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金真兒xi,非常抱歉,我的酒量不是很好,昨天晚上我做出了那種事情是我的錯,沒有什麼能夠補償你的,雖然非常的冒昧,但我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存到了你的手機裡,希望你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再次道歉,對不起。」
金真兒抓著那張床頭櫃上的白色便條,臉色難看至極,沒有控制好力氣,紙條被抓住的皺褶不堪。在床邊坐了許久,金真兒心情差到了極點,尤其是在電話錄中看到了權志龍的號碼之後更甚。
昨晚的事情她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只留有一些零碎的畫面,就是她痛哭著抱著權志龍的腰不讓他離開的場景。顯然,金真兒的臉色表明了,記起這個畫面還不如不記起來。
酸痛無力的腰、走路就像踩在棉花上柔軟的雙腿,都在提醒著昨天晚上她究竟與權志龍發生了一場怎樣激烈而纏綿的歡/愛。
這件事情到底是誰的錯,金真兒沒有分毫的把握,但在心底始終懷有對權志龍的一絲懷疑。
金真兒匆忙收拾好一切,就準備離開,碰巧這個時候門被從外面打開了,金真兒心一緊,正在玄關穿鞋的動作猛地一僵:不會是權志龍回來不了吧?
推門而進的人卻不是權志龍,而是一個瞧上去三十多歲的女人,保養得很好,皮膚依舊光滑,看到金真兒詫異了一下。
「你是……?」
金真兒尷尬非常,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張了張嘴,「我……」手心都浸出了汗,她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和權志龍也才見了兩面,最近,卻牽扯出了這麼多事情。
權達美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五官卻異常的柔美精緻,總覺得有點眼熟的樣子,往下一瞥,她就看到了女人脖子上的吻痕。
這棟別墅在江南區,是權志龍常住的地方,就算他平時會愛玩兒一些,也從未將女人帶回家過,而眼前的這個女人……
有時候太有禮貌也不太好,金真兒良好的教養讓她做不到什麼都不說就慌忙逃走,再加上那個女人堵在門口,她根本出不去,可是她也沒什麼好解釋的,最後扯了扯唇角,「我是權志龍xi的朋友。」最後還是沒有將名字道出。
「不好意思,我可以先走嗎?」金真兒尷尬的露出勉強的笑,她大概猜出來了,這個女人是權志龍的姐姐,權達美。
「哦,可以可以。」權達美反應過來,側了側身子,讓金真兒過去。
身後的門輕輕被關上,權達美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走進客廳,沙發上胡亂放著權志龍的外套,她往裡走了幾步,臥室的門開著,剛一進門,權達美就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味道。權達美笑出聲,「這小子,交女朋友了?功力不到家啊,這女人都不承認他。」
外面的陽光有幾分曬人,短信提示音響起,金真兒打開手機,是朋友韓尚允的。
【昨晚去哪兒了?沒有見你回來?】
金真兒慢慢走在陽光裡,回復電信:【有點困所以回家了,真不好意思啊尚允。】
樸昌浩還是沒有半點消息,金真兒心裡複雜了良久,不管他是不是出軌了,她都不能和他結婚了,金真兒對婚姻懷有一種忠誠的心,她和別的男人上/床了,這是不可反駁的事實。
最終,金真兒還是給朴昌浩發了一條短信,只有短短的幾個字,【我們分手吧。】
也說不上非常的愛樸昌浩,只是交往了三年了,自然不可能一點兒感情都沒有,交朋友是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的,她的確很喜歡樸昌浩,這些年他也一直都對她很好,她也曾決定好好的和樸昌浩在一起,相愛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所以難過的心情,也是真實的,要不然昨晚也不會哭成那個樣子。
她並不善於處理這些事情,而恰好她的導師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將帶她前往美國康奈爾大學完成合作專案。
雖然有一些想要逃避的意味,但金真兒也完全沒有辦法了。簡單的收拾了行李,就要隨導師前往機場。
在飛機場,金真兒再度遇見了已經有半個月沒有相見的權志龍,他戴著墨鏡口罩,全副武裝。
這次的行程好像是私人的。
金真兒覺得自己的運氣最近好像不太好,總是遇到讓自己尷尬的事情。
權志龍似乎注意到她了,好像是遲疑了一下,才打了個招呼。不想和他有過多的交集,但是兩個人的座位卻挨得非常的近,近到讓金真兒都想取消這次的行程。
權志龍在墨鏡下的眼睛暗沉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金真兒,她的那邊,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教授,正再跟金真兒交流著。
十四個小時的航行,在飛機上是很無聊的,金真兒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半醒半睡之間,卻敏感的察覺到有人拿了毛毯蓋在自己身上,隨後她聞到了權志龍身上熟悉的味道,停留在她的上方。
金真兒神經緊繃了起來,卻沒有睜開眼睛,被各種樂器磨出一層薄薄的繭子的手輕輕摩擦她的臉頰,原來他輕輕幫她把臉頰上的髮絲挽到了而後。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話,和男人只見的性/愛,存在一次,就會發生第二次,第三次,身體上的熟悉是無可避免的。
金真兒不知道為何她會讓權志龍進到自己的房間,僅僅是因為兩個人湊巧住在一家酒店的隔壁嗎?
對男人來說,愛和性是可以分開的,但對女人來說卻不一樣,只有和真心喜愛的男人發生哪些東西,她們才會真正的沉溺與欲/望的大海。
金真兒對朴昌浩依舊存有愛情,但身體上的倦怠和煩躁卻可以被權志龍給撫平,她放縱了自己,在美國的一個月內,她沒有拒絕權志龍的靠近,而權志龍似乎也知道她的心思。
兩個人默契的維持著這短暫的一個月的情人生活。
而權志龍,卻又更加深層次的打算。
金真兒其實是一個很愛賴床的女人,對睡眠有著謎一樣的迷戀,尤其是在清晨,拉都拉不起來。
權志龍知道她一會兒要跟著導師前往康奈爾大學進行合作項目,光著膀子站在床邊抱起金真兒,金真兒的身體對權志龍的依賴感很強,這些都是在無意識之間被權志龍養成的習慣。
還沒睡醒,她就下意識的順從權志龍行為,手樓好權志龍的脖子,腿攀上他的腰,權志龍像抱嬰兒一樣抱著她,身後,是金真兒咖啡色的頭髮來回蕩漾。
權志龍將金真兒抱到洗手間,放柔了聲音。「快洗梳吧。」
把她放下,給她把牙膏擠好,牙刷遞進她的手裡,在她聽話的握住之後,從身後環抱住她,給她把袖子弄了上去,以免被水浸濕。
等金真兒完全清醒過來,她就已經在機械的刷牙了。她有些呆滯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身旁權志龍上半身的紋身多得嚇人,他收拾過後,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拍了拍她的發頂,「我走了啊。」
「嗯。」金真兒下意思回答了一句。
一個習慣的養成,最多需要二十七天,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半,在美國也已經生活了半個月,金真兒成功的如權志龍預想中的那樣,對他有所依賴。
唇角勾起笑,權志龍帶上墨鏡,出門前對著洗手間交代一句,「中午回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金真兒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養成系列,權渣渣的計謀之一~
後面還有更嗨的哦哈哈
☆、七.
在美國,由於美國人對亞洲人普遍有臉盲,再加上權志龍脫去了時尚的不行的衣服,打扮的再普通不過,簡單的體恤,亂七八糟的首飾一個也沒帶,所以金真兒和他在一起,出奇的輕鬆許多。
他牽著她的手,逛遍了大街小巷,在高大的梧桐樹下接吻,時間一長,金真兒也迷茫了。
她跟權志龍的相處方式,太像一對情侶而非一月情人了。
這在這段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約定裡,是有些過界了的。
金真兒有心抗拒,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卻已然已經習慣來自權志龍的親近,無法拒絕。
她警惕起來,也是正好,一個月的時間將要過去,金真兒就要隨導師返回韓國首爾。
權志龍卻與美國有工作,暫時走不開。
與權志龍分離,金真兒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在前往機場的車上,接到了一個電話。
一串陌生的號碼。金真兒蹙著眉頭給按掉了,一般情況下,她是不接沒有備註的號碼的,尤其是上面顯示的是自己所不熟悉的地點。
誰料金真兒按掉了一次,過了幾秒那邊又打了過來,頗有一種金真兒不接就不甘休的感覺。
金真兒遲疑了一瞬,還是接了,「喂?」
電話一接通,熟悉的聲音便急切的闖入金真兒的耳中,「你回來了嗎?!!分手是怎麼回事?你在開玩笑嗎?!」
金真兒有一秒的愣神,通訊錄裡她已經把樸昌浩的號碼拉近了黑名單,因為不想和他多解釋什麼了,不管是誰出軌,都是一種糾纏,徒增痛苦罷了。
卻沒想到,樸昌浩換了號碼也要質問她。
金真兒不是傻瓜,既然如今樸昌浩敢打開電話問分手的事情,那麼之前的事情必然是個誤會。
她沉默了許久,在樸昌浩越來越拔高的聲音中說話了,「不是玩笑,我們分手吧。」
電話寂靜了兩秒,才傳來聲音,「這不好笑。」
「你知道的,我們剛訂婚。」
金真兒張口欲言,她一向是個不會隱瞞,坦誠的女人,本想道歉,卻被樸昌浩一下子攔下了話頭:
「回來再說吧,你先回來。」
金真兒唯有先說了一聲好。
下了飛機,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飛機上的速食很難吃,金真兒沒動幾口,到家之後犯困,餓著肚子就上床睡覺了。
朴昌浩跟金真兒熱戀那會兒,獲得了一把金真兒親自另配的家門鑰匙,因此進她的家在容易不過。
他知道金真兒可能誤會了什麼。
剛回到香港,手機就被偷了,然而剛開始的那幾天他忙工作忙得昏天黑地沒有發現手機被偷了,待到他發現時已經過去了快一周了。
他怕金真兒著急找不到他,就去補辦了卡,可是開機的一瞬間,接到的卻是她的分手短信,之後他怎麼打電話都打不通,電話總是忙碌占線。
ins也被取關,金真兒的ins沒有關注的人的私信是被遮罩的,一時之間他竟然聯繫不上她。
後來還是在朋友的提示之下他才知道可能他的號碼被拉進了黑名單。
他不明白金真兒的態度怎麼會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忽然絕情的不留一絲餘地。
他很想念她,可是她卻睡得很熟,一點兒也沒察覺他的到來。
樸昌浩歎了口氣,坐在床邊,於黑暗中看著金真兒的睡顏。
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金真兒的臉頰,因為熟睡的緣故,她的臉頰很溫暖。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金真兒皺了皺眉頭,一歪頭躲開了樸昌浩的手。
樸昌浩停頓了一下,忽然俯身去吻她,吻落在她的耳朵下方,接近脖子,隱約有幾分纏綿的意味。
金真兒醒了,卻又沒完全清醒,腦子處於一團漿糊的狀態,她略微有些不耐煩,推開他的臉,邊翻身邊胡亂呢喃,「權志龍,別鬧。」
身後的人果然沒有在鬧,金真兒迷迷糊糊的放下心來,卻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睜開眼睛。
意識回籠,乍然清醒。
金真兒伸手拉開床頭的燈,動作迅速的坐起來扭過去。
果然,入眼的是樸昌浩僵硬的表情。
金真兒有一絲慌亂,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會以這樣的方式披露出來,她挽了挽頭髮,鎮定道,「你怎麼來了。」
樸昌浩沉下臉,直直的盯著她,「是誰?」
他在燈光下,才看清,金真兒歪著的睡衣領子,露出了兩個吻痕。
異常刺眼。
金真兒扯了扯唇角,「就是你聽到的那樣,所以,分手吧。」
真可笑,最終出軌的那個人,是她金真兒。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樸昌浩咬牙切實,「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告訴我!」
金真兒沒什麼好說的,和權志龍在一起的日子,完全是她自願的,沒有一絲的苦衷。
☆、八.
在床山談話終究不好。金真兒隨手拿起床邊的毛衣外套穿在外面,然後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金真兒垂下眼睛,眼睫遮掩下的眼睛平靜無波,唯有掩在袖子裡微微握著的手顯示出她並不平靜的情緒。
「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在無形中算是承認了金真兒與另一個男人的關係並非出於被迫。
樸昌浩沒有看著金真兒,他真的不明白,在面對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也這般的淡定從容,冷靜理智的讓他無從下手,心裡暗自咬牙。
良久,他才啞然的道,「為什麼?」
金真兒聽到這句話,頓了一下,她終於主動扭過頭看向樸昌浩,似乎是有些不解,可還是說出了殘忍的真相,「我和別的男人上床了。」
「是我自願的。」明明前一句話已經夠殘酷,金真兒卻又加了一句這樣的話語,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並非是她絕情,金真兒仿佛天生就會理智的將實現與愛情分開來對待。她可以沉浸戀愛小女生一般亂吃飛醋,她也會冷靜看待生活,思考以後生活的所有可能性。
她是很喜歡樸昌浩的,可惜這次她再也不能感情用事了,那樣受傷害的只有他,她喜歡的他。
沒有男人是能夠完全不介意自己的老婆曾經的不忠的,即使再怎麼相愛,曾經的出軌也會是一根鋒利的魚刺橫隔在喉頭,隨時都可能流血發炎腐爛。
或許她很自私,她希望她以後被樸昌浩回憶起來,是一道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而不是牆上的一點蚊子血。
「婚約的事情,我會先兩方父母明說的,是我的錯,不會讓你承擔一點不好的指責。那棟還沒裝修好的房子,我會儘快將房產交接手續辦好傳給你。」
「還有這個。」金真兒自顧自說,將床頭櫃上的戒指拿起,鑽石的邊緣反射起床頭小夜燈的淡紫色的光,「還給你。」
樸昌浩盯著那枚戒指,過了會兒,他才嘲諷著說道,「送出去的東西,哪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不要就扔了吧。」
說罷他冷著臉站起來,頭也不會的離去,臥室的門被大力的甩上,發出震耳欲聾的「砰」。
金真兒一直保持著伸著手的動作,略顯僵硬。過了好久,才慢慢的放下,直到樓下車子疾馳而去發出的聲音漸漸遠去,她才把戒指重新包在掌心,鑽石硌的她手心生痛。
紅了眼眶,卻抬起下巴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金真兒沒有食言,如約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房產證上自己的名字給抹去了,房產交接手續也被送到了樸昌浩的手裡。
兩人婚約取消的消息也通曉了雙方父母,朴昌浩的父母到沒有說什麼,倒是金真兒的父母一直都不同意,尤其在知道婚約取消的原因之後,金真兒的母親險些被氣的住院。
權志龍臉色生硬的看著手中的照片,照片中金真兒的對面,坐著樸昌浩,樸昌浩正一臉溫柔的握著金真兒的手,玻璃的反光使金真兒的表情變成一片白色,看不清楚。
權志龍握著照片的力度漸漸放大,最後照片被握成一團捏在手裡,扔進了垃圾桶。
然而,明明上一刻還很生氣的權志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唇角微微一掀,勾出一抹冷光。
身後的電腦螢幕上,正放著一個白色的網頁,黑色的字體密密麻麻,標題「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幾個字體顯眼。
「有空見面嗎?」
金真兒看了一眼短信內容,沒有回復。
又過了一會兒,形似浣熊的喜馬拉雅貓,用它那藍寶石一樣的圓眼睛看了一會兒對著金真兒聚精會神忙於工作的樣子,隨即張開嘴巴,拿尖牙輕柔的摩擦金真兒的手背。
「別鬧。」金真兒輕聲哄了它一句,輕輕揉了揉它的脖子,引來它甜蜜的叫聲。
金真兒看著這樣的貓咪,放輕柔了眼睛,細細的撫摸它。
手機這個時候響了,是權志龍,金真兒聽頓了一下,還是接聽了。
「嗯?」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金真兒疑惑了一聲,「什麼?」
沉默的氣氛流淌空中,良久,金真兒回答,「好。」
「那咖啡店見吧。」
金真兒沒有在家裡停留多久,只是稍作安撫了一下貓咪,就出門了,果不其然,她在咖啡店門口發現了權志龍的車。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距離樸昌浩和金真兒分手已經過去了一周。
然而在這天下午,樸昌浩卻接到了來自金真兒的博士導師的電話,「真兒已經三天沒有聯繫我了,我也找不到她,請問你有她的聯繫方式嗎?」
樸昌浩略微差異了一下,承諾去找金真兒之後才與對方掛了電話。
微微疑惑,是生病了嗎?
如此才想著,樸昌浩當天下午就去了金真兒的家。
可是令人驚訝的是,家裡卻看上去已經三天沒有人收拾的樣子了。
樸昌浩走進去,客廳的桌子上筆記型電腦還打開著,他試著用了一下,發現已經沒電了。旁邊還放著一杯喝了一半兒的咖啡,上方浮著一層灰塵。
餐廳桌子上的花瓶掉落在地,碎掉了,裡面的水流了一地。
「喵」
旁邊隱秘角落傳來一道貓咪的叫聲,樸昌浩尋聲看去,喜馬拉雅貓腳步無力的慢慢走到他腳邊,沒有力氣的窩下,看樣子竟是許久都沒有餵食了。
皮毛也雜亂沒有光澤,沒有主人打理。
金真兒去了哪裡?
樸昌浩表情凝重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您要的黑化已上線 筆芯∼
☆、九.
燈光和煙霧的糾纏,自我意識的混沌,疲軟的身體,帶著一片昏暗的視線,映入一個黑暗的輪廓,他身後的燈光細微,似乎還隨著不規律的呼吸晃動著。就像地震一樣,每一個呼吸、每一個心跳都那麼清晰。
頭髮連同後腦勺都被一隻巨大的手掌握住,髮絲和頭皮被拉扯的疼痛,讓她勉強清醒了一絲。那抹剪影湊近她的耳旁,聲音耳熟:
「不要再讓我聽到你嘴裡出現其他男人的名字,記住了嗎?」似情人的低語,卻陰森冷然。
金真兒神情依舊恍惚,隱約帶著些許茫然,放大的瞳孔沒有聚焦,空洞著。好看的臉上浮現一絲痛苦和渴望,聲音低微,幾乎聽不到,「救我...昌浩..」
「呵。」
冰冷的嘲笑聲好像帶有回音,金真兒的心跳聲愈發的響亮,一聲一聲的砸在她的耳畔,眼睛裡看的的東西模糊化,身前站著的男人好像站在一個圓輪上轉圈,一個個漩渦,漸漸的,世界歸於沉寂與黑暗。
權志龍站在金真兒面前面無表情,金真兒的頭髮有一絲淩亂,咖啡色的髮絲也不如初見時那般飄逸美麗,無精打采的搭在椅子上。
權志龍伸出手,輕柔的整理她的髮絲,隨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支藥膏,撩起金真兒的裙擺,她的小腿上的淤青盡是她初來時尖叫著掙扎碰在椅子角弄的,現在已經音樂發紫了。
權志龍單膝跪地,緩慢而有力的抹上藥膏給她按摩淤青的地方,以圖把淤青慢慢揉開。
揉完腿之後,他又繞到椅子背後,慢慢揭開綁著金真兒手腕的繩子。白皙手腕被勒出道道紅痕,也因為大力的掙扎摩擦出血紅的血。
動作輕柔的給她上好藥膏,之後才重新綁上。
昨晚這一切,他注視她良久,最終在她唇角落下一個吻,喃喃自語般,「我愛你。」與剛剛金真兒清醒時的冰冷不同,這句獨白溫柔愛惜,然而這份對比,卻十足的引人顫慄。
權志龍其實也並沒有故意虐待金真兒。他會定時給她輸營養液,給她整理衣服、面容、頭髮,也會給她上藥,溫柔的照顧她,就像照顧一隻巨大的芭比娃娃一般。當然,這些情況都是在金真兒昏迷之下進行的。
在她清醒時,看到的只有權志龍冷漠而譏諷的神情,高高在上的姿態,還有冰冷的命令。他不給她吃任何東西,甚至有時候,他還會打她。
驚恐、害怕慢慢轉化為絕望和麻木,金真兒漸漸的就不再掙扎了,甚至放入自己陷入沉睡,看不到天黑,也看不到天明,遺失了時間,也忘卻了以往的所有習慣。
吧臺上放著一瓶致幻劑,權志龍當然捨不得動手打金真兒,她的那些以為他暴力的都是假像,多虧了那小小的瓶子。
權志龍點燃一張白紙,丟進撒了一點酒精的垃圾桶,將用盡的致幻劑塑膠瓶扔進去,冷眼看它慢慢變為灰燼。
今天是金真兒待在這裡的三十九天。
權志龍解開金真兒手機的鎖屏密碼,打開ins,又替金真兒發佈了一條動態,內容是:
【不要再找我了,很煩,我想一個人呆些日子,調整好心態會回去的。】
朴昌浩和金真兒的父母已經找了金真兒很久,然而金真兒的網路交往平臺一直都有更新動態,說明她並沒有失蹤,只是不許別人再找。
因此一時之間,還並未有人意識到金真兒此刻的狀況。
在第四十天的下午,金真兒轉醒。
致幻劑的藥效慢慢消退,眼前一片白色光圈,耳鳴聲也消失了,視野越來越清晰,權志龍自一片陽光中走來。
他越是靠近她越是害怕。
他抬起手,她便以為他要打她,瑟縮了一下,心理崩潰的情況下,金真兒竟然直接哭了出來。
然而那股力道卻並未來襲,而是輕柔的撫摸她的臉頰。
剪刀「哢嚓」一聲,繩子脫落,束縛的力量消失。
接著他的聲音溫柔到不可思議,輕柔的擁她進懷,那不同於往常冷漠決絕的表情,讓金真兒呆愣,皮膚與皮膚的接觸,對方溫暖的體溫傳過來,金真兒顫抖了一下。
整個人恍惚著,她看到權志龍看著她,認真而篤定,好像再說什麼動人的諾言,「我帶你離開這裡,真兒。」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聽到這句話,竟然失態了。
她無神的視線漸漸聚焦,心跳速度變快,手臂無力的抬起,緊緊抓住權志龍的衣袖,幾乎有些病態的盯著他。
那句話,好像打開了什麼閥門,又好像是救贖,在被淩虐了長達一個半月的時間裡,輕而易舉的鑽進了金真兒毫不設防的心。
病態而畸形。
權志龍眼眸裡笑意越來越多,像盛滿了的星光,他瞳孔裡倒映著金真兒的模樣。
她,終於要屬於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就是瞎JB亂扯的,別考據,不然沒法看了/滑稽
PS:受不了的別看了,估計這文三觀不正,男女主的感情也不是純正的愛,更多的是畸形的佔有欲和病態。
PSS:關於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我是按自己的理解寫的。請勿模仿,瞎扯的不真實!
☆、十.
被自己一直以來都想要得到的女人全身心依賴著的感覺是什麼樣子的呢?
權志龍拿著湯匙盛了一勺香氣四溢的粥,輕輕吹了吹,然而送到金真兒面前。而金真兒,也配合的張開嘴巴,手放在權志龍來回動作的手臂上,就連眼睛也不肯從權志龍身上移開。
一碗粥喂完,權志龍拿紙巾給金真兒擦了擦唇角,溫柔的問她,「還喝嗎?」金真兒搖了搖頭,手卻不肯從他手臂上拿開。
權志龍放下碗,握住了她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撫摸了她的臉頰,看著這樣乖巧的金真兒,他低聲道,「真好啊。」
金真兒投入權志龍的懷中,權志龍手指摩擦她的發,能感受到她溫暖的手臂繞過他的腰緊緊抱著他。唇角的笑越發的輕柔,權志龍開口,「你的導師已經找了你好久,如果是因為和我來這裡遊玩的緣故耽誤了你的工作,我可就要愧疚了。」
他輕易的就把這次的濟州島之行定義為遊玩兒,金真兒也沒有否認,只是用臉頰輕輕蹭了蹭他的胸膛,「不想和你分開。」
權志龍記得,金真兒從未用這麼柔軟的聲音跟他說過話,更為如此依戀過他。聽到這話,他的心尖都在顫抖。
「我也不想。」權志龍低喃著。
回內陸首爾的機票早已訂好,權志龍這天並未多做掩飾,只簡單的戴了個墨鏡,牽著金真兒的手穿過機場大廳,過了安檢,上飛機。
坐在飛機上等待起飛,權志龍攬了金真兒入懷,輕聲問她,「困嗎?」
金真兒靠在他的肩膀上搖了搖頭,視線停留在俯身遞來橙汁的空姐,空姐不時看向權志龍的眼神讓她心底湧動起一股暴虐的情緒。她深色平靜的對權志龍說,「我不喜歡她看你的眼神。」
那會讓她有種想要挖了她的眼睛的衝動。
權志龍笑出聲,輕吻了她一下,在她耳畔低語,「我只愛你一個寶貝,她長什麼樣子我都不清楚。」
金真兒被吻的有幾分郝然,但仍堅持著,「那也不行!」
「那你可得看好我了,你男朋友太受歡迎了,請務必讓他成為一名合格的妻管嚴才行。」權志龍笑著在金真兒耳邊提議。
「不過。」說道這裡,他故意賣關子,果然讓金真兒緊張起來,「你得先嫁給我。」放低的聲音撩撥人心。
金真兒抓著權志龍胸前的衣服的手微微握緊,「好啊。」
金真兒在失蹤了快兩個月之後終於回來了,但瞭解到這個事實的方式卻並非是親眼見到了金真兒本人,而是在當晚的電視機上看到了新聞。
女主持人播報著這則娛樂新聞,電視螢幕上照片異常刺眼。
大明星GD機場攬著金真兒的腰,唇角帶著閒適而滿足的笑,金真兒則是靠在GD肩上,手捧著一杯奶茶遞到GD唇邊,她的笑甜蜜張揚。
GD,G-Dragon,權志龍。
樸昌浩突然想起,那晚金真兒在半睡半醒間呢喃的名字:
【別鬧,志龍。】
原來啊。
那個男人是他。
他記得十幾年前,與金真兒有糾纏的男人就是權志龍,這事兒雖然金真兒並未在他面前提過,但她的那些朋友在聚會時也偶爾會扯出來開幾句玩笑,說她也曾是是大明星年輕時求而不得的女人,還有什麼J小姐這個神秘的名字高大上之類的。
他是不該有太多意外的情緒的。
江南區權志龍的別墅內,他拉好行李放在玄關處,扭頭對金真兒說,「我常住在這兒,這回不能再拒絕這串鑰匙了吧?」
金真兒從權志龍手上接過鑰匙放進包裡,對他一笑,「那是從前。」
「現在嘛,連人都是我的了,何況房子!」
金真兒仰著下巴得意洋洋的模樣實在太過可愛,權志龍心裡發癢,裝紳士,含笑道,「是是,那麼,現在我能邀請金小姐一起洗澡嗎?」
金真兒放下包,瞪了他一眼,「不懷好意。」
「只對你不懷好意。」權志龍促狹道。
磨砂半透明的浴室牆壁,映襯浴室內的一對人身上,水汽迷蒙的不甚清晰。
女人濕的頭髮貼在後背上,噴頭灑下水珠落在面上,男人太手撫摸她背部的頭髮,手順著她精緻的皮膚下移。
磨砂玻璃牆上兩個人影重合,纏綿相吻,水汽圍繞著二人,牆壁上水珠越來越多,人影也越來越模糊。
作者有話要說:
開車的內容我會儘快碼出來,到時候放微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