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跨過千年來愛你》作者:秋夜雨寒【全文完】

【文案】
白敏,一個現代女子,
無意中去到千年之前的大興王朝以慕容楓的身份嫁給了當朝的四太子司馬銳 -
一個頑劣不堪的男子,相認,相知,相戀,
冥冥中注定的天意可否讓真愛不悔,
能否不枉這千年而來的約定......
評論(196)



第11章


    司馬銳盯著白敏,心中有些猶豫,這個白敏確實令他非常的好奇,敢和他四太子做對的人好象還沒生出來呢,他到要看看這個白敏能生出什麼花招來。“什麼代價?說來我考慮考慮。”

    “請我吃飯。”白敏笑咪咪的回答。

    司馬銳眼睛睜得老大,心說:不是這個白敏腦筋有毛病,就是他的耳朵出了毛病!

    “何必如此反應。”白敏看著司馬銳,一臉無辜的表情,“不就是請我吃頓飯嘛,堂堂大興王朝的四太子,不會連請人吃頓飯的錢都沒有吧?我可是聽人說過,這兒最有名的飲香樓的主廚只為四太子做他的拿手菜,平常人想要吃也只能想想,我想請四太子請我吃頓只能請四太子品嘗的拿手好菜。俗話說: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我吃了你的飯,自然會嘴短,你想要知道什麼我自然會痛快的說出來。多麼簡單的道理,四太子何必吃驚成如此模樣。”

    這麼“滑稽”的要求,由白敏如此鄭重其事的說出來,司馬銳還真沒好意思笑出來,雖然他心中已經笑的樂開了花,但表面上還是正經的不得了,因為白敏提出如此“滑稽”要求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是一本正經。

    白敏說的飲香樓的主廚確實只為他四太子一個人做其拿手的好菜,而且這個主廚也確實做的一手好菜,比那宮中的禦廚都強上百倍,因為年紀大了,已經不再做主廚,但因為功勞大,又有著飲香樓的股份,所以一直呆在飲香樓裡。

    “好。”司馬銳點頭。

    白敏輕輕一笑,“那就明天中午飲香樓再見。”見司馬銳似有阻攔之意,白敏再一笑,言道,“何必,白敏既然已經答應你,就麻煩四太子耐心等到明日中午再問。”

    司馬銳突然問:“你不怕慕容雪出事?”

    已經走到門口的白敏頭也不回,“司馬銳,你畢竟不是個卑鄙小人,放蕩不羈,遊戲江湖,也算閱盡天下美色的一個人,怎麼會只對慕容雪的身體感興趣,如果不是為了賭口氣,怎麼會如此煞費苦心,不過求慕容雪一顆心歸屬於你。我怎會擔心,由你照顧她,絕對不差于慕容青良的呵護。哈哈哈——”

    隨著一聲清脆的笑聲,白敏已經消失在司馬銳的眼光之中,只留下司馬銳一個人傻傻的坐在桌前,無語。

    第二日,司馬銳很早就到了飲香樓,提前訂下要吃的飯菜。

    在這兒,他有自己固定的雅間,位置在飲香樓的頂層,窗外就是長流不息的一條大河,臨窗而坐,可見千帆過盡,白鷺飛翔。說實話,司馬銳對昨日所見到的白敏真是非常感興趣,因為今日的約定,他昨夜一夜竟然期盼難眠。

    臨近中午的時候,白敏準時出現,依然是一身素衣,依然是一個人,潔淨利索,臉上的表面無波無瀾,一點也看不出來,今日他來此的目的是要和四太子討人,從四太子手中將慕容雪帶走,反而像是前來赴朋友之約,悠閒自在的很。

    他似乎完全不知道四太子司馬銳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尤其是要從其手中將其一心想要擄獲的慕容雪帶走。

    白敏一進來,飯菜就開始上桌,飲香樓的主廚手藝確實是一流,每盤菜都是色香味俱全,看著就有食欲。白敏也不客氣,在司馬銳對面坐下,兩人稍一側目就可以看到窗外幾乎同樣的風景,秋風吹入,感覺神清氣爽,舒服的很。

    “白兄弟來得很準時呀。”司馬銳微微一笑,對於今天要面對的事情他似乎也不是那麼在意,難得他有如此好的心情和一個陌生人對坐飲酒,他甚至忽略掉了,這個陌生人是向他前來討要慕容雪的,而慕容雪是他從慕容王府“劫持”而來的心愛之人。

    白敏微微一笑,“四太子誇獎,我只是說今日中午時分,只要是不過今日中午吃飯的時間,我來得都是準時的。”

    “你直接稱呼我司馬銳,四太子這三個字我已經聽得耳朵起繭,最是無趣的三個字。你既然知道我是四太子,自然也就曉得我的身份,既是如此,我們就不必虛加客套。“司馬銳眉頭微皺,有點不太耐煩的說,瞧了瞧白敏,忽然又怪怪的笑著,繼續說到,“我看白兄弟也不是什麼官場中人物,怕是心裡正一聲聲罵著我,何必面上這般恭敬。”

    白敏失笑,看著司馬銳,“好吧,司馬銳是三個字,四太子是三個字,既然你覺得前三個字聽起來順耳,那我就稱呼你司馬銳,與我無礙,反正哪三個字,對我來說都只是一聲稱呼,無關恭敬之禮。好吧,司馬銳,昨日我的提議你考慮的如何啦?”

    “慕容雪嗎?”司馬銳懶洋洋的吃了口菜,瞧了瞧窗外正好飛過的一行白鷺,“說個理由我聽聽,為什麼你一定要得到她,是否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我聽說慕容雪的愛慕者可是將慕容王府的門檻都磨平了,白兄弟是不是也是想贏得美人歸呀?”

    白敏無所謂的一笑,“慕容雪確實國色天香,是不可多得的美麗女子,但對我白敏來說,亦不過如此而已,司馬銳,你對此大可放心,我對你的心愛之人,全無異想。我只不過因也是慕容王府的人——其實你也不是沒見過我,只是你眼中只有慕容雪一人,偌大的慕容王府你眼中也只存慕容雪一人罷啦——所以我要帶走慕容雪,無關其他,只是不得不為之。”

    “慕容青良手下竟然有你如此有趣的人兒,我竟然不知道,真是可惜,看來我得向宰相討了你做我的隨從。”司馬銳笑著說,“好吧,你到是說說,你有什麼理由可以證明慕容雪在我這兒,說得通到還罷啦,說不通的話,我可要治你一個詆毀犯上的罪!”

    “猜呀。”白敏漫不經心的回答,喝了口茶水,說,“說過了,我也是慕容王府的人,只是你對我沒有任何印象而已,但我卻對你和慕容雪之間的緋聞有所耳聞。”

    說到這,白敏一笑,眼神中有幾分調侃,看著司馬銳,笑嘻嘻地接著說,“慕容青良五十歲壽辰那一天,你陪著大太子夫婦二人,也就是你大哥司馬哲和大太子妃慕容芊二人,一同去為慕容青良祝壽。想必那日你正是無聊的很,否則那種場合要想請你參加怕是難的很。那一日你在壽宴之上看到了盛裝而出的慕容雪,一見之下驚為天人,這慕容雪原本就是以美貌聞名于大興王朝,兼之通詩書精琴棋,當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麗女子,恰巧皇后一直催婚於你,畢竟適婚的太子當中,你是唯一一個縱情聲色卻唯一未娶妻納妾的,各種機緣之下,你就決定,既然一定要成家,那就選這個慕容雪吧,才貌可謂天下無雙,配你司馬銳到也相當。可惜,你雖貴為當朝的四太子,卻未入慕容青良的眼,他深寵此女,所以用慕容楓替換了慕容雪,且因大太子和大太子妃從中斡旋,竟得皇上恩准賜婚。你對慕容楓根本全無好感,怎會咽得下這般窩囊氣?以你性情,從慕容王府劫走慕容雪,並令她愛上你,毫不奇怪。”



第12章

    “哈哈——”司馬銳一口飲下杯中酒,他菜吃得很少,聽白敏講話的時候,他一直在飲酒,此時,臉色已微微泛紅,眼神卻淩厲而殘酷,“白兄弟,好聰明,我確實劫了慕容雪,她現在人就在月嬌閣,我也確實有意讓慕容雪取代慕容楓,我可負天下人,卻不許天下人負我。哼,就那個慕容青良,竟然敢和我玩這種花招,我原本也不一定非要娶了慕容雪,可如今我卻是非娶不可。”

    白敏搖了搖頭,“你自然不是真的愛慕容雪,只不過是咽不下這口氣,亦不過是得而未得不甘心罷啦。凡此種種,與慕容楓何干?既然如此,當初就該咬緊了牙關不娶,慕容楓尚知長跪雨中求其父收回成命,你呢?你呀,當真是害人不淺。”

    司馬銳一聲冷笑,“那你可知慕容楓為何不肯嫁我?慕容雪心中又是何人在徘徊?”

    “司馬哲。”白敏淡淡而言。

    司馬銳愣在當地,忽而長笑一聲,飲盡杯中酒,眼中竟有隱約的悲哀之意,看著白敏,竟不能轉睛。“你還知道什麼?”

    白敏心中歎息一聲,司馬銳眼底的忍耐讓他心有不忍之意,猶豫一下,慢慢地說:“慕容楓自幼隨外婆居住在外,回到王府時已是十四歲,聽聞與你有關的內容全都是你的劣跡,卻偏偏有一個德智體全面發展的優良姐夫,換了你,你肯嗎?而慕容雪,一直最受慕容青良寵愛,與慕容芊關係最好,因而可以經常出入大太子府,面對一個未來的大興王朝的一國之君,一個人皆敬仰之人,而且是父親最最欣賞的男子,她心有所許實在正常的很,她總不可能對你,一個在她眼中頑劣不堪的四太子,劣跡斑斑的人,心生愛慕之意吧。怕是換做是你,你也會舍司馬銳而取司馬哲的,何必心生忿忿之意。”

    司馬銳無語,低頭一杯一杯的喝悶酒,雖是惱火,卻反駁不得。

    白敏止住不說,看了看司馬銳,心想:是不是自己的言詞太過直接苛刻?頓了一下,又繼續說:“你如何處置慕容楓,隨你,沒有感情,到也不必累人累己,休也好,取而代之也好,想來慕容楓都不會在意。我現在只是想帶走慕容雪,你若致意要娶她為妻,也可稍後再去王府提親,亦隨你,但現在必須讓她回家。如若事情傳開,或許慕容青良會不得不將女兒嫁于你,但以他在朝中的權勢,難免不生是非,怕是太后和皇后再怎麼寵愛你也是無補,最後也只是無趣一場。”

    司馬銳看了看白敏,“好啊,我可以放慕容雪回家,但我要把話放在前頭,縱然她心中已屬意司馬哲,我照樣可以讓她心甘情願嫁給我,至於慕容楓那丫頭,只能算她倒楣,我司馬銳不是個有情之人,不必期望我會愛上她,休她也是早晚的事。但是——”司馬銳怪異的一笑,“如此讓你把人帶走豈不是太沒面子了,我卻與你賭上一賭,從現在開始,三日為限,你什麼時候找得到慕容雪,你便可什麼時候把她帶走。可否?”

    白敏亦是一笑,想也不想,“好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司馬銳看著白敏,脫口而出,“白兄弟,認識你實在高興,可惜你是個男子,否則我到寧願花心思追追你。”

    “哈哈。”白敏搖搖頭,笑笑,未語。

    飲香樓一別,白敏就好象從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司馬銳派人去慕容王府悄悄打聽,卻沒有哪個人認識或聽說過一個叫白敏的人。

    司馬銳只能猜測這人是慕容青良花重金請來的殺手,否則怎麼可能慕容王府沒人認識卻熟知慕容王府的一些事情呢?而且白敏也沒有再在醉花樓出現。

    司馬銳竟然有隱約的失望,後悔自己把慕容雪藏的太隱秘了,以至於白敏找不到,潛意識裡,他是很想再見到這個叫白敏的素衣公子的。

    臨近下午,秋雨突然纏纏綿綿的下起來。今天是第三天的最後一天,白敏還沒有出現的意思,司馬銳坐在庭院的小亭子裡,呆呆的看著水中流動的魚,是啊,把慕容雪藏在這裡,又豈是平常人物找得到的呢?

    四太子府豈是尋常人物可以出入的地方?!

    煙玉輕輕走過來,司馬銳的樣子頹廢的嚇人,回到四太子府已經快三天了,就沒見過他露過笑模樣,他最常呆的書房也不許外人踏入一步,甚至連僕人去打掃都被免除了,一日三餐到是準時放在門外,他到也是常常呆在裡面,可好象總是心事重的。

    四太子妃慕容楓外出也已有六七天的時間,因為有太后的旨意,到也不用她操心,她看得出來,太后很喜歡這個四太子妃,甚至有點寵愛,只是可惜這個四太子妃不討四太子的歡心,其實慕容楓在她看來,一點也不差于慕容雪,尤其是溫婉平和的氣質,淡然雅致的舉止,便不是一般人學得來的,說起來,她到覺得,這個慕容楓到是這個後宮裡最最招人喜歡的妃子。

    “四太子,大太子妃來啦,好象有事要見您。”煙玉走近司馬銳,輕聲說。

    司馬銳抬了抬眼皮,意態闌珊的瞧了瞧煙玉一眼,“知道了,就說我不舒服,不想見客。對啦,她妹妹呢?”

    “四太子妃已于幾日前回其外婆那為外婆上香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煙玉輕聲說,唉,到現在才想起慕容楓。

    “噢,本事到不小,誰准她離開這兒的?”司馬銳不高興地問。

    “太后娘娘。”煙玉依然輕聲細語,她原是太后身邊的丫頭,自然是曉得這個司馬銳的性格脾氣,能夠不招惹最好不要招惹他。

    司馬銳一挑眉,這到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太后會准慕容楓離開四太子府?祖母是如何知道慕容楓想要外出的?難道他不在的這幾日,發生了一些什麼事不成?“哼,誰又多嘴把她的事說給祖母啦?”

    煙玉搖了搖頭,“四太子妃第二日去給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奉茶的時候,太后娘娘就很喜歡你的太子妃了,連著兩日早上讓德公公來請四太子妃前去陪著。太后還下了懿旨,”煙玉說到這,微微頓了頓,看了看司馬銳的臉色,猶豫了一下,繼續說到,“懿旨在四太子妃手中,太后懿旨言明,四太子您不可強迫四太子妃順從于你。奴婢並非多言,煙玉到瞧著您的太子妃真是一個可人的人兒,能夠讓太后娘娘喜歡的後宮妃子,怕是也獨獨您的太子妃這一個。”

    司馬銳知道煙玉的身份,雖然在四太子府做奴婢,可畢竟是祖母指派過來的人,說話還是有一定分量。聽煙玉如此誇獎慕容楓,司馬銳心中到真是添了幾分疑惑,這個慕容楓竟然能討得祖母歡心?而且還能得到煙玉幾乎不加掩飾的誇讚?確實意外。



第13章


    “我們去見見你們太子妃的姐姐吧。”司馬銳突然轉開話題,站起身來,率先向前廳走去。心中暗自思忖,慕容芊此次來,一定與慕容雪有關,慕容雪已經失蹤六七日啦,慕容青良大概也知此事與他司馬銳有關,所以又寄希望於他這個做了大太子妃的女兒從中斡旋了。

    “大嫂,好。”司馬銳懶洋洋打聲招呼,在椅子上坐下。

    慕容芊已經見怪不怪,對於這個頑劣的四太子,她一直都是盡可能敬而遠之。

    也不知道慕容楓搞得什麼鬼名堂,三日前讓人送來一封書信,囑她今日親自送到四太子府交給司馬銳,且讓來人言明,如果她私拆信件,就不要再奢望慕容雪安然無恙,如果她聽話,定保慕容雪無事。

    慕容芊雖然對於信件內容十分好奇,卻也沒敢真的拆開來看,來人說話的神情絕對讓她不敢懷疑慕容楓的傳話,她到也奇怪,送信來的時候剛好是司馬銳回四太子府的時間,慕容楓怎知司馬銳回來了呢?同時,她也很懷疑,單憑一封信,就能解決慕容雪的事情嗎?

    她照著慕容楓的吩咐,把信從桌面上推給司馬銳。

    司馬銳先是一愣,不知慕容芊是何意,接過信,漫不經心的拆開,眼睛立刻睜得老大,信封裡是一張飲香樓專用的素箋,平常客人飲酒時偶得佳句會索取用來記下。一行清俊的字:君子之言,駟馬難追。與君三日,還雪歸府。

    “他現在是否還在慕容王府?”司馬銳心頭一陣驚喜,原來白敏仍在慕容王府。“為何他本人不來見我,卻要托函於你?”

    慕容芊微皺了一下眉頭,“我聽這兒的煙玉說,她這幾日去了外婆那上香去了,並沒有在慕容王府,大約仍在路上,所以不能親自送信過來。”心中惱怒,你自己的妃子當問你自己才對,問我做甚。

    “我沒說慕容楓。”司馬銳不耐煩地說,“我問的是白敏。”

    “白敏?什麼白敏?我不認識。”慕容芊一臉困惑。

    司馬銳緊盯著慕容芊,腦子裡紛亂複雜的閃回著各種畫面,內心中混和著期盼與茫然,“那這封信是怎麼回事?”

    “信是三妹托人捎來讓我轉交的。”慕容芊見司馬銳的反應不似平常,雖然知道司馬銳是個喜形於色的傢伙,可他今日的反應似乎也有點太不似平常了,不就是一封信嗎?哪裡來的白敏?白敏又是何許人呢?心下生疑,慕容楓信中到底寫了些什麼?怎麼司馬銳的反應會如此迫不及待?到底和慕容雪的獲救有沒有關係?

    司馬銳一愣,“慕容楓?!信是她托人交給你的?送信之人是誰?又說了些什麼?”

    遲疑一下,慕容芊說:“信是三日前三妹讓春柳送來給我的,讓我今日此時親手轉交於你,別的沒說,只是春柳很鄭重的一再告誡我說,是我的三妹一再申明絕對不可以拆開信,否則後果自負,僅此而已。信中都說了些什麼?”慕容芊心中暗自思忖:要如何提及到慕容雪的事呢?

    慕容楓?白敏?白敏?慕容楓?

    司馬銳腦子裡轉了幾轉,還是不太明白。也許白敏是慕容楓的朋友,聽他言語間對慕容楓有坦護之意,應該是關係不錯的朋友,沒想到木訥的慕容楓竟然有如此有趣的朋友,難道白敏真正喜歡的人是慕容楓?但是——好象有什麼地方不對,他好象說他也是慕容王府的人,可是為什麼慕容芊不認識呢?

    “那好,煩你轉告你那個三妹,信中之事我自然會照辦,如果合適,請她的朋友白敏約個地方,煩她告訴她的這位朋友,我請客。”

    慕容芊聽得一頭霧水,什麼三妹的朋友,什麼白敏?!信中到底說了些什麼?可與小妹有關?母親思念小妹已經患病在床,三丫頭卻帶著隨從去了外婆家,說是要去給外婆上香,到也怪不得她,畢竟自幼隨外婆一起生活,念著外婆也是應該的,可,小妹應該怎麼辦呢?

    慕容楓曾經答應她試一試,除了這丫頭,還真找不出別的人插手此事,司馬銳畢竟是當朝的四太子,現在雖然劫了慕容雪,可是沒有真憑實據,只憑猜測,如果他來個抵死不認,誰又能奈何得了他。如果傳揚出去,怕是小妹一生的清白名聲全都毀在這個人手裡。

    “你看我做甚。我說過我會照信中所言來辦,如果有什麼好奇怪的,就等你那個三妹回來你問她好了。大嫂,我累了,如果你沒事,就請離開吧。”司馬銳根本不顧及慕容芊的感受,似乎完全無視慕容芊眼中的焦慮,就這麼不冷不熱的下了逐客令。

    送走慕容芊,司馬銳立刻兌現了諾言,把慕容雪送回了慕容王府,他既然有本事從慕容青良的眼皮底下把人劫走,自然也就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送回去。

    慕容雪原本已抱了必死之心與司馬銳僵持下去,絕對不肯成全司馬銳的念頭,但突然間司馬銳竟然把她送回了慕容王府,她一時之間實在是不敢相信。

    其實,六、七天的相處中,司馬銳並沒有對她用強,到是非常的遷就與呵護,一直都是溫言細語的,甚是注意討她的歡心,不論是在月嬌閣還是在四太子府的書房,他似乎都沒有令她難堪,感覺上她覺得司馬銳和傳聞中的人有很大的差別。

    “小雪,”司馬銳一直這樣稱呼她。

    這個只有父母與哥哥姐姐才可用的稱呼,不論她是如何的反對,他照喊不誤,慕容雪實在拿他沒有辦法,也只得聽而不應,而且他也真夠大膽的,把她送回慕容王府,呆在她自己的閨房裡,竟然還有閒心與她攀談,並不急於離去。

    “什麼事?”慕容雪故作冷淡的問,自己的奴婢瑞喜一直被關在月嬌閣,不曉得現在如何了,“我的奴婢瑞喜呢?”

    “那個丫頭呀,人也太倔強,大約還在月嬌閣關著呢,估計過會就會給你送回來。”司馬銳漫不經心地回答,既而又問,“你和你三姐的關係如何?”

    “我三姐?”慕容雪愣了一下,心中思忖,怎麼這個時候突然問起了慕容楓?“很好呀,我們是姐妹,所以你要好好的對待——”

    “那你認識一個叫白敏的男子嗎?”司馬銳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一聽她在哪兒說教他就煩,小小年紀怎麼和她大姐一個樣呀,動不動就擺出一副大人模樣,暈!

    心想,如果白敏所言不假,他說自己也是慕容王府的人,那般出色的一個人,慕容楓認識,他也知道慕容雪的種種,雖然慕容芊不認識,估計是因為慕容芊嫁入皇宮,所以不知,慕容雪應該認識吧。

    “白敏?我沒說過,也沒見過。”慕容雪冷冷的回答,象司馬銳這般無恥之徒,怎配自己和顏悅色待他,現在只要她大喊一聲,只怕他便會被擒獲當場,可——如果這樣,只怕毀了自己一生清白名聲,想必這也是父親沒有明目張膽救她的原因。

    是啊,誰會想到,堂堂的當朝四太子會劫持了自己的小姨子呢,而且是在他與自己的姐姐成親後。



第14章


    司馬銳非常困惑,這白敏究竟是何許人呢?!看來也只得等慕容楓回來後再問她啦。

    好似一陣微風吹過,慕容雪再抬起頭,眼前已經空無一人,她知道這一刻開始她又重新獲得了安全,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也再也沒有一雙壞壞的眼睛老圍著她轉啦,想到此,口中竟隱隱一聲歎息,把她自己嚇了一跳,好好的,歎什麼氣呀?

    整整一夜,夢中全是白敏的音容笑貌,司馬銳心說,真是邪了門了,怎麼自己會對一個相識甚淺的年輕男子如此牽掛?他可沒有斷袖之癖。

    只是,慕容楓根本沒有歸期,這可真是把司馬銳給急壞了。

    找來煙玉,問:“她說過什麼時候回來了嗎?”聲音之急迫,唬得煙玉半天沒反應過來,瞪著眼睛愣在哪兒好半天。

    “我問你慕容楓走得時候有沒有說過準備什麼時候回來?你發什麼呆呀?”司馬銳不耐煩的又問了一遍。

    煙玉看著司馬銳,心裡十分好奇,怎麼突然想起太子妃啦,但嘴上卻恭敬的回答,“太子妃走的時候是太后娘娘親自准許的,太后娘娘並沒有限制太子妃歸來的時間,奴婢並不清楚太子妃準備什麼時候回來。”

    司馬銳揮了揮手,示意煙玉離開,乾脆直接去找祖母問好啦。

    太后正與小德子在聊慕容楓,念叨著去了這些日子,怎麼還不見人回來。見司馬銳來了,精神才算一振,溺愛的笑著望著孫兒,“銳兒呀,怎麼今天有空來祖母這呀?”

    “你們在聊什麼呀?”司馬銳大大咧咧的在太后旁邊坐下,就著太后的茶杯喝了口茶水,笑嘻嘻的問。

    “太后娘娘正在和奴才聊您的太子妃呢。”小德子察言觀色的說,臉上帶著恭敬的笑容,看著司馬哲。

    他知道太后娘娘甚是喜歡那個叫慕容楓的四太子妃。他自己也覺得這個四太子妃人不錯,很和氣,待人溫和,也體恤下人,不像其他的嬪妃,或者傲慢或者刻薄或者無理,而且人也長得很漂亮,真不明白四太子為什麼就是不喜歡她。

    司馬銳一挑眉,“祖母,您是不是真的閑到無聊透頂了,竟然談論起那個丫頭來。對啦,那丫頭準備什麼時候回來呀?”

    太后微微一笑,說:“可不許在我面前說楓兒的壞話,這個楓兒就是合我的眼緣,我瞧著就是喜歡,長得漂亮,說話風趣,一點也不似這些皇宮的嬪妃,我瞧著比她那兩個姐姐都強,也不比她那個妹妹差。我正想著她呢,走的時候我還特意囑咐她,要她早去早回,可這個楓兒一走就不知道回來,怕是外婆家比這兒熱鬧,一回去就不想回來啦,我看,怕是我不下個懿旨,楓兒是不捨得回來啦。”

    司馬銳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一會,才笑著說:“祖母,慕容楓那丫頭給您吃了迷藥不成,您竟然如此誇獎於她,好象你們相處也不過兩三日而已,呵呵,我到想讓您快點把她弄回來,我瞧瞧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連您自己的親孫子親孫女也沒見您這樣誇獎過。”

    太后開心的一笑,拍了拍司馬銳的手,半真半假地說:“你見了就知道了,那真是一個可人兒,可惜你呀,不知道珍惜,我可是把聖皇所鑄的金牌賜於她了,如果你敢欺負她,小心祖母我不饒你。”

    司馬銳真的半天說不出話來,瞧著太后,聖皇所鑄金牌!祖母竟然把開朝聖皇親手所鑄造的金牌賜于了慕容楓那個小丫頭,那個小丫頭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讓對慕容楓印象一直不佳的祖母在短短兩三日內改變了看法?

    他不喜歡的人,祖母一定不喜歡,這好象從他小時候就沒有改變過,怎麼突然,她喜歡起他絕對不可能喜歡的人呢?而且還——

    這個慕容楓他一定要見識見識,能夠讓一向不喜歡她的人喜歡上她,看來那個白敏為慕容楓做事也是有一定原因的,難道,慕容楓真有如此讓人喜歡嗎?

    “祖母,您快點把她給我弄回來,我到真要瞧瞧她是何方神聖啦!”司馬銳一抿嘴,唇畔一絲冷笑,如果慕容楓耍什麼心眼的話,那她就死定了,難道大興王朝還就真要由著慕容青良家如此逍遙嗎?

    愈對白敏好奇,司馬銳對慕容楓越厭惡,尤其是慕容楓這一去探親,竟然已經整整十日未歸,而距離上次見到白敏也已過了七日,司馬銳的情緒簡直壞透了。吩咐隨從王保留在四太子府,等慕容楓一回來就立刻通知他,而他自己自然是要去散散心了。

    這次散心的目的就是招惹慕容雪。

    因為這一日,慕容芊特意在太子府設宴宴請自己的家人,司馬哲還特意邀請了自己的父皇母后。

    三人在路上湊巧遇到了百無聊賴的司馬銳,皇上便起意,約了自己這個最為頑劣的兒子一同前往。皇后原想阻攔,又怕掃了皇上的興,也只得罷啦,心中暗自想,有如此多的人在場,尤其是皇上也在場,銳兒總不會太失禮吧?想雖然是如此想,心中卻忐忑不安。

    慕容雪盛裝而出,在家養了幾日,已經恢復了元氣,金釵挽青絲,華服裹嬌軀,大興王朝的第一美女,絕非浪得虛名,杏眼含春水,眉端藏溫柔,紅唇軟語醉人心,觀者怎能不心猿意馬。

    看見司馬銳,慕容雪心跳立刻加速,垂下眼簾,自己都聽得見自己的心跳之聲,如同一面小鼓敲在耳畔,司馬銳一雙桃花眼瞟來瞟去,那笑似是要勾了人的魂魄去。

    慕容芊一旁瞧見,下意識向父親看去,慕容青良正向皇上皇后施禮,一雙眼卻就要噴出火來,正自強忍著。

    “小雪,”司馬銳一閃身,人已在慕容雪的身畔,笑容燦爛無比,“有沒有想我呀?”

    慕容雪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局促不安的模樣,看起來也招人疼愛。

    “咳——”慕容青良輕輕咳嗽了一聲,“四太子,怎麼今日有空過來?”

    司馬銳一笑,瞧著慕容青良,“宰相大人說笑了,這皇宮我日日呆著,這兒是我大哥的府邸,怎會是宰相大人問我,該當是我問宰相大人吧?怎麼今日如此好情趣,舉家來太子府飲酒?對啦,你那個三女兒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呀?”

    慕容青良面上一紅,緘聲不語。

    這個四太子,表面上看著滑頭的很,但論才思反應到確實不容小瞧,一不小心就被他抓了語病,把這太子府當成自己的家一般來問,仔細計較起來怕是要擔個謀反的罪名。只是,想著便可恨,這個臭小子竟然敢跑到慕容王府在他眼皮底下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劫走然後再送回來,如果不是慕容楓從中斡旋,怕是不知道現在是何情形。



第15章


    只是,他到現在也是想不明白,那個愚笨的三女兒是如何說動司馬銳放回慕容雪的?!他知道慕容楓並不得寵,而且司馬銳也一直未在四太子府留宿。

    而且,而且,他就是說不上來,總覺得不是那麼舒服,自從那一日慕容楓從昏迷中醒來,就整個好象換了一個人一般,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只覺得看著三女兒,他就沒由來的覺得心怯。

    而且,慕容雪的事,三女兒已經囑咐大女兒告誡過他,如若慕容雪被完好的送回慕容王府,那麼就再也不要提及此事,就算惱火,也得強咽了,否則,只怕是毀了慕容雪一世的清白之名。雖然不甘,但他卻不得不承認慕容楓言之有理,而且是唯一的辦法。

    慕容芊看出父親的惱怒和不得不忍,在一旁立刻笑著說:“前幾日小妹偶感了風寒,在家裡休養了幾日,這幾日好了,對父母說,想念她的大姐夫和大姐,正巧我的父母也多日沒有見我,便一起來看望我。我也樂得趁此機會宴請一下我的家人,一解思念之苦。至於三妹,怕是還在路上,應該快回來了吧。”

    司馬銳一撇嘴,“你們家到也有趣,前些日子慕容楓出嫁前感了風寒,這幾日你這小妹又感了風寒,下一個該輪到誰了呀?”

    皇上看著慕容雪,神情有些恍惚,好一個惹人憐愛的小姑娘,難怪自己的四子會為了她神魂顛倒。

    “慕容愛卿,令女果然當得起大興王朝第一美女的稱號,愛卿有此女,足矣,連朕都要羡慕愛卿啦,哈哈。”皇上呵呵笑言,瞧著慕容雪。

    慕容雪偷眼看向皇上,雖近不惑,仍英姿勃發,與大姐夫相比,更有一番令人敬仰的男子漢氣概,歷經塵世磨練,眉目間成熟穩重,加上天生的皇家氣度,令人觀之深敬。眼見皇上瞧著自己,不由自主羞紅了臉。

    皇后一邊瞧見,微微一愣,心中怔了怔,卻沒開言。

    這慕容雪原本貌美,今日盛裝而出,更顯得美麗動人,皇上也算是坐擁天下佳麗的人,竟也動容,只怕不是好徵兆,如果——輕歎一聲,和慕容楓比起來,這慕容雪美中總略帶些凡俗之意,不似慕容楓清麗悅心。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雖然不過見了一面,皇后心中竟然有幾分想念那個如水般的慕容楓,難怪婆母會喜歡,以婆母的眼光,能被她喜歡的,一定是人中鳳才對。

    一路舟車勞頓,慕容楓累到無力,古代好是好,就是交通不方便。

    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換做白敏的時代,坐火車頂多一天一夜,坐飛機也就是幾個小時,現在可好,一路上風景到真是不錯,樹長得高大茂密,花開得嬌豔奪目,果也結得熱鬧,人也生得淳樸,可就是馬車坐得太累人太無聊。

    出宮十天,前幾天醉花樓應付司馬銳,後幾日才正式外出,可這後來,初時尚且有趣,坐著馬車,身旁有高手保護,有春柳伺候,沿途風景如畫,鄉土人情頗是有趣,真是樂得很,可是幾日下來,顛得慕容楓一個字——暈!後來給外婆上完香,她便直接用睡覺應付旅途勞頓,住店,趕路,趕路,住店,周而複如。

    終於,馬車停在了四太子府外,慕容楓車內伸個大大的懶腰,掀簾下車,走進四太子府,眼見一切,到有幾分親切感。

    “春柳,命人關上府門,不許任何人透露我回來的消息,等我洗個熱水澡,稍做休息後再做打算。”慕容楓知道太后少不了要去見,但一路風塵僕僕,總要收拾一下再說。

    煙玉跟著忙碌,見慕容楓回來,她心裡可真是樂開了花。

    這幾日四太子就跟中了邪似的,人雖然不住在這兒,卻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逮著機會就問,“慕容楓那丫頭回來沒有?”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聽語氣,惡狠狠的,不像是想念慕容楓,但期盼之意卻是不加掩飾。

    搞得煙玉真是一百個不明白,卻不敢問,而且太后也常常派小德子過來詢問慕容楓回來沒回來,那份關心到真是真心實意。讓她替慕容楓開心。

    “四太子妃,您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怕是四太子殺了奴婢的心都有了。”煙玉笑著說,“天天問,您什麼時候回來,奴婢聽得耳朵都快出繭了。”

    慕容楓一笑,“怕是咬牙切齒的念叨我吧。煙玉,若是想我開心,到不如換個話題說說。”

    煙玉一笑,這個慕容楓真真是個有趣的人兒,難怪太后娘娘喜歡她。

    “這馬車可真是坐不得,”慕容楓滑進熱水中,霧汽中滿足的籲了口氣,說,“啊,——還是這兒好,金窩銀窩比不上自己的草窩,呵呵,當然,這兒可不是草窩。馬車一路顛啊顛,顛得我都快散架了,真是痛苦。風景真是美,交通工具真是落後。”

    舒舒服服的坐在熱水中,享受著春柳的按摩,慕容楓不經意的問,“煙玉,這幾日府裡有什麼有趣的事呀?有什麼人來過嗎?”

    “有啊,前幾日大太子妃來過,和四太子聊了幾句。有趣的事到是沒有,只是這些日子四太子在府裡呆得時間比以前長一些,但情緒不是特別的好,有時候會一個人坐在花園裡發呆,再有就是不停的問,主子您什麼時候回來。還有就是太后娘娘那邊的小德子,幾乎是每天一趟的過來問主子您什麼時候回來,說是太后娘娘想念的很。”煙玉笑著說。

    慕容楓微微一笑,看情形,慕容雪已經沒事了,這個司馬銳還真不算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只是恐怕正窩了一肚子的火,搞不清哪裡來的白敏,等著她慕容楓回來問個明白呢,否則,司馬銳才不會管她慕容楓的死活呢。瞧了眼煙玉,笑著說:“煙玉,我想去看看祖母,您要不要和我同去?春柳,你也累了,歇息一會去吧。”

    “主子,那當然好。”煙玉開心的說。

    王保四處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四太子司馬銳,平常四太子常去的地方他都去了,就是沒有四太子的影子。

    垂頭喪氣的回來,路上碰到一個大太子府裡的太監,無意中一問,才知道自己的主子正在大太子府上,匆匆趕過來,見了司馬銳,不用他開口,司馬銳立刻從大太子府裡出來,上來頭一句話,“慕容楓那丫頭回來了?”

    “是的,主子,太子妃剛剛回來。——也不是剛剛回來了,奴才找了您有一兩個時辰,想必太子妃已經休息啦,一路勞頓,定是困乏的很。”王保是司馬銳身邊的一位帶刀侍衛,也是太監,但有官職。

    司馬銳也不多話,甚至不做告辭,帶著王保就離開了大太子府

    司馬銳簡直快要瘋掉了!



第16章


    慕容楓這個丫頭真不是一般的可惡,而是相當的可惡。可惡的讓他想要立刻把她揪到眼前,狠狠的揍上她一頓才解恨。

    他帶著王保從大太子府匆匆趕回自己的府邸,整個院落裡只有僕人在靜靜的忙碌,到是看得見春柳,正在整理物品,卻沒見到慕容楓,春柳說剛剛由煙玉陪著去了太后娘娘那。

    司馬銳再趕去祥福宮,可好,也是沒人,宮裡的丫頭說,太后娘娘由四太子妃陪著去了花園,哪個花園,宮裡可是有數不清的花園,總不能一個一個的問,一個一個的找吧?

    司馬銳真是火大,卻無處可瀉。

    而慕容楓正陪著太后在一處花園裡賞菊,一見到慕容楓,太后可真真是樂壞了,拉著慕容楓的手,一張臉上全是笑容。慕容楓則帶了些路上買到的好玩的小玩意給太后,雖然說手工有些粗糙,但太后從沒有見過,喜歡的不得了。

    朝中的大臣們到是常常會有進供,漂亮的、精美的、珍貴的物品多得數不清,可有誰是真心?太后清楚,送這些個東西,大臣們也只是希望獲得太后的歡心,間接的讓皇上高興,也許可以得到獎賞。但慕容楓不是,她只是覺得好看好玩有趣,就特意買了來讓太后開心,所以太后真的是很喜歡,東西可以花錢買來,如果自己想要,皇上可以成馬車的買來,但用心怕是不及慕容楓一分。

    花園的菊花開得正盛,菊香撲鼻,小德子跟在後面侍候著,太后的兩個貼身丫頭歡喜、歡悅也跟著在園子裡慢慢的走著。

    “楓兒,我們到前面亭子裡坐著歇歇,喝杯茶,你呀,剛剛從外面回來,身子一定乏的很。”太后關切的說。

    “謝謝祖母。”慕容楓乖巧的一笑,對於她來說,太后只是一位老人,她在白敏的那個時代裡,也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她並不怕太后,有什麼好怕的呢,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朝代,生命對她來說,也許就只是一場夢的時間,說不定哪一刻醒來就已經是另一個朝代,另一番天地。

    看著外面有太監過來和小德子低聲說了幾句,小德子緊著幾步走過來,和太后、慕容楓說:“太后娘娘,四太子妃。剛剛大太子府裡來人說,四太子妃的家人都在大太子府裡,問太后娘娘和四太子妃要不要過去瞧瞧?”

    “是嗎?”太后笑眯眯的看著慕容楓,“楓兒,要不要過去瞧瞧?”

    慕容楓一笑,瞧著小德子說:“德公公,煩你和剛剛來傳話的公公說一聲,慕容家可興不得如此無禮,年紀輕輕的一群人,怎好讓祖母前去,真真是失禮。煩他轉告楓兒的家人一聲,有時間我自會前去探望。”

    小德子心中暗自說了聲,這個慕容楓果然知書達理,這話說出來,讓人聽著也舒服,難怪太后如此寵愛于她,說實話,怕是那個大太子妃也沒她如此明理義。轉身和那個太監言語了幾聲,來的太監匆匆轉身離開。

    “楓兒,”太后心中高興,這個慕容楓真真是不錯,什麼事都淡淡的,但情理不差分毫,到並不見得是因為自己是個太后,統領著後宮,而僅僅是因為長幼有序才如此,更讓太后開懷,瞧著高興。

    過了半個時辰,太后正和慕容楓在花園小亭內喝茶,一大群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正是慕容芊他們一行人。

    太監的話傳到慕容芊的耳朵裡,唬得慕容芊頭腦子一緊,真真是失了規矩,原是想讓太監請太后來此飲酒,剛巧皇上皇后也在此,但卻忘了太后是後宮中最尊貴的人,怎可移步到大太子府來瞧他們。於是,稍做休息後,慕容芊客氣的邀請大家去花園賞花,也算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來給太后請罪。

    太后瞧著他們走近了,對慕容楓說:“你姐姐這個人呀,到真是聰明,瞧,你的話剛傳過去,這不就趕來請罪了嗎?只是擾了我們的清靜,實在是無趣的很,真不如我們娘倆在這坐著靜靜的說說話好。”

    慕容楓微微一笑,一眼瞧見了慕容雪,但卻微微一愣,怎麼是皇上走在慕容雪的身旁?

    慕容楓雖然沒見過皇上本人,但四太子府中有皇上的畫像,斷不會認錯。只是那皇上的神情有些曖昧,慕容楓心中有一絲不祥的預兆。想必慕容芊這次請客自有她請客的道理,但只怕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反而給慕容雪惹來麻煩。

    正在想著,遠遠的聽見有人喊了一嗓子:“慕容楓,臭丫頭,你快點給我出來!”

    大家都是一愣,太后一眼就瞧見是自己的寶貝孫子司馬銳,正站在不遠處沖這一群人吆喝,回頭看了一眼慕容楓,卻瞧見慕容楓臉上一抹笑意透著幾許頑皮,心下到是覺得對付頑劣的孫兒,怕是自己還不一定有這個慕容楓有辦法,否則也不會孫兒天天到祥福宮煩她,不停的要她馬上把慕容楓給弄回來。

    “祖母,您信不信,他還不知道哪一個是楓兒?”慕容楓頑皮的說,看著太后,嘻嘻的笑著,明顯的不以為然。這樣也好,免得宮中生活無趣,有這麼一個活寶“丈夫”,想必日子一定不會乏味。

    太后微微一笑,心中暖暖的,那麼頑劣,人人惟恐避之不及的孫兒,竟然有這麼一個慧心靈秀的妻子,突然間她覺得這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連帶著看周圍人的眼光都溫和起來,生活中竟然有如此有趣的事情,活著真是不錯。

    說實話,司馬銳還真是不知道這一群人中哪一個是慕容楓。

    他是見過慕容楓,但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像,具體慕容楓是何模樣,他還真是說不出來,路上聽大太子府的太監說,大太子妃一行人從太子府出來後到花園賞花,同時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原是想請太后娘娘去太子府玩耍的,可四太子妃卻說道理不通,只得換了大太子妃前去請安。

    司馬銳聽太監這麼說,心中到還真是贊了一聲慕容楓這丫頭還真是懂事。匆匆趕過來,看得見一群花枝招展的人兒,一時之間不曉得慕容楓躲在哪兒,所以惱怒的喊了一嗓子。

    這一嗓子把皇上皇后給嚇了一跳,皇后略有些尷尬,當著慕容青良的面,這司馬銳也太不曉得分寸了,惟恐天下人不知道他不待見慕容楓,再怎麼說,慕容楓的親爹也在這兒。

    皇上扭頭看了一眼兒子,沖慕容雪一笑,說:“難怪你爹不捨得把你嫁給銳兒,換了是我也是不捨得的。”想了一下,似乎是覺得不妥,不捨得慕容雪,為何捨得慕容楓呢?對啦,慕容楓到底如何不如慕容雪,讓慕容青良做出這般決定,舍一個保一個呢?



第17章


    那邊慕容楓跪下對皇上皇后施禮,態度溫和恭敬,“慕容楓見過皇上皇后。”話說得溫婉自然,聽著就如一陣溫和的風拂過,透著一股子舒服,既不顯得卑微也不顯得狂妄,且行動舉止落落大方。

    皇上一愣,聽這聲音,應該是個清秀的小姑娘。“你抬起頭來。”

    皇后一愣,心說,皇上這是怎麼了,怎麼說話這般沖,而且還神思恍惚,難道這慕容雪真有如此大的魅力不成,連皇上也不能抵擋?

    看向慕容楓,心中有些擔憂,她喜歡這個平和溫婉的小姑娘,比起慕容雪,慕容楓更讓她疼惜,嫁了自己不成器的兒子依然不見有什麼異舉,雖然有拒婚的前情,可並不讓皇后生厭,換做自己怕是也不肯答應。

    慕容楓輕輕抬起頭,不急不躁,心中暗說:這個皇上,也太不知禮貌。面上卻平和如水,端得是沉穩安靜,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皇上。

    面前的男子,年經約在五十左右,鬢角有些許白髮,臉上卻還不多見皺紋,只有些滄桑藏在眼底,眼神看起來冷冷的,不是那麼容易讓人親近,而且還帶著審視的味道,打量著面前的自己,一股王者之氣游於周身,令人觀之生敬。

    這些日子,慕容楓翻看過大興王朝的歷史,這位皇上是大興王朝的第四任,在位已經有二十五年。慕容楓想:能夠把個大興王朝治理成這般模樣,也是個有道的明君,姑且原諒他的無理吧。

    而皇上此時也正在靜靜的打量著慕容楓,站在他面前,並無任何懼怕之意,不像慕容雪,看見自己的時候,臉上帶著敬畏,眼底藏著嬌羞,慕容楓完全不是,落落大方的站著,回視著皇上。眼神清冽,表情溫和,眼底也藏著些許探究,不過到不讓皇上覺得唐突,眉清目秀,清麗勝仙,容顏並不次於慕容雪,似乎還更多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致溫婉,觀之親切。著一件淡紫的衣裙,顏色輕柔,如同池上荷花,枝頭丁香,行動之間端莊輕靈,青絲垂於肩,束一同色緞帶,只一隻玉色的蜻蜓輕輕顫於一言一行間。沒有慕容雪精緻的華麗,卻有著慕容雪沒有的沉靜自如。兩人真是各有千秋,卻不好細細比較,恰如百合與之牡丹,前者聖潔後者雍容。

    “你是銳兒的妃吧?”皇上語氣和氣了許多,看著這樣一個賞心悅目的女子,他還真不好意繃著臉,這個慕容楓和慕容雪果真是不同,也不曉得當時慕容青良是如何取捨的,如果是換做自己,怕是這兩個哪一個他也不捨得嫁給自己兒子這樣頑劣的人。

    慕容楓微微一笑,毫無怯意,點了點頭。

    正要說話,眼見得司馬銳向這邊走過來,他大約還在尋找他印象中的慕容楓,渾身帶著危險的資訊,經過慕容雪的時候連眼皮也沒抬一下,仍是把慕容雪嚇得一哆嗦,不由得替三姐擔起心來。

    那邊吳蒙悄聲對自己的妻子慕容瑜說:“我怎麼瞧著三妹妹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我是說言行舉止,怎麼瞧著大方多了,如果不是瞧著模樣——不過,我也覺得三妹妹模樣也比以前漂亮了,難道真是像大姐說得一樣,生了一場病,好了之後性子也變了不成?”

    慕容瑜微微一笑,“我還正在奇怪呢。以前三妹哪敢有如此大膽,見了皇上不早就嚇得臉色都變了嗎,也許大姐說的是真的,開始大姐說小妹是三妹給救出來的,我還不相信,如此看來,還真說不定是真的,我真想問問她,她是如何遊說動那般難纏的四太子的。我估計沒人拿他有轍的。只是,現在她要如何應付司馬銳呢,我看他火氣好象蠻大的,怎麼這麼大的火?!”

    “慕容楓!”司馬銳一步就到了慕容楓的面前,一把抓住慕容楓的胳膊,他正愁找不著慕容楓呢,到是王保一眼看見,說上面那個穿紫衣的就是慕容楓,他到要瞧瞧,慕容楓有多大的膽,“你回來不好好的呆在府裡,滿園子亂竄什麼?一點規矩都不懂!找死是不是!”

    慕容楓一抬頭,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說:“四太子,您可否輕一點,您打算直接體罰是不是?您到是好歹的讓我解釋一下呀。”

    “銳兒,休得無禮!”太后不高興的說,“什麼叫滿園子亂竄,楓兒回來後就來看我了,是我讓她陪我來園子裡賞花的,你剛來凶什麼凶?快點放開楓兒。”

    司馬銳呆愣在那,看著面前那張明淨的面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白!敏!怎麼可能是你?你到底是男還是女?”

    慕容楓又是恬淨淨的一笑,“四太子,您開什麼玩笑呀,什麼白敏?楓兒自然是個女的呀。是不是,祖母。”

    司馬銳的身子是僵硬的,他眼前全是不停的閃現的交錯的畫面,無法連貫。盯著慕容楓,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白敏和慕容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時間,他覺得腦子裡亂成一團,而且,這個慕容楓和他印象中的慕容楓截然兩人,仿佛突然間枯樹開了花,心裡頭的情緒還真是亂,好象有點失望,有點茫然。他是絕對不會喜歡慕容楓的,那般乏味的一個女人,木頭美人一個,實是無趣,可,面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呢?白敏還是慕容楓?一時之間,司馬銳唯一可做的就是抓著慕容楓的胳膊呆呆的站在那,他覺得自己有點像個傻瓜。

    “銳兒,放開楓兒。”太后走過來,拉了一把司馬銳,有點奇怪孫兒的反應,好象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人有點呆呆的,可,慕容楓只是淡淡的笑著,站著沒有動呀,“楓兒明明是個女的,你怎麼了,大白天的說胡話呀。”

    司馬銳盯著慕容楓,還是有點迷糊,鬆開了手,慕容楓微微笑了笑,沖太后施了一禮,輕輕的說:“謝謝祖母。”眼神輕輕一瞟,從司馬銳身上一閃而過,笑容中帶著幾許惡做劇的痕跡,沒有任何人發現,大家只看到慕容楓並沒有介意司馬銳的行為,反而表現的淡定,到是司馬銳看起來有些個傻兮兮的。

    “你到底是慕容楓還是白敏?”司馬銳盯著慕容楓,腦筋好些有些清醒了,完全不理會別人眼光,甚至無視祖母的阻止,他現在一定要搞清楚,白敏和慕容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當然是慕容楓呀。”慕容楓平靜的說,眼睛清亮亮的,心裡頭卻在笑,“白敏是誰呀?四太子,您怎麼啦?是不是認錯人啦?”

    “我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認錯人。”司馬銳沒好氣的說,吐了一口氣,看著慕容楓,恨恨地說,“行,慕容楓,回去我再和你算帳。”說完,轉身就走,剛走兩步,回頭看著慕容楓,提高聲音說,“慕容楓,跟我回去。”



第18章


    慕容楓心中冷笑一聲,行,我們回去再說,糊弄你就當是做場遊戲。面上卻依然溫和的微笑著,似乎完全不以為然,對太后,皇上皇后及其他人略微一施禮,隨司馬銳一同離開。

    經過慕容芊的身旁,她忽然靜靜的用任何人都聽不清,唯獨慕容芊仔細聽方能聽到的聲音淡淡的說:“慕容芊,如果再不收場,你怕是要喊慕容雪一聲娘娘啦。”

    “慕容楓,快點!”司馬銳走到花園的出口,頭也不回冷冰冰地喊。

    慕容楓緊走幾步,到了司馬銳的身邊,背對眾人,側目看了一眼司馬銳,同樣冷冰冰的聲音,說:“四太子,你精神頭還真好,那麼大的聲音幹嘛,人嚇人嚇死人的,我心臟好好的讓你嚇壞啦。”

    “慕容楓!”司馬銳簡直快被這個臭女人給氣死了,就算她真的是白敏也不成,看著溫和可親,實則維纏的很。“你給我閉上嘴!”

    慕容楓一撇嘴,“成,司馬銳,可是你說的,我現在就閉嘴。”說完,雙唇一抿,再不吭聲,抬腿向前走,理也不理司馬銳。

    司馬銳一窒,這個臭丫頭,還真夠‘討厭’的!

    “煙玉,快點跟上你主子,如果銳兒做事出格,你立刻通知我。”太后立刻吩咐煙玉跟上,心裡頭還真是替慕容楓擔心,好在,這個司馬銳雖然頑劣,到還從未動手打過女人,想來應該不會對慕容楓動手,但是為防萬一,還是讓煙玉盯著點好。

    “是的,太后娘娘,我這就去。一定不會讓主子有事的。”煙玉匆忙的跟上前面的一行人,王保也是悄沒聲息的跟著,心想,這一回去,一定熱鬧的很,但願不要出事才好!

    回到四太子府,府門一關,慕容楓表情愉快的在石凳上一坐,看著滿院花草樹木,一副樂得逍遙的模樣,完全無視司馬銳的惱怒表情,甚至完全不當面前有這麼一個人站著。

    “慕容楓,誰讓你坐下的,起來!”司馬銳這個氣呀,這個臭丫頭還真當他是透明人呀,自己一坐,一臉輕鬆的看著周圍,似乎對於自己的惱怒根本就沒看見,她以為她是誰呀?真當自己是四太子妃就不用怕啦?就算是這樣,他一樣可以治得了她。

    慕容楓眼皮不抬一下,看著一盆菊花垂下來的漂亮的細長的花瓣,就好象什麼也沒聽見,臉上帶著饒有興趣的微笑。

    “慕容楓,你耳朵聾了嗎?我說,讓你站起來!”司馬銳氣極了,就差上去把慕容楓一把給拽起來了,同時一揮手,沖著站在周圍的奴婢們大聲說,“你們都給我滾!”

    奴婢和太監們立刻遠遠的散開了,煙玉、王保和春柳心中擔心慕容楓卻不敢再做停留,只得悄悄的躲到一邊,豎著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如果實在不行,就去搬救兵。

    慕容楓聽得眾人都散去了,從石凳上站起來,繼續看她的花,還是不理司馬銳。

    “慕容楓,你給我解釋一下白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司馬銳自己在石凳上坐下,眼睛盯著慕容楓,“如果說假話,小心我立刻休了你,讓你滾回慕容王府!”

    慕容楓依然不說話。

    “慕容楓!——”司馬銳真是氣極了,站起來,在慕容楓面前站定,沖著慕容楓大聲的吼道,“馬上給我說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凶什麼凶!”慕容楓臉色一沉,冷冷地說,“司馬銳,你真當自己是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嗎?是你先讓我閉嘴的,我閉了嘴,你又問我什麼白敏,我哪裡知道什麼白敏,故意找茬是不是?不要用休我嚇唬我,我還巴不得你休了我呢,信不信我一樣可以休你!祖母給我的金牌對你們這些個皇子皇孫就如同尚方寶劍之對平常百姓,一樣有生殺大權,殺你是不現實,可以治你罪到有幾分可能。”

    司馬銳一愣。

    “白敏是什麼人?什麼地方認識的?”這次換慕容楓問,表情認真的無法讓人懷疑。

    司馬銳真真是愣了,這個慕容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白敏是一個公子。”他頓了一下下意識的回答,“在醉香樓見過,就是他向我尋的慕容雪?”

    “那你該去問慕容雪。”慕容楓不以為然的轉過頭去,繼續看那盆菊花,其實是為了掩飾幾乎已到唇邊的失笑,聲音背對著司馬銳傳過來,“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白敏是位公子,你不至於懷疑我慕容楓是男兒身吧?慕容青良天大的膽也不可能送一個男兒來。醉香樓是什麼地方?聽名字應該是溫柔之鄉,那種地方豈是我一女兒家可以去的?”

    司馬銳明明覺得慕容楓是故意的,卻又說不出哪兒不對。

    “對啦,”慕容楓忽而又說,“他去找你尋慕容雪做什麼?如果要找慕容雪應該去慕容王府,為何要來找你?”

    司馬銳一窒,氣得一屁股坐下,再不去理會慕容楓。

    “難道,”慕容楓的面容突然在司馬銳面前放大,繼而又退向遠處,“他和我長得很像嗎?我也想見見呀。如果你找到了,一定要引見我認識這位元白公子。為這位白公子挨了頓訓,如果不能得見,實在是遺憾。”

    司馬銳唯一的反應就是苦笑。“慕容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自然是真的。”慕容楓眨了眨眼睛,很認真的回答,眼底有著努力隱藏的失笑,這個傻瓜,竟然和她玩這一套,給他來一個抵死不認,看他怎麼辦,我就是不承認我是白敏,你又能拿我如何。如果想玩,我們就玩個痛快!

    “春柳,”慕容雪喚了一聲,春柳應聲立刻走了進來,慕容楓看著她微笑著說,“去吩咐廚房做點吃的,我餓壞了,回來就去了祖母那,還沒來得及吃點東西呢。”轉頭看著司馬銳,“四太子,你要不要吃飯?還是去別處吃,你好象沒有在四太子府長時間停留的習慣,如果有事要辦,我就不留你啦。”說完,淡淡一笑,不緊不慢的離開了,只留司馬銳一個人生悶氣。

    司馬銳心裡這個氣呀,可又發不出來,就覺得白敏有些蹊蹺,但慕容楓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說謊,真是奇了怪了,好好的好象讓人涮了,真夠可以的。仔細想想,兩個人的容貌確實非常相像,簡直就像是孿生兄妹。但,慕容楓有這般膽量嗎?她不一直都是一個相當木訥軟弱的人嗎?

    還是白敏確有其人?!



第19章


    慕容夫人傷心的很。

    幾個兒女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慕容楓雖然是幾個兒女中最不起眼的一個,可也是自己生養的,雖然當時不曾親自養大,但也是由自己的母親千般呵護萬般疼愛養大。但,似乎慕容青良一直不太喜歡這個在他眼中最沒出息的三女兒,所以才會起意讓慕容楓替代慕容雪出嫁。

    花園中見司馬銳對著慕容楓大呼小叫,慕容楓卻只是忍耐,甚至不做任何憤怒委屈的表示,真的是讓她心疼的不得了。

    一想到這些,慕容夫人就對自己的丈夫沒由來的覺得生氣,一個堂堂的當朝宰相,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明知道司馬銳是個什麼樣的東西,不捨得讓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出嫁,就犧牲另一個女兒的一生幸福,真是沒有道理。

    看到大家呵護,占盡風光的小女兒以及其他兩個嫁的如意、生活的幸福的女兒,真是覺得慕容楓十分可憐。

    慕容青良當然不知自己的夫人心中做何想,走近自己的夫人,輕聲的說:“夫人,有沒有覺得三丫頭和以前的性格脾氣都不一樣了?竟然能夠得到太后的歡心,我聽芊兒說,好象太后十分寵愛三丫頭,常讓自己身邊的德公公宣她到祥福宮玩。而且芊兒還說,把雪兒從司馬銳身邊弄出來的是三丫頭,難道那一場病真的讓三丫頭徹頭徹尾的改變了嗎?”

    “什麼三丫頭呀,”慕容夫人皺了皺眉,不高興的說,“老爺,三丫頭也是有名有姓的,你怎麼如同叫一個奴婢一般,而且她現在好歹也是四太子的妃,如果被太后聽到,怕是要生氣的。”

    慕容青良一愣,不解地問:“夫人,你生氣做甚?”

    “沒事。”慕容夫人歎了口氣,也許慕容楓就是這樣的命吧,她也真是幫不上什麼忙,既然這一病,性情上改變了許多,而且還能得到太后的歡心,看樣子皇后對她也是很和氣,並且能從司馬銳身邊救出來她的小妹,想必她自有她的福氣吧。“我只是突然間覺得很替楓兒難過。”

    慕容青良頓了一下,把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一扭頭,看到自己的大女兒慕容芊正在愣愣的發呆,順著女兒呆呆的眼光,慕容青良看到,皇上正面帶微笑的與自己的小女兒慕容雪攀談,表情和悅,眼神曖昧,而慕容雪面帶嬌羞之色,微垂著頭,並不吭聲,只是偶爾微微的點頭。慕容青良心頭突地一跳,一種不祥的感覺突然讓他覺得甚是寒冷,雖然秋天此時的太陽依然是暖暖的照在身上。

    慕容芊的心裡更冷。

    剛剛慕容楓離開時的輕輕一句話,如同一桶涼水澆了她一個滿身滿心,她原本是希望這次家宴為慕容雪贏得一個較為特殊的身份,她本意是想讓自己的丈夫向皇上提議認慕容雪為大太子的義妹,這樣,司馬銳總不能背一亂倫的罪名,雖然是義妹,畢竟是兄妹之稱,如果再起異心,大興王朝的倫理也是不許。

    她當時向自己的丈夫提出此請求的時候,並沒有說明真實的原因,只是說因為司馬銳一直很喜歡慕容雪,雖然娶了慕容楓,可好象還是不能死心,為了慕容楓的幸福著想,也為著慕容雪的以後著想,如果丈夫認了慕容雪為義妹,想必就能讓司馬銳有所收斂。

    司馬哲並沒有反對,雖然答應的不是特別的爽快,但最終還是答應了,哪裡會想到,司馬哲尚未向皇上提及此事,皇上竟然已經用一個男人的眼光打量起慕容雪,而且兩人交談的感覺是如此的不明不白!

    如果,皇上真的看上了慕容雪,並納慕容雪為妃的話,那她真要對著自己的親妹妹恭恭敬敬的下跪稱聲“娘娘”啦!

    慕容芊覺得頭皮都發麻。

    皇上可是三宮六院,無數的美女,還有一個仍然貌美端莊母儀天下的皇后,而且已是近五十歲的人,小妹才剛剛十五,年齡上稱聲爺爺都不為過,怎麼可能呢?!但是,看皇上看小妹的眼神和言談間的溫柔,慕容楓的擔心絕非空穴來風,要怎麼辦才好?!

    一陣秋風吹過,不知為什麼,慕容楓走後,整個花園的氣氛突然古怪起來,太后也意態闌珊的對小德子說她要回宮了,恭恭敬敬的送走太后娘娘,大家突然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慕容芊瞧了司馬哲一眼,希望他快一點提出自己的建議。

    “父皇。”司馬哲看到了妻子的眼神,猶豫一下,才慢慢的開口,心裡頭還在回憶著剛剛慕容楓和司馬銳的事,妻子看向他時焦慮的眼光才讓他想起來要認慕容雪為義妹的事,這才開口。

    “什麼事?”皇上興致很好的問。

    “哲兒見到父皇很欣賞兒妃的小妹,”司馬哲微笑著,很沉穩的說,“既然如此,兒妃的小妹與兒的妹妹相仿,哲兒到想認了——”

    “哈哈,”皇上突然一笑,打斷了兒子的話,打著哈哈說,“若說欣賞,朕到是更欣賞銳兒的妃,冰雪聰明,秀外慧中,銳兒真是有福氣,怕是你的妃,吳蒙大將軍的妻都比不上呀。慕容愛卿,你可真是有福氣呀,連朕都要羡慕於你啦。哈哈——”

    司馬哲一愣,不明白父親為什麼突然轉移了話題,突然看見自己的妻子一臉的恐慌,再看看皇上和一邊沉默的岳父,好象突然明白了什麼,心頭一怔,再看向慕容雪,盛裝而立的慕容雪在秋陽下美得讓人心驚。

    “謝皇上誇獎。”慕容青良勉強的維持著笑容,“臣怎敢擔此殊榮,幾個粗鄙的兒女怎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在皇宮裡叨擾了許久,臣也該回府了,雪兒久病初愈,也請皇上准許臣帶雪兒早些回去休息。”

    “噢,對啦,愛卿說過雪兒前段時間感了風寒,朕到是忘了,”皇上看了看慕容雪,不容置疑地說,“那就不必再多行路途,就乾脆在宮裡住下吧,暫時就住在‘暖玉閣’吧,也離大太子府不遠,哲兒的妃也好常常照顧。若論醫術,還是宮裡的御醫,朕馬上就宣張太醫為雪兒診治,好好休養幾日。”

    慕容青良的臉僵硬的幾乎擠不出笑容,“臣謝皇上關心。”

    慕容芊低下頭無法做聲。

    慕容夫人此時方才反應過來,覺得不對,卻無法反對,說話的是當朝的一國之君,金口玉言,想要更改,難過登天,難道皇上會要慕容雪做他的妃嗎?!難道這就是慕容雪的命嗎?!

    慕容芊真想一頭撞死算啦,千算萬算,什麼都考慮到了,就是沒想到皇上會看上慕容雪,只想著躲開頑劣的四太子,卻忘了四太子還有一個更‘頑劣’的父親,而且這個父親還是當朝的皇上。



第20章


    暖玉閣,那是皇上寵愛的妃子才可住的地方,也只有皇后和現今受寵的劉妃、吳妃住過,吳妃本是吳蒙的姑姑,算起來,皇上現在的妃子多半都算是自己的上一輩,皇上並不荒淫,也不常常選妃於天下,最年輕的妃子也在二十一、二,慕容雪才十五歲呀,按大興王朝的律法,還是不可婚嫁的年齡。但是,守著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已存納妃之心的皇上又怎能只是靜靜看著!如今住進暖玉閣,只怕是皇上真要近水樓臺先得月啦。她該怎麼辦呢?!

    看著慕容楓,慕容芊真是淚流成河,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家人剛剛離開,她就藉口探望三妹跑來了四太子府,見了慕容楓,上前抱著自己的三妹哇哇就哭了起來。

    慕容楓正準備吃飯,見慕容芊這個情形,先是一愣,然後馬上支開身邊的人,司馬銳原本正在院中生氣,見大嫂這個模樣跑來,還真是嚇了一跳,平常大嫂都是端莊穩重,不動聲色,如此淚流,如此不堪,到還真讓他不好意思再說什麼,知趣的避開了。

    “爺,要不,我們先去月嬌姑娘那?怕是爺您也有些餓了,或者先去飲香樓?”王保小聲問。

    大太子妃情形不對,他可不想知道為什麼,這宮中知道事越少越好。反正平常四太子也都是去月嬌或別的姑娘那兒過夜,從不在四太子府過夜,這幾日月嬌姑娘和飲香樓那兒四太子去的最勤,所以他首先提議這兩處。

    司馬銳一搖頭,他現在對這個慕容楓好奇的不得了,哪裡有心情去理會月嬌,怎麼也得弄清楚白敏和慕容楓到底是如何一回事?為何這個慕容楓現在與他印象中的慕容楓如此不同?

    “我們先去書房,如今大嫂過來,而且是如此情形,怕是你們的四太子妃也沒時間吃飯嘍,不如都等會再吃。對啦,你去到飲香樓把主廚叫來,接他來四太子府做幾樣拿手的菜。”司馬銳突然一笑,怪怪地說,“我現在忽然挺有興致,想請你們的四太子妃吃頓飯。去吧。”

    王保一愣,卻不敢多問,轉身去忙。

    司馬銳心中疑惑,出了什麼事,讓一向不動聲色的大嫂如此模樣?雖然大哥當時娶她亦有原因,可一直以來夫妻二人也算是相敬如賓,難道,兩人吵架了不成?不像是,吵架了也不至於跑到自己以前不怎麼喜歡的三妹這呀,而且還是她最不喜歡的四太子的府邸,這不是明擺著讓自己和慕容楓看她笑話嗎?

    “三妹,我要如何才好?!”慕容芊一臉哀傷,“皇上竟然讓小妹留在了皇宮,並且住進了暖玉閣,那裡哪是她一個小姑娘住的地方,那兒本是皇上愛妃們避寒之所,往年到了天寒之時,只有皇后和皇上的愛妃才有權利住在裡面,這可怎麼辦才好呀。”

    慕容楓一挑眉,天下皇上一般色,這個皇上也好不到哪兒去,已經五十歲的人啦,竟然還打一個才十五歲的小姑娘的主意,而且還這樣的明目張膽,畢竟是一國之君,而且這個國家的法律還是他修訂的,女子不滿十六不得出閣,他到好,先把人放在身邊,免得被人搶走,自己也落得個近水樓臺先得月,主意不錯,臉皮夠厚。

    “尋個合適人家,朝堂之上求皇上賜婚。”慕容楓慢慢的說,“如果慕容雪把持的住,在她適婚之前,皇上不會於她如何。時間長得尚夠你應付此事,到不必傷心落淚。”

    慕容芊一愣,看著自己的三妹,眼睛一亮。

    “但,我的前提是,慕容雪不會鬼迷心竅!”慕容楓忽而輕輕說了一句,表情看起來淡淡的,有點不忍。

    慕容芊再一愣,不解。

    而慕容楓不再開口,只靜靜望著桌上茶杯靜靜飄著的霧意。

    送走慕容芊,回到房內,慕容楓有些發呆,坐在桌前,托著腮呆呆的想,其實腦子裡是一片的空白。

    突然,一張臉在面前突然間出現,並且因為距離過近的緣故被放大,一雙勾魅攝魄的桃花眼眨呀眨,嚇得慕容楓忍不住輕輕啊了一聲,待看清是司馬銳後,惱怒的輕聲斥責道:“喂,司馬銳,你搞什麼呀?!知道不知道,人嚇人真會嚇死人的,再這樣下去,我的心臟一定脆弱不支啦。你能不能在每次出現之前先禮貌的弄出點小的動靜讓我預先有個思想準備呀!”

    “嘻嘻,”司馬銳無所謂的在慕容楓對面坐下,盯著慕容楓,似乎是漫不經心地說,“哎,你那個寶貝姐姐是怎麼一回事呀?怎麼會哭著跑到我府裡來呀?這樣可不太好,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我又怎麼虐待她的三妹妹,或者以為我又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呢。”

    慕容楓白了他一眼,鼻畔似乎飄過來一陣飯香,味道有點熟悉,她心裡一笑,肯定是飲香樓的主廚做的,看來司馬銳對白敏還是不死心呀,好啊,既然這樣,我就繼續和你玩下去,就算你弄清楚我是白敏,我要是就不承認,你也是沒轍!剛才出了那段插曲,她原本是沒有胃口吃飯,可聞到如此誘人的飯香,重新又有了食欲。

    “不是我的寶貝姐姐有事,是你那個寶貝爹爹有事。”慕容楓連諷帶刺的說,看著煙玉和春柳往桌上擺著熱汽騰騰的飯菜,故意調侃,“不會吧,四太子這麼好心,請我吃大餐。這是哪位廚師做得呀,看起來真是色香味俱全,原來四太子府也欺生,你四太子不在,就給我吃些沒多少特色的飯菜,你一回來,就吃大餐,唉,皇宮裡也很黑暗呀!”

    “行,慕容楓,我看你能裝多久。”司馬銳也不生氣。

    慕容楓和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雖然容貌上他記不太清楚,因為以前他實在是對面前的這個慕容楓沒有太深的印象,但回憶一下,卻對慕容楓的木訥,印象頗深,就是好象人就算站在你面前你也不會覺得她存在的那種類型,可現在,放哪,哪兒就有蓬壁生輝感。所以,難得碰到如此有趣的人,慢慢的探究,慢慢的找出真相,感覺應該更令自己快樂。

    “既然你也是我四太子的人,而且是我司馬銳的太子妃,那就不用客氣,隨便用。哎,對啦,你剛才說什麼,我父皇又怎麼得罪你了,你竟然敢詛咒我父皇有事,不怕禍從口出呀。”司馬銳半真半假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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