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邊關集市

    進入驛館安頓好，讓麾下所有將士卸下鎧甲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放鬆上床休息，古塵沙就帶著義明，劉羽等六人出來閒逛。

    這邊關集市非常之大，到處都是店舖，哪怕是夜晚都燈火通明，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個接著一個商隊運送貨物，還有民間的武林人士鏢師看守，各種酒樓，妓館熱鬧非凡，徹夜歡愉，和京城相比又是不同氣氛，還要熱鬧，鮮活，火辣辣。

    烈酒，美女，刀口舔血，財富，野蠻，都聚集在邊關集市之中。

    散步之間，古塵沙覺得前所未有輕鬆，想起大半年前，自己孤零零在宮牆中小房間內韜光養晦，忍辱負重，睡夢中就覺自己毫無希望但仍舊暗中苦讀書籍，勤練武功，可收穫甚微。直到得了祭天符詔，先獲得熊狼蟒大力，修煉天子封神術，一舉成為武學宗師，受封國公，開府建牙，來到獻州開始發跡，殺死四大魔頭，蠻兵元帥，獲取天露，招攬手下，最後連蠻族神使都設計降服，可謂大運旺盛，勢不可擋。

    但越是這樣，他越不敢放肆，心中時時刻刻自省，看德能否配得上祭天符詔這神器。

    神器有德者居之。

    「這些日子，我倒未做壞事，救一鎮百姓上萬人，斬邪魔，殺蠻兵，倒是收取破法仙劍和無信奪心符似有瑕疵，但都是塵家來對付我，我自保反抗，迫不得已。塵劍風也放他回去，細細想來，也問心無愧。」古塵沙自幼讀書，覺得最為修身就是一日三省，每做一件事，都要反省，看看是否問心無愧，這樣就漸漸養成大德，可成大器。

    把自己的所作所為都細細品味著，反省對錯，有錯以後改之。

    漸漸的，他信心堅定起來，體內氣血活潑，週身運轉，暖流和清涼相互流淌，竟然成為陰陽二循環，日月交替，白晝黑夜。

    「主人，你在這裡突破不好。若有人打擾，就會走火入魔，再也無法寸進。」就在此時，耳邊傳來聲音，把他驚醒，卻是義明，打斷他的思維。

    「我剛才是要突破了？」古塵沙回過神來：「倒有些忘形了，我不過是有些感悟，想不到居然魂魄協調，引起震盪，造成自身磁極變化，多謝你提醒，要不然還真有些麻煩。」

    突破最怕人打擾，這集市中人多眼雜，藏龍臥虎，出現騷亂那極其麻煩。

    「突破境界最好不要一鼓作氣，而是循序漸進，慢慢試探，多次試探之後，最終圓滿。就如你們大永朝的天工院研究新式玩意兒，都要經過千百次實驗。一次性突破，往往不穩固。」義明再次指點。

    「原來如此，治大國如烹小鮮，修煉雖說要勇猛精進，但那是平時。而在要緊關頭，就要用春風化雨，滴水穿石的耐心，百煉鋼化繞指柔。」古塵沙頓時明白。

    從凡境到道境，是天人突破的一關，切不可莽撞，在這個關口多徘徊，反覆試探，可以多熟悉靈魂和靈氣界相互交感的滋味，對於以後修行大有好處。

    「主人這番領悟已奠定道基。」義明讚許：「其實凡境武學宗師上面，還有武學障，突破武學障，就要先奠定道基，道基打得越雄渾，以後成就越大。目前我來看，樓拜月奠定的道基最為雄渾，其實她的修為，早在五年前，就可突破道境，直到最近才進行突破，可見積蓄多麼深厚。」

    「五年前就可突破！忍了這麼久？」古塵沙驚駭，不過轉念一想，也就理所當然，這應該是天符大帝的指點：「父皇連大屠神法都傳給了她，應該會有許多暗中教誨，不過父皇居然讓她和我親近，其中關節值得玩味。」

    「主人，有人注意到我們了。」義明突然望向遠處。

    遠處大路上來了隊馬車，前後數十輛，中間一輛車非常華麗，居然用鐵香木雕琢而成，此木堅硬如鐵，香如幽蘭，小塊都價值不菲，車輪上包裹著厚厚的皮革，行走在路上根本不會有震動。

    車很大，前面是五匹馬並列。

    周圍更是隨從眾多，每個都身穿墨綠色鎧甲，不似精鐵，倒像是玉。

    這數十輛馬車和隨從起碼加起來近乎五百人，如此陣勢，卻沒有人敢打主意。

    邊關集市魚龍混雜，各種大型商隊來來往往，其中殺人越貨，黑吃黑從不少見，雖然朝廷嚴厲打擊，不過財帛動人心，利令智昏的狂徒從古至今都不少，眼下這個車隊招搖過市而不怕，要麼是無知，要麼就是有絕對力量。

    「這車隊之中，有道境強者。」義明閉著眼睛：「似乎不止一個，第一輛車中，第七輛車，第十五輛，第二十四輛，第三十六輛，都有道境坐鎮，最中央的那輛車，是個女子，修為極高，甚至還在樓拜月之上，只是實戰能力，未必就比得上樓拜月。」

    「樓拜月的實戰能力到底多強？她現在是道境二變九牛二虎，難道可以戰勝第三變銅皮鐵骨之強者？」

    「大屠神法號稱殺伐第一，當年我們蠻族天狼神就吃了大虧，連建造的神國都被打破，最後還是摩訶神暗中出手，才抵擋住大屠神法之攻擊，這是神諭之中透露出來信息。」義明回憶：「當然樓拜月連萬分之一威力都沒有，卻可不可小視，起碼可以輕易戰勝三變強者，甚至四變都可以拚殺而不落下風。」

    「大屠神法是殺招，不知和我日月殺比起來如何？」古塵沙暗做比較，日月殺能讓自己在凡境武宗就殺死道境二變老魔頭，這種跨越幅度也是驚人，如果有機會，他倒想試試大屠神法威力，也許對天子封神術有全新領悟。

    天符大帝肯定也對這門武學有所瞭解，所以才自創大屠神法，天子封神，他就屠神。

    「話又說回來，這車隊是哪家貴族？六個道境在車隊之中，如此陣容，只有千年世家才比得上吧。」古塵沙問：「義明，你見多識廣，這是哪家的車隊？」

    「風格似是海外，那些武士身穿墨綠鎧甲，卻是墨翡血玉，長期穿戴盤玩，會吸收人體的血氣培養，玉越來越靈動，同時玉中的精華也會反輸人體，滋養筋脈。」義明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應該是海外寶玉國的車隊。」

    「寶玉國，那個專門產玉的島國，比龍劍島大上許多，國力也頗為強盛，只是最近被老大的艦隊逼迫得厲害，年年要上供。」古塵沙皺眉：「老大這些年逼迫海外諸國，收刮無數寶貝和人才，雖說也給朝廷，其實大部分都中飽私囊，勢力越來越大。這寶玉國的人可能被逼得沒辦法，來永朝投靠其它皇子，走龍雨雲的路。這次皇子都要聚集承天關，也不知道裡面的人和哪個皇子接洽。」

    海外諸國十分富庶，龍劍島只不過是其中較小的，只敢稱島，不敢稱國。

    寶玉國敢稱國登基，就自有他強大之處。

    車隊進入了集市中一處大客棧。

    古塵沙也不在意，繼續逛街，領略這邊關風情。

    就在此時，有個男子匆忙而來，到了古塵沙面前，微微拱手：「十九殿下，我家小姐有請，希望能賞光。」

    「你家小姐是？」古塵沙問。

    「剛才十九爺已經見過了。」這男子不卑不亢，已然知道古塵沙身份。

    「帶路。」古塵沙也就不再多問。

    那男子再次拱手，轉身就走。

    一行人進入那家大客棧中，這客棧內部十分曲折幽靜，很是古典，假山，花園層層疊疊，顯然經過風水大師靜心設計，其中也沒有喧囂，顯然只接待貴客，做大生意。

    「小姐就在內樓，只希望十九爺一人前往。」男子就在內樓前站住。

    「客隨主便。」古塵沙揮手：「義明，劉羽，你們就等在這裡。」

    「是，主人。」

    「是，王爺。」

    古塵沙推開門，走上樓梯，只覺小樓內氣息無比清純，似大地回春，泥土清香，充滿生機，整座樓都是個陣法，聚靈陣，而且這陣頗為奇妙，比一般聚靈陣效果還要強。他見過蠻族神廟中的聚靈陣，卻不如小樓強大。

    他上到二樓，就見個女子在彈琴，琴聲很細，如訴如泣，小樓外根本聽不見，五指撥弄琴弦，就讓人看到海上礁石坐著美人，花好月圓，讓人陶醉。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女子低頭吟詩：「此詩乃天符大帝所做，雄才大略，萬古一帝，我寶玉國早想歸附，奈何奸臣當道，欺壓良善，不知十九爺能否稟報皇上，允許我們寶玉國成為大永之州，為朝廷世世代代守土。」

    「姑娘不知是寶玉國哪位公主。」古塵沙連忙拱手。

    「我排行第七，玉寒露。」女子抬起頭來，只覺玲瓏秀巧，柔弱蹁躚，讓人說不出的愛憐。

    到此為止，古塵沙對三個女子較為深刻，樓拜月強勢犀利，鋒芒畢露，權傾朝野，用巾幗英豪也不過為。龍雨雲則是精打細算，利益至上，擅長謀略，讓人看不透。而此女則是柔弱，大家閨秀，深藏繡閣，自顧自憐。

    但通過義明的探查和自己感覺，此女修為極高，只怕是道境三變，甚至四變之人。

    「原來是七公主。」古塵沙再行一禮，在禮儀方面他從小受過嚴格教育，最近他也在一日三省，磨練氣質，修養德行，爭取配得上祭天符詔的部分力量：「寶玉國我讀古之典籍，令人神往，七公主人也似玉雕，氣質脫俗，今日能得見，可謂是快事。若公主有所請求，但凡我能辦到，必定不會推辭。」

    「十九殿下的事跡我也聽說過，能忍辱負重，一飛沖天，可謂天將降大任，必先苦其筋骨。」七公主玉寒露手微伸，就有侍女奉上茶來。

第七十一章 寶玉國

    茶是玉碗，做琥珀色，香氣清寒，還未入口，就給人置身梅林中之感。

    古塵沙托起微嘗一口，頓時沁人心脾，毛孔張開，如臥雲端，看風雲變幻，世事如棋，即刻成仙。

    「好茶。」他當即叫好。

    玉寒露眼中出現驚訝：「此茶叫醉雲寒梅，哪怕道境一變喝上一口，都要熏熏半日，十九殿下居然如此快就清醒過來，還是武宗境界，由此可見大永皇室真是天祐。」

    「不敢當，此茶中靈氣之強，簡直罕見，價值不菲，倒讓公主破費。」古塵沙細細品味，就知效果。

    「我聽說龍雨雲姐姐在十九殿下麾下，眼下正在修建府邸，成為殿下賢內助，可有此事？」玉寒露詢問：「龍雨雲姐姐和我往來甚密，她寫信告訴我，殿下乃人中之龍，今日一見，果有氣質。」

    「寶玉國民風淳樸高雅，百姓玩玉養性，底蘊和大永一脈相承，自古以來也是交好，皇室從未欺壓百姓。如此之國，大哥卻屢次欺壓，絕非仁義。」古塵沙直接切入正題：「此事我會向父皇上書，表明態度，眼下我已冊封為郡王，有直奏之權。」

    「殿下有何要求？」玉寒露臉已有喜色。

    古塵沙搖搖頭：「此事對我大永朝也有好處，以刀兵殺邪蠻是正道，以仁義服小國亦是正道，大哥最近行事卻有些入魔道，想要滅寶玉國，然後在其中燒殺搶掠，最終是百姓遭殃，而朝廷大義受損。」

    「那此事就拜託殿下了。」玉寒露從琴桌下拿出玉盒，「此盒中有一枚碧血瓊玉丹，作為謝禮，望殿下不要推辭。」

    「碧血瓊玉丹，乃埋藏地底數萬年之久的碧血瓊玉，經過數十年熬煉，最終化為玉液，再以靈氣培養數十年。傳聞碧血瓊玉極其珍貴，乃上古大能隕落之血化碧。瓊玉丹服用下去，就可使得自身骨骼逐漸玉化，堅韌無比，尤其是道境八變三昧真火的人得到，可以省去許多苦功就能把琉璃玉身中的玉骨煉好。此丹之珍貴，簡直奪天地造化。」古塵沙聽見之後，都倒吸口涼氣，他讀古書中記載，就知此丹玄妙，甚至超過了百劫金丹。

    「此丹雖珍貴，但和我寶玉國安危來說卻算不了什麼，只希望殿下能辦成此事。」玉寒露把丹藥推了過來。

    古塵沙卻不接，搖頭：「此丹是寶玉國鎮國之寶也不為過，我倒是想要，但也不能奪人之所好，況且這件事，寶玉國並無過錯，不用如此。我若收了，也有賄賂之嫌不說，不是乘火打劫，也是乘火打劫，丹我就不要，事我竭力去辦。」

    如果是前幾個月，他說不定會收下，現在修為漸深，有了幾分氣質，卻就拒絕，結下善緣。

    「殿下果然高風亮節，小女子佩服。」玉寒露笑著：「那此事就拜託殿下，我為整個寶玉國數千萬百姓求情。」

    「若能為千萬百姓免去刀兵之災，家破人亡之禍，我倒要感覺七公主給我這場大功德。」古塵沙站起身：「那這件事我就定了，事不宜遲，我這就回去寫折子。」

    「希望殿下成功。」玉寒露親自送古塵沙到門口。

    等古塵沙出了這家客棧，有個女子出現在玉寒露身邊，「寒露，你覺得這古塵沙如何？」

    「雨雲姐姐，我就和他接觸過這麼小會兒，感覺出他是個有底線的人，卻不如其他皇子，未達目的不折手段，這就很是難得了。」玉寒露身邊出現的居然是龍雨雲。

    「不錯，當初我誤會他，把他擊傷，他也未動殺機，但他對邪魔蠻族卻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可見他還是恪守正道，雖有瑕疵，但也會有錯就改。」龍雨雲道：「我看他比其它皇子要強，不知以後會不會變。」

    「不為利益所動，這點我佩服。」玉寒露也頗為驚訝：「我敢說，就算七皇子古法沙都不會對此丹無動於衷，肯定會半推半就收下，他居然硬生生推辭，這克制能力真是強大。」

    「他如果真收下怎麼辦？難道這丹真的送給他？」龍雨雲問。

    「那就要靠姐姐你把此丹拿回來了。」玉寒露笑意盈盈：「不過話說回來，姐姐你的修為越來越強了，居然要突破三變。」

    「這也是得到了枚摩訶神丹，加上天露，洗滌邪氣，煉純體內靈氣，把根基徹底穩固。」龍雨雲卻沒有笑容：「可惜修為還是淺薄，不能報仇，有機會，我一定殺了大皇子古恆沙。」

    「我也想殺了他，他居然抓我寶玉國百姓，修習『煉獄血池魔功』。」玉寒露殺機出現：「但此人正邪兼修，早把永恆天書第一章修煉圓滿，因無法突破到第二章，就想從邪魔方法突破。恆家是第一個支持天符大帝的，可惜永恆天書不齊全，只有半卷二章。對了，你剛才說天露？哪裡來的？」

    「古塵沙他有天露，甚至培養屬下，我看得十分心痛。」龍雨雲直搖頭：「如果能給我足夠天露，我就可把龍骨劍再度變化出靈性，成為骨龍。」

    「我有足夠天露，卻可突破關口不說，更能把萬象玉球化為玉神之眼，殺死古恆沙也不是不可能。」玉寒露深深歎息。

    「其實以寶玉國的潛力，要和古恆沙拼得魚死網破也不是難事，就是怕殺了他，天符大帝震怒，那恐怕玉神，海神，龍神冥冥之中都要動搖。」龍雨雲道：「現在我龍劍島百姓遭殃，我都不敢報復朝廷，只能委曲求全，若沒有天符大帝，我們也不必如此狼狽。」

    「天符大帝是亙古以來都沒有出過的天子，雖沒有祭天符詔，名分上有些瑕疵，但以他的修為，有和沒有都差不多，好在他不是暴虐皇帝，整個大永朝百姓生活比以前提高了何止百倍。」玉寒露說出自己看法：「而且他沒有愚民，還大開民智，甚至民間都不禁刀劍弓弩鎧甲，這也是前所未見，如果我們歸附朝廷，也未必是壞事，你看那大皇子修煉煉獄血池功，根本不敢拿大永朝百姓，如果他殘害大永朝百姓，恐怕早就被拿下了。」

    「對的，古恆沙也只敢殺海外百姓，對外宣稱兩國交戰死傷。」龍雨雲雖是不甘，卻也任命：「所以我想投靠皇子把麾下子民都變成大永子民，也算為他們鋪條後路。」

    「古塵沙那邊還有天露麼？如果有，我想和他作筆生意。」玉寒露深知天露對自己好處有多大。

    「他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除了天露之外，還有虎狼丹。」龍雨雲飲口茶：「這也是我接近他的原因，你似乎要接近十皇子，此人卻要小心，喜怒無常，陰險毒辣，暴力血腥，絕非善類，我看天符大帝的兒子中，十九皇子古塵沙，還有四皇子古華沙應該最好。果然是龍生九子，各自不同。」

    「四皇子古華沙看似性情平淡，從不爭權奪利，其實野心很大，莫要被蒙騙。」玉寒露也飲茶：「倒是十皇子雖喜怒無常，血腥暴力，我卻看得透，容易把握，這就好辦。」

    「這話也不錯，無論正邪，只要能看透掌控，就是最好，否則都是枉然。」龍雨雲放下茶碗：「這就是所謂的勘破正邪，萬法隨心了。」

    「龍姐姐，你得了十八桿天龍聚靈旗，加上修建聚靈陣，每天可化出不少靈液，屬下實力必然大增，不知能否分潤我些靈液。」玉寒露想起一件事。

    「靈液遠遠不如天露，況且十八桿天龍聚靈旗也是古塵沙的，暫時借我而已，我還要幫他培養屬下，但妹妹既然開口了，我也不會吝嗇，這裡有一葫蘆，你拿去。」龍雨雲拍拍手，貼身婢女從樓下拿著個一尺來高的大葫蘆，裡面有水晃動。

    「這麼多。」玉寒露大喜：「那就多謝姐姐，我們道境雖可吸收靈氣，卻不能聚靈成液，而淬煉法寶，煉製丹藥，栽種藥材都需要靈液，如果我寶玉國有此旗數十年，那實力起碼可提升一倍。」

    「最近大威王朝活動得厲害，傳聞此朝中有上萬桿天龍聚靈旗，靈液滾滾，化為池水，卻就不知何等壯觀。」龍雨雲磨拳搽掌：「若能多奪取到此旗，那就有千年世家之根基。」

    驛站房間內。

    古塵沙和義明圍桌而坐。

    桌上擺放著數枚玉石，有拳頭大小，有雞卵大小，形態各不相同。古塵沙不停排列玉石，在桌上佈置出許多圖案，有點行軍佈陣的沙盤演練味道。

    「成了！」古塵沙突然排列好，頓時桌上玉石中間散發出清新味道。

    義明隨手朝窗外抓攝，在院中樹上跳躍的麻雀被抓了進來，放入玉石陣中。這麻雀頓時不動了，似乎很享受。

    「主人果然會擺聚靈陣。」義明感歎：「這只麻雀卻也走運，能在陣中吸收到靈氣滋潤，如果有個兩三天，漸漸會衍生智慧，若是有三五月，那它壽命就會增加，如果三五年，就會成精，再有奇遇學到修行之法，就會成妖。」

    「我算是明白，萬事萬物自身都有靈波，也就是磁極，他們各自不同，雜亂無章，但通過人為的排列，使得他們成為個整體，就可使靈波犀利，擊穿某種屏障。而人體也是如此，人體的穴位，五臟六腑，骨骼之靈波都很散亂，通過修煉使得他們統一起來，越來越集中，越來越強。」古塵沙每日在義明指點下，對於道境領悟得越來越深刻，才知以前真是可笑，以為苦苦修煉，就可一步突破，沒有傳承，沒有明師指點，想要突破，那得走不知多少彎路：「不過，我覺得用玉石來佈置聚靈陣效果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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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靈波之秘

    「不錯，佈置陣法，除了極其罕見的天材地寶，比如神骨，龍軀，仙人遺蛻這些東西，就以玉石為最佳，玉石集中了天地靈秀，本身波動純粹，更有儲存靈氣的功能，如果是好的玉石，死人含在嘴裡，甚至不會腐爛。」義明點頭：「主人現在知道寶玉國多麼重要了吧，別說大皇子，許多千年世界，仙道大宗門，都對寶玉國垂涎三尺，主人以後佈置府邸，若能得到各種玉石，那陣法之強，可超乎尋常。傳聞寶玉國皇室有座陣法，叫周天萬象玉神陣，有種種妙用，出生嬰兒在陣中立刻就可開口說話，而且力大聰慧。」

    「難怪七公主玉寒露修為那麼強橫，我若能從小如此培養，卻也不輸於此人。」古塵沙想想，那些千年世家，家有巨大陣法，世世代代能培養多少人才？

    連鄉紳土豪都會選個風水寶地，家裡就會世世代代出英才，更何況那些世家。

    「主人現在的體魄其實也很強，真因為強，就更要小心，比如人拿個繡花針，就很容易做出各種招式，但拿巨大鐵錘舞動招式，就會砸傷自己。主人現在的身體對於比一般武道宗師，那就是繡花針和大鐵錘區別。」義明手拂，桌上玉石散亂，頓時清新感覺就消失，那麻雀也就飛走。

    陣法破了，不再聚集靈氣。

    「可惜。」古塵沙搖頭：「何必如此，讓那麻雀多呆會兒。」

    「主人漸漸修出對眾生憐憫之心，氣質轉化，可喜可賀。」義明讚許。

    古塵沙再次撥弄玉石，擺設成了聚靈陣，這次陣法和剛才又有細微不同：「天地時時刻刻在變，聚靈陣也要隨時改變，這麼說，那些大世家豪門的陣法也需要高手每天每月維修看管，否則就會失去效果。」

    「能領悟到此層，主人道基更加深厚。」義明忙道：「的確如此，風水地脈也有轉移之時，少則數十年，多則數百年，本來的風水寶地也可能就廢了。世上哪有一成不變的東西。」

    「聚靈陣真是好東西，連刀劍都可淬煉。」擺放好聚靈陣之後，古塵沙拿出口匕首放入陣中，再細細調整陣法結構，靈氣又出現在陣中，那匕首在在他細微的感知中，似也在被靈氣滋潤。

    「血肉生靈，草木，金鐵都被靈氣滋潤，久而久之衍生智慧，最後成精成妖。只不過血肉生靈數年就可成精，草木則要數百年，金鐵那就是數千年，甚至萬年。」義明指著匕首：「這口匕首也就是凡鐵，但如果在聚靈陣中放上數十年，也就可變成利器，如果用靈液侵泡，只要數年。主人拿天露滴上一滴，他立刻就可成削鐵如泥，切玉如豆腐的寶貝。以後主人切不可浪費天露，那是非常珍貴之物，傳聞是天道對有功德之人的賞賜。一滴天露，單純修煉上來說，可抵人在聚靈陣中修煉一甲子，更別說天露有滅心魔，除萬毒，煉靈丹，增靈性，強法寶等各種效果。」

    「正是如此。」古塵沙心想，若不是自己用天露加強了「無信奪心符」的力量，說不定那符還控制不住義明。

    「可惜啊，天符大帝沒有祭天符詔，否則以他修巨石長城，開運河的功德，率領群臣祭祀上天，那恐怕會得到海量天露。」義明道。

    古塵沙卻也從古書中度過，古天子除了斬殺邪魔祭祀獲得天露之外，如有大功績，維護了天地秩序，然後祭祀，讓天道知曉，也可獲得天露。

    當晚，他一邊寫奏摺，請求朝廷允許寶玉國歸附，一邊研究聚靈陣法，同時苦讀各種典籍。一心三用，居然遊刃有餘。

    道境十變叫做「一心千用」，非常神妙，可以同時冥想上千種功法和推算事情絕不衝突，這是靈魂思維強大到何等極限才可。

    而古塵沙修煉日月煉，日月變兩招，最多可做一心四五用就到極限。同樣境界的武學宗師，一心二用都很難做到。

    他開始用玉石擺聚靈陣，又用普通石頭擺，最後用書本，刀劍，甚至房屋內的桌椅，居然都讓他能夠擺成。

    在一遍遍的練習中，他對每個物體有了全新認識。

    手摸到任何一個物體，哪怕是一塊石頭，一本書，用心細細感受，都可察覺他們自身波動，或大或小，或強或弱，世界在他眼中就此不同，哪怕是細小的塵埃，也有靈波。

    「人，也許就是各種細小微粒組成，巧奪天工，生命如此奇特，此乃道.......」感悟在他心中流淌，智慧再次綻放光芒。

    他放開心身，自然而然感受虛空，氣流，就覺天地虛空自身也有波動，一層層，極其奇妙，他的身軀裡面血液和運勁也按照天地震盪方式運行著。

    恍恍惚惚，他就似乎感知，在很淺的一層虛空中，有翻滾著的靈氣海洋，那是一望無際的靈氣層，只要自己再「用力」，就可把那些靈氣「吸」下來。

    他知道，這才是真正觸摸到道境邊緣，如果是別人感受到這個境界，卻就會猛烈用力，一鼓作氣，但他卻知越是此關頭，越要小心謹慎，所謂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他小心的呼吸吐納著，運用神念去接觸，一次二次三次.......足足進行了千百次，還是沒能夠突破，卻也就有耐心，慢慢調神歸一，再次睜開雙眼。

    這次修行，雖未突破道境，但再次把道境奠定得雄渾，也彌補了從小沒真正培養的缺陷。其它皇子哪個不是從出生開始就得到母族支持，用最好老師，最好藥物，最好知識，最嚴格的訓練來奠定最好基礎，而他就是自己勤學苦練苦讀，差距就越拉越遠。

    而這些天的搏殺，服用天露，義明指點。實戰經驗有了，靈藥有了，名師也有了，他和別的皇子再無差別。

    一切都昨晚，天剛剛亮，他也不用早飯，服用滴天露，就覺精力飽滿，拿出本書來細細閱讀。

    他還是看的上古歷史，品味著，感受遠古文化底蘊，從字裡行間中窺出真意。

    他寫的奏章字體凝重，渾厚，卻也有幾分功力，上面寫著：「父皇在上，兒臣古塵沙今見寶玉國七公主，細細詳談，述說歸附之意。兒臣想來朝廷以仁義為先，寶玉國民風淳樸，性情得玉調和，似有謙和之風.........」

    他文章也有些力量，從書籍中引證寶玉國民風，又講歸附朝廷之後的好處，更說最近大威王朝在海外活動之事，條理雖多，字數卻簡單明了。

    他知天符大帝命令簡單，聖旨有時都用口語白話，辦事最喜明快，討厭囉嗦。於是他就直接從仁義人心，然後說稅收，再說海關，民生，短短幾百字就搞定。

    「來人。」

    「在。」劉羽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把我的奏章讓驛館發出去。」

    「是。」

    又看了會書，天色大亮，天空卻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不知不覺已到春天，萬物生長，寒冬真正過去。

    「十九爺，月符郡主命我來通知，整頓行裝，就要出發。」這時有個僕人過來。

    「你回稟郡主，我立刻動身。」古塵沙命令，「穿上鎧甲，排列陣型，出發！」

    哢嚓哢嚓...........

     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把「角蛟鎧」穿上，這就顯現出此鎧好處，無論多密集的雨，還是泥濘道路，都不沾染半點，一鎧在身，水火不侵。

    「主人，此鎧雖然奇妙，卻需要保養，要不然經過多次劇烈征戰之後，還是會破裂，到時損失巨大，最好辦法是不用之時放在聚靈陣中，用靈氣培養。當然，如果有靈液塗抹，那此鎧不但不會破損，反而會久而久之產生銳變更強。」義明道：「所以主人讓人拿走天龍聚靈旗不是好事，有此旗產生靈液，卻對鎧甲有巨大好處。」

    「是我疏忽，沒想到這層，以後拿天露修復鎧甲卻又太奢侈。」古塵沙搖頭：「當下也想不了這麼多，到承天關再說。」

    兩百四十九人的隊伍出門，正好遇到十皇子隊伍。

    古塵沙明顯感覺十皇子古震沙對自己殺意濃郁了許多。

    「我又哪裡招惹老十了？」他倒有些疑惑，但卻也不懼。

    樓拜月的軍隊走在前面，大大小小官員就在雨中送行，春雨把官服打得濕透，他們都不敢妄動。

    「老十九，我有話跟你說。」樓拜月招呼聲，兩人騎馬並肩而行。

    「不知何事？」古塵沙知道樓拜月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昨夜你出門散步見了寶玉國七公主？」樓拜月問。

    「不錯。」古塵沙知道此女耳目靈通，倒也不隱瞞：「此女希望我為父皇寫奏章，能讓寶玉國投靠大永，而他們皇室世世代代為大永守土。」

    「此事極其複雜，你最好不要攙和，老大對寶玉國虎視眈眈，昨天玉寒露見過你之後，又去見了老十，這次她主要目的是和老十聯姻，雷家的長老甚至去了寶玉國交換信物。」樓拜月道：「你別被利用。」

第七十三章 巍巍長城

    「多謝提醒。」古塵沙知道這次樓拜月是好意：「但我已寫奏章闡明此事，倒不是因為那玉寒露，卻因為老大練就魔功，寶玉國百姓無辜，若能免去刀兵，未嘗不是件功德。」

    「你此時做得雖有欠妥，也是一片好心，為朝廷考慮。最主要的是沒收下玉寒露的碧血瓊玉丹，否則就會被抓住把柄，到時候老大，老十利用朝廷御史彈劾你個私收賄賂，為敵國說情，有通敵嫌疑的罪名，那就不好辦了。你可知昨日玉寒露對老十讚歎你高風亮節，把秘密都說了。此女心機頗深，對她要注意，另外龍劍島的龍雨雲也投靠了你吧。」樓拜月似乎知道所有秘密：「現在你在京城府邸中全部是她的人，卻要小心，若沒有可靠人手，我可贈送幾個死士給你。」

    「這些人的情報真是無孔不入。」古塵沙也不覺稀奇，皇子們密探極多，想要隱瞞過他們很是困難，「幸虧我的大秘密他們不知道，比如義明，還有日月祭壇。」

    他也當然不會對樓拜月和盤托出，也不敢要樓拜月的人，「我自己在培養人手，都帶在身邊，慢慢來吧。」

    「我知你有虎狼丹，培養高手起來很快，不知你現在還剩下多少枚？」樓拜月真正要問的是這個。

    「莫非你想要？」古塵沙哪裡還聽不出來弦外之音：「我手上還有個幾十枚，不知道你要拿什麼換？」

    「居然有幾十枚之多？」樓拜月神色一喜：「我若全部都要，你卻也不肯讓出，這樣，我就要個二十枚，還是拿天露交換如何。」

    「天露我就不要了。」古塵沙現在有接近七百滴天露，暫時還不缺少，以後征戰蠻族，少不了殺戮，天露會更多。

    「那你想要什麼？」樓拜月皺眉：「天露是最好之寶，無論什麼都可以用到，尤其是你若能服用，不但可完全彌補以前虧損，奠定道基，踏入道境更加容易。」

    「算了，我現在也不缺少什麼，既然你要，就送給你好了。」古塵沙直接從後面馬背包袱中拿出葫蘆：「這裡面是二十枚，贈給你。」

    「真的？」樓拜月的城府都差點驚呆，完全失算，她卻未想到古塵沙如此大方，虎狼丹價值力量倒是其次，最重要是讓人有堅韌性格和威嚴，這是任何煉丹師都無法做到的，很多靈丹也可以把人直接從不會武功提升到武學大師的力，但沒有那種性格內涵，仍舊是廢物。

    大世家豪門，弟子不缺丹藥，卻缺少狼性虎性。

    「我有說過假話？」古塵沙笑了：「父皇是讓你我精誠合作，當務之急就是擊殺蠻族，為邊關消除隱患，搗毀邪神廟宇，讓邪神失去信仰支持。你需要虎狼丹，我自然就給。」

    「那好，我就收下了，你不要心痛。」樓拜月手微翻，把一葫蘆虎狼丹接了過去。

    古塵沙哪裡會心痛，蠻荒之地多的是兇惡虎狼成群結隊吃人，到時候卻能獻祭獲得大量虎狼丹，區區二十枚算得了什麼。

    並且他知道樓拜月性格高傲，絕對不會白白要東西。

    「郡主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歸隊。」古塵沙拱手，本來按照禮節，他比樓拜月身份要尊貴些，不過樓拜月暫時執掌「如朕親臨」令牌，身份之高，連皇子也低上一級了。

    「多謝贈送。」樓拜月沒點表示。

    古塵沙也不在意，回到自己隊伍。

    「郡主，你就這麼收下他的虎狼丹？」身穿角蛟鎧的妙香過來輕聲低語：「虎狼丹根本沒人可煉製，是遠古之物，這價格恐怕十萬都難買，如果大戶豪門想要，數十萬都炒得起來。」

    「他有些小心思。」樓拜月笑了：「他揣摩了我的性格，知道我不會白要他的，故作大方而已，如果和我討價還價，就顯得低了一些，這樣直接給我，我自然不好意思給他差的東西。這樣反而他佔便宜。但我偏偏就收了，也不給他回禮，小小戲弄下他，看他如何心痛。」

    「主人，你真的就把此丹送給她？」義明也在悄悄問。

    「無妨，此丹對於我來說也不珍貴，她肯定有回禮，就算不給回禮，也就欠個人情。」古塵沙還真不心痛，殺幾頭虎和狼就來了，這有什麼好心痛的。

    一路上，樓拜月果不提這事，似乎收了就收了，但她卻在暗暗觀察古塵沙，卻發現此人默默趕路，冥思武學，神遊天外，真不把二十枚虎狼丹放在心上，不由得直皺眉。

    急行軍兩天兩夜，雨就沒有停過。

    古塵沙和麾下士兵還好，全身「角蛟鎧」似個防護罩，雨水根本入侵不進去，渾身乾爽，而十皇子，三皇子麾下的士兵已經全身濕透，在淒風苦雨中艱難跋涉，雖然他們武功高強，最低級別的都是武士，但體能也受到嚴重削弱。

    武士和武師甚至武道宗師，都容易被疾病所侵害，江湖上很多武宗都是病死的，舊傷發作，衰老生病。唯獨踏入道境，吸收靈氣，才可洗刷污穢之血肉。

    哪怕是「戰蟒鎧」也抵擋不住雨水寒氣滲透。

    十皇子恨得牙根癢癢，卻不發作。倒是三皇子面容平靜，早就習以為常，他麾下將士雖然也渾身濕透，但精神體能都處於巔峰，卻有獨特之法，不愧是常年坐鎮關外練兵。

    「巨石長城到了............」

    行走著，突然在地平線遠處，出現無邊無際青灰色大山，似乎天盡頭的圍欄。

    仔細看過去，那大山卻是城牆，高聳如雲，人在城牆下面就如大象面前的螞蟻。這已經不是城牆，而是奇跡。

    「我的天。」古塵沙這是第一次看見巨石長城，差點跪在地上膜拜，他見過許多城牆，巨大建築，也在典籍中看過巨石長城記載，但親眼所見，還是不敢相信。

    這已經不是城牆，而是把巨山搬過來，削成城牆模樣。

    看見這城牆，古塵沙覺得自己來到了巨人國度，一切都那麼渺小。

    十年之中，修建出這樣的長城，把蠻荒中無數蠻族部落拒之國門之外，根本不是人的力量，而是驅使眾神在搬山。

    「每次看見巨石長城，我就覺得蠻族根本不可能戰勝如此強大的王朝，只要是任何百姓來到這裡，都會對天符大帝進行五體投地的膜拜。」義明細細感歎：「就連我們蠻族的許多部落看見這長城，也都完全失去信心，覺得大永朝是天祐之國。」

    古塵沙貪婪的欣賞著眼前巨石長城，又看見許多前來這裡的百姓，士子，武林人物，有的百姓也是第一次來，都跪下，五體投地的膜拜著。

    每年各地不知道有多少人來參觀巨石長城，凡是看過的人，都會信心堅定，認為朝廷是無敵的。

    古塵沙以為這些記載言過其實，但現在看來，連他都被震撼。

    看見巨石長城，他覺得什麼道境，什麼九牛二虎，甚至煉氣成罡，離地騰空，琉璃玉身，都是塵埃，都意氣消沉。

    自古以來帝王將相的宏圖偉業，和這比起來，都如煙雲。

    哪怕修成道境九變琉璃玉身，想要建造這巨石長城也是蚍蜉撼樹。

    「前面就是承天關，我們進入其中就可進行匯合。」樓拜月揮鞭一指。

    承天關雖說是關口，倒不如說是巨大要塞，就在巨石長城下面建立的門戶，層層戰堡，相互交叉，上面有火炮，巨弩等各種可怕大殺傷武器。

    這裡的商業比兩天前驛站集市更加繁華數十倍，各種高樓在長城周圍修建起來，井井有條，貨物商隊日夜不停，川流不息，還有從關外來的商隊，有隊伍滿載而歸，滿臉喜色，有隊伍則是全身鮮血，呻吟不止，更有的抬著屍體嚎哭，卻是出關到蠻荒之中淘金挖寶丟了性命，或是被蠻族所殺，或是被猛獸所吞，或被瘴氣毒蟲咬死。

    「居然有不少道境高手的氣息..........」古塵沙十分敏銳，就感覺到此地高手如雲，藏龍臥虎。

    「那是當然，在民間還是有很多隱藏高手的，他們不願為朝廷效力被束縛，喜歡逍遙自在。」義明道：「甚至有些邪道人物還和我們蠻族合作，投靠我們。眼下大永和蠻族即將開戰，很多高手都會來這裡渾水摸魚，順便到集市中買賣蠻荒藥材和各種寶貝。」

    古塵沙想想也是，如果自己在民間修成了道境，不食人間煙火，也會遊山玩水逍遙自在，不會被朝廷所束縛。

    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無盡大陸太大了，大永朝統一百國也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

    大永朝之外的疆域中，有不少上古就流傳下來的仙道門派，有的會數十年上百年就來「凡間」挑選弟子，這些也都不是朝廷所能管理的。

    在大路上已經戒嚴，承天關總督也在接應，許多將軍官員更是早早等候，士兵延綿數十里，軍威雄壯。

    「十九爺請接旨。」

    在承天關總督旁邊居然站立著太監，看見隊伍前來，發出聲音。

    古塵沙連忙下馬，知道這是冊封自己為郡王的旨意。

第七十四章 封賞和招安

    「上諭：小十九，你從小能藏拙保身，素有智慧，最近辦差立功，我心甚慰。就給你個郡王帽子和些財貨，好好戴著，若是以後再立功，還有封賞，朝廷賞罰分明，你要切記，不埋沒你的功勞，也不會放過你的過失。」

    那太監念著聖旨，古塵沙一知就是天符大帝風格，白話文，簡單明快，不用修飾。

    念完看見古塵沙起來，那太監連忙行禮：「恭喜十九殿下冊封為塵郡王，後面是金書玉冊還有火符槍三百支，彈丸九千枚，還有精金白虎戰刀三百口，鬥戰法酒三百壺，兩處莊園的皇家地契，已在內務府造冊。」

    冊封功臣是丹書鐵券，冊封宗室則就是金冊玉書了。

    「來人，給公公賞。」古塵沙示意，自然有個戰士拿出疊鈔票遞了過去。

    「謝王爺。」那公公也不客氣，當著這麼多人面坦然接受。

    這是喜錢，在前朝禁止，太監只能悄悄收下，不敢張揚，但在天符此朝放開了這個禁，官員太監都可有適當人情往來，只是要記錄檔案，向監察機構匯報就可以。

    這條被許多官員稱呼為仁政，宮裡的太監也歡呼雀躍。

    「老十九錢真多，你看見沒有，打賞太監也都有好幾千元。」十皇子湊著三皇子說話。

    「他似乎發了筆橫財。」三皇子立刻想起來在桃縣那空空寶庫，立刻知道是古塵沙全部拿走，湯都不給他喝，頓時心中殺念頓生。

    在他的情報中，那寶庫中有數千萬財貨。

    數千萬是巨額財富，他是王爺，一年俸祿也就是幾萬，加上莊園許多生意，官員供奉，見不得光的收入，滿打滿算，一年也就兩百萬左右，這還是皇子中算多的，仍舊入不敷出，有時還要向母族梵家借貸。

    皇子表面風光，但為了爭權奪利，培養人才，往來人情，金山銀山都嘩啦啦出去，賬目實在是吃勁得狠。

    如果數千萬財貨到手，那抵他接近十年二十年收入，卻可干許多大事了。

    「聖旨到！塵郡王接旨。」

    就在古塵沙收了冊封自己的聖旨，還有金書玉冊之後，又有聲音傳來。

    「又有旨意？」古塵沙一驚，連忙伏倒在地，這時遠處又來波太監。

    「上諭：小十九，你前日奏章我已看過，既然寶玉國有心投靠，那就派你處理此事。等戰事一過，你可去寶玉國招安，若能順利辦妥，就是大功一件。」新來的太監宣讀旨意，幾乎掀起軒然大波，讓古塵沙心中都巨震。

    想不到自己兩天前的奏折就到了天符大帝手中，並且還傳旨給自己。

    不過這也不稀奇，朝廷重要奏折都是秘密快速渠道，或是鷂鷹，或是更快的「電報」，這是天工院最新研究，哪怕是遠隔萬里，只要瞬息之間就可傳信。

    這還不是震驚的，裡面內容卻很是讓人驚駭。

    居然把招安寶玉國的事情讓他來辦。

    要招安一個國家，數千萬人口，這其中複雜紛亂如麻，牽扯無數勢力，難於抗山。先不說大皇子坐鎮海疆，虎視眈眈，自己辦這件差事就是虎口奪食，不拚命才怪，就算寶玉國之中也有守舊派，肯定不同意招安，大威王朝和各種邪魔也都看著。

    朝中許多勢力也都想分杯羹。

    當然，這也是個大機會，若能辦成此事，不但可得到寶玉國支持，還可鞏固威望，積蓄巨大勢力。

    他殺死四大魔頭，蠻族元帥，在朝廷許多人眼裡看來，也就是「勇猛」而已。

    如果能完成寶玉國招安，那就截然不同，卻是「雄才大略」。

    聖旨中說這件事是「大功」，雖沒說完不成如何如何，但誰都知道，這件事若未辦成，肯定懲罰也自不小。

    這是天符大帝在考驗他能力。

    當然，這件事雖然困難，好處也不小，起碼有這個辦差大權，別的皇子就不能明目張膽插手寶玉國。

    聽見這道聖旨，十皇子差點暴怒，還是三皇子拉住他：「老十，不可輕舉妄動，這是父皇旨意，你若違逆，誰都救你不得，連你母親都要在後宮受罰。」

    十皇子這才冷靜下來。

    「兒臣接旨。」古塵沙起身，照樣給了太監賞錢之後，就隨迎接的總督和將軍們一起前往了承天關總督府。

    此時他已是郡王身份，極其尊貴，加上皇帝聖旨對他嘉獎，賞賜豐厚，也有重用，許多官員也就對他熱情至極，各自巴結，甚至有暗中送禮，自然就被他一一回絕。

    現在他倒是不缺錢。

    他甚至拒絕了官員舉行的宴會，說大戰將至，將士們行軍兩天需要休息，就躲回欽差驛館，閉關修行。

    得到兩道聖旨，他第一件事就是回去祭祀。

    冊封郡王的聖旨其中蘊含天子之氣卻比冊封國公時候要強得多，尤其是金書玉冊，才是重中之重。

    回到房間，他讓義明守護在門口，嚴禁任何閒雜人等進入。

    攜帶聖旨進入了日月祭壇的空間。

    現在祭壇空間中到處都是大箱子，他也沒有看，根本沒時間去整理，等安頓下來再說。

    在祭壇上，他把兩道聖旨，金書玉冊都聚集起來，再次祭祀上蒼天道。

    「蒼天在上，臣古塵沙以天子之氣祭祀........」古塵沙內心默念，希望能溝通天道，感受天道到底是什麼模樣，一種什麼情況？這對他以後修行很有好處。

    但他根本沒有察覺到天道運轉，除了金書玉冊之外，兩道聖旨都燃燒起來，然後整個祭壇空間再次擴大了，上面的日月投影更加清晰，其它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變化。

    不過在祭壇上的古塵沙卻明顯感覺，在祭壇日月投影之光照射下，他氣血魂魄都異常靈動。整個人輕飄飄的，似和日月之光融為一體，沒有重量，修煉日月煉，日月變運轉如此，甚至催動日月殺都沒有任何經脈斷裂的危險。

    「果然，這日月祭壇又凝聚了一分。可惜還沒有完全凝練成功，日月祭壇可以把日月同輝這招徹底練成，就是用來練功的，至於其他妙用，我只有再讀古書，從中尋找。」古塵沙細細品味，心中猜測。

    在日月祭壇中光芒照射下，日月煉，日月變，日月殺三招都可飛速提升。這卻是在外面修行所感受不到的。

    如果沒有日月祭壇配合，就算外人學會了日月煉，日月變，日月殺，也只懂得皮毛。

    恍恍惚惚，古塵沙覺得自己化身日月，迅游天下，掌握天道運轉，四時變化，晝夜交替。

    「此身非彼身，日月為我身！」

    不知道修煉了多久，他心中流淌過這樣一句話，人清醒過來，內視週身，發現條條經脈，血氣運轉，臟腑骨骼都清晰可見。

    體內全部都是純淨血肉，無絲毫雜質和病氣。

    他心念流轉，從日月祭壇空間中退出來，又出現在房間內，觀看身體，發現居然日月龍鱗沒有顯現在皮膚之上，而是在皮膚之下，那層鱗片似有淡淡的金色。

    在以前，他修煉日月變，把體內多餘的力量化為日月龍鱗是浮現在表面，這就導致他若是把全身都煉滿，那會成為個到處都是肉鱗的怪人，恐怖嚇人，然而現在日月龍鱗隱藏於皮膚之下，卻就不露痕跡。

    「義明，進來吧。」

    「是。」

    義明忠實的守護在房間外，聽見吩咐立刻進來，「主人，你的氣息似放在丹爐中煉過，雜質全無，精力氣骨神五種真意凝練，如龍蟄伏在淵，隨時都要騰飛九天。主人如果現在衝擊道境，定會成功。」

    「過獎了。」古塵沙也知自己受益不小，卻也沒有沾沾自喜，現在還是積蓄奠定道基：「我現在不準備衝擊道境了，而是讓他自然而然的突破。」

    他在桌子上拿出兩個杯子，一杯倒滿水讓水自然溢出：「你看，我就是這個杯子，積蓄滿了，不用突破，水就自然溢出突破了。」

    隨後，他往另外杯子中倒了半杯水，一拍桌子，那半杯水沖出，打濕了桌面：「而衝擊道境，就是人為掏空潛力，水雖出來，杯子也空了。」

    「主人居然領悟此境，連我當年都未看得這麼透徹。」義明第一次驚駭：「我也只知道道基越雄渾，衝擊起來就越是容易，最後輕輕一捅就會破。卻沒想到根本不用捅，自然就會破，道滿而溢，仍有根基。」

    「那就是倒滿水，稍微晃動，水也會溢出。到底不如自然溢出的圓滿，別小看這絲，就是以後成就之根本。」古塵沙道：「以後每修煉一變，都讓它自然突破，卻就是真正圓滿無暇，毫無破綻，絕對可走得更遠。」

    「主人能自行領悟此點，日後必可成仙成神。」義明單膝跪下。

    「起來吧。」古塵沙伸手：「我修行了幾個時辰？」

    「主人修行了一天，有幾次樓拜月的侍女來找，說要和主人商談大事，都被我說主人閉關修行推脫，主人要不要去見見那樓拜月？」

    「也好，你就不用去了，我一個人去就好。」古塵沙想想：「你帶隊伍，我這二百四十三人隊伍，不要讓其他人滲透。」

    「是。」

第七十五章 三香

    「古塵沙，你知不知道，已經惹禍上身了。」

    見到樓拜月第一句話劈頭蓋臉丟下來。

    古塵沙也不在意：「何以見得？」

    「寶玉國情況多麼複雜你根本不清楚，尤其是冥冥之中還牽扯到海神，龍神，玉神，除此之外，老大，老十，還有老十八都和寶玉國有牽連，老大母族恆家，老十雷家，老十八鴻家可不是好惹的。」樓拜月語如連珠：「除此之外，朝野多少貴族每年從寶玉國購買玉器？海外多少宗門對玉器有大量需求，民間多少隱藏勢力也想要美玉，牽一髮而動全身，你這是自尋死路。」

    「若事情好辦，早就有皇子搶著辦了，也輪不到我，父皇是借此考驗我。」古塵沙倒是很平靜：「眼下父皇已經下旨，木已成舟，再後悔自責也沒用，不如想辦法如何面對，把這個差事辦好。」

    「你倒是想得開。」樓拜月眼神詫異：「當日我都被你騙了，以為你愚蠢，接受巨靈神功，其實你早就有絕學在身是不是，修煉巨靈神功不過掩飾你的絕學，現在你羽翼稍微豐滿，就要騰飛。」

    「月符郡主，你這就言重了，哪個人沒點保命的小秘密呢？」古塵沙知道遲早會讓有心人看出端倪來：「像你身上的秘密就很多，有哪個皇子能看透？」

    「事情過去就算。」樓拜月揮揮手：「既然我看錯，就得重新來換個看法審視你。招安寶玉國的這個差事我明說了，憑你一人之力根本辦不到，別說你現在還是武學宗師，連道境都沒有踏入，哪怕你比老七還厲害，練成道境九變琉璃玉身，也無能為力，你當老七不想要寶玉國的美玉？」

    「那依照你的章程？」古塵沙問：「莫非你想幫我？」

    「我收了你二十枚虎狼丹，總要為你做點事情，否則不是白拿？」樓拜月拍拍手，進來三個侍女：「你現在身邊全部都是大男人，而且還是臨時拉起來的壯丁，哪知服侍溝通之道，這三個是我貼身丫頭，從小訓練，叫梅香，雪香，思香，現在送給你做侍女，順便也和我這邊聯繫。」

    古塵沙隨便掃上一眼，發現此三女年紀不大，居然個個武功深厚，雙目生電，不知修煉了什麼奇功，甚至自身頻率和四周環境完美結合，隨時都有可能踏入道境。

    一個倒還罷了，三個都是這樣，那簡直就驚世駭俗。

    在他感覺中，哪怕十四皇子古雲沙，十八皇子古鴻沙都沒這侍女其中一個強。

    「樓拜月送我侍女，不過是想在我身邊安插人而已，說是幫助我，其實要在招安寶玉國這件事上分潤好處，事情不成功，我受罰，她置身之外，事情成功，她就拿大頭，想法倒是不錯。這三個侍女絕對是忠心於她，我的一舉一動都會讓三人知道。」古塵沙心中雪亮：「但是毒酒，我也欣然飲之。」

    當下他哈哈一笑：「三個如花似玉的美婢居然贈給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居然不拒絕？」樓拜月雙目瞇起，心中盤算，嘴上卻道：「稍後我還會為你加派人手，直接出海，和寶玉國諸多元老接觸。」

    「多謝。」古塵沙其實也想通過這三個婢女瞭解樓拜月的底細，其實他知這次招安寶玉國絕對不是自己能成功的，能夠拉樓拜月下水那是最好，至於樓拜月分不分利益，卻也不在乎。

    有樓拜月下手，事情成功概率就大一些。

    「你們三個以後就跟著塵郡王，聽他吩咐，知道麼？」樓拜月轉頭對梅，雪，思三香道。

    「是。」三香點頭，半躬行禮：「塵郡王爺安康。」

    「月符郡主還有什麼事？其實招安寶玉國也不急於一時。」古塵沙倒有些不習慣，他從來沒有過如此美婢，在宮裡時候，曾經也有幾個笨手笨腳被發配過來的宮女，隨後也都受不了窮困，另謀出路跟隨別的大太監或妃嬪：「當務之急是對蠻族作戰，父皇旨意說了，要等戰事結束才去招安，這次對蠻族大規模作戰我們皇子的任務是什麼？」

    「我叫你來正是為了此事。」樓拜月揮手，三香退出門外，她來到房間中大桌子邊，「你看，這是我們這次蠻荒作戰地圖，此次我們要深入蠻荒萬里，甚至數萬里，搗毀數十個大型部落，減少蠻族人口。」

    古塵沙看著大地圖，上面標誌出來蠻荒離巨石長城外幾萬里方圓的地圖，哪裡有水源，哪裡有部落聚集點，哪裡有猛獸，哪裡有密林大山，哪裡有劇毒瘴氣等等都十分詳細，可謂作戰之神器。

    「這地圖是老二最新繪製的，交給了天工院，經過核實最終形成。」樓拜月指著上面的蠻族部落人口密集區。

    「二哥回來了？」古塵沙微楞。

    二皇子古玄沙未在朝廷，很多年前就遊歷各地，繪製無盡大陸地圖，在朝中也沒有什麼勢力，但修為不可小視，若沒有一身本領如何在各種險惡之地生存？

    要遊歷無盡大陸，最低都得有道境七變「離地騰空」飛行的能力，否則遇到險山惡水怎麼過去？

    「他人未回來，卻讓自己豢養的金翅大鵬鳥傳來各種地圖，老二豢養了七十二隻金翅大鵬。」樓拜月道：「我懷疑老二這麼多年不見，實力不在老七之下。」

    金翅大鵬鳥是最能飛的鳥，速度之快，為群鳥之冠，成年之後，日飛萬里都輕鬆。如果有高手餵養丹藥，開啟智慧，教授修行，成就妖怪，那就非常恐怖，飛行能力會提升十倍。但此鳥成妖之後，卻也未必會聽人話，往往背叛。

    因為此鳥性格喜歡自由自在，不喜被人束縛。

    除非你實力強橫到讓此鳥心甘情願跟著你。

    古塵沙就看過塵靈韻豢養的金翅大鵬，恐怕幾個老魔頭都不是它對手。

    這種洪荒異種，從小都能撕裂虎豹，以蟒蛟為食，一旦開啟智慧學會修行吸收靈氣，實力遠在人之上，此就是妖之恐怖。

    有些千年世家中最為厲害的不是太上長老級別老古董，而是鎮家神獸。

    在古書記載，十皇子古震沙的母族雷家，就潛伏著一頭雷龍，已有千年。千年時光哪怕是琉璃玉身境界的高手都會老死，但有些洪荒異種天生就壽元悠長，活上幾千年都沒關係。

    「二哥的事稍後再說。」古塵沙指著地圖：「巨石長城之外，蠻族部落非常之遠，環境險惡，現在朝廷還未有大規模製造角蛟鎧的能力，大規模行軍恐怕還未接近蠻族就先死一半。」

    「所以才讓皇子先行探路。」樓拜月道：「這就是皇上的深謀遠慮，角蛟鎧非同小可，乃國之利器，若先給將士們使用，恐怕會流傳到江湖上，就會造成不穩，而皇子掌握，總比下面的官員元帥將軍掌握的好。這是其一，其二皇子們帶兵出征，可以考驗能力，磨練意志武道，沒有什麼比生死作戰更好。其三，皇子們背後的母族必會出力，而且各大勢力都會投靠諸多皇子，讓皇子的掌握能力變強。我估計，這次戰鬥下來，能晉陞為道境的皇子又會多出幾個。」

    「父皇這是在逼出皇子們和他們背後母族的潛力，同時也要乘著這次風浪，看看有多少隱藏勢力會浮出水面。」古塵沙站在天符大帝角度，高高在上，卻是有好處。

    「不錯，天符此朝已經平靜了十年，就如巨大池子，時間一長，不知道裡面會出現什麼怪物長大，只有每隔一段時間把水攪渾，池中巨怪隱藏不住，浮出水面，就可看清一切。」樓拜月手指在地圖上寸寸移動：「這是皇上的思路，我們做臣子的也只有跟著他的思路走，這次行軍計劃很簡單，各大皇子分各地帶兵進入，剿滅蠻族部落，然後駐紮下來，能佔領多大領土，就是皇子們的封地。」

    「居然如此。」古塵沙聽後大喜：「父皇這次是動了真格，凡是在關外打下來的土地只要佔據了，就是皇子封地，連我都動心，諸多兄弟們肯定拚命打下部落，修建城池，建立自己化外之國，到時候巨石長城之外，就有我們大永朝據點了。」

    「當然，這是皇子先吃肉，等真正根基穩固，朝廷中貴族元帥將軍也可佔據地方，作為自己私有領地，到最後豪門大戶，平民百姓開始進入，人心驅動之下，蠻族可滅，蠻荒可平。」

    樓拜月描繪著宏偉藍圖，「當然，這一切都要皇子們先開路，不能讓平民進入，否則有多少死多少，徒為邪神祭品而已。」

    「歷朝歷代，蠻族入侵，不知造成了多少血淚，百姓被吃，被殺，被當牛羊祭品。」古塵沙熟讀史書，自上古以來，蠻族入侵就是血淚史。每次大規模蠻兵來襲，都是數十萬的百姓被抓走，上百萬百姓被殺，所到之處白骨堆於野，千里無雞鳴：「希望這次能徹底消除隱患。」

    「可笑，現在朝中還有些學者老儒說蠻族也是人，拒之門外即可，不可多造殺孽。」樓拜月冷笑連連。

    古塵沙直搖頭，對於蠻族他實在是生不出什麼憐憫之心，血淋淋史書，萬年歷史告訴他，任何對蠻族的憐憫之心，都是在害死自己，害死百姓。

第七十六章 試探武功

    「所謂是除惡務盡，為了千秋大業，萬世太平，哪怕有罪孽，我也願承擔。」古塵沙倒沒有什麼當濫好人的心思，皇子們從小的教育除了雍容大氣之外，還有明辨是非。

    「你這次進攻的任務是這條路線。」樓拜月點到出關之後路線圖上：「這個部落，還有這個，最後是這裡，這是座神廟，以此為中心有許多蠻族聚集點，只要你把這個神廟佔據下來，就等於擁有堅固堡壘，也算打下地盤，守護兩三個月，再源源不斷把人口運送過去，發展成為你的封地。」

    「我已知道。」古塵沙拍手：「妙，父皇這是除了考驗皇子們的作戰能力，還考驗內政經營能力，如果你沒有治國手段，就算打下來神廟也守不住，更別說把封地發展起來。」

    讓皇子出征，打下封地，是誘之以利。

    建設封地，則是考驗治國。

    天符大帝的手段真是翻雲覆雨。

    古塵沙覺得，經過這次戰爭，別說自己會成長起來，別的皇子也不知道會成長到什麼可怕地步。

    「皇上已給了旨意，休整十天，調兵遣將，皇子們統一出關，進入蠻荒。這十天時間，大家把物資準備好，高手召集齊全。」樓拜月道：「我你的行軍線路接近，這也是皇上特意安排的。」

    「這地圖上數十條行軍線路，層層推進，每條線路都是個皇子的行軍路線，父皇真是周到，如果不這樣劃分，皇子們一起上，就會內訌，相互爭鬥，反而削弱戰鬥力。」古塵沙心中已經開始計算行軍佈陣路線，以後怎麼辦，怎麼佔據蠻族神廟作為堡壘，穩固下來，然後招攬人才。

    打下來的地方是自己封地，那意義就完全不同，等於獨立小王國。

    眼下所有皇子親王貴族都只有府邸，莊園，沒有封地。從很久之前就廢除了封地制度。從而使得國家大一統，現在這卻就是機會，哪個能搶在前面，就可建立龐大巨無霸的實力。

    在封地內可以自己制定法律規矩，只要不太過分弄得民不聊生，天怒人怨，朝廷都不會管。

    「這是我準備的資料，你可以回去看看。」樓拜月拿出個皮袋，裡面全部是地圖公.文，顯然對這次作戰有詳細部署：「這次進攻蠻荒非同小可，我們皇子人雖多，但蠻族更多，是我們的千倍，萬倍，你我行軍路線接近，那就要互為犄角。我之所以讓思，梅，雪三香跟著你，也是為了和我有聯絡。」

    「蠻族高手如雲，上次有了蠻王要通過傳送門過來，傳聞那蠻王卡羅之境界乃道境十二變攝魂奪魄，我就算力量再強，遇到之後，瞬間被殺。」古塵沙卻有些忌憚。

    「沒辦法，軍令如山，皇上這次是下定決心在血與火的過程中考驗皇子，這次戰鬥，有皇子隕落卻也不稀奇，就看你的本事和運氣。」樓拜月上下打量著古塵沙，「你的實力太低了，連道境都未達到，恐怕很是艱難。」

    「其實宗師境界和道境前五變的區別不是很大，殺敵都是用血肉拳勁。只有到達第六變，誕生先天罡氣，才是本質飛躍，別看我現在就是凡境宗師，道境三變的人物想要殺死我，卻也沒那麼簡單。」古塵沙語氣輕緩，卻不能讓樓拜月小看，他一貫性隱藏實力不假，可現在談合作，若是故意示弱，在接下來合作過程中可能會吃虧。

    而且當下局面是天符大帝就是要讓皇子們展現實力，逼出潛能。

    「是嗎？」樓拜月突然神色變化，五指摘花，輕輕攝拿而來。

    嗡.............

     房間內氣流似乎塌陷，以她為中心向內收縮，造成了巨大吸力，要把古塵沙吸過去。就是這麼輕輕一抓，居然有天塌地陷之感，她的武學簡直可怕到極點。

    古塵沙想也不想，腳內移，橫著飄出，拍出兩掌，正是樓拜月武功氣場薄弱之處切入，砰的一聲響，房間微微顫抖，他已經逃脫此招範圍。

    「好！」樓拜月微微讚賞，步伐輕移，有縮丈成寸之功效，手指已點到古塵沙胸口穴位處。

    古塵沙只覺胸口微微麻癢，不假思索身軀就後縮，再次旋轉，腳不沾塵，如柳絮輕煙，又到房間另外一側。

    但樓拜月的人卻比他先到一步，似乎早就預料他會逃到此處，又是三指輕點，封鎖住他所有躲閃路線。

    別看樓拜月那芊芊玉手，指如嫩蔥，如果被點中了，鋼鐵都可成粉末。

    「好快，料敵先機。」古塵沙立刻判斷，自己除非施展日月殺拚命才可阻擋此招，否則根本不是樓拜月對手。

    但他也是不服輸的人，最近修為趨近圓滿，有神行機圓之意。

    在三指臨身的瞬間，他手臂向外擴張，居然中門大開，任憑進攻，而兩翼齊飛，攻向樓拜月的太陽穴。

    這是兩敗俱傷打法，樓拜月三指固然可洞穿他身體，但他臨死反擊也可重傷到此女頭顱，雖不可能殺死此女，卻也能使其受傷。

    這也是當前局面最好解圍之招。

    樓拜月當然不願如此，本意是試試古塵沙修為，摸摸底子，並不是拚命。

    她稍微後退，雙掌已抬起，神出鬼沒，硬接住古塵沙拍到太陽穴的攻擊。

    砰！

    古塵沙被巨力所阻，人整個飛出去，撞到牆壁上，結實的牆壁出現了大坑，石屑不停掉落下來，還好他身軀堅韌，並未受傷，只是氣血翻騰，身體麻痺，不能動彈，足足過了十個呼吸才緩過氣來。

    「此女武功真是高強，我哪怕施展日月殺都很難對她造成傷害，她的實力還在蠻族元帥之上。」古塵沙摸出來樓拜月的一些底牌，但對方肯定未出全力。

    「你的武功很強，道境三變的蠻族元帥殺不了你。」樓拜月十分讚賞：「如果踏入道境，恐怕戰力會再次提升。」

    「你的修為已到道境三變銅皮鐵骨？」古塵沙詢問。

    「還未，卻可隨時突破。」樓拜月笑了：「我卻不想這麼快突破，那不是好事，多積蓄一段時間，水到渠成，道滿自溢，這個境界你未必懂得。」

    「原來樓拜月也摸到此境界。」古塵沙覺得自己還真是小看天下人，以為只有自己才懂道滿自溢的道理。

    「好了，你的武功我已瞭解。」樓拜月再次道：「當務之急也很難提升，還是招兵買馬提升勢力的好，皇上委任你全權處理寶玉國招安之事，我覺得你可再聯繫寶玉國七公主一起征戰。她武功絕倫不說，勢力也頗為雄渾，若得到她幫助，這次成功機會不小。」

    「當務之急的確是聯絡一切可以聯絡的高手。」古塵沙點頭，把資料拿起來：「既然如此，我就回去準備。」

    他打過招呼，帶著三香回到驛館自己居住的院落內。

    義明正在指點劉羽五人練功。

    五人劍法精妙，人劍合一，精血逐漸輸入劍中，五口古劍似乎有恢復往日風采味道。

    「嗯？」古塵沙想起一件事情，「劉羽，你們過來。」

    「是！」五人身軀移動，已到面前。

    「跟我進房間。」

    這時，三香也要跟隨古塵沙進去，卻被義明攔住。

    其中思香臉色微變，伸手輕推，但義明紋絲不動，若有若無的力量使得三女無法越雷池半步。

    三香都是識貨的，知道遇到大高手，雙方交換了眼色，卻也就不動。

    「義明，她們是月符郡主輔佐我的，不是僕人，按照客卿待遇。」古塵沙知道此三女絕對是樓拜月心腹，不可能對待她們向侍女一樣呼來喝去。

    「三位不好意思。」義明連忙引路：「我為三位姑娘安排房間，同時商討大事。」

    「有勞。」三香臉色和緩，跟著義明去了。

    房間內，劉羽五人站立一排：「王爺，召見我們何事？」

    這五人經過長時間訓練，就有了忠心，古塵沙和義明都暗中觀察，覺得他們性格赤誠，加上又得到過上古奇遇，將來說不定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氣運對應在身上，所以古塵沙覺得可以再度栽培。

    不過五人修為已道瓶頸，拔苗助長不適合。

    古塵沙看到五人練劍，覺得那五口古劍和他們本身精血契合，已差不多一體，如果用天露提升他們的劍，反饋給他們自身，會有什麼變化？

    「你們把劍放在桌上。」古塵沙吩咐。

    「是。」

    五人毫不猶豫，把劍都並排放上來。

    古塵沙拿出個大葫蘆，依次在五口劍上滴入一滴天露。

    剛剛滴下去，劍有靈性似的發出清脆鳴響，歡快無比，劍身上出現紋理，居然把天露吸收進去，過了好一陣才恢復，平靜無聲。

    普通匕首滴入天露，都會變得鋒利堅韌，成為利器。更何況這是五口上古奇兵，只是因為年代久遠，失去了靈性，雜質滲透劍身，漸漸就變得跟凡物一樣，要再度吸收靈氣才可顯現神妙。

    一滴天露等於在聚靈陣中養育數十年。

    古塵沙接連又滴了足足二十五滴出去，每口劍五滴。

    剎那之間，五口大放光芒，居然靈蛇似的活動起來，有呼吸吞吐，在蠕動，成精了。

    他見過破法仙劍的厲害，所以對此五口劍波動倒也不在意，只是暗暗觀察變化。

    但過了會兒，五口劍又停止蠕動，安靜下去。

    「還是沒吸夠？」古塵沙咬咬牙齒，再次在每口劍上滴了十滴天露，消耗五十滴，看看這劍到底會發生什麼變化............

第七十七章 五劍之變

    卡嚓！

    五劍這次發出破繭成蝶之音。

    在劍身上冒出很多黑氣，污穢不堪，是把很多年積蓄的雜質都洗滌出來，變得純粹如琉璃。

    它們自動飛起來，依舊落入劉羽五人手中。

    劉羽五人拿著，只覺五劍似乎活物，大口大口從虛空中抽取靈氣，輸入自己身體，莫名其妙的劍意和更高深劍術從劍身中傳遞進入他們腦海。

    「神了！」古塵沙拍手：「這五口劍居然能自動吸收靈氣，而且吞吐之量遠超道境一變，簡直是奇跡，就連破法仙劍也沒有這種能力。」

    「王爺，我們感覺到劍不停吸收靈氣，輸入我們體內，淬煉全身。」劉羽五人紛紛說出自己感覺。

    「主人，這恐怕是上古掌握五季變化之神遺留下來的東西。」義明安頓好三香之後回來，看到此情況：「春，夏，炎，秋，冬這五季在上古有神掌握，輔助天子，掌握天道運轉，使得生靈有繁衍之機。我看劉羽他們體內應該有上古五季之神的血脈。」

    「把劍給我看看？」古塵沙若有所思。

    劉羽把劍給了他，他拿起此劍，那劍居然就停止吸收靈氣，根本不理他，由此可見，這劍已經認主。

    「這五口劍被主人滴入這麼多天露，已洗滌雜質，激發靈性，以後這五人哪怕沒有突破道境，也有劍時時刻刻輸入靈氣進入體內。」義明頗有些羨慕：「你們體內的五季之神血脈有可能激發，到時候恐怕會超越許多天才。」

    「果真如此？」劉羽五人相互對望，各有喜色，他們也覺得體內精力滾滾，和劍有血肉相連之感，實力起碼提升了一倍，而且感覺隨著和劍交流越深，踏入道境應該不是很困難。

    如果他們直接服用天露，有極限存在，就無法提升，天露藥力在體內積蓄下來，還有可能慢慢洩露出去，但五口劍卻似乎沒有極限，能吸收更多天露。

    手中寶劍能自動吸收靈氣，還能反饋進入主人體內，這話說出去根本沒有幾個人相信。

    破法仙劍都需要不停灌輸靈氣，自己不能吸收，若是靈氣消耗殆盡，就會陷入沉睡。

    「主人，眼下五口劍已經激發靈性，就不必再滴入天露。」以明道：「劍他們自己吸收靈氣會越來越強，雖然滴入天露可使得他們更強，卻不能浪費了。我們要征戰蠻荒，天露以後還有大作用。」

    「說得也是。」古塵沙從袋子中拿出來許多作戰資料，還有地圖，「義明，你熟悉蠻荒情況，給我說說，具體情況如何？」

    他的行軍路線，還有路經蠻族部落，其中有什麼高手，都得要問下義明，看看和資料上的對不對。

    畢竟義明乃蠻族高層，知道無數秘密。

    「主人，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的行軍路線經過的這些部落，少則數萬人到數十萬人，多則有百萬人，還有，最終你要佔據的這座神廟叫做魔猿神廟，裡面主神是混世魔猿，周圍大大小小數十個部落，都信奉此神，也就是猿蠻。」義明詳細的對著地圖指點。

    「那裡面有什麼高手，最強者是誰。」古塵沙問，他也知道，蠻族居住在蠻荒之地，部落千千萬萬，信奉不同的神，有的信奉狼神，有的信奉蛇神，有的信奉猿神............不過，這些邪神卻有個共同的神王，就是摩訶神。

    「這個猿魔神廟非常之大，存在了大約五千年之久，世世代代都是周圍部落供奉，高手層出不窮，眼下主持這神廟的使者叫做『袁殺生』，不是蠻人，而是關內人士，在六十年前投靠蠻族，信奉了混世魔猿神，居然得到青睞，一路上升，成為主持神廟的大主教。」義明道：「此人實力很強，恐怕還在我之上，具體修為我卻是不知。只知他頗有手段，借猿神神諭，聯絡四周部落，擁立蠻王，團結四方，這數十年來使得周圍部落極其興旺，高手輩出，不但如此，此人還從四方收羅和朝廷作對的高手，還有邪魔，妖族。都聚集在神廟中，勢力之強，難以衡量，主人切記要小心。」

    「這裡也有袁殺生的資料。」古塵沙翻看著樓拜月那裡得來的信息對比：「此人的確是梟雄之輩，有統一蠻族諸多部落的野心，他不是蠻族本身土著，眼光長遠，我這次要和他對抗，佔據他的神廟，只怕是近乎不可能完成之事。」

    「按照道理，的確不可能。」義明也不看好：「不說袁殺生自己的武功，還有他招攬的許多高手，那猿魔神廟之中，更有以前積蓄下來的蠻族本身強者，各種祭司，大祭司。除此之外，各個部落也有蠻族元帥統領，部落和部落有個聯盟，盟主就是蠻王。那蠻王叫魯克，實力雖不如卡羅，卻也恐怕和我不相上下，甚至超過我也說不一定，另外信奉混世魔猿的部落還有厲害手段，那就是豢養大力魔猿。」

    「這個我早知。」古塵沙看過書，蠻族厲害之處就是能豢養野獸作戰，猿蠻最為強橫，豢養的大力魔猿天生就力大無窮，甚至可裂象，而且精通武道，懂得修行。蠻族中的貴族經常豢養，替自己打獵，殺人，修建房屋，一頭大力魔猿抵得上百的人工。

    在古史中，妖怪之中一般最為厲害，最有智慧的就是猿猴。

    從小就被豢養修行武道的大力魔猿成年後可怕至極，別說武學宗師不是對手，道境一變二變都可能要退避三舍。

    「那袁殺生主持的神廟中，恐怕最厲害的還不是他，而是鎮廟神獸，恐怕也是頭大力魔猿妖。」義明再次語氣凝重。

    「這麼說，我去就是送死？」古塵沙啞然：「父皇還真是要把我們的潛力都壓搾出來，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還好這件事可以從長計議，慢慢圖謀。」

    「主人，要不要聯繫寶玉國七公主？她是極大助力。」義明問。

    「不必，我們還是做我們的。」古塵沙道：「她自然會來聯繫我，這些天我考慮的事就是把麾下所有人都服用虎狼丹，接近可能增強他們實力。等下你和我出門。」

    「是。」

    當下，古塵沙和義明微服出關，在關外就是蠻荒之地，虎狼之多幾不可數，義明又會飛行，不出數個時辰就深入密林千里之外，僅僅是一天一夜，就獲得了三百多枚虎狼丹。

    他緊接著回來，給剩下的人都吞服下虎狼丹，頓時麾下二百四十三人個個都成就「虎狼之師」，起碼在力量上可以和凡境三層「出神入化」的武學大師媲美了。

    就整體素質來說，這群人已經超過了十皇子古震沙的兵。

    要知道凡境三層出神入化的武學大師在軍隊中可以當上普通將軍，統帥數千人隊伍。

    五天後，這群人在大廳中練刀之時，龍雨雲和七公主玉寒露求見。

    「該來的還是會來，請她們進來。」古塵沙就在大廳中等兩人。

    龍雨雲和玉寒露邁步踏入大廳，就看見二百四十三個青年手提巨大戰刀揮舞，那戰刀上面的雲紋隱隱約約顯出白虎，稍微揮舞，煞氣就瀰漫，震懾人心，刀鋒閃耀，似乎看上一眼都會流血。

    「白虎金精戰刀。」玉寒露神色凝重，此刀鋒利而有煞氣，但極其沉重，一般武士揮動一會兒就沒有了力氣，而現在這些青年練刀之時揮灑自如，就如揮動木棍似的，顯現出來他們的力量之強悍。

    這樣的戰士，沒有二十年苦練加上靈藥培養不會有此境界。

    青年們練習的是巨靈刀法，虎虎生威，每招都暗藏殺機，顯然得到過高人指點。

    義明的確是高人，哪怕是皇子也沒有他這種道境七變離地騰空的人物手把手指點武功。

    「真是厲害，這才幾個月，你就訓練出此等虎狼之師。」龍雨雲嘖嘖讚歎：「聽說你得了聖旨，全權負責招安寶玉國之事，我就跟來了，你那府邸我重新翻修，那總管小義子在我調教之下，也差不多踏入宗師境界。」

    「多謝。」古塵沙拱手：「我知你們要來，進內室詳談。」

    繞過大廳，就是個院子，院子照壁後面是內室，十分安靜悠閒，古塵沙坐下，就有三香送上茶來。

    「咦？」玉寒露眼神出現詫異，她看出來這三個侍女絕對不簡單，恐怕自己麾下有幾個靠奇遇晉陞為道境界一變的人也未必是對手。

    但她是個心機深沉之人，卻也不動聲色：「不知這次王爺出征蠻族準備好了沒？單單憑借這些士兵恐也不夠。」

    「我自有準備，卻需借助兩位之力。」古塵沙點頭也不隱瞞：「這次出征，打下來地盤開疆擴土，會成為我封地，在封地之中，我全權掌握一切，兩位若是想分杯羹這就是最好機會。」

    「據我所知，王爺這次進攻路線阻礙重重，恐有死亡風險，蠻族之強大，絕非表面上所看到的。」玉寒露似乎掌握了很多東西。

    「我背後是整個朝廷，還有天符大帝。」古塵沙拱手：「如果蠻族的諸多邪神妖神都被斬殺，蠻族是否還有戰鬥之決心？」

    「我們可以談合作之事。」龍雨雲首先開口：「如果條件合得來，我龍劍島全力支持征戰。」

第七十八章 招攬高手

    「你龍劍島有多少高手？」古塵沙問。

    「我麾下有兩個道境級長老，還可以出三十個武宗，其它就沒什麼意義，在蠻荒作戰我們是要集中精銳，一股作息擊破。」龍雨雲揉著手指：「另外，只要你出十滴天露，我可以請動我們龍劍島鎮島神獸，劍鯤來暗中助陣。」

    「劍鯤？」古塵沙知曉鯤乃巨魚，洪荒異種，有神力，操縱水流，而劍鯤是鯤的一種，體型較小，卻異常凶悍，能飛翔，形狀似上古之劍，可活數千年。

    「你們鎮島神獸劍鯤修為如何。」古塵沙盤算下：「你能號令得動麼？和人打交道都有約定，和妖打交代我卻不習慣，妖翻臉不認人，到時鬧出矛盾反而不好。」

    「無妨，劍鯤絕對聽從我的話。」龍雨雲表示沒問題：「主要是它被大皇子擊傷，遁入深海才逃脫，現在傷勢沒有恢復，如果能有天露，不但傷勢完全恢復，修為也更進一步，它修煉了千年，已是道境七變。」

    「修煉了千年，才道境七變，看來妖怪也不是那麼容易突破。」古塵沙心中暗想，點頭道：「不知道劍鯤是否來到了這裡？若是來到這裡，也可見上一面，道境七變似乎可以開口人言。」

    「它在離此不遠蠻荒湖泊中暫時居住。」龍雨雲臉有焦急之色，似乎劍鯤傷勢惡化。

    「這件事我允了。」古塵沙拿出葫蘆，倒出二十滴天露遞了過去：「十滴用來治療劍鯤傷勢，還有十滴你用來洗滌龍骨劍吧，我看龍骨劍異常神妙，若能更進一步，肯定會產生蛻變。」

    「你這麼大方。」龍雨雲本來還想討價還價，拿出些什麼東西來，卻未料到古塵沙不假思索，甚至還看出來她急需把龍骨劍提升，頓時心中就升出感激之情，心中想：「我明明知道他是收買人心，卻也認了，起碼別的皇子不可能拿出二十滴天露眉頭都不眨下。」

    她趕緊把天露接過來，也不顧忌什麼，當場取出龍骨劍，一滴滴把天露滴上去。

    開始第一滴，龍骨劍就發出輕微龍吟之聲，骨色劍身上面出現紋理。二滴的時候，那紋理居然結成了鱗片。三滴的時候，劍居然憑空懸浮起來，搖頭擺尾，身上發出卡嚓卡嚓，骨頭軟化。隨後四，五，六，七滴之後，這劍全身軟化，居然成了條三尺小蛇似的骨龍，圍繞龍雨雲上下遊走。

    「果然，劍居然化為了骨龍！」龍雨雲的喜色怎麼都壓抑不住，「天露不是靈氣所能比的，哪怕積蓄再多的靈氣，想要骨劍化為骨龍卻也異常艱難。」

    「天露乃天道賞賜，對於開啟智慧，感悟天道，化形鑄體的功效遠超靈氣，有些關鍵點上靈氣就無法做到，而天露輕而易舉。」玉寒露笑著：「恭喜姐姐，龍骨劍被龍劍島養育了千年，積蓄十分龐大，卻就是無法蛻變，今天成功，此劍前途不可限量，姐姐以血煉劍多年，早和劍溝通，修為也水漲船高。」

    「此劍化為骨龍，雖然才三尺，但我哪怕遇到道境五變甚至六變的人物都可自保。」龍雨雲也不唸咒語，只是招手，這骨龍就乖乖的飛到她身邊，纏在手臂上，似帶了幾圈鐲子。

    古塵沙把這都看在眼裡，卻有幾分羨慕，當初殺黑煞蝙蝠，若不是此劍根本不可能辦到。

    其實破法仙劍比龍骨劍還要神妙得多，可惜的是根本不能降服，拿出來就要飛走，若能降服破法仙劍，他實力何止提升數倍？

    此劍連義明降服起來都困難，當初要不是他借助變化了的螭龍鎧找機會丟入日月祭壇空間內，此劍還真的可以把他殺死。

    「對了，龍骨劍滴上十滴天露就蛻變，那螭龍鎧足足吞了四百滴，居然還是沒有實質性的變化，難道因為進化太過艱難？」古塵沙心想，趕緊把心神沉浸在日月祭壇空間中的螭龍鎧那裡。

    螭龍鎧雖強，卻是最新打造，不如龍骨劍那樣有底蘊，存在千年，世世代代被龍劍島高人淬煉，天露滴上去先要增強它之底蘊，慢慢凝聚靈性。

    在古塵沙的注意中，螭龍鎧好像在沉睡，內部發生了細微變化，而且還在不停的蠕動著，顏色有些透明，如琉璃。

    「果然，此鎧還在醞釀。」古塵沙暗想：「眼下蠻荒作戰，我的境界突破恐怕還有些時日，如果此鎧能再度變化，卻就可以幫我很多。」

    「不知王爺還剩下多少天露？」玉寒露開出條件：「我願鼎立協助王爺這次出兵，不但我自己跟隨其中，還會帶來四名道境，百名凡境宗師，鎧甲兵器我自己出，除此之外，我還會帶來件法寶，萬象玉球。」

    「萬象玉球有何作用？」古塵沙倒想問問。

    「此球可以查看方圓百里之地各種事物，歷歷在目，纖毫畢現。不但如此，催動此球更能使方圓數里的人或動物產生幻覺，精神混亂，或是昏昏欲睡，或是自相殘殺。」玉寒露道。

    「那行軍打仗不是無敵了？」古塵沙全身汗毛豎立：「道境十二變的強者攝魂奪魄，可以瞬間之間，讓一座城池的人都變成行屍走肉。」

    「那沒那麼厲害，道境十二變的強者，可以對琉璃玉身以下任何人進行攝魂，而萬象玉球只對道境以下人物有效，踏入道境之後，意志強橫，就沒用了。而且每使用一次，就要在聚靈陣中積蓄數月，或是在靈液中浸泡幾個時辰。」玉寒露介紹的情況很讓人心動：「不過如果你能給我百滴天露，我就可把此球蛻變為玉神之眼，到時候靈效極多。」

    說完，她覺得自己百滴天露有可能要得太多了，又加上一句：「我還答應絕對輔助你招安寶玉國。」

    「是啊，寒露妹妹在寶玉國諸多宗室中，地位和修為都是數一數二，勢力足可和王子玉元坤分庭抗禮，現在國中兩黨，寒露妹妹是主張被招安黨的魁首。」龍雨雲也幫忙說話。

    寶玉國之中分為招安黨和抵抗黨，這也是很正常之事，古塵沙卻沒料到七公主玉寒露居然還是魁首，不過想來這正常，此女修為高深，肯定出類拔萃，哪怕放到大永朝廷諸多皇子中，也是頂尖人物。

    「也好。」古塵沙再次從葫蘆中倒出百滴天露。

    玉寒露幾乎搶奪一般接過去，沒有絲毫風度。

    「想不到你是如此豪爽之人，口頭承諾都當真，你就不怕我拿了好處不辦事？」玉寒露收起來。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以信義為先，卻也不怕別人失義。」古塵沙卻不在意，他其實這是故作大氣，拉攏人心，眼下他勢單力薄，只能以誠待人，才可聚集勢力。

    如果是其它皇子，對於這兩股勢力肯定要收服，或者壓搾，但他卻知無論是龍雨雲還是玉寒露都不是省油燈，只能合作，先交朋友，借助她們的力量結盟完成大事。

    「說得好。」玉寒露點頭：「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三方結盟，相互攻守。」

    「我正有此意。」

    「同盟就在心，結盟儀式也不必做。」古塵沙道：「既然如此，我希望兩位各自帶高手出蠻荒等我。」

    「那是自然。」玉寒露和龍雨雲對望一眼：「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準備。」

    兩人告辭而去。

    「主人真是大方，一百多滴天露就這麼給出去。」義明在旁感到可惜：「如果此兩女得了好處，投靠其它皇子，卻就是資敵，到時對主人不利。」

    「眼下卻也不是斤斤計較之時。」古塵沙道：「無論是龍劍島還是寶玉國，若能助我，我進攻蠻族起碼多了幾分把握，若沒有她們幫助，簡直寸步難行。」

    「此話也不錯，主人勢單力薄，也只能如此。」義明想想也沒其它好辦法。

    「對了，那龍骨劍滴上七滴天露就蛻變為骨龍，我螭龍鎧滴了四百滴天露都無法銳變，卻是如何？」古塵沙抓出螭龍鎧，想詢問義明。

    義明仔細注視著這團螭龍鎧，用手在上面摸索，良久才點頭：「主人，這鎧甲不是古物，是全新打造，少些靈性，現是重新聚靈，自就有些緩慢，其實它在等待蛻變，另外此鎧本身就非常之強，若再蛻變，就是大龍之鎧，那連我都無法破掉，要知蛟龍本身就等於道境二變之強，螭龍等於六七變，大龍則是在道境九變之上。當然鎧甲和真正的螭龍沒法比，卻也有兩三分之奇妙。」

    「原來如此。」古塵沙當下就把剩下的天露留下三十滴作為救命之用，其它全部傾倒在螭龍鎧上面。

    他原本有接近七百滴，餵養五口古劍，又和龍雨雲玉寒露交易，總共花費掉接近兩百滴。一股腦傾到在螭龍鎧上。

    頓時，螭龍鎧突然擴張，蠕動，漂浮起來，其中有地水火風聲音在響徹，覺得是在重新塑造世界。

    「這麼多的天露啊。」義明很是心痛：「此鎧也算是有造化，居然跟著主人，我要是得到這些天露，恐怕也練成三昧真火。」

    「要出征了，我的武功還低微，連道境都不是，如何獨當一面？卻也不能為了提升境界自毀根基，只有把此鎧蛻變得更加厲害。希望能成為大龍鎧！」古塵沙仔細觀看螭龍鎧變化。

    他知道，這鎧如果蛻變為大龍鎧，恐怕就擁有飛行能力。

第七十九章 大龍鎧

    角蛟鎧本身就極其神奇，而螭龍鎧能力更是要超越一個等級，哪怕是不懂武功的凡夫俗子穿上之後，道境一變二變的強者都難以殺死。

    至於大龍鎧，眼下大永朝可能研製出來了，卻屬於至寶，只存在於庫房中，並不顯露。

    古塵沙以天露來催化螭龍鎧，使其變化，卻比煉製更為神奇，就等於天道催化萬物，使其自然生長進化，比煉器手法更為趨近完美。

    螭龍鎧蠕動著，內部發出卡嚓卡嚓聲音，和龍骨劍的蛻變有些類似，但氣息波動卻強烈了很多。

    轟隆！

    螭龍鎧似乎化為了條若有若無的龍形彩虹，奮力掙扎，想要脫離枷鎖。

    「主人，此鎧就要蛻變，但缺乏關鍵東西，主人立刻以學來祭祀，意志凝聚，用煉寶手法。」義明連忙大喝。

    「對，日月煉。」一語驚醒夢中人，古塵沙突然想起來，日月煉此式不但是煉神，煉氣，煉身，煉體等等，還有煉器點醒萬物。

    比如他用日月煉的招式可以使得凡物都具有靈性，效果比靈氣都要好。

    「日月熔煉，造化精靈。」古塵沙身軀躍起，手指就在螭龍鎧的身上開始畫出符文，他自身鮮血從毛孔中滲透出來，作為符文顏料。

    他的鮮血，卻有淡淡金色，對著光看，裡面似有靈性在流淌，這就是經過了長時間修煉日月煉，血液之中有了日月龍血的一絲味道。

    以血為符，以念為引。

    這是日月煉中點化萬物的方法。

    準確來說，如果是一口普通長劍，古塵沙在上面以自己鮮血繪製符文，然後對劍呼吸吐納，用意念洗滌溝通，久而久之，此劍也會衍生出來靈性，最後成為神兵利器，而且效果比靈液浸泡還要好。

    只是日月煉中這等煉器手法頗為消耗自身精血元氣，可謂是犧牲自己來成全萬物，雖符合天地生養撫育眾生之精神，卻對修為不利，所以他一直沒有運用，況且他也不知道要煉什麼寶貝。

    但現在最關鍵時刻，以日月煉中的煉寶手法給螭龍鎧最後突破，卻也值得。

    大量鮮血滲透出來，以符文潑墨之形式書寫起來，每個符文都飽含萬物生長真諦，就連古塵沙自己都不知是什麼意思，只知道是日月煉中最為精妙之處，但這下繪製符箓，卻就有了新的領悟。

    「我以我血，養育萬物，賦予靈性，滿足而喜悅，這才是日月煉的真諦，日月給予萬物生長之機，鍛煉萬物，就如父親母親。」古塵沙突然感慨，明白日月偉大，同時也察覺自己為何無法晉陞道境，那是未真正體悟到日月那博大之胸懷。

    在捨棄消耗精血元氣之時，他明白了捨得之道。

    「成了！」

    在最後個符文繪製在螭龍鎧上面之時，整個鎧甲頓時有種和他呼吸相連之感，猛的濃縮，依附在他身上，化為非玉，非金，非鐵，非石，非木的鎧甲。

    這鎧甲許多鱗片組成，湊合起來天衣無縫。

    「飛天！」

    古塵沙輕輕喝著，鱗片在背後快速蠕動，幾乎在剎那之間，就構成一對鱗翅，輕輕扇動，人就騰空而起。

    「大龍鎧，這就是大龍鎧，而且比製造出來的大龍鎧更加神奇。」義明都沒料到會這樣。

    「收。」緩緩降落下來，那鱗片聚攏，化為條鱗片腰帶纏繞在腰間。

    「主人，你消耗了那麼多精血，感覺如何？」義明連忙上來問候。

    古塵沙擺擺手，取出葫蘆，吞服三滴天露，蒼白的臉色才恢復紅潤：「我精血的確消耗得厲害，第一次施展這等煉寶手法，居然生生消耗了全身三分之一的精血，若不是有天露，就基本上無法恢復。但這次消耗卻使得我明白了萬物生長，取捨之道。」

    「主人明白領悟了，精神氣質再次不同。」義明細細感受，只覺古塵沙氣質有種「師道」，萬物之師。

    「此鎧之威能，就我剛才感受而言，哪怕我全力出手，主人也有機會遁走，不是必死局面，而我之下境界的先天罡氣，都無法破掉此鎧防禦傷害到主人。」義明神色歡喜：「這樣一來，主人出兵勝算大增。」

    「勝算談不上，只是有了希望，如果說以前只有萬分之一機會，現在卻差不多有了千分之一而已，希望仍舊渺茫，不過隨著我修行鍛煉，踏入道境一變二變指日可待，那時就完全不同。」古塵沙知道，自己踏入道境後，日月煉，日月變，日月殺三式威力更大巨大，領悟更多，除此之外，自己身軀比現在要強橫得多，施展日月殺再無經脈斷裂風險。

    修煉天子封神術，從凡境到道境卻是個坎，踏過之後變化之大，卻非外人所能想像。

    「主人，現在我們應該如何？」義明道：「我看劉羽五人自從把五口劍蛻變之後，修為暴漲，恐怕也很快會踏入道境，他們體內有上古五季之神的血脈，春神，夏神，炎神，秋神，冬神。五大血脈蠢蠢欲動，乃真正神之後裔。這次主人是撿到寶了。」

    「此事也絕非偶然。」古塵沙想想，上古五季之神輔助天子，管理天下，眼下自己得到祭天符詔，卻就遇到了擁有五季之神血脈的人，可能在冥冥之中，有許多安排也說不一定：「眼下我所能做到的都已完成，只有養精蓄銳，等待出征。」

    十天時間，晃眼就過。

    這天大早，嗚嗚嗚的號角就吹響，樓拜月已派人過來呼喚。

    古塵沙早知今天是出征日子，天未亮就排兵佈陣，來到承天關廣場上等候。

    隨著天色開始發白，四周清晰可見，皇子們的隊伍也陸續來到廣場上。

    「這些皇子的隊伍都穿上了角蛟鎧！」古塵沙就看見，十皇子古震沙帶了五百人小隊，居然全部都穿上角蛟鎧，他自己則是穿的另外套鎧甲，碧綠顏色，上面到處都是符文，稍微行動，有滋滋之聲。

    「王爺，十爺和天工院商量，花費大量資金和各種寶貝，才換取到五百套角蛟鎧，他身上的鎧甲叫『破雷甲』乃雷家祖傳寶貝，是他借來的，效果不在螭龍鎧之下，甚至敵人如果擊中他，還能釋放出雷電。」梅香也身穿角蛟鎧在旁邊解釋。

    「皇子的裝備也需要購買？不是老十向朝廷調撥的？」古塵沙倒有些奇怪。

    「天工院怎麼可能白給。」思香笑著：「它是獨立機構，在朝廷之外，只受皇上命令，各大衙門都管轄不到，甚至進都進不去。早在天符四年，皇上就在天工院之外豎立巨碑，上書，文武大臣，王公貴族，皇室宗親，一切人等，不奉旨不能踏入天工院半步，違者殺無赦。天工院才是真正藏龍臥虎之地，那院長修為滅掉雷家都不是難事，怎麼會賣老十的賬？老七的賬都不買，想要角蛟鎧，乖乖拿錢買，拿寶貝靈藥換。」

    「的確如此。」古塵沙點點頭，「朝廷最為神秘，最為重要之地就是天工院，我記得在天符五年，宇皇叔就是因為擅闖天工院，被父皇賜死。」

    朝廷有朝廷的規矩，哪怕皇子也不能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也不知天工院研製出來什麼新鮮玩意兒，我現在有錢，或許能從其中購買到需要的東西。」古塵沙邊想就看見許多皇子也都聚集在此地：「老十四，老十八也都來了，他們實力如何，居然看不清楚？」

    十四皇子古雲沙，十八皇子古鴻沙也都帶兵前來，各自帶了百人隊伍，也身穿角蛟鎧。隊伍中有些人氣息神神秘秘，也不知修為如何，或是什麼老古董也未可知。

    他們前來也沒和古塵沙打招呼，而是相互交頭接耳。

    「老七來了。」

    廣場上皇子們一陣躁動，因為看見天上嗖的降下來一人。

    他身上並未穿鎧甲，而是錦衣玉冠，手持長劍，降落之時氣流翻滾，地面微微一沉，似天神下凡。

    「主人，七皇子把三昧真火煉腦成功，全身走遍，渡過最凶險一關，已成功踏入道境十變琉璃玉身。」義明連忙以不可察覺之聲提醒：「我都和他相差三個變化，若要殺我，輕而易舉。」

    「王爺，七皇子手上拿的是斷法仙劍，看來他借助法家之力洗練成功，這麼說，在法家之中有超越太師聞洪之高手？」思香卻是出言，她乃樓拜月的人，消息靈通，這句話卻飽含深意。

    「斷法仙劍！琉璃玉身。」古塵沙知道此劍乃母親遺物，卻落到七皇子手中，他雖想拿回，卻也知道十分艱難。

    破法仙劍的厲害早已知道，這斷法仙劍還在在它之上。

    從道境八變三昧真火到九變琉璃玉身，最為凶險，自古以來修士度過這關的鳳毛麟角。尤其是真火煉腦，少有細微差池就精神崩潰，走火入魔還是輕的，變成白癡，或者腦袋爆炸，全身自燃化為灰燼都比比皆是。

    七皇子居然渡過此關，那代表修行踏入全新境界，渡過最凶險難關，以後道路暢通無阻，前途一片光明。

    許多皇子也都察覺到七皇子的變化，內心都沉甸甸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