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娘娘(重生)》作者:雲過是非【完結+番外】

  文案

  十年沙場對弈,他看著薛鈞良守土開疆,坐擁山河

  自己終落得一箭穿心的下場

  再醒來的時候,滕雲卻變成了那個人的醜娘娘……

  這就是一個被俘的皇子死後重生成了敵國的醜娘娘,和他家腹黑帝王攻相愛相殺

  玩心機鬥手段,從後宮到朝廷雞飛狗跳不得安寧,最後一起安邦定國的故事\(^o^)/~

  排雷說明:自從寫過天下也罷,我就一直很想再寫男穿女

  小受前期男穿女,絕對是我的惡興趣,後期一定穿回男銀,純爺們妥妥的!




  內容標籤:強強 性別轉換 宮鬥 強取豪奪

  其它:強強:男穿女(之後會穿回來);宮鬥:相愛相殺:架空;HE……


  番外在93樓

[ 本帖最後由 Akira 於 2013-4-6 12:22 編輯 ]
評論(158)



  82.番外 趙戮、奉洺

  男人是不得了的人,因為在這種窮鄉僻壤,有幾個看起來很富貴的人隔三差五的給他送吃的用的,甚至是銀錢。還有另外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就是男人家裡,養著一個瘋瘋癲癲的親戚……

    男人從外面走進來,把做好的早點放在桌上,躺在床上的還在睡,安靜地躺著,合著眼,呼吸平穩,完全看不出一點異樣,就像很多年以前一樣。


    只不過這裡沒有皇宮,沒有大殿,沒有龍床,也沒有宮人,只有他們兩個人。

    男人走過去,坐在床邊上,凝視了一會兒床上的人,慢慢伸出手去,輕輕的扶著他的頭髮,把因為睡覺不老實貼在臉上的頭髮捋順過去。

    男人歎了口氣,捋頭髮的手轉而輕輕觸摸著對方的眉心,從眉心劃過鼻樑,下一刻躺在床上的人卻猛地睜開眼睛,一口咬住男人的虎口。

    這兩人看起來是逗著玩的樣子,那人一邊咬住男人的手,一邊發笑,只不過男人微微皺起眉頭,順著虎口有血滴下來……

    男人並沒有生氣,只是有些無奈,溫聲哄道:“起來吃飯了,你餓不餓?”

    那人不鬆口,好似完全不知道出血了一樣,一邊笑一邊看著男人,好像這只是一個遊戲。

    男人也不抽回手,就那麼讓他咬著,對方覺得無趣才鬆開了嘴,把被子一把撩開,歡快的跑下床去吃飯去了。

    男人把床邊上的衣服拿著,給他披上,道:“不穿衣服會著涼的。”

    那人卻好像覺得不舒服,把披在肩上的衣服抖掉,似乎是覺得凳子很涼,拍了拍凳子,示意讓男人坐過來,隨即一下坐在男人腿上。

    男人很熟悉對方這些動作,畢竟他們這樣一起生活了一年,很多看起來無理的或者是不著邊際的動作,其實都是因為這個人的心智有些失常。

    一年來,男人能做的,也就是盡心盡力的照顧他,無論他的要求多麼無理取鬧,因為這是應當還他的,是他欠奉洺的……

    奉洺坐在他腿上,吃著早點,湯湯水水掉了趙戮一身,趙戮仍然不見著惱,只是幫他把嘴邊上的東西擦乾淨。

    奉洺吃了早飯,似乎又覺得困,窩在趙戮懷裡就要睡覺,但是不老實,總是晃一下扭一下的。

    趙戮起初覺得沒什麼,但是時間長了,他竟然覺得自己的□起了反應。趙戮驚了一下,趕忙站起來,把奉洺抱到床上,給他蓋上被子,道:“困了再睡一會兒罷。”

    說著轉身收拾桌上的東西,然後拿出了屋去。

    奉洺並沒有攔著他,只是突然安靜下來,定定的盯著趙戮收拾桌上的碗碟,然後似乎歎了一口氣,把桌上的東西帶出屋去。

    奉洺知道,趙戮這會兒該去洗碗碟了,之後他要出門去,畢竟現在趙戮不是侯爺,不是將軍,而自己更不是奉王。要生活當然要賺銀錢來養家。

    奉洺躺在床上,盯著床頂發呆,他的嘴裡似乎還殘留著血的腥甜味道,他記得自己生辰的時候,趙戮帶回了一張琴來,奉洺一邊笑一邊將琴弦都扥斷,然後把琴砸在地上。

    而趙戮只當他是心智失常,也沒有懷疑什麼,只是更加溫柔的照顧他,生怕他磕著碰著。

    轉瞬一年都過去了,趙戮沒碰過他一下,即便是被奉洺刻意的挑撥。

    奉洺想著,這樣也好,也只有自己是瘋了,傻了,才不需要面對這麼多,才這樣心安理得。

    奉洺合上眼睛,準備再休息一會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聽有人敲門的聲音。

    在這裡大家都知道趙戮家裡有個瘋子,誰也不會在趙戮出去的時候來敲門,那人敲得沒完沒了,奉洺實在厭煩了,只好起來過去看看。

    打開門是個中年的婦人,那人見到奉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上下打量,最後用手帕捂住嘴,一邊打量一邊笑道:“你就是趙戮啊,果然一表人才,可……可就是這身打扮,孟浪了點。”

    奉洺皺了一下眉,那中年婦人笑道:“你不請我進去麼?孝廉家裡嫁女兒,偏生瞧上你這種窮小子,不過好在生的好看,倒插門尚且可以。”

    她說完,奉洺的眉頭皺得更深,那婦人沒看出奉洺的不高興,仍然笑道:“聽說你和大小姐已經私定終生了,是也不是?好像定情信物是張琴什麼的,拿給我瞧瞧,我好知道是不是。”

    她話音一落,但覺對方臉色不對勁兒,本身清秀的樣貌竟然帶出一股狠戾,看得人心裡直生寒氣,婦人平白無故的打了個哆嗦……

    趙戮買了些奉洺喜歡吃的,怕奉洺一個人在家裡等著無聊,特意早回去,只不過進了門卻沒見到人,推開裡屋的門,只見桌子凳子倒了一地,茶壺茶杯全都碎了,那張被自己修好的斷琴又被砸在地上,七零八落的不成樣子。

    趙戮起初以為是奉洺的病情越發不好了,早些時候奉洺經常這樣,無緣無故的砸東西,無緣無故的跑出去找不到回來的路,只不過近些日子再也沒有犯過。

    但是很快趙戮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奉洺換洗的衣服有幾件不見了,而且銀錢也不見了,這種小地方夜不閉戶自然沒有賊子這一說。

    趙戮忽然心裡咯噔一聲,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種事情,或許他想過哪一天奉洺好了,心智恢復了會怎麼樣……

    ******

    薛後陽摸了摸鼻子,道:“陛下,這樣做真的沒問題罷?”

    “做都做了還有什麼問題?”

    薛鈞良回答的倒是簡單,笑道:“奉洺什麼反應,有人回報了麼?”

    薛後陽咳了一聲,道:“回報了,奉洺找了東西,拿了銀錢已經出門了,看來不準備留在趙戮身邊了,臣弟派了探子跟在後面。”

    薛鈞良不緊不慢的道:“其實也不必麻煩探子跟隨,難道你還不知道他能去哪裡麼?”

    “這……臣弟愚鈍。”

    “你想想看,奉洺這個人,眼高於頂心高氣傲,遇到事情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氣死,這麼鑽牛角尖的人,他還能向誰低頭?”

    薛鈞良說著笑道:“他裝瘋裝了一年了,借著裝瘋賣傻留在趙戮身邊,我已經相信這二人的感情,只不過這樣拖拖拉拉的,看著我都心煩。”

    薛後陽禁不住擦了把汗,難道陛下真的不是為了當年奉洺抓過滕雲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麼……心想著果然帝王是黑心的,就算是好心,也不能想出這樣被驢踢的辦法啊,而且還讓自己去辦,這要是被趙戮知道了,一定會沒命的。

    “額……那奉洺會去哪裡?”

    薛鈞良搖了一下頭,道:“怪不得你被滕裳治的死死的……自然是去呂世臣那裡。”

    “呂相?”

    “呂世臣歸降以來,如今已經位極人臣,相爺府誰不知道在哪裡,奉洺自然很好找。”

    事實果然不出薛鈞良所料,奉洺拿了盤纏出了城,他起初沒有地方去,又不願意回去,左思右想只想到了呂世臣。

    相爺府很宏偉,只不過沒多少下人,奉洺不願意見到其他人,也沒走正門,雖然一年多沒有練過功夫,但是翻牆還不在話下。

    他到的時候已經黑了天,奉洺不熟悉地形,但是府邸大多佈局差不多,就摸索著往主屋去。

    主屋的燈火亮著,裡面似乎有人,奉洺想要進去,就聽一個人的聲音道:“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大軍還在路上?”

    這個聲音很明顯,是呂世臣的,和一年前沒什麼變化。

    另一個人的聲音道:“哼,我怎麼回來了,真是對不住打擾你的好事,枉費我還巴巴的趕路,把大軍扔下一個人先回來。”

    那人的聲音不是很熟悉,奉洺一時想不起來。

    呂世臣的聲音道:“你一個人先回來的?那大軍在路上如果有差池怎麼辦,你太不謹慎了。”

    “你!”另一個聲音似乎被呂世臣氣到了,道:“好你個呂世臣,我這就回去還不行,不用你趕,真是狼心狗肺的傢伙,早知道當年就不救你,讓你死在牢裡!混1蛋,你就喝你的花酒去!”

    奉洺聽到“牢裡”二字,忽然想到,這個說話的人正是趙統無疑。

    趙統被提拔了官位,已經主管了京師佈防,因為邊疆有宵小進犯,薛王派趙統前去,沒幾個月的時間,趙統就把這些宵小打得抱頭鼠竄。

    趙統大軍班師回朝,呂世臣沒想到這人會一個人先跑回來。

    呂世臣的聲音道:“不是……我……唉。”

    他歎了口氣,似乎不知道怎麼解釋,道:“我沒想到那裡是喝花酒的地方。”

    趙統冷笑了一聲,“你還能怎麼編,呂相爺長這麼大,難道不知道妓院長什麼樣?不知道□長什麼樣?被人拖上了床還不知道自己去了什麼地方?”

    “我……我之前確實不知!”

    趙統不說話,呂世臣的聲音又道:“我這次確實錯了,你信我一回,下次絕技不去。”

    “相爺的事情,趙某置喙不得,這就回大軍去,多謝相爺的教誨。”

    奉洺聽到跫音聲,還以為趙統要出來,趕緊竄上房頂去,只不過接下來卻沒聽到開門的聲音,反而聽到了打翻杯子的聲音,繼而是輕呼聲。

    趙統是武將,呂世臣是文臣,奉洺很自然的就會想到這聲輕呼是呂世臣發出的,他撥開瓦片,下一刻就呆了,奉洺怎麼也沒想到是這種情景。

    呂世臣將趙統壓在牆上,兩個人似乎在親吻,呂世臣抽掉趙統的腰帶,趙統並沒有反抗,只不過呂世臣輕嘶了一聲,趙統狠呆呆的道:“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去不該去的地方,一定把你舌頭咬掉!”

    呂世臣笑道:“是是,但憑趙將軍發落。”

    奉洺發愣的當口,兩個人的呼吸已經急促起來,奉洺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會功夫,竟然聽得如此真切,他雖然和趙戮住在一起,但是一年趙戮都沒有碰過他,此時看到這樣的情景,自然臉上滴血。

    他愣愣的看著,都忘了把瓦片放回去,正在失神的功夫,竟然被人一把捂住嘴,奉洺剛想沉肩提肘,就被那人拿住了肩井,手臂一下無力的垂了下來。

    那人攬住他,奉洺靠著他的胸口,立時全身一震,猛的掙扎起來,那人低下頭,沒有放開捂著他的手,輕聲道:“小聲點。”說著帶著奉洺下了屋頂。

    而這個人的氣息是奉洺再熟悉不過的,正是趙戮無疑。

    趙戮帶著奉洺進了一間空屋,屋裡似乎常年沒人住有些陰冷,沒有燈火,黑的厲害,趙戮一把將人抱住,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

    奉洺起初還掙扎,只不過後來掙扎的累了,似乎放棄了一樣,喘著粗氣,好像要吃人似得,任由趙戮擁在懷裡。

    兩個人相擁站了一會兒,趙戮才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奉洺全身猛地繃緊,狠狠一口咬在趙戮肩頭上,似乎要把他的肉咬掉,一邊咬一邊嗚咽,趙戮只是輕輕撫著他的後背,似乎在給他順氣,半聲也沒哼。

    奉洺咬夠了,才鬆開嘴,帶著血絲的唇1瓣主動貼上趙戮,狠狠的吻咬著趙戮的嘴唇。

    這一年趙戮並不是不想碰他,只是奉洺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防備,他不願意讓奉洺這樣稀裡糊塗的委身自己。

    如今不用再說,趙戮狠狠捏著奉洺的腰身,奉洺的動作雖然帶著狠勁兒,卻非常配合。

    四下裡黑漆漆的看不到東西,只能聽到一聲聲嗚咽的呻1吟……

    薛後陽去稟報的時候,正巧滕雲也在,趙統上1書說大軍過幾日就到,滕雲正在和薛鈞良商議迎接的事情,自然少不了被薛鈞良揩油。

    薛鈞良以為薛後陽要說什麼軍機要務,就讓他進來了,沒想到薛後陽卻是稟報趙戮和奉洺的事情,這件事情滕雲本身不知道,如今一聽立馬明白了,禁不住無奈的看了薛鈞良一眼。

    薛鈞良笑嘻嘻的道:“我也是一片好心。”

    滕雲道:“陛下好心,也不能出如此的計策,奉洺心性太直,萬一當了真,以為趙戮真的要成婚可怎麼辦?”

    薛鈞良咳了一聲,轉頭對薛後陽道:“後陽啊。”

    薛後陽覺得自己是最命苦的一個,明明是薛鈞良出的餿主意,結果被滕雲發現了,就變成自己背黑鍋了。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薛後陽就到了相爺府,薛後陽說找趙戮和奉洺,呂世臣還在奇怪,怎麼到自己這裡找,趙統反而很悠閒,道:“在偏房呢,我建議你進去之前先敲門。”

    趙統若有所指大家都聽出來了,呂世臣臉皮薄,咳了一聲。

    趙統轉頭過來瞪了他一眼,道:“裝什麼臉皮薄,昨……咳!”他說到此處就不再說,只是下意識摸了一下腰。

    薛後陽到了偏房,房門緊閉著,他也不是臉厚的人,幸而滕雲給他出了個注意,他把下人托著的琴接過來,放在門口,上面附了一封信,然後立馬回宮覆命去了。

  83.番外 郎靖、薛鈺

  郎靖郎大人要成婚了。

    鎮疆侯留在奉境,有郎靖和滕信的輔助,再加上他本身就有才能,治理也不是什麼難事。

    郎靖的才識是眾人有目共睹的,不止朝廷上對他信服,百姓也對他敬重有加,雖然郎靖總是一副冷面孔,但並不代表他是個冷心的人。

    人常說三十而立,郎靖過了年頭就三十歲了,卻一直沒有成婚,不是說媒的人不多,只不過郎靖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別人就以為郎靖是眼界高,看不上普通人家的姑娘。

    這一次是因為鎮疆侯到寺廟佈施祈福,郎靖跟隨前往,無意的結交了來廟裡求姻緣的一個很有名氣的才女,聽說二人相談甚歡,之後便是郎有情妾有意,也算是登對。

    薛鈺並不把這些傳聞放在耳朵裡,他才不以為郎靖會對一個什麼才女動心,畢竟在郎靖面前,任何人的才識都是班門弄斧,只能貽笑大方而已。

    但是傳聞真真假假的多了,也變得真切了,郎靖以前閒時也不怎麼出門,最近竟然會赴一些酒宴。

    薛鈺心裡有些彆扭,他不知道自己這股彆扭是出自什麼,總覺得郎靖是他的食客,就算現在有了品階變成了官員,也是他薛鈺的人。

    或許是郎靖漸漸脫離了他的掌控,薛鈺開始不歡心起來,但是他又拉不下臉來說。

    政治策略本身就是排他而獨立的,沒有往其他方面想的薛鈺,自然沒考慮自己對郎靖的感情,真正出於什麼。

    郎靖的名聲越來越大,提起薛鈺,可能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就是鎮疆侯,可是提起郎靖,必定奉境的百姓都知道他就是那個郎大人。

    請郎大人赴宴吃飯的人,也就越來越多,薛鈺見到郎靖的時間越來越少,見了面就是談論治河、修堤、開田、屯糧或者訓練士兵的事情,沒有一句私話。

    薛鈺想了想,他和郎靖之間,也從來不談私事,畢竟他是主子,郎靖是食客,食客為主子的宏圖偉業出謀劃策,僅此而已。

    以前的時候,薛鈺霸道,薛鈺是初出茅廬的幼虎,根本毫無畏懼,不喜歡聽郎靖“指手畫腳”,當他被薛鈞良軟禁起來,本來已經失蹤的郎靖忽然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霎那,薛鈺覺得有什麼不同了,只是他說不清楚,到底哪裡不同。

    後來他想聽郎靖“指手畫腳”了,只不過兩個人見面的機會反而少了。

    薛鈺知道,果然是沒有到這種年齡,就理解不了很多人說過的話,包括郎靖對他的勸言。

    如今他想讓郎靖給他多出謀劃策一些,但那個人的時間少了,見了麵點頭拱手,薛鈺又拉不下面子讓他多坐一坐。

    這日河道擺宴請酒吃,請帖自然遞給了薛鈺,薛鈺平日裡總是清高的回絕,他不屑於這些官場的吃喝往來,只不過他最近心情不好,想喝點酒,於是就赴宴去了。

    薛鈺沒想到,宴席竟然也請了郎靖,他不開心,不舒心都是因為郎靖,眼見到這個人,心裡更是彆扭,難免視而不見多喝了好幾杯酒。

    河道為了巴結薛鈺自然花了功夫,請了美豔的舞姬,又是跳舞又是唱歌,大家都知道鎮疆侯早就到了適婚年紀,只不過一直沒娶正妻,這個位子所有的名門閨秀可都是垂涎已久的。

    河道沒有女兒,只不過他有個認的義女,很不巧了,這個義女正是奉境的第一才女,和郎靖傳了不少流言蜚語的人。

    薛鈺心情本身不好,見到她更是心裡一沉,差一點拂袖而走,只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為何不開心,郎靖就像自己的老師一樣,如今他要娶親,是一個才女,而且才女有個家世不錯的義父,自己該高興的。

    那女子出來撫琴一曲,抬眼望見郎靖,不禁紅了臉,羞澀赧然之意自然再清楚不過了,薛鈺頓時覺得一口酒梗在嗓子眼裡,不上不下的。

    河道讓女兒出來是想撮合她和鎮疆侯的,奈何自己女兒竟然喜歡一個小小郎靖,而且態度還這麼明顯,豈不是故意給鎮疆侯臉色看?

    薛鈺心不在焉,把酒灑在了身上,河道找到了機會,就笑眯眯的讓自己女兒引路,請鎮疆侯到房間裡換一件衣服。換衣服是假,做什麼是真,眾人自然知道。

    難得的是薛鈺沒有拒絕,女子雖然不願意,也不能當著眾人的面駁了鎮疆侯的臉面。

    倆人進了房間,女子就啼哭著跪下來,請求薛鈺成全,女子說她有愛慕的人,雖然不知道那人是什麼心思,但是自己非他不嫁。

    薛鈺知道她說的是郎靖,心裡頓時涼了,他覺得難受,心口裡鈍鈍的疼,難受的說不出話來,有一種失魂落魄的感覺。

    薛鈺強作無事,譏笑女子根本是癡心妄想,自己怎麼可能看上對方這麼一個小女子,然後轉身走人了。

    薛鈺回了府,竟然看到郎靖前腳進了書房,只頓了一下,薛鈺也跟著進了書房。

    郎靖顯然沒想到薛鈺會這麼早回來。

    薛鈺見到了郎靖,心裡思緒翻滾,竟然脫口問道:“你喜歡河道的女兒麼?”

    郎靖愣了一下,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這樣賢良淑德的才女。”

    薛鈺艱澀的滾動了一下喉頭,這個答案他早就知道,只不過不知道為何,想聽郎靖親口說一次,而真正親耳聽到了,心裡也沒見得好受。

    薛鈺禁不住開口道:“我今日見她,也沒覺得如何賢良淑德,只不過是個普通女子罷了。”

    郎靖盯著薛鈺,眼光一刻也不錯開,道:“因為侯爺還年輕,不能理解郎某而已,轉過年去,郎某就三十了,這麼多年來追隨侯爺,該經歷的都已經經歷過了,如今天下太平,雄心大志反而都磨平了,還能有什麼期望呢……郎某耗不起了,只想找個可以相伴的人,了此餘生罷了。”

    薛鈺也盯著他良久,笑道:“那我做主,為你們……主婚,如何?”

    郎靖忽然大笑了一聲,道:“好,妻子家世好,生得秀麗,將來兒孫滿堂,功垂千古,我郎靖如果有這樣的後半輩子,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只可惜。”

    他說著頓了一下,歎道:“只可惜,郎某可能不知好歹,要拂了侯爺的美意了……郎靖心中早就有人,再也容不下其他,此生有幸的話,或許能和此人相伴終老,若不能和心儀之人相伴,寧願孤獨終老。”

    薛鈺聽他這麼說,已經震驚的不能言語,郎靖拿起桌案上的文書,道:“這是我的辭呈,想著明日拜呈侯爺,不過看起來可以提前呈交了。”

    薛鈺沒有接文書,只是等著郎靖,道:“你為何要走,是你的官階不夠大,還是你的餉錢不夠多?”

    郎靖笑道:“适才說過了,是我已經沒有什麼大志了。”

    他說著,將文書放在桌案上,轉身要出去,薛鈺見他的背影,心裡一緊,聲音都不禁拔高了不少,道:“你能告訴我,你心裡的人,是誰麼?”

    郎靖的步子忽然停了,轉過頭來看著薛鈺,眼神很複雜,看得薛鈺心裡一突,郎靖始終沒再說一句話,笑著搖了搖頭,走了。

    薛鈺癱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發呆良久,再回過神來天已經黑了。

    他望著打開的書房門,猛地竄起來,喊道:“來人!把郎靖給我叫過來!”

    下人看到鎮疆侯一臉怒容,都不敢高聲喧嘩,只是道:“回侯爺,郎大人不是方才走了麼?”

    “走了?”

    “是啊,現在已經出城去了罷,拿著包袱的。”

    薛鈺的心“咚”的一聲沉到了底,喝道:“關城門!誰放郎靖出城,我就砍誰的腦袋!”

    下人嚇得一哆嗦,還以為郎大人犯了什麼事兒。

    天黑的早,還沒到關城門的時候,城門官卻接到鎮疆侯的手諭,命令他關城門,扣押郎靖。

    郎靖此時正要出城,結果被兵丁抓住,直接押進了牢裡。

    牢卒見到是郎大人,還感歎了一下,這是什麼世道,果然皇親國戚都是翻臉不認人的,連郎大人都下了大獄。

    相比之下郎靖反而鎮定的厲害,也沒反抗,只是坐下來閉目養神。

    薛鈺聽說抓到人了,火急火燎的來到牢房,他讓牢卒打開門鎖,揮退了眾人,這過程郎靖明顯聽到有人來了,卻不睜眼,也不理會,這讓薛鈺非常惱火。

    薛鈺走進來,冷著臉子道:“郎大人好大的架子,本侯來了也不知道吭聲。”

    郎靖沒睜眼,只是笑道:“郎某自知是將死之人,還拘泥於什麼禮數?”

    薛鈺睜大了眼睛提高聲音道:“誰要殺你?”

    此時對方才睜開了眼,抬頭看著薛鈺,“不是侯爺您麼?不然為何將草民抓起來,草民何罪之有?”

    薛鈺被他鎮定的反應弄得氣急敗壞,一把扥住郎靖的衣領子,他是練家子,手上的力氣自然不少,就將郎靖拽了起來,道:“你陰陽怪氣的,是在對我說話麼,我哪裡得罪你了,你要和什麼才女成婚就成去!你!”

    薛鈺吼罷了臉上氣的通紅,一把鬆開手,甩開郎靖,道:“你到底要如何!”

    郎靖歎了口氣,終究放平和了語氣,道:“侯爺讓郎某走罷。”

    “不可能……”

    “不可能?那要如何?”郎靖道:“讓郎某留下來,繼續為侯爺出謀劃策,郎某看著侯爺娶妻生子,安享晚年?讓侯爺也看著郎靖娶親生子,成為一代忠臣?”

    薛鈺聽著他的話,下意識的皺起眉,退了一步,沒想到撞在牢門上,弄得鐵索直響。

    郎靖接著道:“如果這是侯爺想要的,郎靖定然相陪……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薛鈺沒說話,臉上的表情似乎要哭出來,郎靖很少看到這個人脆弱的一面,心裡忍心不下,歎聲道:“侯爺讓我走罷。”

    “不行!”薛鈺突然探身過來,複又抓住郎靖的前襟,道:“我說不行,不讓你走,你就休想走出城門去!你一輩子都要呆在這裡,也別妄想娶什麼才女不才女的!你……唔!”

    他話還沒說完,郎靖不掙脫他的桎梏,反而一手按住他的脖頸,兩個人的嘴唇貼在一起,薛鈺能感覺到那人的呼吸,仿佛都滾燙著,讓薛鈺震驚不已。

    郎靖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按住薛鈺的脖頸,親吻著那人的嘴唇,對方愣了一刻,猛的掙扎起來,郎靖雖然身量比他高,只不過薛鈺是練家子,郎靖只覺眼前一黑,被薛鈺打得退後兩步,撞在牆上,嘴裡一陣腥甜,嘴角竟然破了。

    薛鈺靠著牢門,驚愕的瞧著郎靖,伸手憤恨的擦著嘴,哆嗦著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因為什麼。

    喝道:“郎靖!再有……再有下次,我一定殺了你,就不是挨一拳這麼簡單了。”

    郎靖靠著牆坐了下來,也伸手去擦嘴,只不過是擦打破的血跡,笑道:“嚇到了麼,我就是這幅心思,就是這麼齷齪,整日看著侯爺就想做這檔子事……”

    薛鈺的喉頭猛地滾動了兩下,聽著他的話,臉皮立馬滾燙起來,只不過轉瞬又白了臉,譏笑道:“別把話說得這麼好聽,那你和河道之女又是什麼事情,天天往府外面跑,已經到了談婚說嫁的地步了罷。”

    郎靖看著薛鈺愣了一下,隨即忽然笑起來,扶著牆站起來,薛鈺退後了一步,也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哪知道下一刻郎靖又上前了一步,攬住他的腰身,稍稍低下頭再一次吻了上來。

    薛鈺攥起拳頭要揍他,只是想到方才已經把郎靖打出了血,拳頭張了合,合了張,始終沒打下去,這空擋已經被郎靖占了先機,撬開薛鈺的牙關,輕輕舔弄著薛鈺的舌頭。

    薛鈺慌了神兒,要推開郎靖,手已經扣在他的肩膀上,心裡卻升起一陣捨不得,被郎靖溫柔的親吻弄的全身酸軟,最後變成了攀住郎靖的肩膀。

    郎靖見那人不再掙扎,輕聲道:“郎靖這輩子心裡只有侯爺一人,又何來與別人談婚說嫁。”

    “你……”薛鈺剛想說他拍馬屁,卻感覺到有個東西似有似無的蹭著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有些無措,只能佯裝氣勢的喝道:“你放肆!滾開,把你齷齪的玩意兒離本侯遠點……你嗯……”



  84.番外 薛珮、沈翼

  薛珮,太子之所以是太子,並不是因為他的背景有多金貴,也只是因為薛鈞良只有這一個兒子,他便成了太子。

    儲君就是未來的聖上,這樣的地位自然沒有人敢忤逆他,從小開始,薛珮就只怕薛鈞良一個,其他人在他眼裡都不值一提。

    薛珮眼高於頂,很少有他能看得起的人,想要薛珮看得起,那自然要有真材實料,這第一個入得1法眼的人,正是皇后……

    薛珮和皇后的關係親厚,在整個禁宮裡已經不是秘密了,自然而然的,皇后甍後,薛珮最討厭的人就是滕英。

    他沒有想到的,這個滕英先是從階下死囚搖身一變成了滕南侯,繼而變成滕妃,最後竟然住進了雲鳳宮,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男皇后,而薛王寵愛他已經到了不能再寵愛的地步,把雲鳳宮都改了名字。

    薛珮那時候年紀還小,喜歡什麼厭惡什麼都表現在臉上,從來沒給對方一個好臉子。但是後來相處久了,小太子竟然從這個人身上看到了那個已經去世了的皇后的影子,不僅說話行1事像,就連一些下意識的小動作也像。

    薛珮曾經問過太傅,沈翼只是笑道:“很多事情何必刨根究底呢,滕南侯自從被立為後開始,可怎曾做過什麼讓你厭煩的事情麼?”

    薛珮答不出來,沈翼接著道:“既然他沒有做壞事,又能輔助朝政,民1心1所1向,這就是他的能耐。你還在刨根究底,說明你始終沒有長大。”

    小太子知道自己這個太傅是有真本事的人,雖然只是一介書生,卻通天文地理,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才,既然是沈翼說的話,他也就信了。

    薛珮後來一直在想,為何很多事情刨根追底,就是還未長大?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

    薛珮二十歲的時候,薛王禪讓,帶著滕雲開始出宮去踏遍大好河山,年輕的太子變成了薛王。

    薛珮坐在大殿的門檻上,內侍看到聖上這麼坐著,趕緊過來,道:“陛下,您……”

    內侍說著,瞧見薛珮幽幽的看了自己一眼,立馬笑著改口道:“奴才給您拿個墊子來罷,門檻多硬啊……”

    薛珮沒應聲,轉而道:“太傅有消息麼?”

    “沒……”

    薛珮歎了口氣,道:“蠢才。”

    “是……”

    薛珮手一扶膝蓋站起來,轉過身往裡走,道:“派人去鎮疆侯府看看。”

    “鎮疆侯?”內侍追著薛珮往裡走,苦哈哈的道:“陛下唉,鎮疆侯可惹不起,怎麼看,難道要搜查麼?”

    薛珮進了暖閣,坐下來,還翹1起腿,內侍趕緊倒茶捧上來,笑道:“搜查也要有個說辭,奴才愚鈍,陛下給個示下罷。”

    薛珮呷了一口茶,把茶碗順手遞回去,笑道:“就說沈太傅在宮裡偷了東西,畏罪潛逃,郎靖是太傅的師兄,查一查鎮疆侯府有何不可。”

    “偷……偷東西?”

    內侍被噎了一下,手一顫,差點把茶碗弄掉。

    薛珮抄起桌上的一個摺子,拿了筆來批字,腿仍然翹在桌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點頭道:“嗯,偷了孤的心。”

   “啪嚓——”

    內侍這次是真的一哆嗦把茶碗砸在了地上,連忙趴在地上收拾,道:“陛下啊,您別和奴才開玩笑了!”

    說著嘟囔了一句,“奴才終於知道為何太傅要走了。”

    薛珮耳朵尖,踹了他一腳,不過沒用勁兒,道:“還不快去?”

    “是是是……”

    不出薛珮所料,沈翼果然去了鎮疆侯府,雖然薛鈺並不歡迎他,但是畢竟他是郎靖的師弟,一門兄弟多少有點感情,薛鈺不想難為郎靖,也就沒說話,算是默許了。

    薛珮從小聰明,長大之後更是睿智,但是有種倨傲不羈的感覺,恐怕也只有一直教導他的沈翼才能降服,而隨著薛珮的長大,他竟然對沈翼抱著一種別樣的感情。

    起初是沈翼要娶親,薛珮說姑娘配不上太傅,要親自給太傅找個好的,於是一找兩三年,沈翼比薛珮大上十幾歲,雖然一副書生模樣,生的清秀不顯老,但是終究三十幾歲的人了。

    沈翼想踏踏實實的成家,薛珮覺得托不住了,才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這倒是驚到了太傅,被死皮賴臉的薛珮纏到不行,終於跑出宮來。

    薛鈺聽說沈翼跑出來的理由,禁不住笑起來,他本身秉性有些刻薄,自然說話不中聽,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太傅依了便是。”

    只不過薛鈺低估了這個太傅,沈翼可不止像他長得這麼無害,論辯才可能抵不過郎靖,只是毒嘴的功夫一點也不損色。

    只見他不動聲色的笑道:“有其兄必有其弟。”

    薛鈺臉上騰的一下就變了色,瞪了沈翼一眼,悻悻的走了。

    沈翼見郎靖看他,道:“你可別賴我,是你家那位先刻薄我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郎靖臉上沒什麼表情,一副平靜的樣子,只是淡淡的道:“你還是回去罷。”

    沈翼還沒來得及說話,郎靖又道:“早回去晚回去,你始終要回去,何必瞎鬧騰。”

    沈翼被郎靖那種似乎什麼都明白的眼神盯得臉上一燒,站起身來往客房走,心說不就是說了你家那位一句,至於麼。

    在鎮疆侯府好吃好喝一個月,沈翼清淨了一個月,前半個月覺得很悠閒,好像是神仙的日子,天天喝喝小酒看看舞姬,做幾首詩把歌女們感動的昏天黑地,人人都誇他才高八斗,只是後半個月,沈翼漸漸覺得無聊起來,或許是年紀大了,任意揮霍多了,反而覺得少了些什麼。

    到底少了些什麼,沈翼心裡一悸,猛地想起了薛珮,狠狠搖了搖頭,隨即又歎了口氣。

    少了些什麼,何必刨根問底呢,難道自己三十多歲的年紀,還相當一回沒長大的孩童麼。

    沈翼用過了膳,回自己房去,他平日總是要出去走走,和有些當地的文人雅士喝喝酒什麼的,只是這幾日突然覺得無聊,也就不去了。

    屋裡沒有掌燈,沈翼不用下人服侍,推開門走進去,剛要把燈點起來,忽然肩膀一沉,猛地被人從後面一把抱住。

    沈翼一驚,差點喊出來,那人卻捂住他嘴,笑嘻嘻的道:“太傅莫驚,是我啊。”

    沈翼聽到那人說話,心底更是驚,這人不是薛珮還能是誰。

    沈翼趕緊退了兩步,薛珮把燈點起來,有了光亮,但見他臉上笑意很濃,一個多月不見,似乎薛珮變得更加高大了,很早以前,那個小太子已經比他這個太傅長得高了。

    薛珮笑道:“太傅,你真是讓我好找。”

    沈翼道:“陛下怎麼會到奉境來,您此時該在宮中。”

    薛珮道:“微服出巡而已,體察一下民意,順便接太傅回宮。”

    沈翼抿了一下嘴,道:“恐怕微臣不能跟陛下回宮,微臣即將成親了,成親之後自然帶著內子回京師去。”

    “哦?成親。”

    薛珮一點也不見驚訝,道:“那是紅豔樓的姑娘,還是玉香閣的姑娘啊?”

    沈翼聽他說的都是勾欄院,臉上一燒,知道這些日子自己喝花酒的事情已經被知道了,只能硬著頭皮道:“是啊,她出身雖然低微,但是我並不嫌棄她,這有何不可……總之微臣成了婚,立馬會回京城去。”

    薛珮盯著他瞧了一眼,眼珠子輕輕轉了一下,沈翼暗道不好,這表情說明薛珮又有餿主意了。

    就見薛珮往前走了一步,出手如電,捉住沈翼的手,將他拉在自己懷裡,曖昧的笑道:“想必我的心思太傅已經知道了,你是懂得我的,自小到大我想要做的從來都是刨根追底,不成功是不會甘休的,如今你要成婚也可以,你和我做一次,我吃到了滋味,說不準就隨你去了。”

    “你……”

    沈翼被他輕佻的言語弄得有一瞬間怒火往上沖,隨即壓下怒氣,道:“陛下1注意您的言行,這不是為君之道。”

    薛珮歎了口氣,故意鬆開手,道:“算了,其實說不定我就是想和男人做一次,論樣貌還是小皇叔美豔一點,既然太傅覺得為難,那孤去找小皇叔了,這麼晚打擾太傅,實在對不住。”

    他說著轉過身,竟然要拉開門就走。

    沈翼腦袋裡轟的一聲,也沒多想,立時上前一把和上門,把薛珮按在門上,也忘了什麼君臣之道,發狠的咬了他的嘴唇一下,道:“既然陛下想要,微臣自當從命。”

    薛珮歡喜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只不過裝作一副鎮定的樣子,將沈翼打橫抱起來,幾步跨進內室,扔在床上,道:“既然你情我願,那我不客氣咯。”

    沈翼看著他的笑意哆嗦了一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只不過薛珮好不容易引他上鉤,自然不會給沈翼想明白的機會。

    沈翼自己要求的,這讓薛珮莫名的衝動,一把扯掉他的腰帶,兩手抓1住沈翼的領口,分開一扯,也不怕弄壞了衣服。

    沈翼但覺胸口一涼,衣衫已經被退了下來,薛珮低下頭,一邊輕吻著他的胸口,一邊趁著沈翼愣神的時間,將他的褲子一把除下。

    雙1腿暴露在空氣中,沈翼下意識的蜷起腿遮住下1身,薛珮卻按住他的膝蓋,用舌尖輕輕繞著那人胸前的凸起打轉兒,時而輕輕1咬一下。

    沈翼被他弄得有些抑制不住的哆嗦起來,膝蓋無力,整個人垮在床榻上,改為抓1住床單。

    屋裡的燈沒有滅,沈翼的反應被薛珮看在眼裡,隨即笑起來,托起他的雙1腿,沈翼猛地閉上眼睛,以為薛珮要直接進來,這種視死如歸的舉動讓薛珮更是笑。

    薛珮親吻他的嘴唇,一邊套1弄著沈翼的下1身,一邊把自己的手指伸進他的嘴裡攪1弄,沈翼雖然說話刻薄,但到底是文人,只會表面氣勢的喝花酒,其實什麼也沒做過,此時只能失神的睜大眼睛,揚起脖頸,額頭上布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兒,被燈火一照,更添加一份旖旎。

    來不及吞咽的銀絲從沈翼的嘴角劃下來,薛珮把手指從他嘴裡抽1出來,接著濕意抹在他的後1穴上。

    沈翼猛地睜大眼睛,卻立馬狠狠閉上,一隻手臂抬起來擋住眼睛,反而努力抬起腿,那意思好像是讓他快點做完。

    薛珮又笑了一下,食指輕輕旋轉,接著濕意慢慢頂1進沈翼的後1穴,沈翼雙1腿打顫,嘴唇下意識的微微張開,雖然容納一根手指並不覺得難受,只不過一想到那是薛珮的手指,沈翼身體就禁不住發熱。

    薛珮笑道:“太傅這麼興奮?”

    沈翼狠狠看了他一眼,薛珮抽1出食指,沈翼吐了一口氣,但下一刻,那人竟然將食指和中指併攏,一起頂了進去。

    “額……”

    沈翼沒有防備,喉嚨裡發出一聲輕1顫,胸膛急促的起伏著,抓著床單的手一把抓1住薛珮的手臂。

    “是疼麼?”

    “不……不……”

    沈翼一邊搖頭,也不知道是不疼,還是讓薛珮別動,薛珮看著他失神的反應,惡劣的轉動著手指,將兩根手指曲起來,左右轉著像是摸索著什麼。

    這種感覺對於沈翼來說太陌生,一霎那從尾椎麻到了頭頂,沈翼的嘴唇沒咬住,“啊”的一聲低哼。

    薛珮笑道:“這裡很舒服?”

    沈翼連忙搖頭,薛珮道:“太傅竟然說謊話,這要怎麼教導孤這個薛王?”

    他說著,埋在沈翼後1穴裡的手指又在那個地方時輕時重的揉1弄,沈翼的膝蓋明顯在打顫,眼尾也有些發紅,嘴裡哆嗦的道:“夠了……夠了……快……”

    說著攀起身來,薛珮看著他輕1顫的腰身,也忍不住了,抽1出手來,將沈翼抱在懷裡,扶著他的腰,讓他慢慢自己坐下來。

    沈翼掐著薛珮的肩膀,一邊喘息一邊盡力的往下沉腰,盯著薛珮複雜的眼神,主動去親吻他的嘴唇,用手攬住對方的後背。他覺得自己是瘋子,因為他從來沒想過要和當今的薛王做這種事情,他是薛王的太傅,一定會是罪人……

    沈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他的腰很疼,腿上沒了力氣,倒在薛珮身上,薛珮翻身把他壓在床上,一遍兩遍三遍的輕喚著他的名字。

    汗水滴在沈翼臉上,這個時候他才猛然想到,果然是自己上當了,竟然輸在了比自己小十幾歲的毛孩子手上。

    第二天日上三竿,沈翼才醒來,他覺得腰是木的,沒有知覺,一動酸的要命,雙1腿似乎還在打顫,手臂上是被捏的痕跡,還有一些曖昧的吻痕。

    後1穴腫1脹的難受,下1身一片狼藉,顯然沒有清理過,而罪魁禍首正睡得一臉香甜,手臂還攬著自己的腰。

    沈翼臉上煞白,想要坐起來,薛珮就醒了,一張年輕英俊的臉上扯開一個笑意,道:“太傅,早啊。”

    沈翼看著他也不知道該是氣他,還是氣自己,撩1開被子想要下床。

    薛珮騰地坐起來,以為沈翼要走,道:“太傅你要去哪裡,你生氣了麼,我是喜歡你,我是對你上心,才這麼做的,並不是像昨晚說的那樣。”

    兩個人都沒有穿衣服,光溜溜的,再加上薛珮毫無自覺的話,沈翼臉上頓時燒開了鍋,撥開薛珮的手,嗓子昨天晚上叫啞了,只好啞著道:“我……我身上難受,去清理一下。”

    薛珮頓時笑起來,“原來這樣,想來也是,太傅怎麼可能忍心舍了珮兒就走……”他一邊說著酸溜溜的話,一邊往外走,“我去打水,你歇著你歇著。”

    到了門口才發現沒穿衣服,又折回來穿上衣服,打開門有人候著,下人說是郎大人吩咐的。

    薛珮點了點頭,讓人把水抬進來,親自伺候沈翼沐浴。

    只不過薛珮當過太子當過薛王,就是沒當過伺候人的,他笨手笨腳的也弄不好,只不過兩個人的身體都被弄得起了火,沈翼雖然覺得不妥,但是已經成這樣了,在推推搡搡的又覺得矯情,於是幸好浴桶夠大,兩個人又是一番折騰。

    沈翼累的睡過去的時候,薛珮還一臉的興奮,好像容光煥發似的,心想著果然還是矯情一點的好……

    薛珮鑽進被子裡,攬住沈翼,親了親他的額角,“太傅啊太傅,你以為我還是孩子脾氣麼,薛珮做事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輩子也只有這件事,心之所至,意之使然罷了。”



好好睇。。
超愛滕雲同滕裳。。。
古惑小受



說來是萬年侯厲害  當了個領頭羊
他開了頭然後就遍地開花了…囧
番外湊成的對還真不少呀∼
等著滕雲和薛王兩人心意相通真不容易
日子到了離結尾也不遠了  
不過兩人的身份環境確實很有得磨
謝謝分享



好文
不過騰雲真辛苦
人一輩子
他要死三次~~~XD



謝謝分享
是該說騰雲倒楣還是幸運阿
居然可以死ㄌ3次復活ㄌ2次 真累
每次剛復活都沒好事
故事很有劇情



如果有奉洺和趙戮的番外肯定完美啊~



花了整整一個星期才把它看完
文中描寫騰雲的情感很細膩
對人物的描寫也很生動
不知道有沒有趙戮和奉王的故事
很想看~~~



很好看~~
雖然不是很愛女穿男的戲碼
但這文並不多在女身上面著墨
而且配對也挺多
除了主菜,配菜也燉肉的香噴噴
推薦阿~



宮中的愛恨情仇真是多...
真想體驗一下呢...




發表評論
本文章已關閉或您沒有權限發表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