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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我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高深莫測!》作者:別寒【完結】

《(綜)我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高深莫測!》作者:別寒【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26878個瀏覽者
文案:

木川夏覺得她人生最大的轉捩點就是二十歲那年失足跌下高樓,一覺醒來便從頭開始了自己趣味十足(並不!)的人生!
女主只知道柯南一點兒劇情,是蘇甜文,我是個標題黨,標題和劇情沒有關係!!(看待很多小天使問我這個問題,我還是放在文案上說一下!)
  
【注】
1.主柯南,網王,黑籃,棋魂,野良神等!女主蘇蘇蘇,帥帥帥hhhhh
2. 大爺和赤司巨巨,夜鬥,新一啊都好喜歡,我好花心hhhhhh(抱頭,別打我)
3.這個很重要――男主現在不知道!不知道!,!最後看吧hhhh
  
【閱讀指南】
女主有顏有智商,蘇蘇蘇,知道事情真相,卻總是各種演。本文第三人稱,裡面的案件我自己編的,劇情苦手,儘量寫有邏輯點,考據黨不要太認真,劇情作者君不可能記得那麼清楚呃呃呃,文科生惹。
  
內容標籤: 青梅竹馬 甜文 穿越時空 無限流
搜索關鍵字:主角:木川夏 ┃ 配角:工藤新一跡部景吾赤司征十郎夜鬥…… ┃ 其它:名偵探柯南網王黑籃野良神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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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一條兩旁盛開著粉色櫻花的街道,少女穿著淺白色的衣裙,纖細的背影,及腰的黑如鴉羽的長髮,美好的不可思議。

  她有著淺綠色的眼眸,宛若深海裡浮起的一片落葉,既無垠遼闊又單薄孤寂。

  秀美清麗的臉頰,像樹上盛放的一朵淺粉色的櫻花,柔柔的。粉嫩的唇瓣美好的像是花樹,讓人移不開視線。

  「我可能有病,明明知道明天要發生事情,還硬著頭皮答應了小蘭的邀請。」

  美好的如同月夜的少女一開口說話,原本有的溫婉恬靜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是小蘭剛剛獲得空手道的勝利,于情於理必須要去才行……

  木川夏暴躁的扯了扯黑色的長髮,那個力度大得看起來都疼痛異常,但是她卻還是沒有停下來接著□□著她順滑烏黑的頭髮。

  「真是太搞笑了,萬一一不小心就嗝屁了咋辦?」

  她這麼嘟囔著,心裡在想著要不要回去再打電話勸一下毛利蘭改變一下主意,畢竟遊樂場那麼多,也不是非要去那一個是吧?

  唔……突然這麼建議她會不會覺得奇怪?要怎樣才能夠不動聲色的讓她改變主意?

  木川夏其實覺得毛利蘭挺單純的比較好忽悠,最主要的是那個工藤新一,腦子太好使了,如果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麼肯定一下子就會被發現。

  所以說你們青梅竹馬去玩,為什麼要叫上我啊……

  不過……

  自己好像也算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馬……畢竟三個人一起長大的。

  「所以這麼形影不離才更加麻煩啊。」

  ……

  「夏啊,在這裡瞎晃悠什麼?過來幫我拿一點兒。」

  隔壁的哥哥一點兒也不知道客氣,天天這樣指使自己幹事情,還絲毫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栗山海是木川夏的鄰居,兩個人從小長大,沒什麼血緣關係。少女和他一向聊不到哪兒去,不過他人不錯,就是有一點兒不好――愛使喚自己做事。

  「嘖,總是叫我幫你做苦力。」

  雖然嘴上這麼抱怨著,但還是習慣性地接過栗山海手中的另一袋子東西,白色的布袋口露出了一兩根芹菜葉子,翠綠好看。

  「哈哈,這樣才能體現出妹妹的貼心啊。」

  貼心你妹!我是被你叫來的,不是我主動幫你的,才不是貼心……哦不對,感覺在說自己一點兒都不善解人意的樣子。

  好吧,被動式貼心……

  「今晚上我家煮火鍋,我來煮,你要過來吃嗎?」

  「火鍋啊,真好……可惜今晚我來不了了,海哥。」

  過了今晚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吧!

  少女這麼想著,格外悲壯地抬頭看了看天空。

  啊,我就再看一眼這美麗澄澈的天空吧!跟那個未來的死神小學生做朋友早晚都要出事,生命的寶貴我現在才能深刻體會到……

  「和新一那小子約會?」

  栗山海帶著戲謔的目光看著少女,他淺灰色的碎發遮掩了一點兒他琥珀色的眼眸,看起來清俊乾淨。

  「哈?你怎麼每次都調侃我這個。我和他?算了吧大哥。」

  我得有多少條命才敢和他拍拖啊……

  ――――――――――――――――――――――――――――――――――――――――――――――――――――――――――

  「新一,夏好像有點不想來呢。也對,她大多時候都不是很想出門,真怕她悶出病來。」

  毛利蘭有些無奈地說道,黑色的發隨著她搖頭的動作微微滑落了一部分,嬌俏可愛,秀麗的面容在夕陽下溫柔似水。

  「那個傢伙啊,會來的。只要你態度強硬點,她絕對會心軟的。而且今天不是為了慶祝你得了空手道大賽冠軍嗎?」

  「她一定會來的。」

  工藤新一沒多擔心這個問題,他邊走路邊踢著足球,在街上悠閒地如同閒庭信步。

  少年俊美的臉龐在夕陽的暉印下顯得有些迷離,黑色的短髮俐落地搭在飽滿的額頭,身上穿著藍色的帝丹高中的制服,襯得他身材頎長。

  「欸――?這樣嗎?感覺每次這樣有點對不起夏呢。」

  毛利蘭和工藤新一都知道,木川夏這個人很珍視朋友,只要是重視的人提出的要求,不過分的話即使有多麼不願意最後都會答應。

  所以好幾次他們都是這樣把她叫出來的。

  ――晚上

  少女覺得自己最保險最保命的方法就是不要跟著工藤新一瞎跑就好了,自己是沒多大本事改變他變成小學生的命運的,一切聽天由命吧。

  不過首先還是要盡人事。

  木川夏去家裡的抽屜裡拿了一把匕首,很小巧精緻。刀柄上有一些細緻的花紋,隱隱約約能夠看出是一朵花的模樣,說不上來,渾身黑色的氣息,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爺爺留下的這把匕首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家裡也沒什麼有用的東西了,就帶上它吧。」

  隨便套了一件白色的外套,走到鞋櫃邊挑了一雙穿起來比較舒服的運動鞋,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又想起了一些事,折回去拿了把黑色的雨傘。

  要下雨吧……

  日本對於天氣的預報精確到可怕的程度,一般出門人們都會事先看預報做好準備。

  不過,木川夏並沒有事先看也知道,畢竟劇情的開始就是在一場大雨之中。

  「好慢啊,木川!」

  工藤新一不知多久已經來到了她家門口等著了,當然毛利蘭也在。

  「新一,別催夏啊,她已經算快了!」

  看到木川夏已經打開門準備出來的時候,少年瞥見了她拿了一把黑色的雨傘,不禁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要下雨,我就順便帶了一把傘。」

  木川夏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綠色的眼眸有那麼一瞬間的閃躲,但是還是語調平緩的回答他的疑惑。

  「你可不像是……會守著看預報的人。」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⑸),這傢伙還是這麼厲害,我我我我我我……

  「嘖,偶爾細心一點也不賴感覺。你們帶傘了嗎?」

  「啊,我的話倒有一把。」

  毛利蘭一直都是個細心的女孩子,她帶了傘再加上自己的傘就足夠了。

  可以兩個人打同一把傘,剩下的給工藤新一。

  不過……他可能用不著。

  「傘足夠了,走吧。」

  黑髮的少年穿著綠色的外套,整個看起來很乾淨清爽,已經長開的眉眼深邃,薄薄的唇,纖長濃密的睫毛,就像一幅畫一般賞心悅目。

  木川夏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跟著。

  毛利蘭走過去親昵地挽住少女纖細的胳膊,然後開始興趣盎然地講了一些最近的趣事和等會兒要去的地方的好玩兒的東西。

  木川夏雖然心裡有事,但面上根本看不出來,照舊和她聊著,沒有多麼熱火朝天,只是偶爾插一句話,不讓局面冷場。

  工藤新一向來對女孩子之間的聊天沒多大興趣,在前面慢悠悠地走著,照顧著女生的速度刻意放慢了腳步。

  那個遊樂場離的沒多遠,沒走多久就到了。

  裡面很熱鬧,人頭攢動。有不少熱戀的情侶,恩恩愛愛的模樣梗著少女一口老血快要噴出喉嚨。

  讓單身了從前世到現在接近四十年的狗的我,在這個甜甜蜜蜜秀恩愛拉仇恨的地方如何待到晚上?

  「嘛嘛,夏你怎麼突然臉色不大好?」

  毛利蘭有些擔心地問道,眼眸裡是純粹的不含一絲雜質的擔憂之色。

  工藤新一也將視線放在了少女的身上,木川夏搖頭示意沒事,然後任憑他們帶著到處玩。

  啊,忘了,這兩個傢伙在原著裡也是虐狗的存在……

  我的心有點累……

  毛利蘭精力很好,一直各種玩兒,工藤新一也很少來這種地方放鬆,自從他開始做偵探後,就極少有時間出來玩兒了。

  少年少女,臉上帶著純粹而美好的笑容,就算不敢興趣這些項目,但是看起來也很讓人心情愉悅。

  「夏,好玩嗎?我還想去坐那個雲霄飛車呢。」

  毛利蘭的眼眸閃閃發光,秀美的面容帶著還沒有褪下的興奮之色,提議她陪著一起去坐。

  「……」

  「這個倒挺有意思的,呐,我也去。」

  新一一向比較喜歡刺激類的遊戲,也對雲霄飛車很感興趣,不過他看著木川夏沉默不語的樣子有些擔心地問道。

  「夏,怎麼了?」

  「我不去了,這一輪人還差兩個人你們去吧,我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

  木川夏淡淡地開口,感覺有些心虛,擰開了手中剛剛買的礦泉水喝了一口,這才覺得腦子清醒了一些。

  工藤新一很敏銳地覺察到了她從出門到現在都很不對勁,卻怎麼也想不出個原因,黑色的眼眸裡深邃暗湧。

  這傢伙……什麼事都不願意和我說……

  「走吧,蘭,她不去算了。」

  有些賭氣的意味,工藤新一催促著毛利蘭,秀美的少女看了看已經坐在長椅上慢悠悠的吃著糖果的木川夏,對她笑了笑叫她等一下後便離開了。

  吃著糖果的少女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綠色的眼眸暗沉,她一口嚼碎了口中荔枝味的硬糖,濃郁的甜香給了她一些安靜思考的空間。


第二章

  和劇情裡的一樣,工藤新一和毛利蘭坐的那輛雲霄飛車出了兇殺案。這麼點小案件工藤新一很快就破解了,不過在結束案件後,小蘭一直在哭,好像是被嚇著了。

  畢竟頭直接切掉這件事情,一般人很難心情平靜地看待吧。

  「嘛,別哭了啦。」

  「可是真的很……難道新一不覺得害怕嗎?」

  黑髮少年聽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

  「見多了也沒什麼,我還看過屍體四分五裂的情況呢哈哈哈。」

  「別說了,你太差勁了!」

  毛利蘭還是心有餘悸,眼角依舊有些濕潤,不過被他這麼漫不經心地說出來後倒有些釋懷了。

  「夏!你一直在這兒等我們嗎?剛剛我們坐的那個雲霄飛車發生了兇殺案件,好嚇人……」

  那個畫面似乎像是幻燈片一樣在少女腦海裡重播,她的臉色還是有些白。

  「嗯……看到目暮警官他們了,大概知道發生了案件。」

  「不過這種程度對於新一來說應該沒多大困難吧。」

  木川夏比工藤新一還淡定,正準備再剝開一顆水果糖扔進嘴裡的時候,剝糖紙的動作一頓,然後不著痕跡地繼續剝著。

  毛利蘭是沒有可能覺察到,但是她的異常,早就被少年看在眼中。

  「回去了吧,要下雨了。」

  而且,還會是一場暴雨……

  工藤新一正準備點頭的時候,瞥見了一個黑衣人的身影,他很快反應過來是剛剛和他坐在雲霄飛車上的那兩個黑衣人之一。

  想到那個深金色長髮的男人的令人不寒而慄的眼神,他就放不下心來。

  「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事不用等我了。」

  他這麼說著朝著剛剛那個黑衣男人離開的方向跑去,不等木川夏他們作何反應。

  「嗯?怎麼了,蘭?」

  「啊不,沒什麼,就是剛剛看到他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心頭有點慌。」

  毛利蘭有些怔神,她的手摸著自己的胸口處,感覺到沒由來的不安從心頭傳來。

  木川夏沒接話,在心裡默默的歎了口氣。工藤新一的好奇心啊,早晚會害死他的。

  「我們先回去吧,他能出什麼事?」

  木川夏安撫道毛利蘭,拉著她的手朝著遊樂場的出口走去,途中的時候隨意瞥了一眼裡面那個少年離開的拐角口,然後不露聲色地收回視線。

  ――――――――――――――――――――――――――――――――――――――――――――――――――――――――――

  將少女送回家門口後,木川夏撐著黑色的雨傘朝著工藤新一的家的方向走去。

  步調很慢,就像是在雨中散步一樣悠閒,只是那雙眼眸卻毫無波瀾,帶著極少有的冷意。

  她決定了一件事情……

  與其工藤新一偽裝成小孩子住在毛利蘭家裡,還不如接到自己家方便。

  木川夏現在一個人住,父母在美國工作,幾乎不回家,靠著每週的電話溫存親情。所以工藤新一住進來倒也不覺得那麼孤單了,但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工藤新一應該和原著裡一樣喜歡毛利蘭,但是卻不知道後來會因為住進她那裡給她帶來多少危險。

  木川夏是極其惜命的,但是,她很在意毛利蘭,那個女孩曾在自己孤獨晦暗的那段日子裡陪伴著她,用笑靨拯救了她那個寒冷的冬夜……

  「所以說,還是讓我來幫你照看一下你未來的小男友吧。」

  知道劇情,總會安全一點兒的,是吧?

  雨下的有點大,滴滴答答的雨聲在耳畔一直響著,順著傘骨落下來的雨水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少女在工藤新一家的大門處停下來了,毫不意外地看著正在努力往上攀爬鐵門的男孩。

  因為身體縮小了的緣故,他原本的衣服顯然大了許多,極為不合身。

  雨水打濕了他的身上的衣服,看起來濕漉漉的很不舒服。木川夏默不作聲地欣賞了一下他努力攀爬的模樣,有些看不下去了,便走過去將傘撐在了他的頭頂。

  工藤新一感覺到雨沒有再滴在他的身上後,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發現頭頂一把黑色的打傘擋住了雨水,看起來安靜而溫和。

  「你在工藤家幹什麼,小子?」

  「夏!你怎麼在這兒?」

  木川夏覺得這極為考驗她的演技,認識的人就在眼前她還要裝作合理的困惑,合理的反應,還是在這個聰明過頭的傢伙面前,的確很傷腦筋。

  「哈?你認識我?你身上的衣服挺眼熟的……」

  「哈哈哈,夏姐姐你好,我是新一哥哥的親戚,聽他說過你,而且我無意間還看過你的照片。」

  哦呀,這傢伙反應還真快……

  「恩,那傢伙呢?哦,就是工藤新一,在哪兒?」

  少女望瞭望工藤新一家裡,沒有一點兒燈火的光,她眼眸是少有的綠色,在黑夜裡格外閃爍。

  「他、他有事,這一段時間應該回不來了,哈哈哈。」

  工藤新一乾笑著,自己都覺得破綻百出這個說辭。

  「哦這樣啊,隨他。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嗎?」

  工藤新一覺得現在肯定不能告訴她真相,那兩個黑衣人已經認為他死亡了,如果知道自己還活著一定會傷害到所有知情的人,尤其是夏……

  「我,我叫……」

  情急之下,工藤新一藍色的眼眸滿是虛閃的神色,他在腦海裡急切的搜索著名字,想起了自己最喜歡的福爾摩斯的作者柯南道爾,突然靈光一現。

  「我的名字是江戶川柯南,請多指教,夏……夏姐姐。」

  啪啪啪,厲害了我的新一,這麼快的思維速度,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把謊話說的如此順口。

  「奇怪的名字……嘖,那麼你現在打算回新一的家嗎?」

  「這可有些危險啊……」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微微閃爍著,說出的話也別有深意,工藤哦不,現在應該是江戶川柯南了。他總覺得木川夏話中有話。

  「危險什麼?」

  「很明顯不是嗎?新一不在家,如果壞人來了,你一個小孩子可能會很危險吧。」

  對啊!那些傢伙以為他死掉了,如果現在貿然回家他們來調查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地方還有人住,一定會起疑心的,然後根據自己童年時代的照片也會很輕易的發現自己就是工藤新一。

  「啊,的確呢,謝謝夏姐姐關心。」

  「那我去找阿笠博士,我去他那裡住吧。」

  說完,他正打算往博士那裡跑去,卻在中途被少女提著衣領拎了回來。

  「下雨呢現在,我陪你去吧。」

  不容他拒絕,木川夏伸手拉住柯南的手,帶著他朝阿笠博士的家走去。這個時候阿笠博士應該也還沒回家,那就走慢點吧。

  「夏……」

  「恩?」

  柯南剛剛那句聲音很小,猶如蚊吟,衣服也很大不合身,他有些怔神地看著木川夏蔥白纖長的手輕輕地牽著他的手,耳根有些緋紅之色。

  這是極其少有的親密舉動,如今變成了小孩子竟然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得到了這麼奢侈的機會。

  小少年白皙的臉頰上帶著薄薄的紅,那雙眼眸很亮,清澈見底。

  「沒什麼……」

  木川夏是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她帶著柯南走的很慢,過了好一會兒才來到了阿笠博士的家。

  他剛剛換下了雨衣,正喝著剛剛泡好的熱騰騰的紅茶,身軀有些大,卻很可愛。

  「哦,夏,你來了,這麼晚了找我有事嗎?」

  阿笠博士很吃驚地打開門看到少女,然後順著她的手看見了一個和工藤新一有些相似的小男孩,而且他身上的衣服和他的體型相比顯得格外不符合,還有……這衣服不是新一的嗎?

  「夏,他是?」

  木川夏還沒回答,柯南就急忙搶先回答了。

  「訥訥,博士,我是新一哥哥的遠方親戚,你能帶我去房間一下嗎?我的衣服濕了,新一哥哥小時候的衣服在這裡留了好幾件,我想換一下。」

  「哦,這樣啊,那好吧。夏,你自己倒點紅茶喝一下暖暖身體,我帶他去換一下衣服。」

  阿笠博士覺得讓一個小孩子這麼穿著濕衣服很容易著涼的,也沒起什麼疑心,就這麼被柯南牽著鼻子走了。

  木川夏坐在沙發上,抬眸瞥了一眼柯南,發現他格外的甜甜的對她笑了一下,不禁感到渾身惡寒。

  我怕了你了,別這麼快入戲啊兄弟,看著怪滲人的……

  「隨意。」

  少女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重新拿起一個白色的杯盞,用茶壺倒了一杯濃郁的紅茶,氤氳的霧氣濛濛,在白瓷細膩的杯子上顯得朦朧迷離。

  杯子裡盛著淡紅色的茶水,馨香滿室,少女只是將白皙修長的雙手放在杯子的兩旁圈著取暖,裡面的紅茶一滴也沒有喝。


第三章

  「雖然這的確讓人感到驚訝,但是只有新一才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我也不得不相信了。」

  「我真的是工藤新一,真是的,博士。」

  柯南邊說著邊穿著衣服,走到鏡子上一站,看著裡面只有一米點的身高,短胳膊短腿的模樣,連他也覺得嫌棄。

  那張臉還沒有長開輪廓,青澀的很,黑色的發並沒有遮掩住他藍色的眼眸,因為小少年的樣子,只要稍加注意,便可以裝作天真無邪的模樣。

  不過……這樣子只要知道他年少模樣的人很快就會懷疑的……

  「阿笠博士,我覺得我應該用一下老爸的眼鏡。」

  柯南拿起一副眼鏡,將鏡片弄掉,這樣黑色的眼鏡框架在鼻樑上,倒很輕易地掩藏住了他的特點,不讓人懷疑。

  和阿笠博士商量好了,對於這件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這樣才能避免更多的人受到牽連,甚至傷害。

  「那怎麼辦新一?接下來你打算住哪兒?你的房子肯定不能住了。」

  「要不住我這裡吧。」

  阿笠博士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還不錯,便詢問著柯南的意見。

  柯南仔細思索了一會兒,發現這個辦法根本行不通。阿笠博士和他是鄰居,難保那些人回來的時候能憑藉著他的行蹤不費吹灰之力就發現他。

  這裡畢竟離自己原來的房子太近,這裡一點兒也不安全,不,甚至說這一片可能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只要他們想的話。

  「不了博士,這裡還是不大安全,我覺得我暫住你這兒幾天還好,等之後再想辦法吧。」

  柯南理了理他領口處紅色的蝴蝶結,正了正之後,覺得還是有點緊,他皺了皺眉,白皙的臉上也有些無奈。

  「走了,出去吧,她還在外面等我們呢。」

  「哦好。」

  ――――――――――――――――――――――――――――――――――――――――――――――――――――――――――

  木川夏那杯紅茶已經被捂涼了,白瓷細膩的杯盞上,那雙手瑩白如雪。指甲上是淡淡的粉色,就像從樹上緩緩落在指尖的櫻花,素雅恬靜。

  少女的臉被垂落下來的幾縷黑髮遮掩了一些,隱隱約約的更顯朦朧美好。

  江戶川柯南一出來就看到少女坐在沙發上沉默的模樣,那張臉精緻美麗,卻有些他看不懂的凝重。

  「夏姐姐,我換好衣服了。」

  被小少年清亮的聲音從思緒中喚醒,木川夏才回過神來,發現杯盞中的茶水已經涼透了。

  她站起身走過去,蹲下身仔細看了一看小少年的模樣,發現他將眼鏡戴上了。那些和工藤新一相似的地方被遮掩住了大部分,她綠色的眼眸像是漩渦一樣,讓人根本無法移開視線。

  「還真像……」

  木川夏這麼隨口一說,眼睛裡有些笑意,有些惡趣味地勾起唇角,發現柯南如意料之中的動作一頓。

  「哈哈哈,像新一哥哥嗎?我們是親戚辣啦因為,是吧博士?」

  「對對對,哈哈哈。」

  木川夏看著這兩個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也有些黑線,她整理了一下並無褶皺的衣服,一把上前把柯南抱起來。

  「喂!你……夏姐姐你幹什麼?」

  柯南雖然外表是一個小學生模樣,但是他的心智始終是個十六七歲的高中生,他耳根有些紅,嚇得想要從她懷裡跳下來。

  「夏,你……」

  阿笠博士覺得這個展開有點出乎意料,他上前制止她,示意她將柯南放下來。

  「博士,你這裡不方便,這傢伙不好在這裡待著。」

  「呐,你的父母呢?要不打個電話?」

  木川夏低著頭看著懷裡嬌小的少年,眼眸裡帶著認真的深色,秀美的面容少有的嚴肅。

  柯南覺得她靠的太近了,就連那一縷本應該在她身後的黑髮也滑到了他的臉上,黑色的發帶著淡淡的山茶花的清淡香味,讓他根本沒什麼思考的空間。

  「我我我,我父母把我寄放在新一哥哥這裡,但是今天我來的時候發現他給我說他有事不在家,所以……」

  柯南覺得這種距離說話他舌頭都在打結,實在是太近了。

  隔著薄薄的衣料,少女溫熱的體溫能夠清晰地傳遞在他的身上。柔軟的身體,是他從來沒有碰觸過的。

  「那就是說你現在沒地方住對吧?」

  「啊,是,是這樣沒錯……」

  木川夏抬眸看了看阿笠博士一眼,抿了抿嘴唇,眼眸微微閃爍。

  「博士你一個男人肯定不好照顧他,把他交給我吧。」

  「我我我,夏……姐姐。你你你……」

  柯南藍色的眼眸帶著震驚的神色,他猛地抬起頭,因為動作太出乎意料,還有兩人之間太過接近的距離。他的嘴唇,硬生生地擦過少女的臉頰……

  「你……」

  木川夏感受到左臉頰柔軟我溫涼的出觸感,有那麼一瞬間怔神,然後感應過來眼眸深邃地湊近盯著懷裡的柯南。

  柯南感覺到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他嘴唇上的溫度還有馨香依舊在上面。木川夏眼眸中帶著一點惱羞成怒,讓他覺得有些不妙,他連忙趁著她沒注意從她懷裡跳下來。

  木川夏告訴自己,這只是個意外……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

  「怎麼樣?博士?新一不在,我是他朋友,幫他一下也沒什麼。」

  少女的聲音很平緩,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明明很尷尬的事情,在那麼一瞬間便壓制下去了,繼續回到正題。

  阿笠博士看到剛剛那一幕想了想,露出了一個滿含深意的笑容,被他的白鬍子遮住了一些嘴角,但是還是能從弧度看出來。

  喂喂,博士,你在笑什麼?

  柯南感覺背後有些發冷,一臉緊張地看著阿笠博士,總覺得事情的發展在慢慢脫離軌道。

  「那好吧,夏,真是幫大忙了,我會給新一說的。」

  柯南聽到後一臉懵逼,他慌忙把阿笠博士拉到角落裡。

  「博士,你在幹什麼?你要我住進夏的家裡,你明明知道我對她……她家裡就她一個人住,這樣不好吧……」

  「不不不,這不是最主要的。我去的話,會給她帶來麻煩的,我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

  他的臉上帶著平日裡少有的凝重,臉色暗沉,眼眸裡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我知道啊新一,但是你想一想,夏的家不是沒有住在米花街附近嗎?所以他們來調查的時候肯定找不到她。」

  「而且,夏的家裡各種設備都很齊全,她的父親雖然在美國就職現在,但是那些電腦啊什麼的還有,憑你的技術也可以進入裡面看到一些資料……」

  阿笠博士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

  「你這麼說的話……但是我還是擔心……」

  柯南也很難否認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在心裡還是很擔憂,他害怕因為自己而給少女帶來危險。

  「你只要不讓她知道你的身份就好了,那些人只會處理知道真相的人……」

  阿笠博士想了下後,發現自己也是其中之一,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

  「嗯……只有這麼辦了……」

  木川夏對於他們談話的內容沒怎麼在意,其實不管他們同不同意自己的建議,她最後都會帶走柯南的,大不了最後打暈帶走。

  「夏,這孩子就拜託你了。」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平靜的如同夜幕的海面,看不出有什麼波動,卻不是毫無動靜。

  「夏姐姐,請多多關照。」

  少女點了點頭,將門口掛起的外套穿在身上後,走過去拉住小少年的手,轉身對阿笠博士打了個招呼便撐開傘,帶著柯南離開了。

  柯南有些不適應如此親密的舉動,他的手很小現在,在木川夏的白皙纖長的手中顯得很小巧可愛。

  他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有些怔神。

  已經是好久好久的事情了,這種場景……

  大概是小時候?

  柯南從剛開始的不自在而手指微動,到後來覺得這是個極難得的機會,便主動牽住少女的手,很緊,沒有鬆開的意圖。

  木川夏:……

  夠了小子,不要以為你現在是小孩子我就不敢打你。

  牽的太緊了……

  最終少女也沒有鬆開,她把這歸結為少年遇到這種事情後的不安。她的眼眸裡沒有什麼波瀾,但是緊緊抿著的唇卻洩露了一絲她的情緒。

  明明最怕麻煩的我……卻心甘情願地接手了你這麼一個大麻煩……

  木川夏覺得以後的日子,可能沒有那麼好過了……所以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反而更靠譜,更安全,對吧?


第四章

  「呐,柯南,你的制服。」

  「啊,好。」

  柯南匆匆忙忙地接過衣服,回到房間裡將制服換上。

  「帝丹小學一年級?呵,一切又重頭開始啊。」

  柯南有些無奈的說道,帶著點兒嘲諷的意味。

  他穿好衣服後便從房間裡出來了,發現木川夏沒有在客廳,但是房子裡散發著淡淡的煎蛋的香味,他輕輕地走到廚房門口,發現少女果然在裡面。

  木川夏將黑色的長髮用一根素白色的發繩綁好,看起來乾淨又清爽。露出來白皙纖細的脖頸,就像天鵝一般優雅美好。

  她背對著柯南,柯南沒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少女的背影。那口平底鍋裡的雞蛋被煎地金黃可口,上面散發著淡淡的白霧,香甜的味道在這個密閉的空間散開。

  「去坐吧,我馬上就好了。」

  「哦哦,好。」

  柯南這才覺得自己在門口這麼站著已經很久了,聽到少女的聲音才發現自己這樣子的行為就和癡漢一樣,他有些不自在的應答了一聲,然後便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

  少女端著白瓷細膩的盤子,上面平放著金黃色澤的煎蛋還點綴著一點兒西蘭花還有幾個聖女果。紅潤的色澤,加上誘人的氣味,柯南也覺得有些餓了。

  「昨晚睡得好嗎?」

  將盤子放在他的面前,又去廚房裡端了兩杯溫熱的牛奶,木川夏漫不經心地問道。

  「很好,謝謝夏姐姐。」

  其實他嘴上這麼說著,但內心的真實想法卻並不是這麼回事。

  ――――――――――――――――――――――――――――――――――――――――――――

  ――昨天晚上

  「洗好了?」

  木川夏看到從浴室裡慢吞吞走出來小男孩,自己的白襯衫套在他身上還是有些大了,他纖細的身體這麼穿著露出了筆直白皙的腿,看起來誘惑力十足。

  柯南感覺到很羞恥,以至於臉上也帶著薄薄的紅暈,藍色的眼眸躲閃著木川夏的視線。

  他的頭髮還滴著水,有一些水珠調皮地滴落在他瑩白的脖子上,然後又緩緩地從鎖骨處滑落到了襯衫裡面。

  嘖,妖孽!

  「這有毛巾,你先擦一下水,我去找吹風,一會兒幫你吹一下。」

  接過木川夏遞過來的白色毛巾,他才發現自己頭髮還在滴水。他細細的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沒有滴水為止。

  少女將室內的溫度調到適當,然後插好吹風的插孔後示意他坐在凳子上。

  柯南覺得臉頰微微發熱,可能是因為這裡室內溫度有點高吧……

  少女微涼修長的手指在他的頭髮中穿叉,還有拂面的熱風,以及因為靠近而淡淡的溫度和些許的山茶的香味,讓他的頭有些暈。

  吹好頭髮後,木川夏帶他到他的臥室去。木川夏一個人住,家裡挺大的,有三間臥室,她稍微挑了一個光線比較明亮的地方給他當臥室。

  裡面很簡單,以冷色調為主,木制的桌子上擺放了一些書本,白色的床看起來很柔軟,床頭櫃上是一盞藍色的檯燈,其餘倒是沒有什麼了。

  窗簾是淡青色,被風一吹便吹起來,看起來極為飄逸。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房間裡有著淡淡的香味,好像是薰衣草的味道。

  「這個房間我曾經放過一瓶薰衣草在這裡裝飾,殘留了一些味道。」

  木川夏淡淡開口解釋柯南的疑惑。

  「你先睡吧,你的衣服我放在另一邊床頭櫃上了。」

  那件藍色的小西裝被折疊地很整齊的放在床頭櫃上面,那個紅色的蝴蝶結領結放在衣服最上面,看起來很可愛。

  「嗯,好的,晚安,夏姐姐。」

  「對了,你如果怕黑的話可以告訴我提前。」

  「來我房間和我睡也不是不可以。」

  木川夏這麼面無表情地說著,但是眼眸裡的笑意分外明顯,讓她整個人變得柔和起來,就像花樹一般明媚。

  「不不不不,不用了。」

  柯南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臉頰很紅,他黑色的眼鏡框下他的眼眸裡滿是躲閃。

  「就這樣,晚安!」

  看著柯南將門砰地一聲關上了,她好笑的聳了聳肩膀,綠色的眼眸裡是細碎的暖光。

  ――――――――――――――――――――――――――――――――――――――――――――――――――――――――――――

  昨天他幾乎沒怎麼睡,腦子裡都是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有對以後的規劃。

  他拿起牛奶一飲而盡,嘴邊是一圈奶白色,木川夏遞給他一張紙示意他擦一下。

  柯南有些尷尬地接過,吃過早飯後開始整理書包裡的書本。

  真是的,為什麼我會經歷這種事情啊。

  從小學生開始,感覺就像重生一樣……一切又重頭來過。

  他很清楚去帝丹小學的路,系好鞋帶後打算開門出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小了,以現在的身高,根本碰不到門把手。

  他跳了一下,發現還是夠不到,有些無奈地看著它,正準備回頭叫木川夏來幫他開一下門。

  結果還沒來得及轉身,便發現自己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下,抬起頭便可以看見少女白皙纖長的脖子,長長的黑髮掃在他臉上,癢癢的。

  「嗯?看著我幹什麼?我給你開門。」

  木川夏一直都是屬於比較少話的,因為這裡大部分時間都是她一個人住著,在加上她有些微的面癱,所以不是很討小孩子喜歡,說起話來語氣也硬硬的,總會讓人誤會。

  「哦,謝謝,夏姐姐。」

  柯南笑了笑,藍色的眼眸溫柔似水,青澀的臉還沒長開,但是木川夏知道他以後的俊美,那種眉眼只要一見,便忘不掉的驚豔。

  木川夏扶在門把手上的那只白皙修長的手開門的動作微微一頓。

  「嘖,話真多,快去上學吧,小學生。」

  她不是很習慣被人道謝,覺得有些不自在,準確來說,是害羞。

  柯南知道她有些傲嬌,彎起眉眼笑了笑,嘴角的弧度上揚。

  不過……那句小學生的諷刺意味還真是十足啊。

  柯南出門回頭對少女揮了揮手,看起來就像個真正的孩子一樣天真無邪,木川夏倚靠在門口,看著他漸漸離開的背影,也慢慢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杯子和盤子。

  這傢伙……應該會去找阿笠博士吧,放學的時候。

  木川夏摩挲著那把黑色的匕首,綠色的眼眸裡看不出情緒,素淨白皙的臉頰上帶著一絲凝重。清晨的陽光從窗戶外直射進來,連少女臉上的細小柔軟的絨毛也看的一清二楚,寧靜美好。

  「爺爺,我好像有些衝動了。」

  以我的力量,現在能夠保護我的朋友嗎?

  木川夏喃喃自語,粉色的唇抿著,默不作聲地將剛剛散下來的黑色的發綁好。

  嘖,做都做了,想這麼多也沒用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帝丹高中

  「小蘭,早上好。」

  木川夏極為自然的打了一聲招呼,然後用手掩口,秀氣地打了一個呵欠。

  「夏,早安。新一也真是的,有案件回來不了也不提前說一聲,突然就走掉了。」

  「啊,是他不對,下次我幫你教訓他。」

  木川夏抬起手狠狠地揉了一把少女柔軟的發頂,意料之中的手感,很不錯。

  「啊,我的頭髮都弄亂了,你也是,這個習慣一定要改一下。你揉我頭髮沒事,如果是其他人會生氣的。」

  毛利蘭一臉無奈地理了理黑色的長髮,然後嚴肅地說道。

  「我不會……」

  「不會什麼?」

  不會揉其他人的發……

  明明這句話可以極為自然地說出來,她突然想到了昨天給柯南那傢伙吹頭髮的時候惡趣味地欺負他的時候,也狠狠地揉了他發頂好幾下,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什麼,走了,上課去。」

  嘖,我這喜歡欺負小孩子的性格得好好改一下。

  那傢伙變成小孩子後就根本忍不住不去逗弄他……

  ……

  柯南覺得自己要崩潰了,現在正在上數學課,老師正在講九九乘法表,他覺得內心極為崩潰。

  「啊,真是的,饒了我吧……」

  他趴在桌子上,側著頭看了看外面澄澈的天空,還是一如既往的碧藍如洗,天上不時飛來的幾隻白色的飛鳥,很自由。

  樹的濃郁茂密,陽光透過綠葉的縫隙投下來的斑駁的光影,靜謐美好。

  天空還是這樣澄澈美麗,而自己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人生,真的充滿意外……明明一切都可以安靜無常,按照原先的軌跡慢慢走下去的,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變小了……


第五章

  木川夏覺得今天學校有些熱鬧,看著周圍的女生圍在一起嘰嘰喳喳議論紛紛,至於在說什麼她也不大清楚。

  「我剛才看到我們學校門口的地方停了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天,這可真是讓人驚訝。」

  「不知道這樣的車為什麼會停在我們學校門口……」

  ……

  的確,很不適合,感覺格格不入。

  剛剛放學,少女和毛利蘭一起走出校門口,她隨意瞥了一眼那輛勞斯萊斯幻影,便收回視線打算離開。

  「請問,你是毛利偵探的女兒嗎?」

  「啊,對,我叫毛利蘭。請問……?」

  毛利蘭顯然沒有想到會被開著這輛車的人搭話,她有些局促地回答道,秀美的臉上帶著一些不自在。

  「是這樣的,我是跡部財閥的,是跡部家的管家,今天來找你是想讓你帶我們去找一下毛利偵探,明明打算登門拜訪,卻發現他不在家,我想你應該知道他在何處,所以……」

  頭髮有些花白的管家眯著眼睛,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既不親昵也不疏離。

  「我是山田慎一郎,你可以叫我一聲山田爺爺,山田管家也可以哦。」

  他極其擅長與人交流溝通,讓人放下防備。才幾句簡簡單單的話下來,毛利蘭已經放下來大半的防備和緊張的情緒。

  「啊,那山田爺爺,我父親應該還在外面,要過一會兒才會回來……要不,你和我先回去等一下,如果你急著見他的話。」

  「那麻煩你了。」

  山田慎一郎依舊笑眯眯的很是和善,紳士地打開車門請毛利蘭和木川夏進去。

  裡面坐著一個中年褐色頭髮的司機,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人了。

  「我就不去了,我回家了蘭,有事打電話給我。」

  木川夏收回打量他們的目光,然後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衣領,綠色的眼眸掃了一眼那輛車裡的司機後,就和毛利蘭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剛剛那個司機,看起來很是沒精神,臉色很憂鬱,有些蒼白無力。有些小的眼睛也沒什麼神采,感覺不是很好。

  她也沒在意,徑直往回家的路上走著。

  夕陽下木川夏的影子被拉的老長,有一點寂寥惆悵的感覺,黑色的長髮飄飄,藍色的制服在她身上穿著,看起來素雅又美好。

  在一個拐角口,木川夏發現了一角衣料,質地細膩柔軟,看起來就不是平常人家能夠穿的起的。

  「嗯?」

  木川夏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她將那點布料放在一方白色的手帕裡包好。

  還是多留意下吧,這個世界可是隨時都在發生案件的。

  ――――――――――――――――――――――――――――――――――――――――――――――――――――――――――――

  「夏姐姐,你回來啦。」

  柯南看到用鑰匙打開門進來的少女,高興地走過去給她拿了拖鞋。

  「你……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媽的,這詭異的兒砸給下班回家的媽拿鞋子換的視感也太詭異了吧!

  柯南覺得自己住在她這裡,一定要全方位無死角地表現出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孩子該有的乖巧懂事,還有天真無邪。

  因為他知道木川夏很聰明,他不想露出任何馬腳,而且看到她有些噎住的表情也不錯。

  「呐呐,夏姐姐,這是我剛剛從博士那裡拿來的茉莉茶,你要不要喝一點兒。」

  感覺木川夏沒什麼想和他聊天的*他主動開口說道,少女綠色的眼眸瞥了他一眼,然後輕啟嘴唇慢慢地說了一句。

  「你話還真多。」

  !!!!!!

  柯南覺得木川夏一如既往的難搞,他的嘴角有些抽搐,然後又竭力壓下去了,依舊笑得天真無邪。

  「嗡嗡嗡」的震動聲音從木川夏的口袋裡傳出來,她放下手中的書包,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蘭……」

  木川夏按了一下接聽健,剛剛放在耳邊,便聽到裡面傳來毛利蘭的聲音。

  「夏,你能不能來我家一趟,這裡有一個東西,可能只有你能打開。」

  「這樣啊,那我到了的時候再仔細告訴我吧。」

  木川夏掛了電話,然後發現柯南一直看著她,眼裡充滿了好奇和疑惑。

  「蘭,哦不,蘭姐姐有事找你是不是?」

  小男孩白皙細膩的臉上那雙眼眸清澈如同山澗的泉水,讓人忍不住親近,黑色的發也柔軟的一塌糊塗。

  想到那次給他吹頭髮的那種觸感,她的手指微微一動。

  「走吧,把你留在家裡我也不放心,一起去。」

  「欸――真的可以嗎?」

  柯南有些意外,她竟然會帶他去,一般的人不是都怕小孩子添麻煩嗎?

  「我說不可以你就能停止換鞋子的動作了?」

  木川夏黑色的發挽起,綠色的眼眸有些無奈地看著那個已經在門口快要換好鞋子的小少年,秀美明麗的臉上帶著少有的溫和。

  「哈哈哈。」

  柯南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笑著,笑聲也很幹。

  ――毛利偵探所

  「咚咚」

  一聽到敲門的聲音,毛利蘭立刻打開了門將木川夏拉進來坐。

  「嗯?夏,這個小弟弟是?」

  「新一那傢伙的遠房親戚,新一有事情,就暫時和我住。」

  木川夏把早就熟記在心的說辭同毛利蘭說了一下,果然她毫無懷疑。她蹲下身看了看柯南,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但是他用了黑框眼鏡遮擋住了一些特徵,毛利蘭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呐,總覺得你在哪裡見過呢。」

  「哈哈哈,是嗎?很多人都說過,可能我比較大眾臉吧,哈哈哈。」

  柯南被這麼久看著感覺有些心虛,他聽到毛利蘭這麼說,別過臉撓著頭乾笑著說道。

  「嗯,也有道理。」

  毛利蘭沒有多糾結這個問題,她走到木川夏旁邊,看著少女竟然淡定的倒了一杯白水喝了起來,自在地就像自己家裡一樣。

  「夏,裡面我爸爸在和那個山田爺爺談話,他們的少爺被綁架了,但是很奇怪,綁匪沒有要錢,只是給了一個盒子,讓他們先打開,但是……」

  「這個鎖有點類似你爺爺留下來的那個放東西的盒子上的鎖,感覺有點中國風,他們不瞭解這些結構,所以,我就貿然把你叫過來了,畢竟人命關天。」

  毛利蘭有些擔憂少女不開心,她解釋道,美麗的臉上帶著一點兒焦慮。

  「嗯,我看看我能打開不。」

  柯南有些意外地發現毛利蘭知道的事情他竟然一無所知,他雖然知道木川夏爺爺去世後給她留了很多東西,但是他也一樣都沒見過,倒是毛利蘭看起來格外瞭解。

  「蘭姐姐,你怎麼知道夏姐姐有個類似的鎖?你經常去她家裡嗎?」

  不對,就算經常去也很難看到吧。他也去過幾次,發現客廳裡除了一塵不染的傢俱,沙發之類的就沒什麼別的東西了。

  那就只有說明……要麼放在自己臥室裡了,要麼就是放在一個秘密的暗格裡。

  「我嗎?我和她住過一段時間,很熟悉吧對她家。」

  柯南有些震驚,薄薄的唇抿了一下,習慣性地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托住下頜思考狀。

  好多事情都只有蘭知道,自己卻什麼也不知道……

  那段時間是指什麼時候?他這麼在記憶的長河裡回溯思考著,慢慢有了一些眉目。

  是他出國去父母那裡住了一段時間的時候……

  那段時間裡,好像……唯一陪著木川夏的爺爺去世了。不過那個是小學三年級的事情了,已經很久了……

  「夏,你確定你能行嗎?」

  毛利小五郎有些懷疑地問道,對面坐著的山田慎一郎有些混濁的眼睛微微眯著,帶著審視的意味。

  「還成吧,這種鎖你們只是很少見而已,所以很難弄開。」

  少女看了看這個四四方方金屬製成的盒子,黑色的,上面有一些淡淡的金色鑲邊,看起來很內斂神秘。

  這把鎖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是只是掉落了一些顏色,整體上看起來依舊精緻小巧,有點類似中國的長命鎖的形狀,但是內部卻比那個麻煩複雜了許多。

  木川夏極為細緻地看了看那把鎖,然後用一隻手托起那把小巧的鎖,另一隻手將別在頭上的一個黑色髮夾取下來。這個髮夾是細長的鐵絲做的,上面帶著一點兒銀白色,她將細細的一段放進鎖口需要插鑰匙的地方,這麼反復轉了好幾次,初步試探結束後,她才緩緩地但又果斷地確定了地方,將那把鎖打開了。

  「這,這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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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這個是什麼?密密麻麻的數位。」

  毛利小五郎覺得這個看起來很眼熟,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叫什麼。一張小小的紙上面寫滿了數字,沒有什麼規律,還空了好幾個地方等待人去破解,填寫。

  「這個是數獨,應該是要我們解開。」

  山田慎一郎從裡面拿出那張紙仔細看了看,發現雖然自己認識,但這個解題難度遠遠超乎他的意料。

  柯南好奇地走過來,踮起腳尖想要看個清楚,發現根本無濟於事。

  「啊,這個爺爺,能給我看看嗎?」

  「真是的,小孩子不好妨礙辦公,自己去旁邊玩兒去。」

  毛利小五郎本就因為這麼久的時間才有了工作而感到高興,所以迫切想要解開謎團,不容許任何人打擾。

  柯南乾笑著走開了,黑色的發遮掩住了他眼眸的煩躁,果然,被徹徹底底地當成了麻煩。

  「柯南,不可以妨礙爸爸的工作哦恩,你要吃點心嗎?我給你拿點。」

  毛利蘭耐心地對柯南說道,嘴角的笑容就如同天邊的雲一般,恬淡美好,黑色的發在她脖頸處更顯得溫婉靜默。

  「不用了,謝謝蘭姐姐。」

  柯南擺了擺手,走到木川夏坐的位子旁邊站著,發現少女有些出神地盯著杯盞裡面漂浮的茶葉,沒有說話。

  「事情是這樣的,當時少爺和往常一樣出去上學,木村弘去接送的,哦就是跡部家的專用司機,不過過一段時間他就要被辭退了。」

  「當時跡部少爺在回來的途中,好像透過車窗看見了什麼,便皺了皺眉頭要求停車。」

  「但是在他下去之後,木村司機一直在車上等著,卻始終等不到他回來,結果他下去察看,發現少爺不在四周,找了好久也沒找到,就打了電話回來,然後自己沒走開,在那裡等著。」

  「已經第三天了,我們一直沒有找到他,動用了一切警衛,至今都還沒有線索。」

  山田慎一郎越說越著急,花白的發看起來更加滄桑,眼角的皺褶,還有稍顯混濁的眼眸,一切都讓人心生不忍。

  「你別著急,仔細回憶一下當天跡部少爺的活動,他有說過要去什麼地方嗎?」

  「沒有。夫人他們剛剛回國便急切的尋找,所以委託我來找你也來幫忙調查一下。」

  這麼說著,他的眼眸更加暗淡,好像心力交萃,花白的發就像皚皚白雪,在夜幕褪盡的時候染上的霜一樣靜默。

  「這樣啊那麼既然綁匪能把這個寄給你們,卻沒有直接說交多少贖金,那說明他不缺錢,可能和跡部財閥有什麼仇恨。」

  柯南也同意地點了點頭,這個大叔總算有一些比較正常的邏輯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解開這張紙上的空下的數字。」

  木川夏將杯盞輕輕地放在桌子上,起身朝山田慎一郎走過去,伸出白皙的手,綠色的眼眸平靜無波,宛若一片綿延的竹海。

  「能給我看看嗎?山田先生。」

  「啊,可以。這位小姐你能解開嗎?」

  山田慎一郎將那張紙遞給木川夏,眼裡滿是希冀,花白的鬍子因為他說話而有些顫抖,看起來有一種年邁的心酸。

  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也看向她,雖然以前不知道她擅長這種數獨遊戲,但是現在能夠解開就好了。

  「諾,你看看。」

  木川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將那張紙遞給了柯南,動作自然隨意,好像根本沒有思考就覺得應該這麼做。

  「給我嗎?」

  柯南一臉懵逼地揚起頭看著少女依舊面無表情的臉,還有長長的睫毛落在眼瞼下的陰影,讓原本瑩綠的眼眸沾染了一絲暗色,卻無損她的美麗。

  「拿著吧。」

  山田慎一郎有些氣憤,但因為極高的素養而忍住了自己的情緒。

  在如此危機的時刻,這個少女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小學生。

  「請恕我直言,這位小姐……」

  「嗯?我沒給你玩鬧,在這個屋子裡,恐怕只有他解的開。」

  毛利蘭有些驚訝的看著不慌不忙喝著茶水的少女,毛利小五郎也是一頭霧水,但是他們都清楚木川夏這個人從來不亂開玩笑,尤其是在這麼緊要的時刻。

  「我,我試試看,哈哈哈。」

  少女極為篤定的話語讓柯南脊背發冷,心虛極了。

  總覺得木川夏好像知道了一切的感覺,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連臉上的笑都掛不住了。

  ――――――――――――――――――――――――――――――――――――――――――――――――――――――――――――

  「沒想到這個綁匪,還挺浪漫的。」

  解開數獨後,山田慎一郎對柯南刮目相看,並請他明天再來本家幫忙調查一下,這的確挺搞笑的,竟然讓一個小孩子去幫忙。

  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們的想法,畢竟柯南可是沒有多久就解開了上面的數獨。

  解開的答案,是告白的數字,這麼想著,倒覺得那個綁匪有些可愛的感覺呢。

  木川夏在和柯南回家的路上淡淡地感歎了一句,發現旁邊的小少年意外的沉默,然後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臉頰。

  嗯,和想像中的一樣又滑又嫩。

  「怎麼了小子?」

  「夏姐姐,你怎麼知道我能夠解開那個數獨的?」

  他將少女在自己臉上揉捏的手拿下來,果不其然他的瑩白的肌膚上有了一點兒紅色的痕跡,看起來惹人憐愛。

  但是他的眼眸深邃,沒有了小孩子該有的清澈純潔,帶著嚴肅和壓抑的情緒,如同黑色的漩渦,將人吸入其中。

  「嗯?我看到你翻了我原先在你房間放在書桌上的那本數字解密,發現你挺有興趣的,以為你應該能夠解的開。」

  木川夏沒怎麼在意少年有些探究的眸子,她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粉紅色糖紙包裹的水果硬糖,慢悠悠地拆開放在了嘴裡。

  幸好,我有放一些亂七八糟的書在房間裡當裝逼的擺設,管他呢,她的確看到他翻閱過那本書,在她叫他洗漱睡覺的那個時候……

  「哈哈,是這樣啊。我只會一點兒啦,這些都是新一哥哥教我的。」

  柯南心裡送了一口氣,又恢復了天真無邪的模樣,清秀的面容就像迎風吹開的花葉,在淺淡的陽光下耀眼地無可救藥。

  「不過……我稍微有些在意,那位管家說的話。」

  「是什麼?夏姐姐。」

  「他說那個木村司機過一段時間就要辭退了,卻沒有說明原因。」

  木川夏用舌頭舔舐著荔枝硬糖,綠色的眼眸只是微微轉動了一下代表著她在思考,很微小的動作,極難被發現。

  「的確,他好像想要暗示什麼……」

  但是如果是暗示,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呃呃呃,發現自己沒有忍住,又開始把心裡的想法脫口而出了,柯南連忙轉移了話題。

  「明天我真的可以去嗎?會不會打擾到他們辦公?」

  少女伸出手極為大力地壓了壓柯南頭,然後順時針逆時針地揉了幾圈,咯嘣一口將口中的硬糖咬碎,黑色的發些微地遮掩了一些她綠色的眼眸。

  「你比那些傢伙有用多了。」

  她這麼說著,留意到柯南的紅色蝴蝶結有了些許的不同,還有他的那雙紅白相間的鞋子……

  已經換了啊……

  柯南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聽到少女的話語後動作一頓,眼眸裡帶著意味不明的暗光。

  「你這麼誇我,我真的很不好意思呢。」

  「沒有誇你,你不是說和新一經常呆在一起嗎?應該學了很多東西吧。」

  木川夏感覺口中的硬糖的碎片已經化了,甜味也變淡了許多。她伸手想要繼續從口袋裡面拿出一顆糖果,卻發現沒有了……她皺了皺眉頭,然後沉默地繼續往前走著……

  「原來夏姐姐覺得新一哥哥這麼厲害,他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柯南的確很開心,沒有什麼是得到自己心儀的異性的賞識能夠讓人心情愉悅的了。

  他的眉眼彎起,在那雙天空色一般的眼眸裡好像有暖暖的光,明明青澀不堪的臉,卻有一種難以言語的魅力。

  木川夏看著他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的怔住,然後覺得口舌有些乾燥,伸出淺粉色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卷起了唇上的一點兒硬糖碎屑的甜。

  「我從來沒有覺得他不聰明,但是有時候……」

  「你知道嗎柯南?」

  木川夏壓低了聲音,變得有些微沙,聽起來竟然蠻有磁性的,刻意的低沉,讓柯南有些緊張。

  「他的有些不應該存在的好奇心,早晚會要了他的命。」


第七章

  第二天恰好是土曜日,學校放假。

  木川夏起的很早,她將頭髮綁好,然後走到窗戶外將窗戶打開來透透氣。

  外面的天空很藍,萬里無雲,綠色的樹木看起來賞心悅目的蔥郁。窸窸窣窣的風吹樹葉的聲音,讓人感到寧靜而又舒服。

  木川夏穿了一件素白色的百褶裙,淡藍色的發帶將黑色的發綁好,其餘的便沒有什麼可以修繕的了,整個人看起來乾淨清爽。她的眼眸因為祖母是德國人的原因,和他人不一樣,是純粹的綠意,美好的就像春日的沃若。

  「夏姐姐……唔,起的好早。」

  柯南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呵欠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天藍色的睡衣穿在他的身上很清爽,雖然身體縮小了,但是他的眉眼裡的美好依舊可以窺探一些風采。

  「吃完飯收拾一下,我們去跡部家。」

  柯南這才反應過來,那起綁架案還沒有什麼眉目。

  吃過早飯,木川夏剛剛開門便發現那輛讓人根本無法忽視的車就這麼直接的停在她家門口。

  ……

  「木川小姐,請和柯南一起上車吧。」

  柯南在裡面剛剛換好鞋子,便看見了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他嘴角微微抽搐,一大早的就這麼震驚嗎?

  「走吧,柯南。」

  木川夏點了點頭,朝柯南那方向伸出了手,小少年呆愣了幾秒,才將手放在了她柔軟的手裡。

  上了車,山田慎一郎簡單寒暄了幾句,說明了在跡部夫人他們已經在等待他們了,還說了一下那天跡部景吾出現過的路線。

  柯南認真地聽著,還問了一些跡部景吾的性格之類的問題,然後再細細思索了一下這起綁架案的細節,發現了一些問題。

  一個如此巨大的財閥的少爺失蹤被綁架了,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天衣無縫,毫無破綻。那麼這個人一定很熟悉跡部景吾,甚至整個跡部家。

  木川夏有些暈車,她蹙了蹙眉,抿著唇,將頭輕輕地靠在車窗上,閉著眼睛默不作聲。

  柯南發現她的狀況,心裡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角,眼眸裡透露著擔憂。

  「嗯?」

  少女特有的鼻音,帶著一點兒嬌嗔,但是其中的清冷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夏姐姐,可能我們還要接近半個小時才能到,你要不要……」

  柯南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臉上帶著薄薄的緋紅。藍色的眼眸裡少有的羞赧,長長的睫毛也無法遮掩得住。

  「枕著我的腿上睡一會兒?」

  !!!!!!

  媽的,這可能是假的江戶川柯南!

  被他的話語這麼一嚇著,木川夏一瞬間清醒了不少,在車廂裡那種壓抑暈眩的感覺也少了一些。

  「你……我好了一些了,就不用了。」

  「還有,謝謝了。」

  不知道為什麼木川夏覺得這裡面有些熱,她也有些缺氧,臉也慢慢變得紅。她默默別過臉,用本就偏涼的手輕輕貼了一下臉頰,低垂的眉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

  「哦,那好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在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淡淡的遺憾……

  木川夏覺得自己可能是最近睡得不好,出現了一些奇怪的認知。

  ――――――――――――――――――――――――――――――――――――――――――――――――――――――――――――――――――――――――――――

  ――跡部家

  進了跡部家的門之後,竟然還要開足足一個小時才能到達目的地。木川夏雖然嘴上什麼也沒說,但是心裡還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萬惡的有錢人!

  修剪得體的草坪和花樹,一處巨大的噴泉給人帶來了夏日的清亮。周圍乾淨的一塵不染,白色的歐式風格建築,高高的樓層閣宇,一切都很高雅美好。

  下來的時候,木川夏留意到,在花園的一處地方,種植了很大一片的玫瑰花。火紅豔麗,如同芍藥般的美麗,卻有著它無法比擬的華麗明媚之色。

  就像置身在一片花海的熱情之中,滿眼都是殷紅的色澤。

  「好美……」

  「那是少爺種的,他很喜歡玫瑰。」

  山田慎一郎這麼解釋道,木村弘在他們下車之後,將車開走了。在走之前,他的眼神有些讓人在意。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山田慎一郎,然後再不著痕跡地看了看那座白色的建築,手有些哆嗦地放在方向盤上,一直沒有說一句話,就這麼沉默地開走了。

  柯南有些疑惑地看著那輛車離開的影子,和山田慎一郎一起進了門。

  「夏,柯南,你們來了!」

  毛利蘭的聲音在裡面傳來,她眉眼彎起,很開心地過來牽起木川夏的手,木川夏極為淡然地回力握緊了她。

  柯南一直都知道她們很黏,也沒怎麼在意地移開視線。發現客廳裡有一對夫妻,他們衣著打扮雖然沒有穿金戴銀,但是有著一種沉澱的內斂和華貴,這是普通富貴人家所沒有的風度。

  「想必你就是那個為我們打開那個盒子的少女吧。還有你,也謝謝你為我們解開數獨。」

  說話的是少婦是跡部景吾的母親跡部幸子,她的臉上雖然有些疲憊和憔悴,但是依舊沒有失禮,勾起唇角禮貌性地笑著。

  白皙如雪的肌膚,盤起的栗色長髮,還有一身水藍色的長裙襯得她端莊溫婉。

  跡部幸子抬眸看了一眼木川夏,覺得少女有些熟悉,看著她的臉便這麼感覺到。

  但是現在找到跡部景吾要緊,也就沒怎麼在意。

  「我只是隨便試一下而已,沒什麼的。」

  木川夏有些心虛地說道,其實她自己也心裡清楚,哪是什麼試一下這麼簡單的,那把鎖分明就是出自他爺爺門下的,除了少數幾個他的弟子和自己能夠解開,幾乎不可能能夠打開了。

  這也是她當時為什麼會去幫毛利蘭開盒子的原因,除了幫助她,其實最主要的事是對於這個鎖的由來的好奇心。

  「跡部先生,我大致可以鎖定範圍了,跡部少爺能夠被如此輕易帶走,一定是非常清楚他的生活起居的人幹的。」

  毛利小五郎托腮思索道,眼睛裡是少有的嚴肅。

  木川夏覺得其實撇開平時的不靠譜來說,毛利小五郎工作起來還是很認真迷人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在一邊尋找景吾,一邊在留意家裡的人的可疑人員。」

  跡部景吾的父親跡部正一藍色的眸子裡帶著一抹寒光,他的臉很俊美,即使有了一些歲月的留痕也絲毫不減他的風采,刀削一般堅毅的輪廓,讓人移不開視線。

  而且他極為沉著冷靜,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沒有慌張分毫,雖然他的眉眼裡滿是疲倦,卻一點兒也不影響他正常的判斷。

  「那你有什麼懷疑的人嗎?」

  毛利小五郎有些激動的問道,迫切地想要一些線索來推動這個案件的進展。

  柯南看著跡部正一,腦子也在飛快的思索著。

  現在可以圈定兩個人,一個是山田慎一郎一個就是那個司機木村弘。

  他們都是在跡部家工作多年的,對這個家不是一般的瞭解,而且對跡部景吾的行程也把握的十分清楚。

  但是……自己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跡部叔叔,我剛剛看到那個木村司機開車的時候手有些顫抖,他是得了什麼病嗎?」

  柯南用小孩子的聲音問道,藍色的眼眸裡帶著純粹的好奇,清澈見底。

  跡部正一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無奈,他低沉暗啞地聲音回答著他。

  「他之前生病了,現在落下了病根,手會無意識的顫抖……」

  「那,這就是你要辭退他的理由嗎?」

  柯南好奇地問道,藍色的眼眸在黑色的眼鏡框下面澄澈見底,就像天空一樣蔚藍美好。

  「嗯……不過你怎麼知道我要辭退他?是山田說的?」

  「是我,老爺。我昨天和他們說了一下發生的經過無意間聊到了他。」

  山田慎一郎如此說道,眼眸裡漸漸有些濕潤,他好像因為想到跡部景吾一直毫無音訊而不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真是失態了,對不起。」

  他笑著說道,只是嘴角的弧度埋沒在他花白的鬍子裡,看不真切。

  「我知道了,一定是木村弘綁架了跡部少爺!」

  「毛利先生,這麼過早下定論不好吧。雖然他的家境的確不好,只靠他一個人來維持全家,但是他的性格優柔寡斷,他做不出這麼嚴謹的綁架來。」

  跡部正一不贊同地皺了皺眉頭,然後餘光瞥見了跡部幸子有些微閃猶豫的眼眸,感到一絲疑惑。

  「為什麼不懷疑山田爺爺呢?他也很熟悉跡部家的一切行程,所以他的嫌疑更大啊。」

  柯南天真的問道,這一問題讓跡部正雄果斷地搖了搖頭。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即使能解開那個數獨又怎麼樣?思維果然太過簡單。


第八章

  跡部正一解釋道,山田慎一郎是在他少年時期就陪伴他的身邊,他對跡部家一直忠心耿耿,所以這次的案件絕對不是他幹的。

  柯南藍色的眼眸轉動了一下,然後覺得這個案件可能最大的突破口就在於那張解開的數獨告白。

  「那現在綁匪有聯繫你們嗎?」

  毛利小五郎問道,有些黝黑的皮膚看起來整個人也變得堅毅了些許。

  「沒有,他只寄來了這個盒子。」

  山田慎一郎回答道,眉眼裡滿是焦急的神色。

  「現在該怎麼辦?少爺不會有事吧?」

  「呐,為什麼我們不看看那個唯一的線索呢?」

  毛利蘭覺得那張紙可能是在向跡部家的人暗示什麼,一句數字告白怎麼看也不是單純的表達情愫那麼簡單吧。

  木川夏有些意外地看了毛利蘭一眼,綠色的眼眸裡帶了一點兒笑意,其實還是挺聰明的嘛蘭。

  「對啊,我們首先必須要搞清楚為什麼這張數獨解出來的答案會是這個,是在向誰表白還是?」

  毛利小五郎覺得又重新抓住了案件的線索的源頭,他的眼睛亮了許多。

  「……我想,我可能知道。」

  跡部幸子走上前,眉眼裡帶著些許的疲憊之色,她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看不真切。

  「她可能是在向景吾告白,但是……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喜歡上仇人的兒子,所以……」

  「等等,幸子,你在說什麼?!」

  在場的人都是一臉懵逼地看著跡部幸子,她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在顫抖著。

  「她?你知道綁匪是女性?跡部夫人,你能說清楚點嗎?」

  「是這樣的毛利偵探,我懷疑是我的貼身女僕幹的。她以前是一個集團的大小姐,他的父母因為涉及洩露機密而被我們財閥給送入了監獄,我看她可憐,便瞞著正一收留她做我的女僕……」

  「這女孩兒,一直都很喜歡景吾。當我看到這個數獨的答案的時候,我只能想到是她了……」

  跡部幸子眼睛有些濕潤,覺得當時因為可笑的同情心而隱瞞著正雄將她收做女僕是極其錯誤的決定。跡部正一當時就說過,不能因為同情心而把禍患留在身邊,是她太天真,以為他沒見過那個女孩就心存僥倖……

  「那那個女孩現在還在跡部家裡嗎?」

  跡部正一不忍心責備妻子,只好急切的詢問那個女孩的所在。

  柯南覺得一切都在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越來越多的嫌疑人,人人都有犯罪嫌疑,卻沒有強烈的犯罪動機。

  如果只是因為這樣就去綁架了的話,那麼也太衝動了。

  「呐,我覺得不是那個小姐姐哦。因為如果她想要報復的話為什麼要留下這個充滿愛慕的提示,好像巴不得讓人猜到是她幹的一樣,好奇怪哦。」

  柯南這麼提醒道,眼眸裡是恰到好處的疑惑不解,還有些微的好奇。

  「你說的也有道理,總之,我們先把那個女孩找來問一下吧。」

  跡部正一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然後伸手抱住他的妻子,安撫道她。

  跡部幸子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肩膀在輕微的顫抖著,看起來這幾日一直都在竭力壓抑的情緒在無聲中釋放。

  「夫人,老爺,池田玲已經帶來了。」

  山田慎一郎看到被叫來的少女出現後,出聲提醒道。

  眼前的少女有一張清秀的臉龐,亞麻色的長髮規矩的捆綁好,琥珀色的眼眸有些不安的看著周圍的人,最終把目光停留在了跡部幸子身上。

  「夫人……」

  但是她沒有得到回應,她不禁有些驚慌失措,眼眸裡已經氤氳開了霧氣。

  「我我我,我有做錯什麼嗎夫人?」

  「不是的,池田小姐,我們只是懷疑你涉嫌綁架跡部少爺一案,所以特意把你叫來詢問一下。」

  山田慎一郎這麼解釋道,明明企圖讓她冷靜下來,但是卻起了反作用,少女的情緒更加的激動了。

  「不是我夫人,請你相信我,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你知道的我喜歡少爺,但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他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池田玲慌忙的解釋道,手腳也有些倉皇無錯起來,琥珀色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焦急,透明的淚水終究沒忍住一直在流著。

  柯南知道,綁匪並不是這個少女,因為如果是她的話,先不說那張數獨的告白,她現在竟然還敢留在這裡,這本身就是個極其愚蠢的行為,所以肯定不是她。

  那麼,到底是誰呢?

  「我之前聽山田管家提起過那天跡部哥哥是在上學是吧?那麼他穿的一定是校服對吧?」

  「的確是這樣的沒錯,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跡部正一問道,跡部幸子也從他的懷裡抬起了頭來看向他。

  「夏姐姐在帝丹高中的附近發現了一個衣角料,顏色和質地都表明了它是冰帝的校服。」

  木川夏將之前「無意」給柯南說的撿到了類似校服的衣角料拿了出來,那塊三指寬的銀白色衣料被放在一方手帕裡麵包著,遞給了跡部正雄。

  「你仔細看看衣角的邊緣參差不齊的部分,感覺不像是被銳利的器物所割的。」

  因為如果是刀之類的東西割破的話不可能這麼不規整,這些參差的口子,有點兒像被什麼劃的。

  「是玫瑰的根刺。」

  木川夏淡淡的開口,將衣料上面一處墨綠色的小小的刺挑出來放在手心上給他們看。

  對於植物,她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品種。

  「的確……」

  這就奇怪了……為什麼會有玫瑰的刺割破衣服呢?

  「夫人,我前幾天看到木村曾經在工作時期去過少爺那裡,我問他去幹什麼,他說去討幾支玫瑰。」

  「當時我覺得很奇怪,他並不喜歡玫瑰,卻要去討要。」

  池田玲忽然想到了什麼,止住了眼裡的淚水對他們說道。

  不對,都不對!

  柯南看著那根綠色的刺,眼眸深邃,他覺得不是這樣的,事情絕對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木村弘來了,在毛利小五郎的詢問下他鬆口承認那天他去要玫瑰,是因為看著要離開想要從跡部景吾那裡留個念想,將它們帶回去養著。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否則……」

  聽到跡部正一的警告,他更加慌張的點了點頭。

  但是,他自己也知道,大家對他的懷疑越來越大……

  木村弘最終也沒再為自己辯解,他默默地配合他們暫時被安排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裡待著,和軟禁沒什麼區別。

  「看來今天也沒什麼進展呢,要不我們明天再來吧。」

  毛利小五郎這麼說道,他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用手在背上捶了幾下,看起來也是累極了。

  「那好,今天真是麻煩你們了。」

  跡部正一點了點頭,對他們說道,語氣很真誠。

  山田慎一郎作為管家,在工作時期都會帶上白手套,他用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後,便領著他們離開了。

  臨走前,柯南跟在後面,看到了什麼後,眼眸裡帶著一絲清明的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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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川夏接下來的日子沒有跟去跡部家一起調查了,因為她還需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夏姐姐,你記得去幫我打聽一下哦,那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柯南的在走之前說的話木川夏有些頭疼,什麼啊,感覺自己也和偵探一樣。

  但是她還是有些無可奈何地答應了,畢竟這個事情還是早點告一段落比較好……

  當天得到的結果實在出乎她的意料,她不知道柯南那傢伙為什麼能夠找到這兩個人之間可能存在聯繫的線索……

  但是,這樣的話,謎底也快揭曉了……

  一想到事情快要結束了她覺得全身上下都放鬆了好多,但是……她還是有些疑惑。

  比如,那個跡部景吾為什麼會下車?

  啊啊啊啊,果然自己的腦子真的和那個傢伙不一樣,嘖,完全不夠用啊。

  木川夏有些頭疼地撓了撓頭,黑色的發被她弄得亂七八糟的,原本精緻秀美的臉也因為煩躁而皺成一團。

  她走在路上,看著一家花店,感覺很眼熟,好像是自己撿到衣角料旁邊的花店。

  那個時候那個花店好像關門了,現在看的話,發現了一堆鮮豔奪目的玫瑰旁邊有一片枯萎的花樹,也是玫瑰。

  「請問,這一片玫瑰為什麼枯萎的這麼厲害?」

  木川夏有些疑惑地問道花店的老闆,他是個年輕俊秀的年輕人,他親切地笑著,帶著一絲愧疚。

  「都是我不好,前些日子聽了朋友的推薦聘請了他給我介紹的一個小夥子,但是明明前幾天做的好好的,後來有一天我在裡屋忙的時候,他突然撕扯起了玫瑰花,我當時看到了之後想出來制止他,他已經離開了……」

  ……

  真相,浮現出來了……


第九章

  在城郊西邊,有一個破舊的倉庫,被荒廢了,在夕陽的斜印下,帶著昏黃而又淒淡的意味。

  今天是跡部景吾被軟禁在這裡的第四天了,剛開始的時候睜開眼睛發現這裡的一切都極為陌生。

  裡面很空,也很廢舊,淺淺橘黃色的陽光從倉庫上面的一個窗戶的縫隙透進來,感覺很慵懶。

  銀灰色發的少年臉上乾淨異常,除了上衣邊有一處破碎的衣料外,一切都安好無恙。因為衣料的缺失,少年精瘦的腰的白皙肌膚露出來一些,隱隱約約看不真切,但就是這樣欲蓋彌彰的感覺,才讓人感到口乾舌燥。

  俊美的臉,分明的輪廓,讓人移不開視線。他的皮膚很白,卻一點兒也不女氣,看起來堅毅而迷人。

  藍色的眼眸沉默孤寂,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四周,陰暗潮濕,感覺很不好,上面牆角有個一些蜘蛛網,更添破敗。

  「啊恩?還真是狼狽啊。」

  他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那個傢伙把自己綁在這兒來卻沒有動手,這麼長的時間也沒人來,簡直就像單方面的軟禁,與世隔絕不透露一點兒外面的訊息。

  跡部景吾嘴唇有些蒼白,他知道這個綁架他的人還在猶豫不決,他明顯不想要傷害他,但是,卻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一種對自己的仇恨,哦不對,可能有些過了。

  但有一點他可以確定,他與跡部家有著不小的恩怨。

  不知道……他在昏迷前借用玫瑰的根刺而劃破留下的衣角和劃傷了那個傢伙的手,有沒有給找尋他的人留下提示……

  「是這裡嗎?」

  「沒錯,的確,前些日子有人給了我們一筆錢叫我們在這兒守著,看著裡面那個少年。」

  「……」

  跡部景吾有些無力地睜開眼睛,外面的聲音隱隱約約,但足以讓他喜悅,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聽到人說話的聲音了。那些看守他的傢伙一日夜輪班,除了提供給他吃食之外,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說過。

  聽著隔著門漸漸清晰的聲音,看著門被慢慢打開,淡淡的光線雖然不刺眼,卻讓好久沒有直視陽光的跡部景吾眼睛有些睜不開。

  門口是他的父母和一些警官,還有一個他隱約記得的一個偵探,旁邊和他面容有些相似的應該是他的女兒,黑色的發披散著,秀美的臉看起來很乾淨。

  但是他的目光卻被逆著光站著的一個黑髮綠眸的少女吸引了,明麗的臉在夕陽下溫暖的不可思議,綠色的眼眸沒有周圍的人那樣喜悅激動,平靜地如同夜色下的深海,粼粼地帶著點點的細紋。

  只是因為她太過於冷淡的神色,跡部景吾下意識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當他準備收回視線的時候,這才注意到那個在她旁邊的黑發藍眸的男孩,看起來不過小學,但是他的眼神帶著一些看不懂的冷凝。

  那張青澀的臉帶著嚴肅的神色,藍色的眼眸一直看著他,好像在警告他不准碰觸屬於他的東西一樣。

  跡部景吾微微怔住,蹙了蹙眉,他慢慢抬起手點了點他眼角的淚痣,在昏暗的夕陽的霞光下他的眸色深藏,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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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再詢問木村司機了,我已經知道誰是綁架跡部少爺的人了。」

  毛利小五郎低垂著頭坐在沙發上,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他的聲音還是無比清楚地傳了出來。

  在這個寬敞的客廳裡,跡部正雄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是誰了嗎?毛利偵探?」

  跡部幸子有些急切的問道,精緻的妝容難掩疲倦。

  「請你將他告訴我,我真的很想確認景吾的安全。」

  「你先不要著急跡部夫人,請聽我說。綁架跡部少爺的人就是――山田管家!」

  「什麼?毛利先生,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夫人他們都知道我對少爺是真的疼愛啊,我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我怎麼會這麼做呢?」

  山田慎一郎滿臉震驚,他的眼裡滿是急切,斑白的發讓人看起來心生不忍。

  「是啊,毛利偵探,山田管家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跡部正一也很不認同他的推理,皺了皺眉頭,嘴角下抿,看起來有些不開心這樣的草率的推理。

  毛利蘭也很疑惑,因為怎麼想也不可能是山田管家啊,他並沒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啊。

  「你說是我幹的,那你有什麼證據嗎?」

  山田慎一郎這麼問道,臉上沒有多大的情緒反應,但是他微微顫抖的鬍子卻洩露了一些他內斂的情緒。

  「有的,木村司機說跡部少爺下車之前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皺了皺眉,那麼是什麼東西能夠讓他突然下車呢?」

  「這件事情可以從他在意,喜歡的事物入手。木川夏撿到的那塊殘缺的布料掉落的地點是當時停車的地方,那麼可以假設,這個就是跡部少爺的衣服上的布料。」

  「上面殘留著一根玫瑰花葉上的刺,那說明在被帶走前他最後碰觸的東西,是玫瑰。夏在當時那個撿到衣料的地方發現了一個花店,她發現有一堆殘破不堪的玫瑰花瓣在地上,於是就好奇地問了一下原由。」

  「你知道她問到了什麼嗎?」

  毛利小五郎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壓低了一些,聽起來低沉暗啞,帶著一點兒壓迫感。

  周圍的人把視線移到了山田慎一郎身上,發現他臉色沒有什麼特別的變,依舊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離和疑惑。

  「我不知道,這個事情和我是綁架犯有什麼關係?」

  「啊,這的確沒什麼直接關係,這只是你引跡部景吾下車的手段。你很清楚,他對玫瑰的喜愛,試想一下,如果一個愛花的人看到無故被撕扯的玫瑰後,會不會下車去制止?顯然,答案是肯定的。」

  「爸爸你的意思是山田管家是這樣讓跡部君毫無防備的下車,然後被帶走的嗎?」

  毛利蘭這麼問道,但是還是感到很疑惑,如果是這樣,怎麼確定是他?他又為什麼這麼做?

  「不錯,的確如此。」

  「可笑,毛利偵探,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污蔑我?你說是我引少爺下車然後再實施綁架的,那你有什麼證據,請拿出來,沒有的話請不要胡說八道。」

  因為氣憤,他的鬍子顫抖著,眼眸裡滿是怒氣。

  「證據嗎?當然有的,你能把手伸出來嗎?」

  「什麼意思?」

  「請你將手套摘下來,我想看一看你的手,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山田慎一郎有些疑惑,但還是照做,將手套摘下,露出了有些蒼老的手,上面有些褶皺,看起來些許滄桑。

  「你能向大家解釋一下你手上的那幾道劃傷嗎?我那日離開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你沒有被手套遮擋住的手腕上的劃痕,我才漸漸明白了你的作案手法。」

  大家的視線一下子因為他的話而集中到了山田慎一郎的手上,果然,幾條淺淺的痕跡在手背旁邊,很微小但還是留下了痕跡。

  「這個,這個是我不小心被玻璃杯的碎片劃傷的……」

  「哦?是嗎?你在這裡身為管家,應該沒有需要你端茶倒水這類的活幹吧,這可是女僕們的工作呢,這樣你根本沒有機會被劃傷吧。」

  「即使有,那也不可能這麼淺,而且你還帶著手套呢。那只有說明,你在某一個時刻,取下了手套,或許被類似什麼植物的根刺劃傷了。」

  「你很清楚,這個是跡部少爺在掙扎的時候用玫瑰的根刺劃傷的,是吧?跡部君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我們撿到的布料沒准也是他留給我們的線索。」

  毛利小五郎的聲音低沉極了,整個客廳的人安靜而又緊張的聽著他的推理。

  「那,我也有不小心的時候,也有不戴手套的時候啊,這樣就說我是綁架犯也太草率了吧,而且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木川夏淡淡的看了眼毛利小五郎沙發的後面,感覺阿笠博士的發明有時候還是挺不錯的,聲音竟然這麼像。

  「你有綁架的動機的。而且在被懷疑的三個人中,你的動機最合理。你的一切動機都在那張數獨的解密之中……」

  「欸?難道山田爺爺愛慕跡部哥哥?」

  這個時候柯南發現自己躲在後面的時間太長了會惹人懷疑,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沙發後面鑽出來,天真的接了一句話。

  木川夏先不看周圍的人的臉色,雖然這個時候很嚴肅,但是她幾乎還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

  她眼眸帶了一點兒難以掩藏的笑意,抬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幾下。

  「那張數獨的答案其實你知道,這是你的女兒留下來的,給跡部先生的表白。毛利叔叔叫柯南委託我去以前你的女兒喜歡出入的那個教堂去打聽一下,她的朋友這麼多年依舊在那裡禱告,所以就適當打聽了一些她的事情。」

  「發現了她一直都很喜歡跡部先生,但是愛之深而不得,被跡部先生狠狠的拒絕了,又被外人得知孤立和嘲諷,因為難以承受痛苦,於是選擇了自殺。我說的可能有些輕描淡寫,但是上層社會的冷暴力和手段,是大多數普通人很難想像得到的。」

  「你把這張數獨寄給跡部先生,大概是為了暗示他,從而激起他的愧疚心吧,又或者你只是為了傳達你的女兒的心意。」

  木川夏漸漸留意到山田慎一郎蒼白的臉色和微微顫抖的身軀,只是這麼一眼便足以讓人心酸。

  「木村司機之所以沒有多餘地為自己辯駁,還有他有些反常的舉動,都是在為你掩飾而已。他當時應該看到了你的背影猜想到了,但是卻沒有說出內心的懷疑,因為他很敬重你……」

  毛利小五郎的聲音再次響起,讓整個客廳顯得沉默而壓抑不堪。

  「對!是我做的!我是慢慢地在這些年裡開始越加沉重的怨恨跡部正一,是他……毀了我的女兒。」

  「如果當初,即使拒絕她了,但是不要放縱那些人對她的冷漠和傷害的話,她可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因為你太過於優秀,那些上層社會的女人根本不容許有人碰觸你,我的女兒,是因為越過了紅線而……」

  山田慎一郎的眼眸裡慢慢充滿霧氣,看不清楚一切,渾身上下都在顫抖著,看起來很激動。

  「山田……對不起,我並不知道她是你的女兒,那個時候我對於這些事情一向不過多關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給我告白之後,我便離開了日本,所以,後面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但是,你把對我的怨恨遷怒到我的兒子身上,這是絕對不可饒恕的!」

  跡部正一是一個從來不逃避自己錯誤的人,他的眼眸裡滿是嚴肅,俊美臉上帶著冷漠,顯然是動怒了。

  「不過,好在沒釀成大錯。山田管家沒有傷害跡部少爺一根手指頭,因為,他的確很疼愛他,連帶著他女兒的那一份。所以,儘管他決心將怨恨遷怒到他的身上,讓你嘗到失去的痛苦,但是,最後他還是選擇將他關著,什麼也沒有做。」

  花白頭髮的老人在聽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已經癱坐在了地上,雙眼沒有什麼神采和光亮,就像一個傀儡一樣,毫無生趣。

  ……


第十章

  一切都歸於平靜,即使那件事情有多麼的讓人感概,但是都已經過去了,只有當事人的心裡可能還殘留了些許陰霾。

  跡部景吾看著許久沒見的父母正坐在桌子上和他一起用餐,他心情還是挺愉悅的。山田慎一郎被辭退了,但是最後給了他一筆很豐厚的資金,足夠讓他安安穩穩的渡過晚年,跡部正雄自覺內心無愧。

  這件事情被壓制了下去,沒有多少人知道,給跡部景吾他們也免去了不少麻煩。

  橘黃色的陽光從透明的窗戶照射進來,餐桌上只有些微的刀叉碰觸的聲音,看起來安靜又祥和。

  銀灰色發的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放下了餐具,用白色的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起身向父母示意,準備離開了。

  「等一下,景吾。」

  「還有什麼事情嗎父親?」

  少年獨有的清亮的嗓音夾帶著些微的低沉暗啞,華麗而醉人。

  「你還記得那天那個黑髮綠眸的少女嗎?她叫木川夏,是木川叔叔的女兒。」

  跡部正一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少有的柔和。

  「是你的未婚妻哦。」

  跡部幸子調笑地說道,精緻的面容帶著些許促狹,眉眼如畫。

  「涼子也真是的,這麼多年藏著掖著不讓我看看未來的兒媳婦,還說什麼太熟悉了你們會沒有新鮮感。不過~現在不還是見到了。」

  當然他們當時因為在尋找跡部景吾的時候根本無暇顧及木川夏看著眼熟的原因,當事情結束後,才開始慢慢覺得有些在意便去調查了一下,果然……

  木川樹是木川夏的父親,和跡部正一是多年的好朋友,也是醫學領域當之無愧的第一人,現在在美國工作。木川涼子則是一個小說家,喜歡描寫各種愛情的少女心爆棚的人,她覺得真正的愛情需要第一眼的感覺,相處久了反倒沒有新鮮感。

  涼子和跡部幸子是閨蜜,所以偷偷做了約定,給木川夏和跡部景吾定下了婚約,但是如果他們互相沒感覺這個想法便只好作罷。

  明明打算十八歲才將女兒帶來跡部家來拜訪的木川涼子沒有想到,木川夏一出現就被跡部正一所留意了。

  「母親!別胡鬧了。我去上學了,你們慢用。」

  少年怔住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以前母親給他說過自己有未婚妻這一回事,他有些苦笑不得。

  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俊美的臉上帶著無可奈何的神色,他藍色的眼眸沒有多少情緒的變化,邁開大長腿不急不緩地離開了。

  在提及那個木川夏的時候,不可否認的是,少年的腦海裡一瞬間便浮現出她的臉龐。

  在夕陽淡淡的餘暉下,那個黑髮綠眸的少女逆著光站在他前面。如同鴉羽的長髮,還有身上淡淡的不容忽視的些許冷漠的氣息讓他移不開視線。

  啊恩,還算……能入眼吧。

  ――――――――――――――――――――――――――――――――――――――――――――――――――――――――――――

  「夏姐姐,你在幹嘛呢?」

  柯南有些疑惑地走過去看著少女正在箱子裡面找些什麼東西,他看了看裡面,發現除了一些衣服之外便沒什麼了。

  「我在找一張照片,我覺得有些事情我需要確認一下。」

  木川夏抿著唇,綠色的眼眸裡平靜極了,但是她手上翻找的速度一點兒也沒有放下來。

  「你自己去沙發上看電視吧,不用管我。」

  說著又走進了臥室,不一會兒裡面傳來了一些細微的聲音,估計她在翻東西。

  柯南有些無語的坐在沙發上,將遙控器拿在手上無聊的換著台,然後剝了一個橘子吃。

  「真是的,多告訴我一些細節,我也能幫你找到啊。」

  被喜歡的女生當成小孩子一樣對待的感覺……真不爽!

  不知過了多久,木川夏終於在一個小抽屜裡面找到了那張有些泛黃的照片。

  上面不止有她和她的父母,還有一對年輕的夫妻和他們的兒子……

  當時她才六歲的樣子,記憶還很不完全,有些迷糊。但是她在遇到跡部家的人的時候,那一瞬間的熟悉是真真切切的。

  看著照片上那個銀灰色發的精緻的小男孩,藍色的眼眸亮的出奇,即使透過照片上青澀的臉也能看出他後來的驚豔的輪廓。

  ……媽的!還真是怕什麼遇到什麼啊……

  見了鬼的未婚夫!

  少女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然後若無其事地將那張照片放回原處,淡淡的看了那個抽屜後,走出了臥室。

  果然……是他……

  柯南看到走出來的木川夏臉色如常,沒有什麼不同的變化,綠色的眼眸依舊和平日一樣,看不出來絲毫的情緒波動。

  「呐,找到了嗎夏姐姐?」

  「嘖,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問。」

  一提到剛剛確認的事情,木川夏就有些煩躁。她伸出手狠狠地揉了幾把柯南的頭髮,柔軟的黑髮被她弄得亂七八糟的,這麼看著她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總感覺,這樣越來越抖s了自己……

  柯南聽了她的話後嘴角有些抽搐,心情極為複雜。

  喂喂,誰是小孩子啊魂淡。

  「柯南,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就成,行嗎?」

  「嗯嗯?什麼問題夏姐姐?我一定會如實回答的。」

  柯南不禁有些嚴肅起來,畢竟木川夏很少有想要聽取他的想法的時候。白皙清秀的臉上帶著少有的凝重,藍色的眼眸一瞬不移地盯著她。

  「你說一下,你是怎麼看待這個年代還有什麼未婚夫或者未婚妻這類的現象的?」

  木川夏想了想,還是決定問一下他的想法,這種事情本來就很麻煩,畢竟對方還是一個如此巨大的財閥少爺,顯然從小養尊處優,天知道他的性格好不好。

  這樣的互相都不瞭解的人成為自己未來的丈夫這種事情,果然還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哈?大概……覺得有些不靠譜吧,如果雙方不是互相喜歡,只是靠著婚約維繫,這可能會對他們以後的生活帶來痛苦。」

  「那怎麼才能讓對方主動解除婚約?」

  木川夏覺得有些頭大,她的父母自己是絕對沒辦法勸解的動的,他們完全就是惡趣味,喜歡看她各種焦頭爛額。

  但是跡部景吾的父母又因為前些日子的事情,對自己很滿意,那種眼神露骨極了,顯然已經把自己內定為他們的准兒媳了。

  那麼關鍵就是那個跡部景吾了……

  最好不要抱著娶個女人根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上層社會繼承人的普遍想法,不然事情可能會有些麻煩……

  「嗯……讓對方不喜歡甚至討厭,應該是最有效的方法了。」

  「等等,你問這個幹什麼?難道……」

  柯南猛地回過神來,有些意外的看著木川夏,眼眸裡帶著疑惑和一些猜疑。

  「難道什麼?我看起來像是有這種上層社會才有的婚姻契約的人嗎?我就是前些日子看了我媽的言情小說,今天想起來了隨便問一下而已。」

  木川夏一臉正氣地說道,綠色的眼眸看不出來什麼,秀美的面容依舊美麗的讓人移不開視線。白皙如雪的肌膚在微微的光線下,甚至有些透明的錯覺。

  「哈哈哈,是嗎?真好奇木川阿姨寫了什麼小說呢,好想看看。」

  柯南嘴角有些抽搐,乾笑了幾聲,然後轉過頭在心裡微微的吐槽著。

  果然不愧是言情小說家嗎?呵呵。

  「還是新一的父親寫的小說好看,而且長的也帥,我媽是沒救了。」

  三四十歲的人了,還是這麼少女心……

  木川夏雖然剛剛是順口拿木川涼子當擋箭牌,但是,此時此刻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感慨著。

  柯南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總覺得在某一方面父親好像贏了他……

  好氣哦,心好塞,感覺自己喜歡的女孩要被自己是霸霸搶了。

  「那,新一哥哥呢?」

  柯南臉有些緋紅,他別過頭,儘量不去看少女的臉。

  「……你指的是什麼?臉嗎?還是人?」

  木川夏明顯噎住了,綠色的眼眸裡帶著一些無語,她思考了一下覺得柯南應該是在問上一個問題,但是……

  「……都,都有。」

  「……」

  木川夏沉默不語,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柯南,發現他臉紅色嚇人,白皙的肌膚因為這紅暈看起來就像蘋果一樣分外誘人。

  這是什麼少女懷春的模樣……?!

  「……很好。」

  半天她才憋出了這兩個字,感覺氣氛也因為自己的開口變得格外尷尬起來了。

  「他很好。」

  木川夏又重複了一遍,發現自己平日裡看了那麼多書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接自己下面的話,她覺得喉嚨有些乾澀,嘴唇也是。

  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覺得這個時候自己嘴裡能有荔枝水果硬糖就好了,那樣的話自己也不至於連話也組織不了。

  「你好像,有點兒,緊張,夏姐姐。」

  「要吃一顆糖嗎?吃了你再告訴我吧。」

  ……

  有時候,有一個太過於瞭解自己的竹馬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木川夏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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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這可真讓人頭疼,木川少女遇到了這十幾年來頭一次遇到的事情……開家長會!

  「所以說……我需要去給你開家長會是吧?」

  木川夏覺得自己用了好大的氣力才管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不發生紊亂,她將一塊花生酥放進嘴裡,綠色的眼眸垂下,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柯南。

  柯南也覺得很羞恥,自己這麼大了竟然還要請人來給自己開家長會,而且還是自己喜歡的異性。

  不行,這太讓人尷尬了。

  「……嗯,我也覺得這樣不好,但是阿笠博士外出了,所以……」

  「行了,我去。」

  木川夏表示,自己收留的娃,自己的全權負責。

  後天的話請一天假吧,反正那種程度,自己前世學的也沒差。雖然每次的考試都保持在中上一點兒的水準,但是,那些知識,她都了然於胸。

  「謝謝夏姐姐,那就麻煩你了後天。」

  「雖然以後我們會是一家人……」

  木川夏前一句到時聽清楚了,後一句這傢伙說的和蚊吟一般,只能些微的聽到一點兒,但是並不完全。

  「你後面說的話我沒聽到,你……」

  「啊,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哦,再見夏姐姐。」

  柯南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發現要到上學的時間了,連忙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不,那個……我是想問一下……」

  木川夏感覺噎住的那個問題如鯁在喉,她眨了眨綠色的眼睛,歪了歪頭,有些呆愣的問道。

  「哎呀,我最近記性真不好,忘記一個事情!」

  柯南這麼說著,彎著眉眼,朝木川夏走來,白皙的臉上掛著純潔無害的笑容,連同雪也能被消融一般的美好模樣,藍色的眼眸就像泉水一般清澈。

  木川夏看著他的樣子,覺得喉嚨有些癢癢的,她不禁配合他的眼神示意,蹲下來看著他,眼眸裡帶著詢問的疑惑。

  「什麼東西?」

  「你湊過來一點啦,夏姐姐。」

  木川夏聽到他越來越熟練的撒嬌,不由得虎軀一震,她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是內心卻還是有些震驚。

  工藤新一,你可能比較適合當演員……你媽媽就不錯……

  想不到他要做什麼,少女湊過去了一點,低垂的眉眼靜美的像是一幅畫,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落下一片淺淺的陰影,白皙如雪的肌膚,因為過於近的距離在光線的照射下,連臉上細小的絨毛也看的到,可愛而美好。

  柯南眨了眨眼睛,靜靜地看著少女的模樣,後來發覺少女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後,嘴角挑了挑,上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啾」

  你你你你你你你!

  臥槽(#⑸)臥槽(#⑸)臥槽(#⑸)!!!

  「你在幹什麼,小子!」

  木川夏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跳的很快,右臉臉頰上溫軟的觸感還存留在上面,明明只是一瞬間,卻好像一直有貼著的感覺,那種溫涼清淺的陌生氣息,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嗯?這是早上的問候,起床的時候忘記了。」

  「怎麼了嗎?」

  眼前的傢伙太過於自然了,他的眼眸帶著清澈的微光,暖暖的,很安心。白皙的臉上,有著些許的疑惑和無辜,讓少女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

  「什麼?夏姐姐你剛剛說了什麼?」

  「給我滾去上學!」

  tmd!披著小學生的模樣給勞資耍流氓的魂淡!弄死!

  ――――――――――――――――――――――――――――――――――――――――――――――――――――――――――――

  很快就到了召開家長會的日子了,少女穿的很隨意,卡其色的背帶裙裡面套了一件白色薄薄的襯衫,然後換了一雙白色的帆布鞋便出門了。

  太陽有點大,毒辣辣的,讓人眼睛都睜不開。

  少女白皙修長的腿在陽光下瑩白如雪,高挑的身材讓人移不開視線。黑色的長髮松松的綁了一個辮子,發尾處用一根有白色小花的發繩綁好,看起來很清新自然。

  「啊!有小偷,大家幫忙把他抓住!」

  一個婦女的聲音從少女身後不遠處傳來,聽起來很驚慌急促。

  木川夏下意識的回頭,發現一個男人正飛快的朝她這個方向跑過來。

  「閃開!快閃開!可惡!」

  他發現前面有人擋住了他的路線,焦急煩躁地開口喊道,少女慢半拍的發現他是在和自己說話。

  木川夏微微眯了眯眼睛,伸出腳來,拌倒了那個黑髮男子。

  他極其狼狽的摔倒在地上,全是滿是灰塵。

  「嘖嘖,走路小心點吧,大叔。」

  木川夏蹲下來將那個他手中拿著的錢包抽出來,轉身打算還給那個婦人,絲毫沒有察覺到那個男人已經慢慢站起來了。

  「小心!」

  少女聽到後反應過來,轉頭看向身後。發現那個男人從自己口袋裡面掏出了一把小刀朝自己揮過來。

  臥槽臥槽!自己帥了這麼多年今天難道要被一個炮灰給炮灰了???

  木川夏知道自己是躲不開了,下意識吐槽的同時伸手護住要害。

  「啊!」

  男人一聲吃痛的聲音讓少女回過神來,她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少年。

  「你沒受傷吧?」

  連聲音也這麼好聽……

  在這個夏日陽光明媚的時候,一個薔薇發色的少年帶著和煦的笑容朝她伸出了手,那只手骨節分明,白皙修長,就像是藝術品一般。

  眉眼如畫,就像是遠山一樣清淺美好。

  俊美白皙的臉上,溫柔的不可思議,輪廓分明,給人的感覺就像夏日的清泉一般涼爽。

  木川夏雖然見過工藤新一和跡部景吾這樣的絕色,但是,這個少年有著和他們不一樣的氣質,舒服的就像冬日裡的被窩一樣暖和。

  過了一會兒,她反應過來,發現了自己的失神的時候,那個小偷已經被抓走了。

  那個薔薇發色的少年淡淡的對她勾起了唇角,然後禮貌的點頭離開了她的視線……

  好像……看見了天使……

  木川夏的眼眸漸漸回歸清明,她有些出神地盯著剛剛那個少年離開的方向,然後突然想起要去帝丹小學開家長會,這才轉身離開了。

  木川夏不知道是怎麼頂著一些打量的目光開完這個家長會的,柯南周圍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有許多小夥伴了,雖然心理和身體的年齡和他們相差十年的樣子,但是至少不會覺得孤單。

  「在想什麼?夏姐姐?」

  柯南牽著少女的手,仰著頭看著她有些出神的模樣,輕聲問道。

  「啊,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只是在想你……」

  發現自己不自覺地把自己心裡想的快要說出口之後,她在說到一半的時候便沒有聲音了。

  糟糕,都是因為他是小孩子的外表所乙太過鬆懈了……

  「我?」

  柯南勾了勾唇角,藍色的眼眸看過去,雖然是仰視著她,但是絲毫不處於弱勢狀態,他纖細濃密的睫毛讓他的眼眸更加美麗清澈。

  「嘖。」

  木川夏有些看不慣他揶揄的笑容,輕聲嘖了一下。

  「這麼牽著你感覺好怪。」

  「如果我能高過你就好了……」

  他淡淡開口,這麼半感慨半傷感的說著,但是眼眸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心和氣餒。

  木川夏沒有接話,她知道他現在有些微的對自己這種狀態的不滿和渴望變回原樣的心情。

  「你會比我高的,和新一一樣高。」

  柯南很多次都覺得她的眼神在投放在他身上的時候絲毫沒有把他當成小孩子,而是當成一個同齡人。

  「你是不是……」

  知道了些什麼?

  「嗯?」

  「沒什麼,我想問一下,你想新一哥哥了嗎?畢竟他離開了接近一周了呢。」

  柯南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禁有些大力的握緊了少女的手,眼眸就這麼看著她,帶著些微從前少有的害怕的神色。

  對啊,他的確在害怕,即使是一點兒,那也是害怕。怕自己永遠變不回來,怕自己被遺忘,被毛利蘭遺忘……

  呐,真少見啊,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自信驕傲的少年,也會有害怕這種情緒呢。

  「想……」

  她這麼回答道,希望他能夠稍微安心一點兒,也同樣表達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那個頎長身姿的少年,挺拔如松,熠熠的眼眸,是大海一般的顏色,俊美的面容,讓人見之望俗。

  其實,木川夏知道,自己是有那麼一點兒喜歡工藤新一的。

  這麼一個美好的少年,誰會不喜歡?

  但是她就是這麼一個人,即使歡喜,也不言愛。活的理智,而又枯燥,沒有什麼情緒波動,毫無生趣。

  木川夏曾經想過,要多麼熾熱的愛意,她才敢言說?

  大概,是把自己灼傷到面目全非的程度吧……


第12章 番外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工藤新一有些頭疼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裡是一片有些偏遠的小樹林,今天是他們班級一起出去郊遊的日子,明明是在一個比較鬆軟寬敞的地方就餐,在那兒的旁邊,有一片靜謐的小樹林。

  毛利蘭在一旁和小夥伴們一起準備著食物,細緻地擺放在平鋪在地上的藍色的布上。

  「啊,真無聊……」

  少年現在才六七歲的模樣,面容有些青澀,卻依稀可見他眉眼的清俊。

  「真是的,新一,你也不過來幫幫忙。」

  毛利蘭看到後,稍微有些不爽,帶著些微紫色的眼眸瞪了他一眼,白皙的臉上因為生氣而染上了一點兒薄薄的紅暈。

  「哈哈哈,等一會兒蘭,我現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要離開一會兒。」

  工藤新一想起來,在來這裡之前,他的父親給了他一張地圖,上面的終點聽說是一個巨大的寶藏。

  「新一,你能夠找到這個地方的寶藏嗎?」

  工藤優作的聲音現在依舊在他的耳畔迴響著,他眯了眯眼眸,挑了挑唇角,拿起那張圖紙仔細的看了看。

  恩……一切都標注的很清楚,根本沒有什麼難度嘛。

  他有些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然後看了一眼正在那裡準備東西的同學們,對其中一個說了一聲,便離開了。

  木川夏看著少年離開的方向,綠色的眼眸裡看不出什麼情緒,她用白色的手帕擦拭了一下剛剛不小心弄食物的時候殘留的醬汁,紅褐色的醬汁在那方白色的手帕上顯得格外明顯。

  「怎麼了?夏?」

  毛利蘭將手在她面前揮了揮,眼眸裡帶著些許的關切之色,瑩白的肌膚在溫暖的光線下,帶著淺淺的金色,很是耀眼。

  「沒什麼……」

  那傢伙……離開的地方,即將發生什麼案件嗎?

  這麼在心裡吐槽著,木川夏也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了,她好笑地勾了勾唇角,眼眸裡帶著淺淡的笑意。

  毛利蘭歪了歪腦袋,思考了一會兒,也沒有想清楚木川夏在想些什麼。

  這邊的工藤新一,因為覺得這個找尋的目標太過於簡單明確,所以也沒有怎麼在意,一個人便動身了。

  這片小樹林很靜謐,鳥兒的鳴叫在著空幽的地方聽地格外清楚,陽光也穿透了進來,隔著樹葉之間的縫隙,就像是要破雲的天光,溫柔美好。

  他依稀能夠聽見潺潺的溪水流動的聲音,帶著寧靜悠遠的感覺,讓人心情不由得平靜下來。

  「還真是個好地方,環境真好。」

  少年手中執著一根從路上順手撿到的樹枝,有些無聊地用它掃打著周圍過高遮蔽的有些擋眼的雜草。

  ――――――――――――――――――――――――――――――――――――――――――――――――――――――――――――――

  不知道怎麼回事,天空開始漸漸變得有些晦暗,明明出來之前還是陽光明媚的模樣,現在卻陰沉沉的。

  「是要下雨了嗎?」

  毛利蘭有些擔憂道,這種天色連一絲陽光都無法穿透進來,的確很讓人壓抑討厭。

  老師組織大家到一個附近的棚子下稍微休息避雨,木川夏快速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發現工藤新一根本不在裡面。

  「還沒回來嗎?新一?」

  毛利蘭也發現了那個傢伙沒有在隊伍中,有些焦急地看著將要下雨的陰霾天色。

  「我去找他吧。」

  木川夏看著少女焦急的眼眸,抿了抿唇,綠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微光,細看之下,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毛利蘭也想要跟著一起去,但是只有一把傘是老師隨身攜帶的遮陽傘,如果多一個人去的話,根本不夠遮蔽風雨。

  「小蘭,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他。他的那張圖之前我稍微看過,大致他要去的路線,我清楚。」

  「那好吧。」

  毛利蘭這麼想著,點了點頭,眼眸裡還是依舊帶著憂慮,秀美乾淨的臉上也是如此。

  「老師,你放心吧,不要跟過來了,我怕你中途走丟我還要找你。」

  很有趣的事,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老師,是一個超級大路癡。

  木川夏覺得有些頭疼,她制止著她想要跟過來的行為。一個工藤新一已經夠難搞定了,還要再加一個?饒了她吧。

  天色暗沉,原本的陽光也遮蔽了,被天空那一大片烏雲。

  木川夏在之前工藤新一打開圖紙的時候便站在他的旁邊稍微看了一眼,裡面畫的很細緻,但是大致的方向她掃一眼便了然於心。

  順著這條小溪往前面一直走,再拐個彎然後……

  少女在心裡默默的回憶了一下剛剛所看到的路線,邊走邊不時看了看天色。

  按照他的腦袋的程度,估計已經到終點了吧。

  木川夏這麼思索著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速度,明明沿途翠綠美好的景色,卻沒有時間去好好欣賞了。

  走了好一會兒,發現周圍有些草根被壓塌的地方,木川夏剛開始也沒多留意,隨意看了一眼打算離開的時候,發現了綠色的草葉上有一些殷紅的血跡。

  還沒有幹透,看來是剛剛不久留下的。

  ……

  少女看了一眼用手指觸摸了一下,再用拇指和食指將血跡摩挲了一下,感受到手中的些許濡濕感,這才確定了一些事情。

  木川夏覺得,和工藤新一在一起准沒什麼好事情,因為這傢伙無論在哪裡,都能給她搞出一大堆的事情出來。

  「沙沙」的聲音從那邊的大樹下傳來,少女躡手躡腳地悄悄走近,發現在那棵大樹背後,工藤新一正靠著樹幹休息,他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工藤,你怎麼了?」

  木川夏有些擔憂地走過去,發現他的氣息也有些孱弱,嘴唇很白,沒有什麼血色。

  然後發現了工藤新一的手腕上有兩個小孔,上面帶著殷紅的血,雖然沒有流出來多少,但是泛著些許的烏黑色――被毒蛇咬了?!

  木川夏屏住呼吸,努力讓自己稍微冷靜下來一點兒。

  想一想啊,木川夏!平日裡父親告訴自己的那些野外生存的常識自救的,也有提到被毒蛇咬了該怎麼辦?

  對!我想起來了!

  少女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有些害怕工藤新一會一直這麼睡下去,她從自己的小包裡拿出臨走前父母給自己準備的一些戶外可能需要的東西之一――打火機。

  我記得第一步是灼燒被咬的部分,用高溫使毒素變質!

  少女的手有些顫抖,那簇平日裡微不足道的小小的火苗兒,在有些陰暗的環境下變得格外刺眼。

  「嘶!」

  工藤新一顯然是被這灼燒的高溫給疼醒了,他的藍色的眼眸裡面帶著一點兒霧氣,咬著唇瓣,不讓自己出聲。

  「夏?」

  「你別說話!」

  一聽到少年孱弱的聲音,她就沒由來的心慌難受。

  黑色的發遮掩住了她的眼眸和臉頰,工藤新一只能看到她黑色腦袋正低著,用炙熱的火苗幫他抑制毒素。

  「沒想到你懂的還真多……」

  工藤新一的確有些意外,他以為除了他,在這個年紀裡很少有人懂這些,雖然他看這些書只是為了成為一個完美的偵探而已。

  「好了!」

  木川夏看著被灼傷的傷口,嘴唇微抿,額頭和鼻尖都沁出了一點點汗珠,明麗的臉龐帶著難以言說的認真神色。

  接下來應該阻斷靜脈血向心臟回流。少女將自己的衣服下擺撕扯下來,在傷口向心臟方向約3~5cm處用這個布條結紮。

  大概越緊張越冷靜吧,木川夏的動作開始變得慢慢地熟練起來,剛剛開始指尖會微微的顫抖,現在卻絲毫不會了。

  「你感覺好點了沒有?」

  少女用包裡的一瓶礦泉水給少年沖洗著傷口,清澈的水剔透晶瑩,木川夏瑩白如雪的手修長好看,就連指甲蓋也是淡淡的粉紅色,這麼一瞬間,工藤新一不由得看的有些出神起來。

  沖洗之後,木川夏綠色的眼眸微微暗沉了一下,她想要開口說話,卻覺得喉嚨有些乾澀。

  木川夏抬眸看了工藤新一一眼,綠色的眼眸裡帶著一些情緒,卻看不明白。

  她將少年白皙的手臂拿起,然後毫不猶豫地低頭對著那個傷口吮吸,將毒血吸了出來。

  粉嫩的嘴唇被殷紅的血染上了一抹豔麗,看起來很明豔。

  那種觸感,讓剛剛還虛弱的一塌糊塗的工藤新一感覺心跳有些加速,臉也開始變得緋紅,一直延續到了耳根。

  「你這傢伙……下次別給我找事做!」

  明明應該是晦暗陰霾的天色,但是眼前的少女卻像陽光一樣,有些刺眼卻讓人移不開視線。

  工藤新一看著她的面容,那雙綠色的眼眸明明帶著平日裡一樣的冷淡和清冷的神色,但現在在他眼裡卻好看的不可思議。

  就像是春水一樣,瑩綠清澈。


第十三章

  雨,鋪天蓋地的雨,打濕了整片街道。

  周圍的樹木也被雨水打的滴滴答答的,米花街在下雨的時候說說安靜也好,但更多的是暴風雨來之前的靜謐。

  一個瘦小纖細的女孩子穿著白色的松垮的衣服,淺棕色的短髮看起來很是清新。但是那件衣服明顯比她大很多,一看就是大人的。

  被雨水淋濕的白色衣服很薄,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她扶著牆走著,速度很慢,腳步也很虛,看起來好像狀態不是很好的樣子。

  「欸?哪裡來的小孩子?這麼大的雨淋著會感冒的。」

  阿笠博士正好外出回來,看到在街道上走著的小女孩被雨水打濕的模樣,有些擔憂地上前將雨傘給她撐好,隔絕了雨。

  那個少女的眼眸微微閃了一下,抬起頭看了阿笠博士一眼,然後毫無預兆地倒下了……

  ――――――――――――――――――――――――――――――――――――――――――――――――――――――――――――――

  柯南最近好像總往阿笠博士那裡跑,雖然以前也會去,但是遠沒有現在的頻率多。

  「夏姐姐,我去阿笠博士那裡了,晚飯不用等我了。」

  還沒等到木川夏開口應答,他已經關門離開了。

  奇怪……

  少女綠色的眼眸就像拂過水面的波紋,淺淺地暈潵開了一些漣漪。隨後,也沒怎麼細想,將視線再次投入到了她手中的書頁上面。

  「阿笠博士,我來了。」

  柯南到了阿笠博士的家裡,換好鞋子打了一聲招呼便超裡面走去。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咖啡色發的小女孩,她聽到柯南的聲音後淡淡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默不作聲地喝了一口紅茶,面色平靜極了。

  「新一你來了啊,我剛剛和小哀聊了一下,你的那個藥物解藥的事情還是需要一點兒時間的,但是有了她這個製造人,以後的事情會更加方便的。」

  阿笠博士笑著說道,臉上沒什麼焦慮,看起來和平日一樣輕鬆。

  真是的……博士到底有沒有這個傢伙就是黑暗組織一員的認識啊,現在就已經什麼小哀小哀的叫了。

  「灰原,雖然你說你是逃出來的,也服用了和我同樣的藥物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但是,我還是不能完全的相信你……」

  柯南藍色的眼眸深邃,看著正坐在沙發上拿著白色茶杯的小女孩,臉上很嚴肅,黑色的發有一些長了,些微遮掩住了他的眼眸,卻讓人看起來更加不容忽視。

  「工藤新一,你現在只有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了,只有我,才能製作出aptx4869的解藥來。」

  「雖然我們可能不是對彼此有多麼的信任,但是,躲避他們還有恢復原本的模樣是我們共同的目的,我們還是好好的配合一下對方吧。」

  白淨秀美的小臉明明看起來很青澀的模樣,卻因為那雙眼眸,和周身沉穩冷淡的氣息讓人無法忽視。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互不打擾吧。你有什麼研究上的需要可以告訴我們,我們會盡力幫你的。」

  柯南沉默了一會這麼說道,面對把自己變成這副模樣的間接兇手,他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和她相處。

  「這樣再好不過了。」

  輕輕抿了一口杯盞裡的熱茶,她纖長濃密的睫毛投下的一點兒淡淡的陰影遮掩住了她的眼神,看起來恬靜美好。

  「好了,不要把氣氛搞得這麼嚴肅嘛,大家只是聊聊天喝喝茶,商討一下以後的計畫什麼的而已。」

  對於每次他們一見面就氣氛嚴肅的情況,阿笠博士雖然已經習慣了,但是還是有些不自在。

  「對了,工藤新一。你的那位青梅木川夏,可能會對我研製解藥很有幫助。」

  灰原哀想起來了什麼,放下杯子,抬起頭看著柯南,面無表情的說道。

  「夏?!她能幫到我們什麼?」

  「而且……即使能夠幫到我,我也不希望她因此而牽扯進來,這件事,還是不要再提了。」

  柯南蹙了蹙眉,眉眼裡帶著一絲慎重,周身的氣息冷凝,不容拒絕。

  「你應該知道木川夏的父親,是醫學界的佼佼者,他應該有很多的藥物研究和資料存庫,有了他的那些東西,可能會事半功倍。」

  灰原哀這麼說道,眼眸一瞬不移地看著他,希望他能夠認真的分析一下弊端之類的,認識到事情的輕重緩急。

  「小哀,新一是不會同意的,那個資料庫存只有夏的父親知道儲存在哪兒,如果要得到的話,必須夏親自去和她父親說。」

  「這麼反常的舉動,勢必會引起她父親的注意,還有那些傢伙。這麼一來牽扯的人就越來越多,你們也會暴露的越來越快的。」

  其實最重要的事,要想讓木川夏幫忙,那麼新一必須告訴她自己就是柯南的事情,這樣也會將她牽扯的更甚。

  「我只是這麼建議,沒有的話也沒什麼,只是要花更久的時間而已。」

  「……沒事,我等的起。」

  柯南這麼說道,然後看了灰原哀一眼,那個眼神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如同夜幕靜和下,夜風拂過的海面,無垠遼闊,而又寂靜無聲。

  ……

  日本的天空,只要是晴天,便萬里無雲,澄澈潔淨的像一塊藍色的玻璃。偶爾吹來的微風,也沒有機會將浮雲吹走的時刻。

  江戶川柯南走過一家咖啡店的時候,隔著玻璃看見了坐在靠窗戶邊的銀灰色發的俊美少年,那張臉,他前些日子才見過。

  他淡然的準備收回視線離開的時刻,跡部景吾也有所覺察地朝玻璃外看了一下,然後,兩個人的視線意料之中的,碰到了一塊兒。

  跡部景吾藍色如同寶石一般的眼眸極為隨意的掃了一眼後,便裝作什麼也沒看到的樣子淺淺地抿了一口咖啡。隔著玻璃看過去,他將白色瓷杯輕輕地放在圓桌上,裡面濃郁的黑色液體,以及上面嫋嫋的熱氣都看的很清楚。

  閒適的模樣,看起來有一種不可言說的貴氣和性感。

  江戶川柯南對於這個傢伙,本能地有一種感覺,說不清楚,但是他看向木川夏的那個眼神,也讓他很在意。

  至於其他的,他對於跡部景吾在被綁架的時候能夠如此冷靜的留下線索這件事情,還是很有印象的。

  就這樣,兩個人只是對視了一會兒,便各自收回視線了。

  跡部景吾看著那個離開的小小的背影,眸色有些寥深,他用白皙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子,另一隻手點了點眼角的那顆淚痣,杯盞裡的咖啡慢慢失去了適宜的溫度後也不顧及。

  「啊恩?那個眼神,簡直不像是一個小學生該有的啊……」

  他這麼說著,喃喃自語道,聲音低沉暗啞地醉人。

  ――――――――――――――――――――――――――――――――――――――――――――――――――――――――――――――

  木川夏在柯南已經進房間睡覺後,慢慢敲打著電腦,看著上面更新的資料,綠色的眼眸裡微微閃爍,就像是黑夜裡的螢火一般。

  「父親的資料……還真是看著頭疼。」

  少女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眼睛盯著電腦螢幕上的資料看了一會兒後馬上就敗下陣來。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顆荔枝味道的硬糖,拆開糖紙放入嘴裡。熟悉的馨甜讓她漸漸平靜下來,木川夏用舌頭不時翻轉著口中的糖果,慢慢找到了一些思路。

  「果然和原著裡面一樣,需要一些白乾的刺激才行……」

  不過,這個只能短暫地變回去,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木川夏想了想,還是打開了父親的另一個儲存資料的檔,上面的內容世界上沒幾個看過。

  父親不知道自己偷偷將他的資料拷貝了一份,所以……還是小心點為好。

  木川夏知道,這裡面的內容有多麼重要,她必須讓自己儘快將裡面的內容記下來然後在電腦上刪除掉,任何痕跡都不能留下。

  還好……穿越過來沒得到什麼多厲害的能力,但是自己過目不忘這種技能……還算不賴?

  她覺察到灰原哀已經出現了,卻和原著出現的時間不一樣……

  不過……該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的姐姐還是……所以才成為她想要逃離組織的契機。

  一切都開始慢慢變得和腦海裡的劇情不一樣了……

  既然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只是促成它發生的物件變了罷了。

  「是因為……我的擅自主張嗎?」

  電腦螢幕的光映照在少女的臉上,看起來很靜謐,她精緻的面容帶著少有的認真神色,綠色的眼眸晦澀不明。


第十四章

  「木川同學,這次派去冰帝的交換生校方決定讓你去。」

  木川夏的班主任原田這麼對少女說道,她滿意地點了點頭,覺得這件事情很靠譜。

  畢竟木川夏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她去的話便沒什麼擔心的了。

  「我嗎?」

  木川夏有些疑惑,雖然自己成績保持在中上,水準,但是在這個學校裡比她成績優秀的大有人在,這讓她覺得很疑惑。

  「原田老師,你要不要再去問一問校長,會不會是他搞錯了?」

  「嗯?沒錯啊,上面的確寫的你的名字,雖然你的成績不是最優秀的,但是你是一個適應力很強的人,偶爾也要對自己有信心嘛。」

  原田笑著拍了拍少女的肩膀,面容溫和的模樣,讓木川夏成功的說不出話來。

  好像。。。沒什麼毛病?

  木川夏拿著那張交換生的單子盯著自己的名字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才反應過來,認命地歎了口氣。

  ――――――――――――――――――――――――――――――――――――――――――――――――――――――――――――

  「怎麼樣?有什麼進展嗎?」

  江戶川柯南進入灰原哀的實驗室看到她拿著試管若有所思的模樣,最後還是決定問出了口。

  「因為那個藥物的成分實在太過於複雜,就連我這個製造它的人也無法掌握清楚,所以……還是很需要一段時間的。」

  灰原哀將試管的已經沒有用處的液體倒在指定的地方後,將旁邊的一瓶透明液體取了少許倒入一隻新的乾淨的試管裡面。

  那個透明的液體的味道慢慢的在這個不算多大的區域裡揮散,空間裡面是微熏的味道,醇厚異常。

  「這是酒?!」

  很濃郁的酒香氣味,江戶川柯南一下子就能夠分辨出來,而且和日本酒相比,還要更加醇厚濃郁。

  「這不是日本酒吧?好像……中國的白乾?」

  他細細的辨認出來,藍色的眼眸如同瑪瑙一般純粹,青澀的臉有些嚴肅,神色很是認真。

  「沒錯,是白乾。這個是我前段時間從網上一個匿名的擅長藥物分析的人那裡看到的文章,裡面有說道,它可能含有讓細胞在短時間內加速增值的要素,如果是真的的話,那麼……」

  「我們就可以恢復了?」

  江戶川柯南連忙問道,眼裡滿是希冀的神色。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了,這個還不確定能不能成功。」

  「沒事,只要有希望就好。這期間有任何研究上的進展請務必通知我,你知道我的電話號碼吧?」

  江戶川柯南顯然因為這個可能性很開心,雖然無法斷定是否能成功,但是總比自己一個人在之前毫無頭緒好。

  「……」

  灰原哀覺得,有時候少根筋的人沒准活的更快樂,更無憂無慮一些……

  她沒有再搭理他,低頭繼續做實驗,柯南見她沒有什麼話說了,便靜靜地出了門,不過他的嘴角一直都是微微上揚的,好像挺開心的模樣。

  不過……比起江戶川柯南有些沉迷在可能成功研製出解藥的希望中不同,灰原哀倒是覺得這麼簡單就知道解藥的研究方向有些怪異。

  那篇文章……為什麼在自己研製瓶頸的時候發表出來了,又為什麼過了一天后就刪除了……這種感覺,簡直就像是有什麼人知道了一切,然後站在自己這邊的後面,默默地推著他們朝前面走一樣。

  ……

  木川夏和毛利蘭說了一下自己即將成為冰帝交換生的事情,雖然她很捨不得自己,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了。

  「不要一副我很寂寞,我很傷心的模樣啊,我只是去一個學期而已,沒過多久就回來了。」

  木川夏揉了揉毛利蘭柔軟的發頂,綠色的眼眸裡帶著一絲微微的寵溺神色,她屈起食指輕輕地敲了一下毛利蘭的頭。

  「可是,新一離開了,現在你也離開了,我……」

  毛利蘭有些失落地低下頭,紫色的眼眸裡面是一些她極少有的落寞。

  在陽光下她的面容近乎透明,暖暖的光暈將她映射的格外的美好恬靜。

  木川夏一時之間有些語塞,她抿了抿唇,綠色的眼眸有些閃爍不明,她最後歎了一口氣,伸出手將有些落在少女臉龐的散發別她的耳後,語氣輕柔的說著話。

  「他馬上就會回來的……我也是。」

  一個人想要隱瞞一件事情,就會用千萬個謊言去圓,然後衍生出更多的碎裂的痕跡。

  木川夏不想要欺騙毛利蘭,但是也無法給出什麼承諾。

  「想他可以給他打電話啊,你之前不是也打過嗎?」

  「恩,總覺得他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電話那頭說話也是支支吾吾的。」

  毛利蘭回想了之前和工藤新一的通話,總覺得她問的一些問題好多都回答的閃爍其辭的樣子。

  「你想太多了小蘭,即使有,他也是有苦衷的。你只需要耐心等一下他就好了,我們畢竟是朋友……」

  木川夏這麼說著,嘴角也上揚了一點兒,露出了一個極其少見的笑容,雖然沒有多少暖意,但是還是足以讓人看見心情愉悅。

  她不會說什麼漂亮話,比起話語,她認為微笑更讓人感到開心,但是,好久沒有笑了,臉都有些僵硬了……

  回家的時候看到柯南的鞋子已經放好在一邊,木川夏有些晃神地看著沙發上因為她回來而起身走過來的江戶川柯南,她換好鞋子進來了。

  「餓了嗎?」

  「還好。」

  木川夏將剛剛去超市買好的食材拿到了廚房,簡單的炒了幾個菜,一時間滿屋子都是飯菜的香味。

  江戶川柯南一看桌上的幾道菜,不出所料還是中國料理,他也很疑惑,明明家裡面沒有一個人是中國人,木川夏卻格外偏愛中餐,幾乎每頓都是。啊,雖然很好吃……

  「柯南,我作為交換生要去冰帝高中一個學期,可能會回來的有些晚每天,所以……你餓了的話先去阿笠博士那裡,或者去外面吃點東西。」

  木川夏將盛好的米飯放好,綠色的眼眸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很平常的說著。

  柯南藍色的眼眸一閃,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

  「是跡部在的那個高中嗎?」

  木川夏有些意外的抬起頭來,也愣住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好像……的確是跡部景吾的學校。

  「嘖,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這個事情。」

  木川夏覺得這個交換生事件,可能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夏姐姐,你好像不是很想要見到那個跡部景吾……」

  柯南試探的問了一句。

  「他惹到你了嗎?」

  木川夏不知道說什麼,她看了一眼旁邊盛好在白瓷碗裡面的魚湯,伸出白皙纖長的手將它端起來湊到唇邊,然後輕輕吹開一些表面上的浮油和一些蔥花,淺淺的喝了一口,潤了一下嗓子。

  「沒有,我們只是在那場綁架案見過一面而已。」

  「好了,快吃飯。」

  木川夏向來不大會說謊,尤其是在工藤新一的面前,因為這傢伙敏銳的有些可怕,只要一個眼神出了差錯,他一瞬間就能覺察到。

  「嗯。」

  柯南裝似乖巧的點了點頭認真的吃起碗裡的飯,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吃的過程中自己有多麼的心不在焉。

  雖然他沒有進一步詢問木川夏,但是他心裡卻了然。

  他的眼眸暗沉的嚇人,就像一口古井裡的水一般,面無表情。

  這個時刻,他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厭惡自己現在這個模樣,他想要恢復的意圖越發的強烈。

  被當成小孩子一樣對待……什麼也不告訴他。

  夜,帶著夏日獨有的炙熱但又混著夜幕的涼意,一切都顯得寂靜無聲。

  木川夏沒有在晚上反鎖自己門的習慣,因為以前都是一個人住的所以覺得沒有必要,即使現在工藤新一也住在了這裡,她因為習慣了所以依舊沒有反鎖。

  她睡得很快,只要一沾上枕頭,她就能在十分鐘之內入睡。木川夏總會在生活中儘量避開麻煩的事情,所以夜晚想的東西也不多,睡得很熟。

  江戶川柯南輕輕地將她的門打開,輕的就像是撥開一片羽毛一樣,悄無聲息。

  借著窗戶外面的光線,不用開燈也可以將少女的容顏看清楚,儘管沒有多麼清晰,但是那種朦朧的美感和迷離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蓋了一層薄薄的被子,只遮掩住了胸口,白色的睡裙黑色的長髮,她看起來美的安靜而又溫婉。

  柯南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輕輕地走到她的床邊,伸出手極為小心的碰觸了一下她的臉,那種從指尖傳遞而來的溫涼的觸感,讓他微微愣住了一下,手中的動作一頓。

  他收回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發現以前能夠輕易包住少女的手,現在小的出奇……

  「我可不想這麼一直下去啊……」


第十五章

  夜晚的靜謐使人的感官變得更加靈敏,木川夏的每一次淺淺的呼吸,江戶川柯南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將手伸過去,輕輕地撫了一下她黑如鴉羽的發,如絲綢一般順滑,好像每一根髮絲都似流水流過指尖。

  「……睡得真熟啊。」

  看著少女白皙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留下了一點兒陰影,看上去恬靜而美好。

  江戶川柯南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想起了在那片森林之中,即使即將被陰霾天空遮擋住光亮,但是那個時候她的模樣依舊耀眼奪目,那雙綠色的眼眸如同春天的沃若新葉,清新明麗。

  ――――――――――――――――――――――――――――――――――――――――――――――――――――――――――

  木川夏將要用到的筆之類的東西準備好後便出門了,江戶川柯南已經去上學了,而自己比他稍微要晚一點兒上學。

  一如既往乾淨的街道,只有一點兒淡淡的櫻花香味在縈繞,參差不齊的建築看起來格外有美感。

  木川夏來到冰帝,根據班主任的引導來到了高一(a)班,看著下面陌生的同學們,她覺得頭有些疼。

  感覺這種從名字開始認識的橋段,好麻煩……

  「我是木川夏,來自帝丹的交換生。」

  她綠色的眼眸微微轉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加一句什麼,於是接著說道。

  「請多指教。」

  啊,結束了,這種自我介紹還真的很不擅長啊自己。

  「嗯?沒有了嗎?木川同學再稍微多說一點兒,比如你的興趣愛好之類的,好讓大家更加瞭解你,和你相處。」

  這個班級的輔導員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長的很舒服,但不算是什麼美人,她眯著眼睛對木川夏說道。

  「愛好?」

  木川夏看著下面大家有些好奇的眼神一直盯著她,她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秀美白淨的臉有些微微的粉色。

  「這個真的要說嗎?」

  「嗯,這樣方便大家更加瞭解你呢。」

  輔導員鼓勵性地點了點頭,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起來很親切。

  「……愛好是捏黏土……魔法黏土之類的。」

  木川夏很不擅長在這麼多人面前說話,如果是一兩個人她還可以,這麼多人的話她連語言都不好組織。

  「呵」

  低沉華麗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顯得很突出,木川夏看過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剛剛只顧著想自我介紹什麼的根本沒怎麼看下面的人,跡部景吾竟然也是這個班級的……

  臥槽(#⑸)我的愛好被他知道後他直接沒忍住笑出了聲!

  「啊嗯?抱歉,我只是覺得很有趣而已,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魔法黏土什麼的,不錯的愛好。」

  「……」

  閉嘴吧你!你的嘲諷我已經全部感受到了魂淡!

  木川夏覺得有些心累,之後她坐到了位子上,看了看窗戶外面的天空,依舊澄澈美麗。

  啊,這都是什麼事啊……

  跡部景吾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木川夏,俊美的面容上輪廓分明,藍色的眼眸如同深海裡的寶石一樣熠熠生輝。因為上課要用筆,他將用骨節分明的手拿著筆,一截手腕肌膚瑩白如雪,看起來迷人而又性感。

  木川夏絲毫不知道跡部景吾看過她,她淡淡地收回視線,拿起筆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大部分高中的知識她都知道,但是對於數學她一向不敢馬虎。

  不過話說回來,不知道那篇文章放到阿笠博士的電腦上他有沒有看見?畢竟自己為了怕引起端疑在第二天就刪除了……

  ……

  「小哀,那個白乾有用嗎?」

  阿笠博士有些好奇地問道,看著灰原哀擺弄試管,不自覺問出了口。

  「它有一定的作用,能夠在短時間刺激細胞快速增長,不過……」

  「持續的時間不長,我只能製作出短時間能夠恢復的藥,至於以後的事情,就不好說了。」

  她白皙的手拿著試管的頂端一點兒,輕輕地晃動著裡面透明的液體,眼睛一直一動不動地盯著看。

  「不管怎麼說,至少能夠恢復一會兒了,這也是很大的進步了。」

  阿笠博士這麼說道,將手中剛剛做好的一個東西拿來擺弄修改,測試它的實用性。

  「博士,那是什麼?」

  「哦,這個是我的新發明,這個應該能幫到新一。」

  一提到自己發明的東西,阿笠博士顯得特別興奮,正打算和灰原哀細細講解一番的時候被她打斷了。

  「你還是留著給他講吧,我繼續做實驗了。」

  「欸――這樣啊。」

  阿笠博士有些失落地說道,然後繼續搗鼓上面的零件瑣碎。灰原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眼眸裡是少有的愉悅。

  ……

  「木川同學,這上面羅列的是冰帝的各種社團,你看一下吧,必須要選一個哦。」

  班長熱心的將申請表遞過來,細心的解釋道。

  「啊,多謝。」

  木川夏接過看了一眼,發現種類多的有些嚇人。不愧是貴族學校,細緻到這種程度竟然。

  「唔……那就圍棋吧,呐。」

  木川夏稍微思索了一下,在圍棋社後面打了一個勾,綠色的眼眸流露出了一些懷念的神色。

  「欸?還真是讓人驚訝,木川桑竟然會選圍棋,是很擅長嗎相對於其他的東西?」

  班長有些好奇地問道,眼眸裡帶著純粹的疑惑。

  「啊,我稍微會一點,我爺爺以前教過我,所以就選了。」

  木川夏淺淡的挑了挑嘴角,眼眸裡瀲灩的溫柔,就像飄渺在山上的雲煙,迷離繾綣。

  ――――――――――――――――――――――――――――――――――――――――――――――――――――――――――――

  「工藤新一,你不要每天放學之後一直跟著我到實驗室,這件事情要慢慢來,你天天看著也沒有什麼用處。」

  灰原哀有些頭疼,輕輕地將試管放下,眼眸裡帶著一絲無奈。

  江戶川柯南撓著頭笑了笑,藍色的眼眸澄澈清亮,看起來乾淨美好。

  「我只是很想要恢復原樣而已,看著你的實驗在如期進展會讓我稍微安心一些。」

  灰原哀抬眸,咖啡色的短髮隨著她的動作而有些變化,她的脖頸隱隱約約在髮絲之間,白皙清新。

  「既然你這麼想變回去的話,我倒是可以短暫的實現你的願望。」

  「真的?灰原你研究出來了嗎?」

  柯南眼睛一亮,向前湊了過去,滿是希冀。

  灰原哀看到突然湊近的江戶川柯南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很少有情緒洩露的眼眸因為被驚嚇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個只是實驗期間,我不敢保證有什麼副作用,而且時間我也不是很確定,你自己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灰原哀有些不確認地問了他一下,一直盯著他的反應。

  「……你先給我吧。」

  「你真是瘋了……你確定嗎?」

  灰原哀眼眸睜大了一些,再問了一次。這個絕對不是開玩笑,雖然副作用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但是還是對身體有一些不可估量的傷害……

  因為這個是還沒有任何人實驗過的藥物,會發生什麼誰也不清楚,但是灰原哀能夠確定的一點是這個藥物能夠讓工藤新一短暫的恢復原來的模樣……

  「你先給我吧,我用不用看情況吧,直覺告訴我……」

  一定能用得上的……

  「好吧,等會兒你離開的時候給你一份,我還是那句話,要慎重一點,我也不知道在你服用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灰原哀還是不大放心地再提醒了他一次,冷漠的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還是能從眼眸裡看出一絲擔憂的神色,即使微乎其微。

  ……

  「圍棋社?」

  「這可真是出乎意料呢,沒想到小木川竟然會選這個社團。」

  跡部景吾沉默不語地翻著手中的書頁,翻動的聲音很細微,俊美的臉在窗戶外面投射進來的淡金色的光輝渲染地神聖美好,藍色的眼眸就像夏日的海面,一片耀眼的色澤。

  「景吾?你都不感興趣嗎?」

  跡部幸子看著自家兒子依舊從容淡定地看著書,絲毫沒有什麼想要參與進來一起討論的*,沒忍住開口問道。

  「幸子,景吾現在對木川夏頂多是有一點兒好奇而已,論喜歡還早著呢,你別總是想方設法地去逗弄他。」

  跡部正一慢慢地端起杯盞,眼眸含笑地看著跡部幸子,然後淺淺地抿了一口咖啡,這副模樣和跡部景吾相差無幾。

  果然……不愧是父子嗎?

  跡部幸子有些失望地在心裡歎了口氣,這樣下去,要多久他們才會喜歡上對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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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木川夏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鏡子裡的少女的皮膚瑩白如雪,眼角帶著一點兒疲憊,好像昨晚上沒怎麼睡好。

  「夏姐姐,好了嗎?阿笠博士在外面等我們了。」

  柯南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木川夏才覺得自己在洗漱間裡面待的有點久了,她快速地梳了梳黑色的長髮,將它們簡單綁好便走出去了。

  「我也好了,走吧。」

  極其自然地,少女上前拉著柯南的手,小少年動作一滯,然後輕輕地回握住她。

  木川夏感受到手中傳來的力度,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又把他當成小孩子了,畢竟這樣看著真的會讓人放下一些男女之間的避諱。

  「夏,柯南,你們快點上車吧,就等你們了。」

  阿笠博士在外面呼喚道,少女從打開的門看過去,發現車子裡面的副駕駛上面坐著一個咖啡色頭髮的小女孩,模樣很秀美,眼眸沒什麼情緒和溫度,看起來就不是很好接觸。

  「啊,夏姐姐,這就是上次我給你提到的阿笠博士親戚的女兒,叫灰原哀。」

  「我們是同班同學。」

  柯南趕緊解釋道,時間久了,就連一點兒不自然的神色也看不出來。

  「嗯,你好,灰原。」

  木川夏極為配合地朝著灰原哀所在的方向點了點頭,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其實……論演技……我也不差吧?

  「你好。」

  ……好冷淡呃呃呃

  好在木川夏早就知道她的性格也沒怎麼計較,她打開車門看著江戶川柯南先進去走好後,才進去隨之將車門關好。

  「好久沒有出去玩了,這次這個地方你們一定會很喜歡的。」

  「博士你每次都這麼說……」

  柯南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是嗎?哈哈哈哈哈哈」

  ……

  灰原哀沒有加入他們當中,她在前面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木川夏,眼眸裡帶著一絲思量。

  她就是木川樹的女兒嗎?

  灰原哀對於木川樹一直都是帶著敬佩的情緒,那個男人屹立于醫學研究界的頂端,是迄今為止沒人超越的存在。

  她有好多的藥物實驗,都有在他的論文裡面得到或多或少的啟發,如果木川夏願意幫忙,那麼她研製解藥的速度會快上許多……

  「木川姐姐,你的父親是不是那個很有名的木川樹醫生?」

  這倒有些出乎木川夏的意料,灰原哀竟然會主動和她搭話,她愣了一會兒這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喂!灰原……」

  「我只是很敬佩木川先生,我覺得他很厲害。」

  柯南的話被灰原哀打斷,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柯南看懂了她眼神的裡面的意思後,明顯被噎住了一下。

  什麼啊……不要亂來啊你這傢伙!

  「啊,他是我的父親。沒想到他涉及的這種領域,竟然有你這樣的年齡的迷妹。」

  木川夏這麼調侃道,好像絲毫沒有什麼疑惑的地方。

  她的那雙綠色的眼眸像是百葉窗折射的光斑,細碎點點,嫩綠如夏。裡面泛著淡淡的色澤,和她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平淡溫和。

  「……還好。」

  知道套不出什麼話後,灰原哀沒有再問什麼了。一路上只有從打開的窗戶外面吹來的呼嘯而過的風聲,還有幾句細碎的交談之外,再也沒什麼別的話題了。

  坐了大概有一個小時的樣子,便在一處異常寧靜的林子裡停下來了。往裡面走,便是一座歐式的別墅,坐落在清新蔥郁之間的白色建築,有一種別樣的寧靜美好。

  「這是這三天我們居住的地方,不錯吧。」

  阿笠博士帶著一點兒自豪的語氣摸著鬍子這麼說道,胖胖的體型看起來憨厚可愛。

  「竟然能夠找到這種地方,博士……」

  江戶川柯南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座別墅,潔白的歐式建築,在這一片綠意中看起來神秘而內斂,不過這個風格好像在哪裡見過……?

  「博士,這不是你找到的吧。」

  柯南肯定的說著,藍色的眼眸看著他的反應。果然,他有些心虛地用手指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尷尬地用笑聲掩飾。

  「哈哈哈哈,被發現了。這是跡部先生提供的一個場所,因為想要感謝上次的事情。」

  其實當時阿笠博士在找出去遊玩時候的住所,找了好幾天,然後不知道怎麼跡部正一他們知道了這個事情,馬上給他安排了一個所在地的別墅。

  「小蘭和圓子去了神奈川,所以這週末來不了。」

  灰原哀仔細看了一下這處地方,覺得山清水秀的,環境很不錯,也沒什麼異議。

  木川夏聽到跡部家提供的住所,開車門的手微微一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阿笠博士,你們來了啊,這邊請。」

  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穿著黑色的西裝朝著木川夏他們走來,他的頭髮往後梳著,看起來很精神的樣子,他的眼角有一點兒細微的皺紋,但是他給人的感覺沒有一絲的滄桑。

  「少爺已經在裡面等候了,請進。」

  等等?他剛剛說了什麼?!

  「跡部景吾也在裡面?」

  木川夏抬頭問道,綠色的眼眸裡面帶了一點看不清楚情緒,秀美的臉上雖然和平常差不多,沒什麼多餘的表情,但是江戶川柯南能夠感覺到她些微的僵硬的肢體動作。

  之前也這麼覺得……她好像不是很想見跡部景吾的樣子……之前,他們發生過什麼嗎?

  他藍色的眼眸微微流轉了一下,裡面暗沉晦澀,是和平日裡不大相同的深邃。

  「是的,木川小姐。因為老爺和夫人認為你們救過少爺,他親自過來招待你們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是牧野越人,負責這幾日你們的生活起居的安排工作,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牧野越人極為耐心地解釋道,彬彬有禮的模樣,讓人感到很舒服。

  「……好,謝謝。」

  木川夏覺得,自己有點兒反應過頭了,跡部景吾和她只是一面之緣而已,他可能壓根就不知道這樁婚約,或者他也許已經有了心上人,沒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

  表現的自然一點,不要因為那件事情覺得彆扭,要和平日裡一模一樣。

  「快進來,江戶川。」

  灰原哀發現江戶川柯南在後面沒什麼動作,於是開口催促道。

  「哦,來了。」

  柯南應答道,小跑著進了門。

  裡面和想像一樣的華麗美好,但是卻不俗氣,和那些富二代的住所完全不一樣。它的每一件裝飾都賞心悅目,隱隱的貴氣從其中透露出來,讓人移不開視線。

  果然……只有富過三代的人,才能有這種氣質吧。

  「啊恩?歡迎你們的到來,我是跡部景吾,要先參觀一下這裡還是先去你們自己的房間看一下?」

  這個銀灰色頭髮的少年依舊俊美如初見,他眼角的那點淚痣看起來格外性感,薄薄的唇裡說出的話如同酒一樣香椿,暗啞低沉的聲線讓人迷醉。

  他著了一件淡藍色的襯衫,站在離木川夏他們不遠的前面,身材頎長,如同長葉松一樣清冷優雅。

  啊啊啊,不得了啊,這傢伙真的很好看啊!

  木川夏這個時候覺得自己可恥的膚淺了,她竟然有一種如果和他在一起就算沒有感情,看著這張臉也會很舒服的吧的這種想法……

  「先去各自的房間看一下吧,勞煩你了跡部君。」

  作為這裡年紀最大的人,阿笠博士看著大家也沒什麼異議,就先開口決定了接下來的事情。

  「好。牧野你帶博士和這個小女孩去看看他們的房間,我帶木川桑和柯南去他們的住處。」

  跡部景吾這麼說道,藍色的眼眸和工藤新一極其相似,不止是眼睛的顏色,就連裡面的那種不容置喙的神色。

  「啊恩?木川桑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

  發現在一旁的木川夏一直沒怎麼說話,跡部景吾開口問道。

  即使是詢問,但是還是叫人無法反駁。

  「挺好的。」

  我還能說什麼?

  「麻煩你了,跡部哥哥。」

  倒是江戶川柯南入戲很快,從大人到小孩的說話方式的切換一點兒也不費勁。

  木川夏覺得,比起這兩個傢伙,自己的段數還差的遠……

  「那跟我來,你們的房間在二樓。」

  跡部景吾邁開大長腿在前面領著他們走著,柯南過去抓住木川夏的手,有些咬牙切齒地低聲對她說道。

  「夏姐姐,你還要在樓下看跡部哥哥的背影到什麼時候?我們還是跟著上樓吧,嗯?」

  木川夏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想事情走神了,而自己發神時候所看著的地方便是跡部景吾的方向,她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沒有說話。


第十七章

  在參觀結束別墅後,跡部景吾安排了一桌豐盛的晚餐招待他們。

  客廳裡面溫暖色調的光,照在白色的桌布上,桌子上面的擺放著各色的菜肴,在瓷白細膩的盤子上面,顯得美味可口。

  木川夏看著這很少有的溫馨的場合,在恍惚之間有些怔神。

  她切割著餐盤裡的牛肉,用刀叉固定好放入口中,細細咀嚼了一下,綠色的眼眸裡有一絲柔和的色澤。

  睡覺的時候木川夏枕著枕頭,意外的失眠了。

  明明沒什麼事情,卻就是睡不著。

  這是來到這個世界的十六年了,如果不是黑夜給了她靜下心來思考的空間,她都快忘記自己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人了。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響起,木川夏從床上起來打開房門,發現江戶川柯南正站在門口,穿著藍白相間的條紋睡衣,雙手抱著枕頭,藍色的眼睛在黑夜裡依然很清澈明亮。

  「有什麼事嗎?」

  都十二點了,這個時候進來找她。

  「我……」

  「什麼?」

  他後面的聲音很輕,木川夏湊近了一點也沒聽清楚。

  「我想和你睡,能進來嗎?」

  破罐子破摔,柯南一字一句地說道,明明是詢問的語氣,然而也沒看少女一臉懵逼的模樣,便徑直進來了。

  「你……」

  「不是你說過如果害怕可以和你睡嗎?」

  柯南回過頭看著木川夏的眼睛,藍色的眼眸裡帶著一點兒委屈的神色。原諒她的詞彙缺乏,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雙眼眸裡面的情緒。

  「你會同意嗎?如果我想的話。」

  他就這麼看著木川夏,此時此刻,是這些日子他最像工藤新一的時刻,沒有掩飾一絲一毫的神情,在她的視線裡,她好像看到了那張屬於工藤新一的臉和現在的柯南重合了……

  「別胡鬧了……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木川夏當時是調侃他的,怎麼可能會答應和他一起睡?如果他真的是個小孩子還可以考慮,可是……

  江戶川柯南這麼直直地看著她,也沒有說什麼話,在黑夜中,他的臉隱沒於黑暗裡,些微的光亮讓他看起來有一種特殊的沉穩。

  「沒什麼……只是今天感覺太黑了所以有點害怕,現在好了。」

  「打擾了,晚安,夏。」

  他這麼說道,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看起來和平日裡一樣,只是木川夏總覺得有什麼不同。

  還有最後那一聲稱呼……

  柯南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上床將臉埋在了枕頭裡面,很久之後才出來透氣。

  「工藤新一……你真的是瘋了……」

  想起剛剛自己因為那個跡部景吾而被刺激到有些失常的舉動,他覺得很丟人。

  但是他說害怕是真的,他害怕木川夏會漸漸忘記他……

  他能夠感覺到木川夏在跡部景吾身上停留的視線比平常的陌生人要久,但是還不足以產生危機,但是……只是那麼一點點的不平常,也足以讓自己將他設想為自己的假想敵。

  明明以前從來不會在意這些男女之情的,自從那個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她的時候,變得格外敏感……

  真是的,跟個女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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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果然,早上出門感覺空氣都好清新。」

  阿笠博士感歎道,看了看一路上的翠綠色,樹木簇擁生長著,清晨剛剛升起的斜斜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之間照射進來,綠色染上金色的光澤,一切都安靜祥和的讓人落淚。

  「你還真是有精神啊。」

  灰原哀感歎道,然後抬起頭看了看清澈蔚藍的天空,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

  江戶川柯南沒有說話,在後面默默地跟著,和木川夏不多不少,保持著一米的距離。

  跡部景吾用手點了點眼角的淚痣,看了他們一眼,邁著大長腿放慢腳步等他們跟上。

  因為打算在山上樹林的小溪不遠處野炊,跡部景吾早早的叫人在前面將所需的東西準備好在那裡等著。

  一到那裡,便已經準備好了各種炊具,食材也備好了。

  跡部景吾對這種事情也不算多擅長,阿笠博士他們也是,所以只能打打下手。

  木川夏接過食材在一邊翻烤著食物,不時往上面刷著油和各種香料。「滋滋」的聲音從食物上面傳來,肉的香味很快就能聞到,紅色的辣椒醬在上面看起來更加美味誘人。

  弄好後放置在了盤子裡,少女青蔥般的手和白色的瓷盤相互呼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乾淨。

  「嘗嘗吧。」

  木川夏遞給了他們,綠色的眼眸淡淡的看著他們嘗過之後的反應,自己也拿起一根串好的西蘭花嘗了一下,發現味道還不錯。

  「很好吃啊,夏以後誰娶了你一定很幸福的哈哈哈哈。」

  阿笠博士毫不吝嗇地誇讚道少女的手藝,鬍子上沾了一些辣椒醬的紅色,看起來很可愛。

  「好吃。」

  灰原哀也認同地點了點頭,肉的香味和蔬菜的清脆都保留地很好,再加上辣椒醬提味,的確很不錯。

  跡部景吾發現木川夏看著他,綠色的眼眸裡面帶著一點兒期待的情緒,好像在等待他的評價。

  「啊恩,還算華麗。」

  江戶川柯南沒有作過多的評價,默默地看了木川夏一眼,很奇怪的是,木川夏竟然懂了他眼眸裡所要表達的意思。

  「要……再來一串?」

  少女拿起一串他喜歡的食物遞了過去,黑色的發遮擋住了一些光線,但是白皙的臉依舊清麗明豔。那雙眼眸和小時候一樣,清澈的像是春日融化的雪水,潺潺地流動著,帶起細小的水紋。

  江戶川柯南覺得自己自從變小之後就有些反常,不,應該是害怕,害怕被木川夏他們遺忘,害怕永遠也恢復不了原本的模樣,以至於每次只要她的視線沒有放在自己的身上都會莫名的焦慮。他知道這樣的佔有欲太強了不好,可是他還是控制不了自己,因為他從小就喜歡她,不容許她的特殊是對待除了他以外的人……

  「謝謝……」

  他的聲音悶悶的,伸手接過食物,淡淡的開口說道。

  木川夏松了一口氣,至少會和她說話了,那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跡部景吾好笑的看了江戶川柯南一眼,銀灰色的發在陽光下看起來熠熠生輝,因為吃東西的原因將袖子挽上了一點兒,露出一截瑩白的手腕,手腕上戴著一塊金屬材質的表,隱隱的透著一些不可言說的性感。

  江戶川柯南嗎,也就這個時候像個小孩子……

  「晚上我們也要在這裡露營?!」

  灰原哀聲音提高了一點兒,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阿笠博士,眼眸裡滿是不贊同的神色。

  「哈哈哈,這樣才好玩嘛,剛剛我給那幾位幫忙的小哥說了,明天再來幫我們收拾東西。」

  「博士,你不會連帳篷都帶了吧?」

  江戶川柯南看著他得意的樣子,明顯的噎了一下,將視線投放在了他旁邊的背包上。

  「我帶了兩個帳篷,足夠了。」

  「跡部君也要一起嗎?」

  阿笠博士問道,因為他原本幾乎沒考慮到跡部景吾也會留下來和他們一起野營,但是他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啊嗯,一起吧。」

  自己作為招待他們的主人,如果走了扔他們在這裡也不好。雖然他的確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活動,但是他也不是多嬌貴的人,這麼住一晚上也沒多大的問題……吧。

  「欸――這樣啊再好不過了,真沒想到跡部君也會加入我們哈哈哈。」

  「那我和木川姐姐一個帳篷,你們三個另一個?」

  灰原哀快速的做出了決定,看著阿笠博士,等待他做出反應,咖啡色的發和瑩白如雪的臉,看起來如同一朵山茶花一樣嬌豔。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跡部景吾和江戶川柯南自然沒有什麼異議,大家動手搭好帳篷後也差不多快要到太陽落下的時候了。

  樹林裡面因為樹木的遮掩看不清楚太陽的形狀,但是那橘黃色的光透過樹葉與樹葉之間的縫隙照射下來,靜靜的樣子,很是舒適。

  不時傳來了幾聲鳥兒的鳴叫,沙啞的,清脆的,夾雜在一起,晚風輕輕地拂過眾人的臉龐,感覺一切都變得格外安靜愜意。

  在離帳篷不遠的地方,大家將拾起的幹樹枝堆放在一處點燃後,明亮的黃色火焰微微晃動著,映入在木川夏的眼眸裡,綠色的純粹也沾染了一點兒耀眼的色澤,很是賞心悅目。

  火的光亮將少女的臉龐照的很清楚,平日裡的清冷淡漠,在此時此刻看來,溫暖的不可思議。

  大家都進帳篷了,江戶川柯南看到身旁狀似已經睡著的跡部景吾,慢慢起身走出了帳篷。

  他有點兒失眠,將還有些剩下的幹樹枝堆在一起點燃了,點點的橘黃色的火苗彙聚在一起,將他的臉照的很亮。

  夜晚的寒冷被這點兒火焰的光亮照的溫暖而柔和,柯南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靜謐地嚇人。

  「哢嚓」的聲音從他後面不遠處傳來,應該是有人不小心踩斷了他們放在四周的一點兒幹樹枝。

  江戶川柯南快速回頭一看,發現有一個黑影從後面跑過。雖然是黑夜,但是他點燃的火焰足以讓他看清楚那個人所在的方向。

  他想了一下,將手邊隨身放著的背包拿上,看著那個人離開的方向,因為好奇心的驅使決定跟著去看看。

  於是起身跟在那個人的身後,保持著不遠的距離,但是借著樹的遮擋卻不容易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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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跡部景吾在半睡半醒的時候發現身旁的江戶川柯南已經沒有了蹤影,他頓時清醒過來,走出帳篷裡,然後看見了外面依舊亮著的篝火,藍色的眼眸帶著一點兒了然。

  他看了看四周,果然有腳印陷在鬆軟的草葉上的印記。

  啊恩,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跡部景吾去帳篷裡面拿了一個手電筒,打算沿著柯南留下的腳印去找他的時候,木川夏的聲音讓他的動作一頓。

  「跡部君,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木川夏聽到了些微的聲響,撥開帳篷簾,綠色的眼眸在有些昏黃的火焰下看起來溫暖窒息。

  「啊恩,我發現那個小鬼不見了,所以打算沿著他的腳印去找他,這麼晚了,本大爺擔心他遇到什麼危險。」

  跡部景吾解釋道,藍色的眼眸看著聽到這個事情後正在往帳篷裡面鑽的少女,知道了她也打算一同前往。

  「一起去吧,跡部君。」

  木川夏將淺青色的外套披上,用白皙纖長的手指隨意將散落的黑髮攏起來綁好。

  夜的氣息涼薄,沒有白日的人煙味道,卻更讓人心神寧靜。

  跡部景吾看著旁邊和他並肩走著的少女,藍色的眼眸深邃,銀灰色的發在黑色的渲染下看起來就像落在地上的霜雪一樣。

  「木川,你知道木川叔叔和我父親認識嗎?」

  少年一路上沒怎麼說話,一說話就讓木川夏不知道怎麼接話。

  「……知道。」

  不久前翻了照片發現了……

  「那你應該也知道我們有婚約吧?」

  明明是一個疑問句,硬生生地被他說成了肯定句。木川夏揣在外套口袋裡的手撚著荔枝硬糖的糖紙,正在猶豫要不要拆開吃了之後再回答他的問題。

  這是她的習慣,一有緊張或者害怕之類的負面情緒的時候,她只有吃糖果才能讓自己稍微冷靜平復一下。

  「嗯……」

  木川夏淡淡的應了一聲,將口袋裡的荔枝味道的水果硬糖拿出來,拆開了粉白色的糖紙,那顆晶瑩粉色的糖果被她放入口中。

  從舌尖傳遞過來的甜味讓她漸漸放鬆,她的舌頭翻轉了幾下口中的糖果,清甜的味道就像是晴日裡的太陽一樣清新美好。

  「我們先去找柯南吧。」

  吃了一顆糖,木川夏智商也上線了,不慌不忙地轉移話題。


第十九章

  跡部景吾也沒有再追問下去,打著手電筒,將前面漆黑的道路慢慢照亮。

  因為隔著不遠,幾乎要擦肩的距離,少年身上溫熱的氣息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加上四周很黑,木川夏的感官也在黑夜裡變得格外敏感。

  ……太近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舌頭將口中的已經融化看一圈的糖果翻轉了幾下,綠色的眼眸因為黑夜看不清楚什麼神色。

  「啊恩?離那麼遠幹什麼?手電筒的光的範圍很小,你如果也走丟了怎麼辦?」

  「再說了,本大爺很可怕嗎?又不會吃了你。」

  跡部景吾蹙了蹙眉,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住拉了過來,木川夏沒想到他會突然大力將她拉近,腳下踉蹌了一下,生生的摔進了少年的胸膛。

  「嘶」

  木川夏沒想到跡部景吾的胸膛這麼結實,感覺鼻子都被撞紅了,她綠色的眼眸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看起來撞的真是有點重。

  跡部景吾被她撞地也有些沒站穩,他快速穩定站好,伸出手臂攬過少女柔軟的腰肢,以防她摔倒。

  感覺胸口被大力地撞了一下,他悶哼了一聲,低頭垂眸看見正在揉著鼻子,眼眸起霧的少女,一時間噎住了。

  「撞疼了?」

  木川夏聽到少年的聲音,抬起頭看著跡部景吾,他俊美的臉在夜色的餘暉裡神秘而迷人,藍色的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在微弱的光亮下落下了一層淡淡的陰影,讓他的眼睛看起來亮的出奇。

  「……還好。」

  少女的聲音有些柔和,帶著平日裡的清冷,現在聽起來一點兒也不覺得冷漠,到像是……撒嬌?

  跡部景吾看著她如同綠色瑪瑙的眼眸,白皙如雪的肌膚在月夜下就如同透明的一樣,細長的脖頸像是象牙一般,黑色的長髮襯得她膚色更加似雪。

  他很少近距離地看過木川夏,這麼看著她迷蒙的眼眸,他也有一瞬間的失神……

  「咳咳,那繼續走吧,不要離得太遠,很容易走丟的。」

  「嗯。」

  總覺得和他說話,自己完全處於被動的一方,毫無反駁的氣力。

  「等等,跡部,沿著柯南的腳印凹陷的地方,還有一處大小屬於成人的腳印……」

  木川夏眯著眼睛,隔著並不算多明亮的手電筒的光,看見了不屬於江戶川柯南的腳印。

  跡部景吾藍色的眼眸閃爍了一下,看著那一大一小的足印的凹陷,雖然踩下去之後鬆軟的草葉會恢復一點原來的模樣而縮小足印的凹陷……

  之前沒怎麼在意這個的凹陷大小,但是仔細一對比便會發現一些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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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邊的江戶川柯南跟著那個可疑的人,來到了一個極為隱蔽的山洞口,看著那個傢伙進去了之後,他打量了四周的環境,發現極為偏僻,就著腕表上的光,一切都很靜謐。

  到底……要不要進去?

  柯南知道現在自己的這副身體如果進去的話,那傢伙如果是什麼危險人物,自己可沒多少勝算……

  他眉眼低垂,從上衣口袋裡面掏出前些日子灰原哀剛好研製出的解藥,雖然還沒人實驗過,但是裡面的確有能夠讓人細胞短時間之內快速增長的要素……

  大概是他太想要變回去,所以他腦海裡想要服下這個藥片的想法越發的強烈。

  試一下吧,也死不了人。

  江戶川柯南將這片白色的藥片從那個小瓶子裡面倒出來放在手心裡,看了一眼後,毫不猶豫地放入了口中咽下。

  十五分鐘後……

  呃呃呃沒什麼反應啊,身體沒有變化也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灰原……這個藥真的有用嗎?」

  江戶川柯南有些鬱悶,之前想著可能自己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服用這個藥片還隨身從博士給自己的背包裡面帶了衣服,現在看來是白帶了……

  剛剛出來跟蹤這個人的時候將包也順帶背上了,因為他已經考慮到可能會服用這個藥片,可是現在身體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江戶川柯南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即使沒辦法恢復原樣,他還是決定繼續跟進去山洞裡面。

  剛往山洞的方向走了幾步,便感到心口如同火焰一般在灼燒著,很難受。

  他半跪在地上,一隻手撐著地上柔軟的草葉上,一隻手緊緊地攥著胸口的衣服,他的藍色的瞳孔有些潰散,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他原本青澀的臉開始慢慢變得輪廓分明,透出了堅毅的線條。

  額頭浸出了點點的薄汗,黑色的發掩住了一些他的神色,但是也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好痛……」

  工藤新一的確沒有想到服下這個藥片竟然是這樣的反應,全身上下都像被撕咬一般,尤其是心臟,就像是噴薄的岩漿流出的金紅色的液體在他那處澆灌著。

  全身上下,感覺要被灼燒成灰燼一樣……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有些體力不支地靠著一旁的樹幹。

  好在只有幾分鐘的痛楚,工藤新一看著被撐破的衣服,白皙的大腿也暴露在空氣之中。

  這都是什麼事啊……這麼狼狽的模樣還真是少見啊。

  他感歎道,將背包裡的準備好的衣服拿出來,快速的換上。

  白色的襯衫在衣領處有一顆紐扣沒有扣上,露出了一點兒精緻的鎖骨,看起來很是禁欲。

  他將袖扣解開挽起,一截雪白的手腕肌膚下面是他骨節分明的手,他藍色的眼眸看著自己的手,有些怔神。

  還真是……久違了的身體啊。

  工藤新一勾了勾唇角,黑色的發也沒將他眼眸裡的喜悅掩蓋住。俊美的臉上帶著些許愉悅之色,他理了理衣領,又重新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張開,握緊,這才真正的感受到自己真的變回來了。

  那個山洞極為隱蔽,洞口被一些蔥郁的草木遮掩住了,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那裡是一個洞口。

  工藤新一輕輕扒開洞口的草葉,儘量輕聲地朝著裡面走去,那個人已經進去了有一段時間了,大概還在一時半會兒還追不上他。

  不過……為什麼要進這個山洞?這的確讓人感到困惑。

  裡面有什麼東西?還是……

  他藍色的眼眸轉動了一下,邊往前走,邊思考著。

  黑漆漆的洞裡面,除了他手錶上的光亮之外,沒有絲毫地方可以照明這裡。

  前面傳來的的腳步聲很微弱,幾乎聽不清楚,但是,在這個幽深的洞裡面,仿佛只要屏住呼吸,便能感受到平日裡絕對無法覺察的細微聲響。

  「這裡真的怪陰暗的……」

  他喃喃自語道,小心翼翼地注意腳下,避免踩到什麼東西發出聲音而被前面那個人所覺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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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跡部景吾這邊過了一會兒也來到了洞口處,其實這個地方真的很隱蔽,木川夏他們如果不是順著柯南他們的足跡來,可能根本發現不了這裡。

  對於跡部景吾來說,只要是有破綻的東西,無論是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很快就發現了那個被草木遮掩的洞口,木川夏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也看見了。

  此時的天色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他們出帳篷的時候就已經是淩晨了,所以這麼一路走來也開始漸漸天明起來。

  木川夏看了看天色,樹木蔥郁之間的那點白色的光亮,此時此刻讓人分外親切。

  「我們進去吧……」

  跡部景吾這麼說道的時候,突然腳下的步子一頓,藍色的眼眸深邃,看著地上的草木上面不規則的凹陷,還有……在洞口的不遠處的一個樹幹下面不屬於一個小孩子的腳印。

  怎麼會突然又出現一個成人大小的凹陷……毫無徵兆簡直匪夷所思。

  而且……那小子的足印好像在那處樹幹之下也跟著消失了。

  木川夏憂心柯南的安全,此時已經將洞口的草木遮掩的部分扒開,毫不猶豫地往裡面鑽。

  跡部景吾有些無奈地跟上去,裡面的環境很陰暗,即使有一絲絲從外面投射進來的白光,但是微弱的幾乎不可覺察。

  他用手電筒探著方向和障礙,木川夏綠色的眼眸看了少年一眼,然後因為有點兒緊張,拿出了一顆糖果剝開糖紙往嘴裡扔去。

  「跡部,你身上有什麼防身的東西嗎?」

  跡部景吾正打算回答她的時候,看到少女將一把黑色精緻的匕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來了,藍色的眼眸裡面帶著一點震驚。

  「喂,你一個女孩子竟然隨身帶這種東西?」

  「噓――,我估計柯南跟著的應該是什麼危險的傢伙,你自己也要小心點。」

  木川夏將食指放在唇邊,綠色的眼眸看著少年,刻意壓低聲音微微提醒道。

  借著手電筒的微弱的光亮,少女的臉頰秀美清麗,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落下陰影,將那雙瑩綠的眼眸襯得有點兒暗色,看起來比平日更為嚴肅。

  跡部景吾有些頭疼地看了她一眼,覺得母親可能不知道她看中的這個未來的兒媳婦的兇殘程度……

  「啊恩,你小心點拿著。」

  這麼提醒到她,跡部景吾用一隻手摸了一下拿著手電筒的那只手的手腕上的手錶,涼涼的金屬質感讓他稍微定了定神。

  那手錶的邊側裡面,有一個細小的刀片,而且這表還有定位的功能,只要小心一點兒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吧……大概?


第二十章

  「你不要再往裡面走了,停下來!」

  工藤新一已經追上了那個人,他將手腕抬起來,手錶上面的蓋子掀開,裡面的麻醉針已經對準了前面那個因為聽到聲音慌亂回頭的人。

  「你是誰?」

  那個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即使他披散著頭髮看不清楚面容,但是他的聲音卻能夠讓人一下子就知曉他的性別。

  「我嗎?我只是一個偵探罷了。你半夜鬼鬼祟祟的進這個洞裡幹什麼?」

  工藤新一借著微弱的光亮看了看他黑色衣服上的一些皺皺巴巴的濕潤,藍色的眼眸閃了閃,直直地看著對方。

  「你身上……」

  那個人聽後慌忙轉身,蹲下身體抓起一把砂石扔向工藤新一,然後快速往前跑著。

  「咳咳!」

  猝不及防,工藤新一被砂石的灰給嗆到了,還好他下意識擋住了眼睛,不然這些細碎的沙塵也要進入眼睛,阻礙他的視線。

  可惡!

  工藤新一快速反應過來,連忙邁開長腿追了上去,跑起來的時候,細碎的黑髮將他藍色眼眸遮掩了一些,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淩厲。

  當在越裡面的時候,工藤新一發現兩條路,這是他真的沒有料想到的。這個山洞竟然是「丫」字型的,一個洞口進去,兩個出口……

  他走的是那一邊???

  這一次因為裡面都是一些堅固的石子在地面上,根本無法分辨出腳印。

  工藤新一蹲下來看了看兩處的石子,發現根本看不出什麼端疑,清俊的臉上少有的沉寂下來。

  既然是石子的話,肯定是無法留下腳印的,但是要怎麼判斷呢?

  少年沉思了一下,習慣性的用食指和拇指托住下顎,藍色的眼眸裡面靜默無聲。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下,然後想到了什麼,將自己的腳抬起來,發現下面有一些細碎的石子,雖然沒有留下腳印的痕跡,但是明顯比沒踩到的地方要多一些這類細碎。

  工藤新一恍然大悟,馬上知曉了那個人走的是哪一條路徑。

  即使石子堅硬大塊,無法留下腳印的凹陷痕跡,但是不是所有的都很大塊,有一些小的石子如果被重重的踩到的話,會馬上碎掉成細小的石粒……

  那麼比較兩邊的石子,哪邊的細碎更多,哪邊就是那個傢伙逃離的方向!

  工藤新一朝著判斷後的方向追去,結果好一會兒還是沒有追上那個人。

  這個傢伙跑得很快,應該是運動員的水準,剛剛那麼一點兒判斷的時間就足以讓他甩掉他好長一截的路程。

  工藤新一加快速度,看著前面有一點點漸漸明亮的光線後,便知道已經到洞的出口了。

  他氣喘吁吁地扶著洞口的牆壁,看著外面天色已經亮了,有些不適應的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睜開。

  「這傢伙也太快了跑得……」

  工藤新一感歎道,白色的襯衫也被薄薄是汗給浸濕了一點兒,緊緊地貼在肌膚上,看起來格外性感。

  俊美的臉上黑色的發也因為汗水貼了一點在他的額頭,藍色的眼眸帶著一絲嚴肅。

  他看著前面草葉上沾染的一點兒因為那個人衣服擦過而留下的一點兒殷紅的痕跡,快速看了看四周,發現一個方向一直有殷紅的血跡在草葉上,但是再往前面看,卻沒有任何的痕跡……

  好像在途中,憑空消失了……

  工藤新一試著往前面走了一段路程,然後覺察發現了前面不遠處有一件黑色的衣服扔在了地上,上面有些濕潤,碰觸到周圍的草葉便在上面染上了殷紅的色澤。

  工藤新一掃了一眼四周,他發現這個傢伙極為擅長隱藏,原本可以憑藉凹陷的草木來判斷他的位置的,但是這一次他學聰明了,將走過的地方快速恢復了原本的模樣,這的確很不方便判斷。

  「不過……還是太小看我了啊你這傢伙。」

  他挑了挑嘴角,迅速的確定了方向――返回了另一個洞口進入……

  如果是要逃走的話,單單只要在洞口出口的時候將衣服脫掉就好,這樣反而更容易隱藏他的逃跑行蹤,可是他偏偏選擇穿著黑色的有著血跡的衣服走了一段路程,讓血跡沾染了一部分草葉,給被追蹤他的人混淆視聽。

  認為他一定朝著前面逃走了,然後會錯誤的開始判斷他往前面哪邊逃跑了。

  其實……他這樣混淆的最終目的,不過是返回洞口,重新去拿什麼他藏起來的東西!因為對他來說很重要,所以他才會想盡辦法讓自己更能有機會進去拿到。

  之所以方才在裡面沒拿到,是因為沒料到在後面有他尾隨著罷了。

  一時間為了逃跑,而抓起砂石朝自己扔了過來,爭取到了逃跑的時間……

  說真的……很聰明的傢伙……

  不過,想要騙到他,還早一百年呢!

  ……

  跡部景吾和木川夏也到了兩個出口的選擇時候,正打算考慮往哪邊走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洞口傳來腳步的聲音,他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朝著那邊走去。

  「聽起來腳步聲音很重,不是柯南的。」

  人的體重多少決定了在同一個材質的地方踩著的時候的聲音的不同,顯然聽著愈來愈重的腳步聲音朝著他們這裡走來,木川夏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跡部景吾稍微加速,走在了少女的前面,讓她在後面跟著。

  木川夏有些意外跡部景吾的這個動作,看著少年挺拔的背脊,薄薄的衣料下麵是長期鍛煉而結實的身材,他銀灰色的發尾有些微微的翹,看起來很可愛。

  「你這傢伙……」

  很溫柔啊。

  跡部景吾沒怎麼打算探究她的後半句話,他藍色的眼眸深邃,看著前面,聽到只有五米左右距離的前面傳來聲音,連忙用手電筒照著前面那個走來的人。

  披散的黑髮,看不清楚容貌,他顯然沒想到他前面竟然還有人。

  下意識他想要往後跑,卻發現後面一個白色襯衫黑發藍眸的少年也在朝他靠近。

  「不要再逃了,你乖乖告訴我之前那件黑色外衣上面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工藤新一用骨節分明的手稍微扯了一下衣領處,看起來有些熱,少年精緻的鎖骨也露出了一點兒,隱隱約約,看起來性感無比。

  他掃了一眼前面拿著手電筒的跡部景吾,正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發現在跡部景吾後面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藍色的眼眸裡帶著說不出來的情緒。

  「新一?」

  木川夏從跡部景吾後面走了出來,黑色的發披散在肩膀兩側一點兒,綠色的眼眸帶著疑惑。

  「夏……」

  這個稱呼已經好久沒有說出口了,這麼一說出來,竟然喉嚨有些沙啞不自然。

  跡部景吾稍微往後靠近了一點兒,微微放低了身子。

  「啊恩,你認識?」

  木川夏點了點頭,看著工藤新一,。雖然現在見到他恢復原樣很高興,應該是藥物研究有進展了,但是,眼前這個披散頭髮的男人,卻不得不讓人在意。

  「為什麼你們要追我?我不過我做了我認為正確的事情而已……」

  發現自己已經走不了了,他有些癲狂,抓著頭髮撕扯,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語氣很悲愴,帶著沙啞,甚至蹲下來痛苦地低吼道。

  工藤新一淡淡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慢慢走近,看著他漸漸情緒穩定了一下後開口。

  「你深夜來這裡,是要找什麼東西嗎?還是……」

  「你身上的衣服為什麼有血跡……是你的還是別人的?」

  工藤新一的話大多都是一針見血,讓蹲在地上即使被黑色長髮遮擋住臉的男人身體瑟瑟發抖起來。

  「你走!離我遠點!」

  意料之外,他的情緒很激動……

  他推開工藤新一,這次也不急著逃走了,在一個滿是砂石的地上胡亂用手刨著,好像在尋找什麼。

  「在哪兒去了?為什麼沒有?為什麼……」

  看著他越來越激動地行為,還有刨砂石太用力而開始劃破的手上皮膚浸出了血珠,慢慢混著細碎的砂石粘粘在一起,口中喃喃自語著,仿佛處於和我們不一樣的另一個世界。

  跡部景吾低垂著眼眸,有些冷漠地看著他這樣的舉動,俊美的臉在不說話的時候變得格外清冷,不易接近。

  工藤新一有些頭疼這樣的傢伙,完全瘋癲了,根本聽不進去一句話。

  這個時候,詭異的,跡部景吾和工藤新一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打算直接打暈他,把他帶走懶得聽他胡言亂語。

  只有木川夏綠色的眼眸裡滿是嚴肅,她平日裡鮮少有情緒的秀美的臉上,帶著凝重,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手心裡帶著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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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那個男人身上帶著濃郁的黑氣,看起來格外讓人壓抑,極為不舒服……

  那個東西,她小時候也見過一次……遭遇到那種詭異恐怖的怪物,最終被一位神明所救,之後一直能看見一些常人很難看見的東西。

  因為要偽裝的和正常人一樣,便開始學會了面無表情,這樣雖然會被誤會面癱,但是卻還是正常的範疇。

  她綠色的眼眸微微沉寂,走上前抓住跡部景吾即將將他打暈的那只手,力道很大,讓跡部景吾蹙了蹙眉。

  工藤新一看到少女嚴肅的表情和奇怪的行為,有些困惑地看著她。

  「夏,我們只是打算將他帶走而已……」

  「工藤新一!你往後退點兒!」

  木川夏這麼對少年說道,也同時將跡部景吾推在了她後面一點兒,眼眸裡帶著平日很難見到的煞氣。

  「啊啊啊啊」

  那個在地上刨砂石的男人突然叫了起來,嘶吼的聲音聽得讓人難受。

  他抱著頭,痛苦的猛烈撞著山洞的內壁,直到頭破血流,鮮血流了滿地也沒有停下。

  他周身的很黑色氣息也越發濃郁,在他的後背,有什麼東西要長出來了,將衣服給撐破,兩隻骨翅慢慢顯露出它原本的模樣,黑色的泛著光澤,看起來就像刀鋒一樣凜冽,寒冷。

  工藤新一和跡部景吾顯然被嚇了一跳,連忙拉開和他的距離。

  木川夏看了看前面正在變化的黑髮披散的男人,綠色的眼眸閃了閃,耀眼的就像是黑夜裡的瑪瑙。

  「跡部,新一,你們離得遠點。」

  少女提醒道,黑色的發在這個沒什麼風流通的洞裡面,竟然被吹起了一縷,她的臉冷峻的像是霜雪一般,綠色的眼眸一直看著那個漸漸膨脹變得巨大的男人的身軀。

  「夏,你不要離得那麼近!」

  工藤新一想要把她拉開一點兒距離,但是發現黑髮少女執拗地擋在他們兩人的前面,一一絲一毫也不肯移動。

  在那麼一瞬間,黑發藍眸的少年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一個場景:在那個陰霾天空的樹林裡,少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眸裡的清亮,就像春日的融雪。明明天地之間沒有什麼光亮,但是他卻覺得她耀眼的不可思議……

  「你們注意一點,我知道這個傢伙的弱點……」

  「他已經不是人了,你們幫我牽制住一下他。」

  這個場景少女在小時候便已經經歷了,那個黑髮的神明將那把帶著凜冽的刀沒入那個和眼前類似的怪物的喉嚨,見血封喉。

  普通的器物是根本傷害不了這種怪物的……

  木川夏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這把泛著寒光的匕首,想起了一些事情……

  ……

  「爺爺沒什麼留給你的,除了我平日裡擺弄的那些小物件兒,這把匕首……咳咳,你好好留著……」

  「既然是碰觸過彼岸的人了,那麼以後你就會看到那些以往看不見的東西了。」

  「它會保護你,但是,你也要學會握住它,保護你所想要守護的人,這樣它的力量才會巨大無比。」

  ……

  明明是以前模糊到不行的畫面和記憶,因為眼前這個怪物的出現,開始變得格外清晰,就像是漸漸破碎的畫面慢慢拼湊出一個完整的形狀。

  「……啊恩,你自己小心一點兒,好歹也是個女孩子,別太逞強了。」

  跡部景吾很快便做出了判斷,他深深地看了少女纖弱的背影,藍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我要說的和跡部景吾一樣。」

  工藤新一看了看跡部景吾,兩個人的眼神碰觸到了一起,只是一瞬,便各自移開了視線。

  木川夏頷首,看著前面已經開始移動的傢伙,先是很緩慢,但是有逐漸加快的趨勢……

  「你們去混淆他的視線……」

  「剩下的,交給我了。」

  木川夏將匕首握地很緊,眼眸裡帶著從沒有過的堅定。

  跡部景吾和工藤新一互相對視之後,點了點頭,將地上的稍微有些大的石頭扔向那個傢伙。

  他因為被砸中了而開始狂躁的嘶吼著,開始瘋狂的攻擊他們。

  然而因為跡部景吾和工藤新一在兩個不同的方向,他顯然沒有了正常人的思維,開始左右躊躇。

  最後他惹急了,將骨翅展開,扇起的風很大,他們兩個人差點兒有些站不穩。

  跡部景吾站穩之後,果斷地將手錶側邊的刀片拿出來狠狠地刺入他的骨翅上,汩汩的血水留下,他嘶吼地更大聲,轉過去朝跡部景吾攻擊到。

  趁著那個傢伙背對著工藤新一的時候,工藤新一將麻醉針對准他刺入他的背脊,他有些昏昏沉沉的,猛地甩了甩腦袋,攻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木川夏挑了挑嘴角,轉了一下匕首,將匕首的刀鋒對準那個傢伙的喉嚨,很迅速地狠狠地刺了進去。

  一瞬間,血液飛濺出來,將少女的瑩白如雪的臉給染上了點點詭異的殷紅色,那雙瑩綠的眼眸,就像是森林夜幕的螢火蟲的光亮,美好的不可思議。

  詭異的安靜,少女的外套被染上了紅色的痕跡,白皙的臉上也沾染了一些,就像是六角梅一般,綠色的眼眸亮的不可思議。

  「嗖」的一聲,木川夏抿了抿唇,將匕首從那個男人的咽喉裡面取出來,纖長如青蔥一般的手上也淌了一些紅色的液體,順著細膩瑩白的肌膚落在了地上,盛開出一朵朵血色的花兒。

  跡部景吾和工藤新一顯然被木川夏毫不猶豫地一刀給震驚到了,瞳孔緊縮,藍色的眼眸裡面難以掩飾的驚異。

  「……夏……」

  工藤新一覺得這一刻的少女陌生至極,他感到喉嚨有些乾澀,想要說出一些什麼話,但是最後硬生生的卡在喉嚨裡面。

  跡部景吾抿了抿薄薄的唇,藍色的眼眸裡面倒影著的木川夏的模樣,宛若琉璃一般澄澈。

  「……啊恩?他,死了嗎?」

  木川夏也覺得自己可能嚇到他們了,身體有些僵硬,額前黑色的碎發隱約遮掩住了少女瑩綠的眼眸裡的心虛。

  ……我剛剛只記住要趁著這個傢伙還沒有完全妖化的時候解決掉它,而忘記了他們從來沒有遇見過這些東西……

  「……」

  木川夏感覺到那個蜷縮在地上的男人脊背上的骨翅慢慢消逝成黑色的煙塵,細細的黑色顆粒,消散在空中……

  有些時候,她也在迷惘,究竟自己看見的世界,和他們看到的,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存在。

  但是,現在,木川夏無比確認,那從那個男人喉嚨處湧出的黑色的陰暗的氣息,憑藉著她靈敏的五感,真實的可怕。甚至連裡面咕咕的來自還沒有被吞噬墮落的那些保留的人性,也感知的一清二楚……

  龐大的身體也在漸漸縮小成原本的樣子,那些原本失血過多的孱弱模樣一點兒也沒有顯露出來。那寄生在他身上的怪物的血液,也因為它的消失而慢慢褪了個乾淨,看不出絲毫血液的殷紅跡象。

  「它死了,他沒有。」

  工藤新一和跡部景吾看著眼前的一幕,需要一點兒時間消化一下。

  木川夏覺察到他們詭異的沉默不語,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臉頰,黑色的發宛若檀木一般色澤,白皙纖長的手指,就連指甲蓋也泛著粉色,就像落在上面的櫻花花瓣一樣美好。

  「我們……把他帶回去吧。」

  少女覺得還是需要一個人來打破這種尷尬沉默的狀態,發現那兩個人就這麼直直地看著她,顏色相同的眼眸,帶著相似的情緒,讓少女不知道該說什麼。

  木川夏受不了他們過於侵略性的目光,本來這個事情就很複雜,不好解釋,她抿了抿唇,走到工藤新一他的身邊,輕輕地扯了扯他白色的衣角,低聲地說道。

  「新一,我們……回去說。」

  少見的撒嬌示弱姿態,讓工藤新一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藍色的眼眸深邃,抬起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在木川夏的頭上揉了揉,柔軟順滑的觸感,讓他清醒了不少。

  「嗯。」

  處於少年和男人之間的低沉而帶著清冷的嗓音,讓少女稍微安心了一點兒。

  跡部景吾一直看著木川夏,她仿佛覺察到了他過於直白的視線,抬起頭,很自然之中的和他的視線碰撞到了一起。

  「跡部君……我,回去給你們解釋。」

  銀灰色頭髮的少年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便點了點頭,和工藤新一一起將那個昏迷的男人抬起來離開了山洞。

  殷紅的血跡已經消失了,少女的匕首也乾淨如初,上面一點兒液體留下的很久也沒有,如果不是他們抬著這個男人,恐怕都會以為這是一場夢吧。

  木川夏在後面跟著他們,瑩白如雪的臉上帶著一點兒嚴肅,秀美宛若櫻花一般的面容,長長的睫毛下落下了一點陰影,正如她此刻有些複雜的心情。

  到底,該怎麼和他們說呢?


第二十二章

  灰原哀和阿笠博士這邊在天色漸漸破曉的時候就發現木川夏他們不見了,他們正準備打算去尋找的時候,警方趕來了。

  「你們的意思說,有一個殺了妻子的傢伙逃到了這裡?」

  「是的,當天晚上他便連夜開車來到了這裡,我們也不清楚為什麼,但是從路上的監控一直追到了這。」

  一個警官解釋了阿笠博士的疑惑,派遣了一部分的人去仔細搜查。

  「我們的同班也在昨夜不見了,希望你們能幫助我們尋找一下,我怕他們遇到什麼危險。」

  那個皮膚有些黝黑的警官聽後,臉色凝重了起來,黑色的眼眸帶著一絲嚴肅。

  「這可能有些麻煩了……」

  「報告,我們遇到了兩名少年和一位少女,他們將逃犯帶回來了。」

  皮膚黝黑的警告聽到後,有些驚訝,他連忙隨著那名彙報情況的員警一起去看個究竟。

  灰原哀拉了一下博士的衣角,看到博士低頭下來後,輕聲說了一句。

  「應該是工藤他們,我們也跟著去看看吧。」

  「哦哦好。」

  ……

  這個殺妻的男人是一名田徑運動員,退休後和妻子起先相處的很和睦,後來因為越來越吃緊的生活而頻頻吵架,感情關係慢慢破裂。

  後來他在一次無意之間看到了妻子的手機短信,很曖昧,是一個男人發給她的,也就這個時候,他知道了他的妻子出軌了……

  他很氣憤,他還是很想挽留這一段感情,於是晚上去她的房間和她聊聊,他們已經分房睡很久了。

  不知道為什麼,平日裡性格有些懦弱的男人,竟然因為妻子的幾句諷刺性的話,像是受到了什麼蠱惑一樣,拿起廚房裡的刀,直接朝著妻子的頭上砍了下去。汩汩的血水,染紅了他的眼睛,這才讓他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事情。

  他嚇得跑出了房子,坐在車上想了很久平復自己的心緒。曾經那麼般配的兩人,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法律的制裁,鬼使神差的,他想要去以前他們曾經遊玩過的樹林那個避過雨的山洞裡,去將他們留下的一個放著那時寫著未來期許的盒子拿出來……

  雖然很諷刺,但是他還是想要試圖留下一些關於她的回憶。

  其實他也不知道,當時的自己為什麼下了手,簡直就像是魔怔了一般。

  ……

  木川夏隔著玻璃看著裡面後悔不已的男人,有些了然。他能夠砍下去的那一刀,不是處於他自己的本意,只是他心中的怒火被妖物附身後放大了無數倍,這才驅使了他的身體做出了這樣看起來瘋狂無比的舉動。

  「啊恩,別看了,走吧,我們也有些事情需要聊一聊。」

  跡部景吾看著裡面頹廢不堪的男人,沒多大的感觸。

  因為人一旦做了什麼後悔的事情,那就沒有什麼彌補的方法了。

  這是他自己決定的,即使被什麼控制了,但是他起初的哪怕一瞬間的殺意,對他來說,也足以讓他踏入萬丈深淵。

  木川夏有些僵硬地勾了勾唇角,收回放在那個男人身上的視線,慢慢地跟上前面那個銀灰色發的少年,他的步子邁的不是很大,很體貼地在等著少女,不急不緩,剛剛好。

  「新一呢?」

  「啊恩,他在外面等著。」

  木川夏覺得,這個時候她說的每一句都好智障。還是想想該怎麼組織語言和他們解釋這種超自然的現象吧……

  「你出來了啊。」

  黑發藍眸的少年好久沒有看見了,白皙的臉上,分明的輪廓線,頎長的身形讓人移不開視線。

  藍色的眸子裡只倒影著自己的錯覺,讓木川夏有些不自在。

  他們沒有主動開口詢問,極為默契的,等待著少女自己開口解釋。

  「那個……我們去那邊坐著說吧。」

  木川夏有些尷尬地感受受到兩道灼熱的視線,她伸出手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那根長椅,四周沒什麼人,倒很適合說話。

  等到了那兒的時候,她才感到了些許的羞赧。

  那把長椅,她剛剛坐下去,兩個少年一左一右地坐到了她的旁邊。隔的距離也不遠,就連他們身上透過薄薄的衣料散發出來的身體的溫熱的溫度也感受的一清二楚。

  一邊是淡淡的玫瑰花的香味,迷人沉醉。一邊是舒服的青草的味道,清新自然。

  無論哪一邊,都讓人心跳加快好伐!

  「你們……可以離我稍微,遠一點嗎?」

  「有點熱……不覺得嗎?」

  木川夏現在特別緊張,太近了,只要稍微一動就能碰觸到他們的手臂。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臉肯定特別紅,她低垂著眉眼,綠色的眼眸微閃,瑩白如雪的臉上帶著薄薄的粉色,就像是一束春日裡的櫻花。

  少女不自在地抬起手,將有些涼的手背輕輕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讓自己稍微降一下溫。

  「那個男人你們當時見到的形態……」

  「是妖魔化了……」

  「我小時候被神明所救過,因為接觸到了彼岸的界限,便能看到一些以前看不到的東西,比如――妖怪。」

  木川夏儘量撿比較能夠讓他們理解的部分講,又不將自己曾經掩藏在深處的那個神明說破。

  少女綠色的眼眸像是森林裡夜幕的螢火,點點光亮,照亮了陰霾晦澀。

  跡部景吾和工藤新一雖然覺得這個事情荒謬可笑,但是,畢竟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無論有多麼不可思議,也終歸屬於事實。

  「啊恩……妖怪嗎?」

  少年低沉地說道,藍色的眼眸裡面帶著難以掩飾的銳利,宛若鷹隼一樣,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工藤新一食指和拇指托住下頜,黑色的碎發在額前遮掩住了眼眸裡的深色,清俊的少年眉眼如畫,如同一根晨曦的青竹,葉脈上綴著點點剔透的露珠。

  木川夏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胳膊,感覺這兩個人離自己實在有點近,就像會發燙髮熱的金屬球,稍微一不小心碰觸上,就會被灼傷,熾熱的一塌糊塗。

  工藤新一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胸口一陣窒息的疼痛,好像火在燒一樣,麻木而又無法忽視。

  「怎麼了?新一?」

  木川夏看到黑髮少年突然慘白的臉色,連忙起身扶住他,只是稍微碰觸了一下他的手,那種涼涼的感覺讓人不由得擔心。

  少女即使知道他快要恢復小孩子的樣子,沒什麼生命危險,但是看到他現在這麼痛苦的模樣也不由得慌張起來。

  「啊恩?怎麼回事,他有什麼病嗎?」

  跡部景吾也打算上前扶他起來,想要和少女一起將他帶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沒什麼大事。」

  少年輕輕地將少女的手拿開,藍色的眼眸深邃,帶著一些看不大懂的情緒看著少女綠色如同瑪瑙的眼眸。

  「等我。」

  工藤新一借著少女靠近他的時候,湊近木川夏的耳畔,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熾熱的溫度,讓她瑩白小巧的耳垂染上了一點兒粉紅,就像是春日盛開的櫻花一樣,粉嫩而美好。

  然後工藤新一看了一眼少女,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她黑如鴉羽的頭髮,順滑如同絲綢一般,纏繞著他的指尖,讓他戀戀不捨。

  跡部景吾沒說話,藍色的眼眸閃了閃,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明。

  「跡部君,我們下次再見吧。」

  即使聲音孱弱細微,但是卻依舊清亮無比,如同月夜下絲竹一般。

  「真的不用追上他把他帶去醫院嗎?啊恩?」

  跡部景吾點了點眼角的那顆淚痣,垂眸看了一眼少女呆愣摸頭的模樣,那個她摸著的地方仿佛還殘留著黑髮少年手指上的溫度。

  「……不了……」

  木川夏隱隱有些知道,工藤新一對自己抱著怎樣的想法了……

  少年心思,遠不如少女玲瓏剔透。

  ……

  ――――――――――――――――――――――――――――――――――――――――――――――――――――――――――――

  「我早就給你說過這個藥有副作用,你還真的吃的毫不猶豫啊。」

  灰原哀敲著電腦的鍵盤,看著躺在阿笠博士沙發上的江戶川柯南,面無表情的嘲諷道,電腦螢幕上的光將她的臉色照的有些亮,像是月夜的清輝。

  「……」

  江戶川柯南沒什麼好反駁的,再加上自己也沒多少氣力,他現在有些發燒,白皙的臉上帶著紅暈,藍色的眼眸迷蒙,唇微微張開呼吸著,清淺的像是一片落葉。


第二十三章

  天色帶著雨後的清新味道,街道上還是濕潤的,甚至還有幾片綠色的葉子在上面。

  剛剛下過雨,一切都是淡淡的。

  江戶川柯南自從昨天一回來就發了低燒,雖然不至於多嚴重,但是對於他這個小孩子的身體,還是要慎重一點兒的。

  吃完藥,木川夏就囑咐他回床上休息,然後她便出門上學了。

  因為那日工藤新一的話語和動作,讓她隱隱約約知道了一些什麼。她現在腦子有些亂,不知道該怎麼像平日裡一樣面對他。

  從小到大,她都保持著極為強烈的理智,打算不干涉劇情,但是是在知道他們沒有生命危險的前提之下。

  這個世界發生的軌跡,沿著它原本的齒輪慢慢轉動便好。但是,好像自己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他們不是什麼動漫角色,現在他們是活生生的人,存在於生活的每一處。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眯了眯,將門輕輕地關上,秀美明麗的臉上帶著少有的嚴肅。

  果然……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真的很差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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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恩,忍足,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妖怪嗎?」

  跡部景吾用食指輕輕地點著桌子,清脆的有節奏的聲音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少年白皙俊美的臉因為窗外透進來的陽光而變得有些虛渺,長長的睫毛下落下一片陰影,就像是少女吻上的絲絨一般清淺。

  「妖怪?跡部,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多出現了什麼幻覺啊?」

  忍足在一旁翻找著資料,聽到少年荒謬的問題,有些驚訝的推了推眼鏡,沒有度數的鏡片下面,那雙桃花眼看起來迷人而令人沉醉。

  條件反射的,他吐槽了一句。

  跡部景吾這次沒有說話,他看了看外面雨後的景色,從打開的窗戶的空間裡面投射出的明媚的陽光,將一切的陰霾都照散開來。

  的確……這簡直是荒謬至極!但是又真實不已。

  「跡部,你真的沒什麼事嗎?感覺最近你好像有心事。」

  忍足侑士看了看跡部景吾的臉,看不出什麼端疑,不過,他來自軍師的直覺告訴他,事情並不是看起來那麼平靜無波。

  「啊恩,沒什麼。說到底,還是我接受能力太弱了。」

  「世間萬物,沒見過的不一定是不存在的。」

  忍足:?????

  跡部景吾將要批改的資料拿了過來,骨節分明的手拿著那根黑色金屬質感的鋼筆,輪廓分明的臉,帶著讓歲月都能靜止的美好。

  即使只是靜靜地坐著,也還是那麼賞心悅目,美的宛若畫卷。

  忍足侑士覺得,有些時候那句話還真的挺對的。

  帝王心思,沉如大海。

  ……

  在另一邊的洛山,赤司征十郎正在看著籃球部近日來的訓練計畫安排表。

  他薔薇色的頭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白皙的皮膚帶著溫柔,沒有人能夠逃脫這個眉眼如畫的少年的一個眼神。

  白色的衣服襯得他如同長夜裡的青松一般,不染纖塵,美好如同神袛。

  「赤司會長,我們下周有一場友誼賽,和冰帝的。」

  一旁的秘書提醒道,然後輕輕雙手遞了過去來自冰帝的邀請函。

  在上面右下角,有一個赤司征十郎熟悉的簽名。

  跡部君嗎?

  因為兩個人的家族在日本上層的特殊地位,兩個人一直都是被其他少爺們比較的物件。

  雖然他們互相都知曉對方,但是極少有見面的時候,除了家族的一些宴會時客套的寒暄,他們並不瞭解對方。

  既然是跡部景吾簽署同意的邀請,那也就不好回絕了。

  跡部景吾擅長的是網球,而他是籃球,看起來的確有些差別呢。

  這是一種極為複雜微妙的情緒,因為都是各自領域的帝王,所以即使不瞭解也有著期待交手的那一天。

  ――――――――――――――――――――――――――――――――――――――――――――――――――――――――――――

  木川夏今天是第一次來到圍棋部,前些天因為還需要進行棋力測試,再加上週末放假,所以一直沒什麼機會來看看。

  「木川你來了?快,來坐吧。」

  圍棋部的部長是一個長相很清秀的女孩子叫山上玲,亞麻色的長髮,一雙彎彎的眉眼,清澈如同水一般純粹乾淨。

  很令人覺得驚訝的是,這麼一個無害的少女,她的棋力已經接近職業的水準了,和她溫和的面容對比起來格外強烈。

  「部長,好久不見了。」

  「什麼好久不見?上次測棋力的時候不就已經見過了嗎?」

  還有,與她清秀可愛的外表不符合的是,她喜歡吐槽的性格。

  「真是的這麼年輕和個老爺爺似的,中規中矩的一點兒也不好玩兒。」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木川夏拉到棋盤的對面坐著。

  「呐,再來一局?」

  現在的社團人員沒有多少人在,因為已經放課了,大多數都已經回到了家或者和朋友們一起出去玩了,很少有現在還留在學校的。

  「欸?現在嗎?」

  木川夏看了看天色,天邊的橘紅色的雲彩讓少女有些怔神。

  「嗯?你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什麼事情……」

  只不過,這個時刻,已經快至逢魔。

  ……

  很久沒有這樣平靜的和人下過棋了,黑白的圓潤,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的溫涼,讓人的心不由得放鬆下來。

  少女一貫執黑,修長白皙的手將棋子輕輕地落下,沒有發出什麼大的聲響,但是綿裡匿藏的鋒芒依舊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一個多小時後,山上玲有些無奈地放下白色棋子,清脆的聲音在棋盒裡面響起落下。

  「果然,你上次測棋力的時候有留一手吧。」

  少女琥珀色的眼眸看著棋盤上的棋子,黑白之間,分明不已。

  只是中局而已,卻不用再繼續下去了。

  木川夏的棋力,深不可測。

  完全不像是這個年齡段該有的實力,上一次測試棋力的時候她就覺察到自己隱隱有種在被她下指導棋的趨勢。

  當時覺得可笑,雖然最後自己輸給了她半目,但是還不至於被這個年齡的少女下指導棋。

  但是現在看起來,是自己對自己的能力太有信心了。

  「果然,世界上有一種人,和我們完全不一樣呢。」

  那便是天才吧……

  木川夏有些心虛地收拾著棋局,將原本一目了然的黑白棋子打亂,把棋子放在棋盒裡面。

  「過獎了,我還差的遠。」

  因為上輩子也和姥爺學過好幾年棋,的確和同年齡段的人水準高很多。

  但是,這也不是自己倨傲的理由。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天才,她只是比常人多一些經驗和記憶罷了。

  少女白皙的肌膚在漸漸泛黃的天色下,看起來寧靜美好,暖暖的,像是一顆金黃色的糖果一樣。綠色的眼眸染上一點點橘黃色,如同森林被渲染上了一點兒璀璨的花火,美的驚心動魄。

  山上和木川夏打了招呼,提出要少女回家,但是少女拒絕了。

  因為社會治安不錯,加上離得也不算多遠,山上玲也沒有多擔憂少女的安全,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

  看著少女坐上車往和木川夏家的相反方向開去,木川夏也稍微抬起頭看了看天色。

  從最開始的金色的晚霞,到現在有些晦暗的橘黃。一切都開始變得有些壓抑起來,木川夏用手緊緊攥住斜肩的包的背帶,綠色的眼眸有些凝重的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凝聚在天空之上的一點兒黑氣,好像有越來越濃郁的趨勢。

  木川夏加快速度,準備快點去地鐵站。

  「唔,好香~」

  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在不止什麼的地方響起來,就像是月夜下的八重櫻一樣慢慢綻開屬於它的明豔迷醉。

  雖然聲音好聽到有些犯規,但是木川夏絕對不會傻到現在停下來去看看身後聲音的主人是什麼模樣。

  木川夏沒什麼多餘的反應,開始加快速度跑了起來。

  天光已湮滅,沒有什麼太陽的光亮投射進來。

  現在這已經不是什麼屬於人類的時間,一切都透著危險和蠱惑的意味,讓少女渾身發冷。

  她自小便知道,她的身上,有著常人沒有的說不出來的味那種道。只有妖怪能夠嗅到的香甜的味道,他們無法抗拒,想要吞噬的味道。

  真是的,為什麼這麼久了都沒遇到了,現在卻遇到!


第二十四章

  「呵呵~跑這麼快幹嘛?」

  後面男人的嗓音依舊低沉迷人,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聲音,如同一壇埋葬在桃花樹下封存多年的醇香的酒,在夜光杯盞中清澈搖晃的液體,讓人移不開視線。

  少女根本不想回答他,因為奔跑的時候而被風揚起的黑如鴉羽的發讓她秀美的臉隱隱約約瞧不清楚。

  她粉嫩的唇微微張開了一點,喘著氣,臉上也帶著一點兒薄紅,看起來有些吃力。

  木川夏知道自己幾乎不可能跑得過妖怪,她從包裡面拿出黑色的匕首,將包猛地往後扔去。

  「哦呀,還真是個脾氣不好的大小姐呢。」

  「這樣砸到可是會很疼的。」

  帶著調侃的語氣,那個男人的聲音裡面含笑,充滿磁性,且性感的要命。

  木川夏在轉過身的時候,便毫不猶豫地將匕首朝著那個男人所在的方向刺去。

  果斷的,根本不像是一個人類。

  「喂!女孩子還是不要用這種危險的東西。」

  那個男人很快地抓住木川夏皓白的手腕,力道沒有多重,但是在那骨節分明的大手下,他將少女纖細脆弱的手腕感覺的一清二楚,仿佛只要輕輕一捏就會破碎。

  「明明這麼小只,膽子倒是挺大的嘛。」

  那個男人牽制住了少女的手腕,極為輕柔地將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圈住,把她巧妙地轉了一圈然後和他面對面。

  男人身上炙熱的溫度透過藍色的羽織傳遞過來,讓木川夏極為不適應。

  這個時候木川夏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的模樣,的確,俊美的一看就知道是妖怪。

  銀色的發很奇怪的在空中,仿佛不會掉下來。頭髮下面是黑色的,看起來銀黑詭異的和諧。

  紅色的眼眸在這個屬於妖怪的夜晚亮的出奇,如同是寶石一般,璀璨奪目。

  俊美的面容,眼角和唇角上揚的邪肆,就像是用軟軟的絲絨淡淡的掃了一點兒胭脂的明麗,美的讓人落淚。

  木川夏的確狠狠的被驚豔到了,這個完全不屬於人類的美貌,讓人完全震撼到了。

  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容貌的妖怪。

  妖豔美麗的,就像是月夜裡的肆意盛放的八重櫻,每一片花葉,都投影在她的眼眸裡面,清晰的不可思議。

  「看吧,我和那些妖怪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個妖怪語氣有些輕佻,嘴角的笑容就像是一縷清冷的月光,俊美的面容,帶著淡淡的邪魅,危險卻讓人移不開視線。

  木川夏有些晃神,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伸出手用力掙脫這個銀髮紅眸的妖怪,原以為有多困難,結果只是稍微有些用力的一推,便從他的懷抱裡抽離開來。

  她的那把匕首現在在手中握著,不知道為什麼驚人的燙,就像火在灼一般,但是卻讓少女握地更緊了。

  「我想回家,所以……你不要跟著我,可以嗎?妖怪先生。」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在街燈昏黃的光線下看起來有些陰鬱,她能感覺到手中灼熱的熱度,已經將她的手給灼地生紅,但是她的眼眸裡面沒有任何懼色,秀美白皙的臉,是看不真切的神情恍惚。

  「我說,你還是先把你手中的匕首扔掉比較好,不然你的手可能要廢掉哦。」

  他漫不經心地朝著她走去,明明看起來慢的要命,但是速度卻驚人的快,轉瞬之間,只看見一點兒殘影,他便移動到少女的面前,然後極為輕鬆的奪走了少女緊緊握住的匕首,用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著把玩了一下。

  少女能夠看的很清楚,他的身後是屬於妖怪的〔畏〕。

  濃郁的如同在潔白宣紙上暈潵開來的墨,熒熒繞繞,宛若一朵朵盛開的墨花。

  「還給我!」

  那是爺爺留給她的東西,在看到它被生生奪走的時候,少女的眼眸帶著少有的憤怒,綠色的眼眸好像被什麼點亮了一般,出奇的耀眼。

  「你的眼睛……」

  少女大步上前,伸出手去搶那個男人手中的黑色的匕首。

  「可惡!」

  男人勾了勾嘴角,在少女靠近試圖拿走的時候將手臂抬高,因為身高的差距,少女根本無法夠到匕首,更別說拿到了。

  「主動投懷送抱嗎?」

  在木川夏跳著試圖夠住匕首的時候,他們之間的距離貼的很近,那個俊美的妖怪稍微垂眸,用大手一攬,便將少女帶入懷中。

  然後湊近,抵住她的額頭,紅色的眼眸直直地看著木川夏的瑩綠,純粹的就像是春日的花樹清泉。

  「剛剛就一直想說了,和你的香味毫不遜色的,除了你的容貌之外,」

  「便是你的眼睛了。」

  「真美。」

  因為隔得很近,少女身上淡淡的味道就這麼傳了過去,沒有馥鬱的香味,卻很讓人迷醉。

  男人溫熱的胸膛很結實,帶著櫻花和酒的清香,還有低沉的聲音,一切都很使人不由自主地淪陷。

  「……放開我。」

  木川夏耳根有些紅,不自在地動了一下,發現這個妖怪的力氣大的驚人,根本一絲一毫都不能挪動。

  她羞惱於這種曖昧的姿勢,抬起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裡的怒火將她的眼眸點燃,純粹如同瑪瑙。

  「你……可以放手嗎?」

  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但是更多的是羞赧。

  銀髮的俊美妖怪用手挑起她的一絲黑髮,放在鼻翼之間,細細嗅著,眯了眯眼睛,仿佛在品什麼美酒佳釀。

  「嗯……你的身上好香。」

  木川夏覺得明明他說的和其他妖怪所說過的話一樣,但是就是感覺到莫名的面紅耳赤。

  對……是曖昧……

  木川夏惱羞成怒,低下頭來狠狠地在男人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很用力,但是少女的牙齒也覺得有些疼。

  「嘶,很疼啊。」

  「真是……」

  他有些吃痛,然後無奈地放下攬住少女腰肢的手,紅色的眼眸裡面帶著一絲玩味。

  木川夏趕緊逃離開他的懷抱,然後趁他不注意放開她的時候搶過他手中的匕首,退到了相對安全的距離。

  「如果你是想要吃我的話,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是我也不會輕易認輸的。」

  「但是,你如果不打算傷害我的話,可以……放我回家嗎?」

  木川夏直直地看著眼前幾米之外俊美的男人,語氣裡面沒有多少見到妖怪的畏懼,素淨美好的模樣,像歲月一般案安靜美好。

  「好,我放你回家。」

  「但是,你要留下名字,如何?」

  俊美的妖怪勾唇淺笑,笑得清淺,就像一副丹青水墨一般。

  明明是夜幕靜和的時候,但是只是借著淡淡的光亮,他的輪廓也勾勒分明,隱隱約約的美麗,像是在晨藹裡的遠山。

  木川夏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少女綠色的眼眸閃了一下,有些猶豫。

  名字,是很重要的東西,告訴妖怪,便能夠束縛自己,無論什麼時候也可以找到自己。

  「……那你也要告訴我你的名字。」

  彼此都知道,這樣才顯得公平。

  束縛,是可以彼此的。

  「呵,你還真是個有趣的人類啊,還和妖怪討價還價。」

  銀髮的妖怪理了理快要滑落在肩膀下的藍色羽織,挑了挑嘴角,流瀉的笑意,帶著低沉的聲音,酥酥麻麻的讓人有些迷醉。

  「吾乃魑魅魍魎之主,世稱為滑頭鬼。」

  「奴良陸生。」

  極為簡單的話語,卻讓人感到一些無法言說的壓迫。

  天生的上位者,給人的感覺有點像跡部景吾,卻也不是完全相同。

  「那你呢,少女?」

  木川夏直直地看著他,發現他依舊風輕雲淡的模樣,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異常的變化,大概沒有說謊,也不屑於說謊吧。

  「我是木川夏,你好,妖怪先生。」

  「還有,我可以離開了吧?」

  少女覺得儘管這個妖怪長的有多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但是,只要是妖怪,便是極度危險的存在,她應該早點離開為好。

  「還真是無情啊,這麼快就要離開了?」

  銀髮的妖怪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走過去,輕輕地將少女剛剛扔向自己的背包遞了過去,然後眯了眯眼睛,嘴角還是一如既往的邪魅肆意。

  「……謝謝。」

  木川夏噎了一下,然後有些怔神地從奴良陸生手中接過背包。

  的確,這麼和善好說話,還有禮貌的妖怪,真的從來沒有遇到過。

  「那麼,下次見哦,小野貓~」

  那一句曖昧的話語是湊到少女的耳畔說的,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少女的瑩白的耳朵上,瞬間就染上淡淡的緋紅。

  酥酥麻麻的,隨時都在外泄的男性荷爾蒙,讓少女有些窒息。

  「你!」

  「剛剛,咬的真疼啊。」

  然後,帶著低沉戲謔的笑意這麼說道,然後慢慢隱匿於陰鬱晦暗的深夜的夜色之中,沒有了影子。

  ……

  真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妖怪……


第二十五章

  一座古老的府邸裡面本該盛開在初春的八重櫻花,現在在盛夏也開的格外妖嬈,在一陣微微的風吹過後,搖曳開一片片絢爛的花海。

  仿佛一切都歸於平安京時代的那種閒適寧靜,空氣裡都是淡淡的熏香,花葉在風中肆意的伸展出它原本的姿態。

  「少主,你一直坐在這裡看著櫻花不累嗎?要不要吃一點點心?」

  雪女慢慢走過來,看到奴良陸生依舊呆呆地看著那片櫻花,很是神色恍惚。

  「少主!」

  雪女鼓了鼓腮幫,對於少年的無視很是在意,不由得提高了一點兒聲量。

  白皙如雪是臉上秀麗的容顏,就像是盛開在雪地裡的花樹,屬於妖怪的帶著金色的瞳孔裡面是一圈黑色的紋路,明明很奇怪,卻看起來格外的順眼還有美麗。

  「啊!是雪女啊。」

  奴良陸生顯然被嚇了一跳,橙褐色的發遮掩住了他的一些臉,但是那股清秀俊逸的感覺卻怎麼也揮之不散,很是舒適。

  他有些無奈地推了推眼鏡,從坐著的地方站起來。

  「真是,這樣很嚇人的。」

  「……對不起,可是少主你剛剛一直在發神,都沒有聽見我說話,我也是關心你啊。」

  「從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雪女覺得很奇怪,那夜的百鬼夜行,明明是大家一起,中途少主好像嗅到了什麼,便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滑頭鬼的嗅覺和速度,世界上的妖怪,幾乎沒有幾個能夠比得上的。

  雪女和牛鬼他們對於奴良陸生的實力很清楚,也就沒有追上去。

  但是,奴良陸生從那個時候回來後,便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好像在想些什麼事情。

  「我沒什麼哈哈哈,這麼說起來賞花時間好像有點久了,肚子都餓了,我去吃點東西哈哈哈。」

  和往常一樣,少年一直不大擅長撒謊,當然夜陸生就另當別論了。

  奴良陸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讓身後的雪女微微眯了眯眼睛。

  好奇怪……

  這邊剛剛回到自己房間的奴良陸生有些頭疼地抱住自己的頭,一臉的羞惱。

  「所以說晚上的我為什麼要說那種話,還把一個陌生的少女抱在懷裡啊!」

  少年白皙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緋紅,看起來秀色可餐。薄薄的眼鏡片下麵,清澈的眼眸裡面帶著一絲羞赧,他感覺臉紅的嚇人,用手背貼住也沒有絲毫的作用。

  為什麼……晚上的自己總是這樣亂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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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戶川柯南的燒還有點兒沒有退,他從床上起來去客廳倒了一杯熱水,慢慢地喝了一口,感覺還是很渴,喉嚨也有些乾涸。

  木川夏從臥室出來就發現少年緋紅的臉頰,有些迷蒙的眼眸便知道他還沒有完全褪燒。

  「你去床上休息,需要什麼給我說就行了。」

  果然……是服用那個藥所產生的副作用嗎?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果然看著他這麼沒有精神的模樣還是不大適應。

  「唔……沒力氣。」

  他站的也有些不穩,搖搖晃晃的,看起來仿佛一陣輕柔的風就能刮倒一般。

  木川夏眼看著他快要摔倒碰到茶几的一角,連忙上前扶住柯南,生怕他跌倒。

  「我說你啊……連站都站不穩了嗎?」

  「……夏姐姐……我的頭很暈。」

  他的眼眸半斂,好像隨時都要睡著。

  少女臉色有點黑,抿了抿唇,綠色的眼眸微微閃爍,帶著一絲無奈,秀美清麗的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她最終還是妥協下來,彎下身子,將手臂從柯南的腿彎下穿過,然後極為輕巧地抱起來。

  對,沒錯,是標準的公主抱。

  江戶川柯南現在不清醒,所以只是感覺到自己被抱起來,輕飄飄的感覺就像羽毛一般。

  他有些本能地去蹭了蹭少女,然後微微翻動了一下身體,去尋找一個舒服的位置。

  木川夏覺得自己不該和一個生病的人計較,但是,這個傢伙剛剛蹭的地方自己的胸部……

  她有些不確定,這個傢伙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清醒……

  木川夏將江戶川柯南放在柔軟。床單上,正打算離開的時候,發覺衣角被他緊緊的攥住了。

  明明是生病了,力氣卻大的驚人。

  扯不掉,木川夏只好順勢坐在床邊,看著黑色的發細碎地遮掩住少年的飽滿的額頭,上面因為發熱,有些濕潤,粘在他的額上。

  她沒忍住,輕輕抬起手,將粘在他額頭的發撥開,動作很溫柔,眼眸裡面是她自己也沒有覺察到的情緒。

  江戶川柯南的臉上有些紅,木川夏為他掖好被子,然後發覺他抓住自己的手的力氣漸漸有點兒松了,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將那一點衣角給抽出來。

  「夏……」

  在睡夢中少年的低語,比平日裡更加讓人心悸。

  微弱的,清淺的,就像是水面上漂浮的一片綠葉,柔和不已。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深邃,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眼神有些複雜地看了看依舊陷入熟睡中的少年。

  工藤新一……你是不是喜歡我?

  隱隱約約在心中的猜想,讓少女有些怔神。原本不應該發展的軌跡,現在正在朝著自己沒有預想過的方向發展,這讓她有些意想不到。

  還有一些,屬於少女的那種被愛慕的些微的不自在和羞赧。

  ……

  但是有一件事情她能夠確認,自己並沒有喜歡上工藤新一,如果要說的話頂多是一點點的好感罷了。

  而且,對於她來說,這種關係的轉變的確讓人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在十六年這樣有些許漫長的日子裡面,她一直以為工藤新一應該按照原著裡面一樣,喜歡上毛利蘭,但是,現在卻完全變得讓她分不清楚到底是記錯了還是怎樣……

  以前少年所有的彆扭和傲嬌,還有不時投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晦澀的,暗沉的,不明情緒的眼神,到現在已經慢慢變得明朗了。

  木川夏看著江戶川柯南有些破皮的嘴唇,拿著旁邊接好的溫度適中的熱水,用乾淨的棉簽輕輕地蘸了點水濕潤了他的唇,讓它看起來不那麼乾燥。

  他的唇很薄,也很柔軟,透過棉簽傳來的感知,讓木川夏感受的很清楚。

  即使是個小孩子的模樣,也好看的讓人移不開視線。現在沒有了那個黑色的眼鏡框的阻礙,他高挺的鼻樑,長長的睫毛,還有白皙清秀的面容一覽無遺。

  好像睡得不是很穩,睫毛也微微的有些顫抖,就像是蝴蝶的羽翼一般,輕輕淺淺的,眼瞼下面落下的一點兒陰影,看起來安靜而又美好。

  木川夏很少這麼仔細地看江戶川柯南的樣貌,因為覺得太過於熟悉,便沒有多在意。

  但是現在看來卻越看越覺得自己不瞭解他,身體突然變成這樣一定很不安或者在內心有那麼些許的害怕吧?即使他是工藤新一,但是他也是個人,再怎麼想要保持鎮定,也無法掩飾內心深處的對未知的未來的擔憂。

  明明自己也是一個少年,卻成熟獨立的讓人心疼。

  「好好睡吧……」

  木川夏低聲輕柔地說道,然後起身,將打開的窗戶關上,但是還是留了一些空隙,好讓空氣流通一些。

  最後看了熟睡在床上的江戶川柯南一眼,然後輕輕將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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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司征十郎看了看去冰帝友誼賽的日期,安排了那天他離開後的一些工作事項,便派人去給跡部景吾通知了一下馬上要進行的兩校的籃球比賽的事情。

  上了高中的少年,身子又抽長了許多,如松一般挺/拔的身姿,薔薇色的發服帖地搭在少年光潔的額頭,沒有碰觸到赤司征十郎的眼眸處。

  少年的眼眸帶著這個年齡沒有的沉穩和溫柔,叫人移不開視線。

  洛山很大,窗戶一打開,便能看到外面美麗的景色,獨屬於夏季的景色。

  沃若的綠葉,細碎嘈雜的蟬鳴,帶著明媚的陽光,倒影在少年清澈溫潤的眼裡,一切都美如花火。

  少年少女穿著白色的制服,微微的熱風吹拂開他們的衣角,只是夏日炎炎,陽光灼熱,他們的每一張面孔都耀眼的不可思議。

  「看起來……真是美好啊。」

  赤司征十郎站在窗臺邊往下面看,學生們的朝氣蓬勃讓他不由自主地感歎道。

  夏日……本該這個模樣才是……

  「赤司君,外面有人找。是冰帝的學生,前些日子有說過要來和你商討一下週末的比賽事項。」

  一個黑髮清秀的少年敲了敲門,門沒有關上,他只是這樣做來拉回赤司征十郎看向外面的視線罷了。

  「恩,我知道了,讓他進來吧。」

  赤司征十郎橙色的眼眸像是蜜糖一般,帶著細膩的色澤,俊美的臉上掛著一直以來都溫和的微笑,彬彬有禮,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這個時候走進來一個藍色頭髮的少年,精緻的容貌讓人很難忽略,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頭髮有點長在耳朵以下一點兒的地方,柔軟的樣子讓人想要揉一把。

  眼眸深邃,即使被鏡片遮掩住了,給人強烈的存在感。

  「好久不見了,赤司君。」

  「好久不見,忍足君。」

  看到來人,赤司征十郎一點兒也不意外,雖然他和跡部景吾見面的次數沒有多少,但是作為仲介人的忍足侑士,見面的次數倒是不少。

  其實這場比賽也不是什麼多重要的事情,但是這是關於兩校近年來第一次的友誼賽,所以這場比賽借著兩校建立良好的交往關係的緣故,比平時的比賽更加慎重一點。

  忍足也沒有多拘謹,畢竟即使是洛山的帝王,但是剪的次數多了也沒有什麼。只是這個傢伙隨時都是這個弧度溫和的笑,明明很好看,卻總是感到壓迫感。

  和跡部景吾,是完全不一樣的上位者。

  一個華麗孤傲,一個內斂清冷。

  「那個,關於週末的那場比賽,跡部已經把場地安排好了,赤司君還有什麼需要我轉達給他的嗎?作為東道主,我們會儘量改善的。」

  聊的差不多了,忍足覺得口有些乾涸,喝了一口在旁邊涼了一些的茶水,瞬間感覺好多了。

  「我們這邊沒什麼要求的,希望週末能和冰帝的男子籃球部有一場酣暢淋漓的較量。」

  啊,說什麼酣暢淋漓啊……只是單方面碾壓吧……

  畢竟對手可是洛山的帝王啊……

  忍足侑士在心裡面不由得吐槽著,然後面上不動聲色,依舊掛著禮貌的笑,低沉的嗓音響起,濃濃的關西腔,充滿磁性。

  「跡部也是這麼期待著。」

  啊咧啊咧,還沒開始就是一股火藥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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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清晨的陽光溫和柔軟,就像是躺在沙灘上一樣,每一縷晨風,如同呢喃愛語。

  木川夏看了看旁邊還在熟睡的少年,銀灰色的發尾微微翹起來,看起來可愛極了。

  少女彎起眉眼看了一會兒,然後輕輕碰觸了一下他的臉,湊過去,淺淺地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早安,景吾。」

  聲音很小,如同一片花瓣落下,無聲無息。

  木川夏輕輕地起身,洗漱好後,將黑色的長髮用自己喜歡的素色發圈綁好,淡淡的感覺,一如她給人的印象。

  圍裙是淺藍色的,似少年的眼眸。

  「這算什麼……什麼地方都要暗示自己的存在感嗎?」

  木川夏抬眸就看到晨間客廳的桌子上放了一束剛剛採摘好新鮮的玫瑰,上面還有點點露水,火紅華麗,一眼就能想到某人。

  「真是霸道的傢伙……」

  木川夏雖然這麼說道,但是眼眸裡帶著細碎的笑意,綠色的沃若,如同森林。

  她打開冰箱,看了看裡面的食材,果然滿滿當當塞了一箱。

  這是和跡部景吾結婚的第一個紀念日,第一周年,木川夏不喜歡什麼多麼華麗的紀念方式。

  她告訴他,想去樹林裡住一周,很安靜,沒有人聲嘈雜,沒有浮躁和酒綠燈紅,一切都能夠回歸自然。

  跡部景吾沒什麼意見,自從從追求她到結婚,一切他都盡全力滿足她,即使她所需不多。

  少女嘴角帶著微暖的笑意,將一顆爆飽滿紅潤的番茄拿在手中,切成厚薄一致的片狀。

  新鮮的魚已經處理好了,她將它放入沸騰的水裡,鍋裡咕咕嚕嚕的聲音,還有食物的香氣,一切都能夠讓歲月靜止。

  愛情,有時候不需要多麼華麗,驚心動魄。

  晨間看到的第一眼,嘴唇碰觸的第一次,還有沐浴在陽光中的宛若神袛的模樣,一切都是那個他,便已經足夠了。

  看到鍋裡已經煮的差不多了,熬的奶白色的濃郁的湯,香氣四溢。木川夏將魚撈出來放在一邊,拿出勺子,用一個瓷白細膩的婉盛了一點。

  裡面是氤氳的白氣,奶白色的魚湯,還有魚的清香。

  木川夏吹了一下,然後嘗了一下,發現味道合適,很鮮美,忍不住再喝了一口。

  「啊恩?一大早就背著我偷吃?」

  身後低沉華麗的聲音,讓少女動作一頓,但是還是淡定地咽下了魚湯,回頭看了一眼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廚房的少年。

  「你醒了?」

  跡部景吾現在剛剛十八,身高又長了好一大截,輪廓也更加清晰分明,那張俊美的臉上,依舊張揚華麗,眼眸裡卻多了年少沒有的柔和與寵溺。

  「本大爺也要嘗一下。」

  「哦,好,我去給你盛。」

  木川夏回過頭,拿起瓷白小碗,打算去給他盛一碗魚湯。

  「誰說我要喝盛的?傻瓜。」

  少年走上前,將少女的腰圈住,另一隻手把她手中的碗拿起來放下來,然後把木川夏的身子輕輕地轉過來。

  木川夏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可是……只有鍋裡面有魚湯啊唔……」

  最後的尾音被跡部景吾突如其來的吻給吞噬掉,唇上是少年薄薄的溫軟,帶著冷冽的玫瑰清香,溫柔如水。

  「唔……」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而睜大,她覺得身體綿軟的厲害,不一會兒便癱倒在少年的懷裡。

  明明只是一個吻而已……為什麼全身上下都是酥酥麻麻的,就像是電流一般。

  跡部景吾的氣息從他的唇到他抱住她的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上面炙熱的溫度,讓少女無處可逃。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只覺得像是沐浴在陽光裡面,浸泡在溫泉之中,舒服的一塌糊塗。

  這個時候,少年的撬開了她的貝齒,碰觸到了她的舌,霸道卻溫柔,讓木川夏有些緊張地閉上眼睛,笨拙地回應他。

  ……

  「……下次,輕一點好嗎?」

  跡部景吾看了看少女紅腫的嘴唇,上面甚至有些蹭破了皮,有些心虛地沒有說話,伸出手輕輕地撫上她的唇,軟軟的,少女有些無辜的眼神,讓他感覺喉嚨有些乾涸。

  「……啊恩,疼嗎?」

  「恩,疼。」

  少女輕輕點了點頭,跡部景吾的實在是沒有輕重,明明剛開始好好的,輕柔地像是吹一片羽絨一樣,可越到後面越……

  跡部景吾這個時候發覺他們之間的對話,可能有點奇怪,老司機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下。

  「下次我會注意的……啊恩?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木川夏一點兒也不相信他的許諾,每次都是這麼說,結果從來沒有做到過,在這種事情上面。

  她綠色的眼眸裡,滿是少年美好的模樣,白色的襯衫薄薄的衣料,遮擋不住少年因為長期鍛煉而結實的肌肉。

  不是很多,恰到好處。

  倒是他的脖子處的喉結微微滑動了一下,下巴很乾淨,沒有一點兒胡茬,一如他的人一樣整潔。

  明明只是一點兒脖頸處的肌膚,領口處的紐扣有一顆沒有扣,露出了一點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這麼看起來,性感的要命。

  木川夏覺得自己看的太久了,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耳根紅了個通透。

  即使有黑髮的遮擋,也能看見一點兒可愛的粉紅。

  「好看嗎?」

  跡部景吾好笑地看著她羞赧的模樣,像一顆櫻桃一樣潤澤。

  他勾了勾嘴角,輕輕地把領口理了理,眼眸裡帶著一絲戲謔,更多的是寵溺。

  然後,將襯衫的第二顆紐扣慢慢地解開,動作緩慢而帶有挑逗蠱惑的意味。

  木川夏看到他的動作,瞬間嚇得朝後面退了一步,發現後面是牆,根本退不了。

  「我我我我,跡部景吾,你要幹什麼,我還沒滿十八歲,我我我我……」

  「啊恩?日本的女性十六歲就可以結婚了,我們都結婚一年了你拘謹什麼……」

  「而且就算按照中國成年的年齡……你就還有一個月就滿十八了。」

  跡部景吾慢慢逼近她,唇角帶著笑意,看著她有些慌張失措的模樣,又忍不住想要再逗逗她。

  「呐,都一起睡了兩個月了,不用害怕。」

  「本大爺,會溫柔一點兒的。」

  木川夏的臉瞬間爆紅,感覺自己要原地爆炸一般。

  好羞恥,怎麼辦!

  看著跡部景吾用手肘撐在牆壁上將她圈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面,她根本走不了。

  「跡部,我我我,我怕疼……」

  少女咬了咬嘴唇,綠色的眼眸閃了閃,臉紅的像是一朵芍藥,清麗美好。

  「……哈哈哈哈,你還當真了?本大爺怎麼可能會在你還沒做好準備的時候對你做這種事情啊。」

  跡部景吾覺得這個模樣的木川夏實在太可愛了,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發頂,湊過去輕柔地碰了碰她剛剛被自己親的有些紅腫的唇。

  蜻蜓點水的一下。

  「唔……可是你剛剛好認真的樣子。」

  木川夏松了一口氣,臉上的溫度依舊沒有褪下去的跡象。

  現在一時半會兒,她根本沒有勇氣和少年對視,因為不用看也知道,他的眼眸裡面一定全是細碎的笑意。

  自己真的蠢爆了……

  她靠著牆慢慢蹲下,將臉埋在手臂裡面,一直不把頭抬起來。

  「……暫時就這樣,不要看我,好嗎?」

  悶悶的聲音傳出來,細微的如同蚊吟,跡部景吾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無奈地蹲下來,看著少女把自己縮成一堆的模樣,像只小兔子一樣柔軟可愛。

  「怎麼還是這麼容易害羞?以前本大爺記得……」

  「你是一個面癱好像……」

  「才不是面癱!」

  少女悶悶地反駁道,聲音提高了不少,好像很反對跡部景吾這麼說她。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交流而已……」

  畢竟心理年齡,還有對事物的看法,都和真正的少年少女,相差了很多。

  不過……跡部景吾是個例外。他的話,只要一個眼神,就能知道自己的想法。

  明明是自己在心裡上比他大了接近二十歲,卻還是像個孩子一樣,被他無條件的寵溺和包容。

  木川夏知道自己,真的很喜歡這個少年,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

  「喜歡你……」

  跡部景吾揉著她發頂的手頓了頓,眼眸深邃,帶著一些隱忍的情緒,怕自己會忍不住現在就將她撲倒。

  怎麼能夠說出這麼可愛,犯規的話呢?

  「再說一次……」

  「……」

  這次少女呢喃了一下,跡部景吾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楚。

  「啊恩?你說了什麼剛剛……」

  「我說!你剛剛吻我的時候,有沒有刷牙!」

  少女發誓,那麼羞恥的話,是絕對不可能說第二次的。

  「……」

  收回前言……這個女人,一點兒也不可愛!


第二十七章

  木川夏發現,這個週末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似的。

  班上的好多女生打算土曜日的時候到學校去看什麼比賽,好像是洛山要來和冰帝打籃球友誼賽。

  籃球的話木川夏只會看,不會打。不過也奇怪,少女天生對所有的球類運動沒什麼天賦,看到球第一個反應就是躲避,如果以後有什麼躲避球之類的社團活動的話,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勝任。

  嗯,還是主力王牌的那種級別。

  用舌頭翻轉了一下口中的荔枝水果硬糖,裡面甜甜的味道在口腔裡面蔓延,果然,只有甜味能夠讓自己稍微感覺到舒服一點。

  「木川桑,這周你也要來嗎?看比賽。」

  和少女在班級上關係還算不錯的佐藤栗子問道,淺淺的發色晃眼一看有點像金色,但是卻是灰金色,清秀的臉上掛著和煦的笑,看起來很舒服的一個女生。

  「我?我就不去了,我對籃球沒有多大興趣。」

  少女慢吞吞地將桌子上的課本收拾好,一個沒注意碰到上面白色的橡皮塊,然後滾到了地上。

  木川夏看到了,正打算彎腰把它撿起來,發現一隻骨節分明的白皙的大手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面,指甲也修剪的乾淨,腕骨線條優美,在白色的衣料下好看的不像話。

  他的手中,是自己剛剛掉下去的那塊橡皮。

  「唔……謝謝。」

  少女抬眸看了看坐在自己旁邊隔了一條過道的跡部景吾,綠色的眼眸閃了閃,禮貌性地道了一聲謝。

  少年的身上,依舊散發著那夜和她一起走時候的淡淡的玫瑰花香,她眨了眨眼睛,想道。

  世界上怎麼會有身上散發著玫瑰香味,而且一點兒也不覺得女氣的男孩子呢。

  跡部景吾頷首,算是回應少女。

  和那次去別墅招待自己的時候的那個人有著些微的不同,好像更加疏離了一些,但是卻還是能夠感受到他的溫柔。

  ――――――――――――――――――――――――――――――――――――――――――――――――――――――――――

  「這張照片……是洛山的赤司君的嗎?」

  「嗯!上次去看冬季籃球賽的時候看到赤司君,所以自己忍不住偷偷拍了一張。」

  「欸?好狡猾啊宮本,我也要看~呐呐~」

  叫做宮本的少女有些羞澀地將照片拿出來,看得出來珍藏的很好,上面一點兒褶皺都沒有。

  旁邊是她的小夥伴趕緊湊過來看,只是這麼一看,就捨不得移開視線了。

  「總感覺……也只有跡部sama才可以和他相提並論吧……」

  看到照片的少女有些怔神地這樣評價,宮本少女也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極為贊同。

  「木川,你要看看嗎?真的很好看,我第一次見到除了跡部之外的帝王……」

  帝王……?好像,還真的是這樣的感覺,那個跡部景吾。

  木川夏有些好奇,她黑色的發朝著少女那邊晃了晃,長長的睫毛下面綠色的眼眸猶豫地閃了一下。

  「……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可以!」

  宮本笑了笑,好像因為有人能夠和她一起欣賞男神的盛世美顏而感到由衷的高興,一點兒也沒有藏私的打算。

  「……」

  木川夏看著那兩個眼睛亮的出奇的少女,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起身湊過去看了看少女手中照片上的人。

  只一眼,便怔住了。

  照片上的少年有著薔薇色的發,一橙一赤的眼眸,帶著冷冽的氣息,像一把出世的名刀,只需一下,便可見血封喉。

  白皙俊秀的面容,精緻的輪廓叫人移不開視線。

  但是這不是最讓木川夏在意的,那個少年盯著賽場的眼神,就像冷冽的就像是一頭沉默的獅子,來自暴風雨前的平靜,最為驚駭。

  這個少年……是上次自己遇到小偷那次遇到的……

  「怎麼樣?怎麼樣?」

  「咳咳,挺好看的。」

  木川夏思考發神的時間太長了,這個時候才被宮本她們的聲音給提醒出神。

  她們帶著有些揶揄的眼神看著她,好像為她看美男過於久這件事情十分理解,帶著善意的笑意。

  木川夏明顯被噎住了,但自己看出神這件事是事實,根本無法反駁。

  到了放學的時候,少女想了想那個薔薇發色的俊美少年,總感覺,和那個時候看見的他完全不一樣,雖然臉是相同的,但是……感覺卻差了一大截兒。

  木川夏不知道的是,之前教室門外一個身影想要進來,但是聽到了她們討論的內容的時候生生停住了腳步,呆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

  這邊的跡部景吾回到了家,臨睡前在穿著淺藍色的睡衣走到等身鏡的面前,用手撐住鏡面,仔細地打量著自己,發現自己依舊華麗一如從前後,勾了勾唇角,銀灰色的發尾翹了一些,看起來既有些高調張揚,又意外的可愛。

  「啊恩?木川夏什麼眼光……明明比起美貌,本大爺明顯略勝一籌吧。」

  今天的跡部景吾,也是一如既往的華麗(自戀)啊……

  ……

  江戶川柯南無聊地調著電視頻道,之後聞到了廚房裡面的味道,有些緊張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夏姐姐……你,在煮什麼?」

  「……火鍋!」

  木川夏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已經走近廚房的江戶川柯南,鍋裡面飄著火紅的辣椒和紅色的油,幾根綠白的蔥在油面上和殷紅的色澤進行強烈的對比,看起來格外的……

  「這不是日本的牛肉火鍋……吧。」

  江戶川柯南瑟瑟發抖,感覺到一種即將被辣椒征服的恐懼。

  「……沒錯,是四川火鍋。」

  木川夏實驗了很多天,發現今天是最接近四川的味道,前世自己是個四川人很愛吃辣,但是對於炒料這種事極為不擅長,但是耐不住嘴饞,中華街的東西也不是很對胃口,於是自己琢磨著,也算是弄出來了。

  「……感覺好可怕……這種辣度。」

  木川夏覺得……江戶川柯南這種土生土長的日本人,要一下子嘗試這種辣度的話的確太過於勉強。

  「放心,有清湯的。」

  江戶川柯南聽到少女的話稍微松了一口氣,但是看著滿鍋的紅色,還是感覺喉嚨有些生疼……

  木川夏,真是個可怕的傢伙……

  結果到吃飯的時候,江戶川柯南被那一鍋煮的滿滿食物,香菇金針菇,還有細滑的嫩牛肉,調好油碟,裡面是蔥香菜還有一些香油,芝麻醬也加了一些,最後舀了幾勺滾滾的紅湯,那種極致的紅色,看的江戶川柯南不由得覺得喉嚨生疼。

  還好……

  他看了看那個鍋中間有一個隔片,將清紅湯分開了,恩……清湯應該可以吧……

  然而後來他被慘痛打臉……

  「唔,為什麼清湯也這麼辣……」

  江戶川柯南喝了一口少女提前細心只為他準備的一杯白水,發現舌頭還是麻的生疼。

  木川夏心虛的移開視線,涮了一片毛肚,放進自己的油碟。

  「……那個清湯……是用藤椒煮的……」

  「……」

  這還算是清湯嗎?!

  木川夏不說話,繼續慢條斯理的吃著火鍋,雖然味道和以前的還是差了好多,自己永遠也做不出那個時候常吃的味道,但是,卻能夠勾起她的一些懷念。

  看到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柔和下來的眼神,淺淺的如同一江春水,秀美的面容,如同四月的櫻花盛放於枝頭。

  江戶川柯南藍色的眼眸深邃,沒有再說話,默不作聲地繼續吃,但是這一次,每一片他挑起來的食物,都極為認真的放進白水裡面漂了漂,將上面藤椒的麻味稍微褪了一下。

  吃完後收拾好碗筷,少女眯著眼睛躺在沙發上,舒服慵懶的像一隻摸著肚子曬太陽的小奶貓。

  「……一吃完就躺著不好啊……」

  真是的,和以前一個模樣,小時候的習慣到現在,一點兒也沒有變化。

  「唔,就一會兒,太撐了……」

  江戶川柯南有些無奈地走過去,坐到她旁邊,看著她眯著眼睛的模樣,黑色的發散落在肩膀,順滑如同絲綢。

  覺得手心有些癢,好想要去摸一下,她的頭。

  「不准摸我的頭!」

  因為太過於瞭解工藤新一,少女感覺到他的指尖微微動了一下,睜開眼睛,綠色的眼眸警告地瞪了一眼他,儘管毫無威懾力……

  「……嗯。」

  被發現了……

  木川夏揚了揚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像是春日裡和煦的微風,溫暖明媚。


第二十八章

  ……沒想到,自己還是沒忍住好奇心,在宮本她們的邀請下,半推半就的來到了籃球比賽現場,發現來的人異常的多,尤其是女生,不止是冰帝的,還有一些其他學校的人。

  「……好多人。」

  突然有些後悔來,木川夏看了看上午的太陽,感覺還好,主要是太陽還沒有出來,溫度還算合適。

  「啊,這個架勢,到了中午人多起來,儘管是室內籃球場,但是還是肯定特別熱。」

  宮本有些慶倖自己帶了遮陽傘撐起來擋住陽光。畢竟是夏日,天氣可不像春天那麼溫和,風帶著七八月獨有的燥熱,即使沒什麼陽光,也能和著空氣的溫度感到一些灼熱。

  一進來,木川夏就看了看周圍滿滿的人,一時之間好像也很難找到位置。

  「不用擔心,既然邀請你了位置什麼的肯定已經提前安排好了啦。」

  宮本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後拉著少女的手朝已經提前安排好的位置走去,木川夏抬起頭看了看天色,覺得青空萬里,第一次不算什麼好事,因為夏日的晴天,可是很熱的。無論是室內還是室外。

  宮本預訂的位置看來是花了大力氣的,因為是第一排,看了看好多在後面站著的女生們,木川夏覺得這的確好太多了。

  「我可是拜託了籃球部的人幫我預留的位置,雖然中途是曲折了一些,不過還在最後還是同意了。」

  宮本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笑著示意少女坐下來。

  「真是很辛苦啊……」

  只是為了看一場比賽而已,卻提前足足一周去預訂位置。

  「哈哈哈哈,但是想到可以近距離看看赤司君就覺得好幸福~」

  少女捧著清秀的臉頰,上面有點兒微微的紅,眼睛亮的出奇。

  木川夏勾了勾嘴角,有些羡慕這個年齡的女孩子,為了看一眼喜歡的或者有好感的男神,會想方設法的努力著,只為了那驚鴻一面。

  「啊,來了來了!」

  少女激動地抓住木川夏的手,看起來特別興奮,眼睛一直看著賽場上慢慢走出來的隊伍。

  有些人真的天生和別人不一樣,明明那麼多人,但是在人群裡面,你的眼睛只需要一眼,就能鎖定他的位置。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少年有著薔薇色的發,薔薇色的眼眸,溫和的一如那次在街上的初見的模樣。

  明明不是最高的,卻耀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白色的球服穿在身上,四號很醒目地在前面,白皙結實的肌肉,不是很多,但是一看就知道極為有力量。

  「還是沒怎麼變啊,但是相比現在的赤司君,果然在賽場上比賽時候的他更具有威懾力。」

  「那種只要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俯首的威壓。」

  宮本眼裡帶著癡迷,這麼不自覺地脫口說著自己的感受,然後好像發現了木川夏還在旁邊,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這個只是我自己的感受,你不用理會啦……」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裡面帶著笑意,她覺得,這麼去關注一個人,去認識一個人的宮本,那種只是看著對方就會不自覺亮起來的眼眸的光彩,耀眼如同星辰。

  「其實我覺得你說的挺對的,赤司君的確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帝王。」

  得到少女的認可,宮本倒放開了許多,嘰嘰喳喳地開始給木川夏補充一些赤司征十郎從初中到現在的光輝事蹟。

  聽得木川夏一愣一愣的,這些是一個高中生能夠做到的事情嗎?

  「……厲害了。」

  ――――――――――――――――――――――――――――――――――――――――――――――――――――――――――――

  比賽剛剛開始,赤司征十郎沒有參與比賽,只是披著外套淡然的看著賽場的情況,好像沒有出場的必要。

  「欸?好可惜,雖然冰帝的籃球部不算弱,但是根本無法和洛山相比啊,看來赤司君的出場我是看不到了……」

  木川夏看著少女有些萎靡不振的模樣,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會出場的。」

  「欸~?為什麼木川這麼肯定?」

  少女歪著頭,琥珀色的眼眸純粹像是糖果一般,白皙的臉上帶著疑惑。

  「咳咳,因為這是兩校的友誼賽,你也知道這兩個球隊的實力還是有些懸殊的,這場比賽後對於冰帝的籃球隊可能有些提升。」

  「但是對於洛山,卻沒什麼多大的作用。但是赤司君還是答應來進行比賽,所以處於禮節性,他在最後會出場稍微指教一下他們的。」

  「這樣啊,真的好有道理……」

  宮本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然後看了看木川夏,覺得突然發現這個平日裡話沒有多少,也沒什麼表情的少女,意外的聰明。

  「木川好厲害……看問題都好透徹啊。」

  「呃呃,還好。」

  果然,如木川夏所說的一樣,在最後快要結束的賽點的時候,赤司征十將外套遞給了助理,稍微做了一點兒熱身運動後便走進了賽場。

  這個時候,全場幾乎是沸騰起來了,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這個場面感覺好熟悉……」

  宮本雖然也很興奮,但是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特別的熟悉,好像每天都有在自己身邊發生過一樣。

  木川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可不嗎少女,你們的大爺每天的出場也是這樣的……

  進入比賽狀態的少年有著和在賽場外不一樣的凜冽,從溫和的泉水,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太刀,眼眸的顏色也發生了變化,那種金色的光,像是灼熱的太陽,只要一眼就移不開視線。

  「……那個少年,在赤司的一個眼神下就跪下來了……?!」

  周圍的人一陣譁然,那個薔薇發色的少年居高臨下地看著試圖俯視他的人,眼神冷如冰霜,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屏住呼吸。

  ……啊喂,這個也太誇張了吧……

  木川夏眼角也跟著抽搐了一下,相比大家的震驚,她心裡格外無法言說這種詭異的感受。

  宮本一臉〔果然不愧是赤司君啊〕的表情,用力的為他加油助威。

  木川夏看著周圍的激動的人,雖然自己也很震驚于少年精湛的球技,但是,卻還是有些理智的……

  她把視線重新放在那個薔薇發色的少年身上,少年的動作很快,她知道這是一場完全單方面的碾壓,哦不說的有些過頭,恩……指教。

  周圍聲音很大,但是看著那個少年,感覺周圍都安靜的不像話,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在發光似的。

  木川夏有些怔神,截然不同的性格,卻存在一個人的身上……

  「木川!小心!」

  少女聽到宮本的聲音,驚慌失措,木川夏在稍微偏頭的側邊一點兒的位置發現了一顆籃球正在以極為快速的移動距離朝著她襲來。

  無處可逃……

  「啪!」

  木川夏愣住了,看著眼前兩隻同樣骨節分明的白皙的大手,各自一半,將那顆籃球擋住,遮擋住了前面的光亮。

  「跡部sama,還有……」

  宮本激動地看著兩個帝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有些說不出話來。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眨了眨,抬頭看了看兩個宛若神袛的少年帝王,張了張嘴。

  「……謝謝。」

  「沒受傷吧?」

  清潤如同清泉的嗓音,讓木川夏瞬間出神,她抬眸看了看赤司征十郎,少年現在眼眸是溫柔的薔薇色澤,柔和的如同綿軟的羽絨。

  「沒事。」

  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單純聽聲音就感覺舒服的要命。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讓歲月都會靜止的少年……

  「啊恩?看比賽小心點,盯著一個人看的話,會很容易注意不到危險的。」

  跡部景吾這麼說道,看起來像是提醒,但是言外之意好像是在說木川夏花癡,只盯著赤司征十郎一個人看。

  「……哦。」

  說真的,這個時候說的越多,越會被誤會,乾脆就閉嘴吧。

  畢竟木川夏不是一個能言善辯的人。

  「真是對不起,剛剛我的隊員力氣有點大,脫球了……希望不會給你留下陰影。」

  「不會,不會……我還好。」

  少年劇烈運動後的身上帶著一點兒薄薄的汗,白皙的皮膚,柔和的面容就像春風拂面,眼眸裡帶著歉意。薄薄的衣料下面是結實的胸膛,渾身上下都是運動後的氣息,像是陽光下的青草香味,滿滿的荷爾蒙。

  木川夏看著離著這麼近的少年,感覺喉嚨有些發癢,口也有些乾澀。

  怎麼辦,好緊張,我好想吃一顆荔枝水果硬糖緩一緩啊,救命……!!!!


第二十九章

  喜歡雨,喜歡風,喜歡每一片枯萎搖曳的倔強蔥蘢。

  ――隨筆

  空氣一時間有些靜默,所有人地目光都集中在了木川夏這邊。

  少女姣好的面容在兩個耀眼如同星辰的少年當中,也死毫不遜色。

  木川夏有些怔神,然後反應過來大家有些熾熱的目光,用手背貼了貼自己的臉頰,綠色的眼眸微微閃躲。

  「那麼我先告辭了,離場時間有些久了。」

  「再會,木川桑。」

  薔薇發色的少年,嘴角帶著如同春日般溫和的笑容,弧度不大,但足以讓人晃神。

  木川夏愣愣地看著赤司征十郎離開的背影,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啊恩?我說你啊,看起來挺聰明的,結果這麼冒冒失失的,下一次注意一下四周。」

  「不是每一次恰巧本大爺都在你的身邊,蠢貨。」

  最後那句「蠢貨」毫無惡意,帶著一些無奈。少年低沉華麗的聲調裡面,能夠聽到他的擔憂。

  「唔,好的,謝謝跡部君。」

  銀灰頭髮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藍色的眼眸裡面帶著無奈和一絲絲的嫌棄。俊美的臉上,薄薄的唇勾了一下。

  越是優秀的少年越是孤傲,但是越是溫柔。

  雖然知道大家的視線依舊集中在自己這邊,但是還是不由得被他的淺淺的笑意和低沉暗啞的聲音所迷醉。

  「你笑起來真好看。」

  木川夏一向是有話直說的,心裡怎麼想就會怎麼說,只要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忌諱的話。

  的確少年一向都是華麗張揚的,那時候的笑帶著孤傲與高調,有些俯視眾生的意味,有著很大的距離感。

  此時的跡部景吾笑的很淺,只是單純的有些調侃少女的冒失,眉眼裡面都柔和地像春日將至,消融流淌的雪水。

  「啊恩?這個……不用你說吧……」

  「……」

  木川夏明顯噎了一下,這傢伙一點兒也不坦率,明明自己聽到誇獎開心的嘴角上揚了,還有些害羞的紅了耳根,卻還要用這麼傲嬌的方式回答。

  等到跡部景吾離開後,少女這時候才發現他原來就坐在自己旁邊一點兒,只是是特殊的位置,專門屬於學生會會長的位置。難怪,剛剛能這麼快為自己擋住襲來的球。

  「木川,原來你和他們很熟嗎?」

  「這個真是太厲害了!剛剛的我,光是看到他們兩個,就緊張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呢。」

  宮本這麼說道,雙手捧住自己的臉頰,上面的熱度依舊還沒有散去,紅紅的,像是一顆蘋果一般可愛。

  「還好,但是赤司君的話,我們只有過一面之緣……」

  「咳咳,別這麼看著我,是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知道我的名字……」

  木川夏被宮本盯得有些無奈,輕輕地敲了敲她的頭,認真的說道。

  「我知道了,那就是赤司君單方面對你……有好感?」

  「……!!!!!」

  木川夏看到周圍因為聽到宮本的話而轉過來看著她的人,有些慌亂的擺了擺手,試圖告訴他們不是少女所說的那樣。

  「宮本,不要亂說啊……」

  「唔,抱歉,我沒注意到人這麼多。」

  人多,不是重點啊啊啊,關鍵是,現在赤司征十郎已經被誤會成一個喜歡我的人了……

  感覺到一道視線朝著自己看過來,少女憑著感覺看過去。發現薔薇發色的少年已經結束了比賽,站在籃球場中央,朝著自己點了點頭,淺淺的笑了。

  木川夏很肯定,他是在對自己笑,依舊是好看的要命的那種。

  「……木川,赤司君好像在對你……」

  「宮本,我還想安全順利的出去呢,噓――」

  木川夏這次機智的打斷了少女的話,壓低聲音說道,但是因為剛剛那個如同四月花海的淺淡笑容,她的臉有些緋紅,她自己也能夠清晰的感受得到。

  跡部景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有些覺得赤司征十郎的那個笑容有些礙眼,極為少見的煩躁起來。

  對於赤司征十郎認識木川夏,他是一點兒也不意外。

  木川夏的父親曾經作為主治醫生救治過他的母親赤司詩織,雖然那時候的病情已經無法保住她的性命了,但是木川的父親還是竭盡全力延長了她的生命,所以對於木川夏,赤司征十郎知道也並不奇怪。

  啊恩,看起來溫和完美的模樣,其實在內裡還有一種不為人知的一面……吧。

  就像是刀鋒一般冷冽,少年在賽場上的模樣,從裡到外,都讓人不寒而慄。

  和他對視的人,都忍不住俯首稱臣,凜冽的氣息,和平日裡的溫和截然不同,就像是數九隆冬。想要透過湖水去看,但是隔著厚厚的冰層,始終也看不真切。

  這種遙遠的距離,疏離的讓人窒息。

  木川夏,應該也有所覺察吧。赤司征十郎的兩面……

  ――――――――――――――――――――――――――――――――――――――――――――――――――――――――――

  木川夏看著暗下來的天色,這才發現,自己在外面待了有些久了……

  少女穿著淺色的裙子,領口是一點細碎的花葉刺繡,看上去淡雅精美,白皙的皮膚如雪,長長的黑髮披散著,清風吹來,美好的像是一朵搖曳的花樹。

  「果然……是你。」

  熟悉的聲音讓木川夏微微有些僵硬地轉過頭看去。

  果然,是那個妖怪,奴良陸生。

  「你好,妖怪先生。」

  「唔,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嗎?叫我名字就好。」

  「……」

  叫不出口,說什麼喚名字,明明自己和他才見過一次面而已在之前。

  「恩?小木川?有這麼難嗎?」

  他的語調依舊華麗暗啞,俊美的臉帶著邪肆的笑意,黑色的和服外面套著一身藍色的羽織,襯得他身形頎長。

  「的確,我們還不算很熟悉。那麼,讓我們深入一點兒瞭解對方吧。」

  「先從我開始……」

  他湊過她的耳畔,淡淡的櫻花味道從他的身上傳來,熏的有些迷醉。

  「……在這之前,可不可以稍微離我遠一點……謝謝了。」

  少女對這種突然曖昧的舉動,一點兒也沒有防備。

  「呵呵,臉紅了~」

  ……我這麼容易臉紅真是對不起啊。。。

  木川夏瞪了他一眼,往後退了一步,保持著適當的距離,然後抿了抿唇,習慣性地用手背貼著面頰,試圖用微涼的溫度為自己褪一下熱。

  「不逗你了,來,手給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可以跟著你,為什麼非要……牽手。」

  知道以自己的實力和這個大妖怪講道理,拒絕他不去是毫無意義的。木川夏選擇了妥協,但是,牽手什麼的……

  太快了……哦不!太奇怪了吧……又不是小孩子。

  「可是,你不牽住我的手,就無法沾染到我的氣息,會被其他妖怪發現你是人類的哦~」

  「說不定會被吃掉哦,畢竟你那麼可口香甜。」

  「……別說了。」

  為什麼這個傢伙說什麼話都像是在說情話的感覺,一個淺笑,一個眼神,全是濃濃的荷爾蒙。

  什麼可口,什麼香甜……!!!!!

  「只要沾染上你的妖氣就可以了吧?那麼也不需要非要牽手吧……」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轉了轉,然後走上前幾步,伸出白皙纖長的手,輕輕地牽住奴良陸生的衣袖的一點兒。

  「這樣……可以嗎?」

  路燈很昏暗,淡淡的橘黃色,讓少女的臉看起來很溫暖,長長的睫毛下面落下淺淺的陰影,皮膚很白,因為光線的問題,上面的一些絨毛也能看見一點兒,好看的像是畫卷。

  「嗯?怎麼了,不可以嗎?」

  發現奴良陸生一直盯著自己看,眼神很深邃,紅色的眼眸,宛若寶石一般,很美,卻也讓人有些怔神。

  「可以……但是比起牽手,拉衣袖這類的……我更喜歡……」

  「啊!」

  少女短促地驚呼了一聲,發現自己已經被他一把抱起來,她條件反射害怕掉下來,用雙手圈住了少年的脖子。

  「別怕……作為人類,你沒有俯視過這座城市過吧?」

  「快放我下來……我怕高……」

  少女的聲音帶著一點兒細碎的哭腔,看起來真的挺怕的。

  奴良陸生已經飛在了高處,發覺懷裡瑟瑟發抖的嬌小的少女,有些無奈的湊近她耳畔安撫道。

  「睜開眼睛看看,一點兒也不可怕,很美的。」

  木川夏依舊緊緊地將頭埋在少年的胸膛,沒有一點兒動靜。

  「我說……再這樣我就把你扔下去哦。」

  依舊毫無動靜……瑟瑟發抖呢全身上下……

  「你還真是猜對了,我的確捨不得把你扔下去……不過……」

  「你不把頭從我懷裡抬起來,我就吻你哦~」

  !!!!惡劣的傢伙……她知道妖怪一向是說到做到的,根本沒什麼羞恥心……

  少女深吸了一口氣,手指的指尖也在微微的顫抖著,但是還是很用力的拽住奴良陸生的衣服,生怕掉下去。

  很久,她從試著往下麵看。

  只一眼,就移不開視線。

  滿城的燈火,五彩的色澤。一點點的暈染在黑夜之中,美好的如同星辰浩瀚。黑色如墨,像是一副五彩的潑墨,美好的讓人心悸。

  「好看嗎?」

  少年的低沉,和他身體的溫暖,和著美景如畫,讓木川夏有些迷醉。


第三十章

  少女的手緊緊地攥住奴良陸生的衣襟,夜景雖然很美,但是她還是有些害怕。

  下面的景色,是身為人類無法感受到的震撼。

  一切都變得既恢宏又渺小,明明嘈雜的夜色,開始安靜的過分。耳邊除了有些肆意吹著的夜風之外,還有少年身上涼薄的氣息,一切在俯視下面滿滿的燈火闌珊,和如水夜色裡,都歸於靜默。

  「很美是吧……人類從來都是這樣只看自己能幹觸及到的事物,卻不知那些真正的美好……」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奴良陸生沒有了平時的玩世不恭,帶著一絲看不懂的情緒看著這一片夜景。

  「……那你們妖怪是否也會注意到我們人類?」

  木川夏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出口,因為對於妖怪,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抱有什麼態度看待。

  善良的壞的,什麼妖怪都有,在本性上和人類沒有什麼兩樣。

  但是,所處的領域不同,那麼他們是怎麼看待這個世界,怎樣看待和他們生活在一個地球的人類呢?

  「人類?」

  「是一個很可愛的存在,在我看來,妖怪和人類也是可以共處的。」

  奴良陸生看了看懷裡抬頭看著他的少女澄澈的綠色的眼眸,那裡面只有他一個人的模樣,專注的仿佛要投影出整個世界。

  「你真是個……」

  「志向遠大的妖怪……」

  銀髮紅眸的少年明顯被噎住了,他不由得勾起唇角,笑了起來,從胸腔處的震動,到肆意的笑聲,都能感受到他的愉悅。

  木川夏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面癱著一張臉一直盯著他,直到他笑停了為止。

  「你說的對小木川,我的確是個志向遠大的妖怪,你也感覺得到這件事情的難度吧。」

  「先不說這個,你總是小木川小木川的叫我,那我冒昧問一下,你今年多大?」

  木川夏其實有猜測他的年齡,他看起來比自己應該要大一點兒,但是只是看起來而已,因為妖怪的外貌,是可以留住歲月的。

  「有幾百歲或者幾千了?畢竟你是一個大妖怪。」

  「……並不,我和你差不多年齡。」

  木川夏顯然不相信,因為這個傢伙看起來很會搞曖昧,完全是個情場老手的樣子,想必應該活了很久了。

  「你就算歲數很大,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奴良陸生聽後抱住她腰的手微微一緊,他低下頭,湊的很近,連同溫熱的呼吸都灑在了少女的白皙如雪的臉頰上,有些癢,也有些熱。

  木川夏被他總是突然靠近弄得格外不自在,然後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是突然靠近……我不習慣和男孩子靠的這麼近。」

  「嗯?好,我儘量。因為你總是會說出一些可愛的話,露出一些可愛的表情,我根本忍不住啊……」

  奴良陸生嘴上這麼答應著儘量,可是卻有越來越靠近的趨勢,木川夏一直拼命用手抵住,以此來維持著稍微安全的距離。

  「那你告訴我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就暫時不靠近了。」

  木川夏臉有些紅,她很不擅長應付過於直接的人,即使現在自己面癱著一張臉,但是還是毫無用處。

  「你說的是哪句?是問你多大那句話那個……」

  「不是,是我歲數大也不會嫌棄我這句。」

  奴良陸生紅色的眼眸閃了閃,銀色的發很柔軟落在少女的面頰上,掃的她有些癢癢的。

  「我沒有什麼特別嘲諷你的意思,你們妖怪不都是以閱歷豐富為榮嗎?所以你年齡大應該是好事啊。」

  「……呵呵。」

  奴良陸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高冷邪魅地〔呵呵〕了一下以示回應。

  「人類都和你一樣蠢嗎?」

  exm?!!

  ――――――――――――――――――――――――――――――――――――――――――――――――――――――――――――

  赤司征十郎有些疲憊的靠在沙發上,眼眸一直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征十郎,太鬆懈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樓上傳來,赤司征十郎抬眸看到了那個和他極為相似的正從樓梯上下來的人。

  即使臉上多了一些皺紋,眼眸沒有少年的清澈,但是他的風采依舊讓人眼前一亮,年少時候,應該和赤司一般模樣。

  「父親。」

  赤司征十郎迅速斂起了疲倦,站起來微微頷首,嘴角帶著疏離得體的笑,看起來完美無缺的禮儀,在一對父子上面用的如此之好,讓人不由得有些唏噓不已。

  赤司征臣顯然對這樣的相處模式覺得很正常,他看了看少年身上穿的運動衫便知道他剛剛運動回來。

  「去休息一下吧。對了,你說你前段時間見到了木川教授的女兒了是吧?」

  「是的,父親,只是一面之緣罷了。」

  赤司征十郎沒有告訴他上次在街上遇到小偷那件事情,這樣的話也的確是一面之緣。

  「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子?」

  赤司征十郎薔薇色的眼眸閃了閃,嘴角的弧度上揚,語氣平淡如常,讓人看不出什麼特殊。

  「除了臉之外,也就是個……很普通的女孩罷了。」

  「哦,是嗎?」

  赤司征臣斜著看了一眼少年,發現他是臉上平靜沒有任何波瀾,就像鏡面一般,好像這個女孩的確勾不起他任何興趣。

  「還真是可惜,你現在也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你以後的伴侶了……自己好好物色一下吧,征十郎。」

  他這麼說道,然後頭也不回地進入了書房,只留下了一個挺拔的背影,看起來從容不迫。

  赤司征十郎慢慢收斂住了自己的嘴角的笑,慢慢抿成了一條直線。

  眼眸也變成了一橙一金的顏色,裡面是寒冷徹骨的氣息,整個人的感覺變得格外陌生可怕,就像是地獄裡的修羅一般。

  「即使是父親,也不要妄想窺探我的想法。」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冰冷如霜雪,仿佛數九隆冬一般,毫無暖意。

  ……

  江戶川柯南看了看天色,發現最近好幾天少女都很晚回來,相較於放課的時間。

  木川夏有些心虛地喝了口水,因為她一直感覺地到少年的視線灼熱,在自己的身上。

  「夏姐姐,你的身上有櫻花和酒的味道。」

  「……」

  「我沒有喝酒。」

  木川夏只能反駁這一句,綠色的眼眸閃爍,不知道為什麼在工藤新一面前,她總會覺得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少年都能一眼看穿。

  「那你能告訴我你去了哪裡嗎最近。」

  「我很擔心……」

  不,害怕佔據最主要的成分。

  晚上的城市,一點兒也不平靜,而且前些日子,他才勉強接受了妖怪的存在,自然更擔憂少女。

  而且……她的身上,明顯有男人留下的味道。那種烈酒,少女是承受不住的……

  這麼想著,他的眼眸晦澀不明,衣側兩邊垂下的手緊緊的攥著,骨節也因為力氣過大而微微泛白。

  「我們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木川夏知道,他生氣了。

  她有些頭疼地抓了抓長髮,走過去蹲下來看著他,和他對視著,眼眸裡面清晰地投影著少年清澈的模樣。

  「別生氣……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只是遇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傢伙,然後他帶著我去玩了一下,看了一下夜景而已。」

  木川夏言簡意賅的解釋道,然後發現少年還是有些不爽,無奈的湊過去。

  然後用白皙修長的手握住他小小的手,綠色的眼眸裡面誠懇的不可思議。

  秀美的臉上帶著一絲歉意,眉眼如畫,黑色的發如同檀木,輕輕地落散在肩膀處,白皙的脖子宛若象牙,身上是若有若無的荔枝水果硬糖的味道。

  在她吞吐呼吸之間,那股氣息尤為清冽美好。

  江戶川柯南有些不自在地往後退了一步,藍色的眼眸閃躲著。

  「突,突然靠這麼近幹什麼……」

  「呐,你上次不就很想摸我的頭嗎?這次我讓你摸。」

  「對不起,下次如果有事情會提前給你說的,我只是和朋友一起玩了一下而已。」

  木川夏認真地說道,然後將少年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柔軟的發頂上,。

  「唔,這個懲罰你滿意嗎?」

  江戶川柯南顯然沒想到會是這種神展開,他呆愣了一下,感受到手心處的絲滑柔軟。

  他的指尖輕輕動了一下,然後,摩挲著黑色的髮絲。

  慢慢的揉了幾下。

  「你啊……從來都是這樣……太狡猾了。」

  明明知道自己根本拿她毫無辦法,所以才總是這樣,一次一次將自己陷入沼澤,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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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陽光灼熱而刺眼,在夏日的陽光裡面沐浴著,海水也在閃閃發光。

  柔軟的沙灘,金燦燦的,海風有些濕熱,透著鹹鹹的氣息,格外迷人。

  工藤新一看了看周圍穿著比基尼的女人和穿著泳褲的男人,有些無趣地叼著吸管,將冰涼的檸檬汁喝了一口,涼薄的溫度讓他心裡好受了許多。

  真是熱啊,夏天……

  黑發藍眸的少年穿著一條藍色的泳褲,白皙緊致的肌肉一點兒不多,寬肩窄腰,看起來格外挺拔頎長。

  陽光下面,將他的模樣照的有些迷蒙耀眼。

  「好慢啊……夏。」

  木川夏去裡面換了泳衣,已經好一會兒了還是沒有出來,工藤新一打算進去看看。

  「新,新一……這個會不會太露了點?」

  木川夏已經出來了,她有些不自在地遮了一下胸口,臉上帶著薄薄的粉色,長長的睫毛下面一雙綠色的眼眸閃了閃,很是羞赧。

  「啪」

  少年一時間呆愣住了,手一松,手中的檸檬汁的杯子也沒有拿穩直接摔在了沙灘上,即使是綿軟的砂石,但是還是因為重力和高度原因被摔得到處都是玻璃碎片。

  木川夏的黑色的長髮被素色的發圈綁起來,露出了白皙的耳朵和長長的脖頸,如同象牙一般美好。

  凹凸有致的身材,和少年同一個色調的泳衣,藍色的,帶著一種純粹的挑逗。白花花的大長腿,在陽光下讓工藤新一感到有些晃神。

  少女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就像一隻撲騰的小蝴蝶,綠色的眼眸如同春水一般柔和。

  她很害羞,用白皙的手臂遮掩住了胸口,耳根也紅了個通透,畢竟,少年的眼神格外露骨和熾熱。

  「……不要一直盯著看了!」

  工藤新一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看的好像有點久了。

  他的臉也有些紅,伸出手撓了撓自己的面頰,藍色的眼眸裡澄澈如水,嘴角很開心的上揚了一下。

  他很慶倖,這副模樣,少女的美好,只有他能夠看到。

  工藤新一慢慢走過去,在離少女半拳的距離的時候停住了。他垂眸,看著少女皮膚上面透著的淺淺的粉色,心裡的緊張因為對方比他更加緊張而詭異的消褪了下去。

  好可愛……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把手放下去,好不好?我想看……」

  少年的聲音清亮,帶著這個年齡段獨有的柔軟和清新,眉眼如畫,就像是天上飄飄的雲彩,看起來很美好。

  「……」

  木川夏手沒有拿開,臉倒是更加紅了,仿佛要被煮熟了一般。

  「我不要……你不要一直看著我,我可以考慮拿開。」

  黑髮綠眸的少女感覺得到少年身體上散發的灼熱的溫度,這麼近的距離,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少年光潔白皙的下巴和他微微滾動的喉結……

  「真是……男女朋友了,有什麼害羞的?」

  工藤新一挑了挑嘴角,輕輕將自己骨節分明的大手放在少女白皙纖細的手腕上面。

  「你!」

  「不要生氣,女孩子穿比基尼不給男朋友看,你還想給誰看,嗯?」

  工藤新一很清楚,木川夏是個十足的聲控,他故意湊到她的耳邊使壞地吹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聲音低沉暗啞,就像是磁石一般。

  尤其是最後那個尾音上挑,酥麻的如同電流……

  完全沒有力氣推開他,就算有力氣,男女之間的氣力相差也很大。

  將少女的手輕而易舉地拿開後,少女的美好完全的呈現在了少年的面前。

  柔軟的身體,白皙的肌膚,細膩的觸感,一切都美好的讓人落淚。

  「很美……夏。」

  少女渾身上下都是羞赧的粉色,像是一束花,櫻花的花瓣落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膚上面,粉白之間,恬靜蠱惑。

  「流氓!還要看多久!」

  木川夏抿了抿唇,嬌嗔地瞪了一眼工藤新一,那雙眼眸裡面流轉的全是柔柔的春水。

  「我想一直看,而且我還想……」

  工藤新一覺得現在的少女就像是一隻一碰就炸毛的小貓,可愛極了。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然後將細碎的笑意貼在了少女粉白的肌膚上,溫軟是觸感,讓木川夏渾身僵硬。

  這個傢伙……吻在了她胸口上面一點兒的位置!

  少女羞惱地想要推開他,結果工藤新一早就料到了她的下一步舉動,將她的手腕禁錮住,力氣不大,但是卻難以掙脫。

  「我可是你的男朋友啊……自從確定關係後,我們除了親親臉頰牽牽手之外,什麼都沒有做過啊。」

  工藤新一有些委屈地說道,藍色的眼眸裡面投影出少女嬌羞的模樣,秀美清麗的容顏此時在他的眼裡仿佛變成了一個世界,屬於他一個人的獨一無二的世界。

  「……我可以吻你嗎?」

  少年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薄薄的唇輕輕張開,青草的氣息帶著陽光的味道,讓木川夏渾身有些燥熱。

  「……只能親臉。」

  工藤新一湊過去,飛快地啾了一下少女白皙如雪的臉頰,很滑,但是他一點兒也不滿足。

  「我還要~」

  他彎了彎眉眼,有些狡黠地說。

  然後眼眸晦澀不明地看著木川夏的柔軟粉嫩的唇,慢慢俯下身,輕輕地印了上去。

  少女有些怔神,少年的氣息從唇上傳來,柔軟的,清新的,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甚至還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她的唇的輪廓。

  然後短暫地離開了她的唇。

  看著木川夏的唇被自己潤澤,上面瀲灩的水光讓他眼眸深邃,藍色的眼眸裡面仿佛有一場風暴。

  「舒服嗎?」

  他的聲音暗啞低沉的不像話。

  木川夏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好像有些不安。白皙如雪的肌膚上依舊是沒有消褪的粉色,看得出來她不討厭少年突然的親近。

  「我想認認真真地,吻你一次……」

  「不是淺嘗輒止的那種……」

  工藤新一壓低聲音,再次湊了過去,準確地含住少女唇上的柔軟。美好的少女的清香,像是花葉一般美好。

  他輕輕地撬開少女的貝齒,生澀地在少女柔軟溫熱的口腔裡面探索。

  木川夏感覺完全不能呼吸,睫毛不住地顫抖,她緊緊地閉上眼睛,有些緊張不安。

  「抱緊我……」

  少年離開了少女的唇,輕輕低喃,然後絲毫也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再次吻了上去。

  他學的很快,短暫的試探之後,他已經能夠很準確地找到少女的敏感還有舒適的方式。

  木川夏不知所措,然後伸手緊緊地抱住了少年。

  少女胸前的柔軟讓工藤新一渾身上下都僵硬了一下,唇上的美好,還有身體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縫隙地貼合,讓他宛若夢中一般。

  「……我不能再吻你了……現在。」

  少女被工藤新一輕輕放開,臉上有些潮紅,綠色的眼眸帶著氤氳的水汽,看起來格外美好。

  她的唇也被吻的有些紅腫,看起來更讓人想要去□□一番。

  「為什麼?」

  「我怕我會忍不住的……真是的,你也稍微有點自覺啊……我也是個男人啊。」

  聽懂了工藤新一的言外之意,少女的臉噌的一下紅了起來。

  她的眼眸閃躲,然後還是沒忍住看了一眼少年下面的泳褲。

  覺察到少女的視線,工藤新一連忙上去遮住少女的眼睛。

  「我說你啊……不准看!」

  「……我只是好奇而已。」

  木川夏感受到少年掌心的溫熱附在眼睛上,她輕輕地眨了眨眼睛,軟軟長長的睫毛掃在工藤新一的掌心處,格外柔軟心癢。

  「而且……明明是你自己先點火的。」

  木川夏不怕死地補充了一句。

  工藤新一明顯被噎住了,他的眼眸晦澀不明,看著面前自己會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一臉無辜的模樣,他氣極反笑。

  「呵,你不是好奇嗎?我們回房去吧那就。」

  「!!!!!」

  「我我我我是開玩笑的,我還沒滿十八歲呢,工藤新一!」

  「你是個日本人,不要總拿中國成年人年齡說事。」

  工藤新一很直接地將少女攔腰抱起,一個標準的公主抱,少女驚呼一聲抱住少年的脖子。

  「我們回去說……」

  木川夏看著少年危險地眯了眯眼睛,有些不安地咽了咽口水。

  「新一……」

  「嗯?」

  「我錯了,你稍微靠近來一點兒好嗎?」

  工藤新一看了看懷裡的人兒,發現她眸色清澈無辜,秀美的臉上帶著討好的神情。

  不由自主地,他心軟地湊過去。

  「什麼事?」

  木川夏借著勾住他脖子的手借力,將他往下帶。

  然後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揚起脖子,湊到少年的喉結處,極為小心地舔了舔,粉色的舌頭柔軟地不像話。

  最後吻了一下他顫抖著的喉結。

  「舒服嗎?我知道你喜歡我吻你這兒……」

  少年的心跳的很快,他的眼眸裡全是正認真看著他帶著討好之色的美麗的少女。

  「真是,敗給你了……」


第三十二章

  黑夜靜默下來的時候,你會聽到自己真實的心跳聲,響徹夜幕。

  那個時候木川夏和爺爺剛剛從一個圍棋比賽的地方乘計程車回來。

  九歲的木川夏從來不知的事情,那個時候竟然是和爺爺最後一次出去,陪伴了她整個童年的老人,會在那一夜驟然離去。

  「躲在後面去,快!」

  木川夏被老人推到了車廂後面,司機已經逃離了,不知去處。

  她綠色的眼眸裡滿是一片黑紅的霧氣,迷霧裡那個巨大的輪廓,在黑夜裡面看不真切,但是肆虐的風狠狠地刮著,昏黃的街燈也沒有什麼光亮,涼的讓人心悸。

  「爺爺……」

  少女看著老人將後備箱的門關上,驚慌失措,想要出來,那個東西光是感受到那種氣息都讓人寒毛戰慄。

  老人花白的發在黑夜裡面亮的不可思議,尤其是那雙有些混濁的眼眸,此時此刻,清澈的如同一面明鏡。

  「這把匕首……你拿著。」

  ……

  最後的一眼,便是老人那雙眼眸,然後漸漸隱沒在黑夜之間,世界一瞬間安靜下來,她感覺一切都黑暗極了。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從那裡面出來,頭很暈,綠色的眼眸毫無光澤,黑夜裡面除了昏黃的燈光,一切都隱沒了。

  「唔……好香的味道。」

  木川夏回頭,那個巨大的怪物渾身上下都是濃郁粘稠的液體,眼睛是橙黃色的,看起來很是可怖。

  聲音嘶啞難聽,如同指甲在黑板上刮裂的聲音,刺耳不堪。

  「那個老東西……肉可真柴。」

  木川夏聽到這句話,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後,綠色的眼眸裡面滿是仇恨,明明是負面情緒,卻讓這雙眼眸亮的不可思議。

  宛若深海的翠綠,在一片汪洋大海裡面也沒有隱沒掉它原本的色澤。

  她不是個九歲的小孩子,至少在心理年齡上不是。木川夏抿了抿唇,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掉的單論力量的話,她不堪一擊。

  「你也想吃我嗎,你這個怪物!」

  木川夏的眼神冷漠的不可思議,裡面蓄滿淚水,卻倔強地不留下一滴。

  她渾身都在顫抖著,恨不得上去將那個妖怪的頭顱給割下來。

  「……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渣滓!」

  「哈哈哈哈,有趣的人類……竟然不怕我,而且,身上的味道鮮美極了。」

  「活著的人,最是好吃。」

  他就是這麼黑漆漆粘糊糊的一團,很大,只有那雙眼眸在黑夜裡澄亮,還有他如同撕裂一般難聽的嗓音。

  「呼」

  他很快地靠過來,連同走的時候帶起的風都震耳欲聾,路邊的樹木也差點被折斷。

  「唔……」

  木川夏被颶風給刮了起來,重重的摔在了牆壁上,她甚至能夠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感覺到那種鑽心的火辣辣的疼痛。

  秀美白淨的臉上滿是灰塵,只有眼睛明亮,嘴角留下了一點殷紅的血跡。

  「……我是打不過你……但是也不會讓你如願的。」

  她勾了勾唇角,眼眸裡面冷的駭人,看著比她身軀不知大了多少的怪物,卻有一種在看螻蟻的即視感,高傲的宛如一個帝王。

  「呵呵,你不是喜歡吃活的人嗎?那我死了你也嘗不到你所期待的味道了吧?」

  毫不猶豫的,木川夏將那把匕首翻轉,直直地刺進了自己的胸口,果斷的完全不像是個人類。

  嘴角處淌著的鮮血,胸口出汩汩流出的殷紅的血液,她一點兒也不在意。

  黑色的發和她蒼白美麗的臉龐,還有那抹嘴角涼涼的笑意,一切都詭異極了。

  綠色的眼眸裡面帶著挑釁和冷漠,看著那個妖怪,讓他不由得有些發冷。

  「可惡的傢伙!比起我來,你更像個怪物!」

  他氣急,狂躁的刮起颶風將少女刮飛。

  木川夏看著那個狂躁的傢伙,眼眸裡冷淡如同霜雪,好像沒有痛覺,連颶風也不能讓她閉上眼睛,她一直看著那個方向,可怕的眼神讓人心悸。

  「喂,還好吧少女?」

  木川夏感覺到在被風卷起來的那個瞬間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給納入,清冷溫暖,讓人不自覺放下防備。

  「啊啊啊,全是血,怎麼會有人把匕首這麼毫不猶豫地往自己的身上捅啊!!」

  他聲音很好聽,就像是泉水一般拍打著卵石一般清脆。

  在這個有些黑暗絕望的黑夜裡面,好聽地讓人落淚。

  「你是……神明嗎?」

  在清冷的月輝下麵,少年的眼眸宛若藍寶石,耀眼的不可思議。黑色的發有些長,將他俊美的臉遮掩了一部分,卻隱隱約約看起來,更加清俊。

  他著了一件黑色的和服,混著夜色,仿佛要和它融為一體。

  月夜下,清風裡,一切都安靜的過分。

  「如果你是神明……可以幫我殺了那個怪物嗎?」

  木川夏緊緊的攥住少年的衣襟,儘管渾身浴血,但是仿佛遮罩了痛處,直直的用那雙綠色的眼眸看著少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表達起自己的意願。

  「你需要什麼我會想辦法報答你的……咳咳,不好意思,我,我好像快死了,沒什麼能夠給你的。」

  「喂,你別說話了,剛剛我看到就想來斬殺這個妖怪的,但是你捅刀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少年有些無奈的讓她不要說話,然後用靈力為木川夏止住了流淌著鮮血的傷口。

  「說什麼死不死啊,好在沒怎麼傷到心臟,先在這裡休息,我去斬殺那個妖怪。」

  少年輕輕地將她放在一棵大樹下面,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因為血液而粘在她唇角的黑髮拿開。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看著他慢慢朝著那個妖怪的地方走去,沒有再眨一下眼睛。

  她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個場景。

  少年拿著刀,身姿頎長,在靜謐的夜色裡面,仿佛要融進去。

  最後他的刀進入了那個妖怪的喉嚨,在拿出的瞬間,滿天的光亮在那裡明亮,在那片耀眼奪目裡面,俊美的黑髮少年淡然的將刀收回,黑色的發被風帶起,藍色的眼眸在黑夜裡面,宛如寶石一樣熠熠閃爍。

  「……神明sama……」

  她不自覺喃喃道,滿眼裡,全是他的美好的模樣。

  ――――――――――――――――――――――――――――――――――――――――――――――――――――――――

  「我是夜鬥神,現在你可能沒有聽說過我的大名,但是以後我可是要登上百萬神明之上的!」

  「所以現在要簽名的話是絕好的時機哦!」

  他淨化了木川夏身上的濁氣,然後也處理好了傷口,最後譴責了一下她衝動的行為後開始介紹自己。

  夜鬥的眼睛很好看,尤其在說話的時候,很亮很澄澈。

  以為是個酷炫高冷的神,結果像個小孩子一樣大大咧咧的,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的他,可愛極了。

  「謝謝你救了我……但是,我的爺爺卻……」

  夜鬥看到她情緒很低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他想了一下笑著說道。

  「你不要難過,他是為了保護你,遵從了自己的意願,所以也是很幸福的。」

  「一個人……是要有多大的勇氣,才敢用生命去守護一個人啊……」

  夜鬥也有些感歎,人類真是既複雜又可敬的種族。

  「……那有天堂嗎,有轉世嗎?」

  應該有的吧,自己就是一個例子,不是嗎?

  「……嗯,天堂的話我是沒見過……不過他會轉世往生的,所以並沒有消失……」

  「這樣有沒有稍微好受一點兒?」

  的確這麼想的話,爺爺只是離開了然後忘記一切重新開始罷了……

  木川夏有些平靜的看著這片如水的夜色,儘管內心依舊心痛難忍。

  「夜鬥大人,謝謝你救了我,還安慰我,和我講了這麼多話。」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看著黑發藍眸的俊美神明,忍不住想要為他展露一個笑容,但是她的確無法做到,長期面癱再加現在的情景……

  「我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的……但是我知道,神明是靠著人類的信仰而被記住然後存在的……」

  木川夏伸出手,輕輕的握住夜鬥的手,溫熱的溫度從他手上傳來,相比較她的手涼薄不已。

  「我在今夜之前,是不信神的,沒有信仰。」

  「但是現在,我想要把一生的信仰都給你……你會是我唯一信仰的神明……」

  木川夏有些艱難地湊過去,儘管傷口疼得要命,但是她還是倔強地靠近那個少年神明。

  「我會永遠記住你,無論輪回還是重生……」

  她說完,不顧因為這番話而感到震驚的少年的模樣,慢慢的,極為緩慢的將有些慘白的唇印上少年的額頭。

  柔軟美好的,虔誠的,宛如一個古老神聖的儀式。


第三十三章

  你喜歡的那個人恰好喜歡你,這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隨筆

  夜鬥抬頭看了看天色,黑夜讓他有些清醒,想起了和少女的初見。

  夜色朦朧,她綠色的眼眸亮的出奇,就像是森林裡面的晨曦,有些蒼白的臉色,在黑髮之間,依舊好看的驚心動魄。

  「夜鬥?」

  「嗯?雪音有什麼事情嗎?」

  回過神來,聽到了少年的聲音,他垂眸看了看身旁橙金色頭髮的雪音,白皙有些青澀的臉,恍惚之間讓他感覺有些怔神。

  「沒什麼……」

  只是看到你的眼神很悲傷的模樣,就想要打斷你而已。

  那種眼神……一點兒也不適合你啊。

  「哈哈哈哈,奇怪的傢伙。喲西,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加油工作!」

  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原本的模樣,讓人感覺剛剛的那個悲涼的看著月色的神明,和他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雪音看了一眼黑發藍眸的神明,看著他依舊傻乎乎的笑後明明應該安心許多,不知為何卻還是不由得擔憂起來。

  「你如果有什麼心事,可以告訴我……畢竟我是你的神器。」

  褪去了以往的稚嫩,少年一瞬間成長了許多,連同原本琥珀色的眼眸裡的青澀也開始變得有些深邃。

  「你啊……還真是長大了不少。」

  夜鬥不由得伸出手,骨節分明,腕骨形狀完美,慢慢地撫上了他柔軟的發頂。

  儘管他還是十四五歲的模樣,可是,已經完全不能把他當成一個稚嫩的少年了。

  ――――――――――――――――――――――――――――――――――――――――――――――――――――――――――

  下雨了,天與地被那些點點的水珠連接在了一起,恢宏美好,木川夏有些怔神地躲在一邊的屋簷下看著一時半會兒不會停下的大雨。

  她這個時候莫名的有些懊惱自己從來不帶傘這個毛病,不是什麼時候都會有人來為自己送傘。

  雨幕裡面,行人們腳步很急,鞋子和地方踩起來濺起的水花,就像每一步都開出一朵剔透晶瑩的蓮花一般,四周明明都是滴滴答答的雨聲,但是在她看來格外安靜。

  「木川桑,沒有帶雨傘嗎?」

  溫潤的嗓音,木川夏轉過頭看到了那個薔薇色的少年,骨節分明的白皙的手很細長,握在傘柄上,黑色的傘和他相比,看起來格外乾淨清爽。

  「赤司君?」

  她記得他是叫這個名字,如同他的發色。

  「嗯,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的,來我傘下,我送你回去。」

  他往少女的方向再靠近了一步,看起來溫潤如玉,但是他的腳步,格外的堅定,不容的他人拒絕。

  木川夏的直覺能夠覺察到,這是個只接受聽從的少年,很不喜歡有人違抗他。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看了看雨幕,依舊大的嚇人。

  夏日,這種長時間的暴雨,的確很少見。

  她抱著背包,放在胸前護著,小心翼翼地鑽進他的傘下。

  少年的體溫還有雨後草木的清新,都像是特有的軟化劑一般,清冽地不可思議。木川夏抿了抿唇,不著痕跡地往邊緣移動了一點,快要擦肩的距離這個時候才稍微避免了一些。

  「別往外面靠了,你的肩膀已經濕了一些了。」

  赤司征十郎淡淡地看了一眼少女右邊的肩頭,被雨水順著傘骨滑落而浸濕了一些。

  他蹙了蹙眉,將傘大幅度地傾斜了一下,將她護地滴水不漏,而自己卻濕了一大半。

  「赤司君……我移過來一點兒就好了,你不用這樣撐傘……」

  少年的舉動顯然有些讓木川夏吃驚,果然容不得一絲反抗,哪怕如此細微。

  木川夏這次也是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她的肩膀碰觸到了少年的肩膀,哦不準確來說只是摩擦罷了。大概是因為摩擦生熱,少女能夠感覺到自己也有些熱起來,儘管那張臉面癱地看不出來一絲一毫的不自然。

  赤司征十郎把傘緩緩撐好,他的眼眸平靜的就像是鏡面,臉上沒有平日裡溫和的笑意,和著這場暴雨,顯得格外沉默。

  「下次不要和我保持距離了,聽到沒有,木川夏。」

  赤司征十郎的聲音清冷好聽,但是裡面的冷漠卻讓少女心悸。

  她抬眸看了看少年的眼睛,果然已經一橙一赤,連一個正面也沒有給她,只留了一個側面,冷的讓人有些戰慄。

  「出現了……另一個赤司君,你好。」

  木川夏有些怔神,確定了這個人不是平日的赤司征十郎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然後只有呆愣地打了一聲招呼。

  這算是初次見面的禮節吧?

  「呵呵,還真是有趣啊……和小時候一樣。」

  赤司征十郎挑了挑唇,儘管沒有多麼的溫暖,但是還是為他過於冷漠嚴肅的面容增添了一點兒生氣。

  小時候?

  木川夏疑惑地看著他,卻想不起任何關於小時候有見到過他的片段。她一直知道在爺爺離開的那個時候,有一些記憶就開始變得模糊還有錯亂了,那是那個妖怪的妖氣給自己留下的後遺症。

  「抱歉,我記不得了。我們以前是見過面嗎?」

  赤司征十郎冷冷的看著她,發現她的確沒有說謊的痕跡,有些嘲諷的扯了扯嘴角。

  「那個傢伙竟然把那麼久遠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回憶,而你這個當事人卻絲毫記憶都沒有了,真是可笑……」

  他是赤司征十郎,又不是他……

  在同一個軀體裡面,卻有著完全不一樣的人格,但是那份潛藏在心底的溫柔,卻是相同的。

  「……對不起,我有一部分記憶,是完全模糊的。」

  少女緊緊抱住背包,綠色的眼眸有些恍惚想起了那個夜晚,和爺爺最後的一面,四周冷的要命。

  感覺到少女身體微微在顫抖著,赤司征十郎看了一眼的有些蒼白的唇,眼眸裡面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冷?」

  他這麼問道,然後將傘遞給了少女,木川夏怔怔地將傘拿在手中,上面是少年握住過留下在傘柄上的體溫,溫熱不已。

  赤司征十郎俐落地將外套脫下來,白色的外套,雖然有一部分浸濕了,但是只是外面濕了,裡面依舊乾燥清爽。

  他伸手將白色的外套披在少女身上,兩人的身高還是有些差距,少年一米七幾,少女一米六五左右,身高恰到好處。

  赤司征十郎垂眸看了看少女打著傘怔神的模樣,然後勾了勾唇故意湊過去了一點兒。

  「你打傘太低了……我渾身都濕了。」

  木川夏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愧疚地看著少年為了將就她彎下的身子。她努力舉高傘,遮蔽少年的身軀。

  赤司征十郎裡面只是簡單的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很薄,溫熱的體溫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

  「……別舉高了,把傘給我,披在你肩膀上的外套……要掉了。」

  赤司征十郎這個時候覺得,這個看起來挺聰明的女孩子,格外的,天然。

  面無表情,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做出正確的反應吧。

  「唔,好。」

  木川夏將傘遞給赤司征十郎,綠色的眼眸看著他,等待他接過傘。

  他稍微頷首,將她快要落下的外套給理了一下,骨節分明的手在她脖子和肩膀處遊走,差一點兒就要碰觸到她的臉頰。

  然後,若無其事地,接過少女手中的傘,不知道是不是無意的,在接過的時候,不小心碰觸到了她的手。

  木川夏能夠感受到那不屬於自己的有些溫涼的溫度,在自己的指尖傳來,明明沒有多麼溫暖,卻在被碰觸的部分熾熱的不可思議。

  「謝謝。」

  木川夏乖巧的抱著自己的背包,防止它被雨水打濕,那件白色的外套,在她的身上看起來有些大,把她顯得格外嬌小。

  上面的氣息是屬於少年獨有的冷冽清爽,和她完全不一樣。

  不知不覺,赤司征十郎已經將少女送到了家門口。

  「到了。」

  赤司征十郎對木川夏這麼說道,然後看著少女也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家門後,她抬眸對著自己道謝,很禮貌的那種,看的他有些不舒服。

  「還有……謝謝赤司君的外套。」

  說著,木川夏將外套遞給赤司征十郎,綠色的眼眸直直地看著他,秀美的臉和著慢慢小下來的雨幕,竟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朦朧感。

  「你既然已經披了它,能不能把它洗好之後還給我?」

  「唔,好。啊不對!你的意思是說,讓我下周來找你,把外套還給你……嗎?」

  木川夏想到了什麼有些頭疼,這麼說是這個意思了。

  而且工藤新一還在家裡面,這樣將一個男孩子的衣服帶回家,他肯定會生氣的,雖然……自己和他並不是男女朋友,但是對於他的心情,她一直都想要照顧。

  這一次不是因為毛利蘭,她自己隱隱有些清楚了,當時將工藤新一帶到自己家裡,是出於自己的內心的想法。

  那段殘缺記憶裡陪伴自己的那個身影……不是毛利蘭……因為自己錯亂的記憶,而誤會了罷了。

  「……對不起,我不能幫你洗,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做其他的事情,我能夠做到的話,我一定會……」

  還沒有說完,赤司征十郎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好啊,不洗也好。那這周週末來找我,那一天都交給我。那個傢伙,應該會感謝我做的這個決定。」

  赤司征十郎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眼眸裡帶著看不懂的神情,木川夏噎了一下,然後弱弱地說道。

  「……半天。」

  「嗯?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我討厭反抗和不服從……」

  「……」

  麻麻救命,第二人格的赤司征十郎是一個報社的中二病!!!!

  ――――――――――――――――――――――――――――――――――――――――――我是粗長的分界線――――――――――

  江戶川柯南看著少女明明沒有帶傘卻依舊乾燥的衣服,不著痕跡的問道。

  「夏姐姐……你和朋友一起回來的?」

  木川夏喝水的動作一頓,然後放下水杯。

  「……不算是朋友吧……」

  「但是還是把我送回家門了。」

  木川夏儘量避免說到「他」這種字眼,放在口袋裡面的手微微一動,碰觸到了那裡面的糖果,很想……打開一顆吃。

  但是只要這麼做了,他就知道她很緊張。

  啊啊啊,明明不是什麼大事情,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害怕被他知道啊。

  江戶川柯南倒沒有怎麼再追問下去了,他繼續淡然地調著電視頻道,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今天有人送也好,你受不得冷。」

  木川夏沒怎麼懂他這句話的意思,然後……感覺到了什麼,臉噌的一下子紅了。

  呆愣地朝著廁所飛快地跑去。

  為什麼他會知道今天是我的月事!

  江戶川柯南勾了勾唇角,藍色的眼眸裡面帶著一點兒笑意,溫暖的就像是太陽一般。

  「意料之中的可愛的反應……」

  木川夏今天覺得自己丟臉丟大發了,她自己也沒有記住今天應該帶衛生棉,怪不得回來的時候覺得肚子有些疼,不過倒不是無法忍受。

  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赤司征十郎的那件被她披過的外套……白色的,一定沾染上了殷紅的痕跡了……

  木川夏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她紅著臉看了看自己的褲子,因為沒有用衛生棉,所以也被染紅了一大片在後面。

  「而且……這周週末,還要去見他……」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裡面滿是羞赧。

  這都是什麼事啊……

  少女看了看鏡子裡面的自己,臉色紅的嚇人,白皙秀美的臉上,沾染了粉色,像是一束美好的櫻花。

  黑色的發披散著,讓她看起來更加清麗不染纖塵。

  「唔……好羞恥……這種事。」

  話說,赤司君為什麼知道自己的家住在哪裡?

  自己完全沒說過自己住在哪裡,一路上都是他自己將她送回來的……

  ―――――――――――――――――――――――叫你們說我短小――――――――――――――――――――――――

  這邊的赤司征十郎已經回到了家裡,很少見的沒有先去沐浴。

  他走進臥室,臉上是溫和的神情,臉色微微有些緋紅。

  另一個他已經消失了,現在的他是平日的模樣。他看著那塊白色外套上面的殷紅痕跡,很少見的,這個向來淡然從容的帝王竟然像個普通少年一般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這個難道……要我手洗嗎?」

  赤司征十郎有些頭疼,怪不得剛剛自己會叫木川夏把衣服帶回去洗了還給他……最後又使壞地沒有說明原因讓木川夏帶回去。

  真是……這算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溫潤的少年臉頰有些紅,抿著薄薄的唇,將這件衣服拿在手中,上面殷紅的痕跡已經乾涸,卻還是讓赤司征十郎目光有些不好放上去。

  「……」

  他的目光淺淺,輕輕用手撫摸著這件平日看起來普通極了的外套。

  上面有著少女身上的荔枝味還有淡淡的清香,和小時候一樣……喜歡荔枝味道的硬糖……

  還有……這周,她會來找他吧……

  他看了看外面漸漸停下的雨,眼神柔和地不可思議。

  下雨天,有時候也很美好啊。

  ……

  週末的時候,少女如約來到了那個規定的地方,她特意換了一件稍微有些深色的墨綠色的裙子,頭髮隨意披散著,用一個白色的山茶花髮夾別了一點兒耳邊的發,綠色的眼眸和她,看起來都美好的宛若畫卷。

  赤司征十郎已經提前來了一會兒了,他穿著白色的衣服,襯得他身形頎長,眉眼如畫,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就能夠讓歲月靜好。

  「……久等了,赤司君。」

  怎麼辦怎麼辦!一看到他白色的衣服她就忍不住羞恥,那天的事情實在太不美好了!

  「還好。」

  少年淡定的像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樣,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溫潤如玉。

  木川夏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不愧是帝王嗎?這種事情……難道不會覺得……

  不對吧……尷尬羞恥的,只是自己吧。

  木川夏覺得,自己真的,蠢哭了。

  「我買了電影票,不知道你喜歡嗎?」

  少女覺得這種約會的即視感讓她手腳不知道該怎麼放,她呆愣地接過少年手中的電影票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己最近想要看的一部電影。

  「……嗯,喜歡。」

  木川夏覺得,自己喜歡的一切事物,他都瞭若指掌。

  這種被窺視的一清二楚的感覺,意外的讓人感覺溫暖。

  「喜歡就好。我們去買點東西吧。」

  赤司征十郎在一切事情上,都是一個主導一切的人,連這種事情上也是。

  木川夏倒沒什麼,她跟在少年後面,看了看四周,這個時候才粗神經的發現……周圍,全是情侶。

  好尷尬……這種氣氛。

  「請問,你們需要可樂嗎?」

  還沒有等到木川夏開口拒絕,赤司征十郎已經提前一步了。

  「不用了,她不能喝生冷的東西。」

  木川夏聽到後瞬間石化……果然,他什麼都知道……

  「少女,你的男朋友還真是體貼啊。」

  被售賣可樂飲品的老闆調侃道,她覺得自己快要變成一個熟透的番茄了……

  赤司征十郎勾了勾唇角,薔薇色的眼眸裡面帶著愉悅,看起來心情很好。

  旁邊的少女低著頭鴕鳥地將自己隱藏起來,只是她的耳根紅的通透,小巧的模樣,可愛的要命。

  「咳咳,走吧,該進去了。」

  「……嗯。」

  木川夏一直低著頭,她是沒什麼勇氣去看赤司征十郎了。

  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丟臉的時候吧。

  「唔!對不起……」

  因為一直低著頭沒看路,少女毫不意外地撞到了人。鼻子有些疼,她抬起頭眼眸起了一層霧氣,因為疼痛。

  聲音也帶著一點兒沙啞,她看著被撞著的少年道歉說道。

  發現這個被撞到的少年,意外的高,一米九幾吧應該……

  「沒事啦,唔,你長的真好看……」

  黃瀨涼太毫不在意地說道,然後低頭這才看清楚撞到他的少女,很好看,清麗秀美的臉,身高也屬於中等以上,腿也長,尤其是迷迷糊糊地模樣,加上明明很疼卻還是面無表情一本正經地道歉,意外地戳中萌點。

  「涼太……」

  黃瀨涼太這個時候被這個熟悉的聲音給嚇得馬上站好,果然旁邊的赤司征十郎帶著溫和的笑容,卻讓他感到脊背發冷。

  「小赤司,好久不見哈哈哈。」

  「你也要去看這部電影嗎?真巧哈哈哈哈。」

  嚶嚶嚶,完蛋,這個話題真的幹的可以,但是除了這個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啊,這位是……」

  黃瀨涼太反應過來,木川夏好像是和赤司征十郎一起的,不禁有些開口問道。

  「我是木川夏,你好,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木川夏開口介紹道,然後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明明有著高大俊美的外表,但是在赤司征十郎的面前意外的拘謹了一些。

  金色的發,同樣如同蜂蜜一般的蜜糖色的眼眸,還有閃耀到不可思議的笑容,讓他整個人都耀眼的不行。

  「唔,你好木川桑,我是黃瀨涼太,是小赤司初中時候的隊友。」

  「好了,我們進去吧。」

  一走進去,發現一件極為尷尬的事情……他們三個人的位置,是連在一起的。

  木川夏有些不自在地坐在中間,旁邊一個是黃瀨涼太,一個是赤司征十郎,哪一個都耀眼的讓人無法忽視。

  她能夠感受到周圍灼灼的視線,少女有些緊張地剝開一顆荔枝水果硬糖放進嘴裡,這才讓她的尷尬癌稍微好轉了一些。

  「啊嗚,明明前輩說好要陪我一起來看電影的,結果中途有事離開了,一個人看還孤獨,幸好遇到了小赤司你們。」

  黃瀨涼太有著和他的俊美的男神外貌完全不符合的性格,有些話嘮,有些可愛,像一隻巨型金毛犬,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一下他柔軟的金色的發頂。

  木川夏看著少年金燦燦的頭髮,放在膝蓋上的指尖微微動了一下,然後抿了抿唇,綠色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強迫自己將目光放在電影的畫面上。

  「木川,給你。」

  赤司征十郎遞上一桶爆米花,木川夏點頭道了謝,很客氣疏離,讓黃瀨涼太仿佛發現了什麼蜜糖色一般的眼眸裡閃了一下。

  原來……小赤司是單相思啊……

  他眯了眯眼睛,嘴角上揚,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赤司征十郎這個時候看了一眼黃瀨涼太,眼眸裡面帶著些許的警告,讓他瞬間嘴角僵硬。

  「什麼嘛……一點兒也不可愛小赤司……」

  他的這句話很小聲,一旁的木川夏也只聽得到細碎的幾句,但是,大概的意思她已經能夠完整的拼湊起來了。

  可愛什麼的,和赤司征十郎能夠沾上邊嗎,少年……

  木川夏看了一眼旁邊薔薇發色的少年,發現他也恰好看向她,嚇得她差點把手中的那桶爆米花給掉落在地上。

  「看著我幹什麼?你不一直都很想看這部電影嗎?到了裡面卻不是很認真……」

  赤司征十郎有些無奈說道,發現少女還是在看著他,他不解地打算再次開口。

  「赤司君,你要吃嗎?」

  木川夏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意外的智商上線了,輕輕地將爆米花遞過去一點。

  綠色的眼眸直直地看著他,帶著一點兒小心翼翼地神色。

  赤司征十郎薔薇色的眼眸看著她,然後抬起手,骨節分明的手,慢慢伸向少女的臉頰。

  「嗯?」

  木川夏發現少年的手伸過來的方向好像不大對,明明應該在爆米花上面,卻完全偏離了軌跡。

  「你吃的真是到處都是……」

  赤司征十郎輕輕地將她嘴角邊爆米花的殘屑取下來,指尖的溫度,很涼薄,但是卻讓木川夏有些臉頰發熱。

  臥槽(#⑸)!!!!

  一旁的黃瀨涼太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電燈泡,這個傢伙真的是自己認識的赤司征十郎嗎????!!!!

  他有些吃驚地咽了一下口水,拿著自己進場之前買好的可樂狠狠地喝了一口,即使這樣冰涼的液體也無法讓他稍微冷靜下來。

  原來我們之中最先脫單的竟然是小赤司嗎?

  不過……小赤司的眼光還真不錯……

  黃瀨涼太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一旁故作鎮定實則已經有些緊張的少女,他覺得很可愛,連自己也沒有覺察到的勾了一下唇角笑了起來。

  少女長長的如同鴉羽一般,白淨秀美的臉上帶著薄薄粉色,她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好像不擅長應付男生,長長的睫毛下面落下一層淺淡的陰影,美好的色澤在她的眼眸裡面流轉,坐的筆直,脊背是流暢的直線,一點兒也不敢鬆懈。

  意識到自己視線停留的太久了,黃瀨涼太連忙收回視線,他不知道的是一旁的赤司征十郎的眼眸已經不知在何時變了顏色,那異色的眼眸冷的如同數九隆冬,毫無暖意。

  黃瀨涼太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拿起可樂灌了一口,因為太突然,差點嗆到,可樂有些滴在了少年的米色的襯衫上面,木川夏看到了,有些強迫症地看著上面的琥珀色的液體,然後將隨身攜帶的素白色的手帕遞了過去。

  「請用。」

  「哦哦哦,謝謝小木川。」

  ……小木川?

  木川夏眨了眨眼睛,對於少年的口癖沒有說什麼,好像他也是這麼稱呼赤司征十郎的,那應該沒什麼吧……

  黃瀨涼太接過柔軟舒適的手帕,拿在手裡有些緊張,看了少女一眼,發現她已經沒有看自己了,直直地看著前面的螢幕。

  鬼使神差的,金髮少年將那方素色的手帕放進了口袋裡,用紙巾在少女沒注意的時候將可樂的液體擦拭乾淨。

  赤司征十郎的眼神冷的如同寒冰,但是卻沒有說話,黃瀨涼太還沉浸在自己癡漢行為的緊張之中沒有注意到赤司冰冷的眼神。

  而夾在兩個少年中間的木川夏一直沒有看兩個人,她很不擅長和男孩子呆在一起,而且還是這樣出色的少年。

  上一世的自己是一個單身了二十年的狗,現在也依舊繼承著上一輩子的優良傳統,好吧,這的確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說好的日萬―――――――――――――――――――――――――――――――――――

  看完電影后,黃瀨涼太有些羞赧地告訴少女下次把手帕洗乾淨之後還給她,還以此為藉口要了少女的聯繫方式。

  雖然頂著赤司征十郎的冰冷的目光需要極大的勇氣就對了,但是,他還是這麼做了。

  畢竟……小赤司不也還是單相思嗎?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有好感的異性,這樣做也沒什麼不對的吧……

  但是雖然這麼想著,黃瀨涼太還是有些心虛……

  木川夏倒是覺得黃瀨涼太真是太有禮貌了,是個少見的好少年,不過是一方手帕而已,還要特意洗乾淨來還給自己。

  「木川,你還想要去哪裡?」

  赤司征十郎這麼說道,眼神可怕地要命。

  木川夏噎了一下,看見少年眸色的變化,知道現在站在她面前的赤司征十郎是哪一個。

  「我,我隨意,你開心就好。」

  木川夏覺得這個時候還是聽從他的安排比較好,她綠色的眼眸躲閃著,總覺得在這個赤司面前,她說什麼話都怕讓他生氣。

  很拘束,但是卻還是忍不住聽從他。這大概就是帝王的魄力吧……

  「我今天不是很開心。」

  「……」

  這個傢伙,完全不按照套路來,救命!

  「從你遞給黃瀨涼太手帕開始,我就已經出現了。」

  「他捨不得傷害你,我可不是……」

  赤司征十郎現在可怕的要命,但是木川夏卻奇怪的一點兒也不害怕。

  他這個樣子,就像是……

  鬧脾氣的孩子一樣……

  「赤司君,沒想到你還有這一面……」

  木川夏這麼感歎道,沒忍住,覺得前後的反差太大,一下子從霸道總裁的段位跌了下來。

  更加的讓人願意接近。

  「像個孩子一樣……」

  赤司征十郎顯然沒料到自己的威懾絲毫沒有起到作用……

  他慢慢靠近她,木川夏有些受到驚嚇地退了一步。就這樣步步緊逼,直到最後少女快要退到牆壁上,他才停下來。

  密閉的狹小的空間,眼前只有少年撐著牆壁垂眸看她,其餘的都被他籠罩著,看不到外面的模樣。

  「……赤司君,你……」

  「能不能不要突然壓過來。」

  木川夏覺得她碰到的少年都一言不合就靠近,她根本沒有氣力推開他們,她試圖好好說話,讓赤司征十郎和她保持一點兒距離,這樣讓她感覺很不安。

  「現在才知道怕了?嗯?」

  故意壓低的聲音,沙啞低沉,尤其最後的鼻音蘇炸,木川夏是一個十足的聲控,一個撓人的聲音,就能夠讓她耳根發紅。

  赤司征十郎像是發現了什麼,勾起唇角,湊過去,在木川夏因為別著山茶花髮卡而露出來的耳朵處輕輕低語,如願地看到它更加紅了。

  「喜歡我的聲音?」

  他眯了眯眼睛,然後俯身,將唇湊過去,想要壓在她的唇上,少女慌忙躲閃著,並用手推著他。

  「你你你,請不要這樣……」

  「我和你說了很多次了……不要試圖違抗我。」

  赤司征十郎這麼說著,直接俯身壓了下去,準確地將唇貼在少女的柔軟上面,和自己想像的一樣……很軟很甜。

  他愉悅地勾了一下唇角,將一隻手壓住她的後腦勺,壓制著她的反抗。

  木川夏沒有想到明明看起來沒有多強壯的少年,自己連推動一絲一毫都不行,她簡直要哭出來。

  這個是她的初吻啊!接近三十年的初吻啊!!!!

  「唔……赤司……」

  細碎的聲音從唇齒的貼合之間溢出來,她綠色的眸子睜開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俊美少年,連他的睫毛也看的一清二楚。

  少女的唇舌都柔軟的不可思議,淡淡的甜味,還有她喜愛的荔枝味道,從唇齒之間傳達到他的口裡,很美好,就像是喝了一口清澈醇香的酒,回味無窮。

  慢慢地,少女被赤司征十郎壓地往牆壁後面貼,在馬上要將脊背貼在冰冷的牆壁上的時候,赤司征十郎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將手放在少女的背上,因為太急,而將自己的手背在牆壁間摩擦蹭破了皮。

  「……」

  他慢慢離開了少女的唇,眼眸也恢復了薔薇色,看著少女被吻的紅腫的唇,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

  「抱歉……他的性格就是這樣……」

  木川夏眼眸有些發紅,自己保管了這麼久的初吻,在今天宣告終結……

  「這是……我的初吻啊……太狡猾了。」

  吻了之後便消失了,太狡猾了……

  赤司征十郎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少女委屈的模樣,莫名地想要笑。他抬起手抵住唇咳了一聲,讓自己不至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嗚嗚……你的手怎麼回事?」

  少女委屈地哽咽著,抬眸看見赤司征十郎手背有些破皮的紅,她呆愣地問道,儘管眼睛有些濕潤,卻格外的可愛。

  「沒什麼……剛剛,咳咳,怕你靠在牆壁上受涼……」

  「你不是還沒過嗎?」

  木川夏的臉突然噌的紅了,蹲下來將臉埋在手臂裡面……

  就是因為這樣……自己才沒辦法生氣啊……真是太狡猾了……

  「怎麼了?」

  「別哭了……下次我會儘快制止他的。」

  雖然這麼說著,赤司征十郎還是莫名的開心,下一次的時候再說吧……那個時候,誰會忍得住……

  「唔……不要和我說話暫時……」

  木川夏臉很紅,她覺得……上輩子自己如果是個情場老手就好了……就不至於被撩的這麼厲害了,連看都不敢看少年一眼。

  「這個……給你。」

  少女拿出包包裡面隨身攜帶著的創口貼,沒有看少年一眼,直接塞在了他的手裡。

  「你自己貼……」


第三十四章

  木川夏覺得自己長時間已經沒臉見赤司征十郎了……初吻被他奪走了不說,那個狗血的姨媽事件真的很讓她羞恥。

  「夏姐姐,你為什麼從昨天回來就一直帶著口罩?夏天,不熱嗎?」

  江戶川柯南藍色的眼眸裡閃了閃,發現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少女,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戴著口罩。那雙綠色的眼眸看起來更加清澈見底,但是卻還是有些讓他在意。

  「沒什麼,我只是感冒了……怕傳染你。」

  「後天就會好了……」

  那樣紅腫還有些破皮的嘴,怎麼敢出來見人?

  木川夏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口罩,確認那裡的確很嚴實後,打算去廚房給柯南做點吃的東西,她看了一下冰箱裡面還有一些麵條和番茄,雞蛋也還有兩個。

  「吃麵條好嗎?」

  因為戴了口罩,所以少女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有些沙啞,倒真的有點像是生病了。

  「都可以。」

  江戶川柯南想了一下,這個時候還是囑咐一下她比較好,不然他之後會喉嚨燒的厲害,上次的火鍋給他的印象太過於深刻了。

  「不要辣椒……」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帶著笑意,想了想之前少年被辣的用白水涮食物的模樣,嘴角也微微上揚了一點兒。

  江戶川柯南看了看在廚房下面的木川夏,藍色的眼眸深邃,從口袋裡面拿出之前灰原哀給的新的實驗品藥物。雖然改良了許多,但是服用次數越多會產生抗體,下次想要變回來就更難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

  他有些煩躁地想著,木川夏在裡面渾然不知,正細細地切著蔥,綠色的和她的眼眸一般。

  「我也想……好好和你待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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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少年和一個金髮少年轉悠著,看起來好像在尋找什麼似的。

  「夜鬥……那個人的狗到底在什麼地方啊,這麼找下去也不是辦法。」

  雪音他們已經找了接近一上午了,還是沒什麼頭緒。今天早上剛剛接到了一個任務,幫一個人找到他走丟的寵物狗,但是除了知道它是一隻黑色的狗之外毫無頭緒,長相的話倒是從照片上看到了。

  但是……

  他看了看熙熙攘攘的人,發現很難找到。

  「嗯,的確,我們去上面看看吧。」

  「上面?」

  夜鬥笑了笑,然後跳到了一棵蔥綠的大樹上面,站在枝幹上,藍色的眼眸看著下面,仔細地尋找著。

  「它就是在這附近走丟的,短時間應該走不了多少。」

  雪音白皙的臉上帶著無奈,這樣的蠢神明踩著樹幹像個猴子一樣眺望的傢伙,怎麼會是自己的主人啊……

  「夜鬥,快下來,我們往前面走走……你這樣超級丟臉的!」

  「安哪安哪,這裡沒有人注意得到我的。」

  雪音抿了抿唇,忍無可忍上去直接將他拽下來。

  「別人看不到,但是我看到真的超丟臉啊,笨蛋夜鬥!」

  「……嚶嚶嚶,雪音也嫌棄我……」

  真是夠了,笨蛋神明……

  ……

  「汪汪」

  木川夏收拾好碗筷後,聽到外面有狗的叫聲,軟軟的聽起來應該是只小奶狗。

  她擦乾淨手上的水,將頭上捆綁的發圈取下來,打開門看了一眼。

  在街道上有一隻黑色的小狗,琥珀色圓潤的眼睛,看起來很是清澈明亮,毛髮很是順滑,黑黑的,一看就不是流浪狗之類的。

  「是哪家的狗啊……」

  江戶川柯南依靠在門口,看著木川夏沒有忍住對毛茸茸的喜愛的本能,還是躊躇了一下朝著那只小狗所在的地方走去。

  然後蹲下來,用白皙纖長的手指輕輕地碰觸了一下它的柔軟的皮毛,感覺它沒有打算反抗,再小心翼翼地將它抱在懷裡,綠色的眼眸裡溫柔的不可思議。

  一旁的花樹蔥蘢,陽光燦爛但是不刺眼,看起來就像是畫卷一般明媚美好。

  江戶川柯南一直這麼看著少女,然後在不知不覺之中他的眼眸也柔和起來,他嘴角微微上揚,清冽的感覺也散了一些,感覺溫潤如玉。

  「夏姐姐,這只狗的主人肯定馬上會來找它的,我們要不先抱回去幫他照顧一下吧。」

  江戶川柯南這麼建議道,木川這個時候才從小狗軟軟的毛髮裡面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將它抱了回去。

  軟軟的……真的好可愛。

  木川夏天生對於毛茸茸的東西,完全沒有抵抗力,只要一看到就會指尖微動,想要去碰觸。

  「剛剛我聽到了狗的聲音,就在附近!」

  雪音這麼說道,帶著少年朝著剛剛傳來聲音的方向走去,夜鬥像是感知到了什麼愣住了一下,看著剛剛那個抱著狗離開的少女的背影。

  雪音只是聽到了聲音……但是他將少女長開的輪廓,看的一清二楚。眉眼如畫,綠色的溫婉,和之前的那個少女的模樣重合起來,真實的不可思議。

  「怎麼了,夜鬥?」

  雪音有些疑惑地看著突然停下來的少年,他黑色的發有些遮掩他的眉眼,看起來有些晦澀不明。

  「我已經知道它在哪兒了,我晚上去帶它回來,現在就不要靠近了。」

  夜鬥將手輕輕附上雪音的頭,聲音不知不覺放低了一些,暗啞低沉的,有些讓人難以捉摸。

  「晚上,你去周圍神社裡面待著,我一會兒就會回來。」

  不大放心少年的安全,他叮囑道,藍色的眼眸了細細碎碎的光亮,就像森林裡面的螢火,看不真切,連同他俊美的臉也有些朦朧迷離,只有那雙眼眸,此時此刻暗沉的讓人在意。

  雪音沉默,沒有說話,但是還是打算聽從夜鬥的話,晚上不跟著他,乖乖地去神社待著。

  木川夏在裡屋逗弄著黑色的小狗,看著它圓潤的琥珀色的眼眸,眉眼裡面全是笑意。

  江戶川柯南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因為一隻小狗就開心的如此的少女,感覺自己這樣特別容易失寵……

  這都是什麼事……連一隻狗的醋也要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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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到來的時候,少女早早的洗漱上床了,床邊的一個小籃子裡面她為小狗鋪好了軟軟的毯子,將它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然後看了一眼後,輕輕地閉上眼睛。

  總覺得……這個味道……好熟悉……

  迷迷糊糊之中,那種很久以前的味道,讓少女有些懷念,淡淡的夜幕的清冷,帶著清淺的味道,讓人安穩地感覺……

  木川夏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她馬上睜開眼睛。

  「夜鬥……?」

  剛剛抱著小狗的少年渾身上下都僵硬了起來,懷裡的小狗嗚嗚地聲音,在黑夜裡面尤為清晰。

  原來……真的有人類可以記住自己啊……

  夜鬥有些怔神,他以為的那次月夜下少女唇的碰觸,宛若迷離的夢境而已,那些美的讓人落淚的話語,這個時候竟然成真了。

  「你……還記得我?」

  他知道他的聲音乾澀的讓人心悸,沙啞低沉,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口的。

  「……為什麼那之後,就不告而別了……快要十年了……」

  「神明,都和你一樣健忘嗎?」

  木川夏覺得有些委屈,聲音有些顫抖,但是綠色的眼眸裡面沒有一點兒霧氣,白皙清麗的面容,美的像是一束沾著露水的花葉。

  夜鬥不知道該回頭不,他骨節分明的手順了順小狗的毛,那種順滑的感覺,有點兒讓他恍惚。

  少女的發頂……也會是這麼順滑嗎?

  他顯然被自己的想法給囧到了……怎麼可以把人和狗做比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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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詭異的沉默,夜鬥一直沒有轉過身,木川夏也沒有叫他轉過來,兩個人就這樣,誰也沒有開口打破平靜。

  「汪汪!」

  小奶狗叫了一聲,在夜鬥不注意的時候從他的懷抱裡面跳了出來蹦到了木川夏的床上。

  「喂……」

  夜鬥想要去將小狗抱回來,發現它已經跳上了少女的床上,一時間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這個時候他才轉過身來,接著外面窗戶外透進來的光亮,她才勉強看清楚那張記憶裡絲毫沒有變化的臉,俊美的一如那天夜幕靜和,他低垂的眉眼,靜的像是一副畫卷。

  黑色的發變短了一些,藍色的眼眸還是清澈見底,美好的宛若星月夜下沐浴光輝的神明。


第三十五章

  「一點兒也沒變啊……倒是我,再過幾十年你可能就不認得我了。」

  木川夏知道神明有著很長的壽命,她的一生對於他來說不過須臾而已。人和神明,其實永不相見算是最好的結局。

  默默在看不見的地方守護信仰著他的人,看著她孤獨終老,這也是很難以讓人忍受的。

  「對不起,我實在沒有想到你會記得住我,所以,擅自決定還是不見最好。」

  夜鬥看了一眼在床上的少女秀美的臉,眉眼裡都是美好,黑色的發,白皙的脖頸,還有那雙曾在月夜下只注視他一人的綠色的眼眸。

  「為什麼會這麼說?你的模樣一直烙印在我的心裡,我說過你是我唯一的信仰,唯一的神明,我不會忘記的……」

  木川夏站了起來,慢慢朝著夜鬥走過去,記憶裡那個有著溫暖笑容的神明臉上沒有帶著笑意,那雙藍色的眼眸深邃,看不清楚,深沉如海。

  神明,除了臉,其餘都變得陌生的讓她感到害怕。

  「……我很高興你還能記住我,但是,對於你們人類,神明只是你們短暫的存在而已。雖然你很奇怪,能記住我這麼久……」

  「但是,你會忘的……就像我從來沒有在你的生命裡……出現過一樣……」

  神明只是靠著虛擬不可觸碰的信仰而存在著,人類的信仰使他們存在,人類是他們的生命全部,但是他們,卻不是人類的一切。

  悲哀的讓人落淚……

  木川夏覺得現在說出這些話的少年神明,很是讓人心疼。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碰觸他的臉。那種溫熱的感覺,讓她安心不少。

  「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麼,或是害怕孤獨……但是我想說的是你不是虛擬存在我心中的一個類似於信仰的這種抽象的東西……」

  「就像現在我能碰觸到你……那麼對於我來說,你現在是真實的,就在我的眼前。」

  夜鬥看著少女,垂眸,眼眸裡面是少女清麗的容顏,一如初見的月夜下那個忍著疼痛親吻他的女孩兒。

  「真實的……嗎?」

  夜鬥慢慢伸出手,終於還是忍不下心,輕輕地撫摸了少女順滑黑亮的發,那種髮絲在指尖纏繞的感覺,讓他覺得有一種長生白頭的錯覺。

  和想像的一樣,跟舒服,宛若羽絨。

  木川夏有些怔神,然後感覺到他稍微有些不那麼消極地想要逃避她後,想了一下,綠色的眼眸閃了閃,小心翼翼地動了動頭蹭了蹭他的手掌心,來表示她的信任。

  「喂……這是什麼動作啊,木川。」

  就像是貓咪一樣歪著頭,綠色的眼眸圓潤可愛,夜鬥感覺殺傷力有點大,開口這麼說道,最後再狠狠地揉了她的發頂一下,才將手從那處順滑柔軟的發頂上面拿下來。

  木川夏感覺到頭頂的溫熱消失了,愣愣地將手放在了頭上剛剛他離開的那個位置,那裡的溫度,溫暖窒息。

  「夜鬥。」

  「嗯?」

  「我不想忘記你……我其實也快要記不住你了。明明我的記憶很好的,過目不忘的那種。」

  「但是只要是想到關於你的事情,你的臉,我就會花比想別的事情更久更長的時間去回憶……明天我都會回憶一遍,或者將你的樣子畫下來……」

  「我害怕……如果不是爺爺留給我的那把匕首,還有看得到的那些妖怪,這麼久你都沒有出現,我已經快以為這是我一個人的幻想罷了……」

  木川夏愣愣地說著,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勾勒著少年俊美的面容,一下一下,就像拿著畫筆細細描繪一般。

  夜鬥感覺喉嚨有些乾涸,張了張嘴,想要發出聲音,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其實……你記不到我……才是最正常的。人類,根本不應該和神明牽扯不清。

  可是……你卻逆天而為。

  「你能不能過幾天就來看我一次……我的記憶真是越來越不好了……如果不是今夜的月色還有你身上的氣息和那夜重合……我都不敢確認你是誰。」

  木川夏對於夜鬥的感覺,很奇妙。那個晦暗的夜晚,少年是她唯一的光亮。

  「……好。」

  木川夏聽到少年的答覆,嘴角上揚,帶著愉悅。

  「不過……你的嘴……是怎麼回事?」

  月色下,少女的唇上有點破皮,也有點紅腫,看起來很是蠱惑人心。夜鬥輕輕地摸著她的唇,柔軟而又美好

  「被誰吻過了嗎?」

  木川夏噎住沒有說話,這種事情……真的很難啟齒。被強吻壁咚之類的,真是少女漫的套路……

  「唔,我不小心咬到的……」

  夜鬥在心裡歎了口氣,然後稍微大力地壓了一下她的唇,看到她吃痛地瞪了他一眼,水霧濛濛的眼眸讓他心裡有些愉悅。

  「真是……連謊都不會說。」

  木川夏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之不能再繼續這個羞恥尷尬的話題就對了。

  她走過去,將黑色的小狗從床上抱起來。

  「夜鬥……你是要來找它的嗎?」

  「嗯……有人委託我來幫他找到他的寵物,所以,我可能要把它帶走了。」

  夜鬥看得出來,少女很捨不得這只毛茸茸的小傢伙。

  木川夏看著懷裡嗚嗚的小傢伙,聲音軟軟的惹人憐愛,黑亮的毛髮,順滑的如同絲綢一般。琥珀色圓潤的眼眸,裡面清澈見底,美好的可以容納整個世界似的。

  「……嗯,好,給你。」

  儘管捨不得,她還是摸了一下小狗的頭,將它遞給了夜鬥。

  「……不要露出失望的表情啊。」

  「在你的神明面前露出這樣的神情,我怎麼會安心啊。」

  夜鬥有些無奈地說道,藍色的眼眸裡有些苦惱的神色。

  想起了什麼,他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頭。

  「給你看一個東西。」

  夜鬥伸出手,掌心裡面是點點的螢火的光亮,他極其細緻的控制著靈力,裡面慢慢顯現出了一個小小的形狀,看起來像是一朵花。

  「是花嗎?」

  「嗯……是花,山茶。」

  白色的光亮,小小精細的花葉,漸漸變得細緻栩栩如生起來,仿佛看著就能嗅到它的香味那般。

  「你喜歡的山茶……好看嗎?」

  夜鬥看著她,眼眸裡有點緊張,畢竟第一次這麼操縱靈力,害怕沒有做好。

  「好看……很好看。」

  的確那朵小花,細緻入微,很漂亮,木川夏看著上麵點點的光亮,眉眼裡面是溫和的神情。

  夜鬥看著少女專注看著花的模樣,光亮很微弱,卻還是能夠將少女秀美清麗的模樣照的很清楚,白皙的臉頰,長長的睫毛,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如同迷夢。

  「我也覺得……很好看。」

  她看的是花,他說的是人。

  他想,世界上再也沒有這樣一個少女,好看的讓他移不開視線,就連胸口也感到溫暖起來了。

  木川夏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發現他呆愣的模樣,彎起眉眼笑了起來。

  就像花開了一樣,整個世界都是花開的聲音。

  夜鬥一個不小心,沒有控制住手中的靈力,那點點凝聚的靈力,慢慢消散殆盡,就像花火一樣,轉瞬即逝。

  有時候這就是萬物的規律吧,一個是美麗的風景,一個是美好的人。你只能選擇一樣,看了心心念念的少女的臉,那轉瞬即逝的美景,便無法維持住。

  「好厲害啊夜鬥,神明果然好厲害。」

  「那你有給信仰你的人看過這個嗎?」

  夜鬥看了看手中已經湮滅的光亮,慢慢地收回手,直直地看著少女綠色的眼眸,淡淡地開口道。

  「沒有。」

  木川夏有些怔神,自己是第一個看的人嗎?

  看到少女呆愣的模樣,夜鬥在心裡歎了口氣。

  這傢伙,原來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有著眾多信徒的神明嗎?

  自己不過是個……禍津神罷了……雖然是以前了,但是也已經磨滅不了那段充斥著血腥與冷漠的歲月,在自己的記憶裡。

  「我的信徒,至始至終只有你一個啊……木川。」

  像是歎息一般,明明很是輕微,卻讓木川夏感覺心頭格外沉重,宛若千斤巨錘一般,壓在上面,窒息難受。

  夜鬥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少女一眼,他從窗戶那裡要跳下去的那瞬間,他的眼神和月色詭異的重合了,毫無違和感。

  那個眼神讓人很在意。

  明明記憶裡的那個有著明朗笑容,粗神經的少年神明,竟然也會露出那樣的神情。看起來既愉悅又哀傷,很矛盾,黑色的發沾染上月色的輝光,再到他的眼眸裡面,亮的仿佛能夠照亮人心。

  這就是她所信仰的神明啊……

  這個時候看到他眼裡仿佛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木川夏有些自私的想著。

  還好她的信徒只有他一個,這麼美好的神明,她不想要和任何人分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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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景吾,怎麼了?不合胃口嗎飯菜?」

  跡部正一抬眸看了看少年的餐盤,發現他只動了寥寥幾口。

  「不是……父親,我吃好了。」

  銀灰發色的少年微微頷首,眸色裡面有什麼暗光在浮動,看不真切。

  這個時候跡部景吾的母親不在,好像是和朋友出去逛街了,只留下父子兩人在一起用餐,這兩個人的相處要多寡言就多寡言,他們一個眼神就能知曉對方的想法。

  跡部正一掃了一眼少年淺淺的黑眼圈,連同他的眸色都深沉了不少,俊美白皙的臉上隱隱可見一些疲倦。

  但是少年不說,自己也只能相信他能夠處理好。

  「景吾,有時候不要什麼事情都壓在心裡,可以試著和他人一起解決……」

  跡部景吾沒說話,感覺到自己旁邊那股冷冷的氣息在自己臉上噴灑著,他極為不耐地蹙了蹙眉,因為他低垂著眉眼,跡部正一也看不到他的神情。

  「好的父親,我現在想回房間休息一下,您慢用。」

  他不慌不忙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後和往常一樣,走的步調也很穩,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

  直到走進房間,他才沒有收斂刻意壓制的氣壓。

  「你這傢伙,還想要賴著我多久啊恩?」

  聲音低沉,看起來很生氣。

  「妾身,想要一直侍奉您。」

  說話的聲音極為嫵媚動人,像是罌粟一般迷人沉淪,她慢慢顯現出她的模樣,黑色的長髮及地,蒼白的臉色依舊能夠看出她的美麗,殷紅的唇,上挑的眉眼,一切都魅惑人心。

  「……你身上的氣息,真是陰冷的讓人不舒服!」

  跡部景吾這麼說道,那種仿佛在冰窖裡面的冰冷刺骨,還有森森的寒氣,讓他極為討厭。

  而且這個女人,不論他幹什麼,就連沐浴也能看到她的身影……簡直如同鬼魅一般,哦不她就是女鬼,存在在他生活的每一處……

  「可是……妾身不想離開您,您的身邊有我想要的溫暖。」

  跡部景吾對於任何妖怪來說,可能都不是讓人喜歡的存在,因為他太過於耀眼,毫無陰暗一面,對於喜歡陰暗的妖怪們,他們根本不會選擇接近他。

  但是豔鬼這一類卻不一樣,他們喜歡好看的皮囊,喜歡去尋找能夠溫暖她們的人,所以,跡部景吾讓她沉淪,無法自拔。

  少年藍色的眼眸裡面很是不耐煩,薄薄的的唇張開,吐露的言語極為不客氣。

  「啊恩?本大爺可巴不得你快點消失在我的視線啊……」

  和一個一直陰暗的傢伙待在一起,他也忍不住變得咄咄逼人起來,本來現實中他對於女生也沒多少耐心,更何況是個女鬼?

  ――――――――――――――――――――――――――――――――――――――――――――――――――――――――――――

  「欸?你們有沒有覺察到最近,跡部sama好像,格外的低氣壓……」

  「你也這麼覺得嗎?我也……」

  「感覺好像,在壓抑什麼一樣……好可怕。」

  「……」

  木川夏在一個幽靜的小亭子裡面吃午餐,旁邊有一棵極為茂盛的花樹,窸窸窣窣的被風吹著,白色的淺淡的花瓣,就像是天邊的白雲一般柔軟美好。

  她輕輕的咬了一口炸蝦,感覺如果能有點辣醬就更好了。

  「真沒想到……王喜歡你這樣的類型嗎?」

  「嗯?」

  少女聽到聲音抬起頭,便發現之前那棵花樹上面的枝幹上,坐著一身紅衣黑髮的女人,她有著很豔麗外貌,眉眼裡盡是誘惑,讓人一眼看去就移不開視線。

  「你是……鬼魅……嗎?」

  木川夏眯了眯眼睛,看著陽光下面是她有些透明的軀體,將她那張蒼白的臉襯托的更加虛幻。

  「陰陽眼嗎?」

  她低頭,黑色的發窸窸地滑落在她肩頭兩側,明明是垂眸的溫婉,被她做出來格外的駭人。

  大概是她的臉色過於蒼白吧……

  「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木川夏將手中的便當放下,綠色的眼眸看著她,沒有一絲一毫見到鬼怪的畏懼害怕,平靜的像是看著一個普通人一般。

  「妾身不過是好奇,所以來看看,能得到王寵倖的人長什麼樣子罷了。」

  「沒想到,只是一個小丫頭而已……」

  木川夏一臉懵逼,感覺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女鬼掩唇淺笑,彎起的眉眼,在那麼一瞬間和普通的女孩沒有什麼不同,都好看的如同花海。

  「嘖,你怎麼在這裡?」

  跡部景吾的聲音傳來,帶著不耐煩和無奈。有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對於這個女鬼是厭惡還是什麼,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每當她看向自己的時候那種渴求和灼熱的眼神,讓他根本無法不在意。

  「王,您來找妾身了?」

  跡部景吾這個時候看到了女鬼身後的木川夏,發現少女呆呆地看著他們,然後將飯團默默地塞進了嘴裡咬了一口,慢慢咀嚼起來。

  「……」

  「跡部君,你的鬼……」

  「啊恩?她不是我的鬼!」

  跡部景吾打斷少女的話,一臉無語地扶額,然後發現那個紅衣黑髮的女人一臉憧憬的看著他,他明顯噎了一下。

  「……所以,你到底想要從我的身上的得到什麼啊?」

  跟了這麼久,卻沒有明說過。

  「妾身……想要一個吻,一個能夠溫暖我的吻……」

  「妾身,已經千年不曾感受過溫暖了。」

  跡部景吾沒有說話,他瞥了女鬼一眼,發現她依舊笑盈盈的模樣,根本看不出來她說的真假。

  鬼魅的話,能信嗎?

  木川夏一臉看戲的模樣,然後不慌不忙地咬了一口飯團,綠色的眼眸裡面閃過戲謔,看起來很是幸災樂禍。

  跡部景吾有些頭疼,他走過去狠狠地揉了一把少女黑色的柔軟的發頂,壓低聲音。

  「你的幸災樂禍,太明顯了……」

  「……唔。」

  木川夏感受到頭頂的溫熱,默默地繼續咬著飯團。

  跡部景吾看著少女沒多大反應,藍色的眼眸裡面帶著一絲晦澀。

  一旁的紅衣女鬼歪著頭看著他們,突然好像知道了些什麼笑了起來。

  原來……是單相思啊……

  ……

  「王,今夜祝你好夢。」

  女鬼笑著說道,眼眸裡面滿是星火,這個時候的她真實的可怕。

  跡部景吾默默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俊美的臉上帶著無奈,他穿著淺色的浴袍,很寬鬆,襯得他身材頎長。

  「你不要一直守在我的床邊我就一定可以好夢的……」

  「……不能看你完美的睡顏嗎?」

  跡部景吾覺得自己的耐心要被她消磨殆盡了,她總是這樣賴著他,還不願意離開半步,就連睡覺也要守在他床邊。

  「不行!」

  最後一句話,跡部景吾是有些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他上床將被子蓋好,背對著那個女鬼,只留給了她一個銀灰色的後腦勺。

  好可惜……又沒有被允許呢……

  她看著少年清俊的背影,想起來了生前自己一個人獨守空房的那段日子,然後在一個人無人知曉地病死……可怕而又悲哀的要命……

  「祝你好夢,王……」

  她看著少年,其實心裡比任何人都知道,他不是她生前一直等待憧憬的那個王,但是……他們詭異的相似。

  一樣的耀眼,也一樣的果決……對於不喜歡的女人,一絲一毫的溫柔,眼神,也不會給。

  喜歡那個少女嗎?

  她緩緩隱藏了自己的身影,慢慢化作一縷煙,進入了少年的夢境裡面。

  失禮了,王。

  請允許妾身,窺探一下你的夢境裡的渴求……

  一進入跡部景吾的夢境,她便可以看到一大片的玫瑰,火熱的美好的,就像是他給人的感覺,華麗而又高傲。

  她看了看天空,澄澈的,一望無際,萬里無雲。幾隻白色的飛鳥,像是幾片羽絨一樣。

  周圍充斥的全是花樹的味道,美好的讓人落淚。

  「和妾身完全不一樣的夢境啊……耀眼而又好看。」

  她緩緩從那片玫瑰走過去,看到了那棵高大蔥郁的綠樹,上面是淺淺的櫻花簇擁著,風一吹,便窸窸窣窣地掉落花瓣,像滿天的花雨,讓人看不真切。

  她看過去,發現那棵蔥郁的櫻花樹下,那個銀灰色頭髮的少年著一件白色的和服,藍色的眼眸裡面是她從未見過的柔和。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她看到了一個黑髮如鴉羽的少女,著了一件淺色的綠色衣裙,輕輕眯著眼睛,有些惺忪,她靠在樹幹上,看起來剛剛醒。

  紅衣的女人笑了笑,果然……


第三十七章

  「……」

  跡部景吾一大早醒來,便坐在床上,和往常不一樣,有些呆愣地看著前面,好像沒有緩過神一樣。

  夢中那個少女綠色的眼眸讓他至今都有些晃神。

  為什麼……會做這種夢啊。

  他看了看周圍,發現那個女鬼沒有在附近,松了一口氣,黑著一張臉看著自己的褲子上的痕跡。

  外面的陽光正好,樹木花草,一切都沐浴在金色的晨光裡面,而跡部景吾竟然沒什麼想法,只是覺得……

  這樣褲子應該幹的很快吧……

  ……

  「你確定要服用?」

  灰原哀搖晃著試管,看著裡面液體慢慢改變了顏色,看也沒看江戶川柯南一眼的問道,對於他的決定她不做任何評價,她確認地問了一下他。

  「嗯……我想要以工藤新一的身份,陪她一天。」

  灰原哀抬眸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這個少年有些讓人心疼。

  其實,實驗已經大大的有了進展。過不了多久,估計就能夠變回來了,但是還差一點兒,差一種還沒有找到的因素……

  「這個可以維持兩天……」

  「你可以陪她久一點。」

  江戶川柯南愣了一下,藍色的眼眸裡面帶著一點兒笑意,他看了看正目不斜視做實驗的少女。

  「謝謝。」

  ――――――――――――――――――――――――――――――――――――――――――――――――――――――――――――――――――――――――――――――

  工藤新一回到家,好好地洗了澡,看著鏡子裡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好一會兒,心裡有些感觸。

  久違了……現在的自己。

  「叮咚叮咚」

  門鈴的聲音響起,少年馬上用毛巾隨意擦了一下頭髮,上面還有些水珠,剛剛從浴室出來,他只簡單的穿了一件襯衫,連頭髮也沒吹。

  「怎麼來的這麼早啊……」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他的唇角上揚,藍色的眼眸裡面的暖意,看起來很愉悅。

  「新一……」

  木川夏在得到工藤新一打電話說今天會回來,叫她來他的家來找他,她便馬上來了。

  是藥物的研究應該很順利吧……那些資料,可是父親多年的心血……應該出不了什麼大問題吧?

  按了門鈴,她站在門口,一會兒門就打開了。屋子裡面的黑發藍眸的少年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薄薄的衣料貼在少年結實的胸膛,看起來充滿力量,他精緻俊美的面容此時不知道為什麼帶著以往沒有的溫柔,就這麼一直看著木川夏沒有說話。

  好像可以看到天荒地老。

  「咳咳,好久不見……但是,也不要一直看著我……」

  工藤新一看著木川夏,明明天天相處在一個屋簷下,但是他卻移不開視線。可能是在為柯南的時候,他根本無法這樣有些俯視的角度看少女,莫名有些懷念啊……

  他伸手,將少女拉入懷抱,柔軟的觸感,讓他稍微感覺真實一些,這個人,這個他心心念念的人,現在就在他的懷裡……

  木川夏身體一僵,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先進來吧……」

  「唔,好。」

  少女感受到少年鬆開了抱住她的手,熟練地拿起了拖鞋換上,在換好之後,她正打算走進去,發現工藤新一一直靠著牆看著她。

  「……你,又要幹嘛?」

  工藤新一有些怔神,然後撓了撓頭,黑色的發有些水汽,藍色的眼眸宛若深海。白皙的臉帶著清俊的笑意。

  「就想看看你……畢竟好久不見了。」

  「……」

  不!我們明明是大寶,天天見好嗎?!

  木川夏在心裡白了他一眼,剛剛抬起腳,準備往裡面走的時候,少年走了過來,攔腰抱起她。

  「你幹什麼啊……」

  木川夏感覺腳離地,這種半空的感覺對於有些恐高的少女簡直讓人心悸,她不由自主地圈住少年的脖頸,連往下看的氣力都沒有。

  「喂……太誇張了吧。」

  這麼一點兒距離。

  工藤新一湊過去輕輕的蹭了蹭少女柔軟的黑髮,感受到熟悉的山茶花香味在鼻翼之間,他才稍微安心了一點兒。

  「乖,你先坐一會兒。」

  他將少女輕輕放在沙發上,然後走進了廚房。

  「……你要做飯?」

  木川夏有些緊張,從小到大,他可從沒有進過廚房啊。

  「要不,我來幫忙……」

  工藤新一嘴角上揚,白襯衫的少年在窗戶外面透進來的陽光的照射下仿佛要羽化成仙,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沒有看見他這個模樣的緣故,木川夏覺得少年,好看的要命。

  明明從小到大都已經熟悉他的模樣了,還是會被驚豔到。

  「我給你做,你休息吧。」

  木川夏被少年寵溺的一笑給噎住,她面無表情地別過視線,看著茶几上的那一盤不知道多久便洗好的蘋果,紅紅的,很是好看。

  還是不放心……

  少女看著少年的背影,雖然看起來挺熟練的,但是,完全不放心……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廚房門口,看了看少年鍋裡的東西。

  是……面嗎?

  很清香,聞起來倒是不錯。

  「就知道你不放心……」

  工藤新一連頭也沒轉過來,這麼說道。

  他將面裝進瓷白細膩的碗裡面,和著早就準備好的料拌好,看起來辣的有些紅。上面有幾葉青翠的蔬菜,聞著味道,好像是……

  「香辣面?」

  好吧……雖然不是很正宗,但是,聞起來味道不錯。

  「嗯……你不是想吃這個嗎?我也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

  工藤新一將面端到桌子上,把筷子遞給少女,眼眸裡面帶著一絲期待,好像在評價似的。

  木川夏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想要抱一抱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少年世界上。

  美好的讓人落淚。

  她最終還是沉默著夾起一筷子面,放進嘴裡,意外的很好吃。明明是第一次做飯吧……

  「味道……」

  「很好,很美味。」

  木川夏打斷了他的話,抬起頭直直地看著他,綠色的眼眸裡面,閃了閃,就像是森林裡面的點點螢火。

  「你最近過的好嗎?」

  感到害怕嗎?一個人面對這些,有沒有無措過?

  「我還好……就是我很想你。」

  「其實,我想到你開始喜歡我的時候再和你表明心意的,但是……我怕我以後沒時間再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基你的面前。」

  工藤新一走了過去,低下頭。少女坐在椅子上,少年俯身,慢慢地湊近少女的臉。

  「我喜歡你,喜歡的要命。」

  「如果這個比喻恰當,之前以為你宛若星辰,想要用一生去觸及,但是現在,我錯了,你就在我面前,如同螢火,是我一直不敢向前一步……」

  工藤新一輕輕地將薄薄的唇貼在少女的臉頰上,木川夏渾身僵硬,少年的壓迫感實在太大,她想要推開他,但是所有的想要繼續的動作,都在他深邃的眼神裡消失殆盡。

  他的眼神……仿佛自己只要推開他,他便無法承受那般。

  「不要……拒絕我好嗎?」

  他貼在少女的唇上,他唇帶著涼薄的氣息,但是卻讓少女感覺如同火焰一般炙熱,好像隨時都會噴薄的岩漿火山口,只要一不小心就會被融化。

  木川夏閉著眼睛,不去看少年的眼神,她別過頭,伸出手將少年抱在懷裡。

  「抱可以……不准親……」

  她懷抱住少年的腰,將頭埋在少年的胸膛,黑色的發散落了一些在肩頭,但是也無法遮掩住她白皙臉上的紅暈。

  剛剛,雖然只是輕輕地碰觸,但是真的……她能夠感覺的,那種溫度,貼在唇上,熾熱的將她融化的情感,她感覺到窒息。

  「……我不要。」

  工藤新一將頭埋在少女的脖頸處,深深嗅著少女清冷的體香,感覺到有些醉人。

  他輕輕地舔了舔少女小巧玲瓏的耳朵,像是白玉一般,看著它慢慢變得粉紅,他這才停下來。

  木川夏感覺到耳朵上的濕熱,全身都覺得綿軟酥麻。

  「你你你你,不要舔那裡!」

  少女惱羞成怒,伸手狠狠地將工藤新一的頭扣在自己肩上,不讓他胡作非為。

  「只能抱……」

  真的,少女覺得自己要被弄哭了,她聲音帶著平日裡沒有的顫抖,酥酥麻麻的,這個真的讓人受不了啊。

  「新一……好不好?」

  工藤新一聽到少女的哭腔,渾身一僵,然後感覺喉嚨有些乾燥,身體也慢慢燥熱起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用骨節分明的大手,慢慢地游走在少女流暢光滑的背上,即使隔著薄薄的衣料,也能夠感受得到那種細膩光滑,像是一條不聽話在自己指尖游走的遊魚一般。

  「……摸,總行吧?」

  工藤新一故意壓低聲音,暗啞迷醉的嗓音,讓少女根本無法動彈。

  聲控有時候被這樣呢喃低語,真的會要命。

  他感覺得到少女的僵硬,輕輕地將少女抱起來,他坐在沙發上,少女坐在他的腿上。

  這樣的姿勢,曖昧的要命。

  「這樣就好……我先說,你最好安分點別亂動……」

  「會忍不住的,我……」

  的確,他們的身體緊密貼合,夏日的衣服很薄,只要一摩擦,仿佛就能著火一般的灼熱。

  木川夏羞赧地將頭埋進他的頸窩,覺得這樣被動的自己很丟人。

  於是,重重地咬了一口少年的脖子。

  「嘶」

  工藤新一一陣吃痛,這個力道,看樣子可能出血了。

  木川夏有些心虛的看著少年白皙如雪的脖子上因為自己氣急咬下去,沒控制好力道,出了一點兒血,殷紅的痕跡在白皙的脖頸上面,看起來,格外誘人。

  「流血了?」

  「唔……對不起。」

  「沒事……你舔乾淨就好……」

  工藤新一眼神深邃,輕輕地但是又不容拒絕的將少女的頭壓在自己的頸窩處,不讓她抬頭。


第三十八章

  和工藤新一吃完了飯,便出門了。

  木川夏跟在他後面,因為剛剛的事情,她決定和他保持一段稍微安全的距離。

  怎麼會有人將一個女孩子按在脖子裡面,強行……

  她抿了抿唇,將手放在了臉上貼著,綠色的眼眸閃了閃。抬眸看了看前面和她只有兩步距離之隔的黑髮少年,陽光正好,他的背影挺拔地如同一棵長葉松,清冷而又好看。

  「……要去哪?」

  「終於肯說話了?」

  工藤新一回過頭,有些無奈地將少女拉了過來,力道很小,卻強硬地讓人無法拒絕。

  木川夏被拉到了他的旁邊,而且……

  她看了看被少年牽住的手,自己的手看起來好小,被他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很好看,腕骨線條優美流暢,骨節分明白皙的大手,連指甲也被修剪地格外整齊,好看的要命。

  不屬於自己的溫度從手心一直傳來,少年的手讓她有點晃神。

  「遊樂場……你想去嗎?」

  上次根本就沒有好好玩,工藤新一看著她的臉,發現她除了有些愣神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抗拒的神色。

  「可以……」

  「欸?不對,我們兩個人?」

  木川夏這才反應過來,這簡直就像是小情侶之間的約會。就她和他,在這個有著明媚陽光的夏日,感覺有些不真切。

  「……你還想要和誰一起?跡部景吾?」

  工藤新一將她拉進懷裡,湊在少女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言語中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明明是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少女瑩白的耳畔,但是,卻還是感覺如果多說一句話就會變得很可怕……

  木川夏不自在地動了動,因為耳朵一直是她的敏感處,癢癢的,他只要一在耳邊呢喃低語,她就會感到全身酥麻,完全沒有力氣。

  「……你這傢伙,明明知道我耳朵敏感……」

  「所以乖乖聽話。」

  工藤新一滿意的看著少女瑩白小巧的耳朵變得粉紅,就像是落在上面的一片粉色的櫻花瓣。

  我有一句mmp,現在就要講!

  mmp......

  木川夏抽搐了一下嘴角,默默地跟著旁邊,少年自然的將手放在她的腰上,只是虛虛地放在那裡,並沒有碰觸。

  遊樂場就在附近,沒有多遠。他們兩個就當是飯後消食,等走到的時候,看到了很多卡比帕公仔,黃色的毛茸茸的很可愛。

  少女眼睛亮了一下,對於這些毛茸茸的傢伙,她一直都無法移開視線。總覺得……好可愛啊……

  「這裡是卡比帕主題公園,很多這樣的卡比帕……喜歡嗎?」

  「嗯,這些那些都好可愛!」

  木川夏點了點頭,伸手去摸了一下擺在門口的小小的一堆公仔,軟軟的,好舒服。

  「走了,你要摸多久啊真是……」

  看到少女樂此不疲地摸這摸那兒,他勾了勾唇角,輕輕拎著少女的脖子後面的衣服,將她帶過來。

  「人多,跟緊點。」

  木川夏被他這麼一拎,有些踉蹌,她抬眸瞪了工藤新一一眼,發現少年眉眼含笑,藍色的眼眸裡細碎的星光,看起來溫和極了。

  和以前的工藤新一不一樣的感覺。以前的少年耀眼而又自信,現在的他,雖然這些特質,現在的他身上依舊能夠看到影子,但是……

  現在在她面前的少年,溫潤如玉,看人的時候的眼神,如同山澗的清泉一般,緩緩的,像是森林裡的點點螢火的光,繾綣好看……

  人很多在裡面,木川夏跟著少年,因為對這裡也不是很熟,所以她也不敢到處亂逛。

  「啊」

  木川夏被一個栗發少年不小心撞了一下,險些摔倒,那個少年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少女的手腕,這才避免了摔在地上。

  「對不起,你沒事吧?」

  「唔,我還好,謝謝。」

  木川夏站穩後,看著秀氣的少年,綠色的眼眸很平靜,輕輕點頭示意沒事。

  工藤新一看著少年還在抓著少女的手腕,白皙纖長的手腕上那雙不屬於自己的手看起來格外礙眼。

  他眯了眯眼睛,深邃如同深海。

  「走路小心點,還有……可以放開我的女朋友了嗎?」

  他這樣帶有侵略性的一面,是木川夏極少見的,她有些怔神地看著少年面色陰霾,走上前然後拿開了放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個少年的手,看起來力道很輕。

  「對,對不起。」

  栗色頭髮的少年連忙道歉,還沒有反應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工藤新一已經將木川夏拉走了。

  「唔……還真是,好強的佔有欲啊……」

  栗色頭髮的少年有些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隱隱發紅,疼痛的感覺還殘留著。

  這是用了多大力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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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川夏感覺得到少年身上散發的低氣壓,一時之間也變得乖了許多,任由著他牽著自己。

  「渴了嗎?」

  「哦哦,還好。」

  木川夏反應過來他在和自己說話,有些慢半拍地回應著,綠色的眼眸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好像沒有生氣了,至少臉色如常……

  工藤新一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有些無奈地摸了摸她的頭。

  「一直這麼乖多好……」

  「我去給你買喝的,喝草莓口味的果汁是嗎?」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他篤定地朝著一個售賣果汁的店子去買了草莓果汁,溫度適中,上面有一根素色的吸管,粉紅的草莓汁被少年拿在手上,總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覺……

  木川夏接過果汁,用吸管喝了一口,發現吸管好像邊側破了,根本無法吸上來果汁……

  工藤新一發現了,將她的吸管拿掉。

  「我去給你拿一根?」

  「哦哦,不用了,這樣直接喝也沒問題。」

  木川夏也不是個沒有用吸管就喝不下去那麼的矯情的人,她把唇放到杯口喝了起來。

  粉紅色的果汁,在少女的唇上染上了緋紅的色澤,就像水一般瀲灩,看起來很是讓人口乾舌燥。

  工藤新一看著少女渾然不知的誘惑的模樣,眸色漸漸沉了下來,有什麼在其中流轉,看不真切。

  「……怎麼了?」

  可能是少年的眼神太過於露骨,木川夏感覺脊背發冷,縮了縮脖子,綠色的眼眸閃了閃,有些疑惑地看著工藤新一。

  「你……喝的到處都是……嘴角,還有臉頰……」

  木川夏聽到後,不好意思地拿出隨身帶著的素色手帕準備擦拭的時候,被工藤新一搶走了。

  「你看不到,我幫你。」

  木川夏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咽了咽口水,慌忙搖頭。

  「不不不不用了,我包裡面有鏡子。」

  工藤新一沒有聽到一樣,慢慢將手帕拿起來接近少女的白皙如雪的臉頰,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這樣她根本動不了。

  「別動……」

  低沉的聲音,就像是月夜下的提琴一般,暗啞沙迷,迷醉沉淪。

  「小花貓……」

  木川夏覺得,眼前的少年有點崩人設,她明顯噎了一下,綠色的眼眸滿是震驚。

  好陌生!這個傢伙……

  他勾了勾唇角,看到少女有趣的模樣,眼眸裡滿是笑意。

  想起了什麼,工藤新一將手帕放在了自己的口袋。

  「我覺得用手帕擦不乾淨……」

  他湊近,看著少女近在咫尺的臉,陽光正好,連少女臉上的絨毛也看的一清二楚,白皙如雪的肌膚,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綠色眼眸宛若寶石一般,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因為距離太近,眼前少女的美好一覽無遺。他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灼熱的噴灑在少女的臉上。

  他的臉還是有些紅,卻沒有停下動作,帶著小心翼翼的意味慢慢靠近少女的臉,伸出舌,淺淺的舔舐乾淨她臉上的粉紅的汁液。酸酸甜甜的味道,不是他喜歡的,這個時候卻宛若蜜糖。

  木川夏感覺唇角處微微有些濕熱,渾身一僵,想要往後掙脫少年的懷抱。

  「別動……還有一點。」

  他的聲音暗啞,眸色深邃,被他看著的那一眼,木川夏渾身都無法動彈,感覺好像不聽話會出什麼大事。

  綠色的眼眸裡面隱隱有些霧氣,木川夏抿著唇。

  既然躲不開他,那麼這樣下去實在是太不對勁了……這不是她所認識的新一。

  木川夏伸手抱住少年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膛。

  「你清醒點啊……」

  木川夏聲音悶悶的,帶著一點淺淺的鼻音。

  工藤新一反應過來,發現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大概是那段時間作為柯南的日子,太過於想要碰觸她吧……

  變得……有點偏激了。

  「夏……抱歉,我只是太想念你了……」

  如同一顆種子,為了一片明媚,發了瘋似的生長,最後變成了一參天大樹……

  有時候,再理智的人,遇到那麼一個特定的人,也會入魔癲狂。

  工藤新一的手有些顫抖,不知道為什麼,它自己便不聽話地抖了起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將頭埋進少女的脖頸之中。

  我到底……在害怕的想要確認什麼啊。


第三十九章

  夜幕的花火,綻放在河流上空,圍著看煙火的人很多。

  人們在這個瞬間,變得安靜,天色漸漸地暗下來。那一朵朵的花火像是轉瞬即逝的隕石滑落,盛大而又讓人移不開視線,然後一瞬間的光亮墜落消失,仿佛落到了河流裡面。

  河流裡面,也倒影著天空的色澤,點點斑駁的煙花,將原本沉靜的河水喚醒,上面粼粼的波光,仿佛,也變得美好雀躍起來了。

  下面的人們抬頭看著天上的美麗,而木川夏看著水面天空的倒影。

  「好看嗎?」

  「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壯觀的煙火。」

  木川夏趴在河邊的護欄上,沒有刻意看天,那種耀眼的觸目驚心的光亮,讓她的眼睛有些承受不住,水面上的雖然沒有天空那麼耀眼,但是它的美好,從看的人臉上的神情就能窺探。

  「就像是,開在天上的花樹。」

  工藤新一看著少女彎起眉眼,裡面是細碎的瑩綠的光,看得出來,她很開心。

  他看到她愉悅的模樣,松了一口氣。走過去,從背後攬住了她的腰,將頭輕輕放在了她的肩膀上。黑色的細碎的不屬於少女的發在她的臉上摩擦,木川夏沉默不語。

  總是這樣……在每次最應該高興的時候突然變得沉默,她不敢推開少年,他的眼眸裡面,是讓她心悸的深邃。

  「不知道下一次能這樣陪你會是多久之後了……你會不會……稍微有點兒想我?」

  他聲音輕柔的像是吹開一朵蒲公英,淺淺的,像是怕嚇到懷裡的少女。

  低沉暗啞,好聽的讓人落淚。

  木川夏有些怔神,她轉過頭,發現少年一直靠在她的肩膀看著她,藍色的眼眸裡面,有什麼情緒她無法參破,但是那樣的眼神讓人有些胸口悶悶的。

  工藤新一見她不說話,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的少年,眯了眯眼睛,微微一低頭便碰觸到了少女柔軟如同花瓣的唇,像是蜜糖一般叫人沉迷。

  他趁著少女沒有反應過來,意猶未盡的舔了一下少女的唇的輪廓,上面沾染上了屬於他的氣息,瀲灩的水澤,他才稍微心情好了一點兒。

  「工藤新一!」

  木川夏低頭狠狠地咬了少年的脖子,惱羞成怒成這樣,有些出乎少年的意料。

  「嘶……好疼。」

  雖然很疼,那種感覺,酥酥麻麻的有些讓人沉迷。木川夏的唇碰觸到他的肌膚,尖尖小巧的貝齒陷入他的脖子,讓他有種和她融為一體的錯覺。

  這點疼痛……根本不算什麼……

  他沉了一下眸色,伸手將木川夏的頭壓地更甚。

  「要咬就用力吧……留下痕最好。」

  那種永遠也無法消彌的痕跡……

  木川夏咬的動作頓了一下,她鬆口,有些無力地將頭埋在少年的脖頸處,上面工藤新一溫熱的體溫傳來,就像是一塊溫潤的玉石一般,很舒服。

  「瘋子……」

  工藤新一眯了眯眼睛。

  「那你喜歡瘋子嗎?」

  木川夏狠狠地拍了一下少年的胸膛,抬起頭綠色的眼眸不知道為什麼,隱隱有水霧,朦朧的如同煙雨。

  「你還是個傻子!」

  工藤新一有些怔神,然後勾唇笑了下,溫柔地蹭了蹭她的發。

  「為什麼要露出那種表情啊……」

  木川夏一想哭就根本止不住,她的眼淚掉了下來,綠色的眼眸還有瑩瑩的水色,看起來很是剔透晶瑩。

  「……我根本,就無法拒絕你啊……」

  她伸手抱住少年,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上面的溫熱,就像他給人的感覺,薄薄的衣料上面,帶著他這個年齡獨有的青草的味道,柔軟清新。

  「你答應了?」

  少年的手有些顫抖,他小心翼翼地問著少女,有些緊張地看著她。這個時候,他才隱隱流露出一個少年該有的特質。

  「……沒有……」

  「不過……可以試試。」

  木川夏這麼嘟囔著,帶著一點兒鼻音,沙沙的很可愛。

  她能夠感受到他身體的僵硬,還有手在微微顫抖。

  有那麼不敢相信嗎?他本來就如此美好……

  高攀的可能是自己啊。

  ――――――――――――――――――――――――――――――――――――――――――――――――――――――――――――――――――――――――――――――――――

  回去的路上,天色暗沉,工藤新一拉著少女的手,嘴角帶著笑意。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傻笑啊。」

  木川夏覺得之前覺得他那狂拽帥完全是自己的錯覺,這傢伙就是個傻子,傻了吧唧的那種。

  「欸?可是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啊,它自己就笑了。」

  他一本正經地說道,然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上面帶著笑意,根本無法褪下來的愉悅。

  「……」

  媽的……制杖。

  「夏,稍微往我後面一下。」

  工藤新一藍色的眼眸眯了眯,看了看周圍,剛剛那股寒意分明,讓他有點在意。

  他感覺……有人跟著他們……

  但是,沒有什麼惡意。

  「唔?怎麼了?」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閃了閃,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四周,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依舊是一件紅衣,黑色的發及地,蒼白的臉色上面五官精緻完美,眉眼裡盡是嫵媚。

  「……新一,是一個豔鬼。」

  「我前些日子見過。」

  木川夏拉了拉工藤新一的衣角,少年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發現沒有看見什麼。

  「呃呃呃,忘記了,你沒有我做媒介看不到這些。」

  木川夏伸手牽住少年的手,這個時候工藤新一才看見了那棵樹木下豔麗的女人,的確美的讓人有些心悸。

  一點兒也不真實。

  「……女鬼?」

  說實話,他以為會是那種面目猙獰,皮開肉綻的女鬼,眼前的這個女鬼,一點兒也不嚇人。

  「喂,女鬼大部分都很好看,你在驚異個什麼啊。」

  木川夏嘴角抽搐了一下。

  「又見面了,木川小姐。」

  她點了點頭,黑色的發窣窣地滑落在她的肩頭,眉眼裡面都是柔和溫情。

  木川夏知道鬼的面目便是她們生前的模樣,眼前柔聲細語的女人,生前一定美麗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即使現在臉色蒼白無色,像是塗了一層厚厚的□□,唇紅的也有些駭人。

  「請問你跟著我有什麼事嗎?」

  木川夏蹙了蹙眉,怎麼也想不出她有什麼值得她這類的鬼怪這麼跟著的。

  她淺淺的笑了,紅唇上揚,看起來格外詭異,但是木川夏知道她並沒有惡意。

  「妾身只是看到了你,就不由自主跟過來了。」

  「真意外,你會在王和這位少年之中選擇眼前這位。妾身有些難以理解……」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閃了閃。

  「你說的王……不會是跡部……」

  跡部景吾吧???

  她頷首,然後帶著極為不解的眼神,掃了一眼工藤新一,雖然他很優秀,但是……她還是覺得王更有魅力。

  果斷,高傲,華麗,而又冷漠。

  像是宇宙裡面的最明亮的那顆星辰,根本讓人無法拒絕,他是太陽,即使靠近就會被灼燒成灰燼,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

  工藤新一眸色深沉陰霾。

  「跡部景吾給你告白了?」

  「不不不,並沒有,而且,他怎麼會喜歡我啊,我們沒什麼多大的交集。」

  看到少年突然迫近,木川夏連忙搖頭。

  少年俊美的臉上那種肉眼可見的低氣壓,讓她心悸,她咽了一口口水,慌忙否認。

  好可怕π_π

  「……真是,遲鈍啊。」

  紅衣黑髮的女鬼,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氣息,她點頭和他們告辭,然後化作一縷紅色的煙霧彌散消失了。

  木川夏有些疑惑,她是覺察到誰的氣息了嗎?

  這個時候的月光清冷,她有些恍惚。

  她抬頭看去,那棵蔥郁的大樹上面,黑發藍眸的身影讓木川夏不禁喃喃開口。

  「……夜鬥?」

  上面的少年神明聽到少女的輕喚,藍色的眼眸在黑夜宛若寶石一般熠熠生輝。

  他從上面跳下來,在和她有三米遠的距離前停下來了。

  夜鬥看了一眼木川夏身旁的工藤新一,和自己一樣的眼眸顏色和黑髮,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暗沉。

  不過……只是轉瞬即逝。

  「木川……他就是上次將你唇吻腫的傢伙嗎?」

  ?!!!!!!

  木川夏感覺自己快要風中淩亂了,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而過!

  工藤新一牽著少女的那只手也突然力度不受控制,讓木川夏感覺手隱隱有些疼。

  「我我我我……不是啊!唔,夜鬥……」

  木川夏結結巴巴地說著,看著夜鬥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帶著滿臉的不解的神情看著她,她只覺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嚨。

  百口莫辯……

  「新一,不是那麼回事……我我我啊啊啊,怎麼會這樣啊……」

  木川夏都要哭出來了,最後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極為鴕鳥地蹲在了地上,將頭埋在了手臂裡面。

  只要不起來,就不會有事了……

  我我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第四十章

  跡部景吾覺得,有這只鬼在身邊,他整個人都處於數九隆冬的感覺。

  明明現在是夏天啊……

  雖然知道她對於自己沒有惡意,但是, 這種感覺的確不好受。

  「啊恩, 我說……你到底多久離開啊, 你的要求本大爺滿足不了。」

  跡部景吾看著在沙發旁邊端莊地站著的女鬼, 紅色的衣服豔麗如同一束玫瑰……他不得不承認, 這個女人長的很美, 濃烈而華麗。

  「……妾身知道,但是實現不了我的夙願,我永遠無□□回。」

  「妾身喚雪姬, 生於大雪紛飛之日, 故喚此名。」

  雪姬的眼眸黑色的如同瑪瑙,紅色的衣服帶著和這個時代完全不同的氣息, 古老而沉寂。

  「啊恩?妖怪鬼神之類的, 應該不能隨便告知他人姓名吧……」

  跡部景吾點了點眼角的淚痣, 藍色的眼眸帶著思量,顯然沒有多相信她所說的話。

  「你是王……妾身的一切都不會對你隱瞞。」

  她看著少年的模樣, 即使不是那個人, 因為輪回所以已經不是原本的他,但是他們的靈魂極其的相似……輪回的帝王,怎麼可能記得我的名字……

  跡部景吾總覺得,每次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像是透過他看另一個人,深沉的情感,讓他有些無法喘息。

  「……啊恩,還是少些執念吧,這樣也不可能這麼久都無法入佛。」

  雪姬笑了笑,臉上的蒼白竟然隱隱有些紅潤的色澤。就像是暮雪千山的一抹似火的嫣紅。

  怎麼可能忘的了……你可是我千百年的執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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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川夏有些頭疼地看著江戶川柯南,他笑著為少女遞了一個洗好的蘋果,紅色的蘋果,這個時候這個場景看起來竟然有些滲人。

  「新一哥哥說,以後要我看著你,不然夏姐姐會到處拈花惹草的。」

  「夏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吧?」

  木川夏在少年看著自己的嘴唇的時候接過蘋果,有些心虛的咬了一口,頷首。

  「我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啊……哈哈哈。」

  看著縮小版的新鮮出爐的小男友,木川夏總覺得有些緊張,怎麼會稀裡糊塗就答應他,把自己這樣賣了呢?

  口中蘋果的清香酸甜讓她稍微清醒一點兒,她看了看江戶川柯南,然後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

  「走了……上學了。」

  木川夏拿起旁邊的包,想了一下,把手伸過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不看柯南,但是意思很明顯。

  要牽手嗎?

  江戶川柯南愣了一下,然後將手放進了少女的白皙纖長的手裡面,指尖微微動了一下,抬起頭有些意外地看到少女有些緋紅的臉。

  害羞了?

  他覺得有些好笑,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明明和一個孩子沒什麼區別,這麼牽手還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他輕輕回應著木川夏,她感覺到少年牽著她的那只手稍微加大了一點兒力度後,綠色的眼眸閃了閃,打開了門。

  真的是……只要一想到工藤新一那天對自己做的事情,就忍不住不去在意……他身上的味道,還有那雙藍色的眼眸,看向自己的時候的眼神,如同深海……

  ……

  下午部活的時候,她正打算收拾東西回家,發現跡部景吾還沒有離開,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跡部君,這麼晚還不離開嗎?」

  因為木川夏部活結束的時候已經算是有點晚的了,收拾東西回來看見少年還在教室裡面坐著。

  橘黃色的晚霞透過玻璃窗戶斜射進來,銀灰色發的少年在淺黃色的光線裡面,安靜的坐著,俊美的側臉,他全身上下仿佛鍍上了一層金邊,冰帝的制服被他穿的像是西裝一般禁欲。

  「啊恩,部活結束了?」

  「啊,剛剛結束,不對,是我先問你的吧。」

  木川夏很容易就被帶走了話題,她馬上反應過來,綠色的眼眸直直地看著少年。

  「……本大爺,在等你。」

  ????!

  「我?」

  木川夏疑惑地歪了歪頭,將收拾好的包放在桌子上,少年和她只隔了一步的距離,她黑色的頭髮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在肩頭,夕陽的餘暉下,好看的不僅是宛若神袛的少年,還有渾然不知自己有多美好的少女。

  跡部景吾眸色暗沉,看了她一眼,然後生生的移開了視線。

  「嗯……有些事情,想要找你商量一下。關於那個女鬼……」

  「真是不禮貌啊王,妾身明明告知了我的名字了。」

  女人嫵媚的聲音傳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來到了裡面,紅衣黑髮,絕美的臉上帶著和平日一般無二的笑容,看起來沒有多少的溫度。

  「唔……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紅衣女人沒有回答,只是把目光投向一邊的跡部景吾。

  「說了沒關係吧?啊恩?」

  跡部景吾不是很瞭解這個名字對於鬼怪有什麼束縛,但是它的重要性他還是知道的,擅自說出來總歸是不好。

  「沒關係的,畢竟她是王……」

  「啊恩,她喚雪姬。」

  不知道是不是木川夏的錯覺,感覺剛剛跡部景吾有些故意打斷雪姬的話……但是,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雪姬,你好。」

  「感覺好正式,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王大概是來拜託你來完成我的夙願吧……你的體質很特殊,應該可以通過碰觸我的身體來知道我的希冀……」

  「嗯。 」

  木川夏點了點頭,的確,她可以通過碰觸鬼怪的身軀從而讀取他們的深處的渴望,不過……會很快透支體力。

  「不過……你不是想要跡部君的吻嗎?」

  木川夏有些疑惑,這樣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去探知她的願望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到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跡部景吾藍色的眼眸看了她一眼,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呵呵,你真是有趣。如果這麼簡單就好了……我願意,讓你窺探我的一切……」

  「這麼千百年,我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我希望你能幫我實現它,妾身的夙願。」

  許是雪姬看向她時候的眼神太過哀傷,那種隱晦於眼眸裡面的情緒,像是馬上便要洶湧而出一般,讓人窒息難受。

  木川夏沉默不語,看了看旁邊跡部景吾一眼,他的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俊美如斯。

  跡部景吾頷首。

  「木川,幫一下她吧……她這樣纏著我也不是辦法。」

  「這個女人,好像把我當成了另一個人了。」

  「吻她……你就不要想本大爺會答應了。」

  發覺木川夏好像要說什麼,跡部景吾瞪了她一眼,罕見的帶著一絲惱怒的情緒在他的臉上,木川夏頓時將自己要說出的話給咽了下去。

  這樣表情的跡部景吾……還真是……可怕。

  雪姬看著少年,那個眼神帶著懷念,單純而又清澈。

  木川夏實在很難想像,這樣一個氣息清澈的女鬼,會這樣滯留在現世這麼久……

  「那麼……等會兒就拜託你接住一下我了,跡部君。」

  木川夏這麼說道,在跡部景吾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直接伸手碰觸了雪姬的手,然後只是一瞬間仿佛被抽幹了氣力一樣,倒了下來。

  跡部景吾連忙上去接住少女,入手的獨屬於少女的柔軟美好,讓他有些晃神。

  「還真是……放心我啊……」

  他抬眸,發現雪姬也消失不見了 。

  ―――――――――――――――――――――――――――――――――――――――――――――――;――――――――――――――――――――――――――――――

  木川夏看著白茫茫一片的大雪,有些怔神,她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

  這是雪姬記憶深處的地方,純白的,美好澄澈。

  一點兒也不冷……

  她看了看,發現在這片大雪裡,遠處有一個庭院,在白色的世界裡面尤為突出。

  「雪姬夫人……今天大雪,王可能來不了……」

  這個聲音是一個侍女,她的臉模糊地看不清楚。雪姬的臉卻很清晰,果然……她生前美的如同芍藥一般清麗絕色。

  黑色的發在雪地之中,看起來那麼的烏黑如同檀木一般。

  紅色的唇,嫵媚動人,像是罌粟似的蠱惑人心。

  「……他是因為下雪不來的對吧?」

  「……是的。」

  看著女人這麼愣愣地問道,木川夏覺得有些心疼。

  是在等他的心上人啊……在冰雪之間。

  雪姬依舊在那裡等著,窸窸窣窣的白雪,下了一地,天地之間安靜地不像話。

  木川夏想要湊近的時候,發現在不遠處一個極為隱蔽的地方,那片被雪壓著的枯樹的後面,有一個熟悉的影子。

  銀灰色的長髮,白色的衣袍,俊美的臉和這樣壯闊的冰雪美景也絲毫不遜色,美好的如同神袛。

  讓木川夏驚訝的不是他的俊美如斯,這張臉分明就是……

  跡部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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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木川夏看著和跡部景吾一般無二的面容, 有些理解雪姬對於少年的執念。

  「她一直在哪兒嗎?」

  「是的, 王。因為那裡是在這滿天大雪裡面, 唯一能讓人一眼看見的地方。」

  的確, 那個庭院古樸屹立在雪地中, 旁邊有一棵梅樹, 在窸窸窣窣的白雪裡面,看起來格外豔麗醒眼。

  「……」

  「我不喜歡她,所以不能給她希望。」

  他這麼說著, 在冰雪之中,他的面容有些看不真切,冷冷的透著一股淡漠。

  木川夏不知道是不是在雪姬記憶的原因, 她能夠將所有的東西和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少女看著那個和跡部景吾一般無二的少年眉眼冷漠,即使少女在大雪裡面等待, 他也毫不留情的離開了。

  這個記憶裡面的一切都真實的可怕, 冬天漫長而又寒冷。雪姬在生命中最好的年華一直在等待著那個男人, 本就身體孱弱的她, 也在這個冬天快要結束的時候, 靜默的離開了人世。

  「我知道, 王不喜歡我, 是我借著家族的權勢想方設法地嫁給了他。」

  「咳咳, 他至始至終, 都不愛我……不給我一點兒希望, 雖然衣食住行上面一直都不苛刻。」

  雪姬看了看冬日的天空, 沒有太陽, 一片雪霽,冷的如同那個男人,那個她思慕的人。

  「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愛上別人……帝王本就薄情,我還奢望……」

  木川夏有些心疼,少女的紅唇帶著蒼白,黑色的眼眸帶著平日裡沒有的陰霾,紅色的衣服也無法襯托出她的清麗,孱弱如同一根蘆葦。

  「木川……你在看吧……」

  少女綠色的眼眸閃了閃,從那棵梅樹之後走了出來。

  「你一直都是本體嗎?」

  雪姬清淺地笑了笑,憔悴如同一束落梅紛亂,紅色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將她襯托地更加有精神,相反看起來格外孱弱。

  「不……只是現在我是,之前都是我的記憶……」

  「……你是要給我說什麼嗎?」

  「我想要再見一次大雪,陽光和煦之時,最後見的一面是他……」

  這個只是她臨死前最想要見到的畫面而已……

  木川夏抿了抿唇,沒有回答,但是最後還是沉默地頷首答應了她。

  她等不了下一個冬天了……她的魂魄快要消彌了,在這麼下去,永遠也無法得到輪回。

  雪姬彎起眉眼,在記憶裡面,合上了眼睛。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也漸漸失去了光彩。

  ―――――――――――――――――――――――――――――――――――――――――――――――――――――――――――――――――――――――――――――――

  木川夏有些無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格外敞亮的地方,柔軟的床,讓她感覺有些怔神。

  「啊恩?醒了。」

  少年低沉暗啞的聲音宛若大提琴,華麗的讓人耳朵有些發癢。

  「這是我的家,你暈倒了,所以把你帶回來了……」

  木川夏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慌忙跳下床。

  「跡部君,我想要打個電話,柯南還在家裡。」

  完了完了!他肯定很擔心的!

  跡部景吾看了少女一眼,眼眸裡面深邃暗沉,他輕輕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上床躺著休息一下。

  「本大爺帶你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打了電話給他,我說學生會有些資料不全,你要晚些回去。」

  「或者……今晚就不回去了……」

  木川夏感覺工藤新一的那雙藍色的眼眸就在自己的面前,什麼不回去了啊!這都是什麼事啊……

  「不不不,我一定要回去的!現在是多少時間了跡部君?」

  跡部景吾奇怪地看著她有些急切的模樣,點了點眼角的淚痣,藍色的眼眸裡面有什麼暗光浮動。

  「現在九點半了……這麼晚了,留下來吧。」

  木川夏現在腦子裡面全是工藤新一會不會誤會之類的事情,完全沒有意識到少年言語之中的挽留之意,更不會注意到他看她時候眉眼裡的柔和。

  「不了,麻煩你了今天,跡部君我已經知道雪姬的願望了,明天來找你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起身穿鞋,頭髮睡得有點嗎,她隨意抓了幾下,秀美清麗的面容看起來竟然比起平日面無表情更加生動了一些,帶著一看就知道的焦急。

  跡部景吾眉眼低垂著,長長的睫毛裡面看不清楚眸子裡面的神情,不過,也絕對感受不到什麼好的情緒。

  「啊恩,那麼我送你吧。」

  的確,現在天色暗沉,自己一個人也不是很安全,對於跡部景吾這個人,木川夏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安心。

  「唔,麻煩你了。」

  「……你不用對我這麼客氣。」

  他這麼說了一句,眼眸裡面深沉如海,俊美的面容裡面,是一些看不懂的情緒。

  ……

  跡部景吾讓司機把車停靠在一邊,木川夏坐在車上,搖搖晃晃的一路上,現在實在沒忍住已經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其實她先前沒有靠在他的肩上,跡部景吾為了讓她舒服點,輕輕地將她的頭放在了他的肩膀。

  少女清淺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子上,酥酥麻麻的,讓他那塊肌膚有些泛紅,他不自在地動了動,少女渾然不知自己靠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他動了,有些不滿地蹭了蹭,這才滿意地繼續睡。

  跡部景吾感受到少女的頭輕輕地蹭了他,她的臉也靠著他的脖子上,溫熱的不屬於他的體溫,讓他渾身一僵。

  「嘖。」

  自作自受……

  「少爺……要不要叫醒木川小姐?」

  司機看著後視鏡,上面的畫面格外溫馨。一個黑髮的少女閉著眼睛淺淺的呼吸,靠著銀灰發色少年的肩膀上,即使靠著太久了,少年也沒有變換過姿勢。

  「不了……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他低聲說著,好像怕將少女吵醒。

  跡部景吾垂眸,看著少女甜美的睡顏,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對於自己……這個傢伙未免也太大意了吧……本大爺好歹也是個男人啊。

  他這麼想著,將她的頭放在他的臂彎,另一隻手穿過木川夏的腿彎,輕而易舉就將她抱了起來。

  好輕……

  他微微蹙了蹙眉,低頭看了一眼木川夏絲毫沒有防備的模樣,白皙如雪的肌膚,長長的睫毛落下了一片淺淡的陰影,粉嫩的唇如同一片櫻花一般,美好如斯。

  跡部景吾將少女放在他的懷裡,另一隻手空出來,即使這樣也絲毫不費力地按了按門鈴。

  「夏姐姐,你回來了?」

  江戶川柯南打開門,剛剛說了這句話,便看到跡部景吾抱著少女的畫面,他懷抱裡的木川夏沉沉的睡著,毫無防備。

  就是因為這個模樣才讓人感到有些煩躁啊……

  「跡部君……」

  「啊恩?不應該叫哥哥嗎?」

  跡部景吾感覺的到,這個小少年每次見到他都帶著一種微妙的敵意,這一次竟然直接稱呼他的姓氏。

  「夏姐姐怎麼了?」

  「可能是太累了吧……」

  他這麼回答道,很模棱兩可,邁著大長腿走了進去,在詢問了木川夏的房間在哪兒後,將她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江戶川柯南看的真切,他看著木川夏的眼神和自己看她的眼神一般無二。

  果然……跡部景吾喜歡夏。

  「你也早點休息吧,本大爺就先走了。」

  跡部景吾看了少女的睡顏好一會兒,然後看似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低頭對在一旁的江戶川柯南這麼說道。

  江戶川柯南不知道為什麼,勾起了一抹笑容,藍色的眼眸裡面和一個孩子一般澄澈清亮。

  「我知道了跡部哥哥,你也快點回去吧。」

  最好不要再來了……

  跡部景吾意外的挑了挑眉,這個語氣……還真是惡意滿滿啊。

  是叫本大爺不要再來了的意思吧……

  「啊恩?你……是不是戀姐啊?」

  跡部景吾帶著嘲諷的語氣這麼說道,雖然他知道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不好,算不得什麼紳士風度。

  但是……這個傢伙……他可完全無法將他當成一個小孩子看待啊。

  「是啊,我很喜歡很喜歡夏,跡部哥哥也是吧?」

  他這麼彎著眉眼說道,眼眸裡面一點笑意也沒有,冷漠地有些嚇人。

  「……啊恩,小孩子。」

  跡部景吾眯了眯眼睛這麼說道,低頭看了看江戶川柯南的身高,眉眼裡面也不算多麼友好。

  江戶川柯南藍色的眼眸一直看著他,顯然跡部景吾說的話格外戳他的痛處。

  而一旁在床上熟睡的木川夏突然覺得脊背有些發冷,她翻了個身,繼續睡著,對此時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第四十二章

  奴良陸生看了看天色, 暗沉沉的屬於妖怪的時間。

  他用骨節分明的手將白瓷細膩的杯盞裡的澄澈的液體搖晃了一下,醇香的酒氣在空氣中微微熏開。開的很盛的八重櫻花在月光的清輝下, 看起來有些透明。

  銀髮的少年嘴角勾了一下,將杯盞裡面的液體送入口中,辛辣的味道在喉嚨處,他紅色的眼眸眯了眯, 帶著難以言說的邪魅肆意。

  「真是……有事情才想起找我……」

  他這麼說著, 像是在喃喃,聲音淺淡, 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它吹散。

  「少主,我們要去哪兒?」

  雪女有些期待地問道, 昨天聽到少年要帶她出去一趟,她興奮了一晚上,和常人不一樣的眼眸閃著金色的光,看起來很高興。

  「你收拾好了?」

  「嗯!」

  奴良陸生起身, 將手邊的杯盞放在一旁, 腕骨分明的大手,白皙如雪, 在藍色的羽織下看起來有幾分肆意飄渺。

  他看了看今晚的夜色, 月光皎潔如水,涼薄些許。

  「走吧,跟上我雪女。」

  他的身上慢慢出現了如同如同墨一般的氣息, 縈繞在周圍, 遠遠看去, 就像一朵朵盛開的墨花。在隱隱約約的霧氣的遮掩下,少年如畫的眉眼上挑,帶著難以言喻的魅力。

  雪女馬上反應過來,小跑幾步跟了上去。

  少女的長髮因為小跑的動作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飄渺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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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川夏此時感受到江戶川柯南的眼神,仿佛能夠把她看穿一個洞一般,她有些緊張,雖然她和跡部景吾沒有什麼曖昧的關係,但是,畢竟前些日子是被他送回家的,江戶川柯南多想也是正常的。

  但是,他現在不是工藤新一,自己和他解釋的話會很奇怪的。

  少女有個習慣,只有一緊張,就會下意識想要吃糖果,荔枝味道的最好。

  她不自覺地將手放進了口袋,拿出一顆粉色糖紙包裝的糖果,當著少年的面拆開放進嘴裡。甜甜的味道,讓她稍微放鬆了一點,綠色的眼眸也眯了眯,看起來很喜歡這個味道。

  「……」

  看到她這副樣子,江戶川柯南知道她在緊張,或者不知所措。

  這樣也好,至少沒有和他撒謊。

  「下次……我會告訴新一哥哥的。他會生氣的。」

  聽到少年放了她一馬,木川夏連忙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臉上雖然沒有多餘的神情,但是詭異的,江戶川柯南能夠在她的眼眸裡面看出一絲討好。

  這個時候他才稍微心情好了一點,嘴角上揚了一點兒,垂在兩側的右手的指尖微動。

  好想……摸一下她的頭。

  在這個時期的木川夏格外的有洞察力,她發現了少年的想法,有些狗腿地彎下身子,猶豫了一下,將他的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頭上。

  覺得這樣諂媚求原諒的自己實在有些不忍直視,少女乾脆閉上眼,不看面前眼眸帶著驚訝的江戶川柯南。

  「摸吧,摸吧!我錯了!」

  「呵!」

  這樣模樣的木川夏是他沒有見過的,江戶川柯南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感受到手中的柔軟順滑的觸感,親昵地揉了一下,然後意猶未盡地放下。

  「下次,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嗯嗯。」

  還有下次的話,木川夏可能完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這幾天江戶川柯南的低氣壓還有眼神……真的還可怕(⑸)

  ……

  和跡部景吾提前約好,找了一個適當的理由安撫好自家多疑的男友,木川夏在和奴良陸生約定好的地方等了一會兒。

  夜晚的風,帶著白日沒有的涼意和溫和,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櫻花香味和清淺的酒香。

  木川夏眯了眯眼睛,嗅了嗅,然後果然在窗戶外面看到了那個熟悉俊美的妖怪,還有一個清麗容顏的少女。

  跡部景吾看著那個銀色的妖怪,藍色的眼眸和他直直地對視著,奴良陸生有些玩味地看著這個人類,眼眸微微一動,也瞧見了那個身影幾乎快要透明的紅衣女鬼。

  「少年,你命犯桃花啊。」

  「……」

  跡部景吾完全不想接他的話,他看著一旁的木川夏,看著少女走上去和奴良陸生說了一下關於雪姬的事後,那個妖怪的眼神更加帶著調侃的意味。

  「少主,你叫我來只是為了幫那個女鬼了卻心願嗎?」

  雪女有些失落,清澈的眼眸帶著一點黯淡。冰藍色帶著一點兒黑的頭髮也仿佛跟著失去了一點兒色澤,奴良陸生有些無奈的上前,低沉了的喚了一聲她。

  「冰麗,幫幫她吧。」

  「少,少主!不要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叫我的名字啊!!」

  少女白皙如雪的臉瞬間爆紅,眼神有些閃躲,用白色的衣袖遮掩住自己的半邊臉,但是依舊能看到她緋紅的面容。

  「我,我幫就是了。」

  跡部景吾看著這個和他想像之中完全不一樣的俊美妖怪,還有這個有些脫線的雪女,總覺得,自己好像心有點累。

  「唔,跡部君,其實這件事你才是主角,所以,麻煩比等會兒進入她的記憶裡的時候……稍微對她溫柔點。」

  「記住,要按照之前說好的流程走。」

  還是有點兒不放心,木川夏再次叮囑道,綠色的眼眸裡面帶著認真的神色。

  跡部景吾聽到她又在囑咐自己對那個本來和他沒什麼關係的女人溫柔點,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有一股無名火。

  奴良陸生一眼就看出來少年對少女的心思,紅色的眼眸沉了一下,就像是古井裡面毫無波瀾的水,沉默的可怕。

  還真是……受歡迎啊,小木川……

  ……

  借著少女的牽引,跡部景吾來到了雪姬的夢境,不對……準確的來說,是他們為她營造的場景。

  雪女將滿天的雪下了一個夠,和她原本記憶裡面那樣的鵝毛大雪相差無幾。

  在這裡,仿佛只有無盡的冬日,寒冷。其餘的,什麼也感覺不到 。

  跡部景吾順著木川夏的引路,來到了那個開滿梅花的地方,紅色的如同火焰一般,在白雪之間看起來格外醒目。

  雪姬著了一件紅衣,和他之前看見的模樣一般無二,只是臉色比起她成為鬼怪的時候稍微好了那麼一點兒,但是現在也很慘白,看起來氣息奄奄。

  「王……是你嗎?」

  跡部景吾沉默地看著她這麼憔悴的模樣,有些話明明已經在喉嚨處,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許是少女的眼神太過於,悲愴,他無法動彈。

  「果然……穿紅衣是對的。你一眼就能看到我……」

  「外面雪大,進去吧……」

  的確,這場大雪,大的出奇。天地間除了紅色的梅花和眼前的少女,幾乎一切都是銀白素裹。茫茫蒼雪,沒有任何人煙的記憶裡面,只有那個她戀慕的男人的輪廓清晰依舊。

  跡部景吾這麼說道,垂著眉眼,彎下身子,很輕易地將少女攔腰抱起,雪姬受寵若驚的模樣在他看來竟然有些心疼。

  「王……我我,很重的……」

  重嗎?明明,輕的如同一張紙片。

  「不重……你該多吃點的……抱起來不舒服。」

  跡部景吾儘量避免自己說出本大爺之類的有口頭禪,恪守的扮演著他的角色。

  雪姬愣了一下,然後,黑曜石般的眼眸帶笑地彎起,在她淺笑的同時,晶瑩剔透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在雪地上,靜默無聲。

  「你,你別哭啊……」

  跡部景吾看著她無聲地哭起來,有些頭疼,明明自己來到她的記憶裡是為了讓她了卻願望開心一點兒的,不想才說了幾句話就把對方弄哭了。

  「我是開心……妾身……戀慕著您。」

  雪姬很吃力地將手抬起來,想要碰觸少年的臉頰,但是她只能碰到他的衣領處,便再也沒有氣力抬的更高了。

  她看著自己的手無法碰觸到他,眼眸有些黯然,想要把手放下來的時候,跡部景吾微微低頭,讓她如願碰到了他的臉。

  他藍色的眼眸看著她,銀灰色的發也因為雪姬的記憶裡的那個男人,而被弄得很長,像是流瀉的月光一般,輪廓分明的俊美的臉宛若神袛。

  「這次……不用在雪裡等了,現在你能碰觸到我了。」

  他這麼說著,看著少女微微的笑了,眼眸含著淚,卻明媚耀眼,仿佛能夠融化冰雪……

  她所期許的溫暖,不過只是一個簡單的碰觸罷了……

  跡部景吾看著懷裡的少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彌,變成了一場風雪,慢慢離開了他的懷抱。

  「……啊恩?真是……下一世,去愛一個也愛自己的人吧。」

  「這樣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第四十三章

  「黃瀨君, 我能和你合照嗎?就一張,拜託了!」

  淺栗色頭髮的少女雙手合十,這麼拜託道, 她的模樣很是清秀可人,看起來很舒服, 雖然面容沒有多精緻,但是只要是男孩子看到她琥珀色的眼眸, 也無法拒絕她這個不算苛刻的要求的。

  黃瀨涼太撓了撓頭,彎著眉眼, 笑著點頭答應了 。

  少年的笑容如同陽光一般耀眼, 金閃閃的頭髮,蜜糖一般的眼眸,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嘛,這樣可以嗎?」

  黃瀨涼太拿著她的手機,長長的手臂如同天然的自拍杆, 稍微靠近她一點兒,距離看似很近, 但是他一分一毫也沒有碰觸過她,疏離而又紳士 。

  照片拍好了, 他將手機遞給了她,少女顯然很開心, 看著那張兩人的合照, 臉頰微紅, 眼眸也是亮晶晶的。

  「謝謝黃瀨君!」

  「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我先走了?」

  儘管過一會兒要和小青峰打球,時間也有些緊迫了,但是他絲毫也沒有表現出很急切要離開的模樣,眯著眼睛輕聲問道。

  「啊……那,那再見,黃瀨君。」

  少女顯然有些傷心他這麼快就要走了,明明今天能夠遇到他,她還想和他多聊幾句呢……

  不過……一直纏著他可能會厭煩的吧……而且他看起來好像有事。

  「再見~」

  剛剛說完這句話,少年邁開大長腿便往外面走了,金色的發在陽光下耀眼奪目,頎長的身子,清爽乾淨的模樣,和所有人記憶裡那個曾經憧憬過的少年一般無二,美好如斯。

  少女呆呆地站在後面,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漸漸變成一個點直至消失不見……

  「果然……這樣的黃瀨君,根本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

  這一邊青峰大輝穿著一件黑色的體恤,隨意的拍著籃球,在這個空曠的街頭籃球場上,他黝黑的皮膚性感的無可救藥,深藍色的眼眸如同獵鷹一般凜冽,輪廓分明,薄薄的唇,深藍色的短髮,看起來俐落乾脆。

  「好慢啊……黃瀨這傢伙。」

  黃瀨涼太約了他週末來街頭籃球場打籃球,他最近也沒什麼事情就答應了,結果,沒想到讓他等了這麼久……

  「小青峰!對不起,我來晚了!」

  金髮的少年的聲音從籃球場外面一點兒傳來,氣喘吁吁的模樣看得出來他是一路跑過來的。

  「嘖,遇到什麼事嗎?竟然遲到了接近半小時……」

  「啊,遇到了一個粉絲,要了我的簽名還有一張合照。」

  黃瀨涼太撓了撓頭,顯然對於這種事情習以為常了。

  青峰大輝挑了挑眉,嘴角往上勾了下,堅毅分明的臉部輪廓看起來具有很強的侵略性,但是卻格外迷人,有著無法抗拒的魅力。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受歡迎啊……」

  他這麼隨便的感歎了一句,聽不清楚其中的語氣,但是他眼眸帶著一絲調侃,覺得受歡迎也不是多麼值得高興的事情,感覺會被束縛一些。

  「別調侃我了,小青峰。她們是我的粉絲,我總不能拒絕她們吧?」

  黃瀨涼太自然聽得出他語氣中的意思,有些困惱地撓了撓臉頰,俊美的臉上帶著一些無奈。

  「別說這個了,我們來打球吧。」

  「嘖,這麼迫不及待被我碾壓嗎?」

  「喂!太過分了小青峰,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黃瀨涼太興奮地說道,眼眸裡的光亮,比任何時候都要耀眼。

  對面的青峰大輝勾了勾唇角,骨節分明的大手控著球,那雙眼眸深邃如海,看著黃瀨涼太,一點兒視線也沒有放在球上,但是他拍著的那個籃球,像是被磁石吸引在他手上一般,「啪啪啪」的聲音,就像是戰場上的擂鼓一般,不由得讓人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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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川夏收拾著東西,準備去找夜鬥,自從上次他和工藤新一遇見之後,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

  唔……雖然她的感覺有些可笑,但是她能夠感覺到夜鬥好像……有些生氣。

  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個……他會喜歡嗎?」

  木川夏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中自己特意排了一個小時多的隊買的一份蛋糕,聽同學們說這個很好吃,口感很好,男孩子也很喜歡。

  夜鬥……應該還在神社附近吧……

  反正到了晚上,他一定會回那裡去的。他沒有神社,只有那裡比較安全……

  現在也就是下午的樣子,和江戶川柯南說了一下出去有事可能會晚一點兒回來,雖然他有些疑惑但是還是沒有多問,這讓她有點心虛,自己沒有幹什麼,但還是覺得有些膽戰心驚……

  真是的……這個都是什麼事啊。

  木川夏沿著那個熟悉又有些米陌生的路線走著,一旁的花葉在夏日開的正茂盛,少女拿著的蛋糕在這樣熱熱的天氣裡面,仿佛散發著的馨甜的香氣也能夠透過包裝紙也能夠聞的一清二楚。

  甜甜的,仿佛那個味道不止是少女手中的蛋糕,更多的是她本身的味道,清甜的,一點兒也不膩人。

  「啪啪」

  少女想了想,這個聲音好像是來自附近的籃球場的……

  她看了看天色,有些要黑下來的趨勢 ,不過對於那些血氣正盛的少年們,這個時候仿佛才剛剛開始活動。

  唔,還真是有精神啊……

  她看了看她馬上要途徑是街頭籃球場,綠色的眼眸閃了閃,不急不緩地朝著那裡走去。

  路過那裡,就是神社了……夜鬥在附近吧……

  「哈……真是的,小青峰真的好厲害啊……我還需要努力才能擊敗你……」

  黃瀨涼太隨意抬起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眼睛閃耀的像是星辰,俊美的臉上一點兒也沒有被擊敗而產生的沮喪,相反,倒是有些豁達清爽。

  青峰大輝擰開瓶蓋,沒怎麼在意少年熱血的發言,將清澈的礦泉水往頭上淋了一些,水珠沿著他的堅毅的輪廓,臉頰滑下,然後調皮的滑到了他的喉結,他喉結微動,那水珠慢慢隱入到他的脖子裡面,性感的無可救藥。

  「……感覺小青峰,這個樣子好帥氣。」

  「……如果你是個女的,這種話我沒准會很高興的。」

  「……」

  黃瀨涼太覺得自己不過是說出真實的感受而已,現在感覺好像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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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瀨涼太有些沒力氣,他坐在椅子上,抬起頭看了看天色,發現已經暗了下來。

  原來……過了這麼久了啊。

  青峰大輝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他們打球有些久了,他穿好外套,站起來對黃瀨涼太說道。

  「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打了球之後,才感覺好餓……

  黃瀨涼太摸了摸肚子,好像自己從中午之後就一直沒有吃過東西了。

  兩人打算就近找一家烤肉店吃點東西,剛剛走出籃球場門口便看到了一個黑髮少女。

  「小木川……?」

  木川夏剛剛路過這裡,便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很熟悉,好像是……

  「黃瀨君?」

  夜色暗沉,只有昏黃的燈光下才可以看清楚對方的臉,俊美的臉,看起來因為朦朧感變得更加具有吸引。

  還有……他旁邊的那位少年,他們都很高,看起來具有很強的壓迫力,對於一個只有一米六五左右的少女,他們看起來形象都極為高大。

  尤其是這個皮膚黝黑的少年,輪廓分明而俊美,深藍色的發,還有如同獵豹一般敏銳的眼,讓人看起來無法鬆懈。

  「這位是我的朋友,他是青峰大輝。」

  「你好,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青峰君。」

  真意外,和黃瀨涼太完全不一樣的類型,他們竟然是朋友嗎?

  這個少年眼眸裡帶著慵懶,但是其中的危險如同野獸一般,總感覺……不是很好接近。

  青峰大輝看著眼前的少女,無法否認……她很好看,黑色的長髮,白皙秀美的面容,綠色的眼眸就像是瑪瑙一般純粹剔透,紅潤的粉嫩的唇如同櫻花瓣,腿又細又長。

  他眯了眯眼睛,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她的胸部……

  嘖,身材也不錯啊……


第四十四章

  黃瀨涼太看著青峰大輝剛剛饒有興趣的看了少女的目光, 不著痕跡地遮掩了一下他看過去的視線。

  「小木川,這位是青峰大輝。」

  「這是木川夏。」

  木川夏看到那個深藍色頭髮的少年對她微微頷首了一下, 看起來不算熱情但也稱不上冷淡。

  「唔, 你好。」

  她抓緊了手中的裝著蛋糕的口袋, 綠色的眼眸閃了閃。

  「那個……黃瀨君, 青峰君,我還有些事情,所以要提先離開了。」

  「下次有機會再聊。」

  黃瀨涼太撓了撓頭, 雖然有些遺憾,但是自己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 他笑著點了點頭,那個笑容即使在黑夜裡面也宛若星辰一般耀眼。

  青峰大輝沒什麼反應, 畢竟也才是第一次見面, 留給他的除了少女的身材和臉不錯之外, 幾乎沒什麼更深入的瞭解。

  黝黑皮膚的少年,很高, 他的皮膚和夜色有點混為一體的感覺,只是那雙眼睛帶著慵懶和隱藏的銳利, 如同一頭暫時沉睡的野獸,危險而又神秘。

  「嗯。」

  比起黃瀨涼太的熱情, 黑皮少年只有一個從喉嚨處低沉暗啞的「嗯」,只是簡單的回應, 酥酥麻麻的聲音, 讓人耳朵發癢。

  木川夏和他們道別後, 便頭也不回地繼續朝著前面走去。

  不過……那個青峰君的聲音……總覺得好熟悉……

  這邊的黃瀨涼太看著少女離開的背影,有些沮喪。

  「啊……連頭也不回一下呢,小木川她。」

  金色大犬無精打采的看著前面那個漸漸消失在夜色的背影,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憂傷,蜜糖一般晶瑩的眼眸眨了眨,雖然的確有些失望,但也是意料之中。

  「她應該沒有男朋友吧?所以,你現在在追她?」

  青峰大輝抬了抬眼眸,看了看旁邊犯蠢的少年,隨口這麼問道。

  「……唔,據我所知好像沒有。」

  「不過……小赤司喜歡她。」

  「哦,這樣啊……不,不對!你剛剛說誰喜歡她?!」

  早就知道青峰大輝會如此反應,黃瀨涼太事先捂住了耳朵,看到他和自己意料之中一般驚訝,他不知道怎麼,覺得很有成就感。但是同時,又覺得自己追木川夏這件事可能格外艱難,於是又忍不住地心情低沉了一些。

  「小赤司……我說小赤司喜歡木川,上次還看到他們一起看電影了。」

  青峰大輝這個時候才像是清醒了,他深藍色眼眸眯了眯,裡面的驚訝還是可以窺見。

  「赤司也會有喜歡的人啊……」

  感覺這個傢伙就是個註定孤獨終老的類型……

  青峰大輝和黃瀨涼太好像想到了一起,對視一眼後,詭異的同時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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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川夏這個時候來到了夜鬥經常逗留的神社,天色暗沉,這裡沒有什麼妖怪,因為神社的保護,一切都很寧靜安詳。

  「……還沒回來嗎?」

  少女有些累了,蹲下來將手放在膝蓋上,綠色的眼眸看了看四周。

  暗處的夜鬥已經看了少女好一會兒了,有些怔神。

  木川夏黑色的發一如既往的順滑,額前的一點兒碎發,遮掩了一些她飽滿的額頭,那雙眼眸如同綠寶石,在黑夜裡更加耀眼。

  夏日的夜晚,風不算大,也沒有多冷。

  但是看到她單薄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抱一抱她。

  「……啊真是的,大晚上的來找我,也不害怕走夜路嗎一個女孩子……」

  夜鬥認輸了,慢慢從神社的隱藏的一角裡面走出來,夜色混著月色,將少年的身姿襯得更加頎長。

  「木川……」

  「唔?夜鬥!」

  少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剛剛有些累打了一個盹,綠色的眼眸宛若有什麼氤氳霧氣,看起來格外迷離。

  「……真是……」

  夜鬥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少女的肩膀上,木川夏抬眸,看著少年垂眸的模樣,分明的臉部輪廓讓他看起來沒有白日的沒心沒肺,現在看起來靜默的如同一副畫卷。

  「冷嗎?」

  「還好,夜鬥的衣服有你身上的氣息,很溫暖。」

  木川夏眯了眯眼睛,笑著說道。

  夜鬥有些心虛地別過頭。

  這件衣服……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洗了……

  木川夏倒不知道夜鬥在想些什麼,她笑了笑,將手中的蛋糕遞給少年。

  「這是兩人份的蛋糕,夜鬥的神器也有哦~」

  雖然沒有見過他的神器,但是看著談及神器的時候,夜鬥總是含笑的模樣,那應該是個惹人喜愛的孩子。

  「欸?!是〔七裡屋〕的特質蛋糕!」

  「你知道這個店的蛋糕?那我就放心了,你喜歡就好。」

  夜鬥一臉幸福的抱著蛋糕,眼眸亮的出奇。

  「真的可以嗎,夏?」

  「這個很貴的,而且很難買到……」

  看到他這麼高興的模樣,木川夏彎了彎眼睛,嘴角漾出了一抹清淺的笑容,看起來宛若四月裡盛開的花樹,美的讓人落淚。

  「你喜歡就好。」

  她再次重複了這一句話,夜鬥藍色的眼眸深邃,看著少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上次,那個少年,是你的男朋友嗎?」

  木川夏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夜鬥說的好像是工藤新一……

  想到這個,木川夏的臉有些紅,雖然已經是男女朋友了,但是說出來真的有點害羞……

  「唔,嗯……」

  夜鬥拿著蛋糕的手不自覺用力了一下,險些把蛋糕弄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色涼薄,他的眼眸也看起來格外

  暗沉淡漠。

  黑色的發也在夜風的吹拂下遮掩了一點兒他俊美的臉,看起來格外神秘蠱惑。

  「你……現在身上有五元嗎?」

  木川夏有些怔神,然後點了點頭。

  「有一個好像。」

  說著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枚五元硬幣,不明所以地看著夜鬥。

  夜鬥伸手骨節分明的手,掌心向上,他的眼眸一直看著少女,深沉如同大海。

  「給我。」

  「這是向神明祈願的意思嗎?」

  木川夏好像知道了夜鬥想要幹什麼,她將那枚硬幣放在少年的手中,低下頭,她垂下的眼眸還有如墨一般的散落在肩膀上的發,一切都看起來古老而神秘。

  就像是一場虔誠的儀式一般。

  夜鬥接過那枚硬幣,覺得格外的沉重。

  他勾了勾唇,將硬幣拋到半空j後接住,藍色的眼眸看著她,澄澈如同青空,滿是美好之色。

  「木川夏,汝乃有緣人。」

  「你的一切願望,都將成真。」

  「願你和所愛之人,長生白頭。」

  木川夏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說這話的少年的眼眸,帶著比平日裡更讓她看不清楚的神色,還有些微……孤獨。

  夜鬥笑著看著她,仿佛又是那個無厘頭的神明,他只要一笑就能驅散黑暗,黑色的發藍色的眼眸,如同靜默的大海一般深邃,卻在月夜之下波光粼粼。

  「謝謝你的蛋糕,我很喜歡嘿嘿嘿。」

  「下次不要這麼晚來找我,可以提前打我電話,便捷便宜神明一直都線上哦。」

  他這麼說道,眼眸明亮沒有一絲一毫的陰霾。

  「什麼便宜神明啊……你可是屬於我的至寶。」

  在黑暗的時候將我從深淵裡面救了出來,將前方的鬼怪斬殺,為我撥開了一片光亮……

  「至寶嗎?」

  他愣愣的重複道,然後歪了歪頭,手中抱著蛋糕,裡面甜甜的香氣好像在散發,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奶油的味道,卻不膩人,恐樹被風給吹散了一些氣息吧。

  「……人類和神明的緣分,其實我們早就逾越了。」

  夜鬥喃喃的說道。

  只是聲音像是一絲風,被吹走了,木川夏沒有聽清楚。

  「嗯?夜鬥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以後,有事再找我吧,最近我忙著工作蓋神社呢!」

  「我可是一個積極向上的神明啊!」

  他這麼說著揚起了頭,看起來對自己未來有了很長遠的規劃。

  「我希望蓋一座屬於自己的神社,然後和雪音……還有木川一起生活!」

  「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的工作,當一個很厲害的神明,立于八百萬神明之首……」

  說著說著,他頓住了,垂眸看了一眼少女的臉。依舊是那麼清麗美好,和十年前的那個女孩不一樣,是更加美好成熟的樣貌,讓人看到就不能移開視線。

  夜鬥深吸了一口氣,走近少女的身邊。

  張開手臂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閉上眼睛呼吸了少女黑髮脖頸處的山茶花的香味,心跳如同擂鼓,渾身上下都帶著和此時的夜風清冷完全不一樣的熾熱。

  「我會,我會努力守護你的!」

  所以……不要離開我,不要……忘記我!


第四十五章

  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

  看過許多次數的雲,

  喝過許多種類的酒,

  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沈從文

  赤司征十郎看著掛在牆上的鐘, 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快要到中午了,他放下鋼筆,看了看窗外的景色。

  陽光很刺眼, 因為是夏日,所以一切都很耀眼,綠色的葉子上面連薄薄是脈絡也被照的通透。

  蟬鳴的聲音一直在外面,正因為很喧鬧給人一點兒嘈雜的感覺,凸現出了現在的獨屬於夏日的寧靜。

  一切都安靜美好。

  赤司征十郎垂眸看了看手邊的還不容易看完的文件,拿起手機, 白皙的手指輕輕的碰觸著手機的螢幕, 稍微點了一下, 便出現了連絡人那一欄的木川夏的電話號碼。

  他抿了抿唇,想起了很久遠的一些事情。

  ……

  「征十郎, 我的一生,很快樂。」

  「能夠有你這樣的孩子……」

  病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精緻的臉上因為病氣而變得格外脆弱,仿佛輕輕一碰觸就會破碎的水晶一般。

  「可是……我還想要更加努力, 更加努力地活久一點……想要看到更優秀的你……」

  她艱難地勾起唇角, 想要把最美的笑容留給他。

  明明蒼白的不得了的臉, 此時, 外面夕陽的橘黃色的光線透過玻璃窗戶射進來, 很淺很淡,沒有白日的陽光那般耀眼,卻讓人感到黑溫暖。

  婦人的唇邊帶著清淺的笑容,和平日一樣,但又不一樣。

  她的眉眼如畫,那雙眼眸澄澈如同山澗的清泉,只需要這麼看進去,便可以忘卻一切煩憂的感覺……

  赤司征十郎在床邊看著她,這麼脆弱的母親,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即使心裡很難受,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黑髮綠眸的小女孩在旁邊,輕輕地掙開了她父親的懷抱,慢慢地走過去。

  平日裡溫柔孤傲的帝王,竟然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美麗的如同綠寶石一般的眼眸閃了閃,看著已經合眼的婦人,還有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小少年,她猶豫了一下,輕輕地張開手臂,將他從背後抱住。

  「征十郎,我不看你的臉,你想哭就哭吧……」

  「……木川……你明明知道,我根本,」

  根本就不會流淚……

  赤司征十郎薔薇色的眼眸沉了沉,裡面是完全不屬於這個年齡該有的神情。他垂眸,將手輕輕地放在了她手上,女孩兒的手很小很白,讓他不由得有些恍惚。

  「嗯……可是你的心在流淚……我抱著你,會好一點兒吧?」

  黑髮綠眸的少女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了一下,篤定少年沒有表面那麼若無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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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司征十郎回過神,看了一眼桌子上面那杯已經涼透了的咖啡,發現時間的確很晚了。

  他看著手機螢幕上面少女的聯繫方式,想了一下,編輯了一條資訊發送過去,然後將手機螢幕朝下蓋在桌子上面,便沒有再管手機了。

  木川夏這邊收到了赤司征十郎的郵件,有些奇怪的打開看了一下,發現是關於冰帝和洛山的合宿活動,邀請她去幫忙幾天。

  「唔……跡部君也說過這個……」

  少女放下手機,看了看自己弄了好幾天的木頭小神社,現在終於有了初步的輪廓。

  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江戶川柯南遞給了木川夏一個他剛剛削好的一根小木樁,看著少女不怎麼知道怎麼做下一步的時候,他從她手中拿過工具。

  「夏姐姐 ,這部分我會,你打下手吧。」

  木川夏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把小錘子給江戶川柯南,還提醒他小心點。

  「這是要送給誰的啊話說。」

  江戶川柯南看了看這個小小的剛剛具備雛形的神社,好像知道了什麼。

  鬼神,她都能碰觸嗎?

  「唔,我想要送給我的守護神明,算是供奉給他吧。」

  木川夏眯著眼睛,眼神柔和地看著有些粗糙的小小的神社,現在只能看到那些拼湊的木頭,沒有一點兒其他的顏色,這個要之後加工才行……

  「夏姐姐,和小孩子一樣啊,竟然相信鬼神之類的東西。」

  江戶川柯南這麼說道,藍色的眼眸帶著揶揄,然後低頭固定好那部分木頭,輕輕地銜接上那部分,把多餘的木屑推平,看起來使它更加光滑。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閃了閃,她知道少年知道那些鬼怪神明都是存在的。

  看著他孩子一般的模樣,抿了抿唇。

  「這位神明大人……可是我唯一有過的信仰。」

  她清淺的笑了,希望江戶川柯南能夠知曉她的意思,彎起的眉眼,就像是一副畫卷一般。

  小少年黏粘木頭的動作一頓。

  「新一哥哥的信仰……可從來不是什麼鬼神啊。」

  江戶川柯南抬眸,看著少女秀美的臉頰,明明就在自己面前,卻總感覺抓不到,如同泡沫一般,花火一般,轉瞬即逝。

  「他的信仰……只有你一個而已……」

  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會有人要將木川夏從自己身邊搶走,他這一次沒有偽裝成小孩子,那雙藍色的眼眸,是屬於工藤新一的神色。

  「柯南……」

  「你知道的吧……我是工藤新一……」

  木川夏有些怔神,她沒有再說話保持著沉默。

  江戶川柯南,哦不應該說是工藤新一,他輕輕地放下手中的工具,看著少女依舊美好如同初見時候的面貌。

  「很疑惑我怎麼知道的嗎?」

  木川夏綠色的眼眸閃了閃,有些緊張的動了動指尖,想要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塊水果硬糖放在嘴裡,但是裡面沒有。

  她只能這麼躲閃著,不去看少年過於直白熾熱的目光。

  「你……真是個傻瓜。」

  「你對待我,和對待工藤新一,沒有任何區別。你的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我都很在意。上一次去別墅我以江戶川柯南的身份離開了,你和跡部景吾來找的是我,當你看到我工藤新一模樣的時候,你一點兒也不驚訝……」

  「相反……還松了一口氣。」

  木川夏垂眸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氣氛格外的靜默。

  「是因為你知道江戶川柯南就是我,所以看到我就放心了對吧?我至少沒出什麼事情是吧?」

  工藤新一勾了勾唇,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有些讓人無法直視。

  「事後,將那名殺人犯交給員警後,你,也沒有再去過問江戶川柯南的行蹤了,隨後當晚博士打電話告訴你我在他那裡,你也沒有多驚訝……」

  「還有……江戶川柯南沒有一次表達過想要碰觸你的頭的意願……但是你看到我只要指尖動一下就知道我想要幹什麼……」

  「因為你,至始至終,都把我當成工藤新一對待……」

  很長的一段話,每一字,每一句,都讓木川夏不知所措。

  「那我可以推斷一下……那個給灰原資料的神秘人,也是你嗎?」

  木川夏看著自己的腳尖,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嗯,是我。」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江戶川柯南是你,不認你有我的顧慮……你也沒有打算告訴我,不是嗎?」

  喉嚨很乾澀,裡面好像有什麼卡在裡面只要一張嘴說話,就會很疼似的。

  不知道為什麼少年突然在今天攤牌……

  但是,對於被他知曉的這件事情,她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他早晚會知道的。

  「……木川夏,你真的有把我當成你的男朋友嗎?」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生氣的工藤新一,他沒有帶著她熟悉的,讓她感覺溫暖的笑容,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讓她感到很無措。

  「這和以前有什麼不同?你對於我……什麼也不說……」

  「我就那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仔細聽木川夏竟然能聽出一絲哽咽,還有顫動……

  「新一……我……」

  工藤新一沒有說話,眯著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木川夏的臉,好像用光了所有的氣力,才勉強將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

  「我想……休息了。」

  「這個神社的雛形已經做好了,剩下的你可以自己來……」

  他這麼說道,從木川夏身旁走過,很乾脆,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木川夏有些心慌,想要叫住他,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工藤新一進入臥室,一頭紮在了柔軟的床上。

  他明明可以再晚一點數出來的,用一種彼此都能接受的,更加委婉的方式……

  但是……因為少女的視線總會被其他的人吸引,他也會感到不安 。

  今天自己這麼衝動地說出來,不是因為什麼,只是……單純的害怕,單純的想要告訴她,自己和她的關係可以更加親近點,不用隱瞞……互相信任。

  說到底……自己也沒有完全信任不是嗎?害怕……她被搶走,所以疑慮不安。

  ――――――――――――――――――――――――――――――――――――――――――――――――――――――――――――――――――――――――――――――――――

  木川夏看了看還沒有完成的小小的神社,想起剛剛江戶川柯南剛剛的模樣,有些怔神。

  她垂眸,慢慢地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顆荔枝味道的糖果,拆開糖紙,將糖果放進嘴裡。

  即使是這樣彌漫在嘴裡的香甜味道,也壓不住她內心的苦澀。

  「……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明明已經在這個世界了,卻還是總想著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存在著。

  那些人,那些事,早已經成為自己人生的一部分了。

  少女綠色的眼眸閃了閃,歎了口氣輕輕走到江戶川柯南的臥室門口,抬起手,想要敲開他的門,只是抬起的手在半空便頓住了。

  他即使開了門,自己又該說些什麼呢?

  喉嚨乾涸的不像樣子。

  她用舌頭翻著嘴裡的糖果,甜甜的味道讓少女稍微有了一些頭緒。

  木川夏有些頭疼,用手抓了抓頭髮,看著緊密閉合的門,知道江戶川柯南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開門的,歎了口氣,打算出門走一走吹吹風冷靜一下也是好的。

  ……

  青峰大輝在一家書店的門口停住了,剛剛他掃到了最新的小麻衣的寫真,便頓住了腳步。

  正想要進去看看,發現在書店外面的玻璃上面出現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他眯了眯眼睛。

  木川夏?

  他有些不確定的依據玻璃上面的位置顯示,回頭看了看,發現的確是她。

  少女走路走的有些漫不經心,沒什麼明確的目的地,就是這麼走著,只要有街道,就順著走下去。白皙秀美的面容,看上去好像在思索什麼,眉頭蹙了蹙,在煩惱什麼?

  不過……這和自己也沒多大關係吧……畢竟他們才見過一次面而已。

  青峰大輝深藍色的眼眸深邃,沒有將這個事情放在心上,正打算進書店的時候,餘光瞥到少女因為想事情太過投入,被一個迎面跑過來的小孩子撞了一下,沒有站穩,馬上就要摔倒了。

  他條件反射,上前幾步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極為輕巧的扶住了木川夏,少年灼熱的溫度通過手掌從她的手臂上傳至全身。

  「嘖,走路小心點啊女人。」

  木川夏聽到少年低沉的聲音帶著責備,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黝黑皮膚的少年,深藍色的發很短,渾身上下,都是滿滿的男性氣息。

  「青峰君?啊抱歉,我剛剛走路出神了,謝謝你。」

  感受到少年的大手及時扶住自己,這才避免了自己的摔倒,她馬上鞠躬道謝。

  青峰大輝擺了擺手,覺得不就是扶了一下而已,不是多大的事情。

  不過……

  少年的眼眸看了看眼前比起那夜在昏黃的夜燈下面看的更清楚的更清晰的少女的面容,不自覺地將視線放在了她的身上 。

  綠色的如同瑪瑙一般的眼眸,粉色的唇,長長的黑髮,溫婉美麗,凹凸有致的身材,帶著隱約的魅惑,就像是從畫裡面走出來的人一樣。

  更好看了,這麼看的話……

  他勾了勾唇,覺得少女可能是他見過最正的,有些忍不住想要吹吹口哨 。

  木川夏總覺得,黑皮少年的目光好像有些……

  「那個……」

  尷尬癌都要犯了,她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木川夏是吧?聽說赤司在追你……那你答應了嗎?」

  青峰大輝根本就藏不住事,一直都直來直往,而且那個有八卦的人可是赤司征十郎……沒忍住就開口問了,不知道她會怎麼回答 。

  「赤司君追我?」

  木川夏好像想起了什麼,那個霸道的吻,讓她窒息。少年的唇舌炙熱的要命,像是要將她融化一般。

  她的臉爆紅,這個畫面……明明沒有可以想起來,但是一出現就讓她覺得很羞恥 。

  青峰大輝看著少女緋紅的臉,像是春日的一束淺粉的櫻花一般,清麗的臉上帶著一絲羞赧。

  赤司還真幸福……能有這麼好看的女朋友……

  「果然,已經是男女朋友了?」

  「不不不,不是的!」

  木川夏急切的反駁道,綠色的眼眸閃了閃。

  這都是什麼事啊,什麼叫已經確定關係了啊……

  「我有男朋友了!不是赤司君!和他只是朋友而已!」

  「欸――」

  青峰大輝看到少女急切的反應,挑了挑眉,唇角咧開,覺得事情好像變得有趣了起來。

  那麼驕傲的一個傢伙……竟然還是單相思……而且還是單戀一個已經有男朋友的女生。

  「哈哈哈哈,這可真是太好笑了!」

  完全不知道青峰大輝在想什麼,聽到他的笑聲,她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青峰君……我沒有和你說笑話啊……我是真的和他沒有關係。」

  「而且……」

  上次的吻只是他的第二人格對不聽話的自己的懲罰吧……不是那種感情啊,什麼追求都是玩笑的吧。

  少女單手掩面,遮住自己明顯緋紅的面頰,上面的溫度有些熱,讓她感覺不知所措。

  「好了,我不笑了。」

  青峰大輝見好就收,他垂眸看了看少女,發現她好像又在發呆。

  「……心情不好?」

  他脫口而出地問了出來,感覺她連走路都是心不在焉的,現在又這麼心事重重的模樣,的確,對於這張臉,根本不適合任何憂愁。

  「是有一些事情……很苦惱。」

  這個事情不方便告訴別人,但是這樣更讓木川夏感到困擾,沒有人能夠幫助她教她怎麼做,她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少年原諒他……

  青峰大輝看出來她沒有打算說出來,深藍色的眼眸深邃,像只野獸一般慵懶地眯了眯。

  好像……又沒什麼話說了……

  嘖,完全不擅長和女生聊天……

  木川夏此時還在糾結自己煩惱的事情,她咬了咬下嘴唇,綠色的眼眸有些猶豫。青峰君也是男孩子……隱晦一點兒問問他的話,應該沒問題吧?

  少女抬起頭,看著眼前比她高一個半接近兩個頭的少年,他有著黝黑的皮膚,俊美的輪廓,渾身上下充滿著荷爾蒙,他一靠近都忍不住感覺雙腿發軟。

  此時他看著少女綠色的眼眸,如同綠寶石一樣。現在那雙美麗的眼眸正看著他,好像要告訴他些什麼……

  「嗯?」

  青峰大輝的聲音暗沉低迷,明明聲音和跡部景吾的極為相似,卻不同于他的華麗,帶著一絲慵懶氣息,但是直覺又覺得危險至極。

  「那個……青峰君。如果你因為自己的一些顧慮和害怕,對你喜歡的人隱瞞了一些很重要的事……他知道後生氣了,該怎麼辦能夠讓他原諒自己?」

  「哈?和男朋友鬧彆扭了?」

  「……」

  這還不如直接說,這個傢伙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木川夏嘴角有些抽搐,他說的很對,自己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青峰大輝看著少女不否認沉默的樣子,便知道自己猜測對了,他勾了勾唇,覺得這件事情很新鮮,因為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當類似于解惑者這類的角色。

  「這簡單啊,他生氣肯定是因為你瞞著他,不信任他這類的原因,直接去告訴他你的顧慮,和他說清楚啊。」

  青峰大輝覺得這個事情沒什麼,說清楚不就好了?

  木川夏怔住的看著少年……

  自己一直害怕他不原諒自己……卻沒有想過勇敢的告訴他,坦誠一點。

  但是,這個該怎麼說比較好呢?

  「謝謝你的建議青峰君!」

  木川夏真誠的向他道謝,和他聊了這麼久後,此時才釋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陽光明媚,少女秀美清麗的臉上帶著一抹清淺的笑容,明明臉上什麼也沒有塗抹,卻好看是要命,就像是四月裡盛開的花樹一般,花團錦簇,綠葉沃若。

  青峰大輝的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看著木川夏的笑容,他有些怔神。

  好一會兒後,緩緩地勾了勾唇。

  其實只要這麼對任何的男人笑一笑的話,無論你做錯什麼都會得到原諒的吧。

  「可惜……有男朋友了。」

  對了……黃瀨那傢伙還不知道這個事情……

  深藍色短髮的少年想到這裡,覺得有些好玩。

  就暫時不告訴他了,讓這個在女生中無往不利的傢伙嘗嘗挫敗的感覺也不賴。

  ……話說,赤司這也算被女人甩了嗎?

  這麼想著,青峰大輝覺得……事情好像變得有些可怕。

  ――――――――――――――――――――――――――――――――――――――――――――――――――――――――――――――――――――――――――――――――――――

  夕陽的餘暉是橘黃色的,看起來暖暖的,木川夏才驚覺自己竟然已經走了這麼久了。

  雖然還是沒有理清如何和工藤新一解釋,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木川夏往回走,到家的時候,正打算開門,結果門一下子就打開了。

  這次開門的不是江戶川柯南……而是工藤新一。

  少年黑色的碎發沒有遮掩他藍寶石一般眼眸,深邃寥深,看起來格外的有壓迫力。

  他垂眸,看著少女,卻沒有說什麼,上前一步將她擁入懷裡。

  「你這傢伙……天都要黑了才知道回來……」

  木川夏愣愣的伸手回抱住少年,發現他的背上有些濕潤,好像是汗……少年整個身體都炙熱的可怕,就連噴灑在耳畔的呼吸都有著能夠將人灼傷的錯覺。

  「新一……」

  「你出去找我了?」

  少女的喉嚨乾澀,連說出一句話都格外費力。

  少年沒有說話,將頭埋在了她的頸窩之間,他的皮膚的溫度有些燙,木川夏發現了連忙伸出手放在他的額頭上。

  果然……很燙。

  「服了那個藥的原因嗎?」

  木川夏輕聲問道,然後將他扶了進去。

  工藤新一迷迷糊糊的,循著少女有些涼的脖頸,輕輕的湊了上去,因為很熱,只要有一點兒冷的地方,他靠著身體本能反應這麼靠過去。

  鼻翼間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來自少女身上的淡淡的山茶花的香味,還有她和常人不一樣的有些涼意的皮膚。

  明明應該是會舒服一點兒的,但是……卻越來越燥熱難耐。

  「新,新一!」

  少女渾身一僵硬,感覺到工藤新一伸出舌頭輕輕地,試探性地舔了舔她的脖頸處□□出來的一點兒瑩白的肌膚,那種濕濕熱熱的感覺,讓她全身發軟。

  工藤新一的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呼吸聲在少女瑩白的耳朵邊響起,感覺就像是雷鳴一般,噴灑在她耳朵上的氣息就像是火山口噴薄而出的岩漿一般。

  「別動……我難受……」

  沙啞低迷的聲音,帶著壓抑,讓木川夏嚇了一跳。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少女費力的將工藤新一放在了沙發上,一放下少年就癱倒著躺下,白皙的臉有些紅,嘴微微張開著,重重的呼吸聲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顯得格外清晰。

  他慢慢張開眼睛,藍色的眼眸像是被蒙上一層紗幕一般,迷離非常,被這麼看著,木川夏不由得有些面紅耳赤。

  「夏,我口渴……」

  「啊,我這就給你接水。」

  木川夏如釋重負地站起來,畢竟被那樣的眼神看著真的讓她格外的不自在。她連忙起身去拿放在茶几上的杯子,然後打算去接水。

  「……怎麼了?」

  剛剛起身拿了杯子,發現工藤新一一只手拉住了少女的手腕,木川夏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不是口渴嗎?」

  「過來一點。」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眼眸也深邃的可怕。木川夏愣住了一下,他可能還在生氣,所以自己還是稍微聽話一點兒,順一下他的毛吧。

  木川夏這麼想著,蹲下來,湊了過去,黑色的長髮滑落在肩膀,有一些許的發遮掩住了她秀美的臉,看上去隱隱約約,有些神秘的美感。

  工藤新一眸子暗了暗,看著眼前美好如同花樹的少女,只覺得口更幹了。

  就連喉嚨也乾燥的讓人生疼。

  他的身體這一次格外的灼熱,叫囂著想要佔有眼前的少女。

  木川夏毫無所察,她看著少年,然後湊地更近一些。

  「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唔!」

  還沒有說完,木川夏就被工藤新一一下子壓在了身/下,沙發的空間本來就小,少女黑色的發披散在白色的沙發上面,少女白皙如雪的皮膚仿佛和那個顏色混為一體,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工藤新一。

  他的呼吸很急促,帶著獨屬於他的青草味道的氣息,還有身上乾淨的皂角味,可是這一切讓她平日安定的因素和氣味,現在卻讓她格外不安。

  少年的眼眸暗沉,沒有平日裡的清澈,看起來很駭人。

  他俯身,雙手桎梏著少女的手腕,然後將唇輕輕地壓在了木川夏的唇上,涼涼的溫度還有帶著荔枝味道的唇讓他格外心安。

  工藤新一渾身燥熱難受,剛剛服用了藥物便出去找了木川夏,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她,他便回去了,果然不一會兒就看到少女。

  夕陽下,她黑色的發像是鍍上了一層淺淡的光,他有些害怕她會突然消失,上前緊緊地抱住了少女,她身上的體溫讓他一開始的燥熱有了些許的緩和。

  少年的唇滾燙的讓少女有些怔神,他用舌細細的描繪著她的唇形,濕熱的溫度,還有他微微顫抖著的睫毛輕掃著她的面頰,她沒有推開他。

  他的身體很熱,碰觸她的身體的手,連指尖都在顫抖。

  他在不安……

  過了一會兒工藤新一這麼淺淺的吻夠了木川夏呼吸了一大口好不容易得到的新鮮空氣,她的面頰緋紅,看著少年依舊深邃寥深的眼眸宛若大海,她想要開口給他坦白,卻被少年下一個舉動嚇得渾身僵硬。

  「工藤新一!你在幹什麼!」

  少年的手不安分的掀開了少女薄薄的衣服,朝著她身體探入。熾熱的大手在她的腰側輕輕的撫摸著,就像在碰觸一塊細膩的白玉一般,他低頭,在掀開的衣服那裡定定地看了一眼。

  那裡木川夏瑩白如雪的肌膚□□出來,半掩著,隱隱約約的透露出難以言說的蠱惑。

  工藤新一將唇貼在了那片白雪一般的肌膚上面,他的唇一直都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因為藥物的原因,燙的有些嚇人。明明只是輕輕的碰觸一下,卻像是被燒紅的鐵塊烙印上了一塊,硬生生地刻上了屬於他一個人的印記。

  「唔……不准碰那裡!」

  少女驚呼,掙扎著想要起來,發現手腕被他桎梏著,再加上被他壓著,根本無法動彈。

  這個時候,她感到有些慌了。

  工藤新一仿佛什麼也聽不到一般,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面上下游走著,輕輕啄著她的脖頸上面的肌膚,氣息太過於灼熱,少女渾身綿軟,覺得自己也變得格外的奇怪。

  「……混蛋!」

  少女羞赧不已,直接咬住少年的肩膀,綠色的眼眸裡面帶著朦朧的水汽,害怕與不安都一時間沒有忍住,輕聲的嗚咽起來,細碎的,生生強迫自己壓抑著,讓人格外的心疼。

  工藤新一感覺到肩膀處的濕潤和疼痛,聽到少女的抽泣聲音,眼眸這才漸漸清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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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川夏一直坐在沙發上,彎著腿雙手抱著膝蓋,眼睛也是紅紅的,綠寶石一般的眼眸裡面氤氳著霧氣,旁邊的少年去廁所用冷水沖了涼後,現在倒是清醒了許多。

  他有些局促地在旁邊,想要開口說些什麼話卻一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江戶川柯南……」

  「但是我一直沒有說穿,打算隱瞞,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因為你也打算不告訴我……你害怕我受到牽連,而我……只是單純因為對未知事物感到害怕而已。」

  「……我就是個膽小鬼……」

  少女說著,把頭埋進了臂彎裡面,聲音有些哽咽。

  「根本不配你喜歡。」

  「對於未知的事物……我一直很害怕。」

  「爺爺也是被一個未知的妖怪給殺害的,我從小就能看到那些妖怪,好的壞的……只要是自己無法掌握的,我都會不自覺的回避。」

  因為埋在臂彎裡面,木川夏的聲音悶悶的。

  聽起來很讓人心疼,帶著點點的鼻音。

  工藤新一歎了口氣,雖然很高興她對自己的坦誠,卻不由得覺得自己之前的質問顯得格外不近人情。

  「……我也害怕未知啊。」

  「變成這個樣子,每天都感覺不真實。」

  「想要變回原本的模樣,更加理直氣壯地站在你的面前。」

  你永遠不知道你對我的誘惑有多大……那些人也時刻覬覦著你。

  木川夏沒有說話,一直埋在自己的臂彎。她感覺得到少年就在她的旁邊,很近,半個手臂的距離。

  「……你不生氣了?」

  她輕輕地伸出手,扯了一下少年的衣角,試探地碰觸了他一下,沒有抬起頭來。

  工藤新一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想要勾一下唇角,卻看到少女微微顫抖的指尖,輕輕地扯著他的衣角,這樣的小心的模樣,讓他心疼。

  他抿了抿唇,眸色暗沉,輕輕地將少女摟緊,將下巴輕輕放在少女柔軟順滑的發頂上面,骨節分明的大手撫摸著她的頭。

  「……對不起,剛剛我……」

  竟然差點想就這麼佔有你……

  少女的身體有些涼,許是剛剛被嚇壞了,身體也在微微顫抖著,被少年抱住的一瞬間有些僵硬,隨後也放鬆了下來。

  她有些冷,輕輕地朝著少年的懷裡挪動了一些,卻始終沒有抬起頭。

  「……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我可以就這樣嗎?」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沒有禮貌,連眼神都沒有給少年,但是現在如果要她抬起頭看著他,她無法做到。

  少年剛剛陰霾的眼眸,像是一頭野獸一般,想要將她吞入腹中,無論剛剛自己如何掙扎,他也沒有放開她。完全不像工藤新一原本理智沉穩的模樣。

  她害怕,如果最後沒有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會不會……

  想到了什麼,木川夏綠色的眼眸閃了閃。

  「……還疼嗎?肩膀……」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抬起手輕輕將手放在他的左邊的肩膀上,她咬的很深,卻沒有見血,但是還是有些疼。

  「不疼……下次如果我還這樣……你可以打我。」

  「我不怕疼。」

  他這麼說道,他知曉自己最近內心的變化,就像是慢慢從一顆種子,漸漸生長出來的一大片綠色的巨大的藤蔓,遮掩住了原本明媚的陽光,爭奪了他的光線,讓他變得越發的陰暗。

  這樣的自己,連他也覺得害怕。

  「……笨蛋。」

  木川夏這麼說道,聲音帶著一點兒哽咽,好像在哭。

  很小聲的那種,卻還是讓工藤新一有些手足無措。

  「……嗯,我就是個笨蛋。」

  他抱緊少女,將唇湊近少女的小巧瑩白的耳朵,輕輕的啄了一下。

  果不其然,一下子而已,就紅了一個通透。

  他的眼眸含笑,然後輕輕的用牙齒咬了一下,少女全身忍不住顫抖著。

  「!!!!不准碰我!」

  少女猛地一抬頭,綠色的眼眸裡帶著霧氣,狠狠地瞪了工藤新一一眼,然後快速朝沙發另一邊挪去,又將頭埋進臂彎裡面。

  「……」

  工藤新一看著少女掙脫開自己的懷抱,惱羞成怒地和他拉開了距離,剛剛唇齒的香甜仿佛還殘留在自己的舌尖上面。

  他眯了眯眼睛,輕輕地舔舐了一下唇,薄薄的唇被潤澤,看起來格外瀲灩。

  和平日的清俊少年模樣完全不一樣,此時的他格外魅惑,渾身上下都是危險的感覺。

  工藤新一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異常的舉動,有些怔神地將手摸上了自己的唇,藍色的眼眸暗沉,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就像是吸食了罌粟一般上癮的感覺……

  一旁木川夏鴕鳥地縮在一邊,不安地蜷縮著角落,絲毫不知道工藤新一的異常。

  有些人,一旦沾染上,就離不開,就像上癮一般。

  木川夏永遠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氣息,她的一顰一笑。都讓人移不開視線。

  好多人披著人面,只有遇到特定的人,就會喚醒內心最原始的獸性……變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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