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跨過千年來愛你》作者:秋夜雨寒【全文完】

【文案】
白敏,一個現代女子,
無意中去到千年之前的大興王朝以慕容楓的身份嫁給了當朝的四太子司馬銳 -
一個頑劣不堪的男子,相認,相知,相戀,
冥冥中注定的天意可否讓真愛不悔,
能否不枉這千年而來的約定......
評論(196)



第140章


    太后點了點頭,正在說話,聽見小德子在外面朗聲喊:“太后娘娘,四太子和四太子妃來了。”

    司馬明朗猛的轉頭,強強咽下眼中的淚意,知道慕容楓出事,只當她已經去了,卻不知道仍然活著而且已經回來,突然聽到小德子如此說,生生的嚇了一跳。

    “皇叔,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司馬銳一臉燦爛的笑意,看著司馬明朗,“怕是銳兒的信您還沒有收到吧?”

    司馬銳身旁站著一位司馬明朗已經刻在心中的女子,清秀的容顏,溫婉的氣質,淡淡的味道,恬靜的笑意,仿佛清泉一泓,只醉到心間。

    “楓兒見過皇叔。”慕容楓如今已是司馬銳的人,心中的那份莫名的依戀早已深埋在了心底,淡的幾乎沒有了痕跡,回到白敏的時代,也不曾回憶起這個人,如今再見,心中是坦坦蕩蕩,沒有任何糾纏。這盈盈一拜,愈發顯得淡然平和。

    司馬明朗卻險險失了態,只知道司馬銳在慕容楓出事後娶了孟婉露,不想如今卻是活生生的慕容楓站在自己面前。

    “皇叔,是不是嚇了一跳?”司馬銳故意忽視了司馬明朗的失態,他怎麼可能看不出,皇叔對楓兒的好感,能夠讓一直遊戲江湖的皇叔放在心上的女子,楓兒絕對是唯一一個。“其實已經寫了信給你,怕是路上耽擱了,否則皇叔您也不會嚇成如此模樣。”

    “楓兒,都好嗎?”司馬明朗已經恢復了常態,溫和的問,卻掩飾不去眉宇間的開心,看到慕容楓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仿佛天地間突然開朗起來,再沒有什麼煩心和不快。

    “都好,謝謝皇叔關心,”慕容楓微笑著說。

    有時候,傷心只是一種記憶,自從慕容楓回來後,司馬銳心中的慘痛在一點點的減輕,那時的撕心裂肺也不再清晰。現在,他心中只有幸福,除了那隱約的隱憂,其實所擔心的只是一點,就是怕傷害到慕容楓,其它的他還真不在乎。

    很難得,這次慕容青良和春桃也出現了,而且還帶了賀禮來。

    慕容青良好像突然間恢復了以前的感覺,眉間也展開了,臉上還帶著自得的笑意,仿佛沒有發生過慕容雪被冊封為雪妃、慕容夫人自殺的事情。春桃比以前胖了許多,明顯的身孕,顯得有些笨拙。

    慕容楓看著慕容青良,心中有些感慨,轉頭看向春桃,感覺上有些怪怪的。她看起來生活的非常舒服,從穿戴到打扮,確實是個宰相夫人的模樣,穿金戴銀,披紅掛綠,一派富貴氣。只是,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慕容楓卻似乎從她眼底深處看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好像害怕著什麼,擔心著什麼,仔細看,又不是那麼的具體。

    “春桃見過四太子妃。”春桃想要施禮,但身形有些笨拙的她根本彎不下身子。

    “罷啦。”慕容楓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你身子不方便,這些個禮數能免就免了吧,再者說,你腹中嬰兒還是我的弟弟或者妹妹,到不必拘禮。”

    也許是慕容楓自己多心,她竟然發現春桃有隱約的驚慌,在眼中瞬間消失,看不真切,但絕不會看錯。

    慕容青良在一邊打著哈哈走了過來,笑著對自己的三女兒說:“楓兒呀,一段時間不見,看起來氣色不錯,知道你回來,為父真是開心,只是因為家中春桃有了身孕不是太方便,所以沒能來看你,你不會怪為父吧。”

    這話聽起來是如此的虛偽無趣,慕容楓皺了皺眉頭,感覺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覺,這好像只是應景的話,似乎自己在他面前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而已。

    突然間有些茫然,似乎是突然間想到,好像慕容青良和慕容夫人的關係一直不錯,家中雖然也有納的妾,但他一直對自己的夫人非常在乎,夫人走了之後,他怎麼突然變得如此無情無義?甚至納了自己家的一個丫頭為妾,並且在很短的時間裡有了孩子?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

    自己出事以後,司馬銳茶飯不思;紅玉嫁人之後,司馬哲如今仍難忘情;怎麼可能慕容夫人去世之後,慕容青良沒有任何反應呢?

    還以為他會報仇呢。

    皇上和慕容雪一起走了進來,看到慕容雪,慕容青良只是裝作沒有看見,自己扶著春桃走到一邊。

    看到父親的的舉動,慕容雪眼中閃過一絲悲哀,卻轉瞬即逝,再一轉眸,已經是一臉嫵媚賢淑的微笑,看著皇上,看著太后,看著眾人,完全是一位合格的嬪妃。

    “楓兒,發什麼呆呢?”司馬銳輕輕推了慕容楓一下。

    “噢,我在想事情。”慕容楓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所以走神了。心中有些困惑,困惑我父親的反應,感覺好像怪怪的。”

    司馬銳似是無意的一笑,問:“何事困惑?”

    “困惑他對母親的反應。”慕容楓淡淡的說,“母親和父親關係一直很和睦,從來很少爭吵,父親雖然也納了妾,但並沒有寵愛哪一位,一直對母親寵愛有加。所以才會只有我們姐弟六個,而且全是母親所生,其他妾都沒有生育。母親去世時,父親悲痛不已,但卻不久即娶了春桃,如今和我說話,雖然字字句句無錯,可聽來就是彆扭,他如此表現,真是讓我生疑。”

    司馬銳看了看慕容楓,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又咽了回去,微笑著說:“也許時間一久,有些事情就淡了,不要想太多,我們去和皇叔說會話吧,知道你出事的事,皇叔可是著急的很,甚至還親自去找過你,只是一直沒能找到,估計剛才看見你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他還以為我身邊站著的會是孟婉露呢。”

    慕容楓勉強笑了笑,慕容青良帶給她一種相當不愉快的感覺,不論因為何等原因,時間也罷,美色當前也罷,他怎麼可以如此淡忘與他同甘共苦的結髮妻子,他真的對得起躺在地下的妻子嗎?

    慕容夫人去世的時候,他不是非常悲哀的嗎?



第141章


    皇上端坐在母親身旁,微笑著寒暄。

    慕容青良走上前,與春桃一起敬酒,那杯酒端著,對太后笑著說:“青良敬太后一杯,祝太后萬壽無疆。”

    然後恭敬的親自為太后倒了杯酒,小小的酒壺放在春桃手中,明明小小的一壺酒,春桃卻如同端著一桶酒般不堪,或許是因為有身孕的緣故,有些許的哆嗦。

    “太后娘娘,春桃她有身孕在身,這就快生了,你瞧,笨拙的連酒壺都拿不住啦。”慕容青良疼愛的看著身旁的春桃,溫和的說,“請太后莫要在意。”

    太后微微一笑,端起自己面前桌上的酒,說:“謝謝宰相大人,老身也希望你能夠晚年幸福。人呀,有時候真的應當學會自己對得起自己,莫誤了自己。”

    慕容青良微笑著說:“這酒是青良特地派人從異國取來的,味道不錯,太后娘娘可以多喝幾杯。”

    “好。”太后微笑著說,酒入口,確實綿軟醇香,不辣口,微微還有幾分甜絲絲的味道,“確實是不錯,難得宰相大人如此費心,老身這裡謝了。”

    “太后娘娘喜歡就好。”慕容青良恭敬的回答,“春桃,就把酒壺放在太后娘娘跟前吧,這酒可是青良特意為太后娘娘辛苦調製的。能夠合太后娘娘的口味,青良真是欣慰。”

    慕容楓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慕容青良為何恢復的如此好,完全看不出有什麼悲哀之態,好像——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卻又說不出具體的原因。

    套路是以前的,大概每次太后的壽辰都是如此過的,只看著面前人是越來越多,說的笑的,極力的表現著自己。

    慕容楓隱約覺得有些暈眩,好像有些累了,說不出來為什麼,只覺得心裡的慌亂越來越重,有點坐臥不安。

    她看向司馬銳,司馬銳正與司馬明朗閒聊,表情很正常。

    是不是自己太多心啦?

    這外面的雨一直在下。下得慕容楓心亂,說不出來的亂。端著酒杯,卻一口也不想喝,慕容青良送來的酒酒香撲鼻,卻一點也引不起她想想嘗一嘗的念頭。

    不論是電視上還是書上看到的,還是自己這一段時間經歷的,都告訴她,皇宮的日子不可能如此安靜平淡,而且古詩中也說‘山雨欲來風滿樓’,現在的安靜讓她心生疑慮。她是見過慕容青良的悲哀的,慕容夫人死的時候,他一下子就蒼老了好幾歲,而且還發誓要報仇,否則難平心中怨恨,為何,如今如此模樣?!

    “司馬銳,我心有不安。”慕容楓輕聲對司馬銳說,無法掩飾那份慌亂,女人是直覺動物,她的感覺一向是准的,她總覺得,慕容青良安靜的背後是絕對的不安靜。

    司馬銳輕輕拍了拍慕容楓的背,淡淡的說:“沒事。”

    突然,一聲炸雷響起,仿佛就在房內炸開,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一齊停了下來。

    皇上笑了笑,說:“這雷真是響,把朕也嚇了一跳。來,大家繼續喝酒。雪兒,來,你父親真是費心,哪里弄來的如此美酒?”

    “是啊,慕容青良確實是花了許多的心思,足足費了半年的時間,才為太后娘娘的壽辰準備了這些美酒。”慕容青良突然笑著說,笑得冷嗖嗖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那笑容是一種悲哀和怨恨,隱約的還透出陰冷之意。

    皇上一愣,不解。“宰相大人,你為何如此表情?”

    “哼!——”慕容青良陰惻惻的笑,仿佛等得就是一刻,說,“皇上,老臣等這一刻真是等得太久了,如今,老臣到要好好的享受一下,看看一直天下惟你獨尊的皇上如何應對今日情況。”

    “父親,你怎麼啦?”慕容芊大惑不解,問。

    “哼,你還有臉問,如今你仍是這狗皇上的兒媳,你母親去世後,你竟然還可以和這個造成你母親奔赴黃泉的狗皇上的兒子舉案齊眉?!豈不知,那司馬哲早已經和紅玉那賤人暗渡陳倉,你一心伺候的夫君卻夜夜摟著自己弟弟的女人入眠,這就是狗皇帝的寶貝太子,未來的大興王朝的皇上,哈哈,真是笑話!”慕容青良仰天長笑,心中陰霾一掃而光。

    “父親!——”慕容芊臉色一變,只喚了一聲,便再也說不出話來,父親怕是已經計畫了許久,只是,只是,他今晚到底做了什麼,此時敢如此狂言?!

    “大家請安靜坐著吧,這美酒可真是花費了我不少的心思,半年的時間,我一直在醞釀各位面前的美酒。”慕容青良雖然笑著,卻一臉的淚水,滄桑滿面,“這酒中放了毒藥,一種無味的毒藥,只有烏蒙國有,而且,沒有解藥。哈哈,皇上,您大概是沒有發現,麗妃娘娘沒在場吧?如果她在場,也許會有所察覺,只是,就算她在場,她也不會發現,這是烏蒙國相國大人特意為我研究的,我允諾他,讓他坐上烏蒙國的國王之位,如今,他大概已經坐上了寶座。”

    “這話怎麼講?”皇上面色有些變,仍是咬著牙問。

    “如今麗妃娘娘正陪著她自己的哥哥,你以為烏蒙國王子來這兒挑選妻子是無意的嗎?不,是有意的,是烏蒙國的相國從中安排,特意讓他來大興王朝的。烏蒙國的國王已經病入膏肓,王子此時來,宮中正好無人,相國就可以趁此機會奪位。哈哈,不過是個小小計謀,就哄得那相國大人甘心情願為我研製這等奇妙的毒藥。”慕容青良面帶得意的說,“只是,如今他們如何也是難說,烏蒙國王子來得時候已經中了相國大人下的毒,此時,怕是已經發作,麗妃娘娘只是顧他就要忙碌一陣,怕是顧不過你們啦。”

    “你酒中下了什麼毒?”司馬明朗皺了一下眉,問。



第142章


    “這種毒,我也說不上名字,不過,我給它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醉皇上’。放心,這藥發作的時候,人是沒有感覺的,只是覺得想要睡覺,這一睡可就再也醒不過來。我雖無意亂傷無辜之人,只是,這皇上我是斷斷不可饒恕,而且與他有關的人,我統統不會放過,所以也只好委屈大家陪著這狗皇帝了。”慕容青良微微笑著說,表情慈祥的很,仿佛在說一件很溫馨的事。

    慕容楓心中輕輕歎了一聲,一個人面對不平靜的事表現的平靜一定不是好事,慕容青良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怨氣,如今這情形,怕是已經計畫了許久,只是,就算他再不在乎其他人卻不能不在乎春桃腹中的嬰兒吧?

    慕容青良逼向皇上,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冷冷的說:“皇上,老臣豈能讓你死得如此舒服,老臣已經在外面放好了火藥,那是當時為了要給我的愛妻修建墳墓而向軍務處索要的,當時草草葬了愛妻,為得就是有機會讓這藥用在你身上。只是,炸死你們之前,我要千刀萬剮了你,我要讓你一點點的血流再死!”

    一把劍刺過來,帶著寒光的匕首遞了出去。

    幾乎是在同時,鮮血噴湧而出!

    所有人的驚呼聲埋在了嗓子眼裡,吐不出來,所有人呆呆的看著,比剛才知道自己中毒更驚訝,不是恐懼,而是意外,極大的意外。

    春桃倒在了地上,慕容雪捂住肩頭。

    司馬強愕然站在當地,連劍也忘了拔出,那劍深深的插在了春桃的胸口,血流如注;而慕容青良一臉悲哀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鋒利的匕首剌進了女兒的右肩,血不停的流,止也止住。

    悲哀,只有悲哀一個念頭。慕容楓突然想哭,何必,為什麼一定要如此,讓愛在現實面前變得如此脆弱不堪?!可憐的慕容雪,她要如何面對,如何面對這一變故?而春桃,她到底犯了什麼錯?

    “為什麼要這樣?”慕容楓忍不住落下淚來,盯著自己的所謂的父親,不論怎樣,這個男人,是這個時代自己的父親,哪怕只是名義上的父親,可也是要稱呼一聲父親的人,“為什麼一定要這樣?你這樣,母親在九泉之下就能安心嗎?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一定要如此?!——”

    “父王——”司馬銳看向自己的父親,卻看到坐在另一邊的母親眼中閃過一絲淚痕,也許,是看到了自己的悲哀了吧,慕容雪如今的境遇,也許會是她來日的結果吧。

    沒有任何人想到,就在那一刻,司馬強劍刺來的時候,慕容青良一把推出了自己的妾春桃,不顧她已有身孕,讓她替自己擋住了那一劍。

    而,皇上,也在同時,拉過離自己最近的雪妃慕容雪,讓她替自己擋住了慕容青良遞過來的鋒利的匕首。

    春桃躺在血泊中,看著司馬強,努力的說:“我腹中的嬰兒已經足月,求您,替我取出。”

    慕容楓訝然的看著春桃,看到她眼中深深的淚意。

    “賤人!——”慕容青良一腳踢了過去,春桃無從躲閃,一聲慘叫,鮮血自她腿間流出,迅速染紅的她的衣衫,“你腹中的雜種,不過是我要利用的工具,你竟然還想要生下來,原想讓你死得乾淨清白,你自己取辱,卻怨不得我。”

    春桃看著司馬強,這個房間裡唯一可以自由活動的男人,哀求的說:“求您,殺了我,取出我腹中的孩子,他不是雜種,他是我與我所愛之人的孩子,是慕容青良殺了他。為了我腹中的孩子,我答應幫他演戲,轉移你們所有人的注意力,以為他真的變了性情,好讓他可以好好的完成他的計畫。”

    司馬強愣愣的看著她。

    “求您。”春桃哀求的眼光緊緊的盯著司馬強,一臉的淚混雜著血水,“求求您,馬上殺了我,取出我的孩子,讓他活下去,我來生一定報答您!”

    慕容楓閉上眼,輕聲說:“司馬強,答應她,不論她是貴是賤,孩子是誰的,孩子是無辜的,她如今已經是活不成,取出她的孩子吧,讓她安靜的走。”

    “可我會殺了她,她是無辜,我下不了手。”司馬強竟然有些無助,看著插在春桃身上的劍。

    春桃突然自己一把拔出了劍,顫微微的對著自己的肚子,閉上眼,咬著牙,狠狠的劃下去。

    慕容楓目瞪口呆,電視上只見過有人剖腹自殺,沒想到見到真實的情形。母性的力量真的令人震驚!

    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呆在了當地,無語。

    但春桃氣力不足,那劍劃過一半,就劃不下去,額頭上全是汗,不知是疼還是急,氣息已經是越來越弱。

    “我來。”是麗妃的聲音,她何時來的,沒有人知道,只見她用劍一下子劃過,鮮血飛起,一聲弱弱的孩子的哭聲傳來。

    春桃慘慘的一笑,甚至來不及看孩子一眼,說了聲:“謝謝。”頭一歪,眼角仍然有淚,靜靜的去了。

    麗妃抱起孩子,盯著慕容青良,剛要開口說話。

    “小雪,你不要怪父親心狠。”慕容青良卻突然看著自己的小女兒,輕輕的說,“如今,你不過是換回皇上如此對你。”

    慕容雪好像沒有聽見父親的話,只是呆呆的看著皇上,一臉的錯愕和不相信,不相信,剛剛還甜言蜜語的皇上,轉瞬間就會用她來保護他自己!雖然知道皇上不是一個癡心的人,不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但卻想不到,皇上竟然會如此對她。

    是不是,皇上讓她陪著,原本就是有目的的?!

    “皇上,難道雪兒就是如此用處嗎?”慕容雪輕輕的笑,淡淡的說,“難在皇上心目中,您說了要呵護終生的雪兒,就只配在此時讓您用來保護您嗎?難道雪兒背叛了父母,違拗了規矩,付出了愛,得到的只能是這樣一個結果嗎?”



第143章


    皇上有些發呆,不知要說什麼才好,剛才確實只是臨時反應,根本沒想到,就做了,也許不論身邊是誰,那一刻他都會如此做,對他來說,這些個嬪妃,不過就是玩物而已,怎比得上他自己尊貴?

    慕容雪卻認了真,雖說一次次受了傷,可這個男人,卻是她的第一次,也是她唯一的愛,但是,這一次,她卻真真是寒了心,死了心,那一刻,連存活的心都沒有啦。

    一把拔出肩上的匕首,任鮮血噴湧而出,看著自己的父親,微微的笑,說:“父親,是雪兒不孝,讓您生氣,害得母親送了性命,如今,後悔也是無用。這一刀,是怨雪兒不孝!”說著,慕容雪舉起匕首,對著自己的胸口就是一刀,然後立刻拔出,血流如注。緊接著,又是一刀狠狠的剌下去,迅速拔出,“這一刀是怨雪兒害死了母親。”然後轉頭看向皇上,靜靜的說,“皇上,雪兒無知,順從了您,如今得了這種下場,怨不得別人,只怨雪兒自己笨。你不用再看著雪兒,雪兒知道雪兒多餘,雪兒會讓您眼前清靜,您且收回所有的甜言蜜語。”說完,一刀狠狠的對著心口剌了下去。“雪兒先走一步,兩位姐姐,原諒雪兒的無知,沒有聽從當時勸教,待來生若是有緣做得姐妹,雪兒一定會做一個最乖的妹妹。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吳妃娘娘,請原諒雪兒,雪兒並無意與您們爭奪什麼,只是一時誤了終身,如今去了,就請放雪兒姐姐們一馬,這些事與她們無關,也讓雪兒九泉之下走好!”說完,強撐身子下跪,一把拔出匕首,合上雙眼,不看皇上,不看眾人,倒在了地上。

    雖然人死了,卻依然容顏如生,青絲微亂,雙眉微蹙,眼角有淚痕未幹,雙唇微抿,紅意未消,玲瓏身材藏在綾羅綢緞下,依然起伏有致,似乎仍然鮮活如生。

    慕容青良一聲歎,“也好,不如去地下陪你的母親,免得她寂寞,反正等一會父親和幾個姐姐們也會去,你不會寂寞的。去了那裡,也好過呆在這污濁之地。”

    皇上卻是呆愣愣的看著躺在地上,已經香消玉隕的慕容雪,眼前卻是花園中初次遇到她的模樣,羞澀可愛的模樣,似乎還在眼前,他其實並不無意要害她,只是當時一時匆忙順手抓了她,她為何要如此認真,最多再好好道歉就是了。何必——

    慕容楓無語,難道這就是她在這個朝代的劫數嗎?

    太后悲哀的看著死去的慕容雪,這個丫頭,說來也是傻,這皇宮裡哪裡談得到真情二字,如今死了,所有一切也就一筆勾銷了。

    慕容青良看著所有的人,冷冷的說:“我只是想要報仇,所以我只會殺了皇上,只可惜你們都是與皇上有些瓜葛的人,也只得隨著他去了。莫怨我!”

    “慕容青良,我來得時候你所帶的人都已經讓我給處理掉了,有誰可以幫你點燃火藥?”司馬強也冷若冰霜的說。

    “是嗎?”慕容青良冷笑一下,說,“那些個人不過是幌子,你真以為我有這麼傻嗎?你以為紅玉和司馬哲的事只是偷情那麼簡單嗎?你以為我可以縱容我的夫婿背叛我的女兒嗎?你太小瞧紅玉那個賤人啦。她陪你在邊關難道僅僅因為她愛你嗎?你以為她從中周旋讓你和烏蒙國的相國結盟真的是為了你嗎?“

    “你什麼意思?“司馬強兇狠的盯著慕容青良,再看向司馬哲,“你真的和紅玉——”

    司馬哲沒有說話,不知要如何解釋。

    “司馬哲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人,那紅玉根本就沒有把你們放在她眼裡,司馬強,你真是一個夠可憐的男人,守著那樣一個女人還當做稀世珍寶,豈不知,那早已經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慕容青良嘲諷的一笑,“守在邊關,她耐得住性子,因為她早已經是相國的女人,那烏蒙國的相國本就是一個偉猛英俊的漢子,正是紅玉最喜歡的男人,所以,兩個早已經相好數年,只是你們蒙在鼓裡罷啦!為什麼放棄司馬哲的大太子妃不做,要做你司馬強的二太子妃,為得只是可以去邊關。你以為你的英雄救美是個不錯的計謀,卻不知,螳螂撲蟬黃雀在後,那一次只不過是她借機行事,當年相國來到大興王朝,她就喜歡上了相國,只可惜相國是個以權勢為重的人,所以只與她偷情卻沒有許她未來,才惹得她費盡心機去了邊關。“

    司馬銳一愣,有些事,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薑還是老的辣,他還真是小瞧了這個老頭。

    司馬強卻是一臉的茫然,聽得半天不說話。

    “真正點燃火藥的人是我的老僕,你們當然不會注意一個已經老邁的僕人,其實只有他身上藏有火種,只有他可以點燃火藥。”慕容青良微微一笑,淡淡的說。

    眾人無聲,雖然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但沒有任何人可以動,除了司馬強和麗妃,但他們兩個人都還在發愣。

    慕容青良已經一步竄到了皇上跟前,手裡拿著剛才還放在慕容雪手裡的匕首,放在皇上的脖頸上,他的動作很快,而且很突然,連司馬強和麗妃也沒反應過來。

    “皇上大概已經忘了,我臣我還會些武功吧。”他淡淡的說,“為今天我已經籌畫了許久,怎麼會放棄,每一步我都精心計畫,為得就是今天,可以親手結果你這個狗皇帝,以報當年奪我女害我妻之仇!”

    卻突然間,覺得脖頸上一絲涼意,一把劍靜靜的放在他脖頸上,帶著冷冷的殺意。“你不應該忽視我的存在。”

    是司馬銳,他靜靜的站在慕容青良的後面。

    “你我怎麼可以走動?”慕容青良吃驚的問。

    “因為他是我麗妃娘娘的朋友,所以他有我烏蒙國的解百毒的藥丸在身上,任何毒都傷不到他。”麗妃安靜的說,“我是烏蒙國的公主,除了我自身服下一顆外,手裡還有另外一顆,我送給了司馬銳。”



第144章


    突然一聲巨響,房間在一瞬間搖動起來,幾乎是瞬間的反應,同時有三個人撲向了慕容楓,司馬銳、司馬明朗、司馬強,三個人同時用身體擋在慕容楓的面前。縱然房間塌了救不了慕容楓,也起碼讓她少受些苦。

    慕容青良突然一笑,長歎一聲:“愛妻,為夫這就去找你!”

    大雨,大風,電閃,雷鳴,建築物象積木一般塌踏成了廢墟。

    幾乎是在同時,司馬銳、司馬明朗、司馬強三個人同時用內功震開砸向他們的磚瓦,一根木梁從上面砸了下來,三人反應不及。

    司馬強想也沒想,突然身子一直,木梁狠狠的砸在司馬強的背上,他身子一哆嗦,卻矗立不倒,一旁的司馬明朗一掌震開那根木梁,覺得虎口一陣酸痛,那根木梁被震到一邊,同時,另一隻手來得及將慕容楓拉起,推向司馬銳,司馬銳全然不顧四處紛飛的亂石,一把攬抱住慕容楓,帶她縱身從亂石叢中離開。

    司馬強覺得整個身體一麻,眼看著司馬銳帶慕容楓離開,心中卻覺得快樂,只要慕容楓她沒事,就好。

    司馬明朗捂著手腕,氣也喘不均勻,但看到司馬銳帶走了慕容楓,卻是松了一口氣,只要慕容楓好好的,怎樣都沒關係。

    太后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只覺得眼前一黑,心內好像堵了什麼東西,說不出的難受,突然一個奇怪的念頭湧了上來,她要好好的保護司馬銳,讓他做這大興王朝的皇上,但是,那個,那個叫慕容楓的丫頭卻是斷斷不可留。

    那個慕容楓是慕容青良的女兒,她怎麼可以做大興王朝的皇后?

    為什麼心裡頭如此的難受?

    怎麼好像突然間——

    轉眼事情過去已經一天。

    慕容楓也中了毒,但幸好當時喝得酒少,不是太嚴重,再加上雅麗給了藥,慕容楓也只是昏睡了一日。

    “楓兒。”司馬銳握著慕容楓的手,微笑著看著她。

    慕容楓睜開眼,別的還好,就是覺得頭有些暈,隱約還有些痛意,她下意識的拂了拂頭,頭發散在枕上,“我怎麼啦?”

    “你喝了杯酒,中了毒,不過,沒關係,當時我把避毒的玉牌帶在你脖頸上,所以只是輕微的有些反應,沒有關係,你睡了這幾個時辰,應該沒事了。”司馬銳溫和的說,但整個人所表現出來的憔悴還是暴露了他的擔心,“如今醒了,就好啦。”

    玉牌?

    慕容楓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是那塊司馬銳隨身帶在身上的玉牌,黑色的。她有些不解,看著司馬銳。

    “這是先皇的遺物,是當年大興王朝初建的時候先皇司馬希晨的物品,可以避百毒,是當時的一個大幫派百毒門的震派之寶,我日常一直隨身帶著,可以說,是烏蒙國也羡慕的寶貝。”司馬銳溫和的一笑,淡淡的說,“當時百毒門的義女是先皇的皇后,我猜,應該是先皇皇後送給先皇的吧。”

    慕容楓看著胸前的玉牌,這玉牌和引她來的手鏈有莫名的相似之處,質地根本就是一樣的。那麼,手鏈在哪兒呢?!

    煙玉從外面走了進來,輕聲說:“四太子,太后娘娘請您過去一下,說是有事情要和您商量。”

    “嗯,我知道了,馬上就過去。”司馬銳答應了一聲,微笑著對慕容楓說,“你休息一會,我去去就回。若說起來,祖母真是命大,整個祥福宮都炸塌了,她卻沒事,僅僅只是受了些驚嚇,等你身體恢復了,我陪你過去瞧瞧她。”

    慕容楓點了點頭,輕輕一笑,說:“我只是覺得有些疲憊,別的到還好。祖母沒事就好。你快快去吧。”

    太后如今住在平陽宮。

    一進宮門,就瞧見小德子正候在門口,隨口問了聲:“祖母在嗎?”

    “在,正等著您呢。”小德子的表情有些怪怪的,看著司馬銳靜靜的走了進去,悄悄的跟在後面,只過了一會,就聽見裡面傳出了爭吵的聲音,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你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繼承皇位!”太后表情嚴肅,斜靠在床頭,冷冷的聲音中透著滄涼,“而且,慕容楓絕對不能再做你的妃子,念在你對她的情誼,可以讓她死得痛快些。”

    “祖母!這絕對不行。”司馬銳堅決的說,“你可以讓皇叔繼承皇位,他在治國上絕對不輸給我父王,且只是受了些輕傷,休養些時日就好——”

    “不行!”太后冷冷的說,“如今情況緊急,你只能立刻繼承皇位,沒有那麼多也許。否則,我立刻就賜慕容楓去死!”

    “祖母!”司馬銳看著太后,搖了搖頭,“事情是慕容青良所為,您何必要把錯怪在楓兒身上?”

    “我知道她沒錯,但她錯就錯在她是慕容青良的女兒!”太后全無商量餘地的說,“如今天下都知我壽辰之上發生的事情,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如果被烏蒙國知道了,難保不生出事來,況且你父王受了重傷,一時半會無法動彈,你如今只能立刻繼承皇位,然後讓慕容楓立刻消失。我知道你不喜歡孟婉露那丫頭,但如今,也只能讓她做你的妃,堵住世人的口,畢竟她也是你明媒正娶。”

    “如果我不答應呢?”司馬銳冷冷的說。

    “如今慕容楓呆在合意苑,我隨時可以要了她的命!”太後面無表情的說,“你自己考慮清楚,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離開正陽宮。不過,你要記好了,你耽擱一天,慕容楓就多一份危險,若是我失了耐心的話,她隨時都會送命,不過,我答應你,不會讓她受苦,會讓她好好的離開,畢竟,她也是我一直深深喜歡的人。但國事面前,論不得這些,她只能去死!”

    “祖母。”司馬銳皺起了眉頭,快速的說,“除非我可以忘了楓兒,否則我做不到,若是想讓我忘掉楓兒,除非立刻要了我的性命。”

    太后聽完,一揮手,說:“來人,帶四太子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暫時不許他離開平陽宮半步!”



第145章


    司馬銳也不吭聲,轉身就走。心中覺得很是奇怪,祖母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間變得如此不可理喻,進來就讓他當皇上,而且讓他放棄慕容楓,好像突然間變了一下人似的。

    看著司馬銳離開,太后歎了口氣,她也不想這樣,可是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慕容青良在她壽辰上造成了相當可怕的後果。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

    整個祥福宮夷為一片平地,皇上受了重傷,現在躺在床上不能動彈。死傷了許多的嬪妃和奴才,慕容雪和春桃死了,慕容芊受了重傷,司馬哲被削了太子名號關進了思過苑,司馬強受了重傷,如何仍然暈迷不醒,劉氏懸樑自盡。三太子和三太子妃也受了傷,已經回三太子府休養。

    如今可以繼承皇位的也只有這個司馬銳,偏偏他又不肯應允。

    慕容青良如今早已經去了九泉之下去見他的愛妻,只有他落得個清閒安靜。慕容王府被封,府中眾人全部被發配到別處為奴為僕,只有春柳因為隨著慕容楓,尚且留在合意苑。

    其他的人,她真是不願去想。

    “皇后,那銳兒所說的話到提醒了我,你立刻差人把麗妃找來,就說我有事要找她。”太后對皇后說,“如今可以讓銳兒忘掉慕容楓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利用麗妃手中的藥讓銳兒失去對慕容楓的這段記憶,讓他好好的做他的皇上。孟婉露那丫頭雖然不如慕容楓討人喜歡,但畢竟是孟府的人,也算是和皇宮沾親帶故,且她對銳兒也是癡情一片,如若是銳兒失去了對慕容楓的記憶,說不定,一樣可以喜歡上孟婉露那丫頭,也算了了一個心事。”

    皇后微微有些遲疑,輕輕的說:“母后,其實,銳兒說得也有道理,事情是慕容青良所造成的,與楓兒有什麼關係?楓兒本是一個善良單純的姑娘,一直以來也是在我們眼皮底下活著的,沒見她有什麼出軌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對她如此?”

    太后歎了口氣,說:“我也不想這樣對待她,但她是罪臣之女,怎麼可以做銳兒的妃,銳兒做了皇上,她就更不合適做皇后啦。如今,只有想辦法從麗妃手裡拿到可以讓銳兒忘掉慕容楓的藥,然後騙他喝下,就算我們不殺慕容楓,也沒有關係了,銳兒是個執著的人,如果他不認得慕容楓,自然不會再喜歡她,說不定,他會喜歡上孟婉露,就像那丫頭自己說的,如果她認識銳兒在慕容楓之前,難說銳兒喜歡是她還是慕容楓。”

    皇后輕輕歎了口氣,心中隱隱有酸楚之意,想到慕容楓失蹤的那段時間,自己兒子的情形,如果兒子失了記憶,慕容楓面對一個已經忘了自己的人,要如何面對?想到此,真是不忍。

    太后是怎麼啦?昏迷後醒來,就如此的嚴厲和清醒?醒來後就吩咐人把司馬銳找來,進來就讓司馬銳繼承皇位?

    說不出來,總覺得有哪兒不妥。

    但她還是聽從太后的吩咐,把麗妃找來。

    麗妃跪在地上,那天她也受了輕傷,不過尚無大礙,春桃所生的孩子也萬幸沒出什麼事,她特意留在自己那兒照看,想著等哥哥離開的時候帶回烏蒙國去,讓這個弱小的生命可以得以生存。這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嬰,和春桃不太相像,大概是和女孩的父親有些像吧。

    “麗妃,我今日找你來,是有事要你辦,就像上次一樣,若是你答應我,我自不會為難你們烏蒙國,否則,我會讓你非常難做。”太后直接說明了她的意圖,“我要你給我一種藥可以讓司馬銳忘掉慕容楓,我要讓司馬銳做大興王朝的皇上,但慕容楓是罪臣之女,只能放棄她目前的所有,更不能做大興王朝的皇后!”

    麗妃愣了一下,沒有吭聲,她知道太后一向很寵愛慕容楓,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你不要懷疑,你哥哥目前還在大興王朝,若是你答應我,我可以讓你的哥哥回到烏蒙國,繼承皇位,否則,烏蒙國的皇位真的就只能落在你舅舅的手中。”太后冷冷的說,“也不要憐憫慕容楓,我也喜歡她,只是,在國事面前,這也是不得已,若是司馬銳放不下慕容楓,就無法做大興王朝的好皇上,為了大興王朝的前途,我只能如此。而且這樣,如果司馬銳可以忘了慕容楓,就不必賜慕容楓死,可以讓她活下來,甚至可以仍然留在皇宮,直到眾人淡忘發生的事情,或許可以讓司馬銳冊封為貴人,但絕不可以做大興王朝的皇后。”

    “你的意思是說,用司馬銳的失憶換取慕容楓的生命?”麗妃抬起頭,看著太后,清晰的問,“那對他們二人來說,和死有什麼區別,若是司馬銳忘了慕容楓,他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若是讓慕容楓面對失去記憶的司馬銳,還不如讓她死。”

    “那不是該你操心的事,”太后冷冷的說,“你只要權衡一下,是讓你哥哥安全的當上烏蒙國的皇上呢還是讓他再也回不去!”

    “好吧,我不用想,我當然希望我的兄長可以安全的回到烏蒙國,可以好好的當上烏蒙國的皇上,既然這樣,我可以給你藥。只是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司馬銳忘了慕容楓,你們就是害了兩個人,若是司馬銳再也想不起慕容楓,愛上了別的女人,慕容楓絕對沒有生路可以選擇,如果發現,司馬銳真的忘記了慕容楓,請答應我,在慕容楓發現之前,絕望之前,立刻賜她去死。反正她的生死對已經失去記憶的司馬銳來說完全不重要。只要你們能夠睡得安穩,覺得害了那個純潔恬靜的女子不是什麼錯事,就好。”麗妃冷冷的說。

    太后愣了一下,繼而漠然的說:“要不,就讓他們兩個人都吃下這種藥,那樣就沒有所謂的痛苦了。”



第146章


    “不行,這種藥服下的時候,必須用另一個人的血做藥引子,就好象孟婆湯,忘掉誰,就把誰的血與藥混在一起,才可以起到作用,否則,沒有任何作用,而且兩個人中只能有一個服下才成,如果兩個人都服下,反而不會忘記彼此,只會記得更深。”麗妃也漠然的說,面無表情。

    “小德子,去合意苑,取些慕容楓的血來,她如今還在休養,應該比較容易。”太后繃著臉,看著小德子,吩咐著。

    小德子低著頭匆匆離開,心裡頭也是大不忍,只是,在皇宮呆得如此久了,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在皇宮裡,最是要不得真情二字,要了,就等於有了軟肋,只能是害了自己。太后當年在險惡的後宮一步步做到現在,單靠善良和真情是不可能的。只能說,是慕容楓倒楣,誰讓她成了罪臣之女。

    只是,只是,為什麼太后會變得如此突然和絕對,她不是最喜歡慕容楓的嗎?為何現在聽她的語氣,好像巴不得慕容楓立刻消失的好?正陽宮裡呆了一天,就變成如此模樣,真是奇怪。

    但奇怪歸奇怪,小德子不敢多想,想也想不明白,多想了也無用。

    到了合意苑,小德子猶豫了一下,吩咐跟來的侍衛,“你們小心些,我去引開煙玉和春柳,你們去取些血來,不要驚動了旁人,也不要傷害了四太子妃。若是被發現了,就說是太后娘娘取了有用處的。”

    幾個侍衛點了點頭,相互看了一眼,閃身躲了起來。

    不久,司馬銳被重新帶回到太后面前。

    太后指著桌上的酒說:“你若是喝下這杯酒,我就立刻成全你和楓兒,這酒中有藥,可能會害了你一生,但是只要你喝下了,我就相信你和楓兒是真心實意,就答應你,不讓你再做大興王朝的皇上,允許你和楓兒去宮外生活,再不必理這些是與非。由你皇叔繼承皇位,管理大興王朝,就如你所說,你的皇叔在管理國家上絕對不差于你的父王,交到他手裡我一樣很放心。”

    司馬銳用不太相信的眼光看著祖母,沒有說話。

    “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我是你的祖母,當然不會害你。”太后輕輕搖了搖頭,“這酒中有可以忘記宮中所有事情的藥,只要你喝下了,你就再也不是什麼四太子,你會忘了所有與皇宮有關的事,你就可以和楓兒一起去宮外過你嚮往的日子,再也不必理會這兒的事情,也不必再理會什麼孟婉露。”

    司馬銳拿起了酒杯,正要喝。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如果喝了,你就得放棄你目前的所有,你要考慮好。”太后淡淡的提醒。

    皇后輕輕垂下頭,沒有吭聲,心裡卻有淚意,想到那酒倒入杯中,慕容楓的鮮血融入其中,和著藥即刻不見,仿佛一種情感,突然沒有了蹤跡,心中那份失落和悲哀,真是很痛。

    “我不在乎這一切,只要有楓兒,怎樣都好。”司馬銳毫不猶豫的一口飲盡杯中酒,看著祖母,隱約覺得有些倦意,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妥,看向祖母,卻聽見有聲音遙遠的傳來。

    “孟婉露是你的女人,她是你的皇后。”太后漠然的說,“你是大興王朝即將繼位的皇上。你一生最討厭的是一個叫慕容楓的女子,她一直糾纏著你,她是當朝罪臣慕容青良的三女兒,如今被你丟棄在一邊,你再也不要理會她。”

    “孟婉露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皇后。”司馬銳機械的重複著太后的話,“我是大興王朝即將繼位的皇上。我一生最討厭的是一個叫慕容楓的女子,她一直糾纏著我,她是當朝罪臣慕容青良的三女兒,如今被我丟棄在一邊,我再也不要理會她。”

    隱約間天旋地轉,司馬銳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太后抬起頭,強咽下眼中的淚,對小德子說:“待烏蒙國的王子離開後,就賜麗妃懸樑自盡!”

    皇后一聲沒吭,看著躺在地上的司馬銳,心如針紮。

    “皇后,這是命,這是我們在皇宮裡呆著的女人的命,我也不想,但沒有辦法。”太后疲倦的靠在床頭,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歲,突然間看得見眼角的皺紋。

    慕容楓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有好幾天,司馬銳都沒有露面,合意苑也突然要讓出來,說是要接新皇后來住,四太子府也不讓住,把她和春柳安排到了一處小小的冷清的庭院,在皇宮最偏僻的一個角落,雜草叢生,樹都已經枯了,到處是蜘蛛網,甚至還有老鼠。

    是太后身邊的小德子和司馬銳身邊的王保來傳的旨,說是她身為罪臣之女,只能暫時搬離合意苑,念在她一直很得太后寵愛,沒有將她攆去宮外的冷宮,但也必須到宮內的冷宮呆些日子。

    慕容楓知道自己做為慕容青良的女兒,這種結果是難免的,如今兩位姐姐和兩位哥哥也都受到了牽連,大姐受了重傷,同時被免了太子妃的稱號,二姐被迫于與吳蒙分手削髮做了尼姑,兩位哥哥也都被宮中收繳了錢財,貶為庶民。

    自己一定也會被處罰,但司馬銳為什麼一直沒有露面?他出了什麼事?那日事情發生後,還好好的沒受什麼傷,被太后宣去正陽宮,就一直沒有回來。

    “德公公,你可知道四太子現在情況如何?”慕容楓輕輕的問,雖然面對這樣的情形,她的表現還不算驚慌,也許早已經預料到,所以反而淡然,“他為何去了正陽宮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小德子微微愣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說:“四太子如今是大興王朝的新皇上,正忙著登基的事,自然是沒有時間回來。你如今已是被貶之人,何必管這些事,況且新皇后馬上就要入住合意苑,你快點搬走吧,莫要誤了事。”

    “新皇后?”慕容楓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反問。



第147章


    “是啊,就是原來住在四太子府的那位四太子妃,如今是太后和新皇上親點的皇后人選,馬上就要來合意苑住。”王保一旁輕聲說,有些心虛,但是沒辦法,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爺就好像突然間換了一個人,提都不提慕容楓,就好像根本沒這個人似的,來得時候冷冰冰的吩咐他告訴那個叫慕容楓的罪人立刻搬出合意苑。

    慕容楓真的是愣了,司馬銳怎麼會這樣?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了?她不在乎什麼皇后不皇后,她在意的只是司馬銳,他怎麼突然不再理會自己,難道就僅僅因為自己是慕容青良的女兒,是個罪臣之女,就該如此對待嗎?

    “我可以見他嗎?”慕容楓看著小德子問。

    小德子為難的搖了搖頭,有些事,就算知道也不能說,否則,何必要在不久就了結麗妃的命。為得就是她知道的太多,如果自己多嘴,怕也是活不過三日。

    出了合意苑,能夠帶的只是些隨身的衣物,小小的包裹,盛不下多少東西。春柳眼中含著淚,陪在慕容楓身後,安靜的朝著那冷清之處走去,四太子發的什麼邪呀,竟然如此對待小姐?

    迎面,碰上孟老太太和孟婉露的轎。

    孟老太太一眼看見了慕容楓,不由得有些興災樂禍,得意的說:“慕容楓,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了面,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想和我鬥,沒想到我家婉露不僅回來了,而且還是皇后,你只能去那只有老鼠的地方呆著,做一個連奴才也不如的棄妃,真是可憐。”

    慕容楓沒有心情理會她,只是淡淡的說:“恭喜。”

    孟老太太愣了一下,一時之間竟不知要說什麼才好,面前的慕容楓表情淡淡的,沒有喜沒有悲,安靜的好象空氣中的風,淡淡的,微微的幾分憂鬱和黯然,但都是淡淡的,就好像風中隱約的細細雨絲般,讓人心中有隱隱的憐惜之意。

    “慕容楓,你不過是個有些姿色的女子,我要的是司馬銳的心,只要他放我在心上,我就一定可以回來,我如今回來,並不會因此就放鬆,只要你在一天,我就會提防一天。”孟婉露掀開轎簾,冷冷的說,“在你不在的日子裡,我幾乎已經得到了他的心,如果沒有你回來,我們早已經恩愛相伴啦。”

    夏荷伸手一把推開慕容楓,後面的春柳一見慕容楓險險摔到,立刻上前扶住,嘴裡說:“狗仗人勢,你一個奴才,就算是我家小姐被貶,也只能由四太子教訓,哪裡輪得到你。”

    “啪!——”夏荷一巴掌打在春柳的臉上,春柳沒有武藝在身,又不曾提防,挨了正著,“我打你個多嘴多事的奴才!”

    慕容楓立刻將春柳護到自己身後,抬手給了夏荷狠狠的兩巴掌,說:“夏荷,我自己的丫頭我自己教訓,哪裡輪得到你,若是你家主子不捨得教訓你,我就得讓你長長記性。”

    夏荷一愣,剛要還手,聽得後面有人說。

    “鬧什麼鬧!”

    是司馬銳,慕容楓不用看,就聽得出他的聲音。只是,為什麼,這聲音聽起來如此的陌生,抬起頭,看到了,確實是司馬銳,一身錦衣,襯得人如玉氣質高貴。只是,看著她的時候,眉間竟然全是厭惡之色,好象唯恐避之不及一般,那眼中竟然全無恩情,只有厭惡。

    看向孟婉露的時候反而溫柔,笑著說:“婉露,你來了。”

    慕容楓靜靜的站著,看著司馬銳走向孟婉露,用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靜靜的問:“司馬銳,你為何如此對我?”

    “為何?我到要問問你,我為何要向你解釋?你竟然敢直呼我名,王保,掌她的嘴。”司馬銳冷漠的說,這幾日總是休息的不算太好,如今仍然還是有些倦意,這個叫慕容楓的人很是讓他討厭,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從心裡升起一股討厭的感覺,巴不得她滾的遠遠的。

    王保低下頭,他可不敢,除了知道這個女人以前是司馬銳最喜歡的女人外,他也不敢面對慕容楓那雙澄靜的眼睛。

    “王保!”司馬銳有些不耐煩,叫了一聲。

    “爺,爺,您,您莫要為難奴才。”王保有些結巴。

    “你要他打我?”慕容楓愕然的看著司馬銳,“楓兒不知自己錯在哪裡,竟然惹得你如此惱火?”

    “你父親替大興王朝惹下如此大的麻煩,害得父王臥床不起,害得我的兄長或貶或傷,你說我打不打得你?你在我面前一點規矩也沒有,仗著自己有些姿色,誘惑我,逼走婉露,若不是祖母告訴我,怕是我還要蒙在鼓裡許久。”司馬銳冷冷的說。

    慕容楓不怒反而笑了笑,只是笑容裡有太多的悲哀,她看著司馬銳,靜靜的說:“所有恩愛一句我誘惑了你,司馬銳,你——”

    “啪!——”孟老太太一巴掌打在慕容楓的臉上,“丫頭,你竟然敢如此直呼大興王朝新皇上的名字,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慕容楓心中有一股火發不出來,抬手就還了兩巴掌,她不是一個喜歡打人的人,但如今,她根本無法左右自己的肢體,她需要渲瀉。繼續看著司馬銳,依然靜靜的說,“你給了我一個很好的解釋,你我之間不是愛,只是我慕容楓誘惑了你司馬銳,我信你愛我,拼了命的要回來,回來了,或許這是我的劫,是我奪了你和孟姑娘的愛,我認了,既然你如此說,我慕容楓認。”

    說完,轉身就走,“春柳,我們走。”聲音不高,卻隱隱有著無法表述的悲哀,那身形卻有決絕的悲哀,再也不肯回頭,就仿佛這一去,就再也不會回來,再也不會見這個說她誘惑了他的男人。

    皇宮中,沒有愛,沒有真情。

    拼了命的要回來的是自己,怨不得別人,也許自己真的只是司馬銳和孟婉露之間的第三者,如果自己沒有出現,他們會很好,所以,最後自己還是要讓出,離開。



第148章

    司馬銳有些意外,這個女人,好象印象中沒什麼印象,只是一提到這個人的名字就覺得討厭,看起來,確實長得不錯,但眉宇間也算得上端莊,為何——不過,看她的身材很好,婀娜多姿,難怪她誘惑自己的時候自己會抵抗不住。

    到了那兒,門上連個名字也沒有,大門還關不牢,慕容楓心中早已經沒了難過的意思,人到了絕望的時候,反而不那麼在乎啦。

    “春柳,你哭什麼?”慕容楓竟然還可以笑著對春柳說,“我是罪臣之女,這樣的待遇還是可以接受的。算啦,司馬銳說得是我又不是你,早知如此,還不如讓你嫁到烏蒙國去,免得跟著我受這委屈,或者早為你選個合適的夫婿,早早打發了你的好。”

    “小姐。”春柳淚流滿面。

    “莫哭,我們要在這兒住下,總得收拾一下,不曉得皇叔在哪兒,或許他可以幫我,對啦,你知道司馬強如何了嗎?只聽說他好像自殺了,但發現的及時,讓太醫給救回來了?”慕容楓故意轉移開話題,四處打量起來,心中說:白敏,是你自找的,放著好好的段之山不嫁,非要跑回到這兒來,怨不得別人。

    “好像是救回來了,但因為傷得太重,還在休養。”春柳輕聲說。

    慕容楓輕輕驚呼一聲,躲開一隻老鼠,說:“希望有機會謝謝他,若不是他當時替我擋了那根木頭,估計此時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春柳,不要哭,若是你引得我也哭了,就沒意思了,你帶火種了嗎?”

    “帶了,我們能帶的東西太少,德公公說,四太子吩咐,不許我們帶走任何東西,除了隨身的一些衣物。”春柳有些沮喪的說。

    “好啊,我們先放把火,我看了,這庭院與別處有些不同,都是磚砌石築,沒有多少木頭,而且這兒草深樹枯,不少老鼠,不好清理,乾脆的放把火,慢慢的燒,把這些草木統統燒掉,我們再進去也不遲,這樣,我們還有些事可做。”慕容楓微微笑著,努力掩飾著眉間的憂鬱,如今,只能拼命的忙碌才可讓自己不去想司馬銳。

    “好的。”春柳答應著,點了火。

    由於潮濕,火著的慢,有煙,而且因為空氣中有些細雨,到不會引起火災。

    這火竟然著了整整一個下午才熄,慕容楓靜靜的站著,淚水靜靜的流著。

    “楓兒!”有人在後面輕聲的喊了一聲。

    “皇叔。”慕容楓來不及擦眼淚,回頭看到司馬明朗,委屈突然間湧了上來,在春柳面前強裝的堅強再也無法堅持下去,一頭撲進司馬明朗的懷中,哭著說,“皇叔,司馬銳他為什麼要說我誘惑他,為什麼僅僅因為我是慕容青良的女兒,就再不肯承認舊時恩愛?”

    司馬明朗努力咽下眼中的淚,有些事,他不能說,母親的決定,他聽皇后和他說過,因為他知道司馬銳和慕容楓的事情,如果他從中解釋,只怕是會毀了母親一手計畫的安排,所以母親讓嫂子告訴他司馬銳的情形,如何服下麗妃配好的忘記慕容楓的藥。

    母親是個身經百戰的女人,她既然告訴他,自然會考慮到他會不會從中解釋,她告訴司馬明朗,“如果你從中解釋,我就立刻殺死慕容楓,我如今不要她的命,她就只能遠離司馬銳,若是她還想重新獲得司馬銳的愛,她就只能死!”

    所以,他不能說。

    摟著慕容楓顫抖的身體,司馬明朗心如刀絞,知道司馬銳不是故意,只是上了母親的當,喝下了可以忘記慕容楓的藥,但如今他確實是已經不愛慕容楓,他認為自己喜歡的是孟婉露,而誘惑他的壞女人是慕容楓,慕容楓是慕容青良特意安排到身邊的女人,為得就是可以得到權力和皇位。

    司馬銳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忘記了他和慕容楓所有的事情,不記得他是如何娶得慕容楓,如何愛上慕容楓的。他只記得,自己想要娶得是慕容雪,但慕容青良安排慕容雪勾引了皇上,並讓自己的三女兒出面誘惑了他逼他就範。

    母親是為大興王朝著想,本意是好的。傷害了慕容楓,其實母親一樣不好受,只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如果司馬銳不能忘記慕容楓,他絕對不會當皇上,不會做一個他以前最不願意做的人,他希望的是和慕容楓一起遊戲江湖,過一種愜意的散漫日子。他甚至計畫著帶慕容楓離開皇宮,住到外面去。而且,如果司馬銳做了皇上,慕容楓身為罪臣之女,是絕對不可以做皇后的,若是司馬銳忘不了慕容楓,只怕是皇后除了慕容楓他不會答應任何人做。

    母親囑咐他,“那慕容楓如今只能自生自滅,如果——你自己看著辦吧,只是不許她接近司馬銳。”

    “不要哭,銳兒不聽話,我自然會教訓他,”司馬明朗只能如此‘虛偽’的說,“你在忙什麼?”

    慕容楓收住了眼淚,從司馬明朗的語氣中也聽出了陌生,她現在也許太敏感,但是,有時候女人不是直覺動物嗎?她站好的身子,突然淡淡的一笑說:“是慕容楓不好,到惹得皇叔笑話了。”

    慕容楓如此清醒而冷靜的反應,到讓司馬明朗一下子有些尷尬,慕容楓是如此聰明的一個女子,在她面前做任何虛偽的事,豈能瞞得過她。同時,她如此的反應更讓司馬明朗心中難受,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慕容楓只是覺得這兒草太深樹太枯,還有老鼠,收拾起來有些麻煩,但總是要住的不是嗎?”慕容楓站遠了一些,禮貌的,安靜的說,語氣中有淡淡的疏遠,“所以讓春柳點了把火,燒燒再收拾,這火竟然就燒了一個下午,幸虧這兒偏僻,否則難免招惹一些是非。”

    “楓兒。”司馬明朗想要說什麼,卻只喚了聲名字,又不知說什麼才好。

    “這一燒,竟然敞亮了不少,”慕容楓說著,慢慢的從大門走了進去,這一燒確實空曠了許多,“再收拾一下,就好啦。”

    司馬明朗剛要進去。



第149章


    慕容楓卻微微一笑,淡淡的說:“皇叔——不,應該是瑞親王,如今慕容楓已經不是四太子妃,再稱呼您皇叔不合適,如今這種情形,慕容楓真是不想再招惹是非,落人口實,所以,只好請您先回去吧,慕容楓還得和春柳一起抓緊時間收拾,否則晚上都沒得休息。”

    她的禮貌並不刻意,反而很自然。

    司馬明朗半天沒有吭聲,只是安靜的站著,看著慕容楓再也不看他,只是和春柳忙著收拾。那柔弱的身形似乎突然間變得遙遠而不可觸及,他剛才的反應已經和司馬銳對她的態度一樣,傷害了她,她已經不想再面對他,再面對這種虛偽的安慰。

    她知道自己是罪臣之女,她只想遠離眾人。

    整整一夜,慕容楓都沒有休息,除了不想休息,也是沒有地方休息,她和春柳兩個人把整個冷清的小院用水沖了個遍,庭院裡有一口井,井水到是很乾淨。她們兩個人一桶桶的用水沖著裡面的牆壁、窗戶、地面、屈指可數的幾樣傢俱,忙碌的竟然忘記了需要悲哀的事情,只忙到慕容楓眼前發黑才結束。

    席地而坐,一臉的風塵,慕容楓疲憊的靠在柱子上坐在門前,靜靜的看著乾淨的沒有任何草木的院落。

    “小姐,要下雨了,你進來了吧。”春柳輕聲說。

    “我想呆一會,若是下雨了,我就借雨水沖一下,沖去這衣服上和身上的塵埃。”慕容楓淡淡的說,“如今這兒就是我們的家了,怕是要住很長很長時間了,如今到有真是後悔沒有送你出去。”

    “小姐,春柳那兒也不去,只想陪著您。”春柳安靜的說,“不論發生什麼,除了死亡,什麼也不能把我從小姐身邊帶走。就算是春柳死了,也會保佑小姐一生平安。”

    慕容楓輕輕的歎了口氣,這皇宮還真不是個人呆的地方,什麼事情都是說變就變,根本不給人喘氣的機會。

    平陽宮內。

    司馬銳和孟婉露坐在太后的跟前,司馬明朗和自己的妾也陪在一旁,大家都不說話,也是沒有什麼好話。

    外面又下雨了,聽著雨,想起慕容楓,司馬明朗輕輕歎了口氣,“今年的雨水來得真早,而且雨量也大。”他輕輕的說,想著那處無名的小冷宮,雜草枯樹老鼠,比思過苑還要糟糕,真不曉得那兒原來是做什麼用的,怎麼可以糟糕成那個樣子?

    “是啊,”司馬銳也介面說,“今天來的時候,看見通暖玉閣的路上落了許多的葉子,這還沒到秋天,有些樹就已經落葉了,那原本是條隱蔽的路,平常只有我們自己才走,很少讓外人,包括太監和奴婢們走,清理起來也是麻煩。應該找個人打掃了。”

    司馬明朗沒有介面,他對此不感興趣,只是在想,不知慕容楓要如何在那個地方生活下去?今日應該讓太監送些東西過去,母親也是不得已才這樣做,當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司馬銳忽然說:“對啦,昨日我見到那個慕容楓啦,就是犯了大錯的慕容青良的三女兒,不如就讓她去清掃吧。”

    皇后剛好進來,聽到這句話,腦袋嗡的一下,看來麗妃的藥真是神奇,竟然真的讓司馬銳完全忘記了慕容楓,而且連司馬銳說話的樣子,做事的方式都起了變化,就好像和慕容楓認識以前的模樣,頑劣霸道,甚至更冷酷殘忍。就算他再不喜歡慕容楓,但看著慕容楓清秀的容顏,典雅的氣質,也應該有份憐香惜玉的念頭吧?但,聽他的語氣,好像一點也沒有。

    太后似乎也是微微一愣,淡淡的說:“也好。小德子,你立刻去傳旨,讓慕容楓去清掃通暖玉閣的內徑。”

    “母親,這樣的天氣,如何清掃?”司馬明朗不滿的說,“總要等到雨停了再說,就算地上有樹葉,這個時候掃起來也是費勁,楓兒一個柔弱的女子,您這不是故意為難她嗎?銳兒,那慕容楓雖然是個罪臣之女,但慕容青良所做之事與她有什麼關係,你要如此懲罰她?如果這樣,到真不如立刻賜她死了算完。”

    “皇叔,婉露覺得您這樣說不對,”孟婉露插嘴說,“既然祖母和太子都這樣說了,自然是有道理。那慕容青良犯了那麼大的錯,他的女兒當然要受到同樣的懲罰。”

    司馬明朗眼皮也不抬,冷冷的說:“如果這樣說的話,按照祖訓,你也不應該嫁到皇宮裡來,而且還是嫁給未來的皇上,再過三天就要登基的皇上,而且你還要做皇后,你為何不問問你的祖母,當年先皇是如何對她說的?而且,皇叔二字豈是你可叫的!”

    孟婉露臉上一紅,求救的看向司馬銳。

    “皇叔,婉露並非是有意,只是一時口誤,她雖然是個小輩,但如今隨了我,也只好如此稱呼。”司馬銳微微一笑,解釋。

    司馬明朗臉色一沉,冷冷的說:“我還沒抽得出時間來和母親說這件事,想當年,父親曾經有言在先,不許姐姐再入皇宮,她的後人不許再與皇宮的人有任何瓜葛,甚至沒有姐弟情誼,那司馬靜宜只是司馬靜宜,只是孟府之人,你竟然允許她的孫女嫁入皇宮,而且還是嫁給她輩份上要稱呼為叔叔的人,豈不是笑話?”

    太后臉上一紅,到是疏忽了這些,只是有些下不來台的氣惱,恨恨的說:“你不要故意和我作對,我也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不就是要賜楓兒自盡嗎?”司馬明朗冷冷的說,“如果這樣下去,為了皇權,犧牲她的話,到不如乾脆賜她死算啦,活著還不如死了的乾淨。若是這樣下去,就算你不會讓她去死,怕我也會一刀結果了她,讓她得個清靜。”

    “皇叔,你好像對那個慕容楓極有好感,卻為何我是如此的討厭她呢?看來我們叔侄之間還是有些地方有些差別的。”司馬銳笑著打趣道,“昨日見她,到真是容顏不俗,可惜是個生性不潔的女子,否則到也可憐。”

    “我怎麼知道為何如此。”司馬明朗氣呼呼的說,“不是你中邪了就是我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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