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法挽回的時光（一）
當我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正是已經月過中天了，掌心間的刺痛傳入我的大腦中，我忍不住皺起了眉，借著月光我看到了掌心的傷痕，怔忡片刻，恍然。
因為噩夢的緣故，我在之前的睡夢中緊緊握住了手掌，導致指甲刺破了手心。
我起身，光著腳穿過房間，去那邊倒水，然後喝掉。
風吹過宇智波家的大宅子，聽起來就好像鬼魂在哭泣一般。
我靜坐些許，而後感覺自己沒了睡意，所以干脆起身出了門，一路走到了林中。
借著月光我看到了林間在認認真真打拳的日向寧次。
他在看到我後收拳，叫我：「宇智波。」
我點頭，「日向。」
我和他只以姓氏相稱，從未說過彼此名字。但我當然知道他是日向寧次，日向一族的天才，他可是上屆最強的人物，被譽為「木葉最強下忍」的存在。
而我的名字他當然也是知道的，因為全木葉只有我一個宇智波了。宇智波佐子。
但我們依舊只是稱呼姓氏而已，並非惺惺作態啊，而是以這場交往中，我們是以兩族之人的身份相交，而並非以個人身份相交。
他在和我打了招呼後又開始打拳了，我知道他在偷學主家的拳法，每次偷學完後他都要溜出來練習。我倒不用偷學，因為我本是宇智波的傳人，但當初全家死的早，所以很多體術我只能比對著書上去學，也需要個過招的，他那邊亦是，所以一來二去兩人便熟了——至少表面上是。
他似乎比我勤奮一些，因為我不是每日都來。這倒並非是主觀上的不想勤奮，而是因為我身體比他小一歲的緣故，所以更加容易感到疲勞，我雖渴望變強，但也是量力而行的。
但我今天卻沒有打拳的興致。
我坐在河邊的石頭上看著日向寧次的側影，他是個很挺拔俊秀的少年，但秀氣用來形容他並不合適——雖然他五官足夠精致，他總是清清冷冷的感覺，和他在一起時會很舒服。
少女時期朦朧的心思我也是明白的，雖稱不上夜夜相會，但他的確是我所接觸的最多的男孩子，我想他亦如是。只是我們都背負了太多的東西，所以注定不能交付彼此真心。
他那邊將一套拳法反復打了三遍，我看出有四個漏洞來，在第三遍時他改了兩個漏洞，但另外兩個始終不得其法。
他停了下來，微微皺眉。
少年皺眉的樣子好看極了。
「宇智波，」他說道，「要過招嗎？」
我雖然沒什麼興致，但他既然提出來了我也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擺出個宇智波體術的起手式說道：「請多指教。」
綜合來說我的體術是不如他的，但他今天用的是剛學的拳法，所以很快被我放倒了——我專衝著他那兩個未改善的漏洞去進攻，想必他在戰鬥中也發現了這一點。
所以在我將他壓倒在草地上的時候他並未動怒，反而認認真真地說道：「多謝指點。」
「嗯。」我只是淡淡應了一聲，而後起身。
他也從地上起來，重新演練起了那幾招。
我覺得無趣，轉身准備回家。
「宇智波。」他在我身後說道。
「嗯。」我停下腳步，不過沒有轉身。
「明天是我畢業的日子。」他說道。
「恭喜。」我說。
「多謝。」他說。
他沒再說話，我也沒說我會去參加你的畢業儀式之類的話，而後相互道了晚安便以頭也不回的姿態分離。
此前就有言，因為背負了太多東西，所以注定只是錯過。
02.
第二天是上屆學生的畢業儀式，我倒沒有刻意去看，只是畢業儀式就在忍校門口，看著他們舉起木葉護額歡呼的樣子我就一陣的不耐。
並未有穿過那群喜氣洋洋家伙中間的念頭，我轉身走向另一旁的樹蔭，那邊有個秋千，有時我會坐在上面發呆。
但今天這裡已經有個人了。
漩渦鳴人。
我對漩渦鳴人的印像並不好。
這倒不是說因為那個什麼「九尾妖狐」的傳言，那種傳言委實可笑了些。倘若他真是九尾妖狐那最好的態度該是敬而遠之吧，像現在這種歧視打罵豈不是遭來禍患？
我對他印像不好的原因很簡單，他成績太差了。
我討厭弱小。或者說我憎恨弱小。弱小是原罪。
我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卻叫住了我：「佐子。」
我停下腳步，半轉過身，問他，「什麼事？」
「明年，我們也會得到木葉護額吧？」他問道，聲音裡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
無趣的問題。
我看了他一眼，哼笑了聲，直接離開了。
也只有他這樣的吊車尾才會問這種問題了。
我在心裡想到。
我很快就忘了鳴人，因為我碰到了日向寧次，這無疑是一場偶遇，我們從來沒有一次在夜晚小樹林之外地方相遇過。
周圍的人群熙熙攘攘，我和他對視。
我身邊空無一人，我習慣獨行。
他身邊也空無一人，獲得忍者護額的日子本該是和家人、朋友一起慶賀的。
我突然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
如果明年，我獲得護額，會不會和他一樣。
「好巧。」他說道，「宇智波。」
「是很巧。」我點頭，「日向。」
我向他走去，或者說向他身後的教室走去。
在我們即將擦肩的時候我看到了他微微垂下的指尖。
我停下了腳步。
我聽到自己在說：「要不要去吃飯為你慶賀一下？」
日向寧次怔了一下，說：「好。」
那天我們一起吃了飯，還喝了酒。
在木葉憑借忍者護額就能買到一切可以買的東西，日向寧次明顯是想要發泄，我看得出他不擅長飲酒。他在那邊發瘋似的一杯接一杯喝，我看到他似乎要落淚了，我不擅長應付這種局面，所以只好冷著臉說道：「日向，如果你喝醉了的話我可不送你回去。」
日向寧次怔了一下，他眼神清明了很多，然後說道：「抱歉，宇智波。」
過了幾秒後他說道，「我叫日向寧次。」
「宇智波佐子。」我回答道。
他低頭看著我放在桌子上的手，然後伸過去，將我的手握住。
指尖交疊的溫暖讓我的心怔了一下。
他看起來是真的喝醉了。
果然，不久後他就昏睡到了桌子上，我不露聲色地抽回手，然後想我該怎麼辦，去日向家的駐扎地叫他們的人來嗎？
我正思考的時候日向家的族長出現了，我怔了下，日向族長日向日足我當然是認識的，在血腥之夜之前就認識了。
「辛苦你了，佐子。」日向日足這麼說道，「我來帶寧次回去。」
「無事。」我站了起來，說道。
對方屬於長輩，且是如今木葉最大氏族的族長，無論從哪個角度我都應以禮相待。
日向日足打量我片刻，忽的冒出一句：「寧次是個好孩子。」
我心下了然，只是說道，「我並無他想。何況，」我抬起頭看向日向日足，他屬於長輩沒錯，但真要以長輩自居的話也休怪我不客氣了，「不過是分家而已，我宇智波即使再墮落……」我嘴角微微勾起，「我也是宇智波當代家主的。」
日向日足也沒有生氣，他嘆了口氣說道：「是我唐突了。」而後抱起喝醉了的寧次，轉身離開。
等我過去結賬的時候發現日向日足已經付錢了。
還真是滴水不漏的大人。
無由來有些不爽。
——
第2章 無法挽回的時光（二）
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裡我和日向寧次都保持著一種頗為奇妙的關系，我能感覺到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的身體素質提高很多，所以也開始每天晚上到那裡修煉兩個小時左右，和之前的日向寧次相仿。
日向寧次卻不是每晚都來了，成為忍者後他常常不在村子裡，但如果他在村子裡的話他必定會來那裡。
這已經成了個沒有說出口的約定。
除此之外，我們開始了閑談。
他會說一些外面的事情，一些任務，他的描述向來言簡意賅，非常到位。我在旁邊聽著，其實我對於那些事情並不陌生，因為以前也有人這麼給我講過。
是的，就是宇智波鼬。
回憶起來都能讓我全身憤恨到發抖的男人。
有時候我會陷入自己的世界裡，會忍不住釋放出殺氣來。日向寧次在這個時候就會停下，安靜地注視著夜空上的明月。
我們還保持著切磋的習慣。
在成為下忍後，實戰多了，他的水平直線升高了，我在他手底下獲勝的次數也越來越少，這令我感覺暴躁不堪。我對每個人都存在著強烈的競爭意識，我覺得如果連最強下忍的稱號都無法取得的話，那麼我和那個男人的差距又有多大？
寧次察覺到了我越來越差的狀態。
在一次戰鬥中我將他壓倒，手裡劍指著他的額頭。寧次用白色的眸子安靜地注視著我，然後他說：「你要殺了我嗎？」
我沒有說話。
「很多次了。你對我釋放這種殺氣。」寧次說道。
我無法回答，我承認我在嫉妒他，但我更加憤怒的是無能的自己，產生這種感情的我……也太無能了。
我收回手裡劍，垂下眸子，起身，向樹林外走去。
「佐子。」他在我身後叫了我的名字。
「以後我不會過來了。」我說道。
他沒有說話。
後來我當真沒有再去那裡，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去，我發現我居然特別關心這件事——這在我看來是不可饒恕的，而後，我換了修煉場地，加大了訓練力度，讓我每晚一沾枕頭就立刻睡去。
忘掉寧次，忘掉一切。
我只需要變強就好了。
我這麼告訴自己。
02.
7月22日。我生日的前一天。
那一天照常度過，但晚上卻意外地難以入睡。
一個星期後就要從忍校畢業了，我腦子裡卻滿是亂七八糟的事情，無奈之下我只好開始數羊……好吧，就是數羊。數羊是個很有效的催眠方式，不消一會兒我便入睡了。
血。漫天的血。屍體。遍地的屍體。
血從男人的刀尖上一滴滴滑落，他半轉過身來，我看到了他血色的寫輪眼。
「不——」
我從噩夢中驚醒，大口大口的喘氣。
又一次，做了這個夢。
我捂住胸口，心髒狂跳不已。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扶住牆，繼續喘氣。
過了好久好久，我順著牆頹然滑落到地上，冰涼的溫度從牆上，地上，滲入我的身體裡。我抱住自己，腦袋疼得厲害。
不想堅持下去了。好累啊。好累啊。好累啊。我更加更加用力地抱緊自己，想哭，但哭不出來。沙啞的聲音從我喉嚨裡發出，我發泄似的大吼大叫，吼叫著自己也聽不懂的語言。
用力撕扯自己的頭發，根根黑色的發絲從指間滑落。
到最後我哭了。
眼淚順著臉滑落，一滴滴落到地板上。
身體好涼啊。
心也好涼啊。
我就這樣在冰涼的地板上坐了好久好久，眼淚也已干涸。
房間裡空蕩蕩一片，窗戶外的枝頭上落了一只烏鴉，它似乎目睹了我的一切。
我走到窗戶前拉開窗戶，伸出手來。
那只烏鴉仿佛通人性似的，撲閃著翅膀飛到了我的手上。我伸手摸了摸它的羽毛，然後向它說道，「喂，祝我生日快樂吧。」
它抬起頭注視著我，也沒發出叫聲。
我淡淡地勾了勾唇角，收回手，烏鴉又落到了窗台上，我看著外面的月亮，過了好一會兒，感覺自己有點想見寧次。
片刻之後，「有點想見」變成了「非常想見」，而後又頃刻間主宰了我的整個大腦。
……什麼嘛。
我在心底裡說道。
而後我穿好衣服一個人前往了那個小樹林，寧次當然不在了。我坐在河邊踢了踢小石子，然後一個人打了套拳，接著想了想，又把日向家的體術也用了一遍。
我也不是故意偷學的，畢竟之前開著寫輪眼和他戰鬥，不小心就復制了來，木有辦法，咳咳。
大概磨蹭了一個多小時後我依舊是覺得落寞，我戳了戳跟著我一起來的烏鴉，說道：「我好想見他。」
烏鴉：「呱。」
「真的好想見他。」我又說道。
烏鴉：「呱呱。」
我又戳了它一下。
烏鴉撲扇著翅膀飛走了，估計是被我戳痛了吧。
我嘴裡嘟囔了句「小畜生」然後躺在了草地上看著星星，今晚也不想回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都朦朧了起來後，突然聽到有人叫我：「佐子。」
我睜開眼，看到寧次站在我面前。
我真的愣住了。
「你來啦？」我問道。
「嗯。」寧次點頭。
我很高興，真的是特別高興，我告訴他：「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快樂，佐子。」寧次說道，「要切磋嗎？」
「不要了。」我搖頭，然後說道，「你和我坐一會兒吧。」
寧次點頭。
說是坐結果是躺了下來，我和他並排躺在地上，說起了各式各樣的事情。不知為何今天的寧次挺健談的，他說了很多村外的事情，讓我很好奇，但他好像有點怪……
「寧次。」我打斷了他的話。
「佐子。」
「你記得那晚你喝醉了之後的事情嗎？」我問道。
「什麼？」寧次問道。
「你拉了我的手，」我說道，「像現在。」
我握住了他的手，他一瞬間出現了相當狼狽的表情——事實上我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不過他這樣的表情卻讓我笑了，「這麼純情啊。」我干脆直接起身半跪在了他的身上，用手壓住了他的肩膀，「只是拉手就這樣了，我做更過分的事情不知道你還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來。」
然後我俯下身……
接著……
接著就暈了過去。
——什麼鬼。
當我醒來後感覺腦袋有點疼，我依稀記得我昨晚是去了小樹林的，而且碰到了寧次……之後……誒，是在家裡嗎？昨晚的記憶迷迷糊糊，是做夢了啊。
我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清晨的日常照了進來。
而且之後好像做了很美好的夢。
我回憶著之後的夢境，爸爸、媽媽都在，沒有那個男人，一切都很美好，我逐漸長大，畢業，成為下忍、中忍、上忍，我成為上忍後寧次來對我告白，我答應了，氣得爸爸過去找日向家主理論……
很美好的夢啊。還沒有那個男人。真好。
我在心裡想到。
可是……
我閉上眼握緊拳頭。
再美好，也不過是夢境而已。
夢境越美好，越是提醒著我現實的殘酷，提醒著我——要、復、仇。
我之名宇智波佐子。
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殺了宇智波鼬，重振宇智波家族。
——
第3章 無法挽回的時光（三）
轉眼間就到了忍校畢業的前一天，漩渦鳴人在此前又搞了個很大的事情，他在火影岩上畫滿了塗鴉，在被伊魯卡老師抓到後又當眾用變身術變出個裸丨體美女來，伊魯卡老師當場血濺三尺鼻血狂噴。
這對於一個單身多年的男人老說委實過分激烈了些。
這樣濫用的忍術讓不少人皺起了眉，我清楚地聽到旁邊的小櫻說道：「這下丨流的忍術。」
忍術下丨流沒錯，不過在戰鬥中有時也可以起到突如其來的作用吧，我在那一剎那想到我干脆也學一下類似的忍術好了，畢竟忍術這種東西多多益善，君不見木葉技師卡卡西就是靠著一堆一堆復制來的忍術占據了木葉守護者的名號。
稻草人嘛……都懂的。
不過那想法在腦子裡轉了片刻後便頃刻間消失無蹤了，身為宇智波，這種忍術太有損威嚴了，我更傾向於用強大的力量去碾壓對方。
——當然，不久後我連這個想法都沒了。能贏就行，能殺人就行，無論用任何方法都在所不惜。
——我只是個復仇者罷了。
臨時考試我自然拿了滿分，伊魯卡老師和鳴人說著什麼，我又看了遍最近寫的筆記，所以走得遲了些，當我重新抬起頭的時候教室裡已經沒有人了。我收拾好書包，走出教室，然後在外面看到了坐在台階上的油女志乃和奈良鹿丸，他倆關系一直不錯。
油女志乃很規矩地坐著，而鹿丸則四仰八叉的，直接擋住了我的路。
「勞駕。」我說道，「請讓一下。」
盡管說著敬語但我表情無一絲敬意，語氣也是。
鹿丸到也沒放在心上，而是收回了腿，還懶洋洋說了句：「抱歉呀~」
我沒有和他說話的興致，便直接越過他向忍校外走去。
他的聲音從我身後飄來：「一直這樣很辛苦吧。」
我那一剎那以為他在和我說話，我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大概是和油女志乃說的，我微微皺了皺眉對我這突如其來的共鳴感感到不開心，而後加快了腳步，向外面走去。
走在街道上，陽光照在我的身上，我閉上了眼睛，過了片刻之後才向宇智波宅走去。
途徑火影岩，看到伊魯卡老師正押著鳴人去清洗上面的油漆，他對鳴人的態度太好了，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的事。
至於我呢？所有老師對我都很好，因為我成績足夠優秀，又還是宇智波傳人。
但也只是表面上的那種好吧，不含半分真心。
我不自覺發出哂笑，而後加快了離開的步伐，結果不留神和迎面而來的銀發忍者撞了。這是我的錯，我站直了身體說了句「抱歉」，而後便直接離開。
他的聲音從我身後飄來，「現在的年輕人呀……嘖嘖嘖……」
02.
這天平安無事過去了，第二天便是畢業考試了，除了漩渦鳴人以外所有人都合格了。我上前取過木葉護額，伊魯卡老師遲疑著想說什麼，但旁邊的水木老師率先說道：「恭喜你了，佐子。」
我點頭，「謝謝，水木老師。」
「希望你能帶上這個護額重振宇智波家族昔日的榮耀。」水木老師說道。
「我會的。」我點頭，然後將護額綁在了頭上，之後轉身離開。
「還是那麼冷淡啊。」身後傳來了伊魯卡老師的聲音。
「沒有辦法，畢竟那個孩子可是……」水木老師的聲音。
我閉上眼，按照之前的走路速度，離開。
這種話我已經聽習慣了。無所謂的。我告訴自己。
我沒有直接離開忍校，而是在忍校門口一直等了下去，太陽升到了最中央，而後有緩緩落下，大約下午兩時的時候，日向寧次氣喘噓噓地出現了。
「你來晚了。」我對他說道。
「對不起。」日向寧次說道，「我任務一結束就過來了。」
「我能理解。」我點了點頭，說道，「一起去吃東西吧，日向。」
他意外於我的稱呼又變回了原樣，但他很快地說道，「好，宇智波。」
為什麼稱呼會變回「日向」呢。
他說任務結束後過來的，任務自然是比我重要的，既然如此的話我也同樣以待。
姑且先用彼此的姓氏提醒自己吧。那個夢也夠出格的了。我皺著眉想到。
午飯。木魚飯團。番茄。我直接要了很多我喜歡的東西，日向寧次已經吃過飯了，所以只是在旁邊看著我吃。我感覺有些怪怪的，但因為的確已經餓了——畢竟過了兩個小時的飯點了，於是我很快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消滅掉了。
日向寧次起身去結賬，我站在飯店門口等他。
「要去走走嗎？」他問道。
「你應該去交任務吧。」我說道。
我們對視了一秒，他說道，「是的，應該去交任務。」
我點頭，任務自然是最重要的。
但是。
「……交完任務之後呢？」他問道，「要走走嗎？」
我意外於他的堅持，然後點頭，「自然可以。」
他猶豫了片刻，而後做了決定，「那就麻煩宇智波你陪我一趟了。」
「好。」我頷首。
之後我見到了他的兩個同伴，和他的帶隊老師。
我……
……
我不想做啥評論。
那個叫小李的西瓜瓢少年直接對我發出了決鬥請求，被我拒絕後又直接……表白了。是的，表白了。
老實說我人氣還算不錯，宇智波家的遺傳基因本來就好，但因為我過分冷淡、再加上打翻過幾個追求者的緣故，所以大家基本上對我是敬而遠之的，即使有喜歡的也只是私底下竊竊私語罷了。
這般直白的……我已經很久都沒遇到了。
他抓著我的手深情地說道：「請做我女朋友吧。」
我：…………
我該說什麼。
寧次臉都黑了。
他們的帶隊老師邁特凱搖了搖頭，一拳把小李揍翻，然後拖著他到一旁去做思想教育了，不消片刻兩人便淚流滿面的抱成了一團，背景仿佛是夕陽沙灘大海。
我……我出現幻覺了麼？究竟是何等妖孽的幻術居然用寫輪眼都看不穿？納尼？！
「那個，請別放在心上。」寧次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對我說道。
「……上忍老師都這樣嗎？」我忍不住問道。
「厄，應該不是。」寧次說道：「阿凱老師比較特殊。」
「好吧。」我只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之後他們一起交了任務，阿凱老師正常下來還是很可靠的，他知道了我今天畢業後告訴了我一些剛畢業忍者需要知道的東西，我一一點頭應了，也說了謝謝的話。
結果離開時我就被小李給黏上了。
我想了想，沒有辦法，把小李叫到一邊去。寧次看了過來，我衝他搖了搖頭意思是沒事。
然後我對小李說道：「你喜歡我？」
「我對你一見鐘情了！」小李說道，他的眼睛裡閃爍的光芒很純潔，我並不討厭。
但我也不能因為不討厭就接受這突兀的表白。
我衝著寧次那邊揚了揚下巴，「他是你的誰？」
「我的好兄弟！」小李握緊拳頭說道。
「朋友妻不可欺。」我對小李笑了笑，小李愣在了那裡，繼而流下了面條淚。
而我則走向了寧次，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於是說道：「不是要走走嗎？」
「好、好的。」他說道。
——
第4章 無法挽回的時光（四）
和寧次相處的時間過得很快，也許太快了。當我還沒意識到什麼的時候黃昏已經來臨了，我久久注視著血色的殘陽，而後閉上眼睛。
「宇智波。」寧次叫了我的名字。
「說告別吧。」我睜開眼睛，說道。
寧次了然，點頭，「好。」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大部分人家都沒開燈，現在的木葉整體經濟條件稱不上好，所以很多人家都還有著節省電費的意識。
路燈也沒有亮。
我向前走了幾步，忍不住轉身去看寧次。
他沒走，原來一直站在原地看著我離開的背影。
我和他隔著十幾米對視。
殘陽如血。
我微微的鞠了一躬以示告別，而後轉身，徹底離開。
有點惆悵啊，我在心裡想到。
晚上難得自己做吃的，我去外面打了個野兔處理好，烤了兔肉後將一部分先腌制起來，剩下的則直接吃了，還有一點打算明天早上吃。
我習慣在晚上把住宅的大部分燈都開了，說來有點不好意思，我對一個人呆在黑暗的住宅會有點下意識的不適，也許是恐懼吧，畢竟我曾見過這裡屍橫遍野的樣子。
在燈下看了一會兒書，並非忍術方面的書，僅僅是一本游記而已，在那裡講述了大陸裡很多美麗的風景。旁邊有人做了批注，蒼勁有力的字體，我認識。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肯定會把這本書扔得遠遠的，我憎恨有關那個男人的一切……可今天這本書真的很精彩，我盡量無視那些批注，繼續看了下去。
沒有辦法，畢竟那個男人曾經和我是最親密的關系，所以他在我生活中、在我周圍留下的痕跡過多了。
又翻了一頁。
講的是田之國的自然景色。
旁邊的批注這麼寫道：這裡的自然風光和木葉截然不同，如果可能的話真想帶佐子來這裡看一看，她肯定會喜歡的。
我垂下眸子，翻了一頁。
背面寫道：對於我來說，萬千風光都不及佐子衝我露出微笑的時候，她的眼裡有著整個世界。
我重重合住了書，冷笑出聲。
……荒謬至極。
而後我提了把長劍出去，打算今晚練劍。
02.
我曾經考慮過什麼叫做緣分。
緣分自然分為良緣和孽緣了。
我這樣的情況不知道哪個倒霉蛋和我是良緣，我曾苦笑著想到也許寧次算是，一個被控制的分家，一個孑然一身的主家，倒也相配。
而孽緣……
肯定就是漩渦鳴人了。
我真的不知道命運為什麼一次又一次讓我們交彙，它強迫著我去接受鳴人接納鳴人甚至是在意鳴人，強迫著那個少年成為我生命中舉重若輕的人物，我最初對他是不喜的，有那麼很長一段時間甚至在深深地憎恨著他。但最後我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就無法回頭了。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多麼動人的話語。
也多麼可笑。
回頭的代價誰來承擔？
既然是苦海為何一開始要去渡？
既然有沉入苦海的理由的話……那理由又怎會輕易消失？
但漩渦鳴人卻總是一個打破常規的家伙。
比如現在。
——也就是，我和他孽緣的開始。
當然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我在樹林邊練劍的時候漩渦鳴人背著個卷軸直接竄出來了，在看到我後他樂呵呵地打了個招呼：「呦，佐子。」
我點頭算是招呼，而後皺眉：「你來這裡干什麼？這是宇智波的地盤。」
「啊……」鳴人猶豫了下，然後他說道：「是這樣，水木老師告訴了我另一種畢業的方法，就是偷出這個卷軸，這就證明了我的能力……」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我走過去和他一起看起了卷軸，略微掃了一眼內容我就愣住了。
多重影分身之術、通靈·穢土轉生、八門遁甲、伊邪那岐、幻術-黑暗行……
「好厲害的忍術。」我皺著眉說道。
「怎麼樣！把它偷出來的我厲害吧！」鳴人得意洋洋地炫耀道。
「厲害個頭。」我看了鳴人一眼，奪過卷軸，「走。」
「誒誒誒？」
「你被騙了。」我說，「這是禁術卷軸，偷盜這個可是大罪。」
「可是水木老師……」
「他就是讓你當誘餌。」我轉瞬便明白了事情的經過，鳴人那邊還在磨磨唧唧，我不耐煩地拉住他的手腕向不遠處的宇智波小屋跑去。
「那我們怎麼辦？」鳴人問道。
「先躲起來。」我說道。
進了木屋後我直接按了開關打開了地道，然後催促鳴人趕緊走進去後關上地道。順著地道走入地下大廳後，我坐到了台階上喘了口氣，「現在我們安全了。……目前來說。」
然後一抬頭就看到了鳴人亮晶晶的眼睛：「佐子你好厲害！」
我無法理解他的腦回路，於是我伸出手來，「我看下卷軸。」
鳴人將卷軸遞給我，然後開始在大廳裡四處轉悠，「這裡是哪裡啊？是佐子你的秘密基地嗎？」
……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將卷軸上所有內容都看了一遍後決定將它謄錄下來，這都是很寶貴的東西。即使謄錄是違背規定的，但那是木葉的規定，不說出去就沒事了。
我去找了紙張，拿起筆，然後解釋道：「是家族的密道。」
「宇智波家族嗎？」鳴人說道，「我聽他們說是很有名的大家族呢。」
「嗯。」我淡淡地應了，然後開始提筆，第一個忍術，多重影分丨身之術。
他還在問宇智波的事情，我有點不耐煩：「這些都是常識吧，身為木葉的一份子你都不知道宇智波的情況嗎？」
鳴人沉默了好久，久到我把第二個忍術抄完後他才說道：「啊，因為沒有人告訴我嘛……」
我這才想起他是孤兒的事實。
我的筆慢了幾分，而後說道：「……創立木葉的兩大家族之一，以寫輪眼聞名整個忍界，宇智波家族。」
「那佐子你的家人們都很厲害啦？」他問道。
……真是的，連這都不知道麼。
我垂下眼眸，寫到了「八門遁甲」，而後我說道：「恩，他們很厲害。」
「真好。」鳴人說道。
「不過都死了。」我繼續說道。
我沒有去繼續去理會鳴人，而是開始認認真真地抄錄忍術。
很快，上面的忍術都被我抄完了。
「你練了嗎？」我問道。
「嗯，我練了第一個多重影分丨身之術。」鳴人說道。
我對那個忍術也挺感興趣的，不過我最感興趣的是裡面涉及寫輪眼的兩個忍術，以及幻術-黑暗行，但我也明白以我現在的實力強行去練這些忍術只能落得個凄慘的下場。
「好了。」我說道，「該解決你的事情了。」
鳴人想了想，說道：「我們把卷軸直接給伊魯卡老師吧，就說我被水木老師騙了，讓伊魯卡老師和火影爺爺他們說。」
「不行，伊魯卡只是個普通的中忍而已，他起不了多少作用的。」我搖頭否定，思索了片刻，我說道，「你去B區的4-101找一下裡面的主人，帶著封印卷軸，他叫月光疾風。對了，你用變身術變成我的樣子，見到他後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他……厄……不過別把我抄了一遍卷軸的事情告訴他。」
「那你呢？」鳴人問道。
「我變成你的樣子，去森林裡。」我說道。
如果水木針對鳴人還有行動的話，我變成鳴人的樣子可以吸引一下他的火力，只要撐到疾風哥哥趕到，我和鳴人就證明了自己的無辜。
第5章 無法挽回的時光（五）
與其他同齡人相比我是有很多優勢的，我過早接觸了木葉的一些黑暗面，過早學習了一些忍術，也過早認識了一些人。
月光疾風是我很久之前就認識的一個暗部成員。
他曾是宇智波鼬的下屬，後來血色之夜後他過來看我，與那些假惺惺的人不同，我分辨的出來他是真的替我難過。
我曾經很喜歡他的名字，月光，疾風，讀起來唇齒之間盡是一股冷冽的香氣，而且他本身也是個氣質清淡的男子，時常的咳嗽更給他添加了一份柔弱的美。
但他可一點都不柔軟。
畢竟是暗部上忍。
再後來他成了火影的直屬手下，地位節節攀升，但和我的關系始終還算接近，今天這種事擺脫他就再好不過了。
鳴人不願意去，他擔心我遇到危險，而我則直接說道：「當然會遇到危險，但我沒事的，我可是宇智波。」
實在不行我就跑唄。這話我當然不至於說出來了。
鳴人還想說什麼，我又搶先說道：「你還想畢業嗎？」
鳴人吶吶地說道：「想。」
「解決了這件事，抓住了木葉內奸，說不定你真的就能畢業了。」我說道。
「真的嗎？」鳴人立刻高興了起來。
他真好懂。
我在心裡想到。
02.
兵分兩路。
在變成鳴人的樣子後我便在森林裡閑逛起來，不久後水木就出現了，「鳴人，將卷軸給我吧，恭喜你通過考試了。」
「好的。」我一邊這麼說道一邊靠近了他，而後來了個圖窮而匕首現，用手裡劍直接捅向他的心髒。
他當然躲開了，如果被一個剛畢業的下忍就這麼捅死中忍考試的考官就要哭了。
……不過後來下忍拯救世界後，中忍考試的考官想要集體切腹。
嗯……弄錯了，切腹是武士的活，那麼中忍考試的考官集體捅腎吧（喂。
我們很快地過了幾招，我在體術上居然壓了他一頭，他這麼弱的嗎？
後來我思考今天的戰鬥才發現，不是他太弱了，是寧次少年太強了。我一直和寧次切磋，誤以為寧次是下忍的平均水平……我現在才知道，最強下忍的稱號不是吹的。
在拉開距離後水木的表情就扭曲了起來：「你不是鳴人！你究竟是誰！」
「我是你媽。」我隨口這麼崩了句粗話給他，而後雙手結印，一個豪火球之術就丟了過去。
「太粗魯了。」身後響起一聲嘆息。
接著有人把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作為一個女孩子，你應該更有禮貌些。」
「好的。」我應道，而後我對著那邊的水木說道：「我是您媽。」
背後響起一串咳嗽聲來。
我轉過頭說道，「你來得太晚了，疾風哥哥，我都快把這個家伙給殺了。」
月光疾風用手捂著嘴咳嗽了幾聲，而後說道：「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鳴人呢？」我隨口問道。
「在火影辦公室。」月光疾風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那邊剛撲滅火的水木，而後直接將他放倒後扛到了肩上。
我想了想，「我也去一趟火影辦公室。」
「我記得你不是愛管閑事的人。」月光疾風說道。
「我怕他說錯話。」我說道，一方面是怕他說了我抄書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擔心他嘴笨沒洗刷自己的冤屈。
「你也長大了啊。」月光疾風說道。
我沒懂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因為他已經抬頭看向了森林外圍，「走了。」他說道，「跟上，讓我看看你現在的水平。」
「好啊。」我揚起了唇角，腳尖點地躍上了樹，開始跟在他後面快速向村子裡前進。
02.
這夜簡直亂套了，最後火影親自授予了鳴人木葉護額，並且宣布鳴人正式成為了木葉下忍，我在旁邊看著鳴人大呼小叫的開心樣子，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好了一些。
伊魯卡老師也到了，鳴人拉著伊魯卡嘰裡咕嚕地在說話，我覺得沒意思便打算先回去了。
「佐子。」火影大人叫道。
我只好回過頭來，「火影大人，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你和我來。」他說道。
我點頭，和火影一起進了他的辦公室。
然後我就看到他在泡茶。
……喝火影泡的茶我還真有點受寵若驚，我站起來說道：「您不用這樣。」
火影笑了笑，「不要拘束，坐吧，佐子。」
我坐了下來。
「首先，恭喜你成為了木葉的下忍。」
「謝謝。」我說道。
「那麼，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他問道。
「做任務，積累經驗，變強。」我說道。
「然後呢？」他看著我的眼睛，他的目光似乎可以洞察一切。
「報仇。」我說道。
火影嘆了口氣。
而我看著他的眼，問道；「有問題麼。」
「有些事不能僅僅用眼睛去看。」火影說道。
我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所以沒有回應。
火影伸出手來，似乎要摸我的頭，但是我避開了。他又嘆了口氣，而後說道：「之後的分組，將你和鳴人那個孩子分成一組，可以嗎？」
我有些意外於他居然會和我說這個事，不過如果是鳴人的話……算了，也行吧，於是我點頭，「可以。」
「你還想要什麼隊員？」火影問道。
居然還能讓我隨便選嗎？我腦子裡轉了一圈，說道：「日向寧次。」
火影搖頭，「他已經有隊員了。」
「那奈良鹿丸。」我說道。
「豬鹿蝶不能分開。」火影說道。
連續被拒絕了兩個，我思考了一陣後，說道：「油女志乃。」
火影沉思片刻，說道：「可以。」
居然還真的可以。
「那我們的指導上忍是誰？」我索性直接問了。
「旗木卡卡西。」火影回答。
旗木卡卡西，復制忍者。
居然是他。
第6章 無法挽回的時光（六）
接下來卻是一些異常無聊的事情了，分組，自我介紹，生存演練。
「我叫宇智波佐子，理想是重振宇智波家族，以及殺一個人。」
我這麼說道。
生存演練裡我和志乃共同進行布局，鳴人以多重影分丨身之術吸引卡卡西的注意，而我則用了半天弄出個黑暗行之術的壓縮版來，趁機去偷鈴鐺。
擊敗卡卡西這種事我是沒想過的，我還沒有自大到那種程度。
結果在我們全力發揮的情況下卡卡西還是看起來頗為輕易地就壓制了我們。
他抬起了護額，露出了寫輪眼。
——是寫輪眼沒錯。
我在震驚之下直接被他一腳踢飛出去，鳴人大喊著：「居然把踹飛佐子了！」撲了上去，然後他被踹飛到更遠的地方。
油女志乃感覺不妙直接抽身要走，但也被卡卡西給拎住了後頸的衣服。
接著油女志乃讓蟲子爬了卡卡西一手。
卡卡西：「……」
然後一只蟲子落到了鈴鐺上。
油女志乃冷靜地問道：「我的蟲子碰到了鈴鐺，這樣算嗎？」
卡卡西：「……」
最後的結果是表現最差的鳴人被綁起來，而我和志乃在旁邊吃飯。鳴人餓得鬼哭狼嚎的，我想了想對志乃說道：「你能放蟲子咬暈他嗎？」
鳴人的身體出現了可疑的顫抖：「佐、佐子你要干什麼？」
我解釋道：「我雖然也想給你吃飯，但不能為了區區一頓飯就冒著我們三人都喪失資格的危險。但我也不忍心看著你這麼受苦，所以弄暈你比較好。」
鳴人：這是什麼歪理。
但仔細想想居然還有點道理。
暈了後就不餓了……這個鳴人當然再知道不過了，因為他以前有過很多類似的經驗了。
然後鳴人想了想，說道，「那就這樣吧？」
油女志乃：「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啦……」
說著油女志乃就放了個蟲子把鳴人給咬暈了。
一旁偷窺的卡卡西：「……」
這特麼是什麼情況？一群不按套路出牌的小鬼。
反正生存演習就這樣磕磕絆絆的結束了，在卡卡西宣布三人通過後鳴人直接蹦起來歡呼，而油女志乃和我都相當淡定，鳴人一個人尬叫了一會兒也發現了他在尬叫的事實，那邊卡卡西耷拉著眼睛依舊是一副提不起干勁的樣子：
「你們表現的很好嗯嗯啊啊明早記得村口集合好了就這樣對對對你們說的都對我先回去了告辭。」
——一副都懶得敷衍的渣男樣。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成為我們幾個的上司就讓你這麼沒有干勁嗎旗木卡卡西？
結束後本來准備各回各家的，結果鳴人卻提出了大家一起去吃烤肉聯絡感情。
「我請客！」鳴人拍著胸脯說道。
那就去吃唄，畢竟是以後的隊友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鳴人這個月最後的積蓄了，他想著明天就要成為忍者了，可以做任務賺錢了，所以決定今天把之前所有的錢都花光，徹底告別最後的自己。
夕陽西下。
我們三人踏著落日的余暉回到村子裡，看著熟悉的景色，還有點久違的感動。
今天一天的運動量太大了，我沒看出來卡卡西對我們放了多少水，志乃還好，但我和鳴人是被直接吊起來打那種。
身體上的酸痛帶來了精神上的疲憊，這種松懈的時候感情是可以趁機而入的。
我想。
所以我才會看著鳴人的笑臉，鬼使神差地同意和他一起吃飯吧。
結果剛進烤肉店就遇到了熟人。
是寧次他們一行人。
寧次還沒說什麼呢，小李就站起來打聲招呼：「這裡這裡！佐子這裡這裡！」
好吧……
我只好過來和他們打招呼，但小李很自來熟地讓出了座位，然後對著那邊的阿凱老師說道：「阿凱老師！介意再多三個人嗎！」
阿凱老師：「……」我能說我介意嗎？
我有點想笑，但小李已經更加自來熟地又搬來兩個凳子：「來來來你們是佐子的隊友吧，一起坐呀！」
鳴人和小李一般自來熟，他直接坐了過去而後伸出手，大大方方地說道：「我是漩渦鳴人！」
「我是洛克李！」小李也伸出手，兩人用力握住了。
油女志乃看起來不是很習慣這樣的場合，但是我坐在了邊緣的位置，他只好坐在了我和鳴人中間。
「油女家的？」日向寧次注視著油女志乃，問道。
「嗯。」油女志乃點頭，說道，「油女志乃。」
「日向寧次。」寧次簡單地說道。
那邊的天天也自我介紹了，「我叫天天喔。」
互相介紹後便開始聊天了，基本上都是鳴人、小李和凱老師在說話，偶爾天天也說幾句，天天是那種比較外向活潑的女孩子，聲音也很好聽。
說來有點那啥，比起寧次，我的注意力更多的都在天天身上。
「怎麼了？佐子。」天天問道。
我收回目光，說道，「只是感覺天天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天天忍不住笑了，然後她探到我身邊低聲說道：「你一直看我的話寧次就要噴火啦。」
我怔了一下看向寧次，他倒依舊是那種平和的表情，完全沒有天天說要噴火的感覺。
之後我沒有一直去看天天了，這頓飯的氣氛還算不錯，如果就第七班的第一頓聚餐來看，可以說是成功的。
我和寧次幾乎沒有交談，但偶爾視線難免交彙，也並未刻意露出笑容，一個眼神似乎已經有所了然。
聚會結束後是各回各家的時間了，寧次、我和志乃三人能順路一段時間。
夕陽下與兩個優秀的少年並肩前行，這種感覺倒也不錯。
志乃忽的開口，「在聽說和佐子分到一個組後，我還是很高興的。」
「事先被告知了嗎？」我問道。
「是。」志乃點頭。
那邊寧次也沒看過來，而依舊是目不斜視的。
我也沒做多少解釋，多說無益。
油女一族我還是有所耳聞的，無論進攻、防守甚至是醫療他們都是不錯的，蟲師本來就是個很全面的職業……恩……職業？差不多可以這麼說吧。
我選油女志乃的原因只有一個，我認為他足夠強，可以成為我的隊友。
到了分岔路，油女志乃衝我微微鞠了一躬，而後走了。
和油女志乃的相處還是比較舒服的，這是個知趣的人，而那句話也並不唐突，而是恰到好處。
「你也該走了。」我看著旁邊的寧次說道。
「我送你回去。」寧次說道。
我忍不住臉上帶了點笑意，「那就先不回去了，去森林裡走走，如何？」
「好。」寧次點頭。
我和他說起了今天的事情，對於今天的生存演習我是早有准備的，因為之前寧次就給我說了這回事，順便一提，他那組被綁起來的自然是小李。
說了一會兒後我感覺有些累，此時我們正躺在村外的草地上，溫暖的夕陽照在臉上，還是非常舒服的。
我嘟囔了句，「我睡會兒。」
「好。」寧次說道。
我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寧次坐了起來，拿出一卷隨身帶著的卷軸，開始研究。
夕陽中的少年和少女，似乎應了那句話——
歲月靜好，年華無傷。
——
第7章 無法挽回的時光（七）
日光傾城。
我第一次看到這個詞的時候感覺它相當美好，這四個字輾轉在舌尖上時都有著一種異常溫暖的感覺。但只可惜木葉陽光雖足，但畢竟只是個村子而已，換成日光傾村就感覺是神馬玩意兒。
我想像過火之國大名府所在的最大城市，那裡的氣派是不是足以配得上這四個字，只可惜一直沒有去過那裡，而現在自己成為了真正的忍者，可以跟隨者任務的指令而走南闖北，也可以看到一些以前沒有看卻想看的風景吧。
只可惜……
只是略微有了這樣的想法，胸腔中的罪惡感又將我淹沒。
拒絕享樂，拒絕欣賞風景，拒絕停留，拒絕一切善意。
我要復仇。去享受這些的我不配稱為宇智波了。
族人的哀嚎夜夜在我耳邊響起，提醒著我自己身為復仇者的事實。
——是的，拒絕一切。
我閉上眼，摒棄所有感情，再次睜開的時候已是平靜無波。
今天是我成為忍者的第一天。
02.
接下來是一些很零碎普通的任務，與其說是忍者，不如說是打雜。
鳴人很快就開始不耐煩了，我其實心裡也頗為不耐，只有志乃還是認認真真專注著做著耐心而瑣碎的工作，還順便在收集著各種蟲子。
「接下來的任務是去隔壁村花情詩的花園裡拔雜草。」卡卡西看著任務名單說道，「這個任務的報酬很豐厚啊。」
我對報酬是沒什麼感覺了，畢竟自己手裡有一大筆遺產，鳴人卻看起來相當的開心，有了久違的干勁。
這樣未免也太浪費時間了。
我轉身往外面走去，卡卡西在我身後叫道：「怎麼了，佐子？」
「我去衛生間。」我說道。
「我也去！」鳴人舉起手來向我跑過來。
我忍無可忍，直接把鳴人給踹飛了。
鳴人從地上爬起來還相當的茫然。
卡卡西搖頭。鳴人他還真是個小孩子啊。
我繞到後面後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雙手結印，多重影分丨身之術。
鳴人的話能變出很多影分丨身來，我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的查克拉儲備量，我如果變出好幾個的話不久後就會累倒，所以眼下只變了一個。
「你去和他們完成任務吧。」我對著我的影分丨身說道，「我要修煉了。」
影分丨身說道：「為什麼不是你去拔草我修煉？」
「也行。」我說道，「那我走了。」
「嗯。」影分丨身點頭，「我回家裡修煉。」
「好。」我說道。
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接下來的幾天我一有空就放出影分丨身來，或做任務，或進行修煉。
這天影分丨身跟著他們去找貓了，而我則在宇智波宅子外繼續研究黑暗行之術。
「呦，練著呢。」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我下意識把卷軸藏在懷裡，然後才抬頭看去。
卡卡西坐在宇智波大門上，眼裡正看著《親熱天堂》，但的確是在對我說話。
「卡卡西。」我說道。
影分丨身可以瞞過那兩人，但估計瞞不過卡卡西，但我又不是不去做任務，所以他也管不了吧。
他依舊在大門上方坐著，「雖說有時候有干勁是好事啦，但也要量力而行。」然後他的視線從書上移到我的臉上，「你這樣的孩子，在戰場上會被特別注意到後殺掉的。」
我昂首看著他，說道：「但不努力的話在戰場上會被隨便波及著殺掉。」
「雖說是這個意思啦……」卡卡西跳下來，而後伸出手壓了壓我的頭，「但現在又不是戰爭時代，所以不用這麼著急，過分壓榨自己身體的話可能會留下後遺症的。」
「這是來自帶隊上忍的命令麼？」我問道。
「這是來自老師我的好心建議。」卡卡西笑眯眯地說道。
「哦。」我說道。
既然是建議我也可以選擇不聽嘍。
我的目光明明白白這樣訴說著。
「還真是令人苦惱。」卡卡西嘆了口氣，合上書放到了兜裡，然後說道：「把你剛剛看的東西拿出來吧。」
……怎麼可能。
那是我謄錄的封印之書的內容。
「那是宇智波一族的□□，不能給外人看的。」我這麼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家的禁術居然要用隔壁卷軸店最新發售的空白卷軸來寫。」卡卡西說道。
……他的觀察力真的很敏銳。
我抿了下唇，「我拒絕。」
「這是命令。」卡卡西微微皺起了眉，我注意到他懶散的目光消失了，那鋒銳的眼神讓我頃刻間回憶起了很多相當可怕的事情。
但我依舊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那就只好失禮了。」卡卡西單手結了個印，我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能動了。在那之前我是把卷軸塞到貼身的位置的，具體來說是緊貼著胸的那種。
卡卡西向我走來的時候我屈辱地閉上了眼睛，我甚至想著他能不能因為我是女性的緣故所以放棄獲得卷軸的想法。
但是他沒有。
他將我的領口松開，而後手直接伸了進去。他冰涼的手指難免碰到我的皮膚，但是他面不改色的，一點都沒停頓地，在接觸到卷軸後就直接把它拿了出來。
而後將卷軸夾在腋下，替我重新整理好了衣服。
我因為他的觸碰身上起了一串雞皮疙瘩。
而後定身術消失了，我在下一秒便拔出苦無向他刺去，他很輕巧地握住我的手腕，而後用胳膊肘擋住了我的飛踢。接著借力將我直接壓到了草地上。
那樣的姿勢……
他用膝蓋抵住了我的後腰，另一只手挾制著我的雙手，而我面朝著草地，就這樣被壓制下來。
——屈辱感。
憤怒讓我直接吼了出來：「旗木卡卡西！」
「真是個暴躁的姑娘。」他一邊這麼說著一邊用空閑的一只手打開了卷軸。
完了。我在心裡想到。
果然，他的語氣涼薄了起來，「雖然覺得那件事的確有蹊蹺，但你會這麼做還真是嚇到我了呢。」
……我真是太大意了。
「封印之書啊。」卡卡西說道，「這可是足以被丟進暗部大牢的罪名，我想，你一定知道暗部是什麼地方吧。」
——
第8章 無法挽回的時光（八）
氣氛一時間僵硬了起來。
我看著卡卡西，卡卡西翻看著卷軸。
「黑暗行之術，多重影分丨身之術……還學什麼了？卡卡西問道。
我閉嘴不言。
「這就沒意思了。」卡卡西說道，我注意到他此時的目光很涼薄，同我從前見過的暗部人員的目光並無什麼不同。我突然意識到了他的身份，第七班的帶隊老師，旗木卡卡西，居然也是暗部出身。
「既然你不說的話只好采取點非常的手段了。」卡卡西俯下身來說道，「盡管不想對你使用大人的手段，但好像用對待頑皮孩子的方式對待你不行啊。」
他的膝蓋更用力了些，我感覺腰部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我咬著牙依舊不說話。卡卡西低頭看了一會兒我，問道：「研究飛雷神之術了麼。」
我頓了下，沒回應。
「看起來是研究了。」卡卡西將卷軸合上，綁起來，然後說道，「從十年前開始，暗部研究飛雷神之術而死的優秀忍者達三十一位。」他低頭看著我，面無表情地看著我：「你想成為第三十二個麼？宇智波佐子。」
我終於開口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
卡卡西和我對視了好一會兒，他依舊保持著挾制我的姿勢，然後說道，「如果你在十年前遇到我，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麼？」
我搖頭。
「你會被我關在暗部的地牢裡吊起來打三天三夜，我會控制著力度讓你不死亡，你會大規模的失血，情緒恍惚，會在我的強迫下一遍一遍念『我會聽話的』。」他用毫無感情的聲音這麼說道，「我會手把手親自告訴你，生命是多麼寶貴。」
我突然意識到他不是開玩笑，也不是恐嚇，他是認真地，真的能做出這種事來。
「屈辱？痛苦？想死？」卡卡西問道，「你不是想復仇麼？你不是想重振宇智波麼？死掉的人可做不到這些。」
我用力握緊了拳頭。
過了一會兒，卡卡西松開了我。
我閉上眼直接躺在了地上，沒有起來。
「真是的，到現在才會用小孩子的方式來對待我麼。」頭頂上方出現卡卡西淺淺的抱怨聲。
我依舊一言不發。
「好了。」卡卡西把一塊什麼東西塞到了我的手裡，「擦擦你的眼淚。」
我沒有動。我真的不想哭的。但是真的忍不住。
「如果你自己不擦的話就只能我幫你擦了。」卡卡西說道，「你希望我幫你擦眼淚嗎？」
……可惡。
我只好用他的手帕將眼淚都擦干淨了，可是越擦越多。該死。怎麼回事。
卡卡西搖了搖頭，他將卷軸放到了我的肚子上，然後站起來背對著我，看著那邊的藍天說道：「復仇不是一切。」
我沒說話。
「如果只想著復仇的話你遲早被仇恨蒙蔽雙眼。」卡卡西說道，「到最後你什麼都沒有，即使復仇成功了你也會後悔的。」
「剛剛擺出那副架勢的你，現在說出來的居然是這麼無趣的話麼。」我說道。
「因為勸人向善的話總是無趣的。」卡卡西居然沒生氣，我還以為他一定生氣的，「為你好的話一般也是無趣的。」
為我好……
我閉上眼，握緊拳頭，不甘地承認，卡卡西的確是在為我好……
「封印之書的事情我暫時不會說出去，但有些東西你不該接觸到，不過我拿走卷軸也沒有用，想必你已經都背下來了吧。」卡卡西說道。
「是。」我沒有否認。
「那卷軸還給你，我建議你自己把它毀掉。」卡卡西說道，「以你現在的水平隨便來個人都能將卷軸輕易奪走。」
我咬緊了牙。不得不承認卡卡西是對的。
於是我當場用火遁燒毀了卷軸。
他看似給了我選擇，但其實根本沒有。
「你現在能練的也只有多重影分丨身和黑暗行之術了，多重影分丨身切勿濫用，不然你會吃大虧的。」卡卡西繼續說道，「至於體術方面八門遁甲的普通篇可以看一下，進階篇沒人指點你會死的。不過我覺得你不需要看，因為宇智波家的體術也足夠強悍了。」
……情感上並不想聽他的指點，但理智告訴我卡卡西是對的。
這種感覺真的很差勁。
我強迫自己記住卡卡西說的每一個字，但身體憤怒到發抖。
卡卡西轉過身來看著我，銀發，面罩，露在外面的眼睛，很忍者的打扮，還有他認真起來冰冷而平緩的聲音。
「佐子。」他叫了我的名字。
「卡卡西。」我盡可能平靜地說道。
「人生總是有著諸多的無奈的。」卡卡西看著我說道，他閉上眼，而後說道，「往後還會有更多。」他走近一步，從我手中拿走了他的手帕，接著說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好自為之吧。」說完後他便轉身離開了，他的影子在夕陽下被拉得很長很長。
——
第9章 無法挽回的時光（九）
自那之後卡卡西又變回了那個樂呵呵的老好人，但是我卻比之前更加沉默了。
之後在鳴人的主導下我們接了第一個C級任務，護送橋梁建築是達茲納去波之國。
鳴人一路吵吵嚷嚷的，卡卡西也很有耐心和他解釋著。我走在最前面思考著事情，那邊油女志乃在觀察著四周的景色。
「你在想什麼？」油女志乃忽然問道。
「這次任務。」我說道。
「有什麼不對嗎？」油女志乃問道。
「不對的地方很多。」我說道。
「既然對方選擇雇佣忍者，就說明知道有人會傷害他。」油女志乃問道。
「說不定只是為了防身。」我說道。
「他是個老頭子，不是年輕的姑娘，也不是富商，他這種人走在山賊窩裡估計大家都懶得搶他。」油女志乃說道。
「嗯。」我也贊同，「而且你注意到了嗎？當卡卡西提到C級任務沒有忍者的時候……」
「……他在緊張。」油女志乃說道。
「在緊張。」我閉上眼，一直沒有放松周身的警惕，「卡卡西肯定也看出來了，但是他沒說。」
「歷練。」油女志乃說道。
我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們這次的自主性應該非常高，非必要情況，卡卡西不會插手。」
「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件好事。」油女志乃說道。
「贊同。」我點頭。
和聰明人說話感覺就是不一樣，選擇油女志乃果然是正確的事情。
後面撲棱棱飛來一只鳥，我伸出手，那只白色的小雀落在了我的指尖，幾人都看了過來。
「日向家的？」卡卡西問道。
「嗯。」我點頭，咬著筆展開小雀腳上綁著的紙條，我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結果只一行字：「一路順風。」
沒有落款。
我有點想笑，想不到寧次居然會干這麼多余的事情。我本來打算在紙條背後寫的，但想了下將寧次給我的紙條裝到了忍袋裡，另外撕了紙，也寫了句廢話：「謝謝。」
鳴人湊過來問道：「是寧次嗎是寧次嗎？」
我點頭，注視著鳥飛向天際，而後感覺這些天來一直陰霾的心情好了些。
「其實我一直想問，」鳴人竊笑著說道，「你和寧次的關系是不是這個？」他伸出食指勾了勾。
「不是。」我搖頭，而後又走到了最前面，和油女志乃並肩而行。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鳴人靜悄悄舒了口氣。
接著一抬頭看到了卡卡西站得極近。
「嗚哇卡卡西老師——」鳴人被嚇了一跳。
「唉~~」卡卡西抑揚頓挫地嘆了口氣，「像佐子這麼優秀的女孩子也只有日向寧次能配得上了~~~所以鳴人你還要加油啊~~~」
不得不說，卡卡西也真的是洞若觀火了。
正在這時，變故橫生。
突兀出現的刺殺者直接將卡卡西秒殺，而我在第一時間開啟了寫輪眼，在對方襲向鳴人的時候用手裡劍及時遏制了對方的攻擊，而後高高躍起踩在那兩人肩膀上，油女志乃的蟲子也隨之而來，我和他對視一眼，他的蟲子撲向了左邊的人，而我則反身一腳踢向右邊那人的下巴，對方看似無力地被踹到了空中，可居然在空中完成了變向，鋼鐵利爪斜裹著可怕的風聲向我襲來。
——速度比我快。
既然如此那麼只能預測了，或者說……
用手裡劍招架了他的攻擊後突兀轉變了進攻方式，由宇智波的體術兀得轉變為日向家的體術，對方顯然措手不及，再次被我直接摔到了地上。
這時候應當乘勝追擊。
我一腳踩在他的腿上，有多少力氣就用了多少力氣，不過他也硬氣一聲不吭，我半跪在了他的身上，而後握緊手裡劍就衝他的喉嚨上扎了下去。
而後我的手腕被握住了。
我以為是他的同伙，所以一手撐地向後踢了一腳，然後腳踝被握住。
我……
我……
我特麼很丟臉地就被握著腳踝拎了起來。
「放下我！旗木卡卡西！」我發出怒吼。
「嘛……抱歉。」卡卡西松開了手讓我落到了地上。
該死的身高差，詛咒他= =！
那邊卡卡西將被蟲子纏住的那人打暈了，而後又將正要逃跑的我這邊的這人也揍暈了。
我從打開寫輪眼後便看出卡卡西用了替身術的事實，他那是替身術和變化術的雙重應用，所以偽造出自己已經被分屍了的假像。
之後卡卡西從達茲納那裡得到了這次任務的確切消息，同時任務也被上升到了B級這一層次。從那兩個俘虜的身上並沒有得到多少訊息，我在旁邊問道：「卡卡西你不是暗部的嗎？應該擅長拷問吧。」
「拷問我並不是很擅長啦……」卡卡西說道，「對方畢竟是霧隱忍者啊，很難撬開嘴的，更何況這是也沒有多少工具。」
「那豈不是我們依舊是一無所知？」油女志乃問道。
「那我試試好了。」卡卡西這麼說道，而後他從忍袋裡取出手裡劍來，往被綁在樹上的其中一人身上一扎，而後回過頭來說道：「鳴人，你先帶著委托人離開一會兒，佐子、志乃，你們想看的話就繼續看吧……不過我不建議你們繼續看完。」
我肯定是要留下來看的，志乃也沒多少反應。
結果我看到一半後就腿軟得離開了。
……真的是太可怕了。
志乃到最後才和卡卡西一起走的，等我過去收拾的時候發現屍體上已經沒多少肉了，我想起卡卡西那些手法頓時一陣反胃。
志乃扶住了有些搖晃的我，問道：「佐子，你還好吧？」
我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我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志乃解釋道：「卡卡西老師沒有做到那麼過分的地步，他們身上的肉後來是被我的蟲子吃掉的。」
我：「……」
我不露聲色地離志乃遠了一點。
這家伙明顯的也很可怕好不好！
好吧，我親手選的隊友，含著淚也要處下去。
——
第10章 無法挽回的時光（十）
波之國。
傍海而生的國度，在水上只能看到浩渺煙波，我站在船頭眺望著霧蒙蒙的前方，如果拋棄忍者的身份來說，這還真是非常新奇有趣的經歷了。
鳴人在那邊鬧騰，志乃走到我身邊，皺著眉說道：「我的蟲子並不喜歡這些水汽。」
大部分蟲子是怕水的，志乃也沒收集過那種不怕水的蟲子，木葉基本是沒這個條件的。
「並不能感知到太遠的地方。」我也搖頭，我研究了一些封印之書裡查克拉感知方面的東西，如今這水汽已經成為了偷襲者天然的屏障。
霧中隱隱浮現出來的大橋輪廓，更是壯麗到了讓人忍不住起身脫帽致敬的地步。
而後達茲納娓娓道來了波之國的歷史，和自己的故事。
「雖然我很同情你。」卡卡西看了一眼鳴人說道，「但任務就是任務，按理說我們在知道真相後正確的選擇是立刻放棄你返回木葉才對。」
達茲納故意大笑著說道：「如果你們不執行這個任務那我可是死定了，就算我死了，也只有我10歲的可愛孫子會哭的死去活來而已，還有我的女兒會恨木葉忍者一輩子，然後孤獨的活下去。哎呀。這不是你們害的啊，你們也不用擔心。」
「這本來就不是我們害的。」卡卡西說道，「你放心吧，恨木葉的人有很多，但愛木葉的人有更多，所以你們的恨對於我們來說無關痛癢。」
達茲納的笑聲停止了。
他意識到自己所面對的是那種冷酷無情的、以任務為唯一指向的忍者。
需要說明的是……
如果是佐助+小櫻+鳴人這樣的組合，卡卡西對外表現得肯定要更「好人」一些的，因為他們可能接受不了這樣冷酷的卡卡西，可換成佐子+志乃+鳴人的組合，卡卡西也可以表現出一些忍者的真正樣子來了。
而且他說的非常對。
一個C級水平的忍者在發現情報有誤後，所做的應該是立刻回木葉報告此事，逞強的唯一下場只有死、只有死，沒有其他可能。
而原本卡卡西他們能完成這個任務也全賴卡卡西本人的強大實力，如果換成一般上忍+三個下忍的組合，比如夕日紅啦他們，很可能四人都死在波之國。
「我們只是交易，我們可以樂於助人，但我們不能舍己為人。」卡卡西這麼說道：「因為我們的生命屬於木葉。」
「卡卡西老師，可是……」果然，鳴人開口了，「但是這樣波之國就沒有任何希望了啊，這是不是太冷酷了？」
「我們幾個因為他的隱瞞而死在霧隱忍者手下的事實難道不冷酷嗎？」卡卡西反問道。
「可是我們還沒有死。」鳴人說道，「我們還可以繼續戰鬥不是嗎？」
「繼續戰鬥已經不符合我們的初衷了。」卡卡西說道。
「……不管怎麼樣，我想要繼續戰鬥。」鳴人閉上眼，而後睜開，「我才不管什麼應不應該，符合不符合利益，我想戰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希望破滅，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叔死去。我一直以來那麼努力那麼努力地變強，就是想要自己可以不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我想守護那些需要守護的人！」
我不知道卡卡西對鳴人這番話是怎麼想的。
但我知道我被打動了一些。
於是我開口說道：「卡卡西……」
卡卡西睜開眼看向了我。
「我是說鳴人的話有嘗試的必要。」我說道，「如果波之國在我們的努力下發展起來了，將來和木葉建交，也是非常符合利益的事情。」
卡卡西看向油女志乃，「你的看法呢？」
「我只是負責殺敵以及提出殺敵的策略而已。」油女志乃簡短地說道。
卡卡西點頭，「既然你們三個都是這樣認為的，那麼，任務繼續。」
鳴人直接歡呼起來了。
達茲納的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我繼續看著霧氣，心裡其實也有些波瀾起伏。
桃地再不斬嗎，我何嘗不想見識見識這擁有可怕實力的叛忍。
02.
然後我見識到了。
接著我們全軍覆沒。
……咳，不是玩笑。
卡卡西被再不斬困到了水牢裡，而我們三面對再不斬的水分身也沒有任何勝算。我和鳴人對視了一眼，而後兩人同是開始施展影分身術。
不需要戰鬥，只需要用外力攻破水牢就可以了。
水遁對於志乃的蟲子是死敵，所以他並不能派上用場。
這是我第一次變出二十個影分身來，已經是極限了，眼前陣陣發黑，我揮了揮手，說道，「上吧。」
而鳴人則變出了幾十個影分身，我和他查克拉容量的差距一看便知。
——有點不甘心啊。
影分身們直接向水牢那裡撲去，但再不斬的水分身卻在我面前舉起了大刀，「如果把本體殺了的話分身也會都消失吧。」
我看到了他眼裡殘忍的笑意。
但我卻動彈不得。
在最後的危難關頭志乃做了個自殺式襲擊保下了我，但是他的後背被鮮血所染紅。在他暈倒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目眥欲裂，寫輪眼也有著隱隱的進化趨勢。
正在這時，水牢術成功被破解了。
我的心裡一松，而後閉上了眼睛。
接著死了。
……
哦是的，沒開玩笑，我死了。
卡卡西當時對我的警告不是無中生有，也沒有誇大，我和鳴人不同，鳴人有九尾撐著（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所以使用禁術並沒有多大的關系，但我再天才也是人類體質，濫用禁術真的會死的。
這次壓榨自己的多重影分身之術就直接讓我死了。
02.
死了後的我靈魂漂浮在一片黑暗的空間裡，然後一個聲音出現：「宇智波佐子。」
「是。」我回應道，然後我問：「我死了嗎？」
「理論上，你的確是死了。」那個聲音回答。
然後我和那個聲音開始了一段對話，對話之冗長不需要詳細描述，大致分為以下幾點：
一、我的確是死了，死於濫用禁術。
二、我可以活。
三、活的代價是我去其他世界完成相應的任務。
四、如果表現良好我還能得到主世界的世界碎片。
「所以說，世界碎片是什麼？」我問道。
「作用很多，最顯著的功能是讓你知道世界本源的一些真相。」那個聲音說道，「比如那血腥一夜的真相。」
我兀得握緊了手。
「完成任務後就可以回到你原來的世界，祝你好運。」
「《文豪野犬》世界，加載中……」
第11章 橫濱匪徒天堂（一）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異常肮髒的小巷子裡，身體的一半浸在了污泥裡，而且全身上下都痛得厲害，也完全使不上力氣。
這就是另個世界麼。
我想要咳嗽，但連咳嗽的力氣都沒有。我深呼吸了好幾下，翻了個身，至少讓自己不泡在淤泥裡。惡臭味幾乎讓我暈過去，我閉上眼，又睜開，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並不知道任務是什麼，也不知道如何完成任務，但任務的事先放到一邊，我首先要做的是活下去。
然後巷子那邊傳來了腳步聲。
那種凌亂的虛浮的腳步聲，表明對方只是個普通人。
不對，不僅是普通人，還是……
「哈哈哈這酒的後勁真足啊。」
「老子遲早要打斷隔壁那王八羔子的腿。」
「那邊酒吧裡新來的女服務生挺水靈的哈哈哈……」
——這真是太糟糕了。
我後悔自己從淤泥裡掙扎出來了，我當機立斷准備再滾回淤泥裡，讓整個人都沾滿污穢，可是已經晚了，他們注意到了我。
「呀，一個小女孩兒。」
「髒死了……」
「不過長得居然還很漂亮。」
「嘶……比酒吧裡那娘們兒都好看啊！」
想要抬手，但手重地抬不起來。
這樣偏僻的小巷子裡，這樣的夜晚……我再次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看到那三個醉漢一邊掛著黏糊糊的惡心笑容一邊向我走來。
其中一個人已經將我直接拖到了巷子的另一邊，我的頭被他們抬起，那人肆無忌憚地捏著我的下巴，嘴裡是不斷的污言穢語。
手指似乎可以動了，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又無法結印。不行，深呼吸，冷靜。
他們的手已經開始做更過分的事情了，我努力地露出個笑容，然後對著我面前的那人說道：「輕點。」
這帶著暗示意味的話語讓他們都愣了下，但緊接著衣服便被撕開，我的忍袋被隨意丟到了一邊。很好……離我的手很近。
我再次說道，「我身上好髒啊，你們有什麼布可以給我擦一下嗎？」
畢竟我之前一半身體都泡在了髒泥巴裡。
他們見我如此配合也都放下了警惕，那三個人商量了一陣，最後一個倒霉蛋脫了外套來擦拭我的身體，估計也嫌我太髒，惡心得下不了手。
力氣再一點一點恢復著。
惡心感也越來越強烈。
那些淫丨穢的視線和話語。
那些不安分的手。
會有人救嗎？會有人來救我嗎？
怎麼可能。
從多年前那個血色之夜我就知道了。
我、只有我自己。
在第一個男人靠近我的時候我的手指觸碰到了忍袋裡的手裡劍，我的手裡劍使得比苦無更順暢一些。在他的手真正的接觸到我的身體時我卻冷靜了下來，是的，我只有我自己，所以……
手裡劍瞬間捅入對方的喉嚨中，旋轉，拔出。而後我推開那人的屍體，順利將手裡劍擲入另外一人的喉嚨中。
好了，只留下最後一個了。
我扶著牆勉強站起來，將忍袋握在手中，從裡面又取出一把手裡劍，而後微喘著問道：「還要繼續嗎？」
那人被眼前的慘狀給嚇到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打的話我絕對會輸，我已經沒有再集中注意力的力氣了。
剛剛那一擲幾乎耗盡了所有的精力。
然後我看到他跪倒在一具屍體中開始瘋狂地在他兜裡找什麼東西……人性麼。我在心裡這麼念道，在他找東西的時候扶著牆一步步向外面走去。
可在我快走出巷子的時候後面那人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我要殺了你給我哥哥報仇！」
從一開始他做的事到現在這聲怒吼，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槽點滿滿的事情。
我扶著牆努力加快腳步，跑出這裡的話，遇到人的話估計就得救了。
我轉到第二個巷子才看到一個人，是個少年，很瘦弱。
後面那個男人已經追上來了。
我的喉嚨有些發緊，身上依舊是沒力氣，可已經沒有辦法了。
少年在看到我後稍微有些驚訝，畢竟我此刻的樣子未免也太狼狽了，簡單來說，衣服被撕破，身上還很多傷口……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思索了一秒後就對他說道：「快跑！」然後我轉過身來握緊手裡劍，打算再拼一次。
我不能死。我告訴自己。我還沒有復仇，我怎麼能死。
他拿著個酒瓶出現了，然後怒吼著衝向我。
那個力度……不行，不許得躲開。我的眼前已經出現重影了，我努力躲開他這一擊，但是沒注意到旁邊有個小坑……踩空。完了。如果摔倒的話絕對沒有力氣爬起來了，不行，不可以……
我的心裡發出怒吼，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重重摔到了地上。
在我暈過去的前一秒，我看到那個男人的身體突然支離破碎，血噴濺在我的身上，我茫然不知所措，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我徹底暈過去的時候，我眼前出現了剛剛那個少年的面容。
他還沒走嗎，還是說……
02.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個小破屋裡，頭痛得似乎不那麼厲害了，而後那邊傳來個聲音，「你醒了。」
是很清冷的少年聲。
我坐了起來，看到清秀的少年正站在那裡。我的大腦回憶了一遍之前發生的事情，雖然感覺有點不可置信，但我還是說道：「你殺了那個人。」
「你殺了兩個人。」他說道。
看起來他去之前的那個巷子裡看過了，但是這幅無所謂的表情，是真的不放在心上嗎？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但殺人的惡心感遠遠不及他們觸碰到我身體時帶來的惡心感，我臉上的陰霾未褪，然後我說道：「謝謝你救了我。」
他走到床邊，注視著我，而後問道：「你為什麼讓我快跑？」
「我以為你是普通人。」我說道。
「即使是普通人，你也可以轉移他的注意力把我拖下水，這樣你生還的機會就更大了。」他說道。
「……所以我讓你快跑，」我說道，「我不想連累你。」
他又注視了我片刻，說道：「愚蠢。」
我心下了然，而後我說道：「如果我沒有讓你快跑的話，我恐怕也不會躺在這裡了。」
「你倒是聰明。」他輕哼了一聲說道。
「我叫宇智波佐子。」我說道。
「芥川龍之介。」他雙手插在兜裡，說道。
而後，我的大腦裡響起了那個神的聲音：
「觸發劇情人物事件，請完成以下兩項任務：
一、幫助芥川龍之介成為港口黑手黨五大干部之一；
二、讓芥川龍之介獲得太宰治的承認。」
——
第12章 橫濱匪徒天堂（二）
後來從芥川的口中，我逐漸得知了這個世界和我原先世界的不同。
這裡沒有忍者，取而代之的是[異能者]，但每個異能者只有一項異能，例如芥川龍之介的異能名叫羅生門，他能將外套變成黑獸，能切斷所有東西，為殺戮而生的異能。
而我們所在的地方是貧民窟。
我在床上躺了三天後身體機能才逐步恢復，在這三天他會給我拿來一些食物，髒兮兮的面包，過期的食品，諸如此類。
為了活下去我只能將它們吃掉，我看到芥川同樣在吃那些東西。
原來在這個世界生存居然是如此艱難。
芥川的精神狀況非常不穩定，時常狂性大發，而他的羅生門也存在的諸多弊端，如果讓他一個人留在這裡的話他會死掉的，我知道。
不過幸運的是我們成了同伴，這是他的幸運，也許也是我的幸運。
在之後的幾個月裡我們相互扶持著度過了，冬天來臨後貧民窟的生存愈發的艱難起來，我們大著膽子搶了一家商店，得到了足夠兩個月的食物，然後把房子裡的門窗都釘死，關好，在寒冷的小屋裡相互取暖。
當時我12歲，芥川16歲。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到太宰治。
風雪隨著追捕我們的人一起降臨到了屋子外面，他們用力敲打著窗戶，撞著門，罵罵咧咧地叫著我和芥川的名字。我和他在這一代還算比較出名的，不過出名的是芥川，我是附帶的。
芥川的殺戮能力雖強，但戰鬥能力卻並不好說，如果有幾個壯漢同時撲向他的話他可能只能殺掉兩三個，然後被其他人制服、或者殺掉。
我可能比他要好一些，但如果人很多的話我也唯有逃走一條路了。
「出來！你們兩個小兔崽子！」
「出來！今天老子非弄死你們！」
「居然敢搶我們罩著的商店，准備受死吧！」
我看到芥川的眼睛逐漸變得赤紅，我走到他旁邊握住了他的手腕，他回過頭來看我，我搖了搖頭。
這種風雪不利於我們戰鬥，他本就纖細，而我也只是個小孩子的身體，光是在風中站立就很累了，更何況戰鬥。
「你們這沒爹沒娘的野種，讓大爺來好好管教管教你們——」
外面的聲音還在繼續著。
芥川直接甩開了我的手，向門口走去。
「你會死的！」我高聲說道。
他頓了下，背對著我說道，「我一直不知道為何而活。」
與此同時，他背後的羅生門醞釀著前所未有的陰暗暴虐氣息。
「但是你不能死。」我上前一步再次拽住了他的手，「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
我說的是真話。
如果他死了的話任務肯定就失敗了，而我也回不到原來的世界了。
不提這茬，這幾個月來我和他那樣拼命地掙扎著活下去，那相濡以沫感已經在我生命中留下了重重的痕跡。
「芥川。」我低聲叫他的名字，「別死。」
門發出不堪重負地咯吱咯吱聲，然後「嘭」一聲，隨著暴風雪一起湧進來的是肆意的謾罵聲。
他卻在這個時候轉過身看著我，說道，「我不會死，死的是他們。」
在他身後，羅生門化為黑色的巨獸瘋狂著襲向來人，鮮血四濺。
我看著芥川龍之介，下一秒，他的面容開始扭曲，他再一次放任自己沉湎於瘋狂的殺戮中。我不知道我這次能不能把他拉回來，上一次把他從那種狀態中拉回來我付出的代價是幾乎差點廢了的左臂，直到現在，使用左臂時都感覺到相當的不適。
而後是戰鬥。
既然他選擇了戰鬥，我也不可能去逃避。
我想的沒錯，在這樣的風雪中戰鬥對於我們本身是種很大的考驗，他們有槍，無論是我還是他都抵擋不了子彈的威力，他被擊中了腿半跪在地上，可依舊操控著羅生門拼命的殺人。
我倒是避開了那些要害，身上卻也多了不少刀傷。
他們當中也有異能者。
暴風雪，刺痛的傷口，凝固的血，慘叫，喘息。
我和他就是在這個時候見到太宰治的。
他披著黑色的風衣站在風雪中，面無表情地出現在了我們面前，而他身後的黑手黨們舉起手中的槍，對著活著的人吞吐火舌，瘋狂掃射。
那濃烈的血腥味讓我想要嘔吐。
然後他走過滿地的屍體，走到屍體正中間半跪著的芥川龍之介面前，用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抬起他的下巴，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風姿、氣度以及他舉手頓足之間隱藏的強大力量足以讓任何一個人產生向往之情，即使是在一旁的我依舊忍不住對這個男人產生堪稱仰慕的情緒。
更何況是被直接對待的芥川龍之介。
果然，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叫芥川龍之介。」
「乖孩子。」太宰治說道，而後他垂下眸子問道：「為什麼殺人？」
「他們要殺我。」芥川龍之介說道。
「他們為什麼要殺你？」太宰治問道。
「因為我殺了他們的人。」芥川龍之介說道。
「你為什麼殺他們的人？」太宰治再次問道，他很有耐心，他的聲音也很溫柔。
「……我不知道。」芥川龍之介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他連續說了幾遍不知道後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我的心提了起來，他要失控了，羅生門要失控了，我知道。
可是，太宰治將手按在了他的頭上，他居然就那樣平靜了下來。
「真的是天生的黑手黨啊。」太宰治對著旁邊的一個老者說道，「把他帶回去吧，他是我們此行最大的收獲了。」
「等等……」芥川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不知道殺戮的意義麼？這些我之後會教給你的。」太宰治低下頭衝芥川龍之介微笑，而後說道，「現在和我走就可以。」
「我是說，」芥川強行支撐起他的身體，然後一步一步向趴在地上的我走來。然後他對我伸出手想把我拽起來，結果我和他一起摔到了地上，他一邊咳嗽著一邊再次努力站起，搖搖晃晃地說道，「先生，能將她也帶上嗎？」
我清楚地看到微笑從太宰治的眼睛裡一點一點隱去了。
然後他說道，「如果有了她，你會無法成為合格的黑手黨的。」
我明白太宰治的意思。
合格的黑手黨不應該有感情，我會讓芥川龍之介有感情，有弱點。
——這樣，他就到不了頂點了。
果然，芥川龍之介露出了猶豫的表情來。
我想了想，拉住了他的手，低低地說道，「不要拋棄我，龍之介，不要……」
芥川龍之介臉上掙扎的表情愈發的明顯了。
而我走到他身邊，瞬間拔出苦無抵住了他的脖子，而後我對著那邊的太宰治露出笑容，「先生，看起來我比他更適合成為黑手黨，不是嗎？」
芥川龍之介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轉變為絕望，繼而變成了和冬日寒冰一般的漠然和冷酷。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兀得濃郁了起來。
「好孩子。」
他這麼說道。
我知道他說的是我們兩個。
——
第13章 橫濱匪徒天堂（三）
最終太宰治也沒有帶走我，彼時我和芥川龍之介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隨時倒下昏迷也不為過的地步了，但我和他顯然都異於常人，所以都堅持著保持清醒態度，等待著太宰治最後的抉擇。
太宰治顯然有些苦惱，而後他直接一個手刀打暈了芥川，接著他走到我面前，笑眯眯地問道：「是你自己暈還是我幫你暈？」
我見此立刻兩眼一閉，昏迷過去了。
我是被一陣吵鬧聲吵醒的，一睜眼就看到天花板上的吊燈向我砸來。
我：……
我一個翻滾掉下床去躲開吊燈，然後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
我在醫務室之類的地方……大概。我旁邊的病床上躺著芥川，他雙目緊閉，依舊處於昏迷狀態，而那邊的爭吵聲隨著吊燈的炸裂聲而停止了，接著一個披著黑大衣的長發青年直接走了進來，他看了我一眼後「嘖」了一聲，說道，「這家伙和你命一樣硬，太宰。」
接著太宰治悠閑地踱步進來，他在看到床上的吊燈殘骸後還挺開心的，「呀，剛剛真是驚險……所以說中也你這家伙突然使用異能干什麼，差點把你女兒砸死。」
我和那個叫中也的男人一起蹦了起來：
我：「誰是他女兒！」
他：「什麼叫做我女兒？」
齊刷刷的。
接著我們又看向彼此。
依舊是齊刷刷的動作。
那邊太宰治捂臉悶笑，「所以說……看你們這麼有緣分她就交給你了。」
「喂混蛋太宰……」中也向前踏了一步，但太宰治放下捂著臉的手後，笑容卻涼薄了起來：
「殺掉也沒關系的，全憑你處置了。」他這麼說道，而後居然直接轉身離開，還擺了擺手：「別告訴我結果。」
「喂你給我站住！」中也咆哮道。
太宰治真的站住了，他轉過頭來微微一笑，「還要補充一件事情，最好別讓她去見芥川，不然的話我就殺了她。」
「……現在殺了她成嗎？」中也不耐煩地說道。
「她可是個可憐的小孩子啊，」太宰治說道，「你怎麼忍心呢？」
「……混蛋！」中也炸毛。
「而且如果你殺了她的話我就告訴芥川她是你殺的，芥川可是我要精心培養的人吶~」太宰治這麼輕飄飄地說道，然後衝我眨了眨眼，「祝你好運，女孩。」接著轉身飄然離開。
我被他這句話弄得渾身戰栗。
太宰治，這就是太宰治嗎？我的任務就是讓龍之介被這樣的人認可嗎？我該怎麼做？
然後我抬頭看向那邊皺著眉一臉嚴肅盯著我的男人，據說他叫中也。他此刻是直接決定我命運的人了。
「中也先生……」我叫道。
「你是異能者嗎？」他打斷了我的話，直接問道。
「是。」我點頭。
「什麼異能？」他問道。
「忍者血脈。」我說道，這是我之前編好的說辭，「我可以通過結印釋放一些忍術。」
他聽後沒什麼反應，然後問了第二個問題：「你多大了？」
「十二歲。」我如實說了。
「十二歲！」他直接叫了出來，然後他雙手插在兜裡煩躁的在病房裡來回轉了幾圈，「混蛋太宰混蛋混蛋混蛋老子下次一定宰了他——！」
我看著他的反應，揣測的他的想法，而後試探性地說道：「我可以做很多事情，中也先生，我可以成為你的手下，無論是殺人還是其他方面我都會努力去做的。」
如果能在這些世界裡學到些東西的話就再好不過了，我覺得。
中原中也的腳步戛然而止，他看了我幾秒，然後嘟囔了句，「見鬼的十二歲。」
02.
綜上所述，芥川龍之介被太宰治收養了，而我被中原中也收養了。
我逐漸探查到兩人的身份，他們是港口黑手黨的五大干部之二，兩人同屬武鬥派，也是一對王牌搭檔。
在港口黑手黨內流傳著一句話：太宰的敵人的不幸就在於，他的敵人是太宰。
很多人稱他為天生為黑手黨而生的男人，但如此一個面容與普通英俊少年無異的年輕人被突然成為黑手黨干部，可能會讓不知情的人當做笑話。但如果看過太宰所立下的豐功偉業的列表——那些充斥著黑暗和鮮血的列表——就沒人能笑得出來了。
他究竟踐踏過多少生命，我從那些他人的只言片語中窺得一斑，但仍舊無從得知。
「那個男人是惡魔。」
如果我還是宇智波佐子的話，我會對太宰治下這樣的判斷。
可是不可以，在這個世界中，我是他這一方的。
這對於我來說很痛苦，所以我盡量忘掉自己原來的身份，盡量讓自己完全融入這個世界中。
可我對於怎麼幫芥川還是毫無頭緒。
芥川被太宰治投放到了黑手黨基層，從最基層開始摸爬滾打，而且致命的是太宰從來不對外掩飾他對芥川的重視，所以這就直接導致了太宰治的崇拜者對滿懷著嫉妒。
「嫉妒可以使人變成惡鬼。」我在日記本上這麼寫道。
芥川如今的處境與貧民窟的處境想比，無法說清孰好孰壞，但我也只能是道聽途說，並沒有辦法自己去見他。
同太宰的認真栽培不同，中原中也完全把我給放養了。說是放養也不准確，具體來說，他把我擱到了他家裡。
中原中也在港口黑手黨總部大樓有一個房間，在離總部大樓不遠的地方有套別墅，他就把我擱到了別墅裡，然後吩咐裡面的人說好好照顧我。
接著……就沒了下文。
他並不常常回來，再一次回來已經是一個多月後的事情了。當時還是深夜，我在臥室裡睡覺，突然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迷迷糊糊爬起來摸了一把手裡劍潛伏著往外面走，心想著是招賊了還是啥。
結果在走廊裡看到了裸丨體的中原中也。
哦是的。
全丨裸的中原中也。
他剛洗完澡，光著腳走出來。
我手中的手裡劍「啪」得就掉到了地上。
中原中也：「……」
我：「……」
「臥槽。」中原中也直接崩了一連串髒話，他直接用異能把我給拍飛了，隱隱約約我聽到他叫道：「我居然忘了家裡還有這貨！」
這貨=我。
這個意思嗎？
但我無法反駁，因為我被他直接給拍回臥室裡了。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男人的裸丨體。
……長針眼_(:з」∠)_。
第14章 橫濱匪徒天堂（四）
然後十分鐘後我和他坐在客廳裡，我安靜地喝著牛奶，他則握著瓶啤酒，苦大仇深地看著我。
大致又過了幾分鐘後他仰起脖噸噸噸把冰鎮啤酒給喝了一半，然後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張嘴問了個讓我有些匪夷所思的名字：「你叫什麼？」
感情他還不知道我名字啊。
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所以我說道：「佐子。」
「十二歲對吧？」他問道。
我點頭，「是。」
「不管干什麼都太小了。」他說完後很習慣性地加了句，「混蛋太宰。」
……所以說你還想干什麼啊？
啊啊啊？
「但我真的可以殺人。」我說道，「而且我也殺過兩個了。」
如果繼續讓我待在他房子裡我怎麼完成任務啊。
「兩個人？為什麼殺？」他被吸引了注意力。
我遲疑了下，說了實話：「想要□□我。」
「居然對十二歲的小孩……」中也揚起了眉，然後他又說道，「不過光看外表的話會以為你大一些的……算了，還是太小了，至少得十四歲吧。」
「還差兩年才十四歲。」我說道，「早一點沒事吧？還是說十四歲有特殊的含義嗎？」
「哦。是因為我從十四歲開始殺人的。」中也很隨意地解釋道，「殺到現在。」
所以他認為殺人之類至少得從十四歲開始嗎？
奇怪的原則，至少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無法理解。
我露出了迷惑的表情，所以就一直盯著他看。他被我看得不耐煩了，「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小鬼。」
被挖眼睛這幾個詞勾起了我內心深處最黑暗的記憶。
我怔了一下，控制不住自己釋放出殺氣來。
中原中也卻無動於衷，不知道是沒感受到還是不把我那點殺氣放在心上，我猜是後者。因為接著他就抱怨道：「即使有任務你也會搞砸的，連自己殺氣都控制不住的小鬼在黑手黨裡只能做打雜的工作了。」
但又不可能把我塞到基層，因為太宰不讓我和芥川碰面。
我只好努力平復心情，而後轉移話題似的問道：「為什麼非得大一些才能殺人？從小培養不是更好嗎？」
「那樣培養出來的只是工具而已。」中原中也又喝了一大口啤酒，「而且過幾年就會壞掉的工具。小孩子的心靈都是很脆弱的，過早的接觸一些東西會帶來很深的隱患，那種隱患可能伴隨著人類的一生，最終致使他走向毀滅。」中原中也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可別搞錯了，我只是不希望得不償失而已。」
「但是因人而異啊，」他這個說法我大體能理解，但我不認為所有人都這樣，「有些人會更堅強一些的。」
「我說的脆弱不是和堅強相對的那種脆弱。」中原中也的語氣低了下來，「沒有人……那種人肯定是會扭曲著存在的，沒有同伴，沒有朋友。那種人就連黑手黨都不會接納他。」
我在旁邊聽著，感覺渾身的血液都一點一點冷了下來。
後來我和大蛇丸曾經聊起，他評價說宇智波家族的骨子裡就是偏執的，無論是鼬、帶土還是我都是如此，而我幾乎是他們當中最偏執的一個。我不知道這是否多數是出自我的本性，但我知道那血腥的一夜已經折磨了我太久太久，即使一切塵埃落定，即使知道的所有真相，但那一夜仍舊一直影響著我，燒灼著我的靈魂，讓我的靈魂成為某種冰涼的液體，繼而被這冰冷的世界凝固成扭曲的形狀。
而我懷抱著這份扭曲，小心翼翼地站在所謂正義的陣營裡，被他人稱之為英雄。那時我想起中原中也的話來。想起他說的是多麼的正確。
然而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我甚至覺得中原中也是在詛咒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提高了聲音吼道：「不要說了！」
中原中也被我的反應怔了下。
而後我說道：「請讓我殺人吧，因為我已經扭曲了。」
那種殘忍的、無可饒恕的畫面，我已經見過了。
我和他坐在客廳裡，點著燈，一小片光明。
而我們四周是無止境的黑暗。
「你還是第一個懇求我讓我允許你殺人的人。」中原中也說道。
「我有非如此不可的理由。」我說道。
「為了什麼？」他問道。
「復仇。」我回答。
「你還真是……」他挑了下左邊的眉毛，這動作看起來有點痞，但也有點帥，「從頭到尾都不符合我的美學啊。」
「抱歉。」我低下頭，說道。
「算了。你現在該去休息了。」中原中也衝我擺了擺手，做出趕人的姿態來。
「那明天呢？」我問道。
「明天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跟著我。」中原中也看了我一眼，帶了點殘酷的目光，「敢亂跑我打斷你的腿。」
雖然被那樣說了，但我整個人都高興了起來。
我終於能從這裡出去了。
02.
不久之後港口黑手黨就開始流傳中原中也有個私生女的消息。
……
在中原中也暴走解釋我和他沒有血緣關系後，又開始流傳他有戀童癖的消息。
……
中原中也：「……果然還是一開始就殺了你吧！！！」
我：「……」
我此時此刻也不禁想懟天咆哮一聲，混蛋太宰。
——總之罵他就對了。
——這叫政治正確。
——
第15章 橫濱匪徒天堂（五）
就這樣，我在中原中也身邊跟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我的思想觀念被一次又一次的刷新，這七天來我只有第一天和中也說了話，其後的六天一直都一言不發，他也沒和我說話，他在工作時相當認真和嚴肅，同他私底下的表現很不一樣。
換句話說，在工作時，他是徹頭徹尾的冷血黑手黨。
如同現在，第七天夜裡。
在捉拿叛徒時牽扯出個中型組織，在對上彙報後他直接帶著我和幾個黑蜥蜴的人一路殺了進去。我在他旁邊沒有受到任何波及，槍零彈雨皆被他強大的異能化為齏粉。很多個人被他的異能拉扯到空中而後碎屍，瘋狂亂舞的血也有不少灑在了我的身上。
我感受到了來自喉嚨深處的惡心感和嘔吐感。
但我沒有動。我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狀態，跟在他身邊。
順便一提，我還穿著那種傳統的女式和服，只不過比起我喜愛的款式來說過於花哨少女了些。
——後來這麼跟著中原中也也成了港口黑手黨內的一道風景了。
再後來森鷗外首領甚至想就幼女和中也展開一番討論……這是題外話了。
僅憑一個人就能拔除一個組織，這就是中原中也的可怕力量。
我有時忍不住把他和我認識的人作對比，中原中也如果和卡卡西交手的話會如何，和那個男人交手的話……會如何？
最後我和他站在高高的台階上，他冷漠地俯視著下面跪倒的人，而後說道：「說你們啊，真的讓我很失望。」
「中、中原大人……」其中一個叛徒叫了他的名字，然後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對不起。」
「既然知道了對不起我那就一開始不要做這種事。」中原中也搖了搖頭，然後轉身離開，並揮了揮手，「殺掉，一個不留。」
而後是機槍的掃射，飛濺的血花，慘叫，還有一聲聲「中原大人饒命」之類的話。
我在原地看著下面的慘狀……無論多少次都習慣不了這個。我有點失神，然後發現自己似乎耽誤了太久，我轉過頭去看中原中也，他正站在更高的地方俯視著我，他的目光比剛剛更冷漠、也更殘酷。
而後他伸出手來，我不受控制地直接飛了過去，他掐住了我的脖子，說道：「我說了，跟著我，不然就打斷你的腿。」
「對不起……」我想像他們一樣叫他中原大人的，可叫出口的卻是：「中也。」而後我說道，「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最好如此。」他放開了我。
我落到地上，摸了摸脖子，他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放到了我的頭上，我以為他要對我做什麼，但他卻只是揉了揉我的頭發。我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他低著頭看向我，「走吧。」
我點頭，想了想，拉上了他的衣角，跟他往台階上一起走去。
在我們身後屠殺還在繼續著。
02.
最上面是天台，他站在天台上俯視著這座城市，我站在他身邊。我看著他的表情，然後問道：「你是在難過嗎？中也。」
「人總為利益而活，為利益而死，沒什麼可難過的。」中原中也搖頭。
「但理智和情感又不能完全分割。」我說道。
「那又如何呢？」他說道，「無關緊要的事，該殺戮時殺戮即可。」
我感覺有點難過。
我突然發現我一點都不怕他了。
我想了想，繼續說道，「那我陪你站一會兒。」
他哼笑了聲，又用手按了按我的頭，「小丫頭。」
神奇。這還是我第一次被這麼叫。
我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兒，想了很久，問道：「如果是太宰先生的話，會如何？」
「啊，他的話……」中原中也頓了下，「他大概會選擇聽曾經下屬最後的願望。」
「咦，居然那麼有人情味嗎？」我愣了一下，總覺得太宰不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然後，如果對方最後的願望是守護了某個人的話，他就會去殺了那個人。」中原中也繼續說道，「他這種事做過不止一次了，所以後來大家都知道了，紛紛對他隱瞞最後的願望。」
我怔了一下。
夜風吹過，很冷。
「……是要斬草除根嗎？」我發問，聲音干澀得厲害。
「誰知道呢。」中原中也點了根煙，在煙霧繚繞中說道：「反正他就是個混蛋，做出什麼事也不稀奇。」而後他低頭看向我：「你對他很感興趣？」
「因為他帶走了龍之介。」我如實回答。
「那個小子啊。」中也想起了芥川龍之介，而後他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最好忘掉他。」
「為什麼？」我下意識問道。
「因為你們太弱了，享受感情是強者的權力。」中原中也這麼說道，而後掐滅了，「走了，回去了。」
享受感情是強者的權力。
——他說得對。
02.
在此之後他就開始讓我出去執行任務了，從普通的暗殺到極端一些的攻堅任務，我在中原派系裡也逐漸有了點小小的名氣。
拳法和忍術本質來說倒也沒多少進步，但隨著實戰經驗的增加，融會貫通了不少。
異能方面這個世界的人都是自行摸索的，至少港口黑手黨中我所知道的所有人都是如此……除了芥川龍之介——他是由太宰治親自教導的。
很多人都羨慕他能得到太宰治的重視，但也有不少人認為他好倒霉，畢竟那可是太宰治。
中也也沒教導我的興趣和時間，我反倒和黑蜥蜴的人混在一塊兒，亂七八糟學習了一些戰鬥中的小技巧，很實用。
順便一提，我愛防彈衣，耶_(:з」∠)_
就這樣一個月過去了，我也逐步站穩了腳跟。
這日任務結束，中原中也去和首領彙報，而我站在首領辦公室門口等他出來。
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我隨意看去。
——是太宰治。
這還是那次之後的第一次見面。
「呦。」太宰治在看到我後露出了笑容，「是你啊。」
「太宰先生。」我行禮道，畢竟他官職比我大的說。終於見到他了，現在身份不同，說不定能說服他讓我見一下芥川……
而後他下句話讓我的血直接冷了下來。
「你還沒死呀。」
他帶著輕笑，這麼說道。
——
第16章 橫濱匪徒天堂（六）
太宰治。
港口黑手黨歷年來最年輕的干部。
是個天才，也是個魔鬼。
在正式和他交談之前，我已從無數人口中聽到了有關他的各種傳聞。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是出名的搭檔，並稱為雙黑。港口黑手黨內流傳著這樣一段話：得罪了中原中也你會死，得罪了太宰治你會想死都死不了。
這樣的人讓我忍不住畏懼。
但是畢竟，我的姓氏是宇智波。
此時他正低著頭看著我，口中說出了相當不友好的話：「你還沒死呀。」
「聽到您對我說這樣的話我還真是惶恐不安。」我淡淡地說道。
「那你倒是擺出點害怕的樣子啊。」他用手捏起了我的下巴，曖昧的動作，但他的目光卻沒有任何感情。
冰冷而空洞。
在此之前，我還以為琥珀色是個溫潤的顏色。
我抬頭與他對視，一字一頓：「除非我死。」
「雖然都害怕到瞳孔發顫了但仍然倔強地說出強硬的話語……」他的手指綁著繃帶，粗糙的觸感描過我的臉頰，落到了我的眼角，「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可愛嗎？」
我想要調動查克拉，卻發現體內空蕩蕩的。
[人間失格]。我想起了他異能的名字。讓所有異能都無效化。所以被他觸碰的話連查克拉都會消失掉嗎？
「或許把你交給中也是我失策了。」他收回了手，與此同時我感受到了體內的查克拉回復正常了，我將手揣入兜中准備偷偷摸摸結印，同時嘴上說著話想讓他分心：「為什麼？難道您想殺了我嗎？」
「想拖延時間的表情太明顯了。」他這麼說道，而後直接閃電般的出手握住了我右手手腕，結印剛進行了一半，查克拉猛然消失，被反噬的感覺讓我身體一陣疼痛，我下意識想要蜷縮身體，可他握著我的手腕直接砰地一聲將其壓到了牆壁上。
——好痛。
「你是想被我剁掉雙手嗎？」他這麼溫柔地問道，「我可和中也不一樣，我脾氣不好的。」
「不過成王敗寇而已。」我咬著牙說道，「即使我殺了你Boss也不會拿我怎樣的，只是證明你不適合這個位置而已。既然我輸給了你便任憑處置。」
「你說的每一句話按理說應該引起我的興趣的。」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高傲肆於言表，「只可惜你太弱了，我對現在的你一點興趣都沒。」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憤怒，眼睛變成了寫輪眼——自我開眼之後我發現自己處於極端情緒無法控制的時候，寫輪眼勾玉就會自動浮現。
「呀，異能麼。」
太宰治這麼說道，卻沒半分阻止我的意思。
我雙手結印，直接放了大招。
幻術-黑暗行之術。
在黑暗降臨後我立刻調動全身查克拉劈裡啪啦放了一堆忍術，但黑暗中一只手出現，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幻術無效。該死。我應該預料到的。
但是在他掐住我脖子的那瞬我已進入了徹底的戰鬥狀態，苦無在指尖翻轉半圈直接向他的手腕抹去，他及時收手，但仍然被我劃傷了皮膚，血線冒了出來。我甚至有舔一口苦無上他的血的衝動，但是我及時遏制住了。
以前沒舔過，萬一把舌頭割傷了怎麼辦？
如果下次要舔的話得事先練習一下，看怎樣的角度不會割傷舌頭。
太宰治垂眸看著手腕上的傷痕，而後忽的笑了，他的笑容讓我聯想起了陽光下的泡沫，真的很美，但是看起來很脆弱，「我收回前言，你似乎是可以被期待的對像。」
我冷冰冰看著他沒說話。
「但你進步太慢了，如果能快一點的話把你直接收為直屬手下也是可以的。」太宰治說道。
「那芥川呢？」我下意識問道。
「以仇恨為動力的話你會更加努力吧。」太宰治這麼說道。
「你……」
「殺掉他，如何？」他用滿懷惡意的聲音說道。
怒火瞬間淹沒了所有情緒。「你這個混蛋——」我握緊手裡劍再次上前一步。
而後同時——
「你們在干什麼？」
是中原中也的聲音。
接著我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大力給推到另一邊的牆壁旁，中原中也扣緊帽子插丨到我和太宰治中間，背對著我冷冷地說道：「你知道隨便對干部出手等同於背叛麼？」
「我的干部只有你一個。」我咬牙切齒地說道。
「沒有的事。」太宰治笑眯眯地說道：「我只是在測試一下小佐子的水平而已，畢竟我有意向讓她成為我的直屬部下的說。」
「不可能！」我低吼道。
中也皺了皺眉，他轉過身把我從地上拉起來，而後摘下帽子一下子扣在我頭上，「你別多嘴。」他這麼說道，而後轉向那邊的太宰，「你不是打算讓那個叫芥川的小鬼當麼？那他呢？」
「殺掉吧。」太宰治聳了聳肩，「他們這種羈絆放到黑手黨只是禍害，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你可小心被她復仇殺掉。」中也涼涼地說道。
「那豈不是正好？」太宰治笑眯眯地說道，「不用自己主動去追求死亡，她為了復仇會不斷的努力變強，最後讓我去我想去的地獄——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萬分完美的選擇呀。」
而後中也直接一拳打在了太宰身旁的牆壁上。
隨著嘭的一聲巨響，牆壁龜裂。
「我說……」中原中也抬起頭來，他的眼眸此刻蘊含著森然和暴虐，「我真的會生氣的啊，這次。」
接著那邊的門被推開了，懶洋洋的聲音繼而響起，「在外面吵吵嚷嚷干什麼呢，你們是想毀掉我的大樓嗎？」
「首領。」那邊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同時行禮。
而後太宰治笑著說道，「嘛……戲弄了中也一下，沒想到他會那麼激動地撲上來。」
首領……這就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嗎？
「太宰你也夠了，別老是欺負中也。」森鷗外這麼說道，而後看向了我，我立刻的低下頭來，學著他們的樣子行禮。
「哎呀。」森鷗外走到我面前，能夠感受到他的視線，然後他開口，「這不是中也的童養媳嗎？」
我：「……」
中原中也：「……」
所謂第三個謠言又產生了嗎？
太宰治：「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果然還是……
「殺了你，太宰！」X2.
——
第17章 橫濱匪徒天堂（七）
每個干部都可以有一名直屬手下。
太宰治的直屬手下還未確認，老實講我很想成為中原中也的直屬手下，這樣一方面給芥川創造了機會，另一方面也能提高我在港口黑手黨內的話語權。
但就目前來說是不可能的，實力問題姑且不說，光是我的年齡就決定了他不會重用我。
來到港口黑手黨的第三個月，我依舊作為中原中也的直屬手下而行動著，沒有正式職位，甚至連工資都沒有，就這一點和一些烏七八糟的傳聞還有些相像之處。
不過他去哪裡都會帶著我。
出去殺人、做任務、交際、與敵人談判，甚至是請屬下喝酒都會讓我跟在他身邊。
港口黑手黨目前有兩個新人風頭強勁，一是芥川龍之介，二是我。
而我的年齡……雖然不能說我是歷代最小的黑手黨，但說出去驚掉一群人的眼球也是真的。
而我和中原中也，芥川和太宰，是綁定在一起的。
太宰對芥川真的是斯巴達式教育——我曾聽人說芥川被他打到連連吐血的地步，永遠都是責備和訓斥，沒有一句溫和的話語。我有些心疼芥川，而後忍不住有些怨恨起了太宰治。
相比較太宰治對芥川，中原中也對我可謂是相當好了，而其他人也都這麼認為的，光我們表面上所表現出的親密關系，就夠令人想入非非了。
更何況我們還住在一處。
但事實上，私底下我們交流很少。
中原中也並不是個多話的人，可能面對朋友他會說不少，面對太宰也會說不少，他和太宰一直有點亦敵亦友的意思，但畢竟是搭檔，所以我知道他是相當信任且在意太宰。
即使交流很少，但和中原中也待在一起我仍然感覺很輕松。
但是，這輕松對於我來說……無濟於事。
因為我要完成任務。
我要回到原來的世界。
我要報仇。我要重振宇智波家族。
而對中原中也和芥川的在意——芥川也就罷了，畢竟我的目標就是實現他的理想，但對中原中也的特殊感情，會阻擋我的前進的。
我不止一次這麼告訴自己。
02.
深夜。
中原中也常常忙碌到深夜，他對公文之類的處理速度比較低，所以熬夜是時常的事情。以前很多次熬夜之後他都會去不遠處的酒吧一個人喝一杯，現在旁邊多了個我，卻也依舊沉默著並無交談。
今夜也是如此。
中原中也背靠在椅子上，雙腿交叉腳搭於桌上，微眯著眼，不知在思考什麼，而我在一旁安靜地喝著果汁，說實話有點犯困。
「你來了多久了？」他忽的問道。
「三個月。」我有些意外於他和我說話，但還是很快回應道。
「能喝酒麼？」他問道。
「沒有喝過。」我說道，「但我覺得可以。」
「那算了。」他擺了擺手。
我有些忍耐不住了，「您還真的是一直把我當小孩子來看呢。」
「你干嘛急著長大？」他依舊閉著眼，問道。
「我是要變強。」我說道。
「報仇？」他問道，我和他提過。
「是。」我回答。
「對誰？」他問道。
這是個相當冒昧的問題了，但我沒有覺得被冒犯，在這樣的情況下，酒吧，藍調，昏暗的燈光，外面有雨，身披黑色大衣的他，帽檐投下的陰影，指尖的高腳杯，黑手套。
這種感覺。
我沉默了幾秒後，說道：「對我的兄長，他叫宇智波鼬，殺了我的全族，包括父母。」
「你知道原因嗎？」他問道。
我深呼吸了幾下，平靜自己的心情：「他說是為了測試自己的氣量。」
寂靜了片刻。
他手指扣擊著高腳杯壁的聲音。
外面的雨聲。
他睜開了眼，但雙眸被陰影所遮擋：「還真是個相當令人動容的理由。」
「……是。」我說道，我說完後垂下眸子，注視著手中的番茄汁，看著那如同鮮血一般粘稠的液體，而後說道：「過去的我無法理解，但現在在中也身邊看了這麼多東西後，我發現『為了測試自己氣量而殺死全家』這種行為，居然是可以被理解的。」
「是。」中原中也說道，「不過也真夠殘忍的，畢竟是全家。」
我慢慢握緊了拳頭，「但不管怎麼說……」
「你都要殺了他。」他借口道。
「是。」我說道。
而後中原中也忽然說道：「需要我幫忙嗎？」
我愕然抬起頭：「港口黑手黨不是不管私仇嗎？」
他彎了彎唇角，「以私人身份說的。」
我驚訝了好幾秒後才平復心情，「但這樣合適嗎……」
「對於我而言只是殺個人而已。」他說道。
——說的也是。
雖然心裡已經忍不住開始比較中原中也和宇智波鼬的實力了，但我也知道我這種想法是相當不切實際的，畢竟他們屬於兩個世界。
而且，我肯定是想親手殺掉他的。
「不用了。我想自己來。」我這麼回應道。
「你殺不了他的。」他這麼說道。
我皺起了眉：「我知道我現在實力和他差距很大……」
「不是指實力。」中原中也打斷了我的話，「如果他真的是為了氣量而殺死全家的人，你永遠都不會是他的對手。除非……」
「除非什麼？」我的聲音有些急切。
「除非他主動想要死在你手裡。」他這麼答道。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忍不住說道。
「以你現在所展示出來的一切。」他摘下了帽子放到了一邊，他眼底裡一片深沉的黑夜，「你不適合去復仇，你也……」
他的薄唇一張一合，說出了審判的話語：
「——不適合留在黑手黨。」
窗外雨聲依舊。
——我總算明白了他今晚突然溫柔下來的理由。
——他要趕我走。
第18章 橫濱匪徒天堂（八）
在中原中也說了這話後房間裡靜了下來。
過了好幾秒我才找回自己的思維，我站了起來，聲音有些沙啞：「你要趕我走嗎？」
他沒有說話。
「為什麼……我做的不夠好嗎？為什麼要趕我走呢？」我失態地詢問。
「你做得很好，問題不在這裡。」他說道。
「那是你不喜歡我嗎？」我問道。
「你太小了。」他躲避了我的視線。
「我不小了。」我尖銳地說道，「我都會殺人了。無論好人還是壞人，我都可以把他們殺掉。」
「會殺人還不夠。」中原中也說道，他此刻真的是相當耐心了，我還沒見過他這麼耐心的樣子，「我說了，你不適合黑手黨，你不屬於黑暗。」
……所謂的為我好嗎？
但是我不需要。
我抿了抿唇，說道：「你要是趕我走我就去找太宰，他會接納我的。」
我說的是實話。
太宰治肯定歡迎我去那裡。
只不過我不知道我去了那裡會遭到怎樣的對待而已。
「佐子。」他皺起了眉，「你別任性了。」
任性。
曾經很多人這麼說過我。
我父母。宇智波鼬。還有旗木卡卡西。
如果照其他人來看的確是任性。
只可惜——
「我的生存意義就在於此。我不是任性，而是我只能這樣才能生存。」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中原中也終於被我惹煩了，他直接了當地問道：「你的人生就只有復仇了嗎？」
「那你倒是說我的人生還能有什麼啊？」我一拳打在桌子上，木質桌子表面片片碎裂，而我的聲音已經難過到了沙啞的地步，「除了復仇……我還能擁有什麼？」
他依舊坐著看著我，外面的雨聲淅淅瀝瀝，我看到他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下來。
有什麼似乎不一樣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將桌上的帽子扣在了我的頭上，「算了，你就跟著我吧。」
我愣了一下，扶起對於我來說有些大的帽子，「你同意讓我跟著你了？」
「嘛……其他事情以後慢慢教給你。」中原中也起身抖了抖衣服，黑色的大衣的衣角飛揚起來，挺帥的，而後他說道：「我先教你第一課……」
「什麼？」我問道。
「離太宰遠一點。」他說道。
其實不用他說我也知道，但是我卻是被迫接近那個男人的。
「……我也想啊。」我快步跟上他，嘆氣，「可是龍之介還在他那裡呢。」
中原中也停下了腳步，「我算是體會到太宰的心情了。」
「什麼？」我沒聽明白。
「他說有你在芥川就無法成為合格的黑手黨吧？所以他要殺了芥川。」中原中也說道。
「是。」我點頭。
「有他在你也無法成為合格的黑手黨，」中原中也聳了聳肩，「剛剛你這麼說的時候我甚至想著那個小子死了比較好。」
「喂！」我快步跑過去，「你可不准對他動手。」
「如果動了呢？」他斜瞥向我。
「後果自負。」我說道。
「哼。」他哼笑了聲，而後加快了步子，「小屁孩兒。」
「你叫的真難聽。」我不爽地衝他丟了個手裡劍。
然後手裡劍在半空中轉彎向我飛過來，我直接徒手接住，他看了我一眼，「功夫見長啊？」
「那是。」我說道，「我一直在訓練。」
「我不是說這個，」他撇了下嘴，「我是說你現在居然敢對我丟暗器了，功夫見長啊。」
「嘻嘻嘻……」
……這不是偶爾任性一下嘛。
這樣的日子未免也太難得了。
02.
之後，我便成了中原中也的直屬手下。
而太宰治的規定也被打破了，畢竟他現在為難我就是在打中也的臉（雖說他也沒少打咳咳咳），總之他是不能對我真的動手了。
而我，也終於可以去見芥川龍之介了。
我再次見到他已經是45天後的事情了，他外面穿著和其他人一樣的黑色長風衣，裡面則是禮服襯衫，再配上他本來就很精致的臉，看起來相當的優雅。
「龍之介——」我向他走了一步，他半回過頭來，羅生門便張狂撲來。
我向後退了一步，雙手結印，火遁·鳳仙火之術。從四面八方散開的火焰讓布料化成的羅生門成功退卻，而且在火焰裡隱藏的手裡劍又直接奔襲向他的喉嚨，他睜大了雙眼抬手調動羅生門想要擋下，但我其他的手裡劍又蜂擁而至。
下一秒——瞬身之術。
我出現在他身後，手裡劍繞指尖一圈，而後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別亂動啊。」我微微低下頭，發梢掃過他的脖頸，「不然的話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無趣之舉。」他卻斜瞥向了我，用手指抵住了手裡劍的頂端，「你又不可能真的殺掉在下。」
「幾個月不見都變得文縐縐的了。」我松開手裡劍任由手裡劍從指尖脫落，他的羅生門一口叼住了手裡劍，我攤開手後退，「理由呢？」
「在下已是黑蜥蜴正式成員，若你對黑蜥蜴動手則觸犯了組織戒律，何況——」
「何況？」
「那些共度的時光在下還是記著的，想必你也一樣。」芥川龍之介說道。
「我可是當初想要殺掉你加入黑手黨的啊。」我說道。
他表情有些慍色，「你當在下是傻子嗎？」
他這麼說著，羅生門叼著手裡劍伸到了我面前，我摘下羅生門嘴裡的手裡劍放入包中，然後向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他身體僵硬了一會兒後才變得自然了些。
「好久不見。」我低聲說道，「我很想你，龍之介。」
「在下也是。」
——
第19章 橫濱匪徒天堂（九）
夜晚。Lupin酒吧。
這還是我最新發現的一個酒吧，很有格調，平日裡人也很少。昏暗的燈光好似讓人聯想起黃昏來，即將進入黑夜的那種黃昏，但那更為陰郁迷人些。
坐在這裡，要上一杯酒，聽著醉人的藍調，感官似乎都分裂了開來。
在發現這個酒吧後我帶中原中也來過一次，但是他並不喜歡，他說都有種頹廢到了骨子裡的感覺，讓他聯想起了某個非常不快的人。
而讓我一個人去酒吧我又不樂意，所以一來二去也便和這裡生疏了起來。
但今天不同，我把芥川給帶過來了。
芥川龍之介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我任務的中心，而且他本人雖然冷傲於言表，但其實是個相當可靠的存在，我能感覺出來。
本來一直想見他的，但真的見到了卻是無言，我和他都不是多話的人，即使在當初相依相扶的歲月裡卻也很少說一些接近於閑聊之語，如今兩人身份與往日大不相同，一時間更加找不到共同的話題了。
「近來如何？」他首先開口。
「還不錯。」我說道，「中原先生待我很好。」
陰郁自他眸間劃過，昔日我和他雖然沒有切磋過，但分庭抗禮卻也是可以的，但如今我成了中原中也的直屬手下，他卻依舊在中層沉淪。其間反差，若不是他的話我估計換做別人會忍不住生起嫉妒之心的。
他握緊酒杯，而後說道：「恭喜。」
——卻也是發自內心之語。
我和他碰杯，在這裡據說是未成年人不能飲酒的，但法律還規定人類不能殺人呢，那天中原中也待我破了酒戒後我便時常獨酌。
碰杯之際酒水搖曳出流光琥珀之色，我靜靜地看著他的眸，緩慢說道：「你也終會達到這一步，甚至是——不，一定還會更強。」
我喝了一口雞尾酒，這杯酒苦澀得厲害，舌尖所感受到的味道讓我忍不住皺起了眉，但我依舊強行把它咽了下去，而後將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但我那句話卻刺激到了他。
他也將杯子重重放在了桌子上，酒液濺到了他的手背，他垂眸，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是那個男人一直不認可在下！」
「太宰先生嗎？」我問道。
「……是。」他更加憤怒地說道。
我終於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
芥川的異能是相當強大的，但是因為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緣故所以我通過各種忍者技巧擊殺他——但我無法壓制他。我知道他自己在不斷的摸索著，而且我也相信在黑手黨內他會很快地成長起來，之前和他對峙那次我已經感受到了濃濃的壓力。
按理說這樣潛力無窮的芥川，怎麼可能不被認可呢？而且全港黑都知道太宰治重視芥川，即使是虐待式教育也罷，總的來說還是為了芥川好的，但芥川本人怎麼還會這麼認為呢？
而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了。
——因為芥川太崇拜太宰治了。
而在太宰治，以那個男人的性格，他會對絕對崇拜自己的人做些什麼呢？會給他灌輸怎樣的理念呢？
答案呼之欲出。
他會告訴他，他不認可他。
從而讓他痛苦，讓他更有向前努力的動力。
正如太宰治所說……假設殺了芥川，選擇我做手下的話……
——他不是玩笑。
——最可怕的是，從他的角度來看，這居然還真的是所謂的「為我好」。
我張了張嘴，我並不擅長說教，我下意識開始思考，如果是鳴人的話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我頓了頓，然後說道，「但是我認可你。」
他愣住了。
「我認可你……成為黑手黨是你自己的選擇，龍之介。」我說道。
芥川龍之介垂下眸子，過了好一會兒，他輕聲說道：「抱歉。」
我明白他的心態一時半會兒也糾正不過來，不過倒也沒有特別大的問題，畢竟他整個人也是在奮發向上的……好吧，太宰的這種教育的確客觀來說很成功。
「沒有關系。」我這麼說道，而後探過身子拿了那邊紙巾遞給他。他又道了聲謝謝，而後擦干了手背上的酒液，接著猶豫了下，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如何？」我問道，我覺得這裡的啤酒味道還不錯。
芥川龍之介皺著眉，「尚可。」
我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看到他一頭栽倒在吧台上。
我當場就驚了。這是酒裡有毒嗎？
後來我才知道，芥川龍之介的這個行為，從學術上說叫一杯倒……神特麼從學術上說了……
第20章 橫濱匪徒天堂（十）
和芥川的再會並沒有從本質上改變什麼，我無法改變芥川的心理，我更無法改變太宰治的想法。不過自從那次之後我便私底下和芥川開始加練，我們仗著能無償使用黑蜥蜴配有的醫師，所以便開始肆無忌憚地互相傷害，兩個人常常血淋淋地爬到醫務室去，一來二去，感情便愈發的深厚了（……）。
目標二是讓芥川成為五大干部之一。
問題是現在五大干部是齊全的，這就意味著有個人得出局，當然在港口黑手黨，出局就意味著死掉。
雖然心裡想著太宰出局讓芥川繼承位置豈不是一舉兩得，但理智告訴我我這只是在妄想而已。
不久之後我順藤摸瓜找到了太宰治的朋友織田作之助，居然是在Lupin酒吧，根據情報人員我拉著芥川在織田作之助一個人出現在酒吧的時候過去截胡了，芥川原本一臉不耐煩的表情，但在聽到「這是太宰前輩的朋友」後便表情都變了。
……果然呢還是有點不爽。
我拉著芥川龍之介出現在織田作之助面前的時候他似乎有些驚訝，他先看向我：「小孩子……」接著又看向芥川龍之介：「大孩子……」
我：「……」
芥川：「……」
我按住芥川的手背，他的羅生門已經蠢蠢欲動了。
然後織田作之助說道：「未成年人是不能來酒吧的吧。」
我直接給了芥川一手肘然後把他按在了織田作之助旁邊的座位上，芥川不滿地看了我一眼，「若非是你，在下定然不放過行如此粗魯之舉之人，佐子。」
「若非是我，也沒人會在你失態暴走前以為你好的想法而阻止你，龍之介。」我也看了眼他，說道。
芥川頓了下，收回了凶光。
那邊織田作之助默不作聲地看著我們的舉動。
而我在織田作之助另一邊坐了下來，說道：「法律還規定不能殺人呢。」
織田作之助「啊」了一聲，明白我事先已經調查過了的事實，而後他說道：「沒有辦法，也是為了糊口嘛。」
這是我兩個世界中聽過的最令我無語的一句話了。
殺手嘆著氣說道沒有辦法啊，他殺人是為了糊口——這種話。
簡直黑色幽默到了極致。
而芥川對於織田作之助這種態度當然相當的不耐煩了，他徑直說道：「在下聽聞，你是太宰前輩的友人？」
織田作之助反問道：「他們是那麼說的嗎？」
總感覺他懶洋洋的，讓我有點聯想起了卡卡西。不過他看起來真是個怪人。
「是。」我替芥川回答了，再讓芥川自由發揮的話事情會搞砸的。
「這樣啊……」織田作之助又收回了目光，然後說道：「啊，好像想起來了，你是太宰的那個後輩吧？」
「太宰前輩有提起過我嗎？」芥川情緒又激動了起來。
「很抱歉，」織田作之助說道，「沒有。」
我在旁邊有些看不下去了，「織田先生，我們是有事情想要拜托您。」
「說吧。」他說道。
「我們想知道太宰前輩對芥川的真實評價，我覺得他當著芥川的面說的一些話應該是故意刺激他讓他好好努力的，但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是什麼，所以就想拜托身為他朋友的您。」我說道。
「那就得在太宰不知道的情況下去問他吧。」他問道。
「是。」我點頭，「如果太宰前輩察覺到了的話，應該依舊會說謊言的。」
「這就有些麻煩了啊，畢竟太宰實在是個敏銳的家伙。」織田作之助看起來有些為難。
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個黑手黨，也不像個殺手。
反而像那種總是加班的辛勤上班族，要拼命工作養妻子和孩子那種傳統男性。
「可以支付任何報酬。」我說道。
「報酬？」他看向我。
「沒有達不成的交易，如果交易無法達成的話那麼就是報酬不夠。」我說道，「太宰前輩說的，我認為很有道理。」
「說的也是。」他聳了聳肩，做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過了幾秒後他說道：「啊，想到了，報酬。」
我立刻坐直了身體。
然後聽到他說道：「我有幾個孩子，和你差不多同齡，但是他們一直沒有過多接觸過外面的世界，所以你陪他們玩一天吧。」
我有些不可思議：「這就是報酬？」
而芥川已經沉不住氣了，他皺著眉喝道：「放肆！你知道坐在你面前的是誰嗎？」
「一個十二三的小姑娘啊。」織田作之助說道。
「她叫佐子，是中原中也干部的直屬手下！」芥川的聲音愈加嚴厲了。
的確以我的身份而言和織田作之助有點天壤之別的意思，很多時候干部直屬手下能夠代替干部下命令的，畢竟雙方具有彼此的唯一性。
「……哦，還真是大到可怕的身份。」織田作之助說道，他的話語很平穩，沒有被嚇到的意思，也沒有嘲諷的意思，好像是小說旁白似的，僅僅表達了大部分人應有的想法而已。接著他繼續說道：「但她仍舊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啊。」
芥川狠狠皺起了眉，我覺得他好像又要發火了。所以我趕在他發火之前說道：「我答應你！」
「那就再好不過了。」織田作之助露出了可稱之為欣慰的表情。
最後約定了兩天後去他那裡陪他的孩子玩，我和中也請了假，中也說他要去國外出差一段時間，然後問我要不要和他走。
我猶豫了下，想到芥川和任務，最終還是拒絕了中也。
中也露出了明顯不爽的表情，不過他也沒說什麼，而是就那樣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好像有了某種預感。
說不定……我們這次就是訣別。
「中原中也！」我忍不住大喊了聲。
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怎麼了？」
我在接觸到他的眼神後卻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他開始不耐煩了，我才說道：「那個，你能把你帽子給我嗎？」
「……干嘛啊？」他無語道，「你這還睹物思人嗎？」
我有點尷尬。
「還真是個小孩子。」他嘟囔了聲，走過來摘下帽子扣在了我頭上，然後背對著我揮了揮手，「我走了，乖乖等我回來。」
「好。」我在他身後應道。
——
第21章 橫濱匪徒天堂（十一）
中也走後的最初一段時間港黑內一片平靜，我並不需要代替中也處理事務，原本我就有點吉祥物的意思在，每天主要工作就是跟著中也。在中也走後我就閑了下來，因為地位較高的緣故所以也沒人指派我，一來二去，我居然常常去織田作之助收養的那堆孩子中間和他們一起玩耍。
芥川龍之介開始有些不滿於我的散漫，但隨後居然露出了「果然還是孩子呢」這種表情，那天我凶著臉和他打架，兩人都受傷不輕。
織田作之助始終沒有消息，而後港口黑手黨遭到了一個挺大的危機——名為MIMIC的國外勢力。
得到了上面的命令，說這件事由太宰治全權負責。我也變放下心來，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沒問題才對。
02.
什麼都未曾改變。
當織田作之助從阪口安吾的背叛中蘇醒過來後得知了MIMIC與港黑正在交戰的事實，港黑這邊的作戰隊主要是芥川所率領的。——在聽到這話後織田作之助心中一動，問道：
「那個叫芥川的異能者……是你的部下吧。」我邊回憶邊問。「聽說他的能力攻擊性相當強。」
「芥川君呢，是一把沒有刀鞘的刀啊。」太宰輕輕笑著說：「無需多久，他就會成為黑手黨最強的異能者吧。但是現在呢，必須有人來教給他把刀鋒收起來的方法。」
織田作之助對於太宰這樣的評價還是有些吃驚的，畢竟以前從沒聽過太宰像這樣毫無保留地盛贊哪個部下，「那麼出色嗎？」他問道。
「最初在貧民街看到他的時候簡直讓我不寒而栗。他的才能簡直是出類拔萃，異能又太具破壞力了。而他本人也是頑固得很。要是就那麼放著不管的話，他恐怕會被那股力量所擺布、要不了多久就會毀掉自己了吧。」
織田作之助暗暗記下了這些話，想著之後回去告訴佐子，也算完成了她拜托的任務。
只不過卻沒了機會。
死掉的孩子，嘶啞的吼叫，單刀赴會，殺戮，以及……死亡。
當太宰治推開大門衝進舞廳後，看到的是倒在那裡的友人。
「織田作——織田作！」
此前從未見到太宰這般失態的樣子，織田作之助看著這樣的太宰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你來了啊，太宰。我剛剛還在說還有兩個遺憾沒有完成……第一個就是沒向自己的友人告別。」
「不行、別這樣！你說不定還能得救——不、你一定能得救的！所以不要這樣——」
織田作用沾了自己血的手握住了太宰的手：「聽我說，太宰，第二件事我需要你幫忙完成。」
太宰治顫抖地反握住了織田作的手。
織田作繼續說道：「我答應了佐子那個孩子，從你這裡得知你對芥川的真正想法……抱歉把你給出賣了啊，但偶爾也讓我任性這麼一次吧……」
太宰露出了快哭了的表情。
此刻夕陽如血。
03.
在和MIMIC的鬥爭中港口黑手黨沒有費多大力氣便取得了勝利——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的。
但我知道織田作之助死了。
而太宰治直接失蹤了。
在太宰治的房間裡有封給芥川的信，上面簡單寫了他對芥川的評價，大多是正面的評價，這就相當於認可了吧。
我感覺有些悲哀，也抑郁得厲害，我並非沒有經歷過死亡，在港口黑手黨中我就目睹過很多次同僚的死亡了，我以為我會習慣，但我發現死亡這種事無論經歷多少也無法習慣的。
但我表面上卻沒有顯示出什麼來。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披肩黑發，黑色的眼睛，尖下巴，宇智波一貫出色的容貌。不過也曾聽聞有人評價宇智波看起來就長著一張尖酸刻薄的臉，下巴一抬感覺那眼睛到脖子都好像在鄙視面前的人一樣。
宇智波的驕傲常常被他族之人認為是高傲。
而那張臉上此刻沒有任何表情。
我突然明白所謂對死亡無動於衷只是種客觀的表現，是以為別人，以為大家都會逐漸習慣同伴的死亡，可事實上大家都是裝出來的。
那種事怎麼可能習慣啊。
我垂下頭，而後一拳打在了玻璃上。
玻璃碎裂，碎片落在桌子上，折射出無數個我，無數個寫輪眼。
04.
芥川在看到了太宰的信後改變了很多，太宰留下的信詳細地說明了他的優點和需要改進之處。此後芥川變得沉穩了很多，換句話說更有大將風度了。兩個月後太宰已確認叛逃，五大干部之位空缺一名，芥川的呼聲還是相當高的，但因為年齡緣故所以擱淺下來。
我偷偷摸摸把太宰留下那封信拿給首領看了，首領笑眯眯地問道：「佐子，你那麼喜歡芥川啊？」
我想了想，點頭：「是的。」
「那你有什麼目標嗎？」首領繼續問道。
「我想讓他成為五大干部中的一個。」我老實交代。
這沒什麼可以隱瞞的。
「他的確是五大干部的有力候選。」首領說道。
我想了想，很直爽地問道：「那什麼時候才能成為五大干部？」
「不可能的。」首領說道。
我愣了一下，「為什麼？」
首領說的很直白：「因為有你在。」
我又楞了一下，然後說道：「太宰曾經說，有我在他成不了合格的黑手黨。」
「嘛，太宰說得沒錯。」首領說道。
「但我不是拖後腿的人吧。」我說道，「我在他的年齡說不定比他還要厲害，即使是現在也不會被抓住當人質什麼的……」
「不是因為這個。」首領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因為芥川君呢，是會為了自己真正在意的人行魯莽之事的人啊。」
我突然明白過來了。
所謂的弱點原來如此。
「但是我也是港口黑手黨的一員……」我斟酌著語氣，慎重地說道。
「太宰有和我談過你。」首領雖然還在笑，但是僅僅是維持著表面上的笑意而已，甚至說，他僅僅是保持著唇角依舊勾起的動作，但他的目光已經變得沒有感情了，「他說你加入港口黑手黨是別有用心的。」
「……別有用心？」我重復了一遍。
「你們初見的時候，你在聽到他叫太宰後，眼神變了。」首領說道，「他發現了這一點，而後再結合你的表現推斷出來的。」
我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冷了。
他居然能注意到這麼多…………
我加入港黑當然是有原因的——為了那兩個任務。
「所以他將你丟給了中也，中也所在的部門是對間諜來說最沒有價值的部門。」首領繼續說道，「而且也可以順手坑一下他。」
「可是我其實是……」
「但你也並非真心加入。」首領打斷了我的話，「不要否認這一點，佐子。」
我當然無法否認。
「所以，告訴我，你是否是芥川的弱點？」他問道。
我只好回答：「是。」
我和他對視了一會兒，而後我輕聲說道：「首領還有什麼指示嗎？」
「……哦？」他拋出一個簡簡單單的音節。
「我最後為港口黑手黨做一個任務，而後離開這裡。」我說道。
「芥川呢？中也呢？」他問道。
「我會給他們留信，讓他們不要尋找我，我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我慢慢說道：「並且我以後不會回日本，徹底離開這個國家。」
「很好。」首領滿意地點頭，而後說道：「佐子。」
「是。」
「你在港口黑手黨的最後一個任務，殺掉叛徒太宰治。」他緩緩地說道。
我猛地抬起了頭，而後低下：「……是。」
真狠。
這樣的話，中也和芥川就徹底的對我……心冷了吧。
——
第22章 橫濱匪徒天堂（十二）
結果在我離開港口黑手黨總部的時候，許久未出現的那個聲音就已宣布我任務完成的事實，我向那個聲音詢問了可否能在這個時間多逗留一段時間，它給了我一個星期的期限，並且將原本世界的世界碎片給了我一塊。
一個星期已經足夠了，我是真的想試試看刺殺太宰治，檢驗一下我現在的實力。
那天晚上我做了夢。
我夢到了九尾動亂之夜，四代火影波風水門，帶著漩渦面具的宇智波族人，漩渦玖辛奈還有……鳴人。
走馬觀花似的，我看到了鳴人這十二年來的所有經歷。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是一身冷汗。
漩渦鳴人，波風鳴人，九尾人柱力，他的身份居然是英雄之子，但卻遭到了村子裡這樣的對待。
我一直道港口黑手黨內冷酷無情、利益至上，我知道太宰治的叛逃和織田作之助有關，織田作之助的死可能與首領有關，但我認為他們本就屬於黑道，所以做出這種事無可厚非。
不過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而已。
可是木葉。
木葉呢？
什麼傳承，什麼火之意志……
我閉上眼，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但終是無法平靜。
也許中也說得對，我真的是太小了。
無法入眠，我披了衣服推門出去，我站在冰涼的月光下很久，我回憶了在這個世界經歷的一切，認識芥川，解開了芥川的心結，同時幫他登上了五大干部的位置。不過如果沒有我的話芥川遲早也會上去，這點我倒是明白的。
我只是在恰當的時候做了恰當的選擇。
即使那選擇是離開他。
但我們並非彼此虧欠，這樣的告別對雙方也好。可能某個時候想起會有些悵然，但那悵然何嘗又不是種美好的情感。
還有中也。
我知道我的離開肯定會讓中也生氣的，我直覺他會生氣，但我不知道他為何而生氣。我和他的關系怎麼說……比起和芥川來說復雜很多吧，我也猜不透那究竟是什麼？哥哥？還是說其他……
周圍逐漸起了霧，這一帶總是這樣，在深夜溫度降下來後就容易起霧。夜晚是黑手黨的時間，夜晚同樣也是忍者的時間，我走在陰影中，心裡一片寧靜。這樣的感覺讓我覺得很安全。
在站在Lupin酒吧的門口時我直覺有些不對，我立刻潛伏了起來，透過彩色玻璃我能看到我的目標太宰治坐在裡面，想不到他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裡，一個背叛者敢做出這是，不是瘋了就是對自己極端自信。
我想太宰治二者兼得。
燈光下他的側臉看起來有些哀傷，他應該是悼念織田作之助的吧。說起來那個太宰治居然為朋友做到如此地步，這令我感到意外。不過想想對方是織田作，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是否要在這裡對他動手？
是否要在這個酒吧裡，趁他哀傷他友人逝去的時候動手？
我握著手中的手裡劍，卻遲遲沒有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霧氣果然更濃了。
他也終於動了，我看到他結了賬，而後一步一步向外面走來。
他應該是沒有發現我。
當他推開門的時候我依舊沒有動，這裡太暗了，我想。他走到那邊的一盞路燈下，路燈被那邊房屋遮擋了一半光芒，他的腳踏下去的一瞬風聲變了。
「火遁·豪火球之術。」
而他抬起手消除火遁的剎那我已從他的背後向他襲去，他似早有准備，直接轉身拔出一柄刀和我碰撞了幾下，我很快便被他擊倒在地，他用刀抵住了我的喉嚨，而後微笑道：「真是稀奇，你比我想像的要弱。」
另一把苦無抵住了他的喉嚨，我的影分丨身在他身後對他說道：「相當意外，你比我想像的要弱。」
「呀。」太宰治靜靜地笑了，「兩個你耶，以前沒見你用過。」
「影分丨身之術。」我說道，「總得有些底牌，不是嗎？」
「你說的很對。」太宰治欣然點頭，他看起來毫無危機感，而後說道：「在臨死之前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說。」我說道。
「為什麼在剛剛的酒吧裡沒有動手？」太宰治說道，「如果身為殺手，你該知道那時候動手成功的幾率很大吧。」
我沉默了一秒，「因為不想玷污那裡。」
「真是浪漫的想法。」他評價道。
「我也有個問題。」我說道。
「說說看。」他說道。
「為什麼出現在那個酒吧，你明知道很危險的。」我說道。
「我當然知道。不過之後要離開日本一段時間，所以必須來告別。」太宰治說道。
「……你也很浪漫。」我說道。
「多謝誇獎。」他微笑道。
我的臉色卻冷了下來，我用苦無壓了壓，他的脖子上出現了血線，而後我說道：「很可惜我們都在說謊。」
他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進步了。」
「我沒有在那裡刺殺的原因是知道你肯定會有所防備，特意選擇在最亮的地方刺殺是因為這個時候正常人會在陰影和黑暗中提起警惕，在光亮處下意識松一口氣。」我說道。
「精准的判斷。」太宰治鼓起了掌，而後說道：「我回酒吧的目的是釣一下森首領指派的殺手，我可不想離開橫濱前身後還跟著小尾巴。」
而後他伸出手指，觸碰了我的影分丨身。
影分身消失，苦無落到了地上。
查克拉頃刻間從身體裡消失的感覺並不好受，我深呼吸了幾下才平靜下來。我走到他那邊俯下身撿起苦無，但他的刀已抵上了我的後頸。
「那麼，回合反轉。」太宰治微笑著說道。
「你又不會殺我。」我若無其事地說道。
「哦？」太宰治露出微笑來，「我殺了你，豈不是正好合了森首領的意思了嗎？」
我怔了一下，這才把整件事串聯起來。
如果我殺了太宰治後消失的話，那麼這可以折斷中也、芥川對我和太宰治的念想了，如果太宰治殺了我的話，同樣如此。
不管怎麼說都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而太宰治在看到我的一瞬間便洞察了整個過程。
我不禁有些佩服……說真的。
「您真強大。」我由衷地說道。
他注視了我片刻，臉上的笑容變淡了：「我不過是個弱者而已。」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這麼說道，而後將苦無放入了忍袋中，「此後我會離開這個國家，想必這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你決定了？」太宰有些意外。
「這是讓龍之介唯一成為五大干部的辦法。」我說了實話，我知道以他的聰慧會立刻明白我的意思。
「這樣啊。中也估計會氣死的。」他說道。
「啊。」
「畢竟他可是個戀童癖。」太宰繼續說道。
我咳嗽了起來，「我和中也先生不是那樣的關系。」
「那是因為你太小了。」太宰看了我一眼說道，「但凡你稍微大一點估計中也那個野獸就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了。」
我繼續瘋狂咳嗽。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太宰治刷了個刀花把匕首收起來，而後說道：「一起喝一杯？」
「好。」我點頭。
在此之前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和太宰治一起喝酒，不過我們什麼都沒說，末了，我忍不住問道：「我想殺個人。」
太宰治：「……不會是我吧=_=.」
「咳，不是。」我說道，「是我的仇人。」
「那就殺唄。」他說道，「你別看我，我已經金盆洗手了。」
「那個人很強，我曾告訴過中也，中也說我這樣的人是無法完成復仇的。」我斟酌著語氣說道。
「那你可以去色丨誘中也讓他幫你殺。」太宰治興致勃勃地建議：「中也那個家伙也只有打架能拿的出手了。」
我：「……」
感覺太宰先生似乎往奇妙的方向發展了。
「……我只是想知道，我有些疑惑。」我皺著眉說道。
「中也才是最浪漫的那個人呢。」太宰看著窗外的夜色，目光有些迷蒙：「不過是殺人而已，哪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變強，找到他，殺掉，僅此而已。」
「啊。」我應了一聲。
太宰說得對。
我要變強，然後找到宇智波鼬，最後殺掉他。
僅此而已。
——
第23章 橫濱匪徒天堂（十三）
IF：佐子關於主世界的記憶被清空了（喂
佐子完全OOC（喂
我對中也說道：「帶我走。」
彼時殘陽如血，空曠的飛機場上風很大，吹動了他的頭發和黑色的風衣。
他背對著我問道：「不是還有事嗎？」
「那些事不如你重要。」我說道。
他轉過身來，對我伸出手：「走吧。」
我快步上前，但是他卻收回了手，我仰起臉看他，不解。他將黑色的手套摘了，而後再次伸了出來。
這次我握住了他的手。
體溫交彙。心剎那間顫動。
我低下頭嘟囔了句：「果然太宰前輩說得對。」
「……那家伙又說什麼了？」
「說中也總喜歡做多此一舉的事情。」我說道。
中也磨牙：「捏死你哦，小鬼。」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沒有說出口的是太宰的後半句——
「中也那個家伙總喜歡做多此一舉的事情，不過很多時候看起來還有點浪漫嘛。」
02.
從歐洲回來後港黑便迎來了大波動——太宰治叛逃了。
老實講太宰治叛逃令我和中也都很意外，那個家伙血液裡就流淌著黑暗，除了黑手黨外他應該是別無歸宿才對，叛逃了港黑他能去哪兒？其他黑暗勢力裡嗎？
之後我聽說了織田作之助死去的消息。
「……那家伙居然也有在意的東西啊。」中原中也當時這麼皺著眉說道。
那晚他開了一瓶紅酒慶祝，紅酒的後勁很大，我喝得很少，只是微醺，但他卻喝了很多很多，如果是在正常狀態他肯定覺得這是一種相當浪費的可恥行為。
我明白他的情緒可能不對。
此時是在他的房子裡，我們兩個人，落地窗開著，風吹過垂在地上的朱紅色錦緞窗簾，外面是橫濱的萬家燈火。
中也喜歡這種居高臨下的角度。
而後他說起了他和太宰治的一些瑣事，大多是在罵他，罵完了後感慨了句總算擺脫他了。
我默不作聲地聽著，在他說完最後一句話後我走過去和他碰杯。他捏碎了杯子，碎片劃傷了手指。
然後我聽到了他低沉得過分了的聲音，「那個混蛋，居然敢叛逃……」
他的聲音裡有著怒氣，但卻沒有殺意。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的怒氣裡不含殺意的。
太宰治對於他來說終歸是特別的吧。我想到。
我看著血順著他的指尖滴落到地毯上，這種情況下我拿著酒杯准備和他碰杯的動作似乎有些尷尬了，我收回手打算走到一邊把酒杯放下，但是手腕卻被他握住了。
他抬起頭，眸裡一片冷然，「你會離開嗎？」
「離開哪裡？」我下意識問。
但是這樣的失態僅僅持續了幾秒，我和他對視片刻後他便放開了我，若無其事地說道，「真是浪費了好酒。」
「是離開港口黑手黨？還是離開你？」我追問道。
我向來不是畏畏縮縮的人，想知道的東西我就直接會問出口的。
他遲疑了幾秒，說出來的卻是：「你太小了。」
他這句話裡其實已經隱藏了答案。
我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勝利的微笑。
他盯了我一會兒，似乎有些懊惱，而後他搖了搖頭坐到了那邊的椅子上，又是那種囂張跋扈的姿勢，雙腿交叉擱在另一個凳子上，活脫脫的反派形像。
我拿著酒杯走到窗戶前俯視著這座城市，橫濱，港口黑手黨發源之地。
我們以自己的方式迫害著這個城市。
我們也以自己的方式守護著整個城市。
而在這裡，我和港口黑手黨相遇。
和中原中也相遇。
03.
不久之後僕人上來收拾東西，中也靠在椅子上假寐，而我則背對著他欣賞著外面的風景。
一時間房間裡非常安靜，只有僕人收拾東西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氣氛有些奇妙。
我忍不住轉過身來看他，他絕對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了，但他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大大方方地讓我看。
我有心想說什麼，但因為有僕人還在的緣故所以一直保持著沉默，僕人離開後我開口說道：「中也……」
但是他打斷了我的話：「很晚了，你該回去睡了。」
老實說我是有點失落的，但既然他這麼說了我干脆利落地點頭，「嗯。」
自從我正式加入港口黑手黨並被森首領接見後我便有了自己的房子，空曠而冰冷，僅僅是房子而已。
「晚安。」我對他說道。
「晚安。」他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帽子蓋著一半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線條凌厲的下頜。
我推開門離開了，因為想著點不著邊際的事情所以速度很慢，下了半層樓梯後突然聽到了中也在上面叫我：
「佐子。」
我抬起頭，看到中也站在門口。
樓梯口的盡頭是一個頗為狹長的窗戶，玻璃是那種教堂一般的五顏六色的碎花玻璃。外面的燈光照進來，照得他身上五彩斑斕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眼和平日裡一樣深邃無光。
我站住了，轉身看他。
「今晚留下來吧。」他說道。
「好。」我點頭。
04.
晚上喝了酒肯定是要洗澡的，我在走進浴室前探頭問了句「我睡衣還在嗎？」
此前我是在中也這裡住過一段時間的，在走的時候也沒帶走自己的東西。
「丟了。」結果得到了不怎麼令人意外的回答。
「那怎麼辦？」我問道，「要不我穿你備用的？反正你的對於我來說也不是很大……」
他手邊的叉子直接向我飛來，我縮頭躲過。
結果到最後還是給了我他的備用睡衣。
從浴室裡出來後他不在客廳了，我光著腳走到他臥室去，沒敲門，直接推門就進去了。他也穿著睡衣半躺在床上，帽子蓋在臉上，似乎在思考。
「中也。」我叫了聲。
他往旁邊挪了挪，然後伸出手拍了拍空位。
似乎有些太親密了吧……我一邊這麼想著一邊爬上了床。腳有點冰。嘰。
我剛坐下就聽到他說道：「我不太清楚MIMIC的具體事情，但太宰的背叛肯定另有蹊蹺。畢竟認識多年，他的一些想法我還是知道的，他那樣的人即使一直留在港黑，也不過是雙刃劍而已。」
談起了公事，我很謹慎地說道：「首領是個強大的人，而且正是首領把太宰一手培養起來的吧。」
「是。」中也說道，然後他低緩地說道：「太宰太強了。」
我的心一下子涼了，「你是說太宰的離開有首領的……」
「慎言。」中也打斷了我的話。
我怔了怔，然後「嗯」了一聲。
此後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起了港黑的一些事情，夜色逐漸深了，他打了個哈欠，將帽子丟到了一邊去，「睡吧。」
「嗯。」我說完後愣了下，「在哪兒睡？」
他注視著我，我看到他喉結動了一下。
「中也？」我問道。
「嗯。」
「你喉結怎麼動了一下？」我問道。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所以呢？」
我……我瞬間明白過來，然後我從床上蹦起來就往外面走，「我去隔壁臥室休息。」
「算你還有點腦子。」他輕哼了聲。
……咳。突然有點害羞。
05.
和中也那種若有似無的感覺一直持續著，他始終未曾正面回復過什麼，我想這是因為我還小的緣故。
但港黑內部有關我和中也的傳聞甚囂塵上，他從不理會，但卻也從不壓制。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懶得說了，而質疑聲也不自覺多了一些。
再後來一次內部會議上，平日裡我都是站在他右後方的，但這次我跟著他走進會議室之前他卻停下了腳步，看了我一眼後直接攬上我的肩而後帶著我走了進去。
會議室內一片寂靜。
一些人眼鏡都快掉下來了。
他就這麼堂而皇之帶著我走上了主持台後才松開了手，接著我照例做了副官的工作，再離開時又被那樣帶著出去了。
此後我聽不到我和他的任何傳聞了。
大概是已成事實了吧，所以沒人再敢妄議了。
但我和他的關系似乎從本質上沒有什麼改變，不過自從那天晚上在他那裡過夜後，我又搬回去住了。
沒有甜言蜜語，肢體接觸也僅僅局限於被攬著出場和退場的時候。但我並沒有著急或者茫然，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在我成人生日那天請了一些朋友，大家攛掇著說讓中也親一個。中也擺出不耐煩的表情來，他向來是不受這些攛掇的。我笑著讓大家靜靜，然後我走到他面前，他此時是坐在沙發上一副「本大爺很拽」的樣子，而後我俯下身來輕碰了下他的唇。
他似乎微微皺了下眉，但並沒說什麼。
而後我正起身體來，「就這樣啦。」
當晚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至始至終他仍然表現得很淡定，直到上車後仍是如此。盡管這是我們的初吻。
下了車後我拿出鑰匙開了家門，剛進門後便被他拉住壓在牆上親吻。那親吻熱烈到令我渾身顫抖的地步，讓我瞬間明白他在生日會上原來是在一直忍耐著。
我們就這樣一路親吻纏綿到了臥室，他站在床邊低著頭問我：「准備好了嗎？」
「准備好了。」我這麼回答，然後對他伸出了手。
夜色深了。
故事結束。但我和中也先生的生活卻仍在繼續。
——
第24章 殊途不同歸（一）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鳴人許久未見的臉龐。
說來奇怪，我在那個世界時沒有想過鳴人、志乃，也沒有想過寧次，我唯一想起來的是卡卡西。或許在我認識的人當中只有卡卡西與那個世界給我的感覺有些相似，我也忍不住想感謝他，若沒有卡卡西此前給我的磨練，我想我在那個世界是無法完成那兩項任務的。
甚至活都活不下去。
「嗚……佐子……都怪我不好……都是我要偷封印之書……嗚……我是殺人凶手……嗚嗚嗚……」
鳴人正在哭。
他的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流著。
這句話其實並不恰當，因為眼淚本來就是不要錢的。但很多時候越是廉價的東西越加珍貴，我怔怔地看著鳴人為我流淚，我突然間很感動。
他是在意我的。
這是在那個世界完全體會不到的東西。
在那個世界如果我死的話太宰估計一笑而過，芥川和中也先生可能會憤怒，可能會為我報仇，但他們不會為我哭泣。
黑手黨沒有眼淚。
鳴人還在哭著，他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嚎啕大哭，我忍不住想要提醒他這樣會把髒東西給揉進眼睛的，結果一張嘴血便吐了出來。
我開始咳嗽。
接著下一秒鳴人直接蹦了起來，悲傷頃刻間轉化為驚恐：「佐佐佐子你活了——！你是鬼魂嗎要來向我索命嗎？！」
這個活寶。
我咳嗽著支起身體，然後發現自己是在個有些熟悉的戰場上的。原來時間基本被凍結了啊，這也算是一年前的記憶了，我大腦有些混沌，思考了好一會兒後才想起是再不斬伏擊了我們，我用了多重影分丨身之術，而後就死了……
卡卡西直接大踏步走了過來，他半跪下來看著我，然後說道：「……真是太好了。」
然後他就暈了。
這讓我沒反應過來。
而後志乃也出現在面前，他簡單地解釋道：「是寫輪眼的反噬。」
被一個外人解釋寫輪眼的事情我感覺有些怪怪的。
「你能站起來嗎？」志乃問道。
我嘗試了一下，感覺身體其實基本已經恢復了，於是我點頭，正准備自己站起的時候但志乃卻伸出了手。
若是在平常他是不會做這種多余的舉動的。
我伸出手將他的手握住，他將我拉了起來，他很用力。我能感受到他隱藏在平靜外表下的澎湃情緒。
哦是了……他們應該真的以為我已經死掉了吧，剛剛。
而那邊的鳴人也終於回過神來，他又哭又笑地跑過來拉著我的手說起了亂七八糟的話，我腦袋被震得疼，還是志乃說道：「我們現在都受傷了，卡卡西老師已經暈倒了，我們還是趕緊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之後修橋師父達茲納帶著我們去了他家。
波之國獨特的風土人情難免吸引我們幾個人，但眼下誰都沒有欣賞風景的心思。志乃一路放著蟲子來抹去我們的行蹤，他是個相當心思縝密的人，每一次我都忍不住想說，我當初真的是選對了人。
不久之後便到了目的地。
依舊是修建在水上的建築，老實說在這種水上的建築待著讓我感到不安，畢竟宇智波火遁出眾，而這麼多水天生就對我的忍術產生了克制。
這裡的建築大多是木質的，是用當地一種無法被水侵蝕的樹木所制成的。煙波浩渺，水波搖曳，走在窄橋上會感覺有些頭暈目眩。
鳴人差點給栽倒在河裡，還是志乃及時扶了他一把。
到達目的地後便是照例的寒暄了，我覺得無趣便走出來坐了下來看外面的風景。不多時旁邊的陽光被人遮住，是油女志乃。
「你不用療傷嗎？」他問道。
「不用。」我回答，同時我往旁邊移了些許，給他留下了坐下的地方。
但看起來他沒有坐下來的想法，我也沒強求，而是隨手撿起那邊的一顆小石子打了個水漂。
「之前卡卡西老師說你的確死了。」他忽的說道。
「人總是要有點底牌。」我說道。
「卡卡西老師是精英上忍。」他說道。
「我是宇智波。」我說道。
我抬頭看他，我們對視了幾秒，而後他看向了平靜的水面。
過了幾秒後我說道：「抱歉。」
油女志乃停頓了幾秒：「鳴人沒有察覺，但我能感覺出你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如果他能感覺出來的話卡卡西也一定可以……
我垂下眼眸，淡淡地說道：「因為從死亡盡頭回來了吧，所以對於一些事有了更深刻的體會。」
「你身上的絕望感似乎少了些。」他說道。
「啊……」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說的確如此。
看了更多的死亡，接觸了更多的人性後的確對生命有了新的認知吧。
我想再打個水漂，結果一時間沒找到石頭。志乃遞給我一顆，我接過後手一抖，「……這是什麼？」
「蟲卵。」油女志乃說道。
我：「……」
我：「……用這個打水漂嗎？」
他言簡意賅地解釋道：「這種蟲子並不罕見，蟲卵密度很高，所以可以打水漂。」
我：「……」
我謝你全家。
最後我還是把蟲子還給了油女志乃，他有些遺憾：「我以為你不是在意外貌的人。
「我的確不在意外貌。」我說道：「可我在意物種。」
油女志乃搖了搖頭：「萬物平等。」
「不平等。」我說道，「我要吃肉。」
「自然界都是弱肉強食，你要吃人也沒問題，但並不妨礙你和他們是平等的。」他說道。
這位兄弟你的思想有點前衛了。
「……就好像你吃過人肉似的。」我嘴角抽搐了下。
「人肉不好吃，是酸的。」他說道。
我：「……」
我：「……哦。」
「你誤會了。」他解釋道，「是我的蟲子告訴我的。」
我：「……」
我：「……哦。」
黃昏不多時就降臨了，水汽更足了，天地間朦朧一片，這樣的黃昏我從未見過，從天到水一片金紅，整個世界都被渲染成了那種顏色。
「風景很好。」他在我旁邊說道。
我站了起來，「的確。」
而後我側頭看他，「從剛剛起你就一直在看我嗎？」
「是的。」他毫不避諱地說道。
「為什麼？」我問道。
「和其他人原因一樣。」他說道。
我不由失笑，「你真是夠了。」
「失禮了。」他很從容地便移開了視線，而後拿著蟲卵打了個水漂，技術居然出奇的好。
我的視線隨著在水面上來回跳躍的蟲卵飄走，而後又看向他，「你們一族為什麼一直戴著眼鏡？」
「對眼鏡下方的事物感興趣嗎？」他問道。
「你說的是事務，表明眼鏡下方的不是眼睛麼？」我問道。
「不算是。」他說道。
而後他摘下了眼鏡。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你們一族還是戴上眼鏡比較好。」
他衝我笑了笑，空洞的眼眶裡密密麻麻的蟲子往更深處爬去，而後他戴上了眼鏡，「所以我們一族向來族內通婚。」
「你有未婚妻了嗎？」我有些好奇。
「有了。」他說道。
「原來如此。」我又有點好奇，「她是個怎樣的人？」
「適合我的女孩。」油女志乃這麼說道。
「這樣啊。」我這麼說道，而後將視線投降了夕陽邊緣。
這樣啊。
他說得僅僅是適合而已。
可這樣就足夠了吧。在這樣的家族，這樣的時代，這樣的……世界中。
——
第25章 殊途不同歸（二）
卡卡西老師在當天晚上醒的，我和志乃都松了口氣，在沒有他的情況下讓我們獨自面對一切，我們還真是挺緊張的。
鳴人大大咧咧不自知，而達茲納則天真爛漫地說道：「打倒那麼厲害的忍者後這下子可以放心了呢！」
放心了呢你個頭。
在卡卡西昏迷的時候鳴人想要摘下他的面罩，我本來打算袖手旁觀的，但突然想起了志乃眼鏡下的「風景」，我一陣頭大，而後阻止了鳴人：「算了吧，鳴人。」
油女志乃若有所感地看向我。
我：……
他真可怕。真的。
在卡卡西醒後鳴人問起了那個少年的情況，卡卡西簡單地解釋了暗部的存在。
每個忍者的身體都會透露出每個忍村特有的忍術的秘密、查克拉的性質、用過特殊藥物的成分，所以忍者死去的屍體很有必要徹底分解掉。
鳴人露出了相當震驚的表情，這和他想像中的忍者太不一樣了。
我在旁邊興趣索然，但還是淡淡地解釋道：「昔日戰場上宇智波死去後被挖走眼睛的情況也是有的。」
「但是幾乎所有宇智波會在臨死之前自毀雙眼。」卡卡西在旁邊補充道。
「所以沒有外人擁有寫輪眼，除了木葉技師、復制忍者。」我繼續說道。
「誒誒？木葉技師？復制忍者？誰呀？」鳴人在旁邊睜大眼睛問道。
卡卡西捂臉，「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鳴人。」
我看著鳴人天真爛漫的樣子，突然感覺很煩。
我想起了他的真實身份，想起了他遭受的那些對待。
「是卡卡西。他曾是四代火影的弟子，也曾任暗部隊長，很強的。」我表情散漫地說道，而後看了眼依舊慵懶的卡卡西，起身，離開。
在我身後，卡卡西繼續說道：「屍體被肢解，銷毀。沒有聲音，沒有味道，這就是忍者最後的結局。」
無聲無跡。
我站在門口呼吸著腥鹹的海風，無動於衷。
既然是死，那麼死後之事便不用去思考。
重要的是怎麼死和怎麼活。
02.
不多時志乃出來告訴我說根據卡卡西老師的分析，再不斬他們還可能活著，我「嗯」了一聲也沒多放在心上。一年前的戰鬥我現在只有個大致印像了，在中也他們那個世界我經歷了不少生死攸關的時刻，所以也忘了當時面對再不斬的凶險。
不過既然能夠擊敗他一次，肯定也能擊敗他第二次，而且我也不是從前的我了。
之後我就聽到鳴人在房間內開始大吵大嚷的，大致是好好修煉打敗再不斬，阻止卡多的陰謀這類熱血的話。
我倒對此並不反感。
旁邊突然出現個小鬼，「這一點都不有趣。」
達茲納看到他後非常開心，直接給眾人介紹說這是他的孫子伊那利。
而達茲納的女兒津奈美則給他介紹了我們：「伊那利，乖乖打招呼啊，他們是保護爺爺的忍者。」
而伊那利看了我們一眼，直接說道：「媽媽，他們會死掉喔。」
鳴人當場怒了：「你說什麼——你這個死小鬼！」
而伊那利則繼續面無表情地說道：「反抗卡多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達茲納沉默。
我走過去把要衝上來的鳴人一拳打翻，「這是委托人的家屬，白痴。」而後我轉過身看向伊那利，而後我釋放了一點殺氣，面無表情地說道——老子我這才是真正的面無表情：「反抗卡多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你的意思就是你爺爺不會有好下場麼？」
伊那利的嘴唇動了動，表情有些扭曲。
「你這是在詛咒你的家人死掉麼。」我繼續問道。
伊那利的眼睛裡已經有了淚水。
我知道他可能遇到過一些事情，但我無動於衷。
我可能樂於助人，但我不會舍己為人。
我不是英雄，我不過是個忍者而已。
「不要這樣啦……佐子……」鳴人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他認認真真地對著伊那利說道：「聽好！伊那利！給我仔細聽好！我是將來要成為超厲害忍者——火影的無敵英雄啊！我管他是卡多還是多卡！我完全不放在眼裡！」
面對鳴人如此熱血的話語，伊那利只是冷哼了聲，而後說道：「英雄就像笨蛋一樣，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啦！」
「你……說什麼——」鳴人再次暴跳如雷。
而伊那利則向屋外走去，「不想死的話，我還是勸你早點回去比較好。」
鳴人那邊氣得不行，達茲納則低頭說道：「真的是非常抱歉。」
卡卡西看向我，而後說道：「你們都出去吧，佐子留下，我有話和你說。」
其他人照做了。
「把門關一下。」卡卡西躺在床上對我說道。
我點頭，走過去關門，而後徒手接住卡卡西向我丟來的手裡劍，挑眉，「嗯？」
「你變了不少。」卡卡西說道。
「是。」我隨手把玩著手裡劍說道。
「你剛剛對伊那利的殺意是真的。」他說道。
「因為他冒犯了我，也冒犯了鳴人。」我說道。
「我還不知道你和鳴人感情這麼好。」他說道。
是……試探。
「最起碼比我和你好。」我回敬道。
他微眯了眼看我，幾秒後突兀地說道：「你殺過人了。」
我頓了下，恩了一聲。
這東西是瞞不過卡卡西的眼睛的，所以我沒撒謊。
「在我暈倒的時候你做了什麼？」他問道，「在此之前你身上沒有那種真實的殺意的。」
「不要試圖真的把我當做你的學生。」我揚起下巴說道，「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家不需要外族人當老師。」
「但按照木葉規定，我就是你的老師。」他說道。
「是麼。」我走過去單膝跪在床上，正好抵在他的右腿內側，而後我用他剛剛擲來的手裡劍抵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在上面劃了淺淺一道，「現在你還動不了吧。」
卡卡西的呼吸急促了些，血從傷疤處滲了出來。
「我再說一遍。」寫輪眼自然而然浮現了出來，我一字一頓地說道：「不要試圖教導我，不要試圖再居高臨下地對我說話了。卡卡西。」
——
第26章 殊途不同歸（三）
我在放完那個狠話後一動不動地看著卡卡西的表情，一般人在面對這樣的威脅估計早就嚇得變了臉色吧，但我不知道卡卡西變沒變臉色，因為他帶著面罩（好冷）。
在我說完後好幾秒，他才緩緩眨了眨眼睛，「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應該趁現在把我殺掉，而後偽裝成我被霧隱忍者殺死的假像，這樣的話你才能真正意義上達到你的目的。」
「如果那樣的話木葉來調查真相的忍者肯定會發現真相的。」我無比冷靜地說道：「我可以殺人，但我還做不到完美模仿霧隱忍者的地步。」
「那也沒關系，你是宇智波唯一的後裔，木葉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卡卡西說道。
我明確的知道他在試探我。
我心思一動，直接張口說道：「鳴人還是四代火影唯一的兒子，但木葉又是怎樣對他的？」
我終於看到卡卡西變臉了。
他的眼睛睜大了幾秒，而後頹然說道：「你知道啊……」
「是啊，我居然知道了。」我只是輕輕揚了揚唇角，並未多言。
維持這樣的姿勢好幾秒後，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腰，說道，「下來吧，佐子。」
我感覺我們之間的關系似乎改變了些。
但我有些理不清思緒，所以繼續坐在他的腰上。
「待會兒他們進來該誤會了。」他這麼說道，「而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啊」了一聲，而後翻身下來，坐到了床邊。
沉默在屋內蔓延，過了幾秒後，卡卡西輕聲說道：「我作為一個大人可能說的很多，也可能管的很多，但你不應該嫌我麻煩的，畢竟客觀來說，我是為你好。」
他這句話是發自內心，我的心也不由地動了一下，也不自覺放輕了聲音：「我知道。」
他之前和我說禁術的事情我沒當回事，我想著鳴人都掌握得那麼熟練，我自己注意一點就沒事了，但沒聽他的話的後果是自己直接死掉了。
如不是那個突如其來的任務和自稱神靈的家伙，關於宇智波佐子的一切現都已煙消雲散了。
無所謂復仇。
也無所謂重振宇智波家族。
「關於多重影分身術……」他說道。
「我以後盡量不用做戰鬥了。」我說道。
他點頭，「關於你之前假死之事我就不多問你了，」他沉默片刻，「你好自為之。」
「為什麼這樣說？」我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你對木葉是怎麼想的，但眼下……」他望著窗外迷蒙的日光說道，「留在木葉是每個人最好的選擇。」
我怔了怔，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我還會那樣的假死，以現在我對外展示出來的心態，直接從木葉脫離似乎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管怎麼說至少是個歸處。」他閉上眼，而後聲音清晰地說道：「身在木葉，就一輩子是木葉的人。無故離開視為叛逃，會被暗部追殺，擊敗或者殺掉追擊的暗部會加大通緝力度，繼而上升到全大陸通緝的地步，東躲西藏，寢食難安，最後等待的無非就是死亡的結局。」
我在旁邊安靜地聽著他那可怕的話語。
最後一句說完，空氣仿佛也跟著冰冷了很多。
「……而且會很孤獨吧。」他這麼輕輕說道。
我看著卡卡西的側顏，忽的明白過來：「你想過。」
他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人活著總是要經歷很多事情的，沒有寄托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
後來我得知了織田作之助死亡的直接原因是他收養的幾個孩子死掉了，此後當時在場的其他黑手黨也給我提過太宰治的原話，太宰治對織田作之助說道你隨便寄托一點其他什麼東西吧，
「我以為至少你對木葉是……」我說了一半後閉上了嘴，多說無益，我還是知道的。
過了一會兒後，我生硬地說道：「復仇是我的寄托。」
「復仇成不了寄托的。」他搖頭，「那你完成復仇之後呢？你將在復仇之路上將你所擁有的以及可能擁有的一切都丟失掉的，等完成復仇之後你會發現你一無所有。」
「復仇之後我再找個寄托就可以了。」我說道，「而且目前來說我願意為復仇付出生命。」
卡卡西看向我，我也看著他。
我們對視了幾秒。
他衝我招了招手。
我走到他身邊來，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說道：「你不用著急著長大。」
被突然摸頭的感覺有些神奇，而且他那句話好像過分動人了些。
如果是過去我會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改變態度了，但經歷過那個世界後我對他們這類「大人」有了個基本的認知。
所謂態度只是最表面的東西，他對我的心態應該一直沒有變過，從一開始的確是把我當做學生來教導的——只不過是不成器的那類。
而現在我表現出了一種完全刻入骨子裡的偏執並且向他表明我無法改變後，他也轉換了方式。
對於他這句話我只是點頭，沒有回應。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對於小孩子來說總是著急著長大的，這是身為大人所體會不到的感覺吧。
第27章 殊途不同歸（四）
其後一段時間裡所有人都覺察到了卡卡西對我的態度的改變，就連鳴人那個粗神經的家伙有次也說道：「感覺卡卡西老師對佐子的態度和我們不一樣耶。」
接著他又自動腦補了：「嘛，因為佐子是天才嘛，所以不一樣是正常的。」
志乃無聲地看了我一段時間，幾乎兩天後才恢復正常。
志乃算是看出來了，卡卡西不再把我將後輩看待了，無論是交談還是指派任務，更接近同伴之間相處的方式，而並非師徒。
之後卡卡西開始教我們查克拉操縱方面的東西，具體表現為爬樹。在港口黑手黨的一年我大多發展地便是查克拉操縱方面，所以爬樹對於我而言輕而易舉，志乃不久後也達到了卡卡西老師的要求，只有鳴人一個依舊痛苦糾結得不行。
志乃看著鳴人暴躁的樣子好心說道：「你這樣一味強來是不行的人，鳴人，放平心態，感受你的查克拉。」
那邊鳴人在吃了不少虧後也開始認真聽了，不時地點頭。
志乃很有耐心，鳴人學得也很認真。
卡卡西拄著拐杖走到我身邊，說道：「同伴之間的感覺不錯吧？」
我看了他一眼，答非所謂：「寫輪眼使用的代價那麼大麼。」
「即使是你們宇智波一族使用寫輪眼的代價也並不小，況且我是個外族人。」卡卡西這麼說道，「我覺得照現在的強度可能不過幾年就會完全看不見東西吧。」
我頓了一下，「看不見東西後還可以繼續使用嗎？」
「應該不行了，整個眼睛都會壞死。」他隔著護額按了按自己的眼睛，「這幾天就一直在疼，疼死我了。」
「我當然知道寫輪眼對於普通忍者的吸引力，但你獲得寫輪眼本就是意外，在逐漸明白非長久之計後你就該另尋打算才對。」我客觀地說道，「不然的話就是自掘墳墓了。」
「忍者的壽命本就不長，那麼多戰鬥那麼多同伴死去，能活到現在我已經很幸運了，也依靠了這只眼睛。」卡卡西淡淡地說道。
我皺著眉看向他：「你這種論調真讓人不爽啊。」
「驕傲的宇智波想必看不去這種想法吧。」他笑了。
「沒錯。」我直接回答道，「從一開始我就看不慣你懶散的樣子，到現在這種論調更是如此。」
卡卡西笑了，然後他說道：「嗯，那我不說了。」
他不說了，但我還是有些好奇，或許我的行為可以用「揭傷疤」來形容，但既然當事人沒有異議，我也便繼續問了：「真的沒有去思考過以後的事情嗎？」
「思考是肯定思考過的。」卡卡西望著天空說道：「當年我丟掉了旗木一族的慣用的長刀去研究寫輪眼的時候已經想到了以後的結局。」
「……其後的幾十年不過是走向既定的死亡麼。」我皺著眉詢問。
「也不必這麼悲觀。至少我還活著。」旗木卡卡西看了我一眼，「倒是你，口口聲聲說著考慮過報仇之後的事情，我倒覺得你想程度都沒有我深吧。」
我閉上了嘴。
揭人傷疤有意思。
但互揭傷疤就沒意思了。
卡卡西衝我笑了笑後便拄著拐杖往鳴人他們那邊走去，我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那笑有些虛偽。卡卡西去了後志乃就閑了下來，他在旁邊看了會兒正在爬樹的鳴人，而後向我走來：「佐子。」
「嗯。」我點頭。
「我想去抓一些這個地區的蟲子，能勞煩你一起麼？」他說道。
正巧也沒什麼事，於是我點頭應了。
02.
志乃向來是個非常知趣的人，我和他一路只是沉默。我對蟲子雖然說不上害怕，但生理性的厭惡總是有的，看著他如獲至寶地用手捧著一個個多毛的玩意兒，我嘴角抽搐，盡可能不去看他。
此後的時間過得很快，我和志乃把這一帶有用的蟲子都收集了個遍，同時我們也得知了伊那利繼父背後的故事。
鳴人握緊拳頭大聲說道要給伊那利證明英雄也是存在的，卡卡西點頭微笑。我看著卡卡西的樣子，不免感覺有些許茫然，有著那樣心境的卡卡西，又該以怎樣的態度去看待這樣的鳴人呢？
卡卡西應當是個豁達的人，但他的那種豁達卻是一種被動的、被迫的豁達，是生活和命運將他逼到了那種地步。
那麼，他看到總是信心滿滿，開朗陽光樂觀到接近白痴的鳴人，又該怎麼想的呢？
是這家伙真是個白痴？
天真幼稚？
還是說……
卡卡西迎上了我的視線，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我的感覺就是你的感覺，佐子。」
他說道。
……我沉默著開始扒碗裡的飯。
那麼，就是感動吧。
感動於，同樣經歷過那麼多的鳴人，受到了那麼多不公正待遇的鳴人，依舊能這樣信心滿滿，依舊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後來，我對鳴人說過，只要有你在，我就相信這世界上仍有陽光和正義的存在。
鳴人就仿佛是一個像征一直立在那裡，無論我走多遠，無論我走上了多麼黑暗的道路，每次回頭，都始終看到他就在那裡，藍眸裡一直是那令人逐漸無法直視的璀璨光芒。
漩渦鳴人，四代火影之子，木葉英雄，命運之子。
——阿修羅轉世、我的手足。
——
第28章 殊途不同歸（五）
你不知道何為虛妄。
02.
波之國是個很好理解的國度，波之國的人類是典型的人類。他們心懷希望，會迎難而上，但是當困難大於他們的能力時他們很快會退縮，並且奉勸周圍人也不要那麼做，他們會認為他們的朋友也和他們是一樣的能力，也和他們當時面臨的情況是一樣的。
他們樂於助人，但不舍己為人。
他們要不沉默，要不出走。出走者沒有改變家鄉的願望，沉默者苟且偷生，甘於沉默，甘於在沉默中消磨自己的人生，毀滅自己的靈魂。
他們不願死亡，他們因此變得極有韌性。
但可以明白的是，他們是卑微的，像人類中的大部分一樣，是卑微的。
但達茲納不是個卑微的人。
他想要改變家鄉，想要變革國家，他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麼，畢竟他是親眼見過死亡的。
他也是個幸運的人，如果來的是木葉其他下忍，那麼估計所有人都會被卡多殺死。達茲納也想過這樣的情況，如果真的發生了的話他只能說是很抱歉，但那時候他已經死了，所以也只能抱歉一下了。
畢竟，他別無選擇。
03.
卡卡西的身體已經基本上恢復了，他讓我和達茲納坐在他的後背，而後他用一根手指做俯臥撐。
200下後他自言自語：「身體總算是恢復得差不多了。」
達茲納那邊感覺不可思議：「忍者的身體素質都這麼變態嗎？」
「嘛……差不多吧。」卡卡西說道，「其實我並不是最擅長體術啦。」
這個逼裝的好。
不過卡卡西老師的手指真厲害啊=_=
不久之後鳴人完成了爬樹的修行，那天晚上伊那利又開始說一些指責的話，結果鳴人直接激動地說了頗為極端的言詞，志乃勸阻了鳴人，伊那利哭著跑走了，我看到卡卡西起身去找伊那利了。
我並沒有摻和這件事的意思，准備去洗漱休息，但是在經過他們的時候卡卡西卻叫住了我，「佐子。」
伊那利也抬起頭叫道：「佐子姐姐。」
我怔了一下，停下了腳步：「怎麼？」
「要聊聊嗎？」卡卡西問道。
「戰鬥隨時可能爆發，這個時候抓緊時間休養生息才是正事吧。」我看了卡卡西一眼，「我去睡覺了。」
「啊，真是嚴厲呀。」卡卡西遺憾地說道，然後他拍了拍伊那利的腦袋：「好了，你也該睡了伊那利。」
伊那利點了點頭，「好的，卡卡西叔叔。」
我和卡卡西站在一處看著伊那利往家裡走的小小背影，然後我看向卡卡西，「呀，都是叔叔了。卡卡西。」
「沒辦法，論年齡還真是叔叔了。」卡卡西虛著眼睛看著我：「來叫聲叔叔聽聽。」
「切。」我轉身向家裡走去。
身後傳來卡卡西的笑聲，他不緊不慢地跟在了我後面，和我一同回了達茲納的家。
簡單相處，卻有些動人。
04.
次日一早。
鳴人因為昨天修煉太晚的緣故所以睡得很沉，卡卡西的意思是讓他繼續睡吧，我倒是無所謂，但志乃卻提出了反對意見：「現在已經進入了戰鬥的倒計時了，刺殺者隨時可能出現，將鳴人一個人留在這裡對於他也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卡卡西點頭，「的確是這樣，所以達茲納先生的家人也是不安全的，再不斬他們肯定是先要衝著達茲納來的，但也不能保證他的其他同伙會對他的家人下手，所以，才將鳴人留在這裡。」
原來如此。
看似縱容的背後還有著其他方面的考慮啊。
志乃也點頭，「那我給鳴人寫個便條。」
留下便條後我們三人便和達茲納一起去了大橋處，結果映入眼簾的便是倒了一地的修橋工。
達茲納連忙跑過去扶起一個人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這種問題顯然毫無意義，而接著出現的大霧已經告訴了我們一切。
「好久不見了，卡卡西，你還是帶著幾個沒用的小鬼啊……」再不斬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出現，飄忽不定的。他的暗殺術向來都是以攻心為主的，但這對於我和志乃來說起不到什麼作用。
手指探入忍袋，取出兩只苦無和一只手裡劍。習慣性地用牙齒咬住一只苦無備用，在牙齒與苦無相抵的剎那周圍的空氣變了，不是說有氣流或者是什麼，而是一種實質性的、撲面而來的殺氣。
下一秒，大概五六個再不斬同時出現在了我們周圍，將我們直接包圍了。過多的語言在這裡毫無意義，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寫輪眼已然開啟，「既然是□□的話那麼正好檢驗我最新的訓練成果了……」
寫輪眼。
此前大多只是自學，在波之國的這幾天卡卡西也和我說了一些寫輪眼使用的竅門。
「那就給我看看正版寫輪眼的威力吧。」卡卡西笑眯眯地說道。
「戰鬥時居然分心跟我閑聊，你也真夠心大的。」我淡淡看了卡卡西一眼，而後壓低身體重心，左腳用力踩向地面以穩定身形。
「難道你就不是了麼？佐子。」卡卡西笑著說道，不知道他是真的沒放在心上，還是故意這樣讓我們別那麼緊張。
「算了。」水花四濺中隱隱出現了幻覺，我干脆閉上了眼，嗤笑出聲，「我收回剛剛那句話。」
「什麼？」卡卡西居然還在閑聊。
手指觸及冰冷的手裡劍，驟然響起的嘩啦水聲斜裹著冰冷的殺氣將霧氣頃刻間劈開，因為速度過快響起的破風之聲又將水聲所撕裂成布帛似的哀鳴，氣流翻轉，灼熱的查克拉緩緩收回體內。
而四周再不斬的水□□均已破損。
「我指的是，只有這種程度的話……根本用不上寫輪眼。」我淡淡地說道，而後將手裡劍裝回忍袋，而後迅速雙手結印——
火遁·豪火球之術。
巨大的火球直接襲向那邊霧蒙蒙一處，而後嘩啦水聲再次響起，火球消彌，霧氣散去，再不斬和一個戴著面具的少年出現在了我們視線裡。
「……成長了不少嘛，你這小鬼。」隔著挺遠的距離都能感覺到再不斬的視線，那種視線我在黑手黨的世界還是蠻熟悉的。
霧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我雙手插在兜裡，揚起下巴冷冷地說道：「用那種目光看人的話就要做好隨時被人挖掉眼睛的覺悟啊。」
卡卡西看了我一眼：「你說殺人也比挖掉眼睛更好聽一些。」
「抱歉。」我毫無誠意地說道。
「還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小鬼，白，看起來你的對手又多了一個。」再不斬說道。
「看起來的確如此。」被稱作白的少年說道。
「裝神弄鬼的家伙……」我眸子暗下，再次握住了手裡劍，「卡卡西。」
「嗯。」卡卡西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家伙就交給你了。」
下一秒，手裡劍和手裡劍碰撞的清脆響聲。
臉頰的皮膚被劃傷，血流到了唇邊，我舔了下血，笑容帶了幾分狂氣：「速度不錯嘛……接下來就看經驗了麼。」
「不，速度還是不同的。」那個叫白的少年低聲說道，而後身形瞬間消失。
前後左右都是霧氣，風聲，突然射來的千本，而後被替身術直接攔下。
「——也許你說得對。」我低語道。
這時候暗器幾乎已經喪失了意義，而我已出現在他的身後，苦無抵在了他的脖子右側。
「那麼，試試看，誰更快？」
冷笑撕裂了唇角，我的眼裡是膨脹而出的黑暗。
「輸的人，可是要送命的。」
——
第29章 新年番外（一）
新年番外
宇智波接連生了好多個兒子，終於生了女兒，老祖宗宇智波斑下令：使勁寵！
——這個開頭你們信麼。
——反正我是不信。
02.
我是被一陣炮聲弄醒的，昨夜睡得太晚了，導致我今天早上難得想睡個懶覺，結果卻沒能如願以償。
我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坐起來，而後光著腳走過微涼的木質地板，然後想開窗通一下風。
打開窗子，宇智波鼬的臉出現在門外，看起來他在那裡已經很久了。
……媽耶。
我：「……」
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早上好，佐子。」
「早上好，尼桑。」我忍不住嘴角抽搐：「……你在這裡干什麼？」
「等你起床。」他說道。
「我知道……所以說你在這裡干什麼？」
「通過你改變了的呼吸聲我覺察到你醒了，所以過來對你說句除夕快樂。」他繼續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不愧是兄長。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
「所以……」
「所以，除夕快樂，佐子。」他說道。
我：「……」
「好的，除夕快樂，尼桑。」我木然說道。
然後他默默看向了屋內，我只好說道，「要進來坐坐嗎？」
「那麼恭敬不如從命。」他說道。
……好一個「恭敬不如從命」。
眼下我還穿著單衣，宇智波鼬進來後我給他倒了杯茶，而後說道：「尼桑你先自便，我換個衣服。」
宇智波鼬聽後立刻起身將窗戶關緊，我有些哭笑不得，雖是過節，但也不需要穿過於隆重的衣服。宇智波雖是名門望族，但禮節卻不是很多，畢竟我們本質依舊是忍者。
既然兄長已經幫我關了窗戶，我也便很自然地走到衣櫥邊解開身上的衣服。宇智波鼬輕咳了一聲，然後背過了身體。
我穿衣服還是非常快的，不過和服這種東西怎麼著也是需要別人幫忙的，我叫了宇智波鼬，他放下茶杯走過來幫我系腰帶。他俯下身站在我身後用手臂繞到前面，這動作就仿佛我被他擁著似的。
我笑著說道：「感覺就好像尼桑你在抱著我一樣。」
宇智波鼬的聲音很沉穩：「不要開這種玩笑。」
「我們是兄妹耶，尼桑你太古板啦。」我伸出手隨便向後戳了戳。他握住我的手，聲音微微提高了些：「不要鬧了，佐子。」
「切。」我拍開他的手，然後滴溜溜轉了圈，「尼桑，我好看嗎？」
宇智波鼬板著臉說道：「和服太花了。」
「這還花？我還沒結婚呢，等我結婚了再穿單色和服吧。」我隨口說道。
然後發出了清脆的爆鳴聲。
「尼桑？」我茫然地抬起頭看向宇智波鼬，杯子剛剛碎裂了，碎片落了一地。
「啊。抱歉。」他這麼說道，然後起身去拿笤帚。
「沒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笑了笑，「舊年的最後一天杯子碎了，是個好兆頭。」
在清理掉碎片後我又給他倒了杯茶。
「近日和雨隱村的摩擦已告一段落，火影大人那邊的工作也暫時閑下來了……」
「是錯覺嗎？我感覺尼桑你對族長似乎有些成見。」我說道。
宇智波鼬微微一頓，而後面無表情地說道：「沒有的事，我怎麼會對帶土大人有成見。」
不……這個表情絕對是有問題吧。
「說起來，」他岔開了話題，「昨晚你去哪兒了？」
「昨晚啊……」
昨晚我去見寧次了，也並沒有特殊的事情，只是像平常一樣切磋，然後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年後我要出長期任務。」寧次這麼說道。
「長期任務？外交方面的嗎？」我問道。
「嗯。」寧次說道，「駐守砂隱村。」
「多久？」我問。
「火影大人說初步定為三年。」他說道。
「三年。」我重復了一遍，然後有點悵然所失：「好久啊。」
「回來後可進入日向家長老會。」他繼續說道。
「哇，那可真是最年輕的長老了。」我一咕嚕坐了起來，有點興奮。
寧次沒有看我，他依舊看著星空，「嗯，這樣的話我和你身份差別也就不是那麼大了。」
「怎麼這時候突然說這話？」我問道。
「因為那個時候你大概需要成親了。」他說道。
我愣了愣，「寧次。」
「到時候我回來會向宇智波提親。」他依舊看著星空，他說這話時口吻和平日裡說起人體穴位之類沒什麼不同，清淡的口吻，也沒有緊張，似乎知道我會答應一樣。
「……未免也太突然了。」我也和他一起看向星空，說道。
「的確是有一些，但也並非無跡可尋。」他看向了我，然後叫了我的名字，「佐子。忍者不一定需要結婚，我和你同樣也不需要結婚，畢竟我是分家，你上面有兄長，也不需繼承家主之位。但如果做個選擇的話，能和你生活在一起我還是很開心的。」
「啊，的確。」我說道。
記憶回籠。
我覺得這件事也有必要先和兄長提一下，於是我說道：「我昨晚去找寧次了，他要做個長期任務。」
「嗯。」宇智波鼬點頭，並沒有意外。
「他說回來後會來宇智波家提親。」我繼續說道。
嘭——
水杯第二次碎了。
我：「……」
這不是巧合了吧？這絕對不是巧合了吧？
「尼桑？」
宇智波鼬露出非常和善的笑容：「佐子，我先去找帶土商量一些事情，你先自便。」
「……好。」
總覺得寧次少年好像會非常倒霉的樣子，這是我的錯覺麼。
03.
在用過早飯後我便在庭院裡隨意走動了，推開一個院門後我看了一眼裡面，結果不經意間看到了某人，我正要溜走時那人開口了：「佐子。」
我只好老老實實地推開門，說道：「斑大人。」
是宇智波斑。
他穿著個暗色和服，正一個人坐在回廊前喝茶。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而後說道：「進來，喝茶。」
……並不想進來。
但畢竟是老祖宗，所以不得不應。
「……好的。」
所以我亂跑什麼，出去找鳴人啦志乃啦寧次啦他們玩兒多好，再不濟去暗部那邊找止水啦月光疾風啦他們玩兒也好啊。
我僵硬地坐到了宇智波斑身邊，接著就聽到了頭頂上方淡淡的呵斥聲：「儀表。」
「……抱歉。」
我努力端正身體端正坐姿，同時在心裡一陣腹誹。為啥男人喝酒姿勢就可以豪邁女人卻不行？好吧其實大多數情況也是行的，但我家老祖宗不同，他是個地地道道的直男癌……雖然我也挺聞過他和柱間大人不得不說的故事。
「在想什麼？」頭頂上方飄來一句話。
我一時忘詞，然後說道：「……想到了柱間大人。」
「哦？」抬頭便對上了他略帶玩味的笑容，「然後呢？」
媽耶老祖宗有點好看。
我聽過木葉少女之間流傳的一句話，天下美色七分在宇智波，剩下三分被其他人平均分了，而宇智波中斑爺傾國，鼬哥傾城……
那我呢？我曾經這麼想到。
莫非是斑傾國，鼬傾城，而佐傾眾生嗎哈哈哈哈……不過說起來我大概只傾了寧次一人吧……咳咳咳說起來還有點害羞。
腦袋裡是亂七八糟的想法，但我嘴上卻很規矩地說道：「其實比起柱間大人，我更欣賞扉間大人一些。」
「我以為傳統女性都會更喜歡柱間。」斑這麼說道，「畢竟扉間過於冷清了些。」
「扉間大人更理智吧，理智到了近乎冷酷的地步，絕不會因為感情而動搖絲毫。這樣的人我很欣賞。」我說道。
「說起來……佐子你也到了可以成婚的年齡吧？」他看向我。
「嚇？」
「坐姿。」突然間聲音又冷酷了起來。
「抱歉。」我立刻規矩坐好。
所以和老祖宗聊天好可怕啊啊啊……
「這樣下去不會有名門看上你的。」他搖頭，「倒不如……」
「怎麼會！」我反駁道：「寧次都要向我提親了！」
嘭——
似曾相識的場景——
斑手中的水杯炸裂了。
我：……
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未完——
第30章 新年番外（二）
斑爺和鼬哥他們本來打算內部消化的，但卻突然發現寧次少年在挖牆腳。
於是乎……你們懂的。
——這話沒錯。
02.
因為已經提前准備好了需要准備的一切，所以今天反而無事可做。從斑爺的庭院裡出來後我便溜去帶土那裡了，果然，即使在今天帶土依舊在文件堆裡奮戰。
「呦，帶土。」我坐在窗台上沒大沒小的打著招呼。
要是被鼬哥或者斑爺看到我這幅樣子非neng死我不可。
「佐子！」帶土看到我後如獲至寶，他直接蹦了起來，「來來來你幫我看看這個應該怎麼搞？」
我從窗戶上跳了下來，把他手中的幾個文件挨個看了一遍，然後說道：「這個、這個和這個都抓起來。」
「抓起來！」帶土又蹦了起來：「會不會太殘忍了？」
「不會吧。」我說道，「這種發戰爭橫財的家伙該殺一儆百才是。」
「說的也是……但我覺得還是有點殘忍了……」
「除了這些以外剩下的都殺掉。」我繼續說道。
帶土：「噗……」
看著帶土魂飛魄散的樣子我就想笑，帶土哪裡都好，只是心過善了些。我轉過身走到窗前，用手撐著窗台去看外面的風景，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火影岩，看到醜了吧唧的幾個火影。
「每次和佐子討論這些都感覺很神奇。」帶土的聲音從後面飄來，「明明以前那麼小一只，現在居然也能獨當一面了。」
「每次看到帶土這樣我也感覺很神奇。」我說道，「明明當年是個被卡卡西老師DISS到體無完膚的廢柴，現在居然還成了火影。」
帶土：「咳……佐子你別這樣，我也很努力的說。」
「是啊。」我隨口說道，「你的火影岩好醜啊。」
「咳咳咳……」
我轉過身看向帶土，他的黑眼圈有些重了，「你昨晚沒睡嗎？」
「嗯。」帶土說道，「想在今晚之前處理完這些。」
「你可以壓榨鼬哥。」我出主意，「反正他是萬能的，壓榨他壓榨他。」
帶土哭笑不得，「鼬又怎麼得罪你了？」
「他管我管的太嚴了。」我抱怨道，「能不能讓他干點啥分個心啊，我現在穿啥衣服他都要管。」
「長兄如父嘛。」帶土說道。
「我可不想要他那種爹。」我隨口說道，「兄妹我還可以接受，父女就算了。」
「咳咳咳咳……」帶土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你知道了？」
「啊？知道什麼？」我問道。
「……你不知道嗎？」
「啥……？」
「咳咳咳沒什麼……」
「我就是想起了卡卡西老師看的書而已，」我懷疑地看向帶土：「你有事瞞著我嗎？」
「沒有沒有！」帶土立刻說道。
我依舊懷疑地看向帶土。
帶土生硬地扯開了話題，「那個，佐子，你能幫我把鼬叫過來麼？之後你去一趟暗部，伊比喜需要幫忙，說有幾個人的嘴撬不開。」
「是刑訊啊。」我聳了下肩，「總是干這樣的工作我也會有心理陰影，萬一變態了怎麼辦？」
「沒事，我宇智波家天生變態。」帶土沾沾自喜地說道。
「你居然說服了我。」我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雙手，「那麼，我先行一步，火影大人。」
「嗯。」帶土的表情也略微嚴肅了起來，「辛苦你了，宇智波上忍。」
雙手結印，瞬身術。
下一秒我便消失在了原地。
03.
即使是除夕夜也沒有多少過年的感覺，從暗部裡出來後我獨自走在街上，看到張燈結彩的木葉後終於有了點年味。大街小巷吆喝聲不斷，我也不時看到一些熟人，也看到了鳴人和伊魯卡在一邊吃拉面一邊大聲說笑。
我想了想也沒打招呼，不忍心破壞他們之間的氛圍。
黃昏很快就到了。
宇智波一族照例會舉行了盛大的慶典，我在下面看了會兒帶土道貌岸然的講話，四下偷瞄沒看到鼬哥的身影，於是我掐了個影分身術，本體便偷偷摸摸開溜了。
我在宇智波鼬的房間裡找到了他。
燈下的他氣質清淡，只披著一件單衣，正垂眸批改著文件。
啊帶土好可惡，居然真的這麼壓榨鼬哥。
我收斂起所有氣息偷偷摸摸潛伏進去，正要伸出爪子做些什麼時就聽到了他的聲音：「佐子。」
「啊，居然被尼桑發現了。」我這麼說著現出身形來，抱怨道，「看起來我還是修行不夠啊。」
「你的潛伏已經很不錯了。」宇智波鼬說道。
我走到他身邊，看到他手邊的茶水已經冷了，於是拿起茶杯去旁邊倒掉，打算給他重新倒一杯茶。
「但還是被尼桑你發現了。」我繼續抱怨道。
「因為我對你的氣息太熟悉了。」宇智波鼬說道。
「也是哦。」我給他一邊給他泡茶一邊說道：「畢竟小時候都是一起睡覺的。」
屋內陷入了沉默，過了幾秒後他才說道：「……是。」
他這個反應讓我覺得挺有意思的，我將茶放到桌子上，而後問道：「要不今晚一起睡？」
房間內再次陷入了沉默，過了更長的時間他才生硬地說道：「不行。」
「……這個沉默很可疑哦尼桑。」我笑眯眯地說道：「一般來說不是應該立刻拒絕的嗎？」
宇智波鼬：「……」
「還是說尼桑其實在動搖嗎？」我探過頭繼續問道。
又沉默了幾秒，他用更加生硬的口吻說道：「……閉嘴。」
「哈哈哈好的。」我走到他身後伸出手，打算幫他按摩一下，在碰到他的身體後我能察覺到他身體變得僵硬了。
「唔……這就是合格忍者的下意識反應嗎？」我隨手捏了下他的腰，問道。
「……你在干什麼？」他的聲音低沉了很多，似乎是生氣了。
「想幫尼桑你按摩一下肩膀來著。」我說道，「我是想說即使知道不是敵人，但被觸碰身體仍然會下意識的反抗……這個反應很忍者啊。」
「這不是因為我是忍者的緣故。」他說道。
「那還因為啥？因為你是男人的緣故麼。」我再次隨口說了句 ，然後心裡想著啊我還是最近別和卡卡西老師聯系了，怎麼跟著他滿嘴都是葷段子啊。
房間再次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宇智波鼬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後皺眉，「你在茶裡放了什麼？」
我一邊想著卡卡西老師一邊再次隨口說道：「【嗶】藥。」
宇智波鼬：……
旁白：宇智波鼬突然感覺一股燥熱從身體裡蔓延出來。
宇智波鼬：「……真的嗎？」
「……你居然覺得是真的嗎？」我有些震驚，「是提神清腦的草藥啊尼桑？你在想什麼呢？我對你還用下丨藥嗎？」
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是的，你對我不用下丨藥。」
雖然是這麼個理兒，但為啥覺得聽起來怪怪的？
——
第31章 新年番外（三）
年夜飯。
宇智波是個大家族，但年夜飯一般都是分開吃的。
父母在幾年前就去世了，父親積勞成病，而母親過於傷心不久後也隨父親去了。所以除夕之夜，是只有我和宇智波鼬兩個人的。
——按理說是這樣的。
在我倆都身擔要職的這種背景下，能和他單獨待一晚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事情了。所以對於今晚我還是很開心的，然而……
「所以你們跑過來干嘛？」我有些不爽地看著面前的這幾人。
止水笑嘻嘻地說道：「怕你們倆寂寞所以來陪你們啊。」
我：「才不會寂寞呢！」
止水繼續說道：「如果因寂寞而干出什麼奇怪的事情就不好了……」
「……所以說沒有寂寞呀魂淡！」我衝著止水丟了個手裡劍過去。
止水接住手裡劍，眨了眨眼，「這是新年禮物嗎？」
「是啊。」我抬手結印，上面掛著地起爆符「嘭」就爆炸了，「新年快樂啊，止水。」
止水灰頭土臉從地上爬起來，「鼬，你妹妹越來越不懂事了，你也不管管。」
「……你有意見？」鼬看了過去。
止水縮脖子：「沒意見沒意見。」
然後我看向那邊的帶土，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火影大人怎麼也來了，不陪著木葉高層一起過年嗎？」
「你們也是木葉高層呀。」帶土笑呵呵地說道。
好吧，他這話倒也沒毛病。
鼬是暗部隊長，我是火影助理，止水則也擔任著要職（至於為什麼沒說是什麼職位那是因為作者編不下去了），所以我們也算得上木葉高層了。
「既然都來了也別趕人了。」帶土扒著門縫說道：「對吧鼬？」
鼬微笑著說道：「我不。」
帶土：「……」
止水：「……」
帶土：「喂喂喂這是誰帶壞了誰啊？」
我快要笑死了，「你說過的，火影大人，宇智波天生都是變態。」
帶土悻悻然地說道：「你就會在這時候叫我火影大人了。」
既然他們都來了肯定不能趕他們走，我傳訊給廚房讓他們多做幾個人的菜過來。
不知為啥鼬哥對這兩人的來訪相當的不爽，我想了下沒猜到原因，於是就直接問了：「尼桑你今天怎麼回事？」
「這不被你下丨藥了嗎？」他雲淡風輕地說道。
「噗……」X3。
「畜生啊！」
「好羨慕哦……」
——兩個不同地聲音。
「喂喂喂帶土你是怎麼回事啊？」我嘴角抽搐地上前一步拽起帶土的領子，「你想被我在月讀裡插十天十夜嗎？」
帶土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哪種插？」
我：「……」
我嫌棄地松開帶土的領子，「我遲早有一天弄死卡卡西。」
帶土立刻袒護起了他的基友：「這不是卡卡西的錯！是我主動變黃的！」
「……嘖。」
止水已經笑得趴在了地上：「火影大人威嚴盡失啊。」
宇智波鼬板著臉說道：「這件事告訴斑大人吧。」
「哈哈哈別這樣嘛鼬……」
「我不。」
一陣鬧騰。
而後，門被拉開了。
冷風頃刻間灌了進來，我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然後看到了某個人……接著又打了個寒顫。
「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宇智波斑威嚴地說道。
我們幾個立刻噤聲，正襟危坐。
……除了鼬。
鼬哥依舊保持著頗為閑適的姿勢，他只是略微抬了下眼，然後說道：「斑。」
啊，這氣度，不愧是我鼬哥（無腦吹.
斑對他點了下頭，倒也沒說什麼。
那邊帶土糾結地說道：「斑大人，您怎麼過來了。」
「閑來無事，過來看看。」他這麼說道。
好吧，你閑來無事，搞得我們都是事了_(:з」∠)_
不過大過年的讓他一個人在庭院裡待著的確不人道。
但他過來後氣氛肉眼可見的沉悶了下來。
我們幾個人僵硬地聊了一會兒後，帶土說道：「出去放煙火吧。」
「好的好的。」我立刻說道。
那邊鼬哥看起來不願意，但我直接將他拉了起來，然後我們四個人趕緊溜到了庭院中。
身邊沒了斑後感覺壓力不是很大了，我嘆了口氣：「感覺老祖宗真可怕呢……」
「畢竟是老祖宗啊……」帶土也同意。
「太弱了。」宇智波鼬搖了搖頭，「你們兩個。」
「是是是，所以還請尼桑在新的一年裡繼續操練我們。」我說道。
一陣可疑的沉默。
我回過頭去看那站成一排的三人：「……你們怎麼了？」
三人同時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太可疑了。
02.
之後就開始放煙火了。
鼬和止水在一邊看著，我和帶土大呼小叫地放著各種煙花，我還把一個□□向帶土丟去企圖炸飛他（危險動作請勿模仿好吧我覺得你們也不會模仿這個……），但是被他收到了神威空間裡。
後來他告訴我說卡卡西差點沒掐死他，因為那個□□把卡卡西在神威空間的藏書毀了不少。
煙花啊。還是相當美麗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起放煙花的人。
鼬哥有時也加入，止水笑著擺手，宇智波斑坐在回廊裡安靜地看著我們幾個小輩（……），我看到他臉上似乎有淡淡的微笑。
不過可能是看錯了吧……
最後我們一起點燃了螢火棒，我頭鐵到過去直接讓斑也拿一根，而他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居然答應了……
在螢火棒散發的燦爛光彩中，斑淡淡地說道：「在我們那個時代，□□是用來殺人的。」
「但現在不一樣啦。」帶土說道：「□□也是能夠帶來歡樂地。」
「……這種虛偽的快樂。」
「但至少也是快樂啊。」我笑眯眯地借口道：「被玷污的快樂也是快樂，對吧尼桑？」
一陣可疑的沉默。
我詫異的回過頭去看到他們四個人站成了一排。
「……你們今天怎麼回事？」我茫然地問道。
「沒什麼。」四人一起搖頭。
有點喜感，好吧，其實是相當喜感了。
03.
在煙火末尾，止水突然問道：「我們當中你最喜歡誰？」
這話說出口後氣氛似乎有所改變了。
「止水。」鼬皺著眉淡淡叫了聲。
帶土意外地說道：「想不到是你先提出的。」
斑挑眉：「意外之舉。」
我愣了一下，然後說道：「肯定是尼桑啦，不過大家都是我最重要的親人啦。」我向後走了一步，這時正好午夜十二點，木葉上空滿是燦爛的煙花。我在漫天煙花之下對著他們說道：
「你們都是我非常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想要永遠和大家在一起，永遠。」
這話說完後幾人的表情都起了點變化，其他人還好，但鼬哥看起來好像稍微有些郁悶。
鐘聲敲響。
煙花再次綻放。
「新年快樂。」我對他們說道。
「新年快樂，佐子。」
「新年快樂，小輩。」
「新年快樂，我的助理。」
鼬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腦袋，然後低下頭說道：「新年快樂。」
「稱呼呢？」我大聲說道，「趕緊說個『我最親愛的妹妹』之類的給我聽！」
他似乎笑了下。
「新年快樂，我最親愛的妹妹。」
居、居然說了……
周圍人都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
「好惡心。」止水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鼬哥爽快地擼起袖子就揍了上去。
新年快樂啊，大家。
——
第32章 殊途不同歸（六）
秘術·魔鏡冰晶。
是我從未見過的忍術，從四面八方升起的冰塊將我圍了起來，隨後我看到他出現在每一個冰塊上。
圍籠之外響起了卡卡西和再不斬的交談聲，但聽得不甚真切。
而後白緩緩說道：「我並不想殺你，可是既然你擋了再不斬大人的路，那我也只好對你動手了。」
「我的想法恰恰相反。」我收回了手裡劍。
「怎麼，你不想對我動手嗎？」他問道。
「不，我指的是……我想殺死你這一點，和你完全不同啊。」我仰起脖子，嘴角露出狠戾的笑。
「那麼……抱歉了。」他這麼說道。
從冰鏡中四面八方射來的密密麻麻的千本令人頭皮發麻，我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開了大部分千本，但仍有一部分扎到了我的後背上，我咬著牙將那些千本通通拔掉，幸虧沒毒。
「不錯的毅力，只可惜，這是第一波。」他這麼說道。
我當機立斷雙手結印變出兩個影分身來。
「居然用我的身體干這種事。」一個影分身看了我一眼說道。
「少廢話。」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下一波千本很快就到了，兩個影分身直接把我夾到了中間，各自拿著手裡劍企圖擊落那些千本，但收效甚微，第二波下來她們身上都密密麻麻扎了不少千本，看起來相當殘忍的。
「很痛耶。」一個影分身半跪在地上抱怨道。
「那我解除影分身了。」我說道。
「我建議別。」另一個說道。
「嗯，小心你又死了。」一開始說話的那人說道。
「又不是沒死過。」我說了個冷笑話，而後抬起頭看向冰境裡的白。
「倒也是。」影分身說道。
「那麼要賭一把嗎？」另個影分身說道。
「我也正有此意啊。」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02.
冰鏡之外對峙的兩人不約而同的被巨響吸引了注意。
在冰鏡之中接連不斷地響起的爆炸聲，噴濺聲，破損聲……大地幾乎都在隱隱的震動著，可那些冰鏡依舊完好無損。
「還真是白費力氣。」再不斬看著那邊的冰鏡說道，「沒有人能擊碎那些鏡子的。」
但他臉上並沒有輕松的表情。
因為那撞擊的聲音持續得太久了。
一般人一下兩下發現不行後就會換個方式了，但是顯然被困在裡面的人沒有，她一直采用著同樣的方式，用忍術，用武器，甚至用血肉之軀一直攻擊著那些冰鏡。
十下，二十下，三十下……
撞擊聲一直繼續著，到最後再不斬已經完全笑不出來了，「喂，你們家那個小鬼……是瘋子嗎？」
「佐子嗎？」卡卡西露出微笑來，「佐子可是天才啊，雖然有時候有點倔就是了。還有就是——」他的眸色暗下，抬手拉起了護額，露出了萬花筒寫輪眼：「我們家的小鬼雖然厲害，但也別忽略了大人啊。」
勾玉旋轉，再不斬的整個世界化為血紅一片。
03.
在再不斬昏迷過去後卡卡西閉上眼休息了幾秒，而後將寫輪眼重新遮住。
這時那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巨大聲響，卡卡西抬頭看去，看到冰鏡上逐漸出現了裂縫，裂縫蔓延的速度相當的快，幾乎三四秒後就直接破損了。
飛揚的冰晶和水汽中，身穿藍色勁裝的少女身影浮現出來，她正掐著白的喉嚨，卡卡西看到了她如血的寫輪眼。
佐子會殺掉他嗎？卡卡西腦子裡有了這麼個疑問。
她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嘟囔了句：「開什麼玩笑。」之後直接給了他一手刀，而後將他丟到了地上，向卡卡西走來。
卡卡西看到她的手已經血肉模糊了，饒是他也忍不住心抽了一下。
這孩子，豈止是有些倔啊……
04.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斜著眼看向卡卡西。
「你受傷了。」卡卡西說道。
「你仿佛在說廢話。」我簡單地說完後走到了志乃那裡問他要醫療傷口的蟲子，順便一提，志乃真的是萬能的。
「你沒殺他。」志乃一邊將蟲子放出來，一邊說道。
我盡可能不去看自己手上爬滿蟲子的場景，於是我轉而去看那個被我放倒的少年：「我還沒到那種程度。」
「你受傷了。」志乃說了和卡卡西一樣的話。
「大部分是我自己作的。」我說道，「那家伙根本就不想殺我，他甚至想射我那個假死的穴道。」
志乃：「什麼叫做假死的穴道？」
「被針扎了後就會暈倒假死。」我解釋道。
「你和日向家關系真好呀。」卡卡西探過頭來笑眯眯地說道。
關於人體穴位方面的知識的確是和寧次學的。
我看了一眼卡卡西：「別對我展示你調查我的事實了，你眼睛都血流成河了。」
卡卡西隨意抹了一把，「也沒成河，頂多是小溪。」
「你給他眼睛裡也放只蟲子去。」我慫恿志乃。
「好的。」志乃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裡拿了個特大號的蟲子遞向卡卡西。
卡卡西：「……那個，我可以拒絕嗎？」
「這是為你好。」我虛偽地說道。
「這麼大只放不到眼睛裡去吧。」卡卡西表情有些波動。
「沒事的肯定可以的，」我走到志乃旁邊摘下他的眼鏡給卡卡西看，「你看志乃眼睛裡有更大的蟲子呢。」
卡卡西：「……」
卡卡西：「……我們還是先解決再不斬他們吧，這件事以後再說。」
說完後他就溜了。
有點喜感。我在心裡想到。
然後志乃回過頭對我說道：「你是第一個敢主動摘下我眼鏡的異族人。」
然後他直勾勾地看著我。
……嗯，應該是在看著我吧。是吧。是在……看著我吧_(:з」∠)_
我：「……」
我的表情也有些波動：「……我還是先去解決白了，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
說完後我就溜了。
好吧，我也挺喜感的。
——
附一只佐子和噠宰的無責任番外：
繁華城市的落寞夜晚。
橫濱街道上的行人很多，三三兩兩，說話，低聲交談，抑或是面無表情地經過。
我站在天台上用手撐著欄杆俯視著這個城市，我看得很入神，直到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我頭也不回地就丟過去一個手裡劍。
「……呀，真是危險呢。」身後傳來某個男人悠閑的聲音。
「既然知道危險還敢過來見我嗎？」我轉過身，看著夜色下太宰治的容顏，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這叛徒。」
「這個開場白就好像三流的言情小說似的。」他勾了勾唇向我走來，我握緊了另一枚手裡劍，下一秒他在原地消失，而後出現在我的右側，他帶起來的風吹起了我的頭發，他在我耳畔輕聲地叫出了我的名字：「佐子。」
他叫人名字時總是很用心很用心，恍惚間似乎有了被珍視地錯覺。
然而下一秒。
「有破綻哦。」隨著他輕笑的低語，他手中的手裡劍已向我脖頸處插去。
我抬起右手握住了手裡劍尖端，血瞬間流了出來，一滴滴落下，融化在了我的衣服裡。
他松開了手裡劍，我也松開了手裡劍，沾了血的手裡劍掉到了地上。
「不疼嗎？」他問道。
「是你扎的你還好意思說？」我看向他。
他握住了我的手，笑眯眯地說道：「因為我是叛徒嘛，所以要做一些背叛的事情了……比如扎一下你之類。」
「……你別以為我聽不懂你在開黃丨腔。」我無語。
「啊，中也一定會殺了我的。」他這麼說著，並且笑得更歡了。
「……怎麼不去死呢，你。」我抬腿向他踢去，他敏捷地躲開，因為他始終不放開我的緣故所以我使不成查克拉，於是便來了場激烈的貼身搏♂鬥。
最後他放開了我，我們氣喘噓噓地倒在了天台上看著星星。
「怎麼想到突然聯系我。」我問道。
「就是想見見故人而已。」他說道。
「你當年沒少欺負我。」我說道。
「因為你小小一只太可愛了嘛。」他說道。
「我當時真想把你給剁了。」我繼續說道。
「現在呢？」他翻了個身支起下巴，笑眯眯地對我說道。
他的笑容在月光下很柔和。
而且他真的長得好帥啊。
我還沒說話呢他就搶先說道：「看到你這表情我就知道你想對我干什麼了，真可怕的眼神啊。」
「……你又知道啥了。」我更加無語了。
「說起來，你和中也沒有走到一塊兒讓我挺意外的。」太宰治突然說道。
「啊……中也先生啊。」我失語。
02.
在天台上短暫的交談後我和他一起去了Lupin酒吧，我們說了這幾年發生的事情，閑談，說笑，回憶過去，但沒有展望未來。
「所以找到生命的意義了嗎？」我問道。
「和美麗的女子殉情吧。」他眨了眨眼，露出了頗為帥氣的笑容。
「織田作看到你這樣會哭的。」我說道。
「還真是尖銳的指責啊。」他苦笑。
我將杯中的酒全部喝完。
「你呢？」他看向我。
「我？」我玩弄著杯子，「我怎麼了？」
「找到生命的意義了嗎？」看出我裝傻了，但他卻不依不饒地問道。
「就是活著唄。」我將酒杯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抬頭去看昏黃的燈光，「活著。」
「那可真悲哀。」他依舊在笑。
「好討厭啊你。」我皺著眉去推他，「就好像你不是似的。」
他順著我的力道軟軟地倒在了沙發上，然後舉起手來說道：「你推倒我了，碰瓷。」
我低下頭發出悶笑。
我們都喝了不少酒，他忽的看向了我：「仔細看了下，你也長大了啊。」
「你這才發現麼？」我隨手拿起苦無就往他身上捅。
他用手握住苦無，居然是徒手，所以血一滴滴流了下來，我怔了下，他若無其事地放開手，而後說道：「已經長大到可以勾起男人欲丨望的地步了啊。」
「你這話還真是糟糕。」我注視著他修長的手指，說道。
他低頭看了下他的手，然後張開給我看：「好多女士說我的手很好看。」
我「嗯」了聲。
然後他探過身體來握住了我的手，他手上的血黏糊糊地沾在了我的手上。他的手有些涼。被異性這樣觸碰了理所當然會心跳加速。
他肆無忌憚的用帶著蠱惑意味的眼神看著我，他的眸子裡沉澱著琥珀似的光，他用手輕輕握住我的手指，然後低聲說道：「要和我殉情嗎？」
「……還是算了吧。」我說道：「還是繼續活著吧。
「嗯。對，」他說道：「還是繼續活著吧。」他低下頭看著手，然後問道：「不打算抽出來嗎？」
我後知後覺地「嗯」了一聲，但是依舊沒有動作。
「你好像……」他皺著眉靠近了我，我微微睜大了眼睛，「那我就繼續做下去了。」他這麼說道，而後吻了上來。
【嗶——】
第33章 殊途不同歸（七）
波之國事件告一段落了。
或許有些突兀，但其實最棘手的事情已經解決掉了，接下來一切不過是順理成章了。
在再不斬和白敗了後卡多便出現了，他說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付清再不斬的錢，他利用再不斬和我們互相消磨實力，而後再帶著自己的手下以人海戰術殺掉我們所有人，這樣既便宜還有效。
「未免也想的太理所當然了吧。」我皺眉，說道，「卡卡西老師。」
「我好像有點……」卡卡西用手捂著寫輪眼低聲說道。
「靠不住的男人。」我隨意說道。
卡卡西哽住了。
「志乃。」我說道。
「佐子。」他點頭。
「嚇死他們。」我說道。
「明白。」志乃這麼說道。
然後志乃往我們面前一站，接著摘掉了眼鏡。
對面人聲鼎沸的敵人們突然鴉雀無聲。
敵人們：………………
我在志乃後面狐假虎威中。
不得不說，志乃的眼睛對於普通人來說殺傷力太大了。
然後志乃說道：「若你們執意如此，在下只好得罪了。」
接著無數個蟲子從他的袖口和眼睛裡就爬了出來。
敵人：「………………」
敵人：「啊啊啊啊啊——」
我替他們節哀。
「不過是些蟲子罷了，你們怕什麼！」卡多大聲喝道，「給我上啊！」
大家在卡多的淫威下哆哆嗦嗦往這邊跑，七嘴八舌的吆喝著倒也有點氣勢。志乃回過頭來無聲地看向卡卡西，卡卡西閉了閉眼。
我旁觀著他們的互動沒有說話。
然後志乃做了個手勢，蟲子撲向最前面那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只能用不可描述來形容了。
我嘴角下垂的片刻，明白了剛剛志乃和卡卡西的眼神交流的意思是「我可以殺人嗎？」「可以可以」……差不多這麼個意思吧。
送走那群倒霉的家伙後我們幾個把再不斬和白拖到了達茲納家中，鳴人大呼小叫地說自己錯過了一場好戲。
「一般來說之後會如何？」我看著屋子裡被綁起來地叛忍，問道。
「殺掉，割了頭去換賞金。」卡卡西如此回答。
志乃的表情還好，但鳴人卻直接驚訝地跳了起來，「要殺掉嗎？」
「他們是敵人啊。」我說道：「你是不忍心殺人嗎？」
「我是說，那麼厲害的人要殺掉嗎？」鳴人說道。
我和志乃怔了下，而卡卡西則哈哈大笑起來，真的是那種哈哈大笑。
我想清楚這一關節後扶額，「鳴人，你原來道德底線這麼低嗎？」
「……誒？」鳴人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只是覺得不管再不斬是個怎樣的人，但這麼厲害的人就此死掉太浪費了。」
「內心有著一頭猛獸啊。」卡卡西評價道。
鳴人嘿嘿嘿笑了起來：「雖然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莫非你們是在誇我嗎？」
我不由地彎了彎唇角，抬手就給了他一拳。
「……哇佐子！你怎麼又突然打我！」他跳了起來。
「就是想動手。」我拍了拍手往門外走，「志乃，我們去找蟲子。」
「此言甚善。」志乃推了推眼鏡跟著我就走了出去。
「哇你們又丟下我一個了！」鳴人跳了起來。
那邊卡卡西看著我們幾個的互動含笑搖頭，「鳴人，你跟他們一起去吧，我看著這兩人。」
「好的！」鳴人開開心心地就往外面跑，一邊跑還一邊喊著，「佐子志乃，你們等等我呀！」
今日是波之國久違的晴天，陽光燦爛，傾灑在粼粼的水面上，一片祥和。
02.
不久後大橋便竣工了，被設計師達茲納命名為希望大橋，我們在一邊看著歡呼雀躍的人群，鳴人興致勃勃，我和志乃也覺得頗為不錯，只有卡卡西依舊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那日下午我們便啟程了。
順便一提，白和再不斬被我們放掉了。
我當時特意去勾引鳴人和我們一起出來，就存了讓卡卡西老師決定白與再不斬結局的心思。我想卡卡西是不願意在鳴人面前殺人的，結果等我們三人玩兒回來後卡卡西並沒動手，我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而鳴人和白在聊天時也知道了白和再不斬之間的羈絆，接著鳴人就感動得稀裡嘩啦的，我與再不斬同時不以為然，鳴人跳起來說了點天真卻溫暖而打動人心的話，而再不斬之後居然被說得差點哭出來。
我差點沒被嚇死。
好吧，這也是個性情中人啊。
之後在鳴人的主張下卡卡西便放了再不斬，我去問卡卡西的時候，卡卡西躺在房頂上正曬太陽呢。
「也並沒有非要殺掉對方的理由。」他這麼說道。
「但是他差點殺了你。」我說道。
「差點殺了我的人很多。」卡卡西說道，「人活著大度點嘛，總這麼小肚雞腸干什麼？」
「你才雞腸。」我立刻反駁。
「雞肉腸很好吃啊……」卡卡西說道。
「你在說什麼啊……」我無語。
「就是雞肉腸煮著很好吃啊，豬肉腸的話煮著就不如雞肉腸好吃了。」卡卡西說道。
「……哇。」
「怎麼了？佐子。」
「想弄死你。」我面無表情地說道，然後從屋頂上跳了下去。
頭頂上方飄來卡卡西的聲音，「年輕人嘛，不要這麼暴躁啊。」
我實在忍不住了抬手給他丟了個手裡劍，他伸出手將手裡劍接住，然後在手心滴溜溜打轉。
「盡管有賞金但因此得罪了忍刀七人眾不是好事，雖然我也不見的怕他們了……不過再不斬是重情重義之輩，留下來的話也算結個善緣了。」他的聲音認真了很多。
「給你？」我問道。
「給木葉。」卡卡西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嗤笑了聲，轉身就走。
「嘛……年輕人果然還是很暴躁啊。」他這麼說道。
這次我沒停下腳步。
可笑。
第34章 殊途不同歸（八）
重新回到木葉時我理應是感慨萬千的，雖然在鳴人他們眼中只是暫別了一段時間，但在我這裡卻足以一年多未見木葉了。
在港口黑手黨的一些未眠之夜中我也曾想起木葉的陽光和雨水，想起木葉村外那大片大片的草地，風吹過時草浪翻滾，草屑紛飛向藍天，投下飛鳥似的暗影。
如今我和同伴們站在木葉大門的門口，我和鳴人一起望向木葉大門上的標志，鳴人大聲喊道：「木葉我們回來了！」
這一次大家也算經歷了不少，饒是志乃也露出了放松的表情，卡卡西倒是依舊是一副沒精神的樣子，他看著木葉那邊站著的黑發少年，然後說道：「嘛……還有迎接的，真羨慕。」
「即使上升到了B級任務但仍對於卡卡西來說是手到擒來的吧，」我檸檬精似地說道：「所以也不需要什麼迎接的人吧，反倒對於我們來說九死一生……」
「和所遇到的危險無關。」卡卡西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這時寧次已經看到我們了，所以向我們這邊走來。而卡卡西在我身邊繼續說道：「在外面忙活了這麼久回家，有個迎接的人總是好的呀。」
「這算什麼家。」我口頭上這麼說著。
「嘴硬。」卡卡西似乎笑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把我向寧次那邊推去，「去吧。」
「……多事。」我嘀咕了一句，然後走到了寧次面前：「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寧次這麼說道，而後對我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寧次微笑。
說實話他的微笑很好看，讓我沉寂很久的心似乎顫動了起來。
而後他怔住了。
「怎麼了？」我問道。
「剛剛你笑了。」他說道。
「明明是你笑……」我說了一半後頓住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
在看到他微笑後我也忍不住笑了啊。
這可能也是第一次吧……
這種感覺好像並不壞。
他也意識到了什麼，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此刻的表情相當柔和。
「方便嗎？和我一起去吃飯。」他說道。
我點頭，然後對著那邊的志乃說道：「我先走了，志乃。」
「好。」志乃點頭。
「為什麼不向老師彙報？」卡卡西那邊郁悶地問道。
我心情不錯於是就開了個玩笑：「怕老師管我早戀。」
卡卡西倒是笑得很歡，那邊寧次咳嗽起來。
「你看把寧次給嚇的。」卡卡西搖了搖頭，「好了，你們趕緊走吧，我不想見到你們。」
「嗨嗨。」我應道。
02.
寧次已經事先定好了飯館，我坐下後問道：「如果我不來怎麼辦？」
「那就退了。」他這麼說道。
「你可以等我來了再訂。」我說道。
「一路風塵，就不必耽擱你時間了。」他這麼說道。
幾句交談後菜便上了，可能略顯清淡了，但我很喜歡。
他的話落入心底，終究是讓我的內心起了漣漪。
飯後我雖有心走走，但他卻直接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其實稍微有些累的，但也並不想直接休息。我抬眸看他：「要去我家坐坐嗎？」
他怔了一下，而後點頭：「好。」
他起身去結了賬，我在門口等他，而後一道去了宇智波宅。
多日空蕩，桌上都落了灰，我有些歉意，他也沒放在心上，而是和我一起收拾起來。將客廳處理得差不多後我洗手、泡茶，他表情帶著歉意：「抱歉，還勞煩你費心招待。」
「是我邀請的。」我喝了口熱茶，感覺身心放松，「你不必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好。」他點頭。
我和寧次之間似乎一直都有種奇妙的默契，我也說不清那究竟為何，總之並不討厭。
此時已是黃昏，屋內顯得沉悶而潮濕，我和他便抱了茶杯去庭院回廊上閑聊。黃昏的陽光照在庭院內，草木久不修葺顯得有些凌亂，但在昏黃中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你們去了很久，也傳來一些關於忍刀七人眾的流言。」寧次說道。
我躺在了回廊上，說道：「我們遇到了桃地再不斬。」
「果真是忍刀七人眾？」他問道。
「嗯。」我說道。
和他說起了這次任務時的種種風險，他頻頻皺眉，之後他也說起了近期自己的事情，他們也外出執行任務了，凱對於他們的教育向來鐵血，不過他們的對手一般都是山賊之類，並非忍者。
聽著寧次的聲音，感受著臉上的溫暖陽光，疲憊一點點壓了上來。意識逐漸朦朧了。末了似乎聽到寧次說道：「佐子，我們一定要變得很強很強。」
「……嗯。」我輕輕地應道，而後徹底陷入了沉睡中。
的確是有些累了啊……
似乎不太符合禮節……算了……無所謂了……畢竟是在寧次面前，不要緊的。
03.
我是被寧次叫醒的。
我睜開眼後看到已是繁星滿天，我支撐起身體來，被單自然而然從身上滑落了，我下意識接住，大腦一片模糊，一時間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
旁邊寧次說道：「你之前睡著了，我怕你著涼就去屋內拿了被單給你，現在天完全黑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嗯……多謝。」我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感覺腦袋還是不清醒。
他為什麼不把我抱回床上睡呢？啊對哦，這樣的動作對於我們好像有點太親密了，如果是在任務中倒無所謂，但畢竟這是在私人場合，所以……
寧次少年未免也太知禮了些。
想到這裡後我也逐漸清醒過來，我將被單抱在了懷裡，再次說道：「結果耽擱了你這麼久，你應該早點叫我醒來的。」
「無妨。」他說道：「我今天沒事。」
開什麼玩笑，他每天都忙壞了還今天沒事。
我一邊向屋內走一邊無疑中看了眼庭院，而後發現庭院裡凌亂之處已都被整理好了，我垂下眼眸不知說些什麼。拉開門將被單放了進去後，我的手停在紙門上，背對著他叫了聲：「寧次。」
月光穿過了回廊，我的影子正好投落在了他的腳下。
「嗯。」他說道。
夜風吹過，遺留一片靜謐。
我沒有說話。
他也沒有說話。
我能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那呼吸聲讓我的心非常平靜。
遠處傳來鳥雀的聲音，還有夜風吹動了紙門的聲音。
好安靜啊。
我松開了紙門，而後轉過身來，衝他露出個笑容：「你該回去了，我送你出門。」
「好。」他似被我的笑容感染，也露出了笑容。
04.
和他並肩走在宇智波宅內，昔日那種寂寞和孤冷似乎都消失了，我的步伐也變得輕快了起來。將他送出門後我們互相說了告別，但他卻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佐子。」他叫了我的名字。
「嗯。」我點頭。
「我走了。」他說道。
「好。」我點頭。
他向前一步，我略微有些心跳加速，但是他什麼都沒有做，看得出他好像是強行壓抑住了自己。
「明天見。」他這麼說道。
「好。」我說道。
「晚安。」
「晚安。」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中，而後轉身將宇智波大宅的大門關上。
那邊的窗台上停留著熟悉的紅眼睛烏鴉，我覺得我已經認識它了。我走過去伸出手來說道，「你在呀。」
它啄了一口我的手，飛走了。
「怎麼回事……」我抱怨道。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我的好心情。
05.
請自動翻譯一下最後一句話：鼬哥啄了一口妹妹後飛走了（……）
06.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又恢復到了從前的樣子，一些雞毛蒜皮式的任務，在經歷了那麼多驚心動魄的事情後休息這麼幾天也算不錯，但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又會讓人相當的不耐煩了。
無論是我還是鳴人都是那麼想的。
只有志乃是相當的淡定。
他在這段時間一直整理著在波之國收集的蟲子，因為還在磨合期，所以那些蟲子經常在他身上爬來爬去，好幾次都嚇到了委托人，而卡卡西也不管管他，有時候甚至在委托人惱羞成怒的時候火上澆油：「哎呀您這是缺乏歷練啊。」
不久之後第七班遭到的投訴就不少了，而這時候志乃已經控制住了自己的那些蟲子。
這日除完草後卡卡西先回去了，我們三在村外修煉，累了後往草地上一趟，黃昏的光照在我們身上，志乃率先開口：「這次從波之國回來我的整體實力進步了一些，那些可以在水裡行動的蟲子也初步掌握了。」
「恭喜呀！」鳴人說道。
「其實我想和你切磋一下。」志乃繼續說道。
「我嗎？」我問道。
「不是，現在的我並非你的對手。」志乃說道，「是鳴人。」
「啊……」鳴人干巴巴地說道，「一定要切磋嗎？」
「如果不想的話可以拒絕。」志乃說道。
「但是你都提出來了……」鳴人從草地上爬了起來，悲壯地說道：「那好，我們切磋看看吧。」
十分鐘後。
志乃用蟲子把鳴人打得活蹦亂跳，看著勝券在握了，但志乃卻嘆了口氣，然後收回了蟲子。
鳴人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你饒過我了嗎……額……我是說我們不打了嗎？」
志乃搖頭：「我不是你的對手。」
鳴人：「……」
鳴人：「你瞎了嗎？」
我在旁邊差點笑出聲，鳴人這話有點逗。
「理論上沒有。」志乃用手推了推眼鏡，「你要檢查一下嗎？」
鳴人：「……」
鳴人：「不用了謝謝。」
志乃坐到了我身邊，而我還在躺著，他的指尖落了一只黃色的小飛蟲，志乃說道：「蟲子告訴我你身體裡蘊藏著可怕的查克拉，如果爆發的話能將我和我的蟲子們都秒殺掉。」
「誒？」鳴人好奇地湊了過來：「什麼？我身體裡有可怕的查克拉？」
「是的。」志乃點頭，「就像是怪獸一樣龐大的查克拉。」
我明白那是九尾。
但鳴人的臉色卻變了，他皺著眉，表情有些陰郁。
他還不知道他是九尾人柱力的事情啊，我考慮著要不要告訴他，然後我就看到他慢慢握緊了拳頭。
「所以，會討厭我嗎？」他輕聲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志乃問道。
「像怪物什麼的……沒人希望自己身邊有怪物吧。」鳴人說道。
「強大的同伴對自身也有利吧。」志乃推了推眼鏡，「我只是感到遺憾，原來我在第七班實力墊底。」
「誒誒誒？」鳴人睜大了眼睛，沒有料到志乃會這麼說。
「不知道你在顧影自憐什麼。」我在旁邊說道：「體內有龐大的力量明明是好事，你還得了便宜賣乖。」
鳴人撓了撓頭，傻笑起來，「莫非我就是傳說中的天命之子，命中注定的英雄嗎？」
不是命中注定的英雄，是你父親犧牲生命給你注入的成為英雄的力量。而且你也一定會成為英雄的。
我在心裡這麼想到。
但我嘴裡卻說道：「我覺得你可以問問卡卡西，他見多識廣，應該可以解釋你體內強大的力量的。」
「好的！」鳴人開心地應道，然後他跳了起來：「我這就去問卡卡西老師！我先走了，佐子，志乃。」
「明天見。」志乃抬起手和鳴人打招呼。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鳴人一溜煙跑走了，志乃則看向了我：「你知道原因？」
他的觀察力也挺敏銳的。
我卻答非所問：「你聽說過人柱力嗎？」
「沒有。」志乃說道。
「你回去查一查吧。」我這麼說道，而後從地上坐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酸的脖子，接著站起，將沾到我身上的草屑拍下去大部分之後，「我先回去了。」
「我今晚回去就查。」志乃說。
「我想你父親應該知道，或者你們油女一族的族長知道。」我說道。
志乃似乎怔了一下，「我明白了，佐子。」
「嗯。」我點頭，「明天見。」
「明天見。」
07.
木葉辦公大樓，忍者任務中心。
卡卡西將任務彙報遞給桌後坐著的伊魯卡，伊魯卡仔細看了任務彙報，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了：「鳴人他……和伙伴相處得還好吧？」
「還不錯。」卡卡西說道：「他是個外向的孩子，身上也有很強的感染力。」
「是啊……」伊魯卡點頭，「明明是很優秀的孩子，但是以前總是不被人注意到，期待他以後會變得更好吧……」
「會的。」卡卡西說道。
「那佐子呢？」伊魯卡問道。
「佐子啊……」卡卡西看向窗外的白雲。
刺骨的殺氣，冰冷的目光，血一般的寫輪眼，冷冷瞥來時舉手頓足之間所散發的黑暗氣息。
從那次因影分丨身之術而差點死去時就開始了，或者說突兀就變成了那樣。
死亡對於一個人的影響真的是相當大啊。
「她很強大。」卡卡西收回目光，又看向向了伊魯卡：「應該現在比你強吧。」
「這樣呀。」伊魯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畢竟我也原地踏步多年了，佐子一直以來都很優秀，超過我也是應該的。」
「嗯，看她的努力程度而言的確是應該的。」硬拼著用多重影分身之術進行修煉……這種事未免也太出格了些，卡卡西從前做過，在解除影分身時那多倍的疲憊真的是相當痛苦啊。
「也是。」伊魯卡說道。
不要因為是天才就忽視了她的努力啊。
07.
這日和鳴人、志乃約好下午一起去鄰村做任務，我先到了在樹上小憩，接著聽到下面一陣吵鬧。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沙瀑我愛羅。
第35章 殊途不同歸（九）
此時正是熾熱的盛夏，木葉記憶裡那些夏天總是繁盛而豐饒的，就連熱氣都有了形狀，在視線邊緣裡將風景模糊，將陽光扭曲。
迄今為止我也不知道為何那個記憶中的夏天為何會那樣熱烈，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熾熱程度居然與日俱增，到了最後我幾乎都不敢去回憶那年的夏天和夏天裡的那些少年，否則的話那灼熱的溫度會給我帶來巨大的痛楚。
我和我愛羅就是在這樣的夏天相遇的。
鳴人被風之國的忍者挑釁後擊倒，而我則拿起那邊的石頭直接擊中了那個黑袍少年手腕上的穴位迫使他放開那個叫木葉丸的小鬼，志乃則上前一步：「你們對火影的孫子出手，是想引起外交糾紛嗎？砂隱村的忍者。」
「火影的孫子？」那人擰起了眉看向鳴人：「這黃毛小矮子是火影的孫子嗎？」
鳴人跳了起來：「你說誰是黃毛小矮子呢！」
「他不是火影的孫子，那個是。」我指了指木葉丸說道，然後我在心裡說，他不是火影孫子，但他是火影的兒子。
那邊木葉丸趁機跑到了我們身後。
「火影的孫子啊……」對方塗著厚重油彩的臉上露出個可以稱得上猙獰的笑容：「這不是什麼外交糾紛，這只是和平友好的切磋，不是嗎？」他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向我們這裡走了幾步，我注意到他的手指正有規律地顫動著，四下掃視一番，發現這一帶都布滿了在陽光下很難看清的細線。
「和平友好的切磋？」我將手中的石頭拋飛又接住，而後手上用了三分力將石頭碾碎。碎石渣從指縫間滑落，我嘴角勾起囂張肆意的笑：「你指的是你現在在別人村子裡撒野的行為麼？」
「你這小鬼……不要以為我不打女人！」他這麼說著，將身後背著的巨大物件取了下來。
「你不要以為我不殺人啊。」我輕輕勾了勾唇角，向他走了一步，但是目光卻飄到了身後的樹上，「還有一直在那裡的那個朋友……如果不想讓你的同伴死的話就請現身吧……可以？」
「那個朋友……？」
「難道是……」
「勘九郎，你還真是丟了我們村子的臉啊。」低沉的少年嗓音在那邊響起，我微微回過頭，看到了一個倒立在樹上的紅發少年。
這是我和我愛羅的第一次相見。
這次相遇當然稱不上友好，如果就我們彼此的身份而言的話，我看到他三言兩語就將那個叫勘九郎的傀儡師嚇到渾身發抖，而後他轉身看向我：「真是不好意思……」
我們於晴空之下對視。
他青色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感情，陽光無法抵達他眸子深處，在表層便被那冰冷吸納進去。他身後的背景似已淡去，冷月，鮮血，殺戮，還有漫天的黃沙，仿佛出現了這樣的背影，而他抬起頭來看向我：「初次見面，幸會。」
「幸會。」我說道。
這家伙絕對是殺過人了……而且殺過很多。
他的眼神和那些人不一樣。
此後手鞠解釋了中忍考試的事情，而後他們三打算離開，而我提高了聲音：「你叫什麼名字？」
「我嗎？」勘九郎停下來問道。
「我是說你旁邊的那個……」我卡殼了一秒，然後說道：「葫蘆。」
勘九郎似乎嘴角抽搐了下。
「我是沙瀑我愛羅……以及，我對你很感興趣，你呢？」
我和他的目光再次接觸，「宇智波佐子。」我這麼說道。
風吹過，樹葉紛飛，無端就有了些冷意。
我看到他露出了微笑，那微笑逐漸擴大，在短短三秒內就變為無比誇張而扭曲的猙獰笑容：「哈……宇智波佐子，我記住你了。」
這份冰冷而癲狂的殺欲……
鳴人錯了錯手臂：「突然好冷啊，這是怎麼回事？」然後他天真爛漫（……）地看向我愛羅：「你突然對佐子說什麼曖昧的話呀！佐子可是木葉的人！是不會對你感興趣的！」
場面一度相當的尷尬。
在此之前我居然不知道現實當中真的會發生如此尷尬的事。
手鞠和勘九郎看向了我，他們的目光裡明明白白寫著「這家伙莫不是個傻子吧」。
而我看向他們，目光裡寫著「是的這家伙就是個傻子沒錯」。
用目光完成溝通後（……）我愛羅冷笑了聲，表情逐漸恢復正常，而後說道：「我們走。」便和他的兩個同伴離開了。
而鳴人猶叫喚不休：「佐子才不會記住你的！你對她感興趣也沒用！」
「……閉嘴吧。」我揉了揉太陽穴，一陣頭疼。
02.
當天夜裡。
「寧次寧次！日向寧次你在嗎！」鳴人趴在日向寧次的窗前叫喚。
日向寧次拉開窗戶：「……怎麼了？」
「我不喜歡你！」鳴人劈頭蓋臉就來了這麼一句。
日向寧次：「……」
日向寧次：「我也不喜歡你謝謝。」
鳴人繼續說道：「但我更不喜歡砂隱村那個紅頭發的矮子！」
日向寧次：「……哦。」
鳴人繼續說道：「所以我決定和你聯手！」
「拒絕。」日向寧次抬手想要將窗戶關上，「我睡了。」
「你聽我說啦寧次！」鳴人連忙扒住窗戶，飛快地說道：「他今天在第一次和佐子見面的時候就對佐子說了疑似表白的話！他還直接對佐子說他對佐子很感興趣了！」
寧次頓了一下，「哦……」
「你就不擔心嗎！」鳴人大聲說道。
「為什麼要擔心？」寧次反問道。
「你不是是佐子的那個嗎？」鳴人問道。
寧次：「……」
寧次：「不是。」
鳴人：「咦？我還有機會嗎？」
寧次：「……」
寧次：「你沒有。」
這個對話鳴人理解得很艱難，過了幾秒後他一拍窗台，問道：「不管了不管了！總之你要不要和我聯手？」
「沒有興趣。」寧次這麼說道。
「這樣啊……」鳴人頓了頓，說道：「其實無論佐子喜歡誰我覺得都可以，我希望佐子能夠開心一些，我能覺察到她總是心情非常不好的樣子……但是和木葉的人在一起的話以後至少還可以在木葉看到她了，如果離開木葉的話……啊……」
「……那也是她的選擇。」寧次說道。
「你就一點都不在意她嗎？」鳴人情急之下這麼質問道。
寧次看了鳴人一眼，而後直接關上了窗戶。
他轉過身來看著一室的空寂，而後在心中默默說道：我對她的在意，是你想像不到的。
——
第36章 殊途不同歸（十）
久違的噩夢。
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感受到了身體上的疲憊，我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很熟練地起身給自己倒水。
拉開窗戶，一只眼熟的黑色烏鴉正握在窗台上休息，我伸手戳了戳它，它跳起來啄了下我的手指，然後落到了我的肩膀上。
「你也太通人性了吧。」我嘟囔道。
它叫了兩聲，烏鴉叫得可真難聽。我忍不住想到。
「不知道烤的吃了是啥滋味。」我這麼說道。
接著又被它啄了。
「當心我真吃了你。」我瞪了它一眼，它撲閃著翅膀嘩啦啦就飛到了那邊的櫃子上，有恃無恐地蹦跶著。
我舔了下手背上的啄痕，然後躺在了床榻上，卻沒了睡意。
「啊……睡不著。」我看著天花板自言自語：「但是得睡覺啊，明天還得去問中忍考試的事情，話說現在有參加中忍考試的資格了吧。而且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後再回到木葉體會這平靜的生活，非但沒有感到平靜，反而愈發的躁動不安起來。」
那邊的烏鴉呱呱地叫著。
我瞅了它一會兒，然後搖頭：「有點熱，要不試試裸丨睡算了。」
跳來跳去的烏鴉停滯了身形，然後開始呱呱亂叫。
「你這還成精了啊。」我嘟囔了句，直接將腰帶給扯了下去。睡覺睡覺。
那只烏鴉又呱了幾聲，然後撲棱棱飛走了。
窗戶開著，風吹在裸丨露的皮膚上，很涼爽。
但屋內卻有些寂寞。
睡覺吧。我想到。睡著了就忘記一切了。
嗯。
02.
第二天卡卡西便給我們拿來了中忍考試的報名表，鳴人興奮得不行，我和志乃都很淡定地填了。當天卡卡西給我們放了假，讓我們自由活動，三人當然不約而同都選擇了訓練，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偷懶，再說我們三本就不是偷懶的人。
在下午時候我們遇到了邁特凱的小隊，他們三也正好在那一帶訓練。
「鳴人！」
「小李！」
「鳴人！」
「小李！」
看著那邊緊握著雙手的鳴人和小李，我無語地看向天天：「……他們關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天天也很無奈：「……這大概就是男人的友誼吧。」
寧次嘆氣：「我認為只有他們那樣。」
志乃心有戚戚然：「我也這麼認為。」
我和天天都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鳴人和小李去那邊切磋了，天天和志乃也去一邊訓練了，志乃的蟲子正好成為了天天的靶子，而志乃也在進一步練習著自己的微操能力。
我和寧次坐在河邊，暮色斜斜，河水裡仿佛流淌過日月和星辰，四周一片柔和靜謐。
「你們要參加中忍考試麼？」寧次這麼問到。
「嗯。」我點頭。
「那說不定我們能成為對手。」寧次說道。
「如果考試中以寧次為對手的話，那麼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情了。」對於和寧次正式交手我也蠻期待的。
「嗯。」寧次點頭，「此外其他國家的忍者也有同樣值得期待的對像吧。」
「是。」我想起了那個紅發少年，而後說道：「風之國的沙瀑我愛羅，他很強大，他殺過不少人，我能感覺出來。」
「你很在意他？」寧次問道。
他說這話的口吻和平時沒什麼不同，所以我沒有多想，只是淡淡答道：「因為沒什麼可在意的人。」
「這樣啊。」寧次說道，沒有繼續再說。
我和他在河邊坐了一會兒後我站起來，他抬頭看我，我說道：「來切磋一下？」
他也起身，將衣服略微整理了下，頷首：「好。」
然後我擺出了日向家體術的起手式，他似乎怔了下，接著擺出了宇智波家體術的起手式。
「好啊。」我說道，「你居然偷學。」
「是啊。」他說道，「我在偷學。」
而後他一拳打了上來，我伸手架住。
我看到了他唇角微微揚起。
風吹過，他的黑發，還有青草的芳香。
呀。我們家的體術這麼難對付的嗎？我一邊和寧次對打著，一邊這麼想到。
03.
一夜平安過去，第二天我們去參與報名，結果碰到寧次他們一幫人在演戲，小李看到我們後擠眉弄眼意思是配合一下，結果鳴人卻直接跳出來吼叫著你們居然敢打我兄弟這類的話就衝了上去。
我搖頭後退一步，志乃伸手放出一波蟲子，那邊寧次也嘆氣。
經過這一波折時進入考場已經比大部分人晚了一些，迎面走來的是犬塚牙、日向雛田和春野櫻。
「呦，你們都來了啊。」犬塚牙這麼大聲招呼道。
而日向雛田紅著臉說道：「你、你們好……」
春野櫻則和豬鹿蝶那邊的豬-山中井野開始親親熱熱地聊天，她倆一直是好朋友來著我記得。
「你好。」我對著日向雛田點了點頭，我記得她是寧次的表妹，但寧次也沒和我提起過她，似乎兩人感情一般？
過去在忍校的日子中，犬塚牙頗有點班級老大的意思，我並沒有爭奪那位置的想法，而他的實力也實在不錯，再加上人很外向，也喜歡發號施令，所以嘛……
「你倒看起來很輕松啊。牙。」我看向他，說道。
「我可是修行了很久呢，絕對不會再輸給你了，佐子。」他這麼說道。
在畢業前夕的考試切磋中他輸給我了，貌似一直耿耿於懷的樣子。
「那我期待著。」我聳了聳肩，說道。
我們這邊正聊著，突然走來個帶著木葉護額的銀發忍者，「你們未免也太吵鬧了吧，是剛離開忍校的那就個新人吧，這可不是要去遠足。」
「你怎麼這麼囂張？你是誰啊？」山中井野不快地說道。
那個銀發忍者環視了我們一圈，而後說道：「我叫兜，藥師兜。」
那時，我還不知道我會和這個叫藥師兜的青年日後會有多少交集。
——
第37章 殊途不同歸（十一）
之後藥師兜開始和大家分享情報了，鳴人詢問了沙瀑我愛羅的情報，而後得知了我愛羅完成過B級任務的事實。
是有老師在一旁輔助嗎？還是說單獨完成？
第七班的幾個，當然包括我在內，對我愛羅的實力又多了一層認識。
我在旁邊看著侃侃而談的藥師兜，卻感到了一種違和感。如果他所言是真的話，那麼這真的是個熱心腸的大好人啊……但，怎麼可能？
此後鳴人開始對著所有人大喊：「我是漩渦鳴人，我絕不會輸給你們！」這種熱血過頭的話，我和志乃搖頭嘆氣，而木葉其他人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過了幾秒後那邊不遠處也響起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我叫洛克李！我也絕不會輸給你們！」
這遙遙回應的……祝你們幸福吧。
我扶額想到。
和那邊寧次對視，那邊寧次也是相當無奈的樣子。
這突如其來的共鳴，好冷。
之後幾個音忍村的忍者對藥師兜發動了突襲，我看著藥師兜被打到吐血，那種違和感似乎更重了。我上前一步單手格擋開一個臉上纏滿繃帶的音忍忍者，而後一腳將他踹到了教室另一端去，中途還撞飛幾個人……嘛，似乎用得力氣過大了。
「在別人的村子裡放肆，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吧。」而後我收回手，對著剩下兩個音忍忍者勾了勾手指：「來啊，一起上。」
接著面前就多了鳴人，鳴人一邊活動著指關節一邊說道：「每次耍酷的事情都佐子來，偶爾也讓我來一下嘛。」
我聳了聳肩，「好吧，那就交給你了了。」
而後我轉過身，看到還在地上咳嗽的藥師兜，沉吟了一秒，一腳踩在了他的背上。
他頓時咳嗽地更厲害了：「宇、宇智波……你干什麼？」
我感受到了他背部一瞬間的僵硬，然後我一腳踢在他的下巴上，他被我提飛出去之前我又拽住他的衣服把他拽了回來，而後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無比粗暴地拳打腳踢吧。
木葉周圍的人都驚著了。
「佐、佐子……你干什麼？」
「冷靜點啊佐子，這不是敵人啊？」
「因為他太給木葉丟臉了。」我潦草地解釋了一句，然後從忍袋裡抽出一把苦無來。
而外村的人看我的眼神已經有了隱隱的驚恐了。
會把丟臉的同伴殺掉……這類可怕人設吧。
在我將苦無刺向藥師兜的時候他抬手握住了我的手腕，速度很快，和剛剛的廢柴模樣截然不同。
「不裝了？」我問道。
「不裝了。」他剛剛眼鏡碎了，所以我現在直接能看到他眼裡的冷光。「本來想保留實力的，但卻被學妹你看了出來……真丟臉啊。」他一邊這麼說道，一邊加大了握著我手腕的力度，而後輕巧地卸去了我手上的力氣。
苦無從我指尖劃落，他松開我，俯下身撿起那枚苦無，而後遞向我：「你的武器掉了，學妹。」
我伸手握住苦無，但是他並沒松手，反而向前一步，他低下頭的時候我看到了他沒有多少感情的黑色瞳仁，老實說他此時的目光讓我聯想起了在港口黑手黨的一些人。
然後他帶著點笑意說道：「即使是在試探，學妹你下手未免也太重了吧。」
「我討厭別人在我面前裝神弄鬼。」微用了力翻轉手腕讓苦無向他刺去，碎發掠過黑眸帶來了更為冰冷氣息撕裂了他殘余的笑意。
他也在瞬間做出招架，「不體諒一下麼。」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苦無：「無趣。」
他楞了一下，然後緩緩地笑開：「我們以後還會見面的。學妹。」
「希望是在考試中作為對手。」我看了他一眼，「這樣我就能名正言順地切開你的喉嚨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又笑了，「哪怕是中忍考試也一般不會允許這樣的行為吧。」
「誰知道呢？」我聳了聳肩，而後走到志乃那邊去了。
02.
第一場筆試平安無事的過去了，志乃用蟲子在鳴人桌子上寫下了答案，而此後在面對著考官的詰難，鳴人用熱血的話語激發了所有人的士氣。
沒有任何休息時間，第二關很快就開始了，地點是在死亡森林，考試內容是掠奪和守護，同時穿過整片森林。
進了森林後就是志乃的天下了，他釋放出大量蟲子四處探路，而後我們先找了個樹洞作為棲息地。期間有忍者想要靠近但被在志乃的蟲子都提前解決掉了，逃跑、受傷，或者像現在這樣淪為我們的俘虜。
「說起來。」我看著面前這個全身發抖的忍者說道：「第七班裡，沒有殺過人的只有鳴人一個了吧？」
鳴人楞了一下：「佐子你……」
「我殺過啊。」我轉過身看向鳴人。
「你殺過啊。」鳴人吶吶地說道。
「你是說……」志乃看向我。
「嗯。」我繼續看著鳴人：「你要試試看殺掉他嗎？」
鳴人愣住了：「這……」
志乃也表示贊同：「你遲早要殺人的，早一點動手對你自己也好，可以減少以後在任務中可能出現的損失。」
「但是總不能隨便殺人啊。」鳴人說道。
「他可是潛伏在樹後想要干掉我們的。」我說道。
「但也罪不至死……」鳴人猶豫地說道。
「你要對你以後的任務目標也這麼說麼？」我聳了聳肩然後往樹洞那裡走去，「我去休息一下，你自己決定。」
我在樹洞裡閉目養神，過了很久後我感受到了不同的氣息，我真睜開眼，看到鳴人逆著光站在樹洞前面，然後他對我說道：「我做不到，佐子。」
「你還真不是個合格的忍者。」我說道。
「合格與否並不適用那種方式來判斷的。」鳴人慢慢地說道：「我的目標是成為火影，我一定能會當上火影給你看的。」
「火影可是是會殺人的人。」我說道。
「但火影不是只會殺人的人。」他說道。
我和他對視了幾秒。
他的目光很堅定：「我會走屬於自己的忍道。」
我閉上了眼，不去看他：「隨你的便。」
第38 殊途不同歸（十二）
大蛇丸。
我人生中有過很多個對我影響很深的人，我所承認的老師卻只有兩個，一是旗木卡卡西，第二便是大蛇丸了。
那時的我並沒有什麼耐心，對於自己實力的過分自傲讓我直接在死亡森林裡碰到大蛇丸時擺出了過分肆意的姿態，然後理所當然地便被虐得很慘。
而鳴人和志乃也都被擊倒了。
當他把我踩在腳下的時候我猶自叫囂：「你到底是誰？你不可能是下忍。」
是的，不可能是下忍，對方那種從萬千屍骸裡爬出來的感覺絕對不可能是下忍所具有的。
「年紀輕輕就能輕松自在的使用寫輪眼了，無論體術還是忍術在這個年齡段都相當可怕了……真不愧是繼承了宇智波這個姓氏的孩子啊。」對方這麼慢悠悠地說道。
「你既然知道我姓宇智波，那你就不應該對我放松警惕。」我咬牙切齒地那麼說道，同一時間影分丨身出現在他身後，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而我本人則反手握住苦無拼著胳膊折斷地威脅刺向他的小腿，他被刺中後後退兩步，我雙手快速結印：「抱緊了，分丨身。」
「都說了很痛耶。」我的影分丨身這麼抱怨道，但是還是將對方抱得緊緊的。
「沒事，死了就不痛了。」我和善地對影分丨身說，火遁·龍火之術。
直線型的高速火焰，直接將敵人和我的影分丨身一起燒了起來，我後退幾步朝著哀嚎的那人射出幾柄帶著絲線的手裡劍將他釘在樹上，而後再次雙手結印：「火遁·鳳仙火之術。」
對方實力之高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不敢相信這麼簡單就能干掉他。接著我打開忍袋把裡面的手裡劍啊千本啊之類統統擲了過去。
幾秒後我的影分丨身死亡，那傷勢一半回饋到了我身上，劇痛幾乎讓神志崩潰，我不由的半跪下來大口喘丨氣，啊，影分丨身說的沒錯，的確好痛啊。
而後一道陰影投在了我面前。
我抬起頭，看到對方站在我面前，他渾身都燒焦了，身上的皮膚大規模脫落，而且也插著密密麻麻的手裡劍、千本之類。
但他沒有死，他的目光和方才一樣。
「真是不錯啊。」他這麼看著我，說道。
我的大腦一陣眩暈，我勉強地扶著樹站了起來：「你到底是誰？」
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自言自語道：「看起來這個身體已經支撐不下去了……」接著面前發生了相當可怕的事情，他像是蛇蛻皮似的，居然直接把整個人皮給脫了下來。
若是從前的我看到這樣的畫面大概是要嘔吐的，但即使是現在的我，依舊感覺到胃一陣翻騰。
那真的是太可怕了，也太惡心了。
而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有著蒼白皮膚和金色豎瞳的陰騭男子。
「我叫大蛇丸。」他緩緩地說道：「也許你聽過我的名字。」
「木葉三忍？」我驚訝地問道。
「准確來說是曾經的木葉三忍。」他低著頭看著我，而後張口問道：「你已經通過我的測試了，所以要不要和我走？」
「……你在說什麼？」我皺眉問道。
「跟我離開木葉，我會帶你獲得更強大的力量。」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每一句都直接說在了我的心裡：「以及帶你找到宇智波鼬。」
我猛然睜大了眼睛。
02.
他走到我面前，我揚起脖子看向天空，他俯下身來，黑色的長發掃過我的臉，我略微動了動，他的手按到了我的肩膀上。
「別動。」
他這麼說道。
我依舊看著天空，天空好藍啊，我心裡想到。木葉的天空總是這麼藍。
「這是我們的約定……你以後改變主意可以過來找我。」
他這樣說道，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脖子。
脖子被舔舐的感覺讓我頭皮發麻。
「乖乖讓我烙下印記，我就放走你的同伴們。」
他繼續說道，而後一口咬了下去。
我的瞳孔猛地縮小，但我沒有閉上眼，只是握緊了拳頭，忍耐著那種疼痛。
過了大約三秒後他拔出了牙齒，我慢慢地吐出一口氣來，而後他用舌尖又舔過那個位置，這次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乖孩子。」
他這麼說道。
03.
當大蛇丸離開的時候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志乃，你是醒著的吧。」
在地上裝暈的志乃站了起來：「嗯。」
我轉過身看著那邊徹底暈倒的鳴人，「你傷怎麼樣了？」
「基本不能戰鬥，但也可以操控蟲子。」志乃說道：「不過需要盡快找地方醫治一下。」
「那就按你說的做。」我淡淡地說道，然後我按上了我脖子處的咒印，疼痛感還未消失，我能感覺到裡面似乎蘊含著一種力量，正在逐漸滲入皮膚表層。
但那和我本身的查克拉有些衝突，所以它滲透的速度非常慢。
我會如何呢？
也許我一個人能逃掉，但我做不到帶著志乃和鳴人一起逃。這算為同伴犧牲自己麼？我不知道如何評價我這種行為，但我知道我不想讓他們死。不想。
我背起鳴人，志乃深一腳淺一腳地尋找著安全的地方，我們都沒有提剛剛發生的事情。之後他找到一處山洞，用蟲子把裡面的貓科動物驅逐出來，我上前將其干掉，然後我們進了山洞。
之後，志乃在門口在布置了一些簡單的機關。
這裡姑且是個比較安全的地方了。
之後志乃脫了鳴人的上衣，給他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接著他又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在給背部的傷口上藥時叫我過來幫忙。
平日裡看到志乃有些單薄，但他畢竟也是個忍者，所以還是有些肌肉的。不過他的皮膚很蒼白。身體看起來倒很正常，和普通人差不多。
「你身上也有一些燒傷吧。」志乃看向我。
此前影分丨身的一些傷也回饋到我身上了。
我頓了一下，「嗯。」
然後脫掉了上衣，露出了裡面纏繞的裹胸布來。其實我是平胸來著……好吧……是平胸……orz.但直接露出來總是不好的，所以纏了裹胸布。
志乃沒有絲毫表情變化，而是盡忠盡責地幫我上藥。之後我又穿上衣服，他去門口望了會兒風，突然問道：「你打算和他走嗎？」
我看著掌心燒灼的痕跡，說道：「我可沒答應他。」
「那出去後將這件事告訴卡卡西老師。」他說道。
我又頓了幾秒，然後緩緩說道：「可以。」
脖子上的咒印似乎更疼了。
——
第39章 殊途不同歸（十三）
在安頓好後，志乃說他放風，然後我就睡了。
我的狀態並不算好，意識在夢境中沉沉浮浮的，仿佛有黑暗的火焰在燃燒著我的身體一樣，我出了很多汗，恍惚間有人一直在給我擦汗，我握住了對方的手，控制不住地叫了聲尼桑。
對方沒有掙開我的手，而是用另一只手幫我擦汗。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了外面的嘈雜聲，恍惚間聽到了鳴人的喊叫聲：「不會放你們進去的！」
我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頭痛欲裂，視野一片模糊，我跌跌撞撞地走出洞穴，然後看到了鳴人被一個人擊飛出去，而後那人說道：「吵吵嚷嚷的小鬼，我這就讓你閉嘴。」
對方釋放出來的殺意讓我的大腦清醒了些，脖子上的咒印散發出更加熾熱的氣息燒灼著我的皮膚，讓我暴躁不堪。那種火燎般的感覺隨著我情緒愈加暴虐而蔓延到了我整個左臉上，我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我現在，很、想、殺、人。
幾乎是瞬間出現在那人身後，我冷冰冰地問道：「你剛剛說讓誰閉嘴？」
「到底是什麼時候過來的……」那人驚愕地睜大了眼。
「大概在你大放厥詞的時候吧。」我這麼說道，舉起了苦無，沒有任何花哨的技巧，直接對著他的脖子抹了下去。
熾熱的鮮血濺了我一臉，沾上血的臉似乎不那麼疼痛了，那燒灼感減輕了一些……
「一個。」我的視野也逐漸清晰起來，我看到了那邊昏迷的志乃，看到了在地上努力爬起來的鳴人，還有剩下的五個雨隱忍者，「還有……五個。」
「你到底是……」一個雨隱忍者發出了驚恐的聲音。
「我叫宇智波佐子。」我將苦無咬在了嘴裡，抬手結印，火遁蓬勃而出，而後下一秒腳尖點地爆發出強大力量向對方衝去，手裡劍暗影疏離火焰，揚起的苦無帶著鋒銳的寒芒，「是……殺你的人。」
肉體被刺穿的聲音居然是如此的悅耳。
我舔去嘴唇上的血跡，然後想到，那天夜裡，宇智波鼬所感受到的也是這份殺人的快意嗎？
哈……
宇智波鼬……我的兄長……
眼前似乎出現了幻影，宇智波鼬就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臉上出現了扭曲的笑意，直接握緊苦無衝了過去，撕裂了他的幻影。
結印，宇智波體術和日向家體術的來回切換，忍術和體術的結合，寫輪眼，咒印所提供的強大力量，震撼塵寰的速度……
無人能敵。
無人能敵的結局就是我殺了所有人……啊，還有一個雨隱忍者沒有殺。
「佐、佐子……」旁邊傳來了誰的聲音呢，真的是太聒噪了。
「住手啊佐子！」那個聲音還在繼續著，「你不能再殺人了！你身上的氣息是怎麼回事啊！」
我面無表情地握著苦無走向那邊被我弄傷了腿的雨隱忍者，他整個人抖成了一團，看著我的目光好似看到了死神。
也對，今天，我就是他的死神。
然後從後面被人抱住了，那人的聲音又響起了：「佐子，你冷靜一點，不要再繼續了……」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而且真的是太熟悉了。
我恍惚了一下。
「佐子，我……」
然後，我抬起手肘直接用力地撞擊了他的小腹，他被我擊飛出去，沒有說出下句話。
總算解決了聒噪的人。
我用遲鈍的大腦緩緩這麼想到。
好了，可以繼續殺了這個敵人了。
我又走了幾步後腿被抱住了，我轉過頭去，看到那人在被我擊飛出去後又爬了過來用力抱住了我的腿，我用一只腳踩擊了他的後背，但是他始終不肯松手，始終還叫著我的名字。
無奈之下我只好用力往前走，拖著他抱著我腿的身體。
終於走到了那個雨隱忍者面前，我舉起了我的苦無。
「對不起，佐子。」那人突然低聲說道，而後松開了我的腿，雙手結印。
頃刻間我被好多個他被攔住了，多重影分丨身之術嗎……對方是……漩渦鳴人？
我微微睜大了眼，感覺臉上的燒灼感頃刻間退去了：「鳴人？」
擋在我面前的鳴人身體晃了晃，他的影分丨身都消失了，然後他露出個苦笑來：「啊，你終於認出我了啊。」
我看著他被我打得不成樣子的模樣，忍不住說道：「笨蛋——你這個笨蛋——」
然後，我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看到他的嘴裡吐出血來。
那個被他護住的雨隱忍者趁這個時候襲擊了他。
我的雙眸頃刻間變得赤紅，咒印的燒灼感瞬間彌漫了整個臉。
「給——我——去——死！！！」
殺戮，新鮮的肉體，血流淌過手指的感覺，不夠，還不夠，我需要更多。
「佐子，你醒醒啊，我是鳴人！別這樣了佐子！他已經死了！」
「鳴人……如果你阻擋我的話我也一樣殺了你！」
「佐子……」鳴人因為我這話有點發怔。
而後，我身後響起個聲音來。
「如果我阻擋了你，你也要殺了我嗎？宇智波佐子。」
我渾身是血地轉過身來，看到日向寧次正站在那裡。
我向前一步，露出了挑釁的笑容：「是啊。你以為你是誰？」
02.
眼前這個少年是誰？
是日向寧次。
和我什麼關系？
是喜歡我的人，也是……我喜歡的人。
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不能。
那麼……撕裂他，吞噬他的查克拉，讓他融入自己體內……這樣就永遠在一起了吧。永遠。
我混沌的大腦裡這麼想到，而後我一邊走向日向寧次，一邊說出表白的話：「我喜歡你啊寧次，所以……留下你的命來，永遠和我在一起吧！！！」
「……這樣的表白並不想接受啊。」寧次露出苦笑來，而後，他擺出了日向家體術的起手式。
戰鬥，一觸即發。
——
第40章 殊途不同歸（十四）
日向寧次不是我的對手。
在我從黑手黨世界回來後他就不是我的對手了，我和他都明確察覺到了那一點。
更何況，我現在還有著大蛇丸給我的咒印的加成。
但他也不至於三下兩下便被我打倒……所以我用了好多下……
他被我擊飛吹去後天天直接跑到了他身邊，「寧次！」
那邊的小李也對我發動了攻擊，他們表情都很震驚，寧次在他們眼中已經是近乎於高不可攀的強大了，沒想到他那麼容易就被我擊敗了。
而後他們幾個聯手了。
天天、小李和鳴人。
寧次站了起來，低聲說了句：「唯獨不想被你殺死。」
而後他也加入了他們其中。
最後我們都打的慘兮兮的，鳴人突然發飆將我制住，而我仍舊死死注視著寧次。
寧次和我對視了一會兒，他突然露出了有些悲哀和瘋狂的表情，他無視眾人的勸阻走到我面前，他給我塞了把苦無然後握住了我的手腕移向他的脖子：「你就這麼想殺了我嗎？你殺吧。死了就不用去承擔那麼多了，如果你覺得這樣我們就在一起的話你就動手吧。」
我近距離注視著他白色的眸子，日向家的白眼看起來總是無比純淨。我感受著我臉上燒灼的痕跡逐漸褪去，鳴人松開了我，寧次伸手接住了我把我放到了地上，我枕著寧次的手臂，伸手拉住了他的衣領，而後拭去了他唇畔的血跡。
我剛剛到底干了什麼……
「不動手了麼？」他注視著我說道。
「剛剛我失控了。」我抿了抿嘴說道：「說的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他問。
「嗯，包括說喜歡你也是假的。」我說道。
「真的嗎？」他微微低下頭看著我。
我用力抓緊了他的衣領，我終於想起了我丟失的一段記憶，那個夜晚我親吻他了……是夢嗎？還是說……此時我大腦依舊有些混沌，我直起身體來靠近他，他覺察了我要做什麼，而後他閉上了眼。
接著……
接著我暈嘰咕了。
後來天天告訴我，在我暈了後寧次一拳打在了地上，碎石迸濺_(:з」∠)_
02.
之後我又做了夢，夢裡反反復復出現寧次那顯得悲凄而絕望的臉，我不由得開始思索在寧次心中我究竟占有何種地位，如果說真的是相當重要的地位的話，為什麼……他還那麼灑脫的總是看我離開呢？
也許我和他很多想法是相似的吧。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接近考試尾聲，第七班和寧次那班結伴同行快速到了目的地。
高塔門口站著個熟人，藥師兜。
我們依次經過他，在我和他並肩的時候他說道：「可以單獨聊聊嗎？宇智波佐子。」
「沒興趣。」我直接說道。
藥師兜低著頭笑了笑，「別後悔。」
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某種陰冷的氣息，我頓了下，冷眸橫瞥。
「你似乎……」他說了一半後就卡殼了，因為我的苦無已抵上了他的脖子。
我慢條斯理地靠近他，問道：「我似乎什麼？你說下去啊。」
他只好繼續說道：「你似乎發現了什麼。」
「是啊。我發現了什麼。」我手上用了點力，苦無扎破了他的皮膚，血流了下來。
「脖子上的那個……舒服麼？」他突然說道。
我的表情更冷了，我直接將苦無擦著他的臉釘在了他身後的牆上：「當心惹禍上身。」而後我與他直接擦肩而過，「我們走，鳴人，志乃。」
他摸了摸臉上的小口子，露出了莫名的微笑。
03.
到了分開的岔路口，我們幾個都停下了腳步。
天天看了看寧次，然後拉著小李先走了，志乃也看向鳴人：「我們先走。」
鳴人看了看寧次，又看了看我，然後說了句「可惡」，然後氣洶洶地就走了。
幾分鐘後岔路口這裡只留下了我和寧次兩人。
我和他對視了一會兒，他首先問道：「身體沒問題了嗎？」
「暫時沒有了。」我說道。
我沒和他說咒印的事情，他自己看到了，也許能猜到一些，但他不會追問，他給我的自由……太多了。
不過，這也正好合了我的心意。
「你的身體呢？」我問道。
「還好。」他說道。
我們兩個對視了一會兒，氣氛有些奇妙。
其實自從我醒後我們之間的氣氛就有點尷尬了，畢竟我之前想吻他的事情被所有人都看到遼……更甭提我之後還暈倒了。
我有點尷尬，然後我說：「那我先走了。」
「嗯。」他說道。
我轉過身向鳴人他們離開的方向走去。
「佐子。」身後傳來了寧次的聲音。
我停下腳步，寧次走到我面前，然後伸出手，將我的鬢角的碎發緩緩繞到腦後去。
這個動作……過分親密了。
這算是他第一次主動做這麼親密的動作吧。
我的心跳滿了半拍。
「之後再見。」他說道。
我點了點頭：「嗯……」
04.
等我找到鳴人他們的時候鳴人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切」了聲。
「怎麼了？」我問道。
「你臉紅了。」志乃說道。
我咳嗽出聲。
「不爽。」鳴人大聲說道：「超級不爽！」
我倒是心情頗好：「你不爽什麼啊？」
「哼！」鳴人大聲哼了一聲，快步走了。
志乃走到了我身邊，觀察著我的表情：「你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我點頭。
「要留下來？」他問道。
「多話。」我看了他一眼說道，然後抬步向鳴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嗯……的確有點多話。」接著也快速跟了上來。
等到了規定的房間後鳴人依舊悶悶不樂的樣子，我走到他面前閃電般的出手將他壓在身下用苦無抵住了他的脖子，他愣了下：「佐子，你干什麼？」
「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心情頗好地說道：「剛剛一瞬間我真的能殺死你。」
「是啊。」鳴人不解地說道：「我不是一直不是你的對手嗎……啊啊啊不能這麼想！我要努力修煉！我要超過佐子你！」
然後他就開始鬥志昂揚了。
我松開他，拋飛苦無，又接住。
心情更好了。
嗯，鳴人不是我的對手，即使有九尾也一樣，我能夠在一瞬間殺死他。我是木葉最強下忍，也即將會是最強中忍。
木葉有我在意的人，我不太想離開木葉。
回頭和卡卡西老師說一下吧，看看咒印的事情怎麼解決……
就這樣。
——
第41章 殊途不同歸（十五）
再打開搶到的卷軸後伊魯卡老師便從裡面蹦出來了，我手中的苦無剛剛差點丟出去，好險，如果真的以那個力道扔出去的話……伊魯卡老師估計會受傷的吧。
伊魯卡老師解釋說他是來傳遞接下來的信息的，結果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鳴人撲倒了。其畫面香艷到不忍直視，志乃嘆氣，我轉過頭去，都懶得去看了。
「耶！第二場考試通過啦通過啦！」
鳴人未免也太精力充沛了些。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
再次之前我對他拳打腳踢，而且我覺得他按理說應該身受重傷了才對，現在恢復得這麼好果然是因為體內有九尾的緣故嗎？
這時伊魯卡已經開始解釋牆壁上懸掛著的字了：「這是火影大人的中忍心得，天和地，天指的是忍者的頭腦，地指的是忍者的身體。若無天，則須以識增智，並備機之來臨。」伊魯卡老師推了推忍者護額，說道：「比如說鳴人的弱點在於頭腦，則必須學習理論以備任務來臨。」
「啊……」鳴人撓了撓頭。
我靠在牆上懶懶地說道：「所以鳴人你多看點書。」
「而下一個，志乃你的弱點是體力和體術，所以對應了下面的[地]。這就意味著只要具備了頭腦和身體，不管在多麼危險的任務中，總能走出一條正確的道路。」伊魯卡繼續說道。
鳴人興致勃勃地聽著。
我感覺沒勁，志乃……也看不出志乃的表情來。
「那我呢？」我問道。
「佐子是我所有的學生中最優秀的一位。」伊魯卡老師對我說道：「你並沒有明顯的短板，所以按照這個發展下去的話肯定能成為木葉優秀的上忍的。」
我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反倒是鳴人聽到伊魯卡對我的評價後樂個不停。
「而[人]。」伊魯卡繼續說道：「中忍算是部隊長級的人物，必須肩負起領導隊伍的義務，你們必須更加了解執行任務時，知識的重要性和體力的必要性。因為你們不僅僅肩負著隊員的生命，更肩負著完成任務的重擔！」
我本來不想插嘴的，在聽到伊魯卡最後一句話時忍不住問道：「那麼，隊員的生命和任務，哪個更重要？」
伊魯卡楞了一下：「這是沒辦法比較的，所以為了避免面臨這樣的選擇，才要提高自己的頭腦和身體素質。」
「這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啊。」我搖頭說道。
「哎呀佐子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啦！只要變強就可以了！」鳴人這麼說道。
其實他們說的也對。
在和他們一起走向下個考場的時候，鳴人湊了過來，問道：「佐子，你為什麼會說剛剛的話呢？」
「你很在意？你不是說變強就可以了嗎？」我問道。
「我是覺得變強就可以了，但因為那話是佐子說的，所以我會在意，因為我在意佐子嘛。」鳴人大大方方地說道。
老實說這樣的直球讓我有點……額……
而志乃也看了過來。
「我只是那樣認為的而已，因為我們這一代活得真的是太平和了，以至於幾乎忘掉這個世界是多麼的殘酷。」我這麼說道。
這時台上的火影已經開始發表中忍考試的相關演講了，他說中忍考試就是同盟國之間戰爭的縮影，他說得相當的現實。忍者要拼死通過中忍考試，為了村子拼死戰鬥，這樣村子才能提升地位，提升實力，村子地位的提升也會讓忍者們的實力提升。
「而忍者真正的實力，只有在絕命的戰鬥中才會誕生。」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如此說道。
和我的話似乎相得益彰。
不少人都驚愕地睜大了眼，志乃看向了我，我則閉上了眼睛。
「而所謂的和平，不過是藉由互相削弱對方的戰鬥來保持實力平衡的習慣而已。」火影大人最後這般宣告道。
啊。意外嗎？為什麼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呢？看著周圍一張張布滿驚訝的年輕面龐，我所感受到的只是疲倦。
所以呢，我為什麼要和這些天真的家伙混在一起浪費時間啊……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港口黑手黨的經歷，只有在那種地方我才能快速提升自己，如果是大蛇丸的話，如果是大蛇丸……
我低下頭，頭發遮住了我的眼睛。
突然有點後悔答應志乃了，怎麼辦。
第三關的考官出場了，居然是月光疾風哥哥，這讓我有些意外。其後他直接打斷了火影的話，汗，沒想到他這麼霸氣。
此後他宣布了預選賽，其後藥師兜以自己身體受傷為由退出了考試。我看著他和他的同伴對話，而後向走廊那邊走去。
我不知懷揣著什麼心理，抬腿跟了上去。
走廊裡卻空無一人，我皺了皺眉，而後身後冷風襲來，我瞬間向後擊出一拳，攻擊被架住，冰涼的苦無抵在了我的脖頸處。
「真是不乖的師妹。」藥師兜的聲音慢悠悠響起，「居然還會跟蹤師兄嗎？」
「叫你一聲師兄你還真把自己當師兄了？」我的嘴角勾起弧度，身體巧妙地折疊而後回身一腳，他被我擊得後退幾步，我順勢上前將他按在了牆壁上，乍看是一個曖昧的壁咚姿勢，但我的苦無已經直接抵上了他的咽喉，「藥師兜。」我緩緩叫出他的名字，嘴角的笑容愈發狠戾。
他攤開雙手：「怕了怕了，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佐子。」
「大蛇丸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很直白地問道。
「大蛇丸？」他說道，「大蛇丸是誰？」
「你當心我在你俊俏的小臉上劃幾道，藥師兜。」我臉上的笑容直接消失了，面無表情地問道。
「生存在美好環境裡的下忍居然能做到這一點嗎？」藥師兜說道，「我可不信。」
「那我就做給你看。」我這麼說道，直接用苦無扎向他的臉。
結果中計了。
在我把苦無從他咽喉移開的一瞬間他就有了動作，他的速度比起方才來說快很多很多，我在一瞬間還以為我在和卡卡西交手，與此同時我明白了我不是他對手的事實。
該死。
地位瞬間翻轉，他的手臂按在了我腦後的牆壁上，他臉上的笑容有著濃郁的黑暗意味：「那麼，你信麼？我會在你漂亮的臉蛋上劃上幾道，佐子。」
「你倒是試試看啊？」我的嘴角撕裂出猖狂的笑容，眼中的黑暗同他如出一轍。
他怔住了。
——
第42章 殊途不同歸（十六）
「再問一遍，大蛇丸的目的。」
我握住了他的苦無，也由著我的手指被割破，而後我將他的苦無推開，之後舔了舔手上的血跡，抬眸看向他。
「好像有些明白大蛇丸大人為什麼這麼看重你了。」他說道。
「我可不是來聽你這些廢話的。」我雖然口中這麼說著，但心裡還是一冷，果然，藥師兜是大蛇丸的手下麼？但藥師兜好像在木葉多年了……所以說，是間諜嗎？
「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藥師兜收起了苦無，而後說道：「你知道大蛇丸大人的年齡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
他從我的目光明白了我在想什麼：「你見過大蛇丸大人本人了吧。」
我點頭。
「他看起來很年輕，對嗎？」藥師兜繼續問道。
「是。」出現在我面前的大蛇丸的確才三十來歲的樣子，相當年輕，而且配上他一身陰騭的氣質，能看得出他對女性也有著相當的吸引力。
「他需要不同的身體。」藥師兜直截了當地說道：「年輕的、強壯的身體，如果有血繼界限那就更好了。」
我怔了一下，「宇智波……」
「對。」藥師兜說道。
思考半晌，我冷笑出聲：「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否是真的？你如果真是大蛇丸收下的話對我說這些豈不是背叛了大蛇丸？」
「我當然沒有背叛大蛇丸大人，」藥師兜推了推眼鏡說道：「只是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不可能一無所知地就去投奔大蛇丸大人。」
「但你說了大蛇丸會拿走我身體的事。」我說道，「你以為我會那麼傻，傻到自投羅網嗎？」
「你當然不傻。」藥師兜說道，「但你也不怕……對嗎？他不會立刻就換身體，怎麼著也得兩三年……你不會怕你被殺死的，對麼？因為力量就在那裡，唾手可得。」
他最後低低的話語帶著蠱惑人心的意味。
而我放聲大笑，「你還真是了解我啊，兜學長。」
「身為學長總是得拿出點實力來嘛，學妹。」他這麼說道。
02.
從走廊裡出來的時候我自然遭到了鳴人和志乃的注目禮。
「佐子，你去和那個逃兵說什麼啦？」鳴人直接大大咧咧地問道。
「問了他一些事。」我心情頗好地說道。
「佐子。」志乃出聲。
我看向志乃。
「還痛麼？」他問道。
我頓了頓，沒說話。
有些話對志乃說不出口，因為他是我認可的對像。
看我垂下了眸子，志乃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沉默了幾秒後，說道：「你答應過我的。」
他真敏銳。我忍不住這麼想到。
03.
第一場比賽就是我和赤銅鎧的。
沒想到能這麼快就上場，我還是比較興奮的。在中忍考試中有很多強者，我期待和這些強者們的教授，比如說那個沙瀑我愛羅，我就很有興趣。
脖子上咒印的疼痛還在繼續著，這讓我有些心煩意亂。
這時月光疾風開始維持秩序：「除了兩位對戰者留下以外，其他人請到上面去。」
包括之前站在眾人面前的木葉忍者們也是，我看到卡卡西向我們這裡走來，鳴人興奮地和卡卡西打了招呼：「卡卡西老師！」
我也看向卡卡西，在經歷了這麼多後再見到卡卡西無疑是有些動容的。
他卻沒有看我，在和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們同時開口了：
「在比賽時你最好不要動用查克拉，也不要使用寫輪眼，你脖子上的咒印會失控的。」
「大蛇丸來木葉了，藥師兜是大蛇丸的手下。」
接著我和他同時怔住了，他停下腳步看向我，我也看向他。他露出苦笑：「你這新聞可有點可怕了啊。」
我也有些意外：「只要使用查克拉的話咒印就會失控嗎？」
「根據知情人士說……是這樣的。」卡卡西看向我，「總之如果發生了那種事我是會中止比賽的，想必你也不會想在下忍這個職位上浪費太多時間吧，佐子。……總之請多多指教了。」他這麼說道，而後沒有往原來的方向走，轉身又回到火影那邊了。
應該是去給火影彙報藥師兜的情況了。
我止不住冷笑。
得意忘形可是會招致禍患的，藥師兜。你以為，你能掌控的了我麼？
不過不能使用查克拉還是有些麻煩啊。
我看著站在對面的赤銅鎧，想到。
對方的能力什麼都是未知，但既然能站到這裡說明不是普通人。
那麼，我該怎樣跟他交手呢？
這樣想著整個人都忍不住興奮起來了，啊，對，就是這樣的感覺，這樣和強者交手的感覺……
在簡單的試探性交手後我居然直接落了下風，發覺到對方居然可以吸走我身上的查克拉，這詭異的忍術讓我皺眉的同時也讓我興奮了起來。
再一次交手，他猖狂地大笑著說：「難道你還沒被我吸夠嗎？看我吸死你！」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在他的手掌再次接觸到我的身體的時候我直接捏住了他的手腕。
「你，你怎麼還可以動！」對方的聲音明顯的驚恐了起來。
「是我太強還是你太弱呢。」我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腕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居然敢對宇智波一族如此大放厥詞，你以為你能吸干本大爺的查克拉嗎？」
而後是令人牙酸的聲音，他的手臂直接脫臼，而我踩在他的背上還在用力，「當心把你撐爆了，小伙子——」眸色暗下，我再次加大了力度，「不想讓你的手臂完全斷掉就快點認輸，廢物。」
「不可能……」他從牙縫裡擠出這麼幾個字來：「那位大人……那位大人絕對不會原諒我的……」
我准備直接敲暈他的，如果是在港口黑手黨我可能二話不說就殺人了，因為那時我不動手的話會被中也先生責罵的，但現在畢竟是木葉。
但我猶豫了下卻沒有仁慈下去，在木葉是嗎？正好看看他們對我的態度。
於是我二話沒說，干脆利落的，真的把那人的手臂給廢了。也許最一流的醫療忍者能夠讓他手臂重新長好，可眼下的他可能就此喪失了繼續當忍者的資格。
殘忍麼。當然殘忍。
但比不上火影大人口的戰爭殘忍。
也比不上木葉對鳴人的殘忍。
更比不上這個世界對我的殘忍。
他在慘叫著，我松開他，看向那邊的月光疾風。月光疾風過來檢查了下他的傷勢，然後說道：「已喪失戰鬥能力，宇智波佐子勝利。」
然後他看向了我，目光有點復雜。
我對他點了點頭，而後向看台那邊走去。
上面的鳴人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只以為我打敗了對方，所以還開心地為我吶喊助威。
卡卡西在不遠處站著，我走到他面前仰頭看他：「我沒使用查克拉。」
「你還挺行的，」他看著《暴力親熱》，沒有抬頭，但嘴裡卻和我說著話：「動作干脆利落，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感覺。」
「多謝。」我說道。
「剛剛不是被咒印控制了麼？」他還在看著書。
「我的黑暗和殘忍發自內心。」我淡淡地說道。
「每個忍者都有這麼一面。」他依舊看著書，「你不必給自己太快下結論。」
「你很多話。」我說道。
他合上了書，看向我：「因為我是你的老師，宇智波佐子。」
我抬頭看向他，他也在注視著我。
我們對視了一會兒，我開口說道：「我想變得更強，卡卡西。」
「嗯。」卡卡西說道：「我會指導你的。」
「我要學你最出名的忍術，」我直接提出了要求：「千鳥。」
「好。」卡卡西點頭：「我會教你的。」
「什麼時候？」我問道。
「明天。」他說道。
「今天。」我做出要求。
「可以。」他點頭。
我頓了頓，輕聲說道：「謝謝你。」
卡卡西閉上眼，「嗯」了一聲。
第43章 殊途不同歸（十七）
緊隨我之後就是志乃的比賽了，我本想看下去的，但卡卡西卻要求我現在立刻和他到裡面將我的咒印封印起來。
我頗有些不快：「至少等到預選賽結束吧，讓我看看有多少人留下。」
「不行。」他直接說道，他恍惚間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依舊是懶散的表情，但眼裡卻滿是不容拒絕的意味：「如果不快點處理的話會發生什麼難以預測，我不會讓你這麼任性了。而且……」他又耷拉下眼皮說道：「反正以你的實力又不需要去觀察其他人了，到時候一路打過去就行。中忍考試後面都是對戰的……這也算給你劇透了。」
「好吧。」他都這麼說了，我也就應了。
那邊志乃已經上場了，我對他並不擔心，反倒是旁邊的鳴人大呼小叫個不停。我也不想引起他的注意，也就悄悄和卡卡西離開了。
我們穿過走廊到了那邊的一個大殿裡，我看到卡卡西從裡面用門栓將門鎖上，我挑了挑眉問道：「干什麼？」
「怕了麼？」他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還有了點風流倜儻的意味。
「你這毛病。」我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他好脾氣地笑了笑，然後擲出幾個苦無畫了個圓，接著說道：「坐到中間去。」
我按照他的話坐到了中間，然後就看到他用苦無在自己的掌心劃了一道。我頓了頓沒開口，接著看到對他用他的血現在外面畫了個大圈，接著用拇指蘸了血在圈內畫各種符號。
我這才明白在地上的幾支苦無是封印陣的幾個陣眼。
他流了很多血。
在傷口不出血後他又干脆利落地劃了一遍，讓傷口再次湧出新鮮的血液來。
在畫完外圍的針後他抬眼說道：「把上衣脫了。」
我點頭，把上衣脫掉。
「裹胸布也要解開。」他繼續說道。
我猶豫了下，沒動。
「快點。」他說道。
我垂下眸子，將裹胸布一圈圈解下，讓它似有散落到了一邊。
卡卡西的手指接觸到了我的後背，很冰涼。
我閉上了眼。
我一直在數，前面有三條線，後面是五條，手臂上也有兩條。在他的手指接觸到我的胸部時我終於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將左手放到了我的頭上，但右手的動作不停。
「我不會傷害你的。」他這麼說道。
最後一筆完成。
「馬上就結束了，忍耐一下吧。」他這麼說道，而後結印，接著拍到了我的咒印處：「封邪法印！」
疼痛。劇烈的疼痛。那些咒印在蠕動著往我身上爬去，那種感覺就仿佛蟲子在一路啃噬著血肉一般。我雙手撐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丨吟，卡卡西握著我的一條肩膀，讓我不至於直接倒下去。
過了好幾秒後疼痛才停止，封印術完成，而我的額角已都是汗水。
卡卡西垂眸將掌心的傷口止血，「還能站起來嗎？」
「不能了……呼……」沒有他的支撐我直接歪倒在了地上。
「下次咒印再次凍起來的時候，這個封邪法印的力量會抑制住它的。」卡卡西將他的外套脫下來蓋到我身上，說道：「但是這個封印術是以你的意志力為基礎地，如果你不相信自己的力量並且動搖意志的話，那這個咒印就會再次作怪。」
「我知道了。」我勉強地坐起來，將他的衣服潦草披上，現在的我真的沒力氣去重新纏胸或者做其他的事了。
「所以最重要的還是你怎麼想。」卡卡西說道。
我挪到了後面的柱子旁靠了上去，而後閉上了眼：「我想休息一會兒，卡卡西老師，你能陪我一會兒嗎？」
「可以啊。」他說道。
「謝謝。」我說道。
「沒辦法啊，外套都在你身上呢。」卡卡西半真半假地說道。
大殿裡一時安靜了下來，但卻俶爾響起個頗為陰冷的聲音來：「讓我還真有點不忍心打破你們這氛圍呢。」
我和卡卡西的表情同時變了。
「你不是……」卡卡西睜大了眼睛看向黑暗中走出的人。
「大蛇丸！」而我則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成長了不少呢，卡卡西。」大蛇丸慢條斯理地走出來，「還真是好久不見了。」
「大蛇丸……」卡卡西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看出他全身都戒備起來了。
「不過，不好意思，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你身後的那個孩子。」大蛇丸繼續說道。
我開口：「大蛇丸，你……」
「閉嘴。」卡卡西直接打斷了我的話，與此同時他五指張開，藍紫色的電光繚繞其間，我認出這就是他的招牌忍術千鳥來：「你為什麼要找上佐子？」
「最近新成立的音忍村，是屬於我的忍者村。我只說這些你應該懂了吧。」大蛇丸狹長的金眸微微眯起。
「我不管你究竟為了什麼，是為了你的野心還是對宇智波有其他目的，但是佐子現在是我的部下。」卡卡西抬高了聲音，聲線冰冷：「哪怕你是三忍之一，但現在的我至少還可以跟你同歸於盡的。」
「同歸於盡嗎？」大蛇丸大笑了起來，「你剛剛大量失血，憑借這樣的身體還想和我大蛇丸同歸於盡？」
「你盡管再靠近些試試！」卡卡西手中的電光更加閃耀了。
大蛇丸雙手抱於胸前，就這麼一步步向卡卡西走來。
卡卡西流了冷汗，但始終沒有出手。
「住手。」我說道。
大蛇丸看向了我，而我已用手裡劍抵住了自己的脖頸：「住手。」我再次重復了一遍。
我的目光很平靜。
「……哦？」大蛇丸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我。
「藥師兜和我說了你的目的。」我平靜地說道，「你不希望你費盡心思所得到的只有一具屍體吧。」
大蛇丸注視著我，而後突然笑了，「你和他還真像。」
我的手抖了一下，「你說誰？」
「當然是你的兄長，宇智波鼬了。」他這麼說道。
我握著衣角的手指不自覺用力：「他……」
「我和他曾是同僚，在一個叛忍組織。」大蛇丸這麼說道：「我對寫輪眼很感興趣，也從他口中聽到了你的名字……所以，我才會來木葉找你。」
「閉嘴。」卡卡西有些失態地說道，「佐子，別聽他這些話。」
「我有自己判斷能力，卡卡西。」我閉上眼，說道。
大蛇丸再次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大笑聲來，「真不錯啊，你們宇智波族人。」而後他轉身向黑暗深處走去，「卡卡西，我看你拿什麼攔住她。」
他的背影在黑暗中消失了。
而我的心開始了不可遏止的騷動。
我想，他沒有騙我。
第44章 殊途不同歸（十八）
當我和卡卡西從那裡出來的時候鳴人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了，卡卡西扶著我的樣子落入了很多人眼中，志乃迎了上來，卡卡西對著志乃點了下頭便離開了。
志乃對我伸出手，我搖了搖頭，「沒事。」然後倚在了那邊的欄杆上。
精神的確很疲憊了，但我還想看完鳴人的這場比賽。在鳴人擊倒犬塚牙後我已經相當疲憊了，鳴人興高采烈地跑過來說道：「佐子！你看如今的我真的已經變強了！」
我點了點頭，感覺眼前陣陣發黑。
這時寧次的妹妹出現在鳴人面前，害羞地給他遞上了傷藥，少女心一覽無余。
我在旁邊感覺有些好笑，不過想想有女孩子像我一樣注意到鳴人的魅力也是正常事。
感覺累得厲害，也沒必要堅持下去了，我正要和他們說我先回去了的時候，下一場比賽的人選公布了——
日向寧次VS日向雛田。
這讓我愣了一下，現在走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我看向夕日紅班，寧次正看著這裡，不知道是在看我還是在看旁邊的雛田。
寧次的目光在我身上頓了下，然後率先走到了戰場上。雛田緊隨其後。
「沒想到我居然要和你交手啊，雛田。」寧次沉聲說道。
「寧次哥哥……」雛田輕聲叫道。
鳴人在那邊還意外呢，卡卡西便給他講解了日向家主家和分家的事情。
主家和……分家啊。
我在旁邊默默聽著，握緊了欄杆，看向下方開始交談的日向兄妹。
有些事情我是插不進手的。
寧次率先用冰冷而殘酷的聲音說道：「棄權吧，雛田，你不適合當一個忍者。」
我握著欄杆的手指松了些。
「你太心地善良了，你希望一切和平，避免任何爭端，而且對迎合別人看法這件事並不討厭。我認為你只需要當下忍就夠了。」他這麼說道。
鳴人露出了相當忿忿不平的表情，以我對他的了解，待會兒估計他會忍不住對雛田喊些什麼吧，再加上雛田對他的感情，寧次的固執，會發生什麼……我也能猜到。
寧次和我提起過雛田，說她連比她小五歲的花火都打不過。我當時以為他對這個主家大小姐是討厭，或者是沒感覺的，但如今看來……
「很多事永遠是無法改變的，比如身為天才還是庸才，這就像我屬於分家，而你是屬於宗家這個事實永遠不會改變一樣……」寧次說到這裡時語氣愈加的冰寒。
……但如今看來，他可能相當在意日向雛田。
我垂下眸子，而這時候鳴人已經開始對雛田大聲打氣了。而我轉身離開。
我不知道的是寧次深深看著我離開的背影，而後看向雛田的目光愈加冰冷。
外面的空氣很好。
我坐在樹下這麼想到。
樹上傳來個懶洋洋的聲音：「你現在該回去休息。」
「你今天答應我教我千鳥的。」我說道。
「你累了。」樹上的聲音說道。
「我累沒累自己知道。」我說道。
他從樹上跳了下來，伸手去摸我的頭。
我打開他的手，「干什麼？」
「嘛……還以為我們的關系已經改善了呢。」卡卡西往樹上一靠，說道。
「你太得寸進尺了。」我看了一眼他，說道。
「回去休息吧。」卡卡西說道，「我晚上叫你。」
「等等。」我說道。
「等人呢？」他問道。
「嗯。」我點頭。
並沒有過多久的時間，木葉忍者們抬著擔架帶著雛田出去了，而後寧次也跟著出來了。
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卡卡西看了看他，又看看我，「出來了。」
寧次也看到了我，他在原地站了幾秒後卻並沒有往我這裡走，而是轉而向另一條路走去。
「我們走吧。」我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說道。
「你不是在等他麼？」卡卡西瞅著我說道。
「等到了。」我說道。
「不叫住嗎？」他問道。
「不用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了。」我呼出一口氣，「我回去休息了，晚上記得叫我，卡卡西。」
「都這麼倔啊。」卡卡西搖了搖頭，「當心以後後悔，感情這個東西呀……唉。」他一副過來人的姿態感慨道。
我沒有說話，而是徑直向宇智波宅的方向走去。
不用等以後，現在，我已經後悔了。
02.
回到宇智波宅後直接倒在了床上，幾乎未做任何思考便直接睡去了。
我睡了很久，而後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危機感弄醒的。
我下意識摸向忍袋，但手臂卻被按到了床上，整個人被誰壓住了，夜色模模糊糊我只能看到對方是銀發。
卡卡西……不對……
「藥師兜。」我皺著眉念出了他的名字，與此同時我聞到一股腥甜味。
是血腥味。我聞出來了。
「哈……是我。」他掐住了我的脖子，他原本是頗為文質彬彬的外表來著，但此刻他的表情卻相當的扭曲：「可真有你的啊，我親愛的師妹。」
「後悔了麼。」空余的一只手已向他擊去，我冷笑出聲。
「後悔死了。」他抬手格擋住我的攻擊，如此說道。
我們就這樣一邊交談著一邊在床上進行纏鬥，我體術並不及他，但他因為之前已受過傷的緣故所以能占個平手。
「你現在來我這裡是自投羅網麼？」我問道。
他腹部的傷口似乎被撕裂得更大了，他的額上有著冷汗：「救我。佐子。」
我大笑著坐起來，拍了拍他的臉說道：「你做夢呢，兜、學、長。」
窗外的夜色更深了。
第45章 殊途不同歸（十九）
藥師兜會落到如此地步卻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
他既然當初得意洋洋對我說了那些話，自以為了解了我的心思便可操縱著我去選擇「我應有的人生」，他就要承受得住由此產生的代價。
然後轉身我就告訴了卡卡西他是大蛇丸內奸的事情。
而他現在這幅受傷的樣子……是在被木葉追殺嗎？
他的額頭上此刻有不少冷汗，看得出他現在真的是有些慌張，他也是著急了，否則不至於躲到我這裡來。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我甩了下手上的血跡，說道。
「你肯定是要到大蛇丸大人那裡的，現在得罪他沒好處。」藥師兜說道。
「大蛇丸可不會管我做了什麼……」我走近一步，把玩著手裡劍說道：「你說他更在意我還是更在意你？這不正是個測試的好機會嗎？」
藥師兜的目光冷了下來。
看來我沒猜錯。
大蛇丸還這會為了我拋棄他。
這首領當的也真是……令我感到不安啊。
隨想至此我定定看向他，而後說道：「藥師兜，你記住你欠我一命。」
「我記住了。」藥師兜說道。
隨後我把他帶入了宇智波地下秘密基地……也就是當年和鳴人一起抄卷軸的地方。
「傷需要養多久？」我問道。
「三天。」他說道。
「這麼久？」我挑起了眉。
「三天後如果我還活著那就離開，如果死了的話你可以煉制我的屍體。」藥師兜坐在石床上推了推眼鏡說道，「我身體上注射了很多毒素，它們達到個微妙的平衡點，所以是很好的研究素材。」
「……我沒那個興趣。」我說道。
「那你可以賣掉。」藥師兜說道：「就當做付這三天的房租和伙食費了。」
「行。我記下了。」我也不知該說什麼，於是就這麼說道：「那如果你沒死呢？你拿什麼付賬？」
「我欠你一條命。」他說道。
「你之前不是認為我告訴木葉你是間諜的？」我試探性地說道。
藥師兜摘下眼鏡，緊鎖著眉：「剛剛我也想了……我覺得可能是大蛇丸大人故意泄露給木葉的，為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他對我的態度我還是略知一二的，這次在木葉已經……」他說到這裡時閉上了嘴，然後抬頭看我：「多謝。」
「哦。」我說道。
他這是被我騙過去了嘛……
02.
從地下室裡出來後我打水洗了個澡，將身上藥師兜的血腥味之類都洗干淨。
我是拿著木桶在庭院裡衝洗的，只穿著最貼身的衣服。
水好涼啊。我這麼想到。
一陣夜風吹來，風的味道改變了。
那邊屋子上落了個人。
我看了他一眼，他連忙背過了身。
我也是無語。剛剛不來，正好在這個時候才來。
然後我開始繼續衝澡。
感覺身上都干淨了後我拿起那邊的毛巾擦干，隨後往房間裡走，同時出聲：「卡卡西，你在門口等我一下。」
「好的。」卡卡西說道。
我垂眸將房間裡的床單什麼都收拾得丟進了衣櫃，然後換上新的床單。接著換上平時訓練時的藍色上衣和白色褲子，很快收拾完畢，出門。
卡卡西正坐在院子的回廊上看月亮。
「卡卡西。」我叫了聲。
「好慢啊。」卡卡西說道，「是在裡面偷偷做了什麼嗎？」
我心下微沉，明白他是在試探，但我若無其事地說道：「女人剛洗完澡能偷偷做什麼……你倒是說說啊。」
他被我噎了一下，「你還是個女孩子，別說這種話。」
「看起來你好像想到了相當糟糕的東西。」我白了他一眼，「走吧。」
他摸了摸鼻子：「好的。」
他當然是來履行約定，找我過來教我千鳥的。
我們直接來到了宇智波宅的訓練場，他在門口站著，看我將訓練場四周的火把一個個點燃。在都燃起來的時候胸口霍然一片開朗，眼前的場景實在壯觀，由二十只火把圍起來的巨大場地，各種設施一應俱全，單看這場地就能看出宇智波昔日是何等的繁盛了。
「開始吧。」我說道。
卡卡西卻嘆了口氣：「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地方啊。」
「怎麼。」我故意說道：「羨慕麼？」
卡卡西笑了，「好羨慕啊，我才住一個幾十平米的小房子，羨慕死你了。」
我彎了彎唇角，但心裡卻有些苦澀。
這樣啊……
不要同情我啊，也不要可憐我啊，卡卡西。
給我閉嘴。
我閉上眼睛，心想。
「說起來。」卡卡西慢悠悠地說道：「之前因為你走的比較早，所以之後考試的事情你還不知道。」
「啊。」我點頭，「最後一關是對戰吧。」
「嗯，對戰是在一個月後的，所以你有一個月時間和我學習千鳥。」卡卡西這麼說道。
「時間很充沛啊。」我說道。
「你還真是自信呢……」卡卡西似乎笑了下，「而你的對手也被確定了，是志乃幫你抽的簽。」
「誰啊？」我問道。
「沙瀑我愛羅。」卡卡西說道。
我怔了怔，而後，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是我愛羅啊……」
「哎呀。」卡卡西說道，「你這是干勁滿滿呢。」
「他是我在中忍考試中最關注的對手。」我毫不隱瞞地說道。
「他在之前的戰鬥中把小李給……」卡卡西頓了下，「重傷，可能廢了。」
我怔了一下，「這樣嗎……」
「另外，寧次的對手是鳴人。」卡卡西說道，「鳴人對於寧次將雛田打成重傷這件事相當憤怒，他說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不會重傷寧次，但是他會擊敗寧次，然後在寧次倒下的身體前告訴他他是錯的。」
我沒說話。
「不擔心麼？」卡卡西問道。
「你是說擔心誰？鳴人還是寧次？」我問道。
「誰知道呢……」卡卡西看向天邊的月亮，「這就看你了吧。」
「我現在更擔心的是我自己。」我聳了下肩，「擔心我愛羅把我也給廢了……所以，別聊天了卡卡西，開始吧。」
卡卡西也嚴肅了起來，「好的，那就開始了……以及，我認真起來的話可能會對你做過分的事情，既然你讓我教你，那麼，就需要聽從我的一切命令，知道了麼？宇智波佐子！」
「明白。」我點頭。
第46章 殊途不同歸（二十）
這一個月來我幾乎日日夜夜都和卡卡西呆在一起，抓緊一切時間學習千鳥。我們沒有提訓練之外的任何事情，不過卡卡西之前說的嚴厲不是玩笑，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他在故意刁難故意折磨我了。
但我終於將千鳥修行成功了。
——在第二十七天。
當手上出現璀璨的藍色電光時，我一直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了，我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老師，你看我做到……」
接著就暈嘰咕了。
這段時間太緊張了的後果吧。
我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上午了，頭痛得厲害，有種宿醉感。我光著腳推開門打算到走廊裡坐坐，接著看到走廊裡坐了一只寧次和一只卡卡西。
卡卡西轉過頭來笑著對我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啊，佐子。」
寧次也表情沉靜地點頭：「早，佐子。」
「早上好。」我這麼說道，然後低頭瞅了瞅自己的光腳，轉身就回臥室穿鞋了。
真尷尬，沒想到寧次也來了。
我在寧次面前還是相當注重形像的。
等我收拾好衣服之類再出來是二十分鐘後了，卡卡西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在你心中的地位完全比不上寧次啊。」
「你還知道啊。」我說道。
「虧我還專門把寧次帶過來。」卡卡西酸溜溜地說道：「好讓你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卡卡西這話讓我稍微有點不好意思，於是我嘴硬道：「結果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你這家伙。」
「怎麼著，大叔還滿足不了你嗎？」卡卡西說道，「現在很流行大叔的。」
我都聽不下去了，搖頭，然後對著那邊寧次說：「我們出去走走吧。」
寧次點頭，然後和卡卡西說道：「卡卡西先生，我們先走了。」
「走吧走吧。」卡卡西衝我們趕人似的擺手，然後往地上一躺，就好像把宇智波家當自己家似的。
我無奈聳肩，跟著寧次走了出去。
照例是散步，想要說的很多，但還未開口卻已意興闌珊。近日想起寧次我就會有些失落，有我的原因，也有他的原因。
寧次停下了腳步。
我沒有停下，我向前走了好幾步，秋天的風比冬天的還更加令人討厭，不僅僅因為那干燥和冰冷，更是因為它凋零萬物的像征。
我也停下了腳步，伸手接住了一片落葉。
「抱歉。」我身後傳來了寧次的聲音。
「你這個道歉啊，」我握緊了落葉，碾碎，落葉的碎片在我指縫間滑落，「還真的是毫無道理。」
「因為我發現和我在一起讓你不開心了。」寧次說道：「我很抱歉。」
「我不是因為你不開心，我是因為自己不開心。」我說道。
寧次當然沒有錯。
錯的是我。
我身為復仇者居然沉湎留戀於那些情感，我從一開始真的該和寧次保持距離了，到現在為止雖然有些猶豫不定，但我能感覺到我遲早會離開木葉。
在木葉是無法復仇的。
而且我居然還會因為寧次對雛田的在意而感到生氣和嫉妒。……啊，好難看啊。這樣的自己。
「我……」
「不要說了。」我轉過身來，我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我的眼裡是宇智波一如既往的驕傲，我說道：「中忍考試見吧，加油。」
「好。」他點頭，說道。
我們就此分別。
02.
之後我從卡卡西老師那裡得知了鳴人修煉過渡暈倒的事情，於是我叫了志乃一起過去看他，鳴人看起來問題已經不大了，鹿丸正陪著他。
志乃在看到鹿丸後盯了他好久，直到鹿丸心虛地冒起了冷汗：「你看什麼？」
志乃慢悠悠地說道：「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嗯？」我看向志乃。
「你最先選的是他吧。」志乃說道。
「啊……」我想了起來，當初三代火影問我想要誰為隊友的時候，我首先選的的確是鹿丸，在三代火影說鹿丸不可以後，我才選的志乃。
「突然間好介意啊。」志乃嚴肅地說道。
鹿丸：「……什麼，我被卷入什麼奇怪的事情中了嗎？」
「沒什麼。」我直接拉住了志乃的手腕：「好了，別鬧。」
志乃無聲地注視著我握著他手腕的手，我瞪了他一眼：「有意見？」
「木有。」志乃說道。
我挑了挑唇角，然後鳴人也伸出了爪子，「佐子佐子你拉志乃手了還沒拉我手呢。」
鹿丸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貴班真亂。」
我嗤笑了聲，「那你是沒見過更亂的。」這麼說完後我拉住鳴人的手，一手一個，然後說道，「好了，我們去隔壁看看小李。」
「好的！」鳴人興高采烈地說道。
所以說這還是拉著兩個男人去看另一個男人的香艷故事麼。什麼鬼。
結果推開門就看到了對著病床上小李伸出爪子的我愛羅。
鹿丸立刻就用了影子術，而鳴人則憤怒地直接衝過去揍了我愛羅一拳，他下手很重，我愛羅被揍得偏向了一邊，而是用影子術的鹿丸被連帶著趴到了地上。
我：「……」
我：「原來使用影子術時對對方做的事情你也都能感受得到？」
「是的。」鹿丸說道。
我……
我一瞬間想到了各種黃丨暴色丨情的事情。這豈不是雙份的快樂了麼。
等等什麼鬼。我絕對是被卡卡西帶壞了。這是卡卡西的鍋。不是我的錯。
我伸手扶起了鹿丸，然後想了想，伸出手把鹿丸的胸摸了一把。
「你干什麼！」鹿丸直接跳了起來。
「你干什麼！」我愛羅驚怒地看向了我。
我聳了下肩，攤手：「我就是試驗一下。」
所以剛剛也算是摸在了我愛羅身上嗎？原來如此。
然後我拿出苦無往鹿丸的脖子上一橫：「你給我老實點，不然我就殺了他，沙瀑我愛羅。」
鹿丸：「……」
鹿丸：「等等等等我們有話好好說……」
——
第47章 殊途不同歸（二十一）
木葉。醫務室。
我，鹿丸，志乃，鳴人和我愛羅。
「你到底想要干什麼？」鳴人看著我愛羅質問道。
我愛羅看了眼那邊閉目沉睡的小李，而後說道：「我想殺了他。」
「什麼？」鳴人驚怒。
而鹿丸則表現的比較冷靜：「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在比賽時已經打贏他了吧，難道你和他之間有私人仇恨嗎？」
「我和他之間沒什麼私人仇恨……我殺他只不過是因為我想殺他罷了。」我愛羅是背對著陽光的，所以他的面容被陰影所籠罩，他說這話時語調沒有任何起伏，那青色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陰郁。
鹿丸皺眉：「你也太以自我為中心了吧，看起來你的父母沒有好好的教育你。」
鳴人也蹦了起來：「你再說什麼傻話啊你這個……啊佐子你干嘛打我。」
我直接把鳴人打飛到了一邊去，然後對著我愛羅說道：「你現在已經殺不了他了，離開這裡，或者我們提前較量一下。」
「較量？」我愛羅看向我的眼，「你是否搞錯了什麼……如果你們妨礙的話那不是較量，那是殺戮。」
「那也可以啊。」我抱著雙臂，淡淡地說道。
鹿丸則出聲勸阻：「冷靜點啊，佐子，鳴人，那家伙強的就像怪物一樣。」
這話似乎刺激到了鳴人，他也冷笑著出聲：「我可是養了一只真正的怪物……我是不會輸給他的。」
我看了鳴人一眼，他已經知道九尾的事情了麼？
「怪物啊……」我愛羅閉上眼，然後說道：「那我也和你一樣。」
然後我愛羅就說出了自己還未出身體內便被寄養了怪物的事實，面對鹿丸的質問，他直接這麼說道：「所謂親人……我們只不過是以憎恨與殺意牽扯在一起的肉塊罷了。」
鳴人和鹿丸他們已經有了冷汗，我覺得驚訝，但因為事先知道的不少，所以倒還好，還點評了一句：「你這話挺文藝的。」
我愛羅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而後繼續說道：「我以我母親的身份作為養料，一出生便被譽為最完美的傑作。」
「被制造出來的……人性方面也……」我問道。
「當然不會被顧及。」他居然露出了笑容：「曾經父親對我很縱容，我以為那就是愛，直到我六歲的時候他開始瘋狂地派各種刺客刺殺我。」
我看著他癲狂的笑，明白了原因：「因為他們無法控制你了。」
「當然。」我愛羅大笑起來：「我是一個人類，可他們偏偏要我做一只怪物，所以，我也只能真的去做怪物給他們看了！」
我默然無語，而他一直在瘋狂大笑，過了好一會而後我問道：「你是為什麼而活著呢？」
「佐子……」鳴人拉了拉我的手臂。
「對於他們來說我是個應該被抹去的過去遺物。」我愛羅說道。
「對於你自己呢？」我上前一步，問道。
他直視著我的眼睛：「你要聽嗎？」
「要。」我說道。
「我更喜歡在你屍體上說出我的過去……」我愛羅這麼說道，隨後他的沙子直接向我撲來，我後退一步快速結印，一口水遁噴了上去。
我們速度都很快，幾乎在瞬息之間完成了這次初步的交手。
原來他不用結印憑借意念就可以操控沙子啊，我在心裡想到。不過好像通過肢體操縱應該威力更大一些？
「抱歉，我更想活著聽。」我向他甩了幾個苦無，苦無直接釘到了地上，我抬手：「並不想動粗，所以用我的過去交換如何？」
「你的過去？」我愛羅看向我。
「我的過去。」我也看著他，我放下了所有掩飾，所有在鳴人，在第七班，在同伴們面前的掩飾。
我愛羅被我的目光怔了下，然後他開口說道：「我一度迷惘，但是我覺得在活著的時候就必須要有活著的理由，否則人是活不下去的。」
「我想的是復仇。」我說道。
「我想的是……」我愛羅垂下眼，淡淡地說道：「我是為了殺光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而生。……那些在黑暗中接連不斷來刺殺的忍者，在那些被暗殺的恐懼中我唯獨這樣想才能安心，只要我一直在動手殺人，一直讓別人感到恐懼，那麼，我就能活下去，我的存在就不會消失。」
說到這裡後他抬起頭，對我露出個扭曲的笑容：「宇智波佐子。」
「哈……你還真是個怪物啊……」我這麼說道，但我的臉上卻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你看我的眼神……又是怎麼回事？」他臉上的笑容更扭曲了。
「誰知道呢……」我一邊說道，一邊結印，雷電之光已纏上手指。
「你的鮮血一定很好喝吧。」他也說著，背後葫蘆蓋子打開，沙子湧了出來，濃烈的血腥味頃刻間彌散在了整間病房中。
「冷靜點啊！」
「你們難道想在這裡動手嗎？」
「喂！」
我愛羅冷冰冰地說道：「滾。」
「都走開。」我也徹底陷入了想要與他一戰的狂熱中。
沙子翻滾，雷鳴聲宛若千鳥嘶鳴。
然後一個身影出現在我們中間，是邁特凱。
他嚴肅地看著我們兩人，「要戰鬥在之後的中忍考試有正當的機會，你們現在是想提前躺在病床上嗎？」
我愛羅表情依舊扭曲，但我卻清醒了一些。
現在不是交手的時候。
我散去手上的查克拉，然後看到鳴人他們都用擔心的目光看著我。
剛剛我的表情太狂熱了麼。我垂下眸子，而後深深看向我愛羅，他在接觸到我的目光後怔了下，接著表情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我先走了。」我淡淡地這麼說道，接著轉身率先離開。
「啊等等我佐子……」鳴人叫道。
鹿丸嘆了口氣，志乃看向他：「怎麼了？」
鹿丸低聲說道：「他們約戰了。」
02.
從醫院裡出來後我們一起吃了飯，然後我獨自回了宇智波宅便睡了，一覺睡到午夜才醒，我起身，換好衣服，整理好忍具忍袋，然後出門。
我愛羅正在宇智波宅門口站著，他在看到我後淡淡地說道：「你很慢。」
「想要吃到好吃的東西總是需要有耐心。」我說道。
「我很有耐心……」我愛羅慢慢地說道，然後他的五官扭曲起來……不是表情扭曲，而是他的整個頭都變形了，像是黏土一樣蠕動起來，「但我體內的那個家伙看起來沒什麼耐心——哈哈哈哈……」
「你這樣可真有點抽像了。」我這麼說道，手探入了忍袋中。
月光下的廝殺即將開始。
——
第48章 殊途不同歸（二十二）
我死了。
不是偶然，不是修煉禁術走火入魔（……），就是實實在在的戰死。
我的靈魂飄在我軀體之上，神遲遲不來，我無聊之下來回將我身體上的傷口數了一遍，堪稱致命的傷有兩處，比較大的傷口有五處，剩下的小傷數不清了。
戰得很慘烈，而且我的確發揮了全部的實力，我也讓我愛羅受傷了……但是，僅僅是讓他受傷了。
他在殺了我後抱住了頭開始各種瘋狂自語，我不知道說什麼還好，如果論身世的悲慘程度他是超過我的，但這種東西又不能去比較。
我對他稍微有點點優越感，因為我有自己堅定的追求，我要復仇。但是他沒有，他雖然口中說著要殺人，但他的精神狀況太不穩定了，他殺了我後我甚至在他眼裡看到了內疚。
這怎麼回事啊……
接著我就看到他一步步走到我的屍體面前，舉起了爪子。
媽耶他要虐屍了神你咋還不來啊好歹給我個全屍讓我復活啊！
或許是我的哀嚎起了作用，下一秒我就被拉到了那個虛無的空間，神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死了。」
「……我知道，我又沒瞎。」我忍不住說道，「到另個世界的事情先別管，能先放我回來嗎？我屍體要被做不軌之事了。」
「……可以。」
還是很好說話的嘛。
於是從我愛羅的角度，他走近那個全身布滿傷口的屍體後，屍體突然睜開了眼。
我愛羅：……
我愛羅手一抖，沙子鋪天蓋地地又轟了上去。
我特麼又死了。
瞬間又到了虛無空間，我默默地說道：「……這算什麼？」
「死亡兩次，累積兩次任務。」對方說道。
「冥冥之中感覺你有點奸商。」我評論道。
對方啞然半晌，接著說道：「我再送你回去。」
「好。」我點頭。
於是我第二次睜開了眼。
我愛羅嚇了一跳（……），再一次抬起了手。
我一個箭步衝上去給他下巴來了一拳，他躲閃不及便被我打飛了。與此同時我身上的傷口在快速愈合著，我微喘著說道：「殺了我兩次也夠了吧，我愛羅。」
「你……」我愛羅看著我，他的目光有點驚恐，「你明明。」
「抱歉啊，我不能死，所以我又從地獄裡爬了出來。」我一邊活動著手腕一邊向他走去，「怎麼，要我告訴你地獄的風景如何麼？」
「別過來——」他失控地大聲喊道。
我看著他身後飛揚的沙子，停下了腳步。
他眼中的驚恐讓我感到意外，「你……就這麼害怕死亡嗎？」
我看到我愛羅在發抖。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害怕。
他不是害怕會死，而是害怕著死亡本身帶來的東西。能夠想像得到，年僅幾歲的孩子行走在黃沙漫天的砂隱村，隨時隨地都可能從哪裡跳出來刺客想要殺掉他，那種不安感，那種恐懼感，他的沙子會自動反擊那些人，把那些人在他面前分屍，流血，碎肉……
這種伴隨著他走過了整個童年，直到現在。
死亡對於他是一個巨大的陰影，伴隨著暗夜投遞在他的身上。
想通這一點後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突然喪失了所有和他戰鬥的興趣。既然我們同樣孤單，活得同樣痛苦，為何還要彼此廝殺呢。
「我愛羅。」我說道：「我不會傷害你的。」
「你為什麼沒有死——！」他吼了出來。
我用水遁衝散了他的沙子，繼續說道：「抱歉，我是無法被殺死的人，你無法依靠殺死我來活得存在感。」
他抬起頭，神經質地看著我：「你要殺了我嗎？」
我愣了下。
我打不過他，但如果我真依賴著這能力拼死去殺他的話理論上也是能殺死他的。
「……我沒有殺人的興趣。」我垂下眸子說道，「而且這世界上像你這樣的人本就不多。」
「像我這樣的人？」他重復了一遍。
我下意識說了個不怎麼准確的詞：「孤單的。」
「你……」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說到：「你說你為復仇而生。」
「嗯。」我說道。
「對誰復仇？」他問。
「宇智波鼬。」我說道。
「是你的……」
「兄長。」我說道。
此時我們是在宇智波宅前的空地上，空地上大面積落了血，戰場亂七八糟。我垂下眸子，問道：「要進去喝杯茶嗎？」
他愣了幾秒，沒有回答。
我轉身往宇智波宅裡走去，他猶豫了一會兒，也跟了上來。
碩大而冷清的宇智波宅，風吹過回廊的時候好像鬼魂在哭泣。我能覺察到他相當緊張，於是我出聲道：「宇智波族是木葉的第一大族。」
也許其他人不那麼認為，反正我們宇智波人都認為我們是第一大族。不認為的人就揍到他們這麼認為就行了。
「在我小的時候，族內領地一共住著一百多人吧……」我走到主廳前，停下腳步，而後雙手放在主廳大門上，用力推開，「他們現在都死了。被我兄長宇智波鼬殺的。」
我走到了大廳中，抬手說道：「坐。我去泡茶。」
我愛羅也就跪坐在了桌前，他的禮儀姿勢還是相當標准的。
將茶泡好後我說道：「我曾以為自己擁有最幸福的家庭……所以，在沒有報仇前我是不會死的。」
那種死亡後穿越完成任務的行為有沒有後遺症？我未來會如何？我會不會死在其他世界？
這些我都不知道，也管不了那麼多。
我要快點變強，變強……我垂眸握緊了拳頭。盡量不去想這件事，事實上從輸給我愛羅時我就努力壓抑著自己即將炸裂的情緒。
我不是我愛羅的對手。我不是一尾的對手，我也不可能是九尾的對手，我不是……鳴人的對手。
這算什麼啊，這怎麼可能啊……我深呼吸，又深呼吸，沒有去平息情緒，而是趕緊轉移注意力似的繼續說道：「他當時說殺掉全族是為了測試自己的氣量，說我太弱了提不起殺我的興趣，讓我好好在仇恨中掙扎，給他多帶來一點樂趣。」
我愛羅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說道：「但是你有好多個同伴。」
我頓了一下，搖頭。
「你錯了，我們只是暫時在一塊兒而已，我和鳴人他們終將是……」
——殊途不同歸。
第49章 江戶攘夷風雲（一）
目前來說我在這個世界也只有這一夜了，天一亮我就會被召喚到其他世界，面對未知的人和未知的事情。
難免有些迷惘，一瞬也不知自己的前路為何方。
雖是接近秋天，但院子裡還有不少花。夏末的風吹過木質長廊，吹過庭院，牽動了一院的花影婆娑。院子一角有青色的楓葉，打趣來說有些「萬紅叢中一點綠」的感覺，被風吹動後也颯颯作響——樹葉的響聲向來都是極好聽的。
我放任著自己的思緒說道：「我愛羅，你這樣可活不下去的。」
「活不下去……？」他皺眉問我。
「你做那麼多事情、去殺戮、去確認自己存在感，只是為了掙扎著活下去吧。」我說道。
他一瞬間露出有些狼狽的表情來，冰冷的殺氣撲面而來。我說對了。
但我已經是被他殺過兩次的人了我怕啥（喂）。
我知道我說的沒錯。
我愛羅試圖確認自己的存在感，哪怕以那樣扭曲的方式，我也沒有看到他從殺戮中得到多少樂趣，相反他還畏懼著死亡本身……他那麼做是因為找不到其它方式、找不到其他能支撐他活下去的方式了。他真的是努力地想在這個冰冷的世界掙扎著活下去。
於是我繼續說道：「你應該確立一個其他的追求，確立一個能足以支撐起你人生的追求來。」
該死，我這句話咋有點像卡卡西教育我的。
「僅憑殺戮的話你會一團糟的。」我說道，「你會迷惘空虛，你會被自己吞噬掉的，真的成為一個怪物。」
好吧，這就是卡卡西教育我的話。
我心裡感覺怪怪的。這什麼和什麼，我都不想聽卡卡西的話結果卻說來給別人聽了……還是說潛意識我是贊同卡卡西的？
於是我秉承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態度，體貼地補充了一句：「你要不和我學一下，我們復仇？你對你爹，我對我哥。」
這話聽著著實有些喜感了。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我也沒有繼續說。
我們兩個在安靜地喝著茶。
夜風吹了進來，還有月光，按理說是應該點燈的，但我沒那個興致，我愛羅似乎也習慣了黑暗。
我們在黑暗中安靜地坐著，現在這種氛圍頗有些奇妙，過了好一會兒後，我愛羅說道：「為什麼對我說這些？」
「你知道原因的。」我說道。
隔著黑暗我也能覺察到他的視線，「啊。」他這麼說道，「我知道原因。」他繼續說道。
我沒有指望我三言兩語就能改變他，我也無意去改變一個人的人生，我只是途徑了他的世界，忍不住多說了兩句。我一直覺得試圖改變一個人的人生就意味著得負擔起他人生的責任來，我並不想負擔復仇之外的東西。
所以我其實很不明白鳴人和卡卡西他們為何想要改變別人……那樣該有多累。
「至少在這世界你不是孤身一人。」我這麼說道，我想到了寧次，「也許這並不能客觀上改變什麼……」我和寧次也是這樣，我們並沒有入侵彼此的人生，我們只是站在自己的世界裡去和對方淺淡的接觸，我們都背負著自己的命運，我們無法去重合我們的世界，我們做不到，因為我們……都在恨。「但至少，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意義。」無論是我愛羅還是寧次，都讓我知道我在這世界上並非是孤單一人的。
盡管不能相擁，不能共同面對，但至少，在暗夜孤獨的時候，有可以想起的對像。
我緩慢地叫了他的名字：「我愛羅。」
我愛羅也看著我，緩慢地叫了我的名字：「佐子。」
我對他露出個微笑來。
今天我的情緒有些不正常，他的也是，這種衝動之下所悄然滋生的點情感讓我們在這深夜和一個可以稱得上全然不了解的陌生人坐在一塊兒喝茶，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我們在那一剎那目光的交彙中已經有了某種默契。
默契這種東西，真的是相當奇妙啊。
嘛，突然感覺寧次頭上有點綠是怎麼回事。
之後我愛羅又說起了一些砂隱村的事情，他告訴我說因為有一尾守鶴的緣故所以他晚上是無法入睡的，其實我第一反應是：「那你豈不是有了更多的學習時間？」
「最初是的。」他也沒生氣，而是平靜無波地解釋道：「但後來更多時候是一個人在屋頂上看月亮。」
「也許你是砂隱村最了解月亮的人。」我說了個冷笑話。
「也許。」他說道。
我能覺察到他身上的氣息平和了很多。
天還沒亮他就離開了，我收拾了杯盞冷茶，而後一個人躺到了床上。
閉上眼，再睜開，眼前的環境已經完全不同了。
02.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周圍都是屍體。
我還以為我心理素質過硬了呢，結果還是被這有點殘暴的開局給嚇了一跳。
我站起來環顧四周，發現我應該是在戰場上，不過戰鬥已經結束了……不，不是戰鬥，而是戰爭。周圍躺著的屍體肯定超過了一百具，天空昏暗，殘陽如血，禿鷲盤旋於其上，死亡的氣息彌漫在這裡。
我有點想吐。
按照上次的經驗，我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和我碰到的第一個重要人物有很大的關系，真期待能碰到個簡單一些的……不過前提是我得碰到。
我大概走了十幾分鐘後才走出了這片埋骨之地，此時我的腿上都是血跡和泥點，但上身卻非常干淨，我感覺這樣有些不好，於是蹲下身來將淤泥和血也潦草的抹在上身，抹在臉上。
做完這一切後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於是干脆原地坐下了。
這個時代有火器，但很少，大多都是用刀劍對砍的，現在還沒有發現超自然的力量，也沒有忍術，該是……武士？另外一方則是些奇形怪狀的怪物，人類的身體，動物的腦袋，我還解剖了一具屍體，身體裡的構造和人類有所不同，基本器官相仿，但看他們的心髒和肺，能夠覺察到他們的身體素質應該天生比人類要好一些。
他們有的吃人。
在一個怪物的胃部，我發現了人類的手指。
真惡心。我忍不住想到。
風吹過戰場，濃郁的血腥味讓我神志愈發清醒，我把能收集的信息都收集了個遍後做了判斷：肯定會有人來打掃這片戰場的，這個時代還是比較窮困的，這個戰場上這麼多物資，他們不會置之不理的。
結果等著等著我就睡著了。
我是被一陣交談聲和腳步聲驚醒的，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聽到有人在驚呼：
「有人還活著！」
「是個小男孩！」
——神特麼小男孩。
我低頭瞅了下自己的胸，恨不得直接撕開衣服給他們看老娘是個女的。
……冷靜。宇智波的禮儀。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到有幾個武士向我走來。為首的那人紫色頭發，並非和他們一樣的純和風裝束，沉郁的紫色以金邊勾勒，英武中多了幾分華貴。
此時的風景不能說是美。
這正處於白日與夜晚的分界之時，整個世界被鮮明的光芒分成了三處截然不同之地，頭頂上方黑雲密布，因錯落聯想而產生的群鴉翅羽拍打著奏響暗夜序曲的沉沉鼓點。再往下有寥落星辰，孤寂於天際，仿佛是個假像童話一般散發著與世隔絕的柔和白光。黑雲到下面同群星一起稀疏了，顏色變淺，而又加深，紅雲，黃昏，淺紅，深紅，血紅，黑紅，而後被刀削一般的山崖所截斷，同時也折斷了所有衍生而出的想像。
我面前的青年五官精致，他的眸在這昏暗的光芒中尤為吸引人，他低下頭用那雙好看的眼睛注視著我，然後問道：「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嗎？」
我點了點頭。
這時心底傳來了那個神靈的聲音：
「觸發劇情人物事件，請完成以下任務：實現高杉晉助的願望。」
對方是叫高杉晉助嗎？這個擁有漂亮雙眼的男人叫高杉晉助？
他又問了一遍：「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嗎？你知道剩下的天人去哪裡了麼？」
我對著他露出個平靜的微笑來，而後我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說道：「我是唯一的幸存者。以及，謝謝你找到了我，請問，你的願望是什麼？」
後來同行者回憶起今天，這麼和他人描述：
殘陽如歌，晚風似泣。身穿和服的少女在屍橫遍野中表情寧靜，對著那位可怕的大人許下了一生的承諾。盡管她的一生是如此的短暫，如同那位大人最愛的櫻花，以人類的鮮血和屍骨為食的話就會開得烈烈如焚，但花期過去後的凋零卻也慘烈而驚心。
他和她相遇，從此歷史斜開一筆，揭開了波瀾壯闊的序章。
——
第50章 江戶攘夷風雲（二）
在我說了那話後對方看了我半晌，而後未曾致辭半句轉身離開。
「誒誒誒就這樣走了嗎高杉？」旁邊一個銀發男人問道。
「走了。」高杉晉助淡淡地說道。
「那這個小男孩怎麼辦？」銀發男人問道。
「既然她能在屍體堆裡活下來也能活得更久，我們沒空去帶孩子。」他說道。
「我不是孩子。」我握緊了他的衣角，「我會殺人。」
他行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我，我和他對視了幾秒，我真的很喜歡他的眼睛，它們真好看。
然後他直接抽出了衣角，「那你更能一個人活下去了。我們走。」
說完後他沒有再搭理我，而是率先領著一幫人開始離開了我這裡，開始收集屍體上的武器物資。
那個銀白頭發的人沒和他一起走，而是到了我面前笑眯眯地蹲下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佐子。」我告訴他。
「既然你的同伴都死光了那你就回家鄉去吧。」他這麼說道。
我的表情忍不住變冷了些。
「哎呀似乎說過頭了？」白發男人撓了撓頭然後笑眯眯地說道：「可我說的是事實呀，你看他們都死了，」他站起來用武士丨刀來回掃了一遍戰場上，然後看向我：「你跟著我們我們有一天可能也會像他們那麼死掉，這沒有必要，你個子小一個人也靈活，回家鄉去吧。」
「我沒有家。」我說道，「我的家在我的刀下。」
「那就隨便找一個村落生活吧。」那人繼續笑著說道：「你不該死在這裡，你還小，這些事情讓我們大人背負就可以。」
我還不太懂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我斟酌著說道：「可是覆巢之下無完卵，你們大人都戰死了我們也只能躺著等死。」
「天人的目的也不是殺光人類，而是統治人類。」他的笑容消失了些，他似乎沒有料到我會說得這麼尖銳，「再說我們不一定會輸嘛，說不定你在家裡等著等著就聽到我們把天人驅逐出這個顆星球的新聞了。」
這顆星球。天人。戰爭。
這些詞語在我大腦裡連成了一條線，我霍然明白了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所謂天人就該是外星人吧，類似於外星人侵入地球的故事……我和中也先生也看過那樣的好萊塢電影。
「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難道你讓我從此卑躬屈膝地活著嗎？」我睜大眼睛看他，認真說道：「那我寧願和同伴一道戰死沙場。」
他怔了怔。
我繼續說道：「況且他們還吃人。」
對方明顯地楞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也楞了一下：「你不知道嗎？」
對方表情明顯嚴肅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你跟我來。」我這麼說道，我將他領到我之前解剖的那具屍體前，然後我借用了他的武士丨刀，將那個天人的胃翻過來給他看：「裡面有人類手指。」
他蹲下來將那幾截手指拿出來檢查了下，然後皺起了眉，他朗聲叫道，「高杉，新發現！」就往高杉晉助那邊去了，而我連忙快步跟上他。
他腿挺長的，所以我只能一路小跑跟上去。
那個銀發男人給高杉晉助說了天人吃人的事情，通過他們的交談我也得知了他們對天人的了解程度有限這一情報。末了他們開始討論將這一消息流傳出去，我方才知道不是所有人類都堅定地反對著天人的。
「為何不反對？」我忍不住問道，也不顧這是否會暴露我身份了。
「因為他們不想死。」那個銀發男人——我現在知道他叫阪田銀時了，這麼說道。
「可所有人終會死的。」我說道。
高杉晉助自之前的拒絕後第一次回應我，他看著我，淡淡地說道：「可世人大部分不過睜眼瞎而已。」
我怔了怔，過了幾秒後我有些干澀地說道：「可是你們看到了更遠的未來，所以，帶上我，可不可以。」
這次高杉晉助沒有說話。
旁邊的阪田銀時倒是攛掇道：「帶上吧帶上吧帶上吧。」
「閉嘴。」高杉晉助說道。
「干嘛這麼嚴厲啊，這小男孩兒也挺可愛的，而且還懂點醫術。」阪田銀時說道。
「她是女的，傻缺。」高杉晉助用看沙雕的眼神看了眼阪田銀時，隨後整理了衣服，「那她就交給你了。」說罷後一抖衣角，揚長而去。
夕陽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影子被拉長，帥氣到不可思議。
徒留阪田銀時留下兩行清淚：「納！尼！居！然！是！女！的！」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他，「高杉將我交給了你。」
「……你自便吧。」阪田銀時木然說道。
我靠近他：「他將我交給了你。」
阪田銀時退後一步：「……你干嘛？」
「我需要戰鬥工具，需要告訴我具體做什麼，以及……」我巴拉巴拉說了一串，然後繼續靠近他。
對方看起來顯然沒有什麼御下才能或者經驗，在我說了這麼多後他的表情由凝固逐漸轉化為驚恐，我靠近他後他更是口不擇言地大叫說：「你你你你別過來你自己看著辦啊你別問我啊！人家警告你啊本大爺已經十幾年沒碰過女人了你當心本大爺狼性大發啊雅蠛蝶不要啊高杉救Me啊！」
……嘖。
總之結果就是我跟著他們了。
02.
後來通過其他人我得知他們所在的組織叫做鬼兵隊，高杉晉助是總督，而阪田銀時是干部之一，另外的干部不久之後我也見到了，其一桂小太郎是個黑長直的美男子，其二阪本辰馬，一場會面下來我只記住了他富有特色的「哈哈哈」。
「高杉的願望是什麼？」我這麼問阪田銀時。
「驅逐天人，救出老師，應當是這樣吧。」阪田銀時說道。
我站在營帳門口看著外面深沉的夜色，月光很亮，這讓星光有些黯淡，秋風吹到了我的身上，讓我心涼得厲害。
驅逐天人嗎？
如果實現不了這個願望，我是不是永遠就會停留在這個世界？
——
第51章 江戶攘夷風雲（三）
這似乎是一場絕望的戰爭。
越是和他們接近，我越能感受到這種沉重的絕望感。我開始沉默，我不再說話，我跟在阪田銀時身邊拼命殺人。因為剪短了頭發的緣故，再加上我五官本就凜冽，所以一時間大部分武士都以為我是個男的。
後來阪田銀時得了稱號白夜叉，桂小太郎是狂亂的貴公子，阪本辰馬被稱為桂浜之龍，而我得了個[鷹隼]的稱號。
流傳稱白夜叉身邊常伴一個黑發少年，目光若鷹般驕傲凜冽，殺人無數，白骨撐闌，舉手頓足間均是殺伐之氣。
殺人越多我愈發沉悶，有時候甚至一個星期都不說話。鬼兵隊不停有新人補充，舊人死去，我逐漸不願意去認識新的人，雖然逐步接近了鬼兵隊的權力核心，但我從不發表任何看法，只是一味的保持沉默，遵循高杉晉助的所有命令。
很多新加入的人還以為我是個啞巴。
我也樂見其成。
這夜他們在會議室討論戰術，高杉和阪田銀時吵了起來，說是吵也不恰當，阪田銀時在一味的大吼，高杉那邊話語雖然，但偶爾冷冰冰的一兩句能嚇死人，阪本辰馬在一旁啊哈哈哈的勸說，桂小太郎游離之外時不時插一句毫不相干的事情。
我在旁邊抱著武士丨刀蜷縮著坐著，自到了這個世界後我便喜歡這樣的坐姿。
他們在討論明天應對天人的戰術，高杉晉助偏激，阪田銀時認為那樣太危險。我感覺疲憊。我知道任何戰術所獲得的只能是目前的勝利，這一點點勝利對整個格局起不到絲毫作用。
也許能起到一點，但更像是一顆石頭扔進一個大湖裡，就妄圖讓整個湖水都翻騰起來一樣荒謬。
他們不知道嗎？
他們當然知道。
他們比我年長，比我聰慧，也比我體會更深。
但是他們，依舊義無反顧地在提著刀戰鬥著。
疲憊。我閉上眼，而後睜開，接著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提著刀往外面走。這還是我第一次不顧禮節地在作戰會議上直接離開，他們都愣住了。
「喂喂喂佐子你怎麼回事呀等等還沒開完會呢~！」身後傳來銀時的聲音。我沒停下腳步。
最後是阪本辰馬找到的我，我坐在湖畔看著頭頂的星空，此時已經是秋天了，溫度有些低，說實話我有點冷。
阪本辰馬坐到我身邊，並未提起今晚的事情，卻說道：「星星很美吧。」
我沒說話。
「我的時候就想去其他星球上看一看了，這漫天的星星散發的是希望的光芒。」他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有的時候我撐不下去了就會抬頭看天。」
我依舊沒說話。
他「啊哈哈哈」了一陣，接著說道：「你是覺得我們沒有辦法取得最後的勝利吧。」
他說中了。他看出來了啊。
我低下頭沉默地抱緊了武士丨刀，過了片刻後，我說：「我想家了。」
是的，我想木葉了。
在這裡的幾個月戰鬥讓我的體術變強了很多，我沒有多少學習忍術的時間，我的結印還不夠快，如果放下刀去結印的話會被天人們劈成兩半的。
在這幾個月我實在是殺了太多人，不僅是天人，還有投靠天人的人類。
我再一次確認了，殺人真的是個惡心的事情。
我想木葉了。我想念寧次，想念鳴人，想念志乃，想念卡卡西老師，甚至也想念我愛羅。
但是……
我垂下眸子握緊刀，也只是去想而已……這種程度的想念是阻止不了我前進的腳步的。
「你可以回家看看。」阪本辰馬說道。
「戰爭不結束的話我就無法回家。」我這麼說道：「沒有將天人驅逐出這裡的話我就無家可歸。」
其實無論能不能實現高杉晉助的願望，無論我是否能回到原來的世界，我也是無家可歸，不是嗎？
我有點想笑。我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相當悲涼的情緒。
阪本辰馬停頓了一會兒，「……對不起？」
我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而後說道：「想做什麼就直接做吧。」
他猶豫了片刻，然後張開手從後面擁抱了我。
我感受著他的體溫，也感受到我的眼淚浸濕了我的手指。
真是太可笑了。
無論是我，還是我們此刻的動作。
02.
這須臾的溫暖讓我險些沉淪，那一瞬間我似乎想和眼前這個男人做更多事情，不止是擁抱，甚至是接吻以及更過分的事。不是出於愛情和喜歡，僅僅是出於寂寞和身體從內到外的寒意。
最後我垂下眸子推開了他，拒絕了他進一步的索取，他說了聲「抱歉」替我整好了有些凌亂的上衣。然後我起身，說道：「無妨。不必掛念。」
當晚我去了高杉晉助的營帳，他正提筆寫字，字跡很好看，筆端鋒利，健勁舒展。我沒有在第一時間出聲，直到他寫完那封信後我才出聲：「抱歉，今晚情緒低落，所以提前走了。」
他放下筆看向我，正要說什麼時卻眉頭皺起：「怎麼回事？」
「……什麼？」我沒明白過來。
他的語氣嚴厲起來：「剛剛和誰私會了？」
我頓了一下，用手觸碰了嘴唇，原來會看出來啊……我遲疑了片刻說道：「沒有私情，不會耽誤大局，只是出於寂寞而已。」
他皺著眉，似乎被我給頂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幾秒後他收回目光，閉眼：「還有什麼事麼？」
「此後我想跟著你。」我說出了來意。
「原因？」他問。
「不想跟著銀時了。」我說道。
「和你私會的是他？」他問。
「不是。」我有點無語。
「是分隊長。」高杉晉助說出了肯定的話語。
不是銀時，桂小太郎也不可能，那只剩下阪本辰馬了……這呼之欲出的答案……我趕緊扯開話題：「不是因為這些事情，只是我從一開始就想跟著你，那時你不信任我，現在總該信任了吧。」
「給我個原因。」他說道。
我沉默了片刻，說道：「追隨你不需要原因。」
他深深看著我，然後說道：「記住你現在的話。」
——
第52章 江戶攘夷風雲（四）
此後我便跟著高杉晉助了。
我在這個時候選擇跟著高杉晉助未嘗沒有那夜在湖邊和阪本辰馬所做之事的影響，銀時和辰馬這兩隊常常合作，我和辰馬相處得還算比較多，所以這也是原因之一。
我這樣突兀地離開，我知道辰馬不會追問，但以為銀時會追問的，但他也沒問，看起來大家也都是心態相當安穩的人。
和這樣的人相處很舒服。
而我和高杉與桂小太郎的接觸不可避免地增多了。
在他們身邊我也可以理所當然地繼續扮啞巴了。
他們的戰鬥比辰馬他們要瘋狂得多，桂小太郎血染風采的樣子讓我明白了他狂亂貴公子稱號的原因。
我們在拼命的、發瘋地戰鬥，在戰鬥中遺忘一切。
很多次我看到高杉晉助站在屍體堆上露出莫名的微笑，他的笑容從不扭曲，總是帶著點優雅甚至是妖艷。衣袂飛揚，臨風染血，他舉起劍的時候常常看得我驚心動魄。
他們無一不是令人敬佩的大劍豪。
跟隨他們久了，我的劍法也逐漸高超起來。
我知道高杉晉助其實是相當享受戰鬥的，那日和銀時討論起高杉來，銀時說道：「那家伙心中有一頭野獸。」
我覺得這個說法過於俗套，所以不言。
銀時看出了我的想法，他拍了拍我的頭說道：「是真正的野獸，往後你可能就懂了，但我不希望你懂。」
我拍開了他的手，在和辰馬發生了那種事後我自覺已經不屬於小輩，所以不喜歡他們用這種寵溺一樣的動作這麼對待。
於是我起身，准備離開。
身後傳來了銀時的聲音：「多和假發待待吧，」他說道：「假發是個好男人。」
也許他說的對。只可惜我的任務目標是高杉晉助。
而我更感興趣的，同樣是高杉晉助。
高杉晉助和阪本辰馬都喜歡在戰後鮮血染紅的大地上仰望天空，高杉晉助看起來更喜歡夕陽，而阪本辰馬喜歡藍天和星空。我不喜歡看天空，我喜歡看他們。
我毫不掩飾我對高杉晉助的在意，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可能會一直盯著他看，若是其他人估計會被我這樣的目光困擾到，但他卻總是從從容容去做應該做的事情，比如檢閱眼前的信件。
偶爾他乏了會讓我去倒杯水之類，不過我從不照做，我總是走出營帳吩咐門口的鬼兵隊成員讓他們進來倒水，高杉晉助也無意見，我們就這樣相處著。
和攘夷軍一起也並非只是一味的戰鬥，還有著諸多會面談判，包括金錢上的交易。因為辰馬從前是商人的緣故所以門路頗多，我們也時常在他安排的地方留宿。兩人一間的干部臥室，他一般會將我和高杉或者桂小太郎安排一處，我們並無意見。
這夜高杉晉助和一個富商在居酒屋裡相見，這是由阪本辰馬促成的一場會面，我依舊身著男裝抱著刀在旁邊淡淡看著，如同守衛，其他人也將我當成了高杉晉助的保鏢，我也沒什麼意見，這樣正好。
高杉晉助需要在眼前富商手裡拿到贊助鬼兵隊的錢。
喝酒，一些市井葷話，曖昧的笑。
舞女，游離於身上的手，若無其事的挑逗。
空氣有些沉悶了，曖昧蔓延了整個屋子，那種感覺讓我渾身忍不住燥熱起來。我下意識握緊手中的劍，辰馬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先出去吧。」
我抱著劍打算出去，旁邊那個富商哈哈笑著說：「這個少年還是個雛兒吧，來，情詩你去招待一下，讓他今夜好好開開葷。」
辰馬咳嗽出聲，高杉也看了過來。
我想了片刻，攬住了那個叫情詩的舞女，然後我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道，「好，謝謝南山大人。」
接著我就摟著舞女去了外面的房間，辰馬咳嗽個不停。
到了房間後那個叫情詩的舞女立刻露出貪婪的表情開始瘋狂脫我的衣服，我雙手結印直接對她下了幻術，然後在幻術裡她被我來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居酒屋就流傳著我能力強大的傳說。
阪本辰馬都快被我嚇死了。
大驚小怪，沒見過大雕萌妹嗎。
這天之後據說那個叫情詩的舞女自我陶醉到一個星期沒下床的地步，接著沒有舞女敢招待我了，我也樂得清閑。這段時間高杉晉助一直在和那個叫南山嵐的富商會面，在最後一天他終於拿到了贊助，但是卻喝得爛醉。
我和辰馬一左一右扶他回去，在路過橋的時候他出酒了，吐了很多，辰馬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讓他好受一些，我握著欄杆看著驕傲的高杉晉助這副模樣，感覺心裡有點發涼：「必須這樣做嗎？」
「因為有些東西比自尊重要。」阪本辰馬垂下眸子輕聲說道。
我忍不住想，如果是為了報仇讓我舍棄自尊，我能做到嗎？
舍棄自尊……這些日子裡看到了不少女子用色丨誘的手段進行行刺，我甚至想到了假設讓我去色丨誘宇智波鼬之類的……啊，不過他不會中招吧。
我又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高杉晉助吐完後我們繼續扶著他回去，我問阪本辰馬怎麼不背著他。辰馬苦笑著說高杉不讓人背，他會拔出劍來去扎那個背他的人。阪本辰馬背後至今還有個傷疤呢。
好吧……
扶著他回到旅店後辰馬去外面打水了，而我將他本來就有些凌亂的衣服解開了些，辰馬很快就回來了，他蘸濕了毛巾後說道：「佐子，接下來我照顧他吧，你先休息吧。」
「可是今天不是我和他一間房嗎？」我問道。
辰馬苦笑了聲，「雖說大家都不是糾結俗禮之人，但畢竟今夜高杉喝了酒，你還是去我的屋子吧。」
「嗯。」我心下也明白他是為我考慮，於是我說道：「好。」
「晚安，佐子。」辰馬對我露出笑容。
「晚安。」我說道。
可正在這時高杉晉助睜開了眼，他語氣清楚地叫了聲：「佐子。」
「啊。」我走到了高杉晉助身邊，「怎麼了？」
結果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直勾勾地看著我，問道：「為什麼一直注視著我？」
我頓了一下。原來他也不是對我的注視毫不介意啊。
我的手有點被他弄疼了，他的眼裡帶著醉意，他墨綠色的眼睛不復昔日凜冽，而是多了點朦朧，他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啊。
於是我說道：「因為你的眼睛很漂亮。」
他將我的手握得更緊了，我感覺疼的厲害，於是甩開了他。接著我對旁邊表情有點復雜的辰馬說道：「我先去睡了。」
「嗯。」辰馬說道。
他這次沒說晚安。
——
第53章 江戶攘夷風雲（五）
當晚我走進辰馬的房間時銀時是有些意外的，銀時和辰馬他倆今晚睡一個屋子。
「你怎麼來了？」銀時問道。
「高杉喝醉了。」我說道，「辰馬要和他睡。」
「哦呵呵呵你這話有點意思。」銀時這麼說道，他麻溜地下了地，「我去看看。」
「不睡了嗎？」我問道。
「我去他們那裡擠一擠，你一個人獨享一間房吧。」銀時說道。
我看向他：「怎麼？」
「我一開始和你見面就說過，」銀時一本正經地說道：「本大爺已經二十多年沒碰女人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哦。」我這麼說著，然後開始脫外套。
銀時穿著單衣就溜了。
切。男人。
02.
在得到了那筆贊助後鬼兵隊的裝備好了很多，我們打了幾場勝仗後名聲愈發地大了起來，之後一次戰鬥我受了傷，桂小太郎替我包扎的傷口，他是這些人當中醫術最好的一個。
我的整個左手都纏著繃帶，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很差，我不能結印了。
我坐在病床上看著那邊高杉晉助在讀書，每次戰鬥之後他都會讀書，我以前去偷看過，發現是小時候的課本，也許這有著一段故事，但我不感興趣。
我只是意外像高杉那樣的人和常人一樣，也有著如此感性的回憶。
我知道高杉晉助在廝殺後會相當興奮，我能夠從他眼底的瘋狂中看出來，而他去閱讀小時候的課本就是為了讓自己放松冷靜下來。
這日我卻覺得有些無聊，我難得想要聊天，所以我開口：「隊長，來聊天吧。」
「沒興趣。」結果被他一口回絕了。
我想了想，說道：「之前銀時讓我離你遠點，多親近假發。」
「哦？」他放下了課本。
「他說你胸中藏著一頭野獸。」我繼續說道。
「既然他都那麼說了。」他合上了課本，轉過身走到我面前，將手按到了我身後的牆壁上，他用他墨綠色的眼睛注視著我，我看到他眼底的瘋狂幾乎要化作野獸撲出來，我不由地屏住呼吸，然後聽到他說：「——你為何還要繼續接近我？」
「我想實現你的願望。」我說道。
「原因。」他說道。
「我想追隨你。」我繼續說道。
「原因。」他又說道。
我沉默片刻，緩緩說道：「因為在你身邊，我不需要思考。」
他突然笑了，「好。」他說道：「很好。」他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那你以後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事就可以，不需要思考。」
「嗯。」我以為這是個上司對下屬的命令式的動作，但我沒想到他下一秒就咬上了我的脖子，我被驚了一下，下意識想要推開他，他的唇往下移了一點，拉開我的衣領，然後用力咬了下去。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做完這一切後他抬起頭來，舔了下血跡，說道；「野獸，給自己的所有物做個印記。」
我低頭看著自己鎖骨偏側一些的地方，一個血淋淋的印子。
果然是野獸嗎。
03.
我和高杉晉助的關系在外界看來沒什麼變化，也許唯一的變化是我偶爾也會給他泡一壺茶了。
其實我內心已經有了隱隱的絕望，也許我會在這個世界這樣蹉跎一生，直到那夜的劇變。
雖然不能用一敗塗地來形容，後來有人這麼說，那夜稱號為鷹隼的少年為高杉晉助擋了一刀，從此再也沒有醒來。
准確來說我成了類似植物人的狀態，他們帶著我一路潰敗，到後來我的身體在戰亂中被遺失，又被天人找到。因為在荒野數月而不腐爛所以被天人視為寶物，之後居然被帶到宇宙中作為拍賣品，最後輾轉多年，被夜兔一族偶然所得——其實是拜托他們運輸收藏品的雇主中途死亡，收藏品成了無主之物，於是我的身體也成為了星海坊主的私人珍藏。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已是物是人非。
04.
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差點嚇尿。
好吧，沒開玩笑，是真的。
因為我被泡在一個紅色的池子中，如果我是個啥都不知道的天真爛漫傻逼的少女的話我可以蒙騙自己說這是紅色的水嗎？有溫度啊溫度還和人體溫度差不不多啊。
但可惜我不是。
所以我直接看出了這是血。
我的身上沒有穿任何衣服，我能看到血池裡還有一些人類的殘肢，我此刻相當的木然，有個披著橙色長發的少年正坐在池子邊將腳一晃一晃的，在看到我睜開眼後他「哇」了一聲，「居然真的醒了呢，看起來我的方法是有效的。」
「什麼？」我有些遲鈍地問道。
「我當時從父親那裡看到你的時候就在想肯定有喚醒你的辦法，然後我認為將你泡在鮮血中會有效果，所以就抓來好多人放血試了，果然你醒了呢。」對方笑眯眯地說道。
我的大腦逐漸清醒了過來。
我現在被赤身裸丨體地泡在了一個血池子裡面。
這個血池子裡的血都是剛剛被放出來的。
殺了這麼多人的是眼前這個少年。
眼前這個少年看起來沒有任何負罪感。
我能夠覺察到我全身都在抖，我問道：「你是誰？」
「我？」他站了起來，張開了眼，他的身上忽的起了可怕的氣勢，而後他緩緩地說道，「我叫夜兔神威，是你的主人。」
——
第54章 江戶攘夷風雲（六）
夜兔一族。類人類外貌，宇宙中最強一族。
我從辰馬口中聽說過這一族的大名，所以身處於此我還是相當意外的。所以說這裡還是地球嗎？記憶回籠，仿佛下一秒還在腥風血雨的攘夷戰場上，而轉眼之間我已經來到了這裡。
我閉了閉眼，回憶起幫高杉晉助擋那一劍時他的目光了，他的眼睛真漂亮啊。
而後神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告訴了我身體所遭受的一切。
所以說是被當做收藏品放到家中了嗎？
「喂。」夜兔神威用石頭丟到了血池裡，頗為不快地說道：「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我垂下眸子，淡淡叫了聲：「主人。」
他眯了眼笑了，他跳進血池裡，然後摸了摸我的頭，「真乖。」他這麼說著，然後對我伸出手，「會走路嗎？」
「不會。」我睜著眼睛說瞎話。
之後我在春雨裡亮相就是夜兔神威滿身是血地抱著我的場景，而後他的衣服還蓋在我的身上。春雨之人所驚非小，但夜兔神威冷冷看過去後所有人都噤聲了，他抱著我去了他的房間，然後給手下吩咐了衣服之類。吩咐了一半後他看向我，忽地來了句：「如果是寵物的話不穿衣服也是可以的吧。」
「我雖不介意，但實在有傷大雅。」我說道。
他被我這句話給逗樂了，他坐在床上支著下巴看我，而我則披著他的衣服坐在地上。非是我不想反抗，但全身上下實在是沒有多少力氣。盡管走路的力氣還是有的，但直接裝作連走路都無法進行的話對此後的行動也會方便很多。
他個子不算高，所以此時我也可以稱得上衣不蔽體，他用欣賞地目光打量著我，我的臉上和身上都有著殘余的血跡，頭發上也是，干了後結成一團，有點髒兮兮的。他的目光裡沒帶情丨欲，不然的話我肯定早就忍不下去了。
不多時他的手下便送來了衣服，我想要換上，但卻又被他抱起。
「先去洗澡，不然會弄髒衣服的。」他說道。
「……嗯。」
「說，『好的，主人』。」他說道。
「好的，主人。」我說道。
之後的幾天內他始終將我放到他的房間裡，在吃飯時會抱著我一起去，我的力氣似乎恢復了些，但比起從前依舊弱小的可憐。然後當著他屬下的面他將我放在他的腿上，然後給我喂食各種東西。他不允許我自己去吃。換句話說我需要吃下他給我的一切東西。
我垂下眸子，告訴自己，權當是忍者修行。
神說這是因為我沉睡了太久的緣故，所以需要……
它沒說我需要什麼，只是說，記得你是怎麼醒來的嘛？
我當然記得。
那天深夜後神威入睡了，我走到他床邊——他在地上專門給我弄了個大墊子，就好像養寵物似的讓我晚上在那裡睡覺。我還未接近他的時候就感到他身上的氣息改變了，我知道他醒了。
雖然沒有力量也沒力氣，但是我的感官卻和從前一樣敏銳。
我假裝不知道，還故意踉踉蹌蹌走到床邊，然後伸出手，觸碰到了他的臉。
他依舊沒有動，估計是好奇我要做什麼。
於是我也就做給他看了。
我爬上床去，坐了上他的腰，然後俯下身，向他的脖子咬去。
他依舊沒睜眼。
然後……
媽的咬不動。什麼鬼。
我用力咬咬咬各種姿勢的咬，結果他的皮膚相當堅挺，紋絲不動。
這可真是見了鬼了。我在心裡想到。
他的身體在抖。雖然皮膚厚但是也會疼嗎？我心裡這麼想到。接著他胸膛開始震動。好吧。他是在笑。氣死我了。
我感覺我長這麼大就沒這麼生氣過，上次這麼屈辱還是和太宰治交鋒時落了下風的時候。
……真的是太屈辱了。
神威終於笑夠了，他睜開眼，問道：「你打算干什麼？」
「我想要你的血。」我很直白地回答道。
他眯了下眼，他的目光瞬間就冷了不少，「理由？」
「有一種花。」我說道，「需要自己主人的血才能成長和開放。而我也一樣，不然的話我會死的。」
「這樣啊。」他說道：「你還真是弱小的家伙呢。」
我沒有說話。
他一腳把我踢了下去，「弱者沒有存在的價值，滾回去睡覺。」
我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然後往自己的那個毯子那邊走。
身後傳來他冰冷的聲音：「站住。」
我站住了。
「你忘了說『是的，主人』。」他說道。
我放空了自己思維，說道：「是的，主人。」
他忽的又高興起來，「去睡吧。乖。」
而我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他照例抱著我去吃飯，投喂，當著我的面討論公事。我想了下故意指著旁邊的他的一個手下，說道：「主人，我要吃那個。」
「他是人類，不能吃的。」神威說道。
「我可以吃任何種族。」我說道：「我想吃人類。」
神威拍了拍我的腦袋：「我不准你吃。」
「好吧。」我委屈巴巴地說道，「一點點都不可以嗎？」
「如果想喝血可以。」他想了下，說道。
「喔……」我點頭，「那我要一杯。」
那邊那個人類面色慘白，神威看了他一眼，說道：「沒聽到我寵物的話嗎？去放一杯血，立刻。」
那人立刻去了，幾分鐘後他便端著一杯血上來了，我強忍著惡心，盡量做出開心的樣子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那杯血喝了下去。
其他人的表情都不怎麼好看，而神威則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此後我每次和他們吃飯時都會要求喝血，不僅是人類的，還有各種種族的，不過沒有夜兔的。我知道他不會給我。
我知道時機快到了。
這日早上他們說起去地球飛船的事情，然後那天早上我故意沒要血喝。神威吃完飯把我抱回他房間後便去忙了，我耐心地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接著穿好衣服，下地，往外面走去。
外面守著一個夜兔。
他在看到我出來後有點吃驚：「小姐……」他頓了下，說道：「大人不讓你出去。」
「我不出去。」我委屈巴巴地說道：「今天早餐時沒喝血，我要喝血。」
那個人表情相當糾結，他當然知道我每天需要喝血了，而且在我有意識地散播流言中，很多人認為我不喝血的話活不下去。
「我好餓。」我認認真真地說道：「你能給我弄一些血嗎？一點就好。」
那個人是肯定不會離開崗位去給我弄血的，他正在劇烈思考中。
我又說道：「要不你給我喝你的血吧，不過我咬不破你們的皮膚，上次咬了好久神威的，連個牙印都沒咬下來。」
這話讓他徹底放心了。
他用刀子直接割傷了自己的手腕，然後我咬了上去。
夜兔一族的血。宇宙最強種族的血。血液流入喉嚨後身上的查克拉頃刻間燃燒起來，對，就是這樣，再多一點，再多一點……等到實力基本恢復後我松開嘴，眼前那個男人表情有點不好看。我立刻對他露出個甜甜的笑容：「謝謝你，大哥哥，我現在覺得舒服多了，我會告訴神威的。」
他勉強笑了笑，「沒……」
接著他睜大了眼睛。
因為我直接一拳砸在了他的小腹，而後瞬間接上日向家的柔術把他摔入了房間中。
「抱歉了。」我抬手打暈他，然後用變身術把他變成我的樣子，接著把他拖到了毯子上。
他對我太沒戒心了，而且我真的喝了他好多好多血。
接著我用變身術變成他的模樣，大搖大擺地往前往地球的運輸機那裡走。
拜拜了神威，我去找高杉了。
如果可能的話我會回來找你算賬的。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記下了。
——
第55章 江戶攘夷風雲（七）
我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宇宙。
這場旅程持續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一個月給我的影響其實相當的大。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宇宙，看到那些渺小而美麗的星球。偶爾路過一些耀眼的星宿時我會站在甲板上失神，我想起了阪本辰馬。我從他們口中得知了如今地球已經被天人占領的消息，我沉睡了多年，我也從一些人類口中得知了昔日攘夷鬼兵隊的事情，娼婦，白夜叉，狂亂的貴公子還有……稱號為鷹隼的少年。
我成了別人口中的故事，成了別人口中死去的傳奇。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故事中提到的某人正坐在甲板上，抬頭仰望著漫天的星辰。
到了地球後我無從下手，我去了他們提過的他們的故鄉，我找到了他們松陽老師的墓，我這才知道他們想要營救的松陽老師已經死了。從此松陽老師的弟子們如櫻花瓣飄零在了各處。
松陽老師的墓前有殘花，也有酒。我走過去提起酒壺，打開，我記得桂小太郎喜歡這種酒。
如果我在這裡一直等的話是不是會等到他們其中的一個？
開玩笑吧。
我觀察了殘花，是這個墓地附近的花，我帶走了酒，問了八個酒館，最後一個酒館的老板告訴我這個酒壺產自江戶歌舞伎町的微笑酒館。問清楚路後我便晝夜不停地向那裡出發，盡管沒有錢，但我的腳程比普通車馬快很多，一日三餐也都打獵解決，所以沒什麼問題。快靠近歌舞伎町的時候還遇到一伙強盜，這就是意外驚喜了，我爽快地打劫了他們，然後將他們窩裡的一些珠寶拿到歌舞伎町的當鋪賣了。
接著我去成衣店買了幾套新衣服，租了旅館，痛痛快快洗熱水澡的時候……門被撞開了。
我隨手拿浴巾裹住身體，拿起那邊擱置的短刀推開浴室的門。
我和突然闖入旅館房間的那幾人對視，為首的是個黑短發男人，氣質冷冽，嘴裡還叼著一根煙。
在看到我後他皺了下眉，然後問旁邊的那人：「確定是她？」
我才看到旁邊那人是當鋪老板，「是她！土方大人！就是她當的那些東西！」
那位土方大人將煙拿出來掐滅丟入旁邊的垃圾桶，然後說道：「抱歉了，涉嫌偷竊，來真選組一趟吧。」
我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
然後我說道：「我沒有偷竊，我是之前搶了一幫強盜的東西，然後將他們的贓物拿去典當的。」
土方上下打量了我幾眼，「不管怎麼說都來真選組一趟。」
「好的。」我點頭，「我先去裡面穿上衣服，可以嗎？」
「可以。」土方這麼說道。
我進了浴室將衣服穿上，雙手結印，一個土遁溜了。
切，想抓我，做夢。
02.
那些錢丟了怪可惜的，我身無分文地走在大街上，然後找了個路人打探了真選組的消息。
相當於這裡的警察啊。我點了點頭，打算之後易容一下注意點。
做完這件事後我動身去了微笑酒館，接著對著裡面的人拿出了那瓶酒，說我想找買這壺酒的客人。那壺酒是珍品，我覺得對方應該心裡有數。
「那個人和你是什麼關系？」那個叫志村妙的陪酒女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我和他有一段過去，他當時說要娶我，後來戰爭失散，我就過來找他了。」
對不起假發我玷污了你名聲。請你原諒我吧。
志村妙露出了頗為奇妙的表情：「好的，我知道了，我得先和那位客人說一下……或者你可以先住在酒館裡？」
「我沒錢。」我老實交代。
志村妙給我借了錢。
這種大姐姐真好，既溫柔又漂亮還給我借錢。我在神威那裡遭到的對待都要被治愈了。感動。
結果第二天滿大街都是我的通緝令……啊真選組我記住你們了，日。
我在微笑酒館縮了一整天，我有點擔心志村妙舉報我，但是她沒有，而且當天晚上我就見到了……
「銀時！」我在見到阪田銀時時還是相當開心的。
他也露出了明顯的高興表情：「佐子！你還活著！」
「這個說來話長了。」我說道。
「不妨一說，反正沒事。」他說道。
我將我的經歷簡單地說了一遍，阪田銀時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怎麼了？」我問道。
「是夜兔神威嗎？」他問道。
「是啊。」我說道，「那個家伙我遲早要剁了他。」
阪田銀時咳嗽了一聲，說道：「夜兔神威是本作女主角的兄長。」
我：「……」
我：「……你這話我覺得沒法接。」
我和銀時正說話呢，志村妙敲門進來給我們端了茶，然後她冷不丁地說了句：「銀時，你打算什麼時候娶佐子？」
銀時當場噴茶。
我咳嗽出聲。
銀時：「……你對她說了什麼？」
我心虛地說道：「沒什麼……」
銀時用一雙死魚眼看著我：「你帶玷污了本少年的清白嗎？」
我心虛地說道：「你有清白嗎？」
銀時繼續用死魚眼看著我：「還是有一點的，本少年還是處男呢。」
我：「……」
接著他就被志村妙一腳踹飛了：「你這家伙在少女面前說什麼奇怪的話啊！」
銀時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我感覺頗為奇妙，「你怎麼成這副落魄宅男樣子了，白夜叉。」我說道。
「你怎麼成女人了，鷹隼。」銀時坐了起來說道。
我喝了口茶：「這是互扒黑歷史時刻嗎？」
銀時也喝了口茶：「這是故友感動相逢的時刻。」
志村妙沒聽懂，於是她問了第二遍，「你打算什麼時候娶佐子？」
銀時露出了奇妙的表情：「我懂了佐子，原來你一直暗戀的是我啊……」
我：「……」
我：「我暗戀的不是你，我喜歡的人眼睛比你地死魚眼好看多了。」
白眼啊，真的可好看了我給你們說。
「……咦？」銀時露出點驚訝的表情。
「對了，我是來找高杉的，你知道他在哪裡嗎？」我問道。
銀時的表情一點點嚴肅了起來：「我勸你不要去找他。」
「為什麼？」我問道。
「因為……」銀時說了一半後僵硬了。
「因為高杉晉助下次遇到你的時候絕對不會放過你了。」
這個聲音從窗戶那邊飄來，我看了過去，看到高杉晉助倚在窗台上，眉宇依舊精致，但卻……只剩下了一只眼睛。紫色的華麗浴衣和手持的煙槍，華麗而頹靡的感覺，他唇畔有著微笑。
「佐子。」
————
第56章 江戶攘夷風雲（八）
無數細節。
當我說我喜歡的人眼睛漂亮時銀時的反應——此前我總是說高杉的眼睛漂亮。
銀時買的酒是桂小太郎喜歡的酒，這表明他已經開始懷念同伴，表明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和從前不同了。
而高杉晉助大概是看到我的通緝令後趕來的吧。
02.
「因為高杉晉助下次遇到你的時候絕對不會放過你了。」
那人這麼說道。
我轉過頭看到了他。
我看到了眼上的繃帶，那一瞬的回憶如夢境般伴隨著月光吞噬了我的思維，戰火，軍帳，他執筆的模樣，昏黃的天光和血，沙漠，他的武士丨刀，他凜冽如鋒的側顏。時間交疊摩擦著讓我的思維有這短暫的混亂，我看到他對我伸出了手，他說：「走吧。」
但一柄刀卻橫在了我面前，是木刀，執刀的人是阪田銀時。
「別和他走。」阪田銀時這麼說道，我從他此刻的表情中看到了白夜叉昔日的風采，隨後阪田銀時看了眼志村妙，低聲說道：「你先離開這裡。」
志村妙沒有追問，而是點頭直接拎著裙子小跑走了。是個知趣的女人。我想到。
阪田銀時飛快地說道：「佐子，現在高杉已經變了，你不能和他走，現在的他一心只想著破壞……」他開始快速地說高杉做過的各種事情，他是如何刺殺幕府官員的，如何煽動叛亂的，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而我只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如果單純是破壞的話，我幫助高杉實現願望就更容易了吧。」
第二句是：「你的眼睛為什麼只有一個了？」
銀時的聲音戛然而止。
高杉笑了起來，他說道：「銀時，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我聽到身後銀時的呼吸聲重了起來，他緩緩地說道：「我了解她，所以我才會拼命阻止她……佐子，你要是走上這條毀滅的道路的話，我會殺了你。」
「那你就來啊。」我淡淡地說道，隨後走向窗戶邊的高杉晉助，握住了他伸出的手。
「我回來了。」我沉默了幾秒，說道：「……晉助。」
高杉晉助將我一手攬在了懷裡，另一首拔劍格擋了銀時的攻擊。然後高杉晉助說道：「銀時，也許你現在的劍能守護別人，但是，你留不下他們。你經歷了一切……可他們沒有。」
隨後高杉晉助便攬著我跳下了樓，我聽到銀時大聲呼喊了我的名字，他的聲音中帶了點撕心裂肺的意味。
我突然意識到我好像深深的傷害了他。
在下了樓後我便從高杉晉助的懷裡出來了，我低頭跟著他沉默不語。我大體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在經歷了一切後銀時想要守護身邊的人，高杉想的是毀滅、摧毀現在的政府或者是報仇。如今看到昔日的朋友也走上這條路，他該是相當難過的吧。
「在難過麼。」高杉晉助的聲音飄了過來。
「嗯。」我點了點頭。
「還是盡量舍棄這種無用的情感。」高杉晉助說道：「如果你真心想要追隨我的話。」
我沉默了幾秒，然後問道：「那你為何在看到通緝令後又會這般焦急地過來找我？」
「我以為你死了。」高杉晉助說道。
「借口。」我撇了下嘴。
「已成執念。」他說道。
我怔了一下，我抬頭看他，看到他的眼裡有著幾乎扭曲的偏執和瘋狂的占有欲。我不是單純無知的少女，我當然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但我不知道這是屬於上位者的占有欲，還是說男人對女人的，這點應當相當關鍵才是……
「你現在的願望是什麼？」我直接問道。
他怔了下，他記得我們初見時我的那句話，我當時就問，你的願望是什麼。
那次他沒回答，而現在他回答了：「摧毀這腐朽的世界。」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願望是會變化的。他說的是摧毀腐朽的世界，幸虧不是創造新世界，所以我們只需要負責摧毀就可以了，創造讓其他人來……摧毀，比如說將政府推翻嗎？我腦子裡轉動著這樣的念頭，但我遲疑了下，嘴上卻問道：
「你的願望……不可以是我嗎？」
高杉晉助似乎楞了一下，我看到他翠色的眸子似乎柔和了點，不知是不是旁邊居酒屋燈籠的錯覺。
他沒回答。
我干脆握住了他的手指，再次重復了一遍，「不可以嗎？晉助。」
哦我去，我用了美人計啊這是。我突然開始懊惱自己為什麼不打扮了，還有我的胸好小。傷感。如果他的願望是我的話，我直接答應了豈不是就……對吧對吧這就完成任務了吧？
他沒有抽出手，只是專注地看著我。
過了幾秒後他說道：「我來找你不是為了計較這些兒女情長之事。」他的聲音有些冷淡了。
我明白他是讓我自己松手，於是我也這麼做了。
「抱歉，高杉大人。」我這麼說道。
他轉身向前面走去，衣衫飄拂，聲音從夜色裡傳來：「叫我晉助。這是你的特權。」
我愣了下快步趕上，「晉助。」
所以說終是有些不同的吧……那麼我現在就兵分兩路，一路色丨誘……好吧這個詞真該死……色丨誘他，看能不能讓他改變願望，另一方面幫他去摧毀腐朽的世界。
但願第一條路能行得通，盡管以我對高杉的了解，可能毀滅世界也比讓他愛上我容易。
「你還沒回答我之前的問題。」我快步走到他身邊說道。
「說。」他一個簡簡單單的單字。
「既然情感都屬於無用的，你為何不以身作則？」我問道。
「你忘了你的話了麼？」他問。
「哪句？」我問。
「在我身邊你不用思考。」他說道。
「你是要把我完全當工具嗎？」我問。
「不樂意？」他問。
我猶豫了。其實完全被當做工具也好，但是這樣的話第一條路是行不通的，於是我想了下說道：「至少現在不要，我還有想要確認的東西。」
嗯，就確認一下他是否有愛上我的可能吧，如果沒有的話就老老實實舍棄一切情感當工具。
「可以。……但對於阪田銀時他們，」高杉冷哼了聲，「若你對他們舊情未了，以後交鋒時饒他們一命就行。」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這應該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昔日的同伴情意雖然珍貴也難以舍棄，但讓我停下我前進的腳步是不可能的，我所能唯一做的就是在可以殺死他們的時候饒他們一命。
這是，宇智波佐子最大的仁慈。
——
第57章 江戶攘夷風雲（九）
盡管選擇了我今後在這個世界發展的方向，但具體怎麼做我還是不甚了解。比如說該從哪個角度下手去那個什麼誘……
這日天氣悶熱，因為走的是小道的緣故，再加上月光不亮，所以我們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可以說得上邊走邊談。
我胸中有很多話想說，但說出來的卻是毫不解風情的一句：「瞎了一只眼的話實力會有所下降嗎？」
「會有死角。」他說道。
「好糟糕。」我低聲說。
「但用劍者本身也不是依賴視覺的。」他說道。
「我懂。」我說道。
我和寧次也曾蒙上雙眼對打過，盡管第一次蒙眼對戰我倆滾成了一團（……），但其後也便逐漸掌握了其中技巧。
之後卻又是無言，我跟在他的旁邊看他的側影，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相當出色的男人，但他的眼底有著不加掩飾的瘋狂。我知道銀時的意思，若非有任務在身我可能也會下意識離這種人遠一點，他不僅會毀滅敵人，同時也會拉著周圍的人和自己也一並毀滅。
他的眼神告訴了我他會這麼做。
那時我一致認為我和高杉有著本質的不同，可後來辰馬突兀地和我說：
「佐子，你和高杉的眼神一直以來很像。」
——那一刻，我的迷惘幾乎要轉化為瘋狂的絕望。
當然此時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跟在他面前，跟在這個這世界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男人身邊，滿腦子色丨誘之類的騷操作。咳。
我們開始了交談。
我說了自己成了人偶的事情，後來醒來後直接來到地球找他了，他沒細問，也和我簡單地說了這些年他的經過。話說我這一睡多年，醒來時還是原來的樣子，也沒長大，感覺和高杉的年齡差愈發的大了。
「近日在和川田家的藩主共謀，你回來了也恰好能改變些策略。」他說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你能接受忘年戀嗎？」我問道。
高杉晉助：「……」
我甚至感覺到他一瞬間對我露出了殺氣。
我立刻改口：「關於川田家的藩主我需要做什麼？」
高杉晉助看了我一眼，說道：「我身邊沒有潛伏高手，我需要你在他身邊潛伏一個月，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
我點頭：「好。」
我擅長潛伏和暗殺，這點高杉晉助是知道的。
畢竟是忍者，其實如果不使用忍術的話正面肯定是打不過武士的，我來這個世界時留了個心眼，只使用了一些例如替身術、分身術之類的小玩意兒，但火遁之類一概沒用，他們知道我進行過忍者修行，但卻不知我真實實力。
這也是給自己留個底牌。
「你做事我是放心的。」他說道。
是表揚吧。我內心還有些高興。在此之前他從沒表揚過我。
他又說了一些事，我卻始終進入不了狀態，他似乎有所察覺，便也不再說話，我們沉默地穿過樹林來到了一個府邸。他叩門，開門的是個戴著墨鏡的男人，背後還背著三味線。
其實我看到這幅打扮第一反應是身殘志堅的音樂人。
對方卻徑直看向我：「抱歉，可能在下並非你想的那樣。」
……這是什麼，讀心術嗎？
「並非讀心術，在下只是擅長聆聽人的靈魂之音而已。」對方說道。
我怔了一下，然後我抬起手結印，讓自己心跳停止。
……那個男人蹦了起來。
他原地蹦起的樣子頗為喜感，我放下手讓心跳恢復正常，於是他又蹦起了第二次，「你你你……」
「一點小小的把戲而已。」我有點想笑。
讓心跳暫時停止的方法很多忍者都會的。
高杉晉助原本看著我們互動，這時也適時插丨入，「佐子，萬齊。」
這應該就算是介紹了。
萬齊行了一禮，「初次見面，佐子小姐。」
「不必稱小姐，直呼名字就好。」我這麼說道，我並不習慣被稱作「小姐」，叫我大人還差不多呢。我這麼想到。
高杉看起來沒有繼續說話的欲丨望，他徑直穿過門去丟下一句「就交你安排了，萬齊」便向庭院深處走去。
「晉助！」我叫了一聲，然後快步跟了上去。
他停下腳步，側身看我。
我停在他面前，沉默了幾秒後說道：「我之前說好糟糕不是因為你眼睛失明而視力下降。」
「嗯。」
「是因為好可惜……」我伸出手來觸碰到了他左眼的繃帶，我說道：「我很喜歡你的眼睛。」
我有些難過，真的難過，特別是知道他的眼睛是昔日同伴所刺的後。
他將手放到了我的頭上，壓了壓，然後說道：「沒事的。」
說完後他便轉身而離，這次再也沒停下。
我用手觸碰了自己的頭，為什麼是摸頭啊，我心裡想到，明明之前已經和辰馬有過接吻了怎麼還被視作小孩子呢？
「佐子小……佐子。」身後是萬齊的聲音。
「嗯。」我轉過身看向他，高杉沒有說萬齊的全名，只說了他叫萬齊，這就意味著他希望我們之間以名相稱，而並非姓。顯然萬齊也知道這一點。
「請和我這邊來。」萬齊這麼說道。
「勞煩。」我點頭。
和萬齊走在回廊裡，我打量著四周的裝飾，問道：「這裡我們的基地嗎？」
「我們？」萬齊重復了一遍。
「是啊，鬼兵隊。」我說道。
萬齊怔了下，「你是……」
「也許你聽過我以前的稱號，」我說道：「鷹隼。」
萬齊停下了腳步，我也停了下來，我好奇他會說些什麼，結果沒想到他居然深深鞠躬行了大禮，「抱歉，在下之前太過失禮了。」
「……不需要這樣。」我有點被嚇到，然後我說道：「我也不喜歡這樣。」
「是。」他說道。
其後他面上表情更嚴肅了幾分，帶我來到一個空房後開了燈，接著說道：「今晚就委屈佐子住在這裡，具體明天等高杉大人安排吧。」
「沒事。」我搖頭，「住哪裡都是一樣的，不必介懷。」
他又行了一禮，然後問道：「那麼佐子還有什麼事嗎？」
「你困嗎？」我問道。
「啊？在下不困。」他說道。
「我有些問題想問，」我說道，「你先進來坐吧。」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畢竟現已夜深，男女有別，共處一室似不大妥當。」
「我和鬼兵隊那些干部共處一室過夜時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我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
他咳嗽了一聲，又道了聲歉，這才走進房間，而後掩上了門。
我將那邊窗戶打開，而後聽到了萬齊的聲音：「在下也有問題想問。」
「但說無妨。」我說道。
「為何佐子你不喜歡高杉大人，但還要接近他說那些引人誤會的話？」他問道。
我心中一凜，「誰說我不喜歡他了？」
「你的靈魂之音。」河上萬齊說道。
「你聽錯了。」我垂下了眼眸，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喜歡高杉，我喜歡他。」
——
第58章 江戶攘夷風雲（十）
在我說完那話後河上萬齊卻徑直站了起來，此番舉動對於他來說該是想當失禮的事情，而我也明白了他要說什麼，果然，他開口了：「在下不知高杉大人是否信任你，但既然他將你今晚托付給了在下，在下就斷然沒有含糊過去之理。」
若是在其他情況下面對這樣的人我估計只是想笑，但現在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我忍不住撫摸懷中的短刀，垂眸淡然：「若我執意不說呢？」
「那在下只好得罪了。」他這麼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目光凜然，刀已從袖中亮出。
刀劍快速碰撞了幾次後我忍不住皺眉，為什麼這裡的人刀術都好過頭呢？我向前一步抬手和他再次硬碰硬，而後短刀脫手而出，接著我冷然一笑，雙手結印，他一時間沒明白我在干什麼，但他刀沒落下，而是說道：「佐子小姐，在下……」
接著他就暈過去了。
因為我的影分丨身在後面直接給了他一下。
也就是因為他對忍術一無所知了，不然的話我決計不是這家伙的對手，想到這裡我一陣煩悶，我收回影分丨身心裡想著只是因為年齡的緣故嗎？每次都因為年齡，我都快煩死了。
河上萬齊就這麼栽到地上了，臉上還磕青一塊兒，我卻不知道拿他怎麼辦。殺了他？警告他？和他協商？我腦子裡沒有做決定，但手上的動作沒停，我直接把他外套扒了，想了想上衣也扒了，接著把他綁了起來。
之後他悠悠轉醒，接著被我嚇了一跳，「你……」
哦此刻他是光著上身被綁在床上的。
「知道怕了麼？」我說了句廢話。
「知道了。」他也說了句廢話。
「你為什麼怕？」我問道。
「在下雖不是童子之身，但貿然被這樣對待……」他猶豫了片刻，「佐子小姐你還請多多斟酌，此事於你百害而無一利。」
「……」我木然看著他。
他木然看著我。
我們對視了幾秒，我掏出刀子來一下子扎到了他的肩膀上，他身體顫抖了下繼而看向我。
「我脫掉你衣服是因為擔心你裡面藏有暗器。」我說道。
隨後我拔出刀子，「那麼，針對剛剛的事情，我認為我們可以達成一個協議。」
「讓在下背叛高杉大人絕無可能。」河上萬齊立刻說道。
「哪怕你會因此而死？」 我問。
「你不會殺我的。」河上萬齊說道，「你的靈魂之音告訴了在下你不願殺人。」
「願不願意殺人和會不會殺人是兩回事。」我再次用刀子刺到了同樣的位置，而後我垂下眸子，看著他血流如注，「那麼，告訴我，現在你聽到了什麼。」
因為疼痛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他還是說道：「你在不安。」
「是的。我在不安。」我直接捏起了他的下巴用刀抵住了他的喉嚨，「我不忍心殺人，我不忍心刑訊，我畏懼殘忍，但是，為了達成我的目的，這些我都會去做。」
河上萬齊沒有說話，他閉上了眼：「動手吧。抱歉，在下讓你再次體會到不想體會的感覺了。」
這個坦然接受死亡也真的是……
而且未免也太溫柔了吧，居然對行凶者說抱歉。
我松開手，刀子掉落到地上 ，然後我嘆了口氣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我是高杉這邊的，全世界都背叛了他我也不可能背叛他的，我以宇智波之名發誓。」
河上萬齊頓了下，說道：「宇智波……佐子。」
「嗯，是我的名字。」我點頭。
這個名字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被人完整叫出，感覺還是有些奇妙的。
「我希望你不要告訴高杉我的那個……靈魂之音，我不會背叛他也不會傷害他，你只需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我抱著椅子有點悶悶不樂地開口：「不然的話就殺了你。」
「在下明白了。」河上萬齊說道：「那麼能否給在下解開繩子，否則在下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我點頭，爬上了床將繩子用短刀割開，當我解開最後一道繩索時手腕被猛地抓住。
「你還真是信任在下呢……」這聲音竟帶了幾分輕嗤，下一秒天翻地轉，我直接被他壓倒在了床上，我膝蓋還未上頂他便直接坐上我的大腿以封住腿部，而後一手用力握住我的手腕，「是需要雙手結印嗎？剛剛那個術。」他這麼自語道，然後干脆利落地用牙齒咬住繩索將我的手捆成了粽子。
見無法反抗我也不徒勞掙扎了，但在這過程中他肩膀上的傷口還在不住地流血，有不少甚至滴到了我的臉上。
我忍不住說道：「你不處理下傷口嗎？」
「暫時死不了。」他說道。
形勢剎那間翻轉，我有些懊惱，也並非為了此前一時之氣放了對方，而是懊惱於我沒預料到對方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那麼接下來，就請和在下去找高杉大人吧。」他說道。
我轉念一想已然有了主意，「請不要去找高杉，求你了。……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不告訴高杉。」
河上萬齊猶豫了下，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形勢反轉？開玩笑。我的目的只是為了讓高杉不知道這件事而已，此刻河上萬齊看似占有優勢，但他卻會為了我這句「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而放棄他最大的優勢。
而我除此之外別無顧忌。
——這才是真正的形勢反轉。
——
第59章 江戶攘夷風雲（十一）
最終河上萬齊還是答應了我，而我也達到了我的目的。他這個聆聽靈魂之音的能力的確好棘手，好想做掉他……他苦笑著看向我：「請冷靜些，佐子小姐。」
我悻悻然收回殺掉他的心思，感覺他就是一台人形測謊儀。
既然達成共識後他也便松開了我，而後為他剛剛的行為慎重道歉。——具體是指坐在我身上的行為。
我按摩著被他弄痛了的手腕，為他的磨磨唧唧感到了些許不爽：「我不喜歡這樣，此前我也說了。」
「畢竟你是女性。」他這麼說道。
「我不是需要尊重對待的女性，」我淡淡地說道，「而且鷹隼之名向來他人都以為是個男性的。」
他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我則繼續說道：「正巧你沒穿衣服……」
「啊？」
「處理下傷口吧。」我說道。
「啊。多謝。」他說。
02.
次日清晨是鬼兵隊的普通成員叫我起床的，高杉晉助叫我來了大廳，大廳裡的幾人除了河上萬齊後我全都不認識。高杉的目光在萬齊肩上的繃帶處停留了一秒，而後說道：「這是鷹隼，鬼兵隊的元老。」接著又向我挨個介紹了那幾位干部，來島又子，武市變平太，岡田以藏以及……
他看著我，說道：「以及昨晚你們已經見過並且你還弄傷了的河上萬齊。」
我這才知道他全名是河上萬齊。
雖讓高杉好像沒有責怪我的意思，但我還是有點不滿地說道，「是他先出言不遜的。」
河上萬齊咳嗽了一聲，「抱歉，是在下先出言不遜的。」
他很上道嘛。
高杉倒也沒說什麼，他本就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反而是旁邊的來島又子好奇地問道：「萬齊那個家伙說什麼了？」
河上萬齊咳嗽得更厲害了。
我想了想，說道：「他出言玷污了我對晉助的感情。」
這句話說完後房間裡頓時冷颼颼的。
來島又子看向我的目光頓時充滿了敵意。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武市變平太也咳嗽了一聲，打圓場道：「此前我還聽聞鷹隼是個男性，原來真身是女性呀。」
「不是。」我閉著眼信口胡說：「我當年是男的，可看上高杉後就變性成為女的了，所以某人死心吧，你絕對不可能比我更愛高杉的。」
來島又子居然大吃一驚：「你……你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我去她還真信了啊。
我看到河上萬齊扭過了頭去，估計我的靈魂之音此刻污濁到了他並不想聽的地步吧哦呵呵。
高杉晉助終於受不了那奇異的氛圍了，他警告性地看了我一眼，我立刻規規矩矩地像從前那樣站到他右手邊靠後的位置，鬼兵隊其他人似乎對這位置有所不滿，但高杉也沒說什麼，他們又念起我的身份來，所以也便只好作罷。
接著開會。現在的鬼兵隊和從前的鬼兵隊完全不同了，完全屬於高杉的一言堂，我站在他身側看著他條理清晰的下達一條條命令的樣子，突然開始懷念時常和他唱對角戲的那幾人了。我忍不住伸出手，捉住了他的衣角，他說話的聲音頓了一下，接著繼續用方才的語調給其他人布置任務。
大家都聚精會神，並沒有發現這一插曲。
他的一個手在面前的地圖上指點，而另一只手攏在袖子裡握著煙槍，我的手鑽入了他的袖中，他松開一點煙槍，而後連同它和我的手一起握住。
我的心跳猛地加快了。
他回應了。高杉回應了。
那一刻的幸福感讓我有點暈暈乎乎的，我不知道這是看到任務曙光的喜悅還是其他……總之我相當高興，相當的。
然後我看到那邊的河上萬齊突然看了我一眼。
這一眼讓我直接冷卻了下來。
「至於佐子你的任務昨夜已經給你說了，你明日一早出發，我會指派人隨你去的。」高杉說道。
我學著他們的樣子說道：「是，高杉大人。」
他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而後松開我的手，煙槍於那邊的煙灰缸輕輕一磕，「你忘了我對你說的了。」
我怔了下，才想起昨夜他讓我叫他晉助的。
不過他再沒給我機會，而是就這樣轉身走了。
03.
監視任務。
雖說重要，但卻也沒什麼好說的，中途兩次有人來對接，我事無巨細的寫了報告書交了過去，第二次來對接的人就變成了河上萬齊。
空寂的和室中和他對坐，我有條理地彙報著所見所聞，他時不時地提些問題，有些我能答得上來，有些並不能，此公事公辦的相處我感覺挺舒服的。之後他說起了高杉額外下達的一些指令，讓我多注意哪方面雲雲。我一一點頭應了。
「不用筆記下嗎？」他問。
「用腦子即可，」我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過目不忘。」
其實也沒到那個目的，但是全身心投入的話的確能達到過目不忘的效果。忍者學校的年級第一可不是吹的。
「在下佩服。」他說這話時倒也真情實意。
我只是笑笑，和他繼續討論了幾句公事，而後我問：「幾時離開？」
「月過中天。」他說道。
「嗯。」我點頭，「我先休息，你離開時叫我。」
監視是個很累人的活，我之前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所以趁著現在多睡一會兒。
「嗯。」他點頭，隨後目光又回到了我的報告文書上。
我也沒顧忌太多，直接走到房間邊緣的榻上和衣而眠。
當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河上萬齊正在燈下擦拭他的三味線，我打了個哈欠起身，大腦有點迷糊：「這是你的武器還是？」
「都是。」他顯然明白我的意思。
「喔……」我點了點頭。
他撥弄了幾下，叮叮當當也是相當好聽的，我有心還讓他彈一彈，但他卻放下了三味線，轉而將那邊的包袱遞給我。
「什麼？」我問道。
「之前弄壞了你的衣服，在下深感抱歉。」河上萬齊說道。
我卻沒接，「你知道送衣服的意思嗎？」
「是送和服，這並非和服。」他說道，然後他又說：「此前佐子小姐也說了自己不是拘泥於繁瑣禮節之人。」
倒也是。我這麼想著，接過了他給我的衣服。
——
第60章 江戶攘夷風雲（十二 ）
在這之後我和河上萬齊的關系緩和了一些。
我和他在高杉面前都是直呼其名的，我叫他萬齊，他叫我佐子，可親熱了。而私底下我叫他河上，他叫我佐子小姐。高杉想必知道，但他不在意，他只介意我們是否聽他的話，在他面前裝出相親相愛的同伴模樣也是可以的，但必須去裝，因為這叫維持上位者的尊嚴。
也是沒辦法的事。
所以我才無法真的對高杉動什麼感情吧，我想到。我喜歡的可能還是更純粹一些的少年。
河上萬齊走後我照例繼續監視任務，各類醜惡之事還真是被這些藩主們給做盡了，我一一記錄，感覺字字含血。我想起當年我們如何沙場浴血奮戰，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不過如此罷了。
我體會到高杉的感覺了，毀滅。
於是我第一次在給高杉上交的情報中帶了個人情感，我在信的末尾寫道：我想殺了他。而後我將情報信件交給了對接的人，是鬼兵隊的普通成員。
那夜我突然夢到了阪本辰馬。
他躺在屋頂上看著燦爛的星光說道：「我決定要去天上，這種戰鬥只不過是讓同伴死去的惡作劇，我已經不想再看到同伴們死去了。」
我記得當時在聽到他這句話時我非常生氣，我認為他這是在逃避。
可這次在夢中我沒有衝他發火，我平靜地問道：「所以你就走了嗎？」
他坐在屋檐上回答：「是。」
「你是怎麼做到放棄的？」我再次問道。
他低下頭看我，他說：「你終於明白了，放棄比堅持更難。」
我猛然睜開眼，看到了同那夜如出一轍的星空。我的身體起起伏伏，隨著顛簸的牛車一起。前方傳來三味線叮叮當當的聲音 ，我閉上眼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我的監視任務結束了，高杉讓我回來，恰好萬齊也在附近任務，我便隨他一起了。因為又一天多未合眼的緣故所以睡的很沉，而現在正是歸途。
三味線，星空，和夜風。
河上萬齊的側影。
我再次閉上了眼，沉沉睡去。
02.
再次見到高杉時是在冰冷而碩大的和室房間，小桌有酒，他慵懶倚於榻上，煙杆橫在手腕處，煙霧裊裊仿佛薄夢，連同他嘴角略帶輕佻的笑一樣。
但我的目光卻集中在了桌上的人頭，川田家的藩主。
旁邊的萬齊驚訝地「咦」出了聲。
我也有些疑惑，於是我看向了高杉，「怎麼死了……不是要和他合作嗎？」
「你說想殺了他，那就殺了。」高杉晉助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頓了下，走過去，捧起那顆頭，的確是我這段時間監視的人……我放下那顆頭怔怔看向高杉，我還記得他當年為了爭取補給時被灌得大醉的樣子，而現在他就這麼隨性地殺了人。
旁邊萬齊拿出手帕遞給我，我道了聲謝將手上的血跡擦干淨，我低下頭時忍不住想到，果然銀時說對了，高杉變了。過去的他驕傲且隱忍，現在的他狂傲且恣意。
「比起他們，我選擇了最簡單的一條路。」高杉晉助忽的這麼說道。
我只好重新看向他，他衝我招了招手，我走到他身邊，他說道：「解開上衣。」
我愣了一下，過了幾秒後我才開始解衣服，直到露出鎖骨的時候他打了個手勢讓我停下，而後他的手指描過我肩膀下方的一處，說道：「痕跡消失了啊。」
我這才想起他當時咬了個牙印在上面。
然後我看到他舔了下後槽牙。
我感覺不妙，「晉助……」
「別動。」他這麼說道，手按上了我的肩膀。
萬齊還在這裡啊，我真的想喊出來你發瘋分個時候啊高杉……算了，已經咬上來了，那就……咬唄。沒事我們都是純爺們兒，我之前還扎了萬齊好幾下呢，所以不放在心上哈哈哈有點痛我去……
「好了。」高杉晉助松開我，而後將我的衣服整理好，滿意地說道：「別再下去了。」
「……」我不知道怎麼說，於是我干脆扯開了話題：「剛剛你說你選擇最簡單的一條路？」
「嗯。」他說道，然後他將煙槍拿起抿了一口，煙霧慢悠悠地繚繞在我們周圍，「以後你想殺誰都可以，不用請示我。」
「真的殺誰都可以嗎？」我立刻蠢蠢欲動，然後看向了那邊的河上萬齊。
河上萬齊：「……」
河上萬齊表示自己壓力很大。
我要是他我估計現在也壓力大到哭泣。
先是看到自己的上司和自己的新同事當眾行這種苟且之事，而新同事又對自己蠢蠢欲動——哦不是那個普通的蠢蠢欲動，而是說想要殺了他那種蠢蠢欲動。
不過高杉這麼作到底是因為信任河上萬齊還是警告河上萬齊呢？
前者容我傷感一下，後者容我自戀一下。
肩膀那裡的疼痛逐漸變少了，我不適地揮動了一下手臂，「最簡單的路，你說的是殺戮嗎？」
高杉晉助點了下頭，閉上眼，「你們出去吧。」
「我想再待一會兒。」我大著膽子說道。
「可以。」高杉依舊閉著眼，「不要發出聲音。」
「好。」我點頭。
之後河上萬齊便出去了，他的手帕還在我這裡呢，臨走前他抱走了那顆頭。
之後我幫高杉開了窗，他倚在窗台上望著外面的星空沉沉不語，煙霧繚繞，他的手指向來都是修長而好看的。
但我其實更喜歡他的眼睛，只可惜他的眼睛只有一個了。
「晉助。」我叫了他的名字。
「嗯。」他回應了一聲。
「他們選擇的……是什麼路？」我問了個他肯定不樂意聽的問題。
「假發彷徨於歷史，銀時安分一隅只守護身邊的人，辰馬……」他說到這裡時看向我：「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我有點悵惘地點頭：「恩，我知道。」
辰馬說想要用經濟的手段溝通各個種族星球，從而逐漸的改善關系、消除戰爭。他走的可能是最恰當的一條路，但是最艱難。
「後來見過他嗎？」我還是忍不住。
「目前仍有過合作。」高杉說道。
我還想再問，但注意到他的眼神後便閉上了嘴。隨後他繼續吸煙，望著窗外的夜色，而我則坐在小桌前，閉目養神，感受著體內的查克拉流動。
過了一會兒後我下了決定，我雙手結印直接變成了川田藩主的樣子，然後出聲說道：「晉助。」
高杉晉助看了我半晌，忽的笑了：「你一直在藏拙。」
「有底牌是理應之舉……」我說到這裡後低下頭，木然地背了事先准備好的台詞：「但在你面前不需要，我的一切都向你敞開。」
他笑了，大笑，笑聲恣意，「理應如此。」
他這麼說道。
——
第61章 江戶攘夷風雲（十三）
在明白高杉晉助已經變了以後我的心情也平靜下來了，此後只需要將他當成任務對像即可，其他方面不用多想。我本來想像當年在鬼兵隊一樣不和任何人來往只跟著高杉的，但河上萬齊卻總是要插足，搞得我相當不快。
高杉送了我一把刀，當著鬼兵隊全體的面說我可以用這把刀殺任何人，我當時起了個衝動，然後我沒壓抑我的衝動，我問：「包括你嗎？」
他笑了，他說：「是的，包括我。」
我看到眾人都露出了相當驚訝的表情，其中最驚訝的是河上萬齊，我看到河上萬齊的表情就知道可能要遭，於是散會後我叫了聲「萬齊」，然後當著眾人的面走到他面前說道：「我想和你談談。」
我看不清河上萬齊此刻是什麼眼神，因為他戴著墨鏡，我也不知道我靈魂之音此刻究竟是什麼樣子，我握緊高杉給我的刀，我又叫了一遍，「萬齊。」這次我的聲音很柔和，居然特麼的是個女人的聲音。
「好。」河上萬齊終於回答。
來島又子對我倆很不滿，因為我和萬齊表面上關系好像挺好的……盡管實際相反，我一點都不想和他扯上關系，同黑手黨世界不同，我現在只想跟在高杉身邊完成任務。因為我終是要離開這裡的。想一想永遠和那些留過感情的人不相見就感覺一陣氣短，所以干脆不要接觸就好了。我是這麼想的。
我和萬齊並肩離開會議室，我想了下跟著他來到了他的房間，他看我毫不介意走進他臥室的樣子苦笑了下，然後轉身將門掩上。
「上鎖。」我說道。
他又轉過身上鎖，上完了鎖後他沒動，因為我握著手中的劍抵在了他的後脖頸上。
我有幾份得意：「這是他給我的劍。」
「嗯。」河上萬齊說道，「也許你該明白無論你的劍是誰給的，你的劍也比不過在下的劍。」
「我知道你劍術很高，可惜我殺人從不靠劍。」我說道。我這是實話。
「在下和你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問道。
「我當然不想這樣，可惜是你想這樣的，不是嗎？」我反問道。
他沉默著沒說話。
「你認為他所托非人，認為我對他影響太大了，而且我對他有二心，可能會讓他大業崩殂。——是這個意思吧？」我問道。
「是。」他回答。
「那於你可是不死不休？」我又問。
「是。」他繼續回答。
「但我不想死，所以死的只能是你。」我說道，我是認真的。
「也許可以折中……」他沉默了幾秒，說道，「你身上的衣服還是我送你的。」
「哦。」我仍然一手持著劍抵著他後頸，另外一只手握住苦無將衣帶從脖頸處撕裂，而後單手將壞了的衣服直接從身上剝了下來，只留下裡面的貼身中衣，「還你。」
河上萬齊似倒吸了一口冷氣：「佐子小姐，你……」
「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我不耐煩地說道。
「在下不是……」
「反正我已經准備殺了你了。」此時已殺機畢露，我相信高杉不會怪我的，我看到河上萬齊手上青筋暴起，我的劍刺了下去，他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要害，但脖頸內側和肩膀都開了個口子，血直接噴濺了出來，這特效不錯。若不是時機不對我都想吹個口哨了，而後側過身體躲開他丟來的一個花瓶，接著又刺了過去。
他的劍術比我高是不假，但這等傷勢下被我弄死是遲早的事，畢竟他是武士不是忍者。
可這時外面似乎傳來了腳步聲，不妙，我心裡滑過這麼個念頭，然後就看到他抬劍將門鎖勾起，他沒有擋我這一劍，只是移開要害，我再次用劍穿過他的肩膀將他釘到了門上，然後門開了。
是高杉晉助。
我心裡有些不爽。
高杉晉助默默看著被釘在門上所以和門一起開了的河上萬齊。
以及衣著相當不雅的我。
「發生什麼了。」他皺起了眉，看向萬齊，沒有看我。
我的心有點涼，然後我聽到萬齊說：「她的靈魂之音告訴我她並不愛你，接近你另有目的。」
高杉沒說什麼，只是走到萬齊面前拔出了他肩膀上的劍，然後遞給我：「你劍術該多練練了。」他這麼說道。
「嗯。」我點頭。
河上萬齊捂著肩上的傷繼續說道：「在下知道鷹隼曾經和高杉你是同伴，但多少年過後她的外貌怎麼會依舊是少年模樣？高杉大人難道就沒想過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鷹隼了嗎？她可能早已為他人效力，或者……」
「我知道。」高杉打斷了他的話。
河上萬齊怔了怔，沒有再說下去。
而後高杉看了眼地上破損的衣服，而後將自己的外衣脫下蓋到了我身上。這個動作我理應感到溫暖的，可現在身上卻止不住的發寒。
他說他知道的。這是什麼意思。他太冷靜的，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冷靜。河上萬齊不可能騙他的，他也知道，那他之前對我做的那些舉動又是什麼意思？
我突然聯想起了太宰先生。
「你先回去吧。」高杉看向我，說道，接著看向萬齊，「你需要治療。」
「在下明白。」萬齊說道。
「走吧。」高杉說道。
「等等。」我說道，「你陪著我好不好？」
不安感，相當的不安，不想讓他和河上萬齊待在一塊兒，不想。
高杉的表情有些苦惱，「作為首領，我得陪著受傷的下屬啊。」
我立刻握住劍在自己身上捅了個血窟窿，然後我無比坦然的、認真的看著他：「我現在受傷了，所以你該陪著我了。」
高杉注視了我幾秒鐘，突然笑了，「好。」
他這麼說道。
——
第62章 江戶攘夷風雲（十四）
我在房間裡將傷口緩緩包扎好，高杉坐在窗台上看著外面的夜色，我在床上抱著枕頭看著天花板，一時間房間裡相當安靜。
「我想聽你彈三味線。」我說道。
高杉沒有回應，但不多時叮叮當當的三味線就響了起來。
我抱著枕頭蜷縮在床的一角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他三味線聲一直沒有停過，我抬起頭看向他：「你相信河上萬齊說的話嗎？」
「你不該問我這個問題的。」高杉說道。
「嗯。」我有點失落地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後，我問道：「你會愛我嗎？」
高杉沒有回答，只是三味線撥弄得更激烈了些。
「你的想法會因我而改變嗎？」我再次問道，「我可以成為你的夢想嗎？」
三味線停下了。
他從窗台上下來，將三味線放到一邊去，然後走到我面前，說道：「夜深了，你該休息了，佐子。」
我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然後說道：「我見過你和那些藝妓耳鬢廝磨，如果我願意付出身體的話你會不會愛我？」
他似乎有些無奈：「我不缺女人，佐子。」
我想了下，雙手結印變成了銀時的樣子：「那男人呢？」
高杉看起來恨不得想把我宰了。
我後知後覺覺得變成他認識的人不太好，於是我又想了下，美少年是嗎……我直接變成了寧次，「如何？」
高杉看了我半晌，捂著臉無奈地露出了笑容：「別這樣，佐子。」
「好吧。」我悻悻然取消變身術。
他替我掖好了被子，然後說道：「以後別傷害自己了。」
「為什麼？」我問道。
「因為我會忍不住興奮起來的。」高杉晉助說道。
好糟糕的一句話啊。
一般來說不應該是「傷害自己是不好的」「要珍惜身體」之類的話嘛……
我想了想，懷揣著這樣老子是不是就能完成任務了的想法，說道：「那你就興奮起來吧，我不介意的。」
他持著煙槍的手一頓，然後將煙槍放在了一邊。
隨著煙槍和桌面碰撞的細微聲音，我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他再次轉過身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難以呼吸了，會發生什麼，會如何？緊張感，我突然想起了寧次，然後趕緊把寧次趕出大腦，這時候不能想寧次，嗯……高杉，應該想著高杉。我要完成任務，我要回到自己的世界，我要復仇，我要重振宇智波家族……所以我要讓高杉愛上我，這是最簡單的方法。
當時我這麼想到，不過是愛一個人嘛，應該不是很困難才對，至少比毀滅世界簡單多了。
可後來我發現對於某些人來說毀滅世界也比真心真意去愛一個人更簡單。
無論是太宰治和高杉晉助都是如此。
當然此刻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用力握緊床單等待他對我做什麼，彼時我驕傲的心認為只要我付出了男人就會前僕後繼（……），雖然也沒那麼誇張，但我覺得我都准備好付出身體了對方豈有不上之理？
只能說畢竟那時還小，把一切都想的理所當然了。
但在高杉晉助接近我並俯下身的時候我是真的緊張了，我盡可能眼觀鼻鼻觀心地回憶起忍者守則的內容，然後耳畔突兀響起一個聲音：「你在想什麼？」
「忍者守則第四十八條：必要時付出一切代價完成任務，無論是你的生命、同伴的生命還是其他。」我下意識地背誦道。
「一切代價包括身體嗎？」他支起了身體，笑著問我。
我怔了一下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不過反正都說了，我也就自暴自棄地說道：「包括。」
「那就好。」他這麼說道，而後俯身吻了下來。
我身體僵硬地承受著這個吻，腦子裡是亂七八糟的念頭，之前和辰馬那次是一時衝動，當時也大腦空白沒有多少感覺，但現在卻實實在在發生在意識相當清醒的時刻，我壓抑著自己亂七八糟的念頭，但身體卻愈發的僵硬了。
一吻結束後他捏住了我的下巴，問道：「繼續做下去也可以嗎？」
「可以。」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飄了過來。
高杉端詳了我片刻，「你有喜歡的人了吧？」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為什麼這麼說？」
「你的目光有點悲傷。」他說道。
「啊。」我有些懊惱，我繼續說道：「請別在意那個，如果想的話繼續做下去就可以了。」我當然能夠察覺到他身體的反應了，我又不是那種傻白甜言情裡的女主「哇你的什麼東西頂到我了是你的劍嗎」「你兜裡有什麼呀硬硬的頂到人家了呢」……什麼鬼。哦好像隔壁情詩與海的女主常搞這套來著，那個沙雕寫手沒救了。
「我想知道是誰？」高杉晉助卻不依不饒地說道。
「一個少年。」我只好這麼回答。
「少年？」高杉反問。
「嗯，他是少年，你是男人。」我說道。
高杉發出一聲悶笑，「你是怎麼界定少年和男人的？通過是否和女人交丨合過來界定嗎？」
他這話讓我吃了一驚，「不是……就是那種感覺吧，也並非年齡。」
「我還以為是辰馬。」高杉說道。
「呀……那次是意外。」我說道。
「那我和你現在是意外嗎？」高杉問道。
「不是，我和你是我想要達成的結果。」我回答。
他端詳了我半晌，而後又放開了我。
「不做下去了嗎？」我疑惑地問道。
「沒多少感覺了。」高杉說道。
我吃了一驚，同時也有點受挫：「我就這麼缺乏女性的魅力嗎？」
「也並非如此，我本來就不缺女人，而且我也並非重欲之人，我缺的是能干的手下。」高杉晉助說道。
「能干的……」我重復了一遍。
高杉晉助笑著睥了我一眼，「肯定不是你想的那個能干。」
我咳嗽了一聲，「那個你就不具體問嗎？比如我為什麼在你身邊？既然我不是真心待你你為何又對我這麼好？」
「銀時他們真心待我，可卻也無濟於事。」高杉起身將衣服整理好，而後拿起那裡的煙鬥，手腕輕轉微微一抖，煙灰落到了煙灰缸裡，動作優雅慵懶而性感，「至少你是一直待在我身邊的。」
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知道我不會背叛你，所以即使我是否真心也沒有關系……如果我有索求你也會適當給予我，包括感情。」
「你大可不必這麼清醒。」高杉說道。
「可是……」我有點難過，「你不是一直都是清醒的嗎？」
「清醒很累的。佐子。」高杉閉上眼，過了半晌，卻突然說起了正事，「明日你便啟程吧，變成川田藩主的樣子去扮演他，萬齊輔佐你，到時候你說萬齊是你外面雇佣的武士就好。」
「因為你一直清醒所以才知道清醒有多累嗎？」我固執地問道：「可是渾渾噩噩被眼前的幸福麻痹……這種生命還有意義嗎？」
「銀時說至少他要執劍守護自己身邊的人，又何嘗不是如此。」高杉晉助起身，一抖衣服，「我雖和他理念不同，但也不會去鄙視他，人各有志而已。」
「你就是我的『志』，在這個世界。」我說這話真心誠意。
高杉輕輕的笑了一下，他俯下身拾起我的手在我手腕內側烙下一吻，然後他說道：「晚安，佐子。」
「晚安，晉助。」我說道。
同時我意識到我讓他愛上我的想法徹底破滅了。
他這種人是不可能全心全意地愛人的。
高杉晉助。
——
※※※※※※※※※※※※※※※※※※※※
上章有人說沒看懂……我有點驚訝，總之我先解釋一下劇情吧。
1、佐子在這個世界的任務是實現高杉的願望，目前高杉的願望是毀滅世界，佐子覺得有點困難，然後她想如果讓高杉愛上她，她成為高杉的願望，然後再答應高杉豈不是可以更簡單的實現願望了？於是她開始僵硬的勾丨引高杉。
2、高杉相當信任佐子，他認為佐子不會背叛他，但是他能看出來佐子並非真心愛他，至於為什麼會回應佐子的那些舉動——銀時他們對他真心但終是和他背道而馳且刀刃相向，佐子對他並非真心但始終是站在他這邊，所以真心與否已經沒什麼關系了。大概和寂寞有關吧，而且佐子的確也是個很好用的手下，所以容忍。
3、佐子為什麼想要殺掉萬齊？因為在此之前佐子覺得高杉如果知道自己不是真心接近她的話肯定會生氣，或者她的計劃就泡湯了，所以她想要殺掉能傾聽她靈魂之音的萬齊，滅口。
第63章 江戶攘夷風雲（十五）
此後的相當長一段時間裡我都扮演著川田藩主，河上萬齊跟在我旁邊，我們合作得還算可以。我和他幾乎是形影不離的，只有我和小妾們【……】時他會在門口守著，第一次他眼睜睜看著我摟著川田藩主的一個夫人走進房間，我當時感覺他墨鏡都快掉下來了，片刻之後房內傳來了「啊不要川田大人你好厲害不要這樣」諸如此類之語，河上萬齊在外面坐立難安，然後直接跑了進來一看究竟。
結果他看到我坐在桌前喝茶，而床上川田藩主的夫人在幻術中不能自拔。
河上萬齊推了推墨鏡，「催眠術？」
「算是。」我說道，說到這裡後我微妙地看了他一眼：「雖說一直能瞞過去，但是畢竟她們只是被催眠了，長此以往肯定會發現的，所以有什麼法子能一勞永逸嗎？」
「辦法肯定是有的。」河上萬齊說道。
那邊那個女人還在浪丨叫著，我倒是感覺還好，但河上萬齊卻頗為不自在。
「別裝了。」我看了他一眼，「你既然跟了晉助那麼久，連這都沒習慣嗎？你身為武士的定力呢？」
「多謝佐子小姐提醒。」河上萬齊這麼說道，而後正襟危坐，表情也逐漸自然起來：「但你好像對高杉有些誤解……為什麼在他身邊就要習慣？」
「咦？」我愣了下，「我印像裡他對藝妓來者不拒啊？」
「啊？」河上萬齊愣了下：「為何在下所見的是高杉拒絕了所有藝妓？」
「哦……」我想了片刻，「可能是地位不同了，所以不需要賣身了吧。」
河上萬齊：「……」
河上萬齊：「賣身是什麼鬼？」
「咳，不要在意細節。」我咳嗽了一聲。轉念一想也便明白，當時鬼兵隊畢竟有求於人，驕傲如高杉也不得不對那些藩主們低頭，對於藩主們送來的藝妓卻也不好回絕，想當年我還給他守過門呢，聽他和藝妓在裡面調丨情。
「所以一勞永逸……」河上萬齊說道。
我靈機一動，「你看川田那些女人也挺好看的，要不你替他……這樣就不會發現了？」
河上萬齊臉都黑了，「慎言，佐子小姐。」
「好吧，抱歉。」我說道。
最後定的計策是川田藩主遭到刺殺，然後傷了……嗯……從此不能行丨房……
我悻悻然躺在被窩裡看著那邊的河上萬齊：「我覺得你這方法還不如我的方法呢。」
「但這很有效。」河上萬齊尷尬地說道。
「倒也是。」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這麼說了。
在川田這裡也逐漸輕車熟路起來，河上萬齊回去彙報工作時我讓他幫我問下什麼時候才能回到高杉身邊，結果那邊高杉的回復是：「等你長大一些。」
今夜有雨，燈光如豆。
我坐在窗前難得沒有使用變身術，我一邊梳理著自己的頭發一邊看著雨，那邊河上萬齊起先在看著我來著，後來不知怎麼就扭過頭去了。
「頭發變長了啊，改天溜出去剪頭發吧。」我說道。
「還是別了，當心露出馬腳。」河上萬齊說道。
「你事兒可真多。」雖然這麼說著，但他的話其實我已經聽進去了。我拿出短刀在頭上比劃了兩下覺得不得勁，於是說道，「要不你給我剪吧。」
河上萬齊愣了下，「這不太合適吧？」
「哦。」我無精打采的說道，「那就算了。」
夜雨淅淅瀝瀝，清冷的和室，燭火映在河上萬齊臉上一片暖色，但他的眉頭卻緊鎖著，熏香一縷裊裊如煙。焚香氣味，清冷典雅，有竹影古道，月色淺淡之意。
此時氣氛倒是極好的。
河上萬齊起身，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那就得罪了。」
「沒什麼，讓你這種劍客干這種事是我得罪了才對。」我雖然這麼說道，但還是有點心不在焉。
河上萬齊出去拿了剪刀，而後將門上鎖，接著坐到我身邊來替我剪頭發。
我看著外面的雨，輕聲說道：「等我長大一些……這是什麼意思啊，我現在能力已經足夠了吧。」
「也許高杉指的不是這個。」河上萬齊說道，「其實在下一直有疑惑，你的年齡？」
「喔……十五歲多一點？」我說道。
「這麼小嗎？」河上萬齊問道。
「因為之前出了點變故，所以沉睡了多年。」我說道，「我也就是最近才醒來。」
「身體機能沒問題嗎？」他問道。
「其實是有點問題的。」我說到這裡後頓了下，然後用一種微妙的口吻說道：「你介意……那個……」
「什麼？」河上萬齊問道。
「給我喝點你的血嗎？」我問道。
「……什麼？」河上萬齊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過了兩秒後他說道：「你的種族……」
「是人類沒錯。」我說道，「但我需要血，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從沉睡中醒過來就這樣了。」
河上萬齊思考了幾秒，而後回答：「可以。」
之後我們就沒再說話，他很用心剪著頭發，斷了的發絲大部分被他擱到一邊了，但會有一點點順著脖頸劃進去，我忍不住說道：「有點癢。」
「抱歉。」他說道。
「剛剛掉進去一根，我能感覺到，你能替我拿出來嗎？」我問道。
他寂靜片刻，而後說道：「那在下得罪了。」
說完後他將我的領口微微拉開，伸手准確無誤地將後背蝴蝶骨附近的碎發捏起來，丟出去。
「不懂你。」我搖頭，「在戰場上如果你把女人打爆衫了也會覺得得罪嗎？」
「這不是一回事。」河上萬齊說道，「好了，剪完了。」
我站起來蹦跶了兩下，而後在鏡子前照了下，中規中矩的短發，反正肯定比我自己剪要好，「謝了。」我這麼說道。
「無事。」河上萬齊起身，他將桌上的茶水都倒到外面去，然後用刀劃傷自己的手腕開始放血，在放了一杯後他問道：「夠了嗎？」
「這次就先這樣吧，再多了我怕影響你身體。」我這麼說道，然後深吸一口氣，咕嚕嚕將血喝了下去。
燒灼感，胃裡傳來了燒灼感。力量，湧動的力量，渴望，從每一個細胞裡燃燒起來的渴望，想要更多的，更多的……眼前似乎出現了重影，我腰畔的劍似乎也在興奮的跳躍著，我抬起頭死死地盯著面前的河上萬齊，在他眼中我脖子上的咒印已經爬滿了半邊臉。
——大蛇丸的咒印。
我靠近他，興奮地握住了他的手臂，然後我舔了舔嘴唇，「萬齊……你能再多給我一些嗎？」
——
第64章 江戶攘夷風雲（十六）
結果轉變成了我和萬齊扭打在一起的情況，萬齊並不知道我現在是怎麼回事，但是看到我滿臉都是符咒的樣子他也明白了幾分，但屋漏偏逢連夜雨，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是川田藩主一個類似於謀士的手下。
萬齊努力地將我推到一邊去，有點氣喘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敲門聲戛然而止，過了幾秒後那人說道：「商人浪川前來拜訪……」
「川田大人在做重要的事……嘶……輕點……」
那人又頓了下，聲音帶了點懷疑，「河上君，你能將門打開門嗎？」
換成其他人估計早就慌張的不行了，河上萬齊直接揮手熄了燈也全然不懼過去開門，不過只拉開一個門縫。
那個手下看了河上萬齊衣冠不整的樣子後心情大震：「抱、抱歉，打擾到你們了……」
河上萬齊露出疲憊的表情來：「你知道就好……」
然後那人就看到一閃而逝的衣角，以及河上萬齊倒吸冷氣的聲音：「你居然真的……輕點要出雪了……」
那人認出那個衣角是川田大人早晨穿的和服。
……
……太可怕了。
他趕緊關上了門。
原來如此，怪不得河上君深受信任，川田大人在傷了……那個啥後改行男風了啊……
裡面又飄來萬齊斷斷續續的聲音：「你要在下流血就直說啊不要用這樣的方法……等等這樣不行……你等一下啊……」
溜了溜了。
次日，川田藩主喜好男風的消息傳遍了川田府邸。
第二日，高杉晉助得到了消息，他嘴角抽動了兩下，決定將某人召回。
當然在召回前，最後壓榨一波川田藩主的價值吧。
02.
那日之後我有點不想見河上萬齊，他看起來有點不想見我，我是發自內心的愧疚，他可能也是發自內心的想遠離我。
之後在高杉的指示下我將大批的物資和金錢轉移，同時派兵參與了某個行動，進行了三方會談，結果到了和室後看到第三方勢力的代表我差點嚇死。
哦是的，就是夜兔神威。
我當時表情就不對了，而正在喝茶的夜兔神威看向我，忽的眯起了眼，「哦呀，這位身上的氣息似乎有點熟悉……」而後，一柄流紋雲傘便遮擋了我視線全部，下一秒我身後的萬齊用劍鞘抵住了傘面，聲音嚴肅：「休得對川田大人無禮。」
「若是無禮了呢？」神威依舊是笑著的模樣，但我當然知道他笑容下的偏執和瘋狂。我再清楚不過了，畢竟我和他可是貼身生活了許久的。
僵硬的氣氛被推門而入的高杉晉助打破，夜兔神威慢悠悠嘆了口氣，蒼白的指尖收回了傘，而後起身說道：「高杉總督。」
「神威提督。」高杉點頭。
我的手心有點冒汗，在此之前不知道居然會遇到故人……也是好一個故人了，在這種天降的世界中我居然也會有故人這一說。
此後他們便開始談論正事，合作的瑣碎細節，我按照此前高杉吩咐偶爾插嘴，倒也沒有一味任勞任怨，也有據理力爭之時，表演得還算出色。
但我知道神威明白我身上有蹊蹺，卻不知道他看透到何種地步。若是在我原來的世界，我這個年齡所施展出來的變身術估計和多人都能看破，至少木葉的全體上忍是可以的，我也就是仗著力量體系不同才能這麼做。
可在神威面前我沒有信心。
他們交談結束後神威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辛苦了。」
我沒回應。
河上萬齊一開始雖然替我解圍，但自那之後便一直皺著眉，我明白他又開始懷疑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而後神威說道：「其實關於物資那邊倒可以先放一放，我有其他事情想勞煩高杉君你。」
「請說。」高杉說道。
「我走失一個寵物。」神威張口就說出了讓我心抽了一下的話，「如果方便的話還請高杉君幫忙留意一下。」
「具體特征呢？」高杉問道。
神威伸出手來，他旁邊手下立刻遞上一個卷軸，神威將卷軸放到桌上，高杉展開，上面畫著的正是我。
特麼的還沒穿衣服，日了狗。
高杉面色如常，我瞥了眼萬齊，他的臉色也沒改變，我有點佩服他們居然能這麼沉得住氣。我沒變臉色是因為在他說出寵物時我就有所預料了，所以在看到我的畫像後有了心理准備。
哦。還是沒穿衣服的畫。
我此刻腦子裡是這句話：我特麼被一屋子人看光了。
……不過話說回來居然這麼平嗎？他肯定沒畫對。是的，這是畫師的錯。日。
高杉放下畫，然後看向神威：「所以可以用這個少女來代替那些物資？」
神威點頭：「作為一個寵物而言她價值就是如此。」
「那就沒有辦法了。」高杉說道，「那些物資鬼兵隊並不缺少。」
「不，重點不是那些物資。」神威突然笑了，他笑得非常燦爛，「重點是——如果我沒找到她的話，我會生氣，很生氣，生氣到六親不認的地步啊。」
……你本來就六親不認。我想這麼吐槽。
你當我不知道夜兔家喜歡弒親的傳統嘛。
「生氣到會終止合作的地步？」高杉挑眉。
「你說呢？」神威問道。
「我卻也不是非你不可的。」高杉淡淡地說道。
「你這麼在意那個女孩？」神威索性也撕破了臉皮，直接問道。
「我不喜歡受人威脅而已。」高杉將那個卷軸隨手丟到桌子上，微微揚起了下巴，「萬齊，送客。」
神威兀得大笑起來，「你會後悔的——這還真是一個失敗的談判，你不僅沒了合作對像，還多了一個敵人。」
高杉晉助翠色的右眸毫不掩飾地釋放出嘲弄的光：「我倒覺得你很可笑，為了一個寵物而少了合作對像，多了一個敵人。」
兩人針鋒相對的樣子讓我感覺有些疲憊，我垂下眼眸，說道：「夠了。」
「閉嘴。」卻未曾想到高杉直接喝了一句。
我皺眉看向他：「高杉。」
我和他對視了幾秒，他微微眯起了眼，而後目光帶了幾分自嘲：「佐子，你就如此偏執嗎？」
「我不知道。」我說道，然後我看向神威，直接解除了變身術。
神威的目光猛地亮了起來。
裡面閃爍著的喜悅，並非和戀人、故友重逢的那種喜悅。
而是小孩子看到玩具那種，帶著惡劣興趣的光。
但下一秒，我的刀已抵達他的脖頸。
「看起來你們搞錯了什麼。」
我淡淡地掃視了眼高杉，又看向神威。
「從一開始，這就是三方談判，而不是你們倆來回爭奪我的歸屬權。高杉晉助，以及，夜兔神威。」
第65章 江戶攘夷風雲（十七）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似乎順理成章了，高杉對我的擅作主張有些不虞，而之後我告訴他我只是想達成他的心願而已。他向我伸出手，若是在從前我想必會走過去握住他的手，但這次我卻沒有，我已經意識到他的心願不可能是我了，所以我走到他面前，單膝跪地，垂眸道：「高杉大人。」
我不知道是我傷害他更多一點還是他傷害我更多一點。
但我知道我們彼此傷害了。
此後我開始幫高杉認真的復仇，我不再一直陪伴他左右，和他相處的時間還沒有和河上萬齊相處的一半時間多。
在我開始遠離高杉後河上萬齊對我放下心來，久而久之我們也成了鬼兵隊最佳搭檔類似的組合了，但高杉對我的冷淡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的。後來也曾與銀時、桂相遇，我對他們是相當的憤怒，那些仇恨，那些痛苦怎麼能說忘了呢？桂似乎想說什麼，但銀時卻抬手阻止了他。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一戰方休了。」銀時這麼說道，而後拔出了劍。
而我放任著紅櫻操控著我的身體，攻了上去。
最後那戰兩敗俱傷。
我和河上萬齊在旅館裡為彼此上藥，河上萬齊突兀問道：「你為何放棄接近高杉了？」
「因為無法接近。」我低頭處理著他的劍傷，說道，「所以我放棄了。」
「你已經接近他了。」河上萬齊斟酌著說道，「雖然在下並不知曉具體情況，但高杉還是相當在意你的。」
「我知道。」我說道：「否則他就不會現在對我這麼生氣了……你把腿分開點。」
「好的。」河上萬齊分開了腿，我用小刀將他周邊的衣服都割碎，然後忍不住吐槽了句：「白夜叉的刀術真陰，居然砍到了你大腿內側。」
河上萬齊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他繼續開始說話了：「既然你知道那為什麼……」
「不夠。」我說道：「我需要的是全心全意的愛，但高杉不可能給我，所以我放棄了。」
我說的是實話，但他好像有點理解錯了：「你是在追求全心全意的愛情嗎？」
我不太想和他繼續聊這個話題了，於是我直接說道：「我們別說這件事了。」
他斟酌著語句說道：「如果在下……」
「嗯？」我抬頭看向他。
「沒事。」他說道，「好了，這裡就這樣吧。」他直接並住了腿，然後說道：「你背上的傷。」
「好的。」我點頭。
02.
後來見了辰馬。
辰馬毫不掩飾他的開心，他直接走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啊哈哈哈哈我聽說你回來了，早就想過來見你，現在終於如願了。」
「嗯。」我點頭。
能見到辰馬還是很開心的，我佩服他這種有著明確目標的男人。
「要一起喝一杯嗎？」辰馬笑嘻嘻地說道。
「佐子小姐還未成年。」河上萬齊說道。
辰馬看向河上萬齊，他們對視，我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兩人同時看向我。
「你們打扮的有點像。」我這麼說道。
——畢竟兩個人都24小時戴著墨鏡嘛。
最後發展成了三個人一起去酒館的情況。
阪本辰馬笑呵呵地要了一堆酒，河上萬齊欲言又止，在看到辰馬給我倒了滿滿一杯後他終於忍不住出聲道：「你還未成年，佐子。」
「啊哈哈哈哈江湖兒女講究什麼，對吧？」辰馬笑嘻嘻地說道，和我碰杯，「來干了，故友相逢，當浮一大白！」
看著他勾肩搭背的樣子我有點想笑：「你還真把我當故友了啊。」
他也笑：「我也想把你當其他的來看呀，可惜沒有機會……話說，我有機會嗎？」
我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笑眯眯地說道：「當然是……沒、有、啦。」
辰馬耳朵都耷拉下來了：「還是不行嗎？所以說果然是晉助嗎？」
我頓了一下，然後說道：「不是他。」
「那……夜兔神威？」辰馬問道。
這一問把我還驚了一下，「你有毒啊。」
「咳……我調查了一下。」辰馬說道，「結果聽到了一些……」
「閉嘴。」我臉黑了，「要不是打不過夜兔神威我早就……」
「嗯？」辰馬看向我。
我趴在了桌子上，有點想哭唧唧：「辰馬啊，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下句是可與語人無二三，但是至少可以和我說呀。」辰馬說道。
「既然你調查了也知道個大概吧。」我閉上眼睛：「真是屈辱啊。」
「啊哈哈哈哈開心點啦，你還小，以後長大就能打過他了。」辰馬說道。
「……真是見了鬼的安慰。」我嘟囔了句。
「那現在呢？」辰馬問道。
「我要報仇，替高杉。」我說道。
「跟著高杉多沒意思，來快援隊吧。」辰馬戳了戳我，說道。
河上萬齊有點黑臉：「這就過分了，阪本閣下。」
「啊哈哈哈哈……我就是提議一下。」辰馬說道。
其實我內心還真有點躍躍欲試來著，「跟著你肯定比跟著高杉有意思。」
「是啊，我可以陪吃陪玩陪睡。」辰馬掰著手指頭說道。
「最後一個就免了吧。」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老子我還未成年呢。」
「那就等你成年後再說，啊哈哈哈你別看我這樣我技術還是很好……」
「嘭——」河上萬齊的三味線直接砸到了桌子上。
「咦？」我看向河上萬齊，「怎麼了萬齊？」
「……喝酒怎麼能無音樂？」河上萬齊生硬地說道，「且上在下為阪本先生奏上一曲……靈魂哀樂。」
「噗……」辰馬當場噴酒，「太不友好了吧萬齊君！」
河上萬齊什麼都沒說，而是開始彈起了三味線。
雖然剛剛說的可怕，可他三味線卻彈得極好，我趴在桌子上聽著，辰馬在一旁用手打著節拍，不多時我便覺得有些困了。
意識朦朧間有人為我披了衣服，然後迷迷糊糊中我聽到辰馬說：「佐子喝醉了，我帶她先去旁邊的旅館了。」
「等下！」我掙扎著抬起手說道：「不要你，要萬齊。」
「……為什麼！」辰馬抬高了聲音。
「感覺你會上我。」我耿直地說道。
阪本辰馬：「噗……」
河上萬齊：「……咳。」
「好吧。」辰馬說道，「那河上呢？」
「他是個紳士。」我大著舌頭說道：「你是奸商，你們不一樣的，像萬齊那種紳士可能都不長【嗶】。」
河上萬齊：「……」
阪本辰馬：「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那佐子就拜托給紳士的萬齊君了。」
萬齊黑著臉說道：「好的。」
——
第66章 江戶攘夷風雲（十八）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想起了昨夜說了什麼，我找萬齊慎重地道了歉，他看起來好像想殺了我，於是我道完歉就溜了。
這樣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跟隨高杉更多時候依舊是以復仇和殺戮為主旋律。
但我感覺這樣也不錯了。
後來一次碰到銀時，他看著我，搖頭，說道：「你沒救了，佐子。」
我反問：「復仇有什麼不對嗎？」
「你沉迷於復仇中，又得到了什麼？」他問道。
「復仇就是目的。」我生硬地說道。
他注視著我，繼續嘆氣：「你確定復仇是你內心的渴望嗎？你就沒有想過你真正渴望什麼嗎？」
「像你一樣貪圖現在的平靜麼。」我冷笑道。
「你應該珍惜身邊的人。」銀時平靜地說道，「比如鬼兵隊的同伴，比如河上萬齊。」
「可笑。」我冷冷地拋下兩個字，拔劍向他砍去。
我旁邊的萬齊木然站了好一會兒，之後我催促他他才拔刀，像往常一樣和我並肩。
但不知為什麼自那之後他和我好像冷淡了一些。
我也不在乎。因為，我全心全意都在跟隨著高杉，幫他復仇。
我能看到他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目標，毀滅，殺戮，恐怖襲擊，祭典。每次手刃完那些人後我都興奮到發抖，就仿佛我殺的是宇智波鼬一般，而並非高杉的仇人。我從中獲得了極大的快感，極大的。
但是好像並不快樂。
而我不在乎。
正當我沉浸在這種快感無法自拔的時候，高杉說阪本辰馬聯系了他，說想一起回松陽老師的墓前重聚一下。
「還有誰？」我好奇地問道。
「銀時他們也都在。」高杉說道。
「你不是恨他們嗎？」我問道，我是知道他們的松陽老師是銀時殺的。
「畢竟也是從前的同學，放下身份立場這麼聚一下卻也是不錯的。」高杉說道：「當然聚過之後依舊是敵人。」
「既然是敵人就沒必要搞什麼假惺惺的聚會。」我不快地說道。
但是高杉已經做了決定，我也不好再多說，於是便由他去了。
雖然我內心相當的不以為然。
高杉帶了我和萬齊一起去了，那時正是一月，雪還很厚，但他們都穿著單薄的和服，我沒接近，而是看著他們在墓前對酌，折了梅花下酒，恍惚間還聽到了阪本銀時的笑聲，不是那種懶洋洋的，而是帶著爽朗的笑聲。
那邊阪本辰馬招呼我過來，我轉過身不理他，那邊銀時笑著打趣了什麼，阪本辰馬啊哈哈笑個不停。
我眼角余光似乎瞥見高杉也笑了。
我稍微有一點點懷念，畢竟是曾經並肩作戰的關系，可為什麼……
【達成高杉晉助的心願，任務完成。】
我驀地僵在了原地。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為什麼高杉的心願達成了？
我震驚地回過頭去，我看到了高杉唇畔的笑，看到了他垂眸注視著杯中的酒，酒液中的梅花。
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冰冷從心底裡竄上蔓延到了我的全身，我走到高杉晉助面前，表情幾乎扭曲起來。
「怎麼了佐子？」辰馬看到我表情不對，問道。
而我直接無視了他，我死死盯著高杉晉助，聲音顫抖：「這就是你的願望？」
高杉微微皺眉：「佐子？」
「這就是你的願望？這就是你的願望？」我一連重復了兩遍，我後退了一步難以置信地掃視了一遍墓前的景像，然後我又看向高杉，聲音已經痛苦到了嘶啞的地步：「你的願望不是復仇嗎？不是毀滅一切嗎？為什麼、為什麼居然變成了這樣……」
高杉仿佛明白了什麼，他站起來叫了我的名字：「佐子。」
「你個叛徒。」我憤恨地這麼說道，然後直接拔出了腰畔的紅纓。
高杉晉助平靜地看著我，而那邊的辰馬在直接抱住了我的右手。
我此刻大腦已是一片空白。有什麼搞錯了吧，高杉不是專注於毀滅嗎？為什麼會放棄復仇呢？為什麼會像他們一樣沉湎於眼前的東西呢？我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將紅纓丟在地上，然後猛然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身後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但我只想離開。
02.
我站在懸崖邊，懸崖下是大海。冬天的大海顯得枯白而乏味可陳，就連起伏的波浪似乎都相當的滯緩。
海被凍僵了。
身邊出現一把劍，紅纓。
握著它的人是河上萬齊。
我接過紅纓，然後木然地說道：「我要走了。」
「你要繼續復仇嗎？」河上萬齊問道。
「是。」我說道。
「你一個人嗎？」他問。
「是。」我回答道。
「為什麼偏如此不可？」他問道。
「這是我存在的意義。」我說道。
河上萬齊將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然後用力地把我掰了過來，「這裡很多人在意你。」
我躲開了他的目光。
但是他依舊認真地說道：「包括在下。在下在意你，佐子。」
「你喜歡我。」我說道。
他怔了一下，然後痛快地承認了：「是的，在下喜歡你。」
我倉促地笑了笑，「很抱歉不能回饋你的喜歡。」
「你可以回饋的。」萬齊說道，「你也可以加入他們，和他們一起喝酒，聊條。」
「你不是說我未成年不能喝酒嗎？」我苦笑道。
「在下都做了喜歡未成年人這種罪惡的事情，那麼喝酒已經不值一提了。」萬齊說道。
【現在開始回歸原世界，十，九，八……】
好像只能說最後一句話了，該說什麼……我閉上眼，開口說道：
「……」
—銀魂卷完—
——
第67章 江戶攘夷風雲（十九）
江戶攘夷風雲番外（一）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不會在即將離開時對河上萬齊說「我也喜歡你」的。
在我說完那句話後倒計時直接消失了，過了幾秒後神說道：「原來如此，畢竟老夫也不是什麼魔鬼呢，你就留在這世界吧，come on baby走你！」
我呆若木雞。
接著神就徹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中。
我默默地看著河上萬齊，我忍不住後退一步，說道：「那個，其實剛剛的不算話。」
「佐子小姐，不要後退了。」河上萬齊說道。
「不我決定現在離你遠點。」我繼續後退。
「不要後退了——小心！」
哦我就從懸崖上掉下去了。精彩絕倫。特麼的你就不能說得清楚一點嗎？你突然來句不要後退了我還以為你在說啥情話呢！
然後下一秒我看到河上萬齊直接跳了下來，毫不猶豫。
老實說我被感動到了。
然後我用了替身術回到了懸崖上，他一個人掉下去了。
什麼魔鬼劇情……太現實了。
02.
既然無法回到原來的世界我也只好勉強待在這裡，後來也曾和高杉與銀時認真交談過，銀時一點點告訴我現在自己的生活，但我依舊是無法理解怎能放棄昔日的仇恨。銀時嘆了口氣，慢悠悠地將手勾在我的肩膀上：「那阿銀就犧牲一下自己，允許你和我同居一段時間近距離感♂受一下阿銀吧。」
接著銀時就被兩把刀指著了。
一把是高杉晉助的，另一把是河上萬齊的。
而我脫口而出的是：「好。」
頓時在場的幾人都看向了我。
桂小太郎一手成拳一手成掌彼此相擊，「原來如此，銀時，佐子，你們要結婚了嗎？」
其他人還好，對桂小太郎不甚了解的河上萬齊身體振動了一下，然後他說道：「……桂先生你是怎麼推論出這個結果的？這難道是昔日鬼兵隊特別的溝通方式？」
我咳嗽了一聲，「我們的確有特別的溝通方式。」
河上萬齊看向我。
我回答：「不要理會假發說的任何話。」
桂小太郎脫口而出：「是桂不是假發。」
河上萬齊點頭：「原來如此。」
然後桂小太郎看向我：「既然結婚的話那麼佐子你是人妻了，蘿莉人妻什麼的……我突然忍不住興奮起來了。」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老子不是蘿莉也不是人妻謝謝。」
一陣亂七八糟後我還真在銀時的萬事屋住了下來，每天過著雞飛狗跳的日子，我很多次都想暴打銀時和新八一頓……特別是銀時。萬事屋的另外一個店員名為夜兔神樂，銀時說這就是本作女主角了，我不知道他這是哪門子的上帝視角，但在看到神樂挖鼻孔的樣子時我心顫了顫。
這女主角可不一般。
再聯想到神樂是神威的妹妹，聯想了下神威做出這種動作……我樂得一個星期沒揍銀時。
不過後來神威來了後，對神樂說道：「過來，這是你嫂子。」
我當場臉黑。
旁邊的桂小太郎還添油加醋：「所以說佐子你果然是人妻啊。」
人妻你個頭。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過，待在萬事屋的時間久了的確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戰爭都結束了，辰馬依舊在全宇宙飄來飄去，神威依舊在春雨的總提督大人，高杉晉助的鬼兵隊都快變成地球自衛團了，萬事屋依舊在到處打打鬧鬧。
河上萬齊在周游各個星球，還成了個時尚音樂人。
他寫了很多歌，情歌，三年時間，他從我們的初遇一直唱到我對他「表白」。一首歌一段經歷，一段情感，我都能看得懂。
三年來我們還沒有見過，但這份感情已經厚重到讓我無法再看到其他任何男人的地步。
我不知道像他那樣內斂沉默的人居然會對感情執著到如此地步，而且做出這種熱烈和瘋狂的事情。
7月23日。我的生日。
那天銀時破費給我買了個……巴掌大的蛋糕，然後我們幾個人圍著這可憐巴巴的蛋糕坐著。旁邊的神樂咽了口水：「我好想吃啊阿魯。」
我忍不住想笑：「那待會兒你吃吧。」
「這、這怎麼可以！」新八說道：「這是佐子小姐的生日蛋糕啊！」
「可是我餓了嘛。」神樂理所當然地說道。
屋內正進行著這沒營養的對話，屋外的門突然開了。
夏夜的晚風吹了進來，也吹動了我的長發。
我和神樂在兩年前便約定一起留頭發了。
站在門口的是三年未見的河上萬齊。
我們幾個人都楞了一下，首先反應過來的是銀時，他張嘴說道：「現在不接客這位客人請你出去吧！！！」
河上萬齊很沉穩地說道：「我來找佐子。」
「我知道。」銀時用死魚眼瞅著他：「現在佐子是萬事屋的人了，嘿嘿嘿你懂嗎？是萬事屋的人了。」
河上萬齊依舊沒理會他，他走到我面前，然後說道：「我回來了……還有，生日快樂，佐子。」
我看到了他衣服上的風塵和墨鏡掩飾不住的疲憊。
我點頭：「是為了我生日特意趕回來的嗎？」
「是的。」他說道。
「生日禮物呢？」我問道。
他坐下來，取下背上的包裹，然後將裡面的一個吉他組裝起來，他動作很快，三分鐘後就開始彈唱了。
是沒聽過的新歌。
是對戀人求婚的歌。
「好浪漫呀阿魯。」旁邊的神樂吧唧吧唧鼓掌，然後被新八扯了一下。
彈完這曲後他問我：「還想聽什麼？」
「《頭發》。」我說道。
「好。」他點頭，開始溫柔地彈唱。
那首歌講述的是他在川田藩主那裡第一次為我剪頭發的場景，他描述他的感覺，他的心跳，微涼的頭發劃過他指尖的觸覺，想要擁抱眼前的人，但卻最後遏制住了自己的衝動。而後旋律急轉而上，高昂而熱烈。這可能就是我壓倒他咬他脖子吸血的時候了。到最後又平靜下來，他看著我沉沉睡去。最後余音裊裊，以一個如雨滴般柔和的和旋作為結局。
我問他：「你喜歡我長發還是短發？」
「短發。」他說道，「在下覺得短發的你更漂亮。」
我莞爾：「好的，那你之後你幫我剪頭發吧。」
「走吧。」他起身收起吉他，然後對我伸出手。
「好。」我點頭。
那邊的銀時不爽地插嘴：「我說，你帶走萬事屋的人，總需要付出點代價吧。」
我還以為銀時又會說點雞毛蒜皮的話，但我看向他時卻發現他的目光相當認真，而他已經扣上了腰畔的劍。
他這個樣子讓我聯想起了昔日的白夜叉。
而河上萬齊也握住了劍鞘：「在下明白。」他身上也釋放出頂級劍客凜冽的氣息來。
然後兩人便一並去了萬事屋外。
「佐子好有魅力！」神樂吧唧吧唧鼓掌：「兩個男人在為了爭奪你打架！」
我頓時讓神樂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出去看看吧。」我說道。
我、神樂和新吧唧一起出去，銀時和河上萬齊在屋頂上開始交戰，他們的戰鬥真的是相當激烈，我覺得論劍術造詣我這輩子也趕不上他們了。不過真動起手來我未必會輸，畢竟，雷切的招式我已經開發的差不多了。
看了一會兒戰鬥我居然感覺自己有些手癢，安逸太久了也沒好好打架，我眼睛轉了一下，抬起手變成了夜兔神威的樣子，然後直接蹦上了屋頂，衝著那兩個人叫了一聲：「佐子是本大爺的哇哈哈哈！」便衝了過去。
兩人果然不辨真偽就打了過來，後來發現後也停不下來，於是我們打的酣暢淋漓。爽歪歪。
神樂扭頭對旁邊的新吧唧說道：「這樣的場景我還是第一次見喔，兩個男人為一個女人打架，最後演變成三個人一起打架。」
新吧唧則滿頭是汗：「不、不愧是佐子小姐。」
——
第68章 江戶攘夷風雲（二十）
最後還是同河上萬齊一起離開，銀時還非常煽情地對我伸出手大喊道：「不要離開我佐子不要離開我！」引得整條街的人都看向我們幾個，神樂不耐煩地將他拖走，他一直都露著那種戲劇化的表情。
我默默低下頭掏出面具帶上，河上萬齊則推了推墨鏡，我倆迅速溜了。
太可怕了。他這一招比剛剛白夜叉的劍術還可怕。
到了旅館後我摘下面具丟到了那邊的窗台上，我正要說什麼時他便捉住了我的手腕將我向後推去。老實說被這麼做了我第一反應是踹飛他然後接個豪火球之術接著再風魔手裡劍加上幾個起爆符最後以千鳥收尾。
但是我硬生生停下了自己的這種慣性和衝動。
他將我推倒了，然後很用力地就吻了下來。
這個吻太突然了。
幾乎是沒有任何征兆。
老實說我的大腦在那一刻完全空白了，我只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還有他傳遞過來的熾熱氣息，那種奇異的感覺從心裡甚至是從下身直接蔓延到全身，我忍不住發抖和戰栗，忍不住發出聲音來。
河上萬齊。河上萬齊。他在吻我。
我的大腦迷迷糊糊地這樣想著。
那個吻持續了很久才停止。
他直起身體來，他的氣息有些不穩，然後他說道：「萬分抱歉，在下唐突了。」
我有點想笑。你親都親了還唐突個毛。
他好像還要說什麼煞風景的話，我拽著他的衣領把他按在了床上，然後翻身坐上了他的腰。
「閉嘴。」我這麼命令道。
然後我按住他的肩膀就吻了下去。
片刻後我說道：「你還是張嘴吧。」
噗。好色丨情。
總之一番亂來後我倆成功地把衣服和床單都染紅了——先前的傷口還沒處理。之後便是例行的互相處理傷口的時間了，外面風光依舊，身邊的人卻也沒變過，我看著窗外夜色，想起從前也經常是這番模樣。
在包扎完肩上的傷時他的手在我脖頸處停頓了，片刻後我感受到了他的唇壓在嘰裡咕嚕，啦啦啦這些被和諧了總的來說就是親親親沒別的啦，我垂眸將他的手握住，而後嘰裡咕嚕嘰裡咕嚕嘰裡咕嚕。
他怔了下，「佐子。」
「萬齊。」我這麼叫他。
他揮手撲滅了那邊的蠟燭。
外面夜色如同往昔。
身邊的人關系卻截然不同了。
02.
自那之後我們便在歌舞伎町定居，但偶爾也常常出去。
我和萬齊並未完全脫離高杉的鬼兵隊，所以也有齊聚的時候。
那天有雨，我做了萬事屋的任務回來時看到高杉正站在橋上，他的手上有把沒有打開的油紙傘，雨水順著他的頭發淌下，帶著種病態頹廢的美。
我撐著傘快步走到他面前，「晉助？」
他抬起頭微揚了唇角，「佐子。」
我看他半晌，只好認命地走到他面前拿走油紙傘幫他撐起，他卻也沒說什麼。此時這撐傘卻也沒什麼意義，我和他默然相視半晌，他搖頭，說道：「鷹隼。」
「隊長。」我亦叫了他的稱號。
他忽的又笑了下，而後從我手中拿走了傘，我們的指尖觸碰，我感覺自己仿佛觸碰到了一片雪原，寂寥、荒蕪卻冰冷。
「再會。」他這麼說道，撐著油紙傘緩緩下了橋。
自那之後我們就很少見了，我才明白原來這就是告別。
那日我回家看了日歷，後來才想起這天是高杉晉助的生日。我不由有些悵然，河上萬齊回來後發覺我情緒不對便問原因，我說了實話。
河上萬齊沒有說什麼，在我想要說第二句的時候他拉過我用唇封住了我的口。
我閉眼。接受。
之後是阪本辰馬。
我和他的聯系倒一直沒有變過，阪本辰馬的身份可謂是今非昔比，快援隊的生意越做越大，規模也越來越大。他會寫信，但是春天寄來的信到了我手中已是秋天，我們之間隔著的歲月太久，而且從來都只是他寫信，我不回，因為他總是在宇宙間的各個星球漂泊著，我卻一直都在歌舞伎町。
那天河上萬齊在收拾家的時候偶爾看到了阪本辰馬的信，他倒是沒拆開來看，但信封上「致我親愛的佐子」這類的話清楚入眼。
晚飯時他提起這事，不過他說的是如果一直放在那裡的話可能受潮之類，我愣了下，下意識就說到：「壞掉就壞掉吧，反正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
接著河上萬齊的話就有點酸了：「好歹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我有點忍不住想笑，於是我安慰道：「我和他的羈絆怎麼可能是小小的男女之情。」
河上萬齊沉默了一秒，露出了罕見的郁悶表情：「……你還不如不說呢。」
後來他還是替我收好了那些信件，用盒子保管好，裡面放了樟腦丸之類，然後和他第一把壞掉的三味線放到了一處。
後來河上萬齊和阪本辰馬做生意時問我要不要一道去，我想了下同意了。
已是許久未曾見到宇宙，那些散發著瑪瑙光澤的耀眼星辰擦肩而過，我站在甲板上望著天外，感覺仿佛是在波光粼粼的海洋裡航行。
阪本辰馬走到了我身邊，「漂亮嗎？」他問。
「漂亮。」我說道。
他伸出手來，張開五指，說道：「征服。」
「很多人說你征服了宇宙。」我說道。
「不是，是宇宙征服了我。」阪本辰馬說到這裡時又標志性地「啊哈哈哈」了起來：「我愛宇宙，所以她容納了我。」
「你心胸一直遼闊。」我出聲贊揚。
「我原本打算試著挖一下牆角的。」阪本辰馬將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摘下眼鏡，笑眯眯地看著我。
「你這打算挺有意思的啊。」我也揚起了唇角。
「不要露出那麼可怕的事情嘛啊哈哈哈……」阪本辰馬收回了手，「但是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後我覺得我不會成功了。」然後他認真地說道：「萬齊君就是你的宇宙吧。」
「說不定我是他的宇宙呢。」我說道。
「啊哈哈哈果然不愧是佐子呢！」阪本辰馬說道。
「聽膩了，換一句。」我說道。
「萬齊君是個好男人，我輸給他了。」阪本辰馬說道：「早知道當年在湖畔我就繼續做下去了。」
「如果當年你繼續做下去也許現在你已經不能行人事了。」我說道——閹了你哦。
他又笑，而後忽的走近我，然後在我耳畔說道：「吶，要不要讓我當小三啊？」
我：「……」
我抬起腳踹了過去。
「啊哈哈哈佐子不要這樣我要掉下去了哇佐子冷靜啊……」
「聒噪。」我翻了個白眼，然後向船艙裡面走去。
03.
最後一人，夜兔神威。
在快援隊即將到達目的星球的時候，那邊突然出現大量戰艦。
「是春雨的人！」
阪本辰馬的手下大喊著報告道。
只見夜兔神威站在飛行器的最前面，他沒把頭發編成辮子，橙黃色的長發隨風肆意飛揚著。
在靠近到可以聽到雙方說話的聲音時，他舉起手中的傘，指著阪本辰馬說道：「把船上所有女人都交出來！本大爺是來劫色的！尤其是那個叫佐子的女人！」
河上萬齊差點捏碎自己的三味線。
他默默地看向我。
我默默的看向他，然後露出個純良的微笑來，趕緊說道：「我愛你。」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也愛你。」
然後提著刀出去了。
突然笑死.gif
——銀魂篇番外結束——
第69章 久溺於深海（一）
我對河上萬齊最後說道：「死心吧，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隨後我縱身躍下懸崖。
下一秒我睜開了眼，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而後，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宇智波鼬。
變幻的月光間，隔著黑暗，他俯下身注視著我。他的面容被月和夜蒙上半明半昧，他血色的寫輪眼是我從未見過的樣子。
我一時間怔住了。
我瞬間覺得是不是神給我送到錯誤的時間線了？為什麼他在這裡？莫非我成了小孩子嗎？
但是他在看到我睜眼後一瞬間露出的喜悅表情卻突然將我拉回了現實，是了，在我離開這個世界前往別的世界的時候，我的身體會短暫的出現死亡狀態。他以為我死了，而現在我活了。
那麼，他一直在注視著我。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當疑問還沒轉兩個彎的時候我的身體已擅作主張的行動了，我一腳揣在他的小腹上，同時直接使出宇智波家的體術，他猝不及防被我擊飛，而後我深吸一口氣拔出手裡劍衝著他的脖子上刺了下去。
血噴了出來。
他閉上了眼睛，但是他似乎嘴角帶著笑容。
他死了。緊接著，他的屍體變成了一只烏鴉。那只烏鴉出奇的眼熟。
我的心瞬間充滿了驚怒，那只烏鴉！那只烏鴉！那只烏鴉居然是宇智波鼬的通靈術！
我回憶起我和那只烏鴉相處的情景，有時候我還會對它說一些話……混蛋……可惡……他這是在監視我嗎？是一直在嘲笑我嗎？一定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我的心中溢滿了狂怒和殺意。
02.
次日便是中忍考試了。
我們第七班一大早去了考試地點，在門口遇到了寧次。
寧次和天天正准備進去，在看到我後停下，「早上好，佐子。」
真的是好久沒有見到寧次了。我在心裡這麼說道，然後向前一步直接抱住了他。
我抱得很用力，既有好久不見的思念，也有著我即將所做之事的內疚。
這是我第一次對外做出這樣的動作來。
周圍人都吃驚非小，寧次也楞了一下，過了兩秒後，他伸出手，也回抱了。
我閉上眼，享受了片刻的溫存。
而後我松開手，後退一步，對他露出微笑：「早上好，寧次。」隨後我轉過身，沒有等待他的回應，「鳴人，志乃，我們進去吧。」我說道。
已經。夠了。
——已經夠了。
03.
中忍考試最後一關。大型的角鬥士場類建築。
火影、風影還有各國很多高官都前來觀看比賽了，我心下感覺如果大蛇丸要搞事的話現在的確是最好的時機了。
「各位觀眾，謝謝你們前來觀看我們木葉忍者村舉辦的中忍選拔考試，現在開始將由通過預選賽的八個人來進行正是選拔的比賽！請各位盡情的——觀賞比賽！」火影猿飛日斬高聲說道，應該是用了忍術，所以他的聲音洪亮如鐘。
接下來月光疾風說明了鹿丸的對手棄權的消息，所以鹿丸直接晉級了下一輪。而第一輪比賽是鳴人對寧次，我們被月光疾風直接轟到了會場外面。
我不知道我此刻應該抱有怎樣的心理，在和我愛羅交過手後我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尾獸不過如此，況且是含查克拉量最大的九尾九喇嘛。我想寧次恐怕……不，一定不是鳴人的對手。
這場比賽我不願去看，所以我直接走向會場下面的通道，打算在那裡閉目養神到比賽結束。
我只閉了一會兒眼睛便感受到通道有人進來了，我睜開眼看向來人，然後眯起了眼。
是藥師兜。
「我猜你過來不是為了感謝的。」我說道。
「雖然很想過來只是為了感謝，只可惜那位大人有其他吩咐。」藥師兜走到我面前，用手按上了我身後的牆壁，而後俯下身在我耳畔低聲說道：「大蛇丸大人讓你出去看比賽。」
我舔了下嘴唇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他管得可真寬。」
藥師兜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也沒反抗：「我也只是個傳話的，你把火氣灑在我身上也沒用啊，師妹。」
「切。」我明白他說的是對的，我收回手，「那就走吧。」
「他對你可真上心。」藥師兜在我身後說道。
「是麼。」我淡淡地問道。
「當然是。」藥師兜說道：「去看喜歡的人和重視的同伴戰鬥到鮮血淋漓，還真是不遺余力的教導。」
「我倒以為不過是惡趣味而已。」我皺了皺眉，「而且喜歡的人什麼的……」
「早上在會場門口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喔，看不出佐子你在木葉居然還有著這樣的人氣，據說很多少年芳心都碎了。」藥師兜輕快地說道：「哦……不過考慮到你的力量和你的外貌與性格，被追捧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你就一定要和我聊這種無聊的東西麼？」我不耐煩地問道。
「不然呢？」藥師兜忽的壓低了聲音，「難道聊我們應該如何背叛大蛇丸大人麼？」
我停下腳步，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那是你的事，兜學長，我現在還是木葉的人。」
「不。」藥師兜在我身後說道：「你並非是誰的人，你是宇智波佐子，一心向往復仇的、自由人佐子——不是麼？」
我忽的笑了，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兜學長，你還真是深得我心呢……但是，」我的目光猛地充斥了嶙峋的殺意：「當心、惹禍上身。」
殺人麼？我當然殺過很多了。
比起之前的我，現在的我可是的的確確參加過戰爭的，戰爭的殘酷和暴虐已經深深刻入我的眸子中了。
「真的會死的。」我最後這麼說道，與此同時三勾玉寫輪眼顯現出來。
說完之後，我轉身直接向外面走去。
不就是去看寧次和鳴人的戰鬥麼？總有一天我可能會親自下場和他們廝殺，現在去看又有何妨？
——
第70章 久溺於深海（二）
「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人生來不平等。」將鳴人擊飛後，寧次冷淡地說道：「唯有一個權力是每個人都平等擁有的，那就是死。」
鳴人的影分丨身總是多到了誇張的地步，即使是我在看到這個數量的影分丨身都有些頭皮發麻，但這對寧次卻並無任何作用。我看到寧次使用了我沒有見過的新招式將鳴人再次打倒在地，那一招我看不透。
我垂下眸子握緊了拳頭。
「怎麼，在心疼同伴麼？」藥師兜在我旁邊低笑著問道。
我誠實回答：「不是，我在嫉妒寧次，怎麼這麼短時間內他又學會了新招式。」
藥師兜的笑容戛然而止。
這就有點尷尬了啊。聳肩。
「我生下來就是為了保護宗家的雛田，也就是為了保住日向一族的血脈。」
「宗家可以用這個咒印可以輕易控制住分家，疼痛，封印白眼，或者直接令分家死亡。」
「之後我父親被殺害。」
「這就是日向分家的命運……但是我不想接受。」寧次忽的握緊了拳頭，「我不想接受，我也有想要守護的人，為此，我會粉碎攔在我面前的一切障礙。」
「切……別擅自把別人看成是障礙啊你這自大的家伙——！！！」
鳴人身上燃起了火紅的查克拉。
是九尾的查克拉沒錯了。
我想我已經知道了戰鬥的結果。
在寧次被擔架抬走後我跟著走了出去，在病房裡他在看到我後移開了視線，「抱歉，我輸給了除你之外的人。」
「我也輸給過除你之外的人。」我說道。
我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正在這時門口出現了咳嗽的聲音，我回過頭去看到了日向日足。我松開了寧次的手，也沒興趣和他打什麼招呼，在知道了他做過那種事情後。
「拜托你們先離開一下。」日向日足對著旁邊的醫療隊成員說道。
畢竟是日向族長的要求，所以醫療隊的成員立刻就離開了，我想了下也准備走，但是寧次卻出聲了：「佐子，你留下吧。」
我便留下了。
日向日足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是來告訴你那件事的真相的。」
而後他說日向日差是自願代替他去死的，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守護著村子，守護著日向家。寧次的表情激動了好多次，但是我握住了他的手，他也就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我知道了。」他這麼說道。
在日向日足離開後我說道：「也可能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日向寧次閉上眼，用帶著明顯克制的聲音說道：「我父親就是這樣的人。」
「可他死了是事實。」我說道：「我不懂為什麼會犧牲日向家的人去換取那虛偽的和平。」
「雲隱村，木葉。」日向寧次緩緩地說道：「我會索取這份代價的。」
「復仇路上一並前行？」我調侃道。
「佐子。」他沉沉地叫了我的名字：「若有一天，你願不願意……」
我沒有讓他說完這句話，因為我俯下身親吻了他的嘴唇。他愣了下，而後生澀的回吻，明顯是初吻。
和他分開時我輕聲說道：「抱歉，初吻不是你的。」
他怔了下，「我不在意這個。」
我彎了彎唇角，然後說道：「雖然有些抱歉，但我還是想說，我喜歡你，寧次，所以一直記著我吧。」
「佐子，你……」他從我的話語中似乎明白了什麼。
但我沒給他更多思考的時間，我起身向外面走去：「我是下場比賽，休息時間到了，我該上場了。」
「武運昌隆。」他說道。
「承蒙吉言。」我說道。
02.
對手是我愛羅，但對於這場戰鬥卻沒有多少期待感了，即使經歷了那個武士的世界但我知道我仍不是一尾守鶴的對手，我想著待會兒這場戰鬥該怎麼摸魚過去，我喜歡戰鬥喜歡向強者挑戰，但不喜歡作死。
在我出來後我愛羅也到了會場正中央，月光疾風確認我們准備就緒後便宣布比賽開始，我摸出手裡劍打算遠距離試試，但未曾想到我愛羅直接說道：「我認輸。」
我腳下滑了一下。
那邊正要離開給我們騰戰場的月光疾風停了下來：「你確定？」他看向我愛羅。
「嗯。」我愛羅看向我，然後說道：「不想再傷害你了。」
媽耶這句話有點刺激。
因為會場設計的緣故，所以最中間站著的人說話是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這可能本身也是為觀眾增加趣味性吧。
這一點我也是知道的，所以我愛羅這句話還真是被所有人聽到了啊。
好吧我第一反應是幸虧寧次不在。
等等我這心虛的鬼鬼祟祟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我張了張嘴，說道：「哦，那就忍術吧。」
待我再次走向看台時我聽到了有忍者肅然起敬地說道：「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就是這屆學生中傳言的最強忍術色丨誘術嗎？」
神特麼色丨誘術。我那一刻真的想亂刀砍死鳴人。老子這算是肉搏術吧，之前都被我愛羅捏死兩次然後爬起來了，估計是對他產生了心理陰影吧。
接著下一組選手，勘九郎也棄權了。
觀眾們議論紛紛砂隱村究竟是怎麼回事，而砂隱村下個選手手鞠已經站到了戰鬥場地中。我愛羅說過這是他的姐姐。
我原本打算繼續看下去的，但卻看到了另一邊的藥師兜在對我招手。我對他略一點頭，然後看向旁邊的鳴人：「鳴人。」
「怎麼啦佐子？」他問道。
「沒事。你繼續看比賽吧。」我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打得很好。」
「喔，謝謝。」鳴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又看向那邊的志乃：「志乃。」
「嗯。」志乃看向我。
「之後的比賽加油。」我說道。
「之後的路也加油。」他說道。
「必須如此。」我忍不住勾了下唇，他有所察覺啊，「會說出去嗎？」
「我要你承認一點。」志乃說道。
「什麼？」我問道。
「我作為同伴，不遜色於鹿丸。」他說道。
「這是當然。」我有點想笑，「你是我最好的同伴。」
「我呢我呢我呢？」鳴人湊過來問道。
「勉強也是吧。」我說道，「好了，你們看比賽吧，我離開一會兒。」
「嗯，路上小心。」志乃說道。
「好。」我點頭，「我是不會輕易死去的。」
我離開後還能聽到鳴人在吵吵：「怎麼突然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呀志乃！佐子就是出去溜達溜達而已！」
我穿過人群走到通道那邊，藥師兜就在這裡等著我。
「告別完了？」他問道。
「嗯。」我點頭，隨後我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繼續這樣的話，下次我也只好對著你的屍體告別了。」
「哈哈哈好的，好的。」藥師兜笑著說道，下一秒他的表情嚴肅了起來：「大蛇丸大人就要動手了，他特意讓我轉告你，讓你不要動手，等行動結束後他再帶你回去。」
大蛇丸的行動，就要開始了麼。
第71章 久溺於深海（三）
中忍考試還在繼續，但我和藥師兜卻離開了會場，會場門口站著的忍者在看到我後說道：「待會兒還要進行第二輪比賽，要及時回來啊宇智波。」
「我知道。」我點頭。
我們一路到了村子外面，藥師兜走到了森林後停下，「這裡應該就可以了。」
「為什麼離這麼遠？」我問道。
「唔……擔心你跑回木葉吧。」藥師兜說道，「畢竟……」
「畢竟什麼？」我問。
「大蛇丸大人這次的計劃是毀滅木葉。」藥師兜說道。
我怔了一下，「他做不到的。」
「誰知道呢？」藥師兜看向木葉方向，「總之，大蛇丸大人負責殺掉火影，其他人負責其他方面。」
「殺掉火影？那風影呢？」我下意識問道。
「既然你已經選擇加入這方了，那不妨告訴你……風影已經死了。」藥師兜說道。
「死了……這代風影不是號稱最強風影嗎？」我驚訝地睜大了眼。
「大蛇丸大人很強呀，」藥師兜笑眯眯地說道：「況且有我在旁邊輔助。」
「所以……」我立刻明白了他們的計劃：「現在的風影是大蛇丸大人假扮的，甚至說……你們聯合了砂隱村一起進攻木葉？」
「是。」藥師兜的笑容微微斂了斂，「你才十二歲吧，居然聰明到了這個地步。」
聽到他說十二歲的時候我嘴角抽了抽，昧著良心說道：「啊，是的我才十二歲。」
神特麼十二歲。
我想起在黑手黨世界看得一個叫柯南的動漫了，所以他是永遠的小學生，我是永遠的十二歲了麼？幸虧之前兩個世界時間跨度都不大，如果回頭我在其他世界經歷個好幾年再回來，依舊是十二歲……啊，這麼想想我就要抓狂了。
然後那個神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耳朵邊：你也可以瞬間長♂大。
……什麼長♂大。我面無表情地在心中問道。
哪♂裡都可以哦。神繼續說道。只要你肯多完成幾個任務。
不用了謝謝。
為了長胸部而去其他世界完成任務，這是何等的失態。
嗯……
嗯……
「那個長胸部的話需要做怎樣的任務呢？」我問道。
前方真香警告。
02.
我和兜正在那裡聊天呢，突然從天而降一只我愛羅。
我和兜同時被嚇了一跳，我走上前去，但是我愛羅卻捂著頭痛苦地說道：「不要過來！佐子！」
我聽後立刻停在了原地，「你還好嗎？」
我愛羅沒有說話，只是一味著抱著頭，嘴裡發出痛苦的呻丨吟。
兜凝重地說道：「他好像快要暴走了，我們走，不然都會死在這裡的。」
「等等。」我說著變出個影分嗷身來，然後影分嗷身走到我愛羅面前，用溫柔特麼似水的聲音叫了我愛羅的名字：「我愛羅，你還好嗎？」
我愛羅的身體顫抖個不停。
我想了一下，感覺這時候進入聖母模式比較好，於是我想著那些藝妓小姐姐的漂亮模樣，張開雙臂，准備將我愛羅攬入懷中，用我波濤洶湧的……來安慰他。
對不起我什麼都沒有。我說笑的。
接著我愛羅伸出手來就將我分丨身的身體撕裂了。
媽耶。
我看向藥師兜，藥師兜也看向我。
我點頭：「好了，我們走吧。」
結果我愛羅半跪下來痛苦地叫了我的名字：「佐子，對不起，我又殺了你。」
他估計是精神失常了沒認出這是我的分丨身來吧。
藥師兜默默看向我：「他這『又』字有點意思。」
「是啊我也覺得挺有意思的。」我訕笑了幾下，然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風……那個……風四哥已經死了的話，是不是他就能繼承……那個啥了？」
「理論上是這樣。」藥師兜說道。
我點頭表示明白，於是我又變出個影分丨身過去安撫我愛羅了。既然我愛羅成為五代風影的話，於公於私，我和他交好總是好的。畢竟現在砂隱村和木葉已經成敵人了。
我愛羅一共撕了我三個影分丨身，我查克拉都快告罄了他才平靜下來，我擦去額角的汗水，又問了一遍：「你還好嗎？」
我愛羅內疚地低著頭：「對不起，佐子。」
他好像有點天然，不過這也正合我意了。
「沒關系。」我這麼說道，「好了既然你恢復正常了趕緊回木葉確認你的存在感去吧去吧去吧……」
藥師兜咳嗽了一聲：「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別說得這麼明顯。」
我愛羅顯然沒明白藥師兜話中的意思，但他肯定是明白我的意思是讓他回去打木葉，但是他居然搖頭：「現在不需要用殺戮來確認存在感了，在你身邊就可以確認了。」
藥師兜聞言立刻看向我，是看紅顏禍水的那種眼神。
我覺得我是真的無辜。
「好吧。」我只好這麼說了。
最後大蛇丸的手下帶來了行動失敗的消息，我讓我愛羅回去了，兜前去接應大蛇丸，不多時兜帶著大蛇丸出現在視線裡，後面還跟著鹿丸和鳴人。
我愣了一下。
然後兜向我誇張地大喊：「佐子，救命！」
救你個頭。我怎麼可能是九尾的對手。
於是我也掉頭就跑。
「佐子！」我聽到鳴人在我身後大喊。
我沒有停下腳步。
至少這次沒有為他停下腳步。
03.
我給鳴人，志乃、卡卡西都留了信，在今天一大早鑽進他們的家中將信放到了他們的枕頭下面。
給鳴人的信中寫了他的身世，給卡卡西的信中寫了我知道了鳴人的身世，以及宇智波鼬一直在監視著木葉的事情，給志乃的信中則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信息，只是閑散地寫了一些自己的零碎情感，到最後說下次見面可以放他一條生路，但他只有一次機會。——雖然有那麼一剎那想寫希望以後還能和你成為同伴來著。可是，算了吧。
沒有給寧次寫信，已經不需要了。
我們在木葉周邊的一個集市中停了下來，大蛇丸的傷勢已經惡化到必須立刻治療的地步了。
順便一提那個集市大部分都是花街，好頭疼。
——
第72章 久溺於深海（四）
「對不起佐子。」
許久未曾做夢了，當我醒來的時候是滿身的冷汗。夢中的男人此刻表情卻是無比的溫柔，溫柔而憂傷，和我前幾日在宇智波宅所見時一模一樣。
事實上那日之後我不敢去想他臉上那表情究竟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會，對，我的死，露出那樣的表情？不敢去想，不願意去想。我繼續龜縮於仇恨中，讓冰冷的潮水浸泡全身，讓我目不能視，耳不能聞，讓我在黑暗中回歸本心，讓靈魂困於一隅，這樣我方能堅定地走下去。
去走我宇智波佐子的復仇之路。
我用手狠狠地砸向床板，過了好一會兒後我才平息下心中的憤懣。我起身推開門，然後愣了下，接著就感覺有點尷尬了。
大蛇丸正坐在庭院裡乘涼呢，想必裡面的砰砰砰聲他都聽到了。
見我出來後他衝我微微一笑，月光衝淡了他身上不少邪魅氣質，但他就此立地成佛瀟灑出塵是不可能的，「晚上好，佐子。」他這麼說道。
「晚上好。」我雖然是冷淡的表情，但其實心裡有些糾結，於是我沒話找話：「不睡麼？」
「身體沒恢復過來，手臂太痛，睡不著。」大蛇丸說道。
我看著他不自然垂落的雙手，「很麻煩？」
「畢竟是猿飛日斬以生命為代價的一擊。」大蛇丸說道。
「你真強。」我由衷地說道。
大蛇丸似乎輕笑了下，「這個世界很大。」
「嗯……」我沉思了幾秒，不知道怎麼接，於是試探性地問道：「我想出去看一看？」
大蛇丸笑容未變：「嗯？」
「……無事。」我趕緊說道。
他的目光劃過我，而後又看向夜空，我在他旁邊站了一會兒，然後聽到他說道：「你剛剛在夢中哭著叫了兄長的名字。」
我一怔，立刻冷冰冰地看向他，殺氣也湧了出來。
「你到底想不想復仇？」他突然問道。
「想。」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大蛇丸看了我半晌，搖頭：「你復仇的心，不純。」
我感到一陣煩躁，我拔出苦無欺身而上抵住他的咽喉，「你在胡說什麼？」
大蛇丸直接把脖子拉長讓我抵的不是咽喉了。
我：……
好吧你贏了。
我收回苦無。
他繼續說道：「就是字面意思，你自己也懂，所以會惱羞成怒。」
「我想殺了他。」我硬邦邦地說道。
「可以。」他又縮回了脖子：「我可以幫你。」
「你是指把我身體奪走後再用我的身體殺死他麼？」我冷笑著問道：「是這樣幫嗎？」
「有何不可？」他反問：「你不是說為了復仇可以付出一切麼？將身體交給我，我有了寫輪眼肯定比他強的。」
我居然一時語塞：「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說的也是。」他居然點了點頭，不再追究這事了，轉而問起了其他問題：「你還有什麼心願嗎？」
我其實下意識想起了寧次，未盡的心願的話……當時寧次說他完成復仇會會向我……向我什麼？當時我不想聽就給打斷了，其實是不敢聽。
大蛇丸端詳著我的表情：「為情所困。」
我又忍不住放出殺氣來。
「你太驕傲了，容不得別人說你半分不是。」大蛇丸搖了搖頭，「沒有對等實力的驕傲只會給你招致禍患，佐子。」
「我明白。」我表情依舊是冷淡的，「但我對你有用，你不會殺我，你還得好好對我，不是麼。」
大蛇丸忽的笑了出來：「你倒是聰明。」
我冷哼一聲。
大蛇丸繼續說道：「如果是日向家那個少年，我可以在占據了你身體後和他在一塊兒滿足他的心願，如果你希望的話我甚至可以給他生兩個孩子，帶有白眼和寫輪眼血統的……」
「等等等等……」我連忙打斷了他的話：「你是說讓我和寧次生……不對，是你和寧次生兩個孩子？」
「是的。」大蛇丸點頭，「既然占據了你的身體，完成身體未盡的羈絆是理所應當的事。」
我還真的快感動死了。
替我報仇，還要替我生孩子。
真特麼感動啊。
「……我的問題是你能生出來嗎？」我目光控制不住地移向他的下半身。
「目光有點失禮啊，佐子。」大蛇丸說道。
我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我指的是用身體的細胞，隨後人工培育，不一定非要通過子宮生出來，當然也可以，不過太浪費時間了。」大蛇丸說道。
他這話說出來後我真的對他肅然起敬了。
什麼叫做科學家，什麼叫做高手，看看大蛇丸，對女體生孩子都毫無芥蒂，唯一擔心的只是浪費時間。
我忍不住問道：「你有過女人嗎？」
大蛇丸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當然。」
我又忍不住問道：「你有過男人嗎？」
大蛇丸沉默了。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大蛇丸咳嗽了一聲：「以前因為任務需要也變成過女人，的確有過肌膚之親……其實很多男忍都有過這樣的經歷，我指的是加入過暗部的，女忍用色丨誘的反而相對來說比較少，畢竟事關尊嚴問題。」
我吃了一驚：「那……那他……」
「有過。」大蛇丸肯定地說道。
我：……
我內心頓時起了一種相當微妙的感覺。
居、居然要面對這麼強悍的人嗎！總感覺報仇更加困難了……噗。
——
第73章 久溺於深海（五）
月光如水。
而我和大蛇丸在聊丨騷。
如果我們這不是聊丨騷的話那什麼會是聊丨騷……
「我們在這裡停兩天，」大蛇丸側了側頭看向夜空說道。
「這裡離木葉太近了。」我皺了皺眉。
「猿飛日斬死了，他們沒空搜查周圍。」大蛇丸冷哼了聲：「那個老家伙，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我聽說他是你的老師。」我問道。
「你還聽說什麼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狹長的金眸裡並無任何屬於人類的感情。有時候我真覺得大蛇丸並非人類。
我當然不是「聽說」了，我是專門調查了一下，他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故意這麼說的。
也許我應該回去休息，但因為剛剛噩夢的所以我並不想睡。但現在這樣和大蛇丸待在一起也是我所不喜的，於是我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往外面走去。
「佐子。」大蛇丸叫了我的名字。
我停下來轉過身，他給我扔了個袋子，我伸手接住，發現裡面都是錢。
「睡不著的話就出去玩兒吧。」他理所當然地說道：「人生需要及時行樂。」
我還真的愣了下，然後我點頭：「好的。」
及時行樂？
我走在大街上轉了一圈，這裡因為大多是居酒屋的緣故所以營業得很多，還相當熱鬧，我隨手買了個半邊臉面具戴上，再加上我本身扎著頭發，所以被一路上的藝妓給認成了男孩子。我低頭瞅著自己的胸，已無力吐槽。
不過，及時行樂嗎？
我想到了大蛇丸那句話，找了個順眼的藝妓小姐姐，走進了居酒屋裡。
這家店生意似乎一般，但我挺滿意的，藝妓小姐姐企圖鑽入我懷中但發現她比我人高馬大多了，索性只是牽著手把我忘裡面引。我掀起門前的簾子，裡面傳來了媽媽桑成熟而富有風韻的聲音：「歡迎光臨，小哥。」
我以前陪同高杉來過這些地方，但是自己作為客人還是第一次。
媽媽桑扭著腰肢搖曳多姿地向我走來，「正好有剛溫好的酒，客人要來一點嗎？」
「不用了，我要一杯茶。」我說道。
旁邊那個藝妓以扇掩唇而笑：「小哥，來這裡哪有喝茶的？喝些酒吧，奴家喂你。」
我思考了一秒，想到大蛇丸所說的及時行樂，我感覺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於是我點頭：「好的。」
酒是清酒，聞著很香，喝著感覺也不錯。旁邊有羊羹，羊羹是和果子的一種，雖然帶著個「羊」字，但其實與羊並沒有多少聯系。說起羊來讓我聯想到了中也先生耶_(:з」∠)_當年的羊羹曾經的確是羊肉湯汁濃縮而成的，後來有段時間禁止使用肉類，羊羹便成了小麥粉、紅豆粉、葛粉混合蒸煮起來的樣子，也就是今天我們所見的這種羊羹。
吃著羊羹，喝著清酒，聽著三味線，摟著藝妓……
接著就是放浪形骸的一♂夜。
藝妓給我的酒我統統都喝掉了，最後還真喝醉了。我在裡面搖搖晃晃地倒在一個人的身上睡著了，有個手來解我的腰帶，被我用手拍開，好像下手有點重了，我聽到一聲驚呼，但是太困了我就沒管。
第二天醒來時頭痛欲裂，我正想著誰叫我的我飛打死對方不可，結果我一睜開眼就看到了站在房間門口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的藥師兜。
我在瞅我旁邊，兩個大胸小姐姐躺在床上。
我枕著一個的大腿，抱著一個的手臂。
藥師兜默默看著我。
我咳嗽了一聲：「兜學長，你聽我解釋……」
「你想解釋什麼？」藥師兜推了推眼鏡說道。
「是大……咳……大人讓我來的！」我立刻說道，「他給了我錢，讓我及時行樂！」
藥師兜冷笑一聲：「你這還奉旨娼丨嫖嗎？」
我咳嗽了一聲，知道怎麼說也說不通，於是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將衣服整了下，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言外之意：為什麼打擾我娼丨嫖？
「三忍之自來也來到鎮子上了，我們收拾一下下午就離開。」藥師兜簡短地說道。
「啊好的。」我立刻跟他往出走。
「等一下。」藥師兜說道。
「怎麼了？」我問道。
他拿了桌子上的半邊面具給我戴上，然後半跪下來整理好我的腰帶和衣服，「你是個女孩子，好歹注意一些。」
而我的注意力是：「你半跪下來給我弄是為了顯擺你的身高嗎？」
藥師兜：「……你裸丨奔算了。」
然後他拂袖而去。
他生的個啥氣啊。不就是比我高嗎。
02.
我帶著一身酒氣回到旅館中，剛進門便被大蛇丸趕出來了，他讓我洗個澡再回來，我只好可憐巴巴地去找地方洗澡。等洗澡出來後我在街上看到了那個昨夜的小姐姐，我想到昨晚我好像把她手給打了，於是我趕緊走過去說道：「等一下！」
那個小姐姐看到我後楞了一下。
「我昨晚是不是弄疼你了？」我問道。
她又冷了一下，「昨晚……干什麼了？」
「哦哦我沒戴面具，我就是昨晚那個帶著面具的少年，對了昨天的錢夠嗎？」我問道。
她露出了相當震驚的表情：「昨晚……你……」
這是被看出是女孩子了嗎？我有點不好意思：「抱歉我不是故意裝男的，只是昨晚我想及時行了一下，於是到了居酒屋……說起來是不是弄疼你了？」
「誰讓你及時行樂的？」她的聲音帶了幾分嚴厲。
「大蛇……咳……我目前的老師。」我老師交代。
是錯覺嗎？我怎麼看到她的眼裡閃過了殺氣？
「你先回去吧，我待會兒再來找你。我現在有點事情。」她這麼說道，然後摸了摸我的頭，她的目光很溫柔，讓我聯想起了我的一個表姐，「你住在哪裡？」
我有點遺憾：「我們估計待會兒就走了。」
「好吧……」她這麼說道，俯下身親吻了下我的額頭。
……我臉紅了！！！被溫柔的大姐姐親了！！！
她又摸了摸我的頭：「女孩子要乖一點，不要隨便逛居酒屋了，也不要隨便……厄……弄疼其他人了。你昨晚是用變身術了嗎？」
「不需要用變身術啊，」我茫然地說道：「我用的是手。」
對方的表情瞬間變得相當精彩，她勉強地笑了笑，然後就走了。
我依舊茫然。
怎麼了？昨晚我就是用手把對方給拍疼了吧？
不懂……啊，先回去找大蛇丸他們吧。
——
第74章 久溺於深海（六）
那個大姐姐直接甩開我走掉了。
我總感覺今天的她和昨天的她相比似乎有些奇怪，我干脆收斂起息跟了上去。接著我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鳴人。
我立刻躲到了那邊的房子後面，接著看到那個大姐姐帶走了鳴人旁邊的一個高大忍者。
我突然明白了那應該就是三忍之自來也。
我也突兀明白了那個大姐姐身上不和諧的地方是什麼，她身上有著特別淡的查克拉波動，不仔細感覺是差距不到的。我站在原地思考了一陣，然後抬步跟了上去。
02.
我不知道我是否屬於運氣比較好的那類，除卻人生和命運的不可抗性外，我的人生軌跡還是比較順利的，至少每當我努力時我就能看到收獲。木葉給我最大震撼的人其實是小李，我知道比其他我已足夠幸運。
有時候會有一種奇妙的心理感應，我冥冥之中感覺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當我抬步走到鳴人所在旅館的走廊時，我看到了鳴人正表情僵硬地站在兩個人面前，其中一人背對著我，一人正對著。
「考慮到他到處亂跑會給我們帶來麻煩啊，砍掉一條腳比較好吧……」我聽到背對著我那人這麼說道，同時緩緩拔出背後的刀。
而鳴人則冷汗直流，身體不能動彈。
我死死盯著正對著我那人，我和他目光相遇，我不知道我此刻是怎樣猙獰的表情，但他卻一臉的淡然，他說：「好久不見了，佐子。」
額前碎發的陰影覆蓋了我的眼睛，我微微低下頭，用壓抑的聲音緩慢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宇智波鼬……不是剛剛才見過的？」
他似乎楞了一下：「你看出來了？」
我抬起頭來，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並非木然，僅僅是呈現出一種相當詭異而扭曲的面無表情，血色寫輪眼裡三個勾玉緩緩浮現出來：「我要像殺掉那個烏鴉一樣——殺了你。」
「是寫輪眼啊，而且你們長得還好像，她到底是誰？」准備砍掉鳴人腿的那人收回刀，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我用森然的目光看向兩人，估計著他們的實力。
「她是我妹妹。」宇智波鼬這麼回答道。
「可我聽說宇智波一族都死光了，而且是被你殺的。」那人這麼問到。
「啊。」宇智波鼬依舊聲音清淡。
是真的無所謂嗎，是真的不在意嗎，可為什麼眼睛已經變成了寫輪眼呢？
眼睛因憤怒而睜大，青筋暴起，死死地咬著牙控制著自己即將噴湧而出的暴怒，冷靜……他的眼神，他漠然的，帶著點憐憫的眼神——血色之夜裡趴在地上掙扎，在父母的屍體面前痛哭哀嚎，他就是用這種眼神注視著我，這種漠然的，深深印刻入我的大腦中的眼神。
我經歷了很多世界了，距離那夜也很久了……一點都沒有忘記，每一個細節，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我都會強迫自己一遍一遍回憶，怎麼可能忘啊那種事情。
所以我才無法原諒高杉晉助。無法原諒他居然放棄了復仇。
「想殺我的話就痛恨我，憎恨我，你就醜陋的活下去吧……盡情地逃跑，盡情的苟且偷生吧。」
他這麼冰冷地說道。
千鳥在掌心閃耀，電光璀璨於指尖，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照著你所說的，你只都痛恨著你，一直都憎恨著你……而我活著也都是……」巨大的能量流蔓延過手臂的時候讓手背的皮膚一塊兒塊兒脫落下來，疼痛，燥熱，憤怒……最後都統統化為吞噬千軍的殺意，「——殺了你！！！」憤怒的咆哮以及懷揣著多年痛苦的雷霆一擊。
而後，手腕被握住，千鳥偏離原有的軌道被擊打在牆壁上，豁然出現的大坑貫穿了整個房間。我沒有絲毫猶豫便繼續抬腿踢去，對付他這樣的高手一擊不能是決然不能奏效的，他似乎並沒有攻擊的欲丨望只是將我的招式一一攔下。
不行不行不行——這對於他連熱身都算不上！
我的手按在了脖子的咒印上，然後從身體裡直接拔出一把刀來，妖刀，紅櫻。
高杉晉助給我的紅櫻曾是不完全體，他告訴我完全體的紅櫻會奪去人的意識，而不完全體的紅櫻則不會這樣。而後來的征戰我將紅櫻朦朧的意識逐漸培養了出來，而她的的確確成了我很好的幫手。
「你為復仇而生。」我低聲說道，「那麼汲取我的鮮血吧，紅櫻。」
大蛇丸的咒印和紅櫻居然能產生共鳴，從而產生一種新的力量。而我的外貌也在迅速發生著變化，手臂上臉上爬滿了紅色的櫻花紋路刺青，頭頂上也升出血紅的雙角來，握著紅櫻的那個手臂更是異變得相當明顯，手臂與武士丨刀已融為一體。
殺了他。我在咆哮。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紅櫻在低語。
「要上了。」我說道。
這種狀態的紅櫻我還是第一次開啟，我知道如果我沒有殺掉對方給予紅櫻足夠的血的話，紅櫻就會將我的血吸干淨。
可那又如何呢。
任憑著紅櫻操縱意識，我衝了上去。
03.
疼痛。被擊飛。暴怒。掙扎。刀刃相交。雙眸相對。
「真是讓我失望，都采用這種的方法復仇了麼。」他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將一柄短刀刺入我的手心，將我的手同地面釘在一起。
掌心冒出的鮮血被紅櫻瘋狂的吮吸，我聽她在躁動著，她在渴求著更多鮮血。
「放著不管的話你會被自己的這把妖刀殺死吧。」宇智波鼬沉沉地看著我，說道。
紅櫻上面深處無數個觸手爬滿了我的身體。
「給我……滾回……去……」我咬牙切齒地拔出掌心的短刀，鮮血噴湧得更多，我單手結了個簡單的印召喚出火焰，直接按在了手上，止血。
劇痛。
紅櫻悄悄縮了回去。
「你想得太多了……在沒有殺死你之前……我，是不會死的……」我臉上浮現出扭曲的笑容，「宇智波鼬！」
殺死你之後我是會死的。
萬齊，我愛羅，中也先生，志乃，卡卡西老師，鳴人，還有寧次……此刻我統統都忘掉了。
我的眼裡只有宇智波鼬。
我的腦海裡也只有宇智波鼬。
而我唯一的想法是——用紅櫻，和宇智波鼬在這裡、同歸於盡。
——
第75章 久溺於深海（七）
「佐子！」
我聽到鳴人在大聲喊著我的名字。
為什麼？
中也先生皺著眉對我說：你是殺不了這樣的人的。
為什麼？
高杉晉助對著殺死他老師的人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為什麼？
宇智波鼬在看到我的屍體時目光哀傷。
為什麼！！！
還不是他的對手啊，決心與紅櫻融為一體後仍然不是他的對手啊……那麼……
我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鳴人擋在了我面前，「佐子，不要繼續下去了。」他是說道。
「讓開。」我握著紅櫻對他說道，「今天我一定要殺死他，或者，被他殺死。」
我想迎來一個了結，無論什麼了結都好。
我推開鳴人，一步步向宇智波鼬走去。
我恨他。恨到發狂。恨他殺掉了全族，恨他殺掉了父母，恨他放過了我，恨他的監視，恨他哀傷的目光，更恨……我曾經深愛過他的事實。
痛——依舊不是他的對手，手上的劍招也逐漸混亂起來，被擊飛，衣領被他握住。他的手觸碰了我額頭上的角，然後隨著一陣令我發瘋的痛處，角硬生生被他掰斷了。
我開始慘叫。
我聽到旁邊的那個鯊魚臉男人道：「你還真是毫不留情呢，明明是唯一的妹妹了。」
宇智波鼬掐住了我的脖子，然後用無數次在我噩夢中響起的聲音說道：「你太弱了，接下來的六個小時，你就徘徊在那個日子裡吧。」
他眼裡的勾玉緩緩變化了。
——血腥之夜。
殺戮，尖叫，血泊裡的族人。
六個小時很快過去。
我努力地睜大眼惡狠狠地叫了他的名字：「宇智波鼬——」
「還沒有暈過去嗎。」宇智波鼬淡淡地說道。
「你在騙我。」我支撐著搖搖欲墜的精神，「你在騙我……這次的幻術和上次想必一共有五處不同，志史表哥第一次是被割喉的，但這次是被捅了心髒，還有加奈第一次是被割掉頭的，而這次則是割喉……」我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在騙我。」
他似乎怔了一下，而後說道：「想不到你都記得。」
「是啊，」我咳嗽著吐出血來，「我都記得啊，我在夢境中早就將那夜重復過無數遍了，他們每一個人的死因，我都記得。所以……算了……」
精神已經強撐不住了，該死啊……瞳孔逐漸擴散開來，面前模糊一片，我伸出手來抓向宇智波鼬，我感覺我的指尖似乎觸碰到了他的額頭，但是我使不上一絲力氣，手滑落，指尖劃過他的鼻梁，嘴唇，下頜，又落下。
我會如何呢……
突如其來加入戰場的有兩人，一人是自來也，另一人是我熟悉的……
「哎呀還真是不省心的學妹呀。」是藥師兜的聲音，他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是來抓九尾的，所以最好不要橫生枝節吧？我要帶走佐子，行個方便嗎？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忽的靠近我，在我耳畔一字一頓說道：「妖刀……用這種無聊的手段是殺不了我的，佐子。你太讓我失望了。」
那邊的鯊魚臉又說道：「不把你妹妹一並帶回去嗎？」
「不了。累贅而已。」我被放開了，直接往地上栽去，藥師兜一個箭步過來扶起我，我聽到宇智波鼬說道：「自來也已經過來了，而第三方實力不弱，我們再做打算。」
藥師兜沒管他們，我還聽到鳴人「佐子佐子」叫個不停，我此刻眼睛已經基本看不到東西了，大腦昏昏沉沉。藥師兜干脆直接把我抱了起來：「怎麼樣？還能走路嗎？」
我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
一秒後他明白了現狀，然後他笑呵呵地和雙方都告了個別，接著抱著我揚長而去。風聲在耳邊呼嘯著，我終於恢復了點力氣，掙扎著問了句：「大蛇丸呢？」
「大蛇丸大人在外面等我們，他先前為了牽引自來也不插手你的戰鬥所以又受了點傷，不過這裡不能停留了，我們立刻回去。」藥師兜飛快地解釋道，然後他低頭看了我一眼，「你該休息了，張嘴。」
他把一粒藥丸遞到了我唇邊。
我沒張嘴，但是他強行給我喂了下去。
「咽下去。」他說道，「不然我不介意再做點什麼輔助你咽下去。」
如果不是身受重傷我真想弄死他。
於是我咽了下去，很快一陣暖流便自腹中升起，緊接著我就陷入了不知是昏迷還是睡眠的黑暗中。
02.
我昏睡了很久很久。
依稀有人用毛巾擦拭我的臉，動作很溫柔。
我醒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一個金發女人，我下意識想要起來但發現全身都沒有任何力氣。
「你先躺一會兒。」那個女人說道。
我想抬起手，但發現我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我這是……怎麼了？」
「你一個星期沒有進食了，沒力氣是正常的。」那女人說道。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我問道。
「對你救命恩人態度尊敬點。」她冷哼了聲，說道。
我頓了下，「抱歉。」
「這裡是大蛇丸的基地，我是綱手。」她這麼說道。
「你是大蛇丸的手下嗎？」我問道。
綱手臉黑了，「不是，我和大蛇丸有段往事，他和我說了你的事請我過來救你。」
「往事……」我愣了下，「你們以前是情侶嗎？」
她臉更黑了：「你還是閉嘴吧，你們宇智波家的人還是這樣惹人煩。」
她這話說得讓我不知道我該怎麼接。
「那大蛇丸的手臂呢？」我問道。
「沒治。」綱手直接說道。
不是治不了，是沒治。
我想我大致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綱手繼續說道：「妖刀，月讀，咒印反噬……你覺得自己有幾條命啊？小鬼。」
我沒說話。
「要不是大蛇丸找到我你估計現在屍體早涼了，眼睛被挖出來用了。」綱手不客氣地說道。
「有些事是必須去做的。」我說道。
「那前提是你有命做才行。」綱手說道：「不管怎麼樣你的命都是第一位的，你應該明白這一點。……好了，既然你醒了說明之後問題不大了，我和大蛇丸說一聲後就走了。」
「多謝前輩。」我說道。
綱手對我擺了擺手，「你可別謝我，說不定我們以後還是敵人。」
說完後她就離開了。
藥師兜很快就進來了，「我聽綱手大人說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他臉上的欣喜不似作偽。
「綱手……大人？」我皺眉問道。
「嗯。」藥師兜走到另一邊，我無法直起身體來，只聽到了水聲，過了會兒他拿著毛巾走到我面前，「和大蛇丸大人並列三忍，千手柱間的孫女，千手綱手。」他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擦拭了我的額頭和臉，他的動作同我睡夢中感受到的力度相同。
我怔了下，是他一直在替我擦臉嗎？
「這樣啊。」我說道。
「不過你醒了她估計也會走了。」藥師兜有些遺憾，「本來想和她請教更多的醫療忍術來著。」
「我這才想起你好像是個醫療忍者。」我說道。
「嗯，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給綱手大人打雜，她走後你還得調養一段時間，具體就交給我了。」藥師兜說道。
我沒說話。
他看出了我的心思，看了我一眼，說道；「大蛇丸大人也希望你盡快好起來。」
我試探性地問了句：「大蛇丸為什麼要救我？」
「為什麼不救你？」他反問道。
「他不是為了我的眼睛嗎？」我問道。
「還有身體。」他說道，「死了就不好用了。」
我：「……對不起？你說什麼？」
藥師兜沉默了幾秒，也發現了歧義：「嗯……我是指進入你的身體。」
我：「……對不起？」
藥師兜：「……」
藥師兜：「總之，必須是在你活著的狀態下才可以占有你的身體，」他說到這裡時咳嗽了一聲，「而且你也需要好好療養自己的身體，你之前生命力透支得厲害，如果大蛇丸大人認為你沒用的話……後果還是很麻煩的。」
我垂下眼眸，「我明白。」
「你先躺一會兒，我去給你熬粥。」藥師兜說道，說完後他便出去了，順便還將門鎖上了。
我想思考一會兒綱手的事情來著，結果又睡著了。
是藥師兜叫醒的我。
他扶著我坐起來，然後給我喂粥，他很細心，但我知道這種細心是出於他職業的本能，並非針對我。
我吃得很慢，藥師兜在旁邊給我說我的身體情況：「之前那把妖刀汲取了很多你的生命力，後來幸虧宇智波鼬把你的角給折斷了，不然的話你估計得損失一半壽命吧。」
是巧合嗎？
「你之後需要每天泡藥浴，嗯，從今天開始。」藥師兜說道，「待會兒喝完粥後你再睡一會兒，我在這裡帶著，感覺不對或者有什麼事的話叫我。」
我微微點頭。
他將粥喂完後又給我喝了一杯水。
「謝謝。」我說道。
「那我們算是扯平了嗎？」他問道。
「當然沒有，兜學長。」我說道，「這次是綱手救的我，又不是你。」
「好吧。」藥師兜聳了下肩。
「最後一個問題。」我說道。
「你說。」他說道。
「為什麼綱手說以後我們可能是敵人？」我問道。
藥師兜沉思了一會兒，而後說道：「以下是我的推測。」
「說。」我說道。
「三忍之自來也和鳴人明顯是為了什麼任務而出的木葉，而三代火影已死，自來也肯定是繼承火影的最佳人選，除此之外木葉其他人實力都有點不夠格，所以綱手……」藥師兜頓了一下，說道：「我認為他們是在尋找綱手成為五代火影。」
「那她既然那麼說，說明心裡應該有了決定。」我說道。
藥師兜點頭，「是的。」
敵人啊。
不知不覺和很多人成了敵人。
但我又收獲了什麼呢。
——
第76章 久溺於深海（八）
這幾日藥師兜始終在照顧我，其用心程度讓我不免有些忐忑，一日他給我喂完粥後我抓住他的手腕，問他：「你對所有病人都這樣嗎？」
藥師兜推了下眼鏡，「那是自然。」
我松開了他，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但是有這般反應的還只有你一個。」藥師兜帶了點笑意說道。
「什麼反應？」我問道。
「松了一口氣啊。」藥師兜將碗放到了那邊的桌子上，似乎打算詳談了。
「宇智波美貌驚人，」我慢吞吞地說道：「我怕你對我有不軌之心。」
藥師兜直接笑出了聲：「你也可真夠坦然的。」
「沒什麼好遮掩的，我這種心思。」坐著有些累了，我索性又躺了下來，「幸好你說的是『坦然』，不是『自戀』。」
「因為宇智波的美貌我也是贊同的。」藥師兜說道。
「這可真是嚇了我一跳。」我扯了扯唇角。
「他日我在木葉醫務室時其實人氣也是不錯的。」藥師兜突兀說道。
「可想而知。」我點頭。
藥師兜的外貌本來就不錯，再加上他對待病人真的是盡心盡力的溫柔，所以人氣高也可想而知。
「我也對不少女病人說過『我對所有病人都這樣』這種話。」藥師兜說道。
「有的會很失落。」我說道。
藥師兜點頭，「是的，所以我說，像你這樣松了一口氣的還是第一個。」
「我不缺男人。」我耿直地說道。
藥師兜頓時無語地看著我。
我想了下：「好像描述不當。」
「你……」藥師兜沉吟了片刻：「是……缺女人？」
我頓時咳嗽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走過來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
「那是個意外。」我這麼辯解道：「我那次去居酒屋只是去放松放松享受享受。」
藥師兜頓時用更糟糕的目光看向了我，類似於「是的同為男人我懂的」這種眼神。
這種肢體接觸讓我有些不快，我推開他認真說道：「我只是覺得這種兒女私情會干預判斷造成很多負面影響而已。」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日向家那個小伙子而不會接受任何男性的戀慕之心。」藥師兜說道。
日向寧次。我沉默著沒有回應。
「而今看來你的想法和很多女忍卻也相同的。」藥師兜這麼說道。
忍者守則中第一條就是忍者一定不能被感情左右，要將村子和任務放到第一位上。這當然很難啦，但做到的人也是不少的，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忍者，成為忍者表明著本身已經是人類中較為精英的存在了。
「但其他方面卻完全不稱職。」藥師兜繼續說道。
我皺眉看向他，目光帶了冷意。
「我是指仇恨方面。」藥師兜雙手抱於胸前，站在病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聽綱手大人說了，你為報仇居然喪失理智到那種程度——作為忍者而言完全不合格。」
「……你想死的話可以繼續說。」
「我當然不想死，我只是在提醒你，佐子。」藥師兜看著我，說道：「事實上你那並非是報仇，你那只是在仇恨驅使下自我發泄而已。真正的復仇應該如何？我告訴你，應該沉下心來，變強，逐步超越他，最後找到他折磨他殺了他。亦或者去接近他，消除他的戒心，然後刺殺他。」
我握緊了床單沒有說話。
「而你呢？」藥師兜繼續說道：「你什麼都沒做到，你在沒有變強的情況下就直接衝上去挨打，打不過了想的卻是今天不是你殺了他就是讓他殺了你，你這是完全連人生都不想繼續下去了嗎？我可不希望我費了這麼大心思就救治的人是個連最基本生存希望都沒的家伙。」
他這批評非常嚴厲，也非常中肯。
我只能去接受，只能默默地承受著他的批評。
他說的對。
我感覺臉上發燙，我在內疚，我在自責，我痛苦於自己居然喪失理智到這個程度。
而之前，我是的確存在著死意的。
不可以這樣啊，我還不能死，我必須活下去，我必須把那個男人殺死才能死。
哪怕生不如死——我現在也沒有死亡的權利。
想到這點後我有些莫名的悲哀，我抬起頭看著藥師兜，他依舊用冷冰冰的目光注視著我，我問道：「為什麼突然說這些話提醒我？你不是多事的人。」
「因為，」藥師兜忽的笑了起來，他摘下眼鏡，靠近我，他的目光帶了幾分邪氣：「你自己說的，宇智波貌美驚人。我心動了。」他說完後捏了捏我的臉，「趕緊好起來啊，師妹，不然大蛇丸大人可要生氣了。」說完後他也不等我的反應，重新戴上眼鏡，拿起那邊的空碗便直接離開了。
我躺在床上只覺得通體寒冷。
我不由地抱緊了自己。
這裡沒人會溫暖我了。
我已徹底背離了他們，為了復仇。
不久後我睡去了，我夢到了寧次，夢到了我們手拉手躺在木葉的青草地上。夢到他對我微笑，然後俯下身親吻了我。
夢境過於美好，以至於眼淚打濕了枕巾。
02.
大蛇丸看著在夢中無聲落淚的少女，默不作聲。
「大蛇丸大人？」旁邊的藥師兜出聲詢問：「我已經給她下了藥，她現在醒不來的，按照原計劃把她眼睛挖出來嗎？」
「先不用了。」大蛇丸說道。
藥師兜楞了一下，但是立刻說道：「遵命，大蛇丸大人。」
怎麼回事突然改變主意了？
之前大蛇丸大人的確是想要佐子整個身體的，後來從綱手那裡得知佐子的身體狀況並不太好，所以大蛇丸便決定不用佐子的身體了，而是挖出她的寫輪眼。
可現在為什麼又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
第77章 久溺於深海（九）
身體終於恢復好後我便迫不及待開始適應身體了，藥師兜陪我轉了一圈音忍村，讓我在音忍村很多忍者面前混了個臉熟。
「居然自己建立了忍村嗎？」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大蛇丸大人是個很強大的人，」藥師兜說這話時是帶著尊敬的，「他的強大其實並不在於他的戰鬥力——當然他的戰鬥力也很可怕。」
這我也是贊同的。
我們登上了音忍村的最高建築，那是個和氏的傳統木樓，但是高達三層。屋頂是斜面，其實並不好站立，但這對於忍者來說當然不是什麼事兒。藥師兜坐了下來，而我站著眺望整個音忍村，「不是很大。」
「當然，畢竟這是新建立的忍村。」藥師兜說道：「大蛇丸大人結合這裡的傳統戰鬥方式開辟了音忍一脈，使用聲音攻擊，雖然比不上他國的康莊大道，但也勝在奇巧，幾人聯手未嘗不能將影級別的人陰一下。」
「這樣。」我略一點頭，感覺有點興趣，「想要試試看和這裡的忍者交手。」
「尋常忍者不是你的對手，你可以去找五人眾。」藥師兜說道。
「五人眾？」我問道。
「音忍村最強的五個人，也是大蛇丸大人的得意之作吧。」藥師兜說道。
「得意之作……」我微微皺眉。
「咒印的力量不止於此。」藥師兜說道。
「既然如此，你為何沒有咒印？」我問道。
「先前是因為我要臥底，不方面種咒印，到現在我也有自己的戰鬥方式，貿然加入咒印後對實力反而會產生影響。」藥師兜拿出一柄手術刀在指尖玩弄，旋轉，手術刀在日光下閃閃發光，有點晃眼，「雖然是醫療忍者，但我戰鬥方面也不差呀。」
我的眼睛有點亮：「要不你……」
藥師兜突然出手，猝不及防地將手術刀直接刺向了我手臂的某處，我也瞬間反應過來後退，但刀鋒還是挑破了那裡。
接著我整個手臂都麻痹了，無法動彈。
我有點驚訝地睜大了眼：「這是……」
「你身體的弱點。」藥師兜將手術刀上的血甩去，說道：「你昏迷時衣物之類都由我更換的，我也順便將你身體仔細看了一遍——別拔刀，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指的是身體內部——等等也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你應該知道最基本的，比如碰到這裡腿會發麻。」藥師兜伸出手，在我膝蓋的某處用力按了一下，我的整條腿立刻都發麻了。
那種發麻的感覺讓我渾身都不舒服，我企圖站起來但是發現我居然做不到，我的腦子裡立刻出現了應對這種事情的方法，於是我拿出了苦無在自己的腿上開始比劃。
「客觀來說放血後用疼痛來奪回身體的支配權是不錯的主意。」藥師兜握住了我的手將苦無拿走，「但作為一個醫生，對於你這種行為簡直看不下去。」
說完後他俯下身開始幫我按摩腿，我看著他的樣子突然想起了河上萬齊。
唔，但其實並不沾邊吧。
我的腿逐漸恢復正常後手臂也差不多能動了，他繼續說道：「大部分人的這些點都是在差不多位置的，但除此之外每個人都有自己身體上的一些命門吧，可以這麼說。」
「而你知道我的。」我皺著眉說道。
「是啊。」藥師兜帶著點輕快的笑意，「畢竟你是大蛇丸大人的容器，所以我就是大蛇丸大人留下的後手，專門對付你的。」
「說的就和真的似的。」我拍開他還搭在我腿上的手，然後干脆利落將手腕上的傷口包扎好，「大蛇丸不可能布置這種後手的，這是你的擅作主張吧，藥師兜。」我忽的接近他，將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而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如果大蛇丸以後侵占了我的身體，那麼我的命門，就會變成他的命門，不是嗎？」
藥師兜掩在鏡片後的目光猛地冰冷了起來，他直接抓向了我的手臂，我當然早有防備伸腿踢向他。近乎貼身的搏鬥，他的力氣顯然比我大，查克拉運用也比我精妙得多，但貼身到如此地步後他並不是我的對手。
我的體術可以集了日向家和宇智波家的精華，再說在多方世界歷練過，所以並不比任何一個成年人要差。
於是我挾制住了他，而後為了方便直接坐在了他的腰上，用苦無抵住了他的脖子：「看起來只有維持著這樣的姿勢我們才能好好談談，是嗎？」
藥師兜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我覺得維持這種姿勢我們更沒法好好談了。」
「哦？看來你是個不喜歡向人低頭的人了？」我問道。
「不是低頭。」藥師兜說道，「你再坐下去我就要抬頭了。」
我：？？？
藥師兜深吸了一口氣：「我是個正常男性，你是個挺漂亮的女孩，所以，別直接坐在我身上。」
我愣了一下，然後感到了他某處的變化。
我震驚地看向他。
他露出點挫敗的表情來，他摘下眼鏡用手按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不是說你對病人沒有一絲雜念嗎？」我質問道。
「你在床上的話我當然不會產生雜念。」藥師兜說道，「但這不是在床上，……而且我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佐子。」
「不懂。」我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從他的身上准備下來，「我也很久沒碰過男人了也不見得我這樣。」
他直接伸手掐住了我的腰，馬德我這次我半邊身體都麻了，直接軟倒在他身上。
「你干嘛。」我瞪著眼看向他。
他看著我沉吟不語：「……」
我想了想，出言警告：「你如果真要做那種事的話可想清楚，你這是在和未來的大蛇丸那啥。」
藥師兜：「……」
藥師兜：「算了，你走吧。」
——
第78章 久溺於深海（十）
對於藥師兜所說所做之事，其實我有些茫然的。
或者說，我第一次意識到了自己身為女性的事實。
少年時期和寧次的感情太過純粹，一個普通的親吻便已經是相當過分的存在了，而藥師兜展現給我的，卻是男性——男人身體最本質最醜陋的那種欲丨望。
這其實讓我感到震驚。
當時我雖然表現得相當淡定，但事後其實相當的不淡定。
身體恢復不久後大蛇丸就召見了我，我走入山洞中，山洞裡地面光滑平整，陳列著很多透明櫃子，櫃子裡躺著不少軀體，我的目光劃過那些人，有的胸口在微微起伏，說明他們是活著的，有的一動不動，估計不過是屍體而已。
大蛇丸正俯下身端詳著面前的那個櫃子，憑他的實力肯定知道我進來了，但是他沒出聲，我也沒有主動問好的習慣。
「現在的你已經是雞肋了。」大蛇丸背對著我突然開口。
而我的目光冷了下來：「對我說這話，你未免也太過囂張。」
「我只不過是在告訴你、通知你而已。」大蛇丸轉過身來看向我，我愣了下，因為此刻展現在我面前的，他的相貌，可以說是相當的出色……？雖然蒼白皮膚顯得有些病態，但是那狹長的金眸，鋒銳與陰柔並存的五官，還有紫色的勾玉耳墜……該怎麼說，還真是個顏值相當不錯的存在。
「這是你的新身體？」我不確定地問道。
「原來的模樣。」大蛇丸看了我一眼，這麼回答。
原來如此……我點頭，這才是大蛇丸本來的樣子啊，「那為何說我雞肋？」我問道。
「你身體若崩壞了便只有兩個眼睛可用，」大蛇丸走到我面前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但非宇智波一族的體質移植了你的眼睛後身體又會被反噬得厲害……所以我說你，雞肋。」
這話還真是將我當做案板上的魚了啊。
我想要冷笑，但卻只是目光平淡地看向他，雙手垂於身體兩側，神情冷靜：「那麼為了讓你不那麼白費功夫，你可要教我忍術體術，並且將我的身體重新培養好了。」
「這世界上敢對我大蛇丸提出要求的人，還真不多。」他說道。
「不要把我和那些人相提並論。」我冷淡地說道，「我是宇智波。」
宇智波。這一姓氏所賦予我的，不止是家族世代相傳的榮耀。
「還真是驕傲都從骨子裡溢出來了啊……宇智波一族。」大蛇丸微微眯起了眼，我從他狹長的金眸中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他又忽的一笑，勾了唇，「我給予你進入藏書閣的特權，有關進一步開發咒印力量的方式我會親手交給你。」
「我需要付出什麼？」我平靜地看著他，問道。
他低下頭捏起了我的下巴，說道：「留在這裡，為我做事，哪兒都不要去。」
「可以。」我回答道。
我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
直到從他這裡學到足夠的東西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02.
大蛇丸的藏書相當豐富，而且雜七雜八的種類繁多，我在裡面泡了兩天後有些頭暈腦脹。那日我正坐在地上翻看一本暗殺方面的卷軸時，大蛇丸出現了。
「這裡比起你宇智波家的藏書來說如何？」大蛇丸問這問題時顯然有些得意。
「比那豐富一些。」我也誠實地這麼回答道。
不過宇智波家的藏書門檻很高，質量都一流，不過更側重有幻術、體術高級忍術那類，而大蛇丸這裡種類和質量都不相同，所以顯然後者更豐富一些。
「有什麼不懂的嗎？」他問道。
「有一些。」我回答。
「說說看。」他說道：「這裡的書我都看過了。」
我吃了一驚：「都看過？」
大蛇丸點頭：「都看過，而且其中本身一部分是我看了原本後又臨摹下來的。」
我有些不信，隨意問了這兩天看過書中的幾個點，沒想到他對答很快，這讓我相當驚訝。
「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問道。
「影分丨身術。」大蛇丸俯下身拿起一個卷軸，露出點懷念的表情來：「你應該知道影分丨身術可以輔佐修煉的事情吧？」
「知道。」我回答。
「當年自來也用影分丨身術修煉，而我大多時候用來看書、研究，後來我正面實力始終比他低一些，但是若給我十足准備他卻也是不敢和我對抗的。」大蛇丸說到這裡後停頓了下，然後繼續說道：「影分丨身術用來看書是很不錯的，畢竟看書時本身消耗的查克拉很少，但後遺症是因為攝入了大量信息，所以頭會很痛。」
這麼聽著我不由的有些尊敬大蛇丸了。
不過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僥幸，每個強者都是付出了相當多的代價才到了今天那個地步的。
此後我又向他請教了不少問題，包括一些禁術方面的，他沒有隱瞞多少，而是有著點傾囊傳授的意思，但他同時也說了如果我現在沾染那些東西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我和他現在相處好像和善過頭了。
我心裡想到。
但臨走之前他卻又冷下了臉，直接對我釋放出三忍的那種可怕的氣勢來，然後說道：「既然你說自己不是雞肋，那麼趁早對我展現出你的價值來，佐子。」
他的那種氣勢壓得我有些喘不上氣來，但我堅持昂著頭看著他。
那樣強大的人，在覬覦著我的身體。
真是可怕啊。
——也真是，令人興奮的事實。
宇智波從不畏懼任何挑戰。
第79章 久溺於深海（十一）
「叮鈴。」
簾子挑起的時候牽動了旁邊的風鈴聲，門緊跟著打開時也傳來了外面的雨水之聲。自從入秋以來這裡的雨就很多了，隔三差五下一場，一下一整天，也頗令人煩悶。
我走進店內而後走到牆角桌面白發綠眸少年面前，他見我後出聲詢問：「你那邊情況如何？」
「不容樂觀，怕是要有一場屠殺。」我一邊說著一邊摘下了滿是雨水的鬥篷，懸掛在了桌角上。雨滴順著鬥篷一滴滴掉在地上，我問道：「你呢？君麻呂。」
「我這邊情況還好。」輝夜君麻呂說道。
輝夜君麻呂，輝夜一族血繼限界「屍骨脈」的持有者，具體血繼界限能力是讓骨頭直接穿破皮膚和肌肉從身體裡出來後自行取用（……），另外他也舉杯著讓骨頭破出時產生的傷口快速愈合的能力。
「這豈不是天天能喝骨頭湯了？」我當時這麼問到。
君麻呂僵住了。
那邊藥師兜直接給笑翻了。
我後知後覺拿對方血繼界限說這種事似乎並不妥當，但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女兒嫁出去的水豈有收回之理？於是我繼續說道；「倘若有特殊任務存在沒有攜帶兵糧丸這類食物時也可做應急處理。」
君麻呂表情和緩了一些，但也並沒有多少回應而是就那麼走了，我們的初遇好像並不怎麼友好。
而藥師兜則慢悠悠說道：「信了你的邪。」
「你是否信我與我無關。」我看了他一眼也離開了。
藥師兜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嘛……還真是個有個性的女孩兒。」
這樣的女孩兒，漂亮、強大、尖銳冷漠高傲，接觸多了誰能忍住不產生丁點想法呢。
02.
旅店的老板娘將門掩上了，將屋外的雨聲也切斷了。
我在聽到君麻呂那句話後不置可否地挑眉：「我問的不是你負責的區域，是你的身體。」
「這不重要。」君麻呂淡淡地說道。
這時老板娘已經走到了我們面前，「兩位要喝點什麼嗎？」
「熱茶和酒。」我說道。
「馬上就來。」老板娘扭著腰走了。
「我以為比起那些地盤人更重要一些。」我坐了下來，看向對面的君麻呂：「更何況你是個很好用的工具，對於大蛇丸來說。」
「這就夠了。」提起大蛇丸來，君麻呂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所以我盡可能活得再久一點。」
輝夜一族是被神詛咒的一族。
我在宇智波家的藏書裡看到過關於輝夜一族的記載，如果論戰鬥力來說輝夜一族真的是非常非常強大，兜曾私底下和我說君麻呂全盛時期應該和旗木卡卡西一個級別的。兜雖有時看著有些欠扁，但他卻從無一句妄言。
但君麻呂卻相當年輕，只有十五歲。
全賴他強大的血繼界限力量。
輝夜一族向來都有著遺傳病，當年大蛇丸救下唯一一個幸存者的時候想的是研究透他的遺傳病，治好而後用他的身體當容器，可大蛇丸的研究失敗了，後來兜也一直研究著他的病理，可後來也失敗了。
連大蛇丸和兜都失敗了，可見輝夜一族是真的沒救了。
或許因為太強而遭到了上天的妒忌吧。我只能這麼想到。
那宇智波呢。
……我會為宇智波報仇，僅此而已。
「你是你們家族最後一人。」我說道：「也許你該為輝夜一族做些什麼。」
「讓這一族終結於我這裡，就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貢獻。」君麻呂說道。
雖然我和他初見時並不是很愉快，但後來相處得也逐漸多了一些。君麻呂此刻其實是病重之身，大概處於性命垂危那個階段，他現在能夠動全憑他的精神在支撐。但他和藥師兜說他不想繼續躺在病床上了，讓他人生終結之前再為大蛇丸大人做一些事情吧。
藥師兜轉告給了大蛇丸，大蛇丸同意了。
而君麻呂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我——找到我這個大蛇丸的下一個容器，而後教給我輝夜一族的煉體方式。
出乎我意料的是輝夜一族的練體術居然以養生為主，不過想想他們的身體和遺傳病也能理解了。一來二去熟悉了起來，我和他也嘗試著切磋過，他在這個階段是隱隱不如我的，但如果拼命的話鹿死誰手尚未得知。
鹿丸：MMP.
老板娘端來了酒和茶，她將酒放到了君麻呂面前，將茶放到了我面前。
「放錯了。」我說道。
喝酒的是我，喝茶的是他。
老板娘立刻換了過去，而後道了個歉。
君麻呂擺手意思是沒關系。
「我的人生至此已別無遺憾。」君麻呂繼續說道。
「多由也好像喜歡你。」我說道。
君麻呂抬眼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很沉靜，讓我聯想到了冬日無邊的雪原：「事事不能皆如所願，佐子。」
「是啊。」我有些感慨，「你即將死去，你死了後我會偶爾懷念起你來的，到時候我會在你的墳前澆一堆酒，以泄你不陪我喝酒的心頭憤恨。」
「你很介意？」君麻呂問道。
「是。」我回答。
君麻呂沉靜片刻，而後提高了聲音：「老板娘，換酒。」
我有點吃驚地看向他，他衝我微微一笑，宛如千山雪蓮同時綻開，綠眸澄澈，媽耶那個盛世美顏把我這個宇智波都驚到了。
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我忍不住笑，我和他碰杯，說道：「來，第一次喝酒，不醉不歸。」
君麻呂頷首，也帶了幾分豪氣：「不醉不歸。」
這是我和他第一次喝酒。
那日我們都喝醉了，我好一些，他應該是第一次飲酒吧，我扶著他上了樓，進了賓館，在離開前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說道：「真羨慕你啊，能成為大人的容器。」
我安靜地看著他。
然後他說完了後半句，「也真嫉妒你，擁有這麼好的血繼界限和這麼好的身體。」
說完後他放開了我，自己倒在床上，和衣而眠。
我看了他幾分鐘，而後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喝酒。
也是最後一次喝酒。
三日後，君麻呂病重身亡。
而我則按照約定將一壺烈酒直接澆在了他的碑前。
那邊有笛聲，是多由也在吹笛。
我沒去打擾，而是轉身而離。
我會背負著他的羨慕和嫉妒繼續走下去的。
——
第80章 久溺於深海（十二）
花店。
有人在音忍村開了花店。
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是在三天前，結果感覺每天都有人在耳邊念叨起這個事情來。我對那類風雅之物其實並無特殊感覺，只不過幼時受了諸多教育，所以被迫也了解了很多。
不過幸虧是在宇智波家。
宇智波家的形式教育要比日向家少很多，最起碼一開始他們就是把我往忍者方向培養，而並非大家閨秀，這樣再好不過。
隨著半個冬天的過去我身體的暗傷基本恢復了，唯一感到可惜的是從高杉那裡得到的紅櫻被徹底折斷了。不過折斷也好，那個男人說得對，憑借那種力量我是戰勝不了他的，而我也開始研究寫輪眼更深層次的奧秘，萬花筒寫輪眼。
藥師兜後來忙得很，每天睡覺之前我回到房裡能看到他給我准備好了藥浴，但他本人卻不見蹤影。而在君麻呂死後多由也性格變得寡淡了不少，於是我失去了個唯一可以說話的同齡女孩兒，所以一天天也就沉默下來。
和大蛇丸的相處比較多了，但是並無多少閑聊，每天也只是教導與被教導而已。
他對我有問必答，哪怕我問可怕的禁術也是一樣，我也充分體會到了一個壞人做老師會有多爽快，而且他對我極其縱容，我基本做什麼都可以，他不會像卡卡西那樣嚴格要求我、教導我、規範我的言行。他不會。
那日我換了音忍村一貫的裝束，風吹過頭發，大片的鎖骨裸露在外，還有淺淺的肩膀印記。衣袍是相當素淨的配色，其實穿上還蠻有氣質的，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暴露了。我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轉了個圈，想到，如果讓卡卡西看到肯定得嚴肅的教育我。
但大蛇丸不會，我估計我上街裸丨奔他都沒意見。
哦……這個估計有意見，畢竟是他的身體。
我閉上眼，感覺我有點想卡卡西了。
想被教育，想被規範言行，想要被告知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你應該微笑，你應該相信同伴，你應該……卡卡西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眼眸無法控制的變紅，我一拳打在鏡子上，鏡子變成了碎片，於是千百個碎片上印出了千百個寫輪眼來。
開什麼玩笑。我在心裡說道。
02.
「萬花筒寫輪眼，殺掉自己重要的人可以得到啊。」大蛇丸點頭，「原來如此。」
我抱著草薙劍坐在窗台上，看著外面的夕陽。夕陽的光輝如同雨水般潤澤萬物。
「那我恐怕是做不到了。」大蛇丸說道。
「為什麼？」我看著夕陽問道：「我可不相信你下不去手。」
「不是。」大蛇丸說道，「因為我沒什麼重要的人。」
我有點意外，但又覺得理所當然，「也是，你就是這樣的人。……不過，對於兜、君麻呂他們就沒有半分放在心上嗎？」
「有在意，但沒到放在心上的地步。」大蛇丸理所當然地說道：「目前放在心上的只有你一人。」
這話換在其他場合就是表白了，但我現在卻只想苦笑。和他學習時間越多，越能感受到與他的差距。不過沒關系，還有一年半，意思是，一年半後我和他之間只能活一個。
而我與他相當明確這一點。
「你現在又是為什麼教導我？」我忍不住問道。
「因為你向我求教了。」大蛇丸說道。
「你可知我的打算？」我繼續問道。
「你也知我的打算，可你還是來了。」他說道。
看起來論驕傲這一點我和他也差不多，但很多時候驕傲只能導致毀滅，那麼，一年半後，會毀滅的是我，還是他？
真是令人熱血沸騰的猜想。
02.
那日之後我便去了音忍村新開的那個花店，門口倒是清清冷冷的，我想也是，冬天能有什麼好花？但我推門進去後便收回了那話，理論上冬天是沒有多少花的，但忍者向來是把不可能化為可能的存在。
清晨的陽光正好，今日無雪也無陰雲，十二月的陽光在進入這個花店後變得蓬松慵懶起來，讓店裡所有的花草都看起來柔和而美好。它們所散發出來的香氣也令人愜意，讓我回想起了木葉的小森林和青草地。
在那邊侍弄花草的是個紅頭發的女生，我的到來驚動到了她，她直起身體來轉身看向我——應當是忍者，因為這裡每一株花草都有著查克拉的氣息，是查克拉讓它們保持活力的。
那個少女看著我，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然後說道：「佐子，好久不見。」
我有些意外：「你認識我嗎？」
「我叫香磷。」她說道。
「香磷。」我點頭。
她又笑了，然後她走到我面前，伸手握住了我的手，笑得眉眼彎彎：「好了，我們現在認識了，佐子。」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她看我的目光為啥這麼如狼似虎。
我……
我溜了。
我去找大蛇丸，結果大蛇丸不在，我看到了披頭散發做研究的藥師兜。
我吃了一驚：「藥師兜，你都不注意形像了嗎？」
藥師兜一臉茫然地看著我，說道：「不下班的話就不用上班了，這真的是太幸福了。」
我：「……」
我走過去瘋狂搖晃他：「你醒醒啊兜學長你這是怎麼了你醒醒啊！！！」
過了好幾秒他才恢復正常，他說了句「失禮了」便先去裡面了，十分鐘後他扎了小辮子刮了胡子神清氣爽地出來了，重新變成一只俊俏的藥師兜。
「你是來找大蛇丸大人的嗎？」他說道，「大蛇丸大人出村子了，讓我在他回來之前把這個研究完。」
「嗯，我其實是過來問問新開的那個花店。」我說道。
「什麼玩意兒？」他問道。
我看他的樣子就感覺他已經好久不出去了，於是我解釋道：「村子裡有人開了個花店，是個生面孔，忍者，自稱香磷，我擔心她有問題。」
「哦她啊，不用擔心，她是大蛇丸大人的手下，原本在南邊來著。」藥師兜說道，「不過那邊有人接替了，而我建議大蛇丸大人把她調回來。」
「嗯？」
「這不看你寂寞嘛。」藥師兜說道。
「……哈？」
「我知道你和君麻呂感情不錯，」藥師兜倚在牆上說道，「而且多由也現在也冷下來了，我想著你可能覺得無聊，就讓大蛇丸大人把香磷從那邊調回來了。」
我感覺有點心裡怪怪的；「你還真把我當小孩了嗎？還給我找玩伴？」
「沒啊。」藥師兜推了下眼鏡，笑得像個斯文敗類：「我把你當女人了，這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接著我的手裡劍貼著他的臉劃了過去，他流下冷汗來。
我雙手抱胸揚起下巴看著他：「你再說一遍？」
不過香磷是肩負著「陪我玩兒」的任務過來的呀，所以才會對我這麼熱情，原來如此，那我放心了。
……後來我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當然那時候已經晚了。
……對不起香磷，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而且還是個男的。
——
第81章 久溺於深海（十三）
大蛇丸基地後面有個挺大的溫泉。
硫磺是大蛇丸研究的原料之一，所以他才會把基地設在這裡。
有溫泉其實是蠻幸福的事情，我一直覺得溫泉能夠提高生活的幸福指數，不過大蛇丸那幫手下似乎並無此閑心。君麻呂倒是偶爾去，我和他曾經也能在溫泉裡碰到——哦是男女混浴沒錯，但注意一點也不必刻意去擺那種矜持害羞的姿態。畢竟都是忍者。
和香磷不可避免的熟悉了起來，她是漩渦一族的傳人，她對我態度好到不可思議，是姓漩渦的都這樣嗎？不過這也提醒了我，鳴人的母親是漩渦一族的吧，鳴人和香磷可能還有點親戚關系。
那日我在外訓練，香磷在旁邊看著。將體術忍術瞳術刀法這些挨個練了幾遍後我感覺很久沒練宇智波的基礎拳法了，於是打了一套，打完後習慣地擺了日向家的起手式。然後我怔了幾秒，收手。
「怎麼了？佐子。」香磷問道。
她並沒給我懷念過去的時間，於是我笑了笑，說道：「沒事。」
香磷楞了一下：「佐子你笑了啊。」
「嗯。」我閉上眼，笑容斂去，「……不用在意。」
之後去了酒館一起吃了晚餐，她幫我斟酒，酒水傾倒在杯盞底部時有著細膩的水聲，清清冽冽，很好聽。我低頭看著快速盈滿的酒杯，感覺有些浮躁的心逐漸沉靜了下來。
完全依靠理智而活果然很難啊。我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了一句。
我將酒飲盡，一杯，又一杯。
發泄。我，想念寧次，想念木葉，想念他們所有人。
「佐子。」香磷擔心地看著我，「你喝太多了。」
「沒事。」我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佐子，我……」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我的聲音冷了下來。
她又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她的目光有些憂傷，然後她垂下頭走了。
我很煩躁。
但我又不是第一次辜負別人了。
香磷走後我又喝了很多酒、很多酒，一直喝到頭暈目眩為止。有人過來和我說話，我聽不清，有人直接動手動腳了，我一腳將其踹出並丟過去幾根筷子，慘叫聲響起。
不多時有更多人靠近，釋放著殺氣。
我腦海一片空白，但身體記憶還在，我用最簡單也是最殘忍的方式殺了他們，我使用的武器都是筷子。周圍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烈，但是世界清靜了，真好。
我坐下來，繼續喝酒。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人出現在我面前，他緩慢地叫著我的名字：「佐子。」
02.
藥師兜是聽了手下彙報後趕到酒館的，剛進酒館首先聞到的是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有點像大蛇丸大人實驗過後的現場一樣。
酒館裡的情景簡直是恐怖片裡才能出現的場景，屍體，各種屍體，牆壁上大片大片的鮮血，而且所有屍體的喉嚨上都插著筷子。
而凶手，那個黑發黑眸的少女，正安靜地坐在角落的桌子後，喝酒。
地上有很多酒瓶了，她喝酒的姿勢很美，帶著點頹廢和漫不經心。
配上這種背景，形成一種荒謬卻令人難以呼吸的美。
宇智波……佐子。
藥師兜在心裡緩慢地念了這個名字，然後感受到自己的心不可遏止地跳動了起來。
真美啊。
真想……占有啊。
03.
當有活人的氣息出現時我第一反應是抓住旁邊的筷子，但對方顯然比我更快，他握住了我的手腕，溫和地說道：「學妹，冷靜一些，是我。」
我眯了眯眼，這次才看清來的人是藥師兜。
於是我直接撒了一把手裡劍出去。
他結了替身術躲開手裡劍，但本人卻出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冷靜些，我是藥師兜。」
「知道是你。」我冷淡地說道，眼裡的醉意已經完全消失了，與此同時我直接拔出草薙劍向他攻了過去，他拿出手裡劍和我對拆了幾招，而後瞅了個空隙跳出了戰場外，苦笑：「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我沒說話，而是對他噴出個火遁來。
他以水遁抵消，然後推了下眼鏡：「別這麼認真啊學妹，萬一讓我激動起來就不好了……我興奮起來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到時候對你做出什麼事來……我和你可都會後悔的。」
「切，給我個理由。」我說道。
「我可是這裡唯一可以和你對抗大蛇丸大人的同盟。」藥師兜說道。
我頓了一下，「你還真敢說啊。」雖然我的聲音帶著點嘲諷，但我還是收回了草薙劍。
「我不光敢說，我還敢做。」他走到我面前，將我拉入懷中，然後親吻了下來。這個吻太突然了，我有點猝不及防，「你……」
他將眼鏡摘下來放到一邊繼續吻了下去，而我此刻手指纏繞了電光已經捅入了他的小腹中，他全然不顧，吻得更加狂熱，說實話這種狂野的激情將我的身體也點燃了，酒精影響著我的大腦，讓我也不自覺興奮了起來，我將手指捅得更深了一些，但是沒再用雷遁了，血液湧了出來，他的身體內部好溫暖啊，我想到。
「你也是喜歡的吧。」他低丨喘著問道，他的眼裡持續閃爍著那狂熱的光：「你是在寂寞吧，佐子，是的吧。」
我沒有說話，我的手從他腹部拔了出來，他發出一聲悶哼，然後我用沾血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吻了上去。
這個吻可真是夠殘暴的。
再一次分開時他的臉色已經很蒼白了，大規模的失血還有剛剛一直被我掐著脖子，導致他此刻身體狀況很糟糕，但是他的眼睛已經很明亮：「我說，忘了日向家那個小鬼，跟了我怎麼樣？」
我用力將他推到了桌子上，他發出咳嗽聲，然後我走了一步上前捏住了他的下巴，露出了狂妄至極的表情：「你做夢呢，兜學長。」
說完後，我再次親吻了他的嘴唇。
並如願以償的在他口中嘗到了血腥味。
真是不錯的感覺。
我想到。
——
第82章 久溺於深海（十四）
我和藥師兜差點就在那一堆屍體中打全壘了。
我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了，但他還有點，他在親吻到我的【嗶】時停了下來，我睜開眼看他，他說道；「我不行了。」
這話可真夠意味深長的，我正要嘲諷他哪兒不行，他從桌上起來雙手結印，而後用醫療忍術按住了自己的腹部。
哦，差點忘了這茬。
之前他很多血都留在了我的身上，我的手指上也有著他的血，我抬眸看了眼他給自己用醫療忍術時相當熟練的樣子，心裡想著這種經驗他恐怕是非常非常多的吧。然後我舔了下手上的血跡，那邊醫療人數發出地滋滋聲頓時消失了。
「好了？」我問道。
「不是。」藥師兜說道，他重新結印，再次按上了傷口。
「你怎麼連查克拉輸送都不穩了。」我懶洋洋地坐起來收攏好自己散開的衣服，然後將腰帶系好，「有那麼疼嗎？」
「主要不是疼。」他說道，他頓了幾秒：「你魅力太大了。」
「我不算美麗。」我側了側頭說道。
其實我一直以來都不是那種特別女性化的女孩子，當我穿上男裝再處理一下頭發時，扮演個英氣少年也是相當容易的事情。
「但是很有魅力。」他說道：「很迷人。」
「你是在企圖用語言誘拐我在你治療完自己後繼續剛剛的事情嗎？」我問道。
藥師兜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移開了手，然後簡單地用繃帶把那裡裹住，才說道：「也許吧。……好了，我們該回去了，我讓音忍的人過來處理這裡。」
「哦。」我從桌上跳了下去，率先走向酒館門口。
藥師兜在我身後苦笑：「你就這樣走了嗎？連句『這樣沒關系』也不問嗎？」
「這本來就沒什麼關系啊。」我淡淡地說道：「不過死了點地痞流氓而已，我雖失控但殺的都是主動過來有歹意的人，後來普通人也都跑光了，音忍看到是我後也不敢動手。」
所以不過殺人而已，有什麼關系。
「這是沒關系，那我呢？」藥師兜問道。
我停下腳步，背對著他說道：「不過是最粗淺低劣的欲丨望而已，你還真的把剛剛所發生的事情當回事了嗎？」而後我轉過身來看向他，「或者說，你是在向我祈求關注嗎？兜學長。」
藥師兜勾起笑容來，「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啊，學妹。真看不出剛剛在我身下嬌丨喘的人和現在的你是同一人。」
我抬手將手裡劍丟向他，他可能是傷的重了所以勉強躲開。
我又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這次再也沒回頭。
02.
再經過那血腥卻充滿情丨欲的一個下午後，我身上的暴虐氣息變少了很多，那天在圖書館裡，我正抱著卷軸研究，那邊大蛇丸突然飄來一句話：「你最近在修心嗎？」
「沒有啊。」他這話還當真讓我愣了下。
「你身上氣息平和了很多。」他說道。
「啊，可能是因為發泄過了吧。」我回答。
「恩？」大蛇丸發出疑問，看起來他還不知道那個酒館的事情，估計是藥師兜覺得那是小事不用彙報吧。我在心裡想到。
「解釋起來好麻煩……反正是發泄出去了，並非在自行化解。」我說道。
對於郁結之氣一般兩種做法，一是做點什麼發泄出去，這種很簡單也很直接；第二種則是修心。修心這個說法看著有點玄乎，但卻是忍術的一個旁支，沒那麼神秘。
第一重大概就是靜坐，眼觀鼻鼻觀心啥的，讓查克拉自由流動在身體裡，讓心靈歸於平靜。
我當年在忍校時修到了第三重，和寧次交往的時候隱隱約約探到了第四重，但後來無果，也便沒有繼續。寧次本人是抵達了第四重的。
前些日子我企圖嘗試修心來著，結果發現連第三重都進不去了。啊，該死的。心性方面好像退步了很多啊。而忍者那邊主流當然是修心了，發泄那種手段被視為迫不得已的方式，主流並不認可。
果然，那邊大蛇丸微微挑起了眉：「你這可不行。」
唔……他在這方面也是和主流一個看法嗎？
「我以為你的想法和他們是不一樣的。」老實說，我因為大蛇丸這句話而對他有點失望。
「瘋子可能很強，但永遠達不到真理。」大蛇丸說道。
「我不需要真理。」我撇了下嘴說道。
大蛇丸用狹長的金色豎瞳看了我好一會兒，說道：「你是整個音忍村唯一敢這麼對我說話的人。」
「因為我是整個音忍村對你而言最特殊的人。」我回答道：「你會原諒我的一切舉動，不是嗎？」
大蛇丸忽的笑了，他的笑聲有點冰冷，也泛著點令我不舒服的東西：「是的，你很聰明……哈哈哈哈……」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笑完，此刻黃昏血色的夕陽已經從窗戶裡照了進來，打在他的側臉上，使之帶了點血腥的詭異感。
然後他看向我，繼續問道：「佐子，你可知若我和你不是現在身份，你那句話又會有怎樣的含義？」
「無趣之言，我和你能坐在這裡說話本身就基於我們目前的身份，若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我們可能連認識的機會都沒有。」我對他這話並不感興趣，所以就直接反駁了。
「人的軀殼只是須臾，終會腐爛。」大蛇丸走過來捏住了我的下巴，用金色的豎瞳死死地鎖定了我的眼，可能用了什麼術，總之我無法移開視線，只好被迫和他對視，「但靈魂卻總是散發著不一樣的味道……佐子，等我拿走你的身體後，我重新給你制造一個身體好了，你就在我身邊一直陪著我吧。」
那駭人而冰冷的金色似乎能吞沒一切。
我被他身上可怕的氣勢所壓迫，無法說出拒絕的話語來，甚至連嘴巴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
第83章 久溺於深海（十五）
那日大蛇丸用氣勢壓迫著我無法說話，其實那氣勢歸根到底也是忍術的一種，運用大量查克拉外放的一種手段，實用性並不強，因為它只有在極端的實力壓制下才會起作用。就比如現在。
我如果點頭的話他就會立刻撤掉壓力，我知道。
但我沒有點頭。
即使他用查克拉壓迫著我的全身讓我感受到了千鈞的重量，即使我的骨骼都發出了哀鳴，牙齒縫間都流了血，喉嚨中都是腥甜的味道，但我也沒有點頭。
大蛇丸一直捏著我的下巴，他端詳了我很久，而後忽的笑了：「也許你不該這麼倔的。」
接著他松開手走向了外面，我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離開才跪倒在地上，咳出血來。
該死，我還是太弱了。
我習慣性地把一切都歸咎於我太弱這件事上。
之後我養了幾天的傷，香磷每天都過來看我，每天都給我帶來不同的花，然後和我說各種事情。我不懂她為何這樣執著於我，她看向我時紅色的眸子裡似乎有火焰燃燒。
那日她給我窗台上的花瓶換了新的花，她每日來都會這樣，此前那個花瓶裡的花已經枯萎很久了，我沒興趣去管，感覺那樣也不錯。
她俯下身，指尖掠過花瓣時的表情很溫柔。
陽光照在了她的身上。
漩渦一族的……香磷。
我閉了閉眼，問道：「你對所有人都這樣嗎？」
「你終於肯和我說話啦，佐子。」她驚喜地轉過頭看向我。
我皺眉，沒有回應。
她好像有點慌亂，然後雙手交叉著放在胸前，「因為我喜歡佐子嘛。」
「哦。」我還是不明白。
香磷對我冷淡的反應也不介意，她見我開始說話便試圖挑起話題來：「佐子喜歡今天的花嗎？薰衣草的花語是只要用力呼吸，就能看到奇跡喔。」
「我不喜歡。」我閉上眼睛說道。
「但是我喜歡。」香磷說道：「就像在中忍考試的死亡森林裡一樣，我以為我要死了，但是佐子突然出現了，當時佐子站在樹上的樣子真的是好帥氣啊，佐子就是我看到的奇跡。」
經過她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的確好像有這麼回事，在中忍考試時我的確有隨手救過人，不過記不大清楚了：「這樣。」
怪不得她對我這麼熱情了，原來不光是那個奉旨陪玩的原因啊。
「是的……不是不是，但我對佐子的喜歡才不是那種救命之恩，當然也有救命之恩啦……但即使沒有那件事我也肯定會喜歡佐子的！」香磷有點語無倫次地說道。
「你喜歡我什麼？」我問道。
「因為佐子強大又帥氣，」香磷還不猶豫地說道：「我喜歡佐子的一切。」
……這樣的話。
「我不喜歡你看我的眼神。」我忽的開口說道。
「對不起，那我……」
「我不喜歡你老實說喜歡我的話，我不喜歡你每天過來和我說個不停，我不喜歡你擅自動我的東西，我不喜歡……」我一口氣說了一堆話，然後直視著她，「好了，我說完了。」
香磷怔怔地看著我，然後垂下了頭。
「你可以走了。」我保持著冷冰冰的態度。
「如果佐子希望我走的話我可以現在就走，」香磷輕聲說道，「但明天我還會來的。」
「我都說了……」
「可是佐子你說這話時候的眼神很寂寞啊！」她抬起頭，她的聲音帶著哽咽，直接哭喊了出來：「我騙了你，佐子，我喜歡除你的眼睛之外的一切，因為、因為你的眼睛真的是太寂寞了啊！」
我怔了一下，如果是其他時候我估計會發怒的。
但是我看到她哭了，她的眼淚往下落，她的眼鏡也一塌糊塗。
我伸出手，而後指尖頹然垂下。
我和她不是一路人的。不應該產生交集的。
她越是對我用心，我越是不能接受她的好意。
頹然垂下的指尖又用力握住，我閉眼，讓指甲刺入掌心，讓疼痛喚醒理智。
「你走吧。」我艱難地說道，我的聲音有些沙啞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轉身走了。
關門的聲音好似一聲嘆息。
我閉上眼，松開拳頭。
好痛啊。無論哪裡都是。
窗台上多了一個身影，紅頭發的少女，頭發顏色比香磷稍微淺一點。她捻起花瓶那束花，細細聞了了一會兒，說道：「把它給我，我給你吹個曲子。」
「好。」我未起身，依舊躺在病床上，說道。
多由也於是拿出笛子放到了唇邊。
是很優美的音樂，但很傷感，最後歸於沉默。
風吹過，我聞到了薰衣草的花香。
只要用力呼吸，就能看到奇跡。
「我失去過很多同伴。」多由也突然開口說道，「他們都死了，我很傷感，不過之後也就忘掉了。因為總是會認識新的人，總是會有新的同伴死掉。」
「你還想君麻呂？」我問道。
「是啊。」多由也說道，「他死了後我才發現我好喜歡他啊。」
我沒說話。
「所以我一度不能面對你，因為他關注你比關注我多多了。」多由也說道。
「這樣啊。」我接受了她這個說法。
「那個叫香磷的女孩是喜歡你的。」多由也說道。
「我和她不是一路，過多接近或者給她希望只會害了她。」我說道。
「我看出來了，所以我在想……」多由也輕聲嘆息，「當年君麻呂對我，是否也是這樣？」
也許我該安慰她的，也許我該說君麻呂也是為了你好。
但是，我張開嘴，說的卻是：「說這些沒用了，反正他也死了。」
多由也笑出聲來：「你還真是冷酷，怪不得能和藥師兜那個家伙混到一塊兒去。」
她這話讓我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也許我和藥師兜比她想像的還要更「混到一塊兒去」。
經她這麼一說，方才香磷所帶來的抑郁少了很多。
提問：怎麼讓一件事變得不那麼痛苦？
回答：用更痛苦的事情來掩蓋它。
真有道理呀。
「好了。」多由也從窗台上跳了下來，然後說道：「我以後不是去想君麻呂了，最起碼我還活著，我還得好好效忠大蛇丸大人。」
「嗯。」我看向她，「恭喜你成為了合格的忍者。」
「那你什麼時候能忘掉過去，成為合格的忍者呢？」多由也看向我，「香磷說的也沒錯，你的眼神太令人……嗯……好吧，心疼了。」
「我不是什麼合格的忍者，我也不想成為合格的忍者。」我平靜地說道：「我只是個復仇者而已。」
在深海中默默前行的，復仇者而已。
——
第84章 冬木聖杯之戰（一）
「吾之意願乃汝之命令，吾之命運乃汝之寶劍。
棲身於聖杯之中，若從此意、若遵此理，應吾呼喚——
……
——汝等、為三大咒語束縛的七位天神、來自扼止之輪的公正使者呀——！」
大量的信息灌入腦海中，這次穿越似乎和往日不同。在前一夜我休息的時候那個神突然告訴我我已經拖了太長時間了，我這才想起此前我愛羅一共殺了我兩次，所以我需要穿越兩次才可以，上次只去了一趟江戶武士時期，還有一次沒去。剛好在大蛇丸這裡生活也很平靜，我便和神說了那就去吧。
結果這次穿越和往日完全不同，首先是大量信息被灌入了腦海中，其次是我感受到了我的身體有著前所未有的可怕力量和洶湧澎湃的查克拉。
聖杯戰爭，冬木，魔術師……
原來如此，我是作為英靈被召喚出來的，所以自身力量被聖杯加成了嗎？
力量波動停止，四周的氣流逐漸平息，我按照大腦中的指示出聲說道：「試問，汝可是吾之Master？」
我張開眼，看到了眼前的男人。
身穿著神父服裝，十字架在燈下熠熠發光，但是他的眼神卻幽深而空洞。
與此同時我的大腦裡出現了神的聲音。
【接觸主要人物，任務頒布：
一、奪取聖杯
二、實現言峰綺禮的願望】
「是。」對方只是簡簡單單看了我一眼，這麼回答。
與此同時我感到我身上的查克拉和他身上的力量產生了共鳴，或者說構建了魔術回路。在我穿越過來後直接得到了一整套修煉體系的信息，所以眼下對這些可謂是非常了解，如果我在回到原來世界後不剝離這些記憶的話，此行可謂是收獲滿滿了。
他剛剛回答的雖然簡單，但契約就這樣締結了。
然後我看到他看向那邊的一個身穿暗紅西服的風度翩翩的男子：「時臣師，為什麼召喚出來的會是少女？聖杯出錯了嗎？」
被稱為時臣師的那個男人緊鎖著眉頭看向我：「不，聖杯是不會出錯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神話中那個威風凜凜的神靈因陀羅轉世、舉世無雙的大忍者宇智波佐助，事實上就是一個少女？」言峰綺禮接口道。
「恐怕正是如此。」時臣繼續皺著眉，他倆就這樣旁若無人地開始交談，我也沒有放在心上，而是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是個豪宅，看得出此間主人財力雄厚。但卻不知是屬於言峰綺禮的還是屬於這個時臣的……啊，確定了，是屬於時臣的，因為家族徽章一樣。
「綺禮，你可以直接看到servant的能力參數吧。」
言峰綺禮直接報了出來：「力量B，耐久B，敏捷A+，魔力A+，幸運C，寶具A+。固有技能：月讀、天照、須佐能乎。持有寶具：草薙劍、紅纓，中原中也的帽子……說起來，中原中也是誰？」
「並未曾聽說。」時臣說道，然後他展顏笑了，「就面板而言已經是相當出色的存在了，在歷代記載的assassin中也名列前茅。盡管我們只是召喚來了十六歲的她，但也由此可見這位大人在成年後將會擁有何等可怕的力量。」
是啊說不定我成年之後都會拯救世界呢。我隨意吐了個槽。
接著時臣走到我面前，躬身行禮：「初次見面，佐助大人，吾名遠阪時臣，本次聖杯戰的Master之一。」
簡單的一句話，但卻有著大量的信息。
我的瞳孔收縮了一秒，而後我說道：「我明白了。」然後我看向言峰綺禮：「那邊的Master，不打算自我介紹一下麼？」
言峰綺禮看起來還真沒有自我介紹的打算，直到遠阪時臣皺著眉看了他一眼，他才不情願地走過來的，但接下來的話語和禮儀卻無可挑剔：「尊敬的忍者大人，吾名言峰綺禮，很有幸能和您在這場戰爭中並肩作戰，遠阪時臣正是吾魔術師之引路人。」
原來如此。我淡淡地點頭。但大腦卻快速轉動了起來。我的目光掃過兩人，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兩人身上所湧動的能量，不如我，遠遠不如我，但是他們在人類中應該是相當強大的存在了，而我卻能直接捏死他們……腦子裡出現了這樣的念頭後我不自覺露出微笑來。
而後我看到言峰綺禮困擾地皺起了眉，而遠阪時臣卻變了臉色，他立刻俯身行禮：「尊敬的佐助大人，如果有冒犯還請見諒，畢竟我們只是什麼都不懂的現代魔術師罷了。」
唔，可能是剛剛殺人的念頭沒收斂自然而然放出了殺氣吧，我搖了搖頭收斂起多余的氣息來，「沒什麼，以及我真名為宇智波佐子，並非佐助。按照慣例稱我為assassin即可。」
不過我也有些好奇他們一開始說我是神靈轉世是怎麼回事，我後來還真的成了啥偉大的忍者嗎，真可怕，也真荒謬。而所謂神靈轉世也是杜撰的吧。畢竟一開始都說了我是「神話故事」中的人了。
那兩人都應了，而後我直接說了重點：「既然你們二人是如此關系也同為Master，那麼對於聖杯是有很多想法的吧，且先說好，我不知你們到底所求為何，但我只是為我Master實現他的心願而戰，而我對於聖杯勢在必得且……」我頓了一下，眸間閃爍著寒光：「不擇手段。」
「我明白。」遠阪時臣點頭。
而後他便說了自己的計劃，他和言峰綺禮假裝反目，再加上言峰綺禮父親的暗中相助，這樣裡應外合將其他servant逐個擊破，最後取得聖杯戰的勝利。很簡單的計策，卻很有效。
我頷首，表示贊同。
遠阪時臣眼裡流露了一點欣喜，但很快又被他良好的心理素質遏制住。
「既如此我也並無補充，有事召喚我即可。」我說完後便隱去了身形，其實是在一旁偷聽他們說話。
他們也沒再說什麼重要的事情，而是在猜測我的能力，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那些能力是啥，所以他們的猜測還給了我不少啟示。
不過話又說回來，寶具中多了個中也先生的帽子是什麼鬼……明天白天試試好了。
不多時言峰綺禮和遠阪時臣告別，我自然是繼續維持著隱身狀態跟著言峰綺禮了。他回到了自己臥室，鎖上了門，一回頭就看到我坐在窗台上，我看到他一瞬間肌肉都緊繃了起來，而後他強行撤去了自己的備戰狀態。
是個很強大的戰士。我在心裡給他下了判斷。
「assassin.」他說道。
「言峰綺禮。」我叫了他的名字，我坐在窗台上看著外面的月色，說道：「聖杯能實現一切願望，你的願望是什麼？」
言峰綺禮沒有猶豫地回答：「幫時臣老師奪得聖杯，阻止可能發生的浩劫，這就是我的願望。」
我頓了一下，從窗台上跳下，然後走到他面前，用手拽住了他胸前的十字架把他拉向我。
「你撒謊。」
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
第85章 冬木聖杯之戰（二）
「你撒謊。」
我握住他的十字架，一字一頓地對他說道。
也許任何一個魔術師被英靈這麼對待後都會感覺緊張，我相信即使強大如遠阪時臣也是如此。但言峰綺禮沒有，他始終用他沉如死水一般的黑色眸子注視著我，「Assassin，你的自主行動力並不高，我死了你也會死。」
我有些想笑：「你的意思是，我會殺死欺騙我的人嗎？」
言峰綺禮沒回答。
「那麼，」我用指尖繞了一圈繼續握緊了十字架，這時十字架上的鏈子就像是繩索一樣勒住了他的脖子，我用了一些力——當然不能用太多力，否則他的脖子就像是香蕉一樣被輕易扭斷的。畢竟我是英靈，他是人類，這個鴻溝是無法跨越的。「這個意思是，你默認你在騙我了？」
言峰綺禮沒有說話，他依舊用沉沉的目光看著我。
我仰起臉看著他的面容，他的外貌是極其出色的，但是並非說是英俊那種出色，他就仿佛岩石雕刻的面容一般，他黑色的瞳仁裡沒有任何光彩，深沉的黑色仿是萬丈深淵一般的不可測。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他平靜的外表下，他的表皮下湧動著粘稠的黑色液體……我怔了怔，閉上眼，才發覺自己的寫輪眼不自覺打開了。
他依舊沉默，而我感到了不快：「如果你不說話的話就表明你的舌頭沒用了。」
我一邊這麼說著一邊露出了相當殘忍的笑容，這些年來各類壞事我卻也是罪過的，更何況是割掉一個人的舌頭。我更加用力收緊了他的十字架，他的臉上已經不自覺浮現出了痛苦的神色來，我明白我再用力的話他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裡。
但最後一秒，鏈條破碎了。
銀鏈斷成了幾截稀稀落落的落在了地上，他俯下身咳嗽，喘氣，他的胸膛在起伏著。我低頭看著他，隨意地將他的十字架丟在了地上，「無聊。」我這麼說道，隨後隱去的身形。
隱身後我坐在了窗前，我看到他在地上喘了一會兒氣後撿起了我丟到地上的十字架，而後裝入口袋中。他的臉上出現些費解的表情，但很快又重歸於那種死一樣的平靜中。
我真覺得這是個情感缺失的男人了。
我想到。
02.
和Master的溝通並不順利——好吧，那也許不是溝通，他後來沒有和我說話，而我差點用他的十字架把他給勒死。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火氣會那麼大，但總之發火了就是發火了，既然我有力量對於看不順眼的人怎麼對待也是可以的。這是我從大蛇丸那裡學到的。
只不過。他教我的，我接受了，但未必真的學了進去。
我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面容，此時的自己和原本世界的自己外貌上還是有所差別的。具體表現為更加美貌和耀眼了，這大概也是身為英靈的附屬品吧。
英雄忍者。我記得他們給我的稱呼。
我並沒有去問他們所謂傳說中的大忍者具體有什麼故事，也許有一天我會忍不住探究，但現在我卻對此只想回避。
英雄。多麼嘲諷的稱呼啊。
「Assassin大人？」身後傳來了遠阪時臣的聲音。
「嗯。」我應了一聲。
我平日裡極少顯現身形，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在沉睡，或者坐在窗口發呆。不過事實上我已經逛遍了整個遠阪宅。遠阪家的府邸是佇立在冬木市神山鎮的高坡上的，其主建築輝煌而燦爛，遠阪家的榮耀由此一覽無余。地下則設有遠阪時臣的魔術工房，裡面有很多我看不懂的魔術工具。
我已經單方面認識了遠阪宅裡的所有人，但事實上除了遠阪時臣和言峰綺禮外還沒人見過我。
遠阪時臣對於我的存在似乎有一點點不安，但他又將其掩飾得很好。身為英靈的我擁有了看穿一切的力量——當然，這只是種說法，但我的眼力的確被從前敏銳很多，所以我才能一眼看出言峰綺禮在說謊，也能直接看出遠阪時臣的不安來。
或許是我的存在不太符合他對英林的想像吧。
而言峰綺禮所表現的依舊是恭敬弟子的模樣——在不涉及我的方面。
我和言峰綺禮相處的方式很奇妙，按理說是Master命令Servant做事的，但是他從不對我下任何指令，甚至於他從不主動和我說話。當我需要什麼東西的時候會直接開口問他要。換句話說，就好像他是從者我是Master一樣。
這讓遠阪時臣感覺更不安了。
我，脫離了他的掌控。
此時我是隨便找了個有鏡子的房間顯形了，可能是力量的波動被遠阪時臣感受到了吧，所以不一會兒他便出現在了門口：「Assassin大人？」他問道。
「嗯。」我看著鏡子，繼續看著自己的面容，不過在旁邊的位置也出現了遠阪時臣的身影。
這是個強大而堅定的男人，有著自己堅定的信念。也許我該尊敬這樣的人。但我和這種人絕不相容。我明白。
「有什麼是我能為您效勞的嗎？」他問道。
「閉上嘴，離開這裡，是你能為我效勞的。」我說道。
遠阪時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若是往日的話無論我致以何等惡劣的言詞他都會照辦，我能看得出他對於強大的力量和我「英雄」的身份是打心底裡抱有敬意的。不過讓這麼個一家之主卑躬屈膝卻當真是難為他了，我雖然表面上依舊惡劣且毫無興致的，但心裡對他的評價是相當高的。
遠阪時臣。
此刻他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問道：「Assassin大人，這段時間我和綺禮是否對您有觸犯之處？」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問他和言峰綺禮是不是觸犯到我了，不然的話為什麼我對他們的態度是如此的惡劣。
「他有，你沒有。」我說道。
我這回答讓遠阪時臣怔了一下，他立刻說道：「綺禮有時候可能不太會說話，但他其實是個相當不錯的孩子……」
這個評價讓我有點啼笑皆非。孩子嗎。他已經二十七歲了，年齡是我的兩倍有余了。
「問題不在於這裡。」我打斷了他的話。
遠阪時臣靜了靜，然後大著膽子說道：「我相信所有問題總有解決的辦法的。」
「可我一般偏向暴力的方法。」我勾起唇角，「你確定嗎？」
然後我沒有等遠阪時臣的回答，而是直接隱匿了身形。
言峰綺禮到底在追求什麼，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我又該怎麼幫他實現目標呢？費解。
——
第86章 冬木聖杯之戰（三）
我從遠阪時臣那裡拿到了言峰綺禮的資料，我是直接問遠阪時臣要的，我知道他一定會告訴言峰綺禮，告訴他我在調查他的事情，但我不在意，我相信他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言峰綺禮，1967年生，1981年從Manresa的St.Ignatius神學院畢業，連續兩年跳級，而且是第一名。」我看著手中的資料念道。
門被推開，與此同時言峰綺禮的聲音傳來：「St.Ignatius，你發音不准。」
我抬起頭不快地看了他一眼，老子這麼多年來就沒怎麼接觸過英語不行嗎？
言峰綺禮對我的態度熟視無睹，他徑直坐在了我的對面，將剩余的資料拿走，翻開：「你在調查我？」
「是。」我說道。
「你可以直接問我本人。」言峰綺禮說道。
「問你本人你會知無不言嗎？」我問道。
言峰綺禮沉吟了片刻，「我不知道，得取決於你問什麼。」
「那麼，你真的想得到聖杯嗎？」我直接問了第一個問題。
他思考了更長時間，然後說道：「不然呢？」
「你看。」我出聲恥笑他，「你看，你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剛剛還在大放厥詞問我為什麼不直接問你。」
言峰綺禮似乎有些懊惱，他將資料又重新放到了我面前，並且開始用指尖輕叩著桌面。我明白很多人都有這種習慣，讓自己的心在這規律的節奏中安靜下來，但是我懷揣著找茬的目的說道：「你很吵，你大可以用其他方法調節心態，以及你在這裡太多余了。」
「抱歉。」言峰綺禮說道，他道歉的語氣還算真誠，然後他收回了手，「您請繼續看吧，我不會再出聲了。」
「那再好不過。」我說道，於是開始繼續翻閱他的資料。
「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後本來有著無數可能性的，說不定可以直接當上樞機主教，但是你卻放棄一切加入了聖堂教會……為什麼？」我念道這裡後看向他，問道。
他在嘴面前比劃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你這美式幽默不錯。」我翻了個白眼，「好了，你可以說話了。」
言峰綺禮這才開口：「因為我覺得這條路不適合我。」
「你做的很優秀。」我看著資料說道。
「做的優秀，但並不意味著適合。」言峰綺禮很平靜地說道：「而且我在這一途的確算不上天才，我可能要比他人多很多倍的努力才達到那個地步。」
我點頭表示了解，繼續看他的資料：「然後你在聖堂教會轉了三次職務……代行者？那是什麼？」我問道。
「專門擔負對異端的鎮壓的職責。」言峰綺禮言簡意賅地解釋。
「喔，懂了。」我第一時間聯想到了暗部。
「就像你們的暗部。」言峰綺禮說道。
我挑了下眉：「哦？」
「在召喚你之前時臣師給我收集了關於你那個時代的大量的資料。」言峰綺禮解釋道，「不過有些應該失真的。」
我來了興趣：「你說我最後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
「是的，和另一位英雄。」言峰綺禮說道。
「誰啊？」我問。
「漩渦鳴人。」他回答。
我腦海裡閃過鳴人爬樹時摔了個狗吃屎的模樣，不禁陷入了沉思：「……你確定嗎？」
「一些細節上的東西無法確定，但大體來說是真的。」言峰綺禮說到這裡後話鋒一轉：「不過反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於你並無絲毫關系，你已經死去，成為了英靈。」
「哦，看起來你是在教訓我。」我提不起啥興致來。
「我只是想提醒你別忘了自己的職責。」言峰綺禮說道。
「職責我當然不會忘。」我掃興地擺了擺手：「我是為了實現你的願望而來，問題是你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願望是什麼。」
言峰綺禮靜了靜，而後問道：「你還有想知道的嗎？關於你的時代。」
「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是為了討好我麼。」我問道。
「是。」言峰綺禮坦然回答。
「……你在想什麼？」我有點詫異，「我在聖杯上肯定是無條件站在你這邊的。」
從他口中得到個討好我的答案，這可真令我有點意外了。
「因為，」言峰綺禮斟酌著說道：「你說不定可以幫我找到我真正想要的……」
我低下頭繼續翻閱資料：「按照你的意思，所以說你走了這麼多條路，最後轉投另一條路的原因就是，沒有在那條路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是。」言峰綺禮說道。
「你在魔術師這邊也很用心研究魔術了……那這邊呢？這和教會那邊是截然不同的兩股力量體系吧。」我問道。
言峰綺禮搖頭，他沒有掩飾他眼底的失落，「沒有找到。」
「你還真是個毫無激情的家伙呢。」我說道。
「我也想知道『激情』為何物。」他平靜地說道。
事實上說到這裡後我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黃丨色思想，於是我嘟囔了句：「這對話也這夠糟糕的。」
言峰綺禮頓了一下，而後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抱歉，我忘了此時的你還是未成年。」
「……哦。」這句話就更精彩了。
不過既然說到了這裡，我將資料都推到了一邊，然後說道：「那大蛇丸呢？有記載嗎？」
「戰國時期著名的科學家、生物學家、遺傳基因學家。」言峰綺禮說道，「他的成果即使在現在也具有著超強的研究意義。」
我：……
但仔細想想我居然感覺在情理之中。
那麼，只剩下了。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問道：「宇智波鼬。」
言峰綺禮毫不猶豫地回答：「你的兄長，歷史記載他是對你有著巨大影響的一個人，另外一個身份就是，英雄。」
我下意識握緊拳頭，表情也扭曲了起來。
言峰綺禮怔了怔。
我努力平和著表情，唇角出現了相當浮誇的扭曲笑容：「果然啊，你所看到的資料有相當不切實際的扯淡內容。」
——
第87章 冬木聖杯之戰（四）
宇智波鼬。宇智波鼬。
單單是念著這個名字都有著印刻進骨髓一樣的仇恨感。
那血腥的一夜在我夢中反反復復出現，他希望我恨他，我明確的能感受到這一點。至於這到底是為什麼，我不想去探索，我只想去恨就可以了。
直到那次我愛羅將我殺死後系統將我復活，睜開眼時我看到他哀傷而沉痛的表情後，很多東西都改變了。
那血腥一夜的末尾依舊是滿宅子的族人屍體，我轉過身看到宇智波鼬滴血的長刀，然後我將長刀刺入自己的胸膛中，接著我看到宇智波鼬跪下來，目光沉痛。
為什麼要讓我思考，為什麼要讓我思考。
「你的兄長，歷史記載他是對你有著巨大影響的一個人，另外一個身份就是，英雄。」
這是在，開玩笑麼。
02.
自那之後我便很少在遠阪家直接出現了，遠阪時臣和言峰綺禮正在為即將來臨的聖杯戰而做著最後的准備，而我則整夜整夜地站在冬木的高樓頂端看著夜色和月光，消磨時間。
他們的性格我大致已經了解了。
遠阪時臣是個傲氣和傲骨兼備的強大男人，聽言峰綺禮說，遠阪時臣的才能並不出眾，他大概也經歷了很艱難的少年時期，一路來經歷了許許多多的辛酸，直到現在全部轉換為驕傲和自尊。
這也是他應得的。
[這些男人，他們自己定義自己降生人世的意義、自己人生的意義，並將之作為一生的信念，堅信不疑。他們從不迷惘，從不躊躇。]
然後在某一天我受到了言峰綺禮的召喚，他告訴我說遠阪時臣要在今晚召喚英靈了，而且屆時言峰綺禮的父親也會在一旁觀看。
「……什麼意思？」我沒太明白。
「時臣師說如果成功召喚了那個英靈的話，那麼就意味著我們已經勝利了。所以想叫你們一同過來分享勝利的喜悅。」言峰綺禮通過魔術回路這樣說道。
我失笑，「這是何等的傲慢。」
但是遠阪時臣一直以來都是謹慎到了有些鑽牛角尖的地步，乍聽到他這話，我是真的對他的英靈產生了好奇。
當我出現在遠阪時臣的魔術工坊時，遠阪時臣正在閱讀來自英格蘭潛伏的間諜發回來的報告。
魔術師的力量體系同忍者的完全不同，而且相當重視魔術器具的開發，我起初對此不以為然，但接觸多了後不得不承認，魔術師在這方面的確做得比忍者好多了。
「來自時鐘塔的最新報告，已確定『神童』爵士埃爾-梅羅伊得到了新遺物，確定他會參加這次戰爭。」遠阪時臣這麼說道，「倒也是個勁敵。」
那邊言峰綺禮還未答話，我從空氣中現出身形，「那麼，和你比起來如何呢？遠阪。」
「如果說戰鬥力的話我自信不弱於任何一個魔術師，但英靈方面我們一定是最強的。」遠阪時臣這麼說道，而後對我行禮，「忍者大人。」
而另一邊的言峰綺禮則是很像征性地點了頭，「Assassin.」
我注視著遠阪時臣行禮的樣子，因為我沒有點頭所以他一直沒有直起身體來，我感覺有些有趣，然後我又看向言峰綺禮，他仍然是沒有多少表情的模樣。
末了，我終於頷首。
遠阪時臣這才正起身體來。
我說：「我聽說你已經有必勝的把握了？遠阪。」
「是。」遠阪時臣點頭。
「那好。」我說，「令咒可以轉移吧？我此後無條件聽從你的任何命令，遠阪時臣。」
遠阪時臣怔了一下，「可是，你的Master是綺禮……」
「聽好了，」
我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與此同時身上也釋放出氣勢來。英靈和人類的差距真的是相當相當的大，我這麼稍微放一點氣勢他倆就有點撐不住了，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言峰綺禮看起來忍耐力更強一些，只是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而遠阪時臣的汗水已經一滴滴在滑落了。
「任何人都無法成為我的主人，我們現在只是合作關系。既然我大發慈悲的說我可以聽從你有關聖杯戰的任何命令，那你就給我畢恭畢敬地接受了。」
我向前走了一步，嘴角勾起張狂笑容：
「明白了麼？遠阪時臣。」
「在下……明白。」遠阪時臣咬著牙努力說出這句話來。
我撤回氣勢，沒再看言峰綺禮，而是轉身匿入了黑暗中。說起來腦子裡還多了很多以前沒有用過的忍術，有空想挨個試試看。
「晚上召喚英靈的時候再叫我。」
末了，我的聲音回蕩在了魔術空房裡。
03.
我自然清楚我這樣說會讓遠阪時臣想到多少東西，不過他估計會認為言峰綺禮的確冒犯到我了。
而我在和言峰綺禮接觸的過程中，感覺他仿佛是遠阪時臣身邊的□□一樣。言峰綺禮給我的感覺很特殊，他很不穩定，但並非是精神狀態不穩定，而是一種空茫的，讓我不知道他未來會發展到何方的感覺。
我明白成為英靈後寫輪眼除了進化到足以看穿很多情緒的地步了，所以我幾乎成了個人形測謊儀。
所以，我選擇遠阪時臣，這樣能提高得到聖杯的概率。
還有就是，這樣做，讓言峰綺禮暫時旁觀，這樣說不定他能夠從中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畢竟實現他的願望也是我的任務目標之一。
時至今日我經歷的世界也有幾個了，其中有些世界也的確比我原本的世界美好很多，但是，但是，再美好對於我來說也不過是個任務副本而已，即使疼痛和快樂，對於我來說都是蒙著一層霧氣一樣的，有著不真切的感覺。
所以，在那些世界我不會留戀，我唯一想的就是我要盡快完成任務，回去。
04.
與此同時，間桐家。
「這次，我們要在召喚出來的扈從身上加上『狂化』的屬性。」間桐髒硯如此說道，「對方雖然按照身份來說更適合Caster，但歷史記載對方綜合能力相當出眾，如果是狂戰士的話，理應更加強大才對……」
「英雄，宇智波鼬嗎。」
間桐雁夜腦海裡自動浮現出神話傳說中記載的宇智波鼬的文字，不禁也有些熱誠。
如果是他的話，的確是個相當強大的英靈。救出小櫻的希望又變多了。
——
第88章 冬木聖杯之戰（五）
我是在言峰綺禮翻動著衛宮切嗣的資料時突然進來的，言峰綺禮翻動書頁的修長手指微微一頓，而後他沒露出任何其他多余的表情，繼續看書。
我饒有興趣地飄在他對面的櫃子上坐下，懶散地晃動著雙腿，問道：「你不覺得我這樣不敲門進來的行為很無禮嗎？」
「禮節是在實力相等時才發揮作用的。」言峰綺禮頭也不抬地說道：「在你可以隨時殺掉我的情況下，我現在想要和你討論禮節就是自取其辱。」
他說這話時是理所當然的口吻，我很喜歡這種理智而冷酷的話，我想到，特別是在我比對方強大的時候。我可真享受強大的感覺，我又想到。
然後我從櫃子上飄了下來走到茶幾邊上，隨手將茶幾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當然也包括他在看的資料。而後我坐在了茶幾上，一個腳踩在地上，另一個腳踩在了他兩腿間的沙發上，同時上身靠近他，眯了眼問道：「那我要是侮辱你，你會憎恨我嗎？」
言峰綺禮想了一下，居然很真誠地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我有點想笑，我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臉，把他的臉扯變形，他依舊是那種很禁欲的淡漠表情，這種反差讓他看起來有些萌，「你連自己會有怎樣的反應都判斷不了嗎？」
「判斷不了，所以我才……」言峰綺禮說道。
我聯系起他的經歷來，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才一直在探索？」
「是。」言峰綺禮慢慢地說，「可以這樣說……」
「所以，」我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包括這次聖杯戰爭也是，你拼命學魔術師相關的東西，也是在探索？」
「對。」言峰綺禮供認不諱。
「時臣那麼信任你。」我說道。
「信任我的人很多，」言峰綺禮想了一下，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但這樣比較方便。」
這樣的確很方便。
這麼看來，我面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一個可怕的惡人。
不，也許不是惡人，而是虛無。
「除了資料上記載的，你還試過哪方面的探索？」我來了興趣，問道。
言峰綺禮想了一會兒，說道：「關於惡魔的崇拜……」
「試圖信仰邪丨教啊。」我點頭。
「嗯，還有曾經想過殺死家人。」言峰綺禮說道。
我慢慢看了他一眼，將腿放了下去，「……這樣。」
「說起來，這也是我讀神話得到的靈感。」言峰綺禮說道，「不過同你的兄長為大義殺死家人不同，我是出自自己卑劣的欲望，這一點我也是懂的。」
為大義殺死家人。
我收攏五指閉上了眼睛，下一秒言峰綺禮被突如其來的力量直接撞飛在了牆上。在我要做下一個動作的時候敲門聲響起，而後遠阪時臣進來了，他在看到眼前這一幕後並沒有意外，而是沉聲說道：「忍者大人，敝人召喚英靈的時候到了。」
我閉了閉眼，從茶幾上起來，向遠阪時臣那邊走去。
眼角的余光，我看到的言峰綺禮在笑，他在笑。
這兩個家伙，真的是……我垂下眸子，情緒相當的差。
遠阪時臣是感受到了我爆發力量，知道我要傷害言峰綺禮，所以才特意過來找我的。我畢竟說了答應會旁觀召喚儀式，所以這對於他來說是個很好的借口。
而言峰綺禮……他明顯在故意激怒我，他從一開始就看出了我對宇智波鼬的態度不同，所以他今天這句明擺著就是試探。是，他是一直在探索，無論是教會還是魔術師領域，他一直都在探索。如今遇到了身為英靈的我，居然都來探索我了麼。
一個個真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超級不爽地想到。
至於說宇智波鼬是為了大義才殺害的家人……這句話我暫時沒有敢深入思考，不過這句話也讓我終於下定了決心，等召喚儀式結束後，我就去看相關的書籍，看看後世究竟是怎麼記載我們那段事情的。
02.
「纏繞汝三大之言靈，來自於抑止之輪，天秤的守護者喲！」
以這句話作為禱告的結尾，我能夠清楚的看到遠阪時臣身體裡奔流的魔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如果稍微不對的話他恐怕整個人都會爆炸開吧。
接著是電閃雷鳴，風雲卷動，魔力卷起的狂風讓遠阪時臣和言峰綺禮都睜不開眼，我忍不住眯了眯眼，我看到召喚陣上散發出了無比燦爛的光芒。老實說，不合時宜的，我突然想起了鳴人。
但出現在召喚陣中央的英靈顯然比這個時期的鳴人要強大的多得多。
他的身形滔滔不絕的溢出了炫目的光芒，那黃金色的傲人身姿充滿了可怕的威嚴，由比方而來，旋風和閃電中包裹著的傳說中的幻影。
——一旁的遠阪時臣已經抬起雙手，露出了略顯狂熱的表情：
「勝利了，綺禮，勝利已經屬於我們了。」
我仰頭看著面前的英靈，感受到了震動，這還是來這個世界拋開宇智波鼬以外的第一次。
如此的光輝、燦爛和強大。我甚至感覺我的眼睛被灼傷了。
那一刻我對遠阪時臣的話居然產生了共鳴，我無法想像有人能戰勝這樣強大的存在，同為英靈，我自然能夠感受到眼前這位黃金燦爛的君主身上散發著多麼可怕的氣息。
那位英靈掃視了一眼地下室的所有人，然後將目光放在了我身上，他用充滿威嚴的聲音說道：
「用這樣目光注視著本王，是想吸引本王的注意讓本王將你納入後宮嗎？女人。」
我：……？
——啊？
——
第89章 冬木聖杯之戰（六）
被吉爾伽美什那句話驚到的不止是我，還有遠阪時臣。
旁邊的言峰綺禮看起來躍躍欲試，我懷疑他要張口問英靈有那個功能嗎？
……其實我本人也有點好奇來著，冷靜，冷靜。
沉思片刻後，我回答：「我只是震懾於你的強大而已，目前並沒有被誰納入後宮的打算……」把誰納入後宮的話倒也不錯。「在這裡我的身份是你的合作者。」
「合作？」吉爾伽美什向前走了一步，氣勢很強，似乎有些憤怒。
但有英靈狀態的我在屬性面板上也不弱，「認為『合作』是種侮辱嗎？還真是驕傲的王者。」遠阪時臣一直心心念念的遠古英雄王居然是這種性格，這讓我有些不爽，身體裡湧動的強大力量讓我蠢蠢欲動。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但吉爾伽美什卻突然放棄了這個打算：「算了……童貞少女在本王的領地上總是有著特權的。」然後他就去那邊找遠阪時臣說話了。
我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我和言峰綺禮離開之後，我向他問起那句話的含義，言峰綺禮不假思索地說：「他在自己的領地上行使初丨夜權。」
「是什麼意思？」我覺得聽起來就不妙的亞子。
「就是字面意思，未婚女子新婚之前需要給他獻上第一次。」言峰綺禮說。
這可真讓我瞠目結舌：「……我也算經歷頗多，第一次聽說這種事。」
「古埃及會將處丨女獻給牛。」言峰綺禮繼續說。
「啊，這個在我們的世界也有類似的。」我說，「有一種與動物一起修煉的忍術就要求那樣去做。」其實我還在音忍村撞到過和蛇丨交丨合的女忍者。
言峰綺禮挑起了眉，「那你居然會對初丨夜權感到驚訝？」
「因為這的確令人驚訝。」
「我認為和動物比和人更加可怕。」言峰綺禮說，「至少一般人會這麼認為。」
我感覺莫名其妙，「動物是純淨的，它們交丨合是出自本能而並非出自人類可恥的欲丨望，而且那一道忍術所講究的融入自然，和動物建立起如此密切的關起來……那種感覺還是很令人向往的。」
我一直都挺喜歡大自然的，在以前我從學校回家時還會特意繞遠路。
不過後來發生種種事情，對生活的熱愛消失，對復仇之外的一切事逐漸不再關注。
說到這裡時我突然有些感慨，當局者迷，我知道自己當局者迷，但一切已經變得亂七八糟，我找不到出路。
言峰綺禮聽了我的話後思考了片刻：「的確如此，是我囿於一般人的思考方式了。與動物交丨合的確也沒什麼的。」
我倆就這樣冷靜地交談著如此可怕的話題，一個來自忍者世界，另一個又是個知道所有東西但並不能理解的、另類的無常識的家伙。
如果有正常人在的話估計會被我倆的對話雷得不輕。
……比如身形隱於陽台的吉爾伽美什。
噢呵呵呵和我們相比，吉爾伽美什居然被逼成了個正常人。
「孺子可教。」近來戾氣少了不少，我對言峰綺禮這個態度還是挺滿意的，「不過Archer，你打算在那裡那裡聽到什麼時候？」
「還真是無禮的言辭，Assassin.」吉爾伽美什的身形浮現出來，「不過，你居然能發現本王。」
「畢竟我是Assassin，我最擅長的方面就是隱匿和刺殺，即使你是最遠古的英雄王，你所擅長的也是在他處。」我說。
「倒也的確。本王並非Assassin，本王更喜歡堂堂正正地擊潰對手。」他說。
我真想給他翻個白眼，他可真能嘴炮。
「此前你說的少女在你領地上有額外的權力，分明是你對你領地上的少女有額外的權力吧。」我問。
「她們有看到本王完美軀體的權力，這難道不是最光榮的嗎？」吉爾伽美什說。
我……行，可以，很好。
02.
吉爾伽美什雖然看起來很難相處，但是掌握了方法的話倒也還好。我並不喜歡和他說話，所以感受到他的氣息後就提前溜了，我在這方面比他強，所以他也抓不住我。
根據遠阪時臣的計策，我派了個影分丨身刺殺他，以營造言峰綺禮和遠阪時臣反目的假像。
影分丨身被殺死的感覺無比清晰，他的攻擊還帶了沾染了幾分[命運]的氣息，所以我也在一瞬間感受到了那種壓倒性的威嚴和可怕到令人興奮的力量。
房間內。遠阪時臣滿足地聽著外面無數寶具深深刺穿大地發出的轟鳴聲。
「實在是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我呢，時臣。」吉爾伽美什這麼說道，接著他感受到一股火熱的目光，側頭，看到我正坐在桌子上，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你真強……不，您真強。」我發自內心地說道，然後對他露出個微笑：「我決定開始喜歡你了，Archer.」
吉爾伽美什注視了我幾秒，然後慢悠悠地笑了：「我們的事情姑且放到一旁，先解決聖杯的事情。」
遠阪時臣開始頭疼了。
這……手底下兩個英靈怎麼有點談情說愛的征兆？
——
第90章 冬木聖杯之戰（七）
中原中也的帽子。
戴上去的話會具有人類的身體，不過是男人。
我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果體，摸了摸自己的六塊腹肌。這個身體是我的嗎？還是說是中也先生的？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面瞄了一眼，頓時有了種褻瀆中也先生的感覺。
冷靜，冷靜。
對於男人的身體我自然是熟悉的，我師從大蛇丸，從他那裡學了各式各樣的東西，包括人體解剖在內。平日裡也會用變身術變成男的，但我一般不會變出那種器官的，不需要。
感受到了英靈的氣息，我立刻偷了件言峰綺禮的衣服套在身上。吉爾伽美什的身形浮現，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人類的身體。」
言峰綺禮的神父袍對我來說略大了，松松垮垮的，我對著鏡子略微整理了一下，「還是人類的身體舒服。」
英靈的身體無論是痛覺嗅覺還是其他感覺都被削弱了很多，或者說身體只會傳遞一種客觀信息，有點像數據流，但無法帶來主觀感受。
吉爾伽美什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倒也適合偽裝。」
「你的財寶中沒有可以變成人類的寶具嗎？」我問。
「沒有。」他回答。
「哦。」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神靈不屑於成為人類。
「憤世嫉俗的小孩兒。」吉爾伽美什說道。
我將帽子摘下去，看到自己鏡子裡的身體迅速恢復成原本的樣子，吉爾伽美什光輝燦爛的身影就在旁邊，「你並非是神，Archer.」
「本王也不屑成為神。」吉爾伽美什說。
正在這時言峰綺禮推門走了進來，他看到眼前的景像後愣了一下，吉爾伽美什，還有穿著他衣服的我。
「……你們在干什麼？」言峰綺禮一瞬間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我相信絕對不是你腦子裡想的東西。」我看了言峰綺禮一眼後英靈化了，言峰綺禮的衣服自然而然地掉在了地上，「Archer，時間還早，不如一起散散步？」
「可以。」吉爾伽美什出聲道，隨後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屋內。
言峰綺禮走過去將自己的神父服撿起來，他剛剛進來是准備換衣服的，然而現在是洗一下再換還是直接穿上？後者總覺得有點變態……不過貌似暗殺者穿他的衣服時是男性身體？
02.
走到大街上後我才明白吉爾伽美什那句 「憤世嫉俗的小孩兒」的含義，的確是我陷入了誤區。
古代時候神靈如果要偽裝人類的話直接偽裝就可以了，基本所有人類是分辨不出來的，所以當然也不會說專門去制造類似的寶物了。
結果我第一反應是因為神靈不屑成為人類，的確是有些憤世嫉俗了……「但是神靈總的來說比人類高貴吧。」我說。
此時我們是漫步在路燈之下，人類並不能發現我們的蹤跡，路燈穿透我們的身軀，照在地上時光線有些略微的扭曲，這就好像盛夏烈日下扭曲的空氣，但是程度肯定不如那厲害。
冷藍色的路燈，清冷的街道，遠方延伸的一片混沌。
馬路上時常有汽車經過，拖著長長的流光呼嘯而過，並不會增添幾分熱鬧，反而讓城市顯得更加寂寞。
「眼界太低，果真不過是凡人而已。」
聽到這樣的回答後我挑眉，「你也不過是一個凡人，吉爾伽美什。」
「笑話，本王可是自己放棄長生不老成神的機會的。」吉爾伽美什說。
我有些意外地看向吉爾伽美什，我大致知道他是遠古的英雄王，是王中之王，但具體有什麼經歷我還真不知道。今天回去後去翻書看看吧，突然對他有興趣了。
那可是長生，大蛇丸一直都在追求的東西。
我正要開口的時候皺起了眉。
有英靈的氣息。
02.
海濱公園東部的倉庫街，燈光昏暗。
起重機在海邊排列整齊，一片黑黝黝的影子。
我和吉爾伽美什站在房頂上看著下面的戰場，Saber和Lancer，以及突然登場的Rider。
「被聖杯戰爭邀請的英靈們，現在就在這裡聚合吧。連露面都害怕的膽小鬼，就讓政府網伊斯坎達爾侮辱你們，你們給我覺悟吧！」我聽著Rider的挑釁，看了一眼旁邊的吉爾伽美什，明白他要現身了。在他現身的時候我雙手結印，鑽入了地底。
趁他們被吸引注意的時候，我決定去偷襲Saber的Master，那個穿銀發紅眸的女人，愛麗絲菲爾。
在我收斂氣息逐漸從地底接近Saber的Master的時候，地面上卻情況突變。
另一名Servant出現了，巨大的魔力洪流，披著黑底紅雲長袍的男人，血色的雙眸裡旋轉著可怕的勾玉。他的身上籠罩著可怕的殺氣，連他周身的旋風都仿佛冤魂的□□，令人相當的毛骨悚然。
「這是，這熟悉的身姿……」我聽到Rider的Master，那個年輕的少年說道：「忍者英雄宇智波鼬！一定是他！」
那一刻我大腦一片空白。
宇智波鼬？他也被召喚了？是什麼時期的他？他以什麼職介被召喚的？
不，冷靜，冷靜，這不是他本人。我現在應該做什麼我自己明白的。
我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但方才我肯定氣息亂了，既然這樣那就——
「小心！」
小心是好事。
可惜沒用。
我已經全身心投入到了這一擊中，愛麗絲菲爾被我瞬間重傷，手裡劍在刺穿她喉嚨前我頓了一下，對方不是Master.如果這個女人不是Master的話就說明真正的Master應該是她的丈夫，所以這種時候似乎人質更重要。
我沒猶豫，直接將她的肩膀關節給卸了下來。
Saber衝我怒吼：「卑鄙無恥的小人！」她拔劍向我衝來，但來路卻被幾柄金光燦爛的寶具所阻擋。
吉爾伽美什站在高處冷淡地說：「本王也不喜歡Assassin，但是Assassin執行自己的職責也是應有之義，如果連這都做不到的話就只有被捏死的必要了。」
這讓我意外了一下，這家伙居然還會支持我。
關於暗殺者的言論……看起來他雖然高傲，但是腦子裡卻想的挺明白的。
不過他這麼一說把我身份也給暴露了，言峰綺禮和遠阪時臣就白做戲了。以此換回來一個愛麗絲菲爾值得嗎？算了，反正我自己想參與戰鬥就是了。管他們干什麼。
我拖著還尚有一分神智的愛麗絲菲爾往另一邊走去，眾人的目光都追隨著我，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我眼中的勾玉瞬間出現。一顆子彈在我面前放大，停下，掉落在地上，眼睛一陣刺痛，我單手結印衝著那邊砸過去一個巨大的火球。吉爾伽美什這次沒有追加一堆寶具了，他反而開始了對我的嘲笑：「被區區一個人類逼迫到如此程度，Assassin，你可真丟臉。」
我：……尼瑪。
我差點想對他噴我在音忍村學的髒話了。
吉爾伽美什的嘴炮是敵我不分的。
而正在這時，全身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宇智波鼬緩緩向我走來：
「佐助，佐助……我的……弟弟……」
他口齒不清地這麼說道。
一口氣憋在了我胸中。
我差點都不知道我此刻該不該滿臉仇恨的對著這貨了。
——
第91章 冬木聖杯之戰（八）
Berserker.失去不少理智的宇智波鼬。他正在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凝視著我。
倘若我是他的Master的話是肯定不會讓他在這個時候現身的，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中，任何心思縝密的Master大概都會在一旁靜觀其變坐收漁翁之利，而不是這樣貿然插手。
他現在還直接叫了我的名字。
至此，聖杯戰暴露真名的Servant已經有五個了。
我結印召喚出影分丨身，將愛麗絲菲爾直接用瞬身術帶走，Saber雖然想要去救，但旁邊還有個一直盯著她的Archer.反正分丨身基本已經暴露了，我也就直接這麼使出來了。
對峙。
宇智波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忽的轉身撲向了Archer.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我們都愣了一下，按理說看宇智波鼬的表現他應該對我出手的，突然針對Archer的話……唯一的可能就是出自宇智波鼬身後的Master的命令了。認為遠阪家威脅最大？的確威脅很大，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做出這樣無腦的出手，哦，那就是有私仇了。極有可能是間桐家，但也只是可能。
明明就是幾個人的戰鬥而已，結果中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我凝視著他們交手，宇智波鼬因為是被作為狂戰士職介召喚出來的，所以沒有多少神智，但他的戰鬥力仍然非常驚人，各種忍術被他熟練的使用出來，我不得不承認旁觀他的戰鬥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不過顯然他查克拉不支……或者說魔力不支，大概是他的Master無法供給他足夠戰鬥的力量。
Saber在宇智波鼬和吉爾伽美什開始戰鬥後就離開了，應該是去尋找她真正的Master了，就是被我用豪火球術砸了的那個。對方應該就是衛宮切嗣了——愛麗絲菲爾的丈夫。
那邊宇智波鼬在沒有足夠魔力的供給下顯然打不過吉爾伽美什，而吉爾伽美什也不可能有留手的意思。我沉默地看了一會兒，伸手虛握，紅纓出現在手掌中，一步向前，將射向宇智波鼬的幾個寶具擊落。
吉爾伽美什看了我一眼，他的眸子裡沒有憤怒也沒有其他什麼，只是滿滿的高傲，而後下一秒32個寶具同時向我和宇智波鼬射來。仿佛我們半個小時前散步聊天的事情只是個幻覺。
也許我應該解釋一下。
但我沒打算做解釋。
正在這時遠阪時臣的傳音出現：Assassin，停下。
我看了眼旁邊的宇智波鼬，沒管遠阪時臣的命令。不過至始至終我只是在擋吉爾伽美什的進攻，沒有直接去進攻他。
結果下一秒，我就被令咒控制了。
該死的。我在心裡詛咒了一聲。
遠阪時臣用令咒命令我放棄宇智波鼬，憑借Assassin的感知能力，去尋找宇智波鼬的Master，他應該就在這附近。
我看了一眼吉爾伽美什，吉爾伽美什嘴角撇了一下，看來他明白我給他傳遞的意思。於是我直接轉身離開，我不知道吉爾伽美什目前在想什麼，但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對把後背直接暴露給他的人出手。
結果我錯了。
一柄寶具帶著前所未有的力量狠狠地砸向了我，這是他親自握著投擲過來的。
喪失先機後我立刻打開了萬花筒寫輪眼，但宇智波鼬卻先我一步擋了上去，佐須之男榨干了他最後的魔力，但他身上的黑暗氣息跟著又少了不少。他看著我，神色多了幾分清明，我等帶著他說什麼，結果他開口：「佐助，你是故意用變身術變成女性的嗎？」
……
我面無表情地走了。
他愛怎麼打就怎麼打，被吉爾伽美什打死了我也不管了。
我放出很多小蛇去尋找宇智波鼬的Master，結果還真被我找到了，然而我在他身邊還看到個讓我意外的人。
「三代？」我皺著眉看著面前的猿飛日斬，對方正在給宇智波鼬的Master療傷。
「啊，你是宇智波家的……」
「佐子。」我說。
三代火影似乎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接受了這個設定，「恩，佐子，你也被召喚過來了？」
「是……」我覺得這樣拉家常的行為很令我感覺很不好，我握緊紅纓指著他，「讓開，我要把他帶走。」
「可以。」三代火影居然這麼說，「不過我先得讓他脫離危險期。」
三代火影說完後無數個蟲子就從對方嘴裡眼睛裡爬了出來，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想到了油女志乃，感謝他提高了我在這方面的忍耐能力。
「搭把手，佐子。」三代火影說。
「干什麼？」好吧，拉家常就拉家常吧，估摸著這個時期的他還不知道我背叛木葉的事情呢。
「幫我把這些蟲子都捉住。」三代火影說。
「然後呢？」我問道。
三代火影說：「放進他嘴裡。」
我：……
「……好。」我表面上非常冷靜地回答。
我可是堂堂叛忍，這，這沒什麼的。
三代火影解釋道：「這些蟲子和他已經成了共生狀態，供給他魔力，不過也在損害著他的身體。他是被外力提升到這個境界的，如果放著不管的話他過幾天也會自己死掉。」
「這樣……」我點頭，「我的Master讓我找到他把他帶走。」我繼續說，三代目的表現似乎太友好了一些，我看向他，問：「你的Master呢？」
「被我殺了。」三代火影說。
我：「……啊？」
我腦子裡此刻出現了一句話，姜還是老的辣。
——
第92章 冬木聖杯之戰（九）
宇智波鼬的出現可能只是巧合，但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出現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奪得聖杯。
實現言峰綺禮的願望。
然後回到忍者世界中去。
然後呢？然後繼續變強？繼續復仇？
我站在三代火影面前，想了很多事情。
「你是什麼時期的三代？」我問。
「木葉59年。」三代火影說。
是我在忍校畢業的前一年。
我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你已經殺了你的Master，那麼不如和我的Master一道，我們一起結束聖杯戰爭。我的Master的願望是用聖杯探索魔術的奧秘，抵達根源。」
「根源。」三代火影重復了一遍，「他會死的。」
「那就是他的事了。」我說。
「倒也是。」三代火影說，「畢竟現在重要的是阻止聖杯戰，聖杯戰會使太多無辜的人喪失生命。」
接著我把剛剛被猿飛日斬救回一條命的間桐雁夜扛起來，帶著三代火影一道回了遠阪宅。這次可是收獲頗豐了。
我本來以為一貫慈愛的三代火影可能會批評我枉顧Master生命的說法，結果他居然出口贊同了。果然即使表面上再和藹，到頭來終歸是忍者。而且我也突然發現，現在的我也有能和這些大佬們交談的思維能力了。以前的我還是太幼稚。
我默默地想到。
「assassin？」遠阪時臣的聲音喚醒了我。
「剛剛走神了，你說什麼？」我問。
「我們計劃用愛麗斯菲爾威脅衛宮切嗣，讓他和Lancer的Master互相廝殺。」遠阪時臣說。
「言峰的主意？」我問。
「是。」那邊言峰綺禮說。
「真稀奇，時臣你居然贊同嗎？」我問。
「我個人覺得魔術師不會受到這樣的威脅。」遠阪時臣實話實說。
三代火影問道：「如果你的夫人被人抓了用來威脅你，你會如何？」
遠阪時臣沉吟了片刻，對著我們這些servant沒有隱瞞：「量力而行，但無論如何勢必殺死對方。」
三代火影點頭，「原來如此，魔術師是這樣的存在啊。」
「嗯。但畢竟衛宮切嗣不是普通的魔術師，所以也有嘗試的價值。」遠阪時臣說。
「如果對方真的做到了呢？」我問。
「那就按照約定放了愛麗斯菲爾。」遠阪時臣說。
喔。遠阪時臣畢竟是驕傲的。
看著遠阪時臣和三代火影有話要說，我沒興趣旁聽便離開了房間。我躺在屋頂上看著月亮，真相在我面前唾手可得。
三代火影，宇智波鼬。
他們並不知道我是英靈，我問他們當年的真相他們沒有理由瞞我的。
我挑起眉毛，在屋頂上往那邊翻滾了兩圈，原本我躺的地方已經插了兩柄金光閃閃的寶具。
我抬起頭，看到吉爾伽美什站在高處，「居然敢對本王出手，你好大的膽子。」
得。秋後算賬。
那就打吧。
02.
真正這麼打一架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強，吉爾伽美什的力量侵犯了神的領域，而我的力量宛若神靈。
等等這前後兩句話聯系在一起好像是「吉爾伽美什侵犯了我」，這什麼鬼。
須佐能乎可真帥氣。
我駕馭著須佐能乎舉起弓箭，和吉爾伽美什的寶具瘋狂對轟。
遠阪宅已經被我們毀掉了，周圍的使魔也受了波及死了大半。
我和他在近戰時對視了一眼，他紅眸深沉，而我則微眯起了眼。
在逼出兩道令咒之前我們是不會停下戰鬥的。
當然，結局是言峰綺禮和遠阪時臣各付出一條令咒的代價阻止了我們。
現在言峰綺禮只剩下一道令咒了。
但我覺得言峰綺禮不在意，在意的是遠阪時臣。
我不知道吉爾伽美什是刻意那麼去做的還是順道為之，我明白的是站在地上的人可能覺得他傲慢自大行事無所顧忌，但實質上因為站的太高，所以顧忌的是他物而已。想到這裡，我追上吉爾伽美什，問道：「先前你故意攻擊我後背的。」用的是肯定句。
「算你還有點腦子，assassin。」吉爾伽美什說。
「為了……」我皺眉，「為了讓caster救我？」
「一個小測試而已。」吉爾伽美什看了我一眼，他紅色的瞳仁向來好看的過分，就像燃燒的紅寶石一樣，「本王可不希望自己的下屬瞻前顧後、猶猶豫豫。」
他對我的態度似乎更好了一些，估計是對我的實力認可了。
我在原地停下，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我停下，吉爾伽美什居然也停下了。
我們在路燈下站著，今夜可真的十分漫長，不過我看到天際已經出現曙光了。
「宇智波佐子。」他叫了我的名字。
「是。」
「你的追求是什麼？」吉爾伽美什問道。
我回答：「復仇。」
「這是目標之一，不是什麼追求。」吉爾伽美什說。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愣了下。
「所以，你寄托在聖杯上的願望就是復仇嗎？」他問。
「不是。」我脫口而出。
「也是，這種事自己親自動手比較愉悅。」吉爾伽美什說。
「愉悅？」我皺著眉重復了這個詞，「你是在教育我麼？」
「這可不是一般的教育，而是享受過整個世界奢華和快樂的王的經驗。你給我老實聽著。」①
事件：在吉爾伽美什面前談「愉悅」
結果：被教育
結果的結果：我跟著女體化的吉爾伽美什，深呼吸了後，推開了牛郎店的門。
……說起來吉爾伽美什寶庫裡真的是各種寶物都有呢。目前的他變成了一個金發大胸美女。可惡。胸好大。
——
第93章 冬木聖杯之戰（十）
冬木，牛郎店。
我們在牛郎店受到了熱情的接待，我覺得主要是吉爾伽美什看起來太有錢了，他無論是英靈形態還是人類形態，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是看起來無比閃亮的那種，有種恨不得把全世界的財寶堆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比如說那條大金鏈子。
人類女人形態他（她？）是一身白色的華貴皮草，下面是黑色的包臀裙，燦爛的金發垂到腰部，再戴個墨鏡，紅唇妖冶。看得我目瞪口呆。
「本王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是完美的。」吉爾伽美什注意到我的目光，輕哼了一聲說道。
好吧。這大概是他的執著吧。雖然在普通人看來有些奇怪，但在忍者世界我已經見了各式各樣奇怪的人，所以在我看來的話覺得這還好了。更何況吉爾伽美什確實有那個實力，他本人真的也足夠耀眼。
來自遠古的英雄王。
他的偉大和氣魄是一般人想像不到的。
「此人見過萬物，足跡遍及天邊。
大力神塑成了他的形態，天神舍馬什授予他俊美的面龐，阿達特賜給他堂堂風采，諸大神使吉爾伽美什姿容秀逸。」
《吉爾伽美什史詩》如此寫道。
然後此刻這個半人半神的偉大人物正在和我逛牛郎店（……），並且還撒了大把大把的錢讓我隨便點。
我看著面前排成一隊的牛郎，一時間做不了決定。
老實說牛郎們的顏值並不是特別好，也可能是我平時見的美男太多了吧，我想到。
我對著那一排牛郎說：「你們誰願意陪我的可以跟過來。」
結果所有人都躍躍欲試的樣子，我估計是吉爾伽美什的臉和錢吸引了他們吧。我不覺得我有這種吸引力。
一個服務生笑著說：「小姐你是第一次來吧？」
我搖頭。我以前去過居酒屋啥的，我覺得性質差不多，我還和裡面的小姐姐睡覺了呢。
吉爾伽美什又是一大把錢撒下去：「把你們頭牌叫來。」
他的寶庫裡有個聚寶盆，把一張錢放進去就能生出一盆錢來那種。
牛郎店嗎……還是一起找好多個人陪？能、能摸嗎？我腦子裡充斥了各式各樣的奇怪想法，結果牛郎們坐過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想多了，人家只陪聊天，其他的不讓做。
我感覺吉爾伽美什虧錢了
但當開始聊天後我就沒了那種想法。
這些人的聊天技巧相當好，他們說話風趣幽默，而且看起來真的在很認真很認真的關心著我。與此同時，又保持著讓我感覺舒服的恰到好處的距離。
他們也會嘗試跨越那層阻礙，我稍微有些抗拒的話他們就會立刻退出來。
我不自覺說了不少話，也說了一些真心話，他們也很真誠地對我的話做了回應。我的心扉逐漸打開了。
有人試圖和吉爾伽美什說話，但她只是說讓他們去陪我，她今天是陪我過來的。
香檳塔在燈下閃閃發光。周圍是裹著金錢的甜言蜜語。我看向吉爾伽美什，他紅色的眼眸讓我仿佛墜入了朱紅的夢境中。
從牛郎店離開時我有些戀戀不舍，那個頭牌親吻了我的手背，溫柔地說：「佐子，我知道你背負著很多東西，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但至少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開心一些吧，過去的命運被鎖死了，但未來的人生可以過得輕松一些。我們無法十全十美的，有些東西辜負了就辜負了吧，自私一點，你的生命是自己的。」
我無法點頭，無法說一句贊同的話。
他也不介意，而是繼續說道：「如果累的話可以再來這裡玩，這裡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
「好。」我說。
他們的職業素養可真好啊……我默默想到。
從牛郎店裡出來後我和吉爾伽美什在高樓的天台上吹風，我趴在欄杆上，整個人頹得不行。吉爾伽美什的藥效沒過去，依舊是女人的樣子，她倚著欄杆，脊背筆直，風吹過，金發巨丨乳，波濤洶湧，靠。
我腦袋一片空白，此刻只覺得空虛得受不了，「Archer.」我叫了一聲。
「嗯。」
「謝謝你。」我說，「的確有了不同的感覺。」
我一開始對他的教育的確不以為然，之後來了點興趣，到了現在我也逐漸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立於欲望頂峰的王，他見過一切，他擁有過一切。
他……
「你快樂嗎？」我問道。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感受到物質帶來的愉悅了麼。」
我不得不承認：「感受到了。」然後我意識到他已經回答了我的問題。
「然後？」
「還想繼續進行，一旦停下來就覺得好空虛。」我回答。
他直截了當地說：「那就繼續。」
我搖頭：「不行。」
「原因？」
「這是……墮落。」我不確定地說。
「只是如此？」他露出嘲笑的表情來。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他們說讓我微笑面對生活，所有的苦難都會過去的，即使這個苦難過去下一個還是苦難，但至少是新的苦難，不是舊的。」
「嗯。」
「但是我現在一直沉浸在舊的苦難中，我在焦躁。」 我說。我意識到我的想法在改變，這在以前看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漩渦鳴人，油女志乃，卡卡西老師，還有寧次少年。我腦海裡不自覺想起了這些人。還有中也先生，高杉晉助，遠阪時臣……我經歷了很多很多，他們每個人都讓我不要繼續仇恨，似乎全世界都在與我為敵。
我成長的足夠了嗎？沒了仇恨後我還是我嗎？我緩慢地這麼想著。
吉爾伽美什看了我一會兒，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接著一大把寶具就轟了過來。
我握著紅纓把他的寶具擊落：「你這提醒人的方式也太粗暴了一些。」
「你還活著就是本王的恩賜了。」結果他說出了更粗暴的話。
「……雖然你很強，但一直這麼高高在上的話也會寂寞吧。」我說完後撇了下嘴，這句話好像不少人給我說過「佐子你這樣的話會寂寞吧」，當時我完全沒把這些話放在眼裡，我想吉爾伽美什也應該是。
「本王有過平等相交的人。」吉爾伽美什居然這麼說：「至於其他人不過是螻蟻而已，沒資格和本王對視。」
「和我想像的不同。」我著實怔了一下，「後來呢？」
「他死了。」吉爾伽美什言簡意賅地說。
「啊。」
「本王呼告山，森林，田野，河流，野獸，以及所有的烏魯克人民為本王的朋友哀悼。本王舉行了盛大的祭祀告別他。」吉爾伽美什的表情帶了一絲懷念，「他在冥界應該過得非常富足，因為本王已經為他准備好了一切。」
「但物欲不能代表一切啊……」我搖頭。
「其他方面？那不妨用更大的快樂和充實去掩蓋一切好了。本王賜予你這個榮耀。」他說：「等本王取得聖杯，本王就送給你一片土地，你可以在上面行使處男權。」
我：「……」
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問號過了一陣後我忍不住繼續問「這種事真的那麼快樂嗎？」
「對每個人來說都不一樣。」吉爾伽美什說回答。
「你覺得呢？」我繼續問。
「本王沒興趣和你探討做丨愛行樂的事情。」吉爾伽美什嘴角下垂，「好奇的話自己嘗試就可以了，本王對哄小孩沒興趣。」
……好吧。
要不這趟回去我就把寧次給O了？還是說和藥師兜試試？
——
第94章 冬木聖杯之戰（十一）
和吉爾伽美什分開時我的腳步都輕盈了很多，這還是自我離開木葉後第一次這樣輕松。
我現在不得不承認，雖然我口口聲聲說看不起曾經第七班的那些「過家家游戲」，但事實上我真的從中體會到了很多快樂。這段過去已經成為了我最珍貴的回憶之一。我這樣冷靜地想到。
我在遠阪時臣宅前站了好久，於大概凌晨四點的時候進入了言峰綺禮的房間。
這個時候人一般都睡得很熟，言峰綺禮自然也是在睡覺的，但在我進來後他就立刻肌肉緊繃，雖然身體沒有動，眼睛也沒有睜開，但我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戰鬥的准備。
「是我。」我說道，「assassin.」
言峰綺禮這才睜開了眼，但肌肉依舊緊繃著。他從床上坐起來，沒穿上衣，肌肉出乎意料的好看，完美的線條，並不誇張，像是精湛刀鋒雕刻而成的雕塑突然活了一樣。隨著他的呼吸，我看到他的胸肌在起伏著。
男性的……魅力嗎？
我一邊盯著他的胸一邊說道：「我剛剛和Archer逛牛郎店了。」
他對我突如其來的拜訪和這句糟糕的台詞表現出了明顯的不快神色，他從床上下來，我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他背過身去我就看他的背部肌肉，同樣很漂亮。他給自己披了一件衣服，然後一粒一粒的扣扣子，，「別告訴我牛郎沒滿足你，所以你過來找我了。」
「對神父做這種類比是很罪惡的吧，不過很可惜我對瀆神向來有很大的興趣。」我好想了下動用了力量，他悶哼了一聲用手扶著桌子，但沒倒下。作為一個人類他可真強。我想到。於是我走過去把他直接推到了床上。
言峰綺禮此時並沒有服軟的跡像，反而說道：「你的話變多了，Assassin。」
「我是怎樣的還不用你來提醒。」我此刻心情不錯，說完後我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我看到他皺起了眉：「你不喜歡和我這樣的身體接觸嗎？」
「沒有意義的行為。」他斷然說。
「還是挺多人喜歡我的。」我說。
「對我而言沒有意義。」他繼續說。
「這不是你說了算的。」我說，「宇智波家想要的東西是一定會得到的。」我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床上。
他發出咳嗽，但表情依舊平靜。
我凝視了一會兒有些狼狽的神父後松開了他，「你到底在追求什麼啊？」
「這樣的問題，即使問我我也……」他露出明顯的不快表情，但是他說了一半後就閉上了嘴，沒有再說下去。
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想對我吐露心事。我自從被召喚出來後對他的態度一直不算好，暴戾，隨意對待，甚至也不乏對他身體上的折磨。
現在我感覺想法豁達了不少，對於折磨他也沒什麼興趣了。不過其實我本來也沒什麼興趣，當時只是那麼做了而已。
「你結過婚，婚姻，妻子和孩子都不能讓你滿足嗎？」我問這話時時認真的，如果那能給他帶來滿足感的話我明天就去給他尋覓個美女當媳婦兒？說起來他在各方面都達到了較為卓越的成就，而且長相和身材都不錯，如果他有這方面的需求的話應該問題不大。
但他緊閉著雙唇，沒有說話。
「你這是因為自己的弱小而感受到了屈辱了嗎？看起來你也不是全部毫無感情。」我一邊這麼說著，順夢膝蓋抵在了他的大腿內側，同時俯下身：「物質的欲望，身體的欲望……這些你有嗎？」
他深深皺起了眉：「你在對一個將身體和靈魂奉獻給神靈的神父說什麼……」
「你這話說的你自己信麼。」我嗤笑出聲，直接把他推到了床上，然後單手結印發動了個魅惑忍術。忍者們都擅長這個，包括大蛇丸，大蛇丸變成女人後魅惑其他人可厲害了，當時驚到我了。「事先聲明，我並不覺得自己是變態，我對玷污神聖毀滅純潔沒什麼興趣，我之所以這麼對你是因為你本來就該被這麼對。」
很快，我感覺有什麼抵在了我的腿上，我就這麼看著言峰綺禮，言峰綺禮緊握著拳頭，表情出現了忍耐和克制。
我想了想，感覺不夠，於是故意往他的耳朵裡吹氣，故意撫摸他的胸膛。他咬緊牙齒，發出了嘎吱的響聲。
我又想了下，從虛空中抽出紅纓，然後用紅纓在他的胸上劃了淺淺一道，他發出了滿足的喟嘆，但下一秒表情卻扭曲了起來。因為我把紅纓的黑暗和負面注入了他的身體。他的身體開始了發狂的顫抖，但在我的挾制下卻依舊不能動彈。
我欣賞了片刻他此時的表情，接著松開了手，撤銷了所有力度，看他會干什麼。
若是其他男人大概會不管不顧地撲上來吧，但言峰綺禮卻直接重重地推開了我。
我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不多時浴室那邊傳來水聲。
還真是個忍耐力驚人的家伙。
我握緊紅纓，任憑著紅纓大量的黑暗和負面湧入我的身體，我腦海裡都是各種可怕的絮語，但我的目光卻無比的清明。
這樣的高杉晉助最後放棄了復仇嗎。
我收回紅纓，走到浴室邊上，言峰綺禮的呼吸很劇烈，隔著門我都能聽到。我語氣清晰地告訴他：「我被召喚而來，除了擔負著奪取聖杯的任務外，還有一項額外任務，就是滿足你的追求。」
那劇烈的呼吸聲戛然而止，過了幾秒，言峰綺禮居然聲音沉穩：「這不符合常理。」
「我說的是事實。」我說，「我也看過你的過去，你一直在試圖尋找你的追求，在這方面我們是一致的。」我想了想，「我以後不會在欺負你了，我們一起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好不好？」
「你在做了那樣的事後接著又要和我談合作麼？」他似乎在冷笑。
「是啊。」我說，「我覺得你能接受……這種程度也沒什麼吧，而且算是一種有益的嘗試。」
我說這話時是想到了吉爾伽美什對我說的那些話。
【言峰綺禮IF】
「好。」言峰綺禮說，「那你先進來。」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不用忍了。
02.
今天的情緒波動是非常大的，我從言峰綺禮的房間裡出來就去找遠阪時臣了，准確來說是找三代目。
三代火影在殺了自己Master後用忍術把他身上的殘余魔力都吸走了，所以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我找到三代目後直接說道：「告訴我當年宇智波的真相。」
三代目嘆了口氣：「如果說了的話，你恐怕就想殺了我了。」
——
第95章 冬木聖杯之戰（十二）
「如果宇智波家反叛，不管是否成功，木葉的實力都會下滑一大截。你知道雲隱村的事情嗎？日向日差代兄赴死，當時木葉下一代還沒成長起來，宇智波家立場模糊，因為那時我們一直懷疑九尾失控是宇智波家做的，而你的卡卡西老師他們但是也都是小孩子，木葉能打的只有幾個老家伙了，實在是打不起，所以日向日差才會選擇自我犧牲。鼬做的事情和日向日差也沒什麼兩樣，當然這歸根到底還是怪木葉。」三代火影說：「如說木葉能夠再強大一些的話，如果我和團藏沒有離心的話，情況也許會好很多。」
「那你有沒有想過宇智波的反叛正是因為九尾事件以來你們對宇智波的疏遠？」我問。
「卡卡西當年親眼看到了寫輪眼。」三代火影如此說道，「也不需要我提醒你，鳴人那孩子的父母當時可都死在了那場劫難裡。」
我握緊拳頭，然後松開，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空洞：「還有呢？」
「這就要追溯到建村了……」
我從遠阪時臣家離開的時候內心並不平靜，我從未料到真相居然如此。
如果按照宇智波鼬的計劃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會殺了他？然後我就獲得萬花筒寫輪眼了？甚至說他打算把他的眼睛留給我？接著呢？殺了他的我以後得到真相會如何？對木葉復仇？他應該還有什麼後手讓我保護木葉？
他憑什麼代替我做這些決定？
我在心裡問到。
憑我這條命是他從團藏那裡保下來的。
我自己回答。
他不會覺得這樣對我太殘酷嗎？
不會。因為這世界對每個人都是如此。
看看宇智波一族有多少寫輪眼和萬花筒寫輪眼吧，就能從側面知道如何了。
我曾經聽過一個宇智波告訴自己的父親說我開眼了，而對方的第一反應是「不愧是我兒子」，他告訴自己的友人自己開眼了，而對方說的是「這樣嗎」，當時我對開眼還沒有多少認知，但如今回想起來，這該是多麼殘酷的事情。
其實比開眼本身殘酷的是周遭宇智波對此的反應吧。
但大家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麼。
我走在街道上，抬手擊落了一只尾隨我的使魔，然後不加收斂的釋放出英靈強大的氣息來。
我在邀戰。
02.
宇智波鼬的Master在我們手中，但宇智波鼬卻消失不見了，遠阪時臣說間桐家的蟲術非常神秘，宇智波鼬大概是被間桐家控制住了。
我不知道我未來應該做什麼，但目前來說沒關系，我知道我眼下要做什麼就可以了。
我要去見宇智波鼬。
Rider很快被我的氣息吸引而來，他那個Master又在他身邊。我心平氣和地對他說：「Rider，我想請你幫個忙。」
Rider摸著下巴說道：「assassin，如果你還有理智的話你應該知道在聖杯戰中我們是敵人的。」
「那是聖杯制定的規則，不是我們的規則。」我淡淡地說出挑釁的話，「還是說你，一代王者，居然會遵循一個杯子制定的規則，乖乖和其他英雄互相殘殺嗎？」
Ride大笑了起來：「不得不說，assassin，你很有忍者教唆的才能，但能和其他時代的英雄相互殘殺，本身就很有趣啊！」
「那也是我們自己的事，不關杯子的事。」我撇了下唇角，勾出冷笑。
「哎呀，你還真是個固執的人。」Rider搖著頭，「你對『被束縛』這一點有著深深的執念呢。」
「那是我的事情。」我不快地說：「征服王，我來這裡不是為了和你說這些廢話的。」
「真有趣，在我的時代所有人因和我多說一句話而感到榮幸。」Rider饒有興致地說：「果然參與聖杯戰爭是個正確的決定。」
Rider的Master看起來已經有些崩潰了：「所以Rider，既然對方這樣挑釁了你就拔出武器啊，現在還不知道assassin到底和其他英靈是什麼關系，在這種時候搶先下手是最有利的選擇啊！」
這少年說的到也不錯。我想到。
不說Rider卻大笑起來：「身為王者就是要寬容庶民的愚昧無知，用王的光輝去照耀他們，讓他們自動臣服在你的王座下！」
我有點想笑，「好吧，那麼Rider，我邀請你一起和我進攻間桐家，讓我看看你身為王的光輝。」
「雖然你這麼說了但本王也不是傻子。」Rider說，「你進攻間桐家的理由是什麼？」
「我要去見宇智波鼬。」我說完後沉默了幾秒，補充道：「我的兄長。」
「哦，兄妹情深，倒是個不錯的理由，你怎麼看？Master.」Rider問道。
他的Master緊緊皺著眉：「即使你現在想做什麼你也改變不了你的過去了，那已經成了定局，你作為servant被召喚出來的唯一目的就是幫助自己的master取得聖杯，我想你應該明白這一點的。」
「憑什麼。」我看著他，說：「我不甘。」
03.
遠阪時臣默認了我和Rider進攻間桐家的事，我還以為他會阻止呢，所以我才找了Rider，我原本的用意是遠阪時臣阻止我，然後Rider可以幫我完成後半部分。
間桐家作為御三家自然是相當有底蘊的，但怎麼能比的上我們兩個英靈。我們此舉無疑是破壞了規則，但我是無所謂的，Rider也無所謂。
一路輾軋過去，遠阪時臣的使魔就在我旁邊飛著，他沒有傳遞任何消息，所以我就按照自己的性子來了。
地下室裡滿是蟲子，裡面躺著一個雙目無神的小女孩，蟲子從她身體內進進出出，看起來非常可怕。
Rider驚訝地砸了咂嘴。
而Rider的Master已經抖得幾乎說不出話了：「這這這就是間桐家的……」
正在這時，遠阪時臣的使魔開口了：「麻煩你，assassin，把那個小女孩帶回來吧。」
「這可能是間桐家養殖的什麼秘密武器，我不建議帶回去。」我說，「她雖然小，但在這樣的摧殘下可能沒有人性了，我在大蛇丸那裡見過不少這樣的存在，我建議現在就殺死她。」
遠阪時臣的使魔繼續說道：「她是我的女兒。……所以，拜托你了。」
這句話讓我們三人都揚起了眉。
我一步步走下台階，蟲子向我湧來，我用火焰焚燒了它們，它們劈裡啪啦的發出響聲，死去。正當我要附身抱起遠阪時臣的女兒時，黑暗中浮現出一個身影來。
宇智波鼬。
「我還以為間桐家主會帶著你逃跑呢。」我用盡可能輕松的話對宇智波鼬說，然後我將懷裡的少女直接遞給了Rider的Master，後者被她身上的蟲子嚇了一大跳。
宇智波鼬沒有說話，他全身的黑色氣息發出了劇烈的波動。
「不知道間桐家的做了什麼，不過狂化程度明顯加深了。」Rider的Master說。
「哦。」
我甩出手裡劍，與此同時萬花筒寫輪眼打開。
「那就戰鬥吧。」
我說。
「你們一邊去。別礙事。」
——
第96章 冬木聖杯之戰（十三）
我和宇智波鼬進行了戰鬥，他的魔力供給不足，我又開了大號出來，所以他肯定是打不過我的。
幸虧間桐家是在深山裡，我們的打鬥將這一帶都給毀了。最後我擊敗了他，我半跪在地上用草薙劍支撐著身體，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指來，我在他手指觸碰到我額頭的前一秒握住了他的手。
我握緊了他的手腕，我聽到了他的骨骼幾乎發出了哀鳴，他斷斷續續地說：「佐助，我死後……你可以把我的眼睛取出來給自己換上……你要當心……」
看起來還真是失去神智了。
我松開他的手沉默地看了他好一陣子。
在高處，Rider和他的Master也看著這一幕。
我想了好一會兒，最終將他扶起，然後抬頭對Rider說：「今天謝謝你們，改日我請你們喝酒。」我打算讓吉爾伽美什把他寶庫裡的酒貢獻出一部分來。
「好的，不過這樣沒關系嗎？」Rider問。
宇智波鼬用苦無插入了我的身體。
「沒事。」我說，「他沒魔力進行戰鬥了。」
「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Rider聳了聳肩。他和他的Master就這麼離開了。宇智波鼬一會兒試圖攻擊我一會兒又怔怔看著我，我暫時沒有做其他思考，而是帶著他回到了遠阪宅。
遠阪時臣看到我又帶回一個人來已經木了。
目前遠阪宅這裡有一個間桐雁夜——不過他剛剛已經死了，一個愛麗絲菲爾，一個猿飛日斬，先在又多了個英靈宇智波鼬也沒什麼了。
接著遠阪時臣就去看自己的女兒小櫻了。
四代火影正在試圖和宇智波鼬交談，我在旁邊看著，鼬的狀態並不是很好，四代火影嘆了口氣：「反正他看起來也快死了，佐子，要不你陪他一天吧。」
的確宇智波鼬身上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雁夜在宇智波鼬先前和我戰鬥的時候直接被抽干魔力死了，他死後滿地都是蟲子，言峰綺禮和遠阪時臣被迫抓了好一會兒蟲子。
我答應了四代火影。
之後的一天我都陪著他坐在房頂上，其他英靈打得不亦樂乎，而我就這麼荒廢了一天。他偶爾說話，斷斷續續的，不成章法，黃昏的時候他的身體支撐不住了倒下，他衝我伸出手，我沉默了一會兒，將額頭湊過去，但他的手沒碰到我他就消散了。
我看著夕陽下閃閃發光的魔力碎片，心情沉重。
四代火影站在我的後面，說：「接下來就該干正事了。」
我轉過身，說，「嗯。奪取聖杯。」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回忍者世界了。
02.
我問了遠阪時臣關於小櫻的事情，遠阪時臣告訴我說他的兩個女兒，遠阪凜和遠阪櫻都有著很好的魔術天賦，但是只能由一個人繼承魔術回路，遠阪時臣按照習俗選擇了年長的凜，接著為了不避免浪費小櫻的天賦，就將她過繼給了間桐家，間桐家以間桐家繼承人的身份培養她。
理論上這是個很圓滿的事情。
但他不知道他的女兒在間桐家會遭到這樣的對待。
「那把間桐髒硯找出來殺了吧。」我說，「把間桐家滅掉好了。」
遠阪時臣吃了一驚：「這，這……」
「不符合規定？」我問，「我感覺你和言峰璃正也不符合規定來著。……這是難得的好機會，不是嗎？」
遠阪時臣遲疑著，最終點了頭。
我忍不住露出了微笑，感覺非常愉悅。
03.
這邊已經有三個英靈了，理論上遠阪時臣是必勝的。
我們鏟除了間桐家，我發動了王者的盛宴，席間他們各訴想法，我在旁邊聽著，心下慨然。當晚回去後吉爾伽美什卻突然對我發出了搞事的邀請。
「我現在沒什麼興趣。」我說，「我只想快點拿到聖杯。」
「你改變主意了。」吉爾伽美什說，「你想用聖杯回到原來的世界。」
吉爾伽美什能想到這步讓我非常意外，我無法用聖杯許願的，但是拿到聖杯是我回到忍者世界的條件之一，換句話說這也能等同於我要用聖杯回到原來的世界。
「是的，不可以麼。」我問。
「可以，但是這未免也太無趣了些。」吉爾伽美什說。
「這是我想干的事情，我做我想干的事情，僅此而已。」我說，「這還是你提醒我的。」
吉爾伽美什露出無趣的表情來：「非得做理所應當的事麼。assassin，看起來你也是個沒什麼意思的人。」
「你一定見過了很多預料之中無趣的事情，抱歉，來自遠古的英雄王，顯然我並不能滿足你的需求，我建議你去找下個樂子，反正你也已經習慣於這種失望了。」如今我覺得他們這種王者相處起來其實也不是很困難，只要找對感覺就行。說他們喜怒無常，但其實也是遵循著一定的准則的。
盡管隨心所欲也是一種准則……
「你這句話倒有點意思，」吉爾伽美什說，「但這要從本王手中拿走聖杯，還不夠。」
「果然還得付出一些代價啊。」我皺了皺眉，「物質上也沒什麼可以給你的，物欲，身體的欲望……」我沉思了片刻，「我明白了。」
吉爾伽美什挑了挑眉，「你打算這麼做嗎？……倒也可以。」
「是的。」我點頭，「我過去把Saber綁了給你。」
吉爾伽美什：「……」
吉爾伽美什拂袖而去。
我：？
我追上去：「等等英雄王，你不是喜歡Saber嗎？」
「給本王滾。」
……？
還真是喜怒無常的英雄王。
——
第97章 冬木聖杯之戰（十四）
聖杯戰的結束理應沒有什麼波瀾的，接下來Archer擊敗了Rider，我在高處看著吉爾伽美什無人可擋的樣子，看著Rider微笑著死去的樣子，他們都是當之無愧的王者。
Saber和Lancer兩敗俱傷，Lancer的Master被衛宮切嗣抓了以此命令Lancer對我們這邊發動進攻。
然而這邊英靈數依舊是三對二。
我和Lancer戰鬥的過程中發現我被他的魅力吸引了，這可真糟糕，我的抗魔性就這麼低嗎？他這個淚痣未免也厲害了。但是對他動心後我戰鬥起來就愈加的興奮了，吉爾伽美什覺察到什麼似的勾了下唇，「還真是無法置評。」
「就算無法傾聽人心，就算被斥責是孤高之王，那也完全沒有關系。即使如此，只要能親手為故鄉和臣民取得勝利就行了——這便是我所要求自己的，身為王必須做到的事情。」
直到最後傷痕累累，Saber依舊堅持著戰鬥。她也是當之無愧的王者。
一切即將結束。
最後，活著的英靈只剩下了三代火影，我和吉爾伽美什。
還能戰鬥的Master也只剩下了遠阪時臣和言峰綺禮。
言峰綺禮站在聖杯前，問道：「就這樣嗎？」
「不然呢？」吉爾伽美什在他身邊問道。
「就這樣嗎？」言峰綺禮再次問了一遍。
「這於你不過是一個任務罷了，此前這樣目標指引向無趣的任務你也做過不少吧。」我晃動著雙腿說道，「但這個至少是不同的，你還沒走到結局。」
言峰綺禮仰頭看著聖杯，聖杯正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可以實現一切願望的聖杯。
只是個人區區的內心空洞而已……填補起來應該是非常簡單的吧。
然而，一個人內心的空洞能夠吞噬整個世界。……當然，眼下言峰綺禮並不明白這一點。他也不明白自己是個多麼可怕的人，因為他只是一直在按部就班的機械的努力而已。
02.
敵人都了結了。接下來就是內戰了。沒有敵人也要制造敵人。
「我的願望是實現言峰綺禮的願望，Archer的願望是獲得肉丨體，言峰綺禮的願望是填補內心空洞，遠阪時臣的願望是到達根源。」我總結道，「三代火影，你說了你的願望是結束這場聖杯戰爭吧。」
「……好吧。」三代火影回答。
雖然理論上言峰綺禮放棄和我的契約，身為英靈的我就會消失，但因為【系統】的緣故我對此表示合理懷疑。言峰綺禮先主動放棄了Master的身份，這就宣告著遠阪時臣是聖杯戰爭的獲勝者，那麼開始許願。
結果第一個願望後遠阪時臣便爆炸了。
「嗯……他這是到達根源了嗎？」
在場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接著作為他的servant，吉爾伽美什不耐煩地說了後面兩個願望。
這個世界停留的時間很短，但卻經歷了很多事情，而且也認知到了很多東西。
回去後想必有很多事情要做吧。我想到。
我的大腦裡兀得出現一個聲音。
【任務已經完成，現在是否回歸。】
回歸。我在心裡說道。
【受聖杯力量干擾，回歸失敗。】
【警告，警告。】
【系統受到不明力量攻擊。】
【……】
系統？系統？我在心裡召喚了幾遍。
這是為什麼，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這樣？吉爾伽美什的願望是獲得身體，這和我的願望不衝突，那言峰綺禮的願望……該死，言峰綺禮的願望到底是什麼？滿足感？什麼會讓他獲得滿足感？我停留在這個世界？開什麼玩笑，我又不是他的愛人什麼的。
如果回不到原來的世界，如果回不到原來的世界……
我感覺內心被什麼腐蝕了，我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而絕望。
這怎麼可能，我要被困在這個世界了嗎？怎麼可能！怎麼可以！
黑色的凶獸在我胸腔中咆哮著，我不知為何控制不住我的情緒。
然後我看到了言峰綺禮正在看我，他的目光充滿贊嘆，「原來如此，美好之物崩壞的感覺居然如此之美，看著一貫冷靜的你陷入崩潰中的樣子居然如此的可愛，你絕望的目光如此的令我感到快樂……」他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中充滿了自我唾棄和喜悅，「我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我真的是言峰璃正的後代嗎？我父親那樣的人居然生出了一條狗嗎？」
他的模樣將我進一步的推入深淵。
原來如此，聖杯將我強行困在了這個世界，讓我所有的希望破滅，用這樣的方式實現了言峰綺禮的願望。
可惡可惡可惡！我要殺了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他！
03.
最終阻止我的是吉爾伽美什，他在看到我瀕臨崩潰的樣子後給我指了一條路：下一次聖杯戰爭。也就是六十年後。
六十年。我幾乎要笑出聲了。六十年。
但是……畢竟還是有希望的吧。
我留在了這個世界，等待著六十年過去。
衛宮切嗣去愛因茲貝倫搶走了他的女兒，間桐櫻回到了間桐家，成為了間桐家的家主，遠阪凜則在母親的幫助下將遠阪家繼續發展，同時間桐家和遠阪家聯合一起。
我跟著言峰綺禮，一開始想殺了他泄憤，再後來被吉爾伽美什干擾了幾次我也就沒了興趣。我旁觀著他探索自己，等厭倦了後我又跟著吉爾伽美什四處游蕩，在漫長的歲月中我和他相處闡明了經歷過的一切，並且對著對方的人生評頭論足。當然也免不了被激怒後相互毆打。但是我和他都在留手。
言峰綺禮死之前我去看了他一面，他抱怨說自己的死一點都不美麗——死於流性肺炎。
之後我就喝了吉爾伽美什給我的藥，一直沉睡。
直到六十年期限滿了，吉爾伽美什將我從夢中喚醒。
「你睡得已經足夠久了，是時候該接受自己的命運了。我的公主。」他說。
我睜開眼，從黃金棺材裡爬了起來，吉爾伽美什親吻了我的手背，為我披上了綾羅綢緞。
周圍是這次聖杯戰爭的全體Master和servant，那些Master看起來有些眼熟，畢竟是那些人的後代。
「我真的是等待了太久。」我對著旁邊的吉爾伽美什露出個微笑，「那麼這次，能否繼續幫助我呢？我的英雄王。」
「那要看你付出什麼代價了。」他說。
我走到他面前，輕吻了下他的唇，「這樣如何？」
「這還不夠。」他用堪稱凶狠的紅色瞳仁注視著我。
「接下來的就在戰爭勝利後獻上吧。」我伸展著身體，感受到了久違的對戰鬥的渴望。
——
第98章 冬木聖杯之戰（十五）
冬木聖杯之戰番外
「比起他們我還是更懷念他們的父輩。」我甩了下手上的血跡，轉過身看著站在高處的吉爾伽美什。
「但你對他們下手可毫不留情呢，真是個不近人情的女人，佐子。」吉爾伽美什悠閑自在地說。
「於人類而言英靈是虛妄的存在，於英靈而言人類同樣也是。」我毫不留戀地轉身，走過一地的鮮血，「他們已快活了太久，既我這個復仇者已出世，也就容不得他們開開心心的玩過家家游戲了。」
「那所謂的過家家游戲卻可能是他們畢生的追求。」吉爾伽美什俯視著我，說。
「我的高傲向來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抬頭看他，淡淡地說：「但歸根到底我不過是個無所謂的外人，我用再惡毒的話去評價他們他們大可置之不理，因為我在評價時本就只是說出我自己的看法，沒把他們放在心上。他們最好也別把我放在心上。和我這種人牽扯是會倒大霉的。」
我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就感受到了一股不可忽視的，帶著黏膩感覺的，情谷欠和殺意混合在一起的注視。
「……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停下腳步，看向吉爾伽美什。
「只是感覺你是個不錯的女人而已。」吉爾伽美什若無其事地做出了邀請：「別回原來的時代了，留下來和本王在一起，如何？」
我停下腳步，我看向那邊的風景，街道暗處，月光下的屍體，血腥味彌散在冰冷的空氣中。
這幾十年來我殺人的次數少之又少，我幾乎忘了這種味道了。
盡管殺人的方式已經印刻進了我的大腦和身體，但……
「回應呢？佐子。」吉爾伽美什說。
「我以為你一般不會給人選擇，只會直接做決定。」我跳上高處，和他並肩站在一起，說道。
「本王給人選擇也是本王的一種決定。」吉爾伽美什用這樣傲然的態度回答。
我在高處看著繁華的冬木市，六十年過去了人類科技發展日新月異，這些都是很有趣的體驗。
「你會厭倦我的。」我說，「你的興趣轉移的很快，我知道。」
「本王對你的邀請已經是你無上的榮耀了，佐子。」吉爾伽美什的語氣帶了一番不耐煩，「厭倦也是本王的事，而且本王會信守諾言。」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趁著你喜歡我而讓你發誓說不會離開我，這樣你身為王者的驕傲就會促使你遵守約定……」
「生生世世，不死不滅。」吉爾伽美什打斷了我的話，說道。
他紅色的瞳仁裡帶著認真。
我沉默了幾秒，說：「老實說，這是個很誘人的邀請。」
「哦？」吉爾伽美什挑起了眉。
「……你這個『哦？』有點意思，」我有點無語，「你莫非本來就覺得我不會留下來麼？」
「是的。」吉爾伽美什沒有否定，「本王本來已經做好用強的准備了。」
……你妹妹的。那你給個毛毛選擇。這不還是回到剛開始了麼。
「你說了『本來』。」我說。
「因為你居然猶豫了，」吉爾伽美什說，「我以為按照你固執的性格你會堅決選擇你的過去。」
「啊。」我也有些意外，我坐了下來，然後靠在了吉爾伽美什身上，他不滿地說：「真是大膽的女人，居然敢未經本王允許就觸碰本王的身體。」
「你真堅定。」我由衷地說，「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能保持著真份高傲，還能發自內心的自稱本王。」
「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麼，因為本王就是本王，本王的榮耀照耀千古。」吉爾伽美什說。
「但我好像不能。」我搖頭，「真的過去了太多時間，我感覺我對好多人的記憶都淡了。好像很多不甘心，很多仇恨也慢慢消失了，而且和你在一起很輕松。」
「本王不是很喜歡現在的你。」吉爾伽美什說。
「那我倒貼成嗎。」我問。
吉爾伽美什無語地看了我一會兒，最後說道：「行吧。」
尼瑪。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宇智波，我都倒貼你了你這不情不願的是怎麼回事啊？
02.
在此之前我不知道生生世世到底是什麼含義。
吉爾伽美什給我和他手腕上綁上了一根紅線，他說這是一種靈魂契約，無論我們的□□是否有記憶，但紅線總會牽引著我們走在一起。
接著我們就開始四處亂竄搞事玩兒。
我們參與了很多次聖杯戰，被各式各樣的Master召喚出來，我倆一起搞事，美滋滋啊美滋滋。
我們往時空裂縫裡鑽了好幾次，到其他世界溜達了好多次。後來厭倦後我倆喝了遺忘魔藥然後把自己隨意丟到異世界，再在紅線的指引下重新走在一起，重新相愛，然後在締結婚約時恢復記憶。
我們經歷了各種各樣的身份，霸道總裁和秘書，校霸和不良少女，黑丨幫頭和不小心卷入黑丨幫鬥爭的少女，最有意思的是有個星際世界我是帝國女皇，吉爾伽美什是前朝皇子，我把他折騰了好久。
我們還去了一趟烏魯克，我看到他被萬民朝拜的樣子，他光輝燦爛的坐在王座上，不可一世，霸氣無雙。他將我拽過去，想要把我放在他的大腿上摟著我一起接受朝拜，然而我把他擠一邊去，和他共同坐在了王座上。
他無奈地笑了笑，也就默許了。如今我們的羈絆已太深。
說起來恩奇都剛降臨的時候，吉爾伽美什給他派了個神妓過去幾天幾夜……這操作真騷氣。
#請友人女昌女票#
後來有厭倦的時候，我們加上恩奇都在湖畔的小屋裡隱居。但吉爾伽美什總是耐不住寂寞，隔十來年就跑出去搞事，偶爾拉著我，偶爾拉著恩奇都。
這樣的感覺也不錯……
陽光穿過樹枝投下一顫一顫影子，我和吉爾伽美什枕著恩奇都的大腿（？），恩奇都是個挺溫柔人丨妻的人，他會縱容我們的一切。
「接下來去哪兒玩兒？」我問。
「不知道，隨便吧。」吉爾伽美什說。
「不錯的主意。」我說。
微風拂面，恩奇都嘆息道：「你們兩個啊……某種意義上還真的很配。」
我也這麼覺得。
——
第99章 他日相逢（一）
我拒絕了吉爾伽美什的邀請。
「你不知道你拒絕了什麼，可悲的人類。」吉爾伽美什說道。
「我知道我拒絕了什麼，但我並不覺得自己可悲。」我抬頭看向冬木的天空，陰郁，蒼白，我抬起手臂張開五指，淡漠的陽光從指縫間流瀉下來，「人各有志，人神殊途，我一開始追求的也並非萬人之上。」
「算了。本王也不強求你。但如果你在辜負本王的情況下還渾渾噩噩的活著的話，本王饒不了你。」吉爾伽美什說。
如果聖杯擁有干擾那所謂神明能力的話，那麼吉爾伽美什還真有可能到我的世界找我算賬……貌似有點嚇人。我揚了下唇角，「你多慮了，宇智波想要的東西千方百計都會得到。」
02.
從聖杯許願回到原來的世界，系統好像徹底消失了，不過應該有殘余力量影響，我得到了記憶碎片。
名為宇智波佐助的記憶碎片。
我猜想是平行世界的我，自從好多次有人把我當佐助來看，應該真的存在一個男性的我。那是漫長曲折的一生，離開木葉和大蛇丸一起追求力量，殺掉大蛇丸，接近宇智波鼬，殺死他，發現真相，加入曉組織，戰爭，想要毀滅木葉，鳴人，暗影……厄，和春野櫻結婚。
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石床上，周圍的一切都非常陌生。房間裡沒有鏡子，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間，外面是音忍村，我的記憶一點點復蘇，我穿過村莊，走到河邊看向自己的倒影。
又回來了啊……體內的力量簡直太弱小了。我吐了個槽。真不習慣。
開始發瘋的修煉吧。我想。那些頂尖忍術的感覺我都有，現在只需要按部就班的修煉上去就行。增加查克拉量……在佐助的記憶碎片裡我倒是找到了不少提升的方法。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誰都沒見，開始一個人發瘋的修煉。雖然很想見到宇智波鼬和木葉的人，但這麼多時間過去了，再多一兩年也沒事。現在必須先把實力提起來再說。
大蛇丸找到我的時候我看著他蒼白的皮膚和金色的瞳仁，一時間有點恍若隔夢的錯落感。
「佐子。」他叫我的名字，「你好久都不來請教我了。」
我擦了擦額角的汗，說：「嗯……所以你感覺寂寞了嗎？」
大蛇丸：「……」
大蛇丸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有些微妙：「佐子？」
「因為你這話好像是女孩子在埋怨男朋友不陪自己。」我如實交代，「簡直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大蛇丸臉上的表情更微妙了：「你最近到底在修煉什麼？」
「……可能什麼都修煉了。」我明白現在的自己肯定和以前的自己不同，但我有點忘了以前自己面對這種情況該說什麼，所以也就隨著自己性子來了。
大蛇丸用捉摸不透的眼神看著我。
風吹了過去，大蛇丸的長衣在風中飄著。
我仰頭看了他一會兒，說：「大蛇丸，我要萬蛇。」
「好。」大蛇丸說。
03.
一年半後。
外表看起來變化最大的可能就是身高了吧。
而且被記憶碎片中最後和春野櫻結婚的結局嚇到我了，我開始留長發，盡量打扮的女性化一些……話說香磷是喜歡我的吧，是喜歡我的吧，我不要百合啊……
至於實力方面……簡單來說，一年前大蛇丸就不是我的對手了，當時我千鳥抵著大蛇丸的胸膛時把不少人都給嚇呆了。其他人都以為我會殺了大蛇丸或者說直接離開，沒想到我賴著不走了（……）。
大蛇丸已經把能給的都給我了，他其實也是一個頗有宗師風範的人，我也能從他的冰冷殘酷下發現他對我的師生情誼的。
這天早上有薄霧，我走進山洞，穿過長長的隧道，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大蛇丸正在燈下寫信，他的書法居然出奇的好。我進來後他眼皮也沒抬一下，繼續寫字。
寫完後他看了一遍信，卻又拿著信紙遞到燈前，信紙燃起，也燃到了他的手指，他眼睛都沒動一下，等待著信紙全部燒成灰燼躺在他手心。
他這才抬起頭看我：「佐子。」
「大蛇丸。」我說。
「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他端詳著我的表情，說道。
「你為何執意要看透其他人？」我反問。
「倒也是。」大蛇丸說，過了幾秒，他繼續說：「只不過對你關注比較多而已。」
「你再這樣下去我就要懷疑你對我動機不純了。」我靠在石壁上，說。
大蛇丸說：「我對你一直動機不純吧。」
我：……
我：「好吧，倒也是。」
我走上前一步，握住大蛇丸的手，大蛇丸挑眉看我，我端詳著他修長蒼白的指尖，然後用手去折。
大蛇丸試抽回自己的手。
「為什麼反抗我，會痛嗎？」我問。
「當然會。」大蛇丸說。
「你怕痛？」我問。
「不怕，但是不願意無緣無故的痛。」大蛇丸說。
「你這個身體還能支撐多久？」我問。
「不到半年。」大蛇丸回答。
我松開他的手，指尖殘余了他體表冰冷的溫度。
我「哦」了一聲，不再言語。
大蛇丸端詳了一會兒我，忽的伸手也握住了我的手，我沒管他，他湊上去用力嗅著我的味道：「年輕健壯的身體……」他的指甲都嵌入了我的皮膚中，然後他伸出舌頭來，表情扭曲且垂涎欲滴。
「你敢舔上去我就割了你舌頭。」我說。
「沒事，反正會長出來的。」大蛇丸這麼說道。
我過去以為是我不夠成熟所以很容易被大蛇丸驚到，現在才發現這和成熟與否無關，這是正常人和變態的思維不同。
「好了。」我說，「別鬧了，你這個樣子就和色丨情丨狂變丨態似的。」
「真是銳利的指責……」黑暗裡傳來藥師兜的聲音，他從隧道裡走來，推開門，說道，「不過大蛇丸大人做的事情其實比普通的色丨情丨狂變丨態過分的多吧。」
「客觀來說的確是的。好久不見，兜。」我對他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學妹。」他說道。
聽他這麼說了我才想起來的確有這茬。
大蛇丸被這麼說了後只是若無其事地松開我的手，也將舌頭重新塞在了嘴裡，他舌頭真的很長，平時總是有各種用處……等等我有點想歪。「不過我很疑惑大蛇丸大人你喜歡女人還是男人？」
藥師兜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蛇丸想了幾秒，說：「都可以。」
藥師兜嘴角抽搐了第二下，「你們真是一個敢問一個敢答啊。」
我想起了吉爾伽美什和我說的那些話，繼續問道：「那會有快感嗎？」
「什麼快感？」大蛇丸反問。
「就是。」我說，「交丨配。」
藥師兜木了。
「不會。」大蛇丸干脆利落地說道：「身體上的快感是沒有的，但是心理上會有，我喜歡年輕鮮活的軀體。」
「喔喔喔。」我點頭，「那我和兜學長都可以了。」
藥師兜：「……你和大蛇丸大人變態也就罷了，別把我也扯進去？可以嗎？」
「我這能讓你更接近大蛇丸大人。」我對他露出了虛偽的微笑。
「……宇智波佐子，你變了。」藥師兜說道。
「是啊，變了。」我感慨了一句，答非所問：「身高總算是長上來了，也比中也先生高了，而且胸也有了。」
「……啊。」
我此時心情不錯，大概是因為又練成了一個術的原因吧。我對大蛇丸說：「給我個理由讓我不殺你。」
「沒什麼理由。」大蛇丸說，「不過你要殺我也不容易。」
「倒也是，如果你想溜的話我很難捉住你。」我說，「那換種說法，你還有什麼能給我的嗎？」
大蛇丸搖頭，「沒有了。能給你的都給你了。」
草薙劍，萬蛇，禁術……
「那就把你的空陳戒指給我吧。」我說，「我要加入曉。」我上前一步，直勾勾注視著大蛇丸的眼睛：
「給我，大蛇丸。」
曾經那個宇智波佐子好像又回來了。
——
第100章 他日相逢（二）
大蛇丸並不想讓我加入曉，我問他原因，他回答說：「很危險。」
藥師兜聽了後差點笑得撒手人寰。
於是大蛇丸差點真讓他撒手人寰。
藥師兜趴在地上瘋狂咳嗽，他的眼鏡掉在了地上，他的和服松松垮垮的，露出了大片蒼白的鎖骨，他的眼睛裡有著生理性的淚水，他……有點誘人。
我瞅著藥師兜，心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嘴裡說道：「也不怪兜學長那麼笑，大蛇丸，你那句話確定是在對我說嗎？」
「確定。」大蛇丸說。
「你在關心我嗎？」我問。
「一部分是，但更多部分是你不適合那個組織。」大蛇丸說，「你可以作惡可以殺人可以屠村甚至屠殺一個國家，但是你最好別做危害世界事情。」
雖然在記憶碎片裡對大蛇丸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但他說出這番話來我還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該怎麼形容你……」我說，「首先絕對不是好人就是了。」
大蛇丸說：「我還覺得我挺好的。」
那邊藥師兜捂著脖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差點剛被大蛇丸扭斷脖子，對於大蛇丸這句話，他感覺自己有話要說……
「但如果用單純的壞人來形容的話也不行，」我說，「因為過分理智冷靜高瞻遠矚所以最後做出來的居然是維護世界的事情。」
「人類，動物，植物，這些對於世界來說不過都是小蟲子罷了，我們就像被裝在盒子裡的小蟲子，小蟲子互相殘殺多少也是無所謂的事情。」大蛇丸用理所當然的口吻說著這對一般人來說很難理解的話：「但是如果想要咬穿盒子的話就不可以了。」
藥師兜不贊同地皺起了眉，「但是大蛇丸大人，你不想看看盒子之外的事情嗎？」
「不匹配自己實力的野心的唯一價值就是讓他人欣賞你破滅的模樣。」大蛇丸看了他一眼說道。
藥師兜握緊了拳頭。
這句話在他心底裡埋下了種子，多年後他成為了忍者世界的航空航天之父（……），他回憶往昔深情地說：是大蛇丸大人告訴了我盒子之外的事情，讓我第一次對廣袤的宇宙產生了好奇。與盒子之外相比，盒子內蟲子們的搏鬥是多麼的無趣。
第四次忍界大戰提前結束（X）.
當然這是後話。
「不過除此之外也有著強者的自負，要不是我改變主意你可能就栽在你這份自負上了。」我說。
「不能說自負，理論上一個區區下忍用兩年時間也不可能超越我大蛇丸的。」大蛇丸很簡單地說，依舊是無所謂的態度：「如果連這種事都要瞻前顧後的話那麼我什麼事都做不成了。」
「這倒也是。」我說，「你的確是個很厲害的人。」
「所以？」
「我有個計劃，大蛇丸。」我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幫我。」
「拒絕。」大蛇丸想都沒想的說。
草薙劍伴隨著雷光撕裂空氣發出千鳥之鳴，明藍色的雷電倒影在視網膜上，尾梢如蛛網裂紋猛地擴散開來連成一片。
電光閃耀間，我唇畔撕裂冷笑，「幫我，大蛇丸。」
大蛇丸不閃不避，他只是在一片藍色的電光中看著我，然後感慨了一句，「佐子，你真的長大了。」
我愣了一下，撤去了所有的力量。
他剛剛出現的「人類感」一閃而逝，現在站在我面前的依舊是那個金眸冰冷而無機質的大蛇丸。
「陪我喝酒吧。」我理所當然地這麼說道。
大蛇丸眼中閃過詫異，最終還是說了個「好」字。
02.
音忍村月色微寒，但夜風卻是很舒服都
那晚我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把之後的事情都告訴他了，我說神給我看了一些記憶碎片，說了因陀羅和阿修羅的查克拉轉世，說了我和鳴人，也說了曉組織和宇智波斑，宇智波帶土這些。
其實理智下來去想，和大蛇丸說這些也是可以的，他仿佛是個自顧自干自己事的置身事外的人，在「這部大戲」中他是個游離在外的人，而且以他的性格，要接受這些也是很容易的。
「怪不得你變了這麼多。」大蛇丸說。
「你說了句廢話。」我不客氣地說，「我可不是為了聽你說廢話才和你喝酒的。」
大蛇丸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你就是為了聽我說廢話才和我喝酒的。」
我愣了一下。
大蛇丸繼續說，「要說的此前已經都說完了，按照你的風格應該就此離開才是，或者你需要在把你的鷹小隊帶上，而你現在卻和我喝酒，難道不是對我動心，繼而想聽我說一些沒必要的廢話麼。」
「……」我有點被酒嗆到，「雖然明白你的意思，但你的語言還真是令人誤會。」
動心什麼的，這個詞從大蛇丸口中說出來太可怕了。
「畢竟在一起這麼久，又是朝夕相處。」大蛇丸說，「人類會產生感情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即使那份感情最終換來的是一場宿醉，但畢竟也是感情。」
「你說的很浪漫。」我說道，「你以前有過這種宿醉嗎？」
「以前在木葉，」大蛇丸破天荒的說起了從前的事，「每當同伴死了，自來也總會去喝酒，喝得大醉，我討厭酒。」
「啊，感覺你的確是這種嚴謹禁欲的……盡管你的長舌頭看起來一點都不禁欲。」我說。
大蛇丸看了我一眼，「我沒用舌頭做過那種事。」
我這次真被酒嗆到了：「對不起，我太失禮了，你繼續。」
「離開木葉後我嘗試著醉了一場。」大蛇丸說。
「然後你就能體會到自來也的感覺了？」我問。
「然後我覺的自己果然理解不了自來也，於是更討厭他了。」大蛇丸說。
「……」好吧。果然是大蛇丸的風格。
「將近兩年的相處總歸來說是有些感情的，那你呢？」我問，被烈酒澆過的嗓音是有些沙啞的。
「當然有。」大蛇丸沒有否認的打算，「但這和我依舊想要你的身體不衝突。」
「你要不了了。」我說，「換其他人吧。」
「日向家也不錯。」大蛇丸說，「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寫輪眼。」
我「哦」了一聲，「白眼的確不錯。」
「若是在從前你想必直接撲上來了。」大蛇丸說。
「嗯。」我說，我閉上眼，慢慢回憶，月光下的少年，他純淨的白眸，那些記憶中美好的時光。「喂大蛇丸。」我叫了一聲。
大蛇丸的手放在了我的肩上，我睜開眼，看著他正用冰涼的金眸審視著我。
就這麼對視了幾秒，我閉上了眼，他輕吻了我的額頭。
算了，這樣也行。
——
第101章 他日相逢（三）
我在想我是否應該有大一些的志向。
小時候我的希望宇智波鼬能多陪陪我，希望父母能更多的關注我。
到後來我希望能殺了宇智波鼬報仇。
再後來——如果按照世界碎片裡的軌跡，我想要毀掉木葉。
這樣看來我一直沒什麼志向，有的只是目標。不過幸虧我每個階段都目標明確，有痛苦失意落寞，但幾乎沒有迷惘。
「還需要找兩個人。」我對著那邊從一堆粘稠液體裡爬出來的鬼燈水月說道。
「我是第一個……還有誰啊？」鬼燈水月問道。
「重吾和香磷。」我說。
「不是吧……我對他們沒什麼好感啦。因此我想……我們恐怕沒法和睦相處。」鬼燈水月像是個野獸似得趴在地上，對我肆無忌憚地展示著他的果體。
於是我也肆無忌憚盯著他看了：「你們用不著和睦相處，協助我就夠了」我說。
「我覺得你選擇的兩個人有問題，所以我認為，」他在原地消失，下一秒緊貼上我的後背，用手比成槍的姿勢抵上了我的頭，「讓我們來先確認一下我們的關系吧。」
「你這個姿勢宛若電車痴漢。」我不客氣地說。
「別這樣指責啊，我對女人是沒有特殊興趣的。」鬼燈水月說，「我說你啊，別以為你擊敗了大蛇丸你就能騎在我們頭上了。」
「騎在你頭上？你想的美。」我說。
被我連續這麼攻擊了兩次，鬼燈水月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你就毫無危機感麼。佐子。」
「首先，你需要知道的是。」我將身上的氣勢一點一點釋放出來，他被直接壓迫的不能動彈，「我並不是一定需要你們。」我握住他的手腕將他過肩摔到了前面，「其次，我找你們只是看中了你們的潛力罷了，而並非現在這點可憐的實力。」我踩在了他的胸上，「最後，你需要知道的是，我不討厭露出獠牙的野獸，但是既然是弱者，就好好給我卑躬屈膝做好姿態。」我的腳用了些力，臉上忍不住露出點殘忍的微笑：「一般情況下我懶得生氣，所以你啊，還是盡量不要惹我生氣了。」
鬼燈水月咳嗽著蜷縮在了地上。
我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暴擊：「既然這麼小還不趕緊穿好衣服，你在顯擺什麼。」
這句話可能是最狠的。
……不過講真為什麼會有倒刺哦。
鬼燈水月一下子蹦了起來：「我也可以很大的我可以瞬間變大的。」他一邊說著一邊趕了上來，查克拉運轉，他全身都膨脹了起來，從纖細少年變成了一個肌肉兄貴，「你看啊你看！」
「哦你說的都對。」我一邊敷衍著，一邊向外面走去。
迎面碰到了正在往這裡走的藥師兜，他看著眼前的場面推了推眼鏡，「真是世風日下。」他脫了外套，給水燈鬼月披上，「雖然說忍者並不能用常理來對待，不過我建議你還是把外套披上吧，畢竟佐子是個女孩。」
「我憑什麼聽你的命令？」鬼燈水月問。
「你現在再不穿的話以後都別穿了。」我冷淡地說，「然後給你套個項圈，平日裡讓你四腳著地牽著走。你自己選吧。」
鬼燈水月立刻過去找衣服了。
藥師兜摸了摸下頜看向我：「這聽起來也挺不錯的樣子，不過沒想到學妹你居然還有這麼一面。」
我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我走近他，將他用力一推，他的後背撞在了牆壁上，我用一只手撐住了牆壁，身體靠近他，「我是個怎樣的人，學長你不是再明白不過了嗎？」
「……是啊。」藥師兜的聲音也低啞了起來：「那時可真痛。」
走廊那邊傳來了噠噠的跑步聲，接著香磷的聲音響起，「佐子！我聽他們說你找我！是這樣嗎佐子？呀藥師兜你這個混蛋你在對佐子做什麼！」
……怎麼看也是我要對藥師兜做什麼吧。
我垂下眼眸嘴角抽搐了一下放開了藥師兜，然後回過頭對香磷說：「我要暫時離開大蛇丸這裡，你要和我一起來嗎？」
「但，但是……」
我想了想，對她露出了溫柔的微笑：「我需要你。」
「好的。」香磷立刻說道。
藥師兜：「你這……」
我轉過頭陰森地看著藥師兜：「兜學長，你有意見嗎？」
「……沒有。」藥師兜說。
02.
大蛇丸其實並不太願意讓重吾走，不過既然我都開口要了他也就給了。
其實客觀來說鷹小隊的人已經挺強了，但這個世界的力量上限太高，比起更強的來說他們還是不大能看。
我帶著他們去見了一趟大蛇丸，大蛇丸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一句「你好自為之」。
我思考片刻，給他鞠了一躬，「承蒙教誨。」
大蛇丸沒有回應，而是轉身將門關上了。
走廊裡月光冰冷。
「走吧。」我說。
「去哪兒？」鬼燈水月問。
「去殺人。」我回答。
02.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都在外面飄來飄去，完成一些懸賞，探聽各種消息，很快的木葉叛忍宇智波佐子和鷹小隊的名聲就打了出去。
我知道有人會來找我的。
這日我從外面歸來，遠遠的就感受到了旅館裡的查克拉波動，接著我看到了水燈鬼月在和一身綠衣服的小李戰鬥，兩個人都打得很投入。
哦，小李的父親殺了好幾個忍刀七人眾，還有這麼一段淵源。我想起來了。
而香磷在和天天戰鬥。
如果他們都來了的話。
我側身，手裡劍擦面而過留下細小的傷口，我用手指蘸了點血，舔舐了指尖，而後轉過身，看向夕陽下逆著光的少年。
「寧次。」我叫了他的名字。
「佐子。」他也叫了我的名字。他的聲音似平靜無波。
這時鬼月已經擊倒了小李，他扛著刀大大咧咧走過來，「這是誰啊佐子？白眼？日向家的？你曾經在木葉的小伙伴麼？」
他嘴碎得簡直停不下來。
香磷那邊和天天的戰鬥已經告一段落，她聽到是我的故人後臉色就不那麼冰冷了，「是佐子曾經的朋友啊……」
「也不算是。」我說，「非要說的話，可能更接近戀人。」
水燈鬼月：噗……
香磷的表情兀得冷酷起來。
「既然你承認了這段關系。」日向寧次走上前來，擺出了日向家體術的起手式，「那是否也意味著我有責任把你帶回去？」
我嘆息一聲，也擺了宇智波家體術起手式，「你不是鳴人，你可不適合這樣的台詞。」
水燈鬼月露出了猙獰的笑：「佐子，這種不知天高氣候的小鬼就由我來了結吧……」
「一邊去。」我冷淡地說道。
「木葉上忍，日向寧次。」他說。
「叛忍，宇智波佐子。」我說。
「——請多指教。」我們幾乎是同時這樣說道，然後戰到了一起。
——
第102章 他日相逢（四）
其實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
他已經是上忍了，這麼短的時間裡已經成為了上忍，不愧是他啊，不愧是寧次。若什麼都沒發生，我還呆在木葉的話想必水平和他現在差不多吧。
其實就年齡來說已經挺優秀的了，只是人情味只是人類所有的，這世界並沒有。不僅如此，忍者這種東西也不需要人情味的垂憐。
「不夠啊。」我將他擊倒在地上俯身以手裡劍抵著他的脖頸，「寧次，你我想要做的都是驚世駭俗的事，這種程度未免也太理所當然了……所以，不夠啊。」
寧次有些詫異地微微睜大了眼，他白色的眼眸真的很漂亮，我想到。現在的他比起兩年前的他收斂了很多可見的高傲，氣質也多了幾分飄然出塵。我不知道他這兩年是如何過的，我想知道，我知道他也想知道我的。
於是我衝他笑了笑將手裡劍扔開了，「你現在是我的俘虜，所以要聽我的話。」說完後我起身也沒有什麼表示就向夜色中走去，他跟了上來，小李和天天在後面呼喚著他。
他遲疑了片刻，他遲疑了。
也對，畢竟那些是他相處了兩年的隊友。
我沒有等待，也沒有言語，只是向前走。
寧次最終還是跟了上來。
我的腳步放慢了些許。
我們走到湖畔的時候雷聲劃過了沉悶的空氣，下雨了，滾滾大雨傾盆而下，空氣中有著雨水和泥土的芬芳，還有青草的香氣，我過去挺喜歡聞這種味道的。
我和他站在樹下，片刻後他先說：「好久不見，佐子。」他的話語中帶著一些試探。
我笑了笑，「我以為你會毫不猶豫地跟上來。」
這句話仿佛就是一個信號。
當他清冷的氣息包裹著我的時候我發覺他真的已經長大了，從少年長成了一個男人。我有些分心。
到最後我推開了他，他茫然了幾秒，情丨欲在眼中褪去，很快恢復了此前習慣性的清冷模樣。他沒有提問，只是順從了我的心意從我身上起來，替我整理好衣服，也整理好自己的。
我們坐在樹下看雨。我還是開口，還是解釋了：「我有很多事要做。」
「我知道。」他說，他的聲音帶了幾分溫柔。很難得。
「其實我以為和你見面時會更尖銳一些。」我說，「老實說，我一直有些恐懼。」
「很難想像佐子你居然會感到恐懼。」他說。
「因為我害怕別人對自己好。」我如實交代：「從以前就一直這麼害怕了。這會讓我的刀變得遲鈍。」
「那是因為你選擇了這麼一條路。」寧次說，「所以你的刀才會因他人而感到遲鈍。」
「你呢？」我說道，「溺死在木葉的溫柔中了麼。」
寧次笑了，他的笑有些涼薄，「怎麼可能。」
這樣的他可真帥。
我忍不住靠近他，親吻他，觸碰他的喉結，感受他身體的顫抖。他在努力忍耐著自己，我的手按上他的手背，將他扣在樹上。「這算不算一種修行？」我輕聲問。
「……真是種殘酷的修行。」他的聲音帶著點喘。
「關於你父親的事。」我直接說出了令他全身冷下來的話，「此前我見到了三代火影的……姑且稱為靈魂，他告訴了我當時的事情。」
雲隱村發難，木葉下一代沒有成長起來，卡卡西那些當時還是小孩子，宇智波立場模糊，木葉能打的只有幾個老家伙，無力迎戰，所以日向日差才會代兄赴死。
「心甘情願。他是愛著木葉的。」我說，按理說應該是帶著什麼情感說的，但我只是描述。
日向寧次沉默地大雨，沒說話。
「其實最慘的是卡卡西老師的父親，當年木葉白牙連三忍也禮讓幾分，後來他在任務和同伴中間選擇了同伴，因而被村裡人怪罪，以至於最後被救的同伴都反過來指責他，最後他在排擠和非議中選擇了自殺。」我說。
日向寧次依舊是沉默。
「不過宇智波也挺慘的。」我繼續用描述性的口吻說道，「你知道我們一族死了後眼睛都去哪兒了麼？一部分是在【根】首領團藏的手臂上。」
雨很大很大，雷聲將青草上的水珠震碎掉落在泥土裡。
滿世界都是瘋狂的雨線。
陰郁一片。視野中盡是蒙藍。
大雨中，樹下，淡淡的情愫。
講述一些破碎的往事。
我說這些話時，好像，是挺冷靜的。
「佐子。」他緩慢地叫了我的名字，「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我要你繼續喜歡我。」我將手伸給他，他吻了我的手背。我繼續說：「我在做一些事情，我認為是正確的事情，但這過程中我會做不少不該做的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人不能太貪心，一直只做好事的話也太貪心了。我會殺一些人，但我不會忘記他們，我會背負著他們的命繼續向前的，就好像宇智波鼬一樣……你只需要繼續去喜歡我，一直喜歡我，告訴我，即使是我這樣的人也是會被人喜歡的，而且是被像你這樣的一個好人喜歡。」
他的唇貼在我的手背上，我看到他的眼淚在往下落。
「佐子。」我聽到他說，「我會一直喜歡你的。」
我也忍不住流了眼淚，「真的謝謝你，寧次。」
心裡堵得好厲害。
但是我知道，這條路我必須走下去。走下去。
——
第103章 他日相逢（五）
到雨隱村的時候大雪紛飛，那是個溫暖潮濕的國度，但今年的冬天氣溫卻格外的寒冷。不得不說我覺得穿著大蛇丸那坦胸露乳的裝束在大雪裡行走是個比較二筆的行為，於是我打算一到雨隱村就找個衣服換了。
門口的忍者在做著登記，我並沒有悄悄潛入的想法，於是就頗為光明正大地說：「叛忍。宇智波佐子。後面是我的部下。」
鬼燈水月立刻說道：「你在說誰是你的部下啊。」
我改口：「後面那兩人是我的部下，另外一人我不認識。」
雨忍顯然聽說過我的大名，因為帶著呼吸器倒也看不清他們是什麼表情。其中一個迅速用瞬身術消失了。很快一小隊忍者就出現在門口，鬼燈水月看了看來勢洶洶的那隊人，然後又看了看我：「好吧，我是你的部下。」
這次我沒給他眼神，上前一步，「我沒有特別為難你的想法，但我沒什麼耐心。」我對著門口的那些雨忍說道：「讓開，我要進去。」
「即使你是宇智波佐子，但這話未免也太自大了，」其中有個雨忍這樣說道，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我覺得無趣，直接伸手在空氣中一抓，直接抓住了一個隱去身形想要伺機而上的雨忍的脖子。雨隱村的忍者向來以暗殺術出眾，在波之國任務的時候我們就體會過了。當時我們小隊聯手將他們擊敗，接著卡卡西老師和志乃審訊了他……我有些懷念，接著將那個忍者重重摔在了地上，冷淡地釋放出氣勢來：「都滾開。」
這次其他人都讓開了。
看起來力量永遠是最好的通行證。我帶著鷹小隊直接走進了雨隱村，我知道有忍者在對我們進行盯梢，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我懶得管。
鬼燈水月和重吾去找旅館了，我帶著香磷去找服裝店。香磷興奮地在旁邊說能和佐子一起逛街真的是太好了。一個人待久了，旁邊有個一直說話的人倒也不會感覺太討厭。
不過我們走進服裝店不久就來了個不速之客。
「滿大街都沸沸揚揚說宇智波佐子過來了，看起來居然是真的，作為那位的妹妹，你還真是和他一點都不像呢。嗯。」
我轉過身看向對方，金色的頭發，迪達拉。我依稀記得他好像有個什麼能力可以克制寫輪眼的。
「那不如來親自試試，我和他有什麼差距？」我揚起下頜，對他說道。
02.
外面的雪很大，雪花在迪達拉的黏□□中被炸得肆意凌亂。周圍的溫度並不高，僅僅是爆炸而已。
其他人遇到這種類型的敵人可能會感覺棘手，但我打得還是比較順暢的，因為我此前去了太多世界，積累了太多戰鬥經驗。寫輪眼的一般幻術對他果然是無效的，我心裡琢磨著用更高級別的幻術試試，把他當小白鼠好了。
結果有人阻止了我們。迪達拉在曉的搭檔，赤砂之蠍。
沒意思。
以目前的水平，單獨面對曉組織的某個成員應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讓我和兩個人打我有點虛——也就是有點虛而已，真打起來我是不會忌憚什麼的，有架就干，看人不爽就砍，我討厭有事藏著掖著。
赤砂之蠍帶來了佩恩想見我的消息。我讓香磷去找水月他們，然後孤身和赤砂之蠍走了。在見到佩恩後我直接提出了我要加入曉組織的要求。
佩恩沒有說話，旁邊的小南說道：「我記得，你應該是在大蛇丸那裡，大蛇丸是組織的叛徒。」
「這和我無關。」我說，「其他忍村搞連坐制度也就罷了，曉組織也那樣嗎？」
「因為我有理由懷疑你帶著臥底的任務而來。」佩恩說。
「你有權力懷疑，但無論我是不是臥底我都很好用。」我淡淡地說，「就看你們怎麼用了。」
小南凝視了我一會兒，忽的說：「你現在比大蛇丸強很多，為什麼不殺了他？」
「這兩年他將我當弟子，盡心教了我很多，我不忍心殺了他。」我回答。
「叛忍可不應該這樣心軟。」小南說。
也是。他們都不是心軟的主。自來也對他們那麼好，最終還是被他們殺了。
「這樣的問題很無聊。我足夠強的話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我當初叛出木葉就是因為符合自己的心意，如今我放過大蛇丸同樣也是符合自己的心意，僅此而已。」我說，「多說無益，既然你們是這個態度的話我就不奉陪了」說完後我向外面走去。
「你以為你能離開嗎？」小南提高了聲音。
「那你猜我現在是本體還是分丨身？」我反問。
「不可能的，蠍一直都在你身邊。」小南皺著眉說。
「不要太小看寫輪眼。」我平靜地說，「而且你們都知道，我來曉的目的，是宇智波鼬。」
在過去我可從未想過有一天找宇智波鼬居然成為我掩飾其他事的幌子，說出這句來還真有點百感交集呢……
「組織成員不准內鬥。」小南說。
「那就是我的事了。」我說。
佩恩一定會讓我加入曉組織的，因為他需要有人幫他克制宇智波鼬。
果不其然，一直沒開口的佩恩下了決定，讓我繼續呆在雨隱村等待通知，這像極了其他世界的面試官和面試者。我心裡這麼想著，轉身向門口走去，然後側身躲過射過來的黑棒。身後佩恩冷漠的聲音隨之響起：「不要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樣，即使你有一雙寫輪眼。」
他應該是在警告我此前誆騙小南影分丨身的事情吧，我這個的確是本體來著。
剛出去我就聽到走廊那端傳來了聲音。
「鼬先生，你聽說了嗎？」
「嗯。」
「不過再不斬那個家伙聽到很挺興奮的，他以前和她交過手。」
「這樣。」
那聲音清冷且低沉。很熟悉。會時常在夢中響起。
再一轉彎，我們直接打了個照面。
我站定了，他們那邊也停下了。
宇智波鼬。還真的是好久好久不見了。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他微微皺起了眉，他身上是很冷冽，但他的氣勢其實也沒想像的那麼強大，更多的是清冷。這次的面對，他摘去了身上諸如『惡魔』『仇敵』『必須殺死的男人』這類的標簽，我忽的發現他只是一個人類而已。他很強大，很偉大，但他終究只是一個小小的人類，而且病入膏肓，身體也快垮了。
擁有記憶碎片的我無比清楚這一點。
不過真的是從表面上看完全看不出來。
我知道我愛他，我也知道我恨他。
「呦。」我抬頭，對著他露出最肆意的笑，「好久不見，宇智波鼬。」然後我在他說話之前就向走廊那段走去，我唇角撕裂的弧度越來越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我聽到了他淡淡的嘆息。這讓我的暢快感完全消失。
——
※※※※※※※※※※※※※※※※※※※※
小劇場：
背離了幾步後我停下，冷漠地說：「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宇智波鼬說：「你的這個衣服，太醜了。」
我：……MMP
早知道就換了衣服再過去了！！可惡！！！大蛇丸我恨你！！！
*
即使知道真相佐子也不可能立刻和鼬相親相愛呀，這麼多年其實也是有恨意的，而且即使是有那樣的內情，但還真是他親手殺死的父母
第104章 他日相逢（六）
雨隱村是個常年下雨的國度，我披著黑底紅雲的長袍站在露台上俯視這裡的風景時，總會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蒼涼和悲愴感。這裡的人都是沉默著的，不願意多說話，這樣的情況讓我覺得倒也舒服。
鷹小隊的人混在雨忍中四處溜達、挑戰強者，他們的進步非常快，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我的代號是空陳，繼承了大蛇丸的稱號，搭檔為桃地再不斬，結果他後來居然加入了曉組織，我們見面後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好巧」，而後我說，「以後有事情可能讓你幫忙。」
既然當初是我和卡卡西老師他們饒了他一命他現在就得做些什麼回報我們，他是這樣的人，對此我非常放心。
「我沒想到。」桃地再不斬說。
「世事難料。」我說，「所以也不需要想太多，沿著當下目標盡管前行就好。」
那邊的白微笑著向我行禮：「佐子大人。」
我點頭，我從他身上看到了君麻呂的影子，某種意義上他倆真的很像，所以我多說了一句：「保護好自己。」
白愣了一下，繼而笑得更柔和了些：「我會的，我在人世間尚有執念。」
02.
不久之後鳴人他們進攻大蛇丸的基地，他們突破到中庭的時候卻看到我正在和重吾在喝茶。香磷和鬼燈水月站在另一邊，他們對喝茶沒啥興趣。
「佐——佐子！」鳴人失聲叫了出來，接著被油女志乃直接撲倒在地，以此躲開了我射過去的手裡劍。
我飲了一口茶，說：「這些年來你倒退了不少啊，鳴人。」說完後我將茶杯放在了石桌上，「這讓我很失望。」
他們旁邊的另一人就是佐井了吧，我看了他一眼，然後瞬間出現在鳴人面前，把他直接擊倒按在地上。他的後背重重摔在地上濺起了碎石，而他的痛呼同佐井向我攻擊來的風聲一同響起。
從掌心冒出的紅纓架住佐井的苦無，紅纓上瘴氣與怨毒之氣順著他的苦無直接蔓延上去，佐井後退了幾步，臉色有些難看，而至始至終我沒回頭，只是看著鳴人。鳴人也看著我。
「佐子，回來吧。」他說，他藍色的眼睛很亮，像是藍天。
「我不知道你指的回來是什麼，木葉對宇智波的態度以及木葉對你的態度證明了什麼，我想你也知道。我當初離開木葉的原因你同樣知道，這些年木葉也就原地踏步毫無改變，你又有什麼理由讓我回來。」我倒並不是懷揣著憤恨說這話的，我只是這樣說。
「可是，一切都能改變的，我可是要當火影的……」鳴人說。
「太慢了鳴人，太慢了，你現在太弱了。」我抓住他的衣領再次將他重重摔到地上，這次他吐了血，我俯下身在他耳邊低聲說：「宇智波一族，是木葉下令滅族的。」
鳴人驀地睜大了眼睛。
我繼續低聲說：「去問問你那個新伙伴，【根】首領團藏，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
說完後我抓住鳴人的頭往地下一按，企圖拍暈他，結果鳴人直接發出一聲非人的嚎叫，九尾尾巴就爆出來了。
……這人柱力簡直像個刺蝟不能亂動。我在心裡想到。
那邊的志乃出聲：「佐子，快逃！」
呀。這句話可真動人。
「卡卡西來了麼？」我問。
油女志乃沒回答，說『快逃』是因為曾經的情誼，但涉及到這種問題他是會閉嘴的。
「不說也沒關系……」我淡淡地說道，然後開啟了寫輪眼操控九尾平靜下來，鳴人趴在地上半天緩不過來。我看了一眼鷹小隊，「這裡交給你們，我去找卡卡西。」
鬼燈水月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能殺人麼？」
我想了下，感覺需要擔心的是鷹小隊，鳴人還好，但那志乃和佐井是個黑心的主。於是我對著鳴人說：「她姓漩渦。」我指的是香磷。
鳴人再次睜大了眼。這下他們應該安全了，鳴人會阻擋兩個隊友的。
這戰鬥對於他們雙方都有很大的幫助。我最後看了一眼已經開始對峙的他們，用瞬身術離開了。
我找到卡卡西的時候卡卡西正被大蛇丸一幫奇奇怪怪的手下纏著，我出現後那些手下停下攻擊，集體下跪，「佐子大人。」
「都給我滾。」我說。
那些人立刻都惶恐的離開了。
卡卡西握著手裡劍注視著我，「我該感覺幸運還是倒霉……」
「怎麼，覺察出來了嗎？」我走向他，我的眼睛迅速變成了寫輪眼，下一秒我已出現在他的身側，風吹起了我的頭發和黑底紅雲的外衣，唇角揚起，「覺察到，你現在可能打不過我的事實。」
再下一秒，苦無和長劍碰撞。
火花四濺。
「……若是就現在的結果來看，似乎你離開木葉是對的。」卡卡西說。
「我所做的每個選擇都是符合我當時情況的，卡卡西。」草薙劍一寸一寸將卡卡西的苦無壓了下去，凜冽的劍鋒逐漸靠近了他的眼睛，我輕緩地說：「大人的自大也要有個限度啊，卡卡西……」
我看到卡卡西另個手抬起來好像要單手結印，於是微撤了力度一腳踢了過去，然而踢上去的卻是一灘水，是水分丨身。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了凜冽的殺意，果真不愧是卡卡西老師，但我沒有退縮的打算，也沒有避讓的打算。
手上包裹著雷電直接作出反擊，胳膊因此變得血淋淋的，但沒什麼關系，反正遲早會好的，這場交鋒的結果是我將卡卡西壓丨在了身丨下，我們互相用苦無指著對方的喉嚨。
這姿勢親密如同情侶。
這姿勢也恐怖如同仇人。
「雖然變強很多，但這固執一如往昔。」卡卡西說。
「你是在指責我麼。」我說，「你已經不是我的老師了，卡卡西。」
「那就換一種身份說話好了。」卡卡西說道，他叫了我的名字，「宇智波佐子。」他的聲音有些疲憊，「你為什麼離開木葉？」
「我以為你應該是很了解這原因的。」我說。
「我自然了解這原因，所以，我這句話只是抱怨，只是嘆息。」卡卡西說。
我肩膀上的血滴落在他的臉上。
我垂下眸子，「你很累吧。」
「還好。」他說，「你也很累吧。」
陰沉的天終於開始下雨了。
雨水落在我們的身上。
我慢慢地說道：「還好吧……」
我拿開了苦無，頭搭在了他的肩上。有些疲憊。
他沉默了一會兒，手攬上了我的後背。算是個安慰性的擁抱吧。
「覺得累就放棄吧，就停止吧，你還是孩子，沒人會譏笑你的。你是沒有家人了，但是你還有老師。」他說，「稍微相信一下大人吧，你可以回來的，我現在在木葉的地位比從前高了很多，我能主事的。佐子。」
我沒有回應，只是將頭埋入了卡卡西的胸膛。
「卡卡西老師。」
「嗯。」卡卡西說。
「其實我原打算露出軟弱的姿態，等你抱住我後我用刀捅你心髒的。」我說，「我不會殺你，但是我要讓你知道我的決定。」
「我知道。」卡卡西說。
「既然知道你還抱我嗎？」我說。
「這有什麼關系，不就是被在意的人捅刀子麼，」卡卡西似乎在笑，「我習慣了。」
雨水接連不斷的落在了我們身上。
「那我動手了。」我說。
「好。」他說。
陰暗的天空，淅淅瀝瀝的雨水，四周是廢墟，還有戰鬥後的痕跡。
卡卡西抱著我，我抬起手來，手中握著匕首，匕首的刀尖抵住了他的後背。
然後我松開了手。
匕首落在石頭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空著的那手也抱上了他的後背。
一個擁抱的姿勢。用於相互取暖。
——
第105章 他日相逢（七）
我想我是不幸的，我所經歷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訴我這些。
我想我是幸運的，畢竟命運沒有真的把我逼到無法回頭的地步。
我的悲哀之處可能就在於脊梁過於挺直，在於堅守的太多。
但這是宇智波一族的宿命，是的，宿命。
我從前不喜歡這種詞，甚至是很討厭，但現在我卻也滿口這樣的詞語，來堵住他人的嘴。
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02.
我幫曉組織盡心盡力的辦事，努力去取得佩恩與小南的信任。
和宇智波鼬時常打照面，我對著他肆無忌憚的放殺氣，肆無忌憚的說著冷酷的話，他平靜無波地接受一切，若是一無所知，我想我會非常憤恨，憤恨於他居然如此冷靜，他難道一點內疚都沒有嗎，他難道就一點人性都沒有嗎。但如今幾乎知道一切的我所感受到的卻只有冰涼，冰涼和悲哀。
我已經痛苦到了如此地步，我不知道他是怎樣背負著那些事的。
我是不是應該真的按照他給我鋪好的路走下去，這樣的話我只需要像以前閉上眼睛去走就可以了？
這是個非常漫長的夜晚，雨安靜地下著，打在雨隱村那些高塔上，響聲沉悶。我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今天我照例說了很惡毒的話，我明白他愛著我，愛著父母，愛著族人和木葉，所以我明白怎麼才能傷害他，怎麼才能讓他難過。但他依舊這樣平靜地看著我，反倒是旁邊的鬼鮫說道：「嘛……佐子你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了，鼬先生是個很厲害的人，他不會有那些優柔寡斷的情感的。」他這段時間聽著都有些煩了。
我知道我應該是能傷到宇智波鼬，但他依舊不會將悲傷流露出半分來。
他越是偉大，我越是憤怒。
你憑什麼為我安排一切？
從一開始的復仇，到世界碎片裡，他將『保衛木葉』的別天神指令寄居在了鳴人身上，讓鳴人和我戰鬥時寄居在他身上的別天神自動對我釋放『保衛木葉』的指令。這樣，完成復仇的我就可以『回歸正途』然後像後來那樣……
哈。真的是偉大啊。將他的一生徹徹底底的奉獻給了我和木葉。
真的是偉大啊。
我一拳打在牆壁上，鋼鐵立刻凹下去一大塊。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默然。
片刻後，我撐了傘出門，夜雨，街道，到處都是昏暗一片。
前面有點亮色，我停下腳步，看到是坐在緋流琥上面的赤砂之蠍，他倚在露台上看著天空，然後低頭看我：「呦。」
「好巧。」我點頭，權當招呼。
走到露台下後我收了傘，將傘柄輕磕兩下抖去上面的水。蠍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這還真是實實在在的頭頂上方。他在露台上，我在露台正下方，我們看不到彼此，但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
「有任務？」他問。
「散步。」我說，「你看起來不像是對他人好奇的人。」
「你看起來也不像是會散步的人。」他說。
「你更不像和他人抬杠的人。」我說。
他沒有繼續說話了，我也沒繼續說話。
雨越下越大，整個城市都被那冰冷粘稠的雨絲所包裹著，包裹成一個半透明的繭。
空氣中彌漫著鐵生鏽的味道，還有腐敗的氣味，以及雨水本身的那種清冷的味道。
我放空了大腦，問：「你是無法睡眠？」
「是。」他說。
「那你一定少了很多樂趣。」我說。
「你半夜散步的次數也不少。」他回敬。
「你也是個嘴上不饒人的家伙……明明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多少生機，或許說這也是你的執著之一吧。」我信口評論，「畢竟你也是天才傀儡師，是人類中的佼佼者。」
「我已不是人類。」他說。
「哦哦哦那是智慧生物中的佼佼者。」我敷衍道。
過了半晌，他冷笑了一聲。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他如此富有生氣呢。
「我可以問你問題麼？」我問。
「不行。」他說。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說。
「沒什麼值得可惜的。」他這樣淡淡說道，然後上面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接著他就轉身回到了房間內。
我一個人在露台下坐了一會兒，逐漸有了困意，一雙鞋在我面前停下，我抬起頭，看到香磷撐著傘看著我。
我抬頭看她，她有些慌亂，「那個，對、對不起佐子，我覺察到你的查克拉到外面，我有些擔心你就過來找你了……」
「好了，回去吧。」我說。
沒什麼值得可惜的麼。現在我的執念又是什麼？
香磷露出了點驚喜的表情，「好的！我來幫你撐傘。」
結果我們沒走幾步白絕就冒出來了：「空陳，零找你。」他說。
03.
我再次見到了佩恩。
他給我和再不斬外加青玉組（迪達拉&赤砂之蠍）布置了捕捉風影我愛羅的任務。這應該是正式檢測我的忠誠性吧，我在心裡想到。
「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佩恩說。
「零，」我說，「我可以對宇智波鼬動手嗎？」
「我不喜歡將事情重復第二遍。」佩恩說道。
「我不喜歡別人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事情。」我說。
佩恩注視著我，他身上釋放出壓力來，我的寫輪眼不受控制的出現，他的壓力越來越大，我幾乎想要跪下去。開什麼玩笑啊。我藏在袖子裡的手進行結印，用雷之忍術刺激著我的身體和精神，我覺得頭疼得厲害，但我始終保持著與他輪回眼的對視。
這是在給我刺激麼。刺激越大越好，最好讓我直接開了萬花筒寫輪眼才好。
只可惜我看起來想得美，佩恩收回了力量，然後他直截了當地說了一句：「我們是叛忍組織。」
我的心如明鏡似的，這是側面的同意麼？
然後佩恩繼續說：「若他日進攻木葉，你為先鋒。」
「我不希望傷害我的朋友。」我對佩恩說，「其他人無所謂。」
那邊再不斬開口：「即使你留下了他們，但是他們也會恨你吧。」
「我留下他們是我的事，他們恨我是他們的事。我無所謂。」我說。
「果然。」佩恩說，「你們宇智波家，是一貫的自負。」
我笑了，我揚起了下頜，驕傲的弧度不帶任何溫□□彩，眼中噙著冷光，「多謝您的贊譽。佩恩大人。」
總算把第一步跨過去了，接下來就能展開一些行動了。
——
第106章 他日相逢（八）
我有太多事不知道如何去處理。
我知道我該如何面對恨我的人。
但我不知道我該如何面對愛我的人。
我知道我現在該做什麼，我知道我要向著怎樣的目標前進，但我能感覺到，各種人的感情，各種人的愛綁在我身上。我每向前一步似乎都能聽到他們的呼喚。
「佐子，回來吧。」
「佐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佐子，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於是每向前一步，這些以愛為名的繩索都在我的皮膚上深深的勒下痕跡，它們嵌入了我的皮膚中，生疼。
真討厭啊。我想到。
02.
我將曉組織要對我愛羅動手的消息暗搓搓傳給了大蛇丸，然後大蛇丸又傳給了鳴人。
「既然你准備和宇智波鼬報仇了，那為何不和他說清楚？」大蛇丸問我。
「你看出來了？」我問。
大蛇丸冷哼了一聲，懶得回這廢話。
我坐在高處，天風吹過。靜寂，蟬聲入岩石。
我懶洋洋地說道：「你在關心我嗎？大蛇丸。」
大蛇丸同樣沒說話，大概是認為這也是廢話吧。
我撐起身體，表情終於正經了一些，「眼下這可能導致一些不太好的後果，但我認為這是最好的了。」
「哦。」大蛇丸說。
「你想聽嗎？」我問。
「你說吧。」大蛇丸說。
「接下來就是絕對的機密了，你認為我會說給你聽嗎？」我說。
「你今天的廢話格外多，看起來加入曉組織後你愈發的優柔寡斷了，宇智波佐子。」大蛇丸終於說了一個長句子。
「我是怎樣的還不用你來評判，」我不快地從岩石上跳下來，直接把他按在了石頭上，他打不過我，所以也就懶得反抗，「大蛇丸。」
他看著我，冷笑。
好吧。我只好放開了他。「我擔心他知道我的想法後直接給我放一個寫輪眼的終極瞳術，別天神。」
「別天神。」大蛇丸重復了一遍，「存在於傳說中的瞳術。」
「是，入侵對方的大腦，改變對方的意志。」我說。
「所以，你認為他會如何改變你的意志？」大蛇丸問。
「你知道我們一族滅族的真相麼？」我問。
「你認為我知道？」大蛇丸反問。
「我認為你知道一些。」我說，「因為你是大蛇丸。」雖然我沒有明確地和他說過這些。
大蛇丸點頭了，「我的確推測出來一些了。」
「嗯，那就好辦了。」我說，「我認為他會直接修改我的意志，讓我想要守護木葉。」
「這可真是高傲啊。」大蛇丸說，「不過他的確有那個實力。」
我怔了一下：「……你這樣認為啊。」
「強者自當掌控一切。」大蛇丸淡淡地說，「你心裡不舒服只是因為他是你的兄長罷了，如果他是不相關的人的話，你也會認為這樣理所應當的。這套價值觀你一直適應得很好。」
我沉默。
「說到底你還愛著他，對嗎？宇智波佐子。」大蛇丸說，他等了幾秒後我沒說話，他就繼續說了，「你要警惕，驅動他的是理性包裹的感性，他的無私相當的冷酷，他的感情不會對他的行動造成絲毫阻礙，他沒有弱點。但如果你有感情，你就有了弱點。我了解你，佐子。」
我握緊了拳頭。
大蛇丸向前一步，他用冰冷的手指撫摸著我的臉，金色的瞳仁裡再次釋放出貪婪的光芒：「這樣的你不是死就是喪失自我地活著，倒不如把身體交給我算了，我會實現你的願望的。」
「我的願望……是什麼？」
「你希望阻止曉組織甚至毀滅曉組織，你希望宇智波鼬能活下去，你希望能擺脫木葉。」大蛇丸說，「我會替你把宇智波家傳承下去的，我給你找個身體……你可以休息，可以沉睡，當我做完這一切後我再叫醒你，當然你不想醒也可以。」
此時我們額頭相抵。
我能看到他眼眸裡我的倒影。
「你認為，我會動搖嗎？」我慢慢地問道。
「你害怕我說出肯定的答案。」他說。
我沒有說話。
他開始低笑，低沉的陰冷的笑聲。
「凡是人類都會有這麼一面的，這麼想讓我安慰你的話，那麼我就做了。
正好能采集一些宇智波的細胞。」
我被放在實驗室床上的時候有些緊張，這緊張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我在控制著自己不要做出多余舉動。
……的話就沒有地方藏忍具了。
身體……接觸的話就難以做出防御的姿勢了。
忍者的本能抗拒著這樣無防備的接觸，我的身體忍不住緊繃起來，感官被放大了很多，他觸碰我的時候我握緊拳頭忍耐著。大蛇丸贊賞道：「很不錯的本能，你果然是個很合格的忍者。」……
這……
我猛地睜大了眼，反射性地想要坐起來。
大蛇丸的袖口裡冒出蛇來……如果不用查克拉的話是無法掙脫的，這也恰好阻止了我下意識地反應。
「但這樣的本能會讓你在這種情況下是吃苦頭的。」他不客氣地說道，「我早就和你說過不僅要提高身體的力量，還要修心，但你一直自負到現在。」……
「可、可惡……這個時候你還要教育我嗎？」
……
「畢竟你都叫我老師了。」他的聲音帶著狂熱，但那狂熱不是因為……，我知道，他以前就告訴過我了，他的身體是感受不到……的，他這樣激動是因為可以肆無忌憚的觸碰他迷戀的宇智波吧。「我總得教你一些東西的。」
「這，這種事還需要教嗎？」
……
「當然需要教。」他說。
他……
「混蛋，你……」
「……我試試從這裡注入查克拉。」他這麼說著，單手結印，我立刻感覺束縛我的蛇更加緊了一些，那勒緊的力道讓我感覺到了疼痛。
下一秒，他的查克拉……源源不斷地
不知持續了多久才停下，我茫然地看向大蛇丸，他正用一只手捂著臉，他的表情有些失控：「……看起來下次真該把你眼睛也捂上。」他的聲音有點抖。
「怎麼了。」我才意識到我的寫輪眼自動打開了。
「你把剛剛的感覺翻了三倍注入了我的身體。」大蛇丸說。
「你還好嗎？」我有點擔心他的精神狀態。
大蛇丸沒有說話，過了幾秒後他才調整過來狀態，然後他答非所問：「你還要繼續嗎？」
「要。」我聲音清晰地說道，「不過我想讓你親自……
「你確定？這兩種意義完全不同的。佐子。」大蛇丸說，「你在此之前還沒有過男人吧。」
「沒有。」我說，「但沒關系。而且你對我來說也是特殊的存在。」
大蛇丸想了想，說：「我不會愛你的，你想好了。」
「我知道的。」我說。
「但是先采集細胞吧。」大蛇丸說，「不然待會兒可能不方便。」
「好吧……」我說。
結果一個人不夠用，還需要助手，我想了下說：「影分丨身？或者把兜學長叫來？」
最後把藥師兜叫來了。
藥師兜看著這一幕差點撞牆，「……你們，干什麼？」
「取細胞。」大蛇丸言簡意賅地說。
「那為什麼還要……」
「因為待會兒還有事情要做。」我說。
藥師兜聞到了空氣中的氣味，立刻閉上了嘴。
有藥師兜搭手細胞取的非常快，大蛇丸去另一邊保存細胞的時候，藥師兜俯下身親吻了我手腕內側，「佐子學妹，也許你應該考慮一下我。」
接著他抬頭，看到大蛇丸冰冰涼涼地看著他。
他衝我和大蛇丸笑了一下，轉身離開了，但我注意到他的拳頭是握緊的。男人啊。
「他離開了，你搞完了，是不是可以繼續了？」我問。
「可以。」大蛇丸說。
「我還以為你的這個身體不能用了呢。」我饒有興趣地說，「居然還有生理反應啊。」
「基本是不能用了，有生理反應是因為你寫輪眼方才的刺激太大了。」他很學術性地說道，「待會兒如果不能用的話也沒關系，我會用忍術輔助的。」
03.
哈……學妹又露出那種表情了啊……大蛇丸大人居然也有這麼一面啊，他失策了啊，他以為大蛇丸大人對女人不感興趣的……也對，畢竟是學妹啊。
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藥師兜躺在房間裡的石床上……，他鏡片後的眸子裡溢滿了貪婪的冷光。
好想要啊……
——
第107章 他日相逢（九）
大蛇丸走進來的時候我正對著鏡子梳著自己的頭發。
「你該回去了。」大蛇丸說。
「就這點來說你可真討厭。」我說。
大蛇丸走到我身後手指插入我的頭發中捻起一縷來輕嗅，「你也正是中意我這一點。」
「那倒也是。」我拿起那邊的剪刀把那縷頭發哢嚓剪了。
這場面可能是有一丟丟的尷尬的。
我站起來將那邊黑底紅雲的長袍往身上一披，「我走了，另外我知道你打算用我的細胞做什麼，但我明確告訴你不可以。」
「那單純的培養呢？」大蛇丸問。
「我不希望看到宇智波家的血統被任何形式的玷污。」我干脆利落地說：「別讓我生氣，大蛇丸。」
「你還真是冷酷無情。」大蛇丸搖頭，他繼續說：「那我按照正常流程培養總可以吧。」
我愣了一下，「什，什麼？」
「不做實驗，把他養出來。」大蛇丸說。
「你……」
「另一半的基因用我的就可以。」大蛇丸繼續說。
這算什麼。
一夜丨激丨情後，大蛇丸帶球跑？
多年後他再來找我，然後身邊多了個妖孽寶寶？
……這什麼可怕的劇情。
02.
我回到曉組織後在走廊裡碰到了小南，她直截了當地問我去哪兒了，我說去找大蛇丸了，她問去干什麼，我沉思了片刻：「要不你別問了，說出來不大好。」
小南皺起了眉：「說實話。」
「好吧。」我說，「我們發生了男女關系。」
小南：「……」
我繼續說：「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用忍術檢查，應該有類似的忍術。」
小南：「……」
小南過了好幾秒，說：「你和大蛇丸……」
「我知道大蛇丸是組織的叛徒，我們雖然有幾分真心在但畢竟我們的性格你大致也知道，其後如果我不能肯定，但他不是組織的敵人，也不願意如此。螳臂當車，蛇同樣也擋不住車的。」我說。
我們轉了個彎，看到宇智波鼬正在看著窗外的夜色。
他轉過身看向我。
小南也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朱雀。」
宇智波鼬沒回應她，而是盯了我一會兒，「大蛇丸麼……」
我明白他在想什麼。我想到個好主意，於是我說：「對了，沒有給你說，我有了大蛇丸的孩子。」
（……）
某種意義上這句話是真的。
說完後我就直接走向了走廊盡頭。
到了夜間他果然來找我，他還沒說話的時候我率先開口：「我這次會抓住我愛羅，但他不能死，你收獲尾獸的任務需要失敗，為此我和你需要打一架，你可以通過這個借口說留下了內傷，繼而導致你的回收任務失敗。另外我會讓大蛇丸的人假裝曉組織的人向其他人柱力發動襲擊。」
在此之前幾乎沒有任何征兆，我突然就對他說了這些話。
他皺起了眉，「佐子。」
「按我說的做。」我說，「盡快讓各忍村對曉組織警惕起來，必要時直接把組織成員的身份暴露出去，你先找個機會背叛組織。具體機會你自己找，一定要撈到足夠的好處才行。」
若是其他人聽到我這番話估計已經暈了，但他只是這麼一皺眉便想通了所有關節：「曉背後沒那麼簡單。」
「我知道。」我直接說道：「我會參與九尾回收任務，我會借此機會殺了團藏，你有什麼建議嗎？」
宇智波鼬深深地注視了我一會兒，然後說：「把迪達拉帶上。」
倒也是，迪達拉克制寫輪眼。
「我到時候挖兩個萬花筒給自己換上，會出問題嗎？」我問道。
「沒有萬花筒的你可能不是團藏對手。」宇智波鼬終於說了這句話。
「那你現在挖一個你的萬花筒給我。」我說。
外面的冷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我們在空曠的房間裡對視。
他抬起了手至眼睛前，然後結印。
我迅速結印，用替身術躲開了他的襲擊。然後我甩了下手指，五指成抓捏了一發雷切向他衝去。
我得到了他的答案。
那一架我們打得地動山搖，我把這幾年所學的成果基本都使出來了，即使宇智波斑在世，在沒有萬花筒的情況下估計也最多就是這個水平。
紅纓被他擊飛後我直接換了草薙劍，紅纓被擊落在地上。
雨水衝刷著我們的身體，我受了傷，身上有著一片一片的血痕，他表面上沒有受多少傷，但我知道他眼下的身體並不怎麼樣。
雨籠罩著這座冰冷的鋼鐵城市，到處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這裡讓人能下意識聯想到到悲愴、冷酷和絕望。
這樣的雨隱村。多少年了，這樣的雨隱村。他就生活在這裡，一直看著這裡的風景。
這是什麼啊，這算什麼啊，在真正的大愛面前個人的想法就如此的微不足道嗎？這是人性嗎？這是神性嗎？
我突然意識到，從一開始，我所愛的他，我所恨的他，統統都只是一個幻影，是我臆想出來的幻影。
真正的他一直都站在高處，這麼淡淡地看著我，注視這一切。
他從13歲那年就規劃好了自己的人生，其後只是在走向既定的死亡而已。
他想死吧。是想死吧。是累了吧。等著我實力成長到可以殺了他的地步。
呵呵呵哈哈哈哈……
我忍不住仰天大笑，撕裂的笑傳了很遠。
雷遁·麒麟。
雷電張開血盆大口咬向宇智波鼬，後者開啟了須佐能乎擋下了這一擊。
接著此前掉落在地上的紅櫻化作一只頗為克蘇魯的怪獸直接咬向了宇智波鼬的後背，給他結結實實地來了那麼一下。
宇智波鼬應聲倒地。
我摸了摸紅櫻變成的怪獸，「乖孩子。」它在我腿上蹭了一會兒，然後鑽入我的身體，我的腦子裡立刻又多了很多喧囂和怨念，但是這些已經對我產生不了任何影響了。
我走向宇智波鼬，小南帶著翅膀從天而降擋在了我面前，「你保證過的，你不會殺他。」
「其實我是說著玩的。」我臉上沒笑意，「讓開。女人。」
「我勸你最好不要如此。」身後傳來另個聲音，赤砂之蠍。
老實說我和宇智波鼬的這場戰鬥，凡是現在在雨隱村的曉組織成員都應該偷偷觀察著，但他們估計並不打算插手。赤砂之蠍這話讓我有些意外，不過既然兩個人站出來阻止我了，我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收手了。
「真沒意思。」我說，「但我拿點戰利品總是可以的吧。」
我的手上出現了淡藍色的查克拉手術刀。這還是我和藥師兜學的，我也總算沒白叫他學長。
「你是想……」小南皺起了眉。
「挖他一個眼睛，不過分吧？」我說。
小南沉默了一陣，緩緩地讓開了。
我在戰鬥前問宇智波鼬要一只寫輪眼，他給我的回答是對我發動了進攻。
他的意思是，我們打一架，他輸了，我就可以正好去挖他一只眼睛。
一舉多得。
我走到他面前，他正看著我。
能下得了手麼？我問自己。我曾經是如此的愛他，我是如此的欽佩他——這份欽佩到了現在也沒改變，不管怎麼說，他做的事情都太厲害了。
為何下不了手？我告訴自己。不管怎麼說，不管我的父母是不是惡人，但親手殺了他們的是宇智波鼬，他還想要直接操縱我的人生，還可能對我使用別天神，強迫我守護木葉。光想到這一點就讓我想吐。
他愛我。我知道。他愛我。很愛我。他的世界除了木葉就是我。
查克拉刀懸在他的眼睛上方，我遲遲沒有動手。
該死的。我想。
他握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掌因為剛剛在雨水裡浸泡的緣故，所以有些冷。但是很有力。
他像是在小時候教我第一次用手裡劍一樣，手把手這種指導。
只不過，這次他是讓我挖了他的眼睛。
「別害怕。佐子。」他說，「哥哥不會痛的。」
我垂下頭，握著刀的手按了下去。
——
第108章 他日相逢（十）
風之國。砂隱村。
因為我泄露情報的緣故，所以砂隱村和木葉已經做了十足的防備，而且使用的是誘敵之術。
「宇智波佐子。好久不見。」我愛羅站在我的對面說道。
「要束手就擒嗎？我愛羅。」我說。
「雖然不想拒絕你，但你的要求有些過分。」我愛羅說。
「不是真的過分，所以請你答應。」我說。
我愛羅……居然猶豫了。
旁邊的桃地再不斬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充斥著「你個紅顏禍水」這類的意思。
我咳嗽了一聲，只好率先發動了進攻，我愛羅自然是招架了。
黃沙飛揚，靠近他的時候我低語：「為什麼要守護砂隱村？」
「因為這是我的東西，沒人能奪走它。」我愛羅說。
我怔了一下，他如今是這樣想的啊，不過也好。
曉的四位組織成員，對上了砂隱村的精英。
結果對方有點打不過——主要是赤砂之蠍和迪達拉這對太AOE了，而且那群人配合得菜的一筆。我都看著愁。
然後很快，木葉的援助小隊到了，是第七班和第三班。
穩了吧？穩了吧？
「好久不見，佐子。」寧次在漫天黃沙中對我說道。
「好久不見。」我說完後摸了下鼻子，「總感覺好像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寧次露出疑惑的表情來。
我忍不住下了起來，甩手，草薙劍出現在掌心，「讓開，」我說，「你打不過我，你去後面領對手去。」
寧次看起來有些郁悶：「……好吧。」
「佐子佐子！」鳴人向我跑來。
然後被再不斬踹飛了：「九尾小鬼，別來無恙啊。」他獰笑著說。
「啊！你是再不斬！」鳴人說著少年漫主角特有的廢話。
再不斬一刀劈過去，「你還是老樣子聒噪。」
卡卡西以瞬身術出現擋住了再不斬的刀，「別這樣欺負我的弟子啊，再不斬。」
「切，旗木卡卡西。」再不斬說道。
我對著卡卡西後背扔過去一把手裡劍，「別欺負我搭檔啊。卡卡西。」
卡卡西擊落手裡劍，架住我的攻擊，笑眯眯地說：「有段時間不見了，佐子。」
「你的表現好像友好過頭了……」幾秒鐘內我和卡卡西過了數招，「你們木葉都這樣麼。」
「我們木葉總是想挽回朋友的。」卡卡西說，「而且你也表現得很友好啊。」
「開玩笑。」我打開寫輪眼晃了他一下，然後用刀給他身上戳了個血窟窿。
卡卡西的表情認真了起來，他把忍者護額拉了上去，但是我卻阻止了他，「不必了。」現在的情況能讓他少用寫輪眼就盡量讓他少用寫輪眼吧，「在我計劃內。」我靠近他對他說道，「相信我，卡卡西。」
「原來如此。」卡卡西說，然後他瞬間打開萬花筒寫輪眼，我猝不及防被他拉入了月讀中。
「……陰險狡詐。」我喃喃地說，「你打算怎麼對付我？捅我三天三夜嗎？」
卡卡西的表情有些微妙：「女孩子還是不要用這麼粗魯的字眼比較好。」
我愣了一下，「好的。」我下意識就聯想到了……咳。
「剛剛就想說，感覺你似乎比之前更有女人味了。」卡卡西說。
「嗯……」我有點不知道該說啥，說實話我居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這種不好意思在宇智波鼬面前不會出現，但是在卡卡西面前卻有。長輩麼……
卡卡西盯著我看了幾秒：「啊，我似乎不該問太多。好了，該干正事了。」他說。
「打算在月讀怎麼折磨我？」我問。
「通用手法吧。」他這麼說道，然後我被綁在了木樁上，他拿出刀，扎入了我的身體。
疼痛讓我吸了一口冷氣，「很疼啊卡卡西。」
「那就不要忍盡快暈倒吧。」卡卡西說。
「非得如此嗎？」我問，「你就不能信任我嗎？」
「你一直不信任我，讓我如何去信任你？」卡卡西反問，「按理說我的信用值更高才是。」
我沉默不語。
他在我身上又刺了一刀，他說：「我說你啊，佐子，你想一點都不付出就得到他人的回報嗎。」
他在我身上刺第四刀的時候我打開了萬花筒寫輪眼，他驚訝地睜大了眼，我握住了他的手腕，「不可以嗎？」我說。
「你……」
「我問他要了一只眼睛。」我說，我就這樣看著他，「卡卡西，」我說，「你能像他們一樣給我很多東西嗎？」
月讀幻境一寸寸破碎，卡卡西深深地看著我，我也注視著他。
我走到他面前，用手掐上了他的脖子，幻境徹底破碎，我們重新回到了風之國，而現實中的我也掐著他的脖子，我低聲說：「你又大意了，卡卡西。你對宇智波總是這麼的大意。」我松開手，靠近他，「你該暈倒了。你不回答我的問題，那我回答了，你會給我更多東西的，你是個好人，你拒絕不了我真心的請求的，卡卡西。」
「我來救你！宿敵！」聲音由遠到近，我猝不及防被踹飛，然後從沙子上爬起來，這特麼也太丟臉了。邁特凱麼。
02.
鳴人真的變強了很多，木葉和砂隱聯手的實力非常強大，但我最終爆種召喚了須能左乎，還是將我愛羅帶走了。
這一戰中再不斬被木葉俘虜，迪達拉身受重傷不知所終，赤砂之蠍被打成了零件，我把他殘損的身體帶走了。看起來一切順利，我想到。
馬車在大路上不緊不慢地走著，車夫已經被我的寫輪眼控制了，所以很安全。我愛羅在馬車裡睡覺，我安撫住了守鶴。我有一搭沒一搭撫摸著我愛羅的頭發，想著亂七八糟的事。
「你可以把我丟下。」赤砂之蠍說道。他現在只留下了身體和頭，四肢都沒有了。
「把你丟在這裡你會死的。」我說，「不過更可能是連死都死不了，躺在沙子裡，一百年都不會有人發現你。」
「嗯。」赤砂之蠍說。
「你想死？」我詫異地看向他。
赤砂之蠍沒說話。
「我聽說過一些你的傳聞，前一段時間在雨隱村我想和你交換故事，但你不同意。」我說。
「過去的事情過去了，就毫無意義。」赤砂之蠍說。
「還是有在意你的人存在的。」我說。
赤砂之蠍說：「如果你不把我丟下的話回到曉我就彙報說你和宇智波鼬早已勾結背叛的事情。」
我挑了挑眉，突然想起我和宇智波鼬戰鬥那天，他也和小南一起阻止我了……「那天看出來的？」
「他放水了。」赤砂之蠍說。
「我和他計劃不周？」我問，「你覺得其他人看出來沒？」
「看不出來。我不是人類，所以能看得出來。」赤砂之蠍說。
我「哦」了一聲，「你也是有恐懼的啊……這樣的結局對於你來說太慘了。」
赤砂之蠍沒有回答。
沙漠非常寂寥，偶爾能看到建築的廢墟，斑駁古老。如今已是黃昏，夕陽在天穹邊緣，血色和黑暗溢出來，蔓延上每一座沙丘。
「那好。」我說，我讓馬車夫停下來，我愛羅睜開了眼，他的表情有些茫然：「怎麼了，佐子。」
「我去丟個東西。」我說。
「他……」我愛羅皺起了眉，「還活著吧。」
「這是他自己的意思。」我說。
我愛羅沉默了一會兒，他也明白接下來赤砂之蠍的結局。
我拎著赤砂之蠍的軀體下了馬車，我愛羅跟在我旁邊，我將赤砂之蠍放在沙丘邊緣，風吹過來，他的身上很快覆蓋上一層沙子。
「沙瀑我愛羅。」赤砂之蠍說。
「是。」我愛羅說。
「你是現在的風影。」赤砂之蠍說。
「是。」我愛羅說。
「好好待砂隱村。」赤砂之蠍說完後就閉上了眼，這是他的最後一句話。
我愛羅沉默了一會兒，給他微微鞠了一躬，然後和我一起返回了馬車。
夜幕微垂，風沙很快覆蓋了赤砂之蠍的軀體。
他不會死，他沒有感覺，但他的意識會一直存在。
這也是一種永恆麼。
我想到。
——
第109章 他日相逢（十一）
將我愛羅帶回了雨隱村後，佩恩就面臨著一個問題。
木葉和砂隱的反應直接表明了曉組織裡有人泄露了這次行動，這個人是否是我。
不過還有可能是忍村們做出了合理的判斷。
不過單看結局的話我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依舊把我愛羅給撈回來了，這似乎說明了我對曉組織的忠心耿耿……
「我其實把赤砂之蠍救出來了，」我說了實話，「但半路上他決定自己留在外面。」
「背叛？」小南問。
「不算是，因為他破破爛爛了，沒有什麼活著的欲望了，那狀態會被沙子埋掉的，生不如死。」我說。
小南皺起了眉。
飛段「切」了一聲，「無聊。」他說。他其實長得挺不錯的，可惜性格有點蠢。
「倘若依舊有著人類之心的話，長久的壓抑勢必會將內心深處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釋放出來，以他的實力哪怕只殘存一絲的查克拉也能辦到一些事的。」佩恩說。
我怔了一下，「你認為這是他最終的目的嗎？」
「不然的話就會直接尋求死亡了。」佩恩的臉上向來只有神靈式的冷漠，「這是他身而為人的最後一次掙扎。」
「會成功嗎？」我問他。
「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佩恩冷淡地說：「若是成功的話他將成為組織的叛徒和敵人。」
接下來就是尾獸剝離了，在這途中木葉和砂隱又追了過來，不出所料千代婆婆果然來了。我的分丨身出現在千代婆婆和油女志乃面前，然後我將佩恩的話重復了一遍給千代婆婆聽，她十分動容，這樣的話她就會犧牲自己去救我愛羅了，我想。
接著我用分丨身和他倆打了一架，最後我輸了。
油女志乃站在我面前，說：「你瞞著我的事情太多了，佐子。」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可是叛忍。」我說。
「盡管如此，你瞞著我的事情也太多了。」油女志乃說。
我分丨身的身體被千代婆婆用傀儡術操控住了，油女志乃伸出手來觸摸我的臉。
千代婆婆在旁邊看著：「你這小子……」
「有過想要這樣做，但是囿於身份是不可能的，所以至少現在讓我如願以償一下。」他這麼說著然後觸碰了我的唇。
我驚訝地睜大了眼。
然後他就放出蟲子來把我咬死了。
你妹妹的。
我的本體在山洞中睜開眼，說：「分丨身死了。」
因為分丨身死了所以那邊的記憶並沒有傳過來，我心裡想著我的影分丨身應該把要說的話傳遞過去了吧。那邊的白絕冒出頭說道：「你的影分丨身被性丨騷擾了。」
「哈？」我第一反應是：「我的影分丨身遇到寧次了嗎？……等等寧次也不會做這種事啊，那麼是卡卡西嗎？卡卡西還真有可能來著……」
山洞裡其他曉組織成員斜視著我。
飛段心直口快：「你私丨生活可真亂。」
我：「……」
我笑靨如花地看向飛段：「其實比你想像的還要亂，我和大蛇丸也有一腿，所以你要參與一下嗎？」
飛段被我嚇了一跳，「你，你這女人……」
「那就給我閉嘴。」我的表情冷淡下來，「不然我宰了你。」
「哼哼哼你以為我怕你嗎？」
「那來試試。我早看你不順眼了。」我說。
佩恩打斷了我們：「都給我閉嘴。」
好吧。他現在是頭，他說了算。
「哦所以說，」我扭頭看向白絕，「是誰騷擾了我？」
「用蟲子的小子。」白絕說。
我：「……」
我：「好的，我就當做不知道吧。」
油女志乃你個濃眉大眼的居然也做這種事。
02.
我愛羅復活後這個事件就告一段落了，宇智波鼬和鳴人交手了，我不知道他是否給鳴人注入了讓我熱愛守護木葉的別天神，我以後要注意一下不和鳴人戰鬥。
接下來有一段時間裡雨隱村又風平浪靜了，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不久佩恩給我新安排了一個搭檔，阿飛。這家伙活潑過頭了。追著我一口一個前輩的叫。我知道他就是卡卡西老師的摯友帶土，也知道他是殺害鳴人雙親的人之一，我對他沒什麼好感。不過說起來怎麼大反派都來自宇智波。汗。
再不斬被木葉抓住後不久就按照計劃「投降」了，他和木葉交代了曉組織的計劃，不過他知道的只是曉組織控制小國，抓尾獸，想要利用尾獸力量讓世界和平這事兒，但盡管如此這已經能引起很多警惕了，更何況還有個差點死了的我愛羅。
五影大會很快就要開始了。
這段時間我在風之國到處找迪達拉，最後找到他的時候是在一個山谷裡，一個普通的女孩兒在照顧著他，她有著明媚的笑容和溫柔的氣質，左看右看都瑪麗蘇得很。
我忍不住抽搐了嘴角，「不要告訴我你要退出曉組織了。」
迪達拉的傷還沒有好，他認真地看著我：「是的，我領略到了比瞬間更重要的東西，宇智波佐子。」
那個瑪麗蘇姑娘失手打碎了碗。
我回頭看向她，「你認識我？」
瑪麗蘇姑娘克制著自己的表情，但在我看來漏洞太多了，「因為您是大名鼎鼎的叛忍……」
「不僅如此，你在隱瞞著什麼。」我抬高了聲音，「說。」
「不要欺負櫻雪羽晗靈·血麗魑·魅·J·Q·安塔利亞。」迪達拉提高了聲音。
我：emmmmm……
我默默地看向她，過了幾秒，我做了個猜測：「你覺得我是男的。」
那個瑪麗蘇姑娘愣了一下，「你，你果然也是穿過來的吧？」
她這句話掠過我的腦海，我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是。」我說，「我是本人，只不過是女的而已。」
「那你怎麼知道……」
「機緣巧合而已。」我說。
她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看向病床上的迪達拉：「你快點把傷養好，陪我去做一件事，然後我就向曉隱瞞你的行蹤。」
「什麼事？」他問。
「去木葉殺【根】的首領團藏，他身上有很多寫輪眼，我用的著你。」我沒有隱瞞。
「寫輪眼？」迪達拉果然來了興趣。
那個瑪麗蘇少女「啊」了一聲，「你知道……」
這次我來了興趣：「知道什麼？」
瑪麗蘇少女又開始吞吞吐吐了，我沒興趣繼續和她說話，而是看向了迪達拉，「我給你一個周的時間，然後我們在終結谷見。」
「好。」迪達拉滿口答應下來。
瑪麗蘇少女給我泡了茶還拿來了自制的點心，她的手藝很好，讓我聯想到我穿過去的那些世界了。我要離開的時候她遞給我一個筆記本，說：「我以前也有很多想法，但是比起那些太高遠的事情，去看當前生活比較好，我期望這個能給你派上用場。」
我打開筆記本，第一頁是漢語寫著的幾個大字：
《火影忍者》劇情梗概。
我在港黑時學過漢語。
我大致翻閱了一下筆記，裡面記載的內容很詳細很詳細，比我在世界碎片裡看到的詳細多了。
「你怎麼知道的？」我終於來了興趣。
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嚨，「不能說，有制約。」
「系統？」我做了猜測。
她點了點頭。
我改變了主意，我返回去對迪達拉說：「現在的情況你保護不了她的，殺了團藏後你去大蛇丸那裡吧。」
迪達拉深深地看著我：「我想離開這個世界，不行麼。」
「不行。」我說，「你以為離開黑暗世界有那麼容易？你殺了這麼多人後拍拍屁股走了，什麼好事都讓你占盡了啊。」我的話語中帶了幾分嘲諷，「不要讓我嘲笑你的天真，迪達拉。」
迪達拉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抬起頭，「你的目的是什麼？」
「殺了團藏後我就告訴你。」我說。
在離開風之國的路上我將瑪麗蘇少女的筆記本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確定將所有細節都記住了，然後用火遁燒了它。
漫畫的世界麼……算了，管他呢，反正這也是我的世界。
有我愛的人，有我恨的人。
有我的親人，朋友，喜歡的人。
這個世界。
——
第110章 他日相逢（十二）
木葉。南賀川。
這裡有過很多故事。
我坐在岩石上打了幾個水漂，迪達拉將身體扭曲成一個奇妙的姿勢，也打了個水漂，然後他喜不自禁地說：「宇智波佐子，我的水漂更厲害，我贏了。」
我都不知道對他的薩比行為說什麼了。
我進入火之國境內就告訴阿飛說讓他單獨去抓九尾，我要去木葉殺個人，阿飛不樂意地說：「前輩！我會被九尾打死的！」
「連尾獸都對付不了的廢物死了最好。」我冷淡地說。
「前輩言詞還真是嚴厲呢。」阿飛說。
「實話而已。我們可不是來過家家的。」當時我正將繃帶一圈一圈纏繞在紅纓身上給它做封印，如今紅纓已經完全有了自我意識，一個不留神就會溜出去吃人，不好好處理一下還是挺麻煩的。
「但是前輩真的很善良。」阿飛看著我的動作，明白我在干什麼。
「哦。」我說。
接了捕捉九尾任務，離開雨隱村的前夜我和宇智波鼬見了一面，是我找的他。當時他撐著傘在往回走，我坐在他回家必經之路的欄杆上，雨將我淋得渾身濕透，我喜歡這種感覺。
宇智波鼬停下了腳步，我將手中的手裡劍拋起，又接住，又拋棄，但始終沒看他。
在第三次拋起的時候他直接飛出一枚手裡劍將我的手裡劍擊飛了，於是我沒得玩兒了。無趣。我在心裡想到，然後從欄杆上跳下來，看向他。
他的氣質依舊是清冷而沉郁的，我看他和他人說話時會有淡然的感覺，但和我沒有。
我走上前去，走到了他的傘下，然後拿走了他的傘。他的肩膀立刻被雨淋濕了。
灰蒙蒙的雨隱村啊……
我說：「我要去木葉了。」
「我聽說了。」他說。
「嗯。」我只是告知，說完後便拿著他的傘離開了。
身後傳來了他的聲音：「佐子。」
我背對著他等待著他說話，但久久沒有等到下文，我轉過身看向他，他已經被雨淋得濕透了，雨痕劃過他的臉。我看了他半晌覺得沒意思，於是我說：「祝我一切順利。」
於是他說：「一切順利。」
「謝謝。」我說道，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02.
我閉上眼躺在南賀川的草地上，風悠悠的吹，草葉撒到我身上。
迪達拉在我旁邊盤腿坐著，他也享受著這愜意的時光，看著也挺自娛自樂的。
那邊響起了草被踩下去的聲音，迪達拉直接蹦了起來，我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眼來人，差點暈了：「你咋拖家帶口的來了？」
來的是卡卡西，他身後是現第七班的全體。
「因為需要帶著佐井，然後佐井告訴了鳴人，鳴人又告訴了志乃。」卡卡西攤手說道。
鳴人興致衝衝地和我揮手：「佐子，佐子！」然後他直接向我跑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迪達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九、九尾……」
我木然被鳴人擁抱著，然後我推開他，「你來的可真慢。卡卡西。」
「因為我試圖阻止鳴人把你回來的事情告訴寧次。」卡卡西說。
「……你咋和寧次關系這麼好了？」我扶額。
「我不喜歡他。」鳴人說，「但是畢竟和他是同伴。」
「還真是一點危機感都沒有……」我都無力吐槽了，「都別反抗。」我說道。
我打開萬花筒寫輪眼，直接將他們全部拉入了月讀幻境，包括迪達拉。
我先看向迪達拉：「那個……那個叫什麼來著……算了，她告訴你多少事？」
迪達拉回答：「她告訴我我會死在你手下，然後說曉的目的是世界和平，但是背後還有其他人存在，總之很麻煩也很沒藝術。」
「嗯……大體是這樣，那我就告訴你們我知道的事情吧。」我說。
03.
驚天動地和熱血的戰鬥很多時候只存在於中，忍者的戰鬥大多數都是一瞬間就結束，甚至是無聲無息的。
以佐井為第一誘餌，我為第二誘餌，再加上多人輔助，團藏只來得及用了一次萬花筒便直接死了。戰鬥時間不超過一分鐘。站在團藏的屍體邊上我都感覺有些虛幻，然而這就現在發生的事實。
「大仇得報，什麼感覺？」卡卡西問。
「居然沒什麼感覺。」我說，「可能是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我俯下身將團藏的衣服扯開，我盯著他手臂上的寫輪眼陷入沉思。
接下來擺在我面前的是兩條路。
我看向卡卡西，「我猜你要勸我把這個交給木葉。」
「這是證據！」鳴人激動地說，「能洗刷你們冤屈的證據。」
我對於木葉怎麼看我是無所謂的，但我想宇智波鼬的話，他大概會開心的。
我垂下眼眸，「可以，不過目前只能通知綱手。」
我和綱手是舊時，在大蛇丸那裡就認識了。在卡卡西的搭線下我和綱手見面，她給我移至了兩只萬花筒。我都覺得這寫輪眼莫不是U盤，隨插隨用。
……不過後來宇智波帶土貌似還真是這麼做的。
我搞完這個後出門，看到卡卡西正在屋頂上看月亮。我上了屋頂坐在他身邊，他沒戴面罩，吸了口煙，然後遞給我。
我斜視著他，「你這動作槽點太多。」
卡卡西笑了笑，「是啊。」
無論是間接接吻還是讓我吸煙，這槽點真是太多了。
不過我還是從他手中接過煙，嘗試著吸了一口。那味道並不好，我差點被嗆到。
「什麼感覺？」他在笑。
「不大好的感覺。嗆人，也不知道你們是為什麼喜歡。」我說。
「人生啊。就是這樣。」卡卡西說。
我知道他是在感慨帶土的事情。
「也許你可以和鳴人一起說服他。」我說，「讓他就此收手，我們的敵人太多了。」
卡卡西搖頭，「佐子，你是在認真說這話的嗎？」
「我不知道。」我如實交代，「你可以原諒帶土，因為反正你已經被生活折騰得不成樣子了，都快麻木個工具人了，但鳴人是鮮活的，讓鳴人去原諒殺害父母的仇人，那太過分了。」其實我不怎麼理解迪達拉女友給我的筆記本裡所說的後面的內容。
卡卡西苦笑了下，他從我手中拿走煙，放到了唇邊，「寧次呢？」
「你在關心我的感情生活嗎？」我問。
「是吧。」他說。
「寧次很好。」我說，「我不知道他現在是怎麼想的，其實我當初如果求他和我一起去曉組織也行，但是……」
「其實你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只不過不願意承認。」卡卡西說。
我默不作聲。
「你和他當初都在對方身上找自己的影子，但是逐漸發現你們兩個並不一樣。第一個芥蒂是雛田，他沒有和你說，第二個芥蒂是他現在的同伴。」卡卡西說。
「你關注的真多。」我這句話帶著嘲諷。
「是啊。因為我很在意你嘛。」卡卡西說這話時依舊是懶散的口吻，「現在他心中有復仇，但是也有在木葉這種平靜的生活，小李和天天很好。」
我從卡卡西手邊拿走煙，吸了一口後還給他，「我和他要去雷之國復仇。」
「趕盡殺絕那種復仇嗎？」卡卡西問。
「不然呢？」我反問。
卡卡西沒有說話，過了好幾秒，他才吶吶地說：「寧次有籠中鳥，雷之國會向木葉施壓的。」
「啊，是的。感覺怎麼也擺脫不了這種宿命。」我看著天空說，「那就讓他繼續在木葉待著，我一個人去殺。當然是在搞定那些亂七八糟的反派大人物後。」
「這樣你又會被全忍界敵視的。」卡卡西說，「而且寧次也不希望你這樣。」
「你好墨跡啊。卡卡西。」我說。
卡卡西怔了一下，苦笑，「是啊。我好墨跡。」
我站了起來，對著夜空伸出了五指，「縱有通天之能，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我想起了吉爾伽美什，我想起了和他相處的那些歲月。
五指收攏，我垂下眼眸，「卡卡西。」
「嗯？」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我說。
卡卡西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說：「你們宇智波家，總是這麼的喜歡替別人做決定。」
我沒否認。
他想了想對我伸出手，我握住他的手，然後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月光挺好的。
我在他肩上閉上了眼睛。他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著我的後背，他嘴裡哼唱著搖籃曲。
……嘁。所以說搖籃曲是什麼鬼。
——
※※※※※※※※※※※※※※※※※※※※
馬上就要結局遼
寫這章時整理了佐子和寧次的思緒，然後也定了結局。
結局基本是偏卡卡西的吧，但也算是開放式的。
第111章 他日相逢（十三）
流螢斷續光，一明一滅一尺間。
我俯下身看著在草地上酣眠的鳴人，對他伸出了手。
「你要干什麼。」身後傳來個陌生的聲音。
「一知半解的人比什麼都知道的人更煩人。」我背對著他說，然後准確無誤地掐上了鳴人的喉嚨，「你說對麼？自來也。」
「宇智波佐子。」自來也的聲音帶著低沉，「宇智波家的人……」
「你們這一個個的這麼討厭宇智波家啊。」我收緊了五指，鳴人醒來了，他咳嗽著掙扎起來，「佐子輕一點，佐子。」
他說的是「輕一點」，不是「放手」。
我咋覺得他被我折騰得已經任勞任怨了……話說卡卡西和寧次好像也是這個樣子。我真的很能折騰人麼。哦，還有大蛇丸。
「放開鳴人。」自來也凝重地說。
「好丨色仙人！」鳴人吃了一驚，「沒事的好丨色仙人，這是我和佐子的事情，她不會傷害我的。」
「這你倒是搞錯了，我不會讓你死，但傷害你的事我還是會做的。」我把他的後頸拎起來，然後我對著那邊的空氣說，「阿飛，看了這麼久了，你該干點活了吧。」
阿飛從那邊的草叢裡鑽了出來，「啊咧啊咧前輩真是敏銳。」
「自來也就交給你了，我帶九尾離開。」我對阿飛的抱怨恍若未聞，接著拎著鳴人說，「你就和我走一趟吧。」
阿飛沒有辦法只好攔住了自來也的攻擊。
綱手他們也沒料到我會突然抓鳴人，話說我這算是又捅了卡卡西一刀麼。嘛，他應該習慣了才是。
我一路抓著鳴人往外面走，在終結谷的時候鳴人終於掙脫了：「佐子，你要帶我去哪兒？」
「曉。」我說。
「你就不能……」
「不能。」我說，「看起來這一仗是必須打的啊，來，我們練練。」我擺出了宇智波體術的起手式。
月下，終結谷，戰鬥。
02.
按道理鳴人應該完全不如我才是，但是讓我感到驚訝的是他的戰鬥力攀升得特別特別快，似乎我變強了他也會立刻跟著變強一樣，就仿佛游戲裡兩個經驗共通的綁定號。我似乎明白了什麼，不過最終我還是擊敗了他，他真的成長得好快啊。我在心裡想到。
我拖著昏迷的鳴人往終結谷外走，白絕從地上冒出來，說：「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
再次回到雨隱村，小南出來迎接我，我有些疲憊地和她打了個招呼，然後我說：「我要去睡一覺。」
小南張了張嘴，沒說話。
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我做了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夢。大仇得報，是報仇嗎？心裡居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我不知道我們是怎麼了，所有人都有著很多理論上的仇恨，但所有人幾乎都瀕臨著被壓垮的境地，大家有著深仇大恨，但大家都是木然地活著。
木葉的那代忍者，像卡卡西，直接沒有夢想，去當工具人。
像凱，哈哈哈哈哈勞資沒腦子。
或者像大和，盡量不去思考。
要麼像止水，我裂開了，直接自殺。
然後還有宇智波鼬，我從幾歲時候就制定了一生的計劃，其後只不過是在按部就班地走向死亡而已。
卡卡西在波之國和我的交談中他也流露出年輕時候想離開木葉的想法，但是離開木葉是行不通的啊，他說會被木葉追殺，暗部追殺，他如果反抗殺了他們的話會被全大陸通緝，東躲西藏，寢食難安，最後無非就是死亡。或者那種孤獨的流浪啊。
還有寧次。如果他去雷之國報仇的話雷之國一定會向木葉施壓，無論寧次當時是否是叛忍——反正主家一個念頭就可以讓擁有籠中鳥印記的寧次死了。擺在寧次面前的只是一條絕路。
所有人都充斥著這種感覺，好累，好壓抑，好累。
那一代似乎只有阿斯瑪是正常人，他畢竟他是火影兒子，當年一直在保護大名。
我突然意識到火之意志和守護木葉這思想存在的必要性了。
當然我知道的確很多人是發自內心的熱愛木葉想要守護木葉的，但是也有著更多人是木然地把這個想法灌輸到心中，我愛木葉，我要守護木葉，守護同伴，啊，我的生命是有意義的——如此而已。
卡卡西當年給我說我這樣放棄一切去報仇，報仇完後會空虛發瘋的，我不以為然，但如今站在這個十字路口，我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我甚至覺得宇智波鼬的做法也是很有道理的——在我殺了他變強知道真相瀕臨崩潰後，他把「守護木葉」用別天神注入我的大腦中，這樣我就能活下去了，也能洗白，以後就可以「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
就像童話。就像。
所以我在執著什麼呢。我躺在床上問自己。卡卡西他們是怎麼活下去的？那些人……我再次閉上眼睛。我感覺到了疲憊。
我不想被束縛。我知道。我不想□□控人生。我告訴自己。我要把握自己的命運，即使走上一條布滿荊棘的路我也絕不甘休。我感受到了內心的火焰。我還是活著的，我會憤怒，會憂傷，我還是活著的。即使死在這條路上我也要用滿身的鮮血去飼養這一路的荊棘。
我之名為宇智波佐子，我是赫赫有名的宇智波後裔。
我握緊拳頭。我不會屈服。不會。
03.
此後我去見了佩恩，絕果然旁觀了絕大部分事情，我告訴佩恩我通過團藏故意欺騙卡卡西和千手綱手取得他們信任，我做的那些都是為了取信他們，順便報仇，這樣我才能神不知鬼不覺把鳴人給擼走。
至於迪達拉，反正他也不可能瞞過佩恩，接下來就看他了，是到大蛇丸那裡暫時避難還是留在木葉，反正他一個人在外面的話危險得很。
佩恩讓我離開了，我不知道他是否懷疑我，不過我覺得他無所謂，不管我是否忠誠於他，我替他抓回尾獸是事實。
九尾被抓的事，再加上此前的鋪墊，五影大會順利召開，忍村聯合起來，然後共同派出營救小隊來解救鳴人。
如果這是最後一戰就好了。
我去了大蛇丸那裡一趟，結果大蛇丸不在，藥師兜在，我感覺有些可惜。
「如果是保存寫輪眼的話我也可以處理好，莫非你擔心我拿著寫輪眼逃走嗎？」藥師兜問。
「不是。」我說，「我本來打算找大蛇丸……那個啥來著。」
藥師兜推了推眼鏡，「這我也可以。」
我思考了片刻，「那也行。」
他走近我摘下眼鏡，他要吻我的時候我用手隔開了他的唇，「接吻還是算了，我又不喜歡你，我感覺這會怪怪的。」
藥師兜似乎笑了一下，然後俯下了身。
結果大蛇丸就推門進來了。
「真可惜。」藥師兜說。
「你騙我啊。」我有點意外。
「顯而易見是的。」藥師兜說。
「你們如果要做這種事去外面。」大蛇丸顯得有些不耐煩，「在實驗室會破壞實驗的。」
「……要我是個懷春少女還真會被你傷的千瘡百孔。」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了不鬧了，大蛇丸，兜學長，我找你們有事。」
發動所有力量，去給佩恩和帶土一個重創吧。
在老祖宗斑復活和大筒木輝夜出來之前阻止一切吧。
——
第112章 他日相逢（十四）
提前來臨的最後一戰，雨隱村。
因為我已經宰了團藏的緣故，綱手以雷厲風行之勢在木葉進行了全體動員，所以最後一戰木葉全體高手幾乎傾巢而出，包括像日向日足那樣的家主也出來了。其他忍村也出了一些高手，砂隱那邊自然是風影、勘九郎和手鞠這三兄弟了。
雨隱村那天下了暴雨，最終一戰宇智波鼬先行背叛將干柿鬼鮫給放倒了。
「抱歉。」宇智波鼬說道。
干柿鬼鮫撐著意志說道：「這就是鼬先生您……最終的選擇嗎？」
「我的選擇至始至終都是這樣。」宇智波鼬說，萬花筒寫輪眼緩緩旋轉著。
「原來如此。」干柿鬼鮫閉上了眼，陷入了昏迷中。
宇智波鼬的背叛讓曉組織這邊混亂了片刻，阿飛終於摘下面具變成了宇智波帶土，他以強橫的戰鬥力一下子把全場震撼了。我在那邊和卡卡西交手，我使了個眼色，然後對帶土大聲喊道：「阿飛，我萬花筒還不是很熟練，幫我！」
理論上這句話沒毛病，我獲得萬花筒還沒一個月呢。
待宇智波帶土來幫我打卡卡西時，我站在他身後直接出手偷襲了他。
這就是我和宇智波鼬挨個背叛的原因。
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場非常慘烈的戰鬥，佩恩六道，曉組織的那些成員，宇智波帶土，還有雨忍村的其他忍者。
瓢潑大雨從天而降，洗刷著我們的鮮血。
我看到油女志乃和父親油女志微背靠背站著，他們身旁的蟲子如同黑雲一般。
我看到寧次用柔拳法·一擊身打飛一群白絕，他黑發飛舞，和服在雨中仍然看著一塵不染。
我看到老一輩豬鹿蝶和新一輩豬鹿蝶互相輔佐，共同抗擊著修羅道和飛段。
所有人都在豁出命地戰鬥著。
我用水遁砸飛了一群雜兵，然後用手抓住被雜兵纏住的鳴人的手腕，「走，和我去打佩恩。」
鳴人吃了一驚：「我能打過嗎？」在這場戰爭中，表面上他似乎有點墊底來著。
「應該能吧，你和我可都是命運之子。」我說完後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下，「大概死不了的，而且在場也沒人能打得過輪回眼，所以只能我和你上了。」
「好。」鳴人說。
幾秒後鳴人被黑棒釘在了雨忍村的建築上，血從他的傷口上大片大片的冒出。
幾分鐘後我的兩只萬花筒已經都瞎了，輪回眼的威力真的是太可怕了，於是我也被釘在了鳴人旁邊。
我正想著把兜裡的寫輪眼立刻換上，但佩恩沒給我們喘息時間，而是直接攻了上來。
這次擋在我們面前的是宇智波鼬。該死。
我拔下黑棒，正要換寫輪眼的時候卻陷入了昏迷中。
接著我和鳴人都來到了幻境，幻境中六道仙人巴拉巴拉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我心裡急得不行，那些人肯定在保護昏迷了的我和鳴人，萬一睜開眼後看到一地的屍體這豈不是完了。我做這麼多不是為了看到宇智波鼬的屍體的。
終於他說完了，我和鳴人正式得到了因陀羅和阿修羅的傳承，再次睜開眼時我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輪回眼，還是兩只，嘖，輪回眼真的有點醜，外觀上。
我睜開眼，還真看到了一地的屍丨體。
我差點暈過去，來不及細看那些屍體，我看了眼旁邊的鳴人，鳴人此時看起來非常沉穩，他低聲說，「上吧。」
「好。」我說。
沒人能擋得住我們，這是命運。
這也是我努力的結果。
02.
這一戰極其慘烈，三分之二的雨隱村幾乎都被這場戰鬥毀滅了。
最後長門搖搖欲墜，我看向鳴人，「你要對他說些什麼嗎？」
「沒有。」鳴人言簡意賅地說。
emmmm……我還指望你用嘴炮說服長門讓他復活人呢。看來只好我自己來了。
我注視了他幾秒，然後走過去按住了他的肩膀，「鳴人。」我說。
「佐子。」他叫了我一聲，沉默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垂下了眼，「我去看看他們有誰還活著。」
「好。」鳴人離開後，我轉身看向漩渦長門，「你也是個可憐人。」我說，「不過在這世界上活著大家都承受了很多，都不容易，反正你要死了，拜托你幫我復活他們吧。」
「你背叛了我。」漩渦長門說。
「你是被利用的，你達不到你的目的的。」我將帶土、宇智波斑和大筒木輝夜的計劃都告訴了他，「這也不是你想要的世界，我們只有這樣一個世界，雖然不好，但只有這麼一個世界，是得去慢慢奮鬥的。」我輕聲說，「你錯了，現在將功補過的機會到了，復活他們吧。」
漩渦長門平靜地看著我。
我也平靜地看著他。
過了好久，他閉上了眼，「……好，走了這麼遠，我也累了。」
我有些難受，但我沒阻止他。
最終他使用了輪回眼的復活術，不過因為他力量消耗得太厲害所以只復活了一部分人。
我轉身離去的時候看到了滿身是血的小南，她和我擦肩而過，跌跌撞撞地去看長門的屍體了。我走到主戰場那邊，看到鳴人正抱著寧次。准確來說他倆抱得難舍難分。
我：……
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過了一會兒鳴人松開了寧次，那邊的油女志乃咳嗽著起來，他眼鏡掉了，我連忙走過去給他找到眼鏡讓他戴上。油女志乃很冷靜地說：「我以為我死了。」
「的確死了，漩渦長門最後復活了一部分人。」我說，「我們四處看看還有誰活著。」
油女志乃低下頭看著自己父親的屍體，過了大概三四秒，才說：「好的。」
我抱了他一下，他的身體有點抖。
這一戰真的是相當的慘烈。
最後的結果，木葉老一輩幾乎都死了，年輕的大多活了下來，綱手受了重傷，卡卡西不知所蹤，其他忍村的那些人大多都GG了，不過砂隱村的沒事。
這是不是拯救了世界啊。不過沒有鮮花掌聲，沒有眾人崇拜的目光，只有這滿地的屍體。
我在屍體堆裡挖出了宇智波鼬，他還活著，氣若游絲，不過眼睛已經都瞎掉了。綱手對他實行了急救，我掏出寫輪眼（……）准備給他換上，但是他抓住了我的手，拒絕了換眼的提議。
綱手看著我，我想了一下，「那就算了。」
木葉需要太多時間去舔舐傷口。
鳴人受傷比我嚴重，他的身體被反噬得厲害，之後直接暈嘰咕了。我和志乃說了一聲，然後去找卡卡西了。最終我在雨隱村不遠處的小河邊找到了卡卡西，他正坐在一塊岩石上抽煙。我走到他面前，把煙從他手中拿走，「你該回去了。」我說。
「你果然變了。」卡卡西說，「如果是過去的話你肯定會問帶土去哪兒了。」
「無所謂。」我說，「即使你現在不殺，以後鳴人也會報仇的。」
卡卡西苦笑了一下，「是啊。」
「你和他緣分已盡。」我伸出手來，「走吧，卡卡西老師。我扶你回去。」
「恐怕不需要扶了。」卡卡西說，他站起來搖搖晃晃走了一步直接栽倒在地。
「喔看出來了，需要背了。」我說。
不過我沒回木葉那邊，我帶著卡卡西去了大蛇丸那裡，他和藥師兜的醫術也是一流的。
大蛇丸早就做好了准備，但是看到是卡卡西的時候他還是挑了下眉，「是他啊。」
「是他啊。」我說。
那邊藥師兜立刻開始了治療，大蛇丸倚在門上和我說話，「當初我和他說他擋不住你的。」
「是的。」我說。
「那時他沒想到當初居然有仰仗你活下去的一天。」大蛇丸說。
「我也沒想過我會拯救世界。」我說。
「你做得不對。」大蛇丸說，「正確的方式時讓曉組織和那些人把整個世界逼得危在旦夕你們再出手，這樣你才能獲得榮譽、名聲和權力。」
「有力量在手權力什麼的輕而易舉吧。」我說，「再說忍村們也都知道曉組織多可怕了。」
大蛇丸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我在這裡待了三天，我很盡心盡力地照顧著卡卡西，第三天傍晚我和卡卡西坐在床上說話，大蛇丸進來：「很抱歉打擾到你們，但最新消息，木葉危在旦夕。」
卡卡西皺起了眉。
大蛇丸繼續說：「其他忍村看到木葉現在力量薄弱，於是准備來分一杯羹，事實上他們要聯手進攻木葉了。」
「這……」
大蛇丸笑了：「他們不相信木葉拯救了世界，他們認為佩恩和宇智波帶土都是木葉搞出來的，所以木葉處理他們是應該的事情，而且這場戰爭中其他忍村損失了不少精英，所以他們要求木葉進行賠償。」
我有點想笑。
嘖，這可真是現實。
——
第113章 他日相逢（十五）
我和卡卡西在返回木葉的時候還遭到了伏擊——因為他帶著木葉護額的緣故。
如今的木葉形勢已經這般惡劣了麼。
我們沒說什麼直接動手，我把他們都宰了，卡卡西留了個活口，然後拷問出了一些情報。大體和大蛇丸和我們說的相同，也不知道大蛇丸是怎麼知道的……反正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萬能的。
問完情報後卡卡西解除了對那人的控制，那個忍者立刻自殺了。
我在旁邊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切。
卡卡西蹲在河邊把手上的血洗干淨，然後突然說了句：「當時去波之國的時候你還對刑訊看不下去。」
我怔了下，也想起了那段往事。
接著卡卡西沒給我思考懷舊的時間，他站起來甩了甩手，他的指尖看起來修長有力，「走吧。佐子。」
「好。」
我們回到木葉的時候那裡頗為混亂，綱手重傷，各大家族族長大部分都GG了，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主張求和。如果是小時候我會覺得他們這想法什麼薩比，但現在我明白他們的應對不失為一種對策。目前木葉年輕一代實力還沒正常起來，現在木葉先付出一些代價和平了，等寧次他們這一代再成長兩年就沒問題了。
不過顯然現在擁有大權的不是他們。
日向一族族長日向雛田。
油女一族的族長油女志乃。
小一輩的豬鹿蝶也成為了他們自己族的族長。
……
卡卡西回來的時候大家都松了一口氣，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連忙請卡卡西主持大局。
「自來也呢？」卡卡西問。
「在守著五代火影。」轉寢小春說道。
那邊水戶門炎如臨大敵地看著我：「宇智波佐子。」
「怎麼，怕麼？」我對著他們冷笑出聲。
我正冷笑著，門被撞開，鳴人直接跑進來抱住了我：「佐子你回來了。」
我拍了拍他的頭，「你攔著我殺人了。」
「殺人？你要殺木葉的人嗎？不要啊佐子。」鳴人放開我轉過身，看到是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啊，是他們，」他扭過頭問我：「你們家的事也有他們的授意嗎？」
這當眾問的，不少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是的。」我說，「當初宇智波滅族也有他們的命令。」
鳴人想了想，說，「那就殺吧。」接著他站到了我身邊，看著那邊如臨大敵的木葉守衛：「需要我幫忙嗎？佐子。」
我有點想笑。鳴人絕對是故意的。
「佐子。」那邊正在翻看情報的卡卡西抬眸看了我一眼。
另一旁的鹿丸說道：「鼬先生在宇智波老宅養傷，佐子你要過去看看嗎？」
「行。」我也沒繼續堅持，「寧次呢？」我順口問那邊的日向雛田。
「寧次在照顧凱老師。」這次回答的是油女志乃。
我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擠滿了人的木葉議事廳，所有人給我讓開一條道路。
02.
我到宇智波宅的時候看到宇智波鼬坐在回廊下，他的雙眼一點神采都沒有，他披著舊時的衣服，風悠悠吹動了他的頭發。我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想起在聖杯戰爭中，我曾經陪了他一天然後目送他死去。
他現在好像也活不長了。
其實我問過自己為什麼要做這麼多事，如果按照原有發展的話那也是沒問題的，而且似乎會更穩妥——只要保住鳴人別讓九尾溜出去就可以了。接著我明白，我這麼做的一大原因是我不相信原有發展裡那麼多巧合會一一兌現，另一個原因就是，那樣的話宇智波鼬會死，一定會死。
我看著坐在屋檐下的宇智波鼬，有些不知所措。
我應該干什麼？
「佐子。」身後傳來寧次的聲音。
我轉過身，日向寧次用他純淨的白眸安靜地看著我：「我陪你進去嗎？」
我沉默片刻，「不用了。」然後我說，「我們在外面走走吧。」
「好。」他點頭。
我和日向寧次像以前一樣在宇智波老宅旁的森林裡散步，一路走過來那些回憶一點點被喚醒。
「死了很多人。」我說，「你什麼感覺？」
「暫時沒有特別的感覺。」日向寧次說。
「反倒覺得理所應當？」我問。
日向寧次沉默了幾秒：「差不多吧。」
「他們曾經遭受的可能比我們更多。」我說，「但是他們最後還是為木葉戰死了。」
「你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到了所以說出來了。」我說。
「你要回木葉嗎？」寧次問道。
我搖頭，「這是執念，不行的。」然後我看他：「你留在木葉吧，你留在木葉很好，你有很好的同伴，而且天天很喜歡你。」
寧次注視了我好一會兒，開口，他的聲音帶了點抖，「你真的這樣認為嗎？為什麼當我們即將戰勝一切的時候你就這樣放棄了？佐子，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我的聲音也帶了點抖，「寧次，因為這一切不是我們戰勝的啊。」
歸根到底我們能做到什麼？我現在甚至覺得回到木葉守護木葉似乎也沒那麼累，倘若之後是卡卡西老師成為火影的話一切都可以，那兜兜轉轉我為什麼會走上這條既定的路？是命運？是殊途同歸？開什麼玩笑啊……我只感覺到一種悲哀，天大地大，我想，我偏不要走回從前的路，這是執念，我對寧次說，這是執念。不行的。
這不僅僅是額頭上印刻的籠中鳥。
這是困住了心和靈魂的籠子。
寧次後退了一步。
「有些話我只說一次。」我說，「我太偏執，你若想跟上來，可以，但你也明白你現在的處境的，羈絆太多便步步難行，你比我善良，你更懂得責任，這是你父親犧牲自己也要守護的家族和木葉，雛田現在是家主，她的能力如何你也知道，她需要你，你的同伴也需要你，邁特凱老師也需要你，需要你的人太多了，寧次。我一路遇到很多人，我都是強迫著自己走開的，其實如果停留下來的話也不無不可，但是我固執，偏執，我就這麼一直硬著頭皮走了下去。」
我想起旅途中遇到的那些人。
「幸好我遇到的人很多都是壞人，雖然有真心在，但我也能找借口讓自己硬下心來，最終我走到了終焉之前。」
我想起了多由也，君麻呂，藥師兜，赤砂之蠍。
年少的初戀往往會以失敗告終，情竇初開的年齡沒什麼雜念，但是等長大後外面的事情太多，很容易就把那份感情給壓垮了。其實我和寧次就是很典型的這個樣子。
我們注視著彼此，林間起了風。
我閉上眼，輕聲說，「我喜歡你，寧次。」
「我也喜歡你，佐子。」他說。
他親吻了我的額頭，我閉上眼呆站了一會兒，等我睜開眼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
寧次少年真的成長了很多啊。我在心裡想到。也不知道自己該開心還是落寞。
我回到宇智波宅的時候宇智波鼬身邊是兩杯茶，我走過去坐下，「給我的嗎？」
「是。」他說。
我應了一聲，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溫度正好。
「如何了？」他問。
「寧次適合留在木葉，不過還是看他選擇。」我說，「如果他選擇在我身邊的話也可以。」
「輪回眼能去籠中鳥嗎？」宇智波鼬問。
「我不知道，也不太敢嘗試。」我說，「我怕一不小心殺了他。」我沉默了片刻，「你有什麼好意見嗎？」
「一，你留在木葉；二，嘗試進化他的白眼；三，將可以控制他的人殺死。」宇智波鼬說。
我沒料到他居然能說出這些話來，我愣了片刻，然後悶悶笑了，「第一點算了，至於進化白眼，我還真知道怎麼做……將很多白眼挖出來，可以合成轉生眼。」
宇智波鼬也怔了下，「這樣。」
「有時我真的覺得瞳術是一種詛咒。」我搖頭，「也許你不要眼睛的選擇是對的，鼬。」
「其實如果你真的喜歡他也可以強求的。」宇智波鼬說道。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成霸道總裁了麼。」我無語。
宇智波鼬不知道霸道總裁具體是什麼意思，但他當然可以理解我在說什麼：「只是……你很強了，反正大家都能活下去，既然都活著就遲早會繼續失去一些東西，放棄一些東西，所以由命運去做和由你去做沒什麼分別。」
「你的處世觀可真悲觀。」我忍不住說道。
「我是憑理智說的，而並非感情。」宇智波鼬說到這裡後頭歪了下，「佐子。」
我們說話的時候風吹過了宇智波老宅，這裡的雜草之類已經被收拾過了，我找回幾分童年時候的感覺。我和宇智波鼬這談話似乎順理成章、水到渠成，我閉上眼，想到，那就這樣吧。
我枕在了他的腿上，說：「我要睡會兒，鼬。」
「好。」他說。
鳥雀依舊在叫。還有風穿過回廊的聲音。
好安靜。
若他日相逢，我將何以賀你。
閉上眼，我想起了這句詩。
寧次少年。
——
作者有話要說：
他日相逢卷完結 下卷就是完結卷了 江湖夜雨十年燈 應該並不長w
佐子和寧次的這份感情，如果他倆都是戀愛腦的話這就在一起沒啥問題了，但相對來說佐子必須留在木葉，或者寧次和她一起走，兩方必須有一方做出犧牲才行。寧次在木葉待久了，羈絆太多了，他放不下如今的日向家和雛田，還有他的隊友和老師巴拉巴拉。
此後和鼬哥的談話也說明了這一點。
鼬哥的意思是你很強，你喜歡的話強取豪奪就行。其實我覺得也是（喂??主要是JJ不允許（喂??就開放式吧_(:з」∠)_
第114章 江湖夜雨十年燈（一）
後來這片大陸上發生了很多事。
當一個好人是比壞人難很多的，你需要比壞人更狡猾才可以。我很多時候懶得當好人，所以就去當壞人了。政治矛盾升級，其他忍村准備直接動手，木葉和砂隱聯合起來，我和鷹小隊趁亂在其中大殺四方。我駕駛著須佐能乎在人群中橫衝直撞，如今理論上我的實力幾乎是全大陸最強的吧，鳴人如果爆發起來和我應該不分伯仲，接下來就是拼意志的時候了。
鷹小隊一戰成名。
其他忍村也由此被迫簽訂了合約，代理火影的卡卡西還趁機索要了很多賠償費。
離開木葉那夜正落著雪，鷹小隊的人有些戀戀不舍，這些天他們和木葉的人已經熟悉了，不過鷹小隊本來就一路顛簸而來，所以對於分別之事雖然惆悵但也不會過分不舍。
我在木葉走了走，遠遠看到火影岩上坐著個人，走近了，是旗木卡卡西。
我走近卡卡西的時候看到他肩膀上已經落了不少雪，在這樣冰冷的雪夜他看起來格外的孤獨。
「你遲到了。」我說。
鳴人他們給鷹小隊開了個送別會。
「因為我在人生的旅途上迷失了嘛。」卡卡西抬起頭來對我笑，依舊是眼睛都彎起來的笑，看起來很隨和，脾氣很好。
「你打算一輩子都用這樣的借口嗎？」我問。
「迷路一輩子的話也是一種人生啊。」卡卡西說。
「為人師表。」我「切」了一聲。
卡卡西依舊在笑，「佐子長大了呢。」
「你好像只會說這句話了。」我說。
卡卡西用手將火影岩旁邊的雪扒拉開拍了拍示意我坐下，「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意思是你和我沒話。」我說。
「倒也不是吧……如果說理念不合也能爭吵幾句，理念相同也能順著說幾句，但現在的問題是……」
「問題是你沒有理念。」我說，「對於你來說怎麼著也可以。」
「這話就說的有點毒辣了。」卡卡西摸了摸鼻子，往後一靠，用雙臂撐著上半身看著夜空上的落雪，「畢竟你老師我啊，現在都是火影了。」
「登上權力的頂峰感覺如何？」我揶揄道。
「如果是我的話，當初不會讓那些事發生的。」卡卡西說。
我怔了一下。
「雖然現在想法一片空白，但為他人犧牲自己我還是能做到的。」卡卡西說。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坐到了他身邊，他的手搭在膝蓋上，帶著那種露著手指的手套，他的手指被凍得通紅。我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感受到冰冷滲入掌心的感覺。
他怔了怔。
「卡卡西。」我叫了他的名字，「你要不要和我走？」
他又怔了下，「佐子，你知道這個邀請意味著什麼嗎？」
這次反倒是我愣了，「應該意味著什麼？難道你對我還有男女感情嗎？」
卡卡西：「啊？我不能有嗎？」
我：「啊？你有嗎？」
我倆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他咳嗽了一聲，「我說不好，目前應該是沒有。」
「我覺得你好像在威脅我。」我說。
「倒也沒……」卡卡西低頭看著我的手，「只不過寂寞太久了的話會把各種感情都混為一談的。」
「倒也是。」我也贊同。
這和我和藥師兜相似，我們對對方肯定是沒有多少男女之情的，但是一起相處的時候會有眷戀的感覺。行走在那樣的黑暗世界，舉世皆敵，踩過無數屍骸，手底下也有過多少人命，自身愈往非人的方向發展之時，感覺內心的某處也愈加柔軟和容易被打動。
卡卡西看了一會兒我的表情：「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都經歷了這麼多了啊……」
「畢竟長大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男女之事也體驗過了。」
「……我倒沒想問的那麼深。」卡卡西說。
「也沒什麼，畢竟和你說話不需要顧及太多事。」我松開卡卡西的這個手，然後轉而握住他另一個手，好冰，也不知道他在雪地裡坐了多久。
「那麼，什麼感覺？」他問。
「還可以。」我說，「挺麻痹大腦的，和喝醉酒的感覺有點差不多，不過比那舒服。我也總算明白為什麼人想要逃避現實墮落的時候就去醉生夢死了。」
卡卡西想了想，說：「雖然好像不大好，但作為曾經的老師，我還是想提醒你不要沉迷情丨欲。」
「為什麼？因為道德緣故嗎？」我問。
「拋開那個來說，這會讓人變得軟弱，另外在那個什麼的時候自身的防備比較低，作為一個忍者這是很危險的，小心被刺殺。」卡卡西說：「……我在說什麼，算了，都可以。」
我想了下，直接把他給推倒在雪地上，然後坐在了他的身上。
雪還在下著。
我把他的面罩拉了下來，他長得很帥，五官很好看，然後我把他的護額拉上去，他眼睛上的傷疤看起來很有男人氣概。
他抬起手要阻止我，但是被我抓住手腕直接按在了雪地上。我看著他，旗木卡卡西，我的老師，現在的火影，他有過很多身份，他一直在關心我。我俯下身強迫著自己觸碰了他的嘴唇，他微微睜大了眼。
這一吻沒有持續很長時間，我再次直起身體來，他看著我：「什麼感覺？」
「有點奇怪，但是感覺還可以。」我如實交代，「卡卡西老師的嘴唇有點涼，其實我想舔一下來著，但覺得似乎有些過頭了。……卡卡西老師你是什麼感覺？」
卡卡西的表情稍微有些狼狽：「……有些罪惡感吧。」
「好像不僅僅光是罪惡感。」我感受著他身體的變化，說道。
「……畢竟是好久沒有碰過女人的男人嘛。」卡卡西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他用死魚眼盯著我：「怎麼著。」
「咳，沒什麼。」我從他身上下來，然後也一個翻身躺在了雪地上。
雪花從黑暗的夜空簌簌而落。
卡卡西悶悶地說：「可惡。」
「怎麼啦？」我問。
「冷靜不下來。」卡卡西說：「可惡，可惡……我說你啊，背叛忍村，背叛同伴，捅自己老師刀子，這也就罷了，你為啥還要挑逗你老師啊？」
「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嘗試一下嘛，看看和卡卡西老師接吻是什麼感覺。」我有點心虛，我想溜了。
我看到卡卡西對著天空伸出了手，我正想著他這個動作好文藝啊，接著他就掐出一團雷切來。
我嘴角抽搐了下，卡卡西老師你……
好吧。我從地上爬起來，打開寫輪眼，准備應戰。
我們這一戰收斂了很多威力，不過還是吸引了不少人，大家都以為這是師徒相別所以切磋一下。切磋完畢後我倆被架去居酒屋吃東西喝酒了，所有人都喝得暈暈乎乎的。到了尾聲卡卡西坐到了我旁邊，我的有些暈所以順勢靠在了他懷裡，他眼睛發亮地告訴我：「我今晚就和你走，然後把爛攤子丟給他們。」
我想笑，我想告訴他你喝醉啦，結果沒等我張口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我發現我在宇智波宅，披了衣服起身，庭院裡宇智波鼬正穿著和服，同大和說話。我衝著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到了另一旁的房間，拉開門，陽光頓時照了進去，我踢了鬼燈水月一腳，雙手抱在胸前：「都醒來，該走了。」
鷹小隊的人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我站在門口，投下的影子將他們完全覆蓋了，「有任務，該去殺人了。」
——
第115章 江湖夜雨十年燈（二）
接下來的事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是殺人而已。
在大蛇丸的幫助下我很快調查清楚了當年寧次父親之死背後的門門道道，接著就是我和鷹小隊所說的，任務來了，要殺人了。
一夜過去，宇智波佐子又回歸到了全大陸通緝的地步。
雷影怒氣衝衝地去和木葉討公道，代理火影卡卡西皮笑肉不笑地說宇智波佐子是木葉的叛忍，木葉也拿他們沒辦法，你覺得不行的話可以再發動戰爭，沒關系。
雷影更憤怒了：「所有人都知道宇智波和木葉的關系！你裝什麼傻？」
卡卡西依舊在笑：「裝傻是為了給你台階下，雷影大人。你繼續這樣弄的雙方都不好看了，也不大好吧？」
雷影狠狠皺起了眉：「旗木卡卡西，你別太過分了。」
「那麼你想干什麼？雷影大人。」卡卡西說。
「經過我調查，宇智波佐子殺掉的那些人和當年的白眼有關系，我們都知道當年是你們木葉先傷害雲隱村忍者的……」
「真不敢相信你是認真說這話的，」卡卡西搖頭，「所以你要干什麼？」
「兩個條件，一，將當年日向日差的兒子交給我們；二，將宇智波佐子的兄長宇智波鼬交給我們。」雷影這麼說道。
卡卡西笑了，他說：「你知道前段時間木葉和砂隱拯救世界的事情吧。」
「不過是擊敗了一個叛忍組織而已，說什麼大話……」雷影皺起了眉，他當然不能承認這事了。
「當時地方首領是佐子和一個木葉忍者聯合擊敗的，你們只知道宇智波佐子強大如神，但是否也忽略了木葉本身的實力呢？」卡卡西這次沒再笑了，「我說啊，我忍夠了，你可以滾了，不然就永遠留在這裡。雷、影、大、人。」
氣勢無雙啊。
待雷影離開後卡卡西叫來了第七班。
「卡卡西老師！」鳴人興致衝衝地進來，「有任務嗎有任務嗎？要去大蛇丸那裡嗎？去雨隱村嗎？去追捕鷹小隊嗎嗎嗎嗎？」
「別鬧騰。」卡卡西覺得頭疼，然後他看向了油女志乃：「這次任務你不參加也行，畢竟你現在是一族之長……」
「與佐子有關嗎？」油女志乃問道。
「算是給她進行收尾吧。」卡卡西說。
油女志乃點頭，「是雲隱村的事情啊。」
卡卡西：「是。」
「好的，我去。」油女志乃說。
鳴人：「你們在說什麼呀？」
卡卡西簡單解釋了一下，「佐子跑去雲隱村給寧次報仇了，雷影直接找上門來了，現在回去了，我要你們在半路伏擊他。」
「殺了雷影以絕後患！」鳴人興致衝衝地說。
卡卡西無語：「不是殺，是展示力量，把對方擊敗就行了，可以羞辱，但不要過頭。」
他明白光憑溝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但這次木葉必須表現得強硬一些。
「雷影在所有影中也屬於比較強的，鳴人你可以再找個隊友，我感覺雲隱村的人柱力也會在，畢竟如今木葉在他們看來是龍潭虎穴……我們按照這個方向發展也沒問題。」卡卡西說。
「是，卡卡西老師！」鳴人眼睛亮晶晶的，一聽說有架打而且是幫助佐子，他就興奮的不行。
在送走這三只後，卡卡西坐在辦公室後有點頭疼，此前在和佐子交談時也有所預料了，所以他才會在當時說你們宇智波都一個樣，總喜歡給其他人做決定。——她還真的做的這麼絕啊。
再加上她此前說的和寧次的關系，哎，有點頭大。算了，給去收尾吧，是把日向寧次綁起來呢綁起來呢還是綁起來呢，對方聽到佐子給復仇的消息一定會抓狂的吧，佐子這個禍害。唉。
本來現在的通緝令都去了，她即使游歷大陸四處溜達也沒什麼問題，但搞這一出，她又人人喊打了……當然她足夠強，倒也不會怕這些。
不過，哎，總歸希望她能好好的，明明她做了這麼多，卻得不到相應的榮譽……但她本人也看不上那些榮譽吧。
02.
我躺在牛車上，鬥篷蓋著臉，風在頭頂上吹過，慢悠悠的感覺。
香磷在旁邊哼唱著漩渦一族的歌謠，鬼燈水月在擦刀，重吾在當車夫。
挺平和的，很難想像這就是如今最窮凶極惡的叛忍團體，鷹小隊。
我知道寧次肯定會發瘋的，但木葉現在這麼多人呢，大家會攔著他的。
我做這事只是我想做而已，早就打算好了，沒啥多余的想法，更沒有啥文藝的「從此我與你互不相欠一刀兩斷」的感覺。我去了一趟砂隱村，我愛羅正在整治風之國內部，正好遇到些麻煩，我便幫他解決了。
「要留在砂隱村嗎？」我愛羅問道。
「怎麼這麼問？」我說。
「你能留下來的話，我很高興。」我愛羅說，他語氣平淡，像是在說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可以小住一段時間。」我說，「不過不可能一直留下。」
「好。」我愛羅頷首，「那這段時間能一直陪著我嗎？」
我有點想笑，這個我愛羅啊，感覺好像羅志祥啊。
……
……
……？！
03.
我在砂隱村住了一個星期，每日閑閑散散，倒也舒服。
不過鷹小隊都是閑不住的住，天天過來問我能不能走能不能走，我愛羅後來不耐煩了把他們打得雞飛狗跳的。
我坐在沙牆上看著他們，感覺也挺不錯的。
一個星期後我告別我愛羅，動身去了大蛇丸那裡。還沒進山洞來著，裡面就衝出來個小男孩，他的眼睛是漂亮的金色，整個臉……我靠，好像我。我被嚇得直接爆了個粗。
那個小男孩在我面前站定了，皺著眉看著我。
我看著他，過了幾秒，我嘴角一抽。
大蛇丸你給我出來，我要和你好好談談。
——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了一半後開始討論羅志祥的事情，正好寫到了我愛羅的出場，?我看著那個羅字就感覺不得勁。然後冥冥之中一股力量控制了我，我就寫下了最後這句話。……_(:з」∠)_
第116章 江湖夜雨十年燈（三）
我坐在石室裡看著大蛇丸，大蛇丸很淡定地和藥師兜吩咐接下來實驗的問題，然後他看向我：「怎麼了？」
他這淡定的態度讓我覺得好像是我做錯了一樣。什麼鬼。
「……雖然很想說算了，以你的價值觀估計也的確如此，但我好像還非得細究一下才行。」我說。
「我以為我都和你說明白了。」大蛇丸說。
「但你沒說他會長這麼大……」
「大嗎？」大蛇丸看了看那邊乖巧坐著的小男孩兒。
「這才幾個月就這麼大了。」我說。
「胚子我養了很久了，」大蛇丸說，「是最近注入你的細胞的。」
「所以這到底算什麼……」我轉頭看向那邊正看著我的小男孩。
「取決於你。」大蛇丸說，「你可以把他當做工具、手下、試驗品，或者也可以把他當做你的後代。」
我這算是喜當爹麼。我在心裡吐了個槽。
02.
腳步聲回蕩在空蕩蕩的大殿中，無數根高聳的柱子屹立在黑暗中，每根柱子的間距都是一模一樣的，上面都鑲嵌著一個燭台。黑暗盡頭吹來了風，所有燭火都傾斜了起來，它們每一個連傾斜的角度似乎也都一樣。在這裡行走很容易迷失自己。我想到。
我就這麼走了很久，直到走到大殿盡頭。盡頭是高聳的台階，最高處是一個石質的座椅，大蛇丸正靠在那裡閉目養神。
「可真難找你。」我踩在石頭台階上沒有上去，說道。
「因為你對我沒用了。」他閉著眼淡淡地說，「所以就不願意在你面前出現了。」
「可真冷酷。」我揚了下唇角，「我以為你不在我面前出現的主要原因是你對我沒用了才對。」
「這區別不大。」大蛇丸說。
行吧，在他的概念裡的確區別不大。
「其他人都希望我能留下來，唯獨你除外。」我一步步走上台階，說。
「我過去邀請過你不止一次，你都拒絕了。」大蛇丸說。
「過去啊……」我回憶了一會兒，嘴角一抽，什麼掐著脖子的邀請，什麼用氣勢把我壓倒後的邀請……「看起來你對邀請和威脅的界限分不大清楚。」
「威脅是邀請的一種。」大蛇丸終於睜開了眼，他用他那雙狹長的金色眸子注視著我，說。
這還真是標准的大蛇丸的台詞。就與他相處而言，他這點真的是既吸引人又令人厭惡。
「不能僅靠利益去維持一段關系。」我說。
大蛇丸對我伸出手，我握住他的手，他把我拉著坐在了他的懷裡，然後用冰冷的手指撫摸著我的臉，「你們宇智波一定要這麼可惡麼。」
「我想有個歸處。」我說。
「很多人等著你回去。」大蛇丸說。
「他們是好人，你是壞人，你不容易受傷，受傷了也沒事。」我說，「大蛇丸。」
大蛇丸的手指頓了一下，然後他開始大笑，癲狂的大笑。
我坐在他的腿上安靜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我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直接把他按在了石座上，然後我平靜地說：「請將你僅剩的人類感情都分給我，大蛇丸。」
大蛇丸注視著我：「這是威脅？」
「這是邀請。」我說。
燭火裡男人的身影拉長，逐漸轉變為巨蛇的模樣，蜿蜒盤旋著將少女的身體纏上，一圈一圈。
風起了，所有的蠟燭統統都滅了。
黑暗裡只有一雙暗金的眼眸，充滿了冰冷和獸性。
03.
就這麼又過了兩年。
在戰爭和紛亂中人會成長，在戰後的和平中人也會成長，這二者成長的方向不同，後者可能要比前者的痛苦更悠遠一些。
我和鷹小隊在四處飄蕩，中間大筒木輝夜也有其他想要復蘇的計劃被我一一阻止，我有時候心裡尋思著這不是和原來佐助的結局差不多麼……才不願意這麼想呢_(:з」∠)_
期間我走遍了大陸，踏遍了幾大國，見識到了各式各樣的風土人情。雪山，草原，大海，也曾乘坐小舟自由自在地飄在大海上。期間也見了幾次大蛇丸，還有那個……厄……宇智波巳月，也就是那個孩子。他恭恭敬敬地叫我佐子大人，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於是就這麼溜了。
後來也回了幾次木葉，主要是去看宇智波鼬。我警告他不要隨便死了，讓他想辦法將自己的生命延續下去，他如果死了我就去把半個木葉屠了。宇智波鼬只好答應了，所以一直沒死（……）。
他成了忍校老師，我上次去看他的時候發現他被一群小孩子圍住。
「鼬老師鼬老師，聽說你是大名鼎鼎的宇智波呀！寫輪眼真的很厲害嗎？」一個小孩兒問道。
「是最強的瞳術之一。」他回答。
「那鼬老師你能讓我們看看寫輪眼嗎？我只在書上看到過。」
「不行的，我的眼睛因為使用過度已經壞掉了。任何強大都得付出足夠多的代價才行，這是這個世界的基本定理，你們要記好了。」宇智波鼬說道。
小孩子們點頭，努力體會著鼬的那句話。
不過他們倒也沒有驚訝憐憫或者是啥，畢竟是這個世界的孩子，從小就見過了足夠多的傷痛。
「回來看鼬？」帶著懶洋洋的熟悉聲音從我身後響起。
「嗯。」我點頭。
「隔一段時間回來看哥哥，但卻從不回來看自己的老師，哎，我這老師當著啊……」卡卡西說。
「此前你都說了不是老師和學生的關系了，而是要換一種關系相處。」我轉過身，說。
卡卡西笑眯眯地看著我，歲月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跡，他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錢袋：「去喝一杯？」
「好。」我說，我回頭看了一眼宇智波鼬，他還在和那些小孩子們說話，陽光照在他的側臉上，他看起來很溫和，讓我回想起了久遠的從前。這樣就行了。我想到。
——
作者有話要說：
佐子那句話可以理解為：給我當備胎吧，大蛇丸。
（……？？？）
第117章 江湖夜雨十年燈（四）
是清閑的午後，在這個時候喝酒似乎並不大好的樣子。
「身為堂堂火影……」我看著他搖晃酒杯的樣子，說：「成何體統。」
「我先是旗木卡卡西，然後才是火影。」他一邊說著一邊懶洋洋地躺在了草地上，我們旁邊已經有很多個空瓶子了。
清風拂面，遠處的樹郁郁蔥蔥的，蟬鳴聲一陣一陣的，草地上起了波浪，注視久了會感覺身體陷入綠色的海洋中。
「你是經歷過多少創傷才能說出這話來的啊。」我說。
「誰知道呢。反正都過去了。」卡卡西伸出手臂來。
我直接枕著他的手臂躺了下來，「在其他地方看到過一句話，你性格這麼好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卡卡西哼哼了一聲：「矯情。」
「那也是事實。」我說，「你小時候性格呢？」
「當年是個實力相當強悍的冷酷男神。」卡卡西說。
「胡扯。」我說。
「真的真的，當年我真的是個冰山帥哥。」卡卡西湊過來，說。
「切。相信你當年是個冰山帥哥，還不如相信大蛇丸會變成個慈愛母親呢。」我拽住了他的領子，把他的上衣扯得亂七八糟，說道。
「誰知道呢……」卡卡西拍了下我的手，「別亂摸。」
「我是扯不是摸。」我松開手然後按住了他的胸一路往下摸了一把，「這才是摸。」
「都被你整得衣冠不整了。」卡卡西抱怨了一句，「說起來，你和大蛇丸？」
「師徒。」我說。
「好像不僅如此。」卡卡西說。
「問得太多啦。」我說。
「好吧，我從你這句話裡明白了什麼。」卡卡西說。
「我甚至都懷疑你要說『既然第二個老師可以，那麼第一個老師也可以吧』。」我說。
卡卡西半天沒說話。
我斜眼看過去，卡卡西立刻說：「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
「卡卡西老師你推卸責任的本領還是一流的啊。」我這話是帶了點調侃態度的。
「……可惡，目無師長，干掉你哦。」卡卡西磨牙。
「來啊。」我說，「男人說話算話。」
卡卡西窒了一秒，翻了個身擼起袖子真的打了過來，我連忙招架，兩個人很快就打成了一團，接著在坡上就這麼滾了下去。啊，毫無形像。
最後我倆都攤在山坡下的草地上，夏日晴空上的雲彩在不斷的變幻，一會兒組成這個形狀，一會兒組成另一個形狀。我們就這樣躺了一會兒，我有些困意時，卡卡西突然壓在我身上做了個噤聲的表情。然後他用了偽裝忍術。
很快我聽到了靜音的聲音：「火影大人，火影大人，還有文件沒有處理完啊。」
我看了卡卡西一眼，卡卡西無辜地看著我。
「奇怪，明明這裡有很多酒瓶的……莫非是到森林裡去了嗎？」靜音自言自語，然後我感受到她的氣息往森林那邊去了。
還挺緊張的。我想到。
然後我意識到，和卡卡西老師，挨得太近了。
是酒的緣故嗎……我慢慢這麼想著，伸手把他的面罩拉了下來。
這仿佛是一個暗示。他吻了下來。這是個熾熱的吻，我能感覺到我的體溫緊跟著瞬間升高了。
有些迷糊，想要繼續做下去，我喃喃地問他：「卡卡西，我們做這種事是不是不對的？」
「……你可是叛忍。」卡卡西的聲音似乎從遠處飄來似的。
倒也是。我想到。
我很強，我做了好多事讓自己變得這麼強大，我解決了很多問題，我所想要達到的目的無非就是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現在我想了，去做就可以了。
然後是一番晉江不能描繪的事情過後，卡卡西停住了。
「怎麼了？」我問。
「好吧，你說的對，的確是不能這麼做。」他說道，這次他的聲音很近。
我睜開眼看著他，他此時赤著上身，他身上流線型的肌肉特別帥氣，每一塊肌肉都有著驚人的爆發力，我在過去體會過很多次了。他身上還有很多傷疤，那些傷疤沒有使他的軀體變的醜陋，反而像是和他融為一體似的，讓他看起來更健壯更有男人味。
他像是在自我說服似的，「我是你的老師，這樣不行。嗯，這樣的話我就太醜陋了，不行……」
然後他就起來了。
我：……
我木然看著卡卡西坐在河邊抽了根煙，抽完煙後他似乎冷靜下來了，然後他回到我身邊，把我的衣服之類整理好：「……總之抱歉，各個方面都是。」
「你的確應該抱歉。」我嘴角抽了下，真想在月讀幻境裡把他捅三天三夜，生氣。
卡卡西露出一點沮喪的表情來：「……抱歉，我似乎做什麼都做不好。」
他這樣反倒讓我氣消了，「也沒事，別這麼說自己，」我想了下說，「你不是說自己以前還是冰山男神麼。」
卡卡西笑了下，「到頭來還不是一事無成。」
「如果你是一事無成的話全大陸的忍者都該哭了。」我說。
卡卡西發出了嘆息，他將自己的扣子扣上，然後說：「佐子，今年秋天鹿丸就把族內的勢力都梳理完畢了，我想離開木葉。」
「把一堆爛攤子留給學生們？」我問。
「哪裡是爛攤子，現在的木葉是好攤子。」卡卡西說。
「好吧。」我忍不住想笑，和卡卡西老師說話真的挺開心的。
「到時候你肯收留我嗎？」卡卡西問。
「那要看你誠意了。」我說。
「任你使喚，如何？」
「做什麼都可以嗎？」
「……可以。」
「這可疑的猶豫，你肯定想到了奇怪的東西。」
卡卡西咳嗽了一聲，「那個，所以就這麼說定了。」
「好，到時候我會來找你的。」我說。
「還有。」卡卡西走到我面前，「我可以吻你嗎？」
清冷的聲音從山坡上傳來，我和卡卡西同時抬頭，看著宇智波鼬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裡：「不可以。」
……哎呀。有點巧。
——
第118章 江湖夜雨十年燈（五）
「不可以。」
宇智波鼬這麼說道。
我有點牙酸。他剛剛就來了，當然是我和卡卡西那個啥之後來的，不然他可能要當場蹦出來。大概因為看到我和卡卡西正在對話的緣故所以他不好出來打擾我們，就裝作沒來，結果聽到卡卡西那句話後他還是出來了。
卡卡西給嚇了一跳，他沒發現宇智波鼬，而且他心虛的表情有點太明顯了。
「我說啊。」我背對著宇智波鼬說：「你繼續假裝不在不好嗎？」
「……」宇智波鼬陷入了思考中。
「他剛剛就在嗎？」卡卡西鬼鬼祟祟地問道。
「是。」我說。
然後我就看到卡卡西的表情非常精彩。
「是那之後來的。」我說。
卡卡西頓時放下了心。
接著我繼續說：「不過看你這表情他估計也能推斷出他來之前發生了什麼。」
卡卡西的表情再次扭曲了起來，我被娛樂到了。
宇智波鼬那邊也被一種不可抗力操控了：「……旗木卡卡西，不行的。」
這很不妙，他一這樣說我的叛逆心理就湧上來了：「為什麼？」
鼬沉思了片刻，說：「他看《親熱天堂》。」
「我知道是小黃丨書，但應該還好？」我說。
「他還看《暴力親熱》。」鼬說。
「你好了解。」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鼬。
「畢竟是三忍自來也著作的，所以我進行過研究，試圖找出自來也的弱點。」宇智波鼬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突然回憶起我印像中他和自來也唯一一次的交鋒了，在大蛇丸剛襲擊完木葉的花街那次，「那，那當時變成美女……」
「是的。」宇智波鼬說，「我通過剖析研究他的著作，推論出他最喜歡的女性類型所以才能引誘到他。」
「你還把我引誘了……」我說。
宇智波鼬卡殼了一秒：「前一晚上的不是我。」
「額，前一晚上我也沒做什麼啊。」我茫然。
宇智波鼬又卡殼了一秒：「沒做什麼嗎？」
「我是個女的我能做什麼？！」我吃驚道。
「你當時不是說你……」宇智波鼬說了一半後露出了一絲懊惱之色，「……是我的錯。抱歉，我誤會你了，佐子。」
我驚呆：「鼬你的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因為你一開始說這是大蛇丸讓你去尋歡作樂的。」宇智波鼬又說道：「抱歉，佐子。」
「你還誤會了這麼多年……」我耿耿於懷，感覺風評被害。
卡卡西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
「總之以其作為興趣的男人是比較糟糕的類型。」宇智波鼬將話題強行扭轉了回來，「嗯……大蛇丸的話那就更不行了，總是做奇奇怪怪的研究，日向家的也不可以，鳴人也不行，羈絆糾纏得太深了，油女家的蟲子太多了，風影那邊氣候太干燥了對你皮膚不好……要不就我……」
「……」我覺得鼬哥哥瘋了。他用多少年塑造的冷酷無情嗜血變態的弒親者形像今朝完全土崩瓦解。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對和我有交集的男性居然都挺清楚的，是在意我麼。
02.
這場鬧劇之後我去見了原來的那些朋友，當然是開了宴會，那批人都到了，時光飛逝，當年我們不過是初出茅廬的小鬼，而現在我們這些人目前直接掌握了整個木葉的命脈。
我見到了寧次。
他是和天天一起進來的，伴隨著夜晚的一點寒意，天天正笑著對他說話，他也在和他說話。然後他看到了我，我和他對視了幾秒，他緩慢地向我點頭，說：「好久不見。」
的確好久不見。
在我殺了雲隱村的人後就一直沒見他，我從卡卡西口中得到了他當時幾乎發瘋的消息，我沒回去，我不擅長安慰人，木葉的其他人擅長，所以就讓他們去吧。
那邊小李哇哈哈地跑了進來：「好久不見！佐子！你的肌肉又發達了！」
我：「……」
我：「謝謝。」
「小李，對女孩子最好不要那樣說啦。」春野櫻哭笑不得。如今她是木葉醫療隊的一把手，師從綱手，很強。
宴會向來熱鬧得很，亂哄哄的，有人充實有人寂寞，不過從表面上看不出來。充實的人可能在燈火闌珊處安靜的獨自喝酒注視著他人熱鬧的樣子，寂寞的人可能是處在打鬧中心對著每個人毫不吝惜地綻放笑容——除了對自己。
我坐在沙發上搖晃著酒，並不想喝。
身邊的沙發塌陷下去，油女志乃挨著我坐下，然後他說：「我打算結婚了。」
「嗯，你提到過你有個未婚妻。」我說。
「到時候你會來嗎？」油女志乃說。
「看情況吧。」我說。
「那最好別來了。」油女志乃說。
我垂下眸子，「哦」了一聲，「你和她很合適，提前祝福你們。」
「我在考慮要不要說出我的想法。」油女志乃說。
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烈酒燒過喉嚨，很爽，「營救鳴人的那次，我知道影分丨身發生了什麼。」
他沒有愣一下或者是什麼，只是簡簡單單地說：「原來如此。」
「嗯。」我說。
「所以，我能……」
「朋友之間有過一次接吻就行了。」我說，「影分丨身也算。」
油女志乃似乎笑了一下：「好，是我太過分了。」
「倒也不是。」我忍不住摸了下鼻子：「搞出的孽緣太多，我得收斂收斂。」
「所以，除了寧次、風影和大蛇丸，還有誰？」油女志乃問。
「你知道啊。」我又摸了一下鼻子。
「畢竟是同伴。」他說，「你該感謝鳴人傻愣愣地尚對男女之情不敏感。」
我企圖裝傻蒙蔽過去。
他忽的用手按在了我沙發那側，然後俯下身靠近我，挺曖昧的姿勢，我走神了，我想起來他的眼眶裡都是蟲子。然後他直起身體來，說：「還有卡卡西老師啊。」
「你耍詐。」我干巴巴地說。我明白他從剛剛那個動作看周圍人的反應。
「你連卡卡西老師都不放過。」油女志乃說。
「最近才搞上的。」我連忙辯白：「以前和卡卡西老師很純潔。」
「好的，我姑且信了。」油女志乃說：「所以剛剛我靠近你的時候你走神在想卡卡西老師嗎？」
「不是。」我誠實地回答：「我在想你眼鏡下面都是蟲子，所以我就瘋狂走神。」
油女志乃：「……」
油女志乃邪魅一笑（……？），然後摘下了眼鏡，各種蟲子亂飛。
媽耶，我恨他。
當然結局是他被眾人一起給打了，他趕緊把各種蟲子收回身體裡去，大家看著這一幕幾乎都沒了食欲。
還是很熱鬧的嘛。
——
第119章 江湖夜雨十年燈（六）
時間過得很快。
鳴人接任火影之前放出話說要和我在終結谷一戰，如果他贏了，我就得回木葉，這條消息頃刻間傳遍了整個大陸，於是我只好被逼出來了，因為我這不是心高氣傲麼，人設就這樣，沒辦法。然後我在大腦裡繼續給他補充了後半句話，如果他輸了，他就厚臉皮當所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還是赴約了。
這日天空是陰沉的，我站在宇智波斑的雕像上，鳴人站在千手柱間的雕像上，風吹過，他真的長大了很多。
「時至今日，你仍然有著這樣可笑的想法麼。」我問。
「我當然一直會有這些想法，因為我是鳴人，這就是我。」他說。
「你還真是敢說啊。」我嘴角扯開笑容，主動發動了攻擊。
那一戰打得自然是天崩地裂日月無光，戰鬥結束後雲層分開，陽光照了下來，瀑布裡的水被力量牽引著嘩啦啦地灑在我們身上。我躺在地上看著藍天：「每次都是這樣。」
就像命運一樣，基本每次都會和鳴人接近平手。
「是啊。每次都是這樣。」鳴人閉著眼睛說；「我還以為我已經好強了呢。好累。」
我沒有回答。我閉上眼回憶起了從一開始的事情。幼時的那些回憶，再之後的痛苦，然後是第七班。其實在第七班裡度過的那些時光是挺美好的，但可惜我們終究是殊途。鳴人很好，志乃也很好，卡卡西老師也很好，只不過他們要守護木葉，我不要守護，我也不會為了他們去守護。說句不好聽的，倘若他們為此而戰死，倘若鼬為此而死，說不定我會繼承他們的意志去守護，但那終究是他們的意志，不是我的。
其實我現在都不知道我應該去做什麼了。
這些年在外面飄蕩，看到各種風景，結識一些人，接著分開，也曾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時候，但所導致的也未必是好的結果。我曾在一個連年風雪的邊陲小鎮看到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逼著賣丨淫，對方還用鞭子抽她讓她動作麻溜地討好客人，我過去把那個男人捅死了，接著那個女人徹底崩潰了，她哀嚎著說這是她的丈夫，等賺夠了足夠的錢他們就能跟著商隊離開這裡了，就能幸福的生活了，而我把這一切都毀了。
接著她開始瘋狂的大笑，她說這樣也挺好的，死了也挺好的，不用繼續受苦了，反正即使跟著商隊離開也未必會很好，她都知道的，都知道的。最後她踉踉蹌蹌地衝入了外面的風雪中，身上衣裳殘損，結局可想而知。
我也見過很多美好的東西，在弄死一幫山賊後被當地村民邀請小住一段時間，他們熱情地招待了我，他們民風淳樸，熱情好客。我還在村子裡參加了一場婚禮，他們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其實依舊是破破爛爛的，不過相對平日的來說好一些，新娘沒有任何裝飾，只在頭頂上戴著一個花環，但卻襯得她嬌艷可愛得很。所有人載歌載舞，送上祝福，但是宴會後半截去下雨了，大家不太開心，因為按照村子裡的習俗這是不吉利的表現。新郎努力想要說一些話活躍氣氛，我想了下，直接用忍術把雨雲給驅散了，大家都「哇~~」這樣。這是個讓人感到愉快的婚禮，從各個角度來說都是這樣。
鷹小隊也有了一個根據地，是香磷鼓搗的。她殺了一個□□者，救了被血腥和暴力統治的村莊，然後在那個村莊基本安定下來。她在那個村莊裡種了很多很多花，每隔一段時間鷹小隊的幾人就會回去一趟，互相交換情報，如果遇到問題的話也會相互求助。比如說鬼燈水月老是到處惹事兒，我們沒少給他解決過問題。
那天回去的時候薰衣草開了，漫山遍野都是那淺紫色的薰衣草，香磷正在花海裡冥想，我看到這一幕後突然就有點被打動。
她告訴我她去弄這個根據地一方面是因為自己以前就想搞了，另一方面是為了我，如果我累了的話像休息，就可以回這裡來。
鷹小隊的人大部分也都知道我身上發生的事情，他們能夠通過碎片拼湊出我的人生來。
然後香磷就告訴我，六代火影要退位了，七代火影正在找我要和我決戰。
接著，才有了一開始那一幕。
02.
我睜開眼，用手抹去臉上的水，我的力氣比鳴人恢復得要快。見我站起來了，鳴人慌慌張張爬過來抱住我的腿：「佐子你不要走啊你不要走啊。」
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這樣的鳴人，我此刻真產生一種把他從瀑布上踢下去的衝動：「……我覺得木葉交給你這種人就完了。」
「是的要完了，所以你回來吧。」鳴人胡攪蠻纏，他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腿，臉都要差點貼上來了：「回來嘛回來嘛，我讓你當暗部首領，根首領，我讓村莊護衛隊重新交給宇智波，你想要啥都行。」
我實在忍受不了了，我一腳踩在了鳴人背上：「你這個吊車尾，你就不能從頭到尾帥氣一次嗎？」
「不能！佐子已經把所有帥氣都吸走了，在佐子面前才不要這樣！」鳴人被我踩得趴在地上撲騰地說道。
完了，我覺得木葉真的完了。
無奈之下，我只好把鳴人拎起來背在背上，同時詛咒道：「這是最後一次，沒有下一次了，漩渦鳴人，不然我真的殺了你。」
「佐子才不會殺我呢。」鳴人笑嘻嘻地說。
「閹了你。」我說。
鳴人：「……」
鳴人驚恐地叫出了聲：「佐子！冷靜！」
「我一直挺冷靜的，在你面前除外……」我說。
「因為我是特殊的人嗎？這真的是太好了佐子！」
我毫不留情地說道：「因為你太蠢了。鳴人。」
會心一擊。
鳴人立刻蔫兒了。
從終結谷出來後我看到了一只野生的卡卡西，他正坐在樹上看著《暴力親熱》，樹下還有一只油女志乃，他的手上爬滿了蟲子。
「你們來了啊。」我說，我將鳴人從背上放了下來：「那這貨就交給你們了。」
「辛苦你了。」卡卡西說。
「既然知道辛苦我了那就好好管住他啊。」我說。
「我一直管不住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卡卡西說，「當然我也管不住你，也管不住志乃。」
「我以為我還是很乖的。」油女志乃說。
「你和他們倆也彼此彼此。」卡卡西看了油女志乃一眼，「你悔婚的事情也是夠了。」
「我覺得我理由充分，對方也接受。」油女志乃說。
「什麼理由？」我有些好奇。
油女志乃從容地說：「我不愛人類女人了，對人類女人沒有感覺，我會嘗試產生一個蟲子的後代，我們一族的大部分人都覺得我追求遠大。」
我：「……」
我有些艱難地說：「好吧，我想你和大蛇丸會相處愉快的。」
「我也這麼感覺。」油女志乃說：「所以我這次來是問你要大蛇丸的地址的。」
「哦，」我說，「我還以為你會來順便看看我呢。」
「當然也是想來看看你，畢竟我是因為你才悔婚的。」油女志乃從容說。
我差點把鳴人給摔了。
卡卡西用《暴力親熱》捂著臉，「你們這幾個小鬼……」
「在心裡有其他人的時候和別人結婚太不負責了，我以為過幾年我就忘了對你的感情，結果發現不太能遺忘，所以干脆就找借口不結婚了。」油女志乃說，「總之身為族長只要有後代就可以了，不一定要有妻子的。哦，你也不要有負擔，這是我的事，和你無關。」
我啞口無言。
鳴人突然大叫起來：「什麼，志乃你喜歡佐子？！」
我直接把鳴人扔地上了。
「可惡原來是這樣……我居然不知道！可惡我也很喜歡佐子啊。」鳴人在地上撲騰道。
「他這是什麼鬼……」我翻了個白眼。
「是未來的火影大人。」油女志乃說。
他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嘲諷呢……
——
第120章 江湖夜雨十年燈（七）
夕陽西下，山坡上，暗紅的夕陽。
卡卡西走過來的時候抱著一大捧風車。
「怎麼這個時候你都能遲到。」我躺在山坡上問道。
「嘛，送鳴人去了醫院後去扶老太太過馬路了……」卡卡西說。
「一萬年不變的理由。」我說。
「然後被老太太碰瓷了。」卡卡西說。
「理由居然真實了起來。」我說。
「最後我被迫把她賣的風車全部買下了。」卡卡西說。
我笑了，「行，可以，很好。」
他走到我身邊來，將手中的風車洋洋灑灑撒下來，散落到我的身上，我周圍的草地上。我閉上了眼，一個風車直接掉在了我的頭上，他說了句「不好意思」，俯下身撿起那個風車，然後鼓著腮幫子吹了一下。
我睜開眼看著他隔著面罩吹風車，說道：「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
「但說無妨。」卡卡西說。
「你面罩待久了，風吹日曬雨淋的，不會皮膚顏色不一樣嗎？」我問。
卡卡西說：「你這就有妨了。」
我笑了出來。
卡卡西把旁邊的風車扒拉開來也坐下，夕陽的光芒灑在我們身上，天色推移得很快，天際已暮色蒼茫。
「志乃呢？」我問。
「我把他趕走了。」卡卡西說。
「哦？」
「我告訴他別和老師搶女人。」卡卡西說。
我嘴角抽了一下，「然後呢？」
「他說他早看出來了。」卡卡西說。
我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哦，這可真是糟糕。」
卡卡西也摸了摸鼻子：「是的，這的確挺糟糕的。」
接著我倆又一起笑了起來。
夕陽徹底落了下去，暮色降臨，氣溫開始變低了，夜晚的涼意逐漸出現。
「這時候，」我說，「卡卡西，你應該有所表示。」
卡卡西想了下，把外套脫了披我身上，接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評論：「有點像事後。」
我看了他一眼：「有本事你真做啊。」
「那你敢待會兒來我家嗎？」他問。
「有何不敢？」我回答。
02.
這一夜我們吃了點東西，一起躺在床上，他拿著酒在喝，外面的月光照在我們身上。
「……總之就是這麼些年過去了。」我說。
「時間過的真快啊，閉上眼的話時間真的過得很快。」卡卡西說。
「不妨睜開眼去看這個世界？如何？」我問。
「不大敢。」卡卡西說。
「那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不客氣地說。
「對於我來說活著本來就沒什麼意思。」卡卡西將酒放到了那邊窗台上，「不過幸虧和你當時約定了。」
「其實我沒把那約定當回事兒。」我如實回答：「你卸任火影之後來不來都無所謂，我也沒做好你和我一起的准備。」
「我知道。」卡卡西說。
「那你還將約定當做寄托？」我反問。
「人總是需要一些寄托的。」他說。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翻身起來…省略…掐住了他的脖子，一秒、兩秒、三秒……我松開手的時候他發出了劇烈的咳嗽，但我沒給他喘息的時間就直接吻上了他…省略…
我松開他，然後舔了下嘴唇。
他終於獲得了正常呼吸的機會，大口大口喘氣，咳嗽，他的臉色被我整得有些蒼白了。
「這可真是……過頭。」
他說。
「我希望你喜歡這樣。」我說。
「這種每個人都不會喜歡的吧。」卡卡西說。
「那說明你生存的欲望還很旺盛嘛。」我滿不在乎地說道…省略…
卡卡西的聲音又抖了一下，他沙啞地叫了聲：「佐子，別這樣。」
「你希望我不要哪樣？」…省略…「說起來，用雷遁刺激一下會如何？」
「……你在哪兒學的這些有的沒的。」卡卡西倒吸了一口冷氣。
「雷遁好像是和您學的。」…省略…
「…我的工資。」卡卡西發出了…省略…
「這怪你。」我說，「怪你自己不主動…省略…。」
「好吧，怪我。」卡卡西說。
「你挺乖的。」我評論…省略…
「只可惜你一直不是很乖。」…省略…他低頭看著我目光帶了點危險，「這種事…省略…」
「才不要。」我這麼說道…省略…
「我覺得最好先……」
「我知道。」「但偶爾也需要用疼痛去提醒著什麼。」
「你是這樣想的啊。但我希望你更快樂一些。」
他伸手變出個影分身來，從背後把我扶起來，
我：……
我最終還是低了頭：「卡卡西老師我累了。」
他似乎笑了一下，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得去趟暗部那裡。」
「唔。好。」我說，「你本體去吧，不用影分身了。」
「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可以？」卡卡西問。
「沒啥事。」我揮了揮爪子：「你去吧。」
卡卡西沉吟了幾秒：「好。」然後他俯下身想要吻我的嘴唇，我側頭躲開了，他也沒生氣，而是笑吟吟的拉上了面罩：「我盡量早點回來，等我。」
我含糊地應了一聲，然後閉上了眼，好累。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02.
我睜開眼的時候一條蛇正在窗台上看著我，我抬手丟出個手裡劍把蛇釘在了牆上，蛇張開嘴問道：「你確定了嗎？」
我呆了一秒：「大蛇丸？」
「蠢貨。」那條蛇說。
「額那個對不起，剛醒來我沒反應過來。」我說。
「你確定是卡卡西了嗎？」他問。
「嗯……」我想了下，「我都不選可以嗎？」
「哼，虧我還為你生了個孩子……」那條蛇說道。
我：「咳咳咳。」
說完後那條蛇就死了，哎呀，也不知道大蛇丸還有啥話要和我說。
——
作者有話要說：
和卡卡西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感覺吧，比起感情啊愛啊欲望啊更多的是相互慰藉吧，兩個人都經歷了很多，卡卡西已經被磨得不成樣子了，佐子看到他這樣會憤怒，而卡卡西看到這樣孤獨走上這條路的佐子會感到憐惜？ 也差不多就這樣
最後這也算是一個互補吧
第121章 江湖夜雨十年燈（八）
時間會讓一些事塵埃落定，但具體如何，看的還是自己的想法。
旗木卡卡西說他原本打算卸任火影之後和邁特凱一起離開木葉，去尋找失落的記憶。
「所以我在你心中和邁特凱是一個級別的。」我說。
卡卡西咳嗽了兩聲：「不是那樣的。」
此時我們正坐在一條小船上，外面下著雨，雨水打在船篷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船篷裡有一盞燈，在黑暗中散發著幽幽的光芒。船搖曳在水面上，來回晃動著。
「你想的是找尋記憶還是創造記憶？」我問。
「如果能創造的話自然好，只怕我現在沒有那個能力。」卡卡西說。
「你說的自己好像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我想笑，「適可而止吧，卡卡西。」
卡卡西笑彎了眼：「好。」
兩個人同行和一個人區別還是很大的，我們走過紅葉飄飛的山路，登上山頂時已夕陽西下，山頂寺院裡生活著一個主持，他在青燈前給我們講佛法，給我們講他的故事。他的家鄉因為戰亂被毀掉了，他偶然來到這裡，被老主持收留，後來老主持死去，他成了這個小寺院唯一的主持。平日裡吃後院種的菜，山裡也有泉水和野果，一晃這麼多年就過去了，他也老了。
「現在外面沒有戰亂了。」我說。
「我在幾年年前出去一趟。」主持說：「沒有表面上的戰亂了，但人們心裡的戰亂一直是有的。」
他已經多年沒有見人了，談興挺濃，我和卡卡西聽著他說話，夜深了，他說著說著自己睡著了。卡卡西把他抱回了他休息之處，還蓋了被子。他出來找我的時候我坐在寺院前看著外面的風景，月光，紅葉，寂靜的山。
「這個山裡有野獸。」我說，「倒是不多，他這些年，沒有碰到這些野獸也是幸運。」
「的確。」卡卡西說，他接住一片紅葉，說：「我們做些什麼吧。」
我們給寺院埋了驅逐野獸的陣法，然後在深夜裡踏遍了這座山去找尋那些野獸，用氣勢把它們徹底嚇跑。做完這一切後天已經亮了，我們回到寺院，主持已經給我們做好了早餐。吃過早餐，卡卡西請他誦了一段佛法，而後我和他在午後離開了這裡。此後很久，那漫山的紅葉都會在我記憶中不自覺的浮現。
我們有時會在城鎮上接一些委托來作為路上的盤纏，中間也不乏和一些貴族接觸，晚宴上觥籌交錯，衣香鬢影，美女如雲，三味線彈起，繁華如夢。卡卡西拿著杯盞悠閑自在地欣賞著舞女，他唇角始終有著弧度，大概是在笑。他的特征過於明顯，時常會有大人物認出他來，有的為了拉攏他會讓一些漂亮的游女甚至是花魁過去陪他，他都笑著拒絕，表示不用。
那夜我們在某個貴族的櫻花別苑裡休息，院子裡有一棵櫻花樹，在月下似乎發著光，風吹過花瓣洋洋灑灑地往下落。紙門開始，所以能直接飄到我們身前。地上鋪著的涼席在夜晚裡很舒服，我躺在上面看著天花板上的紙燈，說：「你對這些很有經驗。」
「畢竟也算是成名已久的忍者。」卡卡西說。
「無論是美酒還是美人，這些都是很令人沉迷的東西。」我說，「不過你不沉迷，好少有忍者真的會沉迷。」
「因為忍者是個刀口舔血的職業，每個忍者都深知自己會死。」卡卡西說。
「倒也是。」我喃喃地說。
卡卡西翻了個身抱住了我，「睡吧。」
「放開，熱。」我說。
「不放。」他把我抱得更緊了。
我琢磨著用個風遁還是什麼的，卡卡西這邊單手結印，變出個影分丨身來，讓他在一邊給我們扇扇子。
……也是夠了。我想。
「扇半個小時後換我抱佐子。」卡卡西的分丨身說。
「好。」卡卡西同意了。
……也是夠了。我再次想到。
02.
再後來我去見了大蛇丸，當時正是冬天，我和卡卡西在大蛇丸基地外面找到了他和巳月。大蛇丸正在教導巳月忍術，巳月穿著深藍色的和服，系著一條厚圍巾，五官是很典型的宇智波模樣。
他在看到我後挺快樂的，直接跑到了我面前，行了一禮：「大人。」
卡卡西驚呆，過了幾秒他問：「這……誰……」
巳月抬起頭來說道：「我是宇智波巳月。」
大蛇丸也在風雪中走了過來：「好久不見，佐子，以及和誰都五五開的卡卡西。」
卡卡西再次驚呆：「……你，怎麼成了這般逞口舌之力的家伙？大蛇丸。」
但是卡卡西真被這句話給傷著了_(:з」∠)_
如今巳月已經到了可以入學的年齡了，此前大蛇丸讓香磷給我捎話說他想把巳月送到木葉那裡，或者送到雨隱村。
「萬一雨隱村……曉把巳月捏死怎麼辦？」我問。
「曉為什麼要捏死巳月？」大蛇丸問。
我想了想，回答：「理論上這是我的孩子吧。」
卡卡西再次驚呆了第三次：「你……這幾年還真是忙得很？還抽空生了個孩子？不對……你……？？？」
「不是我生的。」我只好解釋：「是大蛇丸生的。」
卡卡西沉默了幾秒，木然說：「哦，不愧是木葉三忍。」
好吧，這把卡卡西都雷到了麼。
說實話我第一次見的時候也驚呆。
我伸手揉了揉巳月的頭發，巳月閉上眼露出非常享受的表情來。
「倒也不會殺了巳月，頂多可能會對他嚴厲一些。」大蛇丸說：「不過這代表著他的兩種發展方向了，我擔心我貿然選擇了會激怒你，所以來問一下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啊……」我看著風雪中的巳月，茫然了一會兒。
我一直避免思考巳月的問題，一是biu的一下突然有了這麼大個兒子感覺接受不了，二是不想去承擔他的責任，但現在大蛇丸把這個問題擺在了我面前，我也是時候下決定了。
「把他送去木葉吧。」我說：「他有什麼任務？」
「成為火影，抑或是成為【根】的首領，暗部隊長，這些都可以。」大蛇丸說。
我「哦」了一聲，「原來如此，你還沒有放棄改變木葉啊。」
「我愛木葉。」大蛇丸說。
「木葉不愛你。」我說。
「我愛它就行了。」大蛇丸說。
這夜在大蛇丸基地外圍的茅草屋裡過夜，聽著外面風雪咆哮，我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
「是。」卡卡西說。
和他在一塊兒的這些歲月，他帶我去了一些他從前去過的地方，給我講述了一些他過去的事情，四代，帶土，野原琳，第三次忍界大戰。
「和平是珍貴的，哪怕只有幾年，甚至是一年，這也是珍貴的。」卡卡西喃喃地說。
「但那位主持也說了，紛爭永遠住在人的心裡。」我說，「放下吧卡卡西，現在這個時代是屬於其他人的。」
一代又一代的忍者，不斷傳承的精神，不斷給村子的精神注入新的內涵，連綿不斷的戰爭，紛爭，內心的欲望，守護。黑夜，黎明，流血。一代人至少都要經歷一場戰爭，然後讓這場戰爭影響他們的一生。這也許就是忍者的宿命。
但除此之外忍者也有自己可以選擇的部分。同伴的情誼，任務後的放松，榮耀，他人的敬仰，強大的力量，月夜下相依的身影。親情，對村莊的感情，對人類的憐憫，還有愛情。
桃李春風一杯酒。匆匆一別。
江湖夜雨十年燈。孤燈漂泊。
一轉眼多少年。
也曾輝煌於世間，宇智波向來都偏執得很，固執地在自己選的路闖下去，頭破血流在所不惜。因為我們足夠強，所以這一路走來滿是非議，但走到最後仍是頂峰，仍是鮮有敵手。
我扯出卡卡西的手臂枕在上面，說：「你是徹頭徹尾的宇智波受害者啊。」
「……嘛，這麼說也可以。」卡卡西說。
那不妨就拉著這被宇智波吸引的受害者，一條路走到黑吧。
「和我回木葉一趟吧，卡卡西。」我說。
「安頓巳月？」他問。
「嗯，除此之外和鼬以及爸爸媽媽說一聲。」我說。
「說什麼？」他問。
「說我和你的事。」我說。
「喔。」他應了一聲，過了幾秒，他問：「你要隨我去見我父親嗎？」
「白牙？」我問。
「是。」他說。
「好。」我說。
外面的風雪很大。
「還是別說了。」我說。
「我還是你？」他問。
「都別說了。」我說，「我想了想還是不太喜歡這種太過於形式主義的。」
卡卡西居然伸手揉了下我的頭發，笑著說：「好，聽你的。」
我轉身將頭埋入了卡卡西的胸膛裡。我挺喜歡他這一點的。不過也就是喜歡。
風雪逐漸安靜下來。耳畔只留下了他的心跳。
好安靜。
——END——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了。然後我再搞幾個番外。
我想寫佐子穿越成佐助啥的那種番外
第122章 番外一
我睜開眼的一瞬間就感覺周圍充滿了違和感，我瞬間將身邊的人壓於身下，以苦無抵上了她的喉嚨。
然後我才發現躺在我身邊的是……春野櫻？！
「佐助？」春野櫻驚訝地叫道：「你……你怎麼了？」
我：「……」
佐助。這個名字真的是意味深長啊。
我僵硬地放下苦無，春野櫻疑惑地從床上起來：「佐助？你？你用變身術了？你在干什麼？」
我：「……」
我很悲憤。
02.
火影辦公室。
卡卡西披著火影袍坐在辦公桌後，表情莫測地看著我和春野櫻。
「所以，你是平行世界穿越過來的，宇智波……佐子？」卡卡西問，他叫我佐子的時候明顯眼角抽搐了一下。
「是的。」我木然回答：「我不是混入木葉的奸細。……不過沒奸細會蠢成變成宇智波的樣子吧。」
那邊的鳴人竄了出來：「但怎麼會有這種事！佐助可是我的好兄弟為什麼會……」
我拔出草薙劍指向他的喉嚨。
鳴人後退一步：「厄，我相信你是佐助了。」
這家伙再哪個世界都是這樣，欠揍。
卡卡西露出了牙酸的表情：「你這樣說讓我們很難置信啊……」
我想了下，說：「你後來看的是《親熱暴力》，但其實你最喜歡的還是《親熱天堂》第三章 裡的那段泳池……」
「打住打住，我信了我信了。」卡卡西趕緊說道。
那邊的鳴人露出了大笑聲：「果然是佐助呢，看到卡卡西老師這吃癟的表情真是太愉悅了！」
我也這麼覺得。
最受傷害是春野櫻了吧，結婚第二天丈夫就變成了女人什麼的……不過我沒辦法，真沒辦法。那我能怎麼著。
「那麼我要離開木葉。」我說。我要溜了。
卡卡西皺了下眉：「佐……佐子，這兩個世界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他言外之意其實是問有沒有什麼情報。
我想了下：「你們這個世界鼬死了吧。」
「啊。」卡卡西應了一聲：「你的世界……」
「鼬沒死，我救下了他。而且我們那個世界鳴人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後來也沒動力嘴炮一些敵人，於是那些人就沒有得到拯救的死了。另外……」我遲疑了一下，「你們這裡的寧次，是不是死了？」
屋內的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鳴人低聲說：「是。」
我應了一聲，心裡空空落落的，也不知道說什麼。
這個世界鳴人和雛田在一起了，志乃和自己那個未婚妻結婚了，卡卡西孑然一身，寧次被永遠定格在了少年時期，帶土死了，曉組織也死干淨了，更多人犧牲，也不知道換來的是否是美好的結局，不過乍看的話，是大團圓吧。
卡卡西端詳著我的神色，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看向卡卡西：「等卸任後，你要隨邁特凱去旅行嗎？」
「啊？我還沒想過，不過聽起來不錯。」卡卡西說。
我心裡有所了然，「我去看看寧次。」
鳴人陪我去了寧次的墓前，我坐了好一會兒，那邊有人來通報說大蛇丸來了。
大蛇丸的情報能力挺可怕的。他現在來的正好。
回到火影辦公室，我徑直對大蛇丸說：「我准備離開木葉，在你那裡先住著。」
「理由？」大蛇丸問，他是這些人當中看到我後最淡定的一個，性別什麼的對他而言無所謂的。
我想了想，信口胡扯：「在平行世界我和你是不離不棄的愛人。」
周圍所有人表情都很精彩，尤其是鳴人，露出了一副被雷劈過的表情來。
「佐佐佐佐子……這家伙舌頭這麼長，有什麼好的！」鳴人口不擇言。
「舌頭長才好。」我淡定回答。
沉默，過了好幾秒，鳴人蹦了起來：「你你你你你果然不是佐助！」
「是啊，我是佐子。」我說。
大蛇丸若有所思：「僅憑你這句話，我怎麼相信……」
「你還給我生了一個孩子。」我說。
「原來如此。」大蛇丸欣然點頭：「那麼，我信了，這的確是我能做出來的事。」
眾人：？！
大蛇丸你……？！！！
在我和大蛇丸離開的時候，卡卡西好像要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說。
02.
接下來和大蛇丸共度的時光很輕松，讓我想到了從前。大蛇丸和我的聊天僅限於研究方面的，當然我主動和他說話他也是會理我的，而且說什麼話題都行。他給我的感覺好像完全是原來世界的大蛇丸，不過這也符合他的性格，我是男的還是女的他才不在乎。
那一天我提起了宇智波巳月的事情，他放下手中的滴管：「所以，你要將他再造出來嗎？」
「我沒意見。」我說。
不過如果我又回到從前的世界，這邊的宇智波佐助會怎麼看宇智波巳月啊，這是個問題。不過他和我無關就是了。我這麼想著，將手裡劍隨手擲向大蛇丸，大蛇丸背對著我伸手接住。下一秒我出現在他身後挾制住了他的手腕，然後伸手扯開了他腰上的繩子。
這次的他的外殼是個皮膚皺皺巴巴的男人。
我：「……」
我松開他的手，給他穿好了衣服，真心誠意地說：「還是算了吧，你自己造吧。」
大蛇丸冷哼了一聲：「居然看外表，宇智波佐子，你也不過如此。」
「是的是的，就這點而言我承認我不過如此。」我說。
他再次冷哼了一聲，將我的手裡劍給我丟了回去，繼續做實驗。他好像有些不爽。
我想了下說：「因為被我嫌棄醜陋就心情波動，大蛇丸你也不過如此。」
大蛇丸說：「我是因為不能做培育寫輪眼後代的實驗而感到不快的。」
我「哦」了一聲，去那邊的石床上慢悠悠地躺下：「在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你和我世界的大蛇丸不是一個。」
「是麼。」大蛇丸不置可否。
「你不好奇？」我問。
「能猜到。」大蛇丸淡淡地說：「漫長時光一路走來，雖目標堅定，人類感情也在逐漸流失，但畢竟還是有感情的，否則我也不至於在殺三代時流淚了。」
「喔。」我應了一聲。我當時覺得那是假惺惺，然後又覺得沒必要，接著又想果然變態和瘋子的想法不可理解，到最後我居然能領回大蛇丸的一些意思了。
「而後你出現，起初只是對你的身體感興趣，到後來你的意志和強大讓我起了愛才之心，我盡力的培養你，一方面又是對自己實力的自傲，認為你再怎麼強大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大蛇丸說：「不過後來你還是把我殺了……」
「殺了？」我愣了一下。
「怎麼，你沒動手？」大蛇丸反問。
我「哦」了一聲，想通了兩個世界的不同，我在大蛇丸那裡時去了聖杯戰，所以實力一下子拔高了：「沒有，」我說，「因為一些奇遇我後來就實力大漲，之後就放過你了，並且要求你把剩余的人類感情都分給我。」
「我給了嗎？」大蛇丸問。
「給了。」我說。
「然後呢？」大蛇丸問。
我摸了摸鼻子：「我給了你生殖細胞，讓你造出了巳月，然後我，我和卡卡西在一起了。」
大蛇丸：「……」
大蛇丸：「你居然欺騙老年人的感情。」
我再次忍不住摸了下鼻子，目光游移：「當時你也沒說啥嘛……」
大蛇丸抬手把一堆毒蛇扔向我：「離開。」
「好吧。」我溜了。
被這麼一整突然有點內疚啊喂。
被大蛇丸這麼一整後我也在這裡待不下去了，索性跑去木葉孤兒院看兜學長了，兜學長很認真地接待了我，給我倒茶，我看著他的樣子，想像不到他居然是上次忍界大戰的發起人之一。不過木葉居然如此寬容，能原諒各種人啊。其實講道理我都不明白木葉為什麼能原諒大蛇丸的，我要是阿斯瑪或者木葉丸，肯定有朝一日去找大蛇丸報仇的。
當然我不是他們，所以宇智波和木葉相性不合。
從孤兒院出來時我看到卡卡西正在看《親熱天堂》，他盤腿坐在樹下，陽光，樹蔭，很熟悉的畫面，讓我忍不住走過去踢了他一腳（……）。
卡卡西居然還真被我踢中了，我居然就這麼踢中了堂堂火影。他整個人保持著繼續看書的姿勢被踢歪得倒在了草地上，接著繼續在看書，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把他的書從他手中拿走，他這才活了過來：「……正看到精彩部分！」
「我一直都感覺你很欠扁啊。」我揉著手指關節說，然後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開始那麼冷酷的教育我，還把我壓倒幾次了？還坐我身上指責我？而且滿口的各種大道理，各種站著說話不腰疼……好欠扁啊，你。」
卡卡西驚呆，一邊咳嗽著一邊說：「那絕對不是我，我怎麼會這麼冷酷，對女孩子應該溫柔才是啊！那邊那個旗木卡卡西絕對是個人渣。」
他這話成功地逗笑了我，我松開了手指，「嘛，算了，反正你的教育很奏效就是了。」
我這話說了後卡卡西反而愣了一下，他吶吶地說：「很奏效嗎……」
我看著他的眼神沉靜下來，我明白勾起了他的一點傷心事，我也有些不知道怎麼說，所以只好說道：「言盡於此，但也不必多想，這一切都過去了，兩邊大概都是美好的結局。」
卡卡西凝視著我，過了幾秒他說：「在那邊，你不是和大蛇丸在一起的吧。」
「不是。」我如實回答，「雖然有些淵源，但不是。」
「是寧次？」他問。
「也不是。」我說，「到後來我發現和他追求並不同……也不好說，總之最後他也接受了這個。」
「既然都活著還能擁抱，何苦呢。」卡卡西嘆著氣說。
我閉口不言。
「算了，你們宇智波家都這樣……」卡卡西又嘆了口氣，「那麼，最後果然是我吧。」
「你知道啊。」我有點意外。
「你剛過來時在火影辦公室，看到我時目光變了一下，我當時不以為意，到後來你看他人皆是一種眼神，包括你說的與你相愛的大蛇丸，那時我就心底裡有了答案了。」卡卡西說：「你問我卸任火影之後的打算，如果我當時沒有贊同你那句和阿凱一起旅行的提議的話，那麼你會告訴我真相。」
我回憶著當時的場景，愣了一下，然後說：「所以我和大蛇丸離開時你當時好像要說什麼，但是沒說。」
「是。」卡卡西嘆了口氣，耷拉著眼皮說：「我沒勇氣……」
我有些無奈：「卡卡西老師，你真會給自己找事兒干，這又不是你的責任。你對我又不需要負擔什麼，那個啥，情債。」
卡卡西抓了下頭發：「但我總覺得……」
我樂了，「果然不愧是卡卡西老師，真是個老好人。」我想了一下翻身坐到了卡卡西的腰上，然後說：「既然如此你就補償一下我吧。」
「等等等等這太快了，佐子你冷靜一下，你讓我醞釀一下……」
結果我只是隔著他的面罩親了一下他的嘴唇，他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
接著煙霧繚繞。
宇智波佐子出現在了原來的位置，他保持著坐在卡卡西身上親吻他嘴唇的姿勢。
兩人同時僵硬。
一秒，兩秒，三秒。
宇智波佐助森然：「卡卡西我殺了你！！！」
卡卡西：……
我去，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03.
在親上卡卡西的那個瞬間周圍的場景變了，我發現我正在宇智波老宅裡。
旁邊的宇智波鼬放下杯盞：「回來了？」
「哦，回來了。」我說，「他對你做什麼了？」
宇智波鼬看著天邊的雲，語氣飄渺：「哭了。」
我沉思了片刻，「這不是我，我才不會對你哭。」
「恩。」宇智波鼬聲音裡多了點笑意：「恩，你不會哭。」
我感覺一真不爽，接著我想到了某個事實：「等等，是走的時候還在流淚嗎？」
「是。」宇智波鼬說。
我突然想到，如果位置直接呼喚的話，那麼佐助會……厄……他還正情緒激動著，突然發現自己在和卡卡西……厄……
對不起卡卡西，我錯了，而我無法補償，你加油。我在心裡說道。
——
第123章 番外二
我叫巳月，宇智波巳月，就讀於木葉的忍者學校，班主任為伊魯卡。
自從我來到木葉後就被很多人注視了，敵意的、好奇的、意外的……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宇智波佐子大人是我最尊敬的人，從前大蛇丸大人很少對我提她的事情，他只是告訴我我身上一半血脈來源於她。在我來木葉之前，她告訴我我可以冠上宇智波的姓氏，這讓我感覺非常高興，因為這樣我就離她更近一步了。
平日裡我住在宇智波古宅，和佐子大人的兄長，宇智波鼬住在一起。但我不喜歡他。別人告訴我他曾經很強大，但他現在卻失明了，而且拒絕換上新的眼睛。我對此不能理解，我知道大蛇丸大人用了很多年的時間才接近寫輪眼的，但宇智波鼬卻看起來一點都不珍惜。
說起來，大蛇丸大人明確告訴我我的出生一開始只源於他研究寫輪眼的欲望，我也接受了這一點，這沒什麼不好接受的，因為這是事實。不管原因如何，至少我現在站在這裡，這就夠了。
在假期的時候我會回大蛇丸大人那裡，一般會和油女一族的族長油女志乃一起，油女志乃是佐子大人曾經的隊友，我很喜歡他，他也很喜歡我，他對我很好，時常給我看新的蟲子。雖然我對此不感興趣，但出於禮貌還是去看了。
佐子大人平日裡滿世界亂轉，偶爾也有她的消息傳回來，她每次出手都驚天動地的，而且場面極其酷炫，其他人都說她太會裝逼了，但懂得人都知道她只是在做她想做的事情罷了，不存在啥刻意裝逼之類的。事實上她會認為那是很無聊的舉動。我覺得。
陪在她身邊的是旗木卡卡西，兩人是他人口中的神仙眷侶。有過接觸的我覺得看起來沒那麼簡單，可能是因為年齡緣故所以我不懂他們之間的感覺是什麼，總之淡淡的。我好奇地問過佐子大人，她回答說：「相處著舒服就行了。」這答案顯然不能讓任何一個對未來心懷夢想的男孩子接受，幸虧我和其他人不同，所以我也暫時接受啊。啊，好險，差點說成『幸虧我和其他愚蠢的人不同了』。大蛇丸大人教導我說不能隨便說其他人愚蠢，不然的話會栽跟頭的。即使他們真的愚蠢。嗯……大蛇丸大人也挺高傲的，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但暗地裡果然還是認為其他人是愚蠢的吧。
木葉忍校裡的其他學生都很弱，油女志乃告訴我這是因為大家族的子弟在這幾年正好沒有入學的，平民中雖然有優秀的但也少數。這倒也是，我看那幾個家族的當事人，日向一族啦，油女一族啦，他們甚至還沒有結婚，所以無論是家族內部還是木葉裡都在催促他們。身為火影的漩渦鳴人也不例外。
「……而且很復雜就是了。」油女志乃說道。
「為什麼？」我問。
他一直沒把我當小孩子看，所以我的問題一般都會認真解答：「這些人各有各的想法，雖然就這麼大個地方，但感情糾纏也是挺多的……」他淡淡地說：「日向一族內部希望他們的族長日向雛田能給與血繼界限的人結婚，或者族內通婚。」
我怔了一下：「他們是屬意日向寧次或者……」
「宇智波鼬。」油女志乃說。
我低著頭和油女志乃走了一會兒，然後說：「我覺得日向家的族長配不上日向寧次或者鼬大人。」
「因為雛田不夠強嗎？」油女志乃問。
「是。」我點頭。
「很多時候力量的強弱不僅代表一切。」油女志乃說。
「但我們先是忍者，才是其他身份。」我說：「忍者就是以強弱來說明一切的，其後向哪裡發展，這才能順從自己的心意。」
油女志乃低頭看了我一會兒，說：「你很好。」
我當然很好。我在心裡說。我可是有著那兩位大人的血脈的。
02.
我走近宇智波宅的時候果然看到宇智波鼬在院子裡喝茶，他抬眼看我：「回來了？」
我怔了一下，「你的眼睛……」
「佐子拜托我教你寫輪眼。」宇智波鼬說：「休息了這麼多年，我也該有一些干勁了。」
我感覺有些驚喜，我心裡閃過念頭：「佐子大人來木葉了嗎？」
「嗯。」宇智波鼬說：「她去了火影那裡。」
我有點想跑去找她，但這樣的話太沉不住氣了，於是我坐到了宇智波鼬旁邊，宇智波鼬給我倒了杯茶，我規規矩矩地和他喝茶，他的手拍了拍我的頭頂，我忍不住眯起了眼，露出微笑來。他要變得強大了，我開始比以前更喜歡他了。
黃昏時分一只雷電飛鳥飛到了宇智波宅裡，繞著我轉了一圈後落到了我的頭頂把我電了一下，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接著得到了佐子大人傳來的信息，她讓我去酒館那邊。於是我和鼬告別動身去了那裡，大人們正在那裡開宴會，很多人都在，包括火影大人，還包括暗部隊長佐井。我轉了一圈沒有找到佐子大人，雛田告訴我說佐子大人在酒館後面，不過現在最好不要過去打擾她。結果我還是溜過去看了。
我看到佐子大人正和日向寧次在後面說話，日向寧次很強大，所以我很喜歡他。接著我看到佐子大人對日向寧次伸出了手，卻被日向寧次躲開了。好的，即使你強大我也不喜歡你了。我下了決定。
然後我就聽到日向寧次低聲說：「對不起。」
佐子大人看了他一眼：「你這話可真無聊。」
喔。我感覺我有些不懂大人們在想什麼了。
正在這時佐子大人說：「出來吧，巳月。」
我從角落裡溜了出來走到了佐子大人面前，佐子大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向她行了一禮：「佐子大人。」
「嗯。」她應了一聲，然後她戳了下我額頭，說：「你快畢業了。」
「是。」我說。
「畢業後打算去暗部還是當下忍？」她問我。
本來按照大蛇丸大人的計劃，似乎我直接去暗部更好一些，我現在的實力也能夠的著暗部的邊，但是和同學們相處久了，雖然心裡有時會想他們那麼蠢，但果然還是有些……
「那就去當下忍吧。」她看出了我的想法。
「好的，佐子大人。」我說。
她又摸了摸我的頭，「寧次，有時間帶隊嗎？」
「帶隊嗎？」寧次似乎愣了一下。
「嗯，你帶的話我還是比較放心的。」佐子說。
「好。」日向寧次說。
接著他們並排往回走，我走在佐子身邊，我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佐子大人，我看到鼬大人的眼睛……」
「嗯，他同意移至眼睛了。」佐子說，她似乎有些感慨：「果然愛才能喚醒生存的欲望啊，這麼多年了，最終是你打動了他。」
「我？」我有點茫然。
「嗯，畢竟血緣上來說，他是你的舅舅的。」佐子說。
「喔。」其實血緣上來說佐子大人是我的母親，但年齡來說她只比我大12歲，所以大蛇丸大人也就一直讓我叫她佐子大人了，她也沒有意見。
「對了。」佐子想起什麼似的停下：「如今大蛇丸正等著你開萬花筒寫輪眼，你知道吧？」
「知道。」我停下。
「萬花筒開眼的方式如今已不是秘密，這也是我盡快讓鼬換上眼睛的原因之一。」佐子說。
我愣了下，迅速明白過來：「您是擔心大蛇丸大人為了讓我開眼而殺掉鼬大人嗎？」
「是。」佐子說。
日向寧次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是好人，同我們這些人不同。
佐子看了一眼寧次：「回避一下？」
寧次似乎松了一口氣：「那待會兒見。」
「好，待會兒見。」佐子說。
待寧次離開後佐子繼續說：「不要傷害我在意的人的話，我本人倒沒有特別的意見，如果你想要繼續往上走的話肯定要開眼的……」
「您是說我可以現在開始交朋友，以後積澱夠了後殺了對方嗎？」我問。
「你有這樣的想法我也不奇怪。」佐子說：「過去的宇智波的確存在這種行為。」
「但是佐子大人好像不是很贊同。」我說。
「說到底這也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殺人可以，我知道你在大蛇丸那裡就見過血了，如果是跟了他的性格的話人類的生命在你看來也不算什麼，」佐子大人說這話時我感覺她非常有魅力：「但我建議你盡量不要殺好人，可以去殺壞人。不過很多時候好人和壞人的界限不是很明顯，這就看你自己的判斷和想法了。」
我想了好一會兒，點頭：「好。」然後我補充：「等下次去大蛇丸大人那裡，我就和他的一些手下去交朋友，為以後開眼做准備。」
「好。」佐子大人說。
接下來在酒館的宴會中，佐子大人去和火影聊天，我在他們身邊，我聽火影問她：「這時候就帶來這種聚會，合適嗎？」
「這孩子心性很好，比你好多了。」佐子大人說。
火影大人露出尷尬的表情，然後「哈哈哈」地說道：「不要在孩子面前這麼批評我啊，佐子。」
佐子大人似乎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我記得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然後佐子大人問我想和誰搭檔，我想了想，挑了班裡最強的兩個人，他們不至於拖我後腿，結果佐子大人說這樣不行，會讓其他分組力量太偏的，然後我就選擇了一個勉強能通過考試的和一個中等水平的。
火影大人說：「你應該學會守護自己的同伴，巳月。」
佐子大人說：「你就隨便聽聽火影的話。」
火影：「咳咳咳……」
佐子大人繼續說：「不過的確，守護比殺戮更難，所以你要挑戰更難的，這樣才能讓自己進步。你一路殺過去的話最後會一無所有的，你要記住這一點。」
我用力點頭：「好的，佐子大人。」
不久之後我畢業成為了下忍，因為火影大人開了後門的緣故所以搭檔已經內定了，領隊是日向寧次，除此之外我還在和宇智波鼬學寫輪眼。開始的那些零碎任務我都讓影分丨身去做了，年齡繼續增長讓我的上限越來越高，佐子大人最近有了一個興趣，就是從各個地方甚至是各個世界給我搜羅來一堆奇奇怪怪的補品，在大蛇丸的研究下給我分批服下。
結果不久後我就完全掌握仙人模式了。
第一個遠行任務是去砂隱村，我見到了被稱作沙漠暴君的風影我愛羅，他很強大，我很喜歡他，他看起來也挺喜歡我的，在短暫的相處中教了我一些風遁，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因為他和佐子大人有羈絆，真是的，我還以為我成萬人迷了呢。從砂隱村回來時我撿了一個有著殘余查克拉的傀儡碎片，那個碎片看起來很奇怪，於是我將它帶回了木葉玩兒。
第二個遠行任務我遇到了佐子大人昔日所在組織的一個同事，叫迪達拉。他看到我的寫輪眼後興致衝衝的和我切磋，他那麼大個人我當然打不過他了，不過他也被我打受傷了。他的妻子似乎很震驚我，一個勁的說：「我靠巳月，我靠巳月怎麼現在就這麼大只了，臥槽巳月有寫輪眼。」我覺得她神神叨叨的，有點嚇人，我溜了。後來迪達拉來木葉找我玩，看到了我撿到的那個傀儡碎片，接著他大叫了一聲「蠍旦那！」然後就把我的碎片給偷走了。我很生氣。
第三個遠行任務是去雨隱村，我事先知道了佐子大人殺了他們現在統治者的戀人以及一堆人，我有點虛。到雨隱村後的確麻煩不斷，後來來了個叫干柿鬼鮫的人，自稱是我舅舅宇智波鼬曾經的搭檔，有了他的幫助我們任務順利了很多。後來他還和我們回了一趟木葉，我看宇智波鼬給他泡茶，他們坐在落葉紛紛的宇智波宅裡，畫面也挺美的。我當時想看他們切磋，但覺得現在也不錯。
我好像逐漸明白油女志乃給我說的那句話了，力量不代表一切。
我也明白佐子大人和我說她與卡卡西，相處舒服就行了的意思了。
不過我還是覺得首先得有力量，你力量不行的話其他一切都談不上。
就這樣，晉級中忍，並且很快成為了特別上忍。上忍考核難度對於我來說不是很大，不過任務流程很麻煩，所以目前還不是正規上忍。
我和大蛇丸基地裡的幾個試驗品成了很好的朋友，准備開眼的時候我讓大蛇丸給我封印了記憶，然後我一無所知的殺了他們，之後記憶解除，我跪倒在他們的屍體邊流淚了，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如此心痛的感覺。大蛇丸站在我身邊看著我，表情冷漠無情。等我哭完了後他說：「哭夠了就去洗澡，然後去終結谷那裡，佐子和旗木卡卡西在那裡等著你。」
我默默點了點頭，不想說話。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和佐子與卡卡西一起旅行，在旅行中我沒有忘記手刃朋友時的傷痛。佐子告訴我說這樣才是對的。忍者就是要這麼背負著很多事前行的，這樣走路才沉穩，這樣才不會輕飄飄的被隨意從哪裡來的風摧毀。
「那您呢？」我忍不住問。
「我啊。」夕陽西下，佐子大人轉過身對我笑了：「我當然也是忍者了，忍者佐子。」
風吹過了她的面容，她向來有一種凜冽的美麗，在夕陽西下這份凜冽柔和了很多，但仍帶著宇智波特有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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