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老鼠玩貓

    古塵沙此刻好似隻大老鼠在密林深處亂鑽。

    山林中全部都是參天樹木，高高聳立，在樹木下面是荊棘灌木，幾乎無路，這種情況最適合逃跑，日月變之身法在這樹林中遊刃有餘，轉折反覆，躲避追殺。

    劈裡啪啦！

    後面不停傳來樹木斷裂，似有巨大山神在開山鑿路。

    蠻族元帥死死咬住不肯放鬆，非殺他不可，任何樹木，荊棘叢，甚至山石都阻擋不住此人。他手中方天畫戟隨意絞殺，阻擋在前面的東西都要破碎。

    漸漸追入更深密林中，遠離大路，古塵沙感覺不久之後肯定要被這蠻族元帥追上，好在他有底牌，看見前面有山洞，連忙鑽進去。

    砰！

    就在他剛鑽進山洞三個呼吸，蠻族元帥就到洞口，緊接著血魂教主和百毒道人也跟隨過來。

    「他鑽進了山洞。」蠻族元帥發出蠻語。

    血魂教主踢出枚石子，發出凌厲勁風，激射進山洞內，聽取回音頓時臉上出現笑意：「元帥，這小子是自投羅網，山洞沒有別的出口，也不深，我們可以進去把此人擒拿。」

    他是老江湖，丟個石頭聽聲音就可準確分辨山洞大小和另外出口，還能判斷其中有無猛獸盤踞。

    「慢著，我用毒霧丟進山洞，先讓他毒死！」百毒道人渾身是傷，氣急敗壞，他差點被古塵沙殺死，自然就想把其碎屍萬段。

    「慢著。」蠻族元帥手向下壓，阻止百毒道人行為，「毒死此人不妥，我要抓住他向神獻祭，必須要活的。」

    說話之間，他也鑽入山洞。

    但過不了多久，他出來，兩手空空：「山洞的確不大，也沒有另外出路，但這小子不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能可能？」血魂教主鑽進去，那山洞的確不大，也沒有岔路，四壁光禿禿，也藏不住人，隨便找找就看到底，是死路，但古塵沙就是消失不見。

    這時百毒道人也進來，環顧四周，根本沒發現任何異常，也就是說古塵沙沒進山洞。

    吼！

    蠻族元帥在洞外怒吼，向前躍出，同時發佈命令：「血魂，百毒你們分頭搜索，發現此人立刻發警報。」

    「怎麼會無緣無故不見呢？」百毒和血魂也心中疑惑，兩人在山洞中對望一眼，聽見蠻族元帥漸漸遠去，百毒道人首先開口：「血魂，我看我們還是要聯手，那小子武功詭異，黑煞蝙蝠，陰陽秀士都莫名其妙就被殺，情報說是天符那狗皇帝的十九兒子所殺，狗皇帝的兒子個個都不是善類，三皇子古梵沙甚至還想招攬我們，卻又拿不出我們想要的東西，當下蠻族和朝廷開戰，我們要小心才好。」

    「你說的東西我都知道。」血魂教主陰沉笑著：「蠻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次是邪神被逼迫得太緊，居然降下神諭，分潤我們利益，獻祭給他大有所得，我們才得以殺死那些賤民晉陞到二變，我想朝廷這樣步步緊逼，邪神恐怕還有更大讓步，所以當下要快速提升修為，也只有跟著蠻族干。」

    「那跟著大威王朝如何？」百毒道人就要走出山洞：「那谷親王帶來了聖旨，冊封我們為伯爵。」

    「那是權宜之計，我們是邪道，任何正統朝廷都不會容忍我們，我們天生就是破壞法度的存在，所以和正統王朝沒有任何合作可能。」血魂教主語氣不屑：「等找個時間，把他殺了，然後獻祭給邪神，邪神就喜歡這種正統朝廷，身上沾染天子之氣，皇者氣息的人，獻祭之後，對邪神力量也大有裨益。」

    「我們單個力量弱小，還是聯手，以後精誠合作，不要相互猜忌。」百毒道人連忙拉攏。

    「那是自然，黑煞蝙蝠和陰陽秀士這兩個蠢蛋就是各自攻擊，就被殺死。」血魂教主點頭，兩人聯手，就要鑽出山洞。

    嗡....

     就在此刻，他們背後傳來蜂鳴似聲音，整個山洞空氣都在輕微顫抖，他們急忙回頭，就看見日月同時出現在洞中，爆炸震盪，眼前全部都是劍氣，毀滅性的意志讓他們有種動彈不得之感。

    那劍氣精芒來得迅猛，掃蕩天下一切邪魔，誅殺妖孽，還世間清明，替天行道，撥亂反正，把渾濁之乾坤變得清明無暇。

    日月殺！

    天子封神術中毀滅性之殺招。

    噗嗤！

    血魂教主和百毒道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身首異處，頭顱掉在洞口。

    古塵沙全身流血，經脈斷裂，也因施展日月殺再次重創。

    「這兩人倒是厲害，若不是全無防備，背對我，被我偷襲，正面交手我就算施展日月殺，也恐怕殺不死兩人。」古塵沙把屍首全部納入祭壇空間，自己也跳進去，先不管把傷勢療好再說，反正那蠻族元帥不殺死自己絕不甘心，會在山裡轉悠很久。

    他施展日月殺兩次，都是在冷不防情況下，從祭壇空間中一躍而出，這樣偷襲打人冷不防，可以收穫到最大效果，若是兩人正面交鋒，施展日月殺，敵人有防備，那未必可以那麼快就斬殺。

    剛才進入山洞，他直接進入祭壇空間中，看見蠻族元帥走了，只剩下血魂教主和百毒道人商量，然後離開，迅速抓住機會，發出致命一擊。

    血魂教主和百毒道人做夢也沒想到，本來空空如野的山洞居然會又鑽出人來。

    空間祭壇。

    上空漂浮著許多血球，都是蠻族士兵，還有蠻族武道宗師的靈魂和鮮血精華。其中兩團最大血球卻是百毒道人和血魂教主。

    但古塵沙現在管不了這麼多，立刻喝下天露，再用天露塗抹全身傷口，同時催動日月煉心法快速煉化藥力。

    這次恢複比上次要快很多，不足半個時辰，他斷裂經脈和破裂皮膚，扭曲的骨骼又恢復，似乎身體比以前更加強壯。

    這是他武功進步，日月煉日月變明顯精深而造成的體魄強化。

    不過沒有天露輔助，他修行也不會如此之快。

    看見自己傷勢恢復，他點燃蓍草，再次祭祀，把那些蠻族士兵還有血魂教主百毒道人的靈魂獻祭給天道。

    頓時，祭壇上空再次漂浮出天露。

    他全部收入葫蘆，估算了下，連上次剩下的，自己足足有五百多滴天露，如果賣出去，只怕世家都都沒有他富裕。

    「熔血之刃，給我碎！」

    接下來，他抓起熔血之刃，再次碎裂獻祭，在碎裂的剎那，把降魔之刃雛形拋了出去。

    砰！那獻祭的巨大熔血之刃化為降魔之刃，和原來的雛形融合，構成了新的降魔之刃。

    全新降魔之刃似棱形，三面都是鋒芒，長有三尺，上面構造成天然符文，用肉眼看上去就有恐怖切割能力。

    「好，這降魔之刃又鋒利許多，但恐還是破不了那蠻族元帥的防禦，以蠻族元帥武功，我哪怕突然偷襲，都必敗無疑，只有晉陞道境，才有刺殺他的可能。」抓住降魔之刃，他又開始搜索百毒道人和血魂教主身上的財貨。

    「果然，聖旨！」

    兩道聖旨被搜出來。

    都是大威王朝冊封伯爵的，上面浩浩蕩蕩天子之氣十分濃郁，古塵沙細細辨別，居然發現這天子之氣和大永王朝聖旨上強度不相上下，頓時心中暗暗震驚，知道大威王朝的國運只怕真的不輸於大永朝。

    大永朝到天符年間，可謂是有史以來，國運最強之時，前面是諸多國家分裂，歷朝歷代許多皇帝相互攻擊，十年前大永朝滅百國大一統，國運鼎盛，如烈日熊熊。大威王朝到底是何等巨大，才能和大永抗衡？

    「蒼天在上，臣古臣沙以天子之氣祭祀.......」古塵沙毫不猶豫，把聖旨祭祀。

    頓時，祭壇空間出現全新變化，在上空隱隱約約出現朦朦朧朧的日和月，與此同時，莫名其妙意念進入他腦海深處。

    「祭天符詔吸天子之氣可化為日月祭壇，天地祭壇，眾生祭壇.........」

    「原來如此。」古塵沙細細思索，消化諸多信息，終於明白，這祭天符詔今後的形態如何，只要吸收足夠天子之氣，符詔第一轉化就是日月祭壇。

    日月祭壇一旦真正形成，妙處多多，比如在祭壇上空會出現日月投影，其中有日月精華，在投影中修行，日月精華一遍遍震盪洗刷身軀，比在外面練功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除此之外，還有其它多種好處。

    看著祭壇上空模糊的日月，古塵沙就知，現在祭天符詔還沒有真正化成日月祭壇，還需要更多天子之氣輸入。

    熟悉祭壇變化，他再看血魂教主和百毒道人身上的財富。

    那血影長鞭不知道是什麼，肯定也是件厲害兵器，暫時也就放著，除此之外，血魂教主身上也有本血影魔經，其中記載了很多邪惡之術，甚至和血神溝通之法，還有一些丹藥，看樣子都價值不菲。

    「嗯，居然還有錢票。」

    他從血魂教主身上最後摸出來一疊錢票，每張都是十萬數目，有二十八張，也就是二百八十萬之巨款。

    這些錢票都是京城最大票號發行的，見票即兌。

第五十一章 功勞

    「果然前來邊關作戰是明智選擇，我武藝得到極大磨練不說，還發了橫財，現在初略估計恐怕有五六百萬之多，建設府邸莊園，招攬高手，擴充勢力就再也不愁。」

    身為皇子，開府建牙，稍微一動就是金山銀山，哪怕再節儉的皇子，每年開銷都是數十萬以上，如果要奢華享受，培養人才和死士，結黨縱橫，那就是無底洞，百萬都可花光，更別說修建陣法，購買寶貝這些。

    再搜索百毒道人，發現此人身上也就本毒經，還有些毒藥，除此之外再無其它，估計他的財物是儲存在別的地方，沒有隨身攜帶。

    全部收拾好，古塵沙也沒心思計較這些，立刻從空間中出來，再次奔向大路。

    蠻族元帥和蠻兵都消失不見，大路上馬蹄顯現並未前進，而是退兵後撤。

    「蠻兵居然後撤了？」古塵沙心中大喜：「看來蠻族元帥找不到我，又找不到血魂教主和百毒道人，心中也慌，他應該知道兩人凶多吉少，怕有高手埋伏。」

    兩大道境二變的魔頭說消失就消失，就算那蠻族元帥武功再強，也心頭打鼓，撤兵理所當然，鎮上危機解除，古塵沙也自然要回去看看。

    回到鎮上，居然這裡也有戰鬥，地上血跡斑斑，到處都是屍體，有蠻兵也有邪教徒。

    「十九爺，你回來了？」劉羽五人渾身浴血，到處都是傷痕，精神氣質卻還好，飛掠而來：「你剛剛走，就有蠻兵和邪教徒前來襲擊，還好人數不是很多，被我們殺退了。」

    「看來很多股蠻兵四處遊走，鎮子也不安全。」古塵沙環顧四周：「在大路上我看見蠻族騎兵數千，殺掉了幾百，把他們引開，但估計拖延不了多久，你們要立刻收拾，護送鄉親去獻都，這是二十萬錢票，足可以安置鄉親族人在獻都暫時安居，等戰事完畢，你們再回來。」

    「多謝十九爺大恩大德。」五人幾乎感動得要哭出來，鎮子上萬百姓就算去了獻都，也舉目無親，大多數走得匆忙，財貨都未帶，吃飯都成問題，現在有了二十萬，起碼可以緩解很大困境。

    當下，五人跪下：「十九爺可謂對我們鎮子有救命之恩，從此之後，風裡來雨裡去，就一句話，我們誓死報效。」

    「起來，這都是行善積德，必有福運。」古塵沙示意五人起來：「你們五人有大奇遇，我有意把你們培養成國之棟樑，切不可自誤。」

    「是！」

    「鎮子裡現在有多少能戰青年？」

    「二百四十三人。」賈亮匯報：「他們都很精壯，平時也喜練武打獵，手上有些功夫，一對一也就未必比普通士兵差。」

    「好，你把他們聚集起來，要訓練成士兵，剝掉蠻兵的鎧甲和武器，自己裝備上。」古塵沙道：「從現在開始，以軍法整頓。」

    「是！」

    五人連忙去忙活。

    古塵沙則回到院落中，把從蠻族神廟寶庫中繳獲的部分強血丸拿出來，準備充當軍糧。

    這強血丸是蠻族貴族弟子才可獲得的寶貴丹藥，吃一枚足夠三天所需，這裡有強壯青年，每天吃飯是大問題，但有強血丸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還有一點就是自己府邸中缺少真正幫手，也不敢胡亂去招，那會有無數奸細混入，而現在這裡兩百多人都身家清白，何不培養下，以後帶回去也算羽翼豐滿了。

    獻都。

    是整個獻朝當年都城，也是邊關最大城市。

    樓拜月，三皇子都在這裡發號司令，密切注意霸南省的動靜。

    「最近老十九那邊動靜如何？」樓拜月聽取下屬的情報，她最近修為越發深沉，似乎服用百劫金丹之後，整個人都產生了經歷千世百劫之滄桑，誰都看透不了她修為究竟如何。

    每多一日，她就更強大一些。

    「啟稟郡主，十九殿還是救下那個鎮子，上萬鎮民已經向獻都附近轉移，而他自己從鎮民中抽調出精壯，加緊訓練，似乎想在最前線抵擋邪教和蠻族。」還是玉香在匯報：「至於霸南巡撫，則是加緊向三殿下求援，力保省城不丟失，三殿下已經派了幾位高手前去，似也有動作。」

    「老三那邊也就幾個套路。」樓拜月用手指敲擊桌面：「倒是老十九，就開始培養自己心腹，真不可小視。」

    「臨時拉起壯丁就可以培養出來？這是兒戲吧。」玉香發表自己看法。

    「不，他有虎狼丹，哪怕懦弱之人服用了，也立成虎狼之士。」樓拜月皺眉：「我就想不通，他是哪裡來的這丹藥？倒是想法從他身上多獲得一些來培養我樓家弟子。」

    「郡主上次發佈命令，讓十九殿下和霸南巡撫在月內剿滅邪教，眼下這月就要將近，邪教剿滅遙遙無期，是不是要懲罰？」玉香再次詢問。

    「我本來規定期限是想逼獻朝餘孽現身，想不到老十九居然沒有和他們勾結，做事可謂滴水不漏，而且這次他擊殺了黑煞蝙蝠，陰陽秀士，已有功勞。」樓拜月思量著：「若我做得太過，朝廷那邊恐有非議。但我倒是要看看他的底牌如何，逼還是要逼一下。」

    「郡主！」

    就在樓拜月要有所動作之時，妙香匆匆忙忙進來：「十九殿下又擊殺了兩大老魔頭，血魂教主和百毒真人，屍體已經由霸南巡撫派人專門運送到行宮內。除此之外，他斬首四百蠻族騎兵，還有三四百邪教徒。」

    「什麼？」樓拜月拍案而起：「黑煞蝙蝠，陰陽秀士，血魂教主，百毒真人都被他殺死，為禍的邪教魔頭全部死在他手中，此等功勞，只怕我都沒有理由再逼他，從某方面來說，他已經剿滅了邪教。而且他還堅守在一線練兵，任何情況都挑不出錯來。著實就沒辦法。」

    「是的，他現在名聲很好，救了一鎮子上萬人，現在那些人到處宣傳他的好，已經吹得萬家生佛似的，可見他很是會運作。」妙香提醒樓拜月應該警惕。

    「早知他不是等閒之輩，還是小瞧了，一出京城，他就龍歸大海，接二連三做出不可思議之事，你看他行事頗有章法，收攏民心，刺殺魔頭，練兵強勢，這些事情，在很多年前，皇上曾經幹過。」樓拜月看著遠方，似乎在思索很關鍵的東西。

    幾個侍女也不敢打擾她。

    良久之後，她開口：「老十那邊呢？他帶了那麼多兵馬，氣勢洶洶，難道一點成績都沒做出來？」

    「十殿下去了茶縣，和蠻族兵馬交手幾次，斬首四五百，損失五十三名士兵。」妙香拿出張情報單子：「這是十殿下自己寫的奏章抄本。」

    「老十真沒出息，才斬首這麼點，自己損失不少，居然就要邀功請賞。」樓拜月幾乎笑了起來：「你把古塵沙的戰功寫出節略，飛鷹傳書過去，我看老十臉往哪裡放。」

    離茶縣百里開外的一座縣城，叫回縣，此時縣城裡面空無人煙，到處都是血跡，顯然發生過大戰。

    在城牆上還有身穿全身鎧甲，漆黑沉沉，散發出巨獸氣息的戰士，每個戰士都威猛凶悍，隨時可以撕裂虎豹。

    十皇子古震沙卻在城中衙門內端坐，縣衙已經破損，縣官和各種小吏衙役都被邪教抓走獻祭，整個縣城早被血洗過一次，他來的時候是座空城，卻在這裡駐紮軍隊，要擊破蠻族和邪教軍隊。

    「朝廷的鎧甲和火符槍還沒有撥下來，老七那邊怎麼說？一定要卡我？」古震沙詢問旁邊的家將。

    「朝廷說根本沒那麼多鎧甲和火符槍，不過天工院正在加緊趕工。另外我們斬首蠻兵的功績已經上報。」家將恭恭敬敬的說著。

    「樓拜月麾下的軍隊，清一色火符槍，我就不相信天工院沒有庫存！」古震沙冷哼：「父皇閉關，老七監國，他不敢得罪樓拜月，卻就敢得罪我。」

    「那當然，你是皇子，有資格和他爭位。」聲音從背後傳來，卻是那個神秘蚩先生：「樓拜月再怎麼說也只是個女子，雖然受寵，卻對七殿下沒有本質威脅，拉攏她，打壓你理所當然。」

    「蚩先生，想不到這次蠻族軍隊居然如此強橫，遠處茶縣神廟中居然還有蠻族元帥，要不是你暗中出手保護我，只怕我凶多吉少。」古震沙也暗暗心驚。

    「我也只能做到如此，剩下的路還是你自己走下去，否則你永遠不可能得到巫道青睞，既然你踏入道境，我也應該就留不了多久，還要去培養另外的傳人。」蚩先生這話說得赤裸裸，不過上古巫道本來也就是弱肉強食。

    古震沙聽見這話眼皮跳動，殺氣就冒出來，但他還是按捺住：「既然如此，先生什麼時候走？」

    「大約也不急，到了該走之時就會走。」蚩先生突然退後，隱藏在黑暗中，再也不復存在。

    「我這次斬殺了數百蠻兵，大大小小是個功勞，朝廷如沒賞賜下來，也說不過去，必須要給我把火符槍運來。」古震沙站起來，稍微跺腳，地面裂開縫隙，現在出他心中憤怒。

    這時，天上飛下來獵鷹，落到個家將手中，那家將取下來書信交給他。

    他結過之後，稍微一看，臉已氣得發紫。

    「該死，該死！古塵沙，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對天大吼。

第五十二章 角蛟鎧

    「出刀！」

    古塵沙在小鎮內的平地上大吼，操練士兵。

    在場是二百四十三人，加上劉羽五人，總共是二百四十八，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拚命操練，抵抗時不時前來侵犯之蠻兵和邪教徒。

    數天過去，劉羽五人因為服用天露，又在古塵沙靜心指點下，成功踏入武學宗師境界，催動劍光，鋪天蓋地，殺伐凌厲，有上古之氣息。

    五人本來就是武學大師，出神入化。掌中劍乃上古奇兵，和自身氣血溝通，人養劍，劍養人，隨著自己武功提升，氣血精純，最後甚至人劍合一都不稀奇。

    五口劍的潛力之大，連龍骨劍都比不上。

    龍骨劍屬於千年鍛造的神兵利器，但這五口劍，卻是真正來自於太古，有五季的時代誕生的，因為年深久遠，其中靈氣消散，這才變得平淡無奇，顯現不出真正威能，但古塵沙冥冥中感覺，五劍似乎是某種規則之化身。

    這五人是寶貝，居然被他撿到，也是運氣。

    鏘！

    隨著他發令，剩下的二百四十三人同時抽刀，整齊一致，殺氣直衝雲霄，居然隱隱約約有軍威雄壯的味道了。

    本來整個獻州民風就好武，大大小小鄉村青年都會幾手，因為這裡靠近邊關蠻族，在未修建巨石長城之前，時常有蠻族長驅直入，若不會武功，恐難生存，這也是以前整個獻朝信仰巨靈神原因。

    人人都希望力大無窮，斬殺蠻族，保自己平安。

    這二百四十三個青年底子很好，加上每日服用「強血丸」，體能就越來越強，古塵沙傳授他們的是巨靈神功，他們也本身信仰巨靈神，修行此功相得益彰。

    殺！殺！殺！

    二百四十三個青年同時怒吼，連續出刀，刀光電影，吼聲霹靂，頓時場中就有飛沙走石之感，他們把巨靈刀法施展出來，招法樸實無華，實戰極強。

    古塵沙一面觀看，一面點頭，這些天他練兵頗有成效，這些青年都可以比得上精銳。因為哪怕是朝廷精銳，也不會有「強血丸」這種東西服用，小武官也沒有，除非是到了那種手握實權，統轄數千人乃至於萬人的將軍，或許有這種待遇。

    「春四，春十一，夏九，夏十五，炎五，炎六，秋七，秋二十，冬八，冬十三出列！」

    古塵沙看了會兒，大吼發出命令。

    「是！」

    十個青年躍到他面前，站立得筆直，精氣神也似刀一般，鋒芒畢露，漸漸養出軍人殺氣來了，他們都殺過蠻兵，上過戰場，受過熏陶，立刻就已不是原來的鎮上青年。

    古塵沙叫的是他們代號。

    這些青年分為五組，分別由劉羽五人統領。

    劉羽五人修煉的是五季劍術，分別是春，夏，炎，秋，冬，春是雨，夏是雷，炎是火，秋是霜，冬是雪。以五季為代號，清楚明白。

    「你們十人最近奮勇殺敵，斬首最多，修為更是精進，勤學苦練，我現在獎勵你們，這是十枚丹藥，各自服用了。」古塵沙拿出十枚丹藥。

    「謝十九爺。」十人接過丹藥，單膝跪下，毫不猶豫吞服下去，也不問是什麼，由此可見他們已經懂得誓死服從命令，這是軍法所必須，練兵之必備。

    十人服下之後，人人身上爆發出猛獸似氣息，肌肉鼓起，全身勁道相互糾纏，比起剛才更勇猛了十倍，除此之外，他們的精神氣質明顯不同，真正就是猛虎豺狼，凶狠凌厲。

    他們服用的是虎狼丹。

    這些天古塵沙抽空去周圍山林狩獵，斬殺虎狼祭祀，煉製了十枚，剛好培養十個傑出青年。

    要不是附近山林中虎狼不多，他肯定會煉製出兩百多枚出來，人人服用，那樣才真正可以形成戰鬥力，不輸於那些世家培養訓練數十年的死士。

    不過虎狼丹這種寶貝也只能先賞賜有功勞，忠心之臣。不能全部發下去。

    「這是什麼丹藥。」劉羽五人瞪大眼睛，幾不敢相信，只覺得那些連武士都不是的士兵服用之後，體能已經成了武學大師，只是修為上差一些，但精神氣質都改變，虎之威嚴，狼之堅韌。

    「你們已經成就武學宗師，此丹對你們無用，此丹乃奠基之丹。」古塵沙解釋，等那十人氣息平靜下來，「你們還需要狠狠操練，徹底煉化體內藥力。」

    「是！」

    十人看著自己身體變化，滿心歡喜，同時對古塵沙也產生了一種無所不能的丹藥。

    一枚丹藥就可以使得他們大幅度晉陞，產生脫胎換骨，連靈魂都為之進化，這等手段和神沒有什麼兩樣了。

    古塵沙看著這些人，暗暗點頭，自己這麼多些天心血，總算培養出來班底，以後回到京城不說，在這裡都可以大展拳腳。

    嗚嗚嗚.......

     就在這時，蒼涼號角再次響起。

    「難道蠻兵再次來了？」古塵沙身軀猛竄，上了牆頭，舉目遠眺，發現前面蠻族騎兵再次出現，煙塵滾滾，奔襲而來，當下大驚，但隨後看去，就一隊蠻族騎兵，大約一千人，卻又定下心思來。

    一千人隨便殺之。

    「準備戰鬥！」

    古塵沙打出個手勢，頓時所有青年都持刀，貓腰，屏住呼吸，精氣神提上來，無聲無息，不似士兵，卻似刺客。

    那蠻族騎兵到了鎮子之外，卻並未進攻，反而發出聲音：「請問十九殿下在其中不？」

    「嗯？」古塵沙猛看過去，大聲喝問：「你們不是蠻兵，是誰？」

    「十九殿下。」為首的蠻兵立刻下馬跪下，「我們是巨石侯麾下，假扮蠻兵是為了刺探情報，打聽到十九殿下再次扼守大路，特地前來匯合，這是我的令牌！」

    「你把令牌拋上來。」古塵沙不敢完全相信。

    那蠻兵把令牌丟上來，上面製作精巧，有狴犴獸頭，刻畫著名字：「一等虎威將軍石中鐵。」

    「你是巨石侯本家？」古塵沙問。

    「回稟十九爺，小將輩分算起來是侯爺侄子。」這石中鐵道。

    「聽聞巨石侯有套拳法在軍中流傳，叫靈石拳，不知道你會不會？」古塵沙還是不相信。

    石中鐵暗想：「這十九爺真是心細如髮，誰說是傻子？」心想之間，他雙手朝地面一按，轟隆！地面悶響，龜裂痕跡以自身為中心發散。

    「此招叫頑石點頭。」石中鐵磕頭：「請十九爺賜教。」

    「果然是靈石拳，厚重，沉穩，亙古不變，任憑風雨剝削，你這發勁韻味起碼淫浸了二十年，從小就開始練習，看來絕非假冒。進鎮子，一起說話。」古塵沙讓人開門。

    這千人隊伍全部進來之後，虎威將軍石中鐵這才發現古塵沙手下兵個個強悍，尤其是劉羽五人，居然是武道宗師。

    「這十九爺聽說一窮二白，選了個鎮子的平民練兵，想抵擋蠻族大軍，但這些士兵真的是平民？怎麼會有五個武道宗師之多。」他心中大為震驚，卻並未表達，而是道：「我家侯爺已經接到朝廷邸報，知曉十九爺擊殺黑煞蝙蝠，陰陽秀士，百毒道人，血魂教主四大邪教頭目之事，很是讚歎十九爺之神勇，為了讓十九爺更上一層樓，建功立業，特命我來效力，聽命於十九爺，同時為十九爺帶來了士兵所需鎧甲三百套。」

    他示意了下，頓時身後士兵都從馬上拿出來個大包袱，打開包袱，出現套輕而薄的鎧甲。

    那鎧甲漆黑色，上面密密麻麻全部是鋒利鱗片，好似蟒蛇皮，卻能看出來是特殊材質，手工鍛造痕跡。

    「十九爺，麻煩讓你麾下士兵來試試。」石中鐵道。

    「炎一，你去。」古塵沙示意。

    「是！」

    炎一大踏步上前，就要穿上這鎧甲。

    「此鎧不是這麼穿的，你先滴血於其上。」石中鐵連忙阻止：「鎧甲內部上面有印咒。」

    果然翻開，鎧甲內部出現印咒，炎一把鮮血滴在上面，頓時此鎧似乎活過來，變成蛇似的東西，朝著他身上爬，頃刻就把他從頭到腳都裹住，連絲毫縫隙都不顯露，甚至是雙眼都有層紅色的薄片。

    「如此神奇。」古塵沙連同麾下諸多人都看呆了。

    「你打拳試試。」石中鐵再道。

    炎一大踏步劈出一拳。

    砰！

    空氣明顯震響，地面被踏出深深腳印，而他又一躍，居然躍上了房頂，輕鬆自如。這是穿上鎧甲之前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石中鐵抓住口蠻族戰刀，唰唰唰！連環三刀劈殺過去，刀刀都砍在炎一身上，但炎一紋絲不動，鎧甲連痕跡都沒有，反而是刀斷成兩半。

    「我去！」劉羽等人都瞪大眼睛：「這還是鎧甲，確定不是仙家法寶？」

    「這就是角蛟鎧？」古塵沙心中靈動。

    「十九爺明鑒，正是，此鎧乃天工院最高機密，不過最近天工院攻克了技術難關，只要有材料，此鎧就能量產。」石中鐵突道：「以後我大永軍隊必可橫掃無敵。」

    「要是軍隊人人裝備此鎧，那的確天下無敵。」古塵沙早就聽說角蛟鎧，今天第一次看見，他看見過那塵劍風麾下的刺魔鎧，也曾經有些眼饞，想不到居然巨石侯給他送來更高的角蛟鎧，而且是三百套。

第五十三章 螭龍鎧

    「角蛟鎧穿上之後，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人更能憑空增加兩分蛟力。」石中鐵說著，他身後的士兵很是羨慕，因為他們也沒有此鎧，此鎧每具都價值不可估量，巨石侯送給皇子禮物。

    「三分蛟力，如此之強。」古塵沙算計著，其實道境二變九牛二虎之力，也就是一蛟之力。也就是說，人修煉到道境二變，就成蛟了。

    眾生皆可成龍，天子也是真龍天子。要成龍，先成蛟。

    兩分蛟力，那也是相當於兩牛。

    「我何德何能，一下蒙巨石侯贈我三百套此鎧？」古塵沙心中急速思索，此禮太重了，重得他根本不敢接受，但卻不想推脫：「難道，是因為老三？老三坐鎮獻州，對巨石侯在邊關佈局有非常大阻礙，現在我橫空出世，斬殺四大邪魔，又是皇子，巨石侯決定讓我來牽制老三？這樣來說，那就可以想通了。」

    「既然如此，我也拿上一套穿穿。」古塵沙就取上一套鎧甲，石中鐵連忙阻止：「十九爺，您的鎧甲卻不是角蛟鎧了。」

    說話之間，他從自己馬背後也拿出來包袱，打開之後，卻是套藍色鎧甲，明顯比角蛟鎧更高。

    「這是螭龍鎧。」古塵沙急忙道。

    「是的，此鎧卻就難得，遠超角蛟鎧，其中妙用，要十九爺穿上才知。」石中鐵道：「有此鎧甲，十九爺帶兵縱橫沙場，也就危險性小了許多。」

    「話雖如此，但我來到這裡最終目的是追求武道，如果穿上鎧甲，對於武道修為十分不利。」古塵沙皺眉，他前些天一人阻殺蠻族數千騎兵，箭朝自己亂射，刀亂砍，槍亂扎，最終就逼出潛力，領悟日月變中精妙勁力變化，如果那時穿著鎧甲，根本就不會有此進步，但這鎧他又怎能拒絕，倒是收了。

    「既然如此，大家就穿上鎧甲，隨時準備作戰。」石中鐵建議：「蠻族大軍來勢洶洶，我們很可能就要面臨廝殺。」

    「對了，邊關有巨石長城阻擋，蠻族士兵為何能長驅而入，在這裡建立據點？」古塵沙對於這個疑問很久了。

    「那些蠻族不是從巨石長城過來的。」石中鐵語氣凝重：「這事關系到邪神，似乎動用獻祭神力，打開了虛空裂痕門戶，每天都可以從蠻族大本營中傳到神廟中許多蠻族高手。」

    「居然還有這種事。」古塵沙知道，蠻族要入侵也不是容易事，首先要長途奔襲，從蠻荒中行走數萬里，才可到達巨石長城，要越過長城，還要攻破邊關諸多戰堡。才可到達獻州繁華之地，而現在直接就從蠻荒腹地前來，那不知道要省去多少功夫。

    關鍵是，只要進入繁華之地，人口眾多，有足夠百姓獻祭，邪神和蠻族士兵力量都可加強，這就等於是滾雪球。

    而從邊關進攻，根本沒有百姓可以獻祭，進攻巨石長城都要死傷無數，根本攻不破。

    哪怕是邪神，想要打開虛空裂痕也極其困難，消耗很大，但如果讓蠻族佔住腳跟，每天斬殺百姓獻祭，消耗的神力完全可以補充不說，還能獲得很大盈餘。

    「還有，桃縣中有蠻族神使修為極高，就算隻身前來，都要把我們殺的乾乾淨淨。」古塵沙知道巨石侯消息異常靈通，必須要把所有都先問清楚。

    「蠻族神使必須要鎮守神廟，防止裂痕崩潰，所以根本不會出來四處掠劫，還有修為越強大的角色，通過那虛空裂痕就越是危險。」石中鐵把情報都說出來，「十九爺這些天其實是立了大功，拯救萬名百姓，如果這萬名百姓被抓去獻祭，蠻族起碼可以傳送過來十萬兵馬，甚至還有更多高手。現在我們扼守要道，不讓蠻族擴散抓捕更多百姓，就可以多消耗邪神力量。這些天侯爺和三殿下，甚至月符郡主都按兵不動，其實在等蠻族大軍越來越多，最後來個甕中捉鱉。當然，十九爺殺掉四大老魔頭，削弱蠻兵實力，大大動搖蠻軍軍心，這更是配合天衣無縫。」

    「巨石侯有什麼建議？」古塵沙抓住要點詢問，他知道巨石侯送鎧甲也絕對會有事情要自己做。

    「侯爺希望十九爺能降服獻朝殘留高手，找出聞洪的藏身之所，侯爺已得知此人隱藏起來，修煉萬星飛仙術已到關鍵時候，如若讓他成功，那就是我大永最可怕敵人之一。眼下是滅他最好時候。」石中鐵終於說出來了巨石侯的意思：「現在獻朝皇室殘餘那太子塵天荒主持亂黨，實力極強，還勾結了東荒之中很多隱藏的仙道門派的高手，實力極強，加上獻州人心思舊，對巨靈神信仰還根深蒂固，如果塵天荒捲土重來，背後那太師聞洪坐鎮，就會立刻大亂。」

    「東荒？真的有仙人存在？」古塵沙倒是有些驚訝。

    東荒是大永朝國土之外，再過去數十萬里，極其遙遠的東方，那裡根本無人居住，全部都是衝天而起的大山，無邊無際，猛獸重生，地域廣闊，無邊無際。

    但自古以來就有傳說，東荒之中隱藏有仙人，史料記載歷朝歷代有許多人去東荒求取仙緣，九成九都被猛獸所吃，傳說下來也有那麼幾個真的得到仙緣，也不知真假。

    蠻荒雖然也是猛獸叢生，但好歹有蠻族居住，更有邪神暗中主持，而東荒除了虛無縹緲傳說之外，再無其它。

    但根據皇室記載，大永朝滅掉許多國家，也滅掉了許多民間的門派，有的門派就傳聞是東荒中仙人流傳下來的道統。

    「東荒自古以來就有仙人傳說，絕非虛假，但相隔太遠，隱藏又深，朝廷也無暇顧及，不過既然開始插手世俗，那就是他們隕落的開始。」石中鐵冷笑著：「尤其是得到消息，塵天荒還想破壞巨石長城，使蠻兵長驅直入。」

    「破壞巨石長城，如此膽大。」古塵沙心中也是微怒，巨石長城修建之後抵禦蠻兵鐵騎，使得百姓得以休養生息，哪怕天符大帝當年作孽再多，此功德就足可抵消，更別說開鑿南北運河，消除水旱天災：「既然如此，我自然要揪出塵天荒這等人來。」

    「只要從塵天荒手中拿到萬星飛仙符交給侯爺，侯爺就可施展法術，探查到那聞洪蹤跡，稟報皇上，皇上自會降服聞洪，那時十九爺就絕對立下大功，就算什麼都不做，生死九轉仙丹也必定要賜給你。」石中鐵把巨石侯的意思都說了出來：「侯爺也會竭力為十九爺表功。」

    「功勞什麼的我倒不在乎，賞賜也無所謂，服用仙丹得到力量也絕非正道，還是自己苦苦突破境界好。我來這裡是為了拯救百姓，同時磨練武道。」古塵沙已知巨石侯拉攏之意。

    「天生萬物以養人，道境吸收靈氣是從天地汲取養分，服用丹藥也是一樣，人就是依靠天地來提升境界，丹藥也是天地一部分，切不可生出障礙執念。」石中鐵連忙道：「這是侯爺勸誡十九爺的話，他告訴我，如果十九爺不用鎧甲，就肯定進入了武學障中的執念障，過分捨棄外物，相信自己。」

    「受教了。」古塵沙恍然大悟：「多謝巨石侯指點。」

    他滴血在那螭龍鎧甲內部的符咒上，頓時鎧甲瞬間活過來，不到一個呼吸，就把他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沒有一點縫隙，不怕煙熏火燒，不怕水淹，也不怕刀槍，連劇毒都被隔絕。關鍵是呼吸還很順暢，也不知是如何鍛造的。

    稍微運動力量，發現鎧甲本身攜帶的力量居然不在自己之下，打出一拳，那鎧甲也感應到你的運動，上面也衍生出大力，和你拳勢配合。

    「這鎧甲真是奇妙。」古塵沙試試，「不過要先熟悉操縱，鎧甲本身的力量和人的力量相互不協調，如果不加以訓練，施展武學之時反而有害處。」

    「對，這也是鎧甲的弊端。」石中鐵也深以為然：「武學也並不是力量越大越好，不能操縱的力量，外部的雜力反而使得你招式不圓滿。從而被抓住破綻，一舉擊破。比如這些士兵，他們穿上角蛟鎧之後，就需要不停操練，配合，熟悉鎧甲本身的力量，但久而久之，就會養成習慣，一旦脫去鎧甲，反而不適應，對本身武學修養還是有害處的。當然，他們如果能領悟不滯於物，揮灑自如的境界，卻就無妨，有物也可，無物也可。顯然十九爺已領悟到了此境界，但士兵中能領悟的又有幾人？」

    「也是如此，但暫時簡單，大規模製造此鎧，全副武裝，哪怕普通人船上之後，步兵對抗蠻族騎兵都可完勝。」古塵沙熟悉著螭龍鎧上本身的力量，突然想到個問題：「既然此鎧自帶力量，那是不是以後不要人操縱，直接就製造出來搏殺機器。」

    「這點天工院也在研究，其實上古就有傀儡機關術，製造銅兵鐵馬，但智慧較低，用兵之道在於變化莫測，兵貴神速，還是人靈活智慧。」石中鐵嘆息：「凡事有利就有弊，人為萬物之靈，話真是不錯。」

第五十四章 再遇塵劍風

    活動半個時辰，古塵沙已徹底熟悉了螭龍鎧上面附加力量，突然他念動咒語，古怪音節發出，就和鎧甲發生震盪，引起共鳴，那鎧甲瞬間收縮，化為條藍色腰帶，纏在腰間，美觀大方，卻又毫不起眼。

    在螭龍鎧的內部，有咒語，滴上鮮血之後，鎧甲和人氣息感應，等於認主，然後主人念動咒語，這鎧甲就能自動收縮，很是方便。

    這已經是法寶範疇，不是凡間東西，有了自己的靈性，差不多和龍骨劍類似。

    「龍骨劍倒是可以破掉角蛟鎧的防禦，但卻破不掉螭龍鎧。」古塵沙算計著：「按照龍之劃分，最低等級是蛟龍，然後螭龍，大龍，王龍，神龍，真龍，日月之龍，天地之龍，眾生之龍。既然螭龍鎧造出來，那大龍鎧也肯定有，不知道又是如何玄妙？」

    這時，古塵沙麾下的二百四十三人，加上劉羽五人，也都穿上角蛟鎧，就似外麵包裹一層蛟皮，輕便，靈活，絲毫不影響行動，他們比劃著武功，熟悉鎧甲本身力量，和自己武功結合，企圖在接下來戰鬥中殺死更多蠻兵。

    起碼有了這鎧甲，普通士兵想死都難，傷亡會大大減少。

    「十九爺，你這五位屬下倒是武功奇妙。」石中鐵看出劉羽五人修為不可小視，不在自己之下。

    「不知石將軍是否和我這屬下比試下？」古塵沙看出他的意思，此人也是武道宗師，巨石侯族人，心腹，要不然也不會讓他來接觸自己，運送那麼重要的鎧甲，他想看看此人真正本領，同時也就可看出巨石侯培養人才方面的實力。

    「也可。」石中鐵面帶喜色，心想：「這十九殿下果是妙人，看出我心意。」

    「劉羽，你和石將軍比試比試，點到為止。」古塵沙吩咐。

    「是！」劉羽瞬間把角蛟鎧脫下，長劍豎起，和鼻尖齊，凝神靜氣，魂與劍合，物我兩忘。

    「好。」石中鐵大聲讚歎，手上多出口刀，站立起身，「請。」

    「請。」劉羽很是平靜，身軀動了，劍芒筆直，星光一線，突殺而來，細微，無聲，如春雨潛伏，滋潤萬物。

    石中鐵橫刀立馬，沉如大石，樸實無華，全身發勁，刀剛劈出，以他為中心，三步之內，氣流發出水晶破碎的嘎嘎之聲。

    古塵沙微驚：「此人武功之高，絕非普通宗師，已經不在當日老十之下。」

    十皇子古震沙還沒晉陞道境之前，正邪兼修，力大敏捷，號稱宗師無敵，那是不知道獲得多少資源才培養出來。

    石中鐵居然有此修為，那巨石侯就恐怖了。因為此人還不是他兒子，而是本家侄子。如果是嫡系，那只怕更強。

    噹噹噹！

    刀劍相交，眨眼之間，兩人已經交手數十招。

    突然，石中鐵一聲長嘯，刀法猛變，火光閃耀，切割空氣，暴風暴雨擴散出去，這剎那人人都似乎看到天降隕石，流星火雨。

    砰！

    劉羽被震得倒飛出去，摔倒在地，但他用劍一彈，人再次跳躍起來，卻未受傷，便知對方手下留情。

    「我來！」

    賈亮持劍而來，朝石中鐵攻擊。

    兩人激鬥數十招後，石中鐵再次施展出剛才那招刀法，同樣把賈亮震飛。

    隨後，莫超，錢貞，周布三人也輪流上，但都是數十招後震飛。

    石中鐵那天降隕石的這招精妙絕倫，威力奇大，氣勢更是磅礡。

    「此招精妙，是巨石侯所創麼？」古塵沙饒有興趣，「石中鐵，你用此招向我全力攻擊，不要留手。」

    「這個，十九爺，此招威力驚人，的確是巨石侯觀天外隕石降落，流星暴雨所創，我剛才也就施展了三分，全力以赴怕是..........」石中鐵十分為難。

    「我看此招也有些破綻。」古塵沙微笑著。

    「十九爺說笑了。」雖明知古塵沙是激將法，石中鐵仍舊有微詞。

    「不信，你全力施展，我指點給你看。」古塵沙手上並沒兵器，「我以拳腳就可破你此招。」

    「既然如此，十九爺得罪了。」石中鐵持刀而立，身軀微震，嗡..........他周圍空氣隨著他身軀震盪居然出現了龍捲風柱，如此威勢，讓劉羽五人臉色巨變，知道自己輸得不冤枉。

    轟隆！

    刀勢起，刀光生滅，起起落落，眾人彷彿又看到在遙遠星空，突然群星隕落，降落大地，大地頓時千瘡百孔，世間已化廢墟。

    刀攻殺向了古塵沙。

    古塵沙人動了，搶入刀光之中，大手輕揮，所有刀光全部打落，然後石中鐵的長刀就落入他手。

    「這是怎麼回事。」石中鐵呆呆看著空空雙手，怎麼也不明白古塵沙是怎麼奪取到他刀的。他表面恭敬，其實為人極其自負，高傲且強，殺敵無數，天資也是萬里挑一，要不然也不會得到巨石侯青睞，想不到居然強中自有強中手。

    如果古塵沙是道境，那他還能理解。

    但偏偏古塵沙和他境界一樣，也是武道宗師。

    劉羽等人心中十分解氣，瞬間覺得古塵沙的形象更加高大，不可磨滅。

    「十九爺神功蓋世，末將佩服。」瞬間清醒過來，石中鐵連忙單膝跪下，這卻就發自內心，「本來以為他殺死四大魔頭肯定不是自己所為，但現在看來，還真有可能，剛才這武功........不過他籠絡人手也有一手，我擊敗他手下五個高手，他一招擊敗我，這樣一來，手下五人絕對敬為天人。」

    古塵沙此招乃日月變運功技巧，不知道比石中鐵高明多少倍，自然就在瞬息之間奪走長刀，這也是略微立威。

    奪下長刀之後，他心中也自暗喜，和在京城之時的自己比較，武道修為進步實在是太明顯，尤其是參悟日月變精妙之處以後，突破武學障，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踏入道境。

    入夜，星光璀璨，夜風吹來，居然有了幾分春天的草木香氣。

    古塵沙讓石中鐵帶領隊伍在鎮子中休息，和劉羽等人切磋武藝，相互交流，自己則是出門，朝山中深處走去，他第一是想尋找虎狼，獲得更多的虎狼丹，二就是既然答應巨石侯，再和獻朝殘留聯繫，那對方肯定會來找自己。

    他出鎮子，遠行了上百里，爬上座高山，四面觀察。以他現在腳力，百里路程也就小半個時辰不到，這還是漫步緩行，如果拼盡全力，那還要快上一倍。

    「你都考慮這麼多天，想好了沒有？」

    他在山巔一塊大石上坐了片刻，遠處就傳來個聲音，轉頭看過去，果是塵劍風。

    此時塵劍風就是孤身一人，未帶隨從。

    古塵沙倒不意外，他早就知曉，自己駐紮鎮子上練兵之時，就若有若無有人盯著，他如果要擺脫倒也不困難，就是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考慮什麼？造反？」古塵沙語氣很冷淡，「如果我不答應呢？」

    「喲呵？翅膀硬了？是不是最近覺得練兵有成，手底下有幾個人，加上武功也有點點進步就覺得天下無敵？」塵劍風似乎早就料到古塵沙會這麼說：「看來，有必要讓你知道厲害，今天我把你擒拿回去，等見到天荒太子，你就會俯首帖耳，甘心把血脈奉上。」

    「原來是你想要我的巨靈神血脈。」古塵沙啞然失笑：「膽子真是不小，獻國被永朝所滅，你們要報仇倒無可厚非，但想破壞巨石長城，讓蠻族入侵，這就是近乎於邪魔了。」

    「歷朝歷代，成王敗寇，一將功成萬骨枯，你還幼稚得很。」塵劍風背負雙手：「這些天你倒是表現讓我驚奇，連四大老魔都死在你手裡，但那應該都是龍雨雲的功勞吧？她似乎在利用你？我已經打聽到她回到京城，未在這裡，現在你還有什麼底牌呢？」

    「你敢抓我？」古塵沙站起來。

    「你好歹也是巨靈神血脈，我給你機會，現在你可以跑，我一柱香時間不追你，看你能不能跑出我的手掌心？」塵劍風也懶得回答，自顧自說著。

    古塵沙猛踏一步，前進有三丈，已搶到塵劍風面前，連續三掌拍出。

    巨靈神功中掌法，搬山，翻江，倒海。

    這三掌連環，氣浪翻滾，凝聚成團，聚而不散，氣流和氣流在氣團中相互摩擦，發出劈裡啪啦爆裂之聲，地下的灰塵等細小物體好像觸電似的都被吸附起來，這是他出手太快，勁力螺旋，高速摩擦，產生了巨大的靜電。

    此功夫已經超過了巨靈神掌本身威力，因為他是用日月變技巧催動的。

    本來塵劍風面帶笑意，但隨後臉色唰的變了，因為他感到這掌勁鋪天蓋地，力道之大幾平生罕見，那掌風凝而不發，聚而不散，像座雷霆電光環繞的大山向他撞擊過來。

    巨靈神掌他熟悉，從小就苦練，幾乎閉著眼睛都能拆解招式，但面對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掌法卻無比陌生，心中這種詭異之感差點想吐血。

    當下，他身軀暴退，根本不敢硬接，哪怕他已是道境一變「服氣辟榖」的人物，也只有望風而逃。

    心中無比憋屈，卻無可奈何。

第五十五章 他化自在

    掌風打在地上，泥土四面濺射。

    古塵沙收掌，也沒有再追趕。

    塵劍風雖居心不良，卻也不是那種殺百姓獻祭的蠻族，又是獻朝皇室血脈，和他母親有著血緣關係，擒拿就好了，殺死卻就不必。

    不是萬惡之人，古塵沙不會動殺念。

    「怎麼樣？你也學的是巨靈神功，我們相互切磋切磋？」古塵沙笑著：「不過你要跑，我可不會讓你先跑一柱香時間，那樣就擒拿不下你。」

    「你這是什麼功夫，絕對不是巨靈神掌。」塵劍風死死盯住，站在另外岩石上，驚魂未定，他感覺古塵沙還未盡全力，而剛才那三掌，足可把他擊斃：「難道黑煞蝙蝠，陰陽秀士，百毒道人，血魂教主真是你殺的？」

    「你這道境不是自己領悟的，而是被某種力量輔助，並不穩固，靈魂沒有真正和靈氣相互溝通，運轉起來有些晦澀，時斷時續，如果是自己晉陞的道境，那呼吸之間靈氣在體內寸寸充盈，精血徐徐而生，吐故納新，每個毛孔中都是清新之氣，你還差得遠。」古塵沙逐漸參悟到道境奧妙。

    如果是靠獻祭，服用丹藥等等外力手段晉陞道境，吞吐靈氣就會時靈時不靈，就好像被堵塞了的水管，塵劍風就是屬於這種情況。

    「可以，你可以。」塵劍風深吸口氣，「我小看了你，想不到你修為如此之強？但要說吃定我，卻也未必，破法仙劍，出來吧！」

    鏘！

    在他背後，一口劍居然自己飛出，漂浮在他身邊，此劍短小，精巧，形狀如條銀魚，上面有符文生滅，居然比龍骨劍更強。

    龍劍島雖然積蓄也雄渾，但畢竟不如獻朝乃洋洋大國，哪怕是大永朝廷，最後才能滅掉獻國。

    大獻朝有五口仙劍，第一無法仙劍，第二末法仙劍，第三滅法仙劍，第四斷法仙劍，第五絕法仙劍，第六是破法仙劍。

    無法仙劍末法仙劍和滅法仙劍都在太師洪聞手中，斷法仙劍原來在古塵沙母親獻朝公主手中，後來落入七皇子古法沙手中。

    這六口仙劍，威力最弱的就是破法仙劍，但也不可小視。

    六口仙劍組合起來，可化為萬法劍陣，威力極大。

    「破法仙劍，去！」塵劍風咒語大吼。

    嗡.....

     這銀魚似的劍扭曲閃爍，化為銀光，上下盤旋，居然朝古塵沙電射過來，那速度極快，破空居然拉出音爆，切割之力絕不是武道宗師，甚至道境一變，二變的高手可以比擬的。

    只有三變銅皮鐵骨，才可對此劍進行牽制。

    降魔之刃已出現在手上，古塵沙不敢怠慢，已把日月變之精妙使出，同樣劍光揮灑，抵擋住這破法仙劍。

    當！

    雙方劍一碰撞，古塵沙只覺得破法仙劍上面傳遞出來的大力直如數頭巨象，超過九牛二虎，差點把他的降魔之刃都震飛，要不是日月變手法變化莫測，擅長卸力，這一擊就會把他殺死。

    「你居然用武道來對付破法仙劍，此劍上面有破法之力，我才催動了三成。乖乖跪下，可饒你性命。」塵劍風遠遠站立，並沒有出手，而是看著銀魚似的破法仙劍上下飛舞，把古塵沙擊得連連後退，疲於應付。

    他雙目陰沉，口中再次念動咒語，破法仙劍速度再增加，上下穿梭，居然拉出來幻影，銀色劍光如絲線，構成密密麻麻劍網，要把古塵沙千刀萬剮。

    這樣情況，古塵沙別說靠近他，連突破劍芒封鎖都極其困難。

    「這破法仙劍傳聞是五口劍中最弱的，都如此厲害！我看這塵劍風還不能夠完全催動仙劍力量，否則我恐怕有難。」古塵沙全力施展日月變，左右上下，四面八方借力卸力，但這仙劍攻勢又急又快，力量又大，每次衝擊都震得他渾身發麻，比起四個老魔頭加起來還厲害。

    這劍其中蘊藏的力量幾乎無窮無盡。

    哢嚓！

    他手上降魔之刃居然出現了裂痕，那是破法仙劍太過凌厲，而降魔之刃才是雛形，根本沒有鍛造成真正的兵刃。

    「等你兵器被擊碎，我看你拿什麼抵擋。」塵劍風哈哈大笑起來。

    「螭龍！」古塵沙神情冷靜，輕喝一聲，瞬息之間，他身上出現套淡藍色鎧甲，居然是螭龍鎧。

    此鎧把全身護住，同時他力量大增。

    砰！

    一拳擊出，居然硬生生阻止了破法仙劍的攻勢。

    「螭龍鎧！」塵劍風臉色驟變，隨後出現幾分猙獰：「你以為此鎧就可以抵擋了麼？既然如此，我拼著此劍一年不能動，消耗光其中積蓄的靈氣，也要擊破此鎧，把你斬殺！」

    他雙手打出手印，變化複雜。

    「抓攝！」

    古塵沙更加冷靜，突然施展出全部力量，和螭龍鎧配合，雙手幻化出層層影子，居然生生抓住破法仙劍。

    「蠢貨，居然用手硬抓。」塵劍風心中暗喜。

    但是，古塵沙在抓住破法仙劍的剎那，不知道施展了什麼手段，朝著虛空一扔。

    破法仙劍居然無影無蹤，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塵劍風居然感應不到此劍，頓時傻了。

    「這劍力量好大。」古塵沙卻有些震驚，在剛才他冒險抓住破法仙劍的剎那，只覺得好像抓住一頭龍，隨時都把自己憑空帶起來，飛上雲霄，或者把螭龍鎧都絞碎，他根本握不住。

    於是在這個剎那，他做出最正確選擇，把此劍丟入了空間祭壇中。

    那是獨立的空間，只有自己能進去，裡面的東西也只有自己允許才能出來。

    他精神感應祭壇空間，發現破法仙劍飛入其中，正要到處飛舞，陡然間看到那祭壇上面的日月光芒，頓時發出一陣哀鳴，似乎臣子看到帝王，慢慢降落在祭壇上，被威壓所懾服。

    「我的劍呢？」塵劍風幾乎要瘋了，「你到底做了什麼？劍到哪裡去了？」

    古塵沙也不回答他，身軀一躍，已到他面前。

    塵劍風連忙揚起手臂，準備抵擋，但覺得身體一緊，已被點中穴道，人癱軟下去。他真實本領遠不如古塵沙，加上失去破法仙劍心神激盪，被直接擒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他醒來，發現已到小鎮的院內，古塵沙坐在椅子上，而他則是被扔在地上。

    他隨意活動了下身體，發現沒點住穴道，也沒被捆綁，可以隨時逃走，但他立刻就知道，古塵沙之所以不點他穴道，也不捆綁他，就是有絕對信心，他跑不了。

    「你究竟是用什麼辦法收取破法仙劍，不過就算你用辦法暫時鎮壓住此劍也是無用，只要此劍一露面，我們塵家的任何高手都會收取走。」塵劍風語氣帶著威脅：「古塵沙，你不要自誤，太師很快就會出關，如果要殺死，哪怕不遠萬里，也可隨時對你進行攻擊，他已經快修煉到兩界無間之變。」

    「什麼？二十七變，兩界無間？以肉身進行瞬間跳躍，破開虛空。」古塵沙對於三十六變也很瞭解，上古典籍都一一有記載。

    其中道境第二十七變，叫做兩界無間，意思就是瞬間移動，比如從京城到獻州，只要撕裂虛空，鑽入其中，找到坐標點，猛烈跳躍，就可在眨眼之間到達目的地。

    這種境界，已經神乎其技，連想都無法想。

    他知道太師聞洪修為強大，但卻也沒料到，會到這種程度，幾乎是上古史詩中的神仙才有這手段。

    在他眼裡，道境六變，煉氣成罡，都已經是神技，不可抗衡。

    「怎麼樣？你決定下，到底要不要和我們對抗。」塵劍風似乎抓住救命稻草：「只要你乖乖把破法劍交出來，然後跟我走去見天荒太子，把激活的巨靈神血脈給他，讓他溝通巨靈神，咱們事情就一筆勾銷，你也不會因此而死。我們有好辦法保住你性命。」

    「是嗎？道境二十七變兩界無邊的確是神仙手段，我無法想像，但你可知，皇上修煉到了那種境界？」古塵沙說的皇上，就是天符大帝。

    「什麼境界。」塵劍風知道這是機密，人人都知天符大帝可媲美上古天子，但卻不知究竟是和境界。

    「他化自在。」古塵沙說出來個變化。

    「不可能，不可能，三十六變最後一變，他化自在！」塵劍風似乎被嚇到了，喃喃道：「他化自在，能變世界一切，各種時空縱橫自在。」

    道境第三十六變，就叫「他化自在」，此境界連大部分神都不可能達到。

    當然，在三十六變之後，還有一些玄之又玄的境界，卻不在史書中記載，因為那時候已經無法用文字來表達了。

    古塵沙估計，天符大帝是真的到達這種境界，否則他不會壓制得連蠻族諸多邪神都緊張萬分。

    在史書中記載，只要能開闢洞天，在虛空中營造一個穩固的空間，就可以算得上是神。

    至於他化自在，那就是在洞天中可以變化一切，抽取天地之能，誕生人，物，眾生，不過這種境界不能自己產生能量，得要抽取天地的，所以叫做「他」化自在。

    就是借助「他」的力量，演化種種自在。

    他就是天地，天道。

    如果不借天道，自成一體，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就是更高之境了，超越三十六變。

第五十六章 欲擒故縱

    「好了，廢話不多說。」古塵沙看著塵劍風：「本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你居然要抓住我，抽取我身上的血脈，這就過了些，但你也好歹是我母親族人，我不想為難你，更不想殺你或者傷你，這樣，你告訴我怎麼獲得破法仙劍，我就放過你，讓你隨便離去如何？」

    「做夢！」塵劍風冷笑連連：「就算你現在囚禁我，塵家高手如雲，自會來營救不說，你還憑空豎立了強大敵人，你現在其實是四面樹敵，那古梵沙，樓拜月，古震沙，甚至朝廷中哪個不是你敵人？」

    「那無所謂，你不告訴我，我也能找出降服此劍之法。」古塵沙稍微觀察那「日月祭壇」中的破法仙劍，發現此劍很老實，乖乖躺在上面，偶爾動彈下，好像很舒服愜意的樣子。

    他腦袋中立刻回憶搜索所讀書籍，有沒有記載古天子祭祀收取法寶的。

    按照道理，祭天無所不能，這等小事只要掌握祭祀之法，很容易就辦到。

    但他回憶半天，還真沒有發現，看來回去還是要多讀書。

    「此劍乃聞洪太師祭煉過，以元神注入其中，只要他念頭一動，此劍就可直接飛回。」塵劍風不屑：「除非你的力量超過太師，否則就沒可能收走。」

    「我記得斷法仙劍在老七手中。」古塵沙想打探出來更多秘密。

    「他是法家之人，而這六口劍是上古奇人和法家爭鬥，費盡心血煉製出來的，所以才叫無法，末法，滅法，斷法，絕法，破法。得到此劍，他返回法家，用秘密手段鎮壓住此劍進行研究，倒也功力大進，但太師遲早會找法家取回，六劍歸一。」塵劍風說出來秘密，眼珠微微轉動，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你也別想跑。」古塵沙十指交叉，「既然如此，我就把你交給朝廷，你畢竟是叛逆，我抓住你的功勞比殺死老魔頭都要大。」

    聽見這個，塵劍風終於顯現出恐懼神色。

    古塵沙話鋒又一轉，「但我受皇上旨意，招攬獻朝殘留，只要獻朝皇室能將功補過，就可投入我麾下。這樣，你輔助我對抗蠻族，只要能夠殺死三千蠻兵，我就釋放你如何？」

    「哼！」塵劍風冷哼，坐在地上，閉上眼睛不理，他也不逃走，也不答應。

    「反正此鎮應該很快就有蠻兵來襲，你不殺蠻，他們就會殺你獻祭。」古塵沙也不管他，站立起身，自顧自走到外面。

    「跑還是不跑？」塵劍風也首尾兩端：「若是跑不掉，恐怕會激怒此人，到時候把我獻給朝廷，那就真萬劫不復。關鍵是此人居然可以收取破法仙劍，底牌比我想像的要多得多，我還是就潛伏在這裡，摸清楚他底牌之後，再做打算？」

    院子外面，石中鐵還在苦練刀法，他被深深刺激，是以奮發圖強，力求精進。

    刀光裹住身體，上下飛舞，或進或退，忽左忽右，似在畫出水墨山水圖案，隱約就可看到刀光中，巍峨巨石大山層層疊疊壓迫。

    突然之間，他長嘯，刀光刺向天空，就似山峰拔地而起，溝通天地，成為天柱。

    「還是不能突破。」良久之後，他收刀，靜靜站立，嘆息著。

    「道境此關極其難過，我也卡在這裡遲遲不得進步。」古塵沙倒是從石中鐵身上學到不少東西，對方常年征戰，經驗豐富，苦修多年，堅持不懈，有許多自己沒有的優點。

    「我十年前就踏入武宗境界，苦苦鏖戰，真是踏破不了仙凡此關。」石中鐵行禮，收刀，臉上有惆悵之色：「侯爺告訴我，此關需要積蓄，積蓄越久，突破起來以後的路就走得越遠。千不可冒進，但十年時間卻著實難熬。」

    「我才進入武宗不到一年。」古塵沙暗想：「如果我十年也突破不了，不知道是否心灰意冷？也許可以和這石中鐵結個善緣...........」

    當下，他掏出個小瓶子，「接著。」

    「這是？」石中鐵接過去，打開瓶子，發現其中乃是幾滴露珠，但芬芳撲鼻，稍微聞味道，就經脈舒暢，渾身氣血有清涼和暖意相互循環按摩，幾乎要迷醉於其中：「這是天露！」

    「你也知道天露？」古塵沙倒有些驚訝。

    「皇上賜過侯爺，我曾經觀賞過，聞過味道，想不到十九爺居然也有，如此賞賜，末將怎麼承受得起？」石中鐵單膝跪下，不敢接受。

    「侯爺送了我三百套角蛟鎧，價值可謂不可估量，我也沒有什麼回禮，再說眼下你眼下修為到最要緊關頭，如能更進一步，對於殺蠻大有利益，還有你熟悉征戰操練之法，我屬下這些士兵，都要你加以訓練，讓他們成為精銳。」古塵沙皺眉：「這些日子，我有些心神不寧，總覺蠻族還有什麼陰謀。看樣子還要再探查那邊神廟一番，但昨日我抓捕了塵劍風，卻也不想殺他，他也不肯降服，你有什麼建議沒有？」

    「塵劍風在獻朝皇室中地位還算可以，屬於骨幹。」石中鐵半推半就收起天露，明顯好感加深許多：「如果交給末將，末將有很多逼供的方法讓他說出來實話。」

    「嚴刑逼供也未必是上上之選。」古塵沙搖頭：「說實在的，獻朝皇室和我也有血脈之聯，畢竟是我母親族人，父皇的意思也是讓我能招攬他們，憑藉他們在獻朝民間威望，化解當年滅國血仇。」

    「那眼下只能放了塵劍風，再悄悄跟蹤他，他出去之後，必定和獻朝另外皇室成員聯絡，就可以獲得許多情報。」石中鐵皺眉：「但他本身是道境高手，想要跟蹤他非常之難，而且就算跟蹤，遇到另外獻朝殘留高手，那反而自己有危險。」

    「你這主意好。」古塵沙點頭讚許：「既然如此，我就親自跟蹤。」

    「十九爺萬萬不可。」石中鐵連忙阻止：「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是堂堂皇子，若是有什麼閃失，末將擔當不起。」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古塵沙拍拍他肩膀：「我就怕我走之後，蠻族前來進攻。」

    「這點十九爺放心，我們都有豐富作戰經驗。」石中鐵看古塵沙下定決心，知道勸也無用，便想著做好自己的事。

    這些天，他也暗中驚訝，古塵沙練兵居然給屬下服用強血丸，巨石侯麾下最精銳才有這個待遇，傳聞這皇子一窮二白，現在卻出手如此大方，哪來的財富？

    古塵沙轉身回到大廳內，塵劍風果然沒走，調息吐納，靈氣朝著他身上聚集，吸入體內。只可惜他領悟不深刻，靈氣斷斷續續，時有時沒有，這種情況下去，有可能會退轉回武道宗師之境。

    修行是可以退步的。

    比如服氣辟榖，就是心靈感應靈氣，再以呼吸吐納方式納入體內，融入經脈血液。但如果遭遇到重大打擊，或對自己武道產生懷疑，心靈就會蒙塵，無法感應靈氣，從而倒退回武宗。

    如果是自己修煉成的，經過種種磨難，那就不容易退轉，但如借助丹藥，或者獻祭，那退轉幾率很大。

    塵劍風遭遇到巨大打擊，破法仙劍丟失，人又被俘虜，心神慌張，修煉起來吸收靈氣微弱，恐怕就有退轉風險。

    「你走吧，我決定放過你。」古塵沙指向外面。

    「真的？」塵劍風猛的睜開雙眼：「你是不想欲擒故縱？想跟著我套出秘密來？」

    「那你走不走。」古塵沙懶得解釋。

    塵劍風立刻躍起，幾步出院子，跳上牆頭，消失不見。

    古塵沙也身軀晃動，朝著另外方向掠去，他倒不怕跟丟塵劍風，因為已經抓住對方氣味，運起日月變，把精神集中在鼻子上，那嗅覺比獵犬還要靈敏。

    日月變中有許多穴道，經絡秘孔，還有身軀中的靈竅，神經的修行之法，比如鼻子上有幾處秘孔，如果把氣血和精神集中起來刺激，就能發揮出超乎常人的嗅覺潛能。

    遠處山林中，塵劍風喘息粗氣，盯著剛剛逃出來的鎮子，臉上出現猙獰之色：「古塵沙，你居然把我破法仙劍都奪走，我和你沒完。不過他底牌至今也未摸清楚，倒是件麻煩事，他這麼輕易放過我，肯定想跟蹤，既然如此，我就將計就計，把他引入絕地。」

    休息會兒，他再次在山林中飛掠，同時敏銳主意四周，但奔跑兩個時辰之後，越來越遠，卻發現沒有一點被人跟蹤的痕跡。

    「難道他真的不跟蹤我？不，不能這麼想，此人絕沒有這麼好心。但我起碼奔走了數百里，相對於安全，是時候聯繫。」他從口袋裡面掏出枚玉符，突然捏碎，火光閃爍。

    捏碎玉符之後，他就勢坐在地上休息等待。

    直到天亮，在極高的天上，突然出現個黑點，箭矢般飛下來，到了山頂才發現是只巨大鵬鳥，羽毛烏金，體型巨大，展開雙翼足足有三四丈，爪子張開，別說牛，就算是大象都抓得起來。

    「金翅大鵬。」

    遠處古塵沙暗中潛伏，看見此鳥倒是皺眉。

    他雙目銳利，看見在鳥的背上有個女子。

第五十七章 奪心符

    龍雨雲有藍翅海鵬，但那還是幼鳥，只能傳信和作為偵查。而現在這只金翅大鵬，論血脈是洪荒異種，強大程度甚至在藍翅還鵬之上，更主要的是已經成年，完全可載人飛行。

    尤其是如果懂得豢養的高手來調教，每日給這種洪荒異種服用靈丹妙藥，那也可使得此鳥脫胎換骨，懂得修行，轉化為妖，比人類武道高手更加厲害。

    這無盡大陸上，除了邪魔，還有妖族橫行，因為除了人族居住點，大多數都是荒山野嶺，茫茫群山，無數動物修煉成精，然後成妖。

    妖和人的修行比起來，妖入門難，然而入門之後，修行就進展迅猛。

    是因妖天生智慧低下，所以入門艱難，但妖心思單純，沒有人類那麼多慾望和想法，沒有見識過紅塵顛倒，愛恨情仇，入門之後只知修行，抱元守一，那自然就比人類要快得多。

    不過動物是不可能自己領悟修行的，他們要成妖，必須獲得人類修行者點化，或者奇遇尋找到上古遺蹟。

    史書中記載許多修行人都會尋找強大猛獸，豢養出感情，然後點化修行，成為自己強大助力。

    眼前這金翅大鵬顯然就已成妖，厲害非凡，隱隱約約能吞吐靈氣，力大無窮。

    動物成精，就是懂得修行，如果踏入道境，能吞吐天地靈氣，那就成妖，妖修煉到一定程度，就可成龍！

    龍不是某個種族，而是境界。

    成精，成妖，成蛟龍，螭龍，大龍，王龍，神龍，真龍。

    「小姨，你居然親自來了？」塵劍風看見金翅大鵬鳥上的女子，頓時大喜過望，「我這次是黴到家了，小姨快幫我奪回破法仙劍。」

    金翅大鵬上的女子跳下來穩穩站立，那鳥站立懸崖上，傲視群山，隱隱約約就有蛟龍氣象。

    女子掏出枚丹藥喂了此鳥，轉過身來，只見秀眉云鬢，青羅絲衣，面目如畫，不似凡人，全身上下都是那種飄然出塵的神仙氣息。

    「你把事情說來聽聽。」女子開口，聲音飄渺，幾從九霄雲外下來，「你有破法仙劍在手，道境二變已經無敵，哪怕三變都傷害你不得，遇到危險抓住那劍可飛行而走，怎麼會被人奪走此劍？」

    「我也不知，是那古塵沙不知道施展什麼手法，收取此劍，鎮壓住了？」塵劍風把事情詳細說出。

    「胡說八道，哪怕是六變煉氣成罡，演化出先天罡氣，能從你手中收取此劍，也鎮壓不住。」女子微怒：「破法仙劍非同小可，當日賜你是看你居然被靈光照射，突破道境，讓你在獻州聯絡強豪，圖謀復國，做出一番大事來，現在大事未成，居然丟了此等仙劍，家法都容你不得。太師就要出關，出關之後，就會收回斷法仙劍，到時候六劍合一，再截取巨靈神力，化出無法一心大道陣，到時候復國有望。」

    「可是，我聽那古塵沙說，天符這個狗皇帝已到他化自在之境，如果是這樣，我們還有希望麼？就連巨靈神恐怕都沒有這個境界啊。」塵劍風語氣中有些洩氣。

    「住口。」女子喝道：「天符和漫天神魔為敵，哪怕境界再高，也要隕落，你這樣失去自信，修為已有退轉可能，浪費當日靈光，你可知為求那道靈光，太師花費了多少心血。」

    「小姨，但那古塵沙..........」塵劍風想了想：「當務之急，還是要靠小姨把劍給我奪回來，要不然太子那邊我不好交代。」

    「這個自然，我實話，我倒也想見見姐姐這個兒子。」女子蓮步輕移：「傳聞他是個傻子，還不到一年，突然崛起，居然殺掉四大老魔頭，也不知得了什麼奇遇？或者一直在韜光養晦，還是背後有絕世高手在培養？或者真如傳聞所說，激發了巨靈神血脈，冥冥之中，得到巨靈神加持？但巨靈神在十多年之前，就已失去感應。」

    「他眼下就在數百里外的鎮子上，小姨就可以前去，順便把他擒拿走，我是想把他拿住，交給太子，放他的血，從他身上獲得激活的巨靈神血脈，這樣就有機會使得我們皇室都全部激活血脈。」塵劍風述說自己想法，表示還是有功勞的。

    「蠢貨！」女子罵道：「你上來就盛氣凌人，這不是樹敵麼？應該誘之以利，動之以情拉攏，早知就不讓你這個蠢貨出馬，我知道你的想法，是想先自己獲得利益。」

    「那眼下怎麼辦？」塵劍風不敢辯解。

    「眼下他對我們就有了敵意，想要再示好就不可能。而且破法仙劍他不可能吐出來，既然這樣，就只有用無信奪心符了。」女子皺眉。

    「什麼？無信奪心符，此符乃上古遺留，就算我們皇室也就一枚，除非修到第八變三昧真火才可把此符的力量化去，否則就要被施符者所控，忠心耿耿，再也不能背叛。」塵劍風大震：「唯一的符來控制古塵沙，是不是太浪費了些，我們這次是來控制那谷親王的，若是控制成功，就可潛伏進入大威王朝，獲得源源不絕之資源。眼下也只有大威王朝可抗衡大永。」

    「你以為我不想控制那谷親王？此人武功高強，已到道境五變百竅聚靈，隨時都可突破到煉氣成罡，想要把符定在他身上，控制他身體，何其艱難？而且那古塵沙也並非沒有價值，起碼可以從他身上窺視到巨靈神秘密。」女子打量四周，在觀察地形。

    「可是，古塵沙聽命於我們之後，天符那狗皇帝萬一發現，其實也沒有什麼價值。」塵劍風搓搓雙手，「我還想找他報仇，成為我們的人了，我豈不是還要幫助他？」

    「大局為重，你居然還想著私人恩怨。好了，別廢話，我要在此地佈置下，讓無信奪心符和天地共振，激發其中活力才可一舉成功，你把古塵沙帶到這裡來，如果這點你都辦不到，那就是真正無用之人。」女子揮手：「這無信奪心符年代太過久遠，其中力量流失很多，普通靈氣灌輸卻又作用很小，反而破壞其中結構，要是能有天露滴入其中，那我何必要這麼大費周章？直接就滴血上此符，擊中古塵沙就可以。那谷親王也難逃我之掌控。」

    「是是是..........」看見女子十分惱怒，沒有了耐心，塵劍風連忙抽身就走。

    「真是無用。」女子搖搖頭，拿出枚玉符。

    這玉符天青顏色，似秋水流淌，發出微弱精芒，上面有古之鳥文，蒼涼氣息隱隱約約傳遞出來，不用看就知道是上古之物。

    她把玉符放在懸崖的石頭上，然後發出鳥語，讓金翅大鵬遠遠飛出，從山林中採集了許多巨木，在這裡搭建類似於祭壇的東西。

    而她則是四面觀察地形，拿出口長劍，把周圍山石削平，採取巨大岩石，在上雕刻圖案和符籙，按照嚴格風水陣法來擺設，企圖在這裡引動某種冥冥中的力量。

    隨著她陣法逐漸完善，那玉符似乎在吸收什麼，亮度增加了些。

    就在這時，突然有個人從遠處山林中竄了過來，速度快如閃電，全身都是淡藍色鎧甲，直接掠到中央石頭上，抓住那玉符，晃動下，玉符就消失不見。

    然後他頭也不回，直接朝遠處掠去。

    「該死！」

    女子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她全身發勁，身如流光，嗤啦！奔跑之間劃出連串殘影，幾乎是十個呼吸就接近了偷取符籙的人，看也不看，推出三掌。

    巨靈神掌，搬山，翻江，倒海。

    呼啦！

    狂暴飆風驟然而起，四周都是龍卷，風柱和風柱相互碰撞，嘎嘎作響，在二十步之內，氣流相互拉扯，爆鳴，連珠炸響，石頭和石頭都被捲起來，飛到半空，撞出來了火星。

    這哪裡是人能打出的力量，好像小說志怪筆記中的妖怪發妖風，飛沙走石。

    砰砰砰！

    古塵沙也打出巨靈神掌這三招，剛剛接觸，就覺得對方力量排山倒海，根本不可硬接，他勉強催動日月變之技巧，仍舊有許多力量卸不掉，整個人直接被震飛，狠狠甩在岩石上，要不是有著螭龍鎧的保護，就這一擊，足可以讓他全身經脈盡斷，處處骨折。

    就是他，悄悄跟蹤塵劍風，就看到他和此女的話商量，於是出其不意，抓住機會，盜走了無信奪心符。

    這符本來是用來控制他用的，絕對不能讓這種危險的東西被催動，心神被控制，那就危險無比。

    本來以他的修為是無法盜取走此符的，但因為有日月祭壇空間，隨時隱藏，鑽進鑽出，哪怕是道境五六變的人都很難察覺。

    「此女武功好高，我穿上螭龍鎧都根本不是對手。」古塵沙爬起來，身後岩石已經撞碎，而他身體完好無缺，哪怕是暗勁，螭龍鎧都可抵擋。

    對方勁力層層滲透，但螭龍鎧在遭遇到暗勁的時候，卻蠕動著化解了大部分，這就不是鋼鐵鎧甲所能比的。

    鋼鐵鎧甲遇到高手根本不堪一擊，暗勁可以使得表面沒有傷痕，裡面的人血肉模糊。

    此女的武功比蠻族元帥還要恐怖，那就有可能是道境四變，吞金化石。

    蠻族元帥是道境三變，銅皮鐵骨。在古塵沙沒有穿螭龍鎧都可以拼那麼一下。而此女穿上螭龍鎧都拼不過，實在是恐怖。

    當然，此女並沒有到達六變，修成先天罡氣，否則螭龍鎧也擋不住，剛才她的三掌雖然猛烈，飛沙走石，卻也都是後天罡氣。

第五十八章 小姨

    「螭龍鎧？」

    女子一擊沒把古塵沙殺死，看見鎧甲，卻停留下來，沒有再出手，也似乎看到裡面是什麼人：「你就是古塵沙吧，居然跟蹤到這裡來，塵劍風沒點發現，真是廢物，看來我姐姐生了個好兒子，不但活下來，還成了些許氣候。」

    「你就是我小姨塵靈韻？」古塵沙嚴陣以待，「我看過獻朝皇室檔案記載，你和我母親是親姐妹，為什麼要這麼害我？用無信奪心符來控制我？」

    「什麼都讓你聽去了？」塵靈韻倒有些驚訝：「看來你身上的確有奇妙之處，能鎮壓破法仙劍，更能接近我不被發現。」

    「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到底有血緣關係，塵劍風咄咄逼人，要把我抓走，抽取我的血脈，你又要控制我，難道真的不共戴天？」古塵沙聲音凌厲起來。

    「滅國之仇，不共戴天，還有你母親也是被天符帝逼死的，你現在還給天符帝做事，簡直就是忘恩負義，我不會允許我姐有這樣的逆子。」塵靈韻眼神眯起，似乎動了殺機。

    「我不是為天符帝做事，我是為天下人做事，殺蠻族，救百姓，和天符帝無關。」古塵沙道：「母親死的事情，我也不能聽一面之詞，自然會查清楚，但哪怕你們獻朝塵家統治，也不可能活生生看著百姓被蠻兵殺死獻祭吧，我抓住塵劍風，就放了他，也沒和母族為敵，我做的每件事，你說哪點忘恩負義了？難道要我造反？攪亂獻州，讓蠻族和邪教得利？」

    他聲音很是響亮，遠遠傳遞出去，居然有股正氣在其中。

    他繼承了祭天符詔，得到天子封神術，就深知，神器有德者居之，一舉一動，都恪守正道，殺邪魔，蠻兵，守鎮子，遷百姓，都是如此。

    漸漸他就也養出了幾絲正氣，對於天子封神術體會卻就更加深刻。

    日月煉，不光是煉神，煉氣，煉血，煉肉，還要鍛鍊自己的心靈，養出磅礡大氣，為萬民謀福，建立秩序之心。這才是日月煉的精髓，區區武功變化，搬運氣血，冥想精神，又豈能概括得了日月之煉？

    日月運行天空，照亮世間，帶動氣流，雨水，暖意，一切生機都是來自於日月，可以說，沒有日月，就沒有眾生。

    日月煉，就是為眾生建立秩序，滋養眾生，同時也懲罰不遵守秩序，有罪惡的眾生。

    「嗯？」聽見古塵沙說話，塵靈韻倒吃驚，她感覺到此人堅定意志，「那我問你，你以後的道怎麼走，我想聽聽，我姐姐的兒子有什麼宏圖大志。」

    「我暫時沒有什麼大志，只要刻苦修行，知對錯，知善惡，行正道，依照古之聖賢做人規矩，從小事做起。」古塵沙回答得老老實實，這也是他學到的東西。

    「從小事做起，看似簡單，但只要每件事都做得精細圓滿，必成大器。」塵靈韻點頭贊同：「高談闊論，胸有大志的人，不做好小事，都一事無成。」

    「我無意和你們為敵。」古塵沙道：「也許還可以做朋友？」

    「做朋友？」塵靈韻啞然失笑：「這也可以，把破法仙劍，還有剛才偷走的無信奪心符還給我，我倒是可以認你這個侄兒。」

    「那不行，我自身都未有保障。」古塵沙不笨，「我主動放過塵劍風，這兩樣東西，就等於他的贖金如何？」

    「十個塵劍風都抵不住其中一件寶貝。」塵靈韻倒不怕古塵沙跑：「不過你不給也沒關係，因為你跑不掉，連道境都不是，如何能逃脫我手掌心？」

    「小姨的境界應該是道境四變，吞金化石吧，說話之間，氣息如百煉鋼，如繞指柔，顯現出來五臟六腑都已成熔爐，可熔金石，內外一體。如此境界，小侄自不是對手。」古塵沙笑著：「但小侄肯定有自保之法，要不然也不會在破法仙劍下逃得性命。」

    「我倒是很好奇。」塵靈韻也沒有什麼動作：「侄兒，你和我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不過我倒是覺得你是個人才，而且是姐姐唯一兒子，倒不會傷你，但卻要把你帶走，不能讓你跟著天符帝。」

    「小姨，請賜教。」古塵沙也沒有褪掉鎧甲，而是擺出巨靈神功姿勢，眼下塵靈韻是個好對手，他自然要好好磨練，當然這也極其危險，縱然穿著螭龍鎧，也不可能是此女對手。

    「蓮池花開，瓣瓣馨香，凋零無常，靈根常在..........」塵靈韻雙手翻飛，卻不是巨靈神功，而是另外一套玄妙武學。

    她蓮步輕移，每踏出一步，腳下都出現氣浪炸開，好像朵蓮花，這就是極其玄妙，步步生蓮之境。

    古塵沙幾乎肉眼看不見，對方就來到他身前，手掌輕舒，似蓮葉在風中搖曳，甚至他魂夢之間都是蓮花香氣，就要迷醉在其中，動彈不得，竟然有種要進入極樂清淨之境的味道。

    「天子封神，日月當空。」想也不想，古塵沙就進入日月煉，日月變之境界，雙手打出陰陽剛柔勁道，要把塵靈韻的勁都接下來。

    但是卻沒用，雙方稍微接觸，哪怕古塵沙勁力再玄妙，螭龍鎧再堅韌，也抵擋不住塵靈韻那蓮花似的拳勁層層滲透。

    砰！

    他的身軀如砲彈，被直接震得朝懸崖下面掉落，眨眼之間，就不見蹤影。

    「什麼？」塵靈韻連忙搶到懸崖邊，招手，金翅大鵬飛下來，把她載著朝懸崖下飛去，一寸寸尋找，但哪裡還有古塵沙的影子？

    「不可能就這麼消失？」她也有些發暈，按照她的想法，古塵沙根本不可能逃走，就算跑得再快，能有金翅大鵬鳥快？

    「搜尋！」她燃燒出張符籙，火焰炸開，卻又熄滅了，這是追蹤符，火焰會隨著人逃跑方向追尋，找不到人就會熄滅。

    「占卜！」她拿出幾枚銅錢，丟在地上，算卦。

    但是銅錢也卦象散亂，不知東南西北。

    「他身上有件極其厲害的法寶，足可攪亂天機，隱藏氣息。」塵靈韻皺眉，又細想了會兒：「不過，你以為能逃脫我的手掌心？朝廷和蠻族征戰，你總要出來，我就不信，你能一輩子躲著。」

    她跳上金翅大鵬鳥的背，再次遠去。

    足足等到天亮，懸崖邊爬上個人來，正是古塵沙，他苦笑著：「我這小姨還真是厲害，哪怕穿上螭龍鎧，也連她一招都接不下來，好在有收穫，獲得了無信奪心符，可以憑藉此來降服蠻族中的高手。」

    無信奪心符他知道得清楚，在古書中有記載，此乃上古仙人神靈用來感化窮凶極惡之人所設。只要先滴上自己鮮血，然後把符扔出去，那符就會散開，進入敵人體內。那敵人就會徹底聽從你的命令，終生不會違背。

    除非是敵人強大到練成道境第八變三昧真火，體內無名之氣血火焰遊走全身，上腦，煉化一切。此符才無用。

    此符非常難以煉製，就算獻朝皇室也就這麼一枚。

    爬上懸崖，古塵沙又進了祭壇空間，給符上滴了幾滴天露。

    嗡.........

     此符立刻龍精虎猛，憑空飛起，青光大放，顯現出許多神妙。

    「果然，天露不但是人最好的補品，還最能滋養法寶，任何法寶只要能得到天露，就會逐漸強大，洗刷其中雜質，純粹本源。」古塵沙心中暗喜，塵靈韻要施展此符，就要搭設祭壇，做各種準備工作，而他滴上天露之後，此符的力量完全恢復，只要意念催動，此符就飛出去。

    如果能控制個蠻族高手為自己奴僕，那勢力必定大增，作為秘密隱藏在府邸中，誰敢對自己不利？

    他想想在桃縣神廟中修成，到達道境七變，離地騰空，把先天罡氣演化為氣泡的蠻族神使，頓時心熱，如果能把這蠻族神使控制住，不但可瓦解蠻族陰謀，還為自己增添絕世強者。

    「如果在平常情況下，我哪怕有日月祭壇，都無法接近蠻族神使那種高級別的存在，但上次前去，那神使似乎沒有發現我，可見他在修煉一門功法，而且還要鎮守什麼空間裂痕，讓蠻族大軍源源不斷的傳送過來，我就能夠借此機會，不管了，富貴險中求，若是能夠以無信奪心符降服蠻族神使，絕對可使我的勢力一步登天，和諸多皇子抗衡！」古塵沙說幹就幹。

    諸多皇子哪怕再厲害，也不可能有道境七變，離地騰空的「仙人」作為奴僕。

    能夠懸浮空中，破空飛行，在修行界來說，勉強算得上「仙人」了。

    他身軀猛躍，不停奔跑，有了螭龍鎧，速度大增，幾乎拉出一條線來，哪怕是武道宗師，都會感覺過去了一陣風。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螭龍鎧沒有飛行的能力。

    也許更進一步的大龍鎧就有此能了。

    「天露可以提升法寶能力，這螭龍鎧也有靈性，是件強大.法寶，我若是用天露來浸泡它，會不會可以使得它更加厲害？」在奔跑的過程中，他不禁想著。

    於是，他再次停留下來，拿出降魔之刃，在上面滴了一滴天露。

    本來，降魔之刃被破法仙劍打得出現裂痕，但天露滴入其中，降魔之刃裂痕居然漸漸癒合，最後完全恢復。

    「真是奇妙，天露就是天露。」古塵沙大喜，又用天露滴在螭龍鎧上。

第五十九章 螭龍之變

    果然，螭龍鎧立刻就把天露吸收進去，但鎧甲本身沒有什麼變化。

    「難道是滴的天露少了些？」古塵沙又滴上幾滴，還是沒有動靜，他也有耐心，足足滴了上百滴。

    嗡..........

     果然，這鎧甲開始蠕動，本來的淡藍色，居然開始出現金色，天露接觸到螭龍鎧之後，本來液體就轉化為和它同源的物質，壯大鎧甲的本身力量。

    「天露果然神奇，似乎可轉化一切物質，被人喝下去之後，就會增強人體，澆灌草木，就會讓草木茁壯，滴入鎧甲都能使其堅固輕便，這就和日月天道類似了，滋養萬物，萬物都借日月之能而生長變化。」

    滴了百滴之後，螭龍鎧顏色變成藍金，其中力量增加了些，但仍舊未發生實質性變化。

    古塵沙便知天露不夠。

    他再次滴了百滴於其上。

    螭龍鎧的藍色完全消退，變化為了金色，看不出任何本來面目，通體宛如黃金打造，刺目耀眼，威武霸道，防護力量再次增加。

    「這麼金光閃閃，我怎麼潛伏進去？傳聞龍可大可小，大的時候，升騰於九天之上，小的時候，隱藏於蚯鱔之穴，我覺得此金光不符合龍的變化，未返璞歸真。」古塵沙咬著牙齒，又滴了兩百滴上去。

    他總共也就五百多滴天露，一口氣花費四百滴浪費在螭龍鎧之上，也是下賭注。如果不行也就算，剩下一百多滴，他要自己服用，施展日月殺還要療傷，萬不可浪費。

    果然，兩百滴滴上去，螭龍鎧再次變化，金光逐漸隱藏，變得若有若無，似真似幻，輕柔得薄沙似的，套在身上，就如人籠罩在團霧氣中。

    「果然玄妙，可惜還是不能飛行。」古塵沙實驗下，身軀向前，朝著巨大岩石衝撞過去。

    吧嗒，整個岩石居然出現人形大孔，被自己撞穿，而身體卻沒有收到絲毫反震。

    而且，他稍微用力，整個人似乎要離地飛起來，腳跟飄飄不著地，有些御風的味道，這樣更加導致速度激增。

    但想要真正飛行，卻不能夠，必須是要借助大地力量發動攻擊和奔跑。

    「如果有足夠的天露，這鎧甲有可能化為大龍鎧啊。」實驗了半個時辰，古塵沙覺得十分滿意，現在螭龍鎧的堅固程度和其中蘊藏的力量比起原來起碼大了一倍，現在憑藉此鎧的玄妙，就算對上那蠻族元帥，恐怕也能戰鬥得秋色平分。

    不過鎧甲終究不是本身力量，也不能過於依賴，切不可為了強大鎧甲而耽擱自身修行。這點來說，古塵沙心中時時刻刻警惕自己，不敢有絲毫放鬆。

    他陡然躍下個懸崖，數十丈之高，雙腳落地，巨大衝擊力卻完全被鎧甲所吸收，自身沒受到一點傷害。

    然後，他奔跑過條河流，居然能夠使得雙腳踏在水面上，做到「踏波而行」。這也純粹是鎧甲的力量。

    速度大增的情況下，他很快就接近桃縣。

    這時桃縣四周全部都是蠻族兵馬，帳篷大營，成萬的蠻族兵馬以縣城神廟為中心擴散出去，但秩序井然。

    「怎麼沒有糧草？」古塵沙找個角落，躲藏日月祭壇中，仔細觀察，非常安全，卻發現那些蠻族兵馬並沒有帶糧草，有時候吃喝是隨身帶著水壺，喝口汁液，就立刻龍精虎猛，他們的馬也喝這些東西。

    蠻族大軍出行不帶糧草就要殺百姓獻祭，但眼下四周百姓已經被殺光，更多的撤離此地。現在大軍已經沒辦法再殺人獻祭，就必須要帶糧草輜重，否則餓死凍死病死，大量減員，沒有戰鬥就垮了。

    他等著天黑，就再度深入，又潛伏進神廟內部，就偷聽了兩個蠻族武宗的對話。

    「這次大威王朝居然給我們送來軍糧酒，一葫蘆可足夠一士兵和一匹馬三月所需，否則我們怎可能進軍永朝國土，等兵馬聚集齊全，我們可要多殺那些愚民獻祭給神，肯定可以進入道境。我現在都等不及了。」有個蠻族武宗用蠻語嘀嘀咕咕。

    古塵沙身為皇子，教育十分嚴格，蠻語也是門課程，他倒是能聽懂一些，有些土語他在腦海中自動翻譯成能理解的語言。

    「這軍糧酒是許多糧食和草藥釀造而成，集中了食物精華，我喝過之後，微醉微熏，精力從四肢而生，對修行倒有好處，以後得多多儲存此物。最好進攻大威王朝，把那個王朝的人全部變為神的祭品。」又有蠻族武宗哈哈笑著。

    「不要糧草輜重，居然是大威王朝提供了軍糧酒，這就不是普通參與，而是戰略上的合作不過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古塵沙暗中心驚：「這軍糧酒說不定會有後遺症，或者會上癮，大威王朝如此好心，我不相信，他們也應該知道，蠻族是養不熟的狼崽子，歷史上任何王朝懷柔政策對待蠻族，都會被蠻族反咬一口。先不管了，不要打草驚蛇。」

    本來他很想把這兩個蠻族武宗暗殺了，但想想此行目的，是控制蠻族神使。

    塵靈韻辦不到的事，他卻有信心，因為「無信奪心符」被天露滋潤過後，威能到達最大。

    如果控制了蠻族神使，那整個神廟中的財富不是任憑索取。

    「慢著，蠻族神使似乎有和邪神溝通，我控制他的話，會不會被邪神干預？從而使得我的控制失敗？那到時候不但損失無信奪心符，自己都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古塵沙把許多事情都考慮到，腦海深處推算接下來的計劃，要發生的事情，一切謀略都要考慮周全，所謂用兵之道在於廟算千里。

    「先不管，去接近觀察再說。」想了半天，他決定臨場再考慮種種對策。

    於是，他輕車熟路，躲避過層層巡邏，再次接近上次蠻族神使練功之地，這次卻並沒有遇到谷親王。

    估計那谷親王丟失了十八桿「天龍聚靈旗」惱怒的發狂。

    呼吸，呼吸...........

     在那蠻族神使居住神廟周圍，也沒有人進入，似乎是禁地，哪怕蠻族高級別的元帥，都不敢打擾。

    呼吸之聲再度傳來，在殿堂內部漆黑沉沉，冒出來許多泡泡，泡泡呈現五顏六色，絢麗多姿，流光溢彩，沉浮一陣過後，又收了回去，隨後再度冒出來，循環不息。

    「要不要潛伏進殿堂深處，看看蠻族神使長什麼樣？」古塵沙想想，還是不敢靠近那些泡泡聚集地，只有等待，他耐心很足，就潛伏在日月祭壇深處，觀察動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腳步聲傳來，高大如巨人的蠻族元帥出現，他在神廟門口也不進去，單膝跪下，發出蠻語：「叩見神使大人。」

    所有氣泡全部收了回去，在漆黑大殿門口出現個全身都包裹在黑袍中的人，看不清楚面目，他發出刺耳聲音：「庫魯元帥，你有事？」

    「是，大威王朝已把所有軍糧酒全部運送到，我們的勇士已經開始飲用，經過醫師觀察，此酒雖好，但長久飲用，就會上癮，若是不飲，甚至有可能渾身無力，最後發狂而死。」這蠻族庫魯元帥稟報：「大威王朝不安好心，想要憑藉此來控制我們，神使大人，該如何是好？」

    「我們的強血丸生產不足，供貴族都很是艱難，此次出兵，靠強血丸是萬萬不行的。只有軍糧酒才可支撐我們行軍。」蠻族神使招手：「你拿一葫蘆軍糧酒過來。」

    「是。」

    蠻族元帥庫魯把隨身的葫蘆解下來，恭恭敬敬遞過去，蠻族神使打開葫蘆，居然自己喝了一口，「這軍糧酒本身是好東西，但被添加了讓人成癮的藥物，此藥非常奇特，本身倒也是良藥，有振奮精神，提升體能，減少疼痛，讓戰士在戰場上勇猛殺敵，無所畏懼的力量。可惜就是長時間服用，損傷身體，上癮之後，一日不可缺少。此事你不必著急，我會稟報大主教，讓大主教研究出解毒之藥。」

    「是。」蠻族元帥庫魯問：「那士兵還服用麼？」

    「暫時服用沒有什麼問題，還可增強修為，此物應該是在服用兩月之後才可上癮，到時候我們已經大功告成，只要打下大永朝，拿所有愚民獻祭，定可壯大神力，使得我們的神完成前所未有之壯舉。」蠻族神使把葫蘆丟給庫魯：「我們的神昨天在冥冥之中給我指示，說要盡快殺死更多的人獻祭，神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我們必須要盡快發動進攻，把霸南省打下來，此省人口有數百萬之多，若能全部殺死獻祭，神必定會有更強力量做許多事情，我們也更得到神之恩賜。」

    「我已經準備好了作戰計劃，但因為最近黑煞蝙蝠，陰陽秀士，毒龍道人，血魂教主死亡，倉庫被盜之事耽擱，怕永朝派了高手前來，潛伏進入我們內部作祟，所以清查了許久，但也沒有能查出個結果，只知道所有事情都和永朝十九皇子有關。」元帥庫魯如實稟報，不敢說假話：「是我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