂媚的笑容,脆聲回道:
    「滿意!滿意!太滿意了!不知師傅有什麼見面禮要送給徒兒呢?」
    無憂老人一怔,隨即大笑道:「哈哈…你這鬼丫頭,堂堂皇后娘娘。師傅不帶禮給師傅,卻開口就問師傅要見面禮!這事哪家的道理啊?」
    冷潔和清風同時愣住了!冷潔怒目詢問清風:「為什麼要將她的身份告訴師傅?」
    清風回以無辜的眼神:「我沒有說過啊!」
    「你們倆別瞪來看去的了!也不想想你們師傅是誰?就憑你們那點本事,訥訥高逃得過為師的法眼嗎?」無憂老人兩個徒兒眉來眼去的,將他一個人撇在一邊。不爽的說道。
    「師傅會看相?」冷潔雖然不信,但仍是問了出來。
    無憂老人但笑不語。
    清風為冷潔解釋道:「咱們師傅精通醫術,擅長占卜陣法,上通天文,下曉地理。」
    「原來我們的師傅是先知!那真是賺了倒!」冷潔笑著說道。雖然覺得清風說得有點誇張,不過想想剛才進谷時的所看到的情景,她不得不承認,這個師傅的卻不是俗人!
    師徒三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的來到一座古灰色的宅院面親。冷潔再一次詫異的打量著眼前古樸幽靜的庭院。
    「小徒兒是不是覺得這裡應該是木屋茅舍才符合邏輯啊?」無憂老人笑著問道。
    「哇!原來師父真的是能掐會算的老神仙啊!」被看穿心事的冷潔訕訕的笑道。
    「哈哈,你師父的本事可多呢!你慢慢就會知道了。現在先讓你師兄帶你去梳洗一翻。然後趕緊來做頓好吃的孝敬你師父。我老人家可是昨日剛辟榖半個月出來,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們會回來。所以至今仍餓著肚子等你們呢!」
    不是吧?半個月都不吃飯?冷潔疑惑的看著無憂老人問道:「師父準備修仙?還是說師父本來就是神仙?」
    「啪」給了冷潔一個毛栗子。無憂老人笑罵道:「死丫頭,叫你給為師弄點吃的,你就扯東扯西。你聽說過神仙要吃飯的嗎?快點去給我做飯,我要吃肉!」
    天啊!冷潔覺得快要吃不消了。她真要認這老頭當師傅嗎?不禁轉身看著清風。用眼神問「我現在可以後悔嗎?」
    可惜清風還沒回應呢,她額前又挨了一下。耳邊又響起了師傅笑意盎然卻又萬分慘人的聲音:
    「怎麼?想後悔啊!門斗沒有。進了我無憂門,就……」
    「生事無憂人,死是無憂魂嘛!」冷潔打斷師傅的話,忙說道:「我知道了。徒兒這就去為師父準備午餐去。」
    說著拉著清風的衣袖就往前走。她覺得自己完全掉進了清風為她編造的美麗陷阱裡面了。說什麼師傅為人和善易處。從她短短幾分鐘的認識來看,他根本就是個比狐狸更狡猾的獵人。冷潔第一次這樣被人一眼窺透心思,雖然她以前總是這樣看別人,可她現在才知道這感覺一點也不好受。
    廚房裡,清風為冷潔燒火。鍋裡面正燉著一鍋雞湯。冷潔熟練的斬著一隻剛煮好的野雞。這事師傅早已為他們準備好的材料,兩隻山雞。冷潔將它們一隻老的燉湯,小一些的白切。用砂鍋煮了喲過米飯。又炒了兩個剛在外面摘得野菜。一頓算不上豐盛的午餐很快就搞定了。
    聞香而來的無憂老人。看著整齊碼在盤子裡面,鮮香滑嫩的雞肉。忍不住嚥了嚥口水。迫不及待地伸手想去抓。可惜,他的手剛伸到一半,那盤雞肉就像長了翅膀似地,忽的飛到小徒弟的手裡了。
    「師傅,您沒洗手吧?」冷潔故意問道。
    無憂老人悻悻的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訕訕的笑道:「嘿嘿!小徒兒做的雞又香又好看,就不知道味道如何了?」
    「想知道嗎?那就快去洗手。您老可是醫者,病從口入的道理不用徒兒告訴你吧!」冷潔不客氣的說道。
    無憂老人臉色一沉,瞪了冷潔一眼。冷哼一聲,一甩衣袖。氣鼓鼓的轉身去洗手了。
    清風在一邊低頭悶笑,他就知道師父再厲害,遇到小潔也會吃癟。
    冷潔對著老頭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將手裡面的雞肉放回桌上。擺上碗筷,又盛了三碗飯。老頭才甩著一手的水珠回來了。還特意將手給冷潔看,以示他洗過了。
    「師傅請用飯!」冷潔乖巧的遞上筷子。「師兄請用飯!」
    無憂老人接過筷子,急急夾了一塊雞肉放到嘴裡,囫圇的咬了兩下就吞下去了。緊接著下一塊已經又到嘴邊了。一口氣吃了三四下,他才滿意的笑道:「呵呵!果然是我的好徒兒。做的這雞太好吃了。你師父我可是有二十幾年都沒吃到過這麼好吃的雞肉了。你師兄做的雞,那才叫做難以下嚥!」
    「那也比師父做的好吧!」清風不客氣的指道。
    無憂老人呵呵笑道「那倒也是。所以這幾年你師兄不在,為師都沒怎麼吃過飯。不過,這次總算是得了個會燒菜的好徒兒了。」
    「師傅為什麼不出山去?或者說請個人回來專門煮飯?」冷潔不解的問道。
    「呵呵,傻徒兒,你以為這地方是誰都能進來的嗎?要是誰都能進來,那你師父不就是早就被煩死了。」無憂老人邊吃邊說道。
    「可是我跟師兄不是都控溫儀進來嗎?別人為什麼不能進來?」冷潔不解的問道。
    「那是因為你練了我無憂門的內功,又服了無憂谷的九轉還靈丹。所以進來才會沒事。一般的人只要一接近那個峽谷就沒命了。」無憂老人解釋道。
    難怪當初清風那麼鄭重的說,進了無憂門就沒得回頭。原來真的不是誰都能入這裡來的啊!等冷潔回過神來發現,桌上除了她一碗白飯仍在,全是空盤子。清風盛了一碗雞湯遞給她道:
    「喝湯吧!下次別做那麼好吃,或者你做的時候就先吃一些。師傅是吃一餐管一月的性質。」
    「不是吧?師傅呢?」冷潔怔怔的望著清風問道。
    「躺樹上慢慢消化去了吧。」清風答完,擔心的問道:「小潔是不是對無憂谷失望了?」
    冷潔將湯泡在飯裡,搖頭說道:「剛開始有點被師傅給嚇住了。他是第一個能看穿我心思的人。不過現在不會了。現在我反而覺得師傅其實挺好玩的。」
    因為她已經知道了他的弱點。
    「師傅好玩?」清風搖頭問道。
    「師兄,你多大跟著師傅來這裡的?」冷潔似乎看到清風被師傅整的樣子了,不禁笑問道。
    「我從有記憶起,就是在這裡。知道十五歲那年,師傅才將我送出去。」
    「那以前都是你做飯給師傅吃?」可憐的孩子,比她小時候都要可憐。冷潔不禁在心裡感歎。
    清風收著碗筷,淡淡的答道:
    「嗯,從我記事起,就是我做飯。可是我做的飯師傅不吃。他說很難吃。那時我也沒吃過好吃的飯,所以自己覺得味道不錯。直到九歲那年,師傅從外面給我帶回一隻燒雞,我才知道,原來雞也可以吃出別的味道呢!後來總是想著那個味道做,卻始終做不出那個味道。出谷的這幾年在外面,什麼山珍海味都吃過了。不過卻再也沒有遲到過那麼好吃的雞。」
    清風停了一下,突然抬頭溫柔的凝視著冷潔說道:
    「可是,今天吃了你做的這個雞,又讓我找到當初那種味道了!」
    好在剛剛嚥下那口飯,不然一定會嗆死了。冷潔停下筷子說道:
    「不是吧!我這是白切雞,你剛才不是說吃的是燒雞嗎?」
    清風笑道:「我知道啊!味道雖然不同,可是感覺是一樣的啊!這個白切雞我也是第一次吃。你想想師傅剛才吃得那個滿足勁,就知道我沒有說假話了。不,應該說你做的比那個更好!」
    冷潔瀑布汗!調侃道:「如果這話放在你出山值錢,我一定相信,並且會很開心。可是現在?在你吃了三年御膳之後,再說這白切雞好吃。你認為還有人會信嗎?」
    「誰說沒人信啊,為師就信。御膳有什麼好吃的。哪有我乖徒兒親手做的白切雞好吃啊!」
    無憂老人突然出現在冷潔身後,插嘴說道。
    「師傅您有吃過御膳嗎?」冷潔故意激道。
    果然,老頭一聽到吃的就不靈光了。不滿的說道:
    「哼,這天底下就沒有我老人家沒吃過的東西。」隨即又笑道:「不過最好吃的仍是我皇后徒兒的菜最好吃。」
    「師傅!」
    「師傅!」
    清風和冷潔同時叫道。
    「唉!兩個都是乖徒兒。不過為師的耳朵不背,所以下次別叫那麼大聲。」無憂老人笑著應道。然後回頭對清風說道:「風兒,你去打幾隻野兔回來。晚上要小潔換換花樣。」
    「是,小潔跟我一起去吧?」清風立刻沖冷潔問道。
    無憂老人臉一沉,瞪著清風道:「那種事,應該是男人做的,快去。」
    清風極不情願的飛身出了飯廳。
    冷潔一直看著師傅的表情,知道他有話要跟她說。率先開口道:
    「師傅!您老人家要是還想吃我做的菜,以後就不准再提皇后兩字!」
    「好!好!既然乖徒兒不喜歡,那為師就不提。」無憂老人聳肩應道。接著撇嘴凝視著冷潔片刻後。突然詭異的笑道:
    「不過,有的事情不是不提就能當做沒那回事的。傻丫頭,枉你聰明兩世,在感情這個問題上怎麼就是始終那麼糊塗呢?」
    冷潔的心臟頓時停了一拍,她驚愕的望著仍是嬉皮笑臉的無憂老人。他居然知道她活了兩世?這個連清風也不知道的秘密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還是說他真的不是人而是神?這個一直纏繞著冷潔的問題,總算有人知道了,冷潔激動的撲上去,吊著無憂老人的手臂,急切的問道:
    「師傅!你知道我是怎麼來這裡的對嗎?我能回去嗎?」
    「你還想回去?回去再收一次傷害?」無憂老人任由冷潔吊著手臂,不經意的問道。「還是你想回去將那個男人閹了?」
    「呃!」冷潔楞了一下。想了想說道:「如果是以前,我或許會想將他閹了才能解氣。可是現在似乎,他已經從我的心裡消失了。」
    無憂老人滿意的點頭笑道:「嗯,我的徒兒果然有慧根。那你還想回去嗎?」
    「當然!那裡才是我的家啊!那裡有我的戰友,家人和工作。我不能因為一個從我心裡已經消失了的男人就不回去了吧?」冷潔急忙點頭應道。
    無憂老人搖頭笑問:「這裡就沒有你的家人和朋友嗎?別忘了這裡還有很多人等著你去解救他們呢!再說你的那個身體已經被火化了,就算你有機會回去,到時你也只能魂飛魄散而已。」
    「這麼說我是沒機會回去了!」冷潔鬆開無憂老人的手臂,平淡的說道。實際上她也從沒有報過回去的希望。只是突然發現有人對她的一切瞭如指掌,她才突發奇想的問問罷了。不過她更想知道的是:
    「那麼師傅一定知道我為什麼回來這裡?是怎麼來這裡的吧?又為什麼出現在傻後的身體裡面?」
    「這個現在不是不該知道的時候。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你只要記住這裡才是你真正屬於你的世界。你在這裡的存在價值遠比你在哪個世界的存在價值要高的多。然後按照你的心聲去處理問題就沒錯了。我說過了,你除了對感情方面是遲鈍的。別的都是無可挑剔。」
    「師傅,你這樣子說了等於沒說。」冷潔不滿的說道。
    無憂老人捋著白鬚大笑道:
    「哈哈,就知道糊弄不了你這丫頭。好吧,看在你為老夫做出了美味的面子上,為師就再告訴你一件事,這樣你也少走些彎路。」
    「什麼事?」冷潔急切的問道。
    無憂老人突然正色道:
    「你明天就出谷,然後先去齊州救你的父親。你的家人有難,這也算你的一劫。如果你能成功將他們救出來,那麼你接下去的路就會好走很多。如果他們過不了這一劫,你接下來要過的可就不止一個劫了。」
    看師傅的神態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冷潔一點也不懷疑他的真實性。忙道:
    「師傅能不能給點提示啊!比如說:齊州那麼大我要去哪裡找他們?他們又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
    「啪」無憂老人又給了一記毛栗子。笑罵道:「死丫頭真會得寸進尺啊!我要是什麼都知道了,那不直接叫你寫信給他,讓他避開就行了嗎?用的著急巴巴的要你明天就去嗎?我可憐的嘴才只能享受兩餐美食了。不行,你今晚那餐一定要給為師弄得豐厚些。」
    冷潔眨眨眼道:「師傅想吃徒兒做的菜還不簡單嗎?您老明天就同徒兒一起去齊州不久行了,以後徒兒一定天天換著花樣做好吃的孝順您。」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啊!告訴你吧,為師出了這無憂谷就什麼也算不到了。這樣你還要我跟著去嗎?」無憂老人笑著問道。
    什麼都不能算到,那她要他跟著幹嘛?還得每餐換著花樣伺候他,她又不傻。冷潔立刻就答道:
    「呵呵!徒兒就那麼一說,哪敢真的勞駕您老出山呢?」
    「看吧!就知道你這丫頭鬼的很。」無憂老人伸手,又想敲冷潔的頭。不過被冷潔一閃避開了。
    收回手捋住鬍鬚,鄭重的說道:
    「不過從明天開始,就真的要靠你自己了。你師兄也有他的事情要去辦了。他能幫你的夜就那麼些了。以後他有需要你幫助的地方,你就是不看他的面,看衛視的面上也得幫他。知道了嗎?」
    「看師傅說的,師兄幫了我那麼多。如果他有危險,就是拼了命,我也會救他啊!」冷潔不悅的說道。
    「為師還不瞭解你嗎?我這樣說自有道理。你只要記住今天答應為師的話就好了。清風是個好孩子。從小性情溫和,對人真誠。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將他培養得乖張詭異,冷酷無情的。可是他一遇見你,就又回到原樣了。你啊,就是他的剋星。」無憂老人無奈的說道。
    她就說嘛整個皇宮的人都怕清風道談風色變的地步,而她卻從未見過他可怕的一面。原來她是他的剋星啊。不過一樣到他本來就是善良的人。卻硬要被這破師傅逼成惡人,那中間要受的磨練。冷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死丫頭,又在心裡罵為師無情了吧!告訴你,為師這叫用心良苦。他今後要受到的磨難不容許他有那樣的性格。」無憂老人說得意味深長。
    「師傅既然知道師兄要受到磨難,為什麼不想辦法為他化解?卻要從小就給他更多的苦吃啊?」冷潔故意說道。
    無憂老人瞪了冷潔一眼,說道:
    「丫頭,別跟為師耍心眼。你明天就要走,不趁現在出去看轉轉嗎?下次不知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咯!」
    又被看穿的冷潔訕笑道:「嘿嘿,師父面前,以後徒兒再也不敢玩心眼了。師傅帶我去轉轉吧。」說著冷潔親熱的扶住師傅的手臂。
    師徒兩有說有笑的向山谷行去……



第九十一章 人生無常
    青山綠水環繞,幽靜典雅氛圍。鳥語花香隨風飄揚,奇珍異獸隨處樂見。未經任何加工的自然美景渾然天成。清新的空氣,讓人覺得靈氣通透。隨著師傅轉了一圈後,冷潔不由自主的喜歡上了這裡。情不自禁的說道:
    「師傅!無憂谷絕對是一個適合神仙居住的地方!不如徒兒也留下同您老人家一起修仙好了!」
    「哈哈!你這丫頭還真想成仙啊!不過你的六根未淨,是修不成仙的。乖乖做你該做的事去吧。」無憂老人拍著冷潔的頭笑道:
    「你回去看看你師兄弄了些什麼回來。為師再去打一隻野豬回來。你今天得給我全部弄熟了。明天才能走。」
    聲音猶在空中迴盪,人影一晃,已經消失在山林中。
    「什麼師傅嘛!不想著傳道授業,就知道壓搾徒兒的勞力。」煮一頭野豬?真是多虧他老人家想得出來啊!冷潔望著師傅消失的方向,搖頭嘀咕道。
    甩著雙手,悠閒自得的沿著青石小路往回走。這裡的空氣似乎有淨化人心的作用。像她這樣一向煩躁操心的人,居然也會有安寧的感覺。
    「小潔!」清風一手擰著四隻被綁在一起的野兔,一手擰著七八隻山雞從冷潔身後飛躍而來。
    冷潔聞聲頓足,回頭望去。一眼看見清風滿載而歸的收穫,不自覺的倒抽一口冷氣。這麼多要她一餐做完,在加上師傅的野豬。不是要她的命嗎!隨即驚呼道:
    「你怎麼一會兒就捉了這麼多啊!反正是活的,不如放了一樣留一隻就好了。」
    「要是放了,師傅不讓你把我煮了才怪呢!」清風誇張的說道。
    「我幫你提幾隻**?」冷潔伸手去接。
    清風搖頭,一晃手避開道:「不用,你只要負責掌廚就行了。別的我來。」見冷潔驚嚇的樣子,又安撫道:「不過我們可以少做點。一天做兩只好了。」
    「師傅剛才跟我說,讓我明天去齊州救我父親。所以,今晚我得將這些全部給你們做好。還要保證它們不壞。」冷潔無奈的聳肩道。
    清風怔了一下,抬頭看著冷潔堅定的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謝謝你師兄!」迎著清風神情的雙眸,冷潔真誠的謝道。隨即又說:「不過師父說你的麻煩也要來了。所以,我們得分頭應付。」
    「我有什麼麻煩?」清風不解的問道。
    冷潔轉回身面對著清風倒退著走。雙手一攤,聳肩答道:「這個師傅沒說,我也不知。不過我猜測可能與你的身世有關吧?你瞭解自己的身世嗎?」
    清風愣了一瞬,幽幽的道:「師傅從來未跟我提過。不過,我也不想知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回到屋舍前。接下來,兩人通力合作。一個殺雞,一個剝兔皮。清風看著冷潔熟練的手法,不禁驚訝的問道:「小潔,我實在弄不明白。你一個大家千金,為什麼會做那麼多完全沒有機會接觸的事?」
    「呵呵,我想可能是因為我特別的勤學好問吧?」冷潔打著哈哈道。「不過師兄小時候沒少被師傅惡整吧!」
    ……清風回憶著他小時候的事情,師兄妹兩一邊做菜,一邊聊得嬉笑嫣然。
    當他們的師傅無憂老人提著一頭兩百斤重的山豬回來時,正好看見這麼一副美麗的畫面。唇畔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滿足的微笑。可隨機又不禁在心裡黯然歎息!要是兩個徒兒總能在這樣隨侍身邊,要他老頭子折壽三十年也行啊!可惜,上天不公啊!要他活那麼長的年歲,卻又總是要他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在這裡忍受無盡的寂寞。
    歎息聲驚動了兩個徒弟,清風率先回頭叫道:
    「師傅回來了啊!」
    「天啊!師傅您真的打了一頭大山豬回來啊!」冷潔驚叫道。不是她大驚小怪,她實在是被那只龐大的動物給嚇住了。他擔心的是,就算她今晚不吃不睡,能不能將它的肉全部煮熟也是問題啊!冷潔盤算了一下,突然問道:「師傅如果我將這一整頭豬全煮熟了,你能在三天之內將它吃完嗎?」
    「你當為師是老虎啊!三天就能吃一頭兩百斤的豬。」無憂老人假意生氣的說道。
    「可是如果煮熟了,它們的味道最多能保持三天不變啊!」冷潔認真的回道。見他不做聲,繼續說道:「不過徒兒有一個辦法,能讓您在半年之內都能吃到好吃的豬肉。您到時只要將他們洗一洗,放米飯裡一煮,味道保證跟我做的異樣好吃。您要試試嗎?」
    「要,要,當然要。一切又徒兒做主就好了。」去有老人眉開眼笑的應道。
    接著就見他從廚房裡面取來一把片刀。衝著那頭大豬刀光疊影的舞了一通。剛才還被隨意扔在地上的死豬,轉瞬成了案上齊碼著的一塊塊均勻的豬肉。
    「師傅,你不會是做過屠夫的吧?居然練就了一手這麼厲害的殺豬技法!」冷潔瞠目結舌的驚問道。
    無憂老人放下刀,隨手拿來一塊布擦淨受傷的豬血。笑著應道:
    「怎麼樣?著刀法不錯吧?有興趣學嗎?用它來殺人可比殺豬要好玩多了。」
    「當然要!既然做了師傅的徒兒,可不得學會您的一兩手絕活呢嗎!不然,人家鐵定說我這個徒兒是冒牌貨。」冷潔誇張的說道。
    「你這丫頭是在拐著彎罵為師沒有教你本事咯!」無憂老人怒目相向,不滿的說道。
    冷潔理直氣壯的回視道:「這話可是您自己說的。徒兒可沒那麼說。」
    「你以為你體內的那些內力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無憂老人氣呼呼地吼道。
    「師傅!你是說師妹體內的內力是你存在裡面的?幾時的事?徒兒怎麼不知?」清風不冷潔更加驚愕的問道。
    無憂老人白了清風一眼,冷哼道:「哼!要是讓你知道了,我還是你的師傅嗎?」
    那是給傻後的,又不是給我的。冷潔心裡道。不過嘴裡卻不敢真的那麼說。
    「呵呵!原來師父這麼眷顧徒兒啊!師傅放心,等下徒兒一定為您做一餐最好吃的晚飯來報答您的傳功之情。」
    一聽有好吃的,無憂老人的怒氣立刻消除。
    「這還差不多。你先在這裡慢慢弄吧,晚上我再傳授你刀法和另一套適合女孩子練的劍法。」
    他難得認真的吩咐道:
    「清風跟我去書房,為師有話跟你說。」
    冷潔麻利的將豬小腸洗淨。再學者師傅的樣子用上內功,三下五除二的就切了一盤子肉塊,拌上調料開始灌香腸。這是她第一次去四川執行任務時,在一個老鄉家裡學來了。為了能多掏點老頭子的本領。她可是連保留手藝都用上了。
    裝完香腸剩下的肉上均勻的抹上鹽掛起來。臘肉就算做好了。一條豬就這樣被她輕鬆地搞定了。她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了。
    接下來的晚飯對她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了。不過想到這是最後一餐,明天就要離開了。她每一樣菜都做得非常用心。
    古樸的書房裡,清風正與師傅劍拔弩張的叫著板。
    「不,我不管。我又不認識他們,他們的死活關我什麼事?不知您教我要心狠手辣,對什麼人都不留情面的嗎?我現在做到了啊!您又要我心懷慈善。師傅您不覺得這自相矛盾嗎?」
    第一次見清風這麼跟他較真。無憂老人極力勸說道:
    「為師是教你搖心狠手辣。可那是對敵人啊!我現在要你去救的是你的親人。這怎麼就矛盾了呢?」
    清風將頭一擰,堅決地回道:
    「我不管,在我的心理面以前只有師傅一個家人。一在多了一個師妹和軒轅。別的人我全部不認識。再說,如果他們是我的家人,當初為什麼要拋棄我?」
    「我說過了,他們不是拋棄你。而是師傅與你有緣,所以才將你要來的。你娘當時說什麼也不肯。我就告訴她,如果不將你交給我,你將活不過五歲。只要將你交給我,我答應她會在你二十歲這年將你完好無損的還回去。她當時雖然是半信半疑,可是為了你安全。她不得不忍痛將你交給我。你想想她這些年該有多傷心啊!你就不想回去看看她嗎?」無憂老人解釋道。
    聽完解釋,清風冷哼道:「哼!傷心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來找過我?榮國師傅失信於人。那我可以在今年年前回去看她一眼。至於別的她家要是發生什麼事,就與我無關了。」
    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無憂老頭圖二胺覺得自己將清風教的太成功了。以至於他冷酷道連血親都不要認了。沒辦法,他只能無奈的用最後一招了。
    「如果說讓你回去,是為了你師妹呢?這樣你也不願意嗎?」
    清風米昂西安怔了一下,可是瞭解師傅如他。立刻反應過來,不相信的回道:
    「這跟師妹能有什麼關係?您別想誆我。徒兒上的當又不是一兩次了。」
    「你這是連為師的話都不信了嗎?就算不膩不擔心你父母的性命。可是你想想,等你那個同父異母,陰險狡詐的弟弟殺了你父母座上北豐國的王位後。以北豐國現在的國力,加上他的野心。他會不會立刻舉兵南下,來攻打景和。你在景和皇宮與皇帝呆了三年。也應該知道,照目前景和的國力早沒有暗部的幫助下市無法應戰的。」
    「可是師妹已經出宮了,就算打仗也不關她的事了。」清風仍然不信。軒轅的實力他清楚,他相信他就算沒有暗部,也足以與北豐國一拼高下。
    無憂老人看出清風的想法,又說道:「你還不知道你那個弟弟娶了西平國的公主吧?你想想,到時他們一西一北同時夾攻景和。你那個軒轅兄弟能應付得過來嗎?」
    見清風開始在考慮了,他又加了把火道:「我知道你是不願意繼承王位。你放心。只要你能回去保護你的父王多活上三年。三年後你愛怎麼樣都行。我絕不會在逼你。你不是在景和皇宮裡面也呆足了三年了嗎?再回北豐王宮呆個三年,應該也不成問題吧?你就當用三年時間來報答他們對你的生養之恩好了。」
    「如果您告訴我實話,這事跟師妹到底有什麼關係?那麼我就回去再困上三年也無妨。」
    清風知道師父肯定瞞著他很多有關於小潔的事情。這點從他竟然不知道小潔體內的真氣,居然是師傅傳給她的就可以看出來。師傅早就認識小潔,可是小姐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如果師傅不說的話,他也沒辦法。他本來是想一直跟著小潔,那樣知不知道也無所謂了。只要她安全就好。可是現在他一走就是三年,叫他如何放得下心。
    總算是說通了,無憂老人爽朗的笑道:「反正你不會害她,告訴你也無妨。你師妹才是這一界景和暗部的主人。這樣你應該明白跟她有沒有關係了吧。」
    清風錯愕的看著師傅,不可置信的搖頭說道:
    「不可能!景和的暗部不是只有皇帝才能掌控嗎?小潔怎麼可能是暗部之主?而且連軒轅斗不知道的暗部她怎麼可能知道?」
    可是清風馬上想到她教他為石玉解咒的事情。再想到她是冷相的女兒。而最後一個見到先皇的就是冷相。軒轅也一直懷疑冷相拿了暗部的秘訣。清風徒然覺得心裡那麼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楚湧現出來。她從來沒有相信過他媽?為什麼?他那麼不值得新人嗎?
    看穿清風心思的無憂老人,不希望他們之間產生誤會。為冷潔辯解道:
    「這事你不能怪小潔。她沒有騙你,她確實不記得冷相。你想想,她一個剛剛從呆傻中覺醒的弱女子,突然要抗上這麼重的擔子。她有多麼不容易。所以,作為她的師兄你要多理解她。」
    「我不怪她,可是我擔心她能做到嗎?她為什麼不將這擔子交給軒轅?」清風斂住心神問道。
    「你跟她相處了那麼久了,應該瞭解她的能力。她做事總是會有她的道理的。不要因為她是個女人就看輕她。她的本事可不比任何男子差。」
    這點去哦內供奉當然明白。可是她再強,在他看來也是需要人保護的弱女子。
    「師傅,能不能讓我送她去齊州後,再去北豐?」清風懇求道。
    「不行,齊州的事你去了也幫不上任何忙。可是北豐的事卻是刻不容緩的。你們明天一起走,一個向北,一個向東。如果時間掌握的好,你們幾乎可以同時到達各自的目的地。」無憂老人決絕的說完。似乎又覺得自己太過嚴厲了。緩了一會,又溫和的說道:
    「為師之道你的心意。你只要記住,命裡有時終須有。」
    他的命裡會有她嗎?清風不敢細想,他只知道他的腦裡,心裡裝的全是她!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有的人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十年,或者更久。離開了也不會有什麼感覺。可是有的人一見面,哪怕才相處了一天的時間。卻會讓人產生一種似曾相識一世的感覺。
    冷潔現在就是這種感覺。當她離開無憂谷後,她才發現她的心中有了依戀和不捨。雖然與師傅相識只有不足一天的時間。他也只教了她一套刀法和一套劍法。而她剛開始還不想認他來著。可是現在他卻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讓她從心裡感到親切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完全理解她身份背景的人。她不可否認的發現,自己已經將去有股當成她在這個世界的家了。
    從天目山溢出來,她就與清風分道揚鑣而行了。按照師傅的意思她快馬加鞭的往齊州趕去。沿路行來,她也順便留下了與暗部接頭的暗號。讓他們收到信號後,按她留下的記號去齊州會和。
    另外,她雖然趕路,不過夜沒有忘了軒轅交給她的另一個為天子巡視民間疾苦的任務。她發現越接近齊州,無論是山村城鎮都越顯荒涼。這不由何讓她想起了幾個月前這裡出現過的瘟疫。從現在的荒蕪就能猜測出當時的情景有多麼嚴重。
    從氣候和地質條件來看,齊州這裡應該屬於極為適應種植水稻之類的高產農作物的肥沃地區。可是從晚上歇腳借宿的大媽家裡瞭解到。這裡的人民生活水平卻實在不敢恭維。這還沒過年呢,幾乎十有八家斷糧了。冷潔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他們的問題出在哪裡了。他們居然在這種肥沃的土地上種的卻是適合種植在貧瘠旱地上的小米。這種完全不搭調的種植,讓冷潔這個門外漢都不禁覺得哭笑不得。
    冷潔想他們既然世代都是種地的,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地適合種什麼呢?於是,她繞著圈子兜兜轉轉一大圈子才瞭解到。原來他們這裡連著兩年漲洪水,所以身為北方人的知府下令他們將水田全部變成了旱地。然後又高價賣給他們從北方運來的小米種糧。並鼓吹,這種作物不但高產,還比他們以前吃的大米有價值。賣的錢多。樸實的百姓們相信被譽為父母官的管家老爺的話。可是,其結果就不言而喻了。
    冷潔聽後都想去直接將那個沒腦的知府給剁了。只是礙於她現在又要事在身,實在無法分身。再說這解決農民種植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她趁夜將這邊的情況,寫了一個詳細的報告。再將她的意見附上。然後第二天到下一個城鎮的時候,找到龍門的分部。讓他們直接將信發回給門主處理。而她繼續趕她的路。可是她的這一偶然新歌日卻給她惹上了兩個討厭的尾巴。
    這兩人就是剛好到齊州來辦事的楊浦和袁爭。他們一收到三門主在齊州出現的消息,立刻等在了齊州的城門口。當冷潔騎著寶馬出現在齊州城門口時,想掉頭都來不及了。
    「三門主,可算是等到您了。」
    冷潔無奈的迎上前去問道:「你們不是回京城了嗎?怎麼又跑到齊州來了?」
    「我們走到半路時,接道二門主的命令。要我兩來齊州查一件事。可是剛到,就聽說您也往這邊來了。所以就在這裡候著您了。」袁爭搶著回道。
    「你們是來辦事的,不去辦正事。跑來找我做什麼?我可是四處去尋游的。」冷潔正色說道。
    楊浦搶先答道:
    「門主說了,我們兩是三門主的人,所以的一直跟著您。可是您上次跟神醫走了招呼都不跟我們打一個。害得我們被門主一通好罵。差點就連吃飯的傢伙都給砍掉了。這次您可不能再將我們兩甩掉了。」
    見他們倆說得認真。冷潔也沒辦法。反正現在她也正需要人手幫忙找冷相家的下落。而她只是孤家寡人一個,有兩個人在身邊調配或許也不錯。不過約法三章是一定要的。
    「你們實在要跟著我也不是不行。不過得完全聽我的吩咐。沒有我的命令不准暴露我們是龍門人的身份。我沒讓你們說的話,一個字也不准透露給門主和二門主。還有你們必須先去將二門主交代的事情先辦完。然後再來跟著我一起住客棧。」
    「是,笑得們遵命!」兩人通知咧嘴笑道。
    一入城,冷潔就跳下馬牽著韁繩邊走邊說道:
    「我們先去找家客棧吧!」
    有了前面兩次住客棧的特殊經歷,冷潔現在進客棧之前,都會先戴上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出行必戴的紗帽。實際上她這一路行來,也是第一次去住客棧。平時為了趕路,她都是趕到哪裡黑,就到哪裡歇。遇上村落,她就隨便找一家借宿一晚。第二天留下一些銀子悄悄離開。錯過了村落,她就直接找棵樹,也能湊合一晚上。
    現在到了齊州城,也算到了地頭了。為了與後面跟上來的暗部取得聯繫,也未了弄清冷相到底遇到什麼事了。她必須得先有一個落腳之處。現在又有了兩個夥伴,她就更不能隨便這個人家搭宿看。
    「齊心客棧」規模不大,可是裡面卻非常乾淨。因為瘟疫的事,現在很少外地人會現齊州,所以齊州的客棧,食肆大部分都在拍蒼蠅混日子。冷潔他們要了三間上房,老闆娘開心得合不攏嘴。再一聽他們要頂半個月,她立刻送他們一餐免費事物。
    知道她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冷潔笑著謝絕了。照價給了她飯錢。把她感動得又是吩咐小二備熱水,又是給她換新被褥。



第九十二章 夜見父兄
    冷相是三朝元老,而冷家自是齊州的名門望族。齊州城的百姓沒有不知道冷府之人。冷潔與客棧老闆娘隨便聊了幾句。就得到了冷府在齊州城外的具體位置。
    入夜之後,打發了兩個跟屁蟲回房睡覺之後。一身夜行服的冷潔從窗戶出了客棧。只見她身輕如燕,形影如風的越過一排排民房屋頂。飛過高高的城牆。直接朝著齊州城外飛行而去。
    出得城來,四週一遍寂靜黑暗。黑暗中唯一一處燈火通明的大宅院不用猜,也知道哪裡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地了。冷潔飛身落在寬敞的石階上。深紅色的厚實木門前,兩隻巨大的石獅威然聳立。寬大的門楣上。兩個先皇御筆琴書的金子招牌——「冷府」在火紅的燈籠應照下熠熠發光。
    沒錯這裡就是她這身體的家了!不知是不是這身體因為接近親人而有了感應。冷潔突然滋生出少許躁動。她對冷家的瞭解實在不多,所以她決定現在暗中查探。壓在心裡的躁動,她繞到一個較偏的後院牆邊。飛身躍了進去。
    按照景和的房屋大致相同的建造結構,冷潔很快找到了書房所在。裡面此時有燈火人聲,門外有家丁把守。她如一隻黑色的蝙蝠一樣,倒吊在屋簷下,從窗戶觀察著裡面的動靜。
    「相爺!小人希望您再仔細考慮考慮。我家公子可是說了,如果您願意出山幫忙。這件事就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了。到時您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三公之首,相爺之位。」
    說話的是一個坐於客席,看似斯斯文文,卻生了一雙奸猾大的三角眼的中年文士。冷潔一向討厭有這樣眼睛的男人。只一眼,就將他納入了敵對之列。看來她來的可真是時候啊!只不知那一人是誰呢?
    指尖坐於主座的一個五十多歲卻依然青俊儒雅,不失高貴精明的藍衣主人。不以為意的應道:
    「請先生回去轉告你家主人。老夫對於國家天下,已經盡職盡力了。如今已是年邁力衰,只圖坐於家中安享晚年。對於朝堂中的事,已經是有心無力了。」
    相爺?不用說這位就是她的老爹了。看來這個老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男子啊!他給冷潔的第一影響不錯。冷潔不自覺的再心裡給他打了個八十分。
    見利誘不成功,中年文士目光一閃,改用情攻。只見他煞有其事的說道:
    「您老部位自己想想,也該為您身為皇后的女兒想想吧!皇上專寵水貴妃這可是眾所周知的事。您是不知道,皇后娘娘自從您退出朝堂之後,被水家的那個貴妃害的有多淒慘!那日子過得是連冷宮的罪妃都不如了!公子說了,只要您答應幫忙。事成之後,無論您是想讓她繼續當皇后,還是將她領回家搜由您自己決定。」
    只見冷相明顯一怔!攸的面色一沉,剛才還看似無害的雙目中頓時閃過兩道鋒利無比的銳光。不過,只一瞬,他又恢復如初。接著面帶愧色的望著手裡面的茶水,沉思片刻後才幽幽地說道:
    「那是她的命!老夫無力也無法更改!」
    聽到這裡,冷潔真為自己來得及時感到幸運。簡直不用她費神,就給她找出了問題的癥結。她不得不在此佩服師傅的神機妙算!抑制住心中的激動,她仍然不動聲色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怎麼會無力呢!當初要不是由您力保他。憑他那黃口小兒怎麼可能坐得穩皇位。可是,如今他的翅膀才剛剛長硬了一點點。第一個就竄通水家,拿您老開刀。您想想,他這不是忘恩負義,卸磨殺驢又是什麼?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擔當天下的表率,怎麼能將天下治好呢!」中年文士憤憤不平的為冷相叫屈道。
    冷相低頭品茶不語,看不出他的情緒。
    中年文士繼續說道:
    「小生就不明白了,您就真的甘之如飴,一點也不憤怒嗎?您老的門生遍地,只要您蹬高一呼。那個小皇帝,哪有招架之力啊!」
    冷潔現在也開始佩服這個中年說客了。發現他真的很會抓住忍心的黑暗脆弱面。她也很想知道這位能位及丞相的老爹,是不是真的心甘情願的下野?
    只見冷相淺品了一口香茗,抬頭用坦然的目光迎上中年文士三角眼中發出的探究的目光。正色說道:
    「鍾先生,你這話老夫就不敢苟同了!老夫受托於先皇,輔佐新帝這事責任。而如今新帝英明睿智,足以擔當大任了。老夫自當功成身退。這本是很自然地事情,怎麼在先生的口中就成了皇上的不是了呢?如果這樣說來,倒是老夫的錯了。是老夫沒有顧及皇上的聲譽,兀自請辭才招來如此枉言!」
    鍾姓中年文士立刻傻眼!冷相被皇帝迫擠出朝,這事眾所周知的事情。他死也不相信為官幾十年的人,會甘願自動下野。
    冷潔卻在心裡笑開了。看來這個老爹果然是獵人級的人物。一席話說得是滴水不漏,難怪軒轅找了三年都找不到治他的把柄。
    「現已夜深。鍾先生原來是客,如不嫌棄就請在舍下暫住一晚。明日一早再回來吧!」冷相以主人的名義客氣的說道。接著對著門外叫道:「孫管家,帶鍾先生去客房,好好款待!」
    只見一個幹練的中年男子,應聲進來。衝著中年文士客氣的請道:
    「鍾先生請!」
    「冷相!希望您再考慮考慮!」中年文士親身說道。見冷相仍是不語。中年文士突然面色一沉,冷冷的警告道:
    「相爺!我家公子現在可是誠心相邀。如今相爺既然已知道了公子的計劃,只怕再想脫身已是不可能了。別說如今小皇帝根本就不信你。就算他真當你是國仗,也保不了你冷家上下的安全。小生言盡於此,請冷相慢慢斟酌吧!」說完甩袖而去。
    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冷潔決定收回對他的佩服,以鄙視換之。衝著那人離開的身影,凌空揮了一拳。這時她才發現書房中還有第三個人。一個長得眉清目秀,身材修長的書生樣的少年。緩步從書架後面走了出來。衝著冷相叫道:
    「爹!您真的不打算管小妹了嗎?當初有您在朝中鎮住,後宮中又沒有別的女人。她才能安然無恙的過了三年。可是如今全變了。她是那麼的天真,單純。留她一個人在皇宮,我真的不放心啊!爹!既然皇上不相信我們冷家,您為什麼不趁這個機會,將小妹救出來。」
    原來他還有個這麼疼她的哥哥!身為獨生子的冷潔有點羨慕這個身體的原來主人了。想她雖然傻,但是在入宮之前一定也是過的很開心的吧!不過這個哥哥似乎有點魯莽了。肯定要挨老頭子的批了。
    果然,見老頭怒目瞪視著他,厲聲訓斥道:
    「你以為爹不擔心蕊兒嗎?她可是咱們家的心肝寶貝,你娘的心頭肉。可是你認為那個太子就可信嗎?如果要說白眼狼,這個檯子更是當之無愧。你想想,當初二皇子根本就無皇位之心,從未有過與他一較高下的心思。可是他身為太子,居然因為嫉妒而起了殺弟弒父之心。若非如此,他又何至於皇位不保你認為這樣的人會比現在的皇帝更好嗎?」
    書生哥哥將嘴一撇,得出的結論是:「說來說去最可惡的還是先皇。明知道我們蕊兒心智不全,他還硬要將她往皇宮那種火坑裡面拉。皇家就沒有一個好人!全是一群白眼狼。只是苦了我可憐的小妹了!」
    最後那一句話說得是萬分無奈。聽得冷潔不自覺的感到心裡一暖。誘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這事千萬別讓你娘知道。她要是知道有機會救出蕊兒,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咱們不能為了蕊兒就攪得天下大亂。至於他們兄弟之間的爭鬥,就由他們去吧!我們權當不知道好了。」老爹嚴肅的叮囑道。
    好溫馨的一家人啊!冷潔的心不由自主的受到吸引。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有了想要認親的想法。她好想下去叫他們一聲哥哥和父親。特別是那個會為了她不顧一切的母親,雖未謀面。不過偉大的母親形象卻已進了冷潔的心。
    「可是,剛才那個姓鍾的人放下狠話,我們不得不防啊!如果真如他所說暗部已被那個死而復生的太子鎖掌控。而我們知道了這個秘密又不與他們合作。那我們冷家不是隨時都有可能遭受滅頂之災!」冷家哥哥擔憂的提醒道。
    冷潔一怔,原來她剛才還漏了一截沒聽全啊!太子詐死,在外面尋找暗部以圖翻身。冷潔突然覺得豁然開朗。端木和石玉他們一直查不出線索的上官父子身後的那人,居然讓她從這裡給碰上了。冷潔猜測身為太子的他知道三年後那些暗部的人會受到詛咒這也完全有可能。因此,他一直在等待這個時機。可是他始終無法找到解咒之法,所以他只能將暗部的財產佔領了。然後以此為基礎再網絡人才……
    冷潔不得不佩服,這個檯子也是個厲害的角色。他居然想到來籠絡身為國仗的冷相。如果冷相真的受他蠱惑,帶頭起來反對現任皇帝。那麼軒轅的皇位就真的懸了。
    好在她的這個老爹並不糊塗。只是冷家的安全問題就真的無法保障了。想想那麼多武林世家都能在一夜之間被他們滅門,何況這個以崇尚習文為主的書香世家呢?
    冷潔想這就是師傅要她趕來的原因所在吧!的確如師傅所說,如果冷家的人最後真的抵不住太子的脅迫,妥協了。那麼天下必然大亂。而她這個還沒坐穩的暗主,將來要遇到的麻煩,就真的是無法估量的了。
    只見相爺老爹,沉默半響後。沉重的說道:
    「你說的不錯,所以你明天就起身去京城你方叔叔家,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回來。現在蕊兒困在皇宮雖然會吃些苦,可是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只要你們倆都在,我們冷家就在。我跟你娘都老了,也不在乎早點上路。」
    冷家哥哥決絕的答道:
    「不行,我怎麼能將父母丟下獨自逃生。要走一起走,要死就一起死。正如爹所說,無論如何,我們冷家不是還有小妹在呢!」
    「不行,你必須走……」
    「要走就一起……」
    見父子倆爭得臉紅脖子粗也沒得出個結論。原本不想現身的冷潔,突然改變了主意。她想既然那個太子已經派人前來公開談判了,那麼他一定會將冷府的人盯得死死的。特別是這唯一的少爺。如果不能讓他們安心。她也很難保護的了他們。特別是他們如果分開了,她就更加難以顧全了。
    更何況她想要找到那個神秘的太子,還得有她這相爺老爹的配合才行。於是,她忽的從窗戶縱身而入,飄然落在仍在爭論中的父子之間。出聲打斷道:
    「兩位別爭了,請聽我一言!」
    「你是誰?」
    「你怎麼進來的?」
    兩個冷厲的質問生同時響起。
    冷潔從他們眼神裡面看到了驚訝,卻沒有一點驚嚇。她不禁對兩位親人的印象又增加了幾分。為了得到他們的信任,也為了他們不至於將她當刺客。她直接拿出了軒轅那塊刻著「如朕親臨」的牌子一亮。
    兩人怔了一瞬後,立刻就要下跪行禮。
    冷潔哪敢真受他們的大禮啊!忙用上內力,雙手向上一抬,將兩人扶了起來。同時客氣地解釋道:
    「讓兩位受驚,實在抱歉!小女是受皇上的命令,前來保護冷大人一家安全的。」
    冷家哥哥立刻冷哼一聲,嗤之以鼻的鄙視道:
    「哼!皇上怎麼知道我們冷家有危險?我看姑娘是受皇上之命前來監視我們冷家的吧!如果剛才我們答應了那個人的請求,恐怕我們的頭現在已經在姑娘手裡提著了吧!」
    呵呵,這個哥哥真可愛,冷潔心道。
    相爺老爹出聲制止道:
    「天兒!不得無禮!無論皇上的本意如何?只要我們冷家無愧於心就行了。」
    不愧是獵人,說話就是精湛。明明是在怪皇上,卻說得如此理解。
    完了又轉頭對冷潔說道:
    「這位姑娘既是皇上的特使,就勞駕姑娘將整件事情如實轉告皇上。讓他早做準備。至於老夫一家,就不用皇上操心了。」
    冷潔忙斂神應付道:
    「相爺和公子誤會皇上的用意了。皇上確實是有收到太子想要打相爺一家的主意,可是皇上從頭到尾都是相信相爺不可能與他合作的。鑒於景和才發生的那幾宗滅門兇殺案皆與那個太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為了以防萬一,他才派小女前來保護大人一家的安全的。」
    冷家父子倆一聽那幾宗滅門案件與太子有關,皆是一顫。不過冷相不愧是三朝元老級的任務,隨即斂神問道:
    「不是說那案子是武林第一的上官世界做下的嗎?如果真是那樣,姑娘帶了多少人來呢?」
    言下之意就是,憑你一個女人,難道就能保護他們嗎?
    如果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冷潔肯定會瞪他兩眼。可是從冷相嘴裡說出來,她居然一點也不覺得彆扭。反而認真的回道:
    「目前來的就我一個人。不歸請相爺放心,只要您能聽我的安排,我用項上人頭外加這塊金牌擔保冷府的周全!」
    「你想要我們怎麼做?」冷相脫口問道。說完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居然真的相信了這個以青紗蒙面,一身黑衣,連面都沒看見的女孩真的有能力保全他們。
    「爹!你怎麼能相信她?聽她的聲音最多不過十幾歲。她有什麼本事能保護冷家?」冷家哥哥立刻反駁道。
    冷潔再次無視看輕她的言語,用誠摯的目光迎上冷相探究的雙眸。真誠的回道:
    「上官世家的確是早就投效於太子門下了。只是他們父子倆都被滅口了。因此我們現在無法找到太子的行蹤。所以小女想請相爺幫個忙……」
    冷相聽完冷潔的陳述,沉思了片刻之後問道:
    「姑娘怎麼能保證皇上不會以此為借口來一個一箭雙鵰呢?既然你是皇上信任的人,也應該知道皇上對我冷家的誤解之深……」
    「就是,皇上為了羅織我爹的罪名,可是沒少費心思。何況他本來就一直懷疑暗部的秘密被我們冷家佔了。現在要是真的又與這個暗部扯上關係了,誰知道他到時會不會又翻臉不認人。反咬我們冷家是叛臣?所以,這種事,我們冷家是絕不會做的。大不了就是一死,至少死得清清白白。不至於成為別人棋子任人宰割。」冷家哥哥也激動的說道。
    他們的擔憂很有道理。如果換成是她也會有同樣的疑問。冷潔想了想,將手裡面的金牌放在冷相手裡,說道:「這面金牌能當聖旨吧?我現在就將它交給你們保管。直到這件事情結束您在給我。另外,從明天起,我就以您義女的名義住進冷家來,同時我會帶兩個僕人過來。我想這樣他們一定不會起疑的。」
    見他們仍有顧慮,冷潔只好使出最後一招了。她華麗的將師兄般了出來。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小女姓冷,名潔。是神醫胡清風的師妹。」
    一聽她是清風的師妹,冷相心裡的疑慮頓時解除。因為他太瞭解皇帝了,以他討厭女人的程度。更本就不可能會有讓他如此信任的女使。更不會將這麼重要的金牌交給一個女孩。特別是她出現得也太準時了。太子的人才剛到,她就跟來了。這不能不讓他覺得這根本就是太子唱的一齣戲。
    不過如果說她是清風公子的師妹就覺得沒什麼不可能了。以皇上與清風公子的關係,動輒就封清風公子的師弟為異性王。現在給他師妹一塊金牌似乎已經算是小事了。於是很客氣的說道:
    「原來冷姑娘是清風公子的師妹!真是失敬了!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老夫與令師兄也算是舊相識了,他還為老夫的夫人治好了多年未癒的頑疾呢!」
    說著將金牌交回道冷潔手裡道:「這金牌既是皇上給姑娘的信物,自當由姑娘保管。冷某一切聽姑娘的吩咐就是了!」
    見清風的面子果然好用,冷潔心裡一喜。又認真的說道:
    「相爺如不嫌棄,就叫小女一聲小潔吧!雖然小潔要認相爺為義父是高攀了,不過為了工作需要,您就勉為其難的為小女當幾日父親吧!」
    冷潔說得極為謙遜,就好像她真的自卑到不行似地。聽得冷相父子雙雙動容。
    相爺爹忙應道:
    「小潔這是說什麼話!老夫現在就一閒散在家的小老頭,能收到神醫的師妹當義女,那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只要小潔不覺得委屈。你這個義女老夫認定了。」
    「就是啊!我要是能有一個飛簷走壁的妹妹,睡著了都會笑醒的。」冷家哥哥符合道。
    「義父,義兄在撒很能夠,請受小潔一拜!」冷潔是打蛇隨桿上,立刻就拜。
    相爺老爹忙扶住她,笑道:「好!好!老夫又多了一個號女兒了!」
    「我說好妹妹!親都認了,你現在總該讓我們見見你的真面目了吧?」冷家哥哥笑著要求道。
    現在給他們見了,不久全部穿幫。冷潔笑著應道:
    「今日小潔實在不易與爹爹兄長相見。明日中午小潔再正式來拜見父母兄長。」
    冷相父子只當他是女孩子家害羞,也沒多想。點頭笑道:
    「也好!等明天見了你母親,她一定開心的各不攏嘴。」
    冷潔突然想到剛才那個人描述皇后淒慘的情景時,冷相臉上閃過的愧疚和無奈。她覺得應該讓他們放心才是。於是告訴他們道:
    「對了!你們別擔心皇后娘娘。我出宮前還去還去東宮看過她呢!她現在過的很好!雖然皇上仍然不理她,可是這對她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她身邊的宮奴都是我親自挑選的,決不敢使壞的。至於那個冷貴妃也沒有大家想像中的那麼受寵。她現在自身難保,所以她不敢去找姐姐的麻煩的。」
    「小潔說的是真的?你真的去看過蕊兒?」冷相不可置信的問道。
    「小妹她真的沒有被人欺負嗎?」冷家哥哥也激動的同時問道。
    冷潔認真的點頭應道:
    「我以師兄的名義保證,蕊兒姐姐確實過的很好!或許是我跟姐姐有緣吧!我當初進宮去找師兄的時候,正好碰到姐姐生病了。皇上讓師兄去給她治病,我就跟去東宮了。結果我一眼就喜歡上看姐姐。後來見那些奴才都不是真心對她的,我就讓師兄找福公公全部換人了。我們走的時候還特意叮囑了福公公要關照姐姐的。」
    冷潔的一翻半真半假的話,說得冷家父子想不信都不行。同時也感動得不得了,不知不覺的雜心裡將冷潔當成了他們家的一員。



第九十三章 一信兩看
    冬日的清晨,寒霜滿天。懶懶的太陽掩藏在層層霜霧下,久久不願露頭。
    寬敞的練武場裡,兩個身影相似,風姿卓卓的倩麗佳影,正迎風舞劍揮灑出一陣陣優美的劍影。場邊上站著的一排駐足觀看的丫頭奴僕。
    身著一身對襟鮮紅色絲綢勁裝的少女,容貌雖然極為普通,但是一雙比星辰更耀眼的眸子卻靈動非凡。不過十五六,看上去卻已老成持重。此人正是化身冷府三小姐的冷潔。
    而與她對峙的那個手持閃亮三尺長劍,一頭青絲用簡潔的珍珠發網盤於後腦。身穿白色對襟練功服。芙蓉玉面,秀眉朱唇看不出年齡的美婦正是她的娘親,冷夫人。
    冷潔以義女的身份住進冷府已經五日。讓冷潔意想不到的是,她的娘親冷夫人居然不是她想像中溫柔賢淑,如同英王妃那樣的中年貴婦。而是個爽朗風趣,兼具武功高強的女俠級的任務。或許是因為母女連心,冷潔一見她就感覺特親近。
    她似乎也特別喜歡冷潔。雖然只知道她是前來冷家的遠房親戚,因孤苦無依才前來冷家投親的。但是一聽說丈夫要收她做義女,她一非常開心的認下了這個憑空出現的女兒。特別是得知冷潔也習武後,更是欣喜異常。立刻就要試她的武功劍法。
    冷潔剛剛才從師傅那裡套來的劍法,根本就沒有將劍法與身心和內力融會貫通。她只是憑著超強的記憶,記住了招式。以冷潔這樣的劍法與練了幾十年劍的冷夫人相比,不可否她簡直就像是剛入學的小學生。
    也因此,冷夫人自然的擔起了督促她練劍的臨時師傅兼陪練。每天一早,她們都會在練武場,比上一兩個小時。
    「好了!小潔,今日就練到這裡吧!」冷夫人攸的凌空一躍退出劍影,收劍說道。
    「好!」冷潔同樣收劍落地,抱拳問道:「娘!您看小潔的劍法有長進嗎?」
    冷夫人走上前去一邊用手巾輕輕的為冷潔擦著額前的汗珠。一邊笑著答道:
    「當然有進步啊!你師父教你的這套劍法可是娘見過最好的劍法,而我們小潔也是娘見過最聰明可愛,最適合習武的奇才。娘都沒想到你能在幾天的時間裡面就又這麼大的進展。照這樣練下去,不出半個月,你娘就得敗下陣來咯!」
    「呵呵!就知道娘最好了!雖然明知道娘之讓著小潔的,不過能夠在劍術上贏娘一招半式的,可是小潔練劍的宏偉目標哦!」冷潔拉著冷夫人的手,跟個小女孩似地笑著撒嬌說道。
    冷潔喜歡這個感覺,有娘為自己擦汗的感覺,有娘誇獎自己的感覺。這些東西都是她在前一世沒有享受過的。前世裡她的親人教給她的只有自立自強,沒有溫馨浪漫。所以她現在藉著工作的名義拚命吸收、感受這種家的溫暖。雖然感覺這種想法很幼稚,可是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他們。
    「娘!三妹!你們練好了嗎?爹在廳裡等你們吃早飯呢!」冷家公子,冷陽天站在長廊下衝著場中的兩人叫道。
    「來了!」冷夫人隨口應道。接過冷潔手中的軟劍,遞給迎上來的侍女。拉著冷潔的手向著迴廊走去。走到兒子身邊時,仍然不忘碎碎的念叨幾句:
    「你說我方秋吟怎麼就養了你這個沒用的不屑子呢?明明長了一副天生習武的好身板,卻偏要學你爹做了百無一用的書生。搞得現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看你能幹什麼?」
    如果是換成以前,冷陽天或許會與母親理論一翻。講講學問才能安邦治國之類的大道理。可如今,他是真的非常後悔當初沒有聽娘的話,堅持習武。因為有爹娘的溺愛,他小時候因為怕吃苦,而是選了習文。可是如今的他滿腹詩書卻無用文之處。現在需要用到武了,他卻如娘所說,手無縛雞之力。想到這裡,冷陽天既沮喪又懊惱!
    冷夫人見兒子難得乖乖聽她念叨,先是有些不解。接著見小女兒在一邊,她想或許兒子覺得自己在小妹面前失了面子才會這樣,所以也沒在意。只是沒有再念叨了。
    冷潔見冷陽天沮喪地低頭不語,知道他是在為身為七尺男兒的他卻無力保護家人而自責。冷潔自然的握住他寬大的手,用力捏了捏。用鼓勵的眼神凝望著他片刻後。轉頭對冷夫人道:
    「娘,您這話可就說得太偏激了。現在是太平盛世,需要的正是像爹爹、哥哥這樣的治世之才。正所謂天生我才必有用,習文習武都會有用的。更何況我們習武之人講究的不就是強身健體嗎?就是不習武,哥哥和爹爹的身體也是健壯得很啊!」
    冷夫人聽到冷潔誇她的丈夫和兒子,心裡甜的跟吃了蜜似地,可是嘴裡卻是不依不饒的嬌罵道:
    「哼!小潔怎麼可以幫著他們來反駁娘呢?枉為娘這麼疼你,你這個小叛徒!」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廳門口。聞聲迎出的冷相站在門口笑問道:
    「誰是小叛徒啊?」
    冷潔立刻委屈的接道:「爹!娘在說我呢!我不過是為爹和哥說了句公道話嘛!就被娘從好女兒的行列排除出來了!」
    「呵呵!你娘是逗你玩呢!難道有個能陪她習武練劍的好女兒,她怎麼捨得將你排除了。」冷相大笑道。然後很自然的走上前去擁著冷夫人的肩膀,將她帶到飯桌邊。體貼的為她拉開椅子,等她坐穩了。他才在她旁邊的座位上坐好。然後又是很自然的為冷夫人布菜,倒水……
    雖然這樣的情景每天都要上演至少三次,可是冷潔每次都會看得入神。她不知道別人的家庭是怎麼過的?不過她以前的家,因為大家的工作關係,過的全是快餐式的生活。父母是這樣,她婚後也是這樣。她從來不知道,夫妻之間可以這麼溫馨自然。從他們夫妻間的默契可以看出,他們這樣的生活方式並非一天兩天,也非一兩年。而是幾十年一直養成的。
    冷潔不禁要想,在這個男人有權三妻四妾的背景下,身為權利中心的一國丞相。他難道工作不忙嗎?他難道沒有機會擁有別的女人嗎?是什麼樣的力量能讓他幾十年如一日的只為一個女人而甘之如飴呢?
    「小潔!吃個包子。」見冷潔又在看著爹娘發愣,冷陽天夾了個包子放她碗裡,將她的神收了回來。
    陽天很理解小潔的表情。因為但凡見過他爹娘恩愛程度的人,沒有幾個不被嚇住的。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了,卻總是像新婚夫婦似地膩死人不償命。不過他反正是見慣不怪了。相反,要是哪天看他們倆客客氣氣的各管各的了,他才會被嚇死呢。
    冷潔幸福地吃著老哥給夾的一大碗包子點心。一頓飯吃下來。她還得出另一個結論。那就是冷家的男人都很有紳士風度。老的精心地照顧妻子,小的則細緻為妹妹操心。
    早晚飯後,冷相擁著妻子在花園裡散步一圈,這是無論颳風下雨,行雷閃電幾十年都不變的規律。臨出門前冷相特意回頭叮囑道:
    「小潔等下到我書房去一趟,我跟你說點事。」
    「是!」冷潔脆聲道。然後轉頭對一變的陽天說:「哥,我先回房了!」
    「嗯,回去把身上的汗洗洗吧!」陽天體貼的回道。
    回到房間,裡面已為她備好熱水了。冷潔簡單的梳洗了一翻。再給自己化了個不起眼的妝。實際上她就算不改妝,冷相他們也不會將她與那個冷蕊兒聯繫起來。先不說她不可能變得那麼精靈,就說外貌他們也有三年多沒見過她了。十三歲進宮時她是個真正的小女孩。可如今她已經變成一個成熟的大姑娘了。不光身體形貌有了很大的改變,就連聲音都變了。
    冷潔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與她娘長得太像了。如果她不將自己改變一下,跟冷夫人走在一起簡直就像是兩姐妹。這是袁爭和楊浦見到冷夫人的第一眼時,就得出的結論。
    剛剛梳理好,門外就傳來袁爭的聲音。
    「小潔!我回來了。」
    冷潔急忙過去拉開門,說道:
    「進來說罷!」
    袁爭也不像第一次那樣講什麼男人不能進閨房了,直接踏步進去。
    冷潔見他趕的滿頭大汗,倒了杯茶給他,示意他喝了再將。
    「謝謝小姐!」袁爭道了聲接過茶一飲而盡。接著道:
    「我們按照小姐的吩咐派人跟著那個鐘姓的出了齊州。果真如小姐所料,他們真的往建州方向去了。可是,他們在快入建州境時,又改道向京城去了。所以楊浦讓我回來問小姐,需不需要通知二門主他們,讓他們在京城派人繼續跟著他們?」
    「當然要啊!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除了我的私事不能告訴他們之外,這件有關太子的事情,一點都不要隱瞞,全部要匯報給他們知道。並要他們全力支援。不然你以為憑我們三個人就能阻擋得了已經準備多年的太子嗎?」冷潔嚴肅的說道。
    「是,小的明白了。除了不說小姐做了冷相的義女之外,別的都可以說嘛。」袁爭點頭應道。接著又拿出一封信,交給冷潔道:「這是門主給您的信。」
    這麼快就有消息了?冷潔欣喜接過信。信封上「冷潔親啟」幾個大字,龍飛鳳舞的特別醒目。撕開封口,展信一看,三張A3那麼大的宣紙寫的密密麻麻。看得冷潔不由自主地眉頭緊蹙。字裡行間除了關心問候,就是思念之情。知道最後一頁,才有提到冷潔第一次發信給他匯報的建州糧種的事。他已經按她的提議,給建州所有種了小米的農民在年後,免費發放水稻種子。並換了一個南方的知府過來。最後就是問她下一站準備到哪裡?什麼時候回京?根本就沒有提到她最想瞭解的太子之事。
    看來她根本就還沒有收到最後一封信。冷潔對那個太子知之甚少,可是她既然說了自己是皇上派來專門處理太子之事,那麼她就不可能再去問瞭解當年太子之事的冷相了。而這事除了冷相,她能問的當然只有軒轅了。當然清風在也可以,可清風回了北豐國找他更困難。
    所以五天前的晚上,從冷府回去後她就將當晚瞭解到的情況寫了信告訴軒轅。並讓他將有關太子的詳細資料給她發過來。可是現在過了五天了,好不容易等來一封信,卻儘是些沒用的內容。這怎麼能不讓她感到失望呢?冷潔再次對這個沒有現代通訊設施的時代感到無語。同時她也更加的敬佩如她師傅那樣的先知。
    袁爭一直盯著三門主看信的臉色,見她越看臉越黑。擔心的問道:「門主交待什麼不好辦的事了嗎?」
    冷潔抬頭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厲聲說道:
    「不該你知道的別亂問。該你知道的我自會告訴你。我讓你調人暗中保護冷府的事,做的怎麼樣了?」
    「小姐放心,早就按您的吩咐在冷府周圍的村落裡面都安上了我們的人。並且密切注意著所有可疑人員的舉動!」袁爭小心的回道。
    「嗯,那你先回客棧吧!晚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跟楊浦都回冷府來值夜。」冷潔點頭吩咐道。
    「是!」袁爭點頭應了一聲,一溜煙就跑了。他今天終於發現,這平時和藹可親,溫柔美麗的三門主嚴厲起來可是一點也不輸給另外兩個門主。
    袁爭急匆匆的出到門口,正好碰到來叫冷潔去書房的陽天。點頭叫了一聲「少爺!」,直接用上跑的離開了冷潔的房間。弄得陽天莫名其妙的。望著他的背影問道:
    「小姐妹妹,你怎麼袁爭了?看把他給嚇得!跟見了老虎似地!」
    見了溫和的冷陽天,冷潔的心情立刻好轉。隨即笑著答道:
    「哥不知道你妹妹我本來就是老虎嗎?有首歌也是這麼唱的啊!」
    「啊!」冷陽天愣了一下,哪有女人說自己是老虎的啊?不過見了冷潔笑嘻嘻的臉,他就知道自己又被這個撿來的妹妹戲弄了。不客氣的追問道:「又亂說,哪有這樣的歌啊?我怎麼沒聽過?」
    「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冷潔將《那人是老虎》唱了一遍。衝著目瞪口呆的陽天問道:
    「怎麼樣?小妹我沒有打誑語吧?」
    「天啊!這事哪位高僧做的曲子啊!真是形容得太貼切,太形象了!不過就是可憐了那個小和尚咯!」陽天連著說了四個感歎句。
    「呵呵!做這首曲子的可能不是真的和尚。」冷潔笑著說完,又提醒道:「哥哥是來叫我去書房的吧!再不走,等下爹爹就要親自過來請人了。」
    經冷潔一提醒,冷陽天立刻想起來他此行的目的,忙轉身帶頭往書房行去。
    御書房裡,剛剛收到冷潔第二封信的軒轅允鑠開心得就沒有跳起來大叫了。雙手捂著信遲遲捨不得拆開來看。
    福公公和紫影在一邊同時悶聲偷笑。自他們得知那個聰明絕頂,又古靈精怪的冷潔是女人時,他們就在宮裡等著看好戲了。可是在她掉崖時不顧一切的跳崖救她,並且孤男寡女的在崖下生活了兩天兩夜。那時他們就在想戲碼是不是已經升及了?
    只是讓他們以外的是,皇上居然一個人回京了。福公公與紫影不得不想,難道他們又猜錯了?難道皇上還將她當男人看?不然他好不容易遇上一個接觸了沒有反感的女人,為什麼還讓她跟別人走了?兩人雖然很想知道原因。可是卻沒有誰敢去問皇上。因為他從建州回來,就又恢復到幾個月前那個冷面君王了。
    直到兩天前,當他收到那封從齊州發來的信時,他們才又看到了希望。因為從皇上收到三門主的信起,臉上就一直蕩漾著幸福的笑容。那種笑容是他們跟著他這麼多年以來從未見過的。接著見他寫了撕,撕了又寫,折騰了一整晚才寫好的回信。再遲鈍的人也知道,皇上無藥可救的掉進了愛情的漩渦了!他們既然為他感到高興,同時也很擔心。特別是在看到了那封信的內容後,他們更是為皇上捏了一把汗。因為那哪裡是信嘛,根本就是一本標準的奏折。
    可是軒轅卻不這麼認為,在他看來小潔這是為他分憂解難。只要看到她獨特的筆記,看到她對事情的獨到見解。他就覺得比任何兒女情長的甜言蜜語都要滿足。特別是知道她真的是一個人在外遊歷時,他更加激動。他早就從清風的眼裡看到了他對冷潔的愛意。可是礙於他們是師兄妹,他沒辦法阻止他們一起回無憂谷。現在他們自己分開了,他能不開心和放心嗎?
    「皇上!您就快看看小潔到底寫了些什麼吧?別是什麼重要事情?那信上可是加了個十萬火急的符號的。」紫影見他拿著信不知是捨不得,還是害怕又看到跟上次一樣的內容久久不拆。提醒道。
    軒轅泛開信封後面一看,果然印著一個十萬火急的記號。他連忙小心拆開信封,展信閱覽。溫柔的笑臉忽的變的煞白,接著慢慢變成了青紫色。嘴裡嘀咕著「不可能!不可能?」
    「皇上!出什麼事了?」福公公擔憂的問道。
    紫影同時急切的追問道:「什麼不可能?是小姐出事了嗎?」
    軒轅斂住紛亂的心神,隨手將信遞給紫影,轉頭對福公公說道:
    「小潔說太子哥哥沒死,上官世家牽扯的那幾個案子都是他主導的。他的目的是為了掌握暗部,然後回來坐這個皇位。她還說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並且準備要脅持冷相出山幫他。可是冷相沒有答應他們,所以小潔現在留在那邊保護冷相一家的安全。她要我將有關太子哥哥三年前的案宗全部給他發過去。她想勸說冷相假意與太子他們合作,然後將它們一網打盡……」
    「太子果然沒死?老奴就說嘛,像太子那麼深城府的人。他怎麼可能會做自焚這樣的事情。」福公公恍然大悟的說道。見皇上的臉色仍然很不好,他又加道:
    「皇上這次可不能再念什麼兄弟之情了。就算您現在將皇位雙手送給他,他還是會要您將命一起交給他才會罷休的。想當初您不就是什麼也沒跟他爭嗎?他不是一樣容不下你。」
    紫影看完信,臉色也同樣的沉重。他將信疊起來交回給軒轅。鄭重的說道:
    「我覺得小潔說得很有道理,不管你當初是不是想當這個皇帝,既然你接下了這個重擔。就必須對景和的人民負責。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是口裡叫叫就行的。他為了一己私利殺了那麼多人,我們現在必須要找出他,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
    可是,他是唯一的兄長,一母同胞的兄長啊!軒轅允躒就是想不明白,太子哥哥為什麼就容不下他呢?正如福公公所說,他就算將皇位送還給他。他也是容不下他吧!如果是以前,他可能真的會不顧一切的將這個重擔丟還給他,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可是現在他不這麼想了。因為他的心裡有了牽掛,有了想要保護的人。他不能讓小潔跟著他過那種顛沛流離,被人追殺的日子。軒轅想了想,像是下了好大決心似的,決然說道:
    「就按小潔說的辦吧!這件事情由她全權負責。」頓了一下,他又說:
    「這件事太大了,小潔一個人在哪邊,朕不放心。影帶了卷宗,去齊州幫她吧!」
    「是,臣領命!」收到命令,影已經沒影了。
    福公公見皇上總算從兒時那段兄弟情深的記憶中走出來了,欣慰的說道:
    「皇上這樣就對了!太子與您的兄弟情分,早在他多次對你下毒不成後,又買兇殺你之時就已經斷了。他現在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您無需自責。」
    「福公公放心,朕現在反而覺得輕鬆了。當初雖然怪他容不下我,可是想到他因此而死。所以心裡總是覺得做錯了什麼他才會那麼對我的。可是現在既然知道他沒死。朕也就沒有必要自責了。」



第九十四章 太子之秘
    冷陽天帶著冷潔到書房時,冷相果然已經等在那裡了,冷潔忙道歉:「對不起!讓爹爹就等了!」
    見兩個女兒相攜而來,冷相臉上不由自主的掛上了滿足的微笑。他冷家何德何能,可以憑空收到一個如此貼心可愛的女兒!
    見父親但笑不語,冷陽天幫著解釋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在三妹那邊跟她說話忘記了!」
    「好了!爹爹並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冷相笑著說完,指著書桌邊早已準備好的兩張椅子道:「過來坐下,爹爹有話跟你們說。」
    陽天為冷潔拉開椅子,讓她坐下。然後又為冷相和冷潔各倒了一杯茶,自己也跟著坐了下來。
    冷相抿了一口茶,正色問道:「小潔,你老實告訴爹爹你對太子與皇上之間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冷潔一怔,被他看穿了嗎?故做不解的問道:「爹爹何以這麼問呢?」
    「丫頭,你爹我在朝中混了幾十年,歷經三代君王,如果連這點事情都不能看穿,怕是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冷相注視著冷潔的雙眸。雲淡輕風的說道。
    是啊!他可是獵人!在他和師傅面前,她最多算只小狐狸。冷潔深感無奈的訕訕笑道:「呵呵,被爹爹看出來了!我的確不瞭解他們之間的事。實際上我認識皇上也才幾個月。雖然以前聽說過太子派人追殺二皇子的事,但是具體的情況就不清楚了。所以,我正想問爹爹呢?」
    冷相滿意的點頭道:「我想你也不可能知道。因為那件事情,就連皇上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皇上也不清楚?冷潔與冷陽天同時錯愕的看著冷相,等著他的解釋。
    見兄妹倆詫異的表情,冷相肯定的說道:「你們不用懷疑,三年前的事皇上的確是不知道。因為事發當時,他正在邊疆迎戰,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是為父,另外兩個就是先皇和太子。」
    這到也是,正因為沒有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當時的情況,所以軒轅才會總是懷疑冷相嘛!沒想到冷相會主動告訴他,冷潔心裡一陣激動!
    喝了口茶,冷相突然語氣變得沉重地說道:「這件事老夫本來打算帶到棺材裡面去的。可是現在既然太子沒死,而且賊性不改,野心勃勃。再說這事關係到你們兄妹三人的命運。老夫不得不違背先皇的承諾了。」
    事情似乎很嚴重!冷潔認真的聽著。
    冷相停了片刻才回憶道:「先皇和先皇后的故事你們都聽說過吧!我就不多說了。先皇后一生只生了兩個兒子,大的一出世就被立為太子,是公認的儲君。一直接受帝王的教育。不但人長得像他父王,性格也像極了他父王。
    二王子長像性格則像極了先皇后。也因此先皇后特別親近二皇子。而生為兄長的太子,受不了母后的心裡只有弟弟,一直耿耿於懷。可是小小年紀的他,就已經很會耍心機。為了讓父母多注意到他,就一直將自己偽裝成為一個愛護弟弟的好兄長。所以,在包括先皇、先皇后及二皇子在內的所有人全都認為他們倆是好兄弟。
    先皇后去世以後,因為二皇子與先皇后長得太像了,先皇覺得自己對皇后有愧。所以心裡雖然想要對他好,可是卻不敢常去看他,只是吩咐身邊管事的人,將什麼最好的都給二皇子。可是他沒有想到這也給二皇子帶去了更多的麻煩。有一天晚上,先皇偷偷的去看二皇子,才無意中發現八歲的二皇子,全身是傷的正在發燒。而他身邊就只有一個太監照顧著,連御醫都沒請,瞭解到原來他心肝似的兒子,一直被後宮的那群女人欺負後,先皇憤怒了。
    他從此將二皇子帶到了自己的宮殿住下,對二皇子更是百般呵護,千般疼愛。這樣太子就更加恨上二皇子了。二皇子與先皇后一樣生性淡薄,喜歡自由,加之得了先皇后的武功真傳,武藝了得。所以他成年後,先皇想將暗部交於他,這樣他也可以幫助他唯一的兄長。可是這事不知怎麼傳到了太子的耳朵裡。瘋狂嫉妒著弟弟的太子終於沉不住氣了,幾次三番的下毒加害二皇子。可是都被先皇派給二皇子的暗衛給及時發現換下了。
    先皇知道後根本就不相信,他們兄弟倆平日感情那麼好,再加上他已經是太子了,二皇子也沒有要與他爭位的心思。他想不明白太子為什麼要對二皇子下毒手。而且他就是怕出現兄弟相殘的事,所以才只要先皇后生了兩個兒子。
    這時二皇子正好提出要去江湖歷練,先皇就順水推舟答應了。想等他出了宮後,再將下毒事件查個水落石出,看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太子。」
    冷相停下喝了口茶。
    冷潔接道:「結果二皇子一出了皇宮就遭到眾多殺手的圍追堵截。這些先皇也知道了嗎?」
    「是的,先皇一直派人暗中保護二皇子。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太子發現了他的意圖。居然先下手為強,給先皇也下了毒。只是太子不知道,景和的每一代皇帝、皇后在登基禮時都會服下百毒不侵的靈酒。於是,先皇將計就計,假意中毒,想看看太子到底想要幹什麼?」冷相淡淡的陳述道。
    「可是事情的真相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先皇雖然沒被太子毒死,卻因此事被太子活活氣了個半死。誰會想到太子竟會與原本就對我景和虎視眈眈的鄰國勾結,故意引發戰火。目的就是要借他們的刀來殺自己的弟弟。他假傳聖旨,讓正在回宮路上的二皇子領五千兵前去邊關抵抗來侵的五萬敵軍,當先皇得到消息時,二皇子已經去到邊關了。而且當時的情況,也不容許二皇子退後。因為如果不抵抗,那麼景和就等於是打開大門將狼引了進來。那件事情讓先皇對太子徹底失望了。
    可是,先皇剛下旨要廢太子,並治他賣國之罪。那邊太子宮就變成了一片火海。最後就只找到一具戴著太子令牌的男屍。
    自從先皇后去逝後,先皇雖然表面上仍是風流不羈,可是他心裡對先皇后的思念卻是早已相思成疾。先是被太子氣得半死,氣還沒消呢。接著太子突然暴斃,雖然他是死有餘辜,可畢竟是他的骨肉啊。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傷痛又給他的心疾加了一分。加之二皇子在邊疆戰場上又是生死未卜,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將先皇折騰得已是精疲力竭,始終沒能等到二皇子凱旋歸來。」
    原來她之所以沒有被毒死,不是因為那些真氣,而是因為服了百毒不侵的靈酒啊!可是軒轅為什麼也不知道呢?如果他當時知道的話,肯定會換一種方式要她的命吧?想到這裡,冷潔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脫口問道:「現在的皇上知道他服了百毒不侵的藥嗎?」
    冷相搖頭答道:「實際上那種靈藥就是先皇的血。傳說第一代景和皇帝是神龍化身,所以他的血可以解百毒。而當他的子孫們服下有龍血的酒後,同樣也能百毒不侵。這個秘密就如同暗部一樣,一代一代的傳承了下來。可是向來知道這個事情的都只有皇帝本人就連皇后都不知道。而我是知道此事的唯一一個外人。
    也因此,先皇將我最寶貝的女兒變成了他的自己人。而二皇子當時從邊疆趕回來時,得到的是父兄同時去逝的悲痛消息。再加上我不光是最後一個見到他父皇的人,先皇的那道遺旨中,表面看來我也是最受益的人。他當時一定恨不能將我活剝了吧?你想以當時那樣的情況,我要是將這話告訴他了,他會喝下那杯血酒嗎?再說,就算他自己願意喝,他也不會讓蕊兒喝吧!所以,當時為父也是有點私心的。」
    「所以您才不擔心小妹在宮裡面的危險嗎?可是就算她百毒不侵,可是也難保別人不會對她使別的什麼毒手啊?」冷陽天恍然說道。
    「這點倒是不用擔心,蕊兒是皇后。再有先皇永不廢後的遺旨,就是皇上也不敢明著對她不利。再說當時後宮中沒有別的妃嬪。而冷太后是絕對不敢對蕊兒不利的。」冷相說道。
    是哦!冷潔突然發現,那個太后真的從來沒有去東宮找過麻煩,不禁好奇的問道:「為什麼說冷太后不敢對姐姐不利?」
    「這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我就一起告訴你們好了。」冷相想了一下,才回道:「你們都知道先皇曾經對先皇后發過誓,這一世只要皇后為他生的子嗣吧!皇上因為身體裡面有龍血的關係,發的毒咒是非常靈驗的,所以,先皇就不可能再有別的子嗣。」
    「那三皇子是誰的?」冷潔不可思議地問道:「不會是太子的吧?」
    冷相點頭笑道:「呵呵,小潔猜對了。先皇正是念在太子一脈無後,才將水嬪肚子裡面的孩子留了下來。不過他又不想將太子淫亂後宮的事公諸於眾。所以就只好硬著頭皮將孫子認做了兒子。並且給了她一個太后的名份,是想讓她安穩的將孩子養大成*人。先皇當著水嬪的面將這事告訴我,就是要我為了蕊兒,幫二皇子牽制住她這個太后和水家。因此,給她一百個膽,她也不敢去招惹我的蕊兒。」說著,冷相攸地變得黯然地道:「只可惜,爹爹仍是無法保護蕊兒了。三年來,爹爹我盡心盡力的維護皇上。可是他卻寧願相信水家的挑撥,也不相信我的忠心。」
    冷潔理解老爹的心情,安慰道:「爹爹,其實皇上早就後悔了。水家的真面目,他也瞭解了。您當初要是將先皇與太子之事,全部如實告訴他。或許,你們之間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誤會了。」
    「我也想告訴他啊!第一,死無對證,他不會信我說的話。第二,我曾經答應過先皇,不將太子的事告訴二皇子。因為先皇不想讓二皇子知道後傷心。第三,他對蕊兒的不滿,完全表現在臉上。可是,在我看來,他根本就配不上我家蕊兒。所以,我對他心裡也有氣。」冷相無奈的說道。
    「所以爹爹才會在三年期滿後立刻撂下擔子,回家享清福吧!」冷潔笑著接道。
    「是啊!爹爹就是後悔當初太忠誠了,沒有在先皇病危的時候先打開那道遺旨來看看。如果早知道遺旨中會牽扯上我無辜的蕊兒。為父是寧可跟著先皇一起死,也不會讓那道遺旨留在世間的。」冷相絕決的說道。
    聽到這樣的話,冷潔想不感動都不行。說實話,她以前也懷疑過冷相是想要權力富貴,才將傻女兒當成籌碼送進宮當皇后的。因為這樣的事情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古代來說絕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傻女兒。
    像冷相這樣愛女心切的,倒是出人意料之外了。不過從她這幾天對他們一家人的瞭解,以及從他們的言辭,表情裡面都可以看出他說的話一點都沒有慘參假。他們都將那個傻女兒當成寶貝的在疼愛,就是對她這個算是硬賴上來的乾女兒,也是真心對待的。
    冷潔不自覺的將手放入冷相的大手中,鄭重的承諾道:「爹爹放心,我保證不會讓蕊兒姐姐受到任何傷害。她一定會過得非常非常幸福的。」
    冷相回握住女兒的小手,真誠的謝道:「謝謝你小潔!你簡直就是上天專門為我冷家送來的福星。我與你娘今生能得女如此,夫復何求啊!」
    「呃!」一向臉皮超厚的冷潔也不由自主的感覺面頰發熱。
    冷陽天也不甘示弱的說道:「是啊!我與蕊兒能有你這樣的妹妹,同樣是福星所致啊!」
    這下冷潔不光覺得臉熱了,連背心都熱得汗濕了衣裳。她連忙轉移話題道:「爹爹放心,我會將這些事如實稟告皇上。相信他瞭解真相後,一定會親自請爹爹回朝的。」
    冷相連忙說道:「我將這些事告訴你,是要你瞭解太子的秉性。這樣你在與他的較量中。才能出奇制勝。至於皇上那邊,你最好暫時別告訴他這些事情,特別是你當了我冷家女兒這事,千萬別告訴他。皇上雖然品性不差,可是這幾年的君王生活,早已讓他養成了凡事不可盡信的疑心病。我怕到時候他連你都不相信了。」
    一股暖流頓時從心田湧向全身血脈,看來她這個乾女兒的待遇一點也不比親女兒差啊!冷潔激動的笑道:「我並沒有告訴皇上我認親之事。不過太子這件事,卻不能不讓皇上知道。因此此事關係重大,如果不讓皇上看清楚太子的為人。我真擔心以他的性質,找到太子後,會直接將皇位送給他。」
    「爹爹就是知道皇上的個性,所以才要你別告訴他啊!你不是有先斬後奏的金牌嗎?你們最好在找到太子後,直接將他斬了再告訴皇上。」陽天為冷潔分析道。
    真有這麼嚴重嗎?冷潔驚愕的望著冷相。
    「以我對他的瞭解,他真的會這麼做。這幾年的皇帝生活,他做得是如坐針氈,極不開心。如果他知道太子沒死,他一定會撂挑子走人的。你再想想,他要你查太子的下落時可有表現出要將他法辦的意思?」
    她至今都沒有收到,他要她查太子之事的命令,又怎麼可能知道他的態度呢?可是,既然冷相也跟她一樣的想法。那麼,那個什麼太子,就真的留不得了。冷潔點頭絕然應道:「好!小潔明白了。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讓那個陰險的太子回到皇宮與皇上相見的。」冷潔轉而又道:「爹爹,真的不打算回朝堂了嗎?」
    「潔丫頭!你剛才說什麼?」
    冷潔的話音未落書房門口就響起了一個危險的質問聲。冷潔被這聲質問驚得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忙衝著朝她走來的冷夫人狡辯道:「娘!您一定是聽錯了,我什麼也沒說呀!」
    已經停在冷潔身邊的冷夫人抬手在冷潔頭上敲了一下,怒罵道:「你娘耳朵可沒聾,你們說的話我全聽見了。你剛才想將你爹拐去獻給皇帝那臭小子嗎?我跟你說門都沒有。那個臭小子拐了我的蕊兒,又不好好對她,居然又娶了一個水家的小狐狸回去。哼!要不是你爹和哥死命攔著,老娘早就掀了他的皇宮,將他閹了」
    「夫人!」冷相見老婆越說越不像話,忙出聲制止。
    冷潔與陽天聽了冷夫人罵皇帝的話後,皆是悶笑不已。不過令冷潔詫異的是,老爹只是淡淡的叫了老娘一聲,而罵罵咧咧的老娘居然聽話的立刻禁聲了。並且馬上換了笑臉,摸著冷潔的頭,溫柔的說道:「好了,就看在他又給我們送了一個可愛女兒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計較了。」
    突然又認真的對冷潔說道:「不過小潔,既然小皇帝那麼相信你。你能不能跟他說說,讓他放你姐姐回來啊!」
    說著,冷夫人的眼淚不自覺得掉了下來,聲音也哽咽了。
    「娘真的好想她!她什麼都不懂,沒有家人陪在她身邊,被欺負了怎麼辦!」
    聽了冷夫人的話,冷潔不自覺的想到自己剛來時從鏡子裡面看到的樣子和那些用催眠術得來的記憶。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從心裡滋生出來,接著鼻子一酸,眼淚不自覺的跟著流了出來。
    「哇!」她突然撲倒在冷夫人的身上,緊緊抱著她的腰大哭起來。
    怎麼回事?冷家三人面面相覷。本來在流淚的冷夫人錯愕的看著正在她的衣服上擦著鼻涕眼淚的冷潔。片刻,才回過神來用手輕輕撫著冷潔的額頭。又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老公。可是她老公卻是無奈的對她聳了聳肩,然後拉著兒子就走了。
    冷夫人拍著冷潔的背,小聲哄到:「小潔乖!別哭了!」
    「嗚嗚嗚嗚」可是冷潔卻是如江河決堤似的一發不可收拾,越哭越大聲,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厲害。直到冷夫人也忍不住「哇」的一聲跟著她一起哭起來。書房外的兩個等雨停的男人,終於忍不住又回來,將哭得暈天地暗的兩母女拉開,冷相將老婆緊緊的圈在懷裡,讓她趴在自己身在哭。
    陽天也將肩膀借給了小妹,由著她哭夠了。才遞上一張手巾,輕輕的為她擦拭眼淚,冷潔抽嚥著接過手巾,自己擦著眼淚,哭完之後,冷潔感覺心裡舒暢極了。
    至於剛才為什麼哭?冷陽天體貼的沒有問。因為他怕再問一下,她又哭起來就麻煩了。不過冷潔自己覺得應該是潛意識裡那個蕊兒在向娘親撒嬌吧!
    因為冷潔莫名的大哭了一場,她接下來一整天都呆在房裡。他們也沒有來打攪她。她正好趁機將從冷相那邊瞭解到的情況,寫信告訴軒轅,既然師傅說他一定要留在這個世界了,那麼她可不希望這個世界的統治者是那樣的人。
    寫完信後,她又開始準備晚上去與暗部人的見面的事,雖然她早已將那本解咒的秘籍全部記下了。不過為了以後好管理,她得重新為暗部擬定屬於她的暗號和密碼。加上她不想讓那些暗部的人認出她的真面目來。因此,她又為自己準備了另一個身份。一切準備妥善後,天也黑了。
    「咚、咚、咚」幾聲敲門聲後,門處傳來了兩個響亮的聲音。
    「小姐!袁爭(楊浦)聽令回來報道。」
    冷潔隔著門吩咐道:「回來就好,今晚冷府的安全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倆可要給我謹醒一點!」
    「是!小姐現在就要出去嗎?可是我們的任務是保護你呀!你」楊浦不怕死的說道。他還想說什麼,卻被袁爭適時的攔住了。
    「這麼說你們是不想聽我的話咯?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只聽小姐一個人的吩咐。不過小姐一個人出去一定要加倍小心了。
    「屋裡的冷潔不自覺得露出了一抹狡笑。她就知道這倆個傢伙不好打發,不對他們凶點,肯定管不住他們。以後她要經常與暗部聯繫,如果他們不聽話,可就成了麻煩了。所以,她要先將他們收復了。



第九十五章 精彩一夜
    因為暗部的人各有各的分工和職責,相互之間也不認識。因此冷潔也不能將他們全部聚集起來統一安排。她只能按照他們各自留下的記號。一家一家的找上門。好在這齊州境內能與皇上直接聯絡的暗部首腦,也就三個。一個是景和最大的鹽商;一個是掌握景和絲綢布料的布商;一個是御封的景候。
    他們的家雖然都不在齊州城內,不過在城裡卻都有房產宅院。冷潔分別為他們解完咒,安排好今後的聯繫方式,和他們各自的工作任務。並讓他們回去將旗下的所有暗部的賬冊裡清備好。等著她派人去查驗。
    當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從最後一家出來時,已經過了三更天了。她沒有直接出城回冷府。而是去了齊心客棧。因為按照時間推算,端木兄妹倆明天晚上應該可以到達。她想先去給他們留封信,以免他們來了找不到人著急。
    不想驚動客棧老闆娘,直接從屋頂下到後院。再從窗戶進了她包下的房間。可是她腳才剛落地,脖子上就被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住了。房間裡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她走錯房間了嗎?這是冷潔的第一念頭。第二個念頭就是要用什麼方法反客為主了。正當她準備行動時,一個嬌柔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哪裡來的小賊?敢打本小姐的主意?」
    星月!沒想到他們來得這麼快。冷潔學著她的語氣,用男聲回道:
    「星月姐姐,你的手可要拿穩了。可別一個不小心將小人的脖子給取下來了!」
    「你認識我?」
    星月一怔,冷潔脖子上的利劍沒有撤走,反而貼得更緊了。與此同時,窗口又飛入一個高大的身影。同樣的青鋒撿,又駕到了冷潔的另一邊脖子上。
    這下沒得玩了。冷靜忙恢復女聲說道:
    「喂,你們倆兄妹夠了吧!居然跑到我的房間裡面來用劍挾持本姑娘!」
    「姐姐?」
    「小潔!」
    兩個驚訝的聲音同時響起,接著「唰!唰!」兩個寶劍回鞘的聲音。
    冷潔的脖子終於得到解放。她無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脖子。這一瞬間。星晨已經將燈點燃了。
    端木星月立刻驚叫道:
    「狐狸精!」
    星晨隨著星月驚愕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冷潔一身銀灰色狐皮裘袍,面上戴著一個銀灰色的狐狸面具,面部僅露出一雙狡黠嫵媚得與狐狸眼同出一轍的瞳眸。雖然是做的男裝打扮,不過仍然會讓人看一眼就會叫出「狐狸精」三字來。看得星晨不自覺得緊攢雙眉。
    冷潔很滿意星月的反應。將面具取下來,衝著星月笑道:
    「呵呵,星月真聰明,姐姐我的新身份叫做『銀狐』。以後江湖中將會有一隻神秘的銀湖出現。而見過這隻狐狸真面目的人就只有你們兄妹倆哦!你可要記住了,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說你見過銀狐的真面目。」
    星月不可置信的驚問道:
    「姐姐!你怎麼打扮成這個樣子啊?你不知道狐狸精是罵人的嗎?你這樣什麼壞事都不做,就會被人歸類為邪魔之道。」
    「呵呵!姐姐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啊!不然怎麼統領黑幫老大的青衣教呢!」冷潔故意笑著逗著星月,說完又衝著一直沒有出聲的星晨說道:
    「你們來的可真快啊!什麼時候到的?」
    目光掃過兄妹倆,見他們居然仍是衣冠整潔,神采奕奕,風采依舊的樣子。根本沒有一點剛剛才床上起來的朦朧睡意。也不像她因為熬夜而萎靡不振。不由問道:
    「你們不會是已經起床了吧?現在天還沒亮呢!」
    「我們比你先到半個時辰而已。」星晨雙手環臂的凝視冷潔,輕言細語的回道:「按照你的信中的指示找到這個客棧。卻沒見到你的人,只好讓小妹在你的房間等了。」
    「那你剛才在哪裡?」
    她剛才從屋頂上下來都沒發現他啊!而且他也是從窗口進來的,並且那麼神速。
    星晨伸手指著院中的一棵光禿禿的大樹道:
    「那,我就在樹上。我雖然看到你了,不過你的輕功太快,我沒能阻止你進房間。」
    這麼明顯的目標她居然沒有發現。冷潔覺得自己的警惕性似乎降低了?難道是因為享受家庭溫暖所以人就會變得鬆懈了?
    「你真的要以這身打扮進入江湖?」端木怎麼看都覺得那身狐裘不順眼。特別是那個狐狸面具。用極為不爽的語氣確認道。那樣子就像是她如果敢答是,他就要她好看!
    冷潔滿意的看了看手裡面精心製作的笑面狐狸,仰起下巴迎視著端木不爽的目光。挑眉問道:
    「怎麼?這個打扮有什麼不好嗎?」接著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神采。嘴角不自覺的往兩邊一扯。笑著丟出一個重量級的炸彈。
    「這可是我精心為你們準備的禮物!你們不會不收吧?」
    「什麼?」端木星辰一怔!脫口驚問。
    星月則無意識的摸著精巧的耳朵問道:「姐姐!我是不是聽錯了?」
    冷潔一把拉過星月,將面具往她頭上一套。肯定的回答道:
    「你,你們沒聽錯!」
    星月立刻像見鬼一樣,取下面具丟回給冷潔。急退數步。
    「這就是你說的十萬火急之事?」端木星晨很快斂住心神,淡淡的問道:「你可知道我們接到你的信後,可是急得跑死了兩匹快馬才到齊州的?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所謂的急事就是這份厚禮。」
    冷潔正色說道:「不全是,可也差不多了。」
    「你……」端木想插嘴說什麼。被冷潔抬手阻止道:
    「聽我把話說完。暗部有多大你們倆應該很清楚。現在皇上將它交給我來管理。而我想要創新,不想再沿襲以前的管理模式。這樣一來,我一個人要完成任務是相當困難的。可我又不能隨便找人幫忙。所以,我思來想去,覺得你們兄妹倆是最合適的人選。反正你們本身就是暗部的一份子。現在就當作我提拔你們,升你們的職好了。總之這事就這麼定了。」
    兄妹倆完全僵住了!誰不知道暗部一直是皇帝親理。現在交給她就已經不可思議了。而她居然這麼輕鬆的要他們為她分擔?
    冷潔見他們被自己的話嚇傻了,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
    「你們也知道,我是龍門三門主的事,江湖人都知道了。而你們兩的身份也同樣是公開的。所以,我們都不能以真面目參與暗部之事。並且,為了維持暗部的神秘。我們三人必須要一同一個身份與他們聯繫。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用銀狐這個扮相。可男可女,亦正亦邪。」
    說完冷潔目光在他們倆人身上來回掃了幾圈,見他們仍沒有反應。走到床邊逕自坐下後。兩手一攤說道:
    「好了,我解釋完了,有問題你們可以提了。」
    沉寂了半晌之後,端木才回過神來。舉步度到冷潔面前,凝望著她的眼睛。鄭重的問道:
    「你憑什麼那麼相信我們?我們的咒已經解了,你就不怕我們會有野心?而且這事如果給皇上知道了,你怎麼交待?」
    「呵呵,這個你們不用為我擔心。第一,我既然能幫你們解咒,當然也能下咒。而且我下的咒決不會比以前的那個輕。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試試。第二,就算我不會下咒,我也會相信你們端木家是說一不二的正人君子。第三,皇上不會知道銀狐與暗部有關。而江湖中的人同樣不知道銀狐到底是什麼。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除了我們三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銀狐的真面目。包括皇上和你們的父親。」冷潔自然的回道。
    「可是,姐姐。你真的要我也戴那狐狸面具嗎?」星月仍然對那面具耿耿於懷。
    冷潔再次肯定的說道:
    「如果你昨天趕來,說不定仍有商量的餘地。現在,已經不可更改了。因為我剛才已經用這幅模樣去見了三個齊州暗部的首領了。他們的咒我已經解了,不過我沒告訴他們那咒是永久解除。而是告訴他們咒只是暫時壓住了。如果他們有二心,會更加嚴重。」
    星月立刻撅著小嘴,眨著大眼睛。不情願的瞪著冷潔手裡面的狐狸面具。
    看著星月的可愛表情,冷潔忍住笑意,不容拒絕地說道:
    「等他們整理好賬目,你們倆就負責去清查。既然由我們來接管,就要接的清清楚楚。對所有暗部的事務都要做到瞭若指掌。」
    端木星辰的心再次被冷潔的氣勢所震撼!難怪皇上會將暗部交給她。就憑她剛才說的這幾席話,她的確有這個能力將暗部管好。可是她真的只是個十六歲的女孩嗎?星晨感覺對她的瞭解越來越多了,反而覺得她更加的神秘莫測了。不過能得到她的信任,他覺得自己很幸運。因此,他在心裡暗暗發誓,決不會辜負了她的這番信任。隨即鄭重應承道: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將這個銀狐扮好的。」
    「我也是。雖然不喜歡那個造型。不過反正沒人知道那面具下面就是我端木小姐。所以,我就假冒一下狐狸精吧!」星月也回應道。
    他們倆的接受能力比冷潔想像的要好得多。她準備的一大堆話都沒用上呢。他們就爽快的答應了。說實話,查賬這種事情,她可不在行。如果不找兩個免費勞力,她就是累死也不能將暗部的帳查完吧!
    冷潔將欣喜壓在心裡,正色說道:
    「既然你們答應了,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以後凡是有關暗部的事情,我們都以銀狐的身份去處理。這件事說完了,接著我要告訴你們另一件事。上官父子後面的那個人我已經找打了。」
    「是什麼人?」兄妹倆驚問道。他們那麼多人留在建州都沒有查到一點線索。而她離開了的卻查到了。這不能不讓他們覺得驚訝!
    「是前太子……」
    冷潔將太子想要威逼利誘冷相造反的事講了一遍。
    「太子居然沒死!」星晨驚訝的說道:「現在可有查到他的行蹤?」
    冷潔搖頭應道:
    「沒有。他做了多年的太子勢力肯定不可小覷。加上又暗中準備了三年,我們想要在他有所行動前將他抓出來。簡直就猶如大海撈針。這次如果不是他想拉攏冷相,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發現他的蛛絲馬跡。只不過是,他唯一沒算到冷相雖然與皇上有過節,可是他並不是貪圖權貴的人。」
    「是啊!冷相一直是個令百姓讚頌的好丞相。他與皇上之間的過節,聽說完全起源於先皇的那旨遺詔。皇上誤會他硬將傻女嫁給他為後吧。」星晨點透附和道。
    人說八卦是女人的天性,看來真是到哪裡都不假啊。星月一聽到傻後,立刻起勁的問道:
    「姐姐,你既然認識皇上,那一定也認識那個傻後咯?她長得漂亮嗎?她是真的很傻嗎?皇上會喜歡她嗎?」不等冷潔答話,她又自言自語的說道:「都說皇上專寵水貴妃,我想皇上一定不會喜歡她吧!」
    冷潔與星晨相視一笑。無視星月的問題。繼續討論追蹤太子之事。
    與此同時,在冷府三小姐的閨房裡面,同樣上演著一出有趣的好戲。
    天剛放夜之時,紫影就帶著冷潔想要的太子之卷宗和皇上的親筆信,風塵僕僕的趕到了齊州的龍門分部。一問才知居然沒人見過三門主。費了一番周折才知道有兩個總部的人帶了一隊人馬去保護冷府。
    紫影急急忙忙趕到冷府時,冷潔前腳剛走。他找到袁爭和楊浦問清情況,在得知冷潔認了冷相當義父後,驚得差點沒叫出來。娶了傻姐姐,又愛上了聰明妹妹。看來皇上與冷家的緣分真的不淺啊!
    袁爭和楊浦根本就不知道冷潔的去處,為了早點將皇上的信交給她。影只好進到她的閨房裡面等她了。手裡捏著皇上的親筆信,他不由自主的在心裡為皇上捏了一把冷汗。
    冷夫人哭過後,就回房睡了一覺。等她這一覺醒來,已是晚上了。她問了冷潔的情況,知道她自從早上哭過,就一直沒出房間門後。非常擔心。而且他們始終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於是,她親自下廚,為冷潔做了一些點心。準備好好開導開導她好不容易撿來的小女人。
    走到門口,發現門是虛掩著的。而房間裡面也沒有開燈。這丫頭難道還在傷心?冷夫人心裡一酸,門也沒敲,端著點心推門就進到房門。卻一眼看見一個身穿紫衣的男人正坐在桌旁。冷夫人想也沒想,手裡面的點心直接當成飛鏢,打了出去。嘴裡同時厲聲叱道:
    「什麼人?敢夜闖我女兒的閨房?」
    紫影身形一晃,伸手接住裝有點心的盤子。忙解釋道:
    「夫人息怒!我是小潔的朋友。」
    「哼!什麼朋友大半夜的,不點燈坐在小姐的閨房裡?」
    冷夫人根本就不相信,冷哼一聲,舉掌向著影劈了過去,目光同時將屋子裡面打量了一遍,根本沒見到小潔的影子。又疾言厲色的質問道:
    「快說,你把我女人藏哪兒去了?」
    紫影沒想到冷相一個文弱書生居然有個這麼難纏的老婆。他又不能還手,只能藉著卓越的輕功一邊躲閃,一邊解釋道:
    「夫人誤會了,我根本就還沒有見到過小潔呢!」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找我家小潔有什麼急事?需要大半夜的等在這裡。」冷夫人停下攻擊,冷冰冰的質問道。
    總算是停下來了,紫影悄悄鬆了口氣。趕了兩天路,一整天沒吃過東西的他,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剛才他本來可以在冷夫人進門的時候就從窗戶跳出去的。可是冷夫人手裡面端著的點心,散發出來的香味,引得他情不自禁的腳下生了根似的,硬是沒有踏出一步。當冷夫人將手裡面的點心,當暗器打向他時。他自然欣喜不已的連忙接住。
    他迫不及待的當了一塊點心進嘴,邊吃邊答道:
    「我是袁爭和楊浦放進來的。我來此是給小潔送一封很重要的信。這信必須親自交到她的手上,所以袁爭他們就讓我在這裡等他們小姐回來。」
    此時袁爭和楊浦,已經聞聲趕來了。
    袁爭正想幫著二門主解釋。冷夫人已經衝著他們怒叱道:
    「袁爭!楊浦!你們好大的膽子!大晚上的不經小姐同意,就敢私自放個陌生男人進到小姐的閨房!我看是你們小姐待你們太好了是不是?好得你們都忘記了自己的本份了!」
    紫影趁機開始對付手裡的那盤點心。
    小姐待他們好嗎?他們怎麼不覺得,不但被當場小工使還要被罵。袁爭和楊浦在心裡叫屈。
    見他們倆不出聲,冷夫人更來火了。正待繼續發威。聞訊而至的冷相和陽天急急問道:
    「小潔呢?」
    「小妹呢?」
    所有人的目光同時看向袁爭和楊浦。
    冷相又問道:「你們倆是冷潔的隨身侍衛,不會不知道她的行蹤吧?」
    袁爭和楊浦慚愧的低頭不語。
    已經將點心全部解決了的紫影,見袁爭和楊浦的可惜樣,難得好心的幫他們解圍道:
    「你們別怪他們了,以小潔的性子,她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別說他們倆個,就是皇上來了。她也一樣不會說的。」
    「紫將軍!」冷相似乎現在才注意到紫影的存在,瞪眼驚呼道。
    紫影衝著冷相抱拳一禮客氣道:
    「見過相爺!紫影不請自來,失禮了!」然後又衝著冷夫人行了一禮笑道:「哈哈,紫影還要多謝夫人招待的點心。味道真是太好了!難怪我們小潔到了冷府就不想走了。」
    冷相尷尬地回禮道:
    「紫將軍客氣了。老夫招待不周,慚愧慚愧啊!」
    冷夫人則不客氣的問道:「你不是送信給小潔嗎?信呢?我是小潔的娘,你將信給我就行了。」
    「夫人,不可對紫將軍無禮。」冷相立刻制止道。然後又陪著笑臉對紫影說道:
    「婦人家不懂事,請紫將軍多包涵!」
    紫影無所謂的回道:「相爺這話就見外了。夫人的個性與小潔倒是如出一轍啊!如果不知道的,一定以為她們是親母女呢。」
    冷夫人一聽這話,對紫影的敵意立刻煙消雲散。笑著說道:「將軍這話我愛聽。俗話說過門是客,將軍遠道而來,自然是貴客了。就請將軍先移駕客房。等小潔回來了。我讓他去見你。」
    當冷潔安頓好端木兄妹倆回到冷府時,已是第二天早上了。因為她出去時是走了窗戶,回來時自然不會去走大門。可是當她從窗戶進到自己的房間時,差點沒被裡面的陣容嚇趴下。冷家的人有一個算全都愣愣的盯住她。
    「你們這是在等我開會嗎?」冷潔勉強站穩,訕訕的問道。
    冷夫人立刻起身將冷潔擁入懷裡,關心的問道:
    「小潔,你受委屈了!告訴娘那個人是誰?娘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呃!冷潔錯愕的看著冷夫人,見她的眼睛裡面全是憐惜。再看向其他人也都是憐憫的眼神看著她。冷潔莫名其妙地問道:
    「娘!你們在說什麼啊?誰說我受委屈了啊?」
    冷夫人撫著冷潔的背,柔聲問道:「那你告訴娘你昨晚是不是去見人了?」
    這跟她見人有什麼關係啊!冷潔不解的點了點頭。
    冷夫人又問:「那人是男人吧?」
    他們怎麼知道?她被人跟蹤了居然沒發現?冷潔驚愕的看著他們。然後無奈的再次點頭。
    這下房間裡面頓時發出一片「吁噓」聲。接著冷潔就感到他們的目光除了憐憫似乎又多了一點心痛。冷相與陽天的臉色更是陰沉得可怕。
    冷潔正想叫他們別用那種眼神望著她。冷夫人卻突然將冷潔抱得緊緊的,流著眼淚哽咽的說道:
    「小潔放心,你是我的女人。娘一定不會讓你受到委屈的。你告訴娘那個男人是誰?娘一定幫你找他算賬!」
    不等冷潔明白畫中意思,「啪」的一聲,冷相已經將手裡面的茶杯摔了個粉碎。陽天也唰地起身,怒吼道:
    「三妹!那個男人是誰!告訴哥,哥一定將他千刀萬剮了!」
    天!冷潔似乎聽明白了一點點!「噗嗤」笑道:「娘,爹,哥!你們想到哪裡去了!我是出去見男人了,不過不是情人」
    「可是你昨天哭什麼啊?晚上出去也不告訴袁爭他們。而且一去就一整晚。」冷夫人仍然在擔心。
    就因為她哭了一場,他們就能聯想到這麼多。冷潔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想像力之豐富。冷潔正要解釋那是她的工作,就見袁爭楊浦帶著紫影出現在門口。
    「影大哥!你怎麼來了?」冷潔驚問道「皇上收到我的第二封信了嗎?」



第九十六章  三年之後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光陰似流水。這樣的道理人們從小開始學起。可是真正能理解這話中含義的人,一定是飽經風霜,歷經磨練,切身感受到時間的寶貴之人。冷潔此時就有與時間賽跑切身的體會。
    轉眼到了景瑄六年,三年的時間恍眼而過。
    三年中冷潔馬不停蹄的跑遍了整個景和。不但將原有的暗部力量全部收入門下,更是運用先進的管理和技術讓整個暗部資源擴充了幾翻。也因此,帶動著景和的綜合國力提高了數倍。
    更是如她所願,將銀狐塑造成了亦正亦邪,神秘莫測的風雲人物。現在只要一提銀狐兩字,景和王朝乃至整個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都說三年前是談青色變,現在卻是談銀色變。當然,這個色變也是有區別的。老百姓一提銀狐就會變得眉飛色舞,漏*點澎湃,崇敬之意立刻顯現於言表。
    而那些貪官,土匪,惡霸,強盜之列則是談銀心顫。恨不能立刻找個老鼠洞將自己藏起來。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就進去閻王殿報道了。
    可是冷潔並沒有因此而覺得多有成就感。因為有一件事,一直讓她耿耿於懷,如刺在喉,那就是他們與太子之間的較量始終沒有進展。
    三年前,龍門的人跟蹤那個帶著冷相書信回去的鍾姓太子黨羽到了京城,結果他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客棧中。爾後,他們也沒有再派人去找過冷相。至此有關太子的線索又完全斷了。
    三年來,冷潔運用了暗部及龍門所有力量,也查不到一點痕跡。太子似乎又從人間蒸發了。再也沒有動靜了。可是就因為這樣,他就像一個隨時可能引爆的超強定時炸彈,攪得冷潔他們一直是寢食難安。
    景瑄六年的八月十五中秋節這天傍晚,離京三年的冷潔終於回到了京城。此時的她一身淺紫色束腰絲質及踝長裙,外套一件同色輕如蟬翼的廣袖紗衣,顯得尊貴而飄逸。
    一頭如瀑的烏絲用一條紫色絲帶束了一個馬尾在後腦。更顯英姿颯爽,神采奕奕。
    歷經風霜,飽受日曬的容顏,終於脫離了與她成熟穩健的氣質格格不入的稚嫩,脂粉未施的雙頰,始終保持著健康自然的紅暈,挺拔嬌翹的瑤鼻吐氣輕盈,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嘴,更添嫵媚。
    唯一不變的是那雙攝人心魂,引人神魄,清澈與深邃兼具的靈瞳美眸。
    與她同行的始終是那匹棗紅色的純種汗血寶馬——赤血。赤血是冷潔為寶馬取的好名字。意為它不但全身赤紅,更為讚揚它的赤子忠心。因為有幾次它都在關鍵時刻救了主人的性命。
    這樣的美人駿馬同時出現在行人密集、人潮湧動,唯一一個可以自由進出京城的南門,想不造成交通擁堵,實在是不太可能的事。
    一向低調行事的冷潔,看著周圍拿她當做風景一樣駐足圍觀的群眾,秀眉不由自主的深鎖了起來。她想驅馬快行,可是又不忍心心傷害無辜百姓,只是她實在是有急事在身,所以才會連妝都沒來得及化。隨便穿了一身衣服,騎上赤血就趕回京城來了。
    從三年前在建州的偽武林大會上,她以真面目示人後,這次是她第二次以真面目出現在公眾場合。她以為那一次之所以會引起哄動,一是因為她的特意打扮,二是因為她的出場技巧。可是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她似乎低估了這俱身體本身的魅力。
    眼看天色已晚,而圍觀的人卻不見減少,只見增多。因為此時正是城裡的漁民收穫回城,城外的農民賣完東西回家的交替時間,中間的人駐足不行,兩頭的人自然就越聚越多了,城門的衛兵同樣被美人俊馬所吸引,早已忘記了自己疏散交通的職責。
    冷潔搖頭歎息,看來她實在無法低調了。隨即掏出閃閃發亮,刻著「如朕親臨」的牌子,用上內力衝著城牆上的衛兵,歷聲叱道:「皇上金牌在此!爾等速速讓道!」
    百姓們不認得金牌,可是駐守城門的官兵們卻是不敢不認得。
    金令一出,官兵們率先下跪行禮,高呼「萬歲」。
    片刻後,百姓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一條狹長的通道立刻讓了出來。
    冷潔立刻收牌,揚鞭驅馬進城,直奔城中心的皇城而去。這時,身後才響起了百姓的跪地聲和高呼萬歲的哄亮聲音。



有人覺得時間過得太快,無法保留。可是覺得度日如年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比如說此時正在北豐國的清風,在景和皇宮裡面的軒轅允躒,在建州的石玉,甚至是剛來到京城的端木星晨。
    三年時間,他們無一日不在心裡惦念著同一個讓他們魂牽夢縈的倩影。可是她卻始終像天上的雲彩一樣,美倫美奐,飄忽不定。讓人只可遠觀臆想,卻始終無法觸及親近。
    三年來,清風自從與她在無憂谷分開後,就從此天涯各居一方。只是在心裡守著那份美好的回憶和無盡的相思。期盼著三年的時光早點完結。可是掰著手指過日子的情況,的確是要用度日如年來形容。
    石玉比他好一點點,兩年前她去建州查太子之事時,他們見過一面,可是沒等他來得及細述衷腸,她就如來時一樣突然消失了。之後他想過去找她,可是每次得到她的消息,她都不在同一個地方。而且她的行蹤,全無章法可言。根本就無法估出她的下一站到底會是哪裡?也因此,他只能守株待兔的等著她自動送上門去找他。可是這種完全沒有指望的等待,似乎比度日如年更加難熬。
    好在他還有另一件事做,那就是工作,他只能用工作來麻痺自己。也因此,三年來他所管轄的建州的發展,一定也不比景和其他地方差。
    再說軒轅,他要是早知道從建州一別就要三年不見。當初她在齊州時,他一定不會讓影去幫她。而是自己前去。雖然這幾年在她在外幫他巡視,瞭解民間疾苦,懲治貪官污吏,讓他得以安心處理朝政,將國家治得井井有條,讓百姓得以豐衣足食。可是他寧願自己多受累,廣操心。也不希望她一個人天南地北的到處亂跑。
    可是每次寫信催她回來,她的回答就一句話「時候未到!」他不知道她指的時候是幾時,所以,他也只有在心裡祈盼那個時候能夠早日到來。
    端木算是最幸運的一位,可他也是最可憐的一位。他最清楚她的蹤跡,可是他卻只能追著她的腳印走。就因為不能有兩隻銀狐在同一個地方出現,所以,從齊州分開後,他們也就只是靠飛鴿傳遞信息了。
    不過他總算是盼到能與她相見的機會了。端木從收到冷潔讓他火速進京議事的消息後就激動不已。一天半的路程,他只用了半天多一點就趕到了。按照信裡面的指示,他早早的等在了離宮門最近的街面上。看著天上的太陽漸漸西移,離預定的見面時間越來越近,他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終於在月亮升起的時候,赤血高大俊偉的身軀馱著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出現在冷清的街頭。端木星晨的心頓時如鼓被擊似的「砰砰」做響。
    皇宮門前的街道空曠無比,冷潔一眼就看見了等在那邊的端木星晨。三年的時間,他並沒有多大改變,一身墨綠色錦袍,玉冠束髮,笑臉相迎的他仍然是俊逸不凡,帥哥一枚。
    「吁——」冷潔勒馬停在端木身邊,「唆」地翻身下馬,抱歉的說了句:「對不起,我剛才在城門口耽誤了些時間。」
    緊接著不等端木回應,她已將頭貼近他耳邊,小聲吩咐了一番,端木只是點頭應是,連句整話都沒有機會說出來。冷潔已經又回到馬背上了。丟下一句:「晚上就看你的了!」
    然後揚韁策馬向皇宮行去。
    留下一臉失望的端木星晨愣怔片刻後,才衝著她的背影急急叫道:「小潔!」
    冷潔勒韁回眸一笑,問道:「還有事嗎?」
    有這一笑什麼都夠了!
    「你也要小心!」星晨溫柔的說道。
    「我會的!」冷潔點頭應道:「快去準備吧!」
    冷潔亮出金牌,暢通無阻的進了宮門,她阻止了前去通報的侍衛,直接回了清風居。清風居的一切都是原樣,就好像她昨天才離開似的。這讓她倍感親切。
    「小姐!請問您來此有何事?」守門的藥僕攔住冷潔客氣的問道。
    這裡是皇宮,能到這裡來的人除了宮女太監以外,就全是大人物了。而眼前這位高貴得讓人不敢正視的小姐,一看就不可能是宮女了。現在主人不在,他們清風居的人雖然有福公公照顧著,可是也不敢像以前那樣隨便得罪後宮主子。
    「我是你們主人的師妹,叫冷潔。我會在這裡暫時住一些時間。你去讓管家來見我。」冷潔錯開他,邊走邊說道。
    聞聲而來的管家怔了一瞬後,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位天仙似的小姐,就是三年前那位長得跟仙童似的無名小公子。他當時就懷疑他是女的來著。沒想到她真的是小姐,管家驚喜的迎了上去。
    「公子!您可回來了!」
    隨即見藥僕臉有詫色,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打了個嘴巴子後改口道:「瞧我這眼神!明明是小姐!卻叫成了公子。真是該打!」
    冷潔知道管家已經認出她了。隨手將手裡面的赤血交給管家,溫和的吩咐道:「叫什麼都無所謂,你只要幫我將赤血照顧好就成了。另外我要在這裡住些日子,你讓人將我原來住的那間房收拾出來。」
    管家立刻回道:「小姐隨時可以住進去,您和公子的房間小人可是天天都有打掃。」
    「謝謝!」
    冷潔滿意的點頭謝道。從赤血背上取下包袱,輕輕的在赤血背上拍了拍,算是跟它道別,又衝著管家叮囑道:「好好照顧我的赤血!」
    說完提著包袱,轉身朝房間走去。
    冷潔推門進去,裡面的確如走時一樣。傢俱被褥皆是纖塵不染。可是她發現桌上居然還有一壺冷茶,和一個別人喝過的茶杯,書桌上她曾經用來練字的毛筆,也有最近用過的痕跡。
    她的房間有人住過?清風又不在,除了她還有誰會來清風居?她相信管家及藥僕們是絕不會來她的房間裡面喝茶的。想想剛才她說要住原來的房間時,管家並沒有說有誰住過。那就說明那人只是來此喝茶,並未住宿。能清閒到來龍去這裡喝茶練字的人,在這皇宮裡面除了軒轅怕是找不到第二人了。
    冷潔搖頭笑了笑,提著茶壺正想喝,管家已經端著熱茶來到門口了。
    「小姐,那是皇上昨晚喝過的隔夜茶,您不能喝。」
    冷潔放下茶壺,隨意問道:「皇上經常來這裡喝茶嗎?」
    「是啊!皇上一有時間就會來清風居。有時會在公子的房間裡面自己下棋,不過更多的時候都會在小姐的房間裡面發呆。昨晚皇上走得晚,所以老奴沒有及時收走茶具。今天因為宮裡面大辦國宴,府裡面的奴才都調過去幫忙了,就留下老奴和看門的兩人,所以也沒來得及過來收拾。小姐……」
    「晚宴幾點開始,在哪裡舉行?」冷潔打斷管家的話,急切的問道。
    「晚宴設在御花園。現在已經開始了啊!小姐是回來參加晚宴的嗎?」
    管家的話還沒問完,只覺眼前一晃,房間裡面只剩下他一個人了。管家不禁自言自語道:「呃!原來小姐跟公子一樣神出鬼沒啊!」
    與此同時,燈火通明的御花園裡下在舉行隆重的中秋晚宴。鋪著華麗地毯的花園裡面,整齊的擺放了幾十張紅木四方桌。桌上擺放著精緻的象牙筷子和完美精細的陶瓷器具。器具裡面的食物全是難得一見的珍貴食物,席位的中央,是一個幾十坪的空地。專為歌舞助興的表演而備。光看會場就知道此宴的隆重盛大。
    再看參加此宴的人員名單,就更顯輝煌龐大了。與會之人除了後宮妃嬪,皇親國戚,文武大臣之外,還有一組特殊的客人,那就是來自臨邦西平的使者一行。
    此為景和與西平第一次互通來使,又恰逢中秋佳節,所以朝中大臣才提議在宮中設此國宴。一來可以顯示景和的大度,二來可以彰顯景和的國力。
    軒轅雖對此並不熱衷,甚至可以說是極為反感。因為景和皇宮一直都是秉承勤儉建國的宗旨,很少搞這些奢侈浪費的宴會。可是身為一國之君的他對於大臣們所說的彰顯國力一說也無法拒絕。並且那個西平使者一直強調他們將會於中秋晚宴之上,為景和承上最厚重的禮物。因此,於情於理,這個晚宴都無可迴避。
    隨著司禮太監一聲聲尖細的報備聲。賓客們陸續入席。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當屬西平使者一行。他們共有三十來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小。女子全都以輕紗掩面。男子個個高大威猛,腰圓臂粗,老人大概五六十歲,穿著華麗西平服裝,看上去沒有慈祥卻讓人覺得陰縶可怕。最小的不過五六歲,與女子一樣輕紗掩面,看不清容顏。
    他們一行給了大家足夠的神秘感。引得眾位見多識廣的朝臣和不知天下事的皇宮女眷們,皆為此議論紛紛,品頭論足。直到最後那聲高吭地:「皇上駕到!」這種雜亂的場面才得以安靜下來。
    一身明皇色龍袍加身的軒轅皇帝,在福公公和紫影的陪同下,昂首擴胸,威風凜凜的行至會場。精銳的目光睨視全場,不怒自威的帝王氣勢立刻顯露無遺。
    眾人立刻叩首跪拜,高聲三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軒轅隨意抬手,淡淡回應:「平身!」
    簡單的兩個字,看似平和的語氣中卻充滿了疏離和威嚴。
    「謝皇上!」眾人誠惶誠恐的起身謝禮。
    軒轅在福公公的引領下,來到主位座下。他的左邊依次是三皇子和太后。右邊的空位是留給皇后的。挨著皇后之位的是水貴妃。進宮三年,水容兒是第一次與皇帝同席,自是滿心歡喜。只是她已經習慣了「皇上」只在黑暗中與她溫存,而在人前總是與她保持距離的相處模式。因此,她很老實的呆在自己的座位上,並沒有嚮往身邊那個空位。
    皇帝入座之後,眾人隨之落坐,身為主人的軒轅掛上疏離的笑容,舉杯說道:「今日之宴主要是為了給眾位西平貴使接風洗塵,所以,這第一杯我們齊敬西平貴使!」
    眾人同時起身向著西平使者敬酒。
    西平使者一行除了小孩子以外,所有人一起飲盡第一杯皇帝親自敬的酒。接著西平使者的領頭人,西平太子起身行了出來,對著上位的軒轅弓身行了個他們國家的禮節後,誠懇的說道:「我等我謝景和皇帝陛下的盛情款待!為表我西平與景和永遠交好的決心,小王今日特為陛下帶來一份大禮。請陛下笑納!」
    「哦!不知太子殿下為朕準備了什麼樣的大禮呢?」軒轅不痛不癢的反問道。
    只見西平太子,衝著席中的一個粉衣面紗女子勾了勾手指。女子緩緩站了起來,踏著婀娜多姿的蓮花步朝著席中央的空地走去。
    是要送女人給他嗎?軒轅眼裡閃過一絲鄙夷,唇畔不自覺的掛起了嘲諷的笑容。
    而他身邊的水容兒則是怒目相向,恨不能將場中那女人給吞了。
    眾多大臣則多數目露欣喜,因為皇上自今不肯選妃擴充後宮。而水貴妃又一直無所出。皇后他們可以直接忽略不計。皇上的子嗣問題一直是困擾眾大臣的一塊心病。所謂皇帝不急,急死大臣。就是形容他們這幾年為這事操心的最好寫照。
    可是現在的皇上,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只會冷面裝酷,任由他們擺佈的小皇帝了。現在的皇帝比之先皇,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以他這幾年的行事風格,和對民間事物之瞭解來看,他們早已認定皇上已經接管了暗部。只是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沒有人會說出來,也因此,沒有誰敢跟皇上叫板。逼他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不是等於自尋死路嗎?這世上像冷相那種讓人找不到一點把柄的官員,實在是千年難尋的典範。
    如今西平太子甘冒惹怒聖顏之險,為皇上送來美女,他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那位西平女子站在太子身邊後,席中那位同樣掩著面的五歲小童也跟著出來了。
    眾人詫異,西平國貴族們素有圈養男寵的習慣。可是身為禮儀之邦的景和卻是很反感這種事情的。原本面上帶著欣喜神色的大臣們,再見到那個男童也出列後,立刻換成了鄙視。
    而軒轅卻覺得有趣了。他抿唇笑問道:「這兩位就是太子要送給朕的貴重禮物嗎?不知他們有何用途?又貴重在哪裡呢?」
    「哈哈哈……」西平太子狂妄的大笑道:「眾所周知,景和的瑄帝娶了一個傻女為後。而貴妃又一直無所出。想想堂堂景和王朝,怎麼可能缺了一個能幹的女主人和一個聰明的繼承人呢?而本王要送給陛下的,正是這樣兩個人。一個皇后,一個太子!不知陛下對他們的用途可滿意!」
    此言一出,頓時一片嘩然!水容兒被氣得面色發白,渾身顫抖。其父水尚書第一個承不住氣,驀然起身,指著西平太子厲聲怒叱道:「放肆!我堂堂景和皇帝豈容你等蠻族肆意侮辱!就憑你剛才那一席話,就足以說明你等是前來挑釁,而非議和的。來人,將他們全部拿下!」
    在皇宮裡面,皇帝這個正主沒有發話,自然不會有侍衛前來拿人。因而西平太子仍是嘻皮笑臉的望著皇帝說道:「怎麼?皇上不敢收這份禮?」
    而此時的皇帝非但沒有因為西平太子的話而生氣,反而笑意盎然迎視著西平太子道:「收不收要先驗了才知道啊!既然太子說他們是我景和的皇后和太子。朕想一定有太子的理由吧!就請太子讓他們揭開面紗驗證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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