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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家教)夢中相遇》作者:翡【完結+番外】

《(家教)夢中相遇》作者:翡【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21872個瀏覽者
文案:

喜歡你,這是我最重要的決定。
為了你,我願意打破對未知的恐懼。
就算流淚也不會放棄
就算害怕也還是在一起。
我們會在一起

完結
CP六道骸
文藝有猥瑣有
崩壞

內容標籤:家教 黑幫情仇 歡喜冤家 天作之和
搜索關鍵字:主角:沈森森 ┃ 配角:六道骸,雲雀恭彌,白蘭.傑索,Reborn,夏瑪律,山本武,獄寺隼人,噢噢好多人 ┃ 其它:家教,言情,純情,同人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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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卷:與你相逢

1、第一章 ...
  
  沈森森出生的時候,就看不到了。
  
  她的爸爸媽媽並沒有因此拋棄她,反而決定只要她一個孩子,好好照顧她,為她漆黑的世界彌補出另外一種光彩來。
  
  小時候的森森總是被拘束在大人的手心裡,因為這個世界太過於陌生,只能摸索著前進的她總會因為跌跌撞撞而頭破血流。
  
  她很少和同齡的孩子玩耍,城市裡的鋼筋混凝土封閉了一切的交流。
  
  這時候她真的很小,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孤獨。
  
  那種高級情緒是隨著年齡才會出現的。
  
  父母真的很疼愛她,害怕她會孤獨,把她送到鄉下姥姥家裡,在那裡她認識了自己很親密的夥伴,黑子,那是一隻狗。
  
  她聽說這是一隻背部是黑色的大狗,熱情而開朗,每天她出去總是會搖著尾巴轉在她周圍。
  
  鄉村的孩子大多數也很熱情,雖然會口上碎碎的說著她的眼睛,但是還是會帶著她出去玩耍。
  
  那時候沒有什麼好玩的,放假了的時候,幾個大孩子騎上自行車,來來回回的載著小一點的孩子轉來轉去,路上坎坷的都是石頭,但是快樂還是那麼真誠。
  
  森森的年幼時期把什麼都做過了,她會用狗尾巴草編小兔子,一個人的時候可以自娛自樂的過家家,夏天的晚上她會和夥伴們去捉爬出地下的知了,在貧瘠的年代裡,那些知了會被炒熟了被小孩子們吃掉。
  
  她總會得到最多的一份,那些阿姨和奶奶會很同情的摸著她的頭:「娃子乖很,就是……」
  
  她聽不懂,不過也知道自己是被特殊疼愛的。
  
  秋天的時候她也會幫著收割,從地下挖出花生,撥開豆子的莢,將收穫的東西偷偷咬一口。
  
  芝麻很油,豆子很怪,花生太硬。
  
  冬天的時候魚池結上了冰,推著木板在冰上跑來跑去嗷嗷的叫著,森森摔掉了一顆牙,哭了之後又開始瘋玩。
  
  春天的時候,黑子把她咬了一口,因為她走路的時候看不到,一腳踩在黑子的尾巴上。
  
  奶奶氣的用棍子打黑子,她抱著黑子不讓打,說是她自己不知道。
  
  但是為什麼別人會知道呢?
  
  有生以來第一次,她發現自己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她想到了從前的總是聽到的已有未盡的『就是……』。
  
  她是一個殘缺的人,天生比別人少了一件東西。
  
  總是聽說睜開眼睛,但是她睜開眼睛,發現周圍什麼都沒有改變,眼前一片黑暗時。她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悲傷,那種感覺深沉的她根本不明白。
  
  開始悶悶不樂,姥姥雖然疼愛她,但是卻沒有文化開導不了什麼,夥伴雖然擔心她,但是沒有閱歷什麼也說不出來。
  
  隔壁的大姐姐被病急亂投醫的姥姥拉過來,耐心的聽她結結巴巴亂七八糟的陳述,摸了摸她的頭:「每個人都是上帝咬過一口的蘋果,都是有缺陷的,有的人缺陷比較大,是因為上帝特別喜歡愛他的芬芳!」
  
  她不懂:「上帝是什麼?」
  
  「是創造你的人。」
  
  「是爸爸媽媽嗎?」
  
  「不,是更偉大的存在,你可以不信他,但是要有信仰。」
  
  她還是什麼也不懂,但是卻知道大姐姐也許在誇她,過了幾天,她就把不開心給忘光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對話卻一直留在腦子裡。
  
  她是一顆芳香的蘋果。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她回到城市。
  
  走的那天她抱著門框耍賴哭泣就是不肯離開,媽媽說姥姥的身體不好了,不能再麻煩她。
  
  不好了又是什麼呢?
  
  她沒有弄懂那句話的意思,還是被帶到了城市,空氣一瞬間被拘泥在鋼筋混凝土裡,她開始悶悶不樂。
  
  周圍沒有小朋友,爸爸媽媽工作的時候會把她關在家裡,說不能隨便開門。
  
  為什麼不可以呢?在姥姥家裡,門從來沒有關過,大家都可以隨便玩啊。
  
  她還沒想通,就被帶進醫院,說奶奶生病了,去了醫院,握著姥姥佈滿皺紋的手說還會來的。
  
  再一次看到的時候,她跪在奶奶的黑白相片前面,看著媽媽哭的一塌糊塗地說著「我沒有媽了」。她不明白為什麼要哭呢?
  
  為什麼又要跪呢?
  
  後來她聽說姥姥家已經沒人了,於是問到:「那黑子呢?」
  
  媽媽說會給別人。
  
  她決定下次去看黑子,因為她很想他。
  
  就這樣在這個小小的家裡開始慢慢長大,她其實和大多數人一樣普通,比大多數人可憐。
  
  媽媽會看很多書,給她講道理,說嬰兒死亡率是多少多少,冠心病是多少多少,車禍是多少多少,到底是多少她根本記不住,但是卻知道了死亡是一件多麼輕易地事情。
  
  媽媽說能活到現在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所以好好活著。
  
  媽媽也會告訴她她根本聽不懂的生物知識,說著那些受精什麼的話。
  
  她戰勝那麼多精子,成為了唯一的勝利者,所以是她的其他天賦太強了,所以彌補了視力的缺憾。
  
  她是五億個精子裡的冠軍!
  
  媽媽總會很驕傲的這麼說著,給森森念那篇《假如給我三天光明》。
  
  「我自己,一個不能看見東西的人,僅僅通過觸覺,都發現許許多多令我有興趣的東西。我感觸到一片樹葉的完美的對稱性。我用手喜愛地撫摸過一株白樺那光潮的樹皮,或一棵松樹的粗糙樹皮。春天,我摸著樹幹的枝條滿懷希望地搜索著嫩芽,那是嚴冬的沉睡後,大自然蘇醒的第一個跡象。我撫摸過花朵那令人愉快的天鵝絨般的質地,感覺到它那奇妙的捲繞,一些大自然奇跡向我展現了。有時,如果我很幸運,我把手輕輕地放在一棵小樹上,還能感受到一隻高聲歌唱的小鳥的愉快顫抖,我十分快樂地讓小溪澗的涼水穿過我張開的手指流淌過去。對我來說,一片茂密的地毯式的松針葉或鬆軟而富彈性的草地比最豪華的波斯地毯更受歡迎。對我來說四季的壯觀而華麗的展示是一部令人激動的、無窮盡的戲劇。這部戲劇的表演,通過我的手指尖端湧淌出來。 」
  
  媽媽念著的時候哭了。
  
  森森能感覺到溫熱的水滴落下來,但是卻不懂媽媽為什麼哭泣。
  
  但是她記住了海倫.亞當斯。
  
  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比她可憐,所以她也能快樂的。
  她也會很快樂,但是也會比很多人孤獨。
  
  如果只是這樣,這樣的一生就結束,那麼未免太過無趣,終於她的生活在某一天改變了。
  
  
2、第二章 ...
  
  人的一生簡略來說就是生下來然後死了,就好象上一章的全部意義就在於最後一句話『她的世界改變了』。
  
  之所以說了那麼多,是為了表現一種文藝的風格,是的,這是一個文藝的故事,認為六道骸剃了光頭就跟斑目一角一樣的可以退散了。
  
  言歸正傳,那一天,森森的生活改變了。
  
  有一個人出現在她的夢裡。
  
  本來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夢境,她就在一片漆黑裡奔跑,好像回到了姥姥家。
  
  跑得正開心,噗嘰一聲被什麼東西絆倒了,按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聽到了一聲悶哼。森森拍拍衣服爬起來,好奇的摸過去。
  
  「摸你妹!」稚嫩的男聲惡聲惡氣的吼,重重的拍開她的手。
  
  「??」森森不解的望向發出聲音的方向,鍥而不捨的繼續摸摸。
  
  「你妹的!沒聽我說別摸了!」這次她被推到一邊,重重摔在地上。森森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以往,只要她哭了,大人們就會想方設法滿足她的願望,但是這一次她哭的很累了那個男孩也沒有說話。好半天的沉默,她問:「你還在嗎?」
  
  「你沒眼睛嗎?」男孩沒好氣的說。
  
  森森有點低落的回答:「我看不到。」
  
  「這、這又關我什麼事!」男孩炸毛一樣叫出來,「反正你現在也知道我還在!剛才那些神馬都是浮雲!」
  
  森森有點疑惑的歪頭:「神馬是什麼意思?浮雲又是什麼?」
  
  「囉嗦!你這小鬼很蠢哎!」男孩大叫,「神馬就是神馬!浮雲就是浮雲啊!這裡是你的夢吧!不早總是這麼黑漆漆的!來點其他東西好伐!」
  
  森森開始想其他東西,她想到了媽媽的手,總是很溫暖的包容她。
  
  「喂!這麼黑巴巴的地方忽然有什麼東西摸過來很囧啊!來點光啊!」男孩再次不滿的嚷嚷,森森有點生氣的喊回去
  
  「你明明知道我看不到!光是什麼我怎麼知道!」
  
  「嘁——切,我知道了。」
  
  森森悶氣了一會,摸到男孩身邊坐下來:「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夢裡?」
  
  小男孩口吻很驕傲的說:「因為我爸是李剛!」
  
  「李剛是誰?」森森莫名其妙的問,「我聽不懂耶。」
  
  「我怎麼知道李剛是誰,你怎麼忽然問這個問題?」小男孩疑惑的拽森森的辮子,「你真奇怪。」
  
  「你才奇怪!」森森鼓起臉抓住小男孩的衣服打他。
  
  小男孩左支右絀的躲來躲去,還是免不了被拳頭打上好幾下,氣急敗壞:「你在幹什麼啊!瘋丫頭!」
  
  「哼!」森森打累了鬆開小男孩的衣服,「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啊?」
  
  「這是我的能力!」小男孩有點興奮的回答,「我天生就有的能力!不過出現在別人的夢裡還是第一次,可能我們很契合。」
  
  「真的嗎?」森森很高興的反問。
  
  「嗯!我進入其他人的時候,他們都會很難受,但是你沒有感覺呢!」小男孩得意地說。
  
  「原來如此,因為我們很契合,所以你進來我就沒有感覺啊!」森森恍然大悟。
  
  兩人高興的傻笑了一會,小男孩的笑聲忽然戛然而止,他猛地站起來,森森好奇的揪了揪他的衣服:「你怎麼了?」
  
  「煩死了!我可是高貴冷豔的大人,怎麼能和你一起蹲在地上傻笑!」
  
  高貴她懂,可是冷豔是什麼意思?
  
  「那我們一起玩吧。」森森沒坐一會就覺得好無聊,「一起玩吧。」
  
  「我和你沒有什麼可玩的。」小男孩神奇的回答,被森森連拖帶拉的在一片黑暗裡撒歡著跑圈兒,「喂喂,這又是在幹什麼?!」
  
  「我和黑子經常這樣玩的!」森森興奮的回答,「黑子很大很厲害!」
  
  「難道你這裡除了我進來過,黑子也進來過?他也有這種能力?」小男孩不高興的問,「他比我大比我厲害嗎?」
  
  黑子有多大森森一直都不知道,她努力想了想,回答
  「不知道耶,可能一樣大吧,我認識黑子的時候黑子都成年了。」
  
  「耶?已經成年了!那他有多大?」小男孩大吃一驚。
  
  「這麼大這麼大!據說是黑黑的,而且精力很好總是活蹦亂跳的喲!」森森炫耀的說,「和黑子一起玩的時候我總會很累!」
  
  「你們怎麼玩?」
  
  森森拉起小男孩快樂的跑起來,跑過來~跑過去~跑過來~跑過去~
  
  「你跑慢一點啊。」小男孩喘著氣跟在森森身後,「這樣咕嚕咕嚕跑來跑去有什麼意思啊!」
  
  森森想起姥姥家那個長長的草坡,拉著小男孩的手咕嚕咕嚕的從夢境裡那個草坡上滾下去。
  
  「喂!你這瘋丫頭!」
  
  「嗷!這是什麼!」
  
  「可惡!」
  
  因為是夢境,所以草坡無限延長著,直到森森覺得自己轉的頭暈的時候直接壓在小男孩身上,爬起來的時候聽到小男孩嗷嗷的呼痛聲,森森緊張的問
  
  「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裡被壓了會這麼疼呢?」小男孩疑惑的問,「你知道嗎?」
  
  森森想了好久,終於想到了類似案例,特別認真的對著疑惑的小男孩說
  「那一定是你力量的開關!姐姐說《人形電腦天使心》裡的小嘰也是有力量的開關的!被動了就會失去力量,你不可以讓別人隨便動哦!」
  
  「原來是這樣!」小男孩恍然大悟,「啊,那些傢伙來了,我要出去了!」
  
  「你以後還會再來嗎?」
  
  「我有空還會再來的。」小男孩老氣橫秋的回答。
  
  「那你還要再來哦,媽媽說一夜情是不對的。」森森認真的說。
  
  「一夜情是什麼?」小男孩認真的問。
  
  森森想了好半天才從自己腦中找到「一夜情」這個詞語的來源:
  「媽媽上次和其他姐姐的話我聽到了,就是說不要讓男人進去,不要只顧著一晚上。所以你多來幾次就不是一夜情了。」
  
  「原來是這樣啊……如果有空我就會來啦,我可是很忙的。」小男孩身體僵了僵,「煩死了!那些傢伙!」
  
  「一定要來哦。」
  
  「知道啦!」小男孩不耐煩地說,「那些傢伙已經來了,我走了!」
  
  等到小男孩走了以後,夢境忽然變得模糊起來,在夢境的盡頭睜開眼,還是一片黑暗。
  
  所以說,光到底是什麼呢?


3、第三章 ...
  
  如果有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只看到鮮花那麼就是容易被誘惑,只看到牛糞那就說明內心充滿醜惡。
  
  如果你碼完字發現電腦自動重啟,那就說明你人品有問題。
  
  這個世界上充滿著不快樂。
  
  森森再一次在夢中見到那個神奇的小男孩時,已經知道了她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是一個值得同情的殘疾人,有缺陷的人。
  
  很多人同情她,也有些人喜歡從欺負她中得到樂趣,更有些人說,她跟本就不該出生,不該給人口繁多的國家增加壓力。
  
  以這種方式來到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她願意的。
  
  想不通。
  
  雖然還是一樣的漆黑夢境,但是這次格外的冰冷潮濕,森森坐在自己的夢境裡,仔細想了想自己所能感受到的世界。
  究竟在普通人的眼裡,這個世界是怎麼樣的呢?
  
  「這裡怎麼這麼黑啊!」小男孩不滿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喂!你在哪?!」
  
  她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伸出手揪揪小男孩的衣服:「這裡。」
  
  「喂喂!你要嚇死人啊!」小男孩不滿的掐住她的臉用力捏阿捏,「你的夢太無趣了!」
  
  「……因為我是個瞎子吧。」森森低聲說了一句,一把推開小男孩,「果然就是因為我是個瞎子吧!你也覺得我不該出生是吧!」
  
  「嘁?怎、怎麼忽然?」小男孩不知所措。
  
  「我又不是故意要看不到!要是媽媽沒生下我就好了!」
  
  「我說……」
  
  「我就是很可憐嘛死了算了!」
  
  森森頭上被用力敲了一下,她揮舞著拳頭打向小男孩:「你懂什麼!竟然打我!!」
  
  小男孩被打了很久終於爆發了抓住森森的拳頭
  「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可憐嗎?!」
  
  小小的臉上掛著淚滴呆呆看男孩
  「咦?」
  
  「我也很可憐好不好?從小就被關在實驗室裡,每天被那一群猥瑣的科學家做各種試驗,各種身體實驗你懂嗎?!」
  
  身體實驗……
  
  森森捉住了小男孩因為用力握的緊緊的手:「對不起。」
  
  「哼!」小男孩彆扭的背對著森森坐在一邊,森森湊過去,坐在他身邊。
  
  兩隻小小的孩子乖乖坐在一起,過了一會就開始互相訴苦起來。
  
  「我也很想看看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嘛。」森森抱怨。
  
  「你算好的啦,雖然我四肢俱存五感優秀,但是被關在這個實驗室裡當作小白鼠一樣試驗,我很痛苦啊。」小男孩不甘示弱的回答。
  
  小孩子總是想爭個第一,無論那個第一是不是好的。
  
  兩人互相吵了起來。
  
  「明明是我比較可憐!從一出生都看不見!」
  
  「比較可憐的是我才對啊!被那些奇怪的人做各種試驗!」
  
  「我現在連紅色是什麼都不知道,說什麼能用其他感覺彌補!我完全沒有感覺到可以彌補啊!」
  
  「那些實驗你知道有多討厭嗎?!我經常性大小便失禁啊!」
  
  「我……大小便失禁?」
  
  小男孩大叫一聲推開森森:「你這傢伙!是引誘我說出這些話嗎?!」
  
  「明明大小便失禁是你自己說出來的!」森森又被小男孩推了一把,摔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嘁……你、你哭什麼啊?!男子漢大豆腐!流血流汗不流淚!」小男孩伸出手拍拍她,被森森一爪子甩出去,「喂!你欺人太甚!」
  「你才是男人!你們全家都是男人!」
  
  聽到森森氣急敗壞的聲音,小男孩一愣,伸手摸向森森的雙腿之間。
  
  「你摸什麼?」森森疑惑的問。
  
  「據說這裡和我一樣的是男孩子,沒有小大象的是女孩子。」男孩認真的摸了摸,嚴肅的得出結論「你是女孩子。」
  
  「咦咦?男孩子是怎麼樣的?我可以摸摸嗎?」森森伸出手摸男孩。
  
  「不是這裡,」小男孩抓著森森的手摸下去,「是這裡。」
  
  「咦!就是和我不一樣啊!」她大吃一驚。
  
  「當然,我可是男人!」仰了仰頭,小男孩得意的說。
  
  森森又摸了摸:「這個是什麼?」
  
  「這個是包裹在皮膚下面的由脂肪淺筋膜深筋膜海綿體管道系統毛細血管組成的男人的標誌!」
  
  「那這個呢?」
  
  「這個是成對的製造著對人類基因庫遺傳有最重大作用的蝌蚪的橢圓的屬於剛才那個男人標誌攜帶物的男人的標識!」
  
  「噢噢你好聰明!」森森崇拜的說。
  
  「那當然!我可是最聰明的!」小男孩得意洋洋地回答。
  
  兩個人又傻笑了一會,森森產生了新的問題:「那為什麼女孩子和男孩子這裡不一樣?」
  
  「呃?」小男孩傻眼,咬牙想了一會,「當、當然不一樣啊!如果一樣那怎麼叫男孩子女孩子啊!」
  
  「你也不知道吧?」森森懷疑的看他。
  
  「誰說我不知道!我當然知道!」小男孩努力思考,忽然間眼睛亮了,「我聽實驗員……不是,我自己聽說,是我自己想的啦,因為男孩子要進去女孩子裡面嘛!」
  
  森森恍然大悟:「進去裡面?」
  
  「嗯!」男孩子點頭,「沒錯的!」
  
  「對了,我叫沈森森,你呢?」
  「我叫六道骸啦,你的名字好奇怪啊。」
  「你的名字才奇怪!我是中國人,你呢?」
  
  「中國?那是哪個國家?我是義大利人。」
  「義大利?那是什麼?」
  
  兩個小孩茫然的對望一眼,乾脆坐在一起。
  
  「其實你也挺可憐啦,我骸大人一定會幫你看到這個世界的。」
  
  「可是如果你讓我看到普通人眼裡的世界,作為交換我不是應該去那個實驗室把你救出來嘛……」森森咬著手指頭疑惑,「可是我連那個實驗室在哪裡都不知道耶。」
  
  「沒什麼!」小男孩挺挺瘦弱的胸膛,「我是純爺們!自己也能出來的!」
  
  「純爺們?」
  
  「就是很強很強的人!」
  
  「那我也要當純爺們啦。」森森興致勃勃的說。
  
  「那可不行,純爺們只有男人才能當的。」
  
  「我不管!我就要當純爺們!」
  
  「嘁……那、那就當嘛,你是純爺們好了。」
  
  床上的女孩翻了個身,帶著淚痕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守在床邊的媽媽摸了摸她的頭,幫她掖了掖被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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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科學創造希望,極端的科學創造悲劇。
  
  把年幼的孩子集中起來,當作是物品一樣挑選,接著選擇出合適的製造成武器。
  
  森森在一片黑暗裡跌跌撞撞的走著,同樣的黑暗,但是她卻知道這不是她的夢境。
  
  雖然她的夢裡會有冰冷,但是絕不會像這個夢一樣真實,奇怪的藥水味道,還有孩子的哭聲已經四周的恐怖壓力。
  
  「看啊!」忽然又一個聲音極度興奮的大喊,「這個實驗體適合輪回之眼!」
  
  「這是奇跡!竟然會有這樣的存在!」
  
  亂七八糟的聲音響起,因為是夢境,森森摸著向一旁,捉住了縮成一團的小男孩:「阿骸!我捉到你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小男孩悶悶的問。
  森森摸索著坐在小男孩旁邊,靠在他身上蹭了蹭:「我感覺的。」
  
  「感覺?」
  
  「嗯,我能感覺到你在這裡,阿骸,好幾天沒有看到你了,你不喜歡我了嗎?」
  
  就說,有的時候,對一個人的感情並不是能用時間衡量的,這就好像爾康和晴格格雪夜談心之後,看到了紫薇魂就飛了一樣,心靈的共鳴才是交往的重心。
  
  一直被做著各種導致大小便失禁實驗的六道骸,在某一天遇到了一個契合的存在,彼此的生命裡都存在著缺陷,彼此間產生的一種類似默契的存在。
  
  因此還沒有擁有輪回之眼的六道骸能夠直白的回答這個問題
  「怎麼會。」
  
  森森松了一口氣,聽著夢境裡那些研究員亢奮的聲音小聲問道:「這就是你在的地方?」
  
  「嗯。」
  男孩的聲音有點低沉,似乎對這樣的生活已經帶著一種莫可奈何的適應。
  
  「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你被拐賣了嗎?」
  
  「不是的,我是被他們親手送來的。」
  
  說道親人,對於森森來說的確是可以依靠的,能夠在失落時依偎的存在。
  但是六道骸不同。
  
  在六道骸能夠想到的過去裡,也有過父親嚴肅卻關愛的教導,母親的溫暖的懷抱。
  直到特殊子彈的製造被黑手黨世界下令禁止。
  
  這件事情以後,整個家族都被黑手黨追殺,為了生存下去,家族加強了特殊武器的開發,並用家族的小孩子做人體實驗。
  離開了家庭的那天,他還不知道要面對什麼。
  六道骸,在離開了家庭以後,才發現給了他庇佑的艾斯托拉涅歐家族背後竟然是這樣的黑暗。
  
  一夕之間所有的價值觀都被推翻,當死亡不再是能催人淚下的悲哀,而僅僅只是一種配型失敗的遺憾之時,六道骸的價值觀在還沒形成的時候被摧毀了。
  
  森森看不到六道骸現在的表情,但是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六道骸的不高興,就好象是媽媽有時候在她身邊的歎息一樣,心裡緊緊的繃住了。
  「那個,我是說……他們一定是愛你的。」
  
  即使是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森森也有很大的不肯定,她的生活裡有父母的疼愛,親人的呵護,她根本不能想像究竟是怎麼樣的父母才會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做實驗。
  即使看不到,也能聽到這不是很好的實驗。
  
  父母不都是愛護孩子的嗎?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呢?
  
  「你懂什麼,那種傢伙才不愛我,我就是沒人喜歡的討厭鬼。其實我這種莫名其妙出現在你夢裡的傢伙你很討厭吧,就好象怪物一樣。」
  
  「對不起。」
  
  靠在他身上的小女孩有點弱氣的道歉,但是更快的又蠻橫的昂起下巴,「我就是不懂啦!但是像你這種總是總是覺得自己怎麼怎麼不行別人怎麼怎麼討厭算什麼男人!」
  
  「……我總覺得這不是你能說出來的話。」小男孩聲音有點鄙視,「你把誰說教你的話拿來用了吧?」
  
  「才不是!這就是我想出來的!」森森一拳打在六道骸臉上,「打死你!」
  
  「別打臉啊!」六道骸捂著臉閃躲,「別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
  
  隔壁的姐姐說,打架的時候不要像崩藍一樣裝逼,裝著裝著就輸了。
  
  森森悶頭不說話使勁打,終於被小男孩仗著義大利體形按住以後嚷嚷:「你欺負人!」
  
  六道骸鬱悶的鬆開手,繼續坐在一邊裝深沉。
  
  「對了,我知道義大利在哪裡了。」森森湊到六道骸身邊,「義大利在歐洲,中國在亞洲。」
  
  「歐洲?亞洲?」六道骸迷茫的反問。
  
  「你笨死了,就是地方嘛,歐洲就是……嗯,歐洲!亞洲就是亞洲啦!」
  
  聽到這種明明不知道硬要裝的口氣,六道骸鄙視:「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笨死了!你自己說你是男子漢!這種事情應該你給我講才對啊!」森森不甘示弱的回敬讓六道骸噎住了,默默抱著自己的腿發呆。
  
  夢境裡的那些研究員還在癲狂的說著聽不懂的話。
  「是的!只要有了這個!」
  
  「你別怕。」森森蹭了蹭沉默的六道骸,「別害怕啊,你不是純爺們嘛。」
  
  「害怕你妹!」六道骸惡意的掐住森森的臉蛋用力扯:「我骸大人怎麼會害怕,我是在考慮怎麼殺了他們。」
  
  「為什麼要殺人?」
  
  六道骸嘿嘿一笑,開始描述實驗中那些失敗者是如何如何死去的,看到小姑娘越來越迷茫明明聽不懂卻覺得很害怕的表情頓時得到了滿足,最後好像救世大英雄一樣說:「所以我要殺了他們,替天行道!」
  
  森森鼓掌。
  
  「好啦,那些傢伙快來了,你先走吧。」六道骸推了推森森,「我要睡醒了。」
  
  「咦,可是……」森森有點戀戀不捨的捉住六道骸的手,「那個……我們還會見面嗎?」
  
  「會拉!」六道骸繼續推。
  
  「那我們越好了,你一定要來看我,我也會陪著你的,不會和你的家人一樣拋棄你,好不好?」
  
  六道骸親了親固執小姑娘的嘴唇:「好啦,我們約定。」
  
  「就算我看不到,但是只要你出現,我也能感覺到的,所以就算看不到也沒關係是吧?」
  
  「是啦是啦!」
  
  ……
  
  六道骸睜開眼,看到的又是熟悉的帶著沉重壓迫感的牢籠。
  燈光很亮,但是冰冷的可怕。
  
  今天又有人死去了。
  明天又會是誰呢?
  
  不過不會是他,因為他已經和一個人約好了,有個必須完成的約定。


5、第五章 ...

  花為什麼謝了呢?
  我的熱烈的愛把它緊壓在我的心上
  因此花謝了。
  
  琴弦為什麼斷了呢?
  我強彈一個它力不能勝的音節
  因此琴弦斷了。
  
  「這是什麼啊?」六道骸挺著森森念的詩,皺著眉,「你就學這些東西嗎?」
  
  「這是隔壁的姐姐念給我的,這首詩是泰戈爾的,意思是說,任何事物都有承受極限,超過了這個度,就會壞掉的。」森森認真地說,「不過姐姐還說,如果是薩菲羅斯的話,就算壞掉也沒關係的。」
  
  「這又是什麼意思?」小男孩的眉毛皺的更緊了,「我為什麼聽不懂?」
  
  「不知道耶。」森森咬著手指,「難道是說用的多了?」
  
  「喜歡的話當然會用很多啊。」
  
  兩個孩子糾結了一下就不再思考那個根本不懂得的問題,手牽手在夢境裡探險起來,這裡當然是森森的夢,六道骸的夢境永遠都是走不完的回廊和冰冷的藥水味道。
  
  在更早以前,六道骸也曾經抱怨過:
  「這麼黑漆漆的有什麼意思啊」
  
  森森牽著他的手和他一起在夢境裡探險,那些忘記了的東西一下子慢慢清楚起來。
  就好象時之重播,她開始想起那些已經忘記的事情了。
  
  小時候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周圍的人也都很好,讓她完全不知道,這個世界竟然也是能看到東西的。
  所謂看到到底是一種什麼概念呢?
  
  但是她所處的世界正是六道骸無論如何也接觸不了的,即使是只能給六道骸殘缺的世界,她也想要展示給他看。
  
  她的不幸福,是並不能擁有一個健康無殘缺的身體,但是六道骸,只擁有一具身體而已。
  
  「咦!這是?」六道骸好奇的摸了摸擋住他前行道路的東西,「狗?」
  
  「這是我的狗。」
  
  伸出手摸摸,就能感覺到熱乎乎的舌頭舔上來,還有蹭著她跑來跑去的活潑。
  
  「……真好。」
  六道骸的聲音有些羡慕,他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一樣說道
  「我曾經也想養一隻,那時候也被允許了……」
  
  「接著我就到了那裡。」
  
  所以說命運就好像一個玩笑,上兩章還在猥瑣中掙扎著文藝,這一章又如此憂傷,純粹只是因為作者看了雪綠的白蘭文《(家教)白露為霜》,那個文看的作者虐身虐心啊……作者覺悟了,作者看了她最後兩次更新,從1月10號到2月6號,這時候作者是如何的憂傷逆流成河啊,那美麗的眼眸裡充滿了如何的淚水……
  
  神馬?文內廣告?你們這些小妖精,連讓我文內廣告的權利都沒有啦?
  你們這些小妖精,不留言什麼的,不收藏什麼的,養肥什麼的,沒上榜的文作者是不會在意的喲。
  
  六道骸的聲音讓森森有點擔心的握住他的手:「其實,我的狗狗後來也不是我的了,姥姥去世了,城市裡的單元房不方便養狗,所以給了別人家。」
  
  「是嗎?果然好的東西是不能長久。」六道骸沮喪的說。
  
  森森伸出手摸了摸黑子的腦袋,得到了熱情的回應:「可是我還是會記住它啊,我好喜歡黑子的。」
  
  「記住有什麼用啊。」六道骸又是羡慕又是不屑地鄙夷說道,那種欠打的口氣讓森森再次握緊拳頭和他打了起來。
  
  打完以後兩個小孩氣喘吁吁的躺在地上,六道骸摸了摸自己的被打的疼得不得了的眼眶:「喂,你既然看不見,就少動手啊!打到了什麼地方怎麼辦?」
  「不是還沒打到嘛。」森森辯解,但是口氣卻弱了下來。
  
  不知道的時候也就罷了,知道自己的缺陷以後,怎麼可能不去在意。
  六道骸從森森的聲音裡聽出了她的鬱結,有點驚慌失措:「我是說,嗯!只要我夠強的話,不管你怎麼打都沒關係!」
  
  「真的嗎?」
  
  聽著森森質疑的口吻,六道骸更加堅定的說:「那是當然的!我會成為世界一級棒的骸大人!」
  
  「那我以後嫁給你好不好?」
  
  即使是小孩子,對嫁也有了稍微瞭解,特別是六道骸這個出身鬼佬國的小鬼,聽到這句話臉立刻紅了。
  
  「嘁,我才不要你呢!我要娶也是娶一個超級軟妹子,像你這種整天追著我打的瘋丫頭神馬的,我才不要呢!」
  
  「咿咿?為什麼?」
  
  即使是一片黑暗,六道骸似乎也能想像到那個軟綿綿的女孩子臉上欲泣的可憐表情,愉快的笑了起來
  「我喜歡的類型可是大胸蜂腰長腿,你有嗎?」
  
  「那是什麼?」
  生活在清純如水的環境裡,森森對那些詞語半懂不懂,反問之後六道骸摸了摸她的胸鄙夷
  
  「太平公主。」
  
  森森更加迷茫了,不過六道骸也沒有繼續解釋的欲望,嚴肅的做了總結:「如果你能變成那種大美女,我就娶你。」
  
  雖然聽不懂但是那種口氣真的很欠打。
  
  再次握緊拳頭,但想到六道骸剛才的話有點鬱悶的放下拳頭:「阿骸,到底能看到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呢?」
  
  低落的口吻讓六道骸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口沒遮攔,只能再次握緊了小女孩的手:「我不是說過嘛,要讓你能看到普通人眼裡的世界,不過我還不夠強,等到我變得很強以後就可以了。」
  
  「所以你會娶我咯。」
  小孩子的邏輯讓森森只是揪著這一點不放,已經有點心虛的六道骸一口答應了:「嗯!我會娶你的!」
  
  「可是媽媽說,結婚是要兩情相悅的。」
  「兩情相悅是什麼?」
  
  六道骸的不恥下問換來森森的鄙夷:「就是互相喜歡啊,你喜歡我嗎?」
  「什麼啊!我還沒問你喜不喜歡我呢啊!」
  
  「我當然喜歡阿骸啊。」
  
  這麼乾脆俐落的回答讓六道骸為自己的彆扭產生了一種羞愧,隨即扭過頭,彆扭的小聲說:「我當然也喜歡你嘛,娶就娶,誰怕誰啊……」
  
  「那就是你答應咯,我們親嘴吧。」
  
  親、親嘴?!
  
  六道骸臉紅了:「為什麼要親嘴啊!你這個□狂!」
  「可是結婚的時候不都是這樣的嘛。」森森疑惑的回想著自己聽隔壁姐姐說的東西,點點頭,「姐姐還說,可以把舌頭伸進去哦。」
  
  「真噁心。」六道骸又是臉紅心跳又是彆扭,「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答應的!」
  比起全身細胞都關注著要害的男人,森森單純的點點頭:「那就算了。」
  
  ……
  
  六道骸睜開眼以後,格外後悔自己竟然裝十三了。


6、第六章 ...
  
  這個世界的終歸還是悲劇多一點。
  值得高興的是,當你以為自己是人生穀底的時候,總會有人在下面為你墊底。
  
  森森從小到大,周圍人都是普通人,除了那個在夜晚出現的小妖精和她一樣在某個方面有著缺陷以外,其他人都是普普通通的成長著。
  
  某天媽媽說,去學盲文吧。
  
  她和媽媽一起去買了書,等待的時候聽到旁邊的兩個老人在討論他們的事情。都非常可憐,帶著一種遲暮的悲哀。
  買了書和媽媽回去,摸著上面的文字,一個一個學習的時候覺得有種快樂的感覺。
  
  也許這個世界上讓人快樂的本來就是一些小事。
  
  森森學了一會媽媽就去上班了,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裡很無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喂!你怎麼才來啊!」
  聽到小男孩的聲音,森森伸出手,捉住了男孩的衣服,單純的笑了:「我今天有去買書,遇到了很多人。」
  
  六道骸不滿的甩開森森的手:「算了,反正我馬上就要走了。」
  他承認他是在撒嬌,一想到自己被丟在一邊就覺得不爽,這種小小的彆扭也是會被很快包容的。
  「那我下次會注意的。」森森認真的說,六道骸翹起嘴角。
  
  又贏了。
  
  「我發現,其實也有其他人也很可憐。」森森認真的說,六道骸嗤之以鼻。
  
  他當然知道其他人也很可憐,就像那些在他之前死去的小孩子,沒有人會為他們的死去流淚,只會越來越擔心降臨到自己身上的災難。
  一段時間以前,他被鑒定出是輪回之眼難得的配型,也許再過不久他就會死去。
  每天都活在下一秒即將死去的陰影了,他無法理解森森對於其他人產生的憐憫之情,就好象他也無法理解為什麼森森竟然會允許自己進入她的夢境。
  
  在那樣充滿了死亡和冰冷的環境裡,懷疑已經成為他的本能。
  所以說他其實也在追求某些溫暖的東西嗎?所以才這樣一次又一次走近。
  
  彼此的世界差距太大,已經不是努力就能達到的,只好在接觸中尋找菲薄的存在感,一次又一次堅持著那些令人痛苦的實驗。
  或許也是因為有這個無腦蘿莉的存在吧。
  
  六道骸托著下巴看著森森在他創造的夢境裡吧嗒吧嗒的跑來跑去,嘴角勾起有點惡劣的微笑。
  腳下忽然出現一塊突起,森森平平的摔在地上,六道骸惡意的哈哈大笑起來,森森哭了好久發現六道骸還在笑著,忍不住也笑了出來。
  
  「笨蛋!」六道骸志得意滿的說。
  他從這個傢伙身上找到了無上的優越感,森森跑過來,這次六道骸沒有再弄出障礙物妨礙路況。
  
  「阿骸現在很高興了?」
  聽到女孩子的問題,六道骸哼了一聲。
  「最近阿骸都不太高興,不過現在好像好多了,不要生氣哦,發生什麼了呢?」
  
  被看透了。
  感覺挺複雜的,一方面覺得有人關心真好啊,另一方面卻覺得自己竟然瞞不住別人。
  
  既然已經被問了,六道骸也沒打算隱瞞:「上次不是說了嘛,是輪回之眼難得的配型,但是很容易死。」
  「你不是純爺們嘛?」
  
  「這跟純爺們有什麼關係?!」六道骸不爽的反問。
  「隔壁的姐姐說,純爺們不管做什麼都會傻孩子你們竟然真的進來了啊,真叫人失望,中國已經沒有希望了,全都是你們這樣精蟲上腦的傢伙。
    
  六道骸推到了小女孩,雖然是幻境,但是裡面的花草樹木都是那麼真實,涼涼的草尖刺在皮膚上有點不適。

  森森捉住自己的衣領,緊張的向後縮去:『阿骸,你要做什麼? 』

  『kuhahaha,你真是單純,難道現在都看不出來我打算做什麼嗎? 』六道骸回答,幻境裡的植物順從他的思想捆縛住害怕的女孩,冰冷的藤條在少女微不足道的掙紮下顯得那麼有力,輕鬆的將少女的雙腿打開。

  由於姿勢原因,裙子滑倒了大腿根部,露出了裡面白嫩的大腿,六道骸放肆的看了一眼:『我來看看你這些年有沒有長成一個好女人吧。』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曉。」森森認真的回答,複又茫然,「但是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六道骸也純真無邪的思考著,半天搖搖頭:「佛法高深,參悟不能。」
  
  「那阿骸,你不會死掉吧?」
  六道骸撇撇嘴。
  
  這他怎麼會知道,但是在女孩子面前說這種事情太掉價了,而且還是自己有點心儀的女孩子,一定要把男子漢的臉面撐起來。
  「不是說了要娶你嘛,我當然會活著,難道你希望我死了?」
  「怎麼會。」
  
  兩人沉默了一會,森森重新起了一個話題:「其實,我發現可憐的人也有很多。」
  「那又關我什麼事?」六道骸不以為然,「弱者就只能順從命運。」
  
  森森覺得有點不太對,但是她卻找不出反駁的話。
  「我會把他們全部殺掉的。」六道骸很輕易就把殺死這樣的話掛在嘴邊,「然後我會變得很強很強,再也不會被威脅。」
  
  然後就去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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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六道骸依舊每天痛苦的被用來做各種配型試驗,孩童的心早就已經被這種現實所扭曲。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存在能給他的正常帶來一點貢獻的話,那就是夢中相遇的小女孩了。
  
  一直都知道兩個人肯定不是一個世界的。
  強行將對方拖入自己的世界,一定會給對方帶來不可挽回的錯誤,但是六道骸還是固執的認為,只是因為他不夠強大。
  輪回之眼已經放進了自己的眼眶內,只需要等待最後的適應期過去,他就可以擁有自己想要的力量了。
  
  虛弱的身體讓他陷入了昏睡之中,但是就算這樣也無法擺脫那種疼痛。
  
  蜷縮在自己夢境的角落,看著眼前的所謂科學家們瘋狂而冷靜的模樣,六道骸勾起嘴角,捂住自己的右眼。層層疊疊的繃帶下,這只眼睛。
  
  ——很痛啊。
  但是只要想到這些力量,只要能掌握這樣的力量,就可以把這些人全部殺死的時候,六道骸就覺得,這也不是不能忍受的。
  
  為什麼會面臨這樣的痛苦呢?
  六道骸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導致他根本沒有童年。
  
  熟悉的感覺侵入了他的夢境。
  穿著紅色衣服小姑娘茫然的出現,左右看了看,摸索著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莫名其妙有點高興。
  因為無論自己在哪裡,總有個人能找出來。
  
  六道骸從自閉的角落走出來,一把拉住就要摔倒在地的小姑娘,惡聲惡氣的說:「這裡啊,笨蛋!」
  「你才是笨蛋!」森森鄙夷的說,「姐姐說鬼佬的營養都長到大炮裡了。」
  
  雖然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大炮,但是六道骸絕對不認為森森口裡的姐姐是誇獎他,但是骸大人才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於是年幼的六道骸撇撇嘴,用力扯森森的臉:「我是笨蛋?」
  森森掙扎了幾下推開六道骸。
  
  畢竟還都是孩子,六道骸也還沒有輪回之眼這個外掛,吃得不好整天做實驗,體力上當然不如從小在村子裡野慣了的沈森森。
  被推開了還是很傷自尊。
  
  裝作不在意的坐在地上,看著女孩摸索著坐在他身邊,心裡頓時平衡了。畢竟他還能看到嘛,而且等到輪回之眼和他徹底適應了以後,就會擁有強大的力量。
  「喂,你是哪裡人啊!」六道骸心砰通砰通的跳,好像網友見面前一樣忐忑不安。
  森森劈裡啪啦報出一串資料,六道骸點點頭,很認真的拍拍森森的肩膀。
  
  「等到我越獄了,我就去找你。」六道骸特別認真的說。
  「你要來娶我嗎?」
  
  認真的小姑娘把六道骸鬧了個大紅臉,急忙反駁:「少胡說了!才不是去娶你!」
  女孩迷糊的表情讓心狠手辣的黑手黨小鬼有一瞬間的遲疑:「那你是要嫁給我嗎?是要入贅我家?」
  「入贅你妹!」六道骸暴跳如雷,「我骸大人要娶一個身嬌體軟一推就到的軟妹子!才不是你這種又笨又暴力的恐龍妹!」
  
  「恐龍妹?」森森疑惑的反問。
  兩個小鬼的話題再次轉向根本就不知名的方向,等到關於恐龍和醜陋的論證結束之後,前面的問題早就拋到一邊了。
  兩人蹦蹦跳跳的在這個大大的研究所探秘,六道骸胡吹海扯把森森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雖然他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但是不妨礙暴力的反黑手黨的黑手黨預備役編造一些恐怖的故事。
  
  彆扭傲嬌不懂裝懂的六道骸小男孩遇到不懂的問題總會用一種似是而非的語言解釋,就在他們談論到六道骸牛逼的眼睛的時候,森森很疑惑的問到。
  「繼承六世的戰鬥本能的話……難道你以前六輩子都是不斷打打殺殺嗎?」
  
  「嘁?」六道骸瞬間被問到了,呆滯了片刻扭頭抽抽嘴角,硬氣的回答,「所以我是被選出來的人!」
  「你也要去拯救世界嗎?」森森嚴肅的問。
  六道骸搖頭:「才不幹拯救世界這種掉價的事情!我要殺人!」
  
  「我要把他們全部殺光。」六道骸興奮的說,等著女孩崇拜的凝視,但是長在紅旗下的女孩卻罕見的反駁他。
  「可是不太好吧」森森遲疑的說,「受傷的話會很痛啊。」
  
  沒有從自己認定的朋友那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六道骸不爽的推開女孩:「我也很痛啊!那些傢伙也從來沒有考慮到我!」
  「可是……」
  
  森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六道骸一腳從夢境裡踢了出來。
  現實和夢境一般無二的黑暗。
  
  「殺人是不對的。」
  她說完,好久都沒等到答案,才發現,原來已經從夢境出來了。
  
  從床上爬起來,周圍還是靜悄悄的,所以天還沒有亮。
  雖然說,有一個能一起交流的人很好,但是她還是覺得不喜歡殺來殺去的。
  摸索著從床邊取來水杯,喝掉水,躺在床上卻再也睡不著了。
  到底該怎麼改正她的小夥伴的錯誤呢?
  
  隔壁的姐姐說了,要想唐僧一樣孜孜不倦的說下去,這樣鐵杵都能磨成繡花針的,森森握拳鼓勵自己,閉上眼進入夢鄉。
  
  六道骸彆扭的蹲在地上,看到小姑娘回來不甘不願的說了一聲:「你還在啊——」
  「我有話和你說。」森森嚴肅的看著六道骸,那種氣勢讓一直被關在實驗室裡蹂躪的小男孩呆呆點頭,「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你在說什麼啊!」六道骸受不了的問。
  「我要告訴你做人的道理。」森森超級嚴肅的指著六道骸的鼻子,「現在,森森念一句,阿骸就要跟著讀一句。」
  「我為什麼……」六道骸條件反射就要反駁,看到小姑娘嚴肅的表情之後蹲下,不屑的說,「你念吧,骸大人無所不知。」
  
  「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這是什麼意思啊?」
  「大概就是說……人知識的初,本來都是姓善?」
  
  六道骸深深無力了。
  「你換一個自己能明白的教可以嗎?」


8、第八章 ...

  一片漆黑裡,六道骸仰躺在草地上。雖然是一片黑暗,但是卻一點也不慌張。
  他已經習慣著這種黑暗,也開始享受這種黑暗。
  在一片黑暗裡,正好隱藏自己。
  
  輪回之眼的排斥反映已經消失了,馬上就可以擁有前世的能力,六道骸忐忑而激動。
  鼻翼間能嗅到青草的味道,雖然漆黑一片,還是能聽到風的聲音,連陽光的溫暖都細微可查。
  六道骸已經習慣了,他的小夥伴是一個細心的暴力女……除了忽然對他的教育產生了萬丈雄心的小姑娘以外,他什麼都習慣了。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嗯……爍……爍……」小女孩的聲音卡住了,半晌都沒想起來《大悲咒》的下一句是什麼。
  「你在念什麼?」六道骸終於從唐僧式念經中脫離,急忙打斷。
  森森撓著頭半天就是想不起來後來的句子,洩氣的縮成一團:「隔壁的姐姐說,你是煞氣太重,要早日歸依我佛。我佛會讓你快樂xing福一生的。」
  
  六道骸嗤之以鼻。
  
  「真的,要做個好孩子。」
  森森認真的口氣讓六道骸心癢癢的一爪子捏上去,揉了揉。
  小姑娘反常的沒有一爪子拍到六道骸臉上,頓時讓六道骸心裡有點忐忑,也坐了起來,正色面對森森:「怎麼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
  無非就是被欺負了而已,說是欺負,也就只是口頭上說了幾句。
  畢竟都是小孩子,純真卻不會懂得照顧別人的情緒,太直白也會帶來傷害。
  
  即使故作無所謂,但是終究是一個有缺陷的存在,怎麼可能不在乎。
  「沒什麼。」
  
  森森從來不把自己的事情交給別人,正是由於自己的殘缺,內心比普通人更加敏感,自己心裡的想法也很少和別人交流,雖然她自己並沒有感受到這一點,但這確實是存在的。
  「你不會是被欺負了吧?」六道骸感覺到森森一僵,頓時懂了,「我出去以後就幫你殺了他們。」
  
  假如六道骸是希望得到崇拜的目光的話,那麼他註定失敗了,因為小女孩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已經瀕臨失敗的改造計畫,於是很認真地說:
  「你果然還需要好好教導。」
  
  六道骸的頭頓時很痛,比他的眼睛還要痛:「饒了我吧,今天我才被那些變態整的死去活來。」
  「阿骸又被欺負了?」
  
  「又」字讓六道骸有點不爽,但是的確被說中了,只能哼了一聲默認。
  儘管他敢肯定自己將來絕對不會被桎梏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但是現在的他的確沒有能力脫離。
  忍不住再次摸向自己的右眼,就是這只眼睛,即給了他擺脫禁錮的能力,也給了他痛苦。
  
  特別是最近,隨著融合的慢慢開始,有時候會出現一些屠殺的幻覺,有時候他自己也無法控制的產生某些嗜血的想法。
  很多經歷過的事情也慢慢開始想的更加清楚,就好像是人生的閱歷增加一樣,這些雖然讓他擁有了更加雄厚的本錢,但是並不代表能給他更多的快樂。
  只是覺得沉重罷了,這個世界的污穢讓他覺得疲憊不堪。
  
  如果說真正覺得無憂無慮的時候,那就是在這一片夢境裡,和這個傻妞兒玩那些幼稚的遊戲,聽她胡言亂語才會有一點放鬆的感覺。
  伸出手把坐在他身邊的小女孩抱在懷裡,胖乎乎軟綿綿的身體讓他心情稍微平靜一下,但是嘴裡卻不留情的吐槽起來:「你這傢伙,又胖了吧?」
  「嗯,媽媽說這是健康的表現。」小姑娘認真的回答他,完全沒有成年女人對體重的懼怕。
  
  「不過這裡還是這麼平。」六道骸摸向小姑娘的胸前,掐了掐,「好平。」
  
  已經對自己前幾世有了些微感應的六道骸當然能隱隱約約的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是森森只是一個普通孩子,對此完全一無所知,只是懵懂的點點頭。
  
  「嗯,為什麼要說這裡平呢?」
  「因為是要長大的。」
  
  六道骸很嚴肅的回答,拍了拍森森的肩膀:「你要嫁給我是吧?」
  他得到了理所當然的答案:
  「嗯。」
  
  「所以你要好好長,我骸大人最喜歡豐胸長腿細腰的美人了。」
  
  森森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嗯,這個隔壁的姐姐告訴過我,她說男人最喜歡又緊又滑又銷魂的女人了,因為可以  又點進來了?你到底有多糟糕?我真鄙視你。
  續上集

  大腿內側的細嫩皮膚被慢慢磨蹭著,六道骸黑色的手套與雪白的皮膚產生了鮮明的對比。而這與皮膚不同的觸感讓森森的掙扎劇烈起來。
  但是這些都是徒勞無功的,看似纖細的植物韌度驚人,將少女的雙腿拉扯的更開。

  少女驚慌的瑟縮了一下:「不要!」
   「不是說要嫁給我嗎?」六道骸低聲嘲弄,「這樣就不行嗎?」

  即使他這樣說,但是森森的表情還是猶豫而驚恐的,六道骸沒有等她的答案,手指順著少女的腿心慢慢撫摸。
  感謝六道骸的輪迴之眼,那隻眼睛帶給他的不只是戰鬥技能,還有六世回憶。
  六世……嗯你懂的。

  未經人事的少女怎麼經得起這樣的挑逗,很快就細細的喘氣,微皺的眉間帶著淡淡的情慾。
  六道骸拽下自己的手套,從少女潔白的內褲邊緣探進去……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曉。 」

  就算已經模模糊糊的感應到從前的記憶,六道骸現在還是個小孩子,他的臉漲紅了,大聲喊:「你真淫|蕩!」
  森森莫名其妙:「淫|蕩是什麼?」
  
  「這種事情你不許和別人說!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可以!」六道骸狠狠掐住森森的臉,「你不答應我就把你的臉掐成豬腰子臉!」
  「討厭你!」森森大怒一把推開六道骸,坐在他身上,拳頭雨點般砸下去。
  
  被壓迫的六道骸不屈不饒的躲閃著。
  可惜同為小孩子,男女之間體力差距不甚明顯,更何況一個是不斷被做實驗的六道骸,一個是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體力差何其明顯。
  儘管如此,六道骸還是堅持著男人的尊嚴,一邊被打一邊暗自磨牙。
  
  你且等著,骸大人長大會讓你好看的!


9、第九章 ...

  六道骸最近很煩躁。
  他也知道自己很奇怪,但是卻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但是那些研究員反而更亢奮了,說著各種推論,更加肆無忌憚的研究他。
  非常討厭。
  
  如果他擁有那些不期然出現的幻覺裡的能力,就可以把這些傢伙全部殺掉了,但是六道骸現在還沒有那些能力,只能默默隱忍著。
  在沉默中壓抑著殺意。
  
  即使那個傻妞兒整天說著和諧什麼的,但是他的決心是不會改變的。
  整日像個物品一樣被研究,沒有一點尊嚴的活著,如此恥辱,只有鮮血才能洗刷。
  他的確很喜歡森森,但是並不代表他的決定願意為此改變。
  
  也從來不期望被理解,因為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在森森的世界裡,死一個人是很大的事情,如果恰巧遭遇死亡,很久都會被影響,但是他不一樣。
  
  在他的世界裡,每一刻死亡都在發生。
  
  六道骸嘲諷的看著又一個男孩在無法忍受的痛苦裡死去,對此周圍的人都已經麻木了。
  
  如果那傻妞兒到了這裡會怎樣呢?
  
  這種想法只是轉了一下,六道骸就被自己的想像逗樂了。
  一定是哭的可憐兮兮,然後被嚇的瑟瑟發抖,最後要求他保護吧!
  
  他骸大人當然會高高在上的俯視她,然後把以前被揍的部分全部揍回來。
  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發出『kufufufu』的笑聲,引起周圍小鬼的注目,這些注目讓六道骸不爽起來,不由自主散發出冰冷的殺氣。
  
  這些殺氣都是前幾世積累下來的,此刻雖然他能使用,但是卻不能操作。
  況且這些殺氣會隨著情緒的變化自動跑出來,這讓六道骸很困擾,但是他知道,只要輪回之眼完全融合,那麼一切就沒問題了。
  
  一切只需要時間而已。
  
  六道骸不缺時間。
  
  「這些傢伙果然很討厭啊。」身邊有人刻意壓低聲音抱怨,六道骸只是略略看過去一眼,就發現是一個眼神兇悍的男孩。
  他知道這種改造方法。
  雖然強大,但是成功率非常低,看來這是一個難得成功的例子。
  
  直覺告訴他,這個傢伙力量很強大。
  六道骸正需要一些部下,在他心中已經朦朦朧朧的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報復計畫,只靠他一個人的話很難完成,但是如果有幾個部下的話就會方便很多。
  
  但是六道骸沒有和他們一起抱怨現狀。
  他沒心情花時間抱怨一些根本無法改變的狀況。
  
  在這裡他是沉默的,鋒芒畢露在這個地方並不是一種好辦法。
  這種沉默的姿態反而讓其他人產生了好奇,那個男孩小聲湊到他耳邊說:「喂,你也不願意在擁有力量以後,為這些傢伙戰鬥吧?」
  
  的確。
  六道骸從來沒想過為這些人戰鬥,非但如此,他還想要把這些人全部殺光。
  他對森森說過的話,從來不是開玩笑的,殺人在他看來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更何況這些傢伙用他做實驗,以六道骸的高傲,怎麼會忍受這種侮辱。
  
  但是這並不代表六道骸會把這種想法說出來。
  
  男孩得不到他的答覆有點鬱悶,但是還是不願意放棄聯手:「過幾天就是守衛將我們下一批成功品送出去的時候,動手吧。」
  
  即使是在內部,即使是同樣的被實驗者,他們彼此的稱呼也是試驗品。
  六道骸厭煩這樣的相處,他乾脆閉眼,明確的表示自己不願意和這些人交流。
  離開是必須的,但是這不代表他需要趁著防守鬆懈或怎麼樣,他有預感自己會變得非常強大。
  
  離開的話,多一個人或者少一個人都無所謂,他自信能夠獨自逃生,但是要完成他的願望,只有一個人是不夠的。
  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適應輪回之眼的力量。
  六道骸摸了摸自己罩著眼罩的右眼,露出了細微的笑容,但也只是轉瞬即逝。
  
  一切都只需要時間。
  
  閉上眼,瞬間就找到了那個熟悉的氣息。
  瞬間就鑽進了那個夢境,強大的能力讓他幾乎在一瞬間就找到了坐在草地上發呆的森森。
  
  「阿骸。」
  讓六道骸愉悅的是,森森也在一瞬間就發現了他,雖然對於自己的存在會被一個普通人發現有些微的不爽,但是被特殊對待的感覺還是讓他翹著嘴角得意的笑——看吧,小爺我足不出戶都能泡妞。
  
  「每次都被你發現啊。」六道骸接住飛撲過來的小妞兒,不算強壯的體質讓兩個人都摔倒在地。
  還好只是夢中,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嗯,因為……」森森略帶回憶的想了想,歡欣的回答,「隔壁的姐姐說,這是有原因的……那句話是怎麼說的呢?」
  
  望著露出深思表情的女孩,六道骸又是期待又是憂傷。
  他既期望森森能說出一些小女生的話,又害怕她冒出來各種神奇觀點。
  
  就好象剛認識不久的時候,兩人都還是青澀的小鬼,對很多方面不瞭解,鬧出了『力量的開關』『男女之間的不同』諸如此類的囧囧對話,如今通過前幾世的回憶略有瞭解的六道骸只要一想到那些時日的遭遇就尷尬無比。
  「應該是『如果有一千個人從我身邊走過,我也可以聽出你的腳步聲。因為有999個是踏在地上,只有你踏在我的心上』……吧?」森森不肯定的回答。
  
  「……好俗。」六道骸咧咧嘴,即使知道森森看不到,還是把發紅的臉扭到一邊。
  
  森森好不容易才記住這句不太明白的話,想要給自己的小夥伴炫耀一下,沒想到是這種結果,頓時不爽的推了六道骸一下。
  「喂!你幹什麼?」六道骸晃了一下,剛才的感動飛到九霄雲外,也怒氣衝衝的質問。
  
  回應他的是一隻小拳頭。
  六道骸捂著的臉,不敢置信的瞪著森森,還沒等他指責出來,又幾下拳頭砸在他身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打不過,六道骸還是恨恨的回擊著,總是被壓著打,讓他的男性自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擊,發狠的反抗,但是他的體質真是令人憂傷。
  
  一開始就算是打著玩,六道骸此刻也挨打挨出了脾氣,輪回之眼中一直被封存的力量被這股怨氣激發出來,隨著六道骸的想法撞在森森肩上。
  「啊!」森森捂住被詭異力量撞擊了一下的肩膀,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住了,嘴一扁哇哇大哭起來。
  六道骸頭大了一圈。
  
  如果這是其他隨便一個人,六道骸也不會放在眼裡。
  他從來不介意給別人帶來如何痛苦的遭遇,輪回之眼帶給他的能力的同時,也讓他將世上其他人當作一種玩物。
  但是這不是其他人。
  
  顧不上還在發疼的臉,六道骸告饒:「我的姑奶奶,你打了那麼多下,讓我打一下就不行啊。」
  森森不管不顧的就是蹲在地上哭,一拳打在六道骸身上,六道骸嘴角抽了抽,忍了。
  
  看到六道骸不反抗,森森的拳頭不客氣的繼續招呼上去,打的很高興的咯咯笑了起來。
  聽著那快樂的銀鈴般的笑聲,六道骸嘴裡發苦。
  
  這其實是惡魔吧?是惡魔吧?
  
  六道骸抱頭蹲在地上,不期然腦中冒出了一句不知道幾世裡聽過的話——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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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坐在餐桌上的小女孩將最後一勺飯吃掉,飛快的跳下凳子。
  「媽媽,我去睡覺了!」
  
  「這孩子,最近越來越喜歡睡覺了。」媽媽露出了無奈卻包容的微笑,「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
  「春困秋乏——」看新聞的爸爸慢悠悠的說,「正在長身體啊——」
  媽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爸爸嚴肅點頭:「理應如此。」
  
  同樣坐在餐桌上的另一個少女抽了抽嘴角,摸了摸鼻子低聲嘟囔:「臥槽,神邏輯。」
  
  森森閉上眼,一晚上過去也沒有遇到自己的小夥伴。
  
  就如同森森對於六道骸來說是不一樣的,六道骸對她來說同樣是不能被取代的存在。
  從熟悉的農村來到城市,在最孤獨的時候相遇,兩人對彼此來說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朋友關係,更存在著不可忽視的依賴與信任。
  
  又是一個令人失望的夜晚。
  即使過去有過錯過,但是從來沒有一次六道骸會消失這麼久,這讓森森產生了一點不太好的朦朧想法。
  
  雖然六道骸總是說他很強什麼的,但是森森對於這個總是被她壓著打的男孩總懷著一種本能的質疑態度。
  
  「森森娃子,你要知道,肉體的強大是有限的,但是精神的強大是無限的。」隔壁的姐姐聽著她的話,認真而嚴肅的說。
  森森的父母去上班的時候,來照顧她的就是這個姐姐。
  
  這個姐姐就是傳說中的自由職業者,大多數時候都顯得無所是事,也會講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並且出一些狗血的主意——很多次這位姐姐教給她的話讓兩位小孩子打起來。
  當然,這其中大部分都要歸功於六道骸的彆扭。
  
  「但是姐姐你也說過,肉體是精神的容器,只有強大的肉體才能容納更多的精神。」小朋友執拗的追問。
  少女沮喪的發現孩子的執著總是讓人害怕,只要他們記住了某件事情,你在事後說出與此相悖的言論,那些小惡魔總會把你反問到頭痛。
  
  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少女認真的說:「這些不提,你夢裡的小妖精大概是遇到麻煩了。」
  「什麼麻煩?」追問聲立刻響起。
  
  「噢噢我的天,我的小妖精,你快睡吧,說不定你的小妖精現在就等著你呢。」少女忙不迭的趕人,但是小惡魔執著的表情讓少女頭痛了。
  她眼珠一轉,想到了最近看到的猥|褻幼童的高H文。
  「咳,你想不想讓你的夢中小妖精快樂一下?」
  「想~」
  
  這麼直白的回答讓少女瞬間露出了猥瑣的微笑:「噢噢,是的,你只要去親他的嘴——」
  「我親過了,可是阿骸沒有高興啊。」
  
  小惡魔純真的回答讓少女詛咒一聲:「臥槽這年頭的孩子都他嗎這麼早熟嗎?」
  「姐姐,你說什麼?」
  勉強掛起慈祥的微笑,少女嚴肅的捧住森森的臉:「那只是一個開端。」
  
  「嘁?」森森發出好驚奇的聲音。
  
  「接下來,你把舌頭伸出去,舔一舔他的嘴唇,然後伸進他的嘴裡,勾引他的小舌頭,然後吸他的口水——」
  少女興致高昂的發言被打斷了,森森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好噁心。」
  
  咳嗽了一聲,克制住自己的亢奮,少女認真的說:「這麼做,小妖精會很高興的。」
  「真的嗎?」森森懷疑的問。
  
  「真的,如果你能吸他力量的開關,他會更高興的。」少女莊嚴地點頭。
  森森信以為真,乖乖躺在床上,閉上眼進入夢鄉……
  
  此時的義大利,六道骸已經毀滅了艾斯托拉涅歐家族,開始了逃亡。
  到達了城市邊緣的貧民窟,六道骸給犬和千種下命令。
  「你,去找些食物,你留下來守夜。」
  
  六道骸在戰鬥中顯露出來的超強實力讓犬和千種折服,於是默默點頭照著六道骸的命令去做,而六道骸倒在幾人找的落腳處,剛才激烈的戰鬥中他耗盡了精神,現在幾乎只是剛一倒下,就疲憊的睡著了。
  
  其實本應逃的更遠一點再休息的,但是六道骸已經等不及了。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大的力量讓他很輕易就把森森從睡眠中拖入自己的幻境。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炫耀自己從記憶中繼承的泡妞絕技了。
  
  「阿骸!」少女迫不及待的撲上來,蹭了曾,「好想你~」
  六道骸露出了魅惑狂狷的微笑:「美麗的小姐,很榮幸能被你如此想念。」
  
  ……
  …………
  ………………
  
  森森奇怪的看著六道骸:「阿骸,你生病了嗎?」
  「你說什麼?」年幼而帶著蕩漾微笑的面皮頓時僵硬了一下。
  
  「你今天好奇怪。」
  
  「……」
  六道骸,你已經是一個擁有了六世回憶的大人物,不要和小鬼一般見識。
  
  「你今天說話也好奇怪,我都聽不懂了。」
  
  「……」六道骸仰天歎息。
  縱然他有千般手段,但是面對一個情竇是啥都不明白的小蘿莉,也什麼都施展不開。
  
  這廂六道骸正在憂傷,但是森森卻已經躍躍欲試。
  「阿骸。」
  
  六道骸不耐煩的扭頭:「嘛事?」
  柔軟的唇瓣貼在他的嘴上,嫩嫩的舌尖隨便舔了舔他的嘴唇,接著直率的伸進他的口中,一下又一下播著他的舌頭。
  
  ……剛才是誰說情竇未開?
  
  六道骸臉猛地紅了。
  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刻推開,但是雙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自己的小夥伴,化被動為主動,初時還有些生澀,但是隨著時間流逝,前幾世帶給來的經驗讓他熟悉了這個過程。
  年幼的身體還沒有舒展欲望,但是這樣的接觸卻讓已經成熟的靈魂獲得了另類的享受。
  
  佔有的姿態。
  
  不滿足的索取著,直到喘著氣離開彼此的雙唇,六道骸滿肚子邪火沒出發洩,狠狠扭著森森的臉:「你這個淫|蕩的丫頭!」
  「淫|蕩是什麼意思?」森森不解的問,伸出手抹了抹由於來不及吞咽而流出嘴角的口水。
  「不許亂親人!」六道骸咬牙揪著森森的臉用力揉了揉,沒好氣。
  
  森森認真的說:「可是姐姐說,這樣你會高興的,」想了想又補充,「姐姐還說,如果吸下面你會更高興的。」
  
  吸下麵……
  六道骸看著一臉純真不更事的森森,非常懷念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那樣也比現在浮想聯翩好。
  更討厭的是,他現在還是個孩子連發育都沒有啊!
  
  這是為什麼?!
  
  「阿骸,為什麼不說話?」森森無知的追問,「告訴我會不會快樂嘛。」
  「臥槽!」六道骸捂住臉,痛苦不堪,「到底是誰淫|蕩啊我去!」


成長:歲月如歌行吟

11、十一章 ...

  身心俱疲的醒來,六道骸的一瞬間竟然忘記了自己處在何方,等到與實驗室不同的景色進入視網膜的幾秒鐘後,他才想到自己的本意是炫耀自己終於逃脫成功,並且切菜一樣處理了給他痛苦的人。
  ——可惜事態從來沒在他的控制之中。
  
  無力的捂住臉,六道骸想到那個給了他巨大衝擊,但是當事人卻一無所知的親吻,忍不住悶聲笑了起來。
  雖然自己的所有經驗都告訴他,那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但是雀躍在心中的感性還是讓他覺得森森可愛的不得了。
  
  「骸大人……」身邊的人疑慮的說道,無法理解一向難以接近的六道骸為何會這樣愉快的笑出來,他的聲音讓六道骸止住了笑聲,似笑非笑的看過來一眼。
  
  『大人』這樣的尊稱並沒有讓六道骸多麼在意。
  事實上,在他的前幾世,強大的力量讓他擁有了很多東西,其中不乏忠誠的手下。
  
  不過那都是前世。
  即使擁有了從前的記憶,那些曾經的記憶也如同霧裡看花,很多事情都朦朦朧朧的,就好像一場夢境,唯一清楚的就只有他所擁有的能力。
  不過他需要的也只是能力。
  用這些能力達成自己的目標。
  
  六道骸深深吸氣,冰冷的空氣讓他的精神重新敏銳。
  
  儘管那些記憶朦朧,但是六道骸還是從中得到了某些有用的資訊,比如說復仇者監獄的存在。
  但是顯然,摧毀了一個研究所並不構成這些令人厭惡的存在追捕的原因,但並不代表以後也不會被追捕。
  
  只有不斷變強。
  他的願望太過於龐大,窮其一生可能都無法實現,倘若有機會能夠達成目標的話……
  
  一瞬間想到剛才夢境裡的吻,六道骸還帶著陰謀的表情頓時消散成有點臉紅的彆扭。
  
  那可是在夢裡,不知道現實的話……
  
  只是想像就讓六道骸尷尬的咳嗽一聲,瞬間領悟到了少女之吻是一個多麼強大的殺器,並決定把此付諸於行動之中。
  也許還是可以在一起的,如果能夠完成自己的目標的話……
  六道骸臉上的表情堅定起來。
  
  只要下定決心,他就不再猶豫。
  
  這一邊,六道骸已經下了他一生的決定,那邊,森森也對自己短暫的未來有了目的。
  
  「我下定決心要成為一個豐胸細腰長腿的性感女郎。」
  森森的話讓餐桌上的少女一口水噴了出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嚴肅狀的女孩,挖了挖耳朵:「你說神馬?」
  
  「我下定決心要成為一個豐胸細腰長腿的性感女郎。」森森再次認真的重複。
  
  「哦呵呵,我家的小女孩也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媽媽輕飄飄的笑著,「明天去買木瓜好了~」
  「葛根粉也很好。」爸爸慢吞吞的補充。
  
  「臥槽!」少女捂臉內心默默哭泣,「這究竟是何等神物啊!」
  少女的痛苦無法阻止小惡魔的追問,她爬到少女身邊:「姐姐,豐胸細腰長腿性感尤物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你問你妹啊!」少女無力的捂住臉,「誰教你的?」
  「我夢裡的小妖精。」森森純真的回答。
  
  少女嘴角抽了抽,回答道:「所謂豐胸細腰長腿……就是……。」
  
  森森一片懵懂,但是少女顯然不願意再說第二次,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把話題扯向了莎士比亞劇本,充滿了大段忽悠和扯皮的對白頓時讓小姑娘頭昏眼花。


12、第十二章 ...
  
  再一次見面的時候,又是隔了好幾天。
  雖然只是短短幾天時間,但是六道骸已經經歷了不止一場屠戮,這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開端。
  
  他當然知道那些人也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的抱負,也不是非殺不可,但是他需要熟悉自己的能力,輪回之眼喚醒的某些回憶讓他擁有著比絕大多數黑手黨都冷漠的心態。
  只是殺人而已。
  
  大量生命的流逝無法讓他產生憐憫,也無法給他帶來歡愉。
  無關喜怒,他只是出於一個目的去殺死一些人,那些無關緊要的生命消失了就消失吧。
  
  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自己的經歷,六道骸卻看到了他的小夥伴露出了不安而擔憂的表情。
  六道骸並不在意自己會怎麼樣,時間過的越久,他就變得越強大,前幾世累加的精神力與能力不斷展現,為了達成他的目標,現在需要的只有時間而已。
  
  但是,在繼承的力量與記憶裡,輪回之中悲劇的全是戰士類的六道骸並不知道普通人的想法。
  他以為輕描淡寫的殺人,對普通人來說無異於是一種威懾。
  
  「怎麼了?」六道骸伸手扯女孩的臉蛋很輕鬆的抓在手裡,捏了捏,「被欺負了嗎?我幫你殺掉他們吧。」
  森森有些悶悶的回答:「殺人……不太好吧?」
  
  第一時間六道骸就發現了自己和森森在觀念上的差距,他立刻回答道:「當然不太好。」
  「這樣的話,為什麼阿骸要說殺人?」
  六道骸乍然變化的態度讓森森有點疑惑,於是直接問了出來。
  
  不好嘛……到底是哪裡不好?
  一時之間六道骸無法從他崩潰的世界觀裡找到一個殺人如何不好的理由來。
  
  「隨意剝奪別人的生命,無論怎麼看都不是強者該有的作為。」
  
  這句話是不知道幾世前,六道骸大惡魔已經把淫威播撒四方之後,某個義憤填膺正氣十足的勇者來殺他前說的很多話之一,雖然最後那個勇者被他掛掉了,但是這份勇氣值得紀念,所以六道骸的不知道前幾世就把這句畫勉強記下來——這和勇者是個前凸後翹的大美女沒有一毛錢關係,請相信一個義大利佬的貞操。
  那句勇者的原話是『剝奪別人生命的行為,無論怎麼看都不是強者該有的作為。』
  
  只是加了一個隨便,句子的意思已經完全不同了。
  六道骸非常嚴肅的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隨便殺人了。」
  
  「真的嗎?」森森欣喜的追問。
  
  完全沒有欺騙小孩子的內疚感,六道骸捉住對方軟綿綿的手:「就像我對你的愛一樣真實。」
  
  這完全只是順勢而為,以前懵懂不知的時候就罷了,現在既然已經開始明白,六道骸怎麼會放過這只小妞兒。
  反正摸也摸了,親也親了,這只是本著男人的責任感負責而已。
  
  森森點點頭,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是帶著疑惑:「雖然阿骸說的很帥氣啊,但是我總有種感覺……阿骸你莫不是在裝逼吧?」
  這句話差點讓六道骸一口血噴出去。
  
  假如是一般人的話,六道骸一定會讓他知道輪回存在的意義的,但是此刻六道骸強忍著一把掐死對面小妞兒的衝動轉移話題。
  「我已經是一個幻術師了。」
  
  「幻術師是什麼?」不出六道骸預料,森森問出的問題果然是十萬個為什麼上的標準問題。
  「那是一個很神奇的職業。」
  
  還沒等六道骸洋洋得意的自誇,森森接著問:「每月工資多少?」
  
  六道骸目瞪口呆。
  
  半晌得不到答案,森森疑惑了:「阿骸?」
  「我去!」六道骸雙膝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阿骸?」
  「其實幻術師……就和畢業證書一樣,是一種能力的表示。」
  
  「咦?那幻術師是一本二本還是三本呢?」
  「臥槽尼瑪!」
  
  天朝的教學制度讓六道骸潰敗了,他惱羞成怒的掐著森森的臉揉了又揉,良好的觸感讓他心情又好了起來。
  「阿骸!」森森抗議的用拳頭砸六道骸,被憑空冒出來軟綿綿的花朵擋住了,砸了好幾拳都是空處,即使看不到六道骸得意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小夥伴鐵定是在得意地笑。
  
  嘴一扁,小孩子的殺手鐧砸中了六道骸的鳳梨腦袋,那淒厲的哭喊讓六道骸表情越來越苦澀。
  「我的姑奶奶,只能你打我不能防嗎?」
  
  望著眼前還在裝哭的小妞兒,六道骸無奈而寵溺。
  就算他知道森森只是幹嚎嗓子不掉淚,也有些心疼小姑娘還沒發育好的聲帶。
  
  在六道骸的幻境裡,一切都是任由他掌控,只是稍微動念,五彩繽紛的花朵,可愛的小動物就接連出現,費勁功夫總算讓那要命的哭聲停住。
  但這只是開始而已,森森止住了哭聲,又是一拳打在六道骸臉上。
  
  六道骸扭頭就跑,森森追在後面,但是看不到地面讓她摔了一跤,眼看著又要哭出來,六道骸只能灰溜溜的竄回來任打任罵。
  可憐的六道骸,即使裝作蕩漾騷包男,也改變不了他聖母的本質。
  
  森森喘著氣,粉嫩的臉因為運動變得紅紅的,因為壓制住了自己的小夥伴露出快樂的笑。
  她或許勝利了,但是被她壓在身下的六道骸全然沒有失敗的沮喪,倘若再過那麼幾年,六道骸會更高興被壓倒,屆時他會用另一種方式讓兩人徹底運動。
  但是現在只能憋著一肚子邪火修身養性。
  
  「阿骸好厲害!」
  「kufufufu,我是最強的。」六道骸大言不慚的說道,女孩軟軟的嘴唇印在他的臉上,讓臉皮厚如天的六道骸也有點臉紅。
  「最喜歡阿骸了。」
  
  「我也……我也……」六道骸有點結巴。
  「咿!這是什麼?」森森轉眼就被剛才逗樂了她的小動物們吸引了注意力,從六道骸身上爬起來摸摸這個動動那個。
  
  六道骸呆呆的看著幻境裡白雲漂浮的天空,長長的歎氣。
  
  「阿骸!」
  縱然有些遺憾,六道骸還是立刻爬起來奔過去。
  
  雖然這裡是他竭盡全力想像出的美好幻境,在他充滿陰暗的內心裡,說不定會在哪裡留下一些不太光明的東西,在被發現之前,一定要將那些東西消除才好。
  
  還好小妞兒只是爬到樹上……爬到樹上?!
  六道骸驚懼交加,操作著植物把森森從樹上抱下來,但是沒良心的小混蛋絲毫不知道他的擔心,興高采烈的要繼續爬上去。
  
  頭痛不堪的把活力四射的小姑娘抱在懷裡,心念一動,樹上就開滿了鮮花。
  「你看,這是花。」六道骸握著森森的手,輕盈的花瓣隨著他的心念落在交疊的手心,「喜歡嗎?」
  
  森森用力點頭。
  這樣的反應讓六道骸笑了出來,絲毫不顧及浪費精力,周圍的景色慢慢變化。
  
  連綿的花朵慢慢消失,碧藍的水面從遠方慢慢流淌,帶著獨特海洋氣味的風吹了過來,夾雜著海鷗的鳴叫聲。
  這是他在旅途之中所走過的,一個優秀的幻術師所製作的最強大的幻境,就是他所經歷過的事物。
  
  冰涼的海水環繞著細嫩的腳踝向遠方流淌,六道骸輕輕的將吻印在森森額頭上。
  縱使不明白這樣輕柔的吻代表什麼,但是孩子特有的敏感還是讓小女孩有了一點從未產生過的情緒。
  「阿骸?」
  
  「這是海。」六道骸說,聲音慎重而堅定,「以幻術師的名義,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能看到的一切。」
  
  你不懂也沒關係,我為你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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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六道骸殺的人越來越多,終於黑手黨不再把他當作是一個渺小的威脅。
  縱然越來越強,在龐大的社團面前也無法做出更有效地反抗,只能一邊逃跑一邊提升實力。
  
  只需要時間而已。
  就這樣在一個人的逃亡,一個人的懵懵懂懂中,兩個孩子都慢慢長大了。
  這樣不同的成長環境並沒有讓他們生疏,反而有種互補的愉快。
  
  對於六道骸來說,頻繁殺戮間的歇息就是兩人在夢中的小小聚會。
  這是他血腥而黑暗的人生中唯一的休憩。
  
  也是最大的秘密。
  
  即使在生與死之間與那兩個同為實驗體的同伴有了不淺的交情,但是六道骸還是對此守口如瓶。
  他不願讓自己的身份給他的小女孩帶去任何麻煩,而占了更大理由的就是,六道骸私心裡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森森的存在。
  這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在佈滿柔軟青草的山坡上,六道骸眯著眼養神,他身邊的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講述自己一天的故事。
  「阿骸,我今天有認真聽故事喲!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即使是幻境裡,天氣也是剛剛好的溫暖,六道骸迷迷糊糊的哼了一聲,就繼續神遊物外,有一句沒一句聽著小姑娘的純真童話。
  「從前,有一個漂亮的小人魚,她住在很深很安全的海洋裡,有一天她偷偷爬出海面,看到了英俊的王子~」
  
  六道骸也聽過這個故事。
  並不是他的哪一世,而是他被扔進實驗室之前,他的母親曾經為他講述這個故事。
  如今回想起來,只是覺得那時相信童話的自己多麼可笑。
  
  不過如果是森森的話,也是可以容忍的。
  這樣的天真放在她身上是很好的,也是六道骸願意保護的。
  
  「小人魚愛上了王子?」六道骸問到,做出他其實很認真聽的樣子。
  森森點頭:「對喲,小人魚看到王子俊俏的小臉,就愛上了他。」
  
  這樣輕佻的敘事方法讓六道骸有點不好的預感。
  
  「小人魚去給王子告白,王子說,你下麵木有洞洞……」
  「我日。」六道骸忍不住咒駡一句。
  「咿咿!阿骸怎麼知道下來的話?阿骸也聽過這個故事嗎?」森森有點失落,「我還以為……」
  
  六道骸面皮一抽:「不,事實上我沒聽過。」
  是的,他真的沒聽過。
  
  「那我繼續說了喲,王子說,你下面木有洞洞,我日不了,所以我不要你。」森森純真無邪的口吻讓聯想豐富的六道骸深深的鬱悶了。
  「小人魚好傷心呀,於是她到了海洋下巫力最強大的女巫面前,想要把尾巴變成洞洞。女巫說,就算你有了人類的洞洞,你還是一條魚,你和他的基因交流註定是木有結果的。」
  
  六道骸此刻已經全無睡意,身為男人,他的腦子裡面一邊補充說明,一邊發誓要教訓那個給森森講這樣故事的傢伙。
  「但是小人魚還是決定要爬上岸,於是她和王子在一起了。但是王子必須要和鄰國的公主聯姻,這樣他就可以擁有足夠的助力爬上王座。
  小人魚說,王子啊,如果你和其他人在一起的話,你那根被污染的棒棒我就不要了。
  王子雖然很傷心,但是他不願意為了一個洞洞放棄榮華富貴和自己的野心,於是王子還是和公主結婚了。」
  
  等了好半天,沒等到這個齷齪故事的後續,六道骸問道:「然後呢?」
  「然後?」森森迷茫不解。
  
  「王子和小人魚最後在一起了嗎?」
  六道骸覺得自己面皮有點紅,他才不承認自己好奇了呢。
  
  「怎麼可能在一起,一條魚和一個人怎麼可能在一起啊。」森森不解的看著六道骸,很擔憂的問到,「阿骸,你是不是腦殘了?」
  「……臥槽」
  
  把自己難得升起來的童心扔到一邊,六道骸想到了給森森小姑娘講如此下流話題的人:「這個故事是誰講給你的?」
  「是隔壁的姐姐說的喲。」
  
  六道骸不止一次從森森口中聽到隔壁的姐姐。
  對這個神秘的姐姐,六道骸又是感激又是怨恨,但現在他產生了一種立刻殺掉那個隔壁姐姐,免得她把已經有點歪的小妞兒帶壞的衝動。
  
  還沒等他弄出一個手法,軟軟的嘴唇就貼上來,在他失神大意的時候,甜甜的舌伸進他的口中。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六道骸反客為主。
  等到又是憋了一肚子邪火沒處撒的時候,六道骸才喘著氣放開皺著眉的森森。
  
  「阿骸你真噁心。」森森呸呸的吐出口水,完全不顧六道骸碎了一地的玻璃心鄙夷道,「不嫌髒。」
  六道骸由衷的產生了一種悲劇的感覺。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一物降一物。
  他六道骸天資縱橫,能力超群,潛力一流,只可惜栽在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手裡,一直被毆打,被鄙視,被挑逗,滿身心的邪火憋了一次又一次,不斷被少女無知的吻秒殺……
  這樣的經歷悲劇的他都不願意回想。
  
  忽然間一個悲劇的想法擊中了六道骸,他一把抓住森森,兇狠的問:「是誰教你到處親人的?!」
  「是姐姐喲。」
  
  六道骸打心眼裡發誓他要殺了那個傢伙。
  「姐姐說,最喜歡的異性傷心的時候,要把自己的快樂分給他~」
  
  六道骸覺得存在果然是合理的。
  
  微微咳嗽一下,六道骸笑容滿面地說:「你的姐姐說的很對,要經常把快樂分給我。」
  森森點點頭,不以為然地說:「不就是交換口水嘛,雖然很噁心,但是阿骸喜歡的話就沒關係!」
  
  這話說的六道骸那個老臉紅的喲,連連咳嗽幾聲假裝無辜,把自己的小夥伴抱進懷裡。縱然有點削瘦的胸膛鉻的森森有點難受,她還是老老實實的伸出手費力的圈在六道骸脖子上,故作老成的摸摸六道骸的後頸。
  縱然是這樣的要害落在別人手裡,六道骸也興不起一點戒備的感覺,只是把頭埋在森森的肩上,聽著那完全不對症的囉嗦。
  「阿骸,要乖乖吃飯,媽媽說挑食的不是好孩子。」
  
  懶洋洋的哼了一聲,六道骸不想解釋自己風餐露宿,每天考慮的都是怎麼殺人這件事情。
  
  「要是和阿骸在一起就好了。」森森皺了皺鼻子,不滿的抱怨,「一個人好無聊啊。」
  「唔……」
  
  六道骸思忖著最近做的有點過了,休息一段時間也沒什麼。點頭應承:「我最近會找你玩的。」
  「嗯嗯!」森森在六道骸懷裡扭來扭去撒嬌。
  
  「ヱии。」六道骸抱著森森倒在軟綿綿的草地上,閉上眼。
  雖然是夢境裡,但是他卻有著現實裡絕對不可能有的放鬆感,閉上眼,睡意就軟綿綿的爬上來。
  
  「阿骸!」
  森森的聲音明明很大,但是六道骸卻有種遙遠的舒緩感
  「嗯?」
  
  「不要睡啦!我們去玩啊!」
  「嗯。」
  
  風吹過了,葉子也很嘈雜。
  明明只要一點響動就會警惕睜開眼,但是六道骸還是在嘰嘰喳喳的聲音裡睡著了。
  
  你是我的歸屬。


14、第十四章 ...

  「很久很久以前,皇后懷了。」少女眉色飛舞的對著面前的小蘿莉講故事,「她許願說,我希望我的女兒頭髮就好象烏木框子一樣漆黑,嘴唇就像鮮血一樣紅潤,皮膚就像白雪一樣潔白。」
  「王后難產死了,國王續弦,但是他的新老婆是個愛美的女人,發現白雪公主比她美,所以就要殺死白雪公主,但是她派出去的獵人看到貌美的白雪公主,心軟放過了她。」
  「……如此這般,王子迷戀白雪公主的容顏……」
  「最後,王子和公主xing福的生活在一起。」
  
  少女心滿意足的喝茶,靠在她身上的小蘿莉眨了眨暗淡的雙眼,白嫩的小手揪著少女的袖子,問道:「姐姐,因為白雪公主長的比王后美麗,王后就要殺人嗎?」
  「當然,男人都喜歡長的好的女人,所以王后害怕國王出軌了。」
  少女理所應當的回答讓森森更加疑惑:「只是容貌啊,媽媽不是說,最重要的心靈善良嗎?」
  
  每個父母都會這麼說。
  這當然是沒錯的,無論經歷了什麼,都要心懷憐憫,相信社會的複雜,也要堅持自己的原則。
  少女從來不會質疑這一點,雖然她知道有些事情沒那麼簡單,但是還是想要維護一個孩童的天真。
  
  「嗯,因為王后被他人的言語所擾亂,失去了自己的從容,忘記了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難得正經的解釋,少女不意外看到森森迷惑的表情。
  「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那是什麼?」
  
  「這些等你長大就慢慢明白了,我們看下一個故事吧,嗯,現在就來講小紅帽的故事吧。」少女飛快轉移了話題,「從前,有一隻小紅帽,她喜歡帶著紅色的帽子,穿著襪子和鞋子在叢林裡玩耍~被苦戀小紅帽奶奶已久的大灰狼看到了,大灰狼他呀……」
  
  雖然少女轉移了話題,但是森森還是把這件事情記掛在心裡。
  在夢裡遇到了最近忽然變得很奇怪的六道骸時,自然而然就問了出來:「阿骸,男人都喜歡長的漂亮的女人嗎?」
  六道骸很直接的回答:「如果真的喜歡,當然是越漂亮越好了。」
  
  雖然一般來說,標準答案應該是『心靈美最重要』,但是在男人的真心裡,秀外慧中似乎才是真正的王道。雖然很少有人能坦蕩的說出來。
  這種回答到底出於什麼目的,六道骸自己也有點捉摸不定,不過看到心不在焉的森森,他問到:「怎麼了?」
  
  雖然還是個小孩子,但是殘疾人永遠比普通人敏感很多,就算是被寵著長大的小姑娘也不止一次面對著其他人的憐憫與鄙夷。
  她從來沒看到自己是什麼樣子,就算爸爸媽媽說她很可愛,但是姐姐也說情人眼裡出西施,難免是爸爸媽媽騙她,本來森森從來不在意這些事情,但是今天聽了姐姐的故事,心裡難免有些忐忑。
  
  「阿骸,我漂亮嗎?」
  
  小小的女孩滿臉糾結認真的問這個問題,就算明知道不該,但是六道骸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爪子掐上小姑娘軟綿綿的臉蛋。
  軟綿綿,真是軟綿綿,女人果然還是軟綿綿的好一點。
  
  六道骸打從心眼裡期待他們兩人都快點長大吧~
  
  「你臉上全是肉,肥死了。」六道骸狠狠的掐森森的臉蛋,口氣惡劣的嘲笑。
  
  森森一言不發,直接把拳頭砸在六道骸身上。
  這可不是打情罵俏的繡花拳頭,雖然是個小孩,但是實打實的要揍一個人還是會痛的。
  六道骸抱頭蹲在地上挨打。
  
  啊啊,雖然骸大人被壓在地上打很丟臉,但是沒有人看到的吧?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要頂的起房梁跪得下搓板,且看著,骸大人總有一天會讓這妞兒好看的。
  
  一般來說,慣性都是持之以恆的,如果不在最開端就控制的話……嗯哼,骸大人的未來值得期許。
  上帝大概有那麼一點意願會偶爾保佑他的……吧?
  
  縱然六道骸殺人如麻,也難免被弱小的妞兒克的死死的。
  在這段長時間的屠戮裡,他受的傷比起這種軟綿綿的拳頭嚴重多了,如果能讓森森心情好一點,就算被打也無所謂。
  懷著這樣縱容的態度,等到森森打累了,六道骸也不再裝模作樣的慘叫,坐在小姑娘身邊。
  
  但是他發現,就算把他打了一頓,森森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悶悶不樂的樣子也好可愛!
  
  六道骸忍不住去捏森森的臉,女孩忽然抬起頭來。
  「阿骸,你喜歡我嗎?」森森直率的問,六道骸瞬間臉紅了。
  
  「才不喜歡呢!」六道骸大聲回答,也不知道是否認什麼,「我怎麼可能喜歡你,我喜歡的可是……那種完美無缺的,嗯……就是那種豐胸細腰長腿,長的要美豔性感。像你這種看又看不到,而且長的醜死了的傢伙我才不會喜歡!」
  
  聽到這樣的回答,森森並沒有像以往一樣揮著拳頭打上來。
  六道骸彆扭的看過去,只看到森森胖乎乎的小臉上難得露出了一點憂鬱。
  
  他不喜歡看到這樣的神情。無論痛苦出現在誰身上都好,都不要出現在他最喜歡的人身上。
  六道還可以帶給所有人不幸,但是他想守護的只有一個。
  
  他的安慰還沒出口,就被有點小堅定的聲音打斷了。
  「那如果我一直喜歡阿骸,一直喜歡下去的話,會不會總有一天阿骸會有一點喜歡我?」森森認真的問。
  
  原來不是不高興啊,六道骸松了一口氣,切了一聲扭頭不再說話了。
  他才不會說出來自己很高興呢,他可是骸大人。
  
  ……………………
  
  森森睜開眼,聞到了清新的空氣,窗外也有鳥兒的鳴叫。
  這大概就是早晨了。
  
  又是一天的早晨。
  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森森聽到了腳步聲。
  
  她很輕易就分辨出了母親的腳步和父親的腳步。
  那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上帝打開了一扇窗戶,也就意味著他關上了門。
  
  ——如果能看到就好了。
  
  這樣所有人都會輕鬆很多。
  就算是大家都不說,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到。
  
  森森捏捏自己的臉,……一把肉。
  
  但是沮喪只有幾分鐘,森森就決定,今天和姐姐去公園吧,一定要鍛煉成前|凸|後|翹豐胸細腰長腿的美人!
  就算註定還有缺陷。


15、第十五章 ...

  在臨時的藏身所清理了一下身上的鮮血,六道骸用最快的速度吃掉壓縮餅乾。
  
  這些日子,其實最不輕鬆的就是他。
  犬和千種都是肉體方面的強化,在接連的奔波裡還能忍受,但是六道骸純粹是幻術師,連續不斷的戰鬥讓他疲憊不堪。
  
  由於殺掉的黑手黨越來越多,復仇者監獄終於插手了逮捕他們的行動。
  六道骸對這些傢伙所謂的維護平衡嗤之以鼻,在黑手黨這種可鄙存在的基礎上建立的維護秩序系統,本身就是污穢的。
  只是他的實力還不夠。
  總有一天他會把這些存在全部消滅的。
  
  就算有再多的雄心壯志,但是身體已經不堪重負,六道骸決定暫時休整一段時間。
  正好趁著這段時間陪森森好好玩。
  
  忍著嘔吐的感覺將壓縮食物吃下去,長久的高強度戰鬥讓他的消化系統已經脆弱不堪,如今支持他的就是自己的執念。
  累嗎?當然也會累,只是絕對不會放棄。
  這是男人的堅|挺。
  
  不過今天就能好好休息了,那個丫頭現在也在睡覺吧。
  六道骸忍不住露出了些微笑意,這讓犬和千種有些驚訝。
  
  「我去休息一會,犬守夜。」
  這麼說著,六道骸找了一個角落,閉上眼睛之後,很快就進入睡夢中。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和森森同處在一片幻境裡。
  森森似乎對忽然出現在這個地方還有點茫然,雖然已經很多次,但是似乎還是無法適應這種忽然間從黑甜夢到達幻境這種事情,小小的臉上帶著一絲迷糊和恐懼,怯怯的呼喚:「阿骸?——」
  
  啊啊好可愛!
  真是太可愛了,簡直可愛的想吃掉。
  
  六道骸被萌的死去活來,勉強把自己的思維從猥瑣星拉回來,再次痛心疾首自己的身體不給力以後,很溫柔的應到:「這麼多次,還會害怕?」
  「我才不是害怕!」森森漲紅臉,用力踢六道骸,被六道骸緊緊抱在懷裡。
  「膽小鬼。」
  
  嘲笑的口氣貼在耳邊,但被抱著的女孩完全不解風情,扭動著想要甩開六道骸。
  除了六道骸心情不好的時候森森會乖乖讓他抱,其他時候森森更喜歡在六道骸的幻境裡到處亂跑,況且她現在對六道骸很不滿,更是用力掙扎起來。
  
  如果是從前,六道骸已經被推開了,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六道骸已經比以前強了很多,現在的妥協只是一種出於自願的……
  
  初相遇時,森森還要比六道骸稍微高一點,但是過去了這麼久,現在兩人已經差不多了。
  六道骸向前一湊,很輕易就能吻到森森的嘴唇,但是女孩只是配合他的探索開啟嘴唇,迷茫的表情讓六道骸挫敗的發現其實森森根本沒有一點的快感。
  
  ……好吧其實他也沒有。
  只是有種發自內心的『擁有』的滿足。
  
  不過這樣的感覺,眼前的小鬼真的懂嗎?
  這樣不安的一吻一直存在於六道骸的心中,縱然森森一直說著喜歡,但是卻從來不能讓六道骸安心。
  
  在一片絕望的童年時代裡,六道骸唯一的樂趣就是和森森在一起,因此他對森森的感情更帶著一種歸屬的寧靜,是一種獨一無二的,無法複製的深刻,但是森森卻不一樣。
  即使是有著難以彌補的視力方面缺陷,但是森森的身邊卻有著很多對她很好的人。
  
  對此,六道骸是不安的。
  六道骸害怕自己成為被丟下的那個人。
  
  「……所以說,阿骸,我今天去公園玩,有很好的哥哥教我武術喲!」森森興致勃勃的炫耀,扭動著想從六道骸懷裡跑出去,想炫耀自己弱小的武力值。
  但是她被更緊的禁錮在六道骸的懷裡。
  看著森森神采飛揚的樣子,六道骸感覺到的不是感同身受的快樂,反而是一種強烈的不快。
  感覺似乎被她背叛一樣。
  
  在他的黑暗旅途裡,森森幾乎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但是沒有他,女孩似乎也能過得很快樂,這讓自視甚高的六道骸心裡並不舒服。
  強行抑制自己內心蔓延的黑暗情緒,六道骸微笑著問:「學會了嗎?」
  
  「木有!但是哥哥說我可以繼續去學,他人超級好!」
  「是嗎?比起我呢?」
  「阿骸你最壞了!你怎麼比得上哥哥。」
  
  森森的口氣怎麼聽都像是賭氣,六道骸也知道森森是在撒嬌,但是他心中的掌控欲卻越來越擴大。
  
  就這樣……把她禁錮起來吧。
  這樣就可以一直這麼純真下去,不用接觸這個污穢的世界。
  
  第一次,目盲的少女無法從六道骸周身的氣場中察覺他已經瘋狂的內心,依舊興致勃勃的說著。
  六道骸微笑著,面上的表情柔軟的有些可怕,他凝視著森森,但是在他耳中卻什麼都聽不到,只能看到森森的嘴唇張開又閉合。
  乾淨的手指輕輕撫上森森的臉頰,和一般幼童的手不一樣,因為自身的鍛煉,生活的艱苦,六道骸的手很修長有力。但此刻,那可以輕易奪取他人生命的手卻是那麼溫柔。
  
  「你所說的,都是真的嗎?」
  
  沒有等到回答,六道骸自言自語:「和我簽訂契約吧。」
  
  六道骸懂得很多契約。
  但是他目前的實力並不支持他施展其中的任何一種,從前也從來沒想過要用契約束縛彼此。
  
  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六道骸覺得,他不光只想要在這短短的夢中擁有對方。
  ……更無法容忍,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有另外一個男人牽起那本該屬於他的女孩。
  
  不如現在就做些什麼吧?就算不把她永遠禁錮在幻境裡,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也是可以的。
  
  「和我簽訂契約吧。」六道骸說到,他的口吻並不是徵詢。
  在森森貧瘠的知識裡,契約到底是什麼她根本不知道,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想要分享自己的快樂的女孩卻不知道她從其他人哪裡得到的快樂讓六道骸變得如何瘋狂。
  「阿骸?」
  
  六道骸沒有理會森森,自顧自的說著:「怎樣的契約才好呢,我還真是天真,以為能憑藉虛無的感情讓一個人……」
  他未盡的話語淹沒在乍然變色的世界裡,幻術做成的白雲藍天飛快的消失,冰冷的金屬回廊,慘叫著的人類的聲音,這就是他從小長大的,禁錮著他的研究所。
  
  最美好的未必是最難忘的。
  自所有六道骸所能銘記的過往裡,最深刻的就是混混沌沌裡和森森的玩鬧,還有這個巨大的仿佛無法逃脫的研究所。
  儘管此時此刻,六道骸已經永遠毀滅了那裡,但是童年的影響無疑是深刻的。
  
  幻境裡出現了這樣的場景,無疑六道骸的心情並不愉快。
  
  六道骸一隻手緊緊抱住掙扎的森森,另一隻手毫不遲疑的伸向自己的右眼:「哦呀哦呀,竟然要動用這個能力。」
  
  這是森森從出生以來最恐怖的一天。
  先是六道骸說了一堆莫名其妙不知所謂的話,接著就是全身上下的劇痛,陷入了昏迷。
  
  早晨,媽媽推開森森的門,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床上已經被鮮血染滿了,女孩身上有著細細碎碎的傷痕,那樣的傷痕與其說是被利刃劃破,不如說是無法承受內部的力量而破碎的。
  
  本該寧靜的早上,被救護車的鳴笛和哭泣的聲音掩蓋。
  這真是太糟糕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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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義大利
  
  犬無聊的坐在地上,張張嘴咬咬牙齒,難免會抱怨何必守夜。
  沒有太多社會經歷的犬,在一直順利的屠殺下,會輕視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也是理所當然的,況且他的力量的確不菲。
  
  但是骸大人說了要守夜。
  那就守夜吧。
  
  犬無趣的想著,忍不住抓了抓地面。
  
  毫無預兆間,六道骸咳嗽一聲,血腥氣息進入犬的鼻翼,他錯愕的轉頭,看到向來強大的六道骸彎著腰半跪在地上,捂著嘴劇烈的呼吸,鮮血順著他的手指不斷滴落。
  
  「骸大人!」沒等犬反應過來,千種就沖過去。
  但是千種駭然發現,六道骸向來從容的臉色因為痛苦猙獰,冷汗順著額頭滑落,右邊的臉上佈滿了黑色的詭異文理,那只象徵著強悍力量的右眼像是連接著地獄一般,不斷湧出鮮血。
  
  「……沒關係。」六道骸沙啞著嗓子回答,「我需要休息一下。」
  
  把一步三回頭的犬和千種趕走,六道骸閉上眼穩定自己一團亂麻的精神。
  其實他現在很後悔。
  
  就算擁有著輪回間的記憶,契約也不是現在的他能使用的力量,但是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妄念。
  更何況,使用的並不是一般的契約。
  
  「我會讓你看到這個世界,同樣的,你的生命和靈魂都屬於我。」
  六道骸記得,他說出了這樣的交換條件以後,森森有些迷惑但是毫不猶豫的回答:「好。」
  那麼乾脆的同意,讓六道骸瞬間就後悔了。
  
  他比誰都知道,促使森森答應這個契約的,並不是對於『看到這個世界』的誘惑,而是對『他的要求』的認同。如果森森稍有遲疑,六道骸也不會像現在一樣後悔。
  雖然後悔,但是內心卻在微微欣喜。
  
  「那麼,我們的生命,靈魂會禍福相依。」
  六道骸是這麼說的。
  他用契約將兩人的生命緊緊聯繫在一起。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靈魂,那麼他就算死去也要把兩人一起拖入地獄。
  
  在六道骸的全部記憶裡,這樣嚴厲的契約是他第一次使用,在以往的日子裡,就算是使用契約,也僅止於借出力量而已。
  因為這種契約太過於危險,表面上,看似用命玩弄世界的六道骸更容易遭遇危險,但是強者總喜歡把自己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裡。把生命系在一個凡人的身上,對每一個強者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事實上,六道骸的力量越弱小,對別人使用契約的限制就越多。
  越嚴格的契約,所需要的限制就越高,六道骸對森森使用的契約並不是普通的契約,況且,這樣將兩人生命聯繫在一起的契約,六道骸從來沒有使用過,包括從前的所有輪回裡。
  
  妄圖以現在弱小的力量操作契約,當然會受到嚴重的反噬。
  雖然絕大部分反噬已經被六道骸轉移到自己身上,但是在他能力之外,還有一些根本無法控制的傷害。
  
  強迫自己睡過去,一邊修復自己的身體和精神,一邊等待森森,但是長久的毫無音訊讓六道骸煩躁不已。
  
  按照計畫休整了一個禮拜,又藉口自己的受傷推遲到一個月,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
  
  但是往日無所謂的殺戮,卻讓六道骸產生了強烈的煩悶。
  隨手將手中的屍體扔在一邊,六道骸開始尋找下一個對手,卻發現一片殘肢斷體,竟然連一個活人都沒有了。
  甩了甩手上的鮮血,六道骸煩躁的走出了已經染滿鮮血的房間,犬和千種正在外面等著他。
  
  「骸大人……」千種有些猶豫,「您……」
  
  六道骸沒有回答。
  他強行克制著自己親自去中國找森森的衝動。
  
  在力量足夠之前,六道骸不允許兩人在現實裡有任何聯繫。
  絕對不能把自己的麻煩帶過去。
  
  他知道自己還活著,所以森森也絕對沒問題,但是胸腔中的煩躁一點也無法減輕。
  無法原諒自己。
  
  即使最後確認了森森的平安,也無法原諒自己。
  再也不會讓她受傷了。
  
  而此刻被六道骸惦記的森森,終於從昏迷中醒來。
  其實她根本不懂簽訂契約什麼的,只是六道骸問了,所以就回答了是而已。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森森從來沒有懷疑過六道骸。
  就算是那種以生命發出的誓言,也在年少無知和信任的作用中輕易說出。但是後果卻讓她吃足了苦頭。
  
  森森非常生氣。
  
  「姐姐,要怎麼樣才能讓一個男的痛苦的想死?」
  
  坐在病床邊削蘋果的姐姐詭異的停頓一下,露出了含義深刻的微笑:「踢他的小弟弟。」
  「小弟弟是什麼?」森森不解的問,姐姐哼笑一聲。
  「小弟弟就是男人兩腿之間的東西。」
  
  「那不就是力量的開關嘛!」森森恍然大悟,「所以這是同義詞嗎?」
  「是的!」姐姐殷切的捉著森森的肩膀,「只有被踢了小弟弟依舊不會沖你發火的男人才是真正愛你的男人!」
  
  「對了,過一段時間,你就要搬家了,要搬去日本並盛。」姐姐把蘋果塞給森森,「我在那裡有個堂弟,混得不錯,我會通知他照顧你的。」
  「嘁?姐姐也有弟弟嗎?」森森驚訝的問。
  
  「是啊,就是前幾天和你在公園玩的小傢伙,他只是看上去有點凶,其實人很好啊。」姐姐揉了揉森森的腦袋,笑著對門外說,「是吧?」
  門被推開,衣著一絲不苟的男孩表情有點不爽的走進來:「堂姐。」
  
  姐姐奸詐的笑了:「你不爽?」
  男孩不去理會明顯不懷好意的姐姐,秀氣的鳳眼瞄向坐在床上,明明看不到卻強作正常人模樣面朝向他的森森,勉強露出微笑:「又見面了。」
  熟悉的聲音讓森森欣喜的喊了出來:「小哥哥!」
  
  「哇哦,還記得我?」
  「嗯嗯!小哥哥你好厲害!如果到了日本,可以繼續教我嗎?」
  
  森森期待的表情讓男孩表情溫和了一點:「偷懶的話,我會咬死你哦。」
  「咬你奶奶個腿。」姐姐揉了一把男孩順滑的髮絲,被男孩憤而甩開以後笑著對森森說,「別介意,這傢伙就是個悶騷,其實他對你這樣又可愛又萌的小妹妹最沒辦法了。你儘管偷懶,遇到事情讓他解決就好了。」
  「真的嗎?」
  
  男孩看了一眼表情期盼的森森,沒有回答。
  「那就是默認啦,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好了,這是我的鄰居小妹妹,沈森森。」姐姐捉著森森的手塞進男孩的手裡,「我把她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森森。」
  「知道了,真囉嗦。」
  姐姐滿意的笑了,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他是我日本的親戚,最近來中國玩,你們正好一起去日本。他叫雲雀恭彌。」


17、第十七章 ...
  
  終於身體慢慢好了,但是森森還是期待自己能多病一段時間。
  因為就要離開這裡了。
  
  就算如何不情願,但是森森還是平安出院了,牽著姐姐的手回到家裡,往日溫馨的氛圍已經變成了兵荒馬亂的忙碌感。
  每當這樣的時刻就會發現自己有多沒用。
  
  ——我也想看到啊。
  
  爸爸媽媽正在向下搬運打包好的行李,姐姐牽著她的手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踢了踢一起跟來的雲雀恭彌:「小夥子,你還不去幫忙?」
  雲雀恭彌吊了吊眼角:「為什麼?」
  
  「姐姐,箱子可沉了,小哥哥搬不動。」森森急忙阻止,「他和我一起等就好了。」
  「……」雲雀恭彌一言不發的去搬箱子了。
  
  「沒關係。」姐姐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微笑,摸了摸森森的頭,「你做的很好,要控制一個男人,就要踩他們的痛腳。」
  雖然這麼說,但是森森還是對於什麼叫做男人的痛腳一無所知。
  
  此刻的森森坐在沙發上,雖然有些糾結但是還是和姐姐一起想著到日本要準備什麼,但是六道骸此刻卻無法如同她一樣釋懷。
  做了壞事的人都會心虛的。
  
  六道骸花了很多時間徘徊在他的幻境裡,一開始還有耐心和自己的手下出去裝裝樣子,但是到了最近,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
  不得不發現自己很幼稚,以為很強大,其實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弱小。
  
  「真傻啊,你……」六道骸伸出手,接住空中落下的花瓣,「以為自己可以很酷的不在乎一切,真傻。」
  其實根本做不到,因為發自內心的厭惡著黑手黨,也許是厭惡那樣破壞別人幸福的存在吧?然而,即使沒有黑手黨又能真的幸福嗎?
  對六道骸來說,他已經無法獲得真正的安定的幸福了。
  
  輪回之眼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幻術能力,使他的幻術天賦得到了充分的發揮,但是也將他推上了一條無法後退的路。
  僅僅只是一個輪回之眼已經能夠引起多方覬覦,更何況是能夠匹配輪回之眼的人,這個人還是個能力不強的孩子。被列為多個家族的目標,妄圖控制已經不足為奇。
  
  六道骸知道自己會變的強大,但是絕對不是現在。
  僅僅三個人是無法和黑手黨家族對抗的,即使殺了很多人,但依舊無法阻止追擊的腳步。
  
  更何況,六道骸並不想將他和黑手黨之間的紛爭帶入普通人的世界,為了得到物資和金錢,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襲擊黑手黨家族的小型基地。這固然會使他們行蹤暴露,但是六道骸不想把普通人捲進來。
  
  他也曾失去過,所以希望能保護一些。
  不過,如果不是遇到了森森的話,他是絕對不會這麼想的。
  如果不是遇到了森森,在六道骸的世界裡,弱者的意願就可以被簡單的忽視。不過……
  
  終於,等待了很久的人出現了。
  終於又見到了。
  
  六道骸露出了微笑,但是很快又板起臉:「你來了。」
  「哼!」森森鼓起臉扭過頭坐在地上不看六道骸,賭氣的模樣讓六道骸笑了出來。
  
  「你還有臉笑!」
  恨恨的揪著身邊的草葉扔到六道骸身上,六道骸壞心眼的使用了幻術,森森手裡的草葉子變成了一條滑溜溜的蛇,吐出信子恐嚇的發出「嘶嘶」聲。
  
  理想中的投懷送抱嬌喘吁吁沒有出現,女孩好奇的提著蛇尾巴晃了晃:「阿骸,這是什麼?」
  六道骸想了很多情況,但是沒料到森森連這個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只得啞口無言的充當百度百科的角色,乾巴巴的說:「這是蛇。」
  「蛇是什麼?」
  
  「……」六道骸頹廢的蹲在地上,手裡的叉子也被扔到一邊,「蛇是無足的爬蟲類冷血動物的總稱。身體細長,四肢退化,無足、無可活動的眼瞼,無耳孔,無四肢,無前肢帶,身體表面覆蓋有鱗。部分有毒,但大多數無毒。另有十二生肖中有蛇。」
  「爬蟲是什麼?冷血動物是什麼?」森森孜孜不倦的追問。
  六道骸無力的歎氣,掐住森森的臉:「你是十萬個為什麼?」
  
  森森習慣性的扁嘴,忽然想到自己還沒有原諒六道骸,於是一爪子拍開六道骸的手,站起來:「阿骸!我最討厭你了!」
  把自己支撐為茶壺狀的森森伸出手指點在六道骸腦袋上,點點點——
  
  六道骸已經擁有了成人的智慧,當然不會和小孩子斤斤計較,於是心不在焉的擋著。
  但是他忘了,要讓女人出氣,否則悲劇的只是他自己一個人。
  
  森森一腳踢在六道骸褲襠,六道骸臉色一陣扭曲,強忍著沒慘叫出來,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腳疼嗎?」
  「你骨頭好硬。」
  
  六道骸苦笑,只慶倖這裡是幻境,要是現實裡這一腳就能廢了他。
  但是他的沉默不語讓森森有點不安,有點不安的揪了揪六道骸的頭髮,卻揪到了他頭上的葉子,新鮮的再揪了揪。
  
  樂不可支的開始揪著玩。
  
  六道骸一把拍開森森的爪子:「不檢討一下做錯了什麼嗎?」
  「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疼。」森森低頭道歉。
  看著女孩擔憂的表情,六道骸哼了一聲:「……反正有事損失的是你。」
  
  森森迷惑不解,六道骸也不好意思解釋。於是靜默了一會之後,森森說了一個新話題:「對了,阿骸,我搬家到日本了。」
  「那個小島?」六道骸挑眉,惡意的恐嚇,「那裡整天地震,你不會哭鼻子吧?」
  「不會啦,我家和小哥哥家很近,小哥哥說他會保護我的呃。」
  
  小哥哥……
  
  六道骸努力忽視這個讓他抽了巨大風的稱呼:「住在哪裡?」
  「是並盛喲,小哥哥很厲害,並盛的不良少年都聽他的喲!」
  
  小哥哥——
  
  「ヱии。」六道骸再次壓制自己的不安,「你喜歡那個小哥哥?」
  「嗯!小哥哥家裡好大的!我們一起在裡面玩捉迷藏,好有趣啊,就算把東西摔壞了,小哥哥也不會怪我…… 和小氣鬼阿骸才不一樣呢!」森森驕傲的揚起下巴。
  
  六道骸覺得自己再忍下去絕對會陽|痿的,於是一爪子揪住森森的小臉:「喜歡我還是喜歡他?」
  「都喜歡!」
  
  六道骸早就知道森森是個好心腸的小姑娘,但是她的好心腸讓六道骸好鬱悶。
  「更喜歡他?」
  
  有點彆扭的提問,但是這是六道骸所能做的全部了,森森皺皺鼻子:「真臭美!」
  六道骸轉過身不說話了。
  
  森森踢了六道骸一腳:「好啦,就是更喜歡你,我認識你比較久嘛,阿骸最討厭了。」
  
  六道骸露出了微笑,輕輕吻上女孩柔軟的嘴唇。
  臂彎裡軟弱的掙扎,讓他前所未有的明白了——
  
  ——這麼弱小的存在,稍稍忽視就會受到無法挽回的傷害,所以才是最值得保護的。
  是你讓我懂得這一點。
  

18、第十八章 ...

  就這樣,日子兩小無猜的過了下來,兩個孩子慢慢長大了。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猜……阿骸!」梳著整齊辮子的小姑娘狠狠踢了一腳身邊的人,鼓起來,「認真聽課啊!」
  「煩死了這有什麼意思啊!骸大人才不需要聽這種東西呢。」六道骸翻身,背對著森森,故意發出呼嚕聲。
  
  「是你自己說整天被追殺我才教你功課的!所以說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永遠是個三流混混,只有有文化的流氓才能是好流氓!」森森氣鼓鼓的一把推開六道骸,扭頭不理他。
  「學會戰鬥就好了吧,那些東西有什麼用。」
  
  小姑娘心裡發火不理六道骸,不到片刻六道骸就從草地上爬起來湊到森森身邊,揪揪她的頭髮:「喂,生氣了?」
  森森憋著火氣扭頭,揪住六道骸的葉子用力晃,六道寒嘶嘶』的吸氣,苦著臉蹲在森森身邊任勞任怨。
  
  強者是有責任的,那就是被弱者欺淩。
  
  等到森森終於消氣了,伸出手指點著六道骸的肩膀:「所以說,阿骸,你如果這樣對歷史對文學對詩歌什麼都不知道,我和你簡直就沒有共同話題啊,你最沒用了,什麼都不會!」
  
  盯著小姑娘認真的表情,六道骸心虛的扭過頭:「我會裝逼。」
  「裝逼有毛用啊!」森森氣哼哼的說,靈機一動,「哼,小哥哥會的可多了,別看他是日本人,但是對中國文化也很瞭解,我學的唐詩都是他教的。」
  
  隨著年齡的增加,森森那年幼的情竇終於慢慢開了,雖然目前只會一招誇獎異性,但是這招的效果好的驚人,只見她話音一落,六道骸立刻咬牙切齒的坐下,全身上下散發著困獸的抑鬱感。
  「我.會.認.真.學.習.的。」
  
  「阿骸,你真好。」森森親昵的一吻落在六道骸臉頰,露出可愛的微笑,「我來告訴你這首詩的意思吧,這是描述青梅竹馬之間的美好感情的詩句,就和我們一樣。」
  六道骸臉紅了,不過森森立刻補:「這麼說起來,我和小哥哥也是青梅竹馬喲。」
  
  小哥哥什麼的,六道骸已經把這三個字深深的記在腦海裡了。
  把森森半拖半拽的拉進懷裡,鬼佬的血統在這幾年裡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六道骸個子整整高了森森一個多頭,直接把嬌小的妹子摟在懷裡肆意欺辱。
  
  作者可以對天發誓這是百度給的資料,作者自己都不相信那個馬臉有177,15歲177可能嗎可能嗎?看上去他和麻雀差不多高怎麼可能是177?
  神馬?把幼小的妹子肆意欺辱百度木給?
  那馬臉直接都進入人家庫洛姆妹子肚子裡面了,那些物件被拔出去都能看到庫洛姆軟妹子的小肚子凹下去,這可不就是肆意欺辱嗎,把嗶嗶塞進去什麼的太糟糕了。
  
  言歸正傳,六道骸禁錮著扭動掙扎的森森,一隻手扣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插入森森腦後的髮絲,捉緊將森森的頭,低頭深深吻下。
  森森扭動掙扎了兩下,嚶嚶了幾聲,伸出手環住六道骸的脖子蹭進他懷裡。
  
  長長的吻讓兩人的呼吸都亂了,六道骸狼狽的將森森推開,苦笑:「繼續就不止這些了。」
  「嗯。」森森喘著氣,臉頰紅紅的趴在六道骸懷裡,「阿骸,你能不能來看我呢?」
  
  這樣的問題讓六道骸愣了愣,不由想到了最近聽到的消息。
  因為利用蘭奇亞毀滅了他的家族,現在的生活已經不像過去那麼簡單了,復仇者監獄終於開始正視他們的存在。
  越發艱難起來。
  這只是證實了,想要以一個人對抗一種制度是如何愚蠢的行為。
  就算如此,該做的還是要做的。放棄不是他六道骸的習慣。
  
  而最近得到的消息,義大利最大的黑手黨家族的第十代首領就在日本並盛。
  這也許是個機會,雖然這樣的消息就像是有些人故意告訴他一樣,但是六道骸還是無法抗拒這個機會。
  
  並不是毀滅黑手黨的機會,而是……
  
  「……很快,我很快就回去日本找你。」六道骸捧起森森的臉,吻在她的額頭,「在這之前,我的女孩,你願意等我嗎?」
  低低的私語令森森臉爆紅,結結巴巴:「阿骸……阿骸你又在裝逼!最討厭你了!」
  
  六道骸露出了笑容,但是內心深處的擔憂卻無法減輕。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越發明白自己的處境,以這樣的『被追殺』的身份,是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
  但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之捨棄,明明是這樣的愛惜這份感情,卻要因為外界的種種原因不能在一起。
  
  還是在一起,卻早已沒有了曾經的那份欣喜與輕鬆,縱然快樂卻也會產生無法避免的憂慮。
  假如知道了他在做什麼,那麼還會這麼在一起嗎?
  
  明明可以平靜的面對鮮血屠戮,卻在聽到「所以說,阿骸你到底在做什麼啊?」這樣的問題時心臟收縮,用自大掩飾著內心的忐忑回答道:
  「骸大人可是一個偉大的幻術師。」
  如果這時候能看到森森有點鄙夷的表情,還有不信任的口吻說著:「嘁——少吹了。」
  
  六道骸就會松一口氣。
  這樣可悲的松一口氣。
  
  重複著這樣的對話,無論如何也無法說出——「啊,其實我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殘害生命啊。」
  這樣的事實無論如何也無法說出口,只能帶著看似從容不迫的微笑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好象還是最初相識的無憂無慮。
  但那怎麼可能呢?
  
  總有一天,森森會嫁人的,哪怕兩人明明彼此相愛著,但是為了她的父母,森森一定會嫁人的。
  那時候,甚至連本身性命也無法保全的自己又有什麼立場反對呢?
  
  曾經是多麼歡欣於這份感情,如今卻發現要守護一份愛真的很難。
  
  這樣的感情已經成為太過於沉重的拖累,但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將之捨棄。
  拖曳著沉重依舊可以前進,唯一所擔憂的就是,當一切真相都無法掩蓋的時候,將要面臨的選擇……以及被選擇。
  
  「阿骸!」森森生氣的戳了戳明顯走神的六道骸。
  「暴力女,再這樣下去會嫁不出去啊。」
  
  打趣的話這樣輕易的說出口,六道骸卻無法如自己所表現的一樣輕鬆。
  
  這次去日本大概不會太順利。
  全部的事情都隱隱形成了一種勢,迫使他不得不去前去日本躲避義大利越來越嚴密的追殺。這種感覺六道骸並不陌生,這是一種強者逼迫弱者進入圈套的陽謀。
  但是他不得不去日本。
  
  六道骸瞥了一眼還在身邊認真講課的森森,積壓在心中的煩躁消減了不少,但是又莫名多了一份複雜。
  只希望還可以掩蓋六道骸殺人這個事實,只希望一輩子都不要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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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就算六道骸已經決定了要來日本並盛,但這並不是幾日內就能解決的問題,在六道骸來到並盛之前,大片的櫻花由於春日的溫暖盛開了。
  如同往年一樣,媽媽早早就準備好了便當和飯團,裝在漂亮的盒子裡。
  
  「賞櫻啊——」爸爸慢吞吞的說,手裡的報紙翻了一頁,「全家人一起快樂地出發吧。」
  媽媽呵呵的笑了起來:「爸爸不是有花粉過敏症嗎?」
  「沒關係啊,賞完櫻花就去醫院看病好了。」
  
  雖然是這樣,但是決定去賞櫻的還是只有森森一個人。
  
  敲門聲在清晨準時出現了,爸爸打開門看到雲雀恭彌一身清冷的站在門外:「啊?~是小麻雀啊,你來找森森嗎?」
  「嗯。」雲雀恭彌點點頭,跟著爸爸走進房間。
  
  對雲雀恭彌的沉默毫不在意,爸爸笑呵呵的說著:「森森還在換衣服,小丫頭長大了,也開始臭美了,前幾天買了裙子今天就要炫耀,你要等等嘍。」
  
  兩人來到客廳,雲雀恭彌端正的坐在沙發上,一絲不苟的聽著爸爸的囉嗦。
  「小麻雀出落得越來越帥氣了,要不要考慮我家森森看看?」
  
  雲雀恭彌一言不發。
  爸爸又囉囉嗦嗦了好一會,終於傳來開門聲,雲雀恭彌向樓上看去,看到森森眼睛笑的彎彎的向他招手,雲雀恭彌仰望,嘴唇蠕動了一下,低聲吐出一個詞語。
  他的聲音太小了,別說樓上的森森,連在他身邊的爸爸都沒聽到。
  
  在諸人疑惑的表情下,雲雀恭彌終於再次開口了。
  「……內褲。」雲雀恭彌壓低聲音提醒。
  
  「小哥哥,你說什麼?」森森疑惑的問道。
  
  雲雀恭彌再次低聲提醒,森森還是一派茫然。終於雲雀恭彌不耐的恢復了正常音量:「你的內褲露出來了。」
  「嘁?!」森森一把按住裙擺,臉漲的通紅,「雲雀恭彌是大色狼!」
  
  雲雀恭彌何其無辜!
  「你才是色狼。」雲雀恭彌板著臉說,「下來。」
  拽著媽媽的手走下來,森森彆扭的和雲雀恭彌一起出門。
  
  走了沒多久,森森小聲叫喚:「……小哥哥。」
  「嗯。」
  「……」森森頗不好意思的揪了揪衣角,呐呐,「什麼顏色的?」
  
  ……
  …………
  ………………
  
  「淺黃色。」雲雀恭彌回答。
  森森白嫩的臉上微微浮現紅暈:「那個……好看嗎?」
  
  ……
  …………
  ………………
  
  「嗯。」
  「可是……阿骸說紫色比較好看。」森森咬著嘴唇糾結。
  
  「他說謊。」雲雀恭彌毫不遲疑的回答。
  
  森森的表情有點疑惑:「嘁,真的嗎?可是……」
  「你不相信我?」明明是和往日一樣清冷的聲音,但是卻帶了點危險,森森搖搖頭,答道。
  「也不是啦……可是……」
  
  她的疑問再也沒問出口,被雲雀恭彌拉著快速向前走了幾步,視野的黑暗讓森森的心一下子忐忑起來,只得把注意力放在分辨腳下的路面。
  就算知道雲雀恭彌不會將她帶到凹凸不平的路面上,但是心中的恐慌還是無法控制。
  
  不由自主的更加用力捉住雲雀恭彌的手,走了兩步跌跌撞撞的追上雲雀恭彌,雙手抱住他的手臂。
  雲雀恭彌身體一僵,停下腳步,發出疑惑的不穩聲線。
  
  森森把雲雀恭彌的手臂抱得更緊,輕輕哼了一聲,撅著嘴看雲雀恭彌。
  「這下你就甩不開我了!」
  雲雀恭彌嗤笑一聲,繼續大步朝前走,森森拽著他的手臂借力,未發育完全的軟綿綿身體蹭來蹭去。
  
  ……壓力好大。
  
  雲雀恭彌腳步更快了。
  
  公園裡的櫻花盛開的很好,在日本的日子裡,不知道是不是姐姐的叮囑,雲雀恭彌雖然沒有表示的多麼高興,但還是會帶著森森到處去玩。
  就像這樣的節日,森森已經不是第一次出來和雲雀恭彌賞櫻。
  
  雖然看不到,但是能在這樣的美景下好好休息,感受周圍人的快樂也是很好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在的地方總是沒有其他人。
  
  這次,又來到了往年賞櫻的老地方,還沒到就聽到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似乎時發生了爭執,但是森森發現向來討厭群居的雲雀恭彌經反常的露出了愉悅的情緒,甚至帶著笑意打招呼:「我想說是誰這麼吵,原來是你們啊?」
  
  「雲雀學長!!!」即使看不到,只聽聲音也能想像出那驚慌失措的可憐模樣。
  森森掩嘴笑了出來:「小哥哥,他就是你的好基友嗎?」
  
  ……
  …………
  ………………
  
  「竟、竟然有女孩子和雲雀學長在一起!!!!」比起剛才的聲音,這次澤田綱吉更加驚恐了,「小、小哥哥什麼的,難道雲雀學長也在玩養成嗎?!」
  森森正要回答,但是有另一個人以更加悲憤口吻大喊起來:「少胡說了!!!」
  
  眾人都被那痛苦的大喊驚住。
  
  「十代目怎麼會是基佬!十代目就算是基佬,也不會和這種傢伙攪基的!混帳!!十代目怎麼看都不能把這傢伙攻下來啊!!」
  「獄寺……」好虛弱的聲音。
  
  「好熱鬧啊,大家都是來賞櫻的嗎?」森森高興的笑著,全然忘記了剛才她的話引起了一連串的風暴,無邪的說著,「一起來賞櫻吧。」
  雲雀恭彌低頭看了一眼興致勃勃的森森,將手臂從她的桎梏中掙脫。
  
  「……雲雀學長竟然允許別人抱他竟然允許別人抱他……」
  
  「嘁?小哥哥?」森森有點茫然的伸出手,雲雀恭彌回頭看一眼,淡淡的說:「站在原地別跑。」
  森森乖乖的站在原地,但是四周黑漆漆的沒有絲毫的安全感,於是蹲下。
  
  好妹子忘了她穿的是裙子,那可可愛愛的仰望姿態和不小心露出的春光讓沒見過世面的澤田綱吉鼻血如打開的水龍頭一樣到處亂射。
  
  「……內褲。」雲雀恭彌低聲提醒。
  「咿咿!」森森用力把裙子抓好,臉蛋漲的通紅,「雲雀恭彌大色狼!」
  
  絲毫沒有理會身後的又羞又氣的指責,雲雀恭彌對著眼前的少年們露出了驚悚的微笑:「……如此,我不想和一群人一起欣賞櫻花,所以,就讓我在此將你們全部咬殺。」
  「啊哈哈,雲雀學長是因為我們看了你的小女朋友的小內褲嗎?」山本武很是沒心沒肺的爽朗笑了起來,把所有人在內心吐槽但是不敢說出的事實直白捅了出來。
  
  雲雀恭彌殺氣爆表。
  「小哥哥有女朋友嗎?可是姐姐不是說小哥哥這輩子都是攪基的命嗎?」森森好疑惑的問到,茫然求助。
  
  攪你妹的基喲。
  如果雲雀恭彌不是中二的話一定會這麼說的,但是他依然註定了中二的本質,只能將殺氣不要錢一樣的往外播撒。
  
  「你們也都看見了,我不太習慣站在眾人之上。」雲雀恭彌抽出拐子,「站在屍體上面我才會覺得安心。」
  「我深刻的看見了。」澤田綱吉捂著鼻子正色回答。
  
  雲雀恭彌殺氣卷起周圍的花瓣,手中的浮萍拐好像領悟了他的憤怒,發出了低低的蜂鳴。
  就在此刻,森森聽到了很不和諧的腳步聲,還有一股淡淡的酒味越來越近。
  
  「哎呀,真是美景啊。」帶著奇異感覺的日文,成熟的聲音輕浮的響起,「賞花的確是件好事——啊啊?!可愛的小姐!」
  森森的手在不知不覺之間被握了起來,對面的男人用一種浪漫的令人髮指的口吻說:「你長的好可愛,來親一個吧~」
  「真的很可愛嗎?」森森抽了抽被握住的手,微弱的力氣讓夏瑪律握的更緊了。
  「小妹妹,你太可愛了,我越來越喜歡你了。」絲毫不顧身後雲雀的殺氣,夏瑪律更湊近森森。
  
  「謝謝你。」森森有點苦惱的歪歪頭,「可是姐姐說,對未成年少女下手的話,雞雞會萎縮消失,從此只能用導尿管生存了,所以叔叔不可以親我喲。」
  「啊啊姐姐?是你的姐姐嗎?那一定也是個魅力四射的禦姐吧,請把她介紹給我吧,我可以免費為你治療。」
  
  「夏瑪律醫生!!!!!」
  
  夏瑪律轉頭,立刻被一拐子狠狠的抽飛出去。
  在緊迫時刻,義大利的紳士風度讓他不忘鬆開森森的手以免她被牽連,儘管如此,雲雀恭彌的怒火卻絲毫無法熄滅。
  漆黑的鳳眼掃視了三個群聚的弱小生物:「在這裡,我會將你們全部咬殺。」
  「小哥哥……打架是不對的……」森森無力的喚著,如果她的勸說能有用的話,並盛帝王雲雀恭彌就不會出現了。
  
  各種戰鬥的聲音讓森森無力的捂住臉,逃避現實般的歎氣。
  
  「ciao~」
  有稚嫩的聲音在身邊這麼說到。


展開卷:當幸福來臨

21、第二十章 ...

  「ciao~」稚嫩的聲音這麼說,森森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轉過頭。
  三鹿嬰兒盯著眼前有點迷茫的女孩。眼中閃過了意外的光芒:「你很令人驚訝。」
  
  「嘁?」森森疑惑的反問,卻覺得眼前有空氣流動,抿抿嘴,柔軟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夏瑪律把手收回來,連連道歉。
  
  「抱歉抱歉,只是沒看出來你竟然看不到。」夏瑪律的道歉沒讓森森再次對他露出一個笑容,只得無奈的看向在一邊戰做一團的男人們,「真是的……男人有什麼可看的,Reborn,你的學生似乎只能拖後腿啊。」
  Reborn哼了一聲:「你不是已經出手了嗎?」
  
  雖然這麼說,但是Reborn還是將子彈上膛瞄準,在他射擊的前一刻,夏瑪律滿不在乎的說:「你不是在鍛煉你的學生嗎?」
  
  這種口吻就像是把雲雀恭彌當作是一個鍛煉別人用的物品一樣。
  以雲雀恭彌的驕傲,怎麼會願意自己被人利用,哪怕他自己也樂在其中。
  
  森森站起來,辨別著聲音,小心避開戰鬥的地方往其他地方走去,夏瑪律一把拉住正欲離開的森森:「小妹妹,可愛的少女獨自行動會遇到危險的。」
  
  雖然他可能是好意,但是森森聽到這兩人將雲雀恭彌當作一個鍛煉別人的障礙,會非常生氣。
  生氣的想要揍人。
  
  「放手。」森森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我討厭你們!」
  
  「馬薩卡!我被可愛的妹妹討厭了?!」夏瑪律失魂落魄的伸出手,「小、小妹妹……」
  
  「不許叫我小妹妹,你才是小妹妹!」森森跺腳小心往一邊走,忽然想起來……
  可是姐姐說,對自己好的人要去感謝他……
  
  森森停下腳步扭頭,撅著嘴:「謝謝你。」
  
  「好、好妹子!求交|配!」夏瑪律心蕩神馳的追上去,伸手搭在森森肩膀上,「我是個好男人,真的。」
  
  男人的力氣很大,死皮賴臉的纏在身邊森森怎麼也掙脫不了,急的慌亂的推拒著,雲雀恭彌在一旁打的好爽快根本沒注意到這面的異狀。
  最後嬌小的妹子屈服的被義大利佬圈在懷裡,弱弱的掙扎就像是在邀請一樣。
  
  柔軟的嘴唇自覺的貼在女孩臉上,夏瑪律絲毫沒有正在對未成年少女下手的負罪感,很是感歎:「真軟啊~」
  
  隨意的口吻好像他已經很習慣做這樣的事情,森森拼命忍住眼淚,不想去打擾正在戰鬥中的雲雀恭彌,抬起腿朝著夏瑪律的小弟弟一腳踢去。
  當然被擋住了,帶著薄繭的手指好像是很自然的在她腿上摸了一下才放開,很是浪蕩的聲音響起:「哎呀,真兇暴,這和你的可愛的妹子形象不一樣啊,放心吧,叔叔不會給你打針的~只要把你嬌嫩的小舌頭叫叔叔嘗一下就好了~~」
  
  雖然身邊有不正常的人,但是森森一直被好好的保護著根本不知道世界有多可怕,頭一次遇到這樣可怕的存在,一直拼命忍住的眼淚終於掉下來,邊哭著擦眼淚邊搖頭:「我不是隨便的女孩子,不要和不喜歡的人親。」
  
  「唉。」夏瑪律歎氣,鬆開手。
  那邊的雲雀恭彌已經把所有礙事者打掃完畢,正準備咬殺死氣狀態結束的澤田綱吉,忽然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怎、怎麼回事?!」澤田綱吉大吃一驚,「難道是我幹的嗎?!怎麼會?!」
  Reborn那張嬰兒臉孔隱藏了所有的情緒:「是夏瑪律。」
  
  夏瑪律很是得意的招招手,全無高手風範,森森聽到這裡也知道雲雀恭彌輸了,急忙要跑過去,卻被雲雀恭彌喝止:「站著別動!」
  「唔,小哥哥。」森森可憐巴巴的叫喚,雲雀恭彌咬牙從地上站起來,眯眼試圖是自己的實現更加清晰。
  
  「很抱歉,我經歷過的生死關頭比你多太多了,」夏瑪律對雲雀恭彌的視線毫不在乎,對著澤田綱吉教導,「讓我順便告訴你吧……咦?可愛的小妹妹,你還在這裡是為了竊聽機密嗎?」
  
  夏瑪律願意將自己的戰鬥方法告訴身為Reborn學生的澤田綱吉,但是並不代表他願意告訴其他人。
  特別是曾經與他敵對的人。
  
  因為天賦超群所以中二的小鬼,他非常討厭。假如不是因為雲雀恭彌是彭格列內定的守護者,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不過讓他吃一些苦頭也並非不可。
  
  瞄了一眼沒有異議的Reborn,那種漠然旁觀的態度,顯示了Reborn並不在乎澤田綱吉以外的所有人。
  也許連澤田綱吉也是他的任務也說不定,殺手嘛……
  
  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眼神,但是夏瑪律口中還是很風騷的說道:「難道是你捨不得離開我?」
  
  「……」森森一言不發,朝著的跑過去,吧嗒一聲在在地上狠狠跌了一跤。
  夏瑪律蹲在reborn身邊,托著下巴恍然大悟:「淺黃色。」
  
  輕佻的聲音讓原本想要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孩子咬牙含住淚站起來,哽咽著朝著雲雀恭彌的方向跑,沒兩步又是吧嗒一聲摔倒在地。
  身後的義大利佬發出了更加可惡的笑聲,森森狼狽的爬起來。
  
  雲雀恭彌眯眼看過去,聲音不耐煩:「站在那裡!」
  
  森森含著淚花乖乖站在原地,原本是炫耀的可愛裙子亂七八糟的沾著花瓣,白嫩的膝蓋紅紅的滲出血絲,雲雀恭彌放在身邊的手緊握成拳,原本虛弱的腳步一下子堅定了。
  
  站在森森身邊,雲雀恭彌的身姿和以往無異,除了有點恍惚卻強自專注的樣子有點令人悲哀。
  「以後一個人的時候不要亂走。」熟練的將森森打橫抱起,雲雀恭彌晃了晃站穩。
  
  躲在他懷裡的女孩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手心也被擦破了皮:「好痛。」
  「……」雲雀恭彌冷冷的瞥了目瞪口呆的諸君,腳步堅定的離開被櫻花環繞的地方。
  
  澤田綱吉很快迎來了其他人,將這段事故扔在一邊,但是Reborn並沒有加入他們的序列。
  
  此刻Reborn的身邊也只有夏瑪律能理解他的煩惱。
  「怎麼?在擔心那個女孩帶來的變數?」
  
  沒有看正在提著酒瓶子喝酒的夏瑪律,Reborn說道:「雲守理應沒有束縛。」
  夏瑪律哼哼笑了起來:「你這傢伙還是這麼謹慎,難道雲守就不結婚了?少年人就該純純的去戀愛啊~你的學生不正在暗戀那個……叫京子的妹子麼?輪到那小子就不行啦?」
  「蠢綱是首領。」Reborn微妙的回答。
  
  「得了,照你這麼說,難道守護者心裡都只能有首領?這一代不是有嵐守嗎?」夏瑪律撇撇嘴,「想那麼多幹什麼?」
  「那個女孩不適合雲雀。」
  
  這句話讓夏瑪律一陣沉默,最後無奈的笑了:「是啊,單純,善良,愛恨分明,正義感十足……我也會覺得這種孩子很棘手啊。簡直是你的對立面啊,Reborn。」
  「哼,這樣的人很好對付。」
  夏瑪律語塞,片刻後才問道:「你是要出手嗎?這只是個普通人……」
  「我可是個殺手。」
  
  Reborn這樣說。


22、第二十一章 ...

  這是雲雀恭彌所熟悉的並盛,在這個並盛的每一個角落,都存在著他咬殺的痕跡,就好象play房裡到處都存在play痕跡一樣。
  抱著懷裡的女孩,還能聽到她因為怕痛的哭泣聲。
  
  從十一歲被拜託照顧她開始,雲雀恭彌當了森森四年的守護者,哪怕是養一隻狗,也能養出感情。
  更何況,這並不是一個討人厭的小姑娘。
  
  瞥了一眼森森膝蓋的傷口,還有手肘上紅紅的一片,雲雀恭彌皺眉。
  「別哭了。」口氣冷硬的說著,雲雀恭彌表情卻沒那麼嚴厲,「下次不要亂跑。」
  
  「可是小哥哥好像輸了,我就……」
  森森軟弱不堪的話被雲雀恭彌強硬的打斷:「不論你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的。」
  
  軟軟的點頭,森森重新把自己的頭埋在雲雀恭彌懷裡,抓緊他的衣服:「小哥哥,我真的很沒用吧……我的眼睛……」
  雲雀恭彌面無表情的走在路上,不多時就到了並盛鎮最大的醫院,帶著森森直接一路走到外科,插隊插得理所當然。
  
  醫生在雲雀恭彌冰冷的注視下用高品質完成了包紮,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取藥,留下雲雀和森森兩個人。
  一天的奔波讓森森已經很累了,更何況剛才狠狠哭了一頓,這時候靠在雲雀恭彌肩上,打了個哈欠:「小哥哥,醫生回來叫我喲。」
  雲雀恭彌不置可否,森森已經靠在他肩上睡著了。
  
  睡著以後,很奇異的到了六道骸的幻境裡。
  
  才出現的女孩被六道骸抱在懷裡,熟悉的吻封緘了所有的言語。
  良久唇分,六道骸笑著說:「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你……」
  
  定定的注視女孩片刻,六道骸的笑容依舊,卻多了幾分玩弄的味道,兩人的唇瓣幾乎貼在一起:「這一定是因為我太過思念你了。」
  森森面紅耳赤的拽著六道骸頭上的葉子:「阿骸,你真噁心。」
  
  撒嬌一樣的口吻並沒有帶來任何實質性的效果,六道骸把森森的手從頭上揪下來:「今天不高興?」
  雖然被看出來了,但是森森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六道骸,因為她潛意識裡非常討厭今天遇到的那兩個人,也並不希望讓六道骸和那兩個人牽扯上。
  
  雖然只是第一次看到那兩個人,但是森森從他們身上能感覺到一種姐姐所說的,屬於成年人的冷漠和理智。
  『那種人,你付出了100分,也許連1分的回報也拿不回來。他們已經習慣了利益和物質交換,並不知道有時候,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更可怕的是,因為他們經歷過,所以能夠更輕易的讓你按照他的步調來。』
  
  森森還記得,自己當時很疑惑的問到:『那該怎麼對付這種人呢?』
  姐姐當時摸著她的頭,很是淡定的回答:『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再牛逼的調|情技術,在性|冷|感面前也要潰敗的。你只需要把他當空氣,堅持自己的步調就好。』
  
  森森決定徹底無視他們。
  所以她打算不給六道骸說這件事情,但是為了回答六道骸的問題,她只能想出另外一個問題:「阿骸,今天我被說很醜喲,有木有?有木有?」
  
  雖然夏瑪律說的是她很可愛,但是對於那種傢伙的話可以完全當作不知道嘛。
  森森一點壓力也沒有的等著六道骸的回答。
  
  「醜死了。」六道骸扯著森森的臉,惡劣的嘲笑,「先把臉上的肉減一減吧。」
  「嘁……嘁……什麼啊,我知道你羡慕我,不過阿骸你是什麼樣子的?」森森不滿的嘟囔。
  
  六道骸笑容慢慢消失。
  最近他已經掌握了用幻術來彌補人體一部分缺陷的能力,但是還沒有試驗過,怎麼能隨意就用給森森。
  與其這樣,還不如等一切都成熟的時候再說吧。
  
  被形勢所迫來到日本,六道骸已經感覺到了深沉的無力。
  就算已經知道背後有彭格列的手腳,但是也不得不順著那不可抗的力量前進。
  
  大概,已經被內定做彭格列的守護者了吧。
  
  想到前一段時間得到的資訊,六道骸嘲諷的笑了。
  的確,他必定會迫于壓力成為彭格列的守護者,因此,絕對不能暴露出和森森的關係,這是對兩人都不利的情況。
  
  正當他神遊物外之時,衣服被小小拽了拽,低頭就看到森森賭氣的模樣:「喂喂,阿骸沒有聽我講話吧?」
  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女孩的臉頰,六道骸帶著逗弄的愜意:「能為我重複一次嗎?」
  「哼,好吧,那阿骸是什麼樣子呢?」
  
  六道骸心裡把找個人實驗的計畫再次向前提了幾個層次,不動聲色的說:「你可以自己感受一下哦。」
  口氣裡各種暗示讓森森臉紅,但是還是摸上去。
  
  比起小時候那樣肆無忌憚的接觸,長大了以後雖然還是會經常揪著六道骸打,但是終歸還是矜持了不少,也開始懂得,一個女孩這麼對一個男孩的意義。
  
  就算姐姐說過,女孩子要矜持,但是還是很喜歡。
  非常喜歡阿骸。
  
  細長的眉,即使是平常也帶著一種嘲弄的感覺,還有重要的眼睛。
  
  「最重要的眼睛……」森森手輕輕蓋在六道骸的右眼上,「阿骸的眼睛。」
  「最重要的是你。」六道骸的聲音就是春風拂過一樣。
  
  森森手顫抖一下,點到了六道骸的嘴唇,有點薄的嘴唇,很柔軟。
  森森的手指才放在嘴唇上,就被輕佻的舔了一下。
  
  少女觸電一樣縮回手指,臉紅著輕輕嗔怪:「阿骸!」
  「……傻瓜。」六道骸親吻森森的臉頰,貼在她耳邊私語,「被你這樣摸來摸去,我可是在克制著……肉體方面的欲求啊。」
  森森為難的看著六道骸,努努嘴:「你毛都沒長齊,現在就做的話以後會各種問題萎縮不發育的。」
  
  六道骸臉扭曲的一瞬間,惡毒的腦補出自己嗶嗶嗶嗶嗶嗶嗶森森。
  反正他們東西方……西方萎縮了正好適合東方尺寸吧!
  
  ……
  …………
  ………………
  
  六道骸捂住臉,深深吸氣,堅定自己搖搖欲墜的良心,把小姑娘抱在懷裡:「很快啦,我很快就能到日本,再等等。」
  即使身邊的氣氛依舊是淡淡的溫柔,但是六道骸的眼中一片清冷。
  
  而且,要在不殺死彭格列的情況下,給他們一點苦頭吃呢。
  
  「阿骸,你是不是不高興?」懷裡的姑娘軟軟的喚,六道骸摸了摸森森的頭髮,將心中紛繁的思緒壓下。
  
  「想你在現實裡會不會瘦一點。」
  「最討厭你了!六道骸!」
  
  這樣的代表著殺戮的能力,終於還是能帶來一些美好的東西的。
  也想要……一直守護下去
  
  ====我關於Reborn對森森態度的一些解釋,因為與內容與關所以放在正文====
  
  我昨天看到一個mier26妹子的留言,說Reborn不應該是那種反對態度的。
  我仔細思考了一晚上,把自己的觀點總結了一下,我覺得可能有其他妹子也有這樣的問題,所以在這裡在解釋一次。
  
  Reborn之所以默認澤田綱吉和春姬以及京子的CP,是因為澤田綱吉需要動力變強,而且戀愛確實可以讓少年爆發小宇宙。
  其實Reborn也許一開始對澤田的感情抱著隨意的態度,但是夏瑪律出場的時候,澤田為了保護京子自動進入了死氣狀態,所以讓他有了那種意識。
  而且澤田媽媽已經是既定事實,他也沒辦法。
  
  但是雲雀恭彌不一樣,雲雀恭彌從各方面來說都應該是不能有束縛,我印象很深刻的就是那一句『只有大空才能讓雲自由飛翔』神馬的,我覺得這就是Reborn的目的,讓雲雀眼中只有澤田綱吉。
  在Reborn看來,不管守護者對澤田綱吉態度如何,但是澤田綱吉必須是守護者『特殊的』存在。
  其實就連黑耀事件,我一直都覺得是彭格列計畫的,否則幾個十多歲的孩子,就算再強也不可能逃過復仇者的追殺,但是發現澤田綱吉不能控制六道骸,或者說六道骸態度不配合,就把他扔進復仇者監獄磨平性子。
  
  我那天和我群韓哥哥一起討論這個事情,韓哥哥也覺得六道骸其實就是被設計的,而且六道骸加入彭格列也不是那麼簡單的,真的是為了一具身體?其實更多的是為了利用彭格列的勢力擺平復仇者監獄,但是他性格太桀驁了,所以一直被關進監獄10年,要是彭格列真心想要救六道骸出來,還用真的等10年?10年篇裡,和彭格列勢力不相上下的密魯菲奧雷都能把ghost賄賂出來,彭格列感情就是不行?
  所以說,我覺得reborn真正的意圖是,澤田綱吉的守護者,只能在『許可的』範圍內任性,就像是雲雀,只能在『大空下』任性,所以雲雀恭彌不能有其他另眼相待的東西。
  不知道這樣的解釋你能否理解?
  當然這是我自己私人的想法,歡迎大家和我交流,讓我修正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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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

  清晨,小小的並盛鎮蘇醒了。
  雲雀恭彌依舊穿著他端正的衣服,如常走向離自己家不遠的沈宅。
  
  一年前,森森的父母終於辭職,決定自己開公司,目前正處於繁忙的創業期,每天奔波在日本各地,因此,和沈家打了長時間交道的雲雀恭彌就成了保姆的不二人選。
  而雲雀恭彌本人……
  
  伸出手輕輕敲門,有節奏的聲音結束不久,甜美的聲音就從房內傳來:「是誰呢?」
  
  「是我。」雲雀恭彌簡短的回答,門被打開,少女笑著伸出手將他拉進屋子。
  「啊,小哥哥,你來了!」
  
  雲雀恭彌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進去,——雲雀恭彌本人,有一個可怕的弱點。
  
  說起來今天要在學校門口檢查風紀。
  雲雀恭彌非常想要這麼說出口,但是他的肩膀被森森壓了下去,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小哥哥,我有做早點,等等我去取哦。」
  
  可是再不出發會來不及檢查風紀……
  最終,雲雀恭彌沉默的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裝滿玻璃杯的牛奶,還有夾著果醬的麵包,在用餐之前先批評坐在他旁邊的森森:「不是說了不用自己動手嗎?」
  「可是可是——」森森拖長聲音,嘟著嘴,「總是要學的嘛,總不能嫁人以後還讓風紀委員的哥哥送飯吧。」
  
  看到森森賭氣的模樣,雲雀恭彌淡淡笑了:「有何不可?」
  「啊喂,你是在說可以嗎?」森森露出了超級不敢相信的表情,「天啊,我身為一個女人竟然要讓別的男人幫忙送飯?我老公一定會氣死的。」
  「我會將他咬殺。」雲雀拿起果醬抹的很糟糕的麵包開始吃。
  「什麼啊!不是啦!跟你講不通道理!」
  
  在森森嘰嘰渣渣的抱怨下,但是這一切都像是被雲雀恭彌忽視了一樣,他斯條慢理的用餐,文雅的動作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可怕——是怎樣用這樣一張典雅的臉咬殺的。
  工整的將用餐工具放好,雲雀恭彌說道:「謝謝招待。」
  
  雲雀恭彌,男,十五歲,並盛中學三年生,被稱作並盛的混混之王,戰鬥力一流,口頭禪咬殺。此人有一個可怕的弱點——對小動物和孩子有著非同一般的容忍力,同時,對可愛的東西毫.無.抵.抗.力。
  
  請注意喲,是毫無抵抗力。
  
  所以就算是媽媽臨走前,希望雲雀恭彌能夠照顧森森,也是被雲雀恭彌難得不中二的一口答應了。
  所謂照顧,當然是要就近照顧才好,否則中午去哪裡吃飯?
  
  雲雀恭彌理所當然的無視了『不允許外校生接近並盛』這個規則,或者說,他根本不需要遵守自己所設定的規則,毫不猶豫的決定把森森放在並盛的接待室好好飼養。
  
  任由森森抱著自己的手臂,雲雀恭彌用不緊不慢的腳步走在前往並盛的道路上。
  
  初春,寒氣還沒有完全退去,森森把自己凍得發紅的手指放在嘴邊哈氣,被雲雀恭彌牽在手裡:「抓緊。」
  「小哥哥,你的手真暖。」森森翹起嘴角笑的眼睛彎起來,「可是你穿的不厚呀,為什麼?」
  「囉嗦。」
  
  快要到學校的時候,雲雀恭彌想要鬆開森森的手,他知道自己在眾人眼中是怎樣的形象,雖然從未刻意維護過,但是就這樣……
  不過這是雲雀恭彌第一次帶森森來到他的學校,而且也是森森第一次和很多人接觸。
  「……」這個世界上壞人還是很多的,所以還是抓緊比較好吧?
  
  被圍觀的話,咬殺就好了。
  下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普通決定,雲雀恭彌自然的牽著森森的手走向並盛中學。
  
  理所當然的,被很快看到了。
  
  「是……是雲雀委員長……」有人顫抖著小聲說,他身邊的同學激靈靈一個顫抖,條件反射的就要拉著同伴沖進學校去,卻發現自己的同伴一副吃了狗屎的表情看著一邊,於是邊扭頭邊說:
  「雲雀委員長來了,還不快……快……快快快我擦那是什麼!竟然是妹子!!!!!我瞎眼了竟然是妹子啊!!!!」
  
  ……
  …………
  ………………
  
  就算他叫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也沒有一個人願意頂他一樓。
  
  雲雀恭彌用沒有牽住森森的手握住了不知從何處出現的拐子,露出的笑容輕描淡寫的興致勃勃:「哇哦,你們這是在群聚嗎?」
  「對不起!委員長!」
  
  只是一句話的功夫,原本熙熙攘攘的並盛中門口竟然沒有一個人了。
  收起了拐子,雲雀恭彌不在意草食動物私下如何八卦他,牽著森森的手走進學校,沒走兩步,忽然不遠處傳來炸彈爆炸的聲音。
  「!!」雲雀恭彌鬆開森森的手,遲疑了一下對著森森說,「在這裡等我。」
  「可、可是小哥哥!」森森話還沒說完,就能察覺到前面已經空無一人,氣的跺跺腳,四處摸索著想要站在牆邊或是什麼的地方。
  
  「ciao。」
  就是這種熟悉的可惡聲音,森森向後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爬起來就朝著其他方向走。
  
  「你不想知道雲雀在哪裡嗎?」稚嫩的聲音淡淡的問,森森全當作沒聽到,繼續朝前走。
  「……我說。」雖然是這樣的話,但是對方卻惡劣的停住了,好像期待森森的提問,但是森森毫不猶豫的繼續走。
  
  吧嗒一下摔倒在一階臺階下面,撞的七葷八素。
  
  「看上去我說的太遲了。」稚嫩的聲音似乎帶著冷笑。
  
  姐姐說,有種人就是喜歡公主病,你不理她她就騷包,這種人只要學會無視就好了。
  
  雖然很痛,但是可以忍耐的。
  嗚咽一聲,森森從地上爬起來,能感覺到膝蓋很痛。
  
  森森一點也不意外這種結果,用言語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無法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腳下,正好在前一步的時候說話打岔,會摔下來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她必然是被討厭的沒錯。
  這樣也好,反正她已經決定了要討厭這個傢伙,如果不被討厭回來的話,會於心內疚,這樣互相討厭什麼的,最好不過了。
  
  「我討厭你。」
  
  這句話,還有女孩認真的表情只換來Reborn一句嗤笑:「我不在意比自己等級低的人。」
  「有你這樣想法的傢伙才是最低|級的人。」森森立刻回敬他一句。
  
  「好可愛的妹子!!!!」
  
  森森詫異的望向發出聲音的方向,只覺得一陣旋風撲來,雙手立刻被抓住:「妹子,你真美!」
  「呃……謝謝,你是?」
  
  「內藤龍祥,多瑪佐家族首領候補。」立刻有人為她科普了。
  
  「家、家族?!」
  
  女孩的疑問讓Reborn微微挑起了嘴角。
  雖然只是出於訓練澤田綱吉而將這個脫線的首領候補放進並盛,但是現在看來也有些超出本來計畫的價值。
  
  「是黑手黨家族。」
  
  「黑手黨家族?」森森重複,「那是什麼?」
  
  「……」
  

24、第二十三章 ...

  黑手黨這個詞語從來沒在森森過往的日子裡出現過。
  所以她只能迷惑的看著Reborn,期待對方繼續科普一下,但是對面的內藤龍祥並沒有留下足夠的時間給兩人,用更加深情的聲音說:「當我的馬子吧!」
  
  森森的表情更加緊張:「馬子是什麼?」
  「太萌了太萌了!妹子你為什麼這麼萌?!」內藤龍祥幸福的渾身扭動著,「求交往!妹子!就算你長的不符合我的審美,但是你萌氣場可以征服一切啊啊啊!!」
  
  交往這個詞總算在森森的涉獵範圍內,但是她並沒有對此表示一點榮幸的意思。
  她並不是那種喜歡用別人的愛慕來展示自己魅力的人,況且,她對於別人的愛慕有一種恐懼感。
  
  也許上一句——啊,你真是可愛啊。下一句就會是——可惜……你的眼睛……
  
  媽媽說,因為殘缺才能擁有更多遐想空間,就好象那個斷臂的維納斯,正是出於她的殘缺,才讓人產生了無限的遐想。也許這是對的,但是森森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殘缺有多麼好。
  如此的悲傷著,為什麼自己有這樣的殘缺。
  
  「謝謝你,但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森森試圖掙脫內藤龍祥的手。
  「好妹子,你是在拒絕我?」內藤龍祥的笑容燦爛,「看來,我只能使用最後一招了!」
  
  頂著鑲滿小樹枝的帽子cos灌木的Reborn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嬰兒的眼中帶著與之不符的冷靜與漠然,似乎早有預料這樣的場景一般,終於露出了微笑。
  
  在這個不大不小的並盛中學,最不缺少的就是槍械和暴力。
  雖然已經完全脫離了學校開辦的主題,但是在雲雀恭彌的默許和彭格列的操作下,那些不該出現的東西依舊恣意自由的活動著,甚至比本該存在的東西更加放肆。
  
  為了使懦弱的彭格列十代目在潛移默化中接受黑手黨的世界,九代目可謂費盡心機。
  從外表最無威脅但是擁有強大智力和武力的Reborn開始,到直率暴躁,但是容易打動的獄寺隼人,慢慢的又把其他家族的『在彭格列十代目接受範圍內』的黑手黨成員放進去,危險性逐層上升,卻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那些逐個被放入的黑手黨們,就仿佛營養一樣使彭格列十代目成長著。
  內藤龍祥也是其中之一。
  
  內藤龍祥很傻嗎?
  當然不是,只是他要活著,也要服從家族的命令。
  一個家族的繼承者有很多的,內藤龍祥只是其中之一,雖然也會暗自嘲笑著彭格列十代目的軟弱,但是也不由羡慕他的幸運。
  
  有這樣一個家庭教師啊……
  聯手下的問題都會幫他考慮到,真是令人羡慕。
  
  內藤龍祥眼中劃過嘲諷,看著對面的女孩,抑揚頓挫而捶胸頓足的哭喊著:「讓你看看我的厲害吧!!!」
  他埋伏在一邊的手下用特殊的槍械瞄準,準備射擊。
  
  就在昨天,Reborn和他達成了一個交易,如果說能讓雲雀恭彌身邊的妹子對自己產生好感,那麼他可以代表彭格列支持自己。
  內藤龍祥深知自己的尊容無法和雲雀恭彌想比,因此命令自己的手下帶上歎息彈,打算利用自己帶來的最強武器,歎息彈。
  
  是個女孩子的話,就一定會心腸軟的被他的悲傷所打動……吧?
  如果那個女孩子不是跟在雲雀恭彌身邊的話,內藤龍祥一定可以非常肯定,但是他現在真的一點也不肯定。
  畢竟彭格列的雲守,雖然代代都有區別,但是唯一不變的就是冷酷到骨子裡的暴力殘忍。
  
  不過眼前的女孩看上去清清爽爽,眼神也很單純,如果不是因為和Reborn的交易,內藤龍祥是不會來惹這樣的人的。
  將內心少量的良心不安扔在一邊,內藤龍祥對著埋伏的手下做了『ok』的手勢。
  
  瞄準和狙擊本來是很簡單就能完成的。
  只是在最後關頭出了意外。
  
  一隻碩大的甲蟲飛過來沖向狙擊手的臉上,子彈的軌跡偏離了。
  
  森森正努力把自己的手從從鉗制中揪出來,額頭被什麼冰冷的東西進入了……
  意外讓內藤龍祥鬆開手,扭頭看自己的部下,
  嬌弱的身體被子彈的衝力向後推了好幾步,才跌倒在地。
  
  這是……何等的意外啊……
  內藤龍祥只想轉身就跑,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在並盛裡,很少有事情能瞞得過雲雀恭彌,只能硬著頭皮奔到女孩身邊。
  
  「我的過去一片漆黑,未來也是一片黑暗……」
  這些話就像是早就藏在心裡一樣,幾乎無知無覺的,稍稍被引導就能說出來。
  
  「我並不是如大家所想像的無憂無慮,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
  
  ……
  …………
  ………………
  
  偷渡的輪船上充滿了惡臭與呻吟,人人都形容枯槁的蜷縮在自己的角落裡,而這樣的環境下,坐在角落衣冠整齊的四個人就顯得非常突兀,但是卻沒有任何人對他們的存在產生質疑。
  因為六道骸在他們周圍布下了幻境。
  
  維持這種最簡單的幻境並不能讓六道骸產生什麼壓力,他閉著眼思考到達並盛之後的計畫。
  但是內心深處忽然產生了一絲奇妙的震動。
  
  六道骸睜開雙眼,忽然產生了一種微妙的不安感。
  
  「骸大人。」
  
  「總覺得很不安…」六道骸若有所思的托著下巴。
  「因為彭格列?!!!」呱噪的犬囂張而自信的笑著,「只是一群小鬼,完全不必擔心啊!骸大人,我一定會把他們全部殺死!」
  
  「哦呀?」六道骸睨張揚舞爪的犬,輕笑起來,「你真是愚蠢的令我驚訝,犬。」
  「咿咿?!骸大人!!」
  
  為什麼至今還留著這兩個手下呢?
  以前還有點疑惑,現在….大概是這種智商上俯視對方的由衷喜悅感吧。
  
  幾個小鬼,但是只要是冠著彭格列的名字,那麼這幾個小鬼都不會簡單。
  如果不小心玩出人命,悲劇的絕對是他們。
  
  要怎樣在展示自己的力量的同時,讓對方得到鍛煉,並且還有適可而止,這就是六道骸現在所要考慮的。
  ……不過現在已經是次要的了。
  
  數年前和森森訂立的契約讓他們之間有種聯繫,以往能遞給他的情緒都是一種淡淡的溫暖和快樂,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絕望。
  煩躁的提起手邊的三叉戟,六道骸站起來。
  
  「骸大人?」
  「哦呀,犬,你想說些什麼呢?」
  
  不只是否動物的直覺總是十分靈敏,犬似乎察覺到了六道骸笑容裡的抑鬱,立刻蹲在牆角不說話了。
  六道骸走出船艙,怪異的氣味和聲音消失殆盡。
  
  只有天還是很藍,周圍的景色是日復一日的蔚藍海水。
  風也還在微微吹著,這些都無法讓他心情更好一點。
  
  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是誰!」
  
  六道骸側頭看走過來的水手,像是等到了久候的客人一樣,只是一眼就將注意力重新放在遼闊的天幕,帶著輕微笑意的聲音似乎完全沒有任何情緒般:
  「這真是壯麗的風景啊,在這污穢的世界裡……」
  
  「小鬼頭!你在胡說什麼?」
  水手踏前一步,尖銳的三叉戟已經頂在他的喉嚨上,刺入了皮肉,要害在對方手裡,水手驚慌的向後退去,六道骸隨意的收起三叉戟,做了這些,他依舊沒有從原地動一下,依舊望著天空。
  「恐懼嗎?」
  
  「你在說什麼!你這傢伙!」
  如果這時候還能把六道骸當作是普通的孩子,那就是傻瓜了。在偷渡這行做了這麼久,水手不是傻瓜。
  
  六道骸轉身看向水手。
  「是在恐懼死亡吧?」
  
  水手這才發現,掩藏著未被他看到的眼睛。
  鮮紅如血。
  
  「恐懼的話,把一切都交給我吧,我會讓你輕鬆的。」
  
  「……」水手的表情越來越恍惚,最後化成了一片木然。
  
  「很好,現在,帶我去見船長吧。」
  
  ——在快一點吧……
  
  ……
  …………
  ………………
  
  與此同時,在日本的森森面臨了她人生最大的窘境。
  
  特殊子彈的效果是爆衫,如果只是發生在男孩子身上,也許一切都會被當作一個笑話。但是這並不代表女孩子也可以理所當然的接受。
  
  內藤龍祥把自己吃了的心都有了。
  就算把外衣脫下來披在女孩身上,但是那種心哀莫大於死的表情還是讓他小心肝砰通砰通的跳。
  他是……沒想到普通妹子這麼矜持,不就是爆衫嘛,這年頭人體藝術這麼發達……更何況沙灘上一堆比基尼,這有什麼啊!
  都怪那只蟲子,都怪那只蟲子……都怪那只蟲子……
  
  內藤龍祥無限懷疑那只蟲子和那個超級殺手Reborn的關係,但是又怎麼也想不出來Reborn對付這妹子的原因,暗自決定等下就致電自家老爸徵求意見,此刻只能苦著臉不斷擋著周圍人的視線。
  
  ——臥槽為何正巧是有一個班要換教室通過這裡啊!
  
  「怎麼回事?這不是雲雀的女朋友嗎?」
  「竟然和澤田綱吉一樣是暴露狂啊。」
  「快走吧,雲雀來了就糟糕了。」
  「雲雀學長正在咬殺澤田綱吉吧?應該不會這麼快來吧?」
  
  這麼說著,人群還是慢慢散了。
  畢竟,誰也不想挑戰雲雀恭彌的權威。
  
  內藤龍祥覺得,雲雀恭彌回來,他一定會悲劇的。
  不過目前更糟糕的是,妹子那一副恍惚的的神態讓他心抽抽的痛。
  
  歎息子彈作為特殊子彈的一種,之所以綜合評價不太高,原因就是歎息子彈對於意志堅定或者心黑手冷的黑手黨來說基本無效。
  身為首領候補,內藤龍祥覺得自己心腸已經夠硬了,但是此刻還是難免產生了內疚。
  
  「喂,妹子,你說句話吧?我求你!」內藤龍祥雙手合十祈求。
  森森抿抿嘴,拉了拉披在肩上的校服:「我討厭你們。」
  
  「……可以換一句嗎,妹子?」內藤龍祥哀求。
  「你走吧。」
  「……」
  
  我現在走了,雲雀恭彌會殺死我的!!!!內藤龍祥內心無限吐槽。
  
  「我不會說出你的。」
  
  並盛這麼大一點,有特殊子彈的不是彭格列就是多瑪佐,你不說人家就想不到嗎?
  內心吐槽的要死,但是內藤龍翔還真沒勇氣說出口,只能苦著臉蹲在森森身邊,哀求:「妹子,你先打我一拳,可以嗎?可以嗎?」
  
  就算內藤龍祥盡力搞怪,但是森森已經無力再笑了。
  就算曾經想過無數次自己因為視力被鄙薄,被歧視,但是從來沒有這樣將自己的自尊完全摔壞。
  曾經那麼輕蔑的嘲笑著自願放棄生命的自殺者,那是因為已經被周圍的人所寵壞,從沒遭遇過挫折所以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活著。
  
  原來真的有恨不能立刻死去的情況存在啊。
  已經一句話都不想說了,偏偏身邊還有人在不停的講話。
  
  內藤龍祥哭喪著臉,只恨自己竟然輕信了那個超級殺手的話。——reborn的便宜是好占的嗎?支持他當首領?恐怕也有有命在吧!
  
  正在煩悶的時候,內藤龍祥只覺得有一股驚天殺氣湧來。他急忙護住自己的頭部要害,劇烈的衝擊直接把他的指骨打斷了好幾根。
  如果不是護住了腦袋,剛才那一下就讓他去見祖宗了。
  
  這一下可絕對不是平日裡雲雀恭彌收拾並盛學生的輕描淡寫,內藤龍祥勉強從地上撐起來,眼前一片發暈,不出意外這絕對是腦震盪了,有意外的話,大概還會加上腦出血。
  「聽我解釋……」
  虛弱無力的說出這句話,但是內藤龍祥也不知道解釋什麼。
  說是reborn的交易?那還不如被未來雲守惦記著。
  
  雲雀恭彌面無表情的踢在內藤龍祥肚子上,後者像一個麻布袋子一樣撞在粗大的樹幹上,咳嗽著吐出帶著不明塊狀物的血。
  
  「……小哥哥。」
  
  正要繼續咬殺的雲雀恭彌遲疑一下,走到森森身邊,將披在森森身上的衣服拽下來,將自己很少取下的外衣披在森森身上。
  「……謝謝。」女孩臉色蒼白的道謝,雲雀恭彌的雙手指節握的發白。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樣子。
  
  「……回家吧。」
  
  森森勉強笑了笑,點頭。
  「謝謝。」
  
  除了謝謝能說什麼呢?說她以後再也不想來並盛,討厭並盛嗎?
  這是雲雀恭彌喜歡的並盛,雲雀恭彌照顧了她這麼久,就算內心的黑暗叫囂著傷害,但是還是無法說出口。
  
  「……我想媽媽。」
  
  「我去找。」
  喉中艱澀著不知名的隔閡,就算是終於能開口說話,但是依舊無法如以往一樣,帶著平靜的心情看著……他守護多年的女孩。
  如果再強一點的話,如果沒有留下她一個人離開的話,如果可以快一點回來的話,如果……
  
  「不用了,媽媽正在忙,不想給她添麻煩。」森森頓了一下,問到,「黑手黨是什麼?」
  
  黑手黨,初指起源於義大利的西西里島及法國的科西嘉島的當地秘密結社犯罪組織。後隨著義大利裔移民而散佈于世界各地,特別是美國。如今已經成為了有組織犯罪的代名詞,也是影視作品熱門的主題。
  他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還有讓作者熱愛的大嗶嗶。
  
  對妹子來說大嗶嗶太重口了,所以妹子抿抿小嘴低聲說:
  「我討厭黑手黨。」
  
  雲雀恭彌沒有回答。
  
  雖然他強大的武力掩蓋了其他方面的亮點,但是從一開始,雲雀恭彌就知道,小嬰兒所說的『黑手黨遊戲』根本就不是遊戲。

  之所以允許這個遊戲在他的並盛如此熱烈的展開,他自己的原因占了很大的部分。
  
  在如今的社會,已經無法光明正大的暴力,如果沒有一個足夠的勢力庇佑的話,結果難免會很糟糕。就如同他身後的勢力,雖然能讓他在並盛活的很自在,但是殺人的話還是有點麻煩的。
  而彭格列提供了這樣的環境。
  雖然對屈居人下很不滿,但是彭格列的守護者制度可以稍微彌補這樣的缺陷,更何況,加入黑手黨以後,戰鬥也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雲雀恭彌只能沉默。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Reborn摘下他鑲嵌著樹枝的帽子。
  
  「Reborn!原來你在這裡!!!」澤田綱吉鼻青臉腫的跑過來,「我找你找的很辛苦啊!」
  「哦。」冷淡的回答了一句,Reborn將目光轉到內藤龍祥的方向直直盯著,澤田綱吉一邊抱怨一邊扭頭看過去,果然不出Reborn所料的驚叫起來。
  「這不是內藤……同學嗎?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他和雲雀打了一架。」
  
  「….雲雀學長…越發殘暴了……」澤田綱吉發抖,「不過我怎麼覺得……雲雀學長不太高興的樣子。」
  「雲雀更希望咬殺你,阿綱,要做好準備。」
  
  澤田綱吉慘叫起來。
  「這樣,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這聲音太小,澤田綱吉追問一句:「你說什麼?」
  回應他的只有鬼畜教師比以往愉快一點的笑容而已。
  

25、第二十四章 ...
  
  「我今天不想出去。」
  「嗯。」
  「我會注意的。」
  「再見。」
  
  一天又一天的拒絕著離開自己的家,就像是個蝸牛一樣藏在厚重的殼裡,以為這樣就可以不去看眼前的滅頂之災。
  
  前所未有的壓力。
  一個人呆在空蕩蕩的家裡,每天獨自思考的就是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遭遇。
  
  也許是太過直白了,忘記自己其實並不是一個厲害的人。
  仔細想想,竟然可以這麼直白的說出『討厭』,以前是絕對不會的,大概是因為和雲雀恭彌在一起太久了,竟然會沾染那樣不好的習慣。
  
  不過……
  
  森森把自己團起來塞進沙發裡,陽光從窗戶落進房間,灑在她的身上,但是手腳還是一片冰冷。
  不過,永遠也忘不了,當『討厭黑手黨』這句話說出來時,雲雀恭彌詭異的沉默。
  
  那一刻,被拋棄的感覺擊中了所有的思維。
  雲雀恭彌保持了沉默,所以說,她是被拋棄的一個。
  
  很冷。
  
  她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的準備,但世界已經說了,人都是會改變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所以,不想見到雲雀恭彌。
  
  只要一段時間而已,只要一段時間淡忘這件事情而已。
  完全不想去休息,因為不想看到六道骸,現在誰都不想見,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舔舐傷口。
  
  當當當
  
  不緊不慢的敲門聲,只是這樣的節奏似乎都能想到對方是怎麼樣悠閒的神態。森森幾乎能在腦中構思出一個人的形象來。
  應該是帶著漫不經心的微笑才對。
  所以不是六道骸。
  
  所以不應該任性了。
  
  從沙發上下去,往日熟悉的佈局卻有些陌生。光著腳踩在地面上,涼涼的觸感讓森森有種活著的感覺。
  
  走到門邊,小心的問到:「是誰?」
  「是可愛的棉花糖星人喲~」發音帶著一跳一跳愉悅感的奇怪日語從門外傳來,這樣陌生的聲音讓森森戒備起來。
  
  媽媽說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你找誰?」森森問到,明明這幾天沒說幾句話,但是嗓子卻啞的好像吱吱摩擦著。
  「找誰?」愉悅的聲音蹦跳著進入她的耳中,「只是打招呼呢,最近幾天要做鄰居了喲~」
  
  要開門嗎?
  如果是在幾天前,一定會很輕易的相信這句話,然後很高興的歡迎對方進來。
  相信大家都是好的,這個信念已經被完全摧毀了。也終於知道,不是付出了就會得到回報。
  
  「你有什麼事情嗎?」
  門內傳來弱弱的聲音,少年撕開手中棉花糖的袋子,抓出一把棉花糖吃下去。
  
  ……陪妹子什麼的,壓力很是巨大啊。
  
  白蘭.傑索,傑索家族當之無愧的下一任領袖,天才少年,這一生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的高智商帶來的了無生趣。
  當一切都沒有了挑戰的時候,活著也就變成一件無趣的事情。
  
  不過現在,他發現自己還是有些不擅長的事情的,比如說誘拐妹子。
  
  所以說萬事萬物都是有天賦的,有的人就能騙著妹子讓妹子喊著『骸大人骸大人』,屁顛屁顛追在身後,有的人就只能把妹子變成無口少女瞪著大眼在另一個世界逃避。
  這都是人品。
  
  白蘭.傑索再次抓出一把棉花糖囫圇吞下去,甜膩的味道嗆得他氣管一陣收縮,咳嗽起來。
  難道一代天才就要在此嗆死嗎?
  
  白蘭悲哀的想著,這時候門開了。
  在嗆咳帶來的頭暈目眩裡,白蘭淚眼模糊中能看到他目標的妹子很白,眼睛大大的,就像是個小天使。
  
  「沒關係吧?」
  
  森森伸出手,摸索著前方,雖然已經有點後悔出來,害怕被拐賣什麼的,但是還是無法看到有人難過而不伸出援手。
  「沒關係….喲~」少年帶著輕微咳嗽的聲音比在門內的時候更清楚,親切而柔軟的嗓音讓人能產生一種親近感。
  
  「那你可以走了。」森森正準備關上門,也許是因為狀態不佳,走過很多次的門口竟然讓她狠狠絆了一下。
  被很輕易的拉住了,森森推開少年的手,摸索著走進屋內。
  
  「謝謝。」小聲的道謝,等著對方質問『原來你看不到啊』這樣的問題。
  這種場景已經重複過很多次了,接著氣氛就會變得很憐憫,大家都會帶著一種生理上的優越感看著她,好像她的存在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情一樣。
  
  少年發出了愉悅的笑聲:「作為謝禮,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有點出乎意料,也有點掙扎。
  但是還是點點頭,側身讓少年走了進來。
  
  「我叫白蘭.傑索,你呢?」
  「我叫……沈森森。」
  
  「是中國人吧?」少年問到,森森有點驚訝的看著他。
  「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
  
  少年微笑著。
  
  其實哪裡是猜的,從義大利過來之前他已經做足了功課。
  就算彭格列刻意保密十代目和其守護者的選擇結果,但是那樣的龐然大物哪怕呼吸重一點都會引起軒然大波,更何況這樣攸關義大利黑手黨勢力的大問題。
  
  憑藉著比常人聰慧很多的頭腦和意識,白蘭從一開始就已經分析出了彭格列守護者的候選。
  而作為家族一直刻意雪藏的存在,白蘭.傑索一直在普通學校上學,但是這一次,刺探彭格列情報的任務卻不得不由他親自出手了。
  
  與其他家族和自家智囊所寄予厚望的軟弱首領以及還是普通人的雨守,晴守不同,白蘭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個只在情報裡占了短短一句話的女孩。
  白蘭當即決定,從這個女孩入手解決情報問題。
  
  畢竟,雖然被稱作亂飄的浮雲,但是彭格列的每一任雲守都是最受信任,被交與最多權利的守護者。
  與此相對的,就是彭格列的霧守,每一任都像是被詛咒一樣。
  
  不過觀察下來,這個女孩的生活一直被雲雀恭彌所庇護,本來是無懈可擊的,但是恰巧在幾天前,發生了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
  起碼對普通的女孩子來說非常糟糕。
  
  不用費太多腦筋就能想出Reborn的目的,畢竟只是對付一個普通人,絞盡腦汁的想一個無懈可擊的計畫太麻煩了。
  這樣直白的侮辱能帶來的震撼力度更大。
  
  不過這也給了他可乘之機呢。
  愉悅的撕開棉花糖的袋子,白蘭抓起一塊棉花糖,食指和拇指很愉悅的揉啊捏啊,軟綿綿的快感讓他享受的眯眼。
  
  Reborn期待能慢慢讓森森和雲雀恭彌拉開距離,這個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呢~妨礙少男少女純潔的愛情,是會被馬踩死喲。
  作為報答的話,把彭格列的消息少少告訴他一點就好了~
  
  白蘭看著小心端著杯子走出來的森森,將玩弄很久的棉花糖扔在垃圾箱,露出了人畜無害的微笑。
  
  小天使,把彭格列的秘密全部都告訴白蘭哥哥吧~
  
  森森把茶水端上來,有點不知道說些什麼,低著頭小媳婦一樣坐在沙發上。
  還沒有得到逆天bug技能的白蘭同樣不精通泡妞技術,但是身為男人並且有求於人,只能先開口:「要吃棉花糖嗎?」
  
  說然白蘭就後悔了。
  他不想把自己美美的蓬蓬的軟綿綿的棉花糖給任何人,白蘭.傑索是一個把棉花糖看的比人類更重要的男人。
  
  「謝謝,白蘭哥哥很喜歡吃棉花糖?」
  「是滴是滴~棉花糖是我妻。」
  
  輕快的語調讓森森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姐姐曾經說過,如果喜歡一個東西的話,就用那個東西來擼管吧。
  
  「所以說,白蘭哥哥可以用棉花糖擼管的。」森森無邪的說著。
  白蘭親切的微笑完全破裂了。
  
  馬、馬薩卡!這是什麼對話?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聽嗎?!
  天使呢?尼瑪天使呢?有木有?有木有?!
  
  這個妹子好直白,白蘭忽然覺得自己藏著掖著太沒意思了。
  
  不就是要情報嘛?直說就好了,既然妹子都可以直白的說出擼管而面不改色,他還矜持什麼?
  白蘭正色道:「其實我是為了雲雀恭彌來的。」
  「……」森森一愣,「你也是小哥哥的好基友嗎?」
  
  「尼瑪啊!」白蘭噴了,「我是直男!還有,也這個字很微妙啊,難道雲雀恭彌還有其他基友?」
  「嗯,見過一次,小哥哥很感興趣的打了很久。」
  
  「真的嗎?」白蘭問的意味深長,他大概已經猜到另外的基友是誰了,一定是澤田綱吉,那個黑手黨首領。
  「小哥哥一直傲嬌的不肯承認,不過他看到那個人就會很高興。」森森努力回想一下,「每次都會咬殺……」很長時間。
  
  所以那一天,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吧。
  把她一個人留下那麼久。
  
  一個人的時候會害怕啊,什麼都看不到,害怕被無聲無息的靠近。
  無論如何也無法喜歡那個人。也無法忘記……當終於從那種奇異的狀態回復神志的時候,發覺自己竟然只剩內衣,那種無助的窘境。
  
  發現森森的手指越握越緊,白蘭已經知道了她在想些什麼。
  也許是因為,雖然是傑索家族內定的下任首領,但是終究還是在普通人裡長大,所以會產生一些天真的想法;也許是因為,剛才開門瞬間的美好印象深深銘刻在腦海裡。白蘭難得好心腸的岔開話題。
  
  「小妹妹,你要不要考慮和我來一發?」
  
  從自己的世界裡被拖出來,森森聽到白蘭的話有點遲疑的眨眼:「來一發是什麼意思?」
  
  對這樣無知的表情,白蘭也驚訝的愣了愣,捂住臉笑了起來:「怎麼辦,我對你更感興趣了。」
  「謝謝……」森森悶悶的回答。
  
  這樣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雖然說這個叫做白蘭的少年會說一些很奇怪的話,但是能夠有一個不知道自己遭遇的人陪伴,森森還是很高興的。
  當少年留下『我明天還會來』的話的時候,森森一方面猶豫著對方是不是要長期踩點的小偷,另一方面又產生了不可壓制的期待。
  
  很寂寞。
  沒有爸爸媽媽,一個人很寂寞。
  就算是雲雀恭彌偶爾回來陪伴她,但是那樣的沉默寡言讓她覺得更加寂寞。偶爾也會想要任性和六道骸撒嬌,希望他能一直在夢境裡陪伴,但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希望有朋友。
  不要再是一個人了。
  
  第二天坐立不安的等待著,直到傍晚白蘭才吊足了森森的胃口,姍姍來遲。
  就算只是個小鬼,義大利佬也深諳泡妞的技能,欲擒故縱的完足了手段。
  
  ……雖然看到森森那驚喜的笑容的時候,白蘭有一瞬間的內疚。
  只怪第一印象誤人一生。
  
  少年吃著棉花糖,嘴裡說著各宗奇聞軼事,原本就很新奇的故事在他的描述之下更是充滿了跌宕起伏的魅力,忽悠的小妹子一驚一乍。
  「不過,白蘭哥哥真的很喜歡棉花糖呢。」
  講完一個故事的時候,森森忽然說到,白蘭吞下口中的軟綿綿的甜蜜蜜的棉花糖,取出一塊誘惑道:「要吃嗎?」
  
  ……神馬?昨天還不想分現在怎麼變卦了?
  噢噢昨天不是才剛認識嘛,要矜持。
  
  森森點點頭,張開嘴,白蘭把棉花糖塞進去,森森阿嗚一口吃掉!
  「吃到我的手指了呢。」少年的聲音就像棉花糖一樣咕嚕嚕的滾入耳中。
  「對不起!」
  
  「沒關係喲~接下來給你講一隻手指和一個洞的故事好了~」
  
  等到從森森家裡出來,少年長長的歎氣。
  雖然可以慫恿妹子和Reborn反抗然後獲得自己想要的結果,但是相處的這兩天,白蘭還是覺得這樣的事情太糟糕了。
  只是個普通的好妹子而已,何必把她扯進黑手黨的紛擾中去。
  
  算了,白蘭,少年總是衝動的,就當是為了你這妖孽的一生積陰德吧。
  
  雖然這次日本之行註定是一無所獲,不過這對他的地位也毫無威脅就是。
  還是趁早走吧,白蘭捏著棉花糖,不去在意周圍看似行色匆匆的路人。
  
  並盛的水已經徹底混了,儘管如此,最後得利的一定也是那個殺手。
  與其如此,不如趁早離開才好。
  
  打定了遠離並盛的主意,白蘭已經不打算在這裡多呆了,果斷定了第二天的機票。他一直是個果毅力行的好青年,或者說,隨心所欲更能描述他的性格。
  於是第二天和森森一起來到機場,雖然覺得這麼光明正大的和雲雀恭彌的妹子走在一起會被注意,但是看到森森孤獨的表情,白蘭也只能把拒絕的話咽回肚子裡。
  白蘭臨走之前,送給了森森一隻導盲犬。
  「別在試圖依靠別人了,你自己也要學會一個人走呢。」
  
  結果被一個認識才幾天的人關心了。
  森森覺得又丟臉又感動,但是想到才認識的朋友就要離開,難免會有些失落。
  
  「這樣可不行喲。」甜膩的少年音也許是在安慰,「軟綿綿的好妹子是不應該哭喪著臉的。」
  「可是……」
  
  「你不需要難過,我也是黑手黨喲。」少年吧唧吃下去一顆棉花糖,很坦率的說,「不過是個小家族而已啊,千里迢迢來日本,是為了偵查彭格列的情況喲。接近你也是為了打探雲雀恭彌的消息而已。」
  
  雖然這麼坦率的表露了自己險惡的用心,但是白蘭毛骨悚然的發現妹子似乎沒有任何討厭他的意思。
  女孩子的想法你別猜呀你別猜。
  
  「還是謝謝你,我覺得你不像黑手黨。」
  這麼道謝,森森有點遲疑的扭了扭手指,抬頭。
  「那……白蘭哥哥的手機號可以告訴我嗎?」森森鼓足勇氣問到。
  
  「這是個碩大無朋的秘密,親我一口就告訴你。」
  
  森森臉紅了,拽著白蘭的袖子踮起腳尖。
  下一刻,經過六道骸驗證的少女必殺技感謝的頰吻秒殺了白蘭。
  
  難得狼狽後退了好幾步,白蘭捂著臉支支吾吾:「……親了也不會告訴你的。」
  「謝謝你,你是個好人。」森森紅著眼眶,但是已經可以笑出來了,「我不討厭你。」
  
  決心征服所有平行世界的白蘭敗了!!
  看到了嗎他那麼輕易地敗了!!和他打的死去活來的彭格列會哭的!!!會哭的一臉血的會哭的!!!!
  
  快速抓過森森的手機輸入一大串數位,白蘭轉身就跑進了機場,森森摸索著手機的鍵盤把白蘭的號碼存在快速鍵5。
  第一個是媽媽,第二個是爸爸,第三個是姐姐,第四個是雲雀恭彌。
  
  這個小小的交際世界終於又多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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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

  因為控制了船長,所以比預料中更早的到達了日本,接著就是沒日沒夜的趕路,終於來到了並盛。
  能夠很清晰的察覺到契約的波動,六道骸不顧連日奔波的疲憊,強撐著自己的身體來到了機場,沒想到竟然看到他親愛的妹子在親別的男人。
  
  更不可饒恕的是,那個男人竟然和他不相上下的帥!
  ……這上面的話當然是開玩笑的。
  
  當六道骸踏入機場的時候,只看到森森一個人有點迷茫的的站在機場裡,一隻手點著下巴似乎正在思考什麼。
  可愛到爆。
  
  但是就算如此,六道骸也不能直接走過去,不能像每一個普通人一樣親近的走過去,好像所有戀愛中的男孩子一樣牽著心愛的人的手。
  只是小小的一個機場,因為彭格列十代目在並盛,所以受到了嚴密的監視。
  
  控制著自己激動的心情,六道骸靠在機場的門邊靜靜盯著他的女孩。
  雖然已經在夢裡見過很多次,但是如今能在現實裡看到,還是覺得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也許是現實裡的陽光更加明媚,六道骸覺得森森似乎真實了很多,比起夢境裡虛幻的似乎在晃動一樣的景色,現實是如此的混亂與躁動,但是卻讓森森顯得更加沉靜了。
  
  也許是因為看不到?
  
  不過這已經和六道骸無關了,因為他知道,就算他的女孩在未來變成任何樣子,他都會一如既往的喜歡。
  哪怕一開始的確是被那樣的單純溫暖所吸引,但是在已經深深愛上的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六道骸自嘲的笑了笑,嘲弄自己竟然用了深愛這樣的字眼。
  在他荒蕪的輪回裡,這是第一次使用這個字眼來描述對一個人的感情。
  
  「狡猾的姑娘……」六道骸撫過嘴唇,露出了微笑。
  
  這樣被詛咒的力量,也許也能夠帶來一些好的東西吧。
  深知著自己被對方所喜歡,但是六道骸心中卻有著莫名的悲歎。
  
  她比想像中看上去更單純。
  
  六道骸一瞬間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接近對方。
  這大概是出於那種莫名其妙的自卑吧,無法控制的自卑著。
  明明知道對方是那麼不堪一擊的弱小,但是還是無法相信,已經沉浸在黑暗中的人是否能帶給她幸福,甚至無法確保,自己能夠讓她一直這麼單純嗎?
  
  更甚至,會覺得害怕著。
  雙手染滿了鮮血的他,還能夠裝作若無其事的靠近嗎?
  
  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存在啊。
  六道骸無意識的擺弄著手裡的三叉戟,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迷茫。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一起走向森森。
  如果他所料不錯,那就是森森從小就會說到大的啟蒙教師,姐姐。只是那個男人是誰呢?
  
  ……
  …………
  ………………
  
  送走了白蘭,心情低落的站了一會,森森忽然想到,自己這麼急巴巴的跟過來,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回去的路。
  正在考慮要不要給雲雀恭彌打電話的時候,肩上被拍了怕。
  
  「森森,你怎麼在這裡?」姐姐有點驚訝的看著森森。
  「姐姐!」森森撲在姐姐懷裡扭動亂蹭,被摸了摸頭。
  
  姐姐露齒而笑:「乖,你是迷路了?」
  「才不是的!」森森鼓起臉,不滿於自己已經長大了還被說成會迷路的小孩子,「我是來送朋友的!」
  
  說完森森懊惱捂住嘴,露出了說漏嘴的鬱悶樣子。
  媽媽一直不希望她到處亂跑,害怕她遇到危險,但是從小在鄉村野慣了的孩子怎麼會被圈在高高的單元房。到了日本雖然好了很多,但是能出去的機會也很好。
  這次偷偷跑出來一定會被責怪的!
  
  姐姐揉了揉森森的頭髮,笑著說:「很好,你要多交朋友,別把自己局限了,世界是很大的。別急著回家,我們先去玩一把。」
  森森睜大眼,扁起嘴鑽進姐姐懷裡撒嬌:「姐姐,我最喜歡你了!」
  「喂喂,你最喜歡的應該是你爹媽,然後是你男人的棒棒,我可不能把你掰彎了。」說完不等森森回答,拉著她的手往機場外走,「我可不會日語,願意幫忙嗎?」
  
  被需要的快樂讓森森忘記了最近一直纏繞她的煩惱,點點頭:「可以喲~我可以做的!」
  跟在姐姐身邊的男人忘情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兩眼放光:「軟妹子!極品軟妹子!如果是白虎再加上名器……」
  「你妹!」姐姐鄙視道。
  男人白淨的臉染上興奮的紅暈:「如果是我妹的話……啊啊求誠哥附體啊!」
  
  這亢奮的聲音讓機場的人都扭頭看過來,但是男人不以為然,蕩漾的快要飄起來:「極品軟妹子,蘿莉,養成……啊啊……」
  
  姐姐撇撇嘴,看了一眼迷茫的森森:「你別理他,他文思泉湧了。」
  「姐姐……他是?」森森弱弱的藏在姐姐身後看男人,讓男人指尖都開始亢奮的抽搐起來。
  「這是你姐夫,我在晉江寫女尊,他在起點寫種馬,我們雙賤合逼,氣衝霄漢。」
  「姐、姐夫?」
  
  森森從來沒想過姐姐會結婚,在她眼裡,姐姐是一個自立而堅強的人,一直都會支撐起她的生活,教會她很多事情。
  就連父母不允許的出門,姐姐也會放她出去。
  那時候根本沒想過,自己一個人怎麼出去怎麼可能沒人擔心,現在想起來,那時候每次出去,姐姐一定會在身後跟著。
  
  沒想到,這樣的姐姐竟然會要屬於另外一個人了。
  不會再只對自己一個人好,就好象剛才姐姐說的,第一是父母,第二是男人,第三才是彼此。
  
  森森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紅著眼睛鑽進姐姐懷裡抽泣:「不要嘛,不要姐夫,我會一直陪著姐姐的。」
  「是極是極!」姐夫興奮的把眼鏡摘下來各種扭動,白淨的臉龐已經興奮的通紅,「跟著你姐姐吧,蘿莉,我們雙飛~~~」
  
  森森懊惱的一把打在姐夫臉上:「討厭你!討厭你!」
  「嗷嗷好蘿莉你再打一下!」
  
  姐姐一腳踢在姐夫腿上,微笑:「好哥哥,你說什麼?可以重複一遍嗎?」
  姐夫咳嗽一聲,露出了嚴肅的表情,惜字如金:「沒什麼。」
  
  等到討厭的傢伙不再說話,森森伸出手環著姐姐的腰,無意識的晃動著:「姐姐,你為什麼來日本?」
  「噢噢,我要寫的文要出來一個日本人CP,他要寫的文正正到主角虎軀一震炸日本,所以我們一起過來取材。」姐姐爽朗的笑著說,「所以順便來看看你。」
  
  順便兩個字瞬間傷害了妹子的玻璃心,但是此刻卻聽到姐夫的強烈抗議。
  「日本人雞雞很小的,賣|國|賊,沒事寫什麼日本男人。」
  「你以為你的就很大嗎?憤|青。」
  姐夫推了推眼鏡,正色:「中國人擁有世界上最靈巧的雙手和最豐富的工具。」
  
  森森抱著姐姐的腰,不顧兩人這樣走路的彆扭,緊緊蹭著跟著姐姐朝機場外走,忽然間覺得似乎有什麼很熟悉的東西在周圍。
  於是她仔細停下來感覺。
  茫然的朝著周圍逡巡一圈,姐姐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麼了?「
  
  「啊,總覺得有人在看著我呢。」森森有點猶豫的說道,但是並不自信的仔細傾聽周圍,「好奇怪的感覺。」
  「因為你長的太可愛了,所以有咸濕怪叔叔看你是當然的。」姐姐不以為然的說道,「走吧,別管這些無聊的事情。」
  
  雖然還是在意自己的感覺,但是森森還是決定跟著姐姐離開。
  
  與之同處一片空間。
  似乎有熟悉的感覺,森森再次停下來迷惑的聽著周圍的聲音。
  
  她仔細的感覺著,可惜那模糊的感覺就好象霧中花,只能迷茫的感覺,根本無法碰觸到,一次又一次駐足,仔細感覺著。
  「妹子,你在忽悠我們吧?」姐夫努努嘴,「你姐她聽雀仔說了你的事情,連夜趕過來,別折騰她了。」
  「可是……我真的感覺到了嘛!」森森賭氣的說道,「反正我就是感覺到了!」
  
  就算相信自己的感覺,但是森森還是乖乖的牽著姐姐的手,和她一起朝機場外走去。
  如果她能看到的話,就會發現她擦身而過的人,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
  
  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六道骸,只為她一個人留下了幻術的破綻。
  那是只對她一個人無效的幻術。
  
  是藏在六道骸污穢而自私的人生裡,唯一的善意。
  

27、第二十六章 ...

  女孩是這樣擦身而過,六道骸靜靜站在原地。
  就這樣靜靜的擦肩而過。
  
  能聽到熟悉的撒嬌的聲音。但是,直到那樣的身影越走越遠,六道骸都是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
  如果沒有這六世的回憶,他也會如同每一個少年一樣毫不猶豫的沖過去。
  但是六道骸做不到。
  
  擁有著輪回之眼,這樣的能力沒有帶給他任何的快樂。
  正是因為這樣強大的力量,無論哪一個黑手黨家族都覬覦著,希望擁有,因此他一次又一次的被追殺,就連這次看似氣勢洶洶的來到日本,其實打的主意也是出賣自己的能力。
  
  總會加入彭格列的,這樣污穢的存在……
  
  那麼放棄嗎?
  
  六道骸最終還是自嘲的笑了。
  他始終都是個自私的人,如果是擔憂日後的話,就變得更強吧。
  
  略略歎氣,在幻術的隱藏下從容的離開了機場。
  
  ……
  …………
  ………………
  
  跟著姐姐到了飯館的時候,雲雀恭彌已經等待很久了。
  
  「姐姐,你來了。」雲雀恭彌用面前算得上尊敬的口吻說道,看了一眼姐夫,舉起手中的拐子,堅硬的金屬在陽光下折射出令人恐懼的光芒,「哇哦,這只草食動物是誰?」
  「他是你姐夫。」
  「……」雲雀恭彌默默盯了一眼姐夫,將這只不足為慮的草食動物丟到一邊,口吻很生硬,「餐訂好了,請進。」
  
  顯然他說敬語的時候少得可憐,不過姐姐絲毫不在意的拉著森森走進去。
  雲雀恭彌理科跟上去,走在森森身邊,遲疑了半天。
  
  「……要吃漢堡嗎?」
  
  少年帶著猶豫的嗓音讓姐夫哼了一聲冷笑出來:「雖然同為渣,但是你離誠哥還差得遠啊!」
  所謂渣誠,是一個乙男遊戲裡的渣貨。是成人向遊戲《School Days》中的架空人物,該作的主角,同時也是School Days續作遊戲?《Summer Days》以及School Days的動畫版中的主角,之後他還登場于Summer Dyas的續作遊戲?《Cross Days》,並成為主人公足利勇氣的可攻略角色。因為只懂□不懂愛情,三心兩意,左搖右擺,貪戀好色,以下半身來思考而成眾矢之的。在現實中比喻好色而只懂□不懂愛情的人。(本段來自百度百科)
  但這裡,要表達的是誠哥把整個校園當作後宮的勇氣!
  
  同樣身為並盛中學君主,雲雀恭彌,男,喜愛和食、漢堡、椰汁。
  天見可憐,雲雀恭彌是多麼殷切的為了向妹子獻殷勤才把自己最愛的東西說了出來,但是他純淨的少年心被這樣打擊了。
  
  毫不猶豫的抽出拐子,雲雀恭彌本能的朝著讓自己厭惡的存在抽打過去。
  
  「喂喂,我說,他只是個有夢想普通人!」
  
  雲雀恭彌對著姐夫露出了帶著殺意的笑:「草食動物,別試圖挑戰我的忍耐。」
  
  終於算是安全的吃完飯,森森嘰嘰喳喳的對著姐姐說在日本的經歷,終於說道自己並不是很愉快的經歷,姐姐點點頭,問到:「最近並盛有什麼活動嗎?」
  「夏日祭。」
  「那天我們會去的。」
  
  回家的路上,森森扭著頭不和姐姐說話。
  森森不知道姐姐為什麼要讓她去並盛那個一點也不好玩的地方。
  但是她不問,姐姐也沒有開口說,只是讓雲雀恭彌幫她帶回來兩件浴衣,
  
  第二天,姐姐丟下在電腦前奮鬥一晚的姐夫,拉著森森前去觀賞夏日祭。
  她們並沒有和雲雀恭彌一起走,而是慢慢走在街區,木屐踩在地上的清脆聲響不斷進入耳中。
  森森本以為會聽到有人說她的事情,但是周圍熙熙攘攘的都是歡快的笑聲。
  
  「看吧,別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在這個世界裡,你的不幸很快會被所有人,別把自己拘泥其中啊。」
  森森鬆開和姐姐緊握的手,緊緊抱住姐姐的手臂。
  
  尷尬和痛苦當然不會如此輕易地消失,但是已經好多了。
  「謝謝你,姐姐,好喜歡你。」
  
  「沒什麼。」揉了揉森森的頭髮,姐姐四處打量片刻,笑著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攤,「那是……巧克力香蕉吧,我在國內沒吃過呢,一起去嘗嘗?」
  「好~」森森軟綿綿的被拖著前進。
  
  花了八百日元買了兩隻巧克力香蕉,正要一起吃的時候,姐姐看到一個奇怪的男人走了過來。
  之所以說他奇怪,那是因為這個人身上打著無數的繃帶,右手打著石膏淒慘的走過來。
  
  不光是她,其他人也把注意力放在這個負傷者身上。
  
  這是內藤龍祥。
  內藤龍祥被雲雀恭彌揍掉了半條命後,很是在床上躺了一段日子。他已經打算去向Reborn推掉『追上妹子讓她和雲雀恭彌疏遠』這個可怕的使命了,但是在他開口之前,新一步的行動計畫放在了他的面前。
  
  他很想哭。
  但是還是不得不拖著老弱病殘的身軀來到這裡,企圖用自己的悲慘打動妹子。
  
  這時候,Reborn和夏瑪律也在不遠處。
  畢竟是澤田綱吉所在的場所,就算沒有十面埋伏,也是一級戒備狀態。身為家庭教師的reborn要判斷最恰當的時機,讓澤田綱吉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潛力,身為醫生的夏瑪律則是為了讓Reborn無後顧之憂。
  
  販售巧克力香蕉的是山本武和獄寺隼人。
  一開始他們並沒有認出來這就是和雲雀恭彌一起賞櫻的女孩,畢竟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而且穿著風格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只是以為是普通的客人。
  
  內藤龍祥就這樣被趕鴨子上架的來到了森森面前。
  別看他還帶著沒心沒肺的笑,其實他想哭。
  
  在內心糾結了無數的方案,內藤龍祥決定選擇最誠懇的一種。看到森森的時候,他大步上前,恭敬而懇切的跪下去:「對不起,沈小姐,我玷污了你的清白,請你嫁給我吧。」
  
  剛才聲音還很淩亂的街區瞬間靜默了一下,很多雙眼睛都看過來。
  
  這份突如其來的安靜讓森森把自己縮在姐姐身後,想要無限縮小自己的存在。
  她從來都想縮小自己的存在,不要被發現自己看不到,沒有人會用特殊的眼光看她,就算幫助也能平等的看待,不要懷著自以為是的憐憫。
  
  不管森森怎麼想,姐姐沒有如同以往一樣將她擋在身後,而是直接拉著她的手,站在一起。
  「抬頭挺胸,你又沒做錯什麼。如果不喜歡日本,就和我回國吧。」
  
  森森咬了咬嘴唇,慢慢的抬起頭。
  就算看不到,還是能感覺到密密麻麻的視線,這大概是人類基因裡的本能。羞愧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又想藏在姐姐身後。但是被姐姐死死拉在身邊。
  
  在森森糾結的時候,內藤龍祥誠懇的對著姐姐說:「我是認真的,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開始喜歡她了,我希望您能允許我追求她。」
  姐姐沉默了,其實身為一個普通人,她是在不願意和這些黑手黨扯上關係。
  這次來並盛,第一是因為雲雀恭彌告訴她森森的事情,但是另外一件,也是她的主要目的,那就是讓森森疏遠雲雀恭彌。
  
  她和雲雀恭彌一表三千里,能認識純粹是偶然,但是聽到了雲雀恭彌決定加入黑手黨以後,她已經決定和雲雀恭彌不再聯繫。
  但是不能把森森一個人丟在這裡,所以她來到了日本。
  
  黑手黨什麼還是存在於電影裡吧,現實裡就免了。
  但是如何表達好並且不會觸怒對方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憑藉在晉江寫宮|鬥多年的經歷,她認為這件事情很不單純。
  一見鍾情什麼的雖然存在,但是不能把一切都寄託在上面。
  
  ……更何況這個男人看上去就不是有擔當的樣子。
  
  下定了決心,醞釀語言後姐姐微笑著婉拒:「對不起,你很有誠意,條件也很好,你值得找一個更門當戶對的好女孩,我怕我們家森森高攀不起。」
  
  內藤龍祥大喜,想著自己總算能解脫了。
  就在此時——
  
  澤田綱吉來了。
  而他身後不遠處,就是雲雀恭彌。
  

29、第二十七章 ...

  澤田綱吉身後不遠處,是雲雀恭彌。
  銳利的視線讓雲雀恭彌很快就看到了這邊的情況,本來就對內藤龍祥充滿怒火的雲雀恭彌冷笑一聲。
  「草食動物,今次,我將會在這裡將你完全咬殺。」
  
  作為長期被雲雀恭彌咬殺不怠的澤田綱吉第一反應就是以為他要被咬死了,發出驚恐的聲音蹲下來抱頭。
  「可惡!你小子要對十代目幹什麼!!」獄寺隼人一下子從充滿了愛與和平的小攤跳了出來,抓出一把炸彈扔向雲雀恭彌。
  
  「搞什麼?」雲雀恭彌不爽的把扔向他的炸彈全部掃開,周圍連連響起攤販的叫苦聲,「你和那小子是一夥的?」
  看到雲雀恭彌示意方向,大家都發現了滿臉苦澀的內藤龍祥。
  
  「原來是誤會嘛。」山本武笑著打圓場,「既然是誤會,那就……」
  
  「我改變主意了。」雲雀恭彌冷笑起來,「群聚,我會把你們全部咬殺。」
  
  眼看戰鬥一觸即發,姐姐無語的抹了一把汗:「雀……」
  但是她終究沒有把「雀仔」這個名字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含糊道:「我沒什麼啦,但是森森還在呢,暴力什麼的……」
  
  「……」雲雀恭彌目光在澤田綱吉幾人身上轉了好幾圈,收起了拐子,「也對。」
  
  儘管被放過了,但是澤田綱吉一點也不高興,他覺得這只是把悲劇的時間延緩了而已。
  
  「這裡是賣巧克力香蕉嗎?」如黃鶯出谷清脆悅耳淡然純美晶瑩剔透優雅邪魅冷酷殘虐的聲音響起來了!
  一個貌若天仙,傾國傾城,笑容可以迷倒無數人女孩出現了。皮膚吹彈可破,晶瑩剔透,秀美無暇的臉上,鑲嵌著棕色的眼睛,幽幽的眼神十分動人。氣質十分高雅,優雅動人。美得勝過一朵盛開著的芙蓉,鼻子挺翹。看上去十分純潔,又未脫稚氣。身穿粉嫩可愛的浴衣,還配著可愛的水晶髮卡。身上散發著百花的香味,身邊好像飛舞著蝴蝶。被人們譽為並盛第一女神,名副其實,任何美女見了都甘拜下風,即使西施也是如此。
  
  「好棒哦,你們在擺攤子啊?」精子可愛的笑著說。
  澤田綱吉露出了色與魂授的癡迷表情,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是、是啊……」
  「不過好可惜哦,本來先說和大家一起去看煙火的。」小春失望地說,京子也有點失落,澤田綱吉頓時把正在一邊的的雲雀恭彌忘得乾乾淨淨,已經沉進入自己的妄想裡。
  
  但是內藤龍祥此刻正在悲劇的糾結中,明明雲雀恭彌就在旁邊,但是處於黑手黨的道義也要把事情做完,於是他更誠懇的大聲說:「請你嫁給我吧!!」
  雲雀恭彌身上的殺氣爆棚。
  
  「咿咿?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內藤同學你……」澤田綱吉大驚,「內藤同學不是只喜歡長相奇怪的人嗎?!」
  
  眾人一時之間把目光全部放在澤田綱吉身上,不知如何面對著緊張狀況裡的吐槽。
  
  內藤龍祥不知道是該感謝澤田綱吉的英勇無畏的吐槽還是該悲泣自己的品味被如此質疑。
  但是無疑,雲雀恭彌的怒氣並未因此消失一點,甚至由於澤田綱吉的吐槽,此刻雲雀恭彌也已經把彭格列的幾位攏入咬殺範圍內。
  
  「……所以說,我長的很奇怪……嗎?」森森摸了摸自己的臉,忐忑起來,「是很奇怪嗎?」
  「一點也不。」很爽朗的男聲這麼回答,「你是那次和雲雀學長一起賞櫻的小妹妹吧?」
  
  山本武笑著說,他到底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
  你只能覺得,這個人很爽朗,還是很爽朗,還是很爽朗爽朗……
  
  「我一定要負責!」內藤龍祥內心淚流滿面的孜孜不倦的說道,「我玷污了她的清白啊!」
  
  繼續在這裡的話會一直被看戲的,森森揪著姐姐的衣袖:「對不起,我不需要。」
  
  「不用介意啊我需要啊!」內藤龍祥殷切的說。
  「對不起。」已經說了一次,這次已經可以拒絕了,雖然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這麼拒絕別人,但是總覺得是需要拒絕的,「如果是負責的話,我不需要你。」
  
  「不會吧!!」內藤龍祥哀嚎一聲,抱頭撞擊地面,「難道,難道是雲雀恭彌!難道是他!!!」
  
  「雲雀恭彌」這四個字出來,讓所有人都忍不住一陣毛骨悚然,簡直無法把泡妞和他聯繫起來,但是想到雲雀恭彌對森森的態度,又有一種原來如此的感覺,這樣矛盾的糾結著,卻聽到雲雀恭彌的冷笑聲。
  
  「草食動物,你想死在這裡嗎?」
  
  雖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但是雲雀恭彌口吻裡的愉悅感眾人都聽出來了,內藤龍祥瞬間淚流滿面:「不會是真的吧?!」
  
  森森正要回答,一個小鬼從旁邊沖過來,抓住裝錢的小箱子直接就跑,這一變故讓眾人都驚訝了。
  沒有人想到,在雲雀恭彌面前,竟然有人敢公然違反風紀。
  
  雲雀恭彌抬起拐子,將奔跑的少年一下子抽向山本武和獄寺隼人的巧克力香蕉攤子,少年抽搐了兩下,完全站不起來了。
  「喂!你這小子!」獄寺隼人表情兇狠的取出一把炸彈,「是在找打嗎?!」
  
  儘管在雲雀恭彌手下屢戰屢敗,但是獄寺隼人從來都沒把自己傲嬌小臉上的挑釁表情藏起來過。
  獄寺隼人密集的炸彈招呼向雲雀恭彌,但是在他看來無懈可擊的攻擊,卻被雲雀恭彌很輕易的化解。
  這就是雲雀恭彌,被Reborn認定為雲守的存在。
  
  隨著戰鬥的展開,姐姐拉著森森站在一邊觀戰。
  「姐姐,發生什麼了?」森森捉緊姐姐的衣服緊張的問,「我聽到有聲音。」
  「沒什麼,狗咬狗而已。」姐姐很是隨意的吃了一口手裡的巧克力香蕉,囧了,「我果然還是不適應霓虹餐啊。」
  
  森森點點頭,忽然想起來剛才的對話一直都是日語,但是姐姐也很輕易的聽懂了。
  「姐姐你不是說……不會日語嗎?」森森弱弱的問,姐姐挑眉:
  「我說過嗎?」
  「說過!」
  「啊,那就是我在說謊吧。」
  
  「咿咿!可是姐姐從前不是說不能撒謊嗎?姐姐說撒謊就會長出雞雞的!」森森扁起嘴,「你騙我!」
  「親愛的,女人可是由謊言和虛榮組成的。」
  
  「說的太好了。」輕浮的語言插|入了兩人的對話,頹廢狀的大叔不知從何處神出鬼沒的冒了出來,「女士,讓我們為彼此留下美好的回憶吧。」
  「姐姐!不要理他!他最討厭了!」森森氣的臉臉紅通通的,「他在我摔倒的時候看我的內褲!」
  
  饒是夏瑪律面皮厚如城牆,也不由尷尬起來:「那是個意外。」
  尷尬只持續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浪蕩的口吻又回來了:「美麗的意外~」
  
  姐姐摸了摸森森的頭,認真的說:「你忘了我是怎麼教你的嗎?」
  「嚶?」
  「你不可能讓每個人都認可你,如果不認可你的人不是重要的存在,無視就好了。」
  
  森森感動的一塌糊塗,撲到姐姐懷裡扭動:「姐姐,好喜歡你~」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熱讓夏瑪律聳肩看一旁的Reborn。
  
  Reborn根本沒注意到這面,而是看著澤田綱吉和雲雀恭彌的戰鬥。滿意的發現澤田綱吉還是有一點進步的。
  
  內藤龍祥小心的看了一眼Reborn,抽了抽嘴角爬到森森旁邊,特別誠懇的說:「和我交往吧,我會負責的。」
  
  這句話重複了很多次,森森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姐姐的拒絕。
  但是握著的手還是很溫暖,很用力。讓她能夠勇敢的抬起頭來,用自己的聲音拒絕到。
  
  「我不喜歡你!」森森有點怯懦的站起來,握著姐姐的手裡全是汗水,她感覺到有人再看她,但是已經……決定要面對了。
  「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喜歡……喜歡的是……」
  
  巨大的煙花爆炸聲淹沒了少女說出的最後話語,但是她的表情還是那麼堅定。
  即使聽力敏銳如Reborn,也只能模糊的分辨出兩個不清晰的字眼,但是聽音調並不是雲雀恭彌。
  這讓Reborn往更深的地方想去。
  
  歷任的雲守都孤高不凡的令人頭痛,但是如果有一個可以牽制雲守的存在,也許會更輕易控制一點。
  都是刺激澤田綱吉努力的存在,那麼,不管是笹川京子還是誰都是一樣的。
  比起單細胞的晴守,雲守顯然更難控制一點。
  
  已經做出結論的Reborn心情愉悅了很多,甚至笑了出來。
  夏瑪律嘴角抽了抽,扭頭為那個另Reborn如此微笑的人深深哀悼。
  
  內藤龍祥不死心的繼續撲上去求愛,被Reborn一腳踢開,他捂著臉哭的好淒慘:「為什麼?」
  「我已經不需要你了。」Reborn語氣毫無欺負,可愛的嬰兒臉上帶著笑容,「你可以走了。」
  「但是……」
  內藤龍祥哭泣著被他的手下拉走了。
  
  與此同時,夏瑪律還是孜孜不倦的勾搭著姐姐:「女士,在這美好的夜晚,我們盡興的來一場基因交流吧。」
  姐姐不勝其擾:「你有雞雞嗎?」
  「……有,我的雞雞很大喲~」夏瑪律只是愣了一瞬間就歡快的自誇自己夜禦數女的經歷,大言不慚道,「但是今晚,他全部是你的~」
  「可以溜出來讓我看看嗎?」
  夏瑪律一時之間無法回答。
  
  就在此時,幾個混混出現在森林的邊緣,輪著武器攻擊過來,但是他們的手臂在瞬間被子彈洞穿,哀嚎著躺在地上。
  Reborn面無表情的握著手槍,看著地上的物件:「不堪一擊。」
  
  就算是沒有看到,但是聽到聲音也能分辨出這樣的情況。
  
  被……救了?
  森森眨眨眼,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被救了。
  就在不久前,她還很失禮的說著『討厭他們』,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人竟然還是如此道義的伸出援助之手。
  森森一下子被感動的風中淩亂,小臉內疚的一塌糊塗。
  竟然討厭過這樣的好人,真是太糟糕了。
  
  「謝謝你!」森森很用力的道謝。
  
  「你不需要道謝。」Reborn說道。
  確實不需要道謝,因為Reborn早就已經確定了她的用法,保存好擁有莫大功能的道具,是一個好殺手的優良習慣。
  
  森森更加感動了。
  她從沒想過,這竟然是這樣的一個面冷心善的好人!她為自己曾經說過那些話臉紅,忍不住更加扭捏起來,還是更加認真的說:「但、但是還是很感謝你,你是個好人。」
  
  終究是世界超級殺手Reborn,即使被軟妹子發了好人卡依舊面不改色,就算內心打著齷齪的主意也能坦蕩的說著:「不用謝。」
  
  你們聽到了嗎?!聽到了嗎?!!他竟然有臉說出來!!!
  
  森森內疚的道歉:「對不起,以前說過討厭你。」
  「沒關係。」
  
  這種異常和諧的感覺讓夏瑪律格外蛋疼,他忍不住扭了扭脖子,看到那邊的屠殺遊戲已經結束了。
  雲雀恭彌帶著滿身的殺氣走了過來。
  
  感覺到熟悉的人靠近,森森撅嘴表示自己對雲雀恭彌的不滿:「小哥哥,你最近都沒有來找我。」
  「啊。」
  
  簡單的應了一聲,雲雀恭彌沒有把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說出來。
  畢竟是在自己以為很安全的並盛中學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就算看上去很中二,但是雲雀恭彌還是個少年,總會產生內疚。
  當然,如果他知道,就在他沒去的那幾天,一個名叫白蘭的義大利佬衝破了重重圍堵嫖了森森的少女之吻,大概會抓狂吧。
  
  「我覺得,黑手黨也有好人的!」森森認真的說,「所以,小哥哥,做一個好的黑手黨好嗎?」
  
  黑手黨怎麼會有好人?
  雲雀恭彌早就知道,在那種殺來殺去的生活裡,除了生命以外沒有任何規則,但是他還是點頭。
  「嗯。」
  
  黑手黨有沒有好人無所謂,只要在她面前當一個好人就好了。、
  「你剛才……」雲雀恭彌難得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提起被打斷的問題。
  剛才,內藤龍祥問到『那麼你想讓負責的人,是雲雀恭彌嗎』。
  少年已經很久不願意把老帖翻新挖出來了,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清冷的眉眼難得帶上一絲焦躁。
  「剛才說的……你有喜歡的人?」
  
  森森沒想到雲雀恭彌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過現在已經不想說出來了。
  森森笑著,搖搖頭就是不回答。
  已經沒必要說出來了,喜歡的人,從一開始就未改變過。
  
  阿骸,喜歡你。
  希望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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