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雲帆的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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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菱躲在退到了陽臺外面,看著舞池中央飛舞的綠萍,又看著一旁陶醉的楚濂,酸楚更多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我有一簾幽夢,不知與誰能共?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訴無人能懂!窗外更深露重,窗內閒愁難送。多少心事寄無從,化作一簾幽夢!昨宵雨疏風動,今夜落花成塚,春去春來俱無蹤,徒留一簾幽夢!誰能解我情衷?誰將柔情深種?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簾幽夢!楚濂,你的一簾幽夢中恐怕沒有我了吧。」紫菱的鼻子很酸,眼淚流的更歡了。
「好一個‘一簾幽夢’!」一陣低沉的聲音響起,紫菱抬起眼淚汪汪的杏眸,看向面前英俊的男子,一張成熟的臉龐。
他長的很英俊,劍眉斜飛,雙劍眉下卻是一對桃花眼,充滿了多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讚歎的笑容。
「這位元小姐,我可以認識你嗎?」
「我叫汪紫菱。」紫菱連忙擦乾眼淚。
「汪紫菱?啊,好美的名字!好了,我也自我介紹好了,我叫費雲帆。」沒錯,這個男人就是費雲帆。
「費雲帆。」紫菱重複一遍他的名字。
「紫菱小姐不但名字很好聽,連小詩也寫的不錯呢!」費雲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才情的小女生,她煞到他啦!
「你是詩人嗎?」
「什麼啦,我又不是詩人。」紫菱臉上一紅,然後又想到什麼似的,黯淡了眼眸,「我的名字很不好聽,紫菱紫菱,磕的東一塊紫西一塊青的小花,噥,那是我的姐姐,她叫綠萍,碧綠的浮萍花,很美吧。」
費雲帆抬眸望向綠萍,那個舞池中央飛舞的麗人,然後笑笑:「你姐姐是很美,不過我覺得你更美啊!汪紫菱,紫色的菱花,開在綠萍上的紫菱花,你准是出生在菱角花開的季節,你看綠萍只是襯托你的美而已啊!」
紫菱撲哧一笑,眼神似嬌似嗔,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些話,紫菱有些飄飄然,原來自已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啊。
費雲帆一怔,心開始不規律的悸動,這麼純真美好的女孩子,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啊!
原本他是跟上海一個客戶洽商的,就要回法國的時候,被費雲舟叫來參加好友汪家的宴會,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他很厭惡這種無聊的宴會,可是他發現他錯了,他甚至有些喜歡上汪家的宴會了,能夠讓他認識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你為什麼不進去呢?你應該和他們一起歡笑,一起歌唱的!」費雲帆問。
紫菱搖搖頭,眼睛微微泛紅:「我只是汪家的‘失意’,不適合在那麼熱鬧的地方唱歌跳舞。誒,那麼你呢?你為什麼不進去?」
費雲帆一笑,眼眸中透出自嘲:「我不再是那個年齡了。」
「什麼?」紫菱歪著頭看他。
「我已經三十八歲了。」
紫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
還是費雲帆主動開口:「對了,紫菱,你說那個‘失意’是詩情畫意的‘詩意’嗎?」
紫菱搖搖頭,哀怨地說:「我是汪家的老二,你見過我那個聰明、漂亮、溫柔、文雅的姐姐,我呢?我就是那個一無可取的妹妹!你知道,老天永遠是公平的,它給了我父母一個‘驕傲’,必定要給他們另一份‘失意’,我,就是那個‘失意’。」
費雲帆一怔,然後故作苦惱:「真巧誒,我是個‘麻煩’,‘費麻煩’,你是‘失意’,‘汪失意’小姐,你能同‘費麻煩’交個朋友嗎?」
紫菱撲哧一笑,心底的不快樂消掉一大半。
「‘失意’小姐,你還是有比你姐姐完美的地方不是嗎?」費雲帆溫柔的凝視她。
「我有嗎?」紫菱心裡有些雀躍,看著眼前這個‘老男人’,第一次發現他比楚濂要好,和他在一起說話,真的很高興。
「你的純真和可人就是你最完美的地方,這些,綠萍沒有!」費雲帆看著燈火闌珊的大廳,「我們進去吧,這裡很冷哦!」說完還故意抖了抖。
紫菱調皮地笑笑:「好吧,‘費麻煩’先生。」
費雲帆剛一進門,費雲舟攜著雅芙就過來了:「雲帆,你怎麼在這兒?誒,紫,紫菱?」
紫菱怯生生地,她對費雲舟和雅芙不熟,所以不敢與他們打招呼。
費雲舟的眉頭皺了皺。
「哥,我就是悶了,出去轉轉,沒想到碰見了紫菱。」費雲帆整整身上的黑色西裝,松了松紫色暗花的領帶,舉手投足皆是男人的成熟魅力。
「紫菱!你又給我亂跑。」舜娟嚴厲的聲音響起。
「媽。」紫菱怯生生地叫出口,躲在費雲帆的身後。
「你知不知道楚濂找了你一晚上!」舜娟板起臉,一臉不悅。
「媽,你別生氣了,紫菱又不是小孩子了。」輕柔淡然的聲線傳入耳畔,綠萍輕輕來到舜娟身邊,安慰著。
「綠萍。」雅芙笑眯眯地叫了聲。
「雅芙阿姨,費叔叔。」綠萍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費雲舟微笑點頭示意。
「這是費雲帆,你叫小費叔叔吧。」舜娟笑著為兩人介紹。
「小費叔叔。」綠萍不鹹不淡得打個招呼,眼眸中沒有一點溫度,她恨!她很恨費雲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憑什麼說「你不過斷的就是一條腿而已,紫菱失去的卻是她的愛情,碎的是她的整個心,你能比嗎?!」這種噁心巴拉的話!這一世,她絕對也要讓費雲帆嘗嘗這個滋味!
驚異於綠萍眼眸中的淡然和蒼老,費雲帆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少女的心境,蒼老的仿佛經歷過一世一樣,如同一個苦行僧一樣,波瀾不驚。
可惜費雲帆不知道的是,往往平靜海面的背後,都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
「紫菱,快點打個招呼。」舜娟催促著紫菱。
「費雲帆。」紫菱打了個招呼,就是不喊小費叔叔,也許是心裡的潛意識讓她不想叫這個人是叔叔。
「沒有禮貌!要叫小費叔叔。」
「沒有關係,名字就是要讓人叫的。」費雲帆笑著,嘴角上揚。
「紫菱!」話中之意很是明顯。
紫菱忽然耍了性子一般,固執的說:「不!我不要叫小費叔叔,我就是要叫費雲帆!」
舜娟還想斥責,可是被費雲帆打斷了:「汪媽媽,沒事,紫菱是小孩子心性,我不介意的。」
舜娟這才冷哼一聲,不說話。
綠萍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嘴角泛起冷笑。
「舜娟,我們也該走了,我們是明早的飛機,要回法國去的。」費雲舟一笑,眼角的皺紋有些明顯,不過還是不能影響他儒雅的面貌。
「真可惜。」舜娟也不勉強他們留下,「那麼,有空我們去法國看看你們吧!」
「好。」雅芙抱了抱舜娟和綠萍,「再見。」
「再見!」
費雲舟挽著雅芙,然後對費雲帆說:「雲帆,我們走吧。」
費雲帆依依不捨地看著紫菱,然後不得不展開笑容:「汪家的挾失意’,‘麻煩’走了,以後有機會再見吧!」
費雲帆瀟灑離去,不過他知道的是,他再也放不開這個女孩兒了,即使他老的夠當她的父親。
紫菱看著費雲帆離去的方向有些出神。
☆、三年的校園時光
午後的機場有些煩悶,空氣中充滿著熱氣騰騰的喧囂。
機場內,到處都能看見互相擁抱、低聲細語著的人們,要不是依依不捨,要不就是淚流滿面,也有一些喜極而泣的場面。
綠萍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一條洗的發白的修身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粉色的平底鞋,將她的溫婉、青澀完美地糅合在一起,美麗知性又不失甜美。她的身旁只帶了一個簡單的行禮箱,面對著滿臉不舍和不放心的母親,綠萍伸出手抱住了舜娟:「媽,不用擔心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別總是熬夜啊!」拍拍舜娟的背,綠萍知道舜娟總是夜裡挑燈看著那些營養學的烹飪書,然後密密麻麻地做著筆記,就是為了他們全家人的營養,真的!媽媽真的很辛苦。
舜娟一怔,眼框不自覺地泛紅:「乖孩子,你在美國那邊要好好注意身體啊,如果遇到困難一定要打電話回來,啊?」
「媽,我會有什麼困難?語言肯定沒有問題,存摺我已經帶在身上了,倒是媽媽,你才要注意一下自己呢,還有爸爸。」綠萍猶猶豫豫才說出,她就怕沈隨心會提前「偶遇」汪展鵬。
「呃······」舜娟有些不明了,但點點頭,然而做母親的心到底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對了,紫菱你一定要好好學習,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楚濂。別總是讓媽媽操心。」綠萍對紫菱說,然後目光瞥了一眼靜默的楚濂。
「知道了綠萍!誒,綠萍,你能不能幫我從美國帶點小玩意兒回來?」紫菱一臉希翼地看著綠萍。
綠萍皺眉,但還是答應下來:「好,我會給你帶東西的。」
「綠萍姐······」雨珊、小錦、阿雲、小雨依依不捨地看著綠萍。
綠萍眨眨眼,用力地勾了勾唇:「雨珊、小錦、阿雲、小雨,你們幹嘛啦!我又不是不回來,我會早點回來的。」
「那你一定要想我們。」帶著哭腔,雨珊的眼眶泛紅,小錦、阿雲、小雨用力的點點頭。
綠萍突然感到自己的鼻子酸酸的。
綠萍面對著好友,明明有很多想要說的話卻發現不知從何說起,只得輕輕抱了抱她們,微笑著說:「再見,我的朋友,還有,謝謝你們。」
小錦已經哭出來了。
「綠萍。」陶劍波開口了,黑眸中盛滿令人難以觸及的深情,然而喉結上下滾動幾下,千言萬語終歸化為一句話,「你一定要回來,還有,路上小心!」
綠萍不敢直視他的眼眸,只是咬唇點點頭。
略過楚濂,綠萍走向安檢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防止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登上飛機,看著窗外逐漸變小的上海,大地,然後成為一個小黑點,然後上升上升,只能看見一團一團的雲層了,綠萍定了定心神,然後努力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美國,汪綠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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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的綠萍,望著機場人來人往的不同膚色的人類,有些恍惚。
「汪綠萍!汪綠萍!」生硬的中文在叫她的名字,綠萍回頭,發現一個金髮美女舉著一張牌子,上頭歪歪扭扭地用中文寫著「汪綠萍」三個大字。
綠萍勾唇一笑,然後走到她面前,眉眼中盡是笑意:「你好,我是汪綠萍。」用的是英文。
那個金髮美女五官很深刻,身材很是修長,一頭金燦燦的卷髮及腰,藍色的大眼睛,挺立的鼻子,紅潤的櫻唇,是很典型的歐美風,她穿著香奈兒的露背小外套,內襯著黑色的背心,下穿著一條黑白色的超短裙,腳上蹬著一雙香奈兒的七寸高跟鞋。
那個金髮美女一怔,連忙掏出照片一看,激動的大喊:「green!Angel!你比照片上漂亮好多!」由於不會用英文叫綠萍的名字,這位金髮美女自動將綠萍的名字叫成「green」。
「Thank you。」綠萍溫婉的笑著。
「green,我叫apple,很高興認識你,你很Angel!」apple用生硬的中文打招呼,讚美綠萍的漂亮,只是有些搞不通,學不會中文打招呼的方式,這位元熱情的apple立即給了綠萍一個大大的擁抱。
綠萍差點被這位熱情的金髮美女嚇到。
「那個,apple,你快點帶我去學校吧!」綠萍悶在apple的懷中艱難地說出口,穿上高跟鞋的apple有一米七六的身高,摟著一米六七的綠萍顯得很搞笑。
「哦,green,你一定會震驚的!」apple熱情的說著。
麻省理工學院是美國一所綜合性私立大學。位於麻塞諸塞州的波士頓,查理斯河將其與波士頓的後灣區隔開。中央校區由一組互相連通的大樓組成。麻省理工學院的圖書館資源豐富,藏書量高達500萬冊,而圖書館包羅萬象,無論是工程、管理、建築設計、舞蹈藝術、科學等的書籍應有盡有,十分適合學生研究時查閱,而且校園環境十分清幽。
三年來,綠萍學的很刻苦,幾乎每堂課她都有去上,取得的成績也很令她滿意。
最喜歡麻省理工學院的藏書館了,以後每當她沒有課的時候,她總喜歡泡在這兒,這也苦了好動的apple,因為apple和綠萍是很好的朋友。
「oh!green,你能不能不要總在這裡了,很悶的!」apple大刺刺地奪過她捧著看的津津有味的書。
好脾氣的綠萍也不惱,只是笑盈盈地看著apple。
apple原先不想理她的,可是最終折服在綠萍的笑意攻勢下,綠萍這樣溫柔的笑著,根本很難有抵抗力嘛!
apple挫敗地低下頭,把書還給綠萍。
綠萍接過書,但是沒有看:「apple,你想去什麼地方呢?」
apple原來哭喪著的臉一下子放晴了,她興高采烈地說:「我就知道green最好了!我們去pub吧。」
「什麼?」酒吧?她還沒有去過呢!
「哎呀,很安全的pub啦!green,你就陪我去吧!」apple拉著綠萍的手撒嬌道。
「好了,apple,真服了你。」綠萍無奈地點點頭,然後收拾好書,挎著LV白色針織包包,就跟apple去了那個名叫「sunflower(太陽花)」的酒吧。
這個酒吧收拾的很乾淨,整體是以田園風格為主,綠色小碎花的窗簾,米黃色的桌布,白色的沙發椅,牆壁旁邊還有一個書櫥,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摞書,跟綠萍想像中奢糜□的酒吧不同,這個酒吧除了中央是一個吧台,還有一個黑衣的西方帥哥在調酒,其餘的地方根本看不出這個是個酒吧,還有這個地方居然還有銷售甜點,什麼黑森林蛋糕、卡布其諾、沙琪瑪、葡萄麵包、聖代等等不同的點心,把綠萍的饞蟲勾起來了,說實話,以前癡迷舞蹈,為了練舞而嚴格保持身材,對於這些高熱量的東西她向來不碰,導致她的體重一直保持在45公斤,讓apple直呼太瘦啦!
現在她既然不那麼癡迷了舞蹈,自然也可以吃一回這些甜點了。
綠萍拉著apple點了一些東西,兩份黑森林蛋糕、兩杯草莓聖代、一杯檸檬蜂蜜酒。
apple則高興地端著這些東西跑到靠窗的座位上。
綠萍坐下後,倏然發現米黃色的桌布上印著一個綠色的浮萍,綠萍連忙一張一張桌子地看過去,果然,每一張桌子上的桌布都印著一個綠色的浮萍,這是······
綠萍皺眉,然後又一笑,笑自己的多心,這肯定是巧合,或許這家店的主人喜歡浮萍也沒有錯啊!
「green,好吃吧!」apple看著綠萍吃的那麼有味但是又不失優雅,嘴巴裂開一個很大的笑容。
「這又不是你開的,你高興幹什麼?」綠萍抬眸瞥了她一眼,有些好笑,然後舉止優雅的喝了一口檸檬蜂蜜酒,嗯,這酒的味道很好!甜甜的,酸酸的,味道很像果汁,但是多了酒的那份醇厚。
綠萍又抿了一口,任甘甜在舌尖回味。
忽然幾個女生偷偷地往綠萍這裡看,綠萍不明就已,但還是對她們一笑。
☆、又見司徒璟
那幾個女生,互相使眼色,最後一個棕色頭髮的混血女生大著膽過來,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你是Green elves 嗎?」
「what?」綠色精靈?這是什麼東西?綠萍皺眉,「sorry,I don't know。」
那個女生對她們聳聳肩,然後忽然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另一個黃髮的女生掏出一本雜誌,指著上面穿著白色芭蕾舞裙,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舞者,然後是一通嘰裡呱啦的英語方言,綠萍有些聽不懂。
那個棕發女生連忙拿過雜誌,舉到綠萍的面前:「This is you(這是你嗎)」
綠萍一看,上面的確是她,上面的標題也很醒目「From the east star of dance(來自東方的舞蹈界之星)」而她的身邊則印了「Green elves(綠色精靈)」的字樣。
綠萍為之一笑,然後對她們點點頭:「yes, I am。」
那幾個女生大喜過望,連忙擠開正在吃甜點的apple。
「請給我簽個名吧。」一個女生喜滋滋地用英語說著。
「Green elves,你能教教我跳芭蕾嗎?我很喜歡芭蕾。」那個純金色長髮的女孩小聲地說著,但是眸光透出濃濃的羡慕之意。
「······」
「······」
apple怔怔地看著眼前圍著綠萍的一大群女生,然後扶額,這是她從綠萍那兒學來的:「oh ,no,我現在懷疑我把綠萍帶到這裡來的正確性了。」
綠萍依舊好脾氣地笑著,也一一給她們簽了名。
apple實在受不了了,連忙拉起綠萍逃出了這家pub。
「green,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把你帶出門了。」apple憤恨地咬著牙齒。
「apple,你到底是誰啊?」綠萍靜靜地看著她的模樣,濃濃的笑意從眼眸中泄出。
「什麼什麼?」apple一下子沒有聽見綠萍說的話。
「我說,apple,你該不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吧!」綠萍扯唇一笑,她想她應該知道答案了。
「啊?」apple有些心虛,她低下頭,滴溜溜的藍色美眸不停地轉著,就是不肯看著綠萍含笑的眼眸。
「說吧。」綠萍嘴角泛起淺淺的笑容。
「······好吧,green,其實是司徒學長和司徒學姐啦!很不幸,我是他們的表妹啦!」apple全盤招出,然後用生硬的中文說,「我的中文名字叫淩果。」
綠萍眯起眼睛:「怪不得你對我的事瞭解的這麼清楚!」
apple慌忙舉起手指:「green,我是真的很想跟你交朋友的。」
「等一下,apple,你說學長和學姐?」
「對呀,表哥表姐他們在麻省理工學院進修過啊。」apple歪著頭看著她,「難道你不知道嗎?連這間「sunflower(太陽花)」的酒吧都是我表哥開的。」
果然!綠萍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apple小心翼翼地看著綠萍平靜的側臉,她說錯什麼了嗎?不禁吞了吞口水,為什麼綠萍此時無影散發的氣場和她的無良表哥這麼像呢?
綠萍噙著笑,然後對著apple說:「apple,我們回學校吧!」
apple還不習慣綠萍突如其來的變臉,只能愣愣地應著。
漫步在校園中的綠蔭小道,綠萍的嘴角依舊揚起,但是黑眸中卻是有些複雜,apple也不敢支聲,默默的跟著綠萍。
直到綠萍經濟學的教授輕聲叫住她:「綠萍,綠萍?」
綠萍一晃神,然後瞬間清醒,不好意思地看著眼前書卷氣濃厚的中年男子-----顧遠,顧遠是經濟學的教授,對她很是照顧。
這個教授是個中國人,年齡和舜娟一樣大,黑髮很濃密,絲毫不見老氣,書卷氣很濃厚,臉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不是很英俊的臉龐,但是讓人看著卻很舒服,眼角有些眼紋,但是絲毫不減他的氣質,而且他眼眸中偶爾閃過幾絲精光讓綠萍明白,這個人不像表面這麼簡單。
「顧教授。」綠萍打了個招呼。
顧遠溫和一笑,然後一臉關心的問綠萍:「怎麼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沒事,只是有幾個問題想不通而已。」綠萍對他一笑。
「綠萍,你就為想不通的事而煩惱嗎?」顧遠呵呵一笑,然後摸摸綠萍的長髮,「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了吧,順其自然,反正到最後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那你何必要急於一時呢?」
「順其自然······」綠萍失神的想著,但是眼眸卻漸漸清明起來,對呀,她何需庸人自擾呢?這些事不是與她的生活無關麼?她幹什麼費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謝謝教授。」綠萍感激的對顧遠一笑,他給她的感覺,就想爸爸一樣,跟汪展鵬給她的感覺不一樣。
顧遠慈祥一笑:「想通了?」
綠萍點點頭。
顧遠的眼睛眯起,然後拍拍綠萍的肩膀:「學習的進度還跟得上嗎?」
「嗯,謝謝顧教授。」
「那我走了,綠萍,再見。」顧遠溫和一笑,然後越過綠萍。
綠萍的心境一下子開朗起來,她望望後頭一臉陰鬱的apple,也知道剛才的情緒有些嚇到她了,連忙走過去拉起她的手:「apple,剛才對不起哦!」
「green······」apple先是一驚,看著滿臉歉意的綠萍,然後熱情地抱住綠萍,「我就知道green最好了。」然後把自己的臉往綠萍的臉頰擦了擦。
「好了,我們回家去吧!」關於綠萍想在麻省理工學院附近找一所房子的事,還是apple幫她解決的。
「好耶,我要吃green做的飯!」apple轉眼間像小孩子心性般歡呼起來。
綠萍和apple穿過前面中式的庭院,推開歐式房子的門。
房子裝修的很好,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牆結合淺紅屋瓦,前面還附有一個超大的庭院,就像中式農家的小院一樣,庭院裡還專門在絲瓜架下吊了一個藤編秋千。
而房間裝飾的很好,簡潔對稱突顯沉穩,但是又不失溫馨,抹灰木架與柱式裝飾,自然建築材料與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很有田園風格。
綠萍在廚房忙活了幾個小時,熱騰騰的飯菜上桌了,apple狼吞虎嚥起來,酒暖飯飽之後,apple順理成章在綠萍這裡歇下了。
夜晚涼如水,月亮淡淡地顯現出銀色的光華。
綠萍收拾好廚餘之後,沒有睡意,便坐到秋千上看月亮。
驀然,腦海中浮現了月光下司徒璟溫潤俊美的臉龐,那也是一個夜晚。
淡淡的愁思縈繞上心頭,也該回家看看吧!
倏然,綠萍的杏眸睜大,再睜大,他·····怎麼會在這裡?!
清冷的月光透過梧桐樹繁密的枝椏,斑駁地斜射在他身上,輕灑上一圈銀色的蒙朧光暈,頎長的身影一直佇立在同樣清冷的夜風裡。
司徒璟俊美溫潤的臉龐在月光的籠罩下看不分明,銀光模糊了他的臉頰,只有如黑琉璃般晶瑩的眼睛黑的透亮,折射出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寵溺,一陣微風吹過,他那頭亞麻色的髮絲在風中隨意飄舞,一襲略微緊身的紀梵希黑襯衫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
司徒璟微笑地看著綠萍,然後清冷醇厚的聲線劃過銀色的月光,傳入綠萍的耳畔:「綠萍,好久不見!」還有,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