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
我原本待的世界是有獵人存在的。
獵人,既是職業,也是階級,且得到獵人執照,將享有多種特優待遇。
▲免費使用電腦網路 【很好,日常生活中,網絡就是全能大百科】
▲免費使用約95%的公共設施 【奈斯,出門坐車,不差錢】
▲享有和一流企業一樣的銀行融資 【好姑娘,要學會理財】
▲可以進入約90%一般被禁止進入的國家 【出入境簽證很麻煩,我喜歡旅遊】
▲可以進入約75%一般被禁止進入的區域 【禁地逃生遊戲神馬的來一發?】
▲就算沒有護照也可停留在出生國以外的國家 【我說了我喜歡旅遊】
▲ 變賣的話,可以七輩子不愁吃不愁穿 【發揮其潛在價值,夠我幾百輩子吃穿不愁】
▲只要有了它,生活就一定是彩色的 【獵人執照,你,值得擁有!】
當然,我的志向不在於此,星爺說過:人沒有夢想,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關於我的夢想,倒也簡單,就是當個老師。
說來慚愧,我還真沒進過正規學堂,記事以來,我就是穿著男士大襯衫,光著腳丫跟流星街的小夥伴一塊去搶下一頓飯的主兒,後來混的好了,也算有了點積蓄,去學了點東西,才發現世界很大,望眼周圍,才不僅僅是流星街那延綿無盡的垃圾山。
樹的蒼翠挺拔,山的巍峨高聳,海的深邃渾厚……這些,我在書裡看到的。
然後,我去教給我的小夥伴,他們聽完後,有的嗤之以鼻,說那些東西還不如下一頓飯來的實在。
有的倒是聽得很開心,特別是一個叫俠客的孩子,每次我說完,他眨巴著他的大眼睛,微笑著都會告訴我:“唸唸,你這樣真像個老師。”
因為這句話,我萌生了當老師的念頭,然後,俠客又告訴我,他想考取獵人執照。
對啊,考取獵人執照,有了那麼多方便之處,我去當老師也不難了,出入任何學堂都是暢通無阻,想學什麼就學什麼。
“我也要考。”我回答。
可惜,那時候,我還是和俠客分開了,這小傢伙悟性高,很聰明,很小就考取了執照,美中不足的是,這小子還是選擇了當強盜。
幻影旅團的做法我是極不贊同,但那個團長庫洛洛我還是很欣賞的,如果有機會,我希望能和他促膝長談,他是個很有頭腦和思想的人,當年在流星街就能看出來,與他交流,一定受益匪淺。
我比俠客晚些,選擇了第285屆考試,一次通過,戰地熱血沸騰,最後出來時身上還有不少沒癒合的傷口。
不過,這一切都比不過手上的獵人執照帶來的踏實感。
終於,我也是獵人了!
嗨森地看著正面我的名字與身份信息,我美美地計畫著我的未來,先去旅遊,期間選擇當地學校學習,2年買房,3年結婚,然後為偉大的教育事業不斷奉獻光與熱……
這不,還正為我將來的光明前程規劃著呢,我一翻轉獵人執照,突然地,眼前就一花。
不對,怎麼有點暈乎乎呢?沒人告訴我獵人執照的背面有催眠作用啊……
還沒想完,我就眼前一黑,往前栽倒。
最後的想法,大概就是:不好,有人暗殺我。
畢竟獵人這個職業,還挺拉仇恨的。
所以,再恢復意識時,我很慶幸,自己還留著條命。
可待我睜開眼,首先刺激我的,是鼻腔裡一股熟悉的酸味……
就是這個味!
當年混跡流星街我聞過很多年,是垃圾的味道,感情我和垃圾就那麼有緣嗎?
掙紮著,把面前蓋著我的籮筐掀開,突然刺入眼簾的陽光讓我立刻閉上眼,然後,我憑著感覺,捻起躺在我肚子上的水果皮扔掉。
沒想到,當了獵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又回垃圾堆躺了一遍,真是造化弄人。
長腿一蹬,把蓋在腿上的破涼蓆踹飛,我扶著牆準備站起來,就在這時,耳邊嗖一聲響,繼而,一股熱熱的感覺自臉頰傳來。
有人拿槍打我?
我一扭頭,掃過前方,只見幾個穿著奇怪的人一臉匆忙驚慌的樣子,其中兩個端著槍指著我。
【喂!¥%@@#】
舉槍著沖這我哇啦哇啦叫著,不懂的語言,第一個擬聲詞,應該是恐嚇意味。
這種時候,說話也沒有用,我一攤手,做無辜不解樣,以肢體語言傳達自己的不明狀況。
對方見了,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慢慢放下槍,其中一個走上前來,一把抓住我手腕。
腕力很小,還抵不過流星街的10歲孩子,我迅速估測了對方的體能水平,並得出,自己2分鐘能把他們給打趴下的結論。
雖然我那屆獵人考試比較湊巧,參考者良莠不齊,我又是特殊的體質,所以,低空飄過混出了合格,但基本的打鬥實力,我還是有的。
我注意著周圍的情況,隨著對方拉扯的動作走出了垃圾堆。
這一行人神色緊張,行動也匆忙,左右張望的動作,像是在找誰,又像是在躲誰。
再看周圍的建築,像是某個鄉下的小鎮,建築風格倒是挺獨特,我還沒在哪本書上見過。
正想著,一個男人突然發出一聲粗噶的吼聲,粗暴的破音像是在罵人。
“叮叮……”金屬碰撞的聲音自角落傳來,伴隨的,還有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來者性格沉穩,腳步也是穩健,是個高手,如果,他想收斂自己的腳步聲,應該是沒問題的。
也就在這時,抓著我的男人大力把我勒住,一手握住把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正對著聲音傳來的角落。
蛤?搞了半天,是拿我當人質?
我一頭黑線,拿獵人當人質,活的不耐煩了嗎?
此時此刻,這票亡命之徒躲避的人從牆角款款走出,而我正把雙手扶住身後男人勒著我的小臂,打算先來個過肩摔把他搞定。
【哇啊——】還未將反抗付諸行動,耳邊,響起一聲慘叫。
喲,一個手銬把那困著我的廝鼻樑敲斷了,真迅速,我還沒聽過哪位獵人是拿手銬當武器的。
箝制解除,我抬眼,打量了來者一番。
黑色的風衣包裹著修長身體,皮鞋,長褲,將自己打理地一絲不苟,對方看起來,到像是個冷漠的貴族,淺金色的發絲服帖在臉頰邊,最奪目的,就是那對冰藍色的眼眸。
純粹的藍色與冷淡,在戰鬥之餘,隨意掃過我一眼。
然後,我的心臟,詭異地悸動了一下。
像是突然從高空墜落時,心跳漏了一拍的感覺。
那一年,我二十,第一次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Alaudi。】
似乎是這個叫法,對方的名字,我從那幾個被揍的屁滾尿流的亡命之徒嘴巴裡聽出來的。
待一場打架落幕,風衣依舊乾淨,領帶依舊服帖,頭髮都沒亂完全違背常理的阿諾德走向我,掃了我一眼,彎腰撿起一個匪徒遺落的披風,手一揮,撒在我肩膀上。
看著他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身體,我恍惚意識到,自己這熱褲小背心的火辣裝束才是真真的衣著奇怪,格格不入。
【@#?】他問了一句話。
我用披風把自己裹好,對著他眨眨眼,表示我聽不懂。
此時,他輕嘆一聲,手銬利落地把地上的人捆住了,然後,對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他走。
我沒有猶豫,跟了上去。
這個地方有些奇怪,我低頭,看到我的獵人執照就掛在我的脖子上。
方才,這東西應該直接暴露在這些人的眼皮下,可是,他們似乎一點都沒在意這執照。
這裡……沒有獵人這一概念嗎?而且,看面前的阿諾德,很厲害,似乎有非凡的能力,但卻不是念。
這裡……是我的世界嗎?
那時的我還很年輕,見識也少,自然不知道穿越為何物。
待我真的理解那些未知之事時,也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次,第一人稱寫。
作者三觀非迎合當下主流,文裡有些P話別當真。
遛彎走馬撒花都歡迎,留下你的爪印,讓我知道你在,mua
【上卷】
☆、那之後
一隻胳膊,屬於男人的,壓在我胸口上,這在睡覺時會讓我呼吸有點困難。
即使這壓力可能讓我胸圍變小,我也懶得去把它挪開。
昨晚雞尾酒喝的多了點,頭還暈乎乎地,全身也痠軟地要命。
印象裡我昨晚是到慣去的Bar裡逍遙去了,和調酒的小帥哥聊了會,發現意外地投緣,這一開心,嘴巴就沒管住,別說那小鮮肉還漾著俊俏的笑容給我推薦他調的天蠍宮。
燈紅酒綠、俊男美女,帥哥眼前笑眯眯,這紅果果的誘惑,我也就不拘束著了,直接開喝,然後,這英裔的小帥哥就換班帶我走了。
最後就……
“叮咚叮咚~~起床啦~~沒想到我把你的鈴聲換了吧?你的屏幕鎖太簡單,一下就解開了~~老~師~”
詭異的男聲從我耳邊響起,這甜膩的年輕嗓音一發出,我就條件反射頭皮發麻,手還特別癢……想打人那種癢。
一把抓住手機,把閃著螢光的屏幕湊到眼前,我呆呆看著畫面上手拿大蔥的二頭身Q版“白蘭醬”,難過得把臉又埋進被縟裡。
好困,全身都軟軟的,想好好睡覺,偏偏自己學生弄了個整人的……
“啊——耍我嗎?”痛苦地睜眼,我嘗試著把鬧鈴關掉,但手指怎麼觸摸屏幕都找不到那個該死的停止鍵,一時間,我的世界只剩下白蘭甜膩還帶著撒嬌意味的嗓音,以及屏幕上跳動的公仔,那“嘿咻嘿咻”的甩蔥舞要多帶勁有多帶勁。
“起床啦啦~~哦嗨喲~~~”
節奏感爆棚的歌聲,細密的鼓點,造就如海嘯般勢不可擋的無限洗腦循環……
登時,我聽到腦海裡某根經斷弦的聲脆響。
我面無表情伸出左手,虛空一握。
一股沙流在虛空聚齊,漩渦狀將手機裹住,然後,隨著我握拳的動作,一股腦向中心的手機施壓。
“卡擦!”電光乍現。
我那陪伴我5年的小手機,正式宣告報廢。
隨著手機死亡宣判的結束,那擾人清夢的“鬧鈴”終於停止了。
就在我要以一個舒服的姿勢再縮進被子之時,身後的“大件活物”慢慢蠕動了幾下……
“sorry,woke you up…… ”【對不起,吵醒你了。】
清晨的第一聲問候帶著濃重而慵懶的鼻音,我挺抱歉地說著,畢竟這小鮮肉也是稀里糊塗被我忽悠走的,這卻打擾了人家清夢,雖然我的清夢也被打擾了吧……
橫在那的胳膊轉而攬住我的腰,繼而,溫暖的胸口貼上我的背。
唔,小鮮肉看上去挺結實,怎麼胳膊和胸膛的觸感如此單薄?
就在我準備轉個身和小鮮肉溫存下時,那道奇特的聲線再度響起……
甜膩、帶著撒嬌的意味、噩夢一般的意大利語,縈繞耳邊久久不散……
“嗯~老師,喜歡我的禮物嘛?”
我呆住,石化三秒,那一瞬間,只覺得背後的胸口,腰上的胳膊,都是大理石雕出來的,冰冰涼,透心涼,還硬邦邦的。
“什麼??”
我一把掀開搭載我腰上的手,轉過身。
那個還是初中生,此刻應該坐在學校的課桌前認證聽講,或是在學校的操場上奔跑運動肆意揮灑汗水的小妖孽,此時此刻,笑眯眯躺在我身後,還一副美人臥榻的優美姿勢,手肘撐床手掌托著側臉,對著我笑的風情萬種。
捧著手機的殘骸,我石化三秒。
心裡默念:冷靜冷靜……這小子畢是你學生,為人師表,你不能太失態。
於是我不留痕跡往後挪了挪,擁著被子往胸前一遮,真好樣的,連帶白蘭身上的布料一併被扯下了,露出大片好春光。
唔,憑心而言,這孩子身材挺精壯的,該有的肌肉也不少。
“老師~我身材好嘛?”某少年輕浮依舊,不滿足地繼續追問。
我果斷回答:“我不想打擊你。”
語畢,那副完美的笑臉有點垮。
習慣性摸摸鼻子,卻沒碰到那副黑框眼鏡的重量感,我才想起,昨晚為了增加顏值方便勾搭,我把我的道具眼鏡留在住所了,現在鼻樑上是一片輕飄飄的空氣,這種輕鬆的狀態下真不適合跟學生說教。
“白蘭,怎麼在這,我記得昨晚……”揉揉太陽穴,我不斷思考,並努力嘗試讓口吻顯得嚴肅,但那沙啞的嗓音讓效果降低了N倍。
我默默閉上嘴,清了清喉嚨。
狀態不對,而且,誰能在和學生“坦誠相向”的時候一本正經的說教啊喂!
“昨晚,老師喝多了,很開心地就把從酒吧門口路過的我,拉近了酒店~”無辜地看著我,對方淺紫色的眼睛清澈地找不到半點說謊的痕跡。
那個學生沒事半夜到酒吧門口晃悠啊喂,你就是在說謊啊!
“啊,我的昨晚醉到那種地步嗎?”我淡淡問道。
“是、的、呀,Nian,你難道一、點、都、不記得了嗎?”最後幾個詞說的,就像在質問我“你難道要始亂終棄嗎”一樣。
“是,我記不得了。”背過身去,我在床邊的椅子上發現自己的衣服。
Nian,那是咱的英文名,我那何唸唸的發音到這幫捲舌語系的老外嘴裡,要被叫成“喝奶奶”或者“喝黏黏”,無論哪種我都不想聽到。
椅子上,是我深紫色貼身短裙套裝,羊絨披肩上還很穩妥整齊地擺放著我的BRA和小內內……
想想都知道是誰收拾那麼整齊的,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默默把椅子拖到身邊,我把衣服撈到身邊,然後回頭一看,白蘭少年依舊那副妖嬈的半倚姿勢,愜意地眯著眼看我。
“回頭。”我命令道。
“昨晚都看過了老師。”少年滿不在乎說道,眉峰微挑的挑剔模樣,似乎是對我身上每一寸都細細研究過般的瞭然。
我自覺,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跳了幾下。
一聲不吭,我也不管背後的目光了,率先拎起小內內。
待我一件一件給自己穿上,然後去衛生間梳洗完畢之後,出門,白蘭也起來了,穿著牛仔褲裸著上身坐在床邊,纖細的鎖骨,單薄卻精瘦的有型的胸膛一覽無餘。
“老師~吃完就走嗎?”見我徑直往門口走,正是要拍拍屁股走人的節奏,白蘭的表情有些玩味。
你還指望我和你溫存下?
看到你現在流氓的樣子,我就很生氣你知道嗎?
之前不是很乖很聽話的嗎?結果教學一結束,登時變成另外一副模樣,不僅要挑釁,還要挑逗,要把老師吃乾抹淨玩弄到渣渣都不剩,才失去興趣尋找下一個目標繼續遊戲人間的態度。
我之前的教育都付之東流了嗎?
“你在想什麼?”胸腔湧起恨鐵不成鋼的悲憤,我有些氣餒。
“今天是我生日。”白蘭回答。
“所以呢?”
“Nian把自己送給我吧。”
“……”
想了想,我轉過身正視他的雙眼,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聞言,白色的少年頭微微一偏,對我乖巧回答:“我們睡了。”
“……”OK,你不仁我不義。
我當即拿起我的小坤包,翻了翻,抓出一把英鎊。
昨晚我挑的是英國人開的酒吧,自然選帶的英鎊,把大把的票子往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放,我面無表情道:“這是給昨晚的小子準備的,既然你填了這個檔,那就歸你。”
說著,我走到門邊,拉開門,有所思,便轉身道:“昨晚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會承認什麼,出了這個門,你是我學生,我是你老師,僅此而已。”
語畢,我轉身就要走。
“Nian,一定要這樣嗎?”
關門時,身後傳來白蘭的聲音。
聲音很輕,語氣中有無奈有沒落。
我沒有理會,依舊是關緊了門,踩著高跟快步離開了。
這做的過分了。
走出門的一瞬間,我有些後悔,但隨即,是釋懷,不這樣把事辦到無路可退,他就不會放棄。
我和他不合適,無論哪方面。
一次打破對方的好奇心,附帶人格打擊,免得對方再多考究我的事。
畢竟,我背後的故事,長的嚇人,當年也有那麼幾個試圖去瞭解我的人,可惜,最後都給嚇走了。
以至今日,我也不願意別人知道我的故事。
何況,從老傑索那領到工資之後,我對白蘭的指導教學也正式宣告結束了,對方為何還要跟著我,只能用好奇心作祟來解釋吧。
既然是好奇心,那消磨幾下,就沒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檢查了下自己的包,繼而,掏出鑰匙準備回家。
路上買點吃的拎回我居住的公寓,我進了房間,第一反應是開電腦,然後,習慣性去掏手機。
一摸包,沒有,繼而想起,早上咱手機光榮殉職了。
也罷……才拿的工資,下午去買個新的。
開了電腦,登上facebook,還沒刷下狀態,就看到Messenger裡面有消息,點開,喲,拉爾發的。
我展開信息,就看到這位嬰兒身御姐心的鐵血女發來的寒暄。
“Lal Mirch:Nian,電話怎麼一直關機,注意你郵箱,有重要的東西。”
“附:上次那支嬰兒水嫩潤膚乳不錯,來應聘時再給我捎幾隻。”
這麼理直氣壯,嬰兒用品多難搶你造嗎?上次那支還是我從無數瘋狂搶購的□□大媽那結實的胳膊和腿之間僅有的縫隙裡賣力穿梭,最後還動用念能力作弊撈到的!你以為和大媽們拼搶購我有這個本事嗎?
我動動手指,敲道:“潤膚乳限量了,嬰兒紙尿布有,意大利專業設計師特質花邊,12小時超長防側漏,要嗎?”
發送完,我拆開袋子裡的煎餅,一邊吃一邊開了郵箱,照例幾個垃圾短信,其中還有某著名水果手機公司新品的靚照,但都被郵箱管家強勁的清掃能力拖進了垃圾箱,最後,我點開收件箱唯一倖存的一份。
“叮~”
畫面率先彈出的,是一個家徽。
盾牌、子彈、雙槍,頂上還躺著個帶翅膀的蛤蜊,忽視那些武器的存在,一般人可能以為這家是買水產的。
可惜,我是道上混的,且目前受庇護於此家族,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咕嚕。”小有受驚,我一口吞下了嘴巴裡的煎餅,還為此噎住了,慌忙拿過牛奶灌了一口。
吃完,我深吸一口氣,以最虔誠的態度去閱讀這份郵件。
“Nian:
近日安好。
許久不見,不知你的遊學之旅進展如何,願成效可觀。
近日,家族欲拓展勢力於日本,還望你能前往總部,接受任命,完成對新成員的教育與指導。
詳細情況我們面談,另:價格好商量。
Vongola Nono
Timoteo
”
這——Timoteo親自見我,那我還真不好推脫。
看著“價格好商量”,我樂了一會,點擊回覆,我快速敲擊鍵盤:
“Timoteo:
近來無恙。
我此時正在西西里,三日後將前往彭格列總部。
我萬分期待與你的合作。
Nian
”
嘛~生意來啦!
迎接新的學生,那意味著舊學生的榮耀與陰影將一併遠去!
想到這,頓時精神十足,我拿起桌子上啃一半的煎餅,心滿意足地大咬一口。
點開網站,我開始為自己訂機票,越快去Timoteo那,就能越早得到任務,越早得到任務,就能越早見見那些新學生,繼而,舊人來帶的種種影響就隨風遠去了。
這時,我看到Facebook的消息又來了。
“Lal Mirch:滾、蛋!”
嘖,乾脆,利落,簡單的詞彙間透露著符合她性格的火爆和潑辣。
這,才是我認識的拉爾。
激怒了美嬰兒御姐外貌下的真實面目,我心滿意足去定了機票,然後忙不迭地換衣服,出門給某嬰兒搶潤膚露。
啊,家族佑我,突破那班搶購大媽的重重阻隔,為我們傲嬌的拉爾奪得她心愛的潤膚露吧!
胸口畫十字。
☆、白蘭
白蘭•傑索,我和他一開始並無交集,是他爸親自來拜託我,讓我勸服他那倔強的兒子好好學習。
老傑索開的價很高,但那不是我的目的,本著桃李滿天下的信仰,我應下了,前去看看他那“不成器”的兒子
當然,幾番接觸下來,我發現對方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只愛吃喝玩樂,實質極為廢柴的富二代。
這孩子,不是不好好學習,是太聰明了,繼而懶得動筆在考捲上寫字。因此,常常不及格。
然,再奇特的孩子,我還是成功讓他動筆認真寫出了一份學業水平測試卷,順利定義了其學術水平等級,給了老傑索一份交代。
“這孩子實屬太聰明,鄙視考試和上學這種東西才會不願意在考捲上寫字。喏,學業水平等級為本科,稍微培訓下就能直接跳去讀研究生了。”我把那份測試卷細細為老傑索解釋了下。
四十多歲的成熟男人終於面露舒心之色,然後欣慰道:“還是專業的有這種能力,Nian,你只當普通教師是在委屈你的才華了。”
“你過獎了,是老師我就很滿足。”我故作輕鬆道“在我這,學生都是一樣的,指導誰,都是盡我責任的事。”
坦白的說,這句話純屬裝B。
他兒子白蘭•傑索才不一樣,是我見過的最難搞的學生了。
太聰明,總是笑眯眯地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情商也是一流,這才14歲,就清秀俊俏地不像話,腿長肌肉勻稱,可以預計,10年後將成為一大禍水,危害人間。
為了讓他聽話,我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人力物力財力損耗無數。
第一次見面,禍水蘭正叼著巧克力棒,坐在莊園裡的鞦韆上,坐姿異常懶散,胳膊張開搭在椅背,腦袋後仰,處於完全失力狀態,就這麼挺屍一般一點支撐力都沒有。
拿前輩的話說,這種叫沒骨頭,坐沒坐相。
我走上前,在他面前站定,而,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對方無力後仰的腦袋……以及闔著的眼皮上,放著的兩隻棉花糖。
聽過有人在眼睛上貼黃瓜做眼膜的,但貼棉花糖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嗯哼?~”似乎意識到面前有人了,少年輕哼一聲,抬起臉。
白白胖胖的棉花糖從臉上滾落,繼而,一雙淺色的雙眸緩緩睜開,定定看著我。
半透明的紫色,像清晨紫羅蘭嬌嫩的花瓣上,凝聚的露水,純粹的乾淨與色彩交匯。
真的很美。
我很久沒見過這麼清澈的眸色了。
上一個,已是在百年之前,眸色也是清澈,但那一位的眼睛不像露珠,而是湖水。
一汪靜謐卻極寒的藍色冰湖,沉穩安靜,堅固地難以撼動。
就是這樣一個人啊,當年讓我……
“呀,美女,你不帶眼鏡會更好看~”甜膩的嗓音響起,我一愣,思維被拉回現實。
面前,少年坐在那,歪著頭打量我,臉龐、聲音,無不顯示他的年輕稚嫩。眼看我思維回籠和他對視了,少年繼續道“從沒見過你,有何貴幹?~”
屬於年少人的散漫暴露無遺,對方眼睛雖說和那一位一樣獨特,但性格,恐怕是兩個極端。
扶了下眼鏡,我微微頷首,道:“初次見面,白蘭•傑索,我叫Nian,是新來的老師。”
聽到“老師”二字,少年不笑了,清秀的臉瞬間收起一切情緒,然後,他從身邊的棉花糖口袋裡抓了一把。
一把糖,被他係數塞進嘴裡,剩下的兩個,他放在眼睛上,繼續頭後仰,閉眼,裝死。
他優雅地無視了我的存在。
我並不氣餒,而是轉過身去了一趟主屋,從裡面抱出一個零食筐,重新坐在了白蘭身邊。
“刺啦。”利落撕開包裝袋,我拿起裡面的棉花糖,打量了下那白白胖胖的可愛零食,便丟進嘴裡。
“嗯?”
身邊的人,動了動,變扭的白蘭少年,微微抬起一邊的眼皮,瞄了我一眼。
我不動聲色,慢斯條理,一顆一顆,認真吃著糖,直到一包都吃空了,我抖抖袋子,丟在竹筐裡,又拿起另外一包。
“刺啦!”終於,在我又一次撕開包裝袋之時,白蘭少年默默坐起身來。
我看他一眼,把手裡的棉花糖伸到他面前,少年淺色的眼睛盯著零食看了一會,徑直接過,開始往嘴裡塞。
於是,日光和煦的下午,鮮花綠草小鳥飛的花園裡,一男一女,各捧零食一包,坐在花園的長凳上,相顧無言,唯有咀嚼聲……
終於,在第四包下肚之後,我們有了交流。
“唔,ROCKY MOUNTAIN家的糖沒以前味道好了,成分裡的牛奶換成復原乳了嗎?”
“明顯的,不過,ROYCE的限定款味道和口感已經完全超越了它。”
“那個啊,比起棉花糖,叫它巧克力更合適。”
“看不出來,NIan你挺瞭解的。”
“哪裡,天下間唯美食不可負。”
就這麼著,我攻克了白蘭的防線,進入他的世界。
其實,仔細一想便知。
白蘭喜歡棉花糖,而與叛逆的未成年人交流的一大基本就是,把他們視為平等的成年人,所以,面對如此重視棉花糖的白蘭,我自然也要重視這一零食,也因此,我才能以此為話題和白蘭交流。
也可以說,是吃貨的勝利,哈哈……
那之後,白蘭待我也溫和很多。
於是,我抓緊時機,帶他去了趟國外。
據我育人經驗來看,叛逆期的孩子之所以都統一地拒絕學習,其一,面對課本都快10年了,誰都有厭煩之心,再者,這時候,孩子的心也醒悟了,多少瞭解了世界之大,而有了創造自己未來的想法,因此,他會把注意力轉到別處去深造,而放棄精修其學業。
倔強的少年們,統一地忽視了學業的重要性。
其實,考個好成績,是踏入遠大前程的最簡單的方法,遠比艱苦創業,自己打拚來的容易。
或許,就是這樣一份安逸,才讓少年們不覺得好成績的優點。
所以,那一個月,我帶著白蘭去了個陌生的國家,自由行,資金有限的那種。
一開始,白蘭少年是有可觀的積蓄的,別看他這幅風輕雲淡的樣子,老傑索給他的錢,他竟然很有規劃地收在保險箱裡。
善於理財這一點我當即給予了讚許,隨即,我拉著他進了賭場,說是要帶他樂一樂。
三十分鐘後,我很迅速地拉著樂地臉都綠了的白蘭少年出了賭場,此時,按照原計畫,我們身上的錢,也就夠路費和幾頓飯。
人,總不能餓死是吧?
接下來,我拉他去了家面包店。
我打工,白蘭年齡不夠,人家不要他,我發動嘴炮技能,說服那個臉色總異常紅潤的面包師傅,收了白蘭當學徒。
“Nian,得到錢的方法有很多種,我們不需要用如此低廉的方式出賣勞動力。”大概過了一週,某天晚上晚上,我和白蘭縮在面包店提供的學徒房裡,挨著煤油燈取暖時,仰躺在那的少年雙眼看著天花板,這麼對我說道。
“你想幹什麼呢?”我問著,又往毯子裡縮了點。粗駝絨的毛毯終歸抵不過羽絨被,這漏風的保暖性能讓我牙關打顫。
“律師、醫師、甚至公務員,腦力的出色往往更能贏得豐厚的利潤。”白蘭說這句話時,煤油燈那溫黃色的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少年的臉頰棱角分明,線條飽滿,這時候的少年清純天真的氣息最重,也是塑造心智和世界觀的關鍵時刻。
看著他認真地把那些高薪階層的職業說出來,我聽完,平靜地看著他,回答道:“是的,這些職業是眾人追捧的高薪階層,也是大家尊敬的存在。”
“那……”
“可是白蘭,現在的我們沒有那個資本。”打斷他,我對著手掌輕輕哈氣。
白霧氤氳升起,很快飄散在冷空氣裡,我看著煤油燈裡撲閃的火苗,輕聲道:“律師、公務員,起碼要專業類本科學歷,而醫師,除拿到本科學歷外,還需在醫學類院校專修,才有資格考取醫師執照。”
沉默片刻,白蘭道:“學歷是限制,那麼,除此以外呢?我的年齡也是限制吧?”
“對,童工是違法的。”
“那麼現在的我能做什麼?”白蘭問道,此刻,那青澀的臉顯得沉穩安靜。
“現在嘛……試著愛上學徒的工作吧。”我微微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糖固然誘人,奈何肉更香|豔
[ 本帖最後由 end90101 於 2015-4-18 22:18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