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眼前是一片黑暗。
一片黑暗當中,能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是策略的結果。只要作為魔力供給源的我還在,Lancer就還得繼續遵守與我們的契約。我們還沒有失敗。」
女人的聲音溫柔得有些虛假,在這片黑暗中像是唯一的依靠。
「聖杯如果真的能實現一切願望,那麼它也能夠治癒身體對吧……」
然後就在女人溫柔的安慰聲中,黑暗漸漸變得稀薄
「……只要贏了就行,聖杯到手後,一切都會復原的。」
開始能夠聽見某個男人有些梗咽的聲音。
眼前開始出現什麼的輪廓。
「所以,肯尼斯……」
她聽見這女人的聲音,來自她自己口中。
她看見金髮的男人無力的被綁束的病床上,她無法控制的說著令男人露出震驚表情的話語。
她聽見自己說:
「——把這令咒讓給我吧,我來代替你成為Lancer的Master。讓我為你奪取聖杯。」
……聖杯?
…………Lancer?
………………啊,啊,啊……
臥槽,穿誰不好居然穿索拉!
☆、1
——搞屁啦!
——完了完了完了主任啊千萬別給我令咒啊你一給我們就死全家(?)啊!
她——暫時就叫她索拉——扭曲著一張臉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肯尼斯?艾爾梅洛伊,只覺得她的大腸正在和臉一起扭成麻花形狀。
——別給啊!
她——索拉——的內心慘叫著,完全沒意識到病床上的男人的臉和她一樣扭曲了起來。
「不——不行。」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以一種古怪的局促語氣迅速回答了她。
於是她迅速的松了一大口氣:「那就好——不是——我的意思是:沒關係,我開玩笑的。
肯尼斯:「……」
索拉:「我是開玩笑的,真的主、額、肯尼斯,呵呵呵呵你不相信我嗎?」
「不……」
「那就好,那個你把Lancer叫來開個會啊我稍微出去吹個風……」
一走出那個空間她就抱著頭蹲下作腦內劇場悲鳴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搞個球啊看著動畫就被送穿索拉這是鬧哪樣啊
——穿過來和真?悲劇模式開啟的槍哥組隊時鬧哪樣啊幸運E幸運E啊會死的啊下一集就死了啊啊啊啊
——看動畫的時候覺得槍哥是高富帥神ソ對手現在仔細一想分明是豬ソ隊友啊
——要穿也沒辦法為什麼不穿到主任去找切嗣單挑之前啊起碼可以囑咐槍哥找到機會就幹了切嗣啊那時候要殺他跟打碎個蛋似的啊
——槍哥很能♂幹沒錯可能♂幹有毛用啊幸運E啊
總結:
尼瑪我想做金閃閃的項鍊……TAT
「……索、索拉大人,您怎麼了?」
——槍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等等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別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我啊!【爾康臉
☆、2
請你好好的愛護我。
請愛我。
這是女人——曾經的索拉最大的願望,只要想到,胸口就會燃起炙熱的火焰。
啊啊……請愛我吧。
「索拉大人?」
「恩?啊……啊!怎麼了Lancer?」
「索拉大人,主人的身體難道……」
「是啊,魔術回路被毀得差不多,現在恐怕很難說他是個『魔術師』了呢。」
「是我……沒能保護吾主……」
擁有光輝之貌的槍兵咬住嘴唇,露出痛苦的表情;那無比端正的容貌與堅毅的神情,實在很難不讓人心折。
……不是不能理解原版的索拉對他的迷戀……
「索拉大人,恕我無禮……」
「什麼?」
「從吾主那裡聽說了,您想要得到令咒,成為我的主君……?」
「額!」
——臥槽不是我啊誰要令咒那倒楣玩意兒那東西根本就是誰沾誰死好不好又不是必O客的花郵有了X個就九折優惠何必呢……
「索拉大人?」
「恩……啊!那個啊,恩……」
怎麼說才好?
她的腦子裡一團漿糊。
索拉本人深深的迷戀著Lancer,想要令咒(那倒楣玩意兒)想要得不得了,她想以全部的令咒命令Lancer愛她。
但是,【對不起槍哥我一看見你就會想起你的幸運E和槍組的死全家安心吧我對你絕對沒有非分之想】…………………………什麼的要怎麼說出口啊!!!
混帳!要穿索拉不能早點嗎!起碼是征服王的遺物被偷以前啊那時候想讓韋伯偷不了遺物這種事簡單得跟打碎個蛋似的!!!
「……索拉大人。」
提問久久沒有得到回答,加上對方一直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槍之英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被證實了什麼猜想般的,低下了頭。
「我迪盧木多?奧迪納對聖杯絕無嚮往之意。我的願望,是能夠輔佐主君達成願望,為了主君而浴血奮戰,僅此而已……我的主君是肯尼斯大人,這一點絕對不會有任何改變。」
……就是這個。
即使無數次的開玩笑說著槍兵的幸運E,最後見到他的死亡卻依然流淚的理由,就是這個。
他想要實現的只是非常微小的——小到不被主君所相信的願望。
但是這麼微小而不足一提的願望,也沒能實現。
即使相隔兩個世界,那時被怨恨所扭曲的槍之英靈的面孔,依然深深的刻印在她的腦海裡。
啊啊……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迪盧木多?奧迪納一次也沒能從命運的盛大嘲諷中逃脫。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索拉……大人?」
「你在說什麼可笑的話,Lancer?主君是誰這種事情,不需要你的提醒我也知道。」
「是……請原諒我的失禮。」
「贏得聖杯吧。」
「……是?」
「去贏得聖杯吧,迪盧木多?奧迪納。」
「……」
「為了你的主君肯尼斯?艾爾梅洛伊,去戰鬥,將聖杯收入囊中吧。」
——這次讓我來撕裂命運獰笑著張大的嘴。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和索拉本人的靈魂有一點微妙的融合吧……
*故事不知不覺就向著【作者本人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發展的方向狂奔了……
再說一次管挖不管填啊!
☆、3
——去贏得聖杯吧。
她這麼說了。
無比真誠、近乎虔誠的這麼說了。
——把聖杯獻給你的主人吧,實現【我們】的願望。
她深深深深的……這樣的祈願著。
——去贏得勝利的榮光。
……可是……
贏了就要和肯主任回老家結婚。
……
輸了就要和殘廢的肯主任回老家結婚。
……………………………………為什麼都是回老家結婚和肯主任回老家結婚!!!
傳說中幸福快樂手把手奔向夕陽的結局在哪裡!!!
和肯主任手把手完全不快樂看不到夕陽啊其實索拉才是幸運E吧?!
整個槍組乾脆E得連幸運值都沒有了!
——不、不要緊啊我們還有豐富的經驗值喲!(爾康臉)
…………是啊,豐富經驗搭配濃濃幸運E正是最佳回老家不要票組合啊哈哈哈哈……
【……真想現在就放棄然後逃跑】
一時熱血衝昏頭腦說出鼓動的話,她幾乎是立刻就後悔了。
勝利?
已經成了廢人的肯尼斯,內裡完全是個普通人的索拉,加上一個英靈……
勝利?兩個已經派不上用場的主人,加上一個奉行騎士道的英靈?勝利?
太可笑了,比韋伯一夜間有了征服王的身高這種假想還要不現實。
……是的,槍之英靈的內心無比高潔,其身姿是毋庸質疑的正直挺拔;遵循著騎士道,散發出耀目的光輝。
槍之英靈是太陽一樣閃爍著光芒的人啊,無論生前或死後、遭到主君的謀害或者被命運無情的嘲弄……他的高潔也不曾磨損半分。
是為人最好的憧憬,品德最完美的範本。
……………………………………但迪盧木多?奧迪納此刻身上的一切光輝,正是會將他們置於死地的前奏曲。
這是,聖杯[戰爭]啊。
是戰爭啊。
屬於魔術師的……堵上一切的戰爭啊。
——你的光芒正是毀滅你的利刃。
……是毀滅我們的槍和劍。
【放棄吧】這句話,她卻最清楚絕對不能說出口。
這是無法逃離、必須血戰到底的……戰爭啊。
「Lancer,對Caster的征討,你也加入吧……為了那枚獎勵的令咒。」
「是的,索拉大人。賭上騎士榮譽,我迪盧木多?奧迪納無論如何也會將那怪物斬殺於槍下。」
也許是自己擔心的事終於煙消雲散,也許是終於有機會彌補自己的錯誤、向主君見證自己的忠誠……槍之英靈的眸子熠熠生光,浮現出無限喜悅與對戰鬥的渴望。
……就是這喜悅讓她心頭不可抑制的湧上恐懼。
不惜一切代價擊敗海魔——槍組的全滅幾乎可以說是從這裡開始構造的。
「……不,Lancer。作為你主君的代理,我……索拉?娜澤萊?索菲亞莉的指令是……」
根本停不下顫抖,她說出自己完全沒有把握的指令。
「以……以全身而退為最高宗旨。聽好了,是全身而退……!不許有C級以上的損傷。」
「索拉大人?!」
害怕得幾乎梗咽。根本沒有勇氣注視著槍之英靈的眼睛。
……那樣的人,自己卻要對他下指令……強迫他執行違背他心意的命令。
我有什麼資格?我有什麼資格?
……可是……
可是好害怕好害怕……不想死,想要活下來……為了活下來,什麼都要去做!抹黑純白也好……玷污榮光或是折辱意志……什麼都要去做啊!
「尤、尤其是寶具……不管Saber有什麼樣的退敵方法,都不能讓自己的實力有所損害……」
「索拉大人!您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英靈眸子裡的光迅速的暗下去,泛起深色的痛苦和內疚:「作為騎士、作為騎士……我迪盧木多?奧迪納怎能臨戰退卻、明哲保身呢?!」
「——那麼你要親手破壞自己的光輝嗎?」
「……!」
「——為了維護你騎士的榮光,你要、你要光榮奮勇的戰鬥,不顧後果會怎樣嚴重嗎?!」
「不,索拉大人,我並不是……」
「——回答我!迪盧木多?奧迪納!作為現在主君的唯一保護者,你要盡全力除去邪道……然後讓主人因為英靈的虛弱而被殺嗎?!」
……我有什麼資格呢?
有什麼資格對高尚的槍之英靈說出這樣尖刻指責的話語呢?
明明我自己,就是最可恥不過的殺人兇手啊。
——但是就算顫抖著,我也依然會說下去。
這是戰爭。
而我要在戰爭中存活。
「主君的安危——和你所奉行的騎士榮耀,哪個更重要,迪盧木多?奧迪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