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個世界藥丸
「嘭——」
紐約的早高峰，露西•朗剛剛從地鐵裡走出來，在街角買了一個三明治和一杯像是三天前煮的咖啡，正當她準備穿越街道進入公司大樓時，一聲巨響嚇得她手一抖，麵包，黃瓜和蛋黃醬狠狠地拍在地上，形狀可怖，就像不遠處那個砸扁了勞斯萊斯車頂的那個中年男人一樣。
「真該死。」露西•朗淡定地看著逐漸圍攏過去的人群，喝了口咖啡，天空中伴隨男人跳下而隨風飄揚的白紙，像是送男人上天堂的天使的羽翼。
「早上好，露西。」一個帶著耳機提著公事包的陽光男孩經過露西身邊。
「嘿，吉米。」露西叫出了男孩的名字，蹲下撿起已經沒法吃的三明治，扔給了街邊流浪漢牽著的小狗嘴邊，小狗嫌棄的聞了聞，又依偎在主人的懷裡。
吉米朝遠處張望：「誰跳下去了？」
「誰知道呢，已經是這個月第三個了，壓十美金，還是一個中層主管。」
每當出現金融危機，公司開始裁員，高層的動不了，像露西這樣的廉價的員工不用裁，倒楣的就是那些在公司裡兢兢業業幹了十數年卻只靠著資歷謀上主管位置的老員工們，這些人很大一部分都在負債還貸，有家有室，遭受著中年危機的折磨，裁員無疑是壓斷他們精神的最後一根稻草。
露西說完，頭也不回地匆匆沖進了公司大樓。
「你不去看一眼來印證你的結論嗎？」吉米朝自殺現場看了兩眼，看起來很是糾結到底要不要去湊個熱鬧。
露西抬起手腕，數著時間，「我們還有兩分零二十九秒的時間刷上指紋，否則今天又要因為遲到而被扣工資了。相比于五美金的小小賭約，我想工資更重要。」
「多麼冷酷的心啊，艾爾莎女王。」吉米做了個戲劇性的動作，和露西一起沖進了電梯。
露西•朗，一個紐約市悲慘的上班族之一，在這個最能體現資本主義壓榨工人殘酷性一面的城市裡，她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明確，她是一名工蟻，最不起眼，最廉價的勞動力，但是她無法擺脫這種身份。
當然，她還有另一重身份，陸琪，這是她原本的名字。在穿越之前，她剛剛在推薦之下去哥倫比亞廣播電視網度過為期3個月的實習期，但是飛機快要降落紐約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伴隨著藍色閃電的巨型龍卷，飛機直直的撞了進去，然後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拆的七零八落，再醒過來，陸琪已經變成了露西•朗。
露西•朗是誰？一個從德州鄉下來的女孩，徹頭徹尾的鄉巴佬，在陸琪感受到的記憶裡，最多的是在穀倉裡堆疊的稻草上看星星的場景，以及酒吧裡擦著鬍子上的啤酒沫的酒鬼，還有日復一日的父母家暴，貧乏並且重複，讓人覺得生活毫無指望。難怪露西會拼命逃離那種地方。
她大學一畢業就拿到了美國奧利安保險公司的offer，這是個新興保險公司，具有很好的發展前景，如果……如果它沒有開那項「超級英雄賠償險」的狗屁險種的話。
自從托尼•斯塔克高調宣佈自己就是鋼鐵俠之後，超級英雄的概念就不可遏制的出現在這個娛樂大國的各個角落。超級英雄廣告，超級英雄電影，超級英雄基金，超級英雄科技專案……簡直層出不窮。奧利安保險公司就作死的蹭了個熱度，也憑此大賺了一筆，但從此就走上了焦頭爛額的賠保的道路。
但這些和露西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保險公司調查員而已。想要重操舊業，她連個靠譜的文憑和推薦信都沒有，只能既來之則安之。如今最好的打算，就是先賺錢，然後找個靠譜的大學重新念個新聞，重操舊業。
露西看了一眼從進電梯就沒有停止絮絮叨叨的吉米，再一次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吉米這個大男孩是自己在這個城市唯一的朋友和同事，紐約州大學畢業的白人小夥，技術工作人員，一頭紅發，搭配臉上的小雀斑總是讓他顯得不夠成熟，事實上，他比露西還大上兩歲。
叮——電梯到了。整個辦公室雞飛狗跳，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驚怖的表情，朝樓下張望，漂亮的前臺小姐麗薩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奔跑到兩人面前。
「露西，恐怕你要升遷了。」麗薩說了一個好消息，緊接著，她說，「你的上司老鮑勃剛剛從這裡跳下去了。」
露西的嘴巴張的能吞進去一個雞蛋，吉米從兜裡掏出了十美金放在了露西的手裡。
#
老鮑勃是露西這一組調查員的主管，他的工作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講，就是主要負責如何找理由拒絕賠償，或者賠償比客戶要求低得多的金額。上個月他為公司挽回了將近一千萬的「不必要」的損失，在他面前，仿佛客戶的眼淚和白紙黑字上血淋淋的文字不過就是過眼雲煙，他永遠站在公司的立場上說話。
老實說，露西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忠誠的老員工為什麼會自殺。但老鮑勃一死，唯一能夠接替他工作的也只有露西這個跟了他兩年的助手。
夜晚，紐約的華燈初上，露西站在老鮑勃飛身而下的窗側，看著外面五顏六色的霓虹，歎了口氣。
吉米敲了敲門：「我看到你的燈一直亮著。」
「我在整理鮑勃審核過的資料，你看看這個。」露西說，她點了點其中一張表格。
「戴夫•韋伯，曾用名戴夫•考茲？」吉米前後掃了一眼，看著相片上的7歲小男孩照片，露出驚愕的表情，「他和鮑勃是什麼關係？」
「鮑勃的前妻五年前跟他離婚，帶著兒子嫁給了一個叫韋伯的男人，把兒子的姓氏也改了。紐約大戰的時候，鋼鐵俠和那堆外星怪物在普林斯街區纏鬥了一會兒，鮑勃的前妻和兒子受到了波及，鮑勃的前妻死在了醫院，他的兒子也需要持續治療，保單送到了他這裡，似乎是哪裡疏漏了，鮑勃不知道這是他的兒子，於是他選擇了拒絕賠保。」露西聳了聳肩，「一個星期前，他的兒子死了，我想鮑勃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所以自殺了？真是悲劇。」吉米說，「這件事不能完全怪他。」
「不過他一直在服用抗抑鬱藥物，這件事大概只是壓斷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吧。接下來他的工作，都歸我了。包括……這個！」露西抽出桌上的一張黑色邀請信，」鋼鐵俠舉辦的Party，我缺一個男伴，這個周日晚上，你想去嗎？」
吉米的雙眼爆發出一道光彩，徹底暴露了他的迷弟潛質：「斯塔克先生的聚會？天哪這太棒了，在舞池裡只有鋼鐵俠本人能夠打敗我！等等……不行，這周日我爸媽要來看我，為什麼！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抱歉露西，我去不了。」
「沒關係，只不過這次舞池之王要屬於鋼鐵俠了。」露西開玩笑地說。
吉米垂頭喪氣地離開。露西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好，將邀請函收進包裡，一張黑色的卡片掉在了地上，露西撿起來，正面和背面全是黑色，只有一串數字「555-0199」，其它一片空白。
大概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露西把卡片扔進了垃圾桶裡。
剛剛出門，她聽見天空上一陣音嘯，紅黃相間的身影就從她的腦袋頂上飛了過去。
鋼鐵俠。
其實露西穿越到這裡和鋼鐵俠以及復仇者聯盟不無關係，她是在醫院的病房裡醒過來的，頭被紗布纏成一個球，聽護士說，她在紐約大戰裡被壓在了停車場的碎石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被搶救回來。
不，顯然是沒搶救回來，真正的那個露西•朗已經死了。
她醒來後，打開電視，看到螢幕上的小鬍子男人說出：「斯塔克公司下屬基金會會負責賠償事宜。」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這他媽是在逗我？
當她反應過來自己穿越進了一個超級英雄存在的世界時，她想……
世界藥丸。
作者有話要說：
吉米是半原創人物，後續還有用。
麗薩是純原創人物，打醬油用
第2章 誰是美國隊長？
以陸琪對超級英雄世界的印象，就是神盾航母每週一爆炸一次，變種人每週二革命一次，每週三紐約會經歷一次大災難，每週四外星人會來控制地球，每週五超級惡棍們會想方設法的征服人類或者搶劫銀行，終於到了週六日，別以為能夠享受一個悠閒的假期，誰知道政/府或者哪個討厭鬼在進行什麼反人類實驗，最後總要弄出點亂子。
而她就生活在這個世界裡，戰戰兢兢，無所適從，還很窮。
為了確定她確實穿越進了超級英雄的世界，她查過關於印象中所有超級英雄的資料，這裡既沒有漫威也沒有DC，但是卻有鋼鐵俠的詞條，詞條上顯示，他就是斯塔克工業的擁有者，花花公子百萬富翁……reddit上面還有他睡了哪個封面女郎的討論帖。露西後來又搜索了超人，一片空白。但是輸入了蝙蝠俠，卻搜出了關於黑夜騎士的很多恐怖的傳說，輸入X戰警，則有萬磁王和X教授一起開設賽維爾少年天才學院的新聞。
這就有意思了，這是一個沒有超人卻有蝙蝠俠的世界，一個鋼鐵俠仍舊是花花公子但萬磁王和X教授老兩口公開攪基的世界。
露西從公司回到家，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衣櫃，露西開始發愁去鋼鐵俠的聚會上到底穿什麼的問題。
第二天，她猶豫的敲了敲前臺的桌子，麗薩一邊塗著睫毛膏一邊轉向露西。
「你有適合舞會穿的裙子嗎？」
麗薩傲慢的上下打量了一邊露西：「當然，不過沒有你的號，我的腰比較細，腿也很長。」
露西很想當頭潑她一臉水。這時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是吉米發來的短信，告訴她自己沒有買到她拜託買的拿鐵。露西的心情又惡劣的幾分，她用眼角看著正在優雅的塗著另一邊的睫毛的麗薩，突然想到一個辦法，於是故意大聲的說：「真該死，吉米竟敢放我的鴿子，這可是斯塔克的聚會啊。」
露西剛剛轉身，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一轉頭，麗薩在她肩頭露出的討好的笑容。
「露西，你剛剛說什麼……斯塔克？是我以為的那個斯塔克嗎？」
露西翻了翻眼睛：「還有誰，托尼•斯塔克嘛，他邀請了所有保險公司超級英雄賠保部門的主管，大概是感謝保險公司在善後工作的努力吧。本來要去的是老鮑勃，不過他已經，咻——」露西用兩根手指做出跳躍的姿勢，「所以就換成了我。」
「可是你還邀請了吉米？」
「因為有兩個名額，我需要一個男伴。」
「親愛的露西，我想，女伴也不是不可以吧？」麗薩柔聲說，就像是催促白雪公主吃下毒蘋果的老女巫，見露西皺眉，她立刻說，「聽著，我的堂姐在時尚公司工作，她們有個內部衣櫃，我想我們應該能借出來兩套衣服。不過，你願意帶我去參加斯塔克先生的聚會嗎，作為……呃，公司的一名優秀的保險公司調查員？」
「啊哈。」露西高高挑起了眉毛。
#
時尚公司的內部衣櫃有個比較正式的名字——著裝部。
這裡的雇員拿著低廉的薪水，但穿著卻全是大牌，而且搭配考究，極有品味，這就得益於她們的內部衣櫃，所有大牌每一季都會送來自己最新款的衣服，許多都被內部雇員拿走，雖然有借還的規定，但有些根本不用還回來，因為還會有源源不斷的衣服填充進來。
露西選了一件紅黑色的褲裙，能夠遮掩目前不夠好看的腿型，又顯的幹練，而麗薩則選了一套十分火辣的露背裝，並搭配了名貴的手包。露西看著鏡中因為著裝而改變了氣質的自己，感歎一聲果然是人靠衣裝。
「露西，我看上去怎麼樣？」麗薩朝露西拋去一個媚眼。
露西說：「麗薩，斯塔克大概睡過一百多個封面女郎，你確定要做他眾多一夜情物件中的一個？他可能連你的臉都記不住。」
「而我可以說我睡過了托尼斯塔克。」麗薩露出一個輕佻的笑容，「親愛的，那是鋼鐵俠。如果有機會，有人願意傾家蕩產從大洋彼岸飛過來睡他，這可不是開玩笑。」
露西竟然欣然接受了這個說法。
#
聚會在斯塔克工業，如今已經是復仇者總部內舉行，露西和麗薩剛剛進入場地內，就差點被震耳欲聾的樂聲掀了過去，麗薩這個Party Queen顯然是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舞臺，只需要幾句話，貢獻幾個八卦，就能和聚會裡的時尚女孩們打成一片，顯然麗薩已經忘記了露西這個同伴，於是露西眼看著自己被人流越擠越遠，直到吧台的角落裡。
從酒保手裡接過了一杯橙汁後，露西就靠在一邊無所事事起來，如果是老鮑勃的話，露西發誓，不出三分鐘他就能打進啤酒男人的圈子侃侃而談。那並不是露西的長項，她對吹噓自己從客戶手裡摳出多少錢沒什麼興趣。
她很快注意到了離她不願處一個依靠在吧臺上的男人，淡褐色的頭髮，不長不短，面容年輕，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滄桑感，他雖然以一個舒適的姿勢站立在吧台旁，但露西發現了他熨帖的西服下身體一刻不曾放鬆，就像是蓄勢待發的獵豹。他是一個與這個喧鬧的世界如此格格不入的人，而且還帶著一副皮手套。
哈，不是吧，竟然還帶著皮手套。
露西心裡好笑的想，這個男人就像是西西里年輕的黑幫教父，神秘、沉鬱，卻又生殺在握。
年輕的男人顯然注意到了露西的注視，禮貌的回頭對上露西的雙眼，讓她覺得自己不打招呼也實在太不禮貌了。
「嗨。我看到你在這裡站了很久了。」露西說。
「你也是。」
「看來我們兩個都不太適應太熱鬧的場所。」
「你是建議我們應該去安靜一點的地方……」年輕的男人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不不，我並沒有那樣暗示，我只是……」
「我在開玩笑。」男人打斷了她，他笑了起來，露出整齊而潔白的牙齒，「調節一下氣氛，不是想讓你尷尬……看來我做的也不是很好。」
露西看著男人明顯有些自嘲的表情，放鬆下來，這個男人簡直是個十足的魅力紳士，露西簡直無法從他身上轉移目光。
「為什麼不去跳舞？」露西問，「只要揮揮你的手，動動胯，來一段簡單迪斯可，你就成為舞會王子了。」
「我通常不會管這樣的場合叫舞會。」男人說，他放下了酒杯，「在我的印象中，舞會應該更正式一些。」
「西服革履，高跟長裙，有古典樂隊，頭頂上還有水晶吊燈的那種？」
年輕男人仔細想像了一下那樣的場景：「也許我會把古典音樂換成跳躍布魯斯。」
「哦，真是美式老派的浪漫。」露西半真半假的讚歎道。
「老式的才是經典的。」男人觀點鮮明的指出。
露西露齒而笑，伸出手：「露西•朗，一個不太喜歡流行音樂，卻對爵士也知之甚少的無趣女孩。」
男人帶著手套握住了露西的手，並不合乎禮儀，但露西猜測也許他有什麼潔癖，或者掩蓋手部的傷殘：「巴……」
突然煙火齊發，引起一片驚呼，男人的聲音被隱沒在尖叫聲中。金光閃閃的煙火旋轉著噴射出不傷人的火花，場內響起了AC/DC的旋律，露西聽見一道呼嘯聲，天空中紅黃兩色的身影降落在主舞臺上。
身側的男人擰起了眉，嘴角繃的很緊，像個剛看見自己家熊孩子搗蛋的家長。
鋼鐵俠落在舞臺中央，四處神來的機械臂旋轉著摘掉了他的盔甲，托尼•斯塔克從一米九的盔甲中走了出來。
沒有想像中的矮，露西腦門上落下一滴汗，但是還是如想像中般那樣浮誇。托尼•斯塔克蓄著O型胡，露出得意洋洋的微笑，豎起一個V的手勢，四處閃光燈閃個不停，托尼斯塔克拿起話筒，朝現場觀眾喊道：「我是誰？」
無數觀眾尖叫起來，念出托尼•斯塔克最著名的那句話：「我就是鋼鐵俠！」
斯塔克看起來想當滿意的走下舞臺，立刻被人群給吞沒了。麗薩從遠處沖過來，把耳環，手包，高跟鞋全都脫下來丟給露西：「親愛的，幫我看著這些，我要去以最快的速度沖到托尼•斯塔克的面前，然後暈在他懷裡。」說完這句話，麗薩又風一樣的消失了。
露西瞠目結舌，結結巴巴的對身旁的男人說：「抱歉。我的同事她對鋼鐵俠有點……」露西絞盡腦汁搜刮腦海裡的單詞用妥帖的方式來形容麗薩的行為，「狂熱。」
男人嘴角下彎了三度，似乎對這種行為很是不屑。露西還想再解釋什麼，突然她被門口的一個有點虛胖的男人吸引了注意。
她看見了一個死人。
「鮑勃？」露西驚呼出他的名字，突然心臟一沉，全身上下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她害怕的厲害，但是身體卻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她把所有東西往身旁男人的手裡一扔，朝著鮑勃的方向走去。可是鮑勃一瞬間就在人群裡消失了。
露西捂住額頭，掐了一把大腿。她雖然沒有看見鮑勃死亡，但他從辦公室裡跳下去的時候幾乎有二十多個人成為目擊證人，而且麗薩告訴她……
對，麗薩！她要讓麗薩確認一遍前兩天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她的臆想。露西趕忙尋找麗薩的身影，朝著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跑去。她一邊分開密集的人群一邊想：如果鮑勃死了，她為什麼會看到他，他在哪裡，他為什麼來這裡，他生前在服用抗抑鬱藥物，他的兒子死了，前妻死了，因為紐約大戰……
一個只有萬分之一可能性的推論在露西心中升起，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她終於擠到了人群最中心的位置，果然看見麗薩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倒在托尼•斯塔克的懷裡，不省人事。
「斯塔克先生。」露西把麗薩從托尼•斯塔克手裡接過來，「這裡現在很危險，請離開這裡。」
「等等！」麗薩突然活了過來，她一邊抓住斯塔克的外衣，一邊咬牙切齒的低聲對露西說，「我現在也很危險，你給我離開這裡。」
露西一把拽住麗薩的領襟，大聲吼：「你親眼見到老鮑勃自殺了嗎？」
麗薩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當然，他可是從二十二樓……哦我的老天！」麗薩緊盯著露西的身後，眼睛快要瞪出眼眶，然後雙眼突然失焦，暈了過去。
露西慢慢的回過頭，她看到了鮑勃的臉，完好無缺，一模一樣，像是從未經歷過自由落體，骨骼完好，但除了……那張臉滿布著血管，幾乎不能稱之為是一張人臉。
「托尼•斯塔克！」鮑勃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
「嘿——鮑勃，我是露西，你還記得我嗎？」露西放下麗薩，顫抖著說，同時她壓低了聲音，「斯塔克先生，我要是你我就會現在準備好盔甲。」
「給我點時間，我需要疏散人群。」斯塔克擺弄身上的那些高科技小玩意兒，天花板上的雨灑打開，人們驚慌的四處逃竄。
「鮑勃」似乎並沒有聽到露西的呼喚，一味的向前走著，一個記者看起來對他十分感興趣，沖到他身邊開了閃光燈來了一張「硬照」，他被「鮑勃」一拳打到天花玻璃板上去的時候露西希望他體會到這張照片來的有多「硬」。大塊的玻璃從天花板上掉下來，露西只來得及把麗薩拖到一張沙發後面去。
斯塔克明顯知道這個不像人的東西是朝他來的，為了避免波及到無辜人群，他只能在沒有戰甲的情況下四處狼狽的躲避著攻擊。
「鮑勃，你到底變成了什麼？」露西喃喃的說，話音剛落，斯塔克從她眼前飛過去撞上了一面牆，一邊痛哼著一邊爬過來。
「你那套龍蝦盔甲呢？」
「小姐，一億兩千萬美金的MK8飛過來是需要時間的。以及，你竟然敢管它叫龍蝦盔甲？」
「這個關鍵時刻，你不能召喚你那些復仇者同伴嗎，黑寡婦，鷹眼……
「在塞爾維亞。」
「雷神……」
「帶著洛基回神域了。」
「綠巨人。」
「你確定？」
「蟻人！」
「誰他媽是蟻人！」
哦對，蟻人還沒有出現。
最後一個，凡人之軀，非凡之人。
「美國隊長呢？」露西大吼。
一聲咆哮，「鮑勃」單手掀起了沙發，把三人都暴露在了攻擊範圍之下。鮑勃吼叫一聲，照著斯塔克引以為傲的臉揮去重拳。
「當——」一聲肉拳與金屬相撞的震音綿延而去，幾乎震得露西耳朵發麻。
褐發的男人從星盾後抬起頭，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露西和明顯松了一口氣的斯塔克，緩緩站起來，甩掉了手套，露出了純金屬的左手，露西能聽見活動的金屬扣接聲。
「斯塔克，離開了戰甲你還剩什麼？」男人問。
「高貴的大腦，億萬身家，花花公子的外表，還有一點點幽默感。」斯塔克淩空接住了飛過來的手炮，男人配合的換到了斯塔克的後邊，斯塔克一個衝擊炮把「鮑勃」打飛了出去。
露西還坐在地上守著不省人事的麗薩，褐發男人朝她伸出一隻手，露西一臉懵逼地問：「你是美國隊長？」
「請叫我巴基•巴恩斯。」美國隊長說。
世界坍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小天使提醒，巴基全名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昵稱巴基，作者知道的，不是誤寫，包括鋼鐵俠全名是安東尼•斯塔克，昵稱托尼，夜魔俠全名是馬修•默多克，昵稱馬特，但一來解釋起來麻煩，二來我寫安東尼，詹姆斯和馬特，不熟悉的小夥伴未必知道是誰，所以統一一下稱謂，巴恩斯就叫巴基，默多克叫馬修，斯塔克就叫托尼。
第3章 神秘的電話
昏迷的麗薩被抬上救護車，露西坐在外面，看著救護人員忙裡忙外，一個黑西裝墨鏡男走過來，給露西遞了個毛毯。
「露西•朗小姐。」西裝男準確地叫出了露西的全名。
露西露出驚訝之色。
西裝男有一絲自得地雙手環臂：「奇怪我為什麼能知道你的名字？」
「不，我只是奇怪你為什麼晚上要帶墨鏡。」
「……」
「當然還有你為什麼能叫出我的名字。」露西趕緊給了個臺階。
西裝男默默摘下了可以自動識別人臉翻查公民資料的眼鏡：「我是FBI的寇森探員，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寇森？哦……可不是嗎，那一副老實人的面孔和滿臉的抬頭紋。怎麼變成FBI了？你們神盾局兼職可真多。
「好吧，你問吧。」
「你看清襲擊者了嗎？」
露西一瞬間又有些迷亂了，語無倫次地說：「是的，我覺得那不能被稱為是個人，我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但我認識他，我是說，不管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它頂著我一位朋友的軀殼。」
寇森哼哼了兩聲，似乎對這種情況有些見怪不怪了：「那麼你的朋友是誰？」
露西說：「他叫鮑勃•考茲，本來是我的上級，前幾天他自殺了，還上了新聞，雖然只是在某個不起眼的小角落，但是那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受關注的時刻了。」
寇森說：「你確定是什麼東西頂著你朋友的軀殼嗎？」
「當然，鮑勃死了，二十二樓跳下去的，他是個普通人，沒有自愈功能也不是鋼鐵之軀，除了像三明治掉在地上一樣摔的連番茄醬都濺出來之外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其它結局。」露西表情誇張地說，「他又不是死侍！」
「死侍？」寇森眯起眼睛。
露西咬住了舌尖，她忘了現在的這個宇宙裡可能根本就沒有死侍：「什麼死侍？你聽錯了。」露西突然激動起來，扯著自己身上的毛毯，「我現在腦子裡一團亂，所以我說了什麼我一會兒就忘了，我精神不穩定，你看我身上還蓋著毛毯呢，我是個受害者。」
寇森退後一步：「好吧好吧，小姐，你需要休息，但如果你有什麼線索……打我的電話。」
寇森給了他一張名片，竟然不是神盾局的名片，露西不開森，她很想收藏有神盾局標誌的名片噠。
露西跳上救護車，和昏迷的麗薩一起被送往醫院，順便捋一捋已經混亂到一鍋粥的思路。
鋼鐵俠是托尼•斯塔克，美國隊長是巴基•巴恩斯，那麼史蒂夫•羅傑斯去哪裡了？紐約大戰裡死掉的神盾局探員菲爾•寇森也死而復生了，看來那顆黑鹵蛋尼克•弗瑞的黑科技救活了他。
這也證明死而復生的技術已經在這個世界存在了，很好，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復活鮑勃的人使用了同一種技術？
露西頭疼地哼了一聲，醫護人員奇怪地看著她，露西看著寇森給她的名片，突然好像捕捉到了什麼線索。
她對寇森說鮑勃不可能像死侍一樣活下來，死侍是被某個神秘的組織改造成的那樣的，他之前的名字叫韋德•威爾森，一個特種兵。露西雖然只看過一遍電影，但是她很清楚地記得其中一個情節，那個神秘的組織給了韋德•威爾森一張黑色的名片，上面什麼都沒有，一個電話。
想到這裡，露西不管不顧地站了起來，大叫：「停車，我要下車！」
不顧醫護人員的阻攔，露西奔跑起來，找到最近的地鐵口火速趕往公司。
公司沒有人加班，露西跟門口警衛打了一聲招呼上樓了，她徑直走到鮑勃的辦公室，不抱希望地翻找起垃圾桶來，但多日前的垃圾早就被收走了，什麼都沒留下，露西沮喪地歎了口氣，把垃圾桶丟到一邊，靠在辦公桌上，疲勞像海水一樣席捲而來，露西頭一歪就這樣睡了過去。
露西是被吉米的聒噪聲吵起來的，吉米舉著資料夾大呼小叫地看著狼狽不堪的露西：「寶貝，你是穿著這身參加第三次世界大戰了嗎？」
露西咕噥一聲，撥了撥捲曲的額發，在玻璃撞裡看到了自己花掉的妝容，像鬧鐘一樣從地上蹦了起來：「幾點了？」
「我是第一個到辦公室的，你還有時間補妝。」吉米怪異地說，「你怎麼會在這裡，昨天不是去參加鋼鐵俠的聚會了嗎？」
吉米聞了一下露西身上的味道：「你沒有high過頭了吧。」
露西躲開吉米：「我可沒有不良嗜好。」
吉米聳聳肩：「老實說，我覺得你有時候過於自律了。其實有時候吸一兩口，過過癮，沒什麼。」吉米壓低聲音，「下一次公司抽查尿檢是三個月以後，別問我為什麼知道。」
露西拿起吉米手上的文件，照著他的腦袋一陣亂拍：「吉米，你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你這個教唆犯！把你身上的東西給我掏出來！」
吉米躲避著露西的追擊：「什麼都沒有，你看！真的什麼都沒有！我只是隨口一說！」吉米把身上僅有的錢包和煙盒拿出來，示意自己真的沒有藏□□，雖然紐約公開持有□□不算違法，一些年輕人會在身上帶兩根，下班之後參加聚會的時候抽兩口，但吉米還是屬於比較守規矩的那一類，他的一個朋友有一次作死的在街上抽，結果被員警拍了肩膀之後，他就連帶也不帶了，不過不代表他不會在閒暇時刻過過癮，但他很克制。
但較之露西來說，他的生活簡直就算糜爛了。如果不是露西對咖啡有著近乎偏執的迷戀，她簡直從頭到尾都就像個遵守清規戒律的□□徒：不抽煙，不喝酒，每天把自己打理的乾乾淨淨，有條不紊，而且守貞。
露西惡狠狠地瞪了吉米一眼，走到自己的辦公位，從抽屜裡拿出一套隨時準備替換的女士西裝，去洗手間迅速換好。露西的同事們已經陸陸續續的來了，露西看了一眼麗薩的工位，沒有人。
露西打開化妝包，給自己補了補妝，放下長髮，重新將金棕色的頭髮梳成幹練的馬尾辮，然後給麗薩打了電話。
盲音響了三聲，最後轉接到了人工留言，露西輕咳了一聲，說：「麗薩，我是露西，不知道你醒了沒有，我得說昨天你暈倒之後，發生了挺多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詳細跟你講講……」
話沒說完，麗薩接起了電話，從另一頭發出怪獸一樣的嚎叫：「我快要死了！！露西，我醒來的時候吐了一地，腸子打結成一團，我覺得我得了腦震盪，正準備去複查，你來付我的醫藥費。」
露西把聽筒拿遠了一點，忍受了麗薩大概五分鐘的發洩，這才慢悠悠地說：「可是你順利的暈倒在了鋼鐵俠的懷抱裡啊，你不滿意嗎？」
麗薩稍稍停頓了一秒。
「我的手包和鞋子呢？」麗薩的聲音突然冷的像冰山。
「哦，那個……」露西突然想起來被她扔在吧台的麗薩的「垃圾」。
「那雙鞋子是普拉達的！！！！」麗薩尖叫道，「露西你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我沒有睡到鋼鐵俠，還丟了鞋子，手包，還有錢包，我還得了腦震盪，我連托尼的床腳都沒碰到……」
露西正想安慰麗薩幾句，忽然窗外一道影子劃過，露西把手機掉在了地上。
「簡直太倒楣了，還有那個長的像鮑勃的怪物到底是怎麼回事……」麗薩還在絮絮叨叨。
露西撿起了手機：「聽我說，麗薩，你最好來一趟辦公室。」
「什麼，你沒聽清我的話嗎，我受了嚴重的心理創傷，我要申請……」
「鋼鐵俠就在我們的窗外。」
麗薩立刻掛掉了電話，露西看著窗外的鋼鐵俠，吉米大張著嘴巴仿佛能吞下一個雞蛋，整個二十二樓的同事都趴在玻璃窗上，有人甚至拿出了簽名版。
鋼鐵俠抱臂歪了歪頭，指了指露西，全公司的人一起回頭看露西，眼光中夾雜著羡慕嫉妒恨，露西心虛的打了個招呼：「嗨？」
鋼鐵俠指了指樓上，腳下的火焰騰起，直飛樓頂。
露西頭疼的歎了口氣，她真是一點，一點，都不想和托尼•斯塔克談話。
第4章 約會？機會？
公司的頂樓並非像其它公司那樣為老闆和高級客戶設立停機坪，這也是因為露西所供職的僅僅是一家新興的保險公司而已。不過空蕩蕩的一不符合審美，二過於浪費使用面積，於是聰明的公司管理將頂樓設計成了小型的聚會場所，白天這裡作為咖啡廳招待公司客戶，晚上經常會舉辦舞會和小型聚會。
但露西很少到這裡來，這裡的咖啡需要10美金，是她常買的那家咖啡價格的三倍。露西推開玻璃門，天臺的風一瞬間差點把她刮倒，鋼鐵俠懸浮在半空中，露西微微抬起頭，紐約早晨的陽光明媚耀眼，縷縷金芒化成手指，貼在MK8的曲線上，金紅色的盔甲反射出璀璨的光。
露西輕輕抬手遮了一下，心臟狂跳，她一瞬間失語，無法描述剛剛所看到那一幕帶給她的震撼。
鋼鐵俠落地，MK8從中間分開，托尼•斯塔克從盔甲裡走了出來，帶著濃濃的黑眼圈：「喝杯咖啡嗎？我昨天沒怎麼睡，確切的說我可能有兩三天都沒怎麼睡了，我需要一杯雙倍濃縮咖啡。」
露西看了一眼櫃檯後眼睛閃閃亮的服務生，舉起手：「兩杯雙倍濃縮咖啡，芝士蛋糕還有甜甜圈，謝謝。」露西看到托尼的眼睛亮了一下，知道自己點對了東西。
不一會兒，雙手顫抖地端著咖啡和蛋糕的服務生把兩人的早餐放在了桌上，服務生一臉夢幻的表情說：「托尼•斯塔克先生，您是我的英雄……」
斯塔克看都不看地向他伸出手：「簽名還是握手？」
「合照可以嗎？」服務生快要激動哭了。
「當然可以，不過我需要和這位元小姐有一點獨處的時間。」斯塔克配合地作出勝利的手勢，露出一口白牙。
「哢——」
服務生迅速地合完影：「我現在就幫您清場。」
露西端起咖啡：「您找到昨天襲擊你的那個傢伙了嗎？」
托尼•斯塔克已經顧不得別的什麼禮儀，拿起甜甜圈大口大口得嚼了起來，露西覺得如果給他端上來一盆輪胎他也會吃的很香：「有人幫他逃脫了。」
露西抬了一下眉：「所以您來找我……？」
托尼•斯塔克喝了口咖啡：「你叫他鮑勃，我聽見了，你認識他，我查了你的資料，然後發現鮑勃是你的主管，四天前死于跳樓自殺，我去了停屍房，他的屍體失蹤了。」
露西倒抽了一口氣。
托尼•斯塔克觀察著露西的表情：「朗小姐，死人有可能會復活嗎？」
「關於這個問題，為什麼不問問神奇的海螺先生呢？」露西翻了個白眼，心想，這種蠢問題應該去問問黑鹵蛋弗瑞上校。
托尼•斯塔克在露西這裡一上來就碰了個硬釘子，不過他並不介意地撣了撣身上的麵包屑：「你的主管為什麼自殺？」
露西豎起一根手指：「關於這個問題，我的確有答案，但您一定不會喜歡。」她撥通了吉米的電話，讓他把整理過的材料拿上來。
斯塔克從露西手裡接過材料，一頁一頁的翻著，表情越來越沉重，長久的沉默後，他才說：「還有多少筆？你的主管拒絕了多少筆保單？」
露西說：「兩百三十八筆，他為公司挽回了上千萬的損失。」
斯塔克狂怒地將資料夾扔在桌上：「上千萬？！你們的眼睛劃過這些數字的時候，有考慮過它背後是成百上千條人命嗎？」
露西兩隻手作出了天秤狀：「您的基金會負責了70%的損失，我們負責30%，就算是這30%也讓我們過的很困難。我們只在契約允許範圍內給予補償，否則我們就會倒閉。」露西一手抬升，一手下降，「當你有了太多的良心，你失去工作，如果你丟掉了太多的良心，你失去性命，就像鮑勃。」
露西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坐姿：「戰爭總會帶來死亡，是誰帶來了戰爭？外星人？」
「不，是洛基•奧丁森。」斯塔克說，「一個神域人。」
「那麼是誰帶來了洛基？誰應該為這場戰爭負真正的責任？」露西連連質問，她感覺到心底一股憎恨和憤怒湧上來，是原本這具身體的主人未消退的靈識帶來的怨怒，「您查了我的資料，應該知道我在紐約大戰之中也受過傷，我被壓在了綠巨人砸穿的那棟樓的下面，被消防隊救了上來，昏迷了兩周。當復仇者聯盟和外星人在每一個街區的上空瞎晃的時候，他們有考慮過紐約住著850萬人嗎？」
露西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端著咖啡的手顫抖的厲害，她突然站了起來，斯塔克在露西起身的一刹那反射性地作出了防衛的姿勢，可露西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而是朝著天臺邊緣走去。
露西讓天臺的涼風吹拂著身體，讓自己迅速鎮靜下來，剛一回身，就看見斯塔克朝著自己撲了過來，兩人「咚」的一聲撞在了一起。
露西眼前一黑，過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她仰躺在地上，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托尼•斯塔克，對方的小鬍子離自己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濃郁的古龍香水味道沖刷著鼻腔，露西忍不住心跳加速，她好不容易控制住抱住鋼鐵俠本人的衝動，冷靜地說：「……先生，我覺得您的反應有點過激了。」
斯塔克說：「我以為你想跳下去。」
這他媽就尷尬了。
露西輕咳一聲，將手擺在胸前，虛推了一下，托尼斯塔克順勢把露西拉起來：「你剛剛說那些話的時候，情緒也有點太激動了，老實說，經過昨天那件事之後我有點神經過敏。」
「你是怕我突然跳下去然後變成一個不死怪物來揍你？」
「不，想揍我的人很多，你得拿號排隊。」托尼開的玩笑很快就化解了兩人的尷尬。
露西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說那些話的原意並非要指責復仇者聯盟，我只是想說，我們都有無能為力的時刻，讓我們不要彼此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對對方指手畫腳，好嗎？」
露西挑高了眉毛，用自己的主意識完全壓制住了潛意識中的憤怒，露齒而笑。
「朗小姐，你的口才令人印象深刻。」過了半晌，斯塔克看著露西說，「斯塔克基金將會加大賠償的力度，畢竟我是個平均每天都能發明一個專利賺上幾百億的天才，這些錢應該用在該用的地方。」
「請叫我露西。」露西補充了一句，「看在錢的份上，我理應對金主更親近一些。」
「哈，我喜歡你的直接，讓我們就省下那些繁文縟節，叫我托尼。」斯塔克說。
「托尼，我想拜託你把鮑勃的事情查下去。無論是他還是他的屍體，都應該得到安息。」露西說，「我曾經在他的辦公室發現一張神秘的名片，黑色，上面只有一行燙銀的電話號碼。」
托尼微笑的面容變的嚴肅起來：「還記得那個號碼嗎？」
「不。」露西搖頭，「抱歉，我當時並沒有意識到它可能和鮑勃有關。」
托尼打了個響指：「賈維斯，搜索，黑色名片，美國，組織，死亡。」
暫時休眠的MK8突然啟動，鋼鐵俠戰甲裡傳出一個英國男人低沉而高雅的聲音：「四百四十條可疑記錄。」
托尼向露西攤了攤手：「看來我有事要忙了。」
露西向托尼伸出手，鄭重地說：「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就在這裡。」
托尼一拍腦門：「對了，賈維斯，把朗小姐的東西拿來。」
「是的，先生，請您稍等。」MK8突然自己動了起來，靈活的向後一躍，飛騰在空中，半分鐘以後又降落到天臺上。
提著一雙高跟鞋和一個手包。
托尼富有詩意地說：「午夜逃跑的灰姑娘啊，一位王子在舞會上撿到了一雙鞋子，請求我代為轉交給它的主人。」
露西扶額，接過了鞋子。
托尼•斯塔克促狹地擠了擠眼睛，穿上了MK8，就在起飛的一刹那，露西叫住了斯塔克。
「托尼，作為線索交換……你可以為我簽個名嗎？」露西揚了揚手裡的高跟鞋。
「……」
#
麗薩倉惶地推開門，而她只聽到了MK8助推器點火升天的聲音，然後鋼鐵俠就在她眼前消失了。
「露西！！！你竟然沒有幫我留住他！！！！」麗薩尖叫。
露西掏了掏耳朵，把高跟鞋和手包丟到了麗薩的懷裡：「你的禮物。」
「這算什麼禮物，你還畫花了我的鞋子，你是不是忘了這是要回收的……」麗薩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幾乎要瞪出來地盯著鞋子上面的字——
「午夜逃跑的灰姑娘，你的王子托尼•斯塔克渴望親自為您穿上它。」
熟悉的托尼斯塔克的簽名，高跟鞋的鞋尖上還被畫了一顆小心心。
露西提醒麗薩：「我想你的朋友們會很願意回收這雙鞋子。」
而麗薩已經把鞋子放在了胸口，露出了古魯姆得到了魔戒時一樣的笑容。
#
鋼鐵俠飛回了斯塔克工業大樓——現在的復仇者聯盟總部，機械臂在鋼鐵俠落地的一刹那左右伸出，隨著他的腳步前行一塊一塊的摘掉了他的盔甲。托尼走進大廈，美國隊長巴基•巴恩斯正在對著一個沙袋猛擊，汗水浸濕了黑色的背心，上肢的肌肉每一塊都高高的隆起，充滿了健美感，托尼不自覺地捏了捏自己幾乎看不到的腹肌。
「你找到她了？」巴基說，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我不光找到了她，我打算為她提供一份新工作。」托尼說，他在全息螢幕上敲了幾個字，螢幕上立刻現實出了即時監控錄影，鏡頭正對準露西的辦公桌。
巴基皺了皺眉：「你監視她？」
「是保護。你知道為什麼我對她如此感興趣嗎？」托尼十指交叉，在轉椅上轉了一圈，「蟻人。」
「什麼？」巴基被這個新詞勾起了興趣。
「在我們遇襲的時候，她建議我向復仇者聯盟裡的其它人求助，她提到了一個復仇者聯盟裡不存在的人，她管那個人叫——蟻人。」托尼說，「我一開始以為我聽錯了。但我還是查了資料，甚至黑進了神盾局，沒有這個人。一直到今天早上，我在父親的資料裡發現了一個損毀的資料夾。」
托尼在全息螢幕上的一個角落裡一指，一張幾乎看不清的黑白照片被放大，下標時間是1973年，一隊神盾局特工正在執行秘密任務的照片，托尼兩指一彈，將畫面放大，巴基睜大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他看見其中一個特工的肩膀上坐著的一個人，那個人穿著一身奇怪的制服……看起來就像一隻螞蟻。
托尼十指交叉，富含深意地看著美國隊長：「露西•朗小姐，似乎知道一些我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每一次都會被網審好想知道為什麼……哭唧唧……
第5章 來自地獄廚房的惡魔
「你應該被嘉獎，我敢打賭，高層已經為了超級英雄賠款這一項頭疼的要命了，突然天上砸下來一個金主，你穩穩接住了，幹得好，女孩。」吉米輕快地說，「來吧，去喝一杯，帶上幾位新同事。你還不認識他們呢。」
露西想要婉拒，但是看著吉米露出那種被遺棄的狗狗的眼神，最後只好放棄地攤攤手，同意了吉米的要求。他們選了一個可以傳說中披薩口感好到可以上天堂的酒吧，當然這家酒吧最吸引人的還是女士週一半價。
下班以後幾個人選擇步行過去，紐約的深秋有些冷，已經起了風，而露西只穿著一身單薄的工作裝，吉米把自己的風衣脫下來圍在露西身上，嘴上說著衣服都給你了，借我一點體溫吧，然後哥倆好的單手摟住她的肩膀，把她靠在自己懷裡。
像是戀人的姿勢。
但露西知道，吉米只是把她當成這個城市裡最好的朋友，他們彼此從不同的城市而來，在紐約這個現代化怪獸的身體裡打拼著自己的未來，他們像倉鼠一樣靠在一起互相照顧，互相取暖，互相拉扯著對方不被拋下，露西隔著一層單薄西裝，聽著吉米的心跳聲，安全感圍攏著她。
紐約夜□□下，五顏六色的燈光將地面映出美麗的顏色，擋住黑夜的侵蝕，不時從上空穿行而過的直升飛機發出噪音，人們的嬉笑聲從地鐵口中蔓延出來，這是露西最愛紐約的一點，總是充滿了人的氣息，在這樣一座城市生活，你不會害怕孤獨。
他們進了那家吵鬧的酒吧，被擠到了一個小桌上。
「蘋果馬提尼。」露西去吧台點酒。
「我們這裡的女孩不喝馬提尼。」身材肥碩的老闆娘白了露西一眼，看都不看的給她倒了一杯伏特加。
「別欺負她，克雷爾。」一個帶著墨鏡的人熟門熟路的叫著老闆娘的名字，「你要把她灌醉嗎？」
「她裙子下面的身體在打抖呢，我得讓她熱起來，如果不是伏特加，難道你會讓她熱起來嗎，馬修？」老闆娘大聲調笑，「老樣子，啤酒？」
「不，蘋果馬提尼。」那個叫馬修的男人說，老闆娘瞪了馬修一眼，但似乎那個男人完全感知不到老闆娘的不爽和怒視。老闆娘調了一杯馬提尼，重重的放在男人面前，酒液都濺出來些許，男人端著酒杯，推給了露西，兩指在桌上一轉，將露西面前的伏特加換了過來，沖她微微一笑。
露西不明白為什麼紐約城裡那麼多喜歡晚上帶墨鏡的男人，就在她想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叫馬修的男人抬起手臂：「幫我找個空位，好嗎？」他按了一下手裡的短棍上的自動按鈕，倒出三段紅白相間的細管，組成一個盲人棍。
露西才發覺自己的失禮，趕緊上去攙扶他：「我都沒有發覺你是個盲人。你是一個人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不，我還有其它兩名同伴，他們從其它地方過來。」馬修說，露西幫他選好了一個位置，卻並不離開，馬修笑了笑，朝吉米那一桌望去，「我是個盲人，但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你的朋友們還等著你，去享樂吧，友情提示，別點這裡的至尊披薩，去試試海藻披薩。」
露西笑了笑，回身看了一眼，吉米在向自己招手。
「你是怎麼知道他們在找我？」露西疑惑道，這個桌子離吉米並不近，可馬修卻能準確的找到他們的位置。
「視力只是一種讓人分心的東西，失去了它，你還會有別的捷徑去感知你想知道的東西。」
露西愣了一下，覺得這句話簡直太熟悉了，她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男人，這個「馬修」該不會是她想的那個人吧。
馬修•默多克，地獄廚房的惡魔執法者，夜魔俠。
地獄廚房是曼哈頓島西岸的區域，被稱為西中城，但治安狀況和曼哈頓的中城簡直天差地別，愛爾蘭黑幫、俄羅斯黑幫、義大利黑手黨，日本忍者會，中國的三合會都在這一塊區域中進行著自己的生意，但這個酒吧離地獄廚房的距離也有很長一段，在這裡遇上馬修•默多克，也實在有些巧合了。
露西突然覺得自己簡直就像開了掛一樣，三天兩頭的遇上一個超級英雄，當然，美國的超級英雄要真的數下來簡直多如過江之鯽，能飛的英雄同時騰空能遮天蔽日，但……她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啊，突然以一周兩三個的頻率結識超級英雄會讓她有一種進入了主劇情線的感覺。
或許她真的是主劇情線的一部分？前兩個月的平靜生活只不過是新手村的體驗？老鮑勃是一次激勵事件？
露西忍不住思緒飛舞。
可別啊，她還想活命，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已經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只是個普通人，沒有隔空取物的能力，跑也跑不快，也沒有注射過血清。她只想安安靜靜的湊足了錢去念個新聞學，以後變成一名有理想的新聞記者，或者更安全一點的，娛樂新聞記者。
「哦，他們來了。」馬修突然說，耳朵動了動，而露西看到一男一女從門口直奔馬修而來。
男人熱情地和露西打了個招呼，然後擠眉弄眼的用屁股拱了一下馬修：「行啊你，默多克，我們就晚到了十分鐘，你就和這麼美麗的小姐搭訕了。」
聽到「默多克」的三個音節，露西眼前一黑，同時確定了眼前這一男一女大概就是馬修•默多克的朋友兼同事，福吉•尼爾森和凱倫•佩吉。
露西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儘量讓自己表現的正常：「既然你的朋友們已經來了，那我就回去了。」
露西穿過人群，回到吉米身邊，猶自帶著有些好奇的眼光細細打量著傳說中的「夜魔俠」，而馬修•默多克也隔著重重人山，與她的視線相交。突然遇到一個傳說中的超級英雄的真身，而對方還是個英俊的帥哥，露西忍不住心跳加快。
別這樣，露西，他會聽到！
露西提醒自己，吉米碰了碰露西的胳臂：「喲，露西，你有沒有給那個帥哥留電話號碼。」
「留也沒用，他看不見。」
吉米好奇地看了一眼馬修，遺憾地歎了口氣：「真可惜啊，是個盲人，不過真的不考慮一下？我聽說有些盲人在很多方面天賦異稟，視力極大的限制了我們的感官，而盲人在其它方面就會有特殊的長處，說不定是個小驚喜呢？」
一直將自己的聽力鎖定在露西身上的馬修•默多克在不遠處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
「噓——」露西惱怒地彈了彈吉米的腦瓜。
「別擔心，這麼遠他可聽不見我們在說什麼。」
「不，恐怕他比任何人都聽的清楚。」露西說完就後悔地咬住了舌頭，有些驚惶地從馬修身上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而背對著她的馬修•默多克的微笑僵硬起來。
「馬修，你有沒有聽到我們在說什麼？」福吉拍了馬修一下，「你看看你還在傻笑什麼呢。」
「不好意思，剛剛我們說到哪裡了？」馬修尷尬地咳了一聲。
「我們在說那個帶著面罩每天晚上在地獄廚房揍人的暴徒。」
凱倫•佩吉很不滿地叫了一聲：「福吉，他救過我的命。」
「他殺了人。」
「他是被冤枉的。」
「無論他是否殺了人，他都打破了法律的邊界，我們是律師，我們要用法律的武器去懲罰違法者。」福吉不甘心地爭辯著。
馬修被迫將注意力轉移到朋友們的話題之中，但是有一個問題時刻在腦海中盤旋，那個女孩，露西，她剛剛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露西和朋友們度過了一個美好的披薩啤酒之夜，露西不得不承認，雖然喜好一個人待著，但那更多來源於對這個世界的排斥，她內心深處還是渴望社交的。酒吧裡的三台飛鏢機已經亮了起來，老闆娘站在了吧臺上：「飛鏢之夜，得勝者，酒桌免單！」
吉米興奮地跳了起來：「露西，快，咱們得試試。」說完搖搖晃晃地向老闆娘沖去，「克雷爾，我來報名了！」他拽著露西，「我給她也報名！」
「等你們兩個菜鳥扔飛鏢的時候，我得先清場。」老闆娘用筆頭指著兩人，但很快地寫下了兩個人的名字。
飛鏢比賽開始，3鏢為一輪，每一輪成績最高者來做下一輪的第一個投飛鏢的人。吉米興致勃勃的第一個投，成績不錯，他腳下像裝了助推器一樣一跳一跳的走下來，做了一個貓王的經典姿勢，贏得了眾人的熱烈掌聲。露西第二個，雖然只是胡鬧似地投了3鏢，但是也成功進入了下一輪。誰讓和她一起比拼的大多數都是醉鬼呢？
很快就剩下三個人了，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吉米敗下陣來，握了握露西的手：「拜託拜託，露西，我們這一桌能不能免單都靠你了！」
露西被趕鴨子上架一樣走到飛鏢機前，擊敗了吉米的那個長髮絡腮胡男人很不屑地看著露西：「娘們來湊什麼熱鬧，我看你前幾局都是撞了大運吧！今天跟我走，我把你們桌的賬給結了怎麼樣？」
露西握著三根飛鏢，手心有點出汗了，她不想輸給這個猥瑣的男人，但是又沒有信心超過他。
「允許我來幫你嗎？」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出現在露西右側，馬修拄著盲人棍在人群中看著她。
「哈哈哈，一個瞎子要幫娘們投飛鏢，我的天哪！！！快把你們的手機拿出來，上傳YouTube絕對可以火一把！」長髮男抹掉了嘴上的啤酒沫，和一眾酒客狂笑著。圍坐在飛鏢機兩側的人群迅速退到了露西和馬修的後面，生怕這兩個人會飛鏢脫手扔到自己身上，瞎子扔飛鏢，危險係數可達100%啊！
露西點了點頭，然後感覺馬修站到了自己身後，緊貼著她的身體，摟住了她的腰，幫她調整出一個好姿勢。
「原來瞎子想要揩油啊。」長髮男吹了個口哨，「不過那妞是我的！。」
「別讓其他聲音干擾你。」馬修低聲說，右手順著她的肩膀下滑，握住了她的手腕，寬厚的手掌覆蓋住她的，然後穩穩的抬起了她的手，「現在告訴我，我瞄準中心位置了嗎？」
「需要再往上一點。」
「往上多少？」
「二十度？」
「很好，鏢針朝上，我們往上抬高到三十度，現在我們到了嗎？」
「是的。」露西說，她深呼吸。
「閉上你的眼睛。」馬修說。
「什麼？」
「記得我說過的嗎，視力只是一種會讓人分心的東西，它破壞了你的專注力，你的意志，在你的目標前設下重重障礙，迷惑你的視線。」
露西伴隨著馬修低沉的聲音，緩緩閉上眼睛。
「失去了視力，你會找到更多的捷徑。」
馬修的手帶著她的胳臂彎曲，然後用力甩了出去。
全場安靜。
露西慢慢睜開眼，飛鏢穩穩的紮在了靶心處，長髮男和一眾人下巴掉在了地上。突然吉米爆發出一陣歡呼，整個酒吧口哨聲此起彼伏，為眼前這一幕鼓掌喝彩。露西轉過身看著馬修，馬修慢慢放下了露西的手，拄著拐杖：
「露西•朗小姐，我有幸能夠得到您的電話號碼嗎？」
作者有話要說：
想求個評論！！！其實很久不寫BG小說了，想知道讀者能不能看下去……
第6章 垃圾鐵罐毀我園
自己的電話號碼被夜魔俠要走了，而露西竟然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一點點期待(☆▽☆)。
露西對自己偶爾花癡上身的體質也是無可奈何，引火焚身，就是講她這樣的人吧，她被吉米送上了計程車回到家，疲勞了兩天的身體在酒精的催發之下，困意席捲而來。
露西拉上了窗簾，充滿倦意地伸了個懶腰，換上了睡衣，簡單地梳洗一下就蓋上了被子。如果她的聽力像馬修•默多克一樣好，她會很快的聽到不屬於她這個靜謐世界裡的一絲——機械翅膀扇動的嗡嗡聲。
這是鋼鐵俠派來的「監控者」，仿生機械的偵查蜂，它降落在離露西的陽臺上的花盆上，調整著角度。
鋼鐵俠津津有味地叼著一塊披薩，一邊打鐵——不，是一邊製作著他的新機型「破心者」，一邊指揮著賈維斯來操縱偵查蜂。
「往上面一點，找個好角度，不，不需要潛入她家裡。」
巴基•巴恩斯從樓梯上走下來，從冰箱裡拿了一杯牛奶，鋼鐵俠只看了一眼就遮住眼睛：「哦哦哦大塊頭，麻煩你下次出現在客廳裡的時候穿上衣服。」
「現在整個復仇者大廈只有我們兩個，托尼，我們兩個男人。」巴基隨便找了一件扔在沙發上的背心套上，「為什麼不敢直視我的身體，你的性取向變了嗎？」
托尼張開指縫，看見巴基已經穿上了衣服，健碩勻稱身形就像個妙脆角，托尼忍不住嘟噥：「愛炫耀。」
巴基走到監視螢幕前，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看什麼：「這是露西的家？」
「哦，都已經變成露西了，我還不知道你和她有這麼熟？」托尼換了個改錐，開始修理斥力發生器，「
「我們不能這麼24小時的監視她，她是個自由的……」
「她是個自由的小精靈，巴拉巴拉人們都有隱私權，我知道。這是一種保護，她知道太多的事了。你看我讓我的偵查蜂在外面待著呢，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托尼話音剛落，窗戶上一道黑影一劃而過。
「剛才是什麼東西？」托尼和巴基對視一眼，一起停下了爭吵和手中的活計，盯緊了螢幕，「賈維斯，打開所有的監視眼。」
小小偵查蜂身上的36個角度的微型鏡頭全部打開，螢幕也突然變成了三十六塊，並模仿著偵查蜂的方位分佈在托尼和巴基的上下左右側。
托尼將室內燈光調暗，偵查蜂隨著指揮的口令盤旋而上，飛離了陽臺。
「是不是我們看錯了。」四周寂靜空無一人，托尼疑惑地撓了撓頭，就在這時一根棍子破空而來，將偵查蜂死死地砸在了磚牆上。
「叮」的一聲，棍子掉落，牆面上偵查蜂閃出一絲電火花，隨著棍子一起掉了下去，靈活的攀爬者輕巧的從兩棟大樓之間一躍而下，走到偵查蜂的「屍體」旁。
「這這這是什麼鬼東西。」托尼大叫，他看見僅剩的兩個螢幕裡，一隻大手伸下來，將偵查蜂捏了起來，而另一個角度的螢幕裡，一個長著犄角的蒙面人正在仔細端詳著偵查蜂。
「這是個人，托尼。穿上你的盔甲，我們走！」巴基扔下托尼背上盾從天臺一躍而下，而托尼像配合好的一樣，也向天臺跑過去，開啟紅外感應，一路上盔甲的零件飛過來，嚴絲合縫地將托尼的全身包裹，托尼縱身而下，淩空接住了美國隊長，向著露西家裡飛去。
馬修•默多克看著機械蜂，冷酷地將它踩在腳下，碾成了碎片。機械蜂明顯造價不菲，如果露西•朗是個普通人，為什麼會有人用科技含量如此之高的東西去監視她？
監視的她的人是誰，好人，壞人？
馬修躍上露西對面的住宅樓，在月光下注視著這個城市。突然有一道噪音從遠處逼近，在馬修眼中那個「燃燒的世界」裡，這道噪音與周圍的環境相反射，迅速的化成了實體。
是一面盾！
馬修騰空而起，淩空扭轉自己的身體，雙腳踏在了盾上，並把它踢了回去，穩穩地落地。一隻鋼鐵手臂穩穩地接住了盾，穿著一身背心的巴基跑了過來，雙腿彎曲，壓低上身，作出隨時作戰的姿態。
「你是誰？」巴基看著這個穿的像個惡魔一樣的怪物問。
馬修還未回答，鋼鐵俠就從空中落下，掌心炮和肩霰彈槍紛紛對準了他：「別奪走我的臺詞，隊長。嘿，怪物，你剛剛毀掉了我的四千三百萬美金的專利樣機，你的姓名，電話，ID，信用卡號還有地址告訴我，我明天給你寄帳單。」
「那個機械蜂是你的作品。」馬修•默多克短促地冷笑了一聲，「可以用來肆無忌憚地監控別人的隱私生活？」
「我就說過，你這樣不對。」巴基看著托尼，一副「我早就知道你會被別人說三道四」的表情。
「你有完沒完了，你是哪邊的？」鋼鐵俠面罩朝向巴基，儘管金屬面罩上不會有任何表情，但巴基能感覺到托尼在盔甲裡翻了個白眼。
「你們為什麼要監視露西•朗？」馬修問。
「別轉移話題，你到底是誰？」托尼再問，掌心炮已經充好了能量，只等發射了。
馬修握緊了雙棍，眼下形式對他不利，但既然是復仇者監控露西•朗，暫時這個女孩也不會有任何的安全之虞：「看來我們沒有必要繼續交流了。」
馬修虛晃一下，在地上打了個滾，巴基迅速地追上他，兩人纏鬥起來，棍子擊打在盾牌上，振金髮出一聲嗡鳴。
兩人一起按住盾牌，大罵了一聲該死。
「你想把整個街區都吵醒嗎？」兩人同時説。
巴基立刻將盾扔到一邊，鋼鐵手臂掐住了馬修的脖子，讓他難以呼吸，失去力氣。馬修狠狠地踢在巴基的側腋，角度刁鑽，這是曾經指導過他的棍叟教過的，只要角度對，痛覺會放大一百倍。
巴基果然被迫放開了馬修。
「我知道你是誰了。」巴基跪在地上，他抬頭看著這個月色下猙獰的怪物，「地獄廚房的暴徒，你殺了員警，你想對露西•朗做什麼？」
「我沒有殺死他們。」馬修說，「我被栽贓陷害。」
「隊長，讓開。」鋼鐵俠的掌心對準了惡魔怪物。
馬修退開兩步，巴基站起來抓住他的肩膀，馬修靈活的反擰身體，與巴基換了一個位置，正好暴露在鋼鐵俠的攻擊範圍之下。
鋼鐵俠掌中光芒大盛。
巴基大叫：「托尼，等等！」
馬修掙脫了巴基的束縛，抽出綁腿上的棍子，踢飛出去，打偏了掌心炮。一道藍光噴射出去，正中露西•朗家的玻璃。
玻璃、木頭的碎裂聲和尖叫幾乎同時響起，整個住宅樓都被驚醒了，不時的有幾家住戶開了燈，狗吠聲此起彼伏。
完蛋了，馬修，巴基和托尼同時想。
「哦，這個混蛋……」托尼張口大罵，四下一看，惡魔怪物早就不知道溜到哪裡去了。
「快去看看露西有沒有事！」巴基急道。
兩人跑到房頂邊緣，正好迎上頭頂一團雞窩，面色鐵青，氣急敗壞的露西•朗。
「你們兩個給我滾下來！」露西表情猙獰地尖叫。
三個人如今在露西•朗殘破的家裡，圍坐在一個烤焦的小桌面前喝著咖啡，整個房間都被鋼鐵俠的斥力炮轟得半殘，裝飾畫歪歪的掛在牆上，整一扇窗戶碎成了齏粉，陽臺上的花無一倖存，地板上的木頭翹了起來。
「托尼•斯塔克，你想要謀殺我嗎？」露西正處在憤怒的高峰值，兩天沒有睡個好覺，剛剛進入夢鄉，差點就被一炮轟死在床上，「大半夜的出現在我的窗外，毀掉我的家。你知道嗎，我的傢俱剛剛買的，從宜家帶回來，一個釘子一個釘子的親手組裝，廢了我兩個小時的時間。」
露西看向巴基，巴基立刻端起咖啡把頭埋進杯子裡，露西知道就算美國隊長是巴基，他也絕對不會幹出隨便拆人房子的事的，所以她自動將巴基排除在肇事者的範圍之外，放柔了聲音：「需要點牛奶嗎？」
「謝謝。」巴基受寵若驚。
托尼攤開雙手，怪叫道：「這不公平！憑什麼你對他這麼好？」
「或許是因為隊長的盾沒有砸碎我的玻璃？」露西怒視鋼鐵俠。
托尼立刻就像被掐住了喉嚨一樣沒音了。
露西迅速地喝完了一杯咖啡，心緒平定下來：「你們為什麼會大半夜的在我家附近打架？」
「你被一個小惡魔盯上了，知道嗎？」托尼沒好氣地說，「穿的像個S•M愛好者一樣，一身皮衣，帶著棍子，不懷好意。」
露西稍微一想，就知道是馬修•默多克，不過她並沒有露出詫異或者了然於心的表情，而是裝作一副嘲諷的模樣：「哦，來了來了，你打飛了我的家，現在又要把責任都賴到什麼S•M惡魔的身上去，麻煩下次編點靠譜的，什麼吸血鬼啊，喪屍圍城什麼的。」
「他沒有說謊。」美國隊長突然開口，「我知道那個監視你的是誰，他曾經出現在地獄廚房，我看過他的報導。」
「你看，我是個誠實的男人。」托尼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趕緊為自己洗白。
露西轉了轉咖啡杯：「所以說，你們為什麼會知道有人監視我？」
美國隊長看鋼鐵俠，鋼鐵俠看美國隊長，露西看鋼鐵俠，鋼鐵俠看露西。
「這……」托尼•斯塔克愉快的輕擊雙掌，「真是個好問題。」
謊言是沒有盡頭的，如果你撒了一個謊，不久以後你就要用另一個謊去掩蓋這個謊。
所以交代實話總要比撒謊要好，當然是有選擇的交代實話。
這是美國隊長的戰略。
但是他沒料到露西會反應這麼大。
#
「你們兩個監視我？24小時一舉一動？」露西歇斯底里地大叫，「我吃了什麼，喝了什麼，穿了什麼型號的內衣，你都一清二楚了？」
看來選擇只交代一部分的戰略是對的，巴基想。
「不不不，不會那麼深入的。不過你晚上吃的很不健康，我想給你推薦一家更好的。」托尼說，巴基狠擊了一下他的肚子，托尼倒在了桌上。
「目前鮑勃•考茲還沒有找到，你曾經發現過那個組織的線索，出於保護的目的，托尼監視了你。」巴基露出很遺憾的表情，「我沒有阻止他，這是我的錯。」
「哦……當然不是你的錯。」露西緊蹙的眉毛一看向隊長就放鬆了，甚至又給他添了一點咖啡。
「什麼？你就這樣把責任推的乾乾淨淨了？你這算什麼隊友？」托尼用「怒斥叛徒」的表情憤憤地看著美國隊長。
露西接受了美國隊長的說法，但直覺告訴她沒有那麼簡單，但是她此時對鮑勃的事情更感興趣，於是她問托尼：「你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托尼搖頭：「四百四十條有效資訊裡篩除了二百多條干擾資訊，剩下我讓賈維斯去追蹤了，不過黑色名片上印個電話好像在非法交易市場上挺流行的，你能想像現在愛爾蘭黑幫買賣軍火就用這種方式嗎？我把資訊交給了FBI，等著吧，愛爾蘭地精們就要完蛋了。」
「如果我能夠記住那個電話就好了。」露西使勁拍著自己的腦袋，「或者你有沒有什麼高科技可以讀我的大腦，我聽說記憶都在潛意識，刺激一下說不定能從裡面翻出點什麼東西來。」
「那不可能，科技還沒達到那個份上。」托尼擺了擺手，喝了一口咖啡。
「科技沒有達到那個份上，那人呢？」美國隊長慢悠悠地說。
托尼和露西對視一眼，突然兩人一起靈光一閃，心靈相通。
「賽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
作者有話要說：
老年組要出來閃瞎人眼啦！！
繼續求留言求嘮嗑！
第7章 關於巴恩斯的一切
吉米叼著電筒檢查路線的問題，褲袋裡手機一陣震動，吉米接了起來：「露西，你去哪兒了，今天沒有打卡，工資扣三分之一。哦我還沒有問你，那個帥哥他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電話那頭傳出露西的聲音，伴隨著嘈雜的噪音。
「別裝傻，你那邊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吵。」吉米把手機遠離了自己耳朵十釐米。
「呃……這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解釋，但我直接告訴你結果好了。我要和鋼鐵俠還有美國隊長去拜訪變種人的首領X教授，所以幫我請假。」
吉米震驚地咚地一下撞在了桌角上。
「別和你的小男友依依惜別了，我們又不是一去不復返了。」托尼坐在直升機上叫露西。
「不要立flag！」露西大叫，托尼立刻給自己做了一個拉上嘴巴的動作。
露西攏了攏風衣，巴基在直升機上伸出了手，露西借著他的力跳上了飛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露西呼吸有些急促，這是她穿越兩個月以來第一次坐上飛機，考慮到上次坐飛機直接被吸到這個時空來的經歷，露西的心理陰影還是滿大的。巴基蹲下來，從她身側將安全島扣在她的腰上，看著露西有些發白的面孔，有些擔憂地問：「你害怕坐飛機？我們可以開車去。」
「別，一會兒就好。」露西穩定了一下情緒。
「看著我的眼睛，露西。」巴基兩指指著自己的雙眼，深邃的棕色瞳孔裡傳達出安撫的資訊，「我會保護你的。」
巴基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曼妥思，喂到露西的嘴裡，示意她壓在舌頭下面，因為甜味會降低心理壓力。托尼在旁邊吹了個口哨，巴基回身一個摸頭殺，阿德曼合金的五指卡主了托尼的頭骨，強迫他只往前看，巴基沖露西眨了眨眼睛，露西啞然失笑。
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儘管她不知道巴基到底是如何從九頭蛇的手裡逃脫的，但看起來在九頭蛇控制的那段歲月裡並沒有抹殺他的性格，現在的這個巴基•巴恩斯，倒是和露西印象裡那個喜歡和女孩調情，總是把史蒂夫•羅傑斯保護在羽翼之下的好兄弟相似。
露西迫切地想知道巴基•巴恩斯是如何變成美國隊長的，她在網上查過資料，但是並沒有查到線索，只是知道他在紐約大戰的前一年剛剛被神盾局從冰層裡挖出來，其它毫無線索。
飛機一震，露西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失重感，她有些反胃，但舌頭下面的甜味確實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很快她適應了新的環境，開始和巴基搭起話來。
「呃……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露西小心翼翼地問，「我查過你的故事，你和美國隊長，另一個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執行任務的時候，從一列火車上掉下去了。怎麼後來會出現在冰層裡？」
「這個故事可漫長了。」托尼懶洋洋地回答，「絕大部分是機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巴基掉下去以後還活著，我小時候可見過他。」
「是啊，我還抱過你呢。」巴基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你還叫我巴基叔叔。」
托尼的臉憋紅了，像扇蒼蠅一樣擺了擺手：「拜託別拿那些陳年舊事出來炫耀了，老冰棒。」
「你看，年輕人的面子總是這麼薄。」巴基聳了聳肩膀，「其實算不上什麼機密，只不過政治考慮，神盾局決定不把我的事情公之於眾。你可以保證不說出去嗎，否則我只能讓神盾局想想辦法清除你的記憶。」
露西豎起三根手指發誓：「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巴基似乎在自己的腦中逡巡了一陣，將當初的記憶翻找回來：「我從那列火車上掉下去了，的確，落到了蘇聯人的手裡，嚴格的來說，他們救了我，還給我接了這支胳臂。我從來不知道他們怎麼得到的阿德曼金屬，如何掌握的鍛造技術，總之，他們拿我做試驗品，我挺過來了。」
巴基抬起了那條鋼鐵手臂，在鋼鐵俠的改造之下，鐵臂的動作更具有連貫性，動一動手指，手臂上的片片金屬也會跟隨而動，發出關節銜接的聲音。
「疼嗎？」露西幾乎不能呼吸。
巴基放下了手臂：「我記不太清了，大概很疼吧，我記得我被切斷手臂的時候在尖叫，但那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回憶的時候，仿佛就像是看電影。他們想把我訓練成一個武器，我被洗腦，一次又一次……」巴基把手指插/////進頭髮裡，撥開擋眼的亂髮，在那一瞬間露西看到了那雙眼睛裡爆發出的痛苦和不堪，巴基閉上眼睛又睜開，「霍華德……我是說托尼的父親救了我。」
托尼難得地沒有插話，只在巴基提到自己父親的時候眼神微微動了一下。
「美國和蘇聯進行冷戰的時候，霍華德通過他的消息管道知道我在蘇聯人的手裡，他繞過了美國的封鎖，將斯塔克的尖端技術賣給了蘇聯，交換了我。」巴基無奈地苦笑了一下，「他差點因為叛國罪被捕，然後他和美國政府做了一筆交易，和他們簽訂了武器協定，為美國製造各種各樣的殺傷性武器。」
巴基的表情裡充滿了厭惡和懊悔：「霍華德是科技的忠實擁躉，他的夢想是改造未來，而不是摧毀我們的世界。為了躲避美國政府的逼迫，他藉口要尋找宇宙魔方，帶上我和一個船隊去了北冰洋探查史蒂夫的下落。」
露西握緊了拳頭，這是故事的結尾，在她閱讀到的一些資料裡，她知道霍華德死於船難，但是她並不知道那時候巴基•巴恩斯也在上面。托尼也聚精會神地盯著巴基，霍華德•斯塔克的死一直是他記憶中最難以釋懷的部分。
「我們找到了飛船墜毀的地點，在那裡遇到了一個殺手。」巴基握緊了拳頭，他的聲音深處充滿了怒火，「他先我們一步到了那裡，奪走了屬於史蒂夫的星盾，我把它搶了回來，但是墜進了冰層，當我醒來的時候……」巴基鬆開了拳頭，「就是一年前。」
「那個殺手殺了我父親。」托尼狠狠地錘了一下靠椅，「我從十四歲起就在找這個殺人兇手，一無所獲，他就像個幽靈一樣，就此消失了。如果我能找到他，我會把他轟成碎片。」
露西的呼吸一滯，問巴基：「你看清殺手的臉了嗎？」
「沒有。」巴基說，「他帶著面具，他不是人，他是一個殺人機器。」
#
飛機落在了草坪上，遠遠的一名穿著白色背心叼著狗牌的男人一邊往自己手上纏著紗布一邊走過來。
「嘿，羅根。」巴基跳下飛機，駕輕就熟地打了聲招呼，巴基與羅根早就熟識，他們一起參加過二戰，就在美國隊長的隊伍裡。
羅根桀驁不馴地從兜裡掏出一根煙點上，向身後歪了歪頭：「教授在花園裡等你們。」
「羅根，這裡是學校，放下你的煙，或者讓我把它燒掉。」一個帶著紅英石墨鏡的男人穿著一身仔褲和休閒襯衣出現在羅根身後，奪過他的香煙，往羅根的脖子上狠狠一戳，熄滅了。
羅根吃痛的叫了一聲，脖子上留下一個瘡疤，但皮膚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羅根對墨鏡男狠狠地低吼：「鐳射眼，如果你再敢這麼幹，我就把你的腸子掏出來。」
「在我把你的腦子轟到對面的樹上之前，你最好遵守我們的校園規定，別讓我重複第二次。」鐳射眼不無威脅地說道。
「你們能不能別再打情罵俏了。」托尼也下了飛機，轉了轉脖子，似乎很不滿自己只能坐飛機而不是穿著盔甲飛過來，百無聊賴地兩手作出一開一合狀，「你們兩個互甩狠話快十多年了，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你們打一場？」
鐳射眼和金剛狼同時狠狠地剜了托尼一眼，為他不長眼的戳破他們兩個的「奸////情」而感到不悅。托尼朝飛機裡伸手，一隻柔軟的手搭在了托尼的肩膀上，托尼摟住露西的腰，把她帶了下來。
鐳射眼和金剛狼這才發現還有一個女人，當他們看清了女人的面孔時，同時大驚失色地叫到：「露西•朗？」
露西•朗眨眨眼，指著自己的鼻子：「你們，認識我？」
鐳射眼和金剛狼兩人面面相覷，良久，鐳射眼才緩慢地說：「我們不認識你，但我們見過你。」
金剛狼抓抓不羈的一頭亂毛：「原因有點複雜，很難解釋，不過你其實一直掛在學校的牆上。」
「……」露西黑線，什麼情況，我就這麼上牆了？
「讓我來解釋吧。」露西突然聽到了一道蒼老而慈祥的聲音，「斯考特，羅根，還有斯塔克和巴恩斯先生，我的老朋友，我在後花園等著你們。」
過了一會兒露西才發現發出聲音的那個人根本就不在現場，那道聲音不是從耳朵裡傳來的，而是直接浮現在腦海裡。真是又彆扭又新奇的體驗。
露西嘗試著不說話，而是在腦海裡想著和對方對話：「教授？」
「是我，露西。」慈愛的聲音似乎帶著一點笑意和深沉的懷念，「我等你很久了，似乎有些太久了。」
鐳射眼帶著露西等人穿過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和美麗的樹蔭回廊。露西是第一次看到賽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的全貌，也是第一次體會到X教授是多麼的土豪，大片的草坪上，學校的學生們有說有笑地穿行而過，種植的龍爪松將學院圍攏起來，開闢出一片幽靜的環境，碧波蕩漾的湖泊裡倒映著頗有年頭的磚石蓋造的學院，高大而充滿了歷史的厚重感，簡直就像是《哈利波特》系列電影裡的霍格華茲。
露西看到一個穿著紫紅色披風，鬚髮皆白的老年人推著一個輪椅，上面坐著的大概就是大名鼎鼎的X教授，而擁有這種難以言喻的，基佬紫品位的老頭，一定就是萬磁王。
兩個人的無名指上都帶著同款的戒指。
他們結婚了，露西再一次確認。
眼見為實。
這基情四射的世界，所以問題來了，露西的眼神不受控制地溜到了金剛狼和鐳射眼身上，你們兩個什麼時候結婚，還是想帶上鳳凰搞3P？
「哦，那有點太過了。」X教授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腦海裡。
露西猛然想起來這裡還有一個讀心者，她羞紅了臉偷偷看了一眼眾人，害怕自己的心音也被其他人聽見。
「放心，你的那些想法只有我知道。」X教授愉快地在她腦子裡說。
「露西•朗。」萬磁王突然叫出露西的全名，「想不到一別五十年，竟然真的還能再見到你。」
所有人一瞬間目光都聚焦在了露西身上。
露西慢慢抬起手，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是在說我嗎？」
「不，我是在對空氣說話。」萬磁王飛了一個白眼。
「你見過我？五十年前？你確定那個是我，不是我的什麼直系親屬？或許我們重名了呢，我這個名字這麼稀鬆平常好像重名率應該蠻高的。」
「別一上來就丟個重磅炸彈，艾瑞克。」X教授輕言責怪萬磁王，雙手扶在輪椅扶手上，顫顫巍巍的想要撐起自己。
喂喂喂X教授你可不要逞能，你是個半身不遂啊你忘了嗎？
露西下意識就要去接，只看見X教授從輪椅旁邊抽出了一根拐棍甩開，穩穩站住了。
臥槽，這是什麼套路？？？？？
醫學奇跡？？？
第8章 逆轉歷史
露西保持著要去攙扶的尷尬姿勢，大張著嘴巴，仿佛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是驚悚片裡最駭人的部分。
「你你你你你你你不是半身不遂！」露西語無倫次地說。
X教授撐著拐杖走了兩步，印證自己確實身體完好。
「那你坐什麼輪椅，你有病啊！」
「我老了，骨質疏鬆。」X教授很無辜地聳聳肩膀，鋥亮的光頭下的五官做成一個狡黠的表情。
「這個世界簡直瘋了。」露西腦袋一片空白，如墜迷陣，她使勁掐了一下肉，沒有知覺，「完了，我一定變成植物人了，我現在是在做夢，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因為你掐的是我。」托尼•斯塔克嘴角抽搐地說。
「我得捋一捋。」露西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自己一個人念念叨叨，「美國隊長是巴基•巴恩斯，X教授沒有瘸，但托尼•斯塔克還是個矮子，謝天謝地，這世界還有些事情在正常的軌道上。」
「嘿——」托尼•斯塔克不滿地叫道，「我聽見你嘀嘀咕咕了？」
露西感覺X教授用拐棍碰了碰自己，她回頭，對上X教授充滿智慧的眼睛。
「願意聊一聊嗎？」X教授問，向湖邊指了指，甚至很紳士地抬起了手臂，讓露西挽著他，英國貴族的遺風仍然刻印在他的身上，絲毫沒有被美國的平民文化所侵蝕。
「當然。」露西欣然摟過了X教授的胳臂，兩人彼此攙扶著向著湖邊走去。
托尼和巴基想要跟上，萬磁王動了動手指，巴基背上的盾被一股巨力拉扯進上空，翻轉了一圈狠狠地插在兩人腳邊的泥土裡。托尼和巴基很幽怨地看向萬磁王，萬磁王像是什麼都沒幹過一樣活動著手指。
「請給我的丈夫和朗小姐一點談話的空間。」萬磁王用眼角傲慢地瞥了一眼托尼，「你不會想讓我把你那兩個億的鋼鐵盔甲砸在你身上的，對吧，斯塔克先生。」
托尼氣的沒話說。
X戰警誕生於冷戰時期，壯大於上世紀80年代，一開始，他們被當做怪物對待，人類對他們實行圍剿和清除，但卻被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擊退。一直到上世紀80年代，終於在X教授和萬磁王兩人的推動下，科學界率先承認了他們是進化的人類，而非畸形，變種人平權運動與同性戀、女權運動並行，最終他們得到了平等的政治和人身權利，也許是無奈，也許是畏懼，各國的政\\\府與X戰警簽訂了協議，任由X教授在各國的領土上開設賽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的分校，由已經畢業、經過多重評估，確認對人類無害的變種人擔任分校校長和教師。賽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也被稱為變種人的烏托邦。
人類雖然承認變種人的地位，但並不代表完全接納，人類仍然和變種人小心翼翼地劃清界限，互不招惹。而變種人也在X戰警的保衛之下，確保自己不會淪為武器。
於是就形成了今天的局面。
所以紐約大戰之中，X戰警根本一面都沒露，因為除地球要爆炸了，否則他們是絕對不會動一根手指。保持獨立、中立是X戰警不變的處事原則。
托尼•斯塔克是個人類，所以他很聰明的知道自己面對萬磁王這個強大的廢鐵王的時候應該是進還是退。
而巴基這個二戰老兵深諳談判的策略，以退為進，拋出了另一個問題：「你說你五十年前就見過露西？」
萬磁王兩指頂著下巴：「確切的來說，這所學校是在露西的督促下建成的。」
托尼和巴基同時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萬磁王朝城堡走去，紫紅色的披風很拉風的上下翻飛：「跟我來。」
#
「你從哪裡來，露西？」X教授詢問露西，而露西不知如何作答，X教授兩指頂在太陽穴上，向露西拋出一個「可否允許」的眼神，露西點點頭。
X教授將自己的思維深入到露西的世界中，過了一會兒，他了然地點點頭：「原來你剛剛從那個世界而來，看來你將來會經歷很多故事了。」
露西一直隱隱擔憂的事情要成真了，心裡頓時一陣慌亂：「X教授，別告訴我我會跟復仇者聯盟那群傢伙攪在一起！」
X教授並不回答，露西雙手開始抓狂的抓住頭髮，來回的轉圈，她的整個世界被鋼鋸切碎了一樣打亂又拼在一起。露西聲音有些崩潰：「我會死嗎，我會參加到哪個支線劇情，我要跑哪個地圖，我到底是T是奶？我是個普通人跟他們混在絕對不到半年我就會死無全屍，除非……等等……難道我以後會被蜘蛛咬一口變成什麼蜘蛛女俠嗎？」
X教授笑而不語：「露西，等待你的驚喜會有很多。」
露西頹然坐在地上，看著蝴蝶飛過，輕點湖水，過了很久，露西哭了起來：「可是我想回家。我不想要什麼超級英雄一樣的生活，每天都要擔心自己死在爆炸或者什麼神秘力量裡。」露西哭的打了個嗝，「教授，你曾經讀過回到過去的那個我的思維嗎？」
X教授點點頭。
「你知道我的未來是什麼樣，快告訴我，我不想這麼等下去了。」露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看著X教授。
X教授慢慢地坐在露西身邊：「我不被允許透露關於你未來的任何事。」
「不被允許？」露西疑惑地眯起眼睛，「是誰不允許？」
「這是你自己的命令。」X教授慈愛地握住露西的手，蒼老已經顯現出皺褶的皮膚卻讓露西感覺不到歲月流逝的悲哀，強勁有力的脈搏從X教授的腕上傳遞而來，讓她感受到生命的活力，「昨日之日是不可追溯的歷史，明日之日是不可破解的謎團，而今時今日才是老天賜予的禮物。」(Yesterday is history.Tomorrow is mystery.Today is a gift.That's why it is called present)
露西慢慢的停止了哭泣，覺得X教授這句話有點似曾相識，她想了一會兒：「你剛剛是在說《功夫熊貓》的臺詞嗎？」
X教授放開了露西的手：「我們這個世界裡沒有《功夫熊貓》，這句話也是你告訴我的，不得不說，受益匪淺。」
「哦，真的？」露西隨口八卦反問一句。
「你說完這句話我和艾瑞克就結婚了，之後我們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為了保持我們之間的化學反應每天早上大概要……」
「哦哦哦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用不著再說下去了。」眼看著X教授老司機一言不合就開起了車，露西趕緊打斷他，「如果說你和萬磁王結婚了，那麼快銀呢？」
X教授疑惑地看著露西：「快銀是誰？」
哦露西，瞧瞧你幹了什麼，你把快銀從這條時間線裡給抹掉了！
快銀小天使！！我對不起你！！！！！
露西在自己的腦海裡尖叫。
#
「嚴格的來說，露西•朗是X戰警的創始人。」艾瑞克•蘭謝爾——萬磁王帶著眾人，背著手走進學校歷史陳列室，這裡有關於變種人發展和建校的珍貴歷史資料，像是被擺成族譜一樣按照時間線陳列開來，牆壁最接近天花板的部分是建校時的一些記錄，甚至有包括查理斯、艾瑞克和CIA特工莫拉•馬克塔格特的合影。
「在我印象中，她是和查理斯一起出現的，她並不是變種人，但是她相信我們能夠建立屬於我們自己的烏托邦，當時查理斯一心想要融入人類之中，而我對他的想法不屑一顧，年輕氣盛的時候，我甚至想要稱霸整個世界，宣告變種人才是最優秀的人種。用年輕人的話來說，誰沒有過中二的時候呢？」
萬磁王愉快地眨了眨眼睛，像個童心未去的年長者，他豎起手掌，像是在撥動什麼物體一樣，在陳列室內最上方一副相框緩緩地落下來，平躺在萬磁王的手掌中。
「曾經一度我認為我和查理斯是一枚硬幣的兩面，我們永遠不能達成一致，但露西不這麼認為，她認為我們可以找到一個平衡點，為變種人開啟一個新紀元，一個不一樣的未來。我可以擊碎查理斯不切實際的妄想，而他可以限制我太過火的舉動。」萬磁王很珍惜地輕輕吹了一下相框上的灰塵，一張老舊的，泛黃的照片呈現在托尼和巴基面前，儘管有一些心理準備，但他們還是為眼前的景象而驚呆了。
坐在年輕的艾瑞克和查理斯還有魔形女中間的那個人，竟然真的是露西•朗本人，她穿著一套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特有的充滿了復古感的服裝，舒適而古雅，坐在在三個變種人中間，尤其是未呈人形的魔形女對面，絲毫沒有普通人類面對變種人的畏懼感，反而是笑的放鬆而親切，把這些變種人當做家人一樣，下面標著一個年份，1962年。
「我當時正在追殺一個叫塞巴斯蒂安•肖的男人，他曾經為了激發我的能力而殺了我的母親。」萬磁王從腰間拿出兩個鐵球，輕輕一彈，鐵球化為鐵砂，在空中拼出了一個男人的肖像，是萬磁王印象中的塞巴斯蒂安•肖，長著一張儒雅、冷酷而狠毒的臉，「他一手策劃了古巴導彈危機，我捉住了他，想要殺了他，露西和查理斯阻止了我，他逃跑了。而人類向我們發射導彈，想要把我們炸死在海灘上，我想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托尼恰好知道歷史上記載的那次「古巴導彈危機」的真相，在他黑進神盾局的資料庫裡時看到的，那是第一次，人類為變種人的存在而感到膽寒，當他們發射了導彈，想把那群變種人炸死在加勒比海的時候，艾瑞克•蘭謝爾，一個年輕的變種人輕輕的一揮手，就讓那些導彈向著原軌道折返。而最後那些導彈卻沒有真正的爆炸，殺死任何人，而像是中途啞了火兒，掉進了海裡。
資料裡記載，艾瑞克•蘭謝爾最終選擇了放棄，人類專家的評估表示，艾瑞克本質上還認為自己與人類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托尼認為那都是鬼扯，一定還有其它原因。
萬磁王說：「莫拉•馬克塔格特為了阻止我向我開槍，我彈飛了那些子彈，現在想想我還在後怕，如果不是露西像預先知道一樣推開了查理斯，或許他已經被那些子彈給打死了。所以我放棄了懲罰人類，因為我知道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我會永遠失去查理斯，如果不是露西，我真的會失去他。」
「你的意思是說，露西•朗是個普通人類，但是她穿越了時空？」托尼覺得有點亂。
「不，有人把她帶過來的。」萬磁王很認真的說，「露西和我們提過，那個人有穿越時空的能力，但是他們在時間裂縫之中失散了。露西留在了我們那個時代，幫助我和查理斯開辦了這所學校，並且為了保護自己，組建了第一支X戰警小隊。然後在一天，露西就這麼憑空消失了，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或許是她又回到了未來？」巴基猜測道。
「也有可能是她又穿越到了某個宇宙的某個時間點。」萬磁王說，「也有可能，她死在了裂縫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大致意思就是說，未來的露西在某人的幫助下，穿越時空到了1962年X戰警第一戰支線裡，拯救了X教授的雙腿，但是抹掉了快銀的存在。
而年邁的萬磁王和X教授，在現在的時間線裡，再一次遇到了露西，但是卻由於當初與未來露西本人的約定，無法告訴現在時的露西，未來會發生什麼。
X教授和萬磁王是本文的唯一一對結婚的，原因是導演親自蓋戳marriage，演員太能開車，還有一些劇情邏輯的原因，如果有不喜歡就點叉吧，後面進古巴支線的時候還會重提的。
第9章 電話迷局
「他他他……他本來是萬磁王的兒子，哦別擔心，這不是你這個世界的事。而是……你應該知道我腦子裡有關於你們故事的另外一個版本吧？」
X教授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那並不是你最深刻的記憶，所以我讀取的資訊是模糊而有限的。」
露西稍微解釋了一下：「簡單來講，如果我當時沒有穿越到你的世界裡，事情往不好的方向發展的話，你會失去你的雙腿，而萬磁王會得到一個兒子。」
「看，露西，我的朋友。」X教授那種抻長的腔調總是帶著一股漫不經心的優雅，「這就是命運，我，你，艾瑞克，復仇者，X戰警，我們的命運緊緊連饒在一起。」
X教授用拐杖輕點湖水，帶出一圈圈的漣漪：「這是我們的命運。」
「這是你的命運。」他輕輕撚起一塊小石頭，投進湖裡，產生了另一道以石頭為圓心的湖水波紋，兩道漣漪撞在一起，彼此交叉，改變了對方的方向，最後卻融為了一體，繼續按照原先的線路擴散。
X教授拍拍身上的土，在露西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露西，你是這個宇宙裡唯一那個能夠改變所有人命運的人，但要成為那個人，就要先接受你自己的命運。」
X教授看到萬磁王從遠處走來，他身後跟著心事重重的巴基•巴恩斯和托尼•斯塔克，X教授雙手搭在拐杖上，側頭微微笑道：「別再試圖回避它，畢竟……你的未來比單純做一名保險調查員有趣的多。」
什麼，我還會轉職嗎？聽起來可不大妙啊教授！！！！
露西欲哭無淚。
「555-0199。」X教授突然說。
露西楞了一下。
「這是你來的目的，不是嗎？」X教授拍拍露西的肩膀，「帶著你的答案離開吧，祝你有美好的一天，我的好女孩。」
#
直升機螺旋槳的嗡鳴聲把人折磨的心情煩躁，露西扣好了安全帶，看著坐在她對面欲言又止的托尼•斯塔克，又看了看至今不敢直視她雙眼的巴基•巴恩斯。露西長呼了一口氣：「好吧，我準備好了，X教授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沒關係，我們可以聊聊這個話題。」
露西一下子好像打開了話匣子，托尼和巴基爭先恐後地接露西的話，試圖安慰這個明顯受驚的女孩。
「相信我，露西，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份新的工作，讓你遠離一切危險的事或者人。」
在你家工作更危險好嗎？不了謝謝，我只想笑著活下去。
「神盾局可以為你提供庇護。」巴基說。
隊長你還不知道神盾局就是九頭蛇吧，九頭蛇萬歲！我到底要不要提前告訴隊長呢……算了，改個X戰警支線劇情把快銀小天使給改沒了，如果碰了美國隊長的時間線，萬一把冬日戰士給消除了可怎麼辦？
露西開始神遊。
「放心吧，我們不會讓任何有時空穿越能力的傢伙把你帶走，你就好好待在紐約，哪裡都不用去。」巴基說。
「對，去他的倫敦和古巴，如果誰要提議帶你來個時空旅行，我們會先把他揍一頓。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沒有人能夠時空穿越之後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露西豎起一根手指：「等等，停在這裡。再說一遍？」
托尼還想再說一遍，巴基突然打斷了他：「等等，托尼。」托尼把疑惑的眼神拋向巴基，巴基很肯定地看著露西：「你說X教授把什麼都告訴你了，但其實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對吧。」
露西雙手環抱，很無辜的眨了眨眼：「也不算，因為你們剛剛都告訴我了。你們現在打算是全盤托出還是等我一句一句套出來？」
#
這個進展真是絕妙，X教授雖然什麼都不告訴她，但是她是一個保險調查員，而且還是個學新聞的，她自然知道用什麼方法能夠打探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說她能夠時空穿越並不是自發的，而是有人把她帶回去的，那麼她來到這個世界上，是否也與這個人有關呢？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托尼說沒有任何人能夠在時空穿越之後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也就是說，她也許會死？這個猜想似乎更靠譜一點，因為如果她能夠時空穿越，為什麼不從未來回到現在來警告她即將發生的危險呢？
露西一邊聽著托尼和巴基爭吵，一邊自己神遊太空。
「真不敢相信，你把什麼都告訴她了，你什麼時候才能管好自己的嘴巴？」
「嘿嘿嘿，隊長，小心點說話，你也透露了不少資訊啊。這能怪我一個人嗎？」
「拜託，你們兩個別吵了。」露西突然說，她看著托尼，「為什麼說時空穿越者很有可能回不到原來的世界？」
托尼看著巴基，猶豫自己是不是該說，又想炫耀又怕被吐槽。
「你們愛說什麼說什麼吧，我不管了。」巴基做了一個放棄的表情，偏過頭去再也不看這兩人。
托尼立刻開始以超快的語速，手舞足蹈的往外蹦一大堆理論，露西大概聽到了什麼「翹曲飛行」「時空跳躍」」引力時間膨脹效應」之類的名詞之後就暈了。
「說人類的語言，謝謝。」
托尼翻了翻眼睛：「假設你所處的時間點是一個海灘。」
托尼平攤左手掌，在自己的中指部位畫了一個×。
「你在穿越之前，在這裡留下了標記，然後潛入了海底，當你改變一些小事，但有可能會打破時空原本的軌跡，掀起一次時空海嘯。」
我明白，露西想，還我快銀小天使！！
托尼用另一面手掌慢慢蓋上左手掌心：「然後這場海嘯席捲而來，蓋住了你原先的時空信標，當海水褪去，你就找不到原先你在的位置了。你迷失了，也許你會死在海裡，或許你還會回到海岸上，但不是你一開始的出發點，明白了嗎？」
露西沉重地點點頭。
「所以無論什麼人邀請你進行時空旅行，都不要答應他，第一，我們不知道他會不會是什麼騙子，第二，想想你自己的生命安全。」托尼搓了搓雙手，用自己最嚴肅的聲音來宣告此舉的危險性。
很好，這個解釋完美無缺，除了告訴露西穿越了要麼死要麼再也回不到原點之外真是真是屁用都沒有。
露西只能在這個很悲觀的事實面前YY一點樂觀的東西。
「如果，我是說假設，能夠穿越時空，你們會有想改變的事嗎？」
托尼開始巴拉巴拉天馬行空信口胡說，比如提早把洛基送進黑洞，早十年提醒自己研發鋼鐵盔甲，調查斯塔克工業內部的武器售賣管道，五年前的新年晚會上睡了一個叫瑪雅的姑娘，印象還不錯，但是後來就失聯了，他本來想他們之間應該有一些更深入的，親切的聯繫。
「讓自己別從那輛火車上掉下去。」巴基突然說，他一直看著窗外，然後他微微一笑，轉過來，「保護好史蒂夫，真正的那個美國隊長，盯著他的後背，讓他別這麼輕易的犧牲。」
巴基仍然笑著，但是那褐色的深潭裡面有什麼東西破碎了，無法釋懷的情感從裡面汩汩地流出來，巴基用冷冰冰的金屬手指摸著下唇，問托尼：「你想要改變什麼？別再說那套想泡姑娘的屁話。」
托尼笑容僵硬了一些。
「我會阻止我爸爸登上那條船，我本來有機會的，我和他賭氣了，提前跑去了寄宿學校。」托尼撓了撓頭，似乎不太適應提起這段往事，也不太適應在別人面前展露自己的痛苦，「如果有機會，我會用一切，我能想到的辦法阻止他登上那條船。」
露西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在這種情境和環境下，笑的十分不合時宜。巴基和托尼瞪著她，露西卻越發笑得停不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她咳了一聲，拍了拍笑紅的臉：「我覺得我們現在就像是在那種頭頂上掛個『我們可以度過難關』的橫幅，大家彼此把手拉起來，然後述說彼此傷痛歷史的互助會一樣。」
托尼和巴基對視一眼，巴基噗嗤一聲也笑了起來，然後笑聲感染了托尼，三人一起，悅耳的笑聲此起彼伏，在小小的直升機艙內回蕩。笑聲終於漸歇，托尼和巴基眼裡都多了一些釋懷。
露西做了一個把東西都團起來扔掉的動作：「讓這些破事都見鬼去吧，讓我們討論一些未來的事情，托尼，你沒有忘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吧。」
「你拿到那個電話了？」
「555-0199。」
托尼敲了一下手臂上的連接器：「賈維斯，幫我打這個電話號碼。」
「是的，先生。」
托尼等待了一會兒，電話接通，一個女聲從電話另一頭傳來：「您好，MIA行動電話運營總部，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嗎？」
托尼迅速敲了敲自己的手錶，手錶在空中打出一個全息鍵盤的圖像，托尼迅速的查到了MIA這個公司的資料，一家類似於T-mobile行動電話運營商，托尼搜索到的網頁上有很多的關於什麼行動電話月套餐之類的東西，但既然他們找到了這個電話，這家公司就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哦親愛的，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一下你們的月費套餐？我最近想去一趟西班牙，可是我想上網，看看那些什麼翻唱啊，小貓視頻什麼的，你們有境外上網漫遊業務嗎？我是不是需要換個運營商？」托尼一邊拖延著時間，一邊在鍵盤上敲打著什麼，破解網站的原始程式碼，試圖找到它的後門，看看這個網站裡面到底有什麼鬼東西。
「先生，我該怎麼稱呼您呢？」對方禮貌的說。
「朗。托尼•朗。」托尼隨口一說，沖露西眨眨眼。
「朗先生，很遺憾的通知您，我們並沒有境外的上網業務，您可以選擇其他的運營商，但是我們本土的優惠還有很多，需要我為您介紹一下嗎？」
「當然可以。」對方已經開始熟練地介紹起自己的美國本土業務，托尼趁機按了靜音鍵，向兩人解釋，「這個網站後臺的代碼複雜到可以跟五角大樓的防火牆匹敵，絕對不正常，不過給我點時間，我能破解出來。」
這時電話裡還在滔滔不絕介紹著業務的女聲終於帶著熱情洋溢的聲音自豪地說完了一項關於4G流量業務的辦理方式，緊接著她話鋒一轉：「朗先生，鑒於您的情況，我認為您沒有辦理這項業務的需要了，祝您落地愉快。」
然後乾脆俐落地掐斷了電話。
「她說什麼？」巴基陡然皺起眉頭。
「祝我落地……愉快？」托尼不確定地說。
三人同時腦中警鈴大響，飛機的雷達上突然多出一個紅點，駕駛員大喊：「先生，我們被導彈鎖定了！」
一道火光衝破了雲層向著直升機逼近。
導彈！
第10章 逃生
「立刻離開這架飛機！」托尼大喊。
駕駛艙啟動了救生彈射程式，「先生，我能為你們爭取八秒鐘！
「我不知道怎麼用降落傘！」露西手忙腳亂地解開了安全帶才想起來這件事，這也意味著自己身上的降落傘根本是沒有用。
巴基站了起來，握住了露西的手臂，星盾擋在了身前，托尼把腳下的手提箱扔出了艙門外。
「五！」
「我會保護你。」巴基看著臉色蒼白的露西，
「三！」
托尼不帶任何保護跳出了飛機，直升飛機的螺旋槳自毀，駕駛員被彈射出去。飛機一瞬間失去航向打著旋亂擺。
「二！」
「閉上眼睛。」巴基抱住露西的腰，把她靠在自己的前胸，星盾護住了兩人。
露西閉上眼睛，狠命地抱住巴基的後背，雙手交叉，幾乎像藤蔓一樣把自己綁在了巴基身上。
臥槽不管了，就算死了也讓我好好摸一把！
「一！」
巴基帶著露西從直升機裡跳了出去，導彈擊中了飛機，爆炸聲震耳欲聾，露西開始耳鳴，高頻聲響徹大腦，煩亂的讓她無法呼吸，爆炸的衝擊波卷著熱浪奔襲而來，擊打在星盾上，儘管星盾抵擋住了大部分的爆炸威力，但距離過近，強大的衝擊力量還是將露西整個人撕扯出去，巴基徒手去抓露西的手，兩人指尖一碰，巴基錯失了抓住她的最好時機。
露西尖叫著，但是卻聽不到自己的尖叫聲，她睜開眼睛，氣流撞的眼睛生疼，失重的狀態讓她整個人感覺從頭到腳都被凍住了。
無法自救，無法求助，她看著巴基似乎離她越來越遠，慢慢逼近死亡的感覺讓露西覺得下降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就讓我這麼死了吧，拜託拜託！
「托尼，幫幫她！」巴基大喊。
「就來了！」托尼將自己伸成一個大字型，觸動了腕子上的紅外感應，被他拋出去的手提箱瞬間在空中瓦解變形，向著托尼飛去，吸附在托尼身上。
背甲，臂甲，腿甲，腹甲，面具！
完成！
托尼睜開眼睛，視野內操作介面亮起。
「MK10組裝完成，歡迎回來，sir。」賈維斯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欣喜。
推進器噴出火焰，托尼向露西飛去。
露西驚恐地睜大雙眼：「不不不不不不不要這麼接我，我會被你的鋼鐵手臂砍成三段的！」
「這真是一個簡單的物理問題。」托尼一邊看著露西下墜一邊調整到跟她一樣的下降速度，「只要我和你保持相同的速度，我們就是相對靜止狀態，然後我拉住你的手，從下墜姿勢改成平躺，然後……嗷！」
一面盾扇在托尼的後腦勺上，碰撞出巨響。
「少！打！嘴！炮！快！救！人！」巴基淩空接過了回彈的盾，沒好氣地大吼。
托尼咕咕噥噥了一句：「老冰棒，真沒趣味。」然後他向露西靠近，「我現在要握住你的手臂，接通電流，把我們兩個黏在一起，來吧，把手給我。」
露西聽不見托尼說什麼，但是她看見托尼向她伸出手，下意識地牽住了托尼的手指，一股麻意從手上蔓延過來，卻緊緊地將她吸附在鋼鐵俠的盔甲上。托尼抱住了露西，向著巴基靠去，也抱住了他。
露西的腳踩在了鋼鐵俠的腳面上，穩定了心神，這才發現他們腳下是汪洋大海，耳鳴聲漸漸淡去，露西的聽覺逐漸恢復過來，從死亡線上奪回一條性命，讓她無比愉悅，甚至有心情欣賞起這難得一見的景色來。
她看見海豚在海面上跳躍，陽光直射在海綿上，碧波蕩漾，浪花調皮地卷成一道一道向著海岸線推進。露西急促的呼吸變的綿長而緩慢，她看著同樣被鋼鐵俠抱住的美國隊長，巴基的頭髮被風吹得亂成一團，臉頰上還有煙火，青灰色的胡茬冒了出來，大概有兩三天沒刮過的樣子，露西剛剛發現的，她卻覺得這個長度剛剛好，成熟而性感。
「嘿嘿嘿，你們兩個搞什麼，想在高空來一發嗎？」
「托尼，閉嘴。/滾，斯塔克。」露西和巴基異口同聲，然後放鬆地大笑起來。
托尼在空中兜了個圈，降落到離海灘不遠的地方，斷掉了電流，把兩人推下了海。
露西驚叫著掉進了海裡，喝了一口苦鹹的海水，緊接著巴基落在她身邊，從水裡冒出了頭，向露西遊過去，朝空中的鋼鐵俠威脅地揮了揮他的金屬手臂。
「英雄救美，濕衣秀，我給你創造的機會夠多了，隊長。」托尼懸浮在空中，兩指放在腦門上行了個軍禮，「我去找找飛行員，確保他沒事。」
托尼飛走了，巴基懶洋洋地帶著露西向岸邊遊過去。
#
露西躺在復仇者聯盟的沙發上做葛優癱狀，全身上下洗了一遍，頭髮已經吹幹，但是剛剛起死回生的經歷還是讓露西感覺整個人都虛了。托尼的秘書小辣椒，佩波•波茲小姐，也可以說是斯塔克工業目前名義上的掌舵人，將自己的衣服拿給了露西。露西覺得很幸福，因為她有生以來還沒穿過這麼貴的衣服。
包括去鋼鐵俠聚會的那天也沒有。
佩波為露西倒了一杯熱茶，露西覺得恢復了一點力氣。
「所以……」佩波沒話找話，「現在感覺如何？」
「感覺身體被掏空。」露西雙眼放空。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露西眼中突然亮起一道光芒，抓住佩波的手：「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夠儘快的移民到中國？」
「這個問題……中國移民政策很緊，而且他們更傾向于吸引高新技術人才。您是否具備這方面的潛質？」
「不，但是我會背八榮八恥和三嚴三實」露西說。
「請您重複一遍？」小辣椒臉上出現了迷惑的表情。
露西揮了揮手：「算了，就當我抽瘋。」
鋼鐵俠降落在平臺上，小辣椒從沙發上彈起來，沖到他身邊，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哦托尼，你沒事吧！」
「別擔心，一切都好，瞧你這六神無主的樣子，我要真出事了你該怎麼辦啊？」
「先把斯塔克工業變成波茲公司，給自己漲點工資，去逛逛街，買一雙新鞋子，就這麼辦。」小辣椒看托尼真的完好無損，這才放下心來，刻薄的回擊，「這到底怎麼回事！」
「聽聽我狠心的女秘書怎麼對我的，露西。」托尼朝露西做了個鬼臉，他打了個響指，「賈維斯，把MIA網站分析的結果給我。」
眼看著托尼又變成了工作狂，進入了「無人之境」，佩波只好朝露西求救：「到底發生了什麼？」
露西努力用最便捷的方式來解釋這件事：「托尼正在調查關於上次在聚會上攻擊他的怪物的事情，我恰好有點線索，我們按照這個線索去調查，結果被人反追蹤了。」
「是啊是啊，我們打過去了一個電話，對方就扔過來一枚導彈，真是禮尚往來。」托尼關閉了全息視窗，在佩波驚訝的眼神下結束了自己的工作狀態，坐在了露西身邊，「網站銷毀了。」
露西坐直了：「銷毀？這可是資料時代，它總該留下一點痕跡的。資料，頁面，討論……」
「不，沒有，就好像它從來沒有被建立過一樣。」
露西摸了一把臉：「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你知道比這更不好的消息是什麼嗎？」露西搖了搖一直放在大廈裡的手機，「房東打了32個電話讓我賠他的房子。」
「你知道只要我願意我可以買下整棟樓吧。」托尼就像趕走蒼蠅一樣，想把這種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揮走，「小辣椒，你可以處理好這件事吧。」
「這根本不是錢的事！」露西被他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她阻止了小辣椒幫托尼說話的打算，「你炸壞了我的房子，這才是最根本的問題！不要做出一副『我可以付帳，我可以賠，反正我有的是錢』的樣子給我看，如果你有一點點該死的、為別人考慮的意識，你根本就不應該炸壞那棟房子。」
「朗，我們在討論解決問題。」
「不，不是。」露西強硬地說，「我們在討論你的態度問題。」
露西怒氣衝衝地甩下托尼和佩波，走出休息室。
「她為什麼這麼生氣？是因為我炸掉了她的家嗎，我可以讓她搬進我的馬里布別墅裡住。」托尼一臉很茫然的表情。
「不，托尼，先端正你的態度。」佩波把一大摞文件扔到了托尼的懷裡，瀟灑地離開了。
「態度問題？賈維斯，為什麼女人都會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感覺到自己被兩個女人的怒火攻擊的托尼訊問著賈維斯的意見。
「Sir，根據我的分析，當一個女人認為男人態度有問題的時候，她其實希望嘗試與男性產生溝通，並通過調節氣氛、對話模式，樹立溝通規則，並達到讓男人認錯的目的。」
「好吧，我錯了，我可以在給露西的賠償款後面加一個零。」
「Sir，恐怕這並沒有什麼實際用途。」
「怎麼能這樣說呢，她可以用這個多出來的零給自己買一輛保時捷……」
「Sir……」
托尼和人工智慧賈維斯還在繼續討論關於女人的態度問題這個無解的難題。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露西對巴基隊長的YY都是帶著傾慕的心態的，還木有上升到愛慕的高度。
托尼對兩個人的調侃就是嘴炮！
這篇文主要是全世界的超級英雄都過來撩露西，露西嘗了個夠本以後選了其中一個的故事。
第11章 八卦毀一生
露西大步流星地向著電梯走去，一路上把高跟踩的很響，期待能夠把怒火深深地踩進地下，電梯剛剛打開，她就往裡一鑽，正好撞在出來那人的身上，鼻子一陣酸疼。
被撞上的美國隊長關切地扶住她，露西放開手，鼻子裡面流出兩行熱血。
天哪太尷尬了，露西現在感覺自己像個對著愛豆激動的流鼻血的白癡，幸虧沒有第三個人看到。
這時候美國隊長身後探出一個人來：「隊長，我需要知道一些更詳細的情況，神盾局對鋼鐵俠遇襲事件非常關心。」聲音突然止住，寇森幹瞪著露西，露西兩手接血，瞪著寇森。
大概有三五秒鐘，露西乾笑著：「FBI的寇森探員，你跳槽去神盾局了嗎？」
寇森非常同情地遞過來一方手絹，露西不客氣地糊了自己滿臉血。
「別說了先止血。」巴基托著露西的後腦勺，舉高她的手，把她又推回了複聯客廳。
「別讓我的血滴到衣服上，這個超級難洗。」露西虛弱地說著。
鋼鐵俠剛剛與賈維斯結束了到底送花還是送跑車的對話，只看見露西一臉血的又回來了，鑒於到最後還是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來，鋼鐵俠決定還是送一張信用卡。
鋼鐵俠指揮著呆呆（鋼鐵俠助手機械手dummy）給露西拿了個靠墊，自己從冰箱裡拿出一個冰袋，拋給巴基，朝寇森打了個招呼。
「神盾局每一次出現在大廈都沒什麼好消息，說吧，怎麼了，神盾局沒錢了嗎？」
「多謝你關心，一切都好。」寇森說。
托尼說：「很好，現在所有的紐約大戰損失都是斯塔克基金會在賠，你們神盾局不打算做點什麼嗎，鑒於你們才是把那個破魔方帶到紐約來的罪魁禍首。」
寇森說：「這個鍋是洛基的，洛基應該付錢。」
「之後呢？」
「洛基被索爾拉去神域了，再也沒有回來。」
「也就是說你們沒有要到賠償費。」
「我們暫時遇到一點溝通問題，不過很快就能解決。」寇森尷尬地咳了一聲。
托尼揮了揮手，表示隨便你。
寇森看了一眼露西：「現在我們轉回正題，我下面所說的都是國家級機密。」
露西暈乎乎地舉高雙手：「你們私聊，我沒興趣捲入你們小陰謀。」
「沒關係，說吧，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托尼說。
「誰跟你一根繩，別把我扯下水。」露西堵住耳朵，開始啦啦啦地唱起歌，「如果你真的要離開我，把我的盾牌還給我，在你身上也沒有用，我可以還給我爸爸……」
「她到底在唱什麼？」托尼一臉困惑。
「是中文，Sir，需要翻譯嗎？」賈維斯貼心的聲音響起。
「不要！/不用了！」托尼和露西異口同聲。
「您還會中文嗎？」寇森的聲音充滿了不信任感。
「如果會唱一首歌就算會一門語言的話，我還會日語。」露西用強硬的語調開始打圓場，忽視背上開始冒出的冷汗，如果萬一被鋼鐵俠知道了自己在唱什麼，她就不是劇透一部《內戰》這麼簡單了。
「露西，我想你必須知道這些事，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都已經在一條船上了。」巴基語氣循循善誘，卻沒有給露西留半點餘地。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美國隊長的身份擺在那裡，再一個巴基•巴恩斯這個經歷了戰爭歲月，上過戰場拿過槍，拳打九頭蛇腳踩外星人的九十年老冰棒人設，聽著就很沉穩讓人安心。
所以美國隊長說什麼都是對的！
露西想到這裡立刻頷首：「好吧，你們說吧。」
「……求不要被區別對待。」托尼很受傷。
寇森斟酌了一下利弊，終於決定還是開口：「先對你說抱歉，朗小姐，神盾局畢竟並不是常規外勤組織，所以我們會利用很多其它的機構來做掩護。」
而我是不會提醒你下次最好把你的人名都換掉，以免遇上我這樣的人，學學人家《邪惡力量》的溫徹斯特家兄弟，每次換裝換身份都不帶重樣的！露西如是想。
「對於您的前主管自殺的事情，我們深表痛心。但您也曾經說過，那只是一個套著你前主管軀殼的一個生物，我們追查了相關的線索，巫術、科技、神秘力量，對比行為的重合度……」寇森開始長篇大論講述神盾局小組在追查相關事務的結果報告。
露西打斷了寇森：「很好，感謝你的努力，讓我們直接跳到結論部分。」
寇森像是被突然噎了一下，戛然而止，過了好半天他才說：「結果是沒有線索。」
露西咬著牙齒，露出一個假笑：「所以說神盾局的效率真是太高了不是嗎？」那麼你這個起死回生的大活人又是怎麼回事呢你就沒有想過嗎？
寇森為了挽回自己的顏面，不得不多透露了一些：「其實還有一個很微小的可能，我讓娜塔莎和克林特去調查一個叫拉斯•奧古的人，他有一個名聲在外的稱號叫忍者大師，據說在他的忍者基地裡，有一個神秘的池子，可以起死回生。」
哦哦哦原來你們查到了拉薩路池，你們神盾局能不能關懷一下手下特工的安危，黑寡婦和鷹眼就這麼乾巴巴的闖進忍者大師的巢穴真的不會被一群忍者丟到山崖下麵去嗎？
露西相當擔憂此時黑寡婦和鷹眼的境況。
不過露西相信他們會回來的，不然奧創誰來打，內戰誰來撕！露西想到這裡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問出了她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讓她不堪回首的問題：
「我有一個八卦的小問題，黑寡婦和鷹眼是不是一對？」
露西話音剛落，另外三個人齊刷刷的像看怪物一樣盯著她，把露西整個人都給看毛了。
「我說錯什麼了嗎？」
三人對視一眼，最後寇森才慢悠悠的說：「朗小姐，黑寡婦和鷹眼的名字，並沒有對外公佈過。請問您是如何知道的呢？」
#
露西的大腦高速運轉著，想著各種各樣的對策，但是在她的應急對策裡，並沒有「被發現自己一不小心就能劇透」應該如何解釋，她大概用了足足一分鐘的時間簡單的編了一個有人給她托夢的這麼一個很不靠譜的謊話，但總比沒有好。推敲了一下前後邏輯之後，露西決定就採用這個說法。
「我，我能解釋。」露西只能乾巴巴地說出這麼一句來。
「你想的時間太久了，通常反應時間超過五秒鐘，人就是在說假話。」托尼說。
「是的，不過你想聽的話我還是可以講講，我覺得我編的還挺不錯的。」露西儘量調動自己天真無辜的一面，扮演好一個鄰家好女孩的形象。
「比你其實是變種人這個理由更靠譜嗎？」托尼說。
「哦，你這個理由比我想的那個好，是的，我是個變種人，我還沒有發現自己的潛質。謝謝你，托尼，能不能幫我聯繫X教授，我想回學校辦理入學手續。」露西快哭出來了。
「可是萬磁王說你是個普通人。」托尼一句話堵死了露西的路。
所以露西回到了自己最初編的謊話上，決定再融入一點真實的經歷，一個好的謊言至少要融合90%以上的真話才叫好謊言。
「托尼，你問過人能不能起死回生，對吧。」露西深吸一口氣，抬起眼睛，「我給你這個答案，可以，而且那個人就是我，我清楚的感覺到我被壓在那棟大樓下面，在消防員找到我之前我就死了，但事實是，我再一次醒過來，別人告訴我我只是昏迷了。我昏迷的兩周裡，紐約大戰好像一場電影，在我的腦子裡轉啊轉啊，我一直睡著，但是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知道你們每一個人的名字，娜塔莎•羅曼諾夫是黑寡婦，俄羅斯特工叛逃而來，克林特•巴頓原先是個馬戲團的，後來也被神盾局收編為特工，布魯斯•班納就是浩克。」
「我還知道你們每一個人的喜好，巴基•巴恩斯，你喜歡甜食，托尼•斯塔克，你一工作就是幾天幾夜，有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經常用披薩充饑，三天前已經硬成鐵餅的披薩你也會吃。」
聽到這話巴基又開始老調重彈的教訓起托尼：「托尼，我跟你說過那不健康！」
「別像我爸爸似的教訓我，一邊哭著看《忠犬八公的故事》一邊吃掉四桶冰淇淋和兩磅芝士蛋糕的不是我。」托尼反唇相譏。
露西繼續指了指寇森說：「菲爾•寇森，你是美國隊長的超級迷弟，你的內褲是美國隊長logo定制款。」
寇森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褲子拉鍊，巴基一臉驚恐的看著寇森。
「哦不用看，你已經拉好拉鍊了，只是我知道你一定會穿。」露西有些洋洋得意，「我已經什麼都說了，放過我吧。」
寇森還是很不適的擋住了自己的襠部。
托尼揚聲：「賈維斯？」
「體表溫度正常，面部肌肉顫動率正常，身體動作協調，沒有說謊，Sir。」賈維斯的聲音響起。
露西終於松了一口氣，但是為了不讓賈維斯發現，還要假裝自己不在意地笑一笑，插科打諢一句：「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黑寡婦和鷹眼到底是不是一對？」
巴基長歎了一聲，懶懶的抬起眼皮看著露西：「你的小電影竟然沒告訴你答案？」
「或許是我沒有看到彩蛋部分？」露西努力的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他們不是一對。」巴基說，然後補充了一句，「目前還不是。」
「那黑寡婦和你是一對嗎，隊長？」露西緊追不捨的問，要知道某個宇宙裡隊長和黑寡婦可結婚了啊，還生出來一個少年復仇者呢。
托尼吹了一聲口哨，竟然發現寇森也很八卦的側耳傾聽：「別擔心，女孩，他們不是一對，你還有機會。」
巴基拉開了托尼，拍了拍露西，傳達出信任和安撫的資訊：「露西，我們需要討論一下，在這裡別走。」
露西雙手合十，露出流浪貓咪乞求小魚幹一樣的眼神：「拜託拜託，不要囚禁我，我還有工作，我的同事和家人需要我。」
巴基幫她將碎發攏到耳後去，按下她的肩膀，有種不容辯駁的力道：「等我回來。」
露西只能可憐兮兮的點點頭。
巴基向托尼和寇森遞了一個眼神，向托尼的工作室走去，玻璃門在三人身後一關，他們那間屋子的玻璃立刻被賈維斯調整為一面單面鏡，巴基看著外面有些無所適從的露西，兩手叉腰，面對另外兩人，面容肅穆：
「她在說謊。」
作者有話要說：
拉薩路池，就是蝙蝠俠他老丈人家裡的一個泡澡池，泡一泡十年少，可以起死回生。
第12章 夜魔俠的邀請
露西在巴基離開後抱著頭就想找個軟墊先撞三百下，以懲罰自己一時嘴欠。到底事情是如何搞到這一步的，想想她到個世界來所經歷的一切吧，紐約大戰，僵屍襲擊，家被衝擊炮給轟了，出個門還要被導彈襲擊，現在說不定還會被神盾局抓去審訊，雖然她想應該不至於像九頭蛇那麼兇殘，但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想到這裡，露西現在只想對自己說。
吃點好。
電話鈴聲突然想起，露西四處尋找電話，終於在沙發縫裡找到了它，介面上顯示著「馬修•默多克」的名字，露西趕緊調整了一下狀態，接起電話。
「嗨，我是馬修，你還記得我吧。」馬修的聲音帶著一絲輕鬆和笑意，似乎有什麼事情讓他確實很開心。
但露西就不同了，她盡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不太疲憊：「當然，並不是所有人的出場都令人印象深刻，你是第一個一晚上能給我兩次驚喜的人。」
話剛說完，露西就覺得好像這歧義有點重，她趕緊往回找補：「我不是在跟你調///情，我只是覺得，你確實很有一手，令人驚豔。」
露西覺得好像歧義更深了。
馬修低低的笑聲傳過來，卻沒有繼續進行讓露西尷尬的話題：「今天過得怎麼樣？」
就像剛去地獄和三頭獵犬打了一架，露西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馬修柔和低沉的聲音讓她暫時消解了一些焦慮感：「我很好，出了一趟公差，剛剛回來，你呢，感覺你今天心情不錯。」
「我們幫一個老太太打贏了官司，保下了她的店鋪，她用了一屋子的櫻桃派來支付她的律師費。」
露西想像著尼爾森默多克的小律所被滿滿的櫻桃派占滿，每走一步都會聞到面餅和櫻桃芬香的場景，咯咯地笑了起來。馬修•默多克是一個有良知的律師，然而這樣的律師在地獄廚房註定要過的很艱難。人們想像著律師總是出入在窗明几淨的高樓大廈裡，穿得西服革履，頭上擦著昂貴的髮油，談話按分鐘算錢，然而有多少人真的能按分鐘付費呢？只有類似於托尼這樣的富翁，而馬修的客戶，大多數都是窮人，所以他只能得到櫻桃派，但是他至少能保存自己的本心。
「我想……或許你願意嘗嘗？」馬修有些猶豫地問，「事實上，福吉和凱倫，就是上次你在酒吧看到的我那兩個朋友，他們本來訂了一家不錯的餐廳，但是臨時有事去不了了，但是福吉不想取消預約，他寧願讓我吃一頓然後回去給他描述一下他錯過了多少好東西。所以，你願意去嗎？」
露西一下子坐直了，夜魔俠約我吃飯？我聽錯了嗎？吃？我當然願意吃！雖然我是外國皮，但是我是中國胃啊。
「我當然願意！時間，地點？」
露西趕緊站起來一面記錄著馬修告訴她的餐廳名字，一面找了面鏡子照照自己，衣服，現成的，鞋子，很好，頭髮，頭髮要重新做一下，臉部還要補妝，或許佩波小姐的辦公室應該有化妝包？雖然馬修看不見，但他說的那個地址，露西只記得在某個米其林專欄作家的文章裡看到過，如果只是很敷衍地打扮一下就過去，大概會被哄出來。
露西完全沒有意識到鏡子背後那間屋子就是鋼鐵俠的工作室。
巴基三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外面露西對著單面鏡搔首弄姿。
巴基：……
寇森：……
托尼：這姑娘心真大，想點一百萬個贊。
「隊長，你相信這樣的女孩會向我們說謊嗎？」托尼坐在桌上，「賈維斯已經在她說話的時候進行了初步的測謊，雖然技術粗糙了一點，但是我敢確保她的確說了真話。」
「我們是人類，機器儘管敏銳，它總容易漏掉一些東西。」巴基對空中招招手，向有可能正在旁聽的賈維斯道歉，「抱歉，賈維斯。」
「嗯哼，比如呢？」作為一個科技和機械愛好者，托尼甚至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
「直覺。」
「……？你忽視了一切的硬性推理，最後告訴我你懷疑她說謊只是因為直覺？」托尼咋舌，他轉向寇森，「寇森，你可別跟我說你覺得隊長說的都是對的。」
「別問我，我是隊長的迷弟，我的內褲上穿著美國隊長的定制LOGO呢。」寇森的嘴角像冰淇淋融化一樣垂了下去。
巴基繼續說：「我並不覺得她嘴裡沒實話，但是她有所隱瞞，而且隱瞞了很重要的事情，但我仍舊相信她沒有惡意。」
「作為一個直覺論者你的直覺可有點太發達了。」托尼忍不住諷刺。
巴基眯起眼睛：「……你對我的直覺有什麼不滿？」
「沒有。」托尼拿起了一把改錐，擰緊了一面護甲上的螺釘，一副愛怎樣怎樣的態度，「我只是提醒你，我們身處21世紀，你和時代脫節了，老傢伙，未來是科技的時代，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把它推得遠遠的，你別忘了你的那條胳臂要是沒有科技就廢了。」
巴基還想再說點什麼，寇森打斷了像小孩子一樣爭吵的兩人：「先生們，我們今天的議題不是科技與人類，而是露西•朗。所以，對於她，我們應該怎麼辦，控制，監視，保護？」
「我聽不出來三者有什麼區別。」托尼說。
巴基說：「我重申一遍，她對我們無害，但是她似乎已經捲進了針對復仇者的一場陰謀，我們不能置之不理，神盾局可以做什麼？」
寇森說：「我會繼續等待娜塔莎和克林特的消息，我回去以後會向弗瑞局長通報關於露西•朗的事情，我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事情，但單就她知道你們每一個人的資料這一點，每一個情報組織還有和復仇者聯盟對著幹的敵人都會想瘋狂的要得到她，所以我的建議是，讓她和你們待在一起。」
巴基和托尼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三人一起看向還在打理自己頭髮的露西。她沖鏡子微笑著，笑容甜美又輕鬆，她身上有著他們三人都沒有的活力，她如此年輕，容貌談不上多麼豔麗，卻骨子裡透出德州姑娘那種特有的韌勁，然而又不像許多德州人那樣，臉上長滿雀斑，露西的臉十分潔淨，她金褐色的頭髮茂盛卻柔順，五官小巧而別致，眼窩深邃，鼻子挺翹，湛藍色的眼睛仿佛北海藍冰，而疲憊的時候卻會融進一點綠色，像是澳大利亞歐泊石。
三人同時歎了一口氣。
誰會忍心傷害這樣一位好姑娘呢？
「按寇森說的辦。」巴基做下了最後的決斷。
#
而美國隊長看到露西那明顯感覺被背叛的眼神後，還是覺得有些內疚。
「我說過不想被囚禁！」露西大聲說，似乎很不滿為什麼巴基不為她爭取一下，「我有工作，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你看，今晚我還有約會呢。」
「你今晚有住的地方嗎？」托尼冷不丁地戳到了露西的痛點，「我為你定了一套總統套房，住不住都隨你，想不想帶你的約會對象過夜也隨你。」
露西覺得世界上絕對沒有這麼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之後呢？」
「你可以一直住在那裡，等著我把你的小破公寓翻修一遍，你就可以搬回去了。」
露西露出假笑：「你不會在裡面裝個監控線路和竊聽什麼之類的嗎？」
「當然不會。」托尼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我會直接把你的房子升級，給你配一個像賈維斯一樣的智慧管家，你每一天的健康情況和出行記錄都會匯總到賈維斯這裡來。」
「……」露西第一次聽見有人把監控說的這麼大言不慚。
「露西，我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陷入無窮無盡的爭吵。」巴基說，「你現在有危險，我們不知道暗處是不是有人已經在監視著你，和我們待在一起，你有危險，但至少我們有人可以保護你，但如果你離開我們的視線，你的境遇只會更加危險。」
露西伸出一根手指打斷他：「讓我好好想想。」
露西轉到吧台後面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卡，也有可能是苦艾，不管是什麼，反正一定是價值不菲。她仔細盤算了一下，衡量了各種利弊，發現這也許也沒有想像的那麼差。
於是她回到兩人身邊：「這樣吧，我們來約法三章。第一、我的私人生活你們無權干涉，我的私人通話、郵件、視頻都不可被記錄，如果有人要這樣做，你們有責任要阻止他們，明白嗎？」
巴基和托尼對視一眼，托尼發誓：「我可以用技術保證這一點。」
「第二、我的人身自由不能限制，我可以去紐約，洛杉磯，芝加哥，大都會，哥譚任何一個地方，你們想要保護我，好啊，你們自己來想辦法。」露西環抱手臂，甚至有些賭氣地說出這些話，因為她真的無法接受以保護之名被圈養在方寸之間，像進了安全屋的污點證人一樣，她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巴基想都沒想就同意了，畢竟從他接掌史蒂夫的盾，或者更早，他成為史蒂夫最親密的搭檔之後，他就踏上了為人們的自由而鬥爭的道路，從未有過偏移。
「第三。」露西指了指自己，「我晚上有約會，我需要做個新造型。」
#
馬修•默多克帶著兩份櫻桃派走下樓梯，離餐廳還有不近的一段距離，不過這並沒有什麼關係，他可以試著去房頂上「抄個近路」，他剛剛下樓，就聽見近在咫尺的一聲清亮的女聲在叫他的名字。
「露西？你怎麼在這裡？」馬修驚訝地轉向了露西的方向。
「搭了個便車。」露西上前攙住了馬修的手臂，很可惜馬修看不到，如果他能看到，他會看到地獄廚房最美的一道風景。露西畫了淡妝，頭髮輕巧的盤在腦後，留下一些碎發，淡淡的棕色眼影加深了她的眼部輪廓，裸色的唇膏讓她的唇顯得豐潤而有光澤，她佩戴的小巧的珍珠耳釘剛好適合露西這個年齡，既不顯得過於成熟老氣，又不至於像是個初出茅廬的大學菜鳥。駝色的大衣裡面包裹了一套小香裙，金色的高跟鞋讓她整個人顯得纖細而挺拔。
這些都依賴於佩波為她推薦的時尚搭配師湯姆，他陪露西逛了兩個小時，採購了這些東西，湯姆的時間很寶貴，按分鐘收錢，不過當然，托尼•斯塔克可以付帳。
「這輛車我們可以晚一點還。」露西笑地有些得意，拍了拍馬修的手臂，把他引向了遠處的一輛灰色的布加迪威龍。
馬修側耳傾聽，他可以分辨極為細微的聲音，通過這些聲音，他甚至可以勾勒出這輛車的基本外形和內部構造。
馬修的步履沉重起來，因為他確定，這輛布加迪威龍經過一次徹頭徹尾的改裝，外皮和玻璃能夠扛得住一輛油罐車的碾壓，車的底盤處至少有一枚榴彈炮，後備箱還有兩挺機關槍。
他心情複雜地看向還興致衝衝拉著他前行的女孩。
露西，你到底是什麼人？
作者有話要說：
鋼鐵俠說：露西我不想撩，只想給她買買買。
下一章，撩妹狂魔夜魔俠聚聚又要上線了。
明日章節晚上六點半上線！
第13章 與夜魔俠共進晚餐
第十三章
多虧了馬修的福，老實說，不管是陸琪還是露西，她都是第一次踏入真正的米其林餐廳，中國沒有米其林體系，所以基本上掛著米其林招牌的其實都是號稱米其林大廚開的餐廳。但事實上，是真正的米其林大廚開的餐廳，還是只是米其林大廚的副手，甚至可能是洗碗工來開的餐廳，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露西走入這間餐廳開始，就被震懾到了。她想像中的米其林餐廳，都是低調奢華風，雖然不至於廊柱漆金，但至少也是有點年份的實木地板，笨重卻顯得很高檔的桌椅。
但是這家餐廳，四目望去，感覺像是進了太空艙，服務生穿著通體潔白的西服，男性也畫上了銀灰色的眼影，而女性踩著似乎是3D列印的高跟鞋，臉上撲了一層底妝，像瓷娃娃一樣，睫毛又長又密。
一位元女服務生舉著託盤向他們走來，經過他們的時候露出恰到好處不過分獻媚又不顯冷傲的笑容，似乎是專門訓練過的，有一種若即若離的魅惑感，身上的香水味並不濃厚卻富有層次，隨著她的步伐漸近漸遠。
「所以，這裡是什麼樣子的？」馬修落座以後摘下了圍巾，疊好放在一邊，很有興趣詢地問她。
露西不擅長描述，但是這裡的佈局和陳設卻讓她感到十分新奇，這裡不同於其他餐廳，大廳裡沒有餐桌，所有的餐桌都分部在兩側，像是艙室一樣一格一格的，她知道馬修曾經還是有過一段時間可以視物的，所以她可以以平常生活物品作為參照物，來描述現在她看到的一切：「這裡……就像是身處太空，很潔淨，有些冷清。但是你背後的牆面上被他們安上了淡藍色的燈，融合了一點點的紫……我說不清看到它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或許你嘗試想像一下，聽到了一首老爵士？」
馬修側耳，仿佛在聽回憶裡的歌曲：「嘶啞，隨意，浪漫，永遠抓不到節奏的藍調？」
露西輕笑出來：「對，你形容的很準確。」
「桌子是什麼樣的？」
露西把手放在馬修的手背上，猶豫地輕輕握住他的手，馬修並沒有拒絕，露西摸到了馬修的手上一層厚厚的繭子，指肚和關節處的繭子幾乎硬如鐵塊。露西帶著他的手摸到了桌子圓潤的邊緣：「這裡的陳設都是簡約到極致，但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它這裡的無論是桌椅，還是吧台，都仿佛是一體的，它們不像是被人安置在這裡的，而是自然而然從地下長出來的。」
露西將馬修的手送向桌子的中央。
「桌子是一整塊乳白色，弧線形的玻璃桌，桌子中央卻被挖空被雕成了山脈的形狀，又灌入藍色的液體，仿佛海底深淵。」
馬修苦澀地笑笑：「這有些為難我了，我沒有見過海底深淵到底是什麼樣子。告訴我你看它的感受。」
露西凝視著乳白色中央那一圈深沉的藍色，輕聲細語：「先是好奇，它的顏色很漂亮，上面一層是藍色的，然後你不由地往深處看，可是越到下面越崎嶇，顏色越深，它讓你感覺……難以呼吸。」露西仿佛聲音帶上了一絲畏懼感，停頓了一會兒，「最下面是什麼，我不知道，它太黑了，黑的非常純粹，像是最寂靜的夜。」
「它讓你感覺到害怕嗎？」
「不。」
露西深深地看著馬修的雙眼，隱藏在泛著一絲淡淡黑紅色的墨鏡背後的眼睛。
「是平靜。」
馬修將自己的感官集中在露西的心跳上，那裡的聲音穩定，有力，就像她本人的聲音一樣，也許真的是被她自己描述的東西感召了，她的聲音有些空靈，有一絲清冷的氣息。
「你長時間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著你。」馬修說。
露西仿佛突然被叫醒，她帶著剛剛被人從夢中呼喚而起一般的眼神看著他：「什麼？」
「這是尼采《善惡的彼岸》第四章《箴言和插曲》之中的一句話，『與魔鬼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魔鬼.當你遠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馬修點了點桌子中央，「我想這句話能很好的概括你的描述。」
露西困惑了一陣，然後如有所悟：「的確是的。」
服務生恰到好處的出現在兩人身邊，推薦當晚的菜品和紅酒。
似乎已經耽誤了太長的點菜時間，露西儘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心急，由馬修點了開胃酒，而自己點了主菜和甜品。
當主菜上來的時候，露西咋舌。
一個長長的盤子裡，盡頭是手雕的蘿蔔花，用巧克力汁匯出了一道棕色的虛線，指向了盤子中央的……三顆黃豆。
「我記得我點了蟹腿。」露西小聲說，她匪夷所思地瞪著面前的三顆黃豆，「我不理解為什麼上來了三顆豆子！」
「我的盤子裡也是嗎？」馬修問。
「是啊。」露西有些煩惱，前菜還不夠塞牙縫，這和她想像中的米其林一點都不一樣。
「福吉告訴我這一家是紐約很火的分子料理美食。」馬修說，露西看見服務生舉著一個冒著白煙的託盤向另一桌走去，白煙裡若隱若現一些裝著藍色液體的試管。
提到分子料理，露西就明白個大概了，她前生還叫陸琪的時候曾經上過視頻網站，親眼見過傳說中的「分子料理」大廚將雞蛋打碎，然後把它變成泡沫，又融合了魚膠等等神奇的食材，最後又把它做回了雞蛋的形狀。
這道菜的名字就叫雞蛋。
而陸琪看完了就到樓下叫了一碗酸辣粉。
這才叫乾貨。
如今她終於見到了分子料理實物，仍舊覺得很無語。
馬修放下了刀叉：「這麼說，我想要吃到美味的食物，只有您能幫助我嘍？」他身體前傾，似乎等著露西動手。
露西拿起勺子，盛起一顆黃豆，她想起來這道菜價值70美金，那這麼說一顆黃豆就是二十多美金，露西看著好心疼，有這錢小龍蝦都能吃一盆了。
「張嘴。」露西說，馬修聽話地張開嘴，露西看著黃豆滾進了馬修的嘴裡，然後她殷切地等待著他的評價。
馬修的表情變化了一下，眉頭皺緊又鬆開，喉結一動，二十多美金的黃豆就下了肚。
「的確是蟹腿肉，還有其他很多的東西，你應該嘗嘗。」馬修說，不盛讚也不貶損。
露西猶豫了一下，將黃豆放進嘴裡，味蕾在咬下豆子的一刹那張開，她感覺煙花在空腔中盛放，先是蟹腿肉的味道，儘管這顆豆子裡咀嚼不出像蟹腿一樣的東西，但那股鮮香的味道，確實一點點的彌散出來，然後她似乎又嘗到了蘆筍的味道，之後向著熊蔥過渡，露西驚訝地一點一點睜大眼睛，這一道菜簡直就像魔術師一樣帶給她無窮的驚喜。
她閉上眼睛，仔細回憶那股味道，但是它漸漸消失了，最後只剩了一些薄荷葉的味道在舌根處久久徘徊。
「怎麼樣？」馬修問她。
「很棒，不愧是米其林三星。」露西有些不舍地將剩下兩顆豆子都吃完了，對比馬修的從容不迫，露西甚至顯得有些囫圇吞棗了。
他們一起用完了看起來很像牛排（但其實是烤野鴨）的主菜，擺得像外星生物的沙拉，還有一道舒芙蕾，餐廳裡放著輕柔的音樂，他們的動作也很輕，每一次露西使用叉子的時候不小心在盤子裡劃出聲音都會覺得在整個這個大環境裡有些刺耳。
所有的菜都上完了，露西有些意猶未盡地看著服務員撤下空盤，馬修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關心的問她吃的如何？
理性評價，這是一次舌尖上的饕餮大餐，但事實是，她還餓著。
「你喜歡這頓晚餐嗎？」
「當然，無論是用餐環境，還是菜品，都令人驚豔。」露西說。
馬修笑了起來：「不，露西，我是問『你』喜歡這頓晚餐嗎？」
怔愣了一下，笑容慢慢綻放在露西的臉上，她解下了餐巾，放在了桌上推了出去：「不，並沒有那麼喜歡，馬修，你有什麼推薦嗎？」
馬修歪頭，提起一直沒有拿出來的櫻桃派：「啤酒，薯條，高熱量的漢堡，還有老奶奶的櫻桃派如何？」
「聽起來完美。」
兩人站起來，像逃離一座監獄一樣離開了這裡。
露西奔到街邊停著的布加迪威龍旁邊，敲了敲車窗，對托尼最信任保安主管哈比•霍根說：「哈比，把我的房卡給我。」
哈比猶疑地拿出房卡：「你現在要回酒店嗎，朗小姐？」
「給自己放個假，哈比，你們盯得我都要發毛了。」露西在哈比反悔收回之前迅速地從他手上抽回了房卡，脫下高跟鞋向著馬修跑去。
哈比嚇得趕緊推門下車：「朗小姐，斯塔克先生讓我們必須跟著你！」
露西挽住了馬修的胳臂，催促他：「快跑！別被他們追上。」
馬修立刻帶著露西向著一條小巷跑過去，哈比還在他們身後大喊著，一直蹲點在街頭巷尾的神盾特工從他身邊沖出鑽進小巷去追露西。
「別擔心！」露西的聲音在遠處響起，伴隨著氣喘吁吁和銀鈴般的笑聲，興奮的像剛剛進迪士尼公園的3歲小女孩，「馬修會保護我的！」
「馬修，馬修……」哈比又追了兩步實在追不動了，扶著自己的腿大喘氣，「他怎麼保護你，他是個瞎子！」
作者有話要說：
\"與魔鬼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魔鬼。當你遠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尼采寫下這段話的時候，有很多種解讀的意思，如果按照原文來解釋，它指代的是別的不過我喜歡其中一種：在與怪物的鬥爭中，我們會使盡渾身解數，縱然我們為了正義，但是很多時候也會不擇手段，因為怪物可能就在用各種陰狠毒辣的手段，而為了戰勝之，光明磊落的手段也許根本不行。所以，我們在使用手段問題上，很多時候和怪物沒什麼區別。
第14章 超級英雄買一贈一
露西狼吞虎嚥地吞下一整個雙層牛肉培根漢堡，她能想像到自己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餓虎撲食，塗得厚厚的一層唇膏也早就被醬料蹭掉了，她顧不得咽下嘴裡的東西，就迫不及待的去抓了一把薯條，馬修坐在他對面，單手枕在腦後，靠在視窗上，兩腳很閒適的抬到了硬椅上，小口的啃著櫻桃派。
沒有人糾結於他們的坐姿是否粗魯，因為每一個人都是這麼坐的，反而是露西一身華裝，讓所有人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你到底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這裡簡直就是人間天堂，我真不敢相信竟然現在才發現這裡，我要把它推薦給我的朋友們。」經過了一整天的驚嚇，晚餐還端坐了兩個小時之後，露西終於吃到了心儀的晚飯，頓時覺得漢堡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發明。
「我替老闆謝謝你的讚揚。」馬修說。
老闆走過來，放下了一盤烤鷹嘴豆，很哥倆好地拍了拍馬修，說了一些露西聽不懂的話，而馬修笑著回了兩句。
露西擦了擦殘留在嘴邊上的芝士：「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西班牙語，老闆是個墨西哥人，我幫助他打過一個官司，幫他保留下來了這個店面。作為報酬，今天你來這裡吃的所有東西都是免費的。」馬修拿起一個炸雞，像指揮棒一樣揮舞著它，然後把它送進嘴裡。
露西也學著馬修的姿勢靠在了玻璃窗上，幹掉了一整瓶啤酒，開心地打了個飽嗝。露西說：「馬修，你應該是個快樂的人。你幫助他們，你收穫你的良心，他們愛你，感激你，而且你……還有免費的漢堡可以吃。」
馬修樂了起來：「我們律所還是很窮，我快要付不起我們的會計佩吉小姐的工資了。所以我不快樂，一點都不。」
露西側頭看著馬修，霓虹燈打在他的側臉上，半張臉在陰影裡，馬修的聲音還是笑著，但露西卻感覺出他聲音裡的疲憊。
「馬修，你為什麼約我出來？」露西問。
「你對自己的魅力沒有自信嗎？一個男人遇上了他心儀的女人，不能約她出來吃飯呢？」馬修問她，露西半天沒有搭腔，馬修終於做出沮喪的表情，「看來我真的沒有扮演好一個追求者的角色，對嗎？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那些追蹤我的人，你就沒有懷疑過他們是什麼人嗎？」
馬修想起自己帶著露西在紐約的巷子裡左突右拐，甩掉了四個特工的時候，的確，他表現的太無所謂了，因為那四個特工的每一句話，甚至於氣味，心跳，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知道他們是神盾局的特工，他知道這些特工和托尼•斯塔克有聯繫，他知道露西似乎是他們重點的保護物件而不是囚禁物件。所以他沒有再詢問露西關於這些人的資訊。他最後拐進了一家中餐館的後廚，甩掉了他們四個人。
他只顧著想這些，卻忘記了，對於露西來說，如果他對什麼都了然於胸，而不產生一點點疑問，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馬修漸漸收起了他那副閒聊的面孔，臉上的肌肉緊繃起來，露西放下了薯條籃子，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仿佛是談判對峙。
「一人一個問題？」馬修起了頭。
「好。」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有良心的律師，英俊帥氣的公訴人，地獄廚房隱藏在暗夜中的保護者。」
露西看著馬修的表情從不耐變成了震驚。
「你對這個答案沒有心理準備嗎？」露西疑惑。
「不，我有，只是沒有料到你會這麼直白。」馬修說，「那些人，為什麼要保護你？」
「不是應該我問問題嗎，你已經問過了？」
「什麼，我……」露西剛要生氣，突然想起自己確實問過了，一個廢掉的問題，該死！
馬修已經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露西無奈的攤攤手。
「他們為什麼要保護你？」馬修重複了問題。
「兩個原因，我今天遇到了襲擊，襲擊者也許與前幾日的鋼鐵俠遇襲的幕後組織有關，這件事情你知道的吧。」
馬修點頭。
「第二個原因嘛……我知道復仇者聯盟所有人的真實身份，和一些來歷，就像你一樣，而且是無緣由的，就是突然有一天……知道了。」露西說，就在馬修想要追問的時候，露西打斷了他，「那天晚上，鋼鐵俠說我屋外有個穿得像個S•M愛好者一樣的傢伙，是你嗎？」
馬修的臉有點漲紅了：「那身制服很好，它可以抵擋一部分的物理攻擊。」
露西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笑的停不下來，兩個人的對話不再像是審問而只是兩個朋友的閒聊而已。
「這麼說，你也知道我的來歷嘍？」馬修問。
「你小時候被卡車上的放射性物質灑到了雙眼，目盲，但是獲得了雷達感官，你看不見世界，但你的嗅覺，觸覺，還有聽覺可以為你勾勒出更真實的世界，你人體的各項能力都達到了極限，你的父親不願意打假拳得罪了黑幫，被他們殺害。」
悲傷在馬修臉上一閃而過，露西繼續娓娓道來。
「一個叫棍叟的人調|||||教了你，教你運用你的感官，把你變成了一個戰士。因為這些能力，你可以輕易的捕捉到每一樁犯罪，你每天晚上都聽著地獄廚房的罪惡在四處的蔓延，無法入睡。你早上幫受害者維護他們的權益，但法律不夠，所以你選擇了用拳頭。不是你的能力造就了你，而是地獄廚房把你變成了夜魔俠。」
「夜魔俠？」馬修似乎對這個新奇的名字很感興趣。
「……」露西發現自己又劇透了，真不敢相信到現在還沒有人叫他夜魔俠嗎？
露西打了個磕巴：「那是我給你起的名字。你要是喜歡就拿去用吧。」
馬修似乎真地仔細考慮了一下：「我覺得不錯，但員警問我身份的時候我是不會說我叫夜魔俠的。」
「哦你別說了，我簡直不敢想那種場景。」露西咯咯地笑了起來，故意用低沉的聲音模仿出來，「我叫夜魔俠，我會保護你們的，我發誓。」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這種突然知道別人來歷的能力……算是變種人能力的一種嗎？」馬修有些擔憂地問，自己的秘密身份突然被一個陌生人知道，他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應對。
「說來很巧，我今早剛去見過X教授，他們否認了我是變種人這個幻想，老實說，我還挺失望的呢。」露西說，「你會擔心我把你的秘密身份公之於眾嗎？如果我真的公之於眾的你會怎麼樣呢？」
「我不想做這種假設。」馬修搖了搖頭說。
「你不想做這種假設，因為你不想讓它發生。」露西斷定，她搖了搖酒瓶，酒液波動著折射著霓虹的光彩「如果你認定我會把它說出去，我們應該不會在這裡吃飯了，你應該急著找到我的弱點，然後我們彼此交換秘密。你沒有這樣做，你寧願相信我不會吐露你的身份，而我應該用什麼來回報你的信任呢？」
說完露西自以為是的眨了眨眼睛，她知道馬修看不見，如果不是馬修的聽力那麼好，她現在簡直想給自己輕聲鼓掌。
馬修喜歡和聰明的女孩說話，露西的話讓他感到舒適又安心，他覺得自己今夜就化身為一個徹底的追求者，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露西幹掉了最後一根薯條，拍了拍手上的鹽粒：「所以你已經知道了你所有想知道的，而我今天看來還是要一個人享用我的總統套房了，斯塔克在我身上下了一百美金賭我一定會把你勾上樓去。」
「和他打這個賭的人不會是美國隊長吧？」
「不，是我自己。」露西站了起來，拿上自己的手包，「所以今晚我也不是一無所獲，一頓米其林三星，漢堡，櫻桃派，還有100美金。」
「還有一個朋友。」
馬修跟隨她站了起來，伸出手：「露西，你是一個值得真心交付的朋友。」
「能和英雄做朋友是我的榮幸。」
「並非所有人都認為我是英雄。」
「無論是站在陽光下還是隱藏在黑暗中的，英雄總是英雄。」露西拍了拍馬修的胸口，「這取決於他們的內心。」
露西感覺到馬修的呼吸一滯，她的手剛剛要抽離，馬修突然握住了她並把它珍重地放在自己的胸口，露西感覺到他的襯衫下，強大的心臟在跳動。
一下，兩下。
「露西……」
露西抬眼看著馬修，他摘下了墨鏡，灰色的眼睛無法聚焦，但是露西卻知道他在努力看她，帶著信任的交付，帶著長久以來隱瞞身份的疲憊一瞬間有了宣洩口的釋然。
露西驚訝過後大腦開始運轉，她理解馬修這種突然的舉動。
馬修的身體裡有兩個人，律師和義警，屬於隱藏身份的那個他就像是一直漂浮在怒海之中的小舟，他苦苦掙扎在痛苦之中，時刻受著黑暗的誘惑，而露西，她是唯一知道他秘密身份的人，她的理解和關懷，她的信任架起了夜魔俠與現實世界的橋樑，她是馬修的救命稻草。
但她並不確定她是否應該更進一步的，在馬修的生命中扮演一個長久的角色，比如……戀人？
畢竟對方可是聞名不如一見，憑一雙肉拳打天下的單挑王夜魔俠巨巨喲！！
露西開始猶豫到底是應該推開馬修，還是直接主動一點。
但最終，露西只是緩慢的，抬起了另一隻手，輕輕地摟過馬修的肩膀，把他擁進了自己的懷裡。
「馬修，你累的時候，可以告訴我，我是你的傾聽者。」
馬修如釋重負地回擁住露西，為自己一瞬間的失態而赧然：「謝謝你，我的傾聽者。」
這時漢堡店的門又被推開，一男一女走進來，男人突然看見了露西，大聲打了個招呼：「露西？露西•朗？
露西看著那個男人走過來，格子衫，帶著一個黑框眼鏡，她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男人，但本能的卻覺得熟悉。一些帶著閃光的片段在她腦中呼嘯而過，但她捕捉不住，後腦抽痛了一下，露西低下頭髮出一聲低吟。
男人卻以為她是在努力想他的名字，於是他主動遞過來了手：「你很久都沒回去了，拉娜在我走之前還提到過你，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克拉克。克拉克•肯特。」
我知道你們超級英雄人多，但是能不能別總是成群結隊的來，今天晚上怎麼了超級英雄還買一贈一嗎？
露西愣愣地握住他遞來的手，接觸的一刹那，露西的腦子像炸開一樣，眼前的景物開始旋轉，變的模糊，她看見了天花板，肯特還有和肯特一起來的女人都驚呼了出來，馬修在搖著她的肩膀，大叫她的名字。
露西眼前一黑，倒進了黑暗裡。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大家沒有發現嗎，女主也是一名超級英雄，能力是知道超級英雄的所有八卦並消化他們的負能量，簡稱「樹洞俠」
第15章 克拉克•肯特
一道光在黑暗中徘徊，露西走上前，一瞬間光芒大盛，幾乎要刺瞎她的雙眼，她眯起眼睛，發現發出光芒的是手術燈，帶著口罩的醫師聚集在自己周圍。
「二十二號實驗品，麻圌醉。」
露西不甚清醒地看著周圍，但是只聽清了這一句話，她劇烈地掙扎起來，她被當成了試驗品？開什麼玩笑？
她的手脫離了束縛帶，打翻了手術臺上的刀剪，翻下了床，她抓起一把手術刀，發出野獸一樣的吼聲，露西幾乎難以相信這聲音是從自己的嘴裡發出來的，
幾個穿著黑色制圌服的保安拿著電槍從外面闖進來，露西盯著他們，手術刀在她指尖轉了個花兒，飛向了一個保安的喉嚨，血花飛濺而出，露西的手掙脫了另一個束縛帶，單手一撐，越過了手術床，拔圌出了手術刀，插進了另一個人的心臟，而剩下的保安卻無視於那兩名同伴的生死，圍堵過來，電槍裡彈出兩枚電彈纏在露西身上，她的動作一滯，終於被包圍上來的保安壓制住，她沖向了一面玻璃，似乎那才是出口，漂亮的頭顱狠狠地撞在玻璃上，撞出了一片血印，她瘋狂地拍打著玻璃，喊著什麼。
玻璃漸漸變的透明，視野慢慢模糊，露西依稀看到一個留著棕紅色半長卷髮的男人和一個身材姣好的黑人女性在後面冷酷地看著她，露西感到一股強烈的憤怒吞噬了她，她不明白看到這兩個人為何會憤怒，她看到棕紅色頭髮的男人彎下腰來，說了什麼，有玻璃的隔絕，她什麼都聽不見，但視野卻一瞬間清晰，她看清了那個男人的嘴型：
「露西，我的娃娃。」
#
露西眼皮下的眼球劇烈的動著，呼吸急促起來。
「她就要醒了。」馬修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別想推脫責任，你把她帶出去了，結果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托尼的聲音。
「我說過，她是見到了肯特先生才暈了過去。」馬修生氣地回嘴。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肯特囁嚅的聲音。
「先生們，我們成熟點，不要在這裡吵，裡面還有一個病人。」美國隊長的聲音。
露西突然捂著臉驚醒過來，渾身上下都是冷汗，全身的麻痹感和疼痛感仍在，讓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痛哼。
外面的聲音突然停了，四個男人齊刷刷的跑進來。
露西一瞬間覺得眼花繚亂，只想躲進被窩裡。
四個超級英雄肩並肩，這是要上天啊！
露西鎖定在黑框眼鏡格子衫的肯特身上。
你，超人，DC派來的奸細，為什麼你一來就沒好事！
似乎是察覺到了露西怨憤的目光，克拉克•肯特摸了摸鼻子：「露西，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露西看著克拉克非常肯定和委屈的樣子，仔細搜尋了一遍記憶，她的確沒有任何關於克拉克的記憶。
「我不記得你，你為什麼跟我很熟的樣子？」露西有些懷疑地看著克拉克。
克拉克有些局促不安：「我……你……你應該記得拉娜吧，我們一起在她打工的店裡吃過飯的，當時小鎮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你和拉娜都很感興趣就來調查，我們一起寫過校刊。」
露西聳了聳眉毛，整個房間陷入了尷尬的沉默，很明顯，露西什麼都沒想起來。
克拉克•肯特手忙腳亂地翻起了自己泛舊的牛皮公事包，從裡面拿出幾張名片，塞給每人一張：「我是大都會星球日報的記者，克拉克•肯特。」
托尼翻了個白眼把名片隨手扔在了床上，馬修很文雅的把他根本看不見的名片塞進了兜裡，只有巴基沖克拉克笑了笑，說了聲你好。
「所以……女孩，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到底怎麼被這個盲眼的羅密歐拐跑，最後因為低血糖暈倒在地面都拖不乾淨的快餐廳裡？」托尼陰陽怪氣地說，瞟著馬修。
「我，低血糖？」露西指了指自己。
托尼攤了攤手：「醫生是這麼說的，不過考慮到你吃了整整一個牛肉漢堡，一籃子薯條還有半個櫻桃派的情況下，這理由也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是的，連露西自己都難以置信。
露西疑惑的目光逡巡在克拉克身上，她還依稀記得自己剛剛做的那個光怪陸離的夢，夢中的自己矯健的簡直就像個特工，而她確定那只是自己的想像而已，她沒有任何關於特工和什麼手術的記憶，就像她根本就不認識克拉克•肯特一樣，她指的是在這個世界，現實中。
她當然知道眼前這個打扮土氣的小記者還有另一個身份，超人，世界的救世主。
克拉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不知道為什麼露西用那種詭異的眼神盯著自己。巴基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回游了幾次，打斷了兩人的眼神交流。
「露西，你需要吃點東西嗎？」
露西歡呼了一小下，果然無論是哪個世界，美國隊長永遠是最體貼的那一個，其他人拍著馬也趕不上。
美國隊長拿來了酒店準備的楓糖小餅乾和一杯淡奶咖啡，露西的最愛，僅僅相處過幾次，美國隊長就已經把握了她對食物的喜好，這種觀察力讓露西十分驚訝。露西看了看時間，對馬修說：「我沒有什麼事，馬修，你該去辦公室了。」
「露西，你確定？」馬修還想要再說些什麼。
露西肯定地點頭：「昨晚的約會很愉快，我之後再聯繫你。」露西說的斬釘截鐵，馬修也無從反駁，於是他在托尼不善的目送下，離開了套房。
露西轉向了克拉克：「你是星球日報的記者？」
克拉克趕緊點了點頭，露西裝作想起來什麼：「路易士•萊恩是你的同事嘍？」
「啊，和我一起進速食店的就是她，但是她今天還有稿子要寫，所以她只能先回去了。露西……」克拉克急忙解釋，又覺得在對方死活不認自己的情況下還叫人家的名字實在有些不禮貌，「不，我是說朗小姐，你看起來真的不太好。」
「我沒事，也許根源並不在於低血糖，而是我一天之內經歷了太多的事情，接受了太多的資訊，就像電腦輸入太多的指令可能引起CPU過熱，然後當機一樣。」露西喝完一杯咖啡終於覺得自己活過來了，她富含深意地看著托尼和巴基兩個人，那兩個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一起看著天花板。
露西向克拉克露出善意的微笑：「我知道你的同事，鼎鼎大名的萊恩小姐，我很喜歡她那篇揭發地方教會與恐怖主義苟合在社交網路上吸取頭腦不清的青年信仰者的報導，如果沒有記錯，她靠著那篇報導贏了普利策獎。」
聽到有人這麼稱讚自己的同事，而且還對路易士的報導如此熟悉，讓克拉克也有些對露西刮目相看起來。
而露西絕對不會說自己其實是前幾天剛剛查的，而且她其實本身對新聞人也更加關注一些。
「所以，你看我現在還好好的。」露西下了地，光圌裸的腳掌踩在厚厚的毛毯上，「不用過於自責。我的確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什麼拉娜，也許你認錯人了。」
這話說的簡直漏洞百出，但克拉克看出來露西根本就沒有想結交他的打算，於是趕緊借著露西的話順了下去。
「祝您健康，我會晚一些再來探視，今天我還得幫路易士準備演講稿。」克拉克隨口一說，面向托尼•斯塔克，「不介意的話，斯塔克先生，我可以幫我的同事預約一個採訪嗎？」
托尼恨不得克拉克趕緊離開，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他，反正到時候真到採訪的時候可以推給佩波。
他們聽見克拉克躡手躡腳地關上了門，露西放下咖啡杯，剛剛松了一口氣轉身，直接撞到了巴基的手裡，巴基的金屬手指摸著她的額頭，有一絲涼意，露西躲了一下，但巴基卻沒有放鬆的意思，他問托尼：「她有發燒嗎？」
托尼拿出手機，上面數值在跳動：「沒有。」
露西目瞪口呆：「你的手臂感應連著托尼的手機？」
巴基放開了露西。找了個沙發坐下，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可樂：「接受科技，享受未來啊~」
「到底怎麼回事？」托尼嚴肅地問露西，「你一見到那個小記者就暈過去了，他認識你，還能叫出你的名字，你卻不認識他，這說不通。」
露西咬了咬下唇：「我真的不認識他，我的記憶裡一片空白，我記得我的父母，我小學時候街角那個臉上長滿了雀斑的小惡霸，順便一說，他搶走了我最喜歡的那只小兔兔玩偶，但是我不記得克拉克•肯特，還有他說的什麼拉娜。」
「拉娜！」巴基突然說。
「什麼？」露西愣了一下。
「我們也許可以從這個名字入手。」巴基說，「他認識你，你不認識他，糾結下去這是一條死路，也許我們應該從這個陌生的名字入手，看看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麼共同點……也許我們應該從克拉克•肯特這裡開始調查。」
這什麼神展開？
露西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
很好，查下去吧，但如果你們發現他有一個私人北極城堡這可不關我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卷毛小超人上線！
上網查了一下，卷毛小超人是在大都會工作，大都會原型是紐約，蝙蝠俠是在哥譚工作，哥譚的原型也是紐約。
紐約你這是一年要遭多少罪，怎麼就沒有一個加州的英雄呢！
關於宇宙的問題，漫威這邊是主MCU宇宙，DC這邊是混合宇宙。
第16章 升職加薪走向人生巔峰
克拉克•肯特，斯莫威爾小鎮出生，父親為農場主喬納森•肯特，母親瑪莎•肯特，喬納森•肯特已經死亡，死因是遭遇龍捲風失蹤，克拉克就讀于當地小學中學，成績優異，曾經參加校刊編輯，畢業之後去世界遊歷，護照上顯示去過的地方有中國，日本，巴西，埃及，伊朗，等諸多地區。
托尼看著空中顯示出全息的克拉克•肯特的成績履歷，參與寫作的高中校刊，還有實習資料，參與的慈善志願者工作，他曾經到過戰區拯救婦女和兒童，闖進正在交火的兩軍之中，將一個孩子從快要崩塌的土房子裡救了出來，慈善機構以此為新聞點大肆渲染了一番。
以托尼•斯塔克的許可權，網上所能查到的克拉克•肯特的相關資料就這麼多了，他不能繼續查下去，至少在美國隊長的眼皮子底下他不能幹出直接入侵檔案庫把克拉克•肯特的底褲牌子都找出來的這種事，雖然他能做到。
「他簡直就是個聖人。」托尼說，他把克拉克的一些資料歸類，摸著自己的山羊胡，「跟你一樣，隊長。」
巴基突然指著其中一篇校刊，找到了一個名字：「看！拉娜這個名字是真的。」
「咦？」托尼睜大眼睛，看著校刊一篇關於校園霸淩事件的報導上，克拉克•肯特後面還署了一個名字——拉娜•朗。
「你們找到什麼了？」露西的聲音從廚房裡響起，伴隨著濃濃的芝士煎餅味，這是總統套間，一應俱全。
「還沒有！」巴基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提高聲音，「露西，能多做兩份芝士餅嗎，我一個人能吃四份！」
托尼抽出了拉娜的檔案，一邊展開一邊咕噥：「你知道在常人的認知裡，美國隊長是不騙人的嗎？」
「那是史蒂夫•羅傑斯，必要的時候我謊話連篇。」巴基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拍了一下托尼的肩膀，「快點，她就要做完飯了。」
拉娜•朗的檔案在兩人面前展開，在托尼這種擁有著光輝履歷和跌宕起伏的人生經歷的人面前，像克拉克和拉娜這樣的人的生活簡直就如同一杯白開水，貧乏而且無聊。拉娜•朗和肯特一樣，就讀於當地中小學，中學後考進了堪薩斯大學，畢業之後直接被聘請到了萊克斯公司。
「沒什麼特別的。」托尼把拉娜的檔案彈進了垃圾箱裡，「就連工作也選的這麼沒有前景。」
「你是說萊克斯公司？」
「對啊，這公司窮的要命，小家子氣，不值一提。」托尼撇了撇嘴。
「你吃過虧？」巴基問。
「哈？怎麼可能，斯塔克工業才不會吃虧，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尖端的技術，我的大腦是整個世界無與倫比的財富，更何況還有佩波那樣善於經營的人來負責公司的正常運轉……」托尼又進入了滔滔不絕的模式。
「你吃過虧。」巴基篤定地說。
托尼啞火兒了，過了一會兒，他很不甘心地承認：「好吧，萊克斯•盧瑟，就是掌管這家公司的臭小子，在我被劫持的時候趁虛而入，吞走了斯塔克工業的三十多條軍工生產線，並且和政府簽訂了上千億的大單，後來斯塔克工業正式退出了軍工領域，萊克斯工業基本就所向披靡了。」
「基本？」
「他前面還有韋恩企業擋著呢。韋恩企業的總裁，布魯斯•韋恩，你知道嗎，哥譚的那個花花公子，平時不幹正事，上班還睡覺，就知道泡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托尼翻著白眼，不爽的語氣讓巴基立刻就聽出了一些端倪。
「你在他手上也吃過虧？」巴基挑眉。
「我，不不不不，才沒有。」托尼咬住下唇。
「你在他手上也吃過虧。」巴基再次篤定地說。
托尼攤攤手：「好吧……只不過，我們都看上了一個上過花花公子封面的女模特。後來女模特選了韋恩，真不知道那個傢伙哪裡有我好了，我敢說，我的活兒比他好多了。」
「可能是他比你高？」巴基毫不猶豫地戳到了托尼的痛點。
「閉嘴！」
「我早說過你那樣廢寢忘食的工作不健康，如果你能學學布魯斯韋恩，上班的時間睡睡覺，說不定你還能長高一點。」巴基不無諷刺地說。
「我需要用工作來提升斯塔克工業的價值，你以為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可是布魯斯•韋恩不需要工作，他一樣很有錢啊。」
「要不是他手下有盧修斯•福克斯那個老狐狸，他的公司早就倒閉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拌著嘴，但是托尼手下卻沒停，很快托尼連拉娜的家族名單都找了出來，的確拉娜的父親還有一個兄弟也姓朗，經過賈維斯的幫助，交叉對比，很快他們就找到了露西和拉娜的聯繫。
「世界真小啊。」托尼感歎著。
全息螢幕上露西和拉娜兩個人的照片並列在一起，賈維斯給出了最終答案。
露西•朗和拉娜•朗是堂姐妹。
「你們有什麼新發現？」
露西從廚房裡出來，帶著香味濃郁的芝士餅，如果條件可以，她其實想嘗試一些更多的菜式，給復仇者們露一手，但是她的原材料不夠，而且這還是早上，只能從服務生那裡要來一些牛奶，芝士、雞蛋和黃油。
露西並沒有一起參與查找資料，她找了個理由去做飯，不得不說，她其實是逃避心理在作祟，很明顯，她並沒有完全繼承真實的那個「露西」的記憶，在夢境中的那些，過於真實的場景，讓她覺得似乎一些重要的資訊被抹掉了。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很準確，那段消失的記憶，讓露西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她不想探究，也不敢探究。
X教授的那句話卻如烙印一樣不時的從她的腦海中浮起。
「要先接受你自己的命運，露西。」
露西歎息了一聲，如果接受了自己的命運，隨之而來的就是麻煩和更多的麻煩啊。露西將芝士餅放在了桌上，用銀叉輕輕切割，柔軟的芝士餅分成兩半，湯狀的芝心流了出來，雞蛋和牛奶混合的芳香瞬間撲鼻而來。
巴基切開了自己的芝士餅，三兩口就吞吃入腹，柔軟的口感和在舌尖炸開的香味讓他忍不住真心讚歎露西，「你的廚藝簡直驚人，算上整個90年的時光，都沒有比這更好吃的東西了。」
露西最喜歡聽順耳的誇讚了，她笑眯眯地托著腮看著巴基，好像贏得了整個美國的最高榮譽。
「過度讚美等同於虛假，老冰棒。」托尼嘲笑似的看了一眼巴基，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塊，瞬間睜大了眼睛，「哦哦哦天殺的……這簡直……你怎麼做到的？！露西你是魔術師嗎？」
「我只是力求不糟蹋原材料而已。」露西說。
托尼看著美國隊長的碟子裡四塊芝士餅疊成了一座小山，而自己的盤子裡只有可憐巴巴的一小塊，他眯著眼看著巴基：「巴基叔叔，我的生活很不健康，你不覺得你應該做點什麼嗎？」
「我可以給你後腦勺來一掌，讓你迅速的進入睡眠狀態。」巴基迅速地幹掉了自己盤子裡剩餘的芝士餅。
「好了，我們來談談你們找到的線索。」露西指了指懸在半空中的全息屏，那麼大兩張照片讓她不關注都不行。
「你確定沒有見過左邊這個人？」托尼指著拉娜•朗。
露西聳肩。
「她是你的堂姐。」
露西驚訝了一下，仔細看了看拉娜•朗的出生資料。
「這說不通，我在德州的佩克斯鎮長大，離堪薩斯的斯莫威爾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我這輩子都沒有去過堪薩斯州。」這句話露西說的是真的，她的確沒有去過，無論是現實中，還是記憶中。
巴基和托尼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眼裡都看到了有些無奈的意味，這意味著露西這裡註定是挖掘不到什麼新東西了。
「不過這條資訊有用，謝了。」露西深吸一口氣，她也許會自己追查這條線索。
當她準備好接受自己命運的時候。
#
紐約人是整個美國最勤奮的人，無論颳風下雨，寒潮還是外星人來襲，都無法阻擋他們上班的決心，露西在被美國隊長和鋼鐵俠輪流看護了幾天之後，終於得到了一絲喘息之機，在四個頗有怨言卻不敢表露的神盾局特工親自護送下，去了保險公司，幾乎一周沒有上班，積壓過來的單子有數十頁之多。
露西有些頭疼地將這些單子的資訊錄入電腦，吉米從自己的工位上溜了過來，沖露西眨眼，露西並不理他，但似乎吉米的笑容更深了。
露西索性把鍵盤一推：「說吧，吉米，你有什麼事，你那老巫婆一樣的笑容讓我覺得今天晚上就死了。」
吉米把自己的頭擱在工位擋板上：「所以……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什麼什麼感覺？」
「和鋼鐵俠上床。」
「我沒有！」露西高聲叫道，周圍人一起轉過臉來看著兩人，露西壓低了聲音，「你怎麼想的？我沒有和他上床！」
吉米撅嘴：「可是大家都是這麼想的，我們開了個賭局，賭你能跟他好多長時間。麗薩都壓了十美金。」
「什麼？」
這時候一個高層主管從露西身後經過，用資料夾敲了敲露西的背：「加油，姑娘，拼久一點，我在你身上壓了一百，賭一個星期。」
露西面帶假笑送走了高層主管，一把抓住吉米的領帶，把他拎到了開水間。
「我根本就沒有和鋼鐵俠上床，也不會和他談戀愛。」露西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麼，他可是億萬富翁啊。」吉米是真的很困惑，「他有錢，是個英雄，魅力無窮，他來公司親自找你，邀請你喝咖啡，上午他說要提升超級英雄保險賠款的力度，下午斯塔克基金會就發來合約了，我們可以少賠幾個億呢，如果不是你們兩個……」
吉米做了一個苟合的手勢，露西生氣地打掉它。
「承認吧，我的女孩，你請了將近一個星期的假不就是和他在一起嗎，你情我願，沒人會把你當做是出賣肉體的拜金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拯救了這個公司，拯救了我們所有人。」吉米誇張地說，用一種祈禱上帝的姿勢對著露西，「我的聖母瑪利亞啊，仁慈的你。」
露西瞪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吉米終於意識到露西並沒有開玩笑，他直起身子，摸了摸鼻子：「所以……你們兩個真的沒有在一起？」
露西搖頭。
「好吧，真遺憾，看來大家都要一起賠了。」吉米說搖了搖雙手，表示無奈。
露西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眯起眼睛看著吉米：「你一早上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如果吉米敢說是，她就一杯子潑過去。
「當然不是，露西，你要升職了。」吉米終於開始說起了正事，他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high level，超級英雄損害保險賠償部的一把手，他們會讓你換個地方工作。」
露西挑了挑眉，喝了口水，至少這個消息確實不錯，她想像著自己已經調到了三十層，擁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的場景：「哪裡？」
吉米說：「復仇者大廈。」
露西一口水噴在了吉米的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
繼倒楣貨露西，穿越者露西，樹洞俠露西出現後，舌尖上的露西也出現啦！
第17章 路易士•萊恩
托尼•斯塔克的安全主管哈皮•霍根是個老實人，甚至老實到有些死板，拿個例子來說，如果托尼隨口說一句說，我們要加強安全防範。哈皮就會像接到了聖旨一樣，先寫十頁的安全報告，再做個40頁的PPT，保證一個星期之內召集300斯塔克工業下屬保安系統的所有人員，開一個誓師大會。
儘管哈皮就是那種被所有上班族記恨的事兒媽主管，但不得不承認，他恪守職責，而且行之有效，至少斯塔克工業外面再也沒有什麼赤|裸|著全身臉上塗著油彩繞著大樓奔跑的環保主義者了。
幾天前，當托尼對哈皮說：「保證露西•朗的安全。」哈皮就把露西的安全當做和國家安全同等重要的事，他弄丟了一次露西，回家之後就拿出地圖和黃頁，把那一個街區的餐廳電話，位置，甚至哪一家餐館被罰過款都背了下來。
哈皮絕對不會讓露西•朗再離開他的掌控範圍半步。他此時正坐在保險公司的頂樓咖啡廳，通過專線通話和另外四名神盾局特工保持溝通，掌控著露西的動向。
「1號特工，1號你在嗎，你在哪一層，有沒有什麼可疑人出現？」
「沒有。」
「2號特工，你在哪兒？」
「我去買個早餐，頂樓太貴了。」
「哦天哪，斯塔克先生會付錢的，快回來！3號，別跟我說你也去買早餐了！」
「我在車裡，別忘了，我是司機。」
「很好，千萬不要忘記你的職責。4號，4號，別讓朗離開你的視線。」
「哈皮，我說老兄，你也別太神經過敏了，朗還在她的工位上呢，今天她忙的厲害，不加班就不錯了……等等！她不見了！」
哈皮整個人從座位上彈起來：「全部回來，你們四個人，封|鎖整棟樓！」
四個神盾特工齊齊黑線，你給我封一個！
哈皮：「看著電梯，我這就下去！」
哈皮急迫地按著電梯鍵，默念著「快點快點！」如果他是鋼鐵俠，他這時候已經飛下去了！
電梯打開，哈皮正在尋找的正主從裡面沖出來，抓|住了他的衣領。
哈皮：「哦……朗，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如果托尼知道我弄丟了你，他一定會殺了我的。您有什麼需要嗎？」
「讓車在樓下等我，回復仇者大廈。」露西抓著哈皮的衣領，怒氣幾乎要噴到他的臉上。
「這真是太好了，那裡是最安全的……您這麼生氣是要去幹嘛啊？」哈皮小心翼翼地問。
「我要殺了托尼•斯塔克！」
#
露西沖進復仇者大廈，看起來真的像是去拼命的，哈皮跟在後面打著電話：「托尼，聽我的，立刻穿上你的MK不知道多少趕緊離開這兒？什麼，你在採訪？採訪有你的命重要嗎？我沒開玩笑，朗她真的看起來要殺了你！」
佩波正在大堂裡和一位高個子的優雅紳士說話，不時的簽一些助手遞上來的文件，遠遠看見露西兩眼怒火熊熊地朝她走過來。
「露……？」
露西從佩波眼前風一般的刮了過去，連招呼都沒打。
佩波看著跟在露西後面小跑的哈皮：「她怎麼了？」
哈皮語無倫次地解釋：「朗她瘋了，她一路上都在車裡說要殺了托尼，在托尼死之前，她還要用什麼滿清十大酷刑折磨他，最後扒了托尼的皮，疊成四百褶從復仇者大廈上扔下去。」
佩波身邊那位優雅的男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聽起來真是創意無限。」
哈皮終於注意到了這個跟佩波站在一起，明顯姿勢帶有親近意味的男士：「這位是……」
「哦，這位是阿爾德里奇•基裡安先生。」佩波迅速的介紹。
哈皮眯起眼睛，看著基裡安空空如也的前胸：「你來的時候在前臺登記了嗎，我是這裡的安全主管，沒有登記牌不能進復仇者大廈。」
佩波輕輕拍了一下哈皮：「好了，哈皮，別神經太過敏了，基裡安先生是MIA公司的總裁。」
「這並不能解釋他為什麼進門不登記。」哈皮似乎並沒有打算放棄他的職責。
「好了好了，我會讓他登記的。」佩波安撫哈皮，把他往露西那邊推了一下，「先去救救托尼吧，好嗎。」
哈皮被佩波說服了，一步三回頭地去追趕露西。基裡安看著哈皮的身影消失，才慢悠悠地說：「斯塔克真是有一群忠誠的手下不是嗎，包括你，小辣椒。我很奇怪他到底有什麼獨特的魅力，讓你們心甘情願的給他幹活兒，你完全可以擁有一家自己的公司。」
佩波堅定地回視基裡安：「托尼的魅力就在於，他把我們當朋友，並不當做手下。」
基裡安對此不置可否，轉移了話題：「剛才那個過去的是誰？」
「托尼的新朋友。」
「女朋友？」
佩波稍稍想了一下，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別這麼八卦，阿爾德里奇，我們是來談生意的。」
基裡安做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一邊被佩波帶著往會議室走，一邊發表自己的看法：「我只是想不通。托尼怎麼會放著你這種……」基裡安沿著佩波靚麗的曲線虛劃了一道，「魅力和智力共存的女人呢？」
佩波掛起淡淡的微笑，開了私人專用電梯的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托尼把我當成他的朋友，擁有共同信仰的夥伴，而我也抱有相同的想法，有時候這些比愛情更吸引人。」
基裡安聳聳肩膀，走進電梯，佩波緊隨其後。電梯關門的一刹那，基裡安玩世不恭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
「那麼……你說製作鋼鐵俠戰衣也算是繼承了你父親的衣缽，我們很少在公開場合聽說你父親的事，能為我們分享一下他嗎。」女記者問道。
「霍華德•斯塔克，你把這個人名輸入進維|基百寇里，你就能找到你想知道的一切。未來論者，天才發明家，成就了美國隊長的幕後英雄，頗受爭議的叛|國者，政|府固定的軍火供應商，恐怖分子眼裡的惡魔。」托尼對這個問題顯示出了厭煩的情緒，隨便地扯了起來。
「不，托尼，我想知道的不是維|基上的霍華德，公眾眼裡的霍華德，政|府我想知道那個托尼•斯塔克的父親，霍華德•斯塔克是什麼樣子……」女記者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雙眼閃過一絲挖到了寶藏的欣喜。
托尼聽到女記者問出這樣一句話的時候沉默了下來。
大門呼的一下打開，露西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聲音尖利好像能炸碎幾個玻璃。
「托尼•斯塔克，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我的辦公室會被安排進復仇者大廈！否則我就……」露西像一頭猛獅一樣沖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聲音戛然而止。
托尼和一個穿著白色襯衫和紫色一字裙，略施淡妝的女人坐在沙發上。露西覺得自己也許撞破了人家的好事，但是她很快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兩人雖然坐在沙發上，但是托尼並不像要和人親近的樣子，反而是靠在了沙發的另一頭，肢體動作流露出一絲對女人抗拒的味道。
女人似乎也察覺到了，於是她合上了本子，中斷了問題，禮貌地站了起來，沖露西伸出了手：「朗，我們見過。」
露西眨了眨眼，很好，整個世界的人聲稱見過她，但是她卻完全不知道他們是誰。
「我和克拉克上次在餐廳裡碰見的你，不過你見到我們就暈過去了，想必是沒有記住我的臉。」路易士•萊恩嘴角輕輕挑起。
露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路易士•萊恩？」露西捂住嘴，天哪，新聞人的偶像，普利策的獲得者路易士•萊恩。
露西沒有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她，她記起來上次克拉克說想要幫同事預約一篇托尼•斯塔克的專訪，沒想到這麼快萊恩就上門了。露西相當喜歡路易士•萊恩，無論是人還是筆觸，露西都十分欣賞。萊恩是大都會星球日報的記者，最能幹的那種，無論是五角大樓還是中東戰區，都無法攔住她的腳步。萊恩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她那雙獨到的眼睛會在最平庸的事件裡發現與眾不同的東西，她總是沖在第一線，帶回最殘酷的真相，用鋒利的筆觸，像手術醫生一樣，永遠戳到最痛，人性最深的那一部分，可是字裡行間之中，又飽含|著悲憫和希望。
露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我還和肯特說過，我喜歡你的文章，但願他跟你說過了。」
「是的，他提過。」就算是聽多了讚揚，但是面對露西這樣真心實意的「粉絲」，路易士還是有些自得。
其實露西見過路易士的照片，但那是一張她剛剛從戰場上回來的，她和美國大兵站在一起，身上臉上全是血污，很難把那張照片上的萊恩和眼前這個身材高挑，充滿了知識女性魅力的人聯繫在一起。
托尼聽到這裡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如蒙大赦：「太好了你們兩個互相熟悉一下吧，讓我喝口水。我都快渴死了。」
托尼走到吧台去給自己倒了杯酒，給露西也倒了一杯。露西才想起來自己來此的目的，瞪著托尼：「我不喝酒。」
「那太好了。」托尼抄起杯子，把露西的那一杯也喝光了。露西看到托尼這異常的舉動，擰緊了眉。
路易士看著托尼•斯塔克回到了沙發上，又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關於你父親的問題，我們可以一會兒再聊。」
路易士在本子上畫了一個圈，她知道自己已經挖掘到了閃光點，但是明顯也觸到了托尼的防禦圈，所以這個問題可以按下不談，慢慢地推進直到她挖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路易士抬頭盯著托尼：「我想問另一個問題，當你抱著核彈飛進那個洞裡的時候，你有想過會回來嗎？」
托尼的瞳孔陡然間放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鋼鐵俠3已經很久遠了，劇情什麼的估計大家也都忘記了，不過沒關係，索性後面的劇情就按照「露西已經把鋼鐵俠3的劇情忘的差不多了，所以後面發生什麼她也不知道」來寫好了！
第18章 鋼鐵俠的焦慮症
托尼的呼吸陡然間急促了，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他恐懼的事情，路易士連續呼喚了兩聲他的名字他才回過神來，托尼臉色慘白的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把露西往路易士眼前一推：「我有點事，這是我們復仇者聯盟賠款管理中心的新聞發言人，你們兩個先好好聊聊。」
「復仇者聯盟有這個部門？」露西懵逼。
托尼已經腳步淩|亂的向大門走去。
路易士和露西對視了一眼，都對托尼突然的失態表示驚訝，托尼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露西對路易士做了一個安心的手勢：「我去看看他。」
露西追了出去，大叫著托尼的名字，而托尼踉踉蹌蹌的，幾乎是落荒而逃。他大口的呼吸著，躲進了一間工作室裡，自從改造復仇者大廈之後，托尼就調整了自己的工作室位置，這裡顯然還沒有完全的修好，只擺放著一些散落的零件和已經功成身退的MK2。
托尼扶著桌子，扳手和螺絲劈劈啪啪的掉在地上，但是托尼根本不在乎，他像投進懷抱一樣，像MK2撲了過去，被改造過一次的MK2從中間分開，將托尼包裹進軀殼中，反應堆亮起，MK2啟動，托尼感覺到一股熱流湧|向了自己，就像浸泡在溫泉裡一樣舒服。
「賈維斯，檢查身體數值。」
「一切正常，Sir。」
「所以，又是因為……？」
「恐怕是的，Sir，直升機被導彈炸掉的經歷似乎深化了您的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我的建議是尋找專業的心理醫師，以下是我給您推薦的名單。」螢幕上亮起一列醫師的名單和聯繫方式。
托尼翻了個白眼：「別給我看這些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
露西像捉迷藏找小孩一樣翻了每一間屋子，終於找到了托尼藏身的MK2，她踩著高跟鞋來到比她高兩個頭的MK2面前，不客氣地拍了拍堅硬的戰甲：「托尼，你在裡面嗎？」
「不在！」托尼在裡面咕咕噥噥說。
而賈維斯立刻出賣了自己的主人：「是的，Sir就在裡面，恐怕他現在狀況不怎麼好。」
露西叉著腰，拿這硬殼子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敲了敲MK2的臂甲：「托尼，你出來。」
「不，我在裡面待著挺舒服的。」托尼說。
咣——
一聲巨響。
托尼嚇了一跳，他低頭看見露西手裡拿著一個扳手和一個改錐，露西威脅地又敲了一下他的側腹甲：「你有問題，托尼，我們出來解決問題！你不出來我就一片一片把它剝掉！」
「賈維斯，你看看她在做什麼了嗎，她要拆了我的MK2，我是你的主人，我命令你把她趕出去！」
賈維斯識時務地裝死。
露西開始尋找接縫，企圖把改錐一點一點□□去：「托尼，你知道龍蝦怎麼吃嗎？我打賭你自己沒有親手剝過龍蝦，西方人就是這樣，不喜歡帶刺的魚，不喜歡戴骨頭的豬肉，他們喜歡把食材都處理好，放在盤子裡光鮮亮麗。但是他們不知道，最大的樂趣並不是吃，而是處理。」
托尼覺得露西看MK2的眼神就像要把它真的要大卸八塊了以後煎炸煮一樣，而且看起來似乎她真的精通此事。他著急的在裡面大喊賈維斯：「賈維斯，啟動MK2！」
「Sir，MK2目前為淘汰修理狀態，我無權進行操作，請您改為手動操作。」
「賈維斯，我禁止你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立刻給我啟動它！」托尼生氣了。
露西撫摸著MK2流線型的身體，仿佛在端詳一件藝術品：「小龍蝦的話，我一般會從尾部處理。」
露西繞到托尼背後，扳手沿著背脊下滑，一直滑到尾椎，托尼聽見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整個人都酸了。
「三片尾巴抽|出中間一片，把它的腸子抻出來！」露西狠狠將扳手□□已經有一些損壞還沒來得及修的尾椎部分。
露西拍了拍鋼鐵俠的腦袋：「腦袋很好吃，有蝦黃和蝦子，我會選擇保留。你知道如何讓龍蝦肉不斷不碎的從殼裡取出來嗎？一般來說，我會從上往下數，第二個關節處，把它剪碎，然後連著腦袋就可以把整個身子拔|出來。所以，托尼，我數三二一，如果你再不出來，我發誓，我發誓我會用一百種方法讓你出來，你應該知道我知道你很多秘密。」事實上露西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她威脅托尼。
哈皮趕到鋼鐵俠的工作室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露西拿著改錐和扳手對著MK2張牙舞爪，咆哮著，而托尼龜縮在鋼鐵俠盔甲裡也大喊大叫：「不出去，我絕對不會讓自己淪落到你這個女巫手裡！」
「你敢這麼說我，托尼•斯塔克，你完了！」
一陣叮咣亂砸，哈皮三步跨成兩步沖上前去抱起露西：「先生，你快跑，我已經控制住朗了！」
露西揮舞著扳手，還在用力去踢鋼鐵俠的戰甲，哈皮急忙抱著露西一轉身，露西踢到了工具推車上的工具箱，嘩啦啦工具掉了一地，露西發出一聲痛叫。
鋼鐵俠：……
剛剛趕來的佩波：……
哈皮：先生，別愣著，快走！！！
露西：疼……疼疼疼疼疼……
佩波及時制止了這場鬧劇向著更無厘頭的方向發展，她把露西從哈皮手裡解救出來：「這是怎麼了？」
「你的老闆幹了一件讓我很不爽的事情……」露西高聳起眉毛，看著縮在MK2裡面的托尼，大有你不出來我就全告訴小辣椒的威脅意味。
話還沒說完，托尼就從MK2裡跳了出來，非常要好地摟住露西的肩膀，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這件事情我們能處理好，只是我和露西需要一點私人空間。」
說著托尼拉著露西的手就匆忙地向外走。
「托尼，她現在很危險。」哈皮說。
托尼背朝他們擺了擺手：「我能保護好她，我可是鋼鐵俠。」
兩個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盡頭，哈皮不甘心地嚷嚷：「不，我的意思是說你很危險！」
「到底發生了什麼？」佩波一副完全在狀況外的樣子。
哈皮無奈地攤手，兩手垂落在大|腿兩側，拍出一聲輕響。
哈皮突然想起來剛剛和佩波一起的基裡安：「剛剛跟著你的那個什麼老總，他後來登記了嗎？」
佩波歎了口氣：「他已經走了，我想，他應該不會再來了。」
哈皮咕咕噥噥，聲音怪怪地補充了一句：「最好別來，我看他對你很不懷好意。」
佩波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她看得出來，基裡安並不是對自己不懷好意，聯想到他的研究，她覺得這個人似乎有著更大的圖謀，她需要和托尼好好研究一下。但也許，現在……應該讓他先去處理自己的「私人事務」。
#
「所以，那已經多久了？」露西問道，她和鋼鐵俠坐在巨大的甜甜圈招牌上，共用著一盒號稱全美最好吃的甜甜圈，露西迅速地拿走了所有的百香果味道的，把巧克力味道的留給了托尼。
「從紐約大戰之後就有一點。」托尼躺得非常舒適，腳下已經圍了一圈人，對著他們拍照，露西有些不適地調整了坐姿，希望自己不要走|光，托尼壞笑的看著露西，「你可以把腳放在我的腿上，我的腿甲可以幫你遮一遮。」
露西白了托尼一眼：「別想轉移話題。告訴我，都有什麼症狀？」
實際上，露西隱約記起來，她以前看過的鋼鐵俠3裡有這麼一段，托尼似乎因為紐約大戰自己一個人背著核彈穿進了天空中的那個裂縫，差點就回不來，與死亡擦身而過的人，往往不受控制的會產生PTSD，產生瘋狂之舉，而托尼似乎目前還只是初露端倪。
「有時候全身酸|軟，難以呼吸，感覺力量都抽離出去，只有躲進我的鎧甲裡我才會覺得安全一點。」托尼全都據實以告，「我已經都告訴你了，別告訴別人。」
「你需要朋友來幫你。」
「尤其是美國隊長。」托尼早就等著露西這句話，「我不想被他念到死。」
「托尼……」
「還有佩波，哈皮，寇森……還有你認識的所有跟我有關係的人。發誓，露西，向我發誓！」
露西長歎了一聲，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好樹洞，但是嚴守秘密是一件很難，超級難的事情，尤其是當你知道你的朋友得了很嚴重的病，卻需要為了他保守秘密。她上一輩子曾經為了課業去採訪一位PTSD患者，那是一位退役的士兵，他曾經親眼看著戰友被炸死在自己眼前。那位患者比托尼更嚴重，明明是一位壯年男子，走著走著路會全身無力的倒在街邊，大聲的哭泣，他曾經最喜歡吉他，卻回家之後再也沒有動過一根弦，甚至還兩次自殺。後來醫生根據他的狀況，讓他參加了一項人犬互助活動，他認養了一隻流浪的金毛犬，一人一犬彼此相依，這才慢慢的讓他走出了悲痛。
露西想到這裡，試著建議：「托尼，或許你應該試著做些別的事情來轉移你的注意力，最重要的是，找些管道讓自己放鬆下來。」
托尼的眼睛亮了一亮：「你說的對，太對了！我已經想好該怎麼做了。」他站起來，甜甜圈盒從他身上掉了下去，下麵的人歡呼著接住了掉下去的剩下的甜甜圈，搶到的人迫不及待的往自己嘴裡塞了起來。
托尼的突然轉變讓露西有點措手不及：「等等，托尼，我不覺得你想好了，你應該先徵求醫師的意見。」
「你已經給我指了一條明路，剩下的交給我自己解決吧。我們要起飛了，請綁好你的安全帶。」托尼一把摟住了露西，露西手忙腳亂地回抱住鋼鐵俠戰甲的肩膀，還沒有來得及接話，兩人陡然就升上了高空，在露西的尖叫聲中，向復仇者大廈飛去。
過了大概三五秒鐘，托尼頑皮的聲音從盔甲裡傳來：「哦不好意思，露西，我是不是飛的太快了？」
「托尼•斯塔克。」露西被凍得上牙打下牙，在托尼的懷裡瑟瑟發抖，她臉色鐵青，「你是故意的。」
不到三分鐘他們就降落在了復仇者大廈頂台，兩人心事重重的走進了房間。露西看著空空如也的客廳，突然想起自己把路易士•萊恩晾在了這裡，而他們就這樣不專業的把人扔在這裡自己出去了三個小時，很顯然萊恩已經走了，不過以露西對這個人的設定來看，她沒有采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寧願等到半夜也絕對不會離開的。
「你們終於捨得回來了。」美國隊長極度不爽的聲音從兩人背後響起，像抓到偷偷溜出去喝啤酒的學生的寄宿學校教導主任，「你們知道那個女記者有多難纏嗎？！」
作者有話要說：
樹洞俠露西就職，帶著超級英雄們喝酒去了
克拉克：為什麼人類不接受我？我想做個普通人。
布魯斯：我的媽呀——我的爹呀——我的傑森~~~
鋼鐵俠：嗷嗷嗷我好緊張我好焦慮我要造好多好多的MK
巴基：嗚嗚嗚嗚史蒂夫嗚嗚嗚我不應該從那輛火車上掉下去的嗚嗚嗚
夜魔俠：我好痛苦我覺得我是惡魔我不配被救贖！
巴頓：你說我和寡寡能不能成？我覺得她好像對隊長有意思。
寡婦翻白眼：Boys……
神奇女俠翻白眼：Kids……
樹洞俠露西：賤人就是矯情……
第19章 小蜘蛛上線！
露西很少來到公司的頂層，有時候華爾街的律師會來到這裡，待上一個小時或者兩個小時，賺走他們巨額的傭金，
公司的調動，裁員或者升遷，很多命令根本就不是從這裡發出的，公司自有一套運轉規律。
眼前的這十個人，是公司的實際掌控人，露西見過他們，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記得露西，一個星期以前，他們不在乎公司裡像露西這樣的無名小卒，他們把自己的目光放的夠長，夠遠，他們更關心那些億級的投資，生意等等。
但是他們現在在乎，事實上，他們全都在等著露西的到來。很難相信，眼前這個面相普通的女孩只是和鋼鐵俠談了半個小時的話，就讓托尼•斯塔克心甘情願的負擔了90%以上的超級英雄損害賠償。
他們研究過露西的履歷，不是名牌大學，甚至成績也是一般般，她甚至不算是公司的一員，只是一名實習生而已。她所做的一切都遠超出她的能力，所以毫無疑問，每一個人都想到了最可能的那種情況。
鋼鐵俠看上了這個女孩，而且他還為她租下了一整年的總裁套房。
每一個人都在用探究的眼神看著露西，而同時露西也在觀察著他們。她看著秘書推過來的一份調動通知，擰緊了眉。
「我想不通為什麼要我們的辦公地點要搬到復仇者大廈，斯塔克基|金會並不需要多一個部門在那裡辦公。這是他們的要求嗎？」
一位女性管理者用筆尖敲了敲本子：「事實上，朗，這是我們自己的要求，鑒於我們和斯塔克公司的聯繫更加緊密，而且90%以上的賠償金額都由斯塔克公司來負責，那麼為何我們不節省一些跑腿的、傳真、這些繁瑣的手續呢？」
「但超級英雄賠償部門應該保持獨立，保險公司需要——保持獨立。畢竟這筆錢本來應該由奧利安全額賠付的不是嗎？」露西毫不讓步，盯著眼前這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勢利小人。
超級英雄賠償保險險種是奧利安公司開發出來的，他們最開始認為鋼鐵俠的小打小鬧，最多砸碎個玻璃，摧毀個賽車跑道什麼的，這些往往斯塔克自己都能賠乾淨，根本不需要保險公司出手。
最初幾年奧利安公司憑藉著超級英雄賠償保險賺了個盆缽滿盈，只不過奧利安公司沒料到的是，洛基搞了個大新聞，奇瑞塔人和復仇者聯盟直接掀飛了半個紐約，一瞬間超英賠償險變成了賠錢貨，賠光了錢說不定就直接破產了。好在這時候斯塔克基|金會主動施以援手，這才讓奧利安有了一些喘息之機。
聽見了露西的話，幾個高層的臉上紅白交加了一陣，但是仍然露出理所應當的神情，露西嚴厲地看著他們：「斯塔克基|金會的確負責了絕大部分的賠償，但這是出於慈善，並不是斯塔克的責任。如果我們搬進去，會讓人們誤以為所有的罪責都在於復仇者聯盟，他們理應賠償，這不是掩蓋了真凶的存在嗎？」
「你是說把紐約掀飛那件事並不是復仇者聯盟的錯嘍？」一名男性管理者被她這句話逗笑了，「我們先是看到這些穿著奇怪衣服的怪咖在天空上蹦來蹦去，砸碎了大樓，打爛了車站和圖書館，接著在天空中撕開一個大洞。好在他們彌補了，事後還願意賠償，如果不是他們的責任，那麼你口中所謂的真凶，到底是誰呢？」
露西咬住了舌尖，神盾局，當然是作死的神盾局，但是這件事情作為政|府醜聞已經被永遠的掩蓋下去了。
這不公平。
露西搖頭，但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
雖然露西是保險公司的職員，理應為公司考慮，但是站在托尼的角度，那個為了拯救紐約現在幾乎要崩潰的男人，露西無法忍受這些受恩不圖報，還要腹誹恩|人的白眼狼們對托尼指手畫腳。
她的舉動在眾人眼裡已經變成了托尼的小女友在為自己剛抱上的金主開始說話了，他們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男性主管繼續說：「朗，奧利安公司已經打算裁撤超級英雄賠償險種。」
露西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這是要用裁員威脅自己，所以說自己面臨的根本就不是升職加薪，而是失業？？
「運氣好的話，我們會提議將部門完全併入斯塔克基|金會，根據你的業績，他們肯定會考慮用你。運氣不好的話，很抱歉，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準備裁員。」
這特麼還說個蛋啊！！！！
露西內心咆哮，你們這群混|蛋就是想把超級英雄賠償險這個燙手山芋扔給斯塔克啊！
你們這群沒有道德的，只顧著往自己的兜裡塞錢的，吸血鬼！！
露西的嘴角繃緊了，她慢慢挺直了自己的背脊，讓自己儘量看著硬氣一點，而不是那種一被威脅就哭去找媽媽|的小女生。
「我會考慮此事。」
#
「讓他們給我去見鬼吧，狗屎！」露西破口大駡，然後切換了中文，用盡了她本人學到的所有下三濫的詞彙，問候了對方祖|宗十八代，口頭和對方的母親和大|爺們進行了非常不和諧的運動，終於喘了口氣。
吉米怯生生地給她遞了一杯蘇打水，沖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他們現在在哥倫比亞大學的圖書館裡，剛才他們的聲音太大了，已經有人投來了怒視的目光，吉米可不想被趕出去。
「別愣著，繼續找資料。」露西接過水一口氣喝完，繼續在書架上尋找一些關於PTSD相關類的精神和精神治療的書籍。自從發現了托尼的PTSD症狀之後，她就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上，反正托尼他是絕對不會自己去找醫生的，她只能試試自己幫他了。
她抽|出一本書隨便翻了翻，書上寫著有40%的患者會在治療三個月後可以治癒，而剩下的患者可能緩解。後面跟著一大堆的病人記錄，夾雜著一些露西根本看不懂的詞彙。
「你認識的人裡有人患了PTSD？」吉米抽|出一本書，遞給露西。
露西打了個馬虎眼：「是啊，我處理的保單裡有個傢伙在紐約大戰後得了這個症狀，他簡直頑固的要命，不肯去看心理醫生，覺得自己還好好的。」
吉米說：「提醒你一下，PTSD不在超級英雄附帶損失的賠保範圍之內。」
露西沒好氣地把水杯扔給他：「有點同情心，吉米！」
「如果你想要尋找病因，這一本很合適。如果你要尋找療法……聽我的，帶他去看醫生。」一道輕快的男聲從露西背後響起，露西回頭，差點被一本書戳在鼻尖上，對方立刻道歉，從書後露出一個笑容，是一個英俊的黑人，身材並不雄壯但是肌肉發達，氣質精幹，雖然身形和吉米相差不大，但是氣場強大，和吉米一比起來，吉米就一隻剛剛被孵化的小雞，而對方已經是一頭雄鷹了。
「哦，謝謝。」露西接過書，「看來你很有經驗。」
「我是屬於40%痊癒的那一部分。」黑人青年瞟到了露西翻到的那一頁，露出很輕鬆的笑容，潔白的牙齒相當亮眼，「記得，帶他去找醫生。如果還有需要，我就在那邊看書。」
黑人小夥伸出手：「威爾遜。」
露西趕緊握住：「朗。」
黑人青年行了一個隨意的軍禮，快樂的離開了，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書架後面，吉米嘴巴大張著仿佛能塞下一個雞蛋：「露西，你是去找吉普賽人施巫術了嗎？你簡直運氣好到爆，為什麼全天下的帥哥都來找你搭訕，麗薩會嫉妒瘋的！」
「他只是幫助我，不是搭訕。」露西糾正他。
「那就是搭訕，快去找他，告訴他你空著。」吉米不死心地再確認一遍，「你確定和斯塔克沒戲對吧？」
露西眼睛快翻的只剩下眼白了，吉米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露西：「我們的露西就像一朵花店裡最嬌豔的玫瑰，散發著芬芳，每一個路過的男人都想擷取它，但只有一個男人能夠獲勝，我們的玫瑰騎士究竟會是誰呢？」
露西將書推回了書架，拿了黑人小夥給他推薦的那本，借了出去：「說的你好像多嫉妒似的，吉米。」
「我當然嫉妒，我也希望能和漂亮的女孩子有搭訕的機會。」吉米雙手插著兜，朝路過的女孩拋了個媚眼。
「真的？」露西挽了挽袖子，看起來要幹大事。
「你想幹什麼？啊——」吉米還沒來得及問，露西二話不說一腳伸了出去。
吉米整個人向前撲去，正前方是個漂亮的紅發女孩，青春、活力四射，年輕的臉上洋溢著不諳世事的笑容，吉米的人生突然放慢了，所有的景物在他眼前變成了慢動作，女孩看到了向她撲來的吉米，笑容僵在臉上，嘴巴張成了o形，準備驚呼，吉米看著自己一寸一寸的倒向了女孩……
「瑪麗•簡，小心！」突然從女孩身後竄出來一個矯健的男孩，擋在了女孩身前，於是吉米帶著幸福的表情，如願以償地撞到了男孩的懷裡。
露西：……
吉米：……
露西：剛剛我聽到了什麼？瑪麗•簡？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露西眼神向著抱住吉米的男孩身上移移移，終於移到了男孩的胸牌上：彼得•派克，中城高中。
露西：……我果然是女主角吧，我真的是女主角吧！不然怎麼蜘蛛俠說來就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保險這塊內容是這樣的。
保險公司開發的超級英雄險是商業險，按理說，不管是誰搞出來的大新聞，保險公司都應該賠保。
但是婦聯和洛基基本上炸飛了整個紐約，所以保險公司就賠不起了。
這時候斯塔克基金會說，行了你們這些窮||逼知道你們賠不起，我來負擔一部分吧。
保險公司按理說應該跪下叫爸爸。
但是他們不，因為窮|||逼覺得，我本來很富，都是你搞大新聞，所以我窮了，都是你的錯！
然後真正應該背鍋的神盾局假裝聽不見。
等露西真正升職為超級英雄賠償中心主管討債俠的時候，深蹲局你們等著的。
第20章 蛛網頭的死敵
「抱歉，我沒站穩。」吉米趕緊從男孩身上彈起來，幫男孩順了順衣服上的皺褶，想方設法緩解尷尬，看到男孩胸牌的時候吉米假裝仔細看了一會兒，裝成老前輩的樣子拍了拍男孩肩膀，「派克……中城高中，挺不錯的，你們未來想來哥倫比亞大學嗎，加油吧，我看好你們！」
吉米捶了一下彼得•派克的前胸，對方毫無反應。
一陣尷尬的冷場。
露西不得不上前來解救吉米，她掃了一眼彼得•派克的胸牌，這是一張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學院發的參觀證，她儘量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假裝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一樣：「歡迎你們來到哥倫比亞大學。這裡是美國新聞人的搖籃，盡情呼吸這裡的空氣吧，我敢擔保再也沒有第二個地方比這裡的空氣更自由。你們以後也想做記者嗎？」
「不啊，我想當演員。」瑪麗簡說。
露西笑容僵掉了。
「不啊，我想當個物理學家。」彼得•派克說。
露西的笑容掛不住了。
「我想開酒吧。」跟在他們身後的另一個高高壯壯但是有些蠢笨的男聲說。
露西：拜託給個面子啊各位！！
彼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前胸，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他彈了彈胸牌：「哦這個，我們是來聽路易士•萊恩的演講。學校作業，聽一場名人的演講然後寫下自己的心得。」
「誰？」露西愣住。
彼得指了指露西背後的立牌，立牌上寫著「普利策獎獲得者」路易士•萊恩，演講內容：《我是如何成為一名記者》。
瑪麗簡這時候看了看手錶：「天哪我們遲到了！」瑪麗簡幾個人匆忙地從吉米和露西眼前跑開。
吉米悵然若失地看著瑪麗簡消失的背影，連一個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天哪，我還是沒有和漂亮的女孩子說上話。」
「別想了，她才16歲！」露西說，她掃到了路易士•萊恩那張海報的另一個重要資訊——特邀嘉賓J•約拿•詹姆斯。
等等！J•J•詹姆斯不是《號角日報》的主編嗎？
露西睜大眼睛。
那個把天天恨不得把蜘蛛俠掛牆頭罵成翔的那個總編？老實說，露西並不知道詹姆斯為什麼對蜘蛛俠恨之入骨，如果說《星球日報》是靠捧超人而聞名（當然現在超人還沒出現），那麼《號角日報》就是靠著罵蜘蛛俠猛增銷量。
這場演講，可真有意思！
露西拽過吉米：「拿上你的那張偽造的學生證，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
或許是路易士•萊恩真的實在太有名，再加上《號角日報》的曝光率也相當高，這場演講在新聞學院舉行，而整個新聞學院的學生似乎都來了，廳內摩肩擦踵，許多沒有位置的學生坐在了地上，彼得•派克已經被擠到了牆根，根本就看不到路易士•萊恩了。
露西隔著人山人海，只能看見萊恩的腦袋頂，但是聲音卻清晰的從臺上傳下來。
「許多人問我，當你穿越槍林彈雨時，你難道真的不會顧及性命嗎，這個時代是數字媒體的時代，這個時代是資訊爆炸的時代，有過調查顯示，一個人在網頁流覽一條新聞的時間不會超過2分鐘。」路易士笑著說，她拿著一根鋼筆，指向人群，「一個記者一條命，用生命帶回來的那條新聞，只佔用了人們一天中的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然後他們的腦子又被大量的資訊充塞，他們關心今天的優惠券是不是又發放了，泰勒斯威夫特是不是和男友分手寫了新歌，週末去哪裡海釣和郊遊，沒有人關心你的新聞了。」
人群中一陣騷動，有些學生感同身受地點點頭。
「但是我要說，你們的新聞是有價值的。你們的新聞佔用了人們一天的兩分鐘的時間，但是卻有可能影響他們一生，字母組成了詞彙，詞彙組成了文章，文章左右了人們的思維，看啊，這就是新聞的魔力，它為人們帶來了真相，帶來了智慧，帶來了心靈的滌蕩，帶來了正義。這就是我的價值，新聞的價值，我始終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情，因為我認為我的生命值得為之而付出。」
學生們鼓起了掌，露西聽得心潮澎湃，把巴掌拍的通紅。
「我選擇成為一名記者，但是選擇這樣一個職業之前，我先選擇了我想要做一個什麼樣的人。當你跨入這個職業，你會面臨資訊競爭的壓力，你會因為沒有人閱讀你的新聞而感到迷茫，但是只要記住一點，記者永恆的追求不是曝光率，不是知名度，而是真相。」掌聲一直沒有停歇，而路易士就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鏗鏘有力的結束了自己的演講，「為了這個我們可以超越子彈橫飛的戰場，骯髒齷齪的毒窟，我們從人間最黑暗的地方穿行而過，帶來光明。」
吉米心馳神往地看著路易士：「她講的真好啊，不是嗎？」久久沒有回應，吉米回頭，看見露西的兩眼通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吉米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回過了頭。
露西趁機擦了擦眼淚，對於路易士•萊恩，她從來不抱有任何好感。無論是她看過漫畫、動畫、還是影視劇裡，路易士•萊恩都與超人數次分道揚鑣。有些時候，她顯得很勢利，她也同樣不信任超人，儘管接受著超人的「恩惠」卻仍然把他當做一個外星人，有了超人的幫助，她肆無忌憚地去追求自己所求的所謂「真相」，數次陷超人於險境。這些都讓露西對萊恩印象分大減，可是來到這個世界，真正的看過路易士•萊恩筆下的文章，她又重新認識了這個女人。
路易士•萊恩，就像她自己說的，她一直在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她正直、有理想，執拗的可愛，她自私，勢利，可是她仍然是一個善良的女人。這才是人類，一個有著無數缺陷，卻仍然偉大的人類。
露西揉了揉眼睛，把淚水擦掉。路易士跑下了台，擋在露西身前的學生剛好離場，露西看到路易士和一位大個子男人有說有笑，那不是克拉克•肯特嘛！露西想到這裡，大聲叫起了克拉克的名字。
露西知道超人的超級聽力是如何運作的，只要他想，他可以聽到全世界的聲音，但是如果他不想聽，他也完全可以遮罩掉，所以露西並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露西剛喊了一聲，克拉克就立刻鎖定了她的位置，沖她招手，示意她到他那裡去，露西帶著吉米，一路跟人道歉著緩慢鑽到了路易士和克拉克的身邊。
「萊恩小姐，你的演講真是太令人振奮了。」露西迫不及待地表達自己的仰慕之情。
「哦，演講稿還要謝謝我的搭檔，我只是提供了一條思路而已。」路易士笑著回應，不忘記讚揚一下替自己完成了大部分稿子的克拉克。
克拉克推了推眼鏡，聳了聳肩膀：「你最後說的那段話可不在我的稿子上。」
這次路易士微笑著領取了全部的讚揚。
「你是專程過來的嗎？」路易士驚訝於能在這裡碰到露西，有些揶揄地看著她：「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我忘在角落裡了呢。」
露西頓時臉上有點慚愧的發熱，路易士只是揮了揮手：「哦沒關係，畢竟我還要謝謝你們，讓我有機會採訪到了美國隊長，要知道和喜歡出風頭的斯塔克相比，美國隊長簡直低調的讓人難以理解。」
一個聲音粗糲的男人出現在路易士身邊：「講得好，女士，不過接下來你還得應付我。但願你在佩里手下那群呆頭鵝裡還顯得出色的小腦瓜跟得上我的節拍。」
露西微微皺眉，對男人粗魯的舉動很是不爽。
而路易士只是大方的回以一笑：「哦詹姆斯，別嚇唬我，我不是靠罵人來強詞奪理的。」
J•J•詹姆斯？露西重新打量起這個無禮的老男人。
詹姆斯只是輕蔑地噴了一聲鼻息，走上了台。
「他也要演講嗎？」露西問，如果是這個老傢伙也要高談闊論的話，她還是先撤了。
路易士沒有搭腔，只是理了理頭髮，喝了一口水，再次走上台，克拉克幫忙解釋：「接下來還有一場辯論。」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露西趕緊問：「是關於什麼的？」
這時臺上的主持人說：「接下來我們有請路易士•萊恩和《號角日報》的主編J•約拿•詹姆斯先生來針對『如何看待超級英雄的存在』這個議題，談談自己的看法。」
露西：……哦真是個好題目。
露西慢慢回頭，在某個角落裡發現了彼得•派克的身影，彼得也眼神複雜的看著大喇喇坐到臺上沙發座的詹姆斯。
詹姆斯果然一言不合還沒等路易士把話筒拿到手，自己就搶過來開噴了：「蛛網頭，你聽好了，這場辯論在我的強烈要求下，由號角日報進行直播，全城24個屬於號角日報旗下的戶外螢幕還有youtube主頁都會同步播出，無論你在哪裡，我都要你看到我這張臉，我要告訴你，為什麼這樣討厭你，滾回到你骯髒的蜘蛛巢裡去，紐約不是你玩雜耍的地方！！」
「天哪，他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彼得•派克頭疼的捂住了額頭。
作者有話要說：
彼得：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詹姆斯：你沒有得罪我，但是罵你可以艸銷量！你看我全城24塊高清大螢幕全天候黑你，增加你的曝光量還讓你上廣場熱搜，你不應該感謝我嗎，而且我黑你是愛你！
彼得：這什麼鬼邏輯，露西你快幫我說句話！
露西：彼得，你要記住一句話，粉到深處便是黑。
PS:每次都經歷網審真難熬……本文目前晚上更新時間固定，如果以後18點30沒有看到新章節的話，80%是去網審了，請8：30以後再來。
第21章 你就是蜘蛛俠！
托尼•斯塔克穿著一身黑色的短袖衫和仔褲，十根手指頭在復仇者大廈的研究室裡的全息螢幕上快速移動，時而點點這裡，時而碰碰那裡，有時候將兩組看起來像基因鏈的東西合併在一起。系統響起錯誤的提示音的時候，托尼會皺眉，然後立刻修改自己的程式，結果迎來的是第二次錯誤、第三次……一直到數不清第十幾次的時候，托尼終於爆發了。
「該死！」托尼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台，抄起桌上的吃完午餐還沒洗的盤子就想扔出去，一隻鐵臂狠狠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巴基冷淡地看著托尼，托尼還試圖把自己的手腕從巴基手裡掙脫出來，那是徒勞無功的，巴基的艾德曼金屬手臂是托尼親自設計改良加固，它的威力托尼自己再清楚不過。
「放開！」托尼臉都憋紅了，呼吸急促。
巴基懶懶地抬眼，從托尼的手裡取過盤子，扔到一旁，放開了托尼：「你最近似乎有點太焦躁了，托尼。」
巴基強迫他找個地方坐下來，托尼慢慢平復呼吸：「焦躁是科學家的常態。」
「關於這一點，你應該和布魯斯•班納博士探討一下。」巴基說，「如果他的常態是焦躁的話，這個世界已經被浩克毀了一半了。」
布魯斯•班納已經被送去了托尼買下的某個私人小島度假去了，美其名曰度假，但是所有人都清楚那只是一種變相意義上的流放。紐約大戰的時候，布魯斯變身浩克，展現了驚人的破壞力，的確，他拯救了很多人，但人們看向浩克的眼神並不是感激，而是畏懼。這說起來有些不公平，鋼鐵俠、美國隊長甚至是神域的雷神，都受到了人們的歡迎，因為人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人類的一面，他們本能的認為這些人和自己是同類，而浩克，全身上下除了那條永遠撐不壞的牛仔褲之外，從頭到腳哪裡都像是一個綠色怪物。
當尼克•弗瑞提出「流放浩克」的要求時，只有巴基一個人出言反對了，就連布魯斯•班納本人也要求自我放逐，因為他說，他確實很難控制住體內的那只怪獸。這無疑堅定了弗瑞局長的決心。
「你在設計新的鋼鐵俠盔甲？」巴基看了看桌上的一張平面設計圖，圖上的盔甲設計似乎與MK系列有著很大的區別，這個盔甲似乎有兩米多高，鋼鐵俠面罩的口部是密合的，而這張設計圖上，口部是一個深洞，看起來像個炮筒。
托尼找了個軟墊閉目仰躺了一會兒，過了很久才回答：「是啊，怎麼了？」
「我更喜歡紅黃的塗裝，每次你把自己套進龍蝦殼裡的時候，都能很好的娛樂我。」巴基露齒而笑，他放過那張設計圖，因為那些科學術語他一個字都看不懂，現代科學永遠是他無法企及的一部分，但是他信任托尼。
托尼聽到「龍蝦殼」的時候哼哼了兩聲，不欲爭辯，這外號是露西起的，最開始幾次她和巴基總是拿這個外號諷刺他，而托尼每一次都忍不住回嘴，然後兩人就笑的更歡了，很快托尼就發現，他們最享受的就是自己忍不了她亂起外號努力辯駁急的絮絮叨叨的樣子。
托尼揉了揉眼睛發酸的眼睛，揮了揮手把礙眼的失敗實驗預演資料資料扔進了回收站，決定給自己一點娛樂的時間，看看棒球賽或者籃球什麼的。他打開電視，調了幾個台，然後一道粗啞的嗓音像炮彈一樣從揚聲器裡沖了出來：
「超級英雄就是紐約的毒瘤！！！！」
托尼立刻調小了聲音，他看著螢幕裡手舞足蹈的J•J•詹姆斯，捂著被震的發疼的耳朵：「天哪，這個美國噴子，說話方式簡直就像希特勒。」
他扭頭看著巴基，巴基卻很認真的聆聽詹姆斯的講話，笑容慢慢從他的臉上消失了。
#
路易士•萊恩坐在沙發上忍不住反對老詹姆斯的論點：「在沒有超級英雄之前，如果街上有人偷竊，有人會制止，有人會抓小偷，我們把這些人稱為好人，見義勇為者。超級英雄做了同樣的事情，為什麼在你口中就變成了毒瘤？」
老詹姆斯帶著輕蔑和鄙視的眼神：「因為超級英雄們的能力總是不受控制，看看紐約，小姐，哦我都忘了紐約大戰的時候你還在伊拉克的小洞裡鑽來鑽去呢。看看那個蛛網頭幹的事，你口中說的好人會把竊賊制服扭送到警|||察局，但是他們不會把竊賊懸掛到蜘蛛網上出醜，還有蛛網頭的那個惡魔同行者！」
彼得•派克臉皺成一團：「什麼惡魔同行者？」
露西心想：不會說的是那個誰吧……
「對，我說的就是地獄廚房的那個義警！」詹姆斯大聲斥責。
彼得：什麼？？？那不關我的事啊啊啊啊啊我不認識他！
露西：馬修你怎麼躺著也中槍。
遠在地獄廚房的尼爾森默多克事務所裡的馬修打了個噴嚏。
老詹姆斯滔滔不絕：「那個惡魔把人打成重傷，而地獄廚房幹了什麼，聯邦警探幹了什麼，你口中的那些超級英雄又幹了什麼，他們一無所成，他們放任這個暴徒在街上遊蕩，看到不順眼的人就把人亂打一頓！他們只不過就是想要博得關注的跳樑小丑！」
「他們只是想幫助別人！」彼得忍不住嚷道。
他的聲音很大，整個廳裡的人都回過頭來看他，彼得立刻慫的縮成了一個球，老詹姆斯「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這就是我所擔憂的！」詹姆斯憤怒地叉著腰，「在你們眼裡，只有這些所謂英雄能夠幫助別人，用他們跨越了法律的卑鄙手段去『幫助』那些弱者。」詹姆斯兩手的中指和食指彎曲，在頭上比了個引號的手勢：「但他們同樣是不法之徒，因為他們手段不光明，他們甚至不敢摘下他們的面具！員警跟著他們屁股後面跑，被公眾視為無能的象徵，公眾寧可信任那個蛛網頭也不肯信任我們的司法系統，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彼得已經快縮到瑪麗簡身後去了，蜘蛛俠在這個世界上最害怕的兩個人，一個是梅嬸嬸，一個就是眼前這個美國第一噴J•J•詹姆斯，彼得在這兩個人面前簡直毫無反擊之力，如同待宰羔羊。
詹姆斯指著彼得：「你就是蜘蛛俠！」
咦？？？？？
整個廳的人倒抽了一口氣，原本有些人竊竊私語，這時全都住了嘴，齊刷刷地回頭看彼得，整個廳裡掉一根針都能聽得見。
彼得的臉唰的一下血色盡褪，露西慌張地看看詹姆斯，回過頭又去看彼得，這什麼情況，難道詹姆斯知道彼得的真實身份？在公開場合被揭露出真實身份，接下來倒楣的就是蜘蛛俠的朋友和親人們了。
只見詹姆斯手指往旁邊移了一寸，指著瑪麗簡：「你也是蜘蛛俠！」
詹姆斯連續點了十幾個人，甚至還包括路易士，路易士面色鐵青，瑪麗簡忍俊不禁，而彼得……彼得整個人看起來都虛脫了。他抹了一把冷汗甩掉，希望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他左右四顧，對上了露西狐疑的眼神，他心虛的移開視線，神奇的蜘蛛感應卻還提醒著他，這個女人在觀察他。
快別看我了，我只是一個蘑菇，我是生長在大自然裡的蘑菇，彼得裝作沒事人一樣吹起了哨子，瑪麗簡投來疑惑的眼神，而露西終於回過了頭，繼續看著臺上的詹姆斯，彼得松了一口氣。
詹姆斯無差別讓十幾個人躺槍了以後，破口大駡：「你們都是蜘蛛俠，因為你們認可他的行為，但凡你們像他一樣有一點點能夠當義警的能力，就會效仿他，當街大打出手，如果每個人都可以像超級英雄一樣肆意的懲罰罪犯，那麼我們量刑到底有何用？所以我說，超級英雄，和惡棍沒有任何區別！」
詹姆斯的話音剛落，一聲爆響，天花板被重物砸的粉碎，人群發出尖叫，大塊大塊的磚石落了下來。人們抱頭鼠竄地逃離現場，一開始在廳裡站到了好位置的人這時候吃了大虧，大家擁擠著要逃生，現場甚至響起了哭聲。
一個女大學生被絆倒在了地上，眼看著後面的人就要踩到了她身上，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克拉克單手提起了一個高個子男孩，避免了一場踩踏事故，克拉克拉起了地上那個女生，自發的開始控制起現場的秩序，而四個安全側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
露西躲在一個課桌下面，撥通了在校內等候的哈皮的電話，讓他叫上神盾局特工速來現場。吉米有點驚慌失措了：「砸下來的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露西和吉米兩個人跪在課桌下面，露西喘了一口氣：「讓我看看。」
露西心裡默數三二一，冒了個頭，迅速又跪了下來。
「你看到了嗎？」吉米問。
「沒有。」露西面無表情的回答。
吉米：……
半天講臺上沒有動靜，人群還是騷動著擠出大廳，這爭取到了一些時間，露西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彼得的位置，那裡已經沒人了，而克拉克……露西不明白為什麼到這時候克拉克還在努力的裝個普通人，他應該這時候趕緊換上那套紅藍制服來個漂亮的出場，必要的話，露西會給他人工哼BGM！
那個打碎了天花板的重物，落在了講臺上，路易士•萊恩和詹姆斯都躲過了一劫，兩個人靠在沙發上在掀起的煙塵中輕咳，雙眼被沙子迷的看不見東西。
一個龐然巨物發出了嘶嘶聲，在煙塵中挺直了身體。煙塵散去，露西終於看清了那個龐然巨物到底是什麼，它像人，但是那不是人。
它有著一條尾巴，金黃色的眼睛裡瞳孔縮成了一條細線，舌頭是一條信子，發出嘶嘶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而它整個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雙腿能夠直立的巨型蜥蜴。
「我的天哪。」露西迅速地翻閱起來自己大腦裡所有關於蜘蛛俠和他的老對手們的資料。
這是蜥蜴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章的內容概括，紐約真•嘴炮俠們的針鋒相對。
大家覺得路易士比較牛一點還是詹姆斯比較牛一點？
超級英雄、義警、不法之徒，從來都只有一線之隔，這個其實是老問題，而且，無解！
本期彩彈：猜猜托尼到底設計的是什麼嘻嘻嘻嘻~~~
第22章 蜥蜴人危機
蜥蜴人，科特•康納斯。露西不太確定這個康納斯的設定到底是哪個版本的，但他如何從人變成蜥蜴的，露西一清二楚，成為超級英雄或者超級惡棍無非三種方法：科技、變異、天生的。變異這個分項裡還分成：自然、血清、輻射、被雷劈等等。
像蜘蛛俠這種就屬於自然類，被改造了基因的蜘蛛咬一口，就突然具有了蜘蛛感應，人體機能被無限度提高，從此懲惡揚善，終成皇后區一代大俠。不過他還得感謝當初實驗室培養的是蜘蛛而不是蚊子，如果被蚊子咬一口成為「蚊子俠」，估計J•J•詹姆斯就不會每天罵他蛛網頭，而是會親身上陣把他拍死在牆上。
而科特•康納斯這樣的就屬於血清變異類，比如紅骷髏啊，美國隊長啊，小綠魔啊什麼的都是注射血清變異的，血清這種事風險性極大，反正除了史蒂夫•羅傑斯和巴基•巴恩斯注射了血清之外變的更高更帥更強了之外，剩下幾個不是瘋了就是毀容了。康納斯為了使自己的斷臂再生，從蜥蜴斷尾再生裡找到了靈感，給自己注射了含蜥蜴DNA的血清，手臂是長出來了，不過他也變成這種半蜥蜴半人的鬼模樣。
蜥蜴人仰天發出一聲怪物的咆哮。
露西和吉米默默把頭縮了回去。
「現在怎麼辦？」吉米驚魂未定。
「逃命。」露西眼神堅毅。
「露西，如果這次逃不出去，我想說，我很高興能和你做朋友。」吉米説。
「我們會安全的，跟我走！」露西說。
兩個人視線相交，互相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決心和鬥志，兩人點了一下頭，迅速地以非常慫的姿勢跪在地上爬爬爬了起來。
遠處正在維持秩序的克拉克•肯特內心：……都慫成這樣了就別搞那悲壯的氣氛了行嗎？
蜥蜴人看起來像是要對幾個學生下手，路易士•萊恩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拿起一塊石頭砸到了蜥蜴人的腦袋上：「嘿，醜八怪，讓我來給你寫一篇專訪怎麼樣？真可惜，我沒帶攝影師，不然我會給你拍一張漂亮的半身像。」蜥蜴人憤怒地嚎叫了一聲，朝路易士走了過去。
「克拉克•肯特！」露西大叫，「去救路易士•萊恩！」
克拉克看見了路易士陷入險境，心提了起來，朝路易士跑了過去。
搞什麼飛機！超人竟然用跑的？他的能力是被限制了嗎？露西目瞪口呆。
眼看著路易士就要被蜥蜴人抓住了，閃光燈一閃，吉米手裡端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照相機。露西沖路易士猛打手勢，路易士趁機跑下了講臺，向著秘密頻道奔去。
「嘿，醜八怪，笑一個，我給你照一張更漂亮的。」吉米不停地按著快門，一張張蜥蜴人的照片存進了記憶卡裡。
蜥蜴人終於放棄了路易士•萊恩，轉向了吉米和露西，抓起一個講臺上的沙發就朝兩人扔去。
露西驚駭的瞳孔裡折射出沙發的倒影，吉米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速度太快，兩人根本躲無可躲。突然一道身影擋在了兩人面前，沙發狠狠地砸在了克拉克•肯特的身上，碎成了四五段。
吉米和露西嘴巴大的能吞下一個雞蛋。
「你……你沒事吧大個子！」吉米扔下了照相機，扶住了克拉克。
克拉克配合的發出了一聲痛哼：「我覺得我骨頭好像斷了。」
蜥蜴人如鉛一般沉重雙腳踏著碎石，朝三人走去，似乎要給這三個攪了他好事的傢伙一點顏色看看。
「快走！」克拉克扶著腰推了推露西和吉米。
吉米還不死心地扯住克拉克的袖子：「不行，兄弟，我們不能丟下你。」
露西拉著吉米掉頭就跑。
克拉克：……
蜥蜴人雖然塊頭大，但是身體卻絕不笨重，他的彈跳力和蜥蜴一樣驚人，見到露西和吉米跑了，他扭曲的面孔露出了一個壞笑，雙腳一跳，整個人從空中向露西和吉米撲去。
一道紅藍影蕩著蛛絲從上方截住了蜥蜴人，在他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腳，把他踹回了講臺上，又砸出一個深坑。蜘蛛俠靈活地在空中做了一個高難度的360度轉體，輕巧地落在吉米和露西身前，然後他射出了無數蛛絲，把蜥蜴人圍困起來，這才轉向了露西和吉米：「我是紐約人民的好鄰居蜘蛛俠，請快點從出口離開，我要好好的做一次兩棲動物清理工作，請幫我叫侏羅紀公園管理部的人來，就告訴他們，公園爬行館裡有一隻史前蜥蜴跑出來了！」
露西突然驚懼地睜大眼睛，蜘蛛俠的蜘蛛感應同時發出警報，他迅速回頭，蜥蜴人的尾巴掃了過來，把蜘蛛俠一尾巴抽了出去，然後蜥蜴人迅速地爬上了牆壁，淩空把蜘蛛俠用尾巴卷了起來，狠狠地甩到了地面上。
蜥蜴人咆哮，重重地落在地上，走到蜘蛛俠面前，蜘蛛俠剛剛遭受重擊，渾身癱軟幾乎站不起來，蜥蜴人哈哈大笑著：「你完蛋了，蜘蛛——啊！」
一把木椅砸在了蜥蜴人的腦袋上，碎成無數片，蜘蛛俠最大的死對頭，J•J•詹姆斯站在課桌上，頭髮淩亂，卻氣勢不減，手裡拿著殘餘的椅背，卻沖著地上的蜘蛛俠大喊大叫：「起來，蛛網頭，你這個廢物！趕緊把這個醜八怪給我幹掉！」
露西和吉米嘴巴張的能吞下兩個雞蛋。
就在這時一道藍色光打在蜥蜴人身上，蜥蜴人吃痛地退後了兩步，哈比已經帶著四個神盾局特工闖了進來，每一個特工手裡都拿著一挺電磁槍，蜥蜴人左右擋著電磁搶的攻擊，厚實堅硬的外殼讓他不會因為中彈而受傷，但巨大的刺痛感還是讓蜥蜴人感到了威脅，蜥蜴人甩了甩尾巴，朝蜘蛛俠露出了憎恨的眼神，不甘心地爬上了牆面，翻了出去。
哈比跑到露西身邊：「朗，我們來晚了。」
神盾局特工圍繞在露西和吉米周圍，持槍而立，不言不語，吉米吹了一聲口哨，用無聲的口型對露西說：「太酷了！」
蜘蛛俠孤零零的從地上爬起來，沒人攙扶，他撣了撣身上的土，一抬頭，老詹姆斯還站在課桌上，指天罵地：「你這個沒用的節肢動物，看看這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亂子！一定是你把這個怪物吸引過來的！你這個連頭套都不敢摘的傢伙……」
顧不得詹姆斯的狂噴，蜘蛛俠朝他射了一坨蛛絲，封住了他的嘴巴，這蛛絲是他單獨製作的，一分鐘以後就會融化成水，舔一舔還有點甜呢。詹姆斯嘴被堵住，在空中揮舞著拳頭，嗚嗚嗚罵著不明詞彙反抗蜘蛛俠如此對待他。
蜘蛛俠撓了撓頭：「詹姆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今天謝謝你啦！」詹姆斯聽到這話，竟然神奇的安靜下來，向天翻了個白眼，又哼唧了兩聲，聽起來那個語調像是「不用謝」。
蜘蛛俠面向眾人：「災難解決，紐約人民的好鄰居蜘蛛俠又立功啦！」
蜘蛛俠向牆面上噴射出一縷蛛絲，蕩走了。吉米忍不住拿起照相機，又照了幾張照片。詹姆斯嘴上的蜘蛛絲終於融化了，他瞪著吉米：「把照片給我看看。」
吉米調出回看，詹姆斯看了幾張，哼哼了兩聲，從兜裡掏出一根雪茄和一張名片：「角度不錯。」他叼住雪茄，「這是我的名片，回去把照片發到我的郵箱來，記住，要獨家的。如果星球日報要搶這些照片，別給他們，先告訴我，錢好談。」詹姆斯彈了彈吉米的胸脯，「你是個當攝影記者的料。」
詹姆斯理了理淩亂的頭髮，離開了被糟蹋的宛如剛剛被炸過一輪的演講廳。
講臺上最後一張完好的桌子，搖晃了兩下，散了架掉在地上，在空曠的演講廳內發出淒涼的回音。
「真希望哥倫比亞大學沒有給這棟建築投超級英雄賠償險。」露西喟歎。
#
蜥蜴人回到了自己的下水道實驗室，這裡散發著整個城市的惡臭，但蜥蜴人恍然不覺，這裡的氣味很好，對他來說就像是營養液的味道，他打開電腦，將綁在褲子上的皮帶接下來，從中間摳出一枚小型攝像機，還有一張記憶卡，放進了電腦裡。
螢幕上播放出一段錄影，正是從蜥蜴人跳進禮堂之後開始的。
「你找到你的目標了嗎？基裡安博士。」蜥蜴人吐著信子。
螢幕上突然出現了基裡安的影像，風度翩翩，英俊儒雅的男人說道：「當然，康納斯博士。看來這個女孩很安全，她沒有任何的超能力。」
「如果她有，我會像捏碎蜘蛛俠一樣捏死她！」蜥蜴人發出威脅。
基裡安回以一個冷笑：「可是剛剛有人在蜘蛛俠手上吃了個大虧啊。」
蜥蜴人猛地砸碎了鍵盤：「那是因為我的力量還不夠！！我已經帶回你想要的資料，給我……給我更多的絕境病毒！」
基裡安平靜地看著蜥蜴人，良久，他才綻放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如您所願，博士。」
#
「真希望那個救了我們的大塊頭沒事，你管他叫什麼來著，克拉克？」吉米說，「要我說，你逃跑的時候有點太無情了，肯定傷了他的心。」
事後等他們找克拉克的時候，這個大個頭已經沒影了，吉米希望他找到了路易士•萊恩，而現在他們已經趕往醫院了。
「他不會有事的。」露西一邊給馬修回一封短信一邊說，那可是超人，鋼鐵之子，子彈打在他身上就像搔癢。
「他有可能斷了骨頭！」吉米也覺得露西有點太冷血了，正當他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一聲音嘯從空中劃過，鋼鐵俠從空中降下來。
「露西，你沒有受傷吧。」托尼•斯塔克的聲音從盔甲裡傳來，露西搖搖頭，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借出的書籍被丟在了演講廳裡，她不得不又跑回去取了一趟，就在她準備離開時，心神一動，腳步一錯，向著離演講廳最近的男廁所走去，整個大樓裡的人都因為蜥蜴人而被疏散了，走廊裡空蕩蕩的，露西擰開了門把手，走了進去。
她聽見一個隔間裡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抽水馬桶響了一下，一扇門打開。
露西和彼得•派克撞了個臉對臉。
「所以……」露西用那種拖慢了無數倍的語調問道，「你把蜘蛛俠的衣服穿在裡面的時候，到底是怎麼上廁所的？」
作者有話要說：
超人的能力沒有被限制，只是他現在還在努力的做一名平民！
露西是不會放棄做知心姐姐啟迪超人的！
反派集體上線啦！！！大事件預警！！！
衝擊一下月榜！！求專欄收藏！求文收！
第23章 綁架托尼•斯塔克
露西回到斯塔克大廈的時候心情很愉悅，畢竟她和整個漫威和DC家族的超級英雄們裡面小天使級別的人物彼得•派克面了個基還互相留了個電話號碼。露西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曲子。
「你看起來根本就不像剛剛經受過一場襲擊的人。」鋼鐵俠說。
露西輕哼了一聲：「那我像什麼？」
「懷春少女。」鋼鐵俠說。
要不是露西知道踢到鐵板上也是自己腳疼，她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露西不知道為什麼托尼明明是在自己的大樓裡還一定要穿著鋼鐵俠盔甲，雖然她知道那是托尼•斯塔克——估計十有八九是他的PTSD又犯了——但是她還是願意對著人臉說話。
鋼鐵俠轉過身，一邊倒退一邊觀察著露西的表情：「對方是誰，是誰，是誰？告訴我，快點告訴我。」
客廳的自動門打開，巴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托尼，別這麼討厭，露西已經夠煩了。」
露西目瞪口呆地看著和巴基站在一起的托尼•斯塔克，他正在保持著和露西身邊的那套鋼鐵盔甲同樣的姿勢，頭上帶著一個環狀感應器，四肢也綁著相似的器械，他沖露西打了一聲招呼，露西身邊的「鋼鐵俠」也做了一個相同的動作。
「看來你一直沒發現跟著你的那套盔甲裡面是空的吧。」鋼鐵盔甲掀起面罩，裡面空空如也。
托尼正炫耀著自己的「無人鋼鐵俠」，順便損一損露西毫無察覺，一股清風撲面而來，露西歡快地投進了他的懷裡，手裡的書袋掉在了地上都未覺，托尼手足無措的保持著炫耀的姿勢，完全呆住。
似乎露西並沒有察覺到她已經打破了和托尼保持「朋友關係」的安全距離，她本應該淡淡的說一句恭喜，或者握住托尼的手，表示關心，甚至是為自己被戲耍而先憤怒一下，但暗自鼓掌。但是露西自從知道了托尼的病情之後，作為唯一一個知情者，她已經把托尼的病情掛在了自己身上，她知道PTSD患者如果受過一次創傷，不去尋求治療，而是將自己仍然持續性的陷在危險境域裡，只會加重病情。如今知道他已經擁有了可以無人駕駛的鋼鐵俠盔甲，她的激動心情可想而知。
「這真是太好了，托尼，你以後可以不用親身上陣做那麼危險的事了。」露西又欣喜又慶倖，「無人鋼鐵俠」只是第一步，托尼現在完全可以做個宅男，而不是天天的穿著盔甲出去打架。第二步，就是托尼完全可以造出四五十個相同的鋼鐵俠，託管給賈維斯，執行不同的任務，第三步……
露西沒有往下細想，托尼已經從呆愣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巴基朝他投來促狹的眼神，托尼雙手猶豫地抱住了露西，拍了拍她散發著香味的棕褐色頭髮，露西的體重很輕，托尼覺得自己甚至能像獅子王裡那樣把露西給舉起來，他手臂環住露西的腰，拍了兩下，露西羞紅著臉將亂髮撥到耳後去，掩蓋自己的失態。
「好了，女孩，不用太崇拜我，雖然我也很想給自己鼓掌。」托尼洋洋自得地說，「實際上，我這也是從漢默公司提取的靈感，他們曾經想盜版我的鋼鐵俠盔甲，製造無人盔甲軍團，不過看看他們幹了什麼，造出了一堆連手腳都不協調的垃圾。」
托尼撇撇嘴，像個指揮家一樣兩手向盔甲一揮：「這才是真正的正版貨，嗒噠~」
「棒，有朝一日劍在手，殺盡天下盜版狗！」露西握拳，小聲用中文說。
「什麼？」托尼沒聽清。
露西趕緊糊弄過去：「我是說，漢默永遠別想超過斯塔克。它什麼時候可以批量生產？這能給你省好多的力。」
「必要的時候我還是要自己來搞定，畢竟機器永遠代替不了人的選擇，所以我在每一台MK裡都設置了手動控制。」
「聽聽你剛才說的話，像是美國隊長說出來的。」
大發明家斯塔克和小粉絲朗的對話還沒有完結，這時美國隊長的聲音幽幽的從另一個地方傳來，巴基蹲在地上，撿起露西剛剛掉的書，看了看書名：「我說，露西……你為什麼要借這本書？」
托尼：……
露西：……
「他有病/她有病。」剛剛還其樂融融，一個恨不得捧花相送，一個炫耀傲嬌的兩人互相指著對方，異口同聲。
巴基•巴恩斯高高揚起了眉毛。
佩波走進大廳的時候，美國隊長、鋼鐵俠和露西•朗吵得不可開交，像三隻小狗互相追逐對方的尾巴那樣上躥下跳。
「托尼，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天哪，我早就該知道你最近不太正常，那個女記者告訴我你採訪到半截丟下她就跑了。而且你工作越來越晚，整夜整夜的不睡覺……」巴基頭疼地捏了捏鼻樑，「你需要幫忙！」
「美國隊長說的對，美國隊長加十分。」露西趕緊表忠心，一派正氣之風，光明磊落，日月可鑒。
「嘿嘿嘿，我還沒找你算帳呢，小叛徒。」托尼指著露西，怪腔怪調地說，他又轉向美國隊長，「我根本就沒事，小問題，而且你看我不睡覺是有用的，我改造了我的鋼鐵俠戰甲，我為人類做出了貢獻，我應該拿明年的諾貝爾獎……」
佩波愣愣地看著三人：「你們在吵什麼？」
美國隊長深吸一口氣。
托尼扶住額頭：哦該死……
美軍上校羅迪，這個超級英雄代號戰爭機器，鋼鐵俠的好基友，托尼與美軍之間的中間人，鋼鐵俠在政府裡的內線，兼開便利後門的英俊黑人男子進入大廳的時候，美國隊長、鋼鐵俠、小辣椒還有一個陌生的女孩吵得不可開交，像是四隻鴨子呱呱大叫試圖把對方吵贏。
「露西，你竟然沒告訴我！」佩波憤怒的指責，露西膝蓋挨了一箭。
「別怪他，佩波，我讓她保密的！」托尼為露西辯護。
「還有你！」佩波轉移了怒火指向的目標，「你把我們當什麼了，我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敵人，你隱瞞你的病情對誰有好處？放下你的一切工作，給我去馬里布的別墅休假，我會給你聯繫好醫生，斯塔克公司和復仇者都不用你管，有美國隊長就夠了。」
「小辣椒說的對，小辣椒加十分。」美國隊長有一學一，補了一箭。
羅迪上校問候了兩聲，誰都沒有聽見，最終他大叫了一聲托尼的名字：「托尼，你的愛國者盔甲弄好了嗎，還有，你們在吵什麼？」
托尼和露西看著羅迪上校一起扶住額頭：「天哪……該死！」
神盾局探員，美國隊長後援會會長兼機要秘書菲爾•寇森探員剛剛走進客廳，就差點被裡面的大喊大叫給掀飛了，美國隊長、鋼鐵俠、小辣椒、露西•朗還有羅迪上校吵成了一團，像一群沒有老師管理的幼稚園熊孩子。
鋼鐵俠大叫著，在螢幕上打出鋼鐵愛國者的樣機圖片：「看看，羅迪，鋼鐵愛國者已經產出了，你不能因為一句我可能患有什麼創傷什麼症就抹消掉我這幾個月的努力！」
「再多的鋼鐵愛國者有我朋友的健康重要嗎？」羅迪上校怒吼著衝破了全息螢幕，去抓托尼，托尼靈活的一閃。
「聽我的，去馬里布別墅。」小辣椒補充。
「我同意，復仇者不用你管了，鷹眼和黑寡婦回來的時候我會通知他們。」巴基面向小辣椒，「給我準備好去馬里布別墅的飛機。」
「馬上。」小辣椒答應的爽快，手指在ipad螢幕上飛速滑動。
「你們不能這樣決定我的行動，這是綁架！！我是個自由人，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而且我沒有危害到社會啊，美國隊長，你不是為全世界人類的自由而戰嗎？」托尼大叫著，巴基對露西使了個眼色。
露西猶豫地說：「我也覺得你應該去馬里布，這個世界少了鋼鐵俠一兩個月沒什麼的，你看，還有美國隊長、有蜘蛛俠、夜魔俠、黑寡婦、鷹眼、X戰警……紐約英雄多到我都能拿他們的名字連起來編一首歌唱歌半個小時了。」
托尼轉向露西剛要反駁，巴基瞬間繞道他身後，一掌劈在托尼的後頸，托尼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巴基把托尼扛到肩上，問小辣椒：「飛機在哪兒？」
一架直升飛機轟鳴著落到了陽臺上，巴基扛著托尼登上飛機，小辣椒殷切囑咐：「機場有斯塔克的私人飛機，一路都安排好了，美國隊長，別讓他跑了。」
巴基想了想，又回來帶上自己的盾牌：「如果他想跑我就揍暈他。」
飛機載著巴基和托尼揚長而去，露西目瞪口呆，超級英雄辦事果然效率驚人。送走了兩人，佩波和羅迪陰沉地轉回來看著露西，露西趕緊舉高雙手：「我再也不敢了，我什麼都說！」
佩波歎了口氣：「露西，這不怪你。托尼有時候執拗到任何人都沒辦法，只能通過一些強硬的手段打醒他。」
羅迪哼了一聲，不置可否，當初托尼像個自大狂一樣不知天高地厚的時候，他可是穿著戰爭機器的雛形跟托尼正面硬杠過。
「你來找托尼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先記錄下來，轉告他。」佩波問羅迪。
羅迪聳肩：「鋼鐵愛國者的事，下個月總統需要進行檢閱，我想估計是夠嗆了，不如我把戰爭機器塗成國旗色說不定能糊弄過去。你呢？」
佩波打開IPAD，把關於MIA公司的最新研究某個病毒實驗的調查檔關上，與托尼的狀況相比，MIA公司就算要毀滅世界都不值一提了，她把IPAD扔到了沙發上，揉了揉額心：「公司的事，不過對托尼來說不重要了，我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有PTSD而且時間還不短了……他從中東被綁架回來的時候也沒有事啊？」
露西歎了一口氣，托尼想要度過這一關要靠他自己，如果自己那一關過不去，任何心理醫生都是束手無策的。
「呃……所以也就是說這一段時間鋼鐵俠都不在紐約了？」寇森這才反應過來， 「我來是有點東西想給他看。」
寇森拿出一份報告，面對三人，露西看到報告上的照片，臉色變的慘白，寇森意味深長的看著露西：
「攻擊他的鮑勃•考茲找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霍華德背後靈：巴基，你有沒有好好照顧我的托尼寶寶……托尼寶寶……寶寶……
托尼：（手腳亂舞）我不去休假治療！！你這樣很容易失去你的寶寶！！
巴基：……養孩子好煩啊！史蒂夫你現在在哪裡啊，我好想你嗚嗚嗚我不該從火車上掉下去的！！
哎嘿嘿，下一章有非Marvel+DC宇宙的彩彈人物出場，猜猜是誰！
第24章 大偵探福爾摩斯
寇森帶露西前往的並不是普通的停屍間，而是一間老舊的唱片店，寇森熟練的和看起來精神不錯的老店主打了一聲招呼，並報出了自己想要的歌單，前臺老闆就讓人帶著寇森和露西去後面的試音室了。
本來寇森打算把露西給打暈了再過來，但是考慮到露西的特殊能力還有和復仇者聯盟的關係，早晚這一切她也是會知道的。
可是寇森看著露西如同鄉巴佬進城一樣東摸|摸，西碰碰，在他耳邊巴拉巴拉說個沒完沒了的時候，寇森真心後悔了。
「這是神盾局的入口嗎，是入口嗎？會不會突然變成飛船，然後這張|海報變成顯示幕？」露西敲了敲掛著賈斯丁•比伯的親筆簽名海報的畫框。這東西和滿是古典音樂、歌劇、爵士的老店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別動它，那是我孫女好不容易踩著二十多個人的腦袋差點沖到格萊美紅毯上才拿回來的。」店主老頭從前臺伸著腦袋喊。
露西訕訕地放下畫框，寇森挑出一張黑膠唱片帶著露西走向試音室。露西按捺著興奮到極點的心情，乖乖跟在寇森後面。寇森把唱片放在唱片機上，坐在沙發上，露西屏住呼吸，仿佛馬上這間屋子就會立刻變成一輛通往神秘空間的列車。
泰勒•斯威夫特的民謠風分手歌填滿了整個試音室。
露西僵硬地扭過頭怪異的看著將近寇森，寇森攤攤手：「我就是喜歡泰勒•斯威夫特，怎麼了？神盾局特工永遠年輕。」說完寇森還帶上了墨鏡，腳上打著節拍，哼著露西耳熟能詳的曲調：「We ~are never 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
露西：……
就在兩人聽了整整三分鐘泰勒如何炫耀自己已經走出了失戀的而陰影，永遠不會和可憐的傑克•吉倫哈爾再重新走到一起之後，露西已經瀕臨抓狂了。
就在這時，斯威夫特的聲音漸漸淡了下去，一道電子女聲響起：「識別，菲爾•寇森探員，歡迎回來。」
試音室突然搖晃了一下，失重感讓露西不得不扶了寇森一下，露西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是在飛速下降，她假笑著詢問寇森：「你們神盾探員進來之前都要聽一首曲子嗎？」
「所以我喜歡快歌。」寇森面不改色，「你能想像那些喜歡裝|||||逼選了詠歎調的傢伙們要忍受多長時間嗎？」
果然是寇森，未來的神盾局局長，老司機啊！
試音間又晃了一下，露西又找回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唱片機旁邊的一堵牆出現了一個裂口，露出一道鐵門，鐵門打開，後面是無限延伸的走廊，寇森抻了抻衣服上的皺褶，向露西比出一個「請」的手勢。
露西忐忑不安地走了進去，走到盡頭，還沒有推門而入，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可怖的鞭打聲。露西急忙推門，她看見一個青年男子，拿著一隻皮槳，對著一具屍體狠命地抽打。
這是什麼愛好？？
露西驚悚了，待她看清楚那具屍體是誰之後，她憤怒的幾乎要咆哮。
「住手！你這個混|蛋！」露西推開了青年男子，有些心疼的看著老鮑勃的屍體，就算鮑勃他已經不能算作是個人，但是有人如此對待他的屍體也實在太令人寒心了，露西怒視著跟進來的寇森，「你們神盾局就這樣把一個人當做實驗品，當做洩憤玩具嗎？就連實驗室拿小白鼠做實驗也會在事後帶著敬意燒掉它們的屍身！」
「無聊。」青年男子毫無悔過之意，他脫去手套，把皮槳扔在旁邊的實驗桌上，對著一名工作人員說，「半個小時後給我屍體淤痕報告。」
他懶懶地抬起眼皮，吝嗇的給了露西一瞥：「特工？」
寇森這才開口：「大偵探福爾摩斯這次可看錯了，她只是個普通人。」
誰？？？？
露西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喊出來了，寇森奇怪地看了露西一眼：「夏洛克•福爾摩斯，紐約警局的偵探。」
「是顧問。」福爾摩斯糾正。
露西張了幾次嘴巴，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個世界已經夠亂了，DC和漫威宇宙合體，現在又蹦出來一個福爾摩斯？福爾摩斯的主場不是應該在英國嗎？
這時一聲女聲的輕咳響起：「我拿來了屍體死亡報告。」
出現在眾人背後的女人發現了屋裡有一個陌生人，她向露西伸出手，露西驚訝的發現這是一張中國面孔，細細的眉眼，黃色的皮膚：「瓊•華生，你是死者的親人嗎？」
誰？？？？？？？？
露西一直聽到回音才發現自己用更大的聲音問出來了。
這次寇森終於覺察出不對了，他拉過如同被雷劈過一輪的露西，摸了摸鼻子，壓低了聲音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關於他們的底細。」
事到如今也容不得露西不承認，露西愣了好一會兒，才乾巴巴地說：「在我印象中福爾摩斯是英國人。」
「夏洛克的確是英國人，以前還幫助過蘇格蘭場破案。但是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你不是說只知道紐約大戰嗎？」
露西咽了口口水，避開了寇森的提問：「在我印象中，華生是個男的。」
「咦？？？」寇森驚疑不定地看著瓊胸前的凸起，又看著露西堅定的眼神，「你確定？」
「我確定，華生結婚了，妻子叫瑪麗。」
寇森緩慢地點點頭，轉頭問華生：「華生小姐，我可以冒昧的問一下你最近感情生活有什麼變動嗎？」
「沒有。/她跟我哥哥睡過了。」華生和福爾摩斯同時說。
「誰？？？？？？？？？？？？」露西終於尖叫了出來。
#
一直到被推進會議室裡，露西一直都是呆呆愣愣別人跟她說話她都聽不見的狀態。露西大腦好像被轟成了碎片，然後又被組合在一起，就像這個世界一樣，一定是被某個神奇的力量砍成了千百萬個碎片，然後又被胡亂捏在了一起。終於，露西鎮定了下來，以她豐富的閱片量，她終於尋找到了面前這種情況的合理解釋。
她遇到的是《基本演繹法》版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和瓊•華生（Joan•Watson），這是一部在BBС版《新福爾摩斯》聞名全球之後，美國人買下版權自己開發了紐約版福爾摩斯探案故事。美國人為湊福華CP喪心病狂，敢玩又腦洞大，直接性轉了華生，連軍醫的設定都不要了，直接變成借癮醫師和福爾摩斯同|居去了。
當露西終於平靜下來之後，福爾摩斯和華生已經開始討論案|件了。
「死者四十五歲，有目擊者看到他從高樓跳樓自殺身亡，從報告上來看，有一點值得懷疑，如果是從高層跳下來，至少是全身粉碎性骨折，但他的骨頭完好，而且是新長出來的。」華生將報告推給了寇森，寇森仔細翻閱。
而福爾摩斯坐在華生對面，雙手抱臂，刻薄地說：「很好，華生，你有進步，雖然你提供的信息一點價值都沒有。」
華生嘴唇動了動，最終把在舌尖上罵人的話咽回去了。
夏洛克瞥向露西：「這是誰？」
「這位是露西•朗，她直接目擊了托尼遇襲，而且實驗室裡躺著那個是她的老上司。」寇森繼續低著頭看報告，眉毛越擰越緊。
「哦托尼。」夏洛克似乎對鋼鐵俠並不陌生，「他怎麼樣了？上次我幫他查清了斯塔克企業員工暗殺主管盜取商業機密賣給漢默公司的案子之後就跟他再也沒有聯繫了，他那聰明的腦子天天用在拯救世界上真是太浪費了。」
露西第一次聽說拯救世界是浪費的說法。
「他有點心理創傷後遺症。」寇森終於抬眼，露西怒視他，寇森做了個安撫的動作，「福爾摩斯先生可以信任，他不會說出去的。」
「因為這件事情簡直無聊到不必我掛在心上。」福爾摩斯說，他諷刺地看著華生，「不過友情建議，他可以借走我的康戒保姆。」
華生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捶了一下桌子：「你給我成熟點，這裡不是幼稚園，而且我是你的搭檔！」
「在你跟我哥哥滾床單之後就不是了。」福爾摩斯語氣裡帶著他自己都察覺不出來的酸意，「你現在就是我的保姆。」
「我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沒資格指手畫腳的。」華生說。
「就算是你的自|由，你也應該謹慎選擇你的床伴，紐約有850萬人，你偏偏要選擇一個大腦空空，整天無所事事的胖子！」福爾摩斯的嘴皮子像刀子一樣剮向華生。
而華生毫不示弱，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一樣，輕蔑地看著福爾摩斯：「說到謹慎選擇床伴這個問題，好像當初和莫里亞蒂上床的不是我吧，而且，你哥哥一點都不胖，他已經減肥了。」
等等，什麼什麼？？？福爾摩斯和莫里亞蒂滾床單了？華生和麥考洛夫特也滾床單了？什麼節奏？你們偵探圈這麼亂嗎？
還沒看完第一季的露西完全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但是這短短幾句話的信息量足以造成露西第二次大腦短路了。
寇森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小孩都能看出來的爭風吃醋，用資料夾敲了敲桌子：「我們回到正題，鮑勃•考茲的屍體你檢查出來有奇怪的地方嗎，夏洛克？別告訴我你主動要求來查看死者只是為了鞭屍的。」
福爾摩斯終於停止了口舌之利，沖幾個人招了招手，回到了實驗室，他帶上手套，修長的手指壓住了死者的頭部，將他輕微翻轉了一下，讓大家看到了死者背上的怪異的東西，寇森和露西同時倒吸了一口氣。
鮑勃的後背上，密密麻麻的長滿了鱗片，一直延伸到腰線以下。
福爾摩斯撐開了死者的眼皮，一般來說人類死亡後，眼睛的瞳孔會放大，而鮑勃的眼睛已經變異了，眼珠如同一顆藍色的珠子，瞳孔就像是鑰匙孔一樣，細成一條豎縫。
蜥蜴人。
露西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答案。
夏洛克放下了鮑勃的屍體，深吸一口氣：「這是這一個月以來，第三個死後被拋屍的變異人類。」
喵喵喵喵？我不是在超級英雄宇宙裡嗎，怎麼秒速換畫風了？
露西懵逼。
作者有話要說：
美國人的腦洞真的特別大，《基本演繹法》的設定是華生是福爾摩斯的戒斷醫師，女的，而且跟麥考夫來了一發，麥考夫有兩個米其林餐廳，並且成功減肥。莫里亞蒂是福爾摩斯的前女友，恩對，也是女的，而且是小玫瑰娜塔莉•默多爾演的，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反派（順帶一提，她也是美國隊長1裡拿下美隊初吻的女軍官）。總之，老美，幹得漂亮！
第25章 夜魔俠V蜘蛛俠
蜥蜴人，黑色名片上的電話，還有一言不合就發導彈的幕後兇手。
所有的一切都交織在一起，像一張大網向著露西的頭頂籠罩下來。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福爾摩斯和華生的八卦吸引露西的注意力。
華生和麥考夫睡過了，和麥考夫睡過了，睡過了……
福爾摩斯和莫里亞蒂睡過了，和莫里亞蒂睡過了，睡過了……
一言不合就開睡，你們想過原著黨的感受嗎？
露西欲哭無淚，柯南•道爾爵爺快爬出來教訓這群不肖子孫啊！
露西看了看表，已經過了十一點，但是她還毫無睡意，哈比和神盾局的夥伴們雖然在樓下，這時候叫上來打麻將或者炸金花也好像有點不太道德，但是她現在真的很閑很無聊，想出去喝酒刷夜一醉方休啊！
這時候露西的手機響了一下，螢幕上顯示是馬修•默多克，露西接起來，對面傳來馬修氣若遊絲的聲音：「露西，我……需要你的幫忙。」
#
儘管紐約人喜歡過夜生活，他們喜歡玩到淩晨一兩點，第二天頂著黑眼圈去上班，但是總有一群人，還是喜歡按生物鐘睡覺的。
比如說考試黨。
彼得已經進入了安眠狀態，這時候手機突然一陣震天響，忘了靜音的彼得迅速接起來以免吵到梅嬸：「朗，這麼晚你想幹什麼，明天我們早上還有物理考試。」
對方著急地說了什麼，彼得打開了床頭燈：「地獄廚房？那不是那個惡魔義警的地盤嗎？什麼，他要死了？？」
梅嬸嬸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彼得，誰要死了，你是不是在玩遊戲？」
彼得趕緊裝作打鼾，梅嬸在門外待了一會兒，彼得看見門縫漏光處的陰影離開了，松了一口氣，簡潔乾脆地對電話說：「我馬上到。」
#
露西焦躁地在房間裡轉來轉去，心臟如擂鼓一般咚咚咚的響，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露西不敢想像馬修現在的狀況，她害怕自己趕到時，看到的是在血泊裡因失血過多而死的夜魔俠，她安慰自己一切都會沒事的，一切都會按劇情來的，但這個世界已經變數太多，她不知道馬修是否真的能平安度過危機。
她慶倖的是，馬修真的能夠在危急時刻把性命交托與她，她必須要救他，但是卻不敢暴露他的身份，神盾局特工不能救他，在馬里布的美國隊長和托尼也不能，唯一的方法，就是尋找另一個有秘密身份的人一起去。
玻璃被輕輕敲了兩下，蜘蛛俠懸著一根蛛絲倒掛在外面，露西跳上椅子打開窗戶，高空的寒風立刻灌入，把露西吹了一個機靈。
「我們去救地獄廚房的惡魔，這是真的嗎，你不是在騙我吧！」彼得把頭罩掀到唇部上方難以置信地發問，手腳都在用力地抑制自己的激動。
「我通常管他叫夜魔俠。」
「夜魔俠？這個名字是他自己起的嗎，還是你起的，聽起來真酷。」
露西按住蜘蛛俠的嘴，遞給他一個女包，不由分說地挎在他肩膀上。
彼得：「等等……你出去救人還要背個女包嗎？而且……為什麼是我背，好怪異的。夜魔俠以為我是變態怎麼辦？」
「他看不見的。」露西打開包，裡面是繃帶紗布和消毒用具，「你會處理傷口嗎，包紮消毒什麼的？應該還挺熟練的吧。」
彼得不置可否，反問：「你不會嗎？」
露西：「我能用紗布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給聖誕禮物打個蝴蝶結。」
「……」
蜘蛛俠躍出窗外沖露西伸手：「你不恐高吧。」
在經歷了坐著飛機被吸進裂縫，坐著直升機被導彈炸，還免費搭乘了一次鋼鐵俠牌特快飛行器之後？
「一點也不。」露西終於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緊緊地抱住了蜘蛛俠，兩人從高樓上空蕩了出去，露西咬緊了牙，長髮在空中亂舞，她看著紐約夜晚的燈光在蜘蛛俠臉上投射出的明暗陰影，狂亂跳動的心竟然神奇地安穩下來，
雖然說起來有點像看好戲，但如今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超級英雄世界套路化的劇情上：無論英雄如何潦倒、困苦、死爹死媽死女友死隊友死導師哪怕把自己都快作死的時候，最後總能起死回生，這就是傳說中的英雄光環。
如果一個超級英雄遇上另一個超級英雄，那就是百分之百轉危為安，至少影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而且她還帶了蜘蛛俠這麼一個有樂觀和希望加成效果的角色出門。
露西和蜘蛛俠輕輕落在離碼頭不遠的一處房屋天臺上，露西小聲地叫著馬修的名字，終於一處煙囪後面轉出來一個黑影，踉蹌了幾步就跪在了地上，馬修意識不清地叫著露西的名字，露西趕緊跑過去扶住馬修，不小心摸到了他的傷口，馬修疼的意識清醒了一點，露西不知道能扶住哪裡才能撐住他，馬修根本從上到下都是一個血人：「你流了這麼多的血。」
露西把蜘蛛俠喊過來，讓他幫忙，馬修沒料到竟然還有第三個人，警惕的看著對方，甚至強撐著自己摸出了雙棍。
「他是誰？」馬修嘶啞地發問，「他為什麼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還背著一個女包？」
蜘蛛俠：「……」我就說過我會被當成變態的！
露西：「……馬修有時候我覺得你的感官敏銳的有點太過頭了。」
馬修沒有等到回答，終於體力不支的在露西的驚呼聲中暈了過去。
露西和馬修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馬修回到他的獨居公寓，一聲巨響，一個黑影揮舞著棒子哎呀呀呀的大叫著從旁邊竄了出來，蜘蛛俠的蜘蛛感應立刻響起警報，蛛網發射器輕輕一響，對方就被黏在了牆上，棍子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對方在蛛網裡掙扎，大聲喊叫著：「你們把我朋友怎麼樣了，你們這群惡徒！劫匪！他是個盲人，他什麼都沒有！？」
「盲人？」蜘蛛俠一驚，看著自己攙著的夜魔俠，他們走了這麼長時間，夜魔俠熟門熟路，可不像是盲人的樣子啊！
「福吉？」馬修清醒了一點，抬起頭向著黑影的方向。
黑影頓時停止了掙動：「馬特？」
對方以如此熟稔的口氣叫出馬修的昵稱，彼得瞬間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一定是與夜魔俠關係密切的人，然而麻煩比較大的是，以對方震驚的口氣來判斷，這個人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好友當了地獄廚房的「義警」。
好基友，終相認，此時此夜難為情，此情此景似相識，欲語還休，欲語還休，卻道吃瓜群眾是去留？
露西和蜘蛛俠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對視。露西沒好氣的瞪過去：「蜘蛛俠，把他放下來，讓他幫忙。」
蜘蛛俠立刻靈活的跳過去，把蛛網摘下來：「不好意思，但是你會包紮嗎，我怕露西把你的朋友當做聖誕禮物紮上蝴蝶結送給上帝。」
#
馬修•默多克是個盲人，他並不需要燈光，所以整間屋子裡根本就沒有安裝燈泡，好在窗外是一個巨型戶外廣告屏，好死不死恰巧還是號角日報旗下的，因為是夜晚，所以被靜音了，但顯然地獄廚房對於反光污染的法令執行的並不徹底，現在是淩晨兩點，而J•J•詹姆斯的大臉還在上面晃啊晃。
彼得和福吉一起將沙發放到了視窗，讓螢幕的亮光照在馬修的身上，露西和彼得不發一言將馬修的制服脫掉，身上的血水擦去，眾人才看清了馬修身上的傷疤，那幾乎是一條連著一條，腹部被利器切了進去，足足一指節的深度，皮肉外翻，露西忍住一陣噁心，拿出棉花進行消毒。
「你今晚去哪兒了？」福吉看見好友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大男人也忍不住流眼淚了，「你就是那個義警，天哪……天哪……你去殺菲斯克了嗎？」
露西忍不住心裡翻了翻眼睛，馬修看著福吉的方向，最終無奈的閉上眼睛，輕微地點了點頭。
「菲斯克，別告訴我是最近剛剛成為市長候選人的那個威爾森•菲斯克！」蜘蛛俠驚訝，所以夜魔俠剛剛去刺殺了市長候選人？
威爾森•菲斯克，露西知道這個人，夜魔俠有無數死敵，菲斯克無疑能排的上首位。他名義上只是紐約黑道的中間人，但實際上統領著整個地獄廚房，是名符其實的黑道帝王，菲斯克甚至買通了半個地獄廚房的員警做他的線人，現在他還要競選市長，不難想像未來的紐約在他的掌控下會變成什麼樣。
「他得去醫院，不能讓他在這兒待著。」福吉準備去撥電話。
露西狠狠地拉住福吉，強迫他坐下來：「你想害死他嗎？菲斯克知道夜魔俠受了傷。」
「夜魔俠？你還給自己起了代號？」福吉難以置信的看著露西和馬修，完全搞錯了重點。他眼角掃過彼得。
彼得晃動五根手指，局促不安的打了聲招呼：「我是蜘蛛俠喲~」
露西被他們倆氣得差點暈過去，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馬修身上的傷痕足以讓醫院通知警方，到時候距離菲斯克知道夜魔俠真實身份還有多長時間，一天？還是一個小時？」
露西簡直懷疑福吉•尼爾森這個豬隊友到底是不是土生土長在地獄廚房，是不是讀了大學把腦子都貢獻啤酒和披薩了！
福吉沒話說了，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努力地消化自己的朋友就是地獄廚房的惡魔的事實。露西氣得一邊抓過福吉的領子，把他提到跟前猛搖：「你給我聽好了尼爾森，如果你不幫忙，就不要在這裡礙事。」
福吉漸漸地神智清明起來，他咽了咽口水：「我，我能幫忙，我可以找一些藥品。」地獄廚房幾乎每天夜晚都會發生火拼或者襲擊，藥品的流動是沒有人會注意的。
露西點點頭，福吉連滾帶爬地正要跑出去，露西趕緊叫住他：「換衣服。」福吉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西裝已經被馬修的血給染紅了，他心裡讚歎一聲露西的心細，動作不停，迅速從馬修的衣櫃裡拿出一套不太合身卻無暇顧及的新西服，匆匆跑出門去。
馬修虛弱地說：「謝謝你，露西。」說著就要昏睡過去。
露西拍了拍馬修的臉：「現在不能睡，你必須要縫合傷口，我這裡沒有針線，你有嗎？」
馬修指了指衣櫃下面，露西跑過去，將一個大箱子拖出來，裡面有馬修的一套備用制服，還有一些必須的醫藥工具，露西沖彼得點了點頭，彼得主動地接過，但是他翻了翻裡面的不銹鋼線，小聲地提議：「我的蜘蛛絲可以縫合傷口，願意讓我試一試嗎？」
彼得自己改良過蜘蛛絲，改造了蜘蛛絲的分子模型，增加了細菌和酵母，提煉除了新的蜘蛛絲蛋白質，之後再進行抽絲，它的韌性和強度是同細度鋼絲的500倍，但輕度又是蠶絲的十分之一，提煉出的新蜘蛛絲是一種天然的蛋白，完全可以替代可吸收縫線，這也就意味著，縫合傷口之後，等傷口癒合，基本看不到線的痕跡。
彼得自己做超級英雄同樣經常受傷，給自己縫傷口這件事根本就是小事一樁，加上他自己的強大的自愈能力，三五日傷口就會消失不見，所以梅嬸嬸根本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的侄子經常出去「蕩秋千」抓超級罪犯的事。
露西點點頭迅速把位置讓給了彼得，彼得用蜘蛛絲迅速的將馬修的傷口縫合好，馬修似乎已經習慣了在自己的皮膚上穿針引線，甚至連吭都沒吭一聲。但是身為「主治醫師」的彼得反而累的滿頭大汗：「咻~終於幹完了，露西，我真的得回家了明天早上我還有物理考試。」
馬修神情複雜地看著蜘蛛俠的方向：「他可以信任嗎？」
露西輕輕地抹去馬修額頭上的汗珠，頭也不抬地對蜘蛛俠說：「摘掉你的頭罩。」
蜘蛛俠猶豫了許久，露西和馬修遲遲沒有等到蜘蛛俠的動作，露西並沒有表示失望，只是安靜的看著彼得，一雙眼睛如黑洞一樣，讓人有些畏懼又有些好奇的想要一探究竟，露西緩緩開口：「這不是必須的，但如果你認為馬修•邁克爾•默多克是一個好人，夜魔俠可以是你的朋友，請你讓他看到你真實的一面。」
蜘蛛俠的手慢慢抬起，摸到了脖子上頭罩的接縫處，把頭套摘了下來，彼得頂著一頭亂髮，在窗外大螢幕強光的照射下，惴惴不安地看著馬修失焦的雙眼。
「我叫彼得•派克。」
馬修突然呼吸急促了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朝彼得伸出了手，彼得急忙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馬修順著彼得的手臂摸上了他的臉頰，確認了無數遍之後，馬修艱難地問道：「你還是個孩子？」
彼得也難以置信地反問：「你真的是個盲人？」
吃瓜群眾露西心想：有緣千里來組隊，小蜘蛛，夜魔俠，就差一個死侍，Team Red 就能成團了，日天日地指日可待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露西：你們不便打的豬隊友，我幫你打，你們不方便認的基友，我幫你認，做人做到這份上，還有什麼不滿！
已經結婚的X教授和萬磁王：沒有沒有。
露西：我圖什麼，圖一個耳目清淨，世界和平。
剛剛經歷大戰已經和好的超人蝙蝠俠抱在一起：和平和平。
露西：你們還敢不敢打架了！
打著打著內戰突然一起霸王卸甲的鋼鐵俠美國隊長：不敢不敢。
露西：還是不是好兄弟了。
剛剛打完披風爭奪戰的羅賓們蹲在地上：是兄弟是兄弟。
露西：都給我學著點夜魔俠和蜘蛛俠，不要天天找事！
眾人：學習學習，一定學習。
露西大手一揮，左阿福右老賈端上熱茶和小餅乾：露西主席英明，露西主席神武。
……
……
……
露西在夢中笑醒了。
PS：明天劇情部分停更一天攢稿子，後天有將近12000字更新，晚上6：30準時發放，一次看個夠！露西要開大啦大家後退！
關於後面情節小劇透一下，露西要從樹洞俠1.0變身討債俠2.0成為管家俠3.0，復仇者大廈瞭望塔兩手抓，婦聯當家我來做，正義主席我來扛，紐約二十四路英雄總瓢把子就是我露西朗！
HE保證金牌保證！女主目前還是一個小白，唯一的金手指就是她知道所有超級英雄的身份，這也意味著她要做更多沉重的選擇。不過等升級換代之後，女主能跑能跳能揍人，超級英雄損害控制漫漫長路，還有得玩呢~
準備離開的朋友們來收藏一下作者吧！
第26章 暴打豬隊友
露西把蜘蛛俠送走之後已經是後半夜的事了，在彼得一臉「求求你我真的要考試而且我還是少年人我需要發育」的哀求表情下，露西終於動了惻隱之心，放走了蜘蛛俠。她並沒有跟著回去，她能夠想像哈比和神盾局特工知道她大半夜悄無聲息地溜走後的失措，大概哈比會瘋掉吧……
但是這些事並不能讓她掛心，她看著馬修身上縱橫交錯的疤痕，腦子裡滿滿想的都是馬修受過的傷，她並不全然知道這些傷疤的歷史，但是卻知道地獄廚房的兇險是皇后區、布魯克林區這些地方都無可比擬的，如果她能說出有一個地方比這裡更險，那只有哥譚。馬修有超強的感官，但是卻沒有強大的自愈能力，但是他仍然選擇成為一名孤膽英雄，因為這個骯髒又黑暗的地方，已經沒有任何一位救世主願意伸以援手，在別人眼裡，它已經腐爛了，可是在馬修的眼裡，它有生命，還有希望。
為了這一絲希望，連生命都可以拋舍嗎？
馬修的呼吸聲已經漸漸平穩下來，身體和精神都已經不堪重負的他終於可以安睡了。福吉拿了藥回來，兩人又重新為馬修做了包紮，替換了那些染血的紗布。
露西去水池邊洗手，紅色的液體順著她的手臂流下，旋轉著沒入漏斗，她接了一把涼水覆蓋住整個臉龐，冷水終於驅逐了困意，讓她更清醒了一點。
露西放下手，猛然發現福吉出現在身邊觀察她，她被嚇了一跳，帶著怨氣瞪回去，她指著垃|圾桶裡的帶血棉花和紗布還有衣物，吩咐福吉：「明天早上要把這些都處理掉，衣服我拿走回去洗，不會讓任何人發現……算了，垃|圾也交給我吧。」
福吉點點頭，卻似乎精力完全不在露西說的話上，他呆呆地問：「你一直知道他做義警。」
露西對福吉的對答非常不滿，她有些輕視地眯起眼睛，但福吉毫無察覺：「是的。」
福吉自嘲地笑了笑：「你認識了他有一個星期嗎，我認識了他超過六年。」
「所以……我應該為你的遲鈍而感到可笑嗎？」露西抽|出一塊餐布擦了擦手，對著外面的光線看了看自己潔淨的手指，她剛剛為了給馬修包紮上藥剪短了自己的指甲，以後再也沒有辦法做美甲了，露西十分心痛，她心不在焉的動作卻讓福吉有些惱怒。
「而你卻沒有阻止他？」福吉聲音提高了。
馬修抽|動了一下，露西走過去將手覆蓋在馬修的頭上，他的身體有些發熱，接觸到一絲涼意，不由自主地向著露西靠了過去。露西抬起頭，眼底一片冰冷，讓福吉看得甚至有點心驚。
「不能幫他一起狠揍那些惡人是我的遺憾。」露西嘴角挑起一抹涼薄的笑容，「如果沒有什麼事，你可以去睡一會兒，我要是累了會叫你的。」
福吉下意識的竟然聽從了露西的建議，他有太多東西需要消化。他全身撲倒在馬修臥室裡的那張大床上，再也不想起來。
福吉做了一個漫長的夢，他甚至夢到自己與馬修剛剛見面的時候，相約如何去泡女孩的場景。後來他們從法學院畢業，做著要在鋼筋水泥的大廈裡擁有一間自己辦公室，成為高級合夥人的大夢。後來他們成為了實習生，在一個小小的隔間裡日日夜夜的做著重複的案牘工作，眼看著要擁有自己的辦公桌，馬修卻因為事務所拒絕為受害者主持正義，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機會。
他從來沒有質疑過馬修的選擇，他們的事務所叫尼爾森與默多克，但福吉知道，他一直是跟在馬修的腳步後面亦步亦趨。他們在一個老舊的小閣樓裡辦公，宣傳語是為人民說話，上門的都是那些付不起律師費的窮人，他不在乎，因為馬修給了他一個正確的選擇，一個可以真正把法律握在手裡，當做武器揮舞，而不是踐踏和玩弄的機會。
他有過泡妞的夢想，有過賺大錢的夢想，是馬修幫他找到了他人生最終的夢想——用法律捍衛正義。
但如今馬修做了另外一個選擇，這個選擇嚇壞了他。
福吉就這樣被嚇醒了。
醒來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到露西的影子，廚房的吧台上面有露西的留言紙，上面說她要去買一些吃的回來。
馬修呻|吟一聲清醒過來，他動了動身體，覺得整個人都四分五裂了，由於睡眠而暫時麻|痹|的疼痛此時又開始叫囂起來。他掀起腹部貼的很緊的紗布，突然他發覺室內有人，立刻全身都進入了備戰狀態。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去碰它。」福吉關上冰箱，打開一瓶啤酒。
聽到福吉的聲音，馬修放鬆了下來，昨天晚上的記憶一層一層的像海嘯一樣向他壓了過來，還沒等他完全回憶完，福吉走到馬修身邊，扯過一把椅子，把啤酒一整瓶都灌到胃裡，終於打開了話匣子：「我們得談談。」
或許是有些太早了，街上的人還很少，露西提著幾個垃|圾袋在街上走著，每隔一個街區就扔掉一個垃|圾袋，鬼知道地獄廚房的三教九流裡都有些什麼人，會不會因為菲斯克的一句話去翻找垃|圾桶，來鎖定夜魔俠的下落。
她轉完一圈後，終於找到一家墨西哥餐廳，買了幾個墨西哥卷和咖啡，提著袋子回去了。還沒有等她進門，門內就傳來了福吉和馬修激烈的爭吵聲。
「這就是你這一段時間做的，當爆炸的時候，我和凱倫焦急的給你打電話，詢問你的安危，你就是把手機扔在一邊，然後繼續在陽臺上跳來跳去，揍人，還有弄出更多的爆炸？那些都是你幹的不是嗎？」福吉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我在用自己的方式説明別人。」馬修的聲音低沉而隱忍。
露西敲了敲門，裡面的聲音驟然停止，福吉開了門，見到露西的臉松了一口氣。
「你們應該注意一下聲音，把鄰居招惹來讓他們聽到這裡藏著一個義警確實是不錯的選擇。」露西把早餐放在了吧臺上，她拿出一個墨西哥卷放在馬修鼻子周圍轉了轉，似乎想要調解馬修和福吉之間一觸即發的氣氛，但似乎收效甚微。
福吉顯然並不想善罷甘休：「昨天晚上你去幹什麼了，你說你去刺殺菲斯克。然後你回來就是這副鬼樣子。」
「我踏進了一個陷阱，信……一個日本手合會忍者，他被菲斯克利用來殺我。」馬修開誠佈公地解釋，他知道如今這個局面，只有展露出最誠實的樣子才能夠挽回朋友的信任。
「一個忍者？」福吉焦躁地在屋裡轉圈，「先是菲斯克，現在又是忍者。馬修，你這是把自己往地獄裡送嗎？」
「我沒有選擇。」馬修說。
「你有！」福吉提高了聲音，「你是個律師，你說過我們應該拿起法律做自己的武器，而不是踐踏它，玩弄它！結果你卻選擇了成為一個戴面具的法外者？而且你還想殺了菲斯克，你確定？」
馬修猶豫了幾秒鐘，失焦的眼神看向天花板，最終表情堅毅的說：「是的。」
福吉激動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這是蓄意謀殺。馬特，你踐踏了自己最珍貴的原則。你今天可以殺菲斯克，好的，你為地獄廚房除去了惡瘤，然後你就會殺那些黑警，黑|幫、偷竊搶劫者，很好，你幫地獄廚房除去了細菌，那麼再之後呢，你判定他們有罪你就可以肆意的毆打和審判他們嗎？」
「否則呢，揮舞著你的法律小皮鞭給菲斯克撓癢癢嗎？」露西忍不住替馬修回嘴，「我問你，福吉，有多少人因為菲斯克而死？」
福吉抖動著嘴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接下來還有多少人會因為他而死？」露西厲聲問，「你調查他，想要用法律限制他，結果呢，一次又一次，你們都失敗了。你繼續高舉著你的法律與正義的大旗做著你不切實際的大夢的時候，多少人在你的夢裡死去？」
「露西……」馬修想要去扯露西的袖子，露西躲開了。
「如果法律有用的話，為什麼沒有人逮捕菲斯克，為什麼陪審團會睜著眼睛放過那些有罪之人？」
「他們收取了菲斯克的好處，他們……他們會得到懲罰的。」福吉無力地說。
「誰來給他們懲罰，上帝嗎？」露西露出嘲諷的笑容，「我都忘了，福吉，你是個天主教徒。你難道相信有一天，上帝會伴隨著電閃雷鳴降落地獄廚房，一夜之間把這些人都劈死嗎？」
「露西，別說了。」馬修虛弱地說。
露西置若罔聞：「你們的法律出了問題，你們的系統有了漏洞。該死，這時候你卻要問馬修為什麼要出去當義警，因為他如果不去當義警，罪惡就像病毒一樣擴散，偷竊會變成搶劫，搶劫會變成殺人，沒有人能夠限制那些罪人，沒有人能夠讓他們畏懼，那些人只會不斷的打破道德的邊界，敲碎整個世界的秩序，然後為所欲為！福吉•尼爾森，你可不要告訴我法律能讓他們回頭是岸。」
露西氣得全身發抖。
「你在支持馬特。」福吉竟然被氣笑了，「你知道你在支援他送死嗎？」
「別給我混淆概念，尼爾森，我是在諷刺你的無能，還有你不切實際的妄想。」露西氣的將墨西哥卷和咖啡扔到了福吉身上，滾燙的熱水讓他痛叫出來：「當你每天晚上喝的酩酊大醉在床上睡得踏踏實實的時候，馬修他聽到的整個世界的哭聲和乞求，他無數次的轉身而去，嘗試用正確的手法來限制有罪之人，換來的是罪惡一次又一次的加深……」
露西深吸一口氣，她冷漠地看著再也不堪一擊的福吉：「他試過了，你的方法不管用。」
福吉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他第一次需要直面自己的無力感，他其實早就知道在地獄廚房，法律幾乎只是有權有錢人的玩具，可是他依然把它當做是自己的堅持和信條，他一直把它當做是一塊遮|羞|布，而露西把它毫不留情地掀開了，露出下麵千瘡百孔、不堪一擊的所謂正義。
馬修側耳傾聽，福吉的心跳忽快忽慢，呼吸斷斷續續，他能感覺得到福吉的矛盾。良久，福吉抬起頭來：「馬特，你敢保證你能控制自己嗎？你告訴我，你不會越界？如果你說可以，我就從這裡離開，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
露西回頭看著馬修，殷切地盯著他，心底大叫：快告訴他，你可以，你可以做這個審判者，你是對的！
馬修卻看不到露西期盼的眼神，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他握了握拳頭，幾乎要把自己的手指掐進掌心，最後他放棄地閉上了眼睛：「不，你是對的，我無法控制，我……不想控制。」
福吉慘笑了一聲：「如果你這樣，你和菲斯克並沒有不同之處。」
福吉無視露西譴責的目光，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馬修的房子。
馬修掙扎著坐了起來，大聲呼喚朋友的名字，但他知道福吉早就走遠了，而且不會再回來了。馬修聽到自己內心裡光明的那一部分發出清脆的裂響，馬修的臉痛苦的皺成一團，最終崩潰的流下眼淚，他無力的伸手朝著福吉的方向，最終只是觸到了虛無的空氣。
他知道自己還是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一隻帶著涼意的手指觸到了他的掌心，握住了他的指節，慢慢的蜷了起來，覆蓋住了他的整個手掌，好像虛無寂靜的黑暗裡唯一的一線光明。馬修聽到了露西哽咽的聲音：「馬特，我還是你的朋友，我不會放棄你的，我相信你。」
馬修拉過露西的手，露西柔軟的身軀避開了馬修的傷處，撲進了他的懷裡，馬修傷心地擁抱著唯一一個願意留在他身邊的女孩，秀髮的香味在他的鼻尖纏繞，她的溫柔和體貼漸漸彌合了他破碎的光明面，苦難傷痛化為柔情蜜|意。
與此同時，馬修聽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他必須承認，他真的愛上這個女孩了，不是一時的情迷，也不是錯把知己當做|愛情。
他只是，愛上了露西•朗。
第二十六章
在電視裡看戲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她旁敲側擊的詢問了馬修幾個問題，終於確定了馬修所在的時間節點，這時候馬修的大對頭菲斯克已經開始準備競選了，露西甚至還看了一會兒菲斯克的競選宣言，他承諾將給地獄廚房帶來新的生命，他深愛地獄廚房，深愛這座城市。
對此露西毫不懷疑，蜘蛛也會深愛屬於它的巢穴，這個世界每一個人都會愛，但是方式卻總是各有不同，有些人愛著自己的國家，他可以掀起一場屠|殺，有些人熱愛正義，為此可以摧毀一座城市，有些人深愛地球，為此願意犧牲全體人類。
馬修也會愛，他愛的方式是如此的不同，如此的用力和觸目驚心。更讓露西痛心的是，馬修從來不相信自己做的是善事。
「露西，別太相信我。」馬修的笑容很勉強，甚至有些淒慘，「當我變成魔鬼的時候，我不會知道界限在哪裡。」
露西噴了一聲鼻息：「有時候我真想打開你的腦殼看看你的腦子是不是去度假了。」她大喇喇地坐在馬修身邊的沙發上，把腳翹在他最喜歡的桌上，喝著啤酒，「有一句話說的好，別總說自己是聖人，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也不要總說自己是壞人，因為所有人都會相信。你想要得到別人的支持嗎，那就告訴他們你是對的！蜘蛛俠只有16歲，連他都知道界限在哪裡，你已經成年了，你告訴我，你控制不住自己？認真的？」
馬修聳了一下肩膀：「或許是因為我沒有蜘蛛俠的蛛絲發射器把人倒吊在頭上啊。」
露西提出建議：「如果能讓你從你的『我罪無可恕我是魔鬼』的黑暗錯覺中清醒過來，我願意讓蜘蛛俠多做出來一個蛛網發射器給你。」
馬修似乎真的仔細地想像了一下他對菲斯克發射蛛網的場景，笑了起來，驅散了一些陰雲，露西不得不壓住他的傷口，以至於不會崩裂。
「可惜這裡不是皇后區。」馬修說，「地獄廚房有地獄廚房自己解決問題的方法，小蜘蛛的那套樂觀主義在這裡不管用。」
「如果你用蛛絲把他吊起來，說不定真的會讓他惱羞成怒，至少你能拖住他一陣，讓他分神去掩蓋他的醜態……」露西說著說著戛然而止，靈光一閃，她好像想到了什麼。
「惱羞成怒？」馬修和露西異口同聲。
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而如果一個本身就很情緒化的人惱羞成怒的時候，他往往會暴露出最明顯的弱點。
露西看著桌上用咖啡和墨西哥卷還有酒瓶蓋擺出的示意圖，馬修為她講解地獄廚房的勢力分佈，曾經菲斯克是地獄廚房黑道掮客，他如今開始由暗面轉向明面，那麼暗面的一切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拖累。之前菲斯克剷除了不聽話的俄羅斯黑|幫，其他圍繞在菲斯克身邊的惡人們自然對此樂見其成，他們迫不及待的分食俄羅斯黑|幫留下的地盤和遺產，而日本忍者會的貪得無厭激怒了菲斯克，讓他利用夜魔俠借刀殺人，剷除了忍者會……那麼接下來菲斯克身邊的那些黑|幫勢力又該如何自處呢，是害怕的瑟瑟發抖呢，還是圖謀反叛呢？
「中國有一句話，狡兔死，走狗烹。菲斯克的競選之勢無人阻擋，而他對黑道的掌控欲也越加強盛，如果你在他身邊，面對菲斯克這頭不受控制的野獸，你會害怕嗎？」圓珠筆在露西的指尖靈活的轉動著，她一開始思考的時候就喜歡做點小動作。
馬修說：「我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我必須在……菲斯克殺掉我之前，找到他的弱點，威脅他，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逃跑甚至於反制他。」
露西敲了敲桌子：「我們找到關鍵了，重點是，到底誰掌握著菲斯克的弱點？」
答案令露西失望，馬修的調查似乎完全走偏了，菲斯克的競選資金從哪裡來，他們不知道，菲斯克到底掌管了多少黑|幫勢力，他們還是不知道。福吉•尼爾森一直靠著他的聖母小腦瓜想像著用正規管道解決問題，而馬修•默多克卻一直像個瞎子——雖然他本來也是——每天夜裡抓|住幾個菲斯克的小嘍囉打來打去從他們嘴裡逼問有限的資訊。
這在露西完全都是在做無用功。
「你一直在淘菲斯克留下來的垃|圾，然後想用這些垃|圾置他於死地。」露西不得不把話說重一點，馬修看起來更挫敗了。
露西話鋒一轉，「看來你得費時間重新理一理你的思路了，馬修，搞清楚你的敵人到底是誰，搞清楚你敵人的朋友們是否對他忠貞不二。」
「敵人的敵人在適當的時候，就是你的朋友。」
露西露出一個狡猾的微笑。
#
凱倫•佩吉是尼爾森與默多克律師事務所的會計，本來她應該做好本職工作，但扳倒菲斯克這件事已經成為了她的人生目標。如果她知道露西對馬修說了什麼，她一定會贊同的，因為她已經為此而準備了。
她放棄了所有手頭的，那些無憑無據的指控，她需要一個貨真價實的證人，來指證那個在電視上言之鑿鑿要重建地獄廚房的菲斯克，是一個滿口謊言的小人。菲斯克說他是一個成長在地獄廚房，身家清白，懷有夢想的男人，可是一個殺人成癮，暴力成性的人怎麼會身家清白呢？
凱倫腦子一閃，開始著手調查菲斯克的家庭。
她調查的很深了，她查了菲斯克所有公開的記錄，出生記錄和家庭記錄當然已經早就被替換成了新的，但是菲斯克的停車記錄顯示他經常去北部的一個高級療養院，甚至凱倫查到了他去了哪一間病房。
她相信自己已經就在真相的邊緣，她只是缺少一個人幫她把一切曝光。
當她開始準備聯繫紐約公報記者的時候，外面有人突然敲門，把凱倫嚇了一大跳，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她鎮定了一下，打開門，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嗨，我是露西•朗，馬修的朋友，之前他給你打過電話了。」露西進門之後在事務所裡找了一圈，「福吉沒有來嗎？」
凱倫說：「沒有，他說馬特被車撞到受傷了，然後一整天都沒有來，怎麼回事，馬特被車撞真的是意外嗎……不是有人想讓他死？」她猶豫地詢問，眼睛左右亂轉，驚慌失措。
露西驚訝於凱倫驚人的推斷能力，這幾乎和真相沒差多遠了。
似乎察覺到自己有些太神經質了，凱倫揉了揉臉：「對不起因為我們最近的一個代|理人被殺了，所以我有點害怕……」凱倫哽咽了。
露西走進馬修的辦公室，將他桌上的電腦和檔裝起來：「馬修他很好，我們似乎找到了新的調查方向，或許能夠有點小的突破。」
凱倫眼睛亮了亮：「你們找到了突破口？是關於什麼的？」
「我們一直以來找錯了方向，我想應該從菲斯克本人入手，去調查和他關係更親密的核心成員，而不是總是在週邊打轉。」
凱倫一下子激動起來：「是的！是的……我也找到了一點東西，我希望你給馬特看看。」
露西暗叫了一聲不好，凱倫把電腦螢幕朝向她，她果然看到了北部療養院的廣告。露西把馬修的東西都放下，考慮在這裡就把凱倫給敲暈了好，還是和她周旋一陣，如果她像菲斯克一樣有力氣，她有可能現在就把凱倫給殺人滅口了。
露西坐靠在了馬修的桌子上，聽著凱倫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的計畫，原來她打算去療養院看看，從那個菲斯克經常去見的那個病人身上套出點證據出來，然後證明菲斯克是個騙子，人們就不會把票投給他了，因為他連自己的身份都撒了謊。
露西為這種天真的想法瞠目結舌，她佩服於凱倫佩吉的調查能力，但是似乎她的情商仿佛還沒有小學生高。露西厭倦地聽完了凱倫的妄想，拾起桌上的文件，在桌上敲了敲，十分疲憊地放進了包裡：「凱倫，那裡住的可能是菲斯克的家人，你走的太遠了，懸崖勒馬吧。」
凱倫興奮的笑容漸漸消失了，螢光燈下她的臉頰抽|搐了幾下，表情甚至有些猙獰：「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我不在乎我侵犯了誰的家人，只要有人能給我們吐出證據。」
露西咒駡的詞語在舌尖上滾了好幾輪，終於還是咽了下去：「好吧，你能夠得到證據，你如何讓人們相信菲斯克——那個剛剛捐出了兩百萬美金給地獄廚房的孤兒院的聖人——是個壞蛋呢？」
「紐約公報。」凱倫說，「他們的記者尤裡克二|十|年來一直在寫關於地獄廚房的犯罪報導。我們可以借助他的手曝光菲斯克。」
「他同意了？」
「不，他還沒有。」凱倫仍然絮絮叨叨著自己的計畫，「但是如果他看到真相，他會同意的，他一定會報導出來的，他是一個有良|知的記者。」
「那麼你的良|知去哪裡了，凱倫？」露西大聲喊，她的聲音甚至震出了回音，「憑你僅有的推斷，你就想要衝到菲斯克家人的療養院去，萬一菲斯克就在那裡呢，萬一他有保|鏢在那裡看守呢，你把自己陷入險境，現在還想拉著一個人給你墊背？」
如果露西沒有記錯，正是因為他們去了這家療養院，最終導致尤裡克的行蹤暴露，被菲斯克所殺。
露西仿佛在描述一件史詩級的玩笑，簡直令人哭笑不得：「這個世界上總有人認為自己是宇宙中心，只要她想幹什麼事情，所有人都要圍著她轉嗎？」
「別這麼說我，這不公平，我在努力的解決問題！」凱倫拔高了聲音，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
「不，你只是想要借刀殺人。」露西冷酷地說，「你沒膽量自己承擔一切後果，所以你隱藏在後面，讓那個尤裡克當你的喉舌，報導你想要看到的一切，如果菲斯克找上門來，很好，你還是安全的，因為所有一切攻擊菲斯克的言語都不是出自你手。這就是你的良|知。」
露西從凱倫的桌上翻出一塊鏡子，啪的一下拍在桌上，鏡面從中間哢的一聲碎了四道縫，把凱倫的臉映的扭曲而破碎。
「你有在鏡子裡看過自己虛偽的臉嗎？」
露西帶著馬修的電腦和檔離開了辦公室，在臨走之前，她甩下一句話：「你的目的不是扳倒菲斯克，你只是急著想報私仇，如果是這樣……別讓別人成為你的擋箭牌。」露西重重的關上大門，巨大的聲響把凱倫激的一個哆嗦。
凱倫有些脫力地靠在桌上，雙手無助地扶著額頭，她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烏裡克，她接通電話，輕咳了一聲，努力的讓自己不至於哭出來。
「凱倫，你讓我晚上給你打電話，什麼事？」老記者尤裡克問。
凱倫準備好的話語在嘴邊轉了數回，她看著那片破碎的鏡子裡的自己，最終輕聲說：「沒事，我聽說你今天去看你的妻子了，她還好嗎？」
凱倫和尤裡克閒聊了幾句，掛上了電話。良久，凱倫神情堅毅的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離開了辦公室，開往了郊外的小道。
凱倫很快找到了她調查的地方，繞過了那些護工，進入到她心中的「真相所在地」。這裡的佈置很簡陋，只有一張病床，一套沙發，還有一台電視，一個老婦人坐在床上，癡癡傻傻。病例上寫著「維斯坦夫人」。
凱倫揚起一個微笑，試探著詢問：「維斯坦夫人，您的兒子這周來看您了嗎？」
-
露西享受著總統套房裡4個人大的按摩浴缸，在水裡盡情地舒展自己的身體，連續兩場撕逼再加上不眠不休地照顧馬修，讓她從身體到精神都有些疲憊了，這還不算，回來她還要面臨神盾局特工們的質問，讓露西無法容忍的是他們竟然還上了審問測謊那一套，在第十八次回答了自己到底是如何半夜溜出去又沒有帶任何通訊設施，如何避開的監控錄影時，露西終於忍不住掀桌了。
他們不得不向寇森打了個報告，寇森來詢問情況時，露西正在腦海中回顧自己和福吉•尼爾森還有凱倫•佩吉舌戰八百回合的場景，於是寇森也被罵了個狗血噴頭，最後露西威脅他如果他不把神盾局特工都撤走，她就好好找路易士•萊恩聊聊關於宇宙魔方的事，如果神盾局想要封住她的嘴，別忘了她還抱著美國隊長的大|腿。
美國隊長最忠實的迷弟寇森聚聚真的為難了。於是寇森在電話對面沉默了許久，最終提出了一個像是臨時拍腦門想出來的點子：「哈比和神盾特工都可以離開，但是我這裡有一個人他提出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又不會讓你太反感，雖然我對這句話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是既然有人自告奮勇……」
露西剛想拒絕，寇森已經打斷了她的話：「露西，我認為你應該試試。」
露西歎了口氣：「好吧，我只有一個要求，帥。」
「應該沒問題。」寇森被逗樂了。
露西揚眉：「比美國隊長還帥？」
「休想。」美國隊長第一迷弟誓死捍衛愛豆尊嚴。
露西舒服的在池子裡翻了翻身體，拿起一隻小黃鴨擠著玩，寇森痛痛快快地給她派了一個帥哥這還讓她感到非常的舒坦，老實說，如果哈比和神盾局特工能夠給她換成五個極品帥哥，走在路上都像走紅毯一樣，她是絕對不會趕他們走的。說不定還會發生以下這種情況：
神盾局特工：今天幹什麼去了？
露西：我去見夜魔俠巨巨啦！
神盾局特工：以後不准這麼幹了。
露西：好的哥哥，沒問題哥哥，下次叫上哥哥們一起去！
……
露西撥|弄著浴缸裡堆積起來的泡泡，戳著小黃鴨的紅嘴，自言自語：「你說來的會是哪一位帥哥呢，如果是神盾局派出來的，說不定是鷹眼？」
「讓您失望了，並且我真心實意的為您挑選男人的眼光而感到擔憂。」外面的門突然被打開，夏洛克•福爾摩斯像逛自己家一樣大喇喇地走進來，坐在了浴池邊上。
露西尖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前胸。
福爾摩斯和露西互相幹瞪著眼十幾秒鐘，福爾摩斯眨了眨眼睛，用極快的語速說：「通常來講，首先，我認為捂住臉會比捂住胸更有效果，第二、浴缸裡的泡沫已經形成了很自然的遮蓋物，所以我沒有辦法看到您美麗的胴|體，第三，我已經看過了無數女人的身體，您的身體並沒有特殊到讓我產生欲|望。第四、為了讓您徹底放下戒心，我可以明確的告訴您，34C的胸圍不是我的類型。」
一隻小黃鴨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臉上，露西氣急敗壞、歇斯底里地咆哮：「你給我滾出去！！！！！！」
#
福爾摩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海綿寶寶》，模樣乖巧。露西裹著一件浴袍，翻著白眼走出來，不打算跟福爾摩斯產生任何的交流，她從冰箱裡拿出來一塊三文魚和西蘭花，先用檸檬給三文魚去腥，然後將魚皮割下來，在油鍋裡炸了一遍，西方人的爐灶沒有明火，所以露西總是覺得炸物有些欠火候，不過也只能這樣將就。
「我注意到您的烹飪方法似乎與大多數西方人不一樣，只有中國人喜歡用如此的多的油量和調料來掩蓋或者激發食材本身的味道。」福爾摩斯突然出現在露西身邊，不著痕跡地咽了口口水。
露西哼哼了兩聲，沒打算打理他，自顧自的切碎了蒜蓉把三文魚刷上蜂蜜，放進油鍋裡，她注意到福爾摩斯咽口水的動作更明顯了。
福爾摩斯連續碰了兩次釘子，最終退回到客廳裡，拿出了一個黃色的物事放在了吧臺上。露西瞥了一眼，是一隻小黃鴨，剛剛砸到福爾摩斯臉上的那只，已經洗乾淨了。
「我很抱歉，未經您的允許就闖入了您的浴|室……雖然那是開放式的。為了顯示我的誠意，這是我給您的賠禮。」福爾摩斯在小黃鴨上點了一下，小黃鴨的玩具鳴笛發出了啊哦的響聲，
露西：「……難道我該說謝謝嗎？」
福爾摩斯很不|要|臉地回答：「不用謝。」
露西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開始抽|搐，她說不清「把平底鍋甩到對方的臉上」或者「把對方按到水池裡」哪一個在她心裡排的更靠前。露西擠出一個假笑，自顧自地開始用餐了。
福爾摩斯無言地應對著這尷尬的局面，觀察了露西一會兒：「你喜歡什麼花？」
「什麼？」
「我欠您一個正式的道歉，趁著花店還開著，我想彌補我剛剛的行為給您帶來的不適。」
反正就是死不承認自己錯了，對吧？露西心想，不過看著福爾摩斯認真的雙眼，露西心底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大概是福爾摩斯能做到的極限了吧。
「玫瑰和滿天星。」露西說。
福爾摩斯點了一下頭，雷厲風行說走就走。
露西叫住他：「雞肉還是牛排？」
福爾摩斯回過頭，微笑了一下：「牛排，五分熟……嗯……少油，謝謝。」
#
露西把花□□花瓶裡，放在桌上，嬌豔的玫瑰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牛排和三文魚擺在盤子裡，周圍的湯汁被擦得很乾淨，刀叉也規規矩矩的放在盤子兩側，就算是只有兩個人用餐，露西還是儘量讓它顯得正式一點，但不得不承認，露西有一種炫耀的心情在其中。
福爾摩斯完全破壞了露西精心營造的氣氛，大快朵頤了起來，看起來好像是真餓了。露西給自己添了一杯紅酒，福爾摩斯看著紅酒的標籤：「不錯的品味。」
「從斯塔克那裡順過來的。」露西蓋上木塞，「你就是寇森說的要自告奮勇來保護我安全的人？可是你看起來並不像是關心別人死活的人。」
「恕我直言，從您數次遇襲並轉危為安的經歷來看，保護對於您來說是多餘的，所以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保護您，而是來邀請您和我一起調查蜥蜴異形人案。」福爾摩斯說。
露西瞪大眼睛：「和您的搭檔華生一起嗎？？」我會不會太電燈泡了啊？
一陣尷尬的沉默。
福爾摩斯臉部肌肉抽|搐了一會兒，終於不甘不願地說出了事實：「華生小姐聽從了我的建議，今天晚上動身去馬里布擔任托尼•斯塔克先生的健康護理師。」
露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你把華生給氣走了？」
「不，她只是認為以目前的狀態，擔任我的搭檔並不合適，而那些沒有任何技術水準的，無聊而雜碎的工作更適合她來用來耗費生命。」福爾摩斯做了個鬼臉。
「……所以你把她給氣走了？」露西一語中的，「因為她去找托尼•斯塔克了，所以作為對等的示|威，你來找我做你的搭檔？」
「……」
露西乾笑了兩聲，打開了窗子，讓涼風吹了進來，她扇了扇鼻尖的空氣：「讓我散散味，這裡快酸死了。聽著，我無意於攙和你和華生小姐的你追我趕戀人小遊戲……」
福爾摩斯好像聽到了什麼詛咒一樣，露出厭惡的表情：「戀人？才不是，她只是我的戒斷理療師，我培養了她好長時間，她才能夠勝任當我的搭檔。」
「……然後你因為她跟你哥哥睡了一覺，你就打算開除她嗎？」
露西看到福爾摩斯吃癟的樣子，非常開心地坐在了他的對面，托著腮搖頭晃腦的求八卦：「夏洛克，快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麼心情，酸酸的？不甘心？想要找麥克洛夫特打一架？」
「我不想潑您的冷水，但是戀愛是人類文化衍生出的最無聊、最浪費時間和物質資產的活動。」福爾摩斯頓了頓，看著露西得逞一樣的笑容，毫不留情地諷刺「八卦也是。所以，不如讓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您到底是否願意頂替華生小姐，來和我一起調查蜥蜴人？」
福爾摩斯的狡辯在露西眼裡看來就是惱羞成怒了，突然她覺得和這個人相處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不過再逗下去，估計再逗下去，福爾摩斯就真的扭頭就走了。
於是露西見好就收，促狹地眨了眨眼睛：「好吧，我們從哪裡開始？」
#
福爾摩斯帶著露西去另一處停屍間，這個地方是屬於福爾摩斯的老「夥伴」格雷森警監的管轄範圍，所以到處都為福爾摩斯開了綠燈。福爾摩斯在進停屍間之前突然問露西：「你希望我怎麼介紹你？」
「呃……朋友，搭檔，或者隨你……」露西說。
福爾摩斯點了一下頭，顯然已經成竹在胸，他推開大門，裡面站著一位頭髮有些灰白色的中年男子，福爾摩斯把他介紹給了露西：「這位是湯瑪斯•格雷森警監。」
露西上前一步，然後她聽到福爾摩斯指著她說：「這位是我的新大廚，露西•朗。」
露西：……
夏洛克•福爾摩斯，你報復心不要這麼強好伐！！！！
作者有話要說：
畫外音：恭喜露西，拿下1號選手馬修•馬特•默多克！夜魔俠聚聚！！！
露西：什麼？什麼？發生了什麼？？我票成功了？感謝MarvelTV感謝DCTV，感謝一切愛我的馬修！在下一定負責到底噠！
眾英雄：等等我們還沒開始撩呢！
露西：排隊排隊，一個一個來，下一個誰？托尼？先給我寫一張一個億的支票，再下一個誰？超人？這是北極堡的房產轉讓書，右下角麻煩簽一下。還有嗎……？
排在隊尾的小蜘蛛想了想，黯然離去。
PS：《夜魔俠》原劇裡，凱倫佩吉這個女孩紙特別的聰明……又特別的蠢。她發現了菲斯克的弱點，想要委託記者尤利克報導，結果尤利克說我想退出了，我老婆有阿茲海默症，需要我照顧，然後凱倫就說，我知道有個療養院超級不錯，特別適合你老婆，一起去看看吧。然後尤利克就去了，結果發現凱倫帶他去見的是菲斯克的老媽。然後菲斯克知道了暴怒把尤利克給殺了╮(╯_╰)╭
PS2：其實露西知道劇情這個金手指……看似不是掛，其實處處都是掛，因為只有她可以無條件的信任英雄，甚至比英雄自己都更相信自己。所以她才能站在高處去責怪普通人對英雄們的畏懼和不信任，但顯然露西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信任不是平地而起的高樓，說有就有……
第27章 桃花王
神盾局特工撤走之後，露西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布加迪威龍木有了！！！！免費接送上下班的豪車木有了！！！！
露西被福爾摩斯折騰到大半夜，筋疲力竭倒頭就睡，第二天睡到自然醒，發現衣服都沒脫，她迅速的爬起來，簡單地洗漱一番匆匆忙忙地去趕地鐵。倒不是她真的想上班，而是理賠單子積壓在她的案頭，她如果不理，那就意味著有一些該救助的生命因為賠款晚到了一分鐘而失去了救治的機會。
自從鮑勃死後，露西就有一種特殊的使命感，她不能讓自己再重複鮑勃的悲劇。
露西匆匆忙忙趕到公司，和同事交接了工作，她從視窗看著高聳在城市中央的斯塔克大廈，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搬到大廈裡去工作還有前途未蔔的命運就忍不住歎息。
這時麗薩突然打了過來：「露西，你認真的告訴我，你不會跟魔鬼|交易了靈魂吧？」
「什麼鬼？」露西皺眉。
麗薩纖纖玉|指纏繞著電話線，不時偷偷用眼角瞟著眼前的帥哥：「你最近的桃花運也有點太旺|盛了，快告訴我你和哪一位魔鬼|交換了靈魂，方法告訴我，我願意為此下地獄。」她輕咳了一聲，「言歸正傳，有一位福爾摩斯先生在前臺等你。」
露西頭疼地扶額。
「你不能就這麼大搖大擺地來公司找我讓我跟你出去。」露西把夏洛克拎進了會客室，「我還得工作。」
「那我們什麼時候才去調查？時間不等人啊，露西。」福爾摩斯很不滿，他到現在還難以想像他早晨給露西發了讓她在萊辛頓地鐵等他，結果竟然對方沒有回應，而且自己還傻等了三分鐘的不堪歷史。
「下午四點半以後？如果不加班的話。」露西抬了抬腕表，「你完全可以自己去查啊，反正我只是你的廚師。」
「不，我就要你。」福爾摩斯非常堅定地看著露西。
麗薩拿著一杯水進來，剛好聽見這句話，立刻大叫著「你們繼續」然後退了出去。
露西就算是長八張嘴也解釋不清了。她無奈地歎了口氣，索性丟下福爾摩斯不管，自己回到工位上繼續看單子。
沒過一會兒，辦公桌前露出一個腦袋，福爾摩斯前後左右用各種匪夷所思的方法觀察她，一直到她不堪其擾地放下文件，不耐煩地問他：「你看夠了嗎？」
「我突然發現你全神貫注的時候沒有任何小動作，但是你和我對話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別一別碎發，或者摸一摸額頭。你面對我的時候，自然不可能緊張，我們甚至還不怎麼熟悉，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吸引了你，我對你有性吸引力嗎？」福爾摩斯話音剛落，露西緊張的抄起一根香蕉塞進了福爾摩斯的嘴裡。
周圍人紛紛轉過來，帶著八卦好奇的眼神打量著兩人。福爾摩斯吐出了香蕉，拿在手裡把香蕉皮剝開優哉遊哉地靠在露西的辦公桌上：「以我們的關係來看，你的暗示有點太強烈了。」
「夏洛克，拜託，不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不完成這些我是不會走的。」露西忍住了要當場掀桌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頓的衝動，嚴肅地警告他。
福爾摩斯又等待了一會兒，終於意識到這個女人簡直水火不浸，任他威逼挑釁都無濟於事，終於他懶洋洋地伸出手：「要我幫忙嗎？」然後在露西還沒有回答的時候就抽走了露西的檔，眼珠快速地一行一行掃過去，很快他把檔分成了三堆。
「我已經幫你核查完了，左邊這堆是可以理賠，中間還有疑點，需要繼續調查，右邊這堆我建議立刻上黑名單，以保險欺詐罪起訴賠保人。」福爾摩斯背著雙手，雖然是不屑一顧的樣子，但是輕輕踮起的腳跟似乎暴露了他隱隱的期盼。
露西簡單翻閱了一下被福爾摩斯分出來的檔：「通常這個時候華生小姐會說什麼？」
「完美，太驚人了，真是天才，還有數不上來的溢美之詞，不過我不會強求你說的。」福爾摩斯說。
「很好，因為我沒打算跟她一樣慣著你。」露西從被福爾摩斯建議上黑名單的檔裡抽|出一張，「原因？」
「這個男人號稱自己在紐約大戰的當天上午十點在皇后區一個餐廳裡，甚至還有停車單和消費記錄做證據。一個外形戰艦砸穿了後廚，引發了爆炸，導致他現在斷了一條胳臂，餐廳老闆為他作證。你們拍攝的他最近的這張照片，他腳上的鞋子是限|量款，說不定還有編號，發售日恰好是紐約大戰的當天上午九點半。沒有人會去排長隊買限量款的鞋子又把禮物送人，所以多半是他給自己買的，如果想要買到這雙鞋，意味著他說不定是夜裡去排隊的。」
福爾摩斯在手機上打了幾行字，找到了一張新聞照片遞給露西，上面是鞋店外長長的隊伍，福爾摩斯放大，露西輕易找到了這個賠保人的身影。
「這家店售出了僅僅不到一百雙鞋子之後就被迫關門了，到現在仍然在重建，他之所以會穿出來，無非是為了炫耀自己買到了絕版限量款。所以算上他買到鞋子的時間和路程，他絕對不可能十點出現在餐廳裡。我真不敢相信你們竟然漏掉了這麼重要的資訊。」
露西又仔細看看檔上的內容和照片，最終不由地讚歎：「真是天才。」
「嗯哼。」福爾摩斯神情中帶著隱隱的得意，「所以我們什麼時候走？」
「就算我完成了這些，如果現在就走會被扣工資的。」
福爾摩斯意識到面前這個女人似乎在有意地耍弄他，他撅起了嘴唇，朝露西豎起一根手指：「你等等我。」說完大步流星地轉身離開。
露西抻長樂脖子一直看福爾摩斯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間裡，這才坐下來吃吃地笑了起來，真難以想像這個四處炫耀自己推理能力還等著別人誇的男人真的是福爾摩斯。
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福爾摩斯半個小時之後回來，把一張支票拍在她的面前：「露西•朗，恭喜你，你現在已經自|由了。」
寇森方一接起電話就不得不把聽筒拉離自己半米遠，如果露西的怒火可以實體化的話，神盾局應該已經炸飛半邊了。
寇森聽完了露西的發洩：「他幫你辭職了，怎麼做到的？」
時間撥回到兩小時前，露西看著福爾摩斯眨眨眼：「請你再重複一遍？」
「從現在開始，你是一個自由美國公民，身上沒有任何債務和契約，我已經幫你辦好了所有的離職手續。」福爾摩斯拿出一遝檔，指著右下角，「這裡是你需要簽字的地方。至於離職原因，您的上司因為特殊原因無法對您言明，作為補償，我幫你要到了20萬美金的補償款。」
事情發展的就像龍捲風，露西完全反應不過來。
然後福爾摩斯拿出那張支票彈了彈：「為了避免你對你的未來產生後顧之憂，我還親自給托尼•斯塔克打了電話，轉達了我的問候，並且給你要到了數額不菲的賠償，不走任何流程，現付。」
露西看著上面一串零有點暈眩。
但是這並沒有解釋為什麼她被踢出公司了！
儘管她曾經想過要離開公司，但是她想像的場景完全跟現在截然相反啊。至少也應該是踩著十五公分的高跟鞋，畫著濃重的眼妝，然後穿著一身小皮裙，從兜裡掏出十萬美金洋洋灑灑地扔在老闆們的臉上，然後氣勢如虹大喝一聲：「你們這群吸血鬼，都被我炒了！」
好吧，上面那種想像殺馬特了點，但是意思到了。
反正不是像現在這樣，連老闆的面都沒見著，灰溜溜地把東西都放進紙箱子然後黯然離開。
雖然有二十萬的賠償款擺在那裡著實算不上什麼黯然。但福爾摩斯剝奪了她炒老闆的快樂這決不能容忍！
露西立刻給高層主管打了個電話解釋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惡作劇，而對方幾乎和前幾天趾高氣昂的威脅她去復仇者大廈工作的樣子判若兩人，對方苦苦哀求她立刻離開公司，儘管措辭婉轉，但露西聽出來的意思卻是：求你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就這樣，在兩個小時之內露西就拿著一個紙箱子被打包請出了公司，福爾摩斯看著川流不息的馬路，深吸一口氣：「啊，紐約，我愛紐約，它的效率是如此驚人。」
露西終於沒有忍住把紙箱扣在了福爾摩斯的腦袋上。
寇森聽完了前因後果之後，笑得肚子抽痛，費了好長時間才憋住一口氣，讓自己不要笑的太大聲。
「我猜福爾摩斯拿住了奧利安公司的什麼把柄，迫使他們不得不辭退你。」寇森分析，「但具體是什麼，你只能從他嘴裡挖出來了。」
而福爾摩斯打算守口如瓶，他默默摘掉了頭上的紙箱：「如果你想要知道我是如何迫使他們辭掉你的話，你必須陪我調查完這個案子。」他裹緊了大衣，呼了一口氣，「來吧，朗，我們去買車。」
「什麼？」露西發現自己完全跟不上福爾摩斯的思路，他就像個大馬路上橫衝直撞的酒鬼一樣，你完全預料不到他下一次會撞到哪裡，「我們不是應該去查案了嗎？」
「難道你想坐地鐵去查案嗎？」福爾摩斯一直低頭穀歌，找到了最近一家車店，「你有駕照對吧。」
「那為什麼開車的不是你呢？」露西氣不打一處來。
福爾摩斯想了一會兒，很為難地開口：「不，我才絕對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開車不利於我思考，我應該把我的時間用在更有價值的案情上。」
「……」
如果殺人不算犯法的話，露西今天已經掐死福爾摩斯十次了。
當露西開著嶄新的跑車駛上公路的時候，她得承認她的心情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從天天為了紐約高昂的公寓租金而煩惱，到出手闊綽的買一輛跑車，她的確實現了人生大逆轉，鋼鐵俠的賠款加上公司的賠償足夠她在兩年之內瘋狂地吃喝玩樂而不用擔憂明天到底是否會流落街。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嘴角上揚了起來，調了個電臺，放起自己喜歡的歌，輕聲哼了起來。
還沒有等她哼完一首，福爾摩斯突然指著一棟有些老舊的民居：「停車。」他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這棟建築物，似乎在觀察裡面是否有人。
露西找到了兩車中間的一個泊車位，一邊小心地停靠一邊問：「這裡是哪裡，我們要找誰？」
「蜘蛛俠。」福爾摩斯說。
「哐！」一聲巨響，嶄新的跑車和後面的車子行了個貼面禮，撞出了一個坑。
作者有話要說：
福爾摩斯：你看，露西，我讓你率先實現了奔小康。
露西：可是你剝奪了我暴打上司的快樂嗚嗚嗚嗚。
福爾摩斯：你看，我給你要到了買小車車的錢。
露西：（動心）……我又不是為了錢待在公司的，我是為了責任！責任！！
福爾摩斯：那是什麼東西，無聊的牽絆。
---
感謝砸雷的小天使和澆灌溉液的小天使，雖然不知道怎麼查詢灌溉的小天使是誰，但是都可以來文下留言來點梗哦~
感謝訂閱的小夥伴，等全文完結的時候，我來抽獎送美漫嘍~
第28章 小蜘蛛身份洩露
梅•派克正在廚房烤著小餅乾，彼得很喜歡吃她做的這些小甜點，這孩子現在正在長身體，上次他回來的時候幾乎掃蕩了整個冰箱，把一整只烤雞都吃進去了，害得她擔心了好一陣彼得是不是得了甲亢。
她看了看表，已經快到了彼得要放學的時候，但願彼得能早點回來，最近紐約有點不安全……梅抬起頭想了想……準確的來說，紐約也從來沒有安全過。三天兩頭就會出來個暴徒、外星人、瘋狂的科學家，在城市上空穿著緊身衣跳來跳去的超級瑪麗……不，那不是它的名字，它的名字叫什麼來著，對，蜘蛛俠。
梅嘲笑了一下自己不好用的腦子，帶上手套把熱氣騰騰的小餅乾取了出來。門鈴叮咚一聲響，梅放下烤盤趕緊去開門，外面站著一男一女，男人非常乾脆俐落的進行自我介紹：「派克夫人，您好，我是斯塔克基金會青年科學家培養計畫的負責人福爾摩斯，這位是……我的司機露西•朗。」
露西已經不願意再費力氣翻白眼了。
福爾摩斯假裝一副很高興的樣子：「您侄子在物理競賽上的出色表現吸引了我們的注意，我們希望有機會能和他聊聊。」
梅興奮地捂住嘴：「彼得？真的嗎？斯塔克基金會看上了他？哦哦哦……您請坐！」梅讓兩人在沙發上稍坐，自己去泡茶。
福爾摩斯和滿頭黑線的露西走進彼得•派克的家裡，露西帶著一種朝聖般的心情好奇地打量四周，天哪，這就是彼得的家，壁爐上這個照片裡的帶著棒球帽缺了一顆牙的小男孩是小彼得，他太可愛了，小天使嚶嚶嚶！
福爾摩斯敗興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看來派克夫人並不知道她的侄子就是蜘蛛俠的事。否則她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查看我們的身份證件而不是放我們進來。」
「你怎麼確定這裡住著蜘蛛俠？」
「推測，露西，這是我擅長的部分，演繹法。」福爾摩斯說，「鑒於等蜘蛛俠本人回來的時候我還需要再解釋一遍，為了節省一些口舌，我決定暫時不回答這個問題。」
梅•派克端著熱茶熱情地招待二人，露西轉了轉眼睛，笑著問派克夫人衛生間在何處，梅告訴了露西，而露西藉故離開，轉身就上了二樓，立刻撥通了彼得•派克的電話：「彼得，你聽我說，如果你回家，你會發現我也在，還有一個看上去很不友好的男人，他知道你的身份，但是無論如何，請你相信我，你的身份不是我說出去的。」
「什麼？露西，我現在聽不清你在說什麼。」
露西擱著電話都能聽見城市上空的風聲在獵獵作響：「你現在在哪兒？」
「我馬上就到家了。」
電話掛斷，露西靠在二樓的窗邊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想想其它的什麼辦法，深秋的風吹的她身體一抖，露西甩了甩頭，把煩惱都拋在腦後，歎了一聲，合上了窗戶。
「等等等等不要關窗！！！！！！」一道紅藍影從遠處急速靠近，露西聽到了外面的聲音，慢慢回頭，瞳孔因為驚恐迅速地放大。
「啪！」
在客廳裡的梅和福爾摩斯交談聲音停了，同時向樓上看去。
露西捂著嘴，看著重重拍在窗戶上，還穿著制服的蜘蛛俠像一灘泥巴一樣滑了下去，她趕緊打開窗戶，朝倒在草叢裡的蜘蛛俠小聲喊：「彼得，你沒事吧！」
「誰在上面？」梅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露西手足無措想要找個地方躲避，一隻手拉住她的手腕，打開一間臥室的門把她推了進去。
梅走上樓梯，看著空空如也的走廊，還有大開的窗戶。梅敲了敲彼得的房間：「彼得，你回來了嗎？」
無人應答，梅擰了擰門把手，鎖著的。門背後，彼得捂住露西的嘴，把她壓在了門板上，兩人屏住呼吸，聽著梅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露西的胸脯起伏著，緊緊貼在彼得的身上，彼得松了一口氣，注意到兩人之間過近的距離，他急忙把自己往後彈了半步，扔下書包摘下頭套：「你怎麼在這兒？」
露西決定長話短說，第一句：「有人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他就在樓下。」
彼得睜大了雙眼。
第二句：「不是我告訴他的。」
#
梅和福爾摩斯這位英俊的年輕人相談甚歡，福爾摩斯似乎總是能找到恰到好處的方式來誇讚她，他注意到了自己的鞋子是香奈兒剛剛上架的秋冬款，而且他發現了自己剪了新的髮型，而且還能準確的爆出自己口紅的牌子和色號，和這個年輕人聊天似乎永遠都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可是那個女人呢？梅突然想到另外一位客人就這麼沒了蹤影。
「哦，朗小姐很久都沒有出來了。」梅拍拍圍裙，去找露西。這時候彼得•派克從門外走進來，一反常態一把抱住了梅。
「嗚嗚嗚梅嬸嬸，有人欺負我，嗚嗚嗚嗚嗚。」彼得投進梅嬸嬸的懷裡。
梅看著彼得明天受過撞擊的側臉，倒抽一口氣：「彼得，你這是怎麼回事！」
「我過馬路的時候，有一輛車差點壓到我，我躲得快，結果撞到了地上，」彼得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
福爾摩斯看著眼前這感人肺腑的一幕，眼皮直跳，他眼角一掃，發現露西從樓梯悄悄地走了下來，坐到了他身邊。
「你見過蜘蛛俠了？」
露西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梅在門口生氣地跺腳：「這些不長眼的司機，簡直就是紐約馬路上的殺手，彼得我的小寶貝，你記住他的車牌號了嗎，我們應該起訴他……」梅的眼睛突然定定地看著遠處一輛銀色的跑車……以及後面那輛被撞飛了前燈的小甲殼蟲，那是她剛剛買了兩個月的新車。
「這他媽是誰停的車！！！！！！」梅化身噴火龍憤怒的狂吼，她拍打著銀色跑車的車前蓋，號稱要和車主大戰三百回合。
露西已經開始考慮乾脆把這輛車扔掉，找輛拖車把它給拖走的可能性。
福爾摩斯抻了抻西裝，朝彼得露出一個和善的假笑：「夏洛克•福爾摩斯，我知道你就是蜘蛛俠。」
#
彼得盤起雙腿坐在床上，面對著福爾摩斯，磕磕巴巴地解釋著，就像個剛剛考試作弊被抓到的中學生：「我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是蜘蛛俠，好吧我承認，我有那麼一點崇拜他，但是我只是個書呆子，蜘蛛俠他可以打擊犯罪，我體育只能拿D。」
「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人的秘密一旦被戳破，哪怕他知道掩飾是毫無意義的，他仍然會做一些徒勞無用的事情以期待奇跡，比如……」福爾摩斯兩手一攤，指著派克。
彼得的臉都憋紅了。
「所以為了讓你不再有後顧之憂，也一解朗小姐的困惑，我來告訴你我是如何推斷你就是蜘蛛俠的。」
露西瞟了一眼彼得：「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拿一本詞典準備十八個讚美的詞彙備用。」
福爾摩斯管彼得要了一份紐約的地圖：「去年的9月2日，你第一次在這裡出現。然後是9月5日，9月14日……」
福爾摩斯連續背出了一整年的蜘蛛俠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如果一個罪犯他經常在某片區域活動，他的行跡就是有規律可循的。」他開始將每一次蜘蛛俠出現的地點連線。
「蜘蛛俠不是罪犯。」彼得忍不住反駁。
福爾摩斯筆下不停：「這句話你去跟紐約警方說啊，要不是我對你和那群被甜甜圈甜壞腦子的胖子們的追逐小遊戲一點興趣都沒有，分分鐘抓你去警察局信不信？」
彼得噎住了。
「你大部分的時候是遊動打擊犯罪，下午4點後和週六日是高峰時期，這也意味著，你可能是個上班族，或者是個學生。而從youtube上傳的那些視頻來看，我推測過你的身高，聲音和年齡，我和你逮捕的那些罪犯聊過天，結論是，你是一名高中生。」
彼得兩根大拇指開始緊張的打轉。
福爾摩斯拿出一杆黑色的記號筆：「這幾樁案子發生的時候，你不具備遊動打擊罪犯的可能性，在警方接到報案之後，你分別於10分鐘後，4分鐘後，16分鐘後……出現在案發現場，我取了你在天上蕩來蕩去的平均時速，稍微計算了一下路程。」
福爾摩斯以拇指尖為圓心，簡單地計算了時間和路程，畫出了十幾個黑色的圓圈，圓圈相互交叉，最後定位在了兩個地點，一個是中城高中，另一個是彼得•派克的家。
彼得•派克目瞪口呆。
「可……可是……這都是你的推測，你還是沒有直接證據。」彼得還想負隅頑抗。
福爾摩斯廢話不多說，拿起一根曲棍球幹，朝天花板一捅，紅藍色的蜘蛛俠纖維緊身衣嘩啦一聲隨著天花板磚掉在了地上，彼得啊啊啊啊大叫著抓起緊身衣打開衣櫃扔了進去，轉過身來氣喘吁吁驚魂未定地看著兩人。
福爾摩斯摸了摸胡茬：「紐約大多數英雄的秘密身份，對我來說都不叫秘密，而你，彼得•派克，在我面前就像寫滿答案的考卷。」
露西深吸一口氣，向小蜘蛛投去憐憫的眼神：「你的詞典準備好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福爾摩斯那個方法簡稱畫地圖，就是推測罪犯活動範圍，犯案越多，交叉越多，最後就能找到罪犯的蹤影，只是在一本書上看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用，先這麼寫了！
第29章 福爾摩斯的計畫
沖著福爾摩斯這種「你不服我就說到你服」的這種架勢，彼得終於屈服了。他老老實實地交代關於蜥蜴人的一切資料。
「科特•康納斯博士是個好人，他一直進行著跨物種研究，他不止是想讓自己的斷臂重新長出來，如果真的研究成功，這能拯救很多人，癌症可以不治而愈，人類的智商將會沒有上限，人類所有的傷都可以自愈。」彼得忍不住為蜥蜴人辯護兩句。
「都是廢話。」福爾摩斯打斷他，「鬼都知道他實驗失敗了，我不想知道他之前有多麼崇高的目的，告訴我結果。」
彼得只好長話短說：「他注射了一劑血清，產生了變異，蜥蜴人的那一部分產生了獨立人格，控制了他。」
福爾摩斯眯起眼睛：「也即是說，科特•康納斯已經消失了，在紐約下水道裡遊蕩的那個怪物是個不折不扣的高智商兩腳行走的蜥蜴？」
「對。」
「他的目的呢，壞人都應該有目的，什麼統治世界啦，操縱人類啦，競選總統，征服宇宙啦什麼的。」
露西覺得洛基盧瑟紅骷髏羅南同時膝蓋中了一箭。
彼得撓了撓腦袋：「嗯……蜥蜴人想把所有人類都變成同類。他覺得人類長得都太醜了，虛弱，蠢笨……」
福爾摩斯愣了半秒，摸了摸下巴，似乎有點不解：「哦，有趣，這可真是遠大的志向，除了審美那一部分，其它說的還挺有道理。」
露西覺得福爾摩斯很有做反派的潛質。
彼得皺起眉毛：「但是自從上次我挫敗了他的計畫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直到上個星期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哥倫比亞大學。之後……」彼得攤手，「沒有任何目的，然後就消失了。」
「他知道你的身份嗎，也許是沖著你來的？」福爾摩斯問。
「不，他還不知道。」彼得仔細想了想，「否則他就會直接襲擊我家了。」
福爾摩斯沉默思考了幾秒鐘：「如果把你倒吊在紐約時代廣場的中央，蜥蜴人會咬鉤嗎？」
彼得心裡苦，但彼得說不出來。
「你是不是腦子變成漿糊了？」露西橫眉豎眼指著福爾摩斯，「在時代廣場中央引蜥蜴人出來，你是嫌紐約人口太多嗎？」
彼得趕緊點頭求放過。
「好吧，放棄時代廣場。」福爾摩斯說，像個誘導善良的人類交出靈魂的小惡魔，「號角日報的大樓怎麼樣？你跟蜥蜴人打一架，順便砸碎老詹姆斯的辦公室。」
不得不說，彼得有一點點心動了。
「閉嘴，夏洛克，我們不能這麼幹。」露西怒喝。
「不能嗎？」彼得帶著希冀地表情問。露西甩給他一個眼刀，彼得脖子一縮，「我開玩笑的。」
「平民不應該涉足到你的計畫之中，而且這對彼得有危險！」露西說。
福爾摩斯看著露西，眼神一動，露西覺得那種眼神……像是驚訝、混合著一些探究的意味在裡面，但沒有等露西真正解讀出那眼神的含義，福爾摩斯已經同意了露西的看法：「你說的對，平民不應該為此而受傷，我有一個方法，可以最大的保護平民的安全，並且也能誘引蜥蜴博士出來。」
「夏洛克，我們談談。」露西聽不下去了，她敲了敲桌子，沖福爾摩斯勾了勾手指，兩人走到走廊上，露西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讓彼得誘引蜥蜴博士這件事這麼執著，但這件事我不能同意。」
「我認為蜥蜴博士是感染源。」福爾摩斯打斷了露西，「你看到了那三具屍體，他們都已經轉化了，和派克跟我們說的蜥蜴博士注射血清後的變化是相同的，血清製作方法只有蜥蜴博士知道，這三個人跟他脫離不了關係，算上你的老上司，已經有三個人轉化後就死了，我們不確定還有多少待轉化的市民，早一天抓到蜥蜴博士，我們就能早一天解救他們。」
「但我們不能拿一個孩子去冒險。」露西急迫地說。
「哦，露西！」福爾摩斯抓著自己的頭髮，原地快速地轉了一圈，表達自己有火沒處撒的憤懣，「這是一道已經被討論了無數次的選擇題不是嗎，一輛火車在分叉口，往左轉會壓死一個孩子，往右轉全車人都要死，你的選擇是什麼？」
沒得選，無論怎麼選都是道德污點，聖母果真不易做啊，露西想，有時候明知哪一種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卻無法按下最後那個決斷生死的按鈕。
福爾摩斯兩手放在了露西的肩上：「我會保證蜘蛛俠的安全，我發誓。」
露西握緊拳頭，仍舊遲疑，一聲輕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彼得從門縫後面露出了一個腦袋：「露西，我願意去引誘蜥蜴博士。」
「給我回去！把你扒光了拍□□寫真扔進下水道說不定引誘的效率更快。」露西厲聲說，彼得立刻嚇得關上了門
「哦，想法不錯。」福爾摩斯讚歎。
「讓我想想，別吵，讓我想想……」露西閉上眼睛，試著讓自己不去腦補蜘蛛俠被蜥蜴人抓住扔在地上，被利爪抓的滿身是血的場景。
福爾摩斯靠在牆上，聲音飄忽地傳進露西的耳朵裡：「當你的權力大到可以掌控很多人生死的時候，你的每一個選擇都很難完成，對嗎？」
「你做過那樣的選擇嗎？」
福爾摩斯沉吟了一下：「我做過，我曾經也自負的認為我可以救所有人，但是……我選錯了，代價很大，我幾乎沒有辦法回到倫敦去面對我犯下的錯誤。」
「有一句話說的好，兩害相權取其輕。」露西坐了下來，「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你覺得理所應當，當你建議別人這樣做時，你覺得應當機立斷。但輪到你來取捨時……這分量太重了。」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十全十美的選擇，每做出一步選擇，都要承擔它的帶來的損失和後果，但至少她應該想想辦法盡可能的減少損害程度。
「好吧，我同意。」露西呼出一口氣，做了最後的決斷，「但是我有做PlanB的權利。」
#
「你讓我去訓練彼得？」馬修的聲音中充滿了匪夷所思，「而且讓他去誘捕蜥蜴人？」
露西點頭如搗蒜，彼得點頭如夯土。
「露西，你和你那位偵探朋友是不是瘋了？」
「這句話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好像就在這裡。」彼得一拍腦袋，「上次我說我是個高中生的時候，你說我應該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不能把在城市上空拽著蜘蛛絲給大樓擦玻璃當做職業。」
「是的，我仍然堅持我的看法。」馬修拿出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地全灌了下去，他得需要一些酒精來適應這個逐漸瘋狂的世界。
「你也應該好好的當個律師，晚上不要出去揍人啊。」彼得毫不示弱地說。
單憑這句話，馬修就想把彼得按在地上揍一頓。他理解彼得的興奮，有時候他也很羡慕彼得那種永遠都不會改變的英雄樂觀主義精神，而且這是彼得第一次公開的和紐約警隊合作，一朝從被NYPD喊打喊殺的「小害蟲」變身眾人依賴的大英雄，但是這種被承認帶給他的快樂能讓他忘掉這種行為背後所有的危險。
「時間不等人，馬修，你知道我們面臨的困境。」露西無奈地說，「如果接受你的指點，這對彼得也有好處。」
馬修張了張嘴，露西按住了他的手，將他安撫下來。
露西說：「彼得沒有像你一樣受過訓練，如果你能幫幫他，不光是這一次，以後當他面臨敵人的時候，他的贏面就會更大一些。」
馬修纖長的手指摩擦著瓶口，一仰脖，將瓶底喝幹，隨手往後一拋，酒瓶準確的落進了垃圾桶裡。
「好吧，小孩，讓我看看你的搏擊術到底有多麼的糟糕。」馬修站到了彼得面前，朝他比了一個放馬過來的手勢。
彼得被逗笑了：「我可不是欺負你，馬修，不過我覺得我們兩個對打挺不公平的，我五感比你發達，我還能看見東西，我還有隨時能預告危險的蜘蛛感應。」
彼得學著拳擊手前後跳了兩步，假裝朝馬修揮拳，踢腿，還發出各種各樣的怪叫。
「我不是地獄廚房裡那群小癟三……」
馬修看准了彼得防守的空擋，抖開盲人棍，像一名劍客一樣出手如電，狠狠地用盲人棍擊中了彼得的脖子，然後一個掃堂腿踢中了彼得的膝彎，彼得整個人飛了起來，後背著地，摔在了地上，還一臉懵逼的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答案是，比糟糕更糟糕。」馬修用盲人棍戳在彼得的肚子上，把他當做一個障礙物一樣邁了過去。
「我把他交給你了。」露西看了看手機，夏洛克給她發了一個位址讓她儘快趕到。
「你要把他訓練到什麼程度？」馬修在她身後問。
露西看著剛剛晃晃悠悠爬起來的小蜘蛛，露出一個惡意的微笑：「往死裡訓。」
「我明白了。」馬修頷首。
「什麼，明白什麼了？」彼得好不容易站穩，盲人棍再次重重擊在他的腰後，彼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慘嚎了一聲。
「露西——露西不要丟下我！！！」
作者有話要說：
給棉花小天使的小劇場：
DD，蜘蛛和露西的三人小劇場【純糖，不要當做正劇看！】
小蜘蛛被折磨的如同死狗一樣躺在地上，露西盤起頭髮在開放式廚房哼著歌做沙拉，然後拌完沙拉，輕輕嘬著手指，吮掉指尖上的油醋汁。
彼得和馬修一起望向露西，露出心馳神往的表情，彼得拿出手機，對準露西，「哢嚓」一聲。
馬修轉過來看著彼得，彼得解釋：我要把這張圖設成桌面。
馬修：（警鈴大響）嗯嗯嗯？情敵？16歲的情敵WTF？？？
彼得：真可惜你看不見，露西笑起來可漂亮了，簡直甜如蜜糖~~
馬修：（警報上升）蜜糖？
彼得：我希望她天天對我笑~我發現只有我在的時候她才會笑的這麼甜，也是因為我有我在嘛，怪不得露西經常說我是小天使。
馬修：……（一級警報！！！）彼得，我發現你的很不專注，我們該訓練了。
彼得：誒誒誒我們不是剛訓練完嗎？
露西端著沙拉碗放在桌上：夏洛克要我去小義大利調查新線索，先走了，沙拉記得吃。
馬修在背後叫住她，露西回頭。
馬修：謝謝.honey（蜜糖）
露西慢慢退出房間：（誒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怎麼回事？？）他剛剛是不是對我wink了一下？
被馬修逼到牆角練倒立的小蜘蛛：嗚嗚嗚嗚嗚我做錯什麼了TT
————國慶期間內容加量，儘量一章並兩章————明天把許久沒有上線的托尼揪出來露個臉增加收視率
第30章 鋼鐵之心
露西在一棟公寓樓下找到福爾摩斯，這是她的老上司鮑勃租住的公寓，可憐的老鮑勃把自己的房子留給了妻兒，自己只能租住在公寓裡，在他死後，因為沒有任何親戚來接收房產，被警|察們調查過一輪之後，因為案情的擱置就暫時空了下來。露西看著按鈕上鮑勃手寫的自己的名字，有一種物是人非之感。
「剛剛約會過？」福爾摩斯問，但並不是疑問的語氣。
露西擠出一個敷衍的微笑，眼神暗示福爾摩斯這不關他的事。
「你身上有男人須後水的味道……不過你和他的關係顯然還沒有到親密的程度。」福爾摩斯顯然不是那種被一個眼神嚇退的人，「你和他只行了貼面禮。」
「不把別人的隱私都刨出來炫耀炫耀就不甘休是吧。」露西冷哼了一聲，從包裡拿出金槍魚三明治打算堵上福爾摩斯的嘴。
「不，它會影響我的嗅覺，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我需要嗅覺來查案。」福爾摩斯想都不想地推開。
用嗅覺來查案？怎麼查？
當露西看到趴在地上，屁|股高高的撅起，鼻子貼在地面上像狗狗一樣一寸一寸的嗅著地毯上味道的福爾摩斯，她第一時間忍不住掏出手機，開了前置攝像頭，和背景裡的「福爾摩斯犬」照了一張合影，發給了托尼，附上一條信息：最近如何？
很快，托尼回了一條短信：我還以為你這個小叛徒早就把我忘了呢。
順便回了一張照片，華生腰上綁著一根繩，繩的另一端拴著托尼的腰，兩個人在馬里布海灘跑步，托尼累的舌頭都吐出來了，一副被華生遛殘了的死狗樣。
露西沒忍住噗嗤樂了一聲，突然手機被福爾摩斯抽走。
「專心，朗。」福爾摩斯對自己這個新搭檔相當的不滿。
「你還沒有跟我說過我們要找什麼東西。」露西奪回了自己的手機。
「原因。為什麼蜥蜴博士選擇了鮑勃•考茲還有其它兩個人作為轉化人的原因。我曾經試圖找到三位死者的共同點，相同的病史，相同的經歷，相同的祈禱教堂，相同的聯絡人等等，但我沒有找到……警方的報告裡提到過，考茲先生在生前一直在服用抗抑鬱藥物，而這一點得到了你的證實。」福爾摩斯走進衛生間，把鏡子打開，看裡面的藥物格裡擺放著的藥瓶，很多被撕掉了標籤，他找到了一個藍色的小藥瓶，搖晃了一下，裡面還有四顆青色的圓形藥片。
「我實在搞不明白，有三個轉化人，為什麼只有鮑勃跑了出來，還大鬧了托尼•斯塔克的聚會，如果他們真的要搞什麼秘密實驗，他們不是應該悄無聲息的搞嗎？」露西翻著鮑勃書桌上的書，是幾本自助書籍，毫無用處。
福爾摩斯從露西手裡奪過手機，拍了幾張藥瓶和藥片的照片，給托尼發了過去，把手機扔給了露西：「如果他給你打電話過來，你讓他問問華生，這種小藥片和藥名是否對的上？」
果然不到五秒鐘，露西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為什麼你不親自問呢？作為一個緩和的機會？」 露西一邊按下一邊問，福爾摩斯給了她一個多餘的眼神。
「嗨托尼，看來你最近過的很健康。」露西忍不住用美國隊長經常掛在嘴邊的健康問題諷刺了一下托尼。
托尼一邊氣喘吁吁一邊回應：「我的腦子都快鏽住了，你管這個叫健康？我現在感覺自己就是個每天被人帶出來放風的犯人。我給你安排一輛專機，你要不要過來陪我，幫我把我的小呆呆（Dummy）帶過來，如果可以的話，趁他們不注意，把我裝MK5的工具箱也拿過來。」
「你就是停不下來，對吧？」
「你指望什麼呢，創造是我的生命。」托尼說，「敲銅打鐵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心靈按摩。」
電話的另一頭，托尼跑著跑著停了下來，靠在了礁石上，扶著腰大口的喘著氣，他看著遠處的海平線，夕陽在海面上投撒出一片亮粼，浪花拍打在沙灘上，海鷗三三兩兩的從頭上飛過，這裡一切都那麼祥和、平靜，可是他卻無比想念紐約大城市的喧鬧，24小時停不下來的工作狀態，無數的聚會，跳舞，花|花|公|子封面女郎，連老冰棒的絮絮叨叨都在他的想念範圍內，更別提那個害的他在這裡只能跑步什麼都幹不了的小叛徒了。
那個笑起來會露出結潔白的兩排牙齒的小叛徒，危亂之中還會談笑風生的小叛徒，和他一起坐在廣告招牌上吃甜甜圈的小叛徒，當知道了他造出了無人鋼鐵戰甲時腦子都不轉就像一隻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撲過來的小叛徒。
托尼這才發現，和露西相處的每一個瞬間，他竟然都能記得清清楚楚，這可和他情人無數，睡遍花|花|公|子封面女郎的風流總裁人設一點都不符，不行，這可不行……這太糟糕了！
托尼和露西兩人各自想著不同的事情，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露西的呼吸聲打斷了托尼飛翔的思緒，她突然問了一個他始料未及的問題：「你認為你能造出多少個鋼鐵俠？」
托尼被問住了，曾經他以為只有一個鋼鐵俠就夠了，但是後來發生的一切……他只想造出更多的鋼鐵俠，他一個人沒有辦法保護他想保護的一切。
「三十個、四十個……最好能量產，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對面的露西翻了翻眼睛，結果你特麼給我造了個奧創。
「真是奇怪，你一直說你就是鋼鐵俠，可是現在看起來你好像認為只要套上那個殼子，是個人就可以成為鋼鐵俠。」
「我……我不知道。」托尼有些茫然，「也許吧，畢竟還得經過一些小小的訓練什麼的。比如運用那些電磁光波的，手炮啊，肩甲爆破彈啊什麼的，那些東西可不是你想玩就能玩的。」
露西輕笑：「在我看來，鋼鐵戰衣可以有千千萬萬，但也許只有一個人會選擇在核彈即將爆破的時候抱著它沖進那個大洞裡。是否是鋼鐵俠並不取決於那個人的戰鬥力，而是一些……其他的東西，鋼鐵戰衣下面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才決定了他是否擔得起鋼鐵俠的稱號……」
「睡花花公子封面女郎的浪蕩億萬富翁，和每天發明一個專利的科技天才可以嗎？」托尼玩世不恭的聲音試圖打斷露西的煽情，「哦那看來只能是我了。」
「你自己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露西並不在意托尼刻意的回避，「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只有一個，他有著鑽石般閃耀的大腦，還有一顆金子般的心，你相信嗎，我是他的超級粉絲。」
托尼突然覺得有點眼睛發熱。自從紐約大戰之後，他就一直在不停的造鋼鐵戰衣，甚至於他心中有一個更龐大的防護地球的計畫，這一切都來源於他的恐懼，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只是一個凡人之軀，他需要創造更多的具有大規模殺傷力的防禦武器才能夠讓自己安下心來，製造武器幾乎成為了他的一種強迫症。
「你可以造無數的戰衣，布下無數道防禦設施，但你無法讓世界得到真正的和平，危險永遠都存在，能在危險來臨之際義無反顧的選擇犧牲的超級英雄們，才是這個世界最後的防線。托尼，並不是鋼鐵戰衣讓你成為一個非凡的人，你本來就是如此的特殊。」
「哦別說了，我都要感動哭了。」托尼真的揉了揉眼睛，「這些話能讓我借用一下嗎，下一次我上臺領個什麼拯救世界最帥超級英雄獎的時候就不用寫領獎詞了。」
「去你的，你得付我費用。」露西開起了玩笑。
「我還以為福爾摩斯給你要的夠多了，還有不菲的離職補償費呢！」
「你知道我被奧利安公司給踢出去的事？」
「呃……這件事情嚴格來說是我們兩個的合謀，你願意的話下個星期就可以去斯塔克基金會上班。」斯塔克說，他察覺了露西要發脾氣的跡象，趕緊補充，「不過相信我，我當時說的可是要尊重你的意見，讓福爾摩斯盡可能遊說你辭職，我沒想到他直接把你踢出了公司！」
「下不為例，上班的事情讓我考慮一下，畢竟跳槽之後我得考慮一個更合適的薪資和職位。」露西冷冷地說，「但這件事別想就這麼完了。」
托尼感覺後背都出了一層冷汗。
露西的聲音又嚴肅起來：「好好想想我說的話，你得從對科技和武器的過度迷戀中解脫出來，別被那些鋼鐵小玩意兒束縛住了。」
福爾摩斯令人討厭的聲音插了進來：「我讓你給托尼•斯塔克打電話不是為了提供機會讓你和他調情的，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應該辦點正事？」
露西按下聽筒和福爾摩斯拌了幾句嘴，轉而問起照片的事，托尼把華生叫了過來，華生看清了照片，哼笑了兩聲：「夏洛克，我知道你在聽，停止你這種傳話的小遊戲，你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是多少，不要再麻煩朗小姐和斯塔克先生，以及，這不是治療抑鬱症的藥片，這種藥片可以短期之內提高人的亢奮程度，它會讓人變得更加情緒化，易怒，易狂躁，而且會加重抑鬱的程度。」
夏洛克和露西對視了一眼，露西感到一陣怒氣上湧，無論誰給了鮑勃這種藥，他一定是鮑勃死亡的始作俑者。
露西掛斷了電話，抑制著自己的憤怒：「有人刻意偷換了鮑勃的藥，讓他以更快的速度崩潰，自殺，然後他們奪走了鮑勃的屍體，讓他轉化。但是鮑勃長期服用這種藥，讓他在轉化後仍然暴躁不安，所以逃了出來……」
福爾摩斯暫時認可了這種推理：「無論如何我們要找到給了鮑勃這種藥片的人。」
露西心頭又浮現起那個神秘的電話，她想自己已經知道源頭在哪裡了，那個改造了死侍韋德•威爾遜的組織，就是把鮑勃推向了死亡深淵的人，但她以為這個組織指揮找那些瀕死之人，而不是改造那些已經死亡的人……而且已死之人，怎麼又會復活呢？
露西絞盡腦汁也想像不出來，這其中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最終的答案，或許只有一個人有。
「蜥蜴博士。」露西說，「我們要儘快找到他。」
馬里布海灘上，托尼看著黑下去的螢幕，心頭湧起一絲戀戀不捨的滋味。
「托尼，再跑兩公里，勝利就在前方，喲吼~~」華生樂觀地鼓動著托尼。
托尼慢吞吞地把手機塞進臂袋裡：「瓊，我得跟你承認一件事。」
托尼深吸一口氣，像宣告世|界|末|日那樣：「我在趁你睡覺的時候偷偷造鋼鐵俠戰衣。」
「什麼？！！」華生驚叫，「美國隊長和我已經沒收了你所有的工具。」
托尼偷瞄著華生鐵青的面色，不得不承認：「我的馬里布別墅裡有一間地下工作室，秘密的。」
「……你造了多少？」
「三……」
「三件？？？？」
「三……三十……好多零件都是現成的，所以造的比較快。」托尼說完不等華生發火，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指著前方「看啊，前面是李奧納多•迪卡普里奧的別墅，今天交好運的話說不定能蹭他一頓飯呢！！快跑啊華生！！」
「托尼，我要把這件事告訴美國隊長和布茨小姐！！！」華生在托尼身後狂追不舍。
托尼邁開大步奔跑著，自從紐約大戰之後籠罩在他頭頂上的陰雲終於慢慢的散開，他感到了很久沒有感受到的那種貨真價實的舒暢、快樂，還有……
解放。
是的，從對未來的恐懼中，從對過去的愧疚中，從對鋼鐵軀殼的迷戀中……
他解放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露西突飛猛進的不知不覺中拿下鋼鐵俠聚聚的芳心！！【並不，只是剛剛打動而已】
從此不缺錢啦！！！
露西懵逼：什麼，什麼？我只是當了一回心靈奶媽啊？？！奶的夠不夠？？
奧創：雪特，這一口奶就把我從時間線上給奶沒了，朗你夠狠！我會找機會回來噠！！！
眾英雄：求奶求奶！！！
巴基：露西快來奶我一口！
露西躊躇：不行，要是萬一不小心把你的冬日盾盾奶沒了可怎麼辦！
巴基：冬日盾盾是誰？？？？什麼意思？？？？？！！！！
第31章 蜘蛛俠大戰蜥蜴人
露西萬萬沒想到，夏洛克最後選擇讓蜘蛛俠誘引蜥蜴博士的場所是格鬥場。看著ild Wrestliertai野蠻摔跤娛樂公司））的摔跤手職業經理人媚|笑的臉，露西有點心梗。
WWE是世界頂級的體育娛樂公司，其最大的看點就是旗下許多個具有戲劇化的娛樂摔跤節目，露西以前看過摔跤選手把自己撞在繩子上彈出去撞翻對手，或者是把自己團成一團甩進對手的懷裡，然後壓倒對手這種匪夷所思的招數，都是WWE公司旗下的摔跤節目策劃出來的，除此之外，還有他們還有女性摔跤節目，比如在場上堆滿巧克力油，讓兩個穿著比基尼的姑娘在巧克力裡滾動，或者兩個女孩滿副武裝，比誰先把對方脫到只剩內|褲和內衣。
WWE的節目追求的並不是拳拳到肉那樣的純暴力競賽，而是充滿戲劇感的「遊戲」，有時候兩個選手為了打的好看，甚至還會相互配合。為了讓自己更具有視覺衝擊力，選手甚至會給自己注射違禁藥物增加肌肉，在自己的臉上紋身，甚至於……穿著超級英雄的服飾打架。
曾經WWE旗下的節目RAW在決賽的時候讓兩名選手穿著美國隊長和鋼鐵俠的戰服PK了一場，引發了一些網路上的口水仗的同時，自然點播和收視率水漲船高，節目賺了個盆缽滿盈之後，將一部分的收入捐給了斯塔克基|金會，用來為自己「擅自使用」超級英雄形象進行補償，托尼和巴基自然不會介意這種事情，事實上，他們看的還蠻開心的呢。
今年，明顯WWE想要玩一票更大的，他們想把真正的超級英雄和超級惡棍扔到臺上去打一架，為了能賺|錢，他們甚至不害怕蜘蛛俠和蜥蜴人會拆了整個場館。
「別說一個了，就算是拆十個我們也願意。」職業經理人傑克搓|著手說，「親愛的，想想轉播費，網路版權，以及雜誌，相關的產品，哦天哪……只要蜘蛛俠他本人願意來，出場費用一切都好談。」
露西轉向夏洛克：「你確定，這叫無害？」
「現場的觀眾全部都是便衣警|察，如果蜥蜴博士來了，我們就會降下高壓電網，我用異化人的屍體做了實驗，電穿十釐米的厚皮絕對沒問題。」
「還有電網？那蜘蛛俠怎麼辦？」
「拜託，上一次蜘蛛俠跟電光人打了一架之後就改造了蛛網發射器，為此他不得不放學之後搬了兩個月的豬肉賺他的『零花錢』。」福爾摩斯鄙視地看著露西。
露西被福爾摩斯堵得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彼得他同意了？」
「事實上……他聽到有出場費就同意了。」
「天哪這個孩子是不是不知道危險兩個字怎麼寫？」露西想要回去把彼得扔進洗手間裡然後用冷水把他全身上下澆個透，把他過熱的腦子給降降溫。
「這幾天蜥蜴博士就沒有什麼新動作嗎？」
「似乎他有所收斂，我們又沒接到有新異化人的報告。」
露西用指甲焦躁地敲了敲桌子：「你確定蜥蜴博士會上鉤？老實說，你的陷阱有點明顯。」
「激怒他，逼|迫他，誘|惑他。」福爾摩斯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蜥蜴博士是否要跳進這個陷阱並不取決於他願意不願意，而是取決於我什麼時候把他推下去。」
#
在WWE的運作下，紐約鋪天蓋地的都在炒作蜘蛛俠和蜥蜴博士的驚天一戰，不是什麼摔跤選手穿著超級英雄的制|服，而是貨真價實的蜘蛛俠VS蜥蜴博士！消息一出，整個紐約市的戶外廣告，雜誌刊物，還有電視都被刷屏刷版了，幾乎每個人都在討論它。
「我不認為蜥蜴博士有什麼勝算，拜託，我們現在談論的可是蜘蛛俠的手下敗將，他被蜘蛛俠打敗過多少次來著，十次，或者二十幾次？說實在的我都不認為他會有臉出現在賽場上應戰。」電視嘉賓——一名黑人說唱歌手說，「我已經給蜘蛛俠寫好戰歌了，希望他入場的時候能選我的歌。」
Yоutube上一位專門製作超級英雄成人向短片的視頻播主製作了《K.O蜥蜴人的一百種方法》的動畫短片，動畫裡蜘蛛俠用一個很下|流的動作，糊了蜥蜴人一臉白色蛛網，然後蜥蜴人想要以相同的方式回擊，發現自己轉化成蜥蜴人之後已經失去了小丁丁。
「蛛網頭他只是想搞出點新聞來博得注意力，不過蜥蜴人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倒是希望他們能鬥個兩敗俱傷，還紐約一個清淨！」J•J•詹姆斯說。
「對不起，我是個顏狗，明顯蜘蛛俠更可愛一點啦，蜥蜴人，那就是個醜八怪，瞧瞧那一身噁心的青灰色鱗片。」當記者採訪一名街上的女孩時，女孩說完做出一副不寒而慄的表情，然後對著鏡頭握拳鼓勁，「蜘蛛俠，加油！」
一名科學家在某個科學大會晚宴上發表了他的觀點：「蜥蜴博士的研究對人類並沒有任何價值，他的血清只是一個半成品，他連基本的衰減公式都沒有完成，血清除了締造出來一個怪物之外沒有任何的成果。對於跨物種科學研究來說，科特•康納斯也沒有帶來任何助益，他是一名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政|府官員似乎對這場比賽並不樂見其成，紐約警方將會緊鑼密鼓地加緊排查蜥蜴博士可能的藏身處。
一個推主甚至在推|特上現場直播了一場毒蜘蛛大戰火蜥蜴的戰況，最後火蜥蜴被蜘蛛咬食而亡，這激起了一些動物保護主義者的反對之聲。
兩天后，電視臺公佈了一段來自蜥蜴博士的錄影，蜥蜴博士揚言一定會在格鬥場上挽回自己的尊嚴，對搜捕自己的紐約警方表示了不屑，甚至威脅要把現場所有觀眾都變成爬蟲。這讓一些打算購|買入場票的觀眾有些擔憂，但很快他們發現，場票早就銷|售一空了。
露西看著電視裡表情有些僵硬的「蜥蜴博士」，彼得坐在她的身邊啃著披薩，含糊不清的說：「感謝現代科技，這3D做的太完美了，和蜥蜴博士簡直一模一樣。」
露西翻了翻眼睛：「這可是好萊塢頂級特效工作室的手筆，按幀算錢的，好在WWE為了炒作什麼錢都願意掏。」
馬修坐在了兩人旁邊，把一角披薩從彼得手裡抽|出來，送進自己嘴裡，舔|了舔手指上的肉醬汁：「彼得，你的訓練還沒有結束，別想偷懶。」
彼得在露西嘲笑的目光中被馬修提著領子拖走了。
#
蜥蜴博士一腳踢翻了自己的實驗台：「他們這是找死！！那是假的！假的！！他們竟然敢冒充我！我應該讓他們看看真正的蜥蜴人的力量！」
電腦螢幕的另一頭，基裡安博士冷漠地回應：「他們這是在利用你的憤怒，康納斯博士，以你的智力，竟然看不透這小小的把戲嗎？」
而蜥蜴博士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他絮絮叨叨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和一個不知名的幽靈講話：「不，不，我必須要回應這群卑鄙的小人，他們在侮辱我們……侮辱我的族群，爬行動物是如此的美麗，強大，我們才是站在了進化頂端的種族，我們要給他們一個真正的教訓，我們要讓他們承認……承認我們才是完美的！」
蜥蜴博士長尾一甩，擊碎了整個實驗台和幾台電腦，還沒有製作完成的藥劑撒了一地，電腦螢幕電線外露，閃爍著電火花，蜥蜴博士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進入了狂怒的狀態中，他的眼睛深處冒起了一道橙色的光芒，在下水道裡嚎叫著、嘶吼著，他抓起桌案上的一把注射器，將裡面的綠色和橙色混合的藥劑一起注入了自己的身體。
蜥蜴博士的身體佝僂起來，骨骼開始劈啪作響，牆上映出了他扭曲的影子，影子激烈的顫動著，蜥蜴博士像是經歷著脫胎換骨一般的痛苦，最後影子慢慢變小，變小，匍匐在了地上……
基裡安看著驟然黑掉的螢幕，勾起一抹冷笑，他從電腦前走開，走進自己的地下實驗室，看著兩側他精挑細選過的試驗品，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露出得意的顏色，他的實驗品，都是身體素質奇佳，經歷了戰爭洗禮的戰士，有一些人因戰爭傷|殘，絕境病毒會賦予他們新生，讓他們成為更強大的人。而那些殘次品，脆弱的人，就都留給了蜥蜴博士。但是最強大的戰士不在他這裡，基裡安想到這裡，微笑不由的收斂，最強大的戰士被阿賈克斯那個小混|蛋都挑走了，而他只不過收到的是阿賈克斯不要的二流貨。
總有一天，他會奪取阿賈克斯的實驗秘密，獲得真正能夠永生！
#
經歷了持續十幾天的炒作，人們終於在鋪天蓋地的廣告中迎來了這一場決鬥。喧鬧的紐約在決賽開始前夕萬人空巷，人人都蹲守在電視機或者電腦前，手裡還拿著平板或者手機，不停的狂刷推|特論壇和開賭。
直播間裡兩位主持人解說著預熱場的戰況，預熱場同樣明星璀璨，請來的都是娛樂摔跤的大腕級人物，甚至老牌明星巨石•強森也被請過來打了一場預熱場的壓軸賽，現場偽裝觀眾的警|察們也被場上的氣氛感染，一邊警惕留意著周邊的情況，一邊也給場上的摔跤手助威。
「什麼時候開始？」露西有些忐忑不安地說，她領著馬修摸著來到自己的座位上，這是離看臺較近但是有距離比較安全的位置，經理人特意為他們留的。福爾摩斯看了一眼馬修手裡的盲人棍，露出疑惑的眼神。
「他是彼得的教練。」露西硬著頭皮說。
「教練？」福爾摩斯眉毛一聳。
「健康飲食和運動指導教練。」露西繼續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她也不想帶馬修來，但馬修堅持。
福爾摩斯沒有再細究下去，他一直仔細聽著耳麥裡的警|察通訊頻道，掌握著各處的動向。
當摔跤手們退場，燈光隨即黯淡下來，口哨聲此起彼伏。
主持人可以壓低顯出幾分神秘感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是皇后區的英雄，他的神秘面容永遠隱藏在紅色的面罩背後，他可以噴射|出蛛絲，在城市的高空悠蕩，他僅憑四肢就可以在光滑的玻璃大樓上攀爬。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他的腳步，他今天就要向超級惡棍，射|出正義的蜘蛛絲，絞碎惡棍的陰謀。他就是正義之子•惡魔毒殺者•蜘蛛俠！！！！！」
露西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濃濃的中二氣息是怎麼回事啊！
燈光打到了選手的入口處，一片空白，沒有人來，就在電視前的觀眾開始抱怨被耍了的時候，兩根蛛絲從入口處彈射|出來，黏在了格鬥臺上，一道紅藍色的影子迅疾而出，像炮彈一樣打到了格鬥臺上，蜘蛛俠腳踏在支柱上，淩空翻了個跟頭，然後穩穩的站在了地面上。
「炫耀。」馬修勾起嘴角，露西有些緊張的捏住馬修的上臂，馬修安撫性的握住了露西的手。
主持人話鋒一轉：「對與錯，正義與邪惡，光明與黑暗，英雄與惡魔！他是爬行動物的首領，充滿鱗片的外殼掩飾不住他邪惡的內心，與惡龍相同的利爪暴露了他的企圖，他是如此的巨大，簡直能夠輕易的撕碎蜘蛛俠那弱小的身軀，並用利齒咬碎蜘蛛俠的腦殼！我們來歡迎我們的超級惡棍•光明吞噬者•蜥蜴博士！」
入口處突然出現了一頭巨型，兩腳站立的大蜥蜴，露西抽了一口氣：「蜥蜴博士？」
「不那只是全息影像，糊弄人的。」福爾摩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全息影像。
整個場館的人們都在歡呼和起哄，突然蜥蜴博士的全息影像突然動了動，像是圖像受到了干擾，蜥蜴博士的身軀被拉扯、撕裂，然後消失了，從「蜥蜴博士」虛擬的圖像背後走出來一個人。
滿場安靜了。
眾人張大了嘴巴看著走進來的那個人，那個人穿著一身白大褂，臉色蒼白，甚至走路有些蹣跚，看上去還有些脆弱。
那個人慢慢地走到了格鬥台前，朝蜘蛛俠揚起一個善意的笑容。
蜘蛛俠如遭雷擊地定在原地。
「康……康納斯博士？」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個人認為小蜘蛛的死敵蜥蜴博士，鋼鐵俠的死敵基裡安博士，還有死侍的死敵阿賈克斯，他們三個都在研究同一種東西，讓人可以細胞再生，治癒一切疾病，最後達到不死狀態。
所以——何必單獨作戰浪費資源呢，一起求同存異，一起聯個手吧！
PS：WWE其實是真實的orld Westiertai）的同人版啦，他們家的摔跤節目是明知道是假的但是還是覺得很好看，而且為了增強戲劇性，他們還會請好萊塢明星來助陣，比如綠箭俠~感興趣可以看一下視頻：
綠箭俠VS星塵
PS:明日重磅預告——這屆年輕人不行，使老兵戰沙場
第32章 美國隊長
露西對這場蜘蛛俠VS蜥蜴人大戰有很多版本的預期，比如……
好萊塢版——
蜘蛛俠與蜥蜴人混戰一場，砸爛格鬥台，砸爛頂燈，砸爛觀眾席，砸爛……斯坦李出場，斯坦利退場，蜘蛛俠把蜥蜴人打了個半死，蜥蜴人發了個大招，然後蜘蛛俠被蜥蜴人打了個半死。
這時候美國警|察們手挽著手攔住了蜥蜴人：「不許傷害我們的英雄，我們沒有超能力！但是我們是美國警|察，我們誓死保衛公民的安全！把你的雙手舉起來！！」
警徽上折射|出一道炫目的光彩，蜘蛛俠伴隨著激昂的BGM滿血復活，一腳把蜥蜴人踹飛在了J•J•詹姆斯號角日報的螢幕上，咦，格鬥場裡哪裡來的J•J•詹姆斯？不過那並不重要。這時蜥蜴人氣急敗壞，張開了利爪，向蜘蛛俠撲去。
紐約皇后區專業擋槍俠喬治•史黛西警探撲到蜘蛛俠身上，蜥蜴人的利爪刺破了史黛西警探的胸口，熱血噴灑在蜘蛛俠的身上。
蜘蛛俠：不——————！！！！！！
史黛西警探：蜘蛛俠，你要記住……力量越大……責任越……
蜘蛛俠：不——不要說出來——這是本叔叔的臺詞！！！
史黛西警探：呃~~~~
史黛西警探擁抱著蜘蛛俠的手慢慢垂下。
蜘蛛俠仰天長嘯：Noooooo！！
日漫版——
蜘蛛俠兩眼泛出淚花，握起的拳頭微微顫抖：蜥蜴博士，不要放棄自己，你——你還是我心中的那個科特•康納斯博士啊！變回人類吧！
蜥蜴博士走向蜘蛛俠的腳步沉重了起來。
場景轉換。
蜥蜴博士還是那個科研工作室裡為治癒全世界的殘疾人而奮鬥的科學家，面前蜘蛛俠快樂地蕩著蛛絲，暖風吹過，櫻花紛紛揚揚迷亂人眼。
科特•康納斯博士伸開手，一片櫻花瓣落入掌中：啊，如此燦爛的顏色，好溫暖……好懷念這樣的日子啊，可是蜘蛛俠，你不明白……
康納斯博士將櫻花瓣碾碎。
場景轉換，科特•康納斯再次變成了巨型蜥蜴。
蜥蜴博士：即使是我，也有想要守護的東西呀！！長相如此的我，已經失去了成為人類的資格，那就讓世界和我一起沉淪吧！
蜥蜴博士狂嘯一聲，格鬥場爆炸了。
港漫版——
蜥蜴人錘著胸口說：「蜘蛛俠，你受死吧！」說著蜥蜴人的尾巴卷起了蜘蛛俠嗖地扔了出去，蜥蜴人高高躍起，從空中踩在蜘蛛俠的背上，觀眾們的眼裡冒出淚花，但這一切都無法打動蜥蜴人，蜥蜴人將蜘蛛俠重重地踩在格鬥臺上，哢啦——在場所有人都清晰的聽見蜘蛛俠骨頭碎裂的聲音，蜘蛛俠顫抖地撐起身子，噗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殷|紅了格鬥台。蜥蜴人仰天大笑：口桀口桀口桀口桀口桀……
瓊瑤版——
蜥蜴人捶胸頓足：「為了今天這場對決，我等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想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但仍然感謝上蒼，給了我這個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你。」說著，蜥蜴人怔怔地流下淚來。
露西想到這裡一陣惡寒，打了個抖把腦袋中的各種版本的幻想驅逐出去，觀察著眼前這堪稱詭異並且平靜的一幕。
蜘蛛俠慢慢後退，科特•康納斯的表情實在太詭異了，他在全場四十幾個鏡頭的注視下，慢慢地把插在兜裡的手拿了出來，蜘蛛俠差點驚叫出來，康納斯的雙手是完好的，曾經殘缺的臂膀處長出了新的手臂，新長出的手臂潔白，皮膚柔嫩，如同嬰兒脆弱的皮膚一般幾乎有些透明，青色的血管在皮膚下清晰可見。
康納斯抬起雙手，像是一個飽經病痛的人，請求世界憐憫他：「我是科特•康納斯，我是一名科學家，也就是你們說的，蜥蜴博士，請逮捕我。」
「康納斯博士，你治癒了自己？」蜘蛛俠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驚喜地問。
直播間裡的主持人顯然對這種神一般的轉折不太滿意，他們怪叫著：「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們要看的大戰去哪兒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博士，天哪這可怎麼打，我寧願來的是那個醜陋的大塊頭。」
電視機前的觀眾也十分不滿，連養老院裡圍坐在一起得了帕金森的老奶奶都跺著拐杖暴跳如雷。酒吧裡一起觀看決戰的老酒鬼們甚至已經暴|動了，他們把一杯杯的威士卡砸向了電視，表達自己被耍弄的憤怒。
康納斯博士對沖上來的便衣警|察視若無睹，警|察拷上了他，拔|出了手|槍對準他。康納斯虛弱地笑了一下：「我做了很多錯事，我傷害了紐約的市民，但是請相信我，我最初的目的，也是為了能夠拯救更多的人。請讓我對被我曾經傷害過的公民說幾句話好嗎？」康納斯像是一個誠心懺悔的教徒。
「我致力於研究跨物種遺傳學，和自然的千千萬萬生物相比，人類很弱小，我們弱小而不自知，這使得我們裹足不前……人們會產生疾病，阿茲海默，帕金森，癌症，傷|殘，他們經歷病痛的時候只能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的被摧殘毫無辦法。自然界許多生物都具有修復自己的能力，人類也應該有，人類應該消除自己的弱點，追求更強的體魄，更高的智慧，甚至是……永生。」
馬修微微將耳朵轉向康納斯的方向，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康納斯心臟搏動的聲音，他甚至聽得到他血管裡的血液在流動……
其中一個無人機上的攝像機低垂下來，圍繞著蜥蜴博士，360度全方位無死角地把他拍攝下來，康納斯平靜地雙眼看向鏡頭，高高懸掛於格鬥場頂端的四面LED大螢幕都無限放大了康納斯的臉部細節，他的眼神是如此的真誠……
「我|操之過急，所以犯下了錯誤，但是我一直以來都在試圖彌補我的錯誤，我已經製作出了真正的蜥蜴血清，它可以被應用於醫學、生物、遺傳基因學領域。」
馬修的耳朵動了一下，福爾摩斯的手肘頂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前傾。
「他說謊！/騙子！」兩人異口同聲，然後互相看了一眼對方，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福爾摩斯站了起來，自下而上地看著格鬥臺上被拷起雙手的康納斯，穿過前排的人群到台下，露出要惡作劇一樣的笑容，他拿出一個細長的玻璃瓶，康納斯的瞳縮了一下，但神態依然平靜：「您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侮辱和挑釁我嗎？」
福爾摩斯彈了彈瓶子，瓶子裡的蜥蜴上下左右攀爬尋找出口，福爾摩斯隔著瓶子逗弄著蜥蜴：「康納斯博士，我聽說你對爬行類生物有一種特殊的迷戀，你認為蜥蜴才是世間最美麗的物種，人類才是醜陋的。」
「那是……過去我變成了蜥蜴人時候的觀點，蜥蜴的靈魂佔據了我的身體，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不受控的犯下彌天大錯。」
「那麼現在呢？」
「我已經奪回了我的身體所有權。」
福爾摩斯長長的哦了一聲，拔開木塞，蜥蜴竄了出來，福爾摩斯一腳踩在了蜥蜴的身上，蜥蜴在福爾摩斯的腳下掙扎，儘管福爾摩斯完全可以一腳踩死它，但看起來他只是想以此取樂：「康納斯，你說人類是虛弱的，那麼蜥蜴又好到哪裡去呢？」
福爾摩斯的腳尖碾住了蜥蜴的尾巴，蜥蜴的四肢激烈的掙扎了兩下，毅然選擇斷尾求生，福爾摩斯抽|出後腰的槍，拉開保險，對準逃跑的蜥蜴。
制|服下的彼得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微微皺起眉，福爾摩斯的挑釁似乎有些過頭了。
福爾摩斯扣住扳機的手指慢慢下壓。
攝像機還在對準康納斯的臉，露西抬頭看著大螢幕，突然康納斯的雙瞳深處出現一點橙紅。
「夏洛克，小心！」露西大喊。
康納斯的眼球陡然變成綠色，眼瞳細成一道分隔號，手銬精鐵被他輕輕一拽就變成了一副沒用的手鐲。他大吼著朝福爾摩斯撲了過來，康納斯的皮膚開始出現了大片的鱗片，身體巨化，雙手再次變成了爪子，臉部因為憤怒和異化而扭曲著。福爾摩斯毫不猶豫地照著康納斯的額頭中央打了一梭子彈，但是能夠在這種距離之下穿透防彈衣的子彈，打在蜥蜴人的額頭上僅僅擦出幾縷火花，然後就被硬厚的鱗片給彈開。
蜥蜴人一爪揮過來，馬修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踏在看板上像箭一樣沖了出去，抓|住福爾摩斯的大衣後背一拉，兩人一起趴伏在地上。
「我能自己躲開。」福爾摩斯狼狽地站了起來，撣了撣土，「你作為一個盲人你的反應有點過於靈敏了。」
「哦……不用謝？」馬修還躺在地上，聳肩攤開了雙手，福爾摩斯把馬修從地上拉了起來。
蜥蜴人沒打算放過福爾摩斯，從旁邊撿起一把椅子，朝著福爾摩斯頭上拍去。
兩道蛛絲從格鬥台的另一端射了過來，纏住了蜥蜴人的手，蜘蛛俠向後一拽，蜥蜴人被拉向了看臺。
終於，蜥蜴人把目標轉向了蜘蛛俠。
馬修和福爾摩斯慢慢後退，福爾摩斯手指攏在右耳對頻道裡下令：「準備放下電網，快點。」
直播間裡的兩個主持人終於迎來了他們期待已久的場面，他們激動的看著現場的情況，隔著玻璃大吼大叫的解說，兩個人都站了起來，拍打著桌子，恨不得擼起袖子親身上陣。
「靈敏的蜘蛛俠，一個剪刀腿夾住了蜥蜴人的脖子，我們會看到蜘蛛俠的絕招蜘蛛十字鎖嗎？」
「不不不，我得說蜘蛛俠的這個動作真是大錯特錯了，蜥蜴人結實的皮膚不會讓他有任何損傷，而他很有可能趁機抓|住蜘蛛俠的兩條腿把他撕碎。」
「哦——就是這樣！該死！！蜥蜴人抓|住了蜘蛛俠，蜘蛛俠根本就找不到著力點，天哪天哪，不會像是你說的那樣吧，我不敢看了。」
「你可真是個膽小鬼……」
J•J•詹姆斯坐在電視機前緊張的咬著指甲，絮絮叨叨：「快點掙脫出來，蛛網頭，用用你的腦子，戳他的眼睛，對對對……就是這樣，好的，太棒了！」看到激動時刻，詹姆斯跳到了沙發上，手舞足蹈。
「怎麼了，親愛的，你在看什麼？」詹姆斯的妻子端著一盤水果走進客廳。
詹姆斯手忙腳亂地撲向遙控器，踢翻了桌上的爆米花，腳下一滑栽倒在地攤上，終於在老婆進入客廳的前一秒把電視頻道換成了新聞台，支支吾吾的說：「校園槍擊案的新聞，真是……主犯都學會帶頭罩了，一定是在學那個蛛網頭。」
詹姆斯的妻子搖了搖頭，放下水果，拿起遙控器一秒鐘切回了原來的頻道，畫面恰好是蜘蛛俠把自己撞在邊繩上然後把自己彈射|出去，一腳踢在蜥蜴人的下巴上。
漂亮的Leverage Pin！
詹姆斯再一次情不自禁地大吼了出來，他的妻子坐在沙發的角落裡露出寵溺的微笑。
蜥蜴人倒在地上，蜘蛛俠站在繩索上，踩了兩下，利用繩索的彈力，把自己拋向空中，身體倒轉，向下射|出八張蜘蛛網，蜥蜴人被黏在了地上掙扎著。蜘蛛俠站在邊柱上，有些微喘：「蜥蜴博士，你的脾氣太差了，你應該像綠巨人一樣，練練瑜伽什麼的。」
蜥蜴人用爪子扯斷了蛛網，向蜘蛛俠沖了過來，光頭撞翻了柱子。
蜘蛛俠敏捷地跳到了另一根柱子上：「還有心靈普拉提。」
「辟穀聽說過嗎，養身保健的新方式。」蜘蛛俠避過蜥蜴人扔過來的斷柱，然後閃過蜥蜴人的一記抓撓，「老兄你真得培養一點優雅的愛好了，小提琴怎麼樣？」
格鬥節目組配合的將全場燈光降暗，在蜘蛛俠吸引了蜥蜴人注意的時候，一道鐵網已經從空中慢慢降下，籠罩在了格鬥台的四周。
同一時間，監獄裡的犯人們也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為了能夠看這場大賽，他們甚至還數次暴|動，最後典獄長不得不妥協，把這些犯人分割到不同的區域，配備電視，並輔以大量警力以防止這些荷爾蒙和腎上腺素過剩的犯人們再搞出點什麼事來。
「怎麼搞的，信號沒了嗎？？」紅坦|克——這位被蜘蛛俠送進監獄裡的舊敵不滿地大聲嚷嚷，他沖獄|警們揮舞著肌肉橫結，像一塊塊石頭堆積起來的手臂，「喂！我還要看蜘蛛俠暴揍蜥蜴人呢！」
他的獄友們哈哈大笑起來：「像看蜘蛛俠揍你一樣揍蜥蜴人嗎？」
回應他們的是紅坦|克的重拳，獄|警很快就沖了進來，阻止犯人們鬧出人命。
被紅坦|克打到在地的獄友吐出了一口帶著牙齒的血沫：「你到底有什麼毛病，是蜘蛛俠把你送進來的，你反而支持他？」
紅坦|克大拇指頂著自己小山一樣的胸肌：「只有蜘蛛俠能夠打敗我，這個世界上只有蜘蛛俠能比我強，我決不允許有人騎在蜘蛛俠的頭上！」
電視畫面又亮了起來，眾人全都重新被電視吸引了注意。
格鬥場周圍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籠子，將蜘蛛俠和蜥蜴人倒扣在裡面。畫面突然閃光燈劈啪閃個不停，把整個賽場映得如同雷神下凡。籠子上一道藍色的電光盤旋而上，在頂部擊出一道明亮的火花。
「我靠，太會玩了。」紅坦|克喃喃地說。
RAW格鬥賽經常會提供一些道具，比如椅子，桌子，甚至是不傷人的小刀，但電網的確是頭一次，於是新老觀眾們全都沸騰了。
「有史以來頭一次，真正的死亡格鬥！」主持人們誇張地講解著，「哦想想吧，高壓電流貫穿身體的一瞬間，足以使心臟停擺，看來今天這場硬仗打完必須要有一個人躺著下去了。」
警|察部隊已經準備好了麻|醉槍，這種麻|醉槍的威力可以直接穿透大象的皮膚，瞬間放倒一個龐然巨物，對付蜥蜴人也完全沒有問題，只需要蜘蛛俠把蜥蜴人踹到電網上，電擊至少可以拖慢蜥蜴人一段時間。
蜥蜴人退後了兩步，像長矛一樣向蜘蛛俠沖去，蜘蛛俠跳上蜥蜴人的肩頭射|出一道蛛絲，電流順著蜘蛛絲閃著藍色火花席捲而來，蜘蛛俠迅速將蛛絲黏在了蜥蜴人的頸側，蜥蜴人被電得整個人|彈了一下。
蜘蛛俠輕|盈地落在地上，趴伏著，觀察著蜥蜴人的動作。馬修教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蜘蛛警報會告訴你即將來臨的危險，但是並不能幫你預判敵人從何處攻擊。你的感官很發達，這很好，你可以徒手抓|住飛蟲，但是你卻擋不住我的拳頭，不覺的奇怪嗎？」
馬修丟給他一根盲人棍，兩人像是擊劍手一樣，相對而立，馬修示意彼得攻過來，彼得立刻強攻，馬修用盲人棍擋住彼得的三次擊打，輕輕一挑，彼得手裡的盲人棍被一股柔勁挑飛，馬修然後虛晃了一槍，刺向彼得的頸部，彼得躲閃，等他踉蹌的站回原位時，恰好撞上了馬修的左掌，如果馬修給他的是一記左勾拳的話，彼得現在應該已經在地上找牙了。
馬修撿起地上的棍子，重新遞給彼得。
「我要教你的是，如何使用你的雙眼。」
蜥蜴人掙斷了蛛絲，發出惱怒的咆哮聲，電流在他的頸側電出了一塊黑色印記，灼痛讓蜥蜴人更加瘋狂。
「學會使用雙眼，觀察敵人，每一個人出招都會有他的習慣性動。」馬修說。
蜥蜴人左肩下沉，蜘蛛俠向右一閃，然後蜥蜴人的尾巴卷起，蜘蛛俠就地一滾避開了向他面部砸來的尾巴，蜥蜴人龐大的身軀在小小的籠子裡反而劣勢盡顯。
露西有些緊張地觀看著大戰的局勢，福爾摩斯卻在旁邊輕描淡寫地說：「競技比賽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樂趣，有樂趣的是比賽後面的科學，資料，分析……」
他微微眯起雙眼，仔細看著蜘蛛俠與蜥蜴人兩人之間的較量。
「蜘蛛俠會從他的兩腿中間穿過去，抱住他的尾巴。蜥蜴人會立刻斷尾……」
馬修立刻接上：「扔掉尾巴，向左滾，跳上邊繩，俯衝，兩次蛛網彈射，上勾拳。」
「觸網。」馬修和福爾摩斯再一次異口同聲。
露西自動的向後傾斜三十度，讓出位置讓兩個男人碰了碰拳頭。
「露西，你的朋友很有天賦。」福爾摩斯讚歎，露西勾住馬修的手臂，剛要炫耀一番，福爾摩斯說，「而且他的須後水味道，和我上次在你身上聞到的一樣。」
「須後水？」馬修疑惑。
「咳咳咳咳咳咳……」露西一陣猛咳。
場地內果然如福爾摩斯和馬修所料，幾乎蜘蛛俠完全重複了他們預言的動作，蜘蛛俠俯衝之後跑向了格鬥場的另一頭，兩根蛛絲噴出，黏在了蜥蜴人的身上，蜘蛛俠雙手一拉，借著蛛網張力飛向蜥蜴人，然後一記狠狠的上勾拳，蜥蜴人踉蹌著撞在了蛛網上。
電光包圍了蜥蜴人，蜥蜴人大吼著掙扎，尖利的指甲勾住了牢籠將電網切出一道道豁口，蜘蛛俠慢慢後退到安全的距離，警|察麻|醉槍上膛……
突然格鬥場一閃，頭頂的鎂光燈一個個連續爆裂，碎片落進了觀眾席，馬修抖開風衣，罩在三人頭頂。格鬥臺上方四個螢幕的畫面突然消失了，再次亮起的時候，一張詭異的臉霸佔了整個螢屏，這張臉是一張人類的臉，可是卻沒有血肉，組成這張臉的是藍白相間的電光。
電光人？露西對這個反派的出現始料未及，這個世界裡，電光人被蜘蛛俠揍進特殊監獄裡以後，在紐約大戰之後，特殊監獄被破壞，電光人也逃走了，但之後並沒有出現在紐約，現在他竟然選在此時此地回歸，他一定只有一個目的……
復仇！
「為什麼這場好戲沒有叫上我呢？」
螢幕裡的怪臉消失了，數道電光像煙花一樣從高空彈射|出去，擊中了那些手持麻|醉槍的警|察，然後又彙聚在了一起，沿著籠子的邊緣流竄，吸收裡蜥蜴人身上的電流，像是被什麼力量從籠子上拉扯下來，最後聚成一個白色的人形，他發出尖利的大笑。
「蜘蛛俠，我們又見面了，你還記得我嗎？」
「呃……你誰？」蜘蛛俠隔了好久才小聲地問。
「該死！我是……」
蜘蛛俠撓了撓頭：「別別別別提醒我，你長得這麼特殊，我一定記得你的……哦哦哦，我想起來了，我們一起上過小學，你那時候還打磕巴，十歲了還會尿褲子，我找了個披薩盒幫你擋住的。不是嗎？哦……你一定是吉爾，你的牙齒矯正怎麼樣了，我們上次分開的時候你還滿嘴都是鐵絲呢，笑一個讓我看看你的牙？」
「把籠子升起來，升起來，快點！」福爾摩斯緊急下令，湯瑪斯警監和史黛西警長立刻行動了起來，籠子被慢慢拉高。
電光人意識到蜘蛛俠是在拖延時間，他冷笑一聲，手一揚，十六道鐵纜齊刷刷的斷裂，整個格鬥台真的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無可逃脫的鐵籠。
蜥蜴人和電光人對視一眼，頗有默契的成夾角之勢向蜘蛛俠逼近。
「這種情況你有預料過嗎？」露西輕輕地問，卻沒有責怪的語氣。
福爾摩斯咬住了舌頭，如果蜘蛛俠真的因為他的漏算而受傷，他無法原諒自己。福爾摩斯轉的飛速的大腦已經開始思考如何搞定電光人。
露西突然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但是我想過了。」
一道紅藍白三色的殘影從觀眾席上飛出，從蜥蜴人割出的籠子裂縫中沖進去，打在了蜥蜴人的後背上，然後又反彈回去，穿著藍白制|服的男人從觀眾席上走出，單手接過反彈回來的星盾，鐵臂在星盾上狠狠一錘，整個格鬥場都發出一陣嗡鳴聲，地面似乎都在顫抖，男人仿佛一頭雄獅逡巡自己的場地一般，走進籠中的鬥獸場。
美國隊長！！
福爾摩斯看著露西得意洋洋的笑容，滿肚子被耍了的火氣沒出撒，露西沖他比了一個V的手勢：「我的計畫B！」
作者有話要說：
巴基一邊走一邊想：為何我的腿越來越沉？
低頭一看。
菲爾抱著隊長的大腿：隊長我是你的腦殘粉！
菲爾後面的露西：隊長我是你的迷妹啊！
露西後面的小蜘蛛：隊長你缺腿部掛件嗎，理科特別好能打能跳能嘴炮還能變異的那種？
------
PS:竟然才知道原來評論是可以增加積分的！那麼打滾求評論啊啊啊啊！
第33章 美隊經紀人
很多年後，WWE旗下節目都很難重現這一場格鬥的輝煌。
蜘蛛俠VS蜥蜴人的噱頭就足以讓紐約人在同一時刻守在電視機前，忘記一切正事，戶外廣告、酒吧、咖啡廳，都在播放這場拳賽。
當電光人出現的刹那，地鐵裡收不到信號的焦急的乘客全都跑出來四處開始尋找有電視的場所。主持人已經幾近於癲狂，他們的聲音激動的變了調，大聲嘶吼著：「電光人！電光人出現了！蜘蛛俠窮途末路，他被蜥蜴人和電光人聯手鎖定了！！」
蜘蛛俠的安危，似乎和他們沒有多大關聯，節目是否好看才是他們最關心的，更何況電光人不拿出場費！看著節節攀高的即時收視率，經理人和老闆樂的已經開始提前慶功了，他們得承認，當蜥蜴人以人類的形態出場的時候，他們幾乎以為自己會賠個精光，但感謝福爾摩斯成功激怒了蜥蜴博士，他們不光看到了一場貨真價實的格鬥賽，更難能可貴的是它是那麼符合WWE對娛樂格鬥的定位，充滿了戲劇化的轉折，還有一切好萊塢追求的視覺元素：槍戰、武打、怪獸、甚至還有獸籠決鬥。
而當美國隊長出現的時候，酒吧裡正在期待蜥蜴人、電光人還有蜘蛛俠三方對決的酒鬼們正在拍著桌子助威，然後突然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不止是他們，整個紐約都沉靜了十秒，誰都沒有料到這種神一般的轉折。
一名酒鬼手裡的酒杯掉在了地上，威士卡濺了一腿，沒有人在乎，他們瞪大雙目看著眼前這一幕，口不能言。
「這一切都瘋了，我不是還在做夢吧？」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
突然，整個紐約都躁動了，所有人陷入了類似於狂熱的狀態。
「天哪，是美國隊長！！是真正的美國隊長！！」
擠在電視櫥窗前的人們把臉貼在玻璃上，直播間裡的兩位主持人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尖叫得像兩個小女生一樣抱在了一起。
操盤這一場決賽的經理人終於經受不住這跌宕起伏的劇情，兩眼一翻，幸福地暈倒在了休息室裡。
美國隊長活動了一下肩膀，轉了轉頭，將盾牌吸在了後背上，叉著腰像是在看一場鬧劇一樣打量著眼前這兩個不成氣候的反派：「別逼我打架，給你們兩個選擇……
美國隊長豎起一根手指：「投降。」
美國隊長豎起兩根手指，停了一會兒：「對不起，我考慮了一下，沒有第二個選項。」他縮回了食指，留下了中指對著蜥蜴人和電光人，發出無聲的嘲弄。
「哈哈哈，我沒看錯吧，美國隊長對超級惡棍們豎中指了嗎？？這段我們根本來不及打馬|賽|克，哦不對，我們這是成人節目，打什麼馬|賽|克啊！」主持人尖聲大笑。
但是電視機前的主婦們就不得不蒙上偷偷看電視孩子們的眼睛：「美國隊長他怎麼能這麼做，他會教壞小孩子的。我要給復仇者聯盟寫投訴信！」
露西笑的前仰後合，眼角都擠出了淚花：「哦，巴恩斯……」
如果說史蒂夫隊長和巴恩斯隊長有什麼區別，大概就是史蒂夫似乎永遠是代表了人類最美好，最理想的形象，他古板卻高尚，他出身貧民，卻秉承著黃金時代上流社會的遺風，他如此的有風度，彬彬有禮，哪怕放在現代，仍然看上去像一位受過良好教育的紳士，連打架的時候都會糾正隊友們的不文明措辭。而巴恩斯……他是布魯克林的壞小子，滿肚子鬼主意的美國老兵，他曾經沖進敵軍的營帳裡，把對方打到半身不遂，他還髒話連篇，連史蒂夫都只能苦笑著放棄把他變成一個紳士。
重生在新世紀後，他幾乎沒有費多長時間就融入了新生活，他喜愛現代社會，他熱情擁抱著現代的一切，平板電腦，社交網路，3D電影，穀歌，維|基，甜品，迪士尼公園，派對，舞會……還和托尼•斯塔克一起品評過花|花|公|子封面女郎的三圍。
他是如此的不同，但人們仍然承認了他美國隊長的稱號，因為他的內心仍然堅守著美國精神。
正義、強大、勇敢，高尚，他是美國的守護騎士。
邪惡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巴恩斯輕蔑地看著蜥蜴人和電光人，摘下了背後的星盾，狠狠地插在了格鬥臺上，地面上蔓延出四五道裂縫，巴基|朝兩人勾了勾手指：「你們誰先來？」
世界沸騰了。
神盾局寇森探員正在場外給手下小組佈置關押蜥蜴人的任務，突然手下最得力的沃德探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美國人一向神經大條，但在嚴肅的工作會議上突然笑出聲來，仍然是不可饒恕的行為。寇森撇下嘴角看著沃德，沃德趕緊端正了表情，但是抽|搐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內心。
「沃德探員，你要不要把你看的東西和大家分享一下？」寇森示意沃德把手機拿出來。
沃德磨磨蹭蹭的把手機拿到了桌子上，點亮了螢幕。
下一秒，寇森整個人撲到了桌子上霸佔了手機：「這是隊長嗎，不是什麼異形人假扮的吧？不不不這就是他，看啊，這麼勻稱的肌肉，像妙脆角一樣的倒三角身材，普通人是不會有的，只有隊長才會有，上啊隊長，我的隊長！揍翻他們！」
寇森站在桌上揮拳，神盾小組的特工們全都圍攏到一起看起了格鬥賽，弗瑞局長的通訊響了起來，沒有人注意，沒有人在意……
蜥蜴人的尾巴向美國隊長抽了過去，巴基用金屬手臂擋住了攻擊，一把撈住了滑膩膩的尾巴。
「我很好奇……」金屬手臂的銜接處哢哢作響，攥著尾巴的五指一緊，巴基勾起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你到底能長出多少條尾巴？」
說完，巴基拽著蜥蜴人的尾巴，把他像擲鏈鉛球一樣甩了起來，蜥蜴人被甩到了鐵網上，臉上被蹭下來一大塊鱗皮。電光人繞到巴基身後發出一道電光，巴基看都不看地一手抱著尾巴，另一手舉起盾把電光反彈了回去，擊中電光人的前胸，電光人整個人被自己的電光擊飛了出去。
「別在我背後搞小動作。」巴基轉頭，單手接住了星盾。
這時候，蜘蛛俠……
蜘蛛俠還在跪著看美國隊長打架。
彼得•派克認知世界裡的巴基隊長，來源於史密森尼博物館美國隊長展裡資料片裡那個跟著第一代美國隊長衝鋒陷陣的巴基•巴恩斯，還有視頻網站上上傳的紐約大戰中隊長的一些美國隊長揍外星人片段，如此近距離的看著美國隊長騎在蜥蜴人身上揍得這個他平時光躲閃都有些吃力的巨型怪物滿地找牙，內心的崇拜之情簡直能化為實體。
他現在只想幹一件事。
找隊長簽名。
電光人從地上爬起來，總算是發現了在場還有一個比美國隊長好欺負的，他把自己融進了電網中，化成一道白色光芒向蜘蛛俠偷襲。一道黑影從蜘蛛俠面前閃過，巴基高高地舉起了蜥蜴人，把他扔在了鐵網上，截斷了電光人的突襲，並且把蜥蜴人又電了一回。
巴基把星盾丟給了蜘蛛俠，蜘蛛俠接住。
「我接住了美國隊長的盾牌？？天哪，我在哪兒，我是誰？」蜘蛛俠難以置信，被星盾上的光芒閃瞎了雙眼，差點就地抱著盾牌打滾。
「幫我解決那個帶電的。」巴基把小蜘蛛從地上提起來，指向電光人。
「好的隊長，沒問題隊長。」小蜘蛛跟上巴基的步伐，一邊撫摸著盾牌一邊小跑著問，「我……我是你的粉絲，這場結束之後，您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如果能合照的話就太好了？」
「先小心你的背後。」
蜘蛛俠下意識將星盾甩出手，星盾直接將電光人切成了兩半，變成了兩段的電光人又再一次化出了新的實體，卻虛弱的很多。
星盾旋轉著又回到了蜘蛛俠的手裡。
「哦哦哦哦這太帥了。」蜘蛛俠拿著星盾，簡直愛不釋手，他學起了美國隊長的姿勢，高舉星盾，「復仇者，集結！！復仇者，解散！！復仇者，再集結！！！」
露西在台下捂住了臉不敢相信蜘蛛俠在臺上竟然這麼丟臉。
巴基從地板上撿起奄奄一息的蜥蜴人，剛剛醒轉的蜥蜴人再一次挨了巴基的一記重拳，暈了過去，電光人見勢不妙，再次將自己化為電流，沿著導電鐵纜逃逸了。
巴基將鐵網輕易撕出了豁口，把蜥蜴人扔了出去，警|察上前補了兩發麻|醉槍，終於將這個巨型怪獸制|服，扔進了早就準備好的籠子裡，用安全係數最高的押運車送往特殊監獄。
史黛西警長瞪著蜘蛛俠，蜘蛛俠唰的一下竄到了美國隊長身後。
「我還要逮捕蜘蛛俠，隊長，他這種蒙面義警早就應該被繩之以法。」史黛西警長面色鐵青。
巴基皺了一下眉，越過肩頭壓低了聲音問蜘蛛俠：「你們事先竟然沒有商量好這件事嗎？」毫無疑問，他站在了蜘蛛俠這邊。
「呃……我以為福爾摩斯先生都安排好了。」小蜘蛛對著手指。
巴基歎了口氣，面對史黛西警長：「我尊重超級英雄們隱藏身份的權利，據我所知，蜘蛛俠從出現以來，並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的行為。」
「他的行為破壞了公共秩序，還有公共財物，J•J•詹姆斯的號角日報十幾塊損壞的廣告螢幕的案子還在警局壓著呢。」
「如果不是蜘蛛俠，你們將會面臨更慘重的損失。他幫助你們控制了局面，這個時候或許說謝謝比較合適。」巴基反頂了回去，史黛西警長沒想到美國隊長竟然率先去維護一個遊走在法律灰色地帶的義警，一時間臉憋得漲紅，「或許我們應該搞清楚蒙面英雄和蒙面罪犯的區別。蜘蛛俠沒有代替你們為罪犯判刑，他代替了警|察將罪犯抓|住，沒有流|血，沒有施刑，是否進監獄，仍然是法律程式說了算，至於破壞公共秩序的那一部分……
巴基灰藍色玻璃珠一樣的眼睛朝蜘蛛俠掃了過去，蜘蛛俠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凍結了。
「這個菜鳥還需要訓練。」
訓練？？又是訓練？？？？
蜘蛛俠的蜘蛛警報前所未有地大叫了起來。
湯瑪斯警監走過來，向史黛西警長出示了文件：「福爾摩斯的確安排好了一切，我們和蜘蛛俠達成了協定，他幫我們抓|住蜥蜴人，我們不會細究他之前的『蒙面英雄』行為。下麵是檢|察官的簽字。」
史黛西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睜大：「你們竟然和他達成了這樣的協定！」他已經追蹤了蜘蛛俠將近一年，竟然因為這麼簡單的一句「我們有協定」全都白費了。
「是的，事急從權。」湯瑪斯警監迅速地收起了檔，然後伸出一隻手握住蜘蛛俠的，「感謝你的幫助，先生。」
「哦哦哦這是我的榮幸，先生，哦不，隊長，哦不不，警監……」蜘蛛俠語無倫次地握住湯瑪斯警監的手上下不停地晃，幾乎把對方的手給搖下來。
「這真是太天方夜譚了！」史黛西警長氣哼哼的帶上了帽子離去。
露西歡呼著撲了過來，簡直就像是另外一隻小蜘蛛，兩隻眼睛變成了星星：「隊長，剛剛那魚一幕太帥了，你需要秘書嗎，會討價還價，有著不錯的品味，還會做雞蛋餅，會說兩國語言的那種？」
話還沒說完，蜘蛛俠一把抱住露西，把她抱起來轉了一圈，露西驚呼一聲笑了起來拍著蜘蛛俠的肩膀讓他把自己放下來。蜘蛛俠抑制不住自己的興奮：「你應該早跟我說美國隊長會來，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瞞著我，跟美國隊長一起戰鬥，我簡直想都不敢想！」
「露西只是讓我來看著情況幫忙，要我說，在電光人出場之前，你表現的挺好，完全不需要我出場。」巴基不吝於把熱情的讚賞投給蜘蛛俠，蜘蛛俠簡直受寵若驚。
「哦……電光人，你簡直就是我的吉祥物。」小蜘蛛還從來沒有這麼想感謝一個大惡棍。
WWE的經理人把自己的頭髮梳的油光鋥亮，帶著一群媒體記者趕來。巴基回頭問蜘蛛俠：「你擅長接受採訪嗎？」
「不，當然不。」
「那麼我建議你現在就跑。」巴基用眼神無聲地督促蜘蛛俠。
蜘蛛俠看了看露西身後狂奔而來、如同一群鯊魚的記者們，退後了兩步，比了個電話的手勢：「那麼，露西，以後再聯繫，隊長，你會給我簽名的對嗎？」
「有地址嗎，我會郵寄給你。」巴基懶洋洋地說。
湯瑪斯警監讓警|察暫時擔任了維護秩序的保|鏢，以防美國隊長被媒體記者生吞活剝掉。
「美國隊長，你的出場是事先安排好的嗎，電光人是真的嗎，不是全息的吧！」
「您知道蜘蛛俠的真實身份嗎，您和他以前配合過嗎？」
「蜘蛛俠會加入復仇者嗎？」
巴基把露西往人前一推：「這位露西•朗小姐是我的經紀人，她會回答所有的問題。」巴基促狹地眨了眨眼，趁著一片混亂離開了現場。
經紀人？
露西呆愣在原地，如洪水般傾瀉而來的閃光燈差點把她閃瞎，接連不斷的問題讓她有些應接不暇。
「露西•朗小姐，您是接受了復仇者聯盟的雇傭，還是僅僅只是美國隊長的經紀人？」
「美國隊長已經開始考慮做品牌代言了嗎？」
「美國隊長是否會向好萊塢發展？」
「WWE和超級英雄們會有持續的合作嗎？」
露西一把拉過正在媒體面前風頭盡出的WWE經理人，咬著牙縫說：「我要美國隊長的出場費。」
「哦朗小姐，這個我們的合同裡可沒有美國隊長的出場費啊。」經理人為難地說。
「你聽到他們問的了，WWE想要持續合作嗎？你們不想就幹著一錘子買賣吧。」露西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可怎麼看怎麼像剛剛捕獲了獵物，垂涎欲滴的凶獸。
經理人躊躇了一下，但在金錢利益面前，躊躇的時間大概只有0.001秒那麼長。
「成交，10萬美金出場費，5%的分紅，只是這一場的，以後的事情以後談，好嗎，姑娘，如果你能搞定復仇者聯盟就更好了，我下次想看到鷹眼」
「10萬美金？我被開除了還有20萬的補償款呢。」露西嫌棄地說。
「拜託，你把WWE想成什麼了，好萊塢大片嗎？我們可一直跟摔跤手簽年薪和出場費的，美國隊長只打了一場，還不到半個小時呢。」
「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露西作出很遺憾的表情。
「好了好了，20萬美金，我們這裡最高的摔跤手每年要打滿30場才能賺500萬美金，美國隊長雖然金貴，但我們不能讓他壞了我們的規矩，不然其它摔跤手要暴|動了。那些大塊頭可不是好惹的。」
「他說的是真的。」福爾摩斯涼涼的在旁邊說，示意露西見好就收，露西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經理人再一次揚起了公式化的笑容，對記者們去吹噓自己和復仇者聯盟已經進入到了合作階段，雙方都有意向進行合作這些鬼話。福爾摩斯看著滿眼仿佛都是小金幣的露西，「美國隊長讓你幫他擋一擋這些記者，可沒讓你坐地起價。」
而此時露西已經仿佛看到了自己像唐老鴨的叔叔史高治一樣在自己的小金庫裡穿著比基尼游泳的場面。
「福爾摩斯先生，感謝你幫我辭職，我已經找到了新工作，現在我是美國隊長的經紀人了。」露西一甩頭，甩了福爾摩斯一臉頭髮，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一樣向著馬修走去。
「美國隊長的經紀人？」電視前的基裡安博士搖晃著酒杯，威士卡琥珀色的液體在水晶杯裡悠蕩，「看來我們的朗小姐並不只是托尼斯塔克的小女友這麼簡單呢。」
基裡安博士的指尖冒出一點猩紅，威士卡竟然在水晶杯裡沸騰起來，基裡安的手臂變成了如同熔漿一般的顏色，水晶杯在他手裡一點點的化開，變成了最後，威士卡變成了蒸汽，在空氣中散發著濃郁的酒香。
基裡安按下桌上的電話按鈕：「去接蜥蜴博士回來。」
說完這句話，他又補充了一句：
「要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史黛西警長就是超凡蜘蛛俠裡格溫的爸爸啦~~這裡的小蜘蛛是多版本融合，不要考據。這裡面的每一個情節和每一個人設都不要考據，如果一定要考據，請默念三十遍，這文是個同人，不是原版漫。
PS：跟小天使們商量一件事，由於國慶結束後盜文網又開始上班了，查了一下，本文也被盜了，所以為了防盜，以後將在11:30發佈防盜章節，晚上6:30替換掉。
第34章 厲害了我的哥
押送蜥蜴人的裝甲車從地庫裡緩緩開出，湯瑪斯警監已經做好了一路的安排，兩路警車開道，緩緩駛上公路，露西開著跑車載著福爾摩斯和馬修跟在最後（派克夫人在知道自己就是撞了她心愛的小轎車之後臉色可不怎麼好），鑒於福爾摩斯一定要對「戰利品」進行第一時間問詢的要求，露西只能不情不願地放棄了直接回去開烤肉慶功會的打算。
烤肉慶功會可是她早就計畫好的，她和馬修甚至連材料都準備好了，現在打擾了她計畫的罪魁禍首就坐在後座上，聽著她和馬修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並不存在的烤肉大會的盛景。
「美式烤肉簡直就是對肉的侮辱，那根本就不叫烤肉，那叫原始社會迫不得已的生存手段。」露西扶著方向盤轉了個彎，評論道，「韓式烤肉？很大程度上都依賴於它的蘸料，不，那絕對不是正統的烤肉方式。」
「露西你對烤肉的要求太高了，我喜歡烤肉上面加一層芝士，還有鹽粒，烤到全熟，完全符合我的胃口，我想大多數人都對烤肉的要求很低。」馬修侃侃而談，他聽到了福爾摩斯在後面喉嚨聳動的聲音。
「當然不是，而且……芝士？？我對你們這群對入口的東西毫不在乎的傢伙簡直絕望了。烤肉最重要的是要把肉的原味鎖住，煙熏的味道不能過輕也不能過重，一點孜然、鹽還有辣椒足夠了，芝士？馬修，你真是個異端！」露西生氣地拍了一下方向盤，喇叭響了一聲。
馬修對後面的福爾摩斯說：「聽聽，我們這裡有個烤肉大師。如果有誰侮辱了她的菜譜，她就要把我們串起來放在火架上烤。」
福爾摩斯玩著手機，抬了抬眼：「嗯哼，我很早就注意到露西在廚房的領域中很有天賦，至少比她在保險調查領域要高出幾個層級。她應該感謝我，是我把她從她不擅長的領域裡解救了出來。」
露西聽到了一聲蛛絲噴射的微響，一道紅藍影從頭上蕩過來，砸進了他們的跑車裡。
「哦哦哦，小心點，後街男孩，我們在開著車呢。」福爾摩斯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
小蜘蛛興奮地把面罩掀到嘴的位置，一坐下來就說個不停：「我一直等在場館外面，隊長一出來我就把他攔下來了，我讓他給我簽了個名，而且我們合影了，感謝上帝，當時有個路過的遊客，手裡有一台立可拍。快看，快看！」
小蜘蛛掏出照片親了一口，放到馬修眼前。
「你認真的嗎？」馬修臉上掛上了和煦的笑容，小蜘蛛打了個機靈。
「不不不不好意思，我忘了這事兒了，露西，露西你快看。」
「別打擾她，她還在開車呢。」馬修手指呈彈弓狀把蜘蛛俠給彈了回去。
蜘蛛俠捂著腦袋，倒在了座位上。
「我們說好的烤肉大會呢，什麼時候開？夏洛克，你來嗎？」
「不，我還有正事要忙，蜥蜴人說不定手上還有人質，這段時間沒有新的異化人出現，不代表他就停手了……哦，別被我壞了興致，我不是在激起你們的愧疚感，這事跟你們沒關係。」福爾摩斯無聊地說，他探頭看了一下導航，「還有多長時間能到？」
「希望能平安到達，別中途出現個什麼直升機啊、裝甲車啊、坦|克啊出來劫囚，我可不想再和蜥蜴人打上一次。」
一瞬間車裡都亂了套。
「該死，小蜘蛛，能不能不要在這個時候立Flag！」露西差點把車開到人行道上。
「容我提醒，蜥蜴人是美國隊長的逮住的。」福爾摩斯在一旁潑冷水。
「可是電影裡都是這麼演的。」小蜘蛛囁嚅著說。
「哦……閉嘴！！！」露西大叫。
福爾摩斯嗤笑一聲：「好萊塢電影是一種建立在視覺驚奇之上的編碼手段，期間包含矛盾，衝突，高|潮，這也就意味著，一件正常的事件，必須要人為的增加……」
在車裡亂成一團的時候，馬修突然耳朵動了動。
「露西。」他突然出聲想要打斷幾人的爭吵，但露西和福爾摩斯還在和蜘蛛俠唇槍舌劍，沒有聽到馬修的提醒，馬修的側臉線條突然繃緊，這是他進入戰鬥狀態的一種習慣性表情，他大叫了一聲，「刹車！！！」
露西反應奇快地跟隨著馬修的指令踩了刹車，福爾摩斯差點撞到車椅，彼得眼疾手快地黏住他的後背把他拽了回來，以免他和前座來個足以撞碎鼻子的熱烈親吻。在馬修喝令的同時，一輛裝甲車從路口沖過了路障，沖向了押送蜥蜴人的囚犯車。
露西聽到一聲震天的撞擊巨響，一部分後面的警車緊急刹車，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警|察們訓練有素地下了車，拔|出槍在警車門背後對準了這個不速之客。但是押運車並沒有停下，反而是甩脫了裝甲車繼續加速朝前駛去。
馬修突然朝天上看去，一架直升機正從遠處急速飛過來。
「倒車！」馬修大喝。
露西一腳踩下油門，向後倒車，她向上看去，直升機下一道火光射向了押送車。
押運車向左一偏，榴彈炮擦著側面打在地上，炸碎了一側的公路，直升機在空中一轉，轉出兩挺槍，向著公路上車門背後的警|察射擊。
「小蜘蛛！」露西一邊急速倒著車一邊大喊，蜘蛛俠噴出一股蛛絲，借著周遭的看板和建築物，然後射|出了十幾張網，將槍眼堵住。然後爬上直升機的駕駛艙。
「你們被逮捕了！」蜘蛛俠剛一露面，一顆子彈就當面射了過來，蜘蛛俠一偏頭，窗戶上多了一個彈孔，駕駛員面無表情的用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蜘蛛俠，蜘蛛俠一縮脖，離開了窗戶。駕駛員操控著遙控杆，一邊尋找著蜘蛛俠，突然他的右側冒出了一個紅色的頭罩，駕駛員下意識地開|槍射擊，左側的窗戶突然破碎，破窗而入的蜘蛛俠一拳將駕駛員擊昏，將自己黏在外面的頭罩取下來重新帶上。
駕駛員在他身後突然醒轉，雙臂箍在了蜘蛛俠的脖子上，蜘蛛俠簡直不能相信一個普通人類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老兄，你平時在哪個健身房訓練的。」蜘蛛俠咬著牙說，他向身後射|出了一張網，駕駛員大叫了一聲，蜘蛛俠終於掙脫了對方的禁錮，猛烈地咳嗽著。而對方似乎經受過非常專業的訓練，在視覺受阻的狀態下，仍然和蜘蛛俠搏鬥了起來。
他攥|住了蜘蛛俠的蛛網發射器，蜘蛛俠不得不手腳並用的和他在小小的艙室裡打鬥了起來，這時蜘蛛俠的手腕一陣灼燒的劇痛，駕駛員的手突然變成了熔岩一般的顏色，蛛網發射器在他的手下發出悲鳴，同樣的，他的臉也開始變的發燙，燒壞了蛛網，彼得的制|服經過蜘蛛絲的改造，使他的手沒有被直接燙斷。
駕駛員的墨鏡早就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彼得看到他的雙目深處迸發出一點猩紅。
似乎在哪裡見過。
來不及細想，巨大的看板向兩人撲面而來，蜘蛛俠眼疾手快地撲出了駕駛艙，直升機和看板撞在了一起，一股熱浪伴隨著爆炸席捲而來，蜘蛛俠將自己掛在了一棟建築物上，跳了下去，慢慢的走近……
身後響起了一聲喇叭聲，露西開到了他身後：「上車！」
蜘蛛俠跳進車裡，他看見在一片直升機的爆炸殘留物中，一個人形物體站了起來，他缺了一隻手臂和一條腿，五官模糊不清，他向著露西這輛車跑過來，他的胳臂和腿長了出來，五官重新聚合。
露西幾人驚恐地看著這一幕，蜘蛛俠拍打著露西的車椅：「開車！！快開車啊！！！」
露西一腳油門就沖了出去，而那個人竟然還在後面追著他們，彼得嚇的聲音都變了：「這這這這是什麼玩意兒啊，終結者嗎？」
「他們也用了蜥蜴人的血清，不，他們一定是把血清升級了。」福爾摩斯說。
彼得終於想起來為什麼剛剛他看駕駛員的眼睛有一瞬間覺得眼熟了，那種變異的瞬間，眼睛的變化像極了蜥蜴人！
押運車還在磕磕絆絆的飛速向前行駛，後面跟著十幾輛倖存的警車，露西的跑車跟在後面，後面還追著一個人，那絕對不能被稱為人，他幾乎能夠用雙|腿奔跑追上露西的車，露西只能不斷的加速。露西掃了一眼反光鏡，突然發現後面跟了三輛黑色車，而一直追在他們車後面的那個人，上了其中一輛車，繼續追了過來。
「他們的目的是蜥蜴人。」露西把油門踩到了最深處，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這時候，我們能不能假裝自己是誤入的路人？然後轉個彎拐出公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呃……我猜不行？」蜘蛛俠指著其中一輛車，對方在車頂上架起了機關槍。
露西趕緊升起了車頂，剛剛遮擋了一半，對方一梭子彈就已經射了過來。
「我下次！！一定不買敞篷車！！」露西尖叫起來，她一邊開著車，一邊盡力縮在座位上，朝蜘蛛俠大吼，「快點用你的蛛網，隨意黏個什麼東西過來扔到他們車上。」
蜘蛛俠中指和無名指按下，朝路邊的一個障礙物射蛛網，已經被摧毀的蛛網發射器冒出一股電火花，噴出一坨白色液體。
「你他|媽在逗我吧？？」露西崩潰地大吼。
馬修握住了露西把著方向盤的手：「我來開車！」
「你他|媽在逗我吧？？？」坐在後座上的福爾摩斯大吼。
馬修和露西對視一眼，露西深吸一口氣，兩人瞬間交換了位置。馬修非常熟練地打著方向盤，一個非常帥氣的飄移，車頭車尾立刻調換位置，再次以幾乎看不見的速度換擋，馬修直視著前方，急速倒駛。
「你這位朋友絕對天賦異稟。」福爾摩斯喃喃地說。
「手套箱裡有槍，快拿出來。」馬修冷靜地說。
「槍，什麼時候有的槍？」露西手忙腳亂地打開手套箱，找出一把手|槍，「我不會射擊。」
「我放進去的。」福爾摩斯從露西手裡搶過槍，熟練的拉開保險，「我會射擊，給我個好位置。」
露西瞬間扳動椅子下面的扳手，座椅一下砸在了蜘蛛俠身上。
「噗——」蜘蛛俠被砸到了某個不可言說的位置險些吐血。
福爾摩斯眯起眼，計算好角度，抬手就是兩槍，打在了追擊他們的轎車的左前輪上，車子平衡一下子被打破，斜撞了出去。
暫時只剩下一輛車了，幾個人一起松了一口氣。
這時對方的車頂降下，裡面的黑衣人站起來，手裡拿著一個手持加農炮。
車內四人：「……」
媽媽我想回家/(ㄒoㄒ)/~~
露西想。
「你有想過這種情況嗎？」福爾摩斯問露西。
露西搖頭。
「真巧，我也沒有。」福爾摩斯苦笑，「所以我們兩個都沒有計劃C嘍。對不起，我沒法遵守我的諾言，你和蜘蛛俠的安全我都沒法保證了。」
就在絕望之際，露西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寇森的黑墨鏡大頭像彈出來。露西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接通了寇森的電話，幾乎是哭著呼救：「我們就要死了，你們到底在哪兒？」
「喜歡泰勒•斯威夫特嗎，朗？」寇森的聲音平靜中帶著一點戲謔，然後露西聽到聽筒裡傳來了黴黴經典的《Love Story》。
「去他|媽死吧，菲爾•寇森！！！」露西把手機扔了出去，抱著頭閉上眼睛等死。但是黴黴的歌聲竟然持續不斷地響著，很快露西意識到，黴黴的歌聲不是從聽筒裡傳來的，而是頭頂上空。
露西的頭頂上出現一架直升機，一名黑髮的神盾局探員端著一把奇怪的槍，腰間掛著繩子，伴隨著黴黴響亮的歌聲出現在空中，向著黑色轎車扣下扳機，一道亮紅色的光向黑色轎車撲去，整個車子掀飛了起來，在煙霧中落在了地上，彈了兩下，上面的人生死不明。
我的意中人是一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聖衣，駕著七彩祥雲來娶我……
露西腦子裡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
直升機放下了神盾探員，轉變航向，向著蜥蜴人的押運車追去，黑髮神盾探員提著那個奇怪的槍，朝著露西這兩跑車走過來，從容不迫的拉開了車門，對蜘蛛俠說：「麻煩讓一讓。」
蜘蛛俠小心翼翼的讓出了座位，神盾探員坐了進來。
「我是神盾局的格蘭特•沃德探員。」沃德跟每一個人都握了手，然後拍了拍馬修的肩膀，「搭個車，去追前面那輛直升機，可以嗎？」
這個車裡面的人大概可以組成世界上最詭異的組合，一個會開車的瞎子，一個十五歲蒙面超級英雄，一個高功能反社會偵探，還有一個疑似九頭蛇的神盾探員。
露西慢慢地回過頭，消化著這一切。
「厲害了沃德哥……」
作者有話要說：
PS：沃德出自於《神盾局特工》，寇森手下的神盾探員，其實是九頭蛇【這件事還有誰不知道嗎】
第35章 神隊友助攻
第三十七章神隊友的神助攻
福爾摩斯看著整個從高速公路上沉下去的押運車，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似乎有人在這個特定的位置放置了炸彈，當押運車經過的時候爆破，炸斷了整個橋樑，導致押運車整個隨著碎石掉到了下面的公路上。
寇森和沃德探員彼此交換了意見，放下了繩子，幾個人順著繩子滑下去，查看破損的押運車，裡面的籠子被暴力扯開，押運的特警歪倒在兩側，身上全部是血痕，還有一部分有灼燒的痕跡，露西只看了一眼，就忍受不住這過於血腥和悲痛的場面，躲到了一邊。
福爾摩斯吹了吹寇森遞過來的手套和鞋套，進押運車進行檢查，他觀察著押運車裡死屍的傷口，還有車內各處的打鬥痕跡和劃痕，眼神微微一凜：「那些劫囚的人並不是想帶走蜥蜴人，他們想殺了他。」
福爾摩斯的論斷吸引寇森和沃德的注意，福爾摩斯的手指拂過一處焦黑色的印記，聞了聞，皺起眉頭：「這是劫匪留下的，他們和蜥蜴人在這裡經過搏鬥。」他蹲在地上，看著地上的血跡殘留，向前蔓延，「然後蜥蜴人逃脫了。」
福爾摩斯離開押運車，沿著公路上的痕跡一路前行，分析著劫囚者和蜥蜴人的動向，最後在一處鋼筋吊橋前停下，他抬頭看著高高的吊索，低頭看看深藍的大海，在橋樑的側沿處停了下來。
「你的線索斷了。」寇森直接下了結論。
福爾摩斯點了點頭：「蜥蜴人跳了海，追逐他的人沒有跳下去，有人把他們接走了。」他指了指空中。
「神盾局抓|住那些追我們的人了嗎？」
「一些亡命之徒，雇傭兵，不知道雇主是誰，秘密管道交易，所有人說的都一樣。」除了把他們扔進監獄裡，其它什麼也幹不了。
「其中有一個身體會變的通紅，像燒到一半的玻璃一樣，你們沒見到嗎？」
寇森按住右耳，在頻道了詢問了幾句，從聯絡器裡調出了押捕犯人的照片，遞給福爾摩斯，福爾摩斯飛快地劃過，最後點在了一張照片上：「這個人，他是一名進化的異化者，我要對他進行問訊。」
寇森用眼神示意了一眼沃德，沃德立刻領命而去，他對頻道裡的其他神盾探員吩咐：「9號犯人，看管好他，保持距離，直接把他帶回神盾局，如果他想逃，別客氣。」
寇森看著沃德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將福爾摩斯帶到一邊：「進化的異化者，什麼意思？」
福爾摩斯深吸一口氣：「我一直推測蜥蜴人在用人體做實驗，因為我們發現的死屍，都出現了蜥蜴異化現象，但我現在有一個新想法，他們身上被注射的試劑絕對不僅僅是蜥蜴血清這麼簡單。」
福爾摩斯回想了一下：「蜥蜴血清它最大的用途是可以短時間內使細胞再生，副作用把人變成像侏羅紀公園裡跑出來的怪物一樣。但是這種新的試劑不一樣，你可以把它看成一個加強版的蜥蜴血清，不僅可以讓細胞再生，而且還能消解蜥蜴血清的一部分副作用，甚至可以短暫的讓蜥蜴博士恢復人的形態。」
「而且還能把人變成像燒化的玻璃一樣？」
「我們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從一架墜落的直升機廢墟裡走出來，現場長出了一隻胳臂和一條腿。」福爾摩子指著露西他們，「問問他們。」
「沒錯，而且他還超大力，差點把我的脖子擰下來。」蜘蛛俠突然從福爾摩斯背後露出一個腦袋，「他身體起變化的時候，簡直燙死人，蛛絲都能被他燒化，那可是合成蛛絲，至少要800度的高溫才能融化。」
「天哪這些科學瘋子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早些年還想重複美國隊長的血清實驗培養超級戰士，現在還要生產不死軍團。」寇森一臉凝重。
「我什麼時候能對犯人進行問訊？」
「馬上。」寇森說，招呼了福爾摩斯一聲，讓他跟著自己上飛機。
露西跑過來拉住福爾摩斯：「你去哪兒？」
福爾摩斯看著這個有些狼狽，甚至臉上還有些許黑色煙火痕跡的女孩，不知不覺收回了自己有些暴躁的表情，甚至帶著一絲他自己都察覺不出來的愧疚：「結束這樁案子。不過最後一程你不能跟去，它的難度超過了你現在的知識水準。」
福爾摩斯看向露西身後的蜘蛛俠和馬修：「開烤肉派對比較適合你。」
要不是露西這兩天和華生互發短信交流心得，知道福爾摩斯一張臭嘴下面往往隱藏著的是他不願意承認的關心，露西早就糊他一臉了。
「所以……我們之間的合作結束了嗎？」露西似乎有點不甘心。
「是的，朗，你現在是個自由的小精靈了。」
「就這樣？」
「怎麼，還等著我脫一隻襪子給你嗎？」福爾摩斯用譏諷的語氣說。
「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告訴我奧利安公司辭退我的秘密。」露西歪了歪頭，露出一顆小虎牙。
福爾摩斯竟然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奇怪的笑容。
「我向你承認，露西•朗，我接近你是別有目的，我調查這樁案子，但我同時也在觀察你，但是你給我的答案有些超乎我的意料。」福爾摩斯帶上皮手套登上直升機，「等這樁案子結束之後，我會告訴你的。」
露西慢慢後退，看著寇森和福爾摩斯的飛機漸漸遠去。
「所以，接下來……」
露西轉過身看著馬修和小蜘蛛。
「烤肉派隊時間到了！」
#
三個人灰頭土臉的站在阿拉伯烤肉速食點餐台前。
「三份卡巴布，阿拉伯雞肉卷兩份，還有胡姆斯，再來一份烤羊排。」露西垂頭喪氣地點菜，完全不像是慶祝的樣子。
「別灰心，我們只是辦派對的地點不對，下一次或許找個草坪比較好。」馬修盡力忍住笑，揉了揉彼得一頭濕噠噠的頭毛。
他們剛剛在露西套房的陽臺上烤肉，還沒等烤熟就接到了酒店其它客人的投訴，露西不甘心的把烤肉架挪到了屋裡，煙熏直接觸發了火警，當時就被噴了一頭的水。
「你應該慶倖你只是被澆了一頭的水，而不是消防員親自來滅火，出一次火警很貴的。」馬修說。
露西狀若死狗一樣地趴在桌上，揮舞著一根小羊排：「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今天真的很想給你們露一手的，阿拉伯烤肉？我閉著眼睛也能做的比他們好吃。」露西恨恨地把羊肉從骨頭上撕扯下來，聲音不知不覺高了一些，得到了工作人員的一記瞪視。
「不管怎麼說，慶祝大家死裡逃生。」露西舉起酒杯，輕輕和彼得和馬修碰了一下，「不過可惜，還是讓蜥蜴人逃脫了，彼得，以你的經驗，他會去哪裡？」
彼得想了想：「呃……也許是下水道，但那裡太臭了，人根本就沒辦法下去，而且，紐約下水道啊，忍者神龜都能藏在那裡二十幾年不被發現呢。」
「等等等等。」露西大張著嘴巴，「你別告訴我忍者神龜是真的吧？會揍人的烏龜還有會武術的老鼠，真的有這回事？」
馬修和彼得同時愣住，指著露西笑的頭都要栽到盤子裡：「露西，你在想什麼，那是動畫片啊！」
對我來說你們也是動畫片啊……露西默默擦汗。
「不過，既然連蜥蜴博士和蜘蛛俠都有了，直接斷言沒有忍者神龜好像也沒什麼說服力，誰知道那一天會不會有哪個瘋狂的科學宅男給自己注射個烏龜血清，把自己變成忍者神龜呢？」馬修看著彼得，調侃似的勾起嘴角。
馬修的手機亮了起來，露西看到是凱倫的頭像，馬修接起電話聽了兩句，他的笑容在臉上凝固，然後以奇快的速度消失無蹤。
「怎麼了？」露西心臟一沉。
馬修穿上西服，有些著急地往外走：「我們被菲斯克起訴了。」
「和凱倫有關嗎？」露西擰緊了眉毛。
「她找到了菲斯克的母親，在北郊的一個養老院裡，工作人員說她未經允許偷偷溜進去的，還給了警方詳細的監控資料，上面的記錄證實了他說的話。詳細情況我以後再和你說，抱歉，露西。」他停下腳步，輕輕吻了一下露西的面頰，「你讓我度過了很快樂的一天。」
露西有些憂慮地送走了馬修，一轉頭，看見彼得扒著窗戶看著她。露西做了一個抽打的動作，彼得立刻縮了回去。
「你在看什麼？」露西回到餐廳裡，坐在了彼得旁邊，逼問他。
「沒什麼。」彼得坐的端正。
「你知道我和福爾摩斯相處的這段時間裡最多的討論話題是什麼嗎？」露西撐著下巴，眯著眼睛看彼得，「你撒謊的技巧這麼拙劣，派克夫人還有你學校裡的那些同學為什麼還沒有發現你是蜘蛛俠，我們應該為絕大多數美國人的天真而感到慶倖呢，還是為他們的愚蠢而感到憂傷？」
「梅嬸嬸一點都不蠢！」彼得嚷嚷，他抓過個烤肉卷猛嚼，終於非常成功地把自己噎到了，「好吧好吧，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彼得投降了：「也許這個問題有點冒犯了……如果一個人，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放在另一個人身上，眼睛總跟著那個人轉，聊天的時候總是談到那個人，他平時全身都緊繃繃的，但那人在場的時候，他的身體就放鬆下來了……這算是戀愛了嗎？」
露西的眼睛睜大了一秒，天藍色的眼睛裡盈滿了笑意，她扯著彼得兩邊的腮幫子來回揉：「彼得你真是太可愛了~~原來我們的彼得也陷入情網了。快告訴我，是誰，是誰？上次我見到的那個女孩嗎，紅頭髮，鼻子翹翹的那個，叫什麼來著，瑪麗•簡？」
「沒有那回事！」彼得把自己的臉從露西的魔手裡掙脫出來，「先回答我的問題！」
「唔……當然是啦！深陷情網而不能自拔的表現。」露西拉住彼得的手，催促他，「所以快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你。」彼得說，臉上寫滿了認真。
露西僵住了，兩頰升起了可疑的紅暈：「彼得，你才十五歲，我我我們兩個的年齡好像差的多了一點。」
彼得聞言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抽|出了自己的手，不停的左右搖擺：「不不不，對象是你，但主人公不是我……是馬修。」
「馬修？你確定？」
「他在追求你啊，你沒感覺到嗎？」彼得輕哼了一聲，對露西這種粗枝大葉的忽略對方的追求訊號的行為感到不可理解。
露西兩頰的紅暈更明顯了。
「你臉紅了。」
「我沒有。」露西迅速捂住了兩頰。
「你的撒謊技巧真拙劣。」彼得反譏諷了回去。
「你說的那些……和馬修人設不符。」露西絞盡腦汁，最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
「你不知道他平時對我有多嚴厲，我簡直能告他虐|待兒童。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你推門而入的那一刻，你簡直就是我的天使，每天都把我從惡魔的手裡解救出來一次。」彼得十指交握，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所以，你會接受他的追求嗎？」
「我……我不確定。」露西磕磕巴巴地說，「我暫時對他沒有超出朋友之上的想法。」
超級英雄的女朋友可是跟超級英雄的爹媽一樣是高危職業啊，動不動就被反派抓走，吊打，各種意義上的摧殘，最極致的時候還被切碎分屍扔進冰箱裡。
最後換來英雄悲憤中的崛起。
雖然英雄崛起很燃，但我不想被切碎了扔進冰箱裡啊，老天救救我！！！
露西祈禱。
她神遊天際的時候，彼得突然湊近，和她的臉只有兩英寸這麼就近，捕捉著她飄忽的眼神。
「你在猶豫。」彼得嘟起嘴，很嚴肅地說。
露西突然推開了彼得，拉開了距離：「我們這是在幹什麼，閨蜜之間互相討論對方的感情八卦嗎？你才十五歲，當什麼情感專家，太無聊了！」
「是你先起的頭！」彼得怪叫。
「咳咳咳……」露西急促地咳嗽打斷了彼得的辯駁，提高了聲音掩飾自己的尷尬，「不管福爾摩斯怎麼說，蜥蜴人這件事還需要再追查下去，如果他自己有基地，也許還有人質在他的手上，我可不想看到還有像鮑勃一樣的人受害。」
「沒錯，搞個大新聞，抓|住他的小尾巴，你知道上次我的蜥蜴人照片賣了多少錢嗎，一張兩千美金。所以克拉克，聽我的，去他的佩里，他讓你做的橄欖球賽報導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們應該去追查蜥蜴人。」
這聲音好像有點熟悉？不會是……
露西慢慢站起來，看向身後，和吉米撞了個臉對臉。
露西的視線順著吉米的右下方看去，土到掉渣的牛仔褲，棕白格子衫，還有老舊的黑框眼鏡。
克拉克•肯特，人生何處不相逢。
作者有話要說：
Team Red小訪談：
作者：夜魔俠聚聚，彼得小天使替你告白了，談談你的看法。
夜魔俠：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該管的少管。
蜘蛛俠：要不是我替你告白，露西下輩子都不會知道了。
死侍：什麼什麼，你只是替他告白嗎，哦天哪，你們兩個湊在一起果然是高中生清純戀愛畫風，如果我要是早一點出場，我會先按個頭，然後給他們買個斷片酒，下一劑猛藥，打包扔到床上去，這才是成人的戀愛。
夜魔俠：R18級的給我死開
第36章 秘密身份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曾經身處同一戰壕的戰友如今勝利會師，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前任保險公司調查員露西與前任保險公司技術人員吉米今日在阿拉伯烤肉速食店進行了親切的會晤，雙方就紐約就業難，房價高，安全係數低等問題進行了磋商。
吉米表示，如今超級惡棍逍遙法外，部門監管不力需要負主要責任，只有全面提高紐約相關部門管理水準，才能做到防患於未然。
露西表示，邁入新世紀以來，由於技術的革新，文化的遷移，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紐約超級惡棍漸漸增多，但我們也需要看到超級英雄的隊伍也在慢慢建設，目前超級英雄內部仍然存在著不團結，不理智，不聽從統一調配的重大問題，但發展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步步為營，如何建設一個情為民所系、權為民所用、利為民所謀的超級英雄隊伍，是應對未來變化的重要課題。
以上為星球日報記者克拉克•肯特特約為您報導。
#
「露西？」吉米搖了搖露西的肩膀。
露西還在傻傻地笑著，迷迷糊糊地看向兩人：「什麼？」
酒吧裡群魔亂舞，躁動不安，電視上還回播著WWE那場經典一戰。不時的傳來女孩子咯咯的尖笑聲，老實人克拉克被吉米推到舞池裡去跳舞，去適應真正的「城市生活」。這種場合當然不適合彼得，所以他早就被露西打發回家寫作業了。而露西被吉米強拉硬拽到了這裡過過真正的紐約人的夜生活。
「天哪，這個小夥子一定在堪薩斯被憋壞了。」吉米看著舞池裡的一個浪蕩的女郎正在瘋狂地對克拉克甩動她的臀|部，而克拉克像是躲避洪水猛獸一樣步步後退，最終像個鬥敗了的公雞一樣回到兩個人身邊。
「在你辭職之後兩天我就辭職了，其實我比你交辭呈的時間還早了半天呢，你知道為什麼？」吉米掏出自己的皮夾，又要了一杯酒，看到侍應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很大方的留了比平常多得多的小費。他掏出了《號角日報》老詹姆斯的名片，《星球日報》主編佩里的名片，還有格蘭特女士、一大堆新聞報紙，還有電視臺記者的名片「一張蜥蜴博士的近照，兩千美金，天哪，兩千美金！這錢簡直來的太容易了。然後我就想，為什麼我還要傻乎乎的在一個看不到未來的保險公司裡幹活呢，所以我去報了個短期的攝影班，去抓了幾張新聞圖，但是都沒有蜥蜴人來的值錢，這可不行，我得冒點險。」
吉米炫耀似的從手機裡調出幾張他照的圖片，露西不得不承認，吉米確實在攝影上有些天賦。但露西看著吉米興奮的樣子，腦子裡飄過八個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所以你想繼續尋找蜥蜴人的蹤跡，賣更高的價錢？」
「嗯……差不多吧。當然，我們要幫鮑勃報仇，他被這個混蛋抓走了還注射了什麼蜥蜴血清不是嗎。」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線人啊，我也在培養線人。」吉米眨了一下眼睛，「我現在正在慢慢做起來，想要拿到好新聞，必須得要有線人，你知道嗎，路易士•萊恩在五角大樓裡還有一個線人呢。我收買了一些線人，他們第一時間給我提供超級英雄和超級惡棍們出現的位置，無論我是不是第一個到的，我都給他們一筆錢。」
「哦，紐約這麼不太平，你要花的錢可多了去了。」露西和吉米碰了一下酒瓶，以友人的身份以示鼓勵。
吉米哥倆好的摟過克拉克的脖子：「所以我跟克拉克談的就是這件事情。他的老闆佩里給我打過電話了，如果我的照片符合他的要求，《星球日報》可以報銷，條件是獨家。佩里因為沒有拿到那幾張蜥蜴人的照片已經氣瘋了。所以，克拉克，別再去做你的橄欖球報導了，別跟錢過不去啊。」
克拉克苦笑：「吉米，我很敬佩你的勇氣，但是蜥蜴人……那太危險了。」
「哦老兄，你可是直面過蜥蜴人的英雄啊。」吉米環顧了四周，醉醺醺地抬起酒瓶，「我們都是英雄，敬英雄！」
三個酒瓶碰在了一起。
露西數不清他們又喝了多少瓶，她已經覺得暈暈乎乎的了，整個世界都在轉來轉去，吉米的嘴就像個碎紙機一樣巴拉巴拉講個不停。
「人活著應該多一點冒險精神！」吉米歡呼，似乎已經看到了美鈔在朝他招手，他喝的腦子已經不甚清醒，重重地拍了一下克拉克的肩膀，被震的手發麻，「老天爺，大個子，你跟石塊一樣硬，你這件衣服一定遮掩了你的好身材。」
吉米上手摸了摸克拉克的前胸：「哇哦，你的胸肌可真大，怎麼練出來的？如果我是你我一定穿一身緊身T恤，這樣女孩子才會看過來啊，你說是不是，露西。我說沒什麼含金量，你來評判一下。」
吉米拉過露西的手放在克拉克的胸肌上，露西已經喝的完全忘記了一個女孩的矜持，一寸寸的摸了過去，感受著土鼈到極點的襯衫下面那充滿了肉|感和力量感的肌肉，瞪大了眼睛：「老、天、爺！這胸可真美。」露西一頭栽進了克拉克的懷裡，四肢像樹袋熊一樣攀在克拉克的身上，「美國最健美的男人現在是我的了！」
「別別別，露西，別這樣。」克拉克雙手舉高不知道碰哪裡才好，吉米在一邊笑的直不起腰來，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露西摟著克拉克的脖子，摘下他的眼鏡，克拉克慌亂的要奪回，露西把眼鏡往後一扔，在夜店的頻閃燈和巫師燈的映照下，凝視著那雙藍色的雙瞳。
「哦，哇哦。」露西讚美地歎息。
世界仿佛都安靜下來了，露西從沒見過這麼美的眼睛，仿佛寂靜的太空中孤獨的藍色星球，像是極凍之地陽光下的藍冰，或者是群山環繞之中的夢寐湖，露西忍不住抬起手輕撫過去。
「你有一雙這麼美的眼睛，別把它隱藏在眼鏡之下。」露西撥|弄著克拉克的頭髮，拉扯出一個小卷毛。
她傻笑著，在克拉克的身上醉死了過去。
克拉克長長地松了口氣。
#
露西第二天帶著宿醉的頭痛醒過來，頓時天旋地轉，等她真正的清醒過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了地上，在自己的總裁套房裡。
露西回想了自己昨天不甚清晰的記憶，發現最清晰的畫面停留在吉米大吼著：「不勞不獲（No pain,no gain）!」然後把酒瓶砸了個粉碎的場景。她慢慢掀起被子，還好還好，衣服完好，貞操還在。
桌上的手機響了一下，露西拿起來才發現不是自己的手機，但是螢幕上寫著是吉米發來的短訊，露西下意識的點了一下，上面寫著一個布朗克斯區的位址，還有一張蜥蜴博士人形的照片：我發現了蜥蜴博士的位置，不勞不獲啊，哥們。
「該死！」露西大叫了一聲。
「發生什麼了？」里間跑出來一個人，上身赤|裸，好看的胸肌和腹肌在紐約晨陽的照射下幾乎閃瞎了露西的雙眼。
露西和克拉克•肯特互相對視了十幾秒。
這這這什麼情況，你為什麼沒有穿上衣！！！而且身材還這麼好，這犯規，太犯規了……再看下去我就要流鼻血了。
露西暈暈乎乎地想。
「我們昨天……沒有……」露西磕磕絆絆地說。
「不，沒有。」克拉克一句話讓露西安下心來，如果她要是真和克拉克有了什麼，會讓她有一種輕微的負罪感，覺得對不起路易士•萊恩，對不起拉娜•朗，對不起神奇女俠，對不起蝙蝠俠……
咦，等等，好像有一個畫風不太一樣的跑進去了。
總之，她有一種搶了別人男友的做賊心虛感。
「太好了。」露西掀開被子，把手機扔給克拉克，滿屋子的找自己的鞋子，「吉米去找蜥蜴博士了，我們得把他拉回來！」
克拉克變了臉色，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幾乎被吉米的衝動氣到無奈：「你有車嗎，我們得快點。」
露西咬著皮筋簡單把頭髮紮成馬尾：「我有車嗎？你確定要搭我的車？」
尷尬的沉默了一陣。
克拉克擠出一個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扭曲表情：「難道我還能飛過去嗎？」
「你說的有道理。」
露西拿上車鑰匙，沖下樓。
不管克拉克•肯特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當務之急是找到吉米。
當克拉克看到露西的跑車的時候，被上面的彈孔和撞擊痕跡震懾住了。
這是一台有故事的跑車。
#
似乎男人天生都愛跑車，當露西開著一輛價值不菲，卻破破爛爛的跑車駛向美國街頭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這輛飽經滄桑的車子吸引了注意力。
「你這輛車買了多久了？」
「……不到兩個星期。」
克拉克的眼神裡寫滿了「暴殄天物」。
「你對它幹了什麼？」克拉克心痛地問。
「我只是經常遇到意外，好嗎？」露西終於忍受不了克拉克譴責的目光，「這該死的是紐約啊。」
露西偷偷看了一眼克拉克，終於鼓起勇氣：「我昨天對你幹了什麼……」
「你一點都不記得？」克拉克斜眼。
別說我強吻你，別說是我把你扒光的，還要臉。
露西整個心都提了起來。
「你和吉米兩個喝的醉醺醺的，只有我還清醒著，送走他以後我摸|到了你的房卡，所以送你回了房間，你回來的時候吐在了我身上，我不得不洗了衣服，就是這樣。」
露西簡直不忍聽下去了，如果未來她能把自己和超級英雄的故事寫成系列小說，她和超人的那一本的開頭是這樣的：多年以後,面對正義聯盟的時候,我還會想起吐在超人身上的那個旖旎的晚上。
上帝啊，救救我吧。
露西把頭磕在方向盤上，一下，兩下。
「我我我……真抱歉，這就是我不經常喝酒的原因，我不知道自己醉後會變成這樣。」
「沒關係，比起你跳到我身上把我像舞男一樣摸了個遍，這已經很好了。」克拉克面無表情的說。
「……」
拉奧啊，我|幹了什麼，我非禮了氪星的最後一個兒子，露西幾乎要用自己的頭把方向盤撞碎。
#
吉米打著手電筒，在下水道裡走著，他幾乎被下水道裡的味道給熏吐了，但是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追查下去，這是任務，他心想。
他貼著牆面行走，腳下突然一軟，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踩到了一隻小蜥蜴。
先是一陣噁心，然後吉米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前面出現了亮光，他關上了手電筒，朝著亮光摸去，借著亮光，他看清了，整個下水道的牆面密密麻麻爬滿了蜥蜴，幾乎每走一步，他都能踩到一兩隻。吉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運氣這麼好，今天早上有人給他發了資訊，說看到了科特•康納斯在附近，他只是想過來追查線索，但看樣子，他已經找到了蜥蜴人的老巢。
吉米從兜裡掏出一個小型的黑色物體，將它黏在了牆壁上。
光線越來越強，吉米轉了一個彎，蜥蜴人的老巢就這樣毫無遮攔地映入他的眼簾，吉米用袖珍相機將它們都照了下來，在一處角落裡，吉米看到了十幾個用塑膠簾分割出的「房間」。他拉開其中一個塑膠簾，裡面有一個類似於膠囊的艙室，被厚厚的鐵殼罩著，頭部是圓形的透明玻璃，籠罩著低溫產生的霧氣，吉米上前擦了擦，往裡看去，驚得後退了半步，裡面躺著一個半蜥蜴半人的怪物，腦袋上已經長出了鱗皮，它在低溫中沉睡，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
吉米退了出來，朝著蜥蜴人的試驗台走去，十幾台螢幕上面顯示著一些在不懂行人的眼裡幾乎算是亂碼的符號，桌上還有著幾管注射|液。吉米將注射|液拿起來，對著光照了照：「你們好啊。」
注射|液在燈光下顏色變的極為詭異，吉米又照了兩張照片，他轉著手中的瓶子，突然一張噁心的怪物臉出現在了瓶子上。
吉米看著瓶子上反射而出的越來越近的怪物臉，嘴角竟然輕輕抬起，溢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你好啊，醜八怪。」
#
車子開到了附近，克拉克突然大喊了一聲停。
「右拐。」克拉克指了一個位置，露西立刻調轉車頭，向著克拉克指的方向開去。
「停。」克拉克的表情凝重，他向一處下水道入口沖去，來不及解釋任何事情身影消失在了洞口裡。
露西猶豫了幾秒鐘，也跟著跑了進去，她大概跑了幾個路口，就聽見一聲如同侏羅紀世紀裡霸王龍咆哮似的聲音，對朋友的擔心讓她忘記了一切的危險，下意識的就往吼聲的方向跑了過去。
#
吉米靈活的就地一滾，躲開了蜥蜴人的攻擊，他活動了一下五根手指，握住拳頭，他的兩隻手都帶上了電擊手套，一旦他接觸到蜥蜴人的皮膚，就會釋放大量的電流，蜥蜴人臉上的那兩個巴掌似的傷痕就拜他這副電擊手套所賜，可惜蜥蜴血清的力量讓他的疤痕幾乎是在五秒鐘之內就消失不見了，吉米遺憾地搖了搖頭，正當他準備繼續給蜥蜴人一記重擊時，他聽見了下水道裡的腳步聲，另一個人的腳步聲，急切、沉重，伴隨著他的名字的呼聲從一個洞口裡傳來。
吉米放鬆了下來，摘下了自己的電擊手套，扔到了蜥蜴人的試驗臺上，活動了一下肩膀：「我告訴你，醜八怪，我的朋友要來了，你最好祈禱自己別被修理的太慘。」
說完，吉米直面向他甩過來的蜥蜴長尾，甚至帶著從容的笑容迎了上去，他抱住了蜥蜴尾巴，準確的在克拉克出現在蜥蜴人的老巢的前一瞬間，讓自己被甩出去，撞到了牆上，然後暈了過去。
他的衣服裡滾出了幾管注射|液，蜥蜴人從地上撿起來，看著從下水道裡鑽出的另一個人，吉米所說的「朋友」，一個幾乎還沒有他一半身高的人類。
低級、弱小、本該在生物鏈的最低端，卻妄想能夠佔有整個世界的人類。
蜥蜴人朝著那個看起來一捏就碎的人類揮拳。
然後……
蜥蜴人騰飛在空中的時候想：為什麼被揍飛出去的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預告：大超聚聚終於發威啦！
感謝各位小天使的地雷，以下小天使每個人都可以過來點一個小劇場梗哦~~
1.77
2.給挖坑的作者寄刀
3.棉花糖
4.54545
5.煙貓
6.宅宅宅宅宅成熊貓
7.雲上時光
8.Louna
9.ESP
10.441
11.君墨硯
12.小淨
13.作者的菊花被
14.若嵐
第37章 氪星最後的兒子
露西沿著牆壁摸索過去，她似乎聽到了洞|穴深處打鬥的聲音，她沿著牆壁摸索過去，觸手處一片濕|滑。她突然感到牆壁在震動，她後退了幾步，卻感覺震動並沒有消失，反而是震動感越來越強。
有什麼東西在牆後面，而且在向她靠近，牆面上的石磚縫隙裡開始掉土。
腦海裡的警鐘開始嗡鳴，露西手忙腳亂地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尋找出口。她聽見有什麼巨大的物體從遠處以極快的速度向她逼近，仿佛馬上就要破牆而出，露西一咬牙，當機立斷，不顧髒兮兮的污水，雙手抱頭跪倒在地。
幾乎是同一時刻，下水道的磚牆爆裂，四處迸射的磚石中，蜥蜴人橫著從露西頭頂上飛了出去，撞上了另一面牆，重重地砸進了污水裡。幽深的洞口裡，彌漫著沙土的塵埃，盡頭詭異的綠色亮光下，一個高大的人影在洞中輕輕揮手，沙土四散開來，來人面容漸漸清晰，棱角分明的臉龐上帶著一股肅殺的味道，仿若手握生殺之力的神明，他邁過碎石，從破碎的洞口裡走出。
露西崇敬的看著這一幕。
「克拉克？」
英雄的出場總是這麼狂霸酷帥屌。如果不是時間和地點都不對，露西一定會要求克拉克把剛才的出場動作重複一百遍。
克拉克的衣服被蜥蜴人的爪子抓出了許多口子，眼鏡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寶石一般的藍色眼睛在熒熒的綠光下爆發出炫目的光彩。克拉克聽到了露西的聲音，面上閃過一絲驚慌，但是他仍舊從容地向蜥蜴人走過去，命令露西：「離開這兒。」
蜥蜴人從污水裡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怪叫一聲朝著露西撲過去。出乎克拉克的意料，露西沒有聽從自己的指令，連逃跑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連滾帶爬地向著自己跑來。
蜥蜴人撲了個空，轉了個方向，追逐著逃跑的獵物。露西幾乎能聽到後領處利齒發出咯咯的打磨聲音。
露西一把抱住了克拉克的大|腿，用變了調的聲音尖叫：「擋住他！」
蜥蜴人一拳打在了克拉克的臉上，克拉克頭偏向一邊，微微皺眉，臉上卻一點傷痕都沒有，他兩臂一伸，架住了蜥蜴人的爪子。
「這是第二次了吧。」克拉克問露西，微微喘息，似乎應對蜥蜴人的巨力，還是有些吃力，但他的語氣平靜的有些可怕，「我幫你擋住蜥蜴人的攻擊，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我會不會受傷。」
露西心裡升起一絲愧疚，但是雙臂仍然緊緊地抱著克拉克的大|腿。
克拉克無奈：「露西，放開我的腿。」
露西聲音帶著哭音：「我不放！」
什麼叫金大|腿，這就是金大|腿，氪星最後的金大|腿，死都不放開！
克拉克咬牙：「你知道我身體的秘密嗎？」
露西愣了一下，貼著大|腿的臉抬起來，自下而上看著克拉克：「呃……這話聽起來有點色||||||情哦……」
克拉克：「……」
蜥蜴人趁著克拉克分神，掙脫了他如鉗子般的雙手，一腳踹在了他的前胸，克拉克連帶著他的腿部掛件露西倒飛了出去。
被大力甩出去的時候，重生以來的事情走馬燈一樣的在露西眼前閃過，而且她還自發的配上了一片一片的彈幕。
#反派死於話多，正派死於吐槽#
#幹了這碗黃泉水，來生不做紐約人#
#雖然沒有做成超級英雄的女朋友，但還是死的這麼難看#
#教授，禿頭是你的命運嗎？#
#巴基隊長，如果以後史蒂夫隊長回來了，請替我……摸|摸|他的胸|部#
#托尼，來世，你願意……做我的爸爸嗎？#
露西閉上了眼睛，等待著一次剝奪她生命的撞擊，但預想到的劇痛沒有來臨，她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克拉克抱在了懷裡，克拉克躬起後背，壯碩的身體將露西整個人包裹起來，而他背後的磚牆龜裂出了數道縫隙。
「你為什麼會知道？」克拉克還在糾結剛剛的問題。
露西用一種最簡單直接粗暴的方法解釋所有的問題：「我是變種人我驕傲。」
克拉克似乎接受了這種解釋，他慢慢地放下了露西，把她撈到了自己身後：「在這裡等著我。」
克拉克轉身，握住了拳頭，平時微駝的身體挺立起來，像小山一樣擋在了她的面前。然後……
克拉克漂浮了起來。
沒有任何一種語言或者形容詞能夠形容露西看到這一刻的心情。
她曾經想像過超人飛起來的場景，要麼是像一顆導彈一樣沖上天空，或者說像一顆流星一般劃過天際，但都不是，他只是腳下輕輕踩了一下地面，然後像是把空氣當成海水一般，懸浮在看不見的液體中。他起飛的姿勢帶有一種地球人類模仿不來的優雅，還有幾分疏離感，他飛翔的能力彰顯了他不屬於人類的身份，那是……神才具有的能力。
露西沉迷地看著這一切。
「退後，蜥蜴人，我向你警告最後一次。」克拉克的聲音並不是平時說話的聲音，他挺起了胸膛，用胸腔發音，這使得他的聲音充滿了威嚴和力量。
但蜥蜴人根本沒有把克拉克的警告當回事，克拉克看著越來越接近的蜥蜴人，猩紅的顏色從克拉克眼瞳深處擴散開來，彌散到整個眼球，他的眼睛像太陽一般發出熾亮的光芒，眼部周圍的血管像是被注入了岩漿。
一道紅色炫目的光芒從克拉克的眼睛中爆|射而出，打在了蜥蜴人身上，直接把他的一條胳臂轟到殘渣都不剩。
露西恐懼地捂住了嘴巴，她知道超人的殺傷力極其強大，但親眼所見明顯和想像有著十萬八千里的差距，就連露西也在那一瞬間感到了驚懼。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些人如此懼怕超人，這樣的力量如此強大，如此可怖，它超出了地球人理解的範疇。
鋼鐵俠戰衣雖然力量強大？但那是屬於機械科技的力量。美國隊長血清？可以讓普通人獲得四倍力量的血清雖然有些離譜了，但那是人類生命科學研究之下的產物。變種人，他們仍舊是人類，儘管能力強大，但他們是少數派，而且他們從骨子裡仍然對人類有歸屬感。
但超人不是，他像是一位遙遠的注視著地球已久的神明，他的能力強大而危險，讓人崇敬而又讓人畏懼，他可以拯救人類於水火，也可以瞬間毀滅一座城市，如同一夕翻覆的索多瑪和龐貝。
只要他想。
蜥蜴人大聲嚎叫著，身上的注射|液掉了出來，砸碎了兩瓶，液體融進了污水裡，裡面的物質竟然和污水起了化學反應，在幽暗的通道裡發出了一點亮光。
暗影中的蜥蜴人斷肢處以人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一條新的手臂，劇烈的疼痛讓他變得更加瘋狂，他撿起了地上的注射|液，將三隻注射|液一起紮進了自己的身體。露西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看起來效果十分顯著，蜥蜴人掙扎了起來，露西能聽見它的骨骼由於形體的改變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爆出火星的篝火。蜥蜴鱗皮大塊大塊的掉了下來，露西感覺到一陣作嘔，鱗皮落在水裡，並沒有下沉，反而像被什麼東西點著了一樣燒起來，發出刺鼻的味道。蜥蜴人再一次變成了人形的科特•康納斯，但是他眼底的瘋狂如野火一般燃燒著。
他扯斷了自己身上破碎的鱗皮，向兩人走了過來。
露西的喉嚨聳動了一下，掐著嗓子說：「我覺得不太妙。」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克拉克抱起露西，手掌壓住她的頸骨，讓她靠在自己的前胸，「接下來有可能你會感到輕微的……」
露西沒有聽到克拉克的後半句，一陣強烈的暈眩襲來。下一秒露西已經出現在了蜥蜴博士的實驗室裡。
「……不適。」克拉克把她放下來，補完了後半句話。
露西腳底一軟，抱著一根柱子吐了出來。
克拉克找到了昏迷的吉米，把他抱了起來：「如果你昨天沒有喝那麼多，你就不會吐了。」
露西哀怨地看了克拉克一眼，又吐了一次。
露西終於清空了自己的胃，扶著一個桌子虛弱的站了起來，沖克拉克豎起一根手指：「別說話，讓我適應一下。」
過了兩秒鐘，她打著晃走到克拉克身邊：「我們得趕緊離開……小心身後！」
克拉克瞬間騰空，將吉米扔到了露西身上，轉身打碎了一個蜥蜴人扔過來鐵架。蜥蜴人在他的實驗室裡環繞著奔跑，把所有能看得到的東西往克拉克和露西身上扔，克拉克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在空中騰挪，將它們打碎。
實驗台的碎渣和試管裡的不明藥劑四處飛濺，露西把吉米拖到一個鐵床下面，狼狽地在戰場中尋找到一處避風港。
蜥蜴人找准了一個空檔，繞到克拉克背後，在他視覺的死角處出擊，向露西撲了過去。
克拉克半截截住了他，他似乎已經耐心喪盡，他抓|住蜥蜴人的手臂，將他狠狠地扔了出去。蜥蜴人撞碎了柱子，滾落在地，克拉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舉到了空中。
「別、傷害、我的朋友。」克拉克怒吼，兩眼集聚著紅色的光芒。
蜥蜴人毫不畏懼，反而是開始尖聲大笑，伴隨著他瘋狂的笑聲，他的身體變的發燙，整個人像燒化的玻璃一樣變成了熔漿狀，克拉克驚訝地鬆開了蜥蜴人，蜥蜴人落在了地上，身上的皮膚不斷的燒化，又長出了新皮。
「我的實驗成功了，不老，不死……」蜥蜴人看著自己的身體，他向克拉克揮出一記重拳，把克拉克打飛了出去。蜥蜴人迷醉地看著自己的手臂，「而且如此強大。」
克拉克撞到了一面磚牆，砸出一個大洞，整個實驗室搖動了一下，露西看到地面上先是集聚了一層細細的沙土，慢慢的頭上的碎磚接連不斷地掉落下來。
「天哪，這裡要塌了！」露西臉色蒼白的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蜥蜴人非常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新身體，朝露西走來，一隻手就掀開了他們躲藏的鐵床，變成信子的紅色舌頭在空中發出嘶嘶的響聲，身體熾|熱的溫度燙得露西的皮膚發疼。
「卑劣的闖入者，你們今天必須死在這裡！」
蜥蜴人朝露西伸出手，露西的臉頰已經被燙紅了一大|片，發梢被燒得捲曲了起來。
生死攸關，露西卻慢慢笑了出來，她的目光在一片火光中熠熠生輝，似乎死亡也不過是生命中的一個小小的玩笑。
露西的聲音鎮定的令人心驚：「我是不會死的，因為……」
她在地上胡亂|摸索，終於抓|住了一個改錐。
露西收斂了微笑，然後用力的將改錐插|進了蜥蜴人的眼睛。
「我他媽才是女主角！」
蜥蜴人猝不及防的被露西襲擊，儘管他的身體一切部位都可以再生，但是卻沒有失去痛覺，他發出一聲痛叫，捂著眼睛後退，顫抖著拔|出了已經融化了一半的改錐，叮噹一聲扔在地上。
露西完成了最後一擊之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像皮球洩氣一樣跑的無影無蹤，她癱軟在地上，等待著死神對她最後的宣判。蜥蜴人舉起了拳頭，露西下意識地舉起手臂擋住了臉。
想像中的重擊並沒有如約而至，露西慢慢移開了手臂。蜥蜴人竟然神奇的停了下來，露西聽到有什麼東西好像在蜥蜴人的身體裡爆炸了，蜥蜴人像是吃了一打炸藥包，他的身體的各處不時的出現光點。
「這……不可能！」蜥蜴人的表情只能用驚恐來形容。
蜥蜴人的身體開始脹|大，全身變的更加熾|熱，熱到他自己也感到了痛苦。他跪倒在地上，徒勞無功的尋找著更多的注射|液想要緩解自己身體的異狀。
他要爆炸了，露西想，如果蜥蜴人在這裡爆炸，一定會產生巨大的爆炸力，不光是下水道會被炸個粉碎，就連同上面的街區，上面的房子還有人……露西不敢再想像下去了，她即將會變成去天堂報導的幾百個人之一。
幸運的是，她距離蜥蜴人最近，進天堂的時候可以不用排隊了。
蜥蜴人全身變成了赤紅的顏色，火花迸射|出他的雙眼，他的身體已經全部被火焰吞噬了，
一道幾乎看不清的影子從破碎的大洞裡飛出來，帶著蜥蜴人化成一道火光，撞碎了上層的磚石，直接沖上了天空。
一聲巨響。
像是宙斯揮舞著雷電向世人降下神罰。
整個天空都被染紅了。
露西看著被撞出一個大洞的下水道頂部，卻沒有發現上面的一塊巨大的磚石鬆動了一下。
露西朝上面呼救：「喂——有人嗎？救救我們！」
露西的聲音在下水道裡發出共振，巨石終於承受不住重量，帶著一片碎石從頭頂落了下來。
露西尖叫著抱住頭。
什麼都沒有發生，露西慢慢抬頭，克拉克浮在半空中，像只是托著一盒超大至尊豪華披薩一樣，輕巧的托舉著巨石，表情帶著一絲複雜的戲謔：
「女主角？你沒在開玩笑嗎？」
作者有話要說：
露西：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脫離遇到險情只會尖叫和吐槽的角色？
導演：【挖鼻】恩我們打算安排一個情節，你可以繼承所有斯塔克的財產，但是仍然只會尖叫和吐槽。
露西：好的，導演剛剛我覺得我尖叫的時候嗓音有點瑕疵，可以重來一遍嗎？
第38章 實驗品
克拉克敲了敲病房的門，露西正在一臉無奈地微笑著聽吉米在向美麗的護士述說自己的英雄事蹟。什麼給了蜥蜴人一拳，打碎了他一口牙，扯斷了他的尾巴然後用一個神龍擺尾把他踹到了半空。
護士一邊檢查著吉米的病歷表，一邊漫不經心的虛應著吉米。
「親愛的，我覺得我的手臂上面有點空。」吉米揮舞手臂，「你願意在上面寫個電話嗎？」
護士抿唇輕笑了一聲，彎下腰，沖吉米眨了眨眼睛，用馬克筆寫下了一串電話號碼。吉米簡直樂的嘴角都要裂到耳根了，他在護士離開之後炫耀地朝露西搖動手臂：「看看，露西，英雄的魅力。」
「她給你留的是你的電話號碼。」露西頭也不抬地一邊翻著報紙一邊用嘲諷的語氣回應。
吉米驚訝地把那一串數字讀了出來，沮喪地彎下嘴角：「現在的女孩啊，一定要拒絕的這麼直接嗎？難道紐約的超級英雄太多，我這樣的英勇無畏的平民英雄只能在漫天星光下黯淡離場？」
「第一，我和克拉克找到你的時候，你還在呼呼大睡呢，是的，你睡過了所有精彩的畫面。第二、你說的那些簡直一點信服力都沒有，誰會相信你這種連肌肉都沒有的弱雞會大戰蜥蜴人呢？」
吉米哀嚎，向克拉克遞出一個無奈的眼神：「好啦好啦，給我留一點自尊吧。克拉克，你看她，我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從來學不會恭維的朋友。」在露西反駁之前，他打開病房裡的電視機調到最大聲。電視裡還在播報布朗克斯的街區地下管道發生爆炸，整一個街區的房子都被波及了。
克拉克的眼神開始躲閃，似乎不是很想談論這件事，他會忍不住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歸結到自己身上。
露西心裡歎了口氣。
克拉克和蜥蜴人在下水道裡互相把對方扔到牆上去的時候，幾乎把整個地下都給打穿了，效果與在下水道賣幾百個炸彈也沒差多少。一些上面的建築不可避免的因為地陷而坍塌下去，電視新聞播出的畫面中正是工人正在收拾一座老舊的教堂被撞碎的一角。
一名教堂虔誠地畫著十字：「……一陣紅光，太可怕了，像地獄火一樣升起來，然後撞碎了這裡，你們看，這裡還有焦炭的殘留。」
「這是上帝的旨意，我們，你們，都要死啦！」一個一看就有點精神問題的末世信徒闖進鏡頭，他手上拿著寫著「天啟即將來臨」的木板從鏡頭中揮舞。
露西換了一個台，竟然還是在討論蜥蜴人的相關事件，雖然相關部門已經隱瞞了關於蜥蜴人的真相，但是不明真相的公眾總是盡情地發揮自己的想像力，來為布朗克斯事件添補一個合理的解釋。
露西看著一個主持人和一個所謂專家開始討論紐約的下水道發生的各種靈異事件，從在下水道發現大批量鱷魚說起，然後談到由癮君子，無家可歸者和底層黑幫在下水道建立的「地下城」之後又被大水淹沒，死了無數人的事件，最後才聊到布朗克斯的爆炸事件，他們提出很多不靠譜的解釋——美國人的腦洞大到讓露西驚歎——然後最後把一切推給了外星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猜的是對的。
克拉克關上了電視，露西注意到他換了一副新眼鏡，比上一個品味好一點，但好不到那裡去，好在他不再穿格子衫了，今天的克拉克穿了一件簡單的短袖衫，而且還有些寬鬆，這讓他和那些不拘小節的宅男沒什麼區別了，不過露西得承認，這大概就是克拉克特殊的隱藏方式。
「吉米，你想什麼時候出院？」
「我不想出院！我在這裡休息的挺好的。我把待在醫院當做休假。」其實吉米什麼事都沒有，只是有點輕微的腦震盪，不過吉米強烈要求要在住院，並享受單人病房，畢竟《星球日報》大方地全額負擔了這次住院費用，只要吉米把他的照片全交給他們。
醫院走廊突然亂了起來，所有人都往門口跑去，腳步和驚呼聲亂成一團，突然剛剛吉米想勾搭的那個護士也急速的推開門進來，要把吉米的床推出去。
她一邊擰著病床轉輪阻尼一邊說：「先生，請您儘快辦理出院手續，我們需要騰出房間來接收新的病人。」
吉米大聲反對：「我是交了錢的！」
護士沒有給他任何反對的機會：「有比你傷情重的多的人要住在這裡，這時候再多的錢也比不過命重要。」
吉米訕訕地閉上嘴，但還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始換下病服，露西離開了病房，走廊亂成一團，突然多了很多傷患，灰頭土臉的，身上一股燒焦的味道，臉上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一隊護士和醫生們推著病床沖向了手術室。
在他們的背後，露西看到了寇森。
「寇森？」露西驚訝。
寇森看到露西，只是眨了眨眼睛，就算打了個招呼，他倚靠在牆上，似乎疲於再與露西寒暄。
露西突然一陣心慌：「剛剛送進去的是誰？」
「夏洛克•福爾摩斯。」
露西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寇森摸了一把臉，用一種沉痛而充滿了恨意的聲音說：
「我們捉到的那個人，他爆炸了。」
#
福爾摩斯在全身燃燒的感覺中醒過來，整個身體都像是曾經被丟進過絞肉機裡絞成了肉餡，然後被粗暴的拿出來捏成肉丸狠狠地摔在案板上。
入目皆是一片黑暗，也許已經到地獄了，福爾摩斯想。
那本不應該存在的，這不符合邏輯和科學，是人類遠古時期對黑暗的恐懼而萌生出的臆想，而今他卻忍不住跟隨古人的愚蠢想像來判斷自己的境況。
他轉了轉脖子，發出一陣疼痛的□□。
「你醒了。」
有人在黑暗裡說。
福爾摩斯認出了這個聲音：「露西。」他沒問你怎麼在這兒，那很多餘，甚至於他寧願一個人在黑暗裡醒過來，而不是等著一個熟悉的人在身邊看他的笑話。
黑暗裡又傳出了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聲音，露西慢慢擰亮了房間的燈，讓福爾摩斯適應了一段時間之後，維持在了較暗的光線，室內被昏黃籠罩。
「你一定想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露西把手機調成自拍模式，福爾摩斯在手機裡看到自己，全身裹著石膏和紗布，看起來像個剛出土的木乃伊。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悲吟：「別發推特，別發臉書，別發INS。」
「或許我應該發給華生。」露西站起來，開始敲打螢幕。
福爾摩斯急切地想要拽住她，手指在虛空中努力的夠著露西的衣角：「別，別讓她知道，我可不想她跑到我病床前來像個老母雞一樣責怪我這個，責怪我那個，更何況我和她的上一個矛盾還沒有解決，雖然受傷可以讓我們暫時放下干戈，但我還不想把這件事繞過去。」
「對了，你哥哥來了。」
福爾摩斯真切的感受到了痛苦。
露西說：「邁克羅夫特一點都不胖。如果他之前胖的話，那很明顯他減肥成功了。」
福爾摩斯做了個鬼臉：「他做了胃束帶手術。減肥需要體力和毅力，兩者他都沒有。」
露西倒了一杯水：「我不知道你和他發生了什麼，但是別像個小孩一樣慪氣。兄弟又不是為了相互殘殺而存在。」
福爾摩斯發出了輕蔑的哼聲：「去問問穆罕默德二世。他頒佈了為這個世界更好的秩序得到更好的運行可以殺死自己兄弟的法律。」*
露西不再與他爭辯，往杯子裡插了一根吸管，送向福爾摩斯，堵住了他的嘴。
福爾摩斯眼睛在轉動著，他回想著自己陷入黑暗之前的場景。
審訊，心理暗示，交鋒，然後那個人開始笑，身體變的發亮，最後爆炸了。他只來得及逃出審訊室，關上門的那一刹那被熱浪掀飛，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以自己受傷的程度來看，他真的算是幸運了。也許應該感謝神盾局審訊室的防護做的不錯，至少能幫助他擋住一部分的衝擊。
露西突然出聲：「你在思考。」
福爾摩斯被打斷了思路，看向露西，露西手指指著自己的腦瓜：「當你思考的時候你的表情有些不一樣。」
「變成什麼樣了？」
「變的……不像平時那麼討厭。」露西據實已告，福爾摩斯向她翻了個白眼，「你應該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給神盾局來處理。」
「他們？指望那群只適合在魚缸裡游啊遊的小金魚們能找出什麼線索？在那樣的爆炸力之下恐怕那個人連渣滓都不剩了。」
爆炸，身體發亮，大笑，交鋒，心理暗示，審訊，心理暗示，交鋒……
福爾摩斯目光穿梭在回憶畫面中，定在了某處。
#
囚犯被精鋼鎖在椅子上，眼神卻透露出些許嘲諷的味道。
「你也是蜥蜴人的轉化人嗎？為什麼要殺他，誰雇傭了你們？」福爾摩斯問。
「不。科特•康納斯是我們的轉化人。」對方微笑。
「那鮑勃•考茲？」
「我不認識他。」
福爾摩斯翻著眼前這個人的資料：「真奇怪，我們找不到你的任何資料，哪怕是最隱秘的殺手，在這個資訊社會總會留下他的蹤跡，而你不一樣，你是一片空白，有人刪掉了你的檔案，把你變成一個不存在的人。不是一般的駭客手法，駭客可以清除你的檔案，但清除不了你在這個世上的痕跡，每一次看病，每一次抽血，化驗，你總要留下一點東西。但我們連這些都找不到。」
福爾摩斯觀察著囚犯。
「兩種解釋，你上面那個人，權力大到可以從頭到尾抹殺一個人的存在。第二種，你注射的那種藥劑改造了你，你的血樣失效了，基因也改變了。我注意到你的走路姿勢，反恐毒蠍小隊，是嗎？
對方仍舊噙著微笑，不予回答。
「老兵，10年之前退役，我看了你在追擊我們的時候沿途的監控錄影，你向那些雇傭兵打的手勢……」福爾摩斯兩隻手指並在一起，做了一個囚犯曾經用過的手勢，「那是舊的指令。」
終於，對方臉上的笑意慢慢褪去。
「你的朋友們還在嗎？還有多少個正在服役？」福爾摩斯問，對方眼裡閃過傷痛，「你知道，我一直關注著一些退役老兵的情況，這個世界對英雄的定義很苛刻，英勇戰鬥，完好的回來的那些人才配稱作英雄，死去的也可以被稱作英雄，而剩下的那些，尤其是傷殘者，他們是什麼？殘次品、廢物，可以被替換的零件……政府給他們一筆不菲的補貼，然後他們還要面臨接下來痛苦的人生。挺不公平的，不是嗎？」
福爾摩斯看著對方的腿不自然動了動，即便是那裡是完好的，但移動的瞬間，某一個位置仍然十分的僵硬，普通人看不出來，但對福爾摩斯，或者哪怕是華生在，熟悉人體醫學的他們都可以立刻看出來，那個位置曾經受過傷，非常嚴重的傷。
「你的腿是哪裡炸斷的？」
福爾摩斯終於問到了要害。
「誰找上的你，讓你重新長出了肢體？他給你注射了什麼東西？是液體？藥片？它裡面有蜥蜴人血清成分，是嗎？那個人下達了殺死蜥蜴人的命令？蜥蜴人過早的暴露了自己有礙於你們的計畫嗎？」
福爾摩斯看似問了一團無關，碎雜的問題，他在不斷的干擾囚犯，讓他的注意力完全的分散開來，一旦問到了相關的、具象的問題，人總會下意識的作出反應。
「他注射的東西裡含有蜥蜴人血清。」寇森在頻道裡說，他在審訊室外面看著一檯面部表情分析器。
囚犯終於表情猙獰起來：「沒錯，我失去了我的雙腿，然後那種藥劑幫我重新長了出來，政府只給了我們一筆津貼，什麼都不做，我去抗議，我去教堂祈禱，沒有用，我甚至還去了什麼破互助會。他們只會給你推薦一個連個執照都沒有的一醫生給你開個狗屁藍色小藥片……
他停頓了一下。
「我找到了痊癒的方法，它很好，他讓我變的完整，強壯。」
寇森身邊的儀錶突然數字開始升高。
「它讓我們看到了未來。一個再也，沒有，弱者的未來。」
「囚犯體溫讀數在增長。」一位監測人員高喊。
不用他提醒福爾摩斯，福爾摩斯已經感受到了，灼燙的氣息滾滾而來。囚犯的皮膚又開始慢慢的變了顏色。
「可惜你們看不到了。」
囚犯的眼睛和嘴裡發出了白熾光芒，福爾摩斯當機立斷向大門沖去。
一聲巨響，熱浪被神盾特製金屬擋住，但卻吸收不了爆炸衝擊，福爾摩斯撞到了牆上。
……
福爾摩斯的目光從虛空中拉扯回來，他深吸了一口氣：「互助會。」
福爾摩斯攥住了露西的手腕，幾乎讓她疼得叫了出來。
「他們在利用互助會尋找實驗品。」
*奧斯曼帝國王位繼承一直有弑兄殺弟的習慣，穆罕默德二世則直接頒佈了法律說弑兄殺弟合法。
作者有話要說：
隊長的胸型那麼美，為什麼要審那麼多次！！10個網友見證了隊長的胸並沒有不符合描寫規範！
這是大胸的勝利！
第39章 天眼會
如果福爾摩斯能夠動彈，他一定會從床|上跳起來，繼續去尋找線索，但是他不能。儘管湯瑪斯警監和寇森都一再保證一定會追查這條線索，但是福爾摩斯仍舊閑不下來的要求他們把自己的病床搬回「褐石居」，只有在那裡他才能夠思考。
雖然在露西看來那就是一個大型的垃圾場，她不小心被天花板上滴下來的蜂蜜滴中了頭髮，費了不少時間才把它們處理掉。
照顧福爾摩斯不是露西的責任，但是鑒於保持最高紀錄的陪護在福爾摩斯身邊待了十分鐘就走了，露西不得不承擔起陪護的工作，以免福爾摩斯上廁所的時候栽倒在馬桶裡淹壞了他那顆蘇格蘭場和聯邦員警都覬覦的大腦。
福爾摩斯舔舔手指，翻過一頁屍檢報告。露西正在把他寫下來的日期和地點用圖釘在地圖上標出來，對應的人用不同顏色的棉線來標示。做完這一切後，露西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紐約的地圖上，到處都是各色棉線串起來的線索圖，一個人的照片上還被福爾摩斯釘了一把小刀。
這讓露西感覺自己簡直像個連環殺人犯的幫兇。
她看福爾摩斯沒有對她的工作表現出任何讚賞的意思，只是專心致志的在燈下細摳著報告的字眼，似乎能把兇手從紙張裡看出來一樣。
「還沒有，不過馬上了。我缺一點東西，要等湯瑪斯給我結果，天知道那群辦事效率低下的傢伙要給我拖到什麼時候。」福爾摩斯扔開了屍檢報告，「聊聊布朗克斯的事嗎？」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露西疑惑，「我不是說爆炸的事，我是說你怎麼知道那和我有關？」
福爾摩斯給了她一個「你問的很多餘」的眼神：「你那個大嘴巴的朋友幾乎要把他的英雄事蹟給每一個護士都說一遍了。」
露西在腦海裡端出一把六發左輪把吉米打成了篩子，但這於事無補。
「你指望我跟你說什麼呢，我冒著生命危險去下水道找我的朋友，然後看見他昏迷不醒，接著天空中一聲巨響，有什麼東西爆炸了。」
「你沒有見到蜥蜴人？」
「沒有。」
「天空中爆炸的那個是嗎？」
「也許？」
「蜥蜴人臨死之前穿了個火箭炮背心跑到天上去爆炸嗎？」
露西耐心喪盡地扣了扣桌子：「你在審問我？」
福爾摩斯一頓，合上了報告，雙眼放空地看向天花板：「抱歉。這個案子讓我惱火。」
露西忍不住問：「神盾局沒有調查出來嗎，我以為他們會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清空那裡面所有東西呢，畢竟弗瑞那個黑鹵蛋有強烈的收集癖。」
「他們倒是想。」福爾摩斯意味深長地說，「但他們遇到了對手，神盾局在美國不是無所不能的，有人趕在了他們前面，把裡面東西都拿光了，而且宣稱蜥蜴人的案子歸他們管。寇森的權利沒有對方大，弗瑞不在紐約。哈，我現在知道地方員警面對FBI搶走自己手頭上的案子到底是什麼心情了。」
「還有神盾局搞不定的機構？那可是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啊（Strategieland Intervention, Enfort and Logistics Division）。」露西誇張的把神盾局的全稱都念了出來。
福爾摩斯被逗笑了：「真的很少有人記得神盾局的每一個詞的意思。你真是個奇葩。」
露西作出了謙恭的姿勢：「承蒙誇獎。」
福爾摩斯把話題又拉了回來：「你知道阿格斯（ARGUS）嗎？」
露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突然感覺周圍的溫度降了幾分，腦海裡突然穿過而來一系列畫面，像高速列車在她面前飛快的駛過，她看不清任何東西，但是在那輛「列車」呼嘯而過的時候，她好像看到背後站著一個人，她努力的去看，但對方仍舊面目模糊。
「露西？」福爾摩斯在露西鼻子前搖晃他的手，「地球呼叫露西！」
露西回過神來：「對不起，你是說哪個阿格斯？希臘神話裡面那個百眼巨人？」
福爾摩斯耐心的解釋：「不，當然不是。他們也是美國的一個秘密部門。阿格斯比神盾局的歷史更悠久，更為神秘，它誕生於美國獨立戰爭之前，一群追隨華盛頓的人成立了這個部門。」
福爾摩斯推著輪椅到書架旁，抽|出一本書，丟給露西。
「據說它由本傑明•佛蘭克林直接負責，秘密革命軍（Armed Revolutionaries G Under Secrecy），美國的第一批間諜從這裡誕生，獨立戰爭之後，他們並沒有解散，而是繼續服務於美國，美國的歷史進程之中每一步都有著他們的身影。」
露西借著昏暗的燈光翻閱著書籍，裡面有一些福爾摩斯自己標注的批註和畫的笑漫畫，比如在某一個角落被畫上了很重的橫線，旁邊寫著「可笑至極」，還有某一頁的右上角畫著一坨便便。露西翻到中間折痕最重的那一頁，看到了ARGUS的相關論文，關鍵字上寫著，匿名軍團，愛國者。
福爾摩斯將輪椅倒回去：「弗瑞他可以和美國副總統通話，但是ARGUS，他們直接聽命于總統。他們管自己人叫『匿名者』，他們有可能是我們身邊的任何人。百眼之下，無所遁形，這就是阿格斯，所以我們一般叫它——天眼會。」
露西失手碰翻了茶杯，茶杯摔得粉碎。
福爾摩斯看著他最喜歡的那套骨瓷茶杯七零八落的滾落在地上，卻絲毫不覺得可惜，只是緊緊盯著露西。
熟悉的劇痛感又開始摧殘她的神經，好像有人在把她的腦子當成頑石一樣狠命的敲打。福爾摩斯悠哉地喝了一口茶：「你對這個名字的反應大了點。」
露西悲吟著：「我不知道。這個名字簡直讓我不寒而慄，別再問了，我去打掃這裡。」
露西站起來，暈眩了一下，身體好像力氣都被抽離，她有些虛浮地扶住了桌子，差點碰倒裝曲奇餅的盤子。
好在這時候門鈴聲拯救了他，露西像是被解救一樣跑下樓去開門，外面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克拉克站在門外臺階下，柔和的黃色燈光模糊他臉龐刀鑿斧刻一般的棱角，隱藏在厚厚鏡片後面的澄澈的眼睛低垂著，聽到門響的時候微微抬起，露出一看看上去很淳樸的笑容。
露西被這金毛犬一般乖巧的眼神和笑容擊中了。
然後她直接甩上了門。
門外克拉克一臉不知所措。
「外面是誰？」
福爾摩斯在她背後問。
露西一臉幸福的望著天花板：「一個帥到只想跪下唱征服的男人。」
「我能看看嗎？」
露西開門。
福爾摩斯看清了外面男人的臉……和那一身難以言喻的小雪花毛衣。
露西關門。
「露西，我對你的審美品位一直抱有很強的擔憂，幾次我都忍住了（露西：請你繼續忍下去），因為我覺得干涉別人的私生活是一種粗|魯的行為（露西：你干涉的少？）但是我今天終於不得不把它說出來……」
「拜託別說。」露西警告他，「你們這些只會看表面的傢伙，是無法理解粉絲濾鏡是怎麼工作的。」
福爾摩斯十分不屑：「所以……你除了表面還看到了什麼？善良的內心和純潔的處|男經歷嗎？」
「還有美麗的胸肌和腹肌。」
當露西意識到自己已經說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福爾摩斯向她投來了「原來如此」的意味深長的目光：「哦……原來是須後水先生的情敵。」
「什麼須後水先生？馬修？不我們沒有那樣的關係。」露西無力的辯駁，福爾摩斯似乎並沒有把她的解釋當回事，不過露西很快抓到了另一個重點，「等等，你為什麼會知道他是個處|男？」
「沒有女孩會和穿得像活在上個世紀的男人約會的，紅綠條紋搭配的老|毛衣上面還編上小雪花？他簡直就像一棵成精的聖誕樹。」福爾摩斯翻了個白眼。
露西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
克拉克。
有。
超級聽力。
她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偷偷往外望去，期待克拉克已經走了，或者根本就沒在聽。
但那棵有史以來有著最強壯的胸肌的聖誕樹精還站在臺階下，苦笑著看著露西，攤開了手轉了一圈：「提前祝你聖誕快樂？」
#
露西從來沒有想像現在這樣渴望殺了福爾摩斯。
或者在謀殺福爾摩斯之前，先殺了她自己。
哪一種都好。
她用叉子戳著餐盤裡的鷹嘴豆，劃出一道道難聽的聲音而不自知。周圍人投過來反感的目光，但露西•朗仍舊沉浸在自己的尷尬小世界裡無法自拔。
克拉克終於在老闆把他們兩個都趕出去之前按住了露西還在作妖的手：「這是我媽媽給我織的。」
露西更抬不起頭了：「福爾摩斯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嘴巴毒了一點。你穿這身很……」
她努力的想說出幾個褒義詞，但她欺騙不了自己的審美。
「過時，老舊，看起來像個老古董店裡快要發黴的舊沙發。」
這時候克拉克流水般的把一切露西曾經醞釀在肚子裡的□□都說出來了，他無奈地笑了笑：「我知道，只是我沒辦法脫掉他們。在大城市裡你唯一想念家裡的辦法就是把它穿在身上。」
露西愣了一下，克拉克的話無由的勾起她的一陣傷感，她沒有想到這個世界的家，而是……另一個世界的家。
她母親送別她是在機場依依不捨的眼神，還有她幫自己精挑細選過一遍又一遍，珍重的放在行李箱裡的衣服。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陸琪了，也沒有陸琪的母親，一切都沒了。
另一個世界……她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當母親知道自己消失的消息時會是什麼反應，也許驚愕，悲傷，然後會沉浸在失去自己的痛苦中，幸運的話，她會慢慢淡忘，但是……她根本不敢細想。
「你會想念家鄉嗎？」
克拉克溫和的聲音打斷了露西的思緒。
「不。」
這個世界裡她只有一個殘破、畸形的家庭，她與他們失去聯繫很久了。
「我明白。」克拉克說，「你上次來堪薩斯的時候，似乎就是逃出來的。你說你以後一定會去大城市再也不回去，徹底來一場『出走』，你在夢想的實踐上很成功。」
「我沒有任何關於堪薩斯的記憶，很抱歉，克拉克，在這一點上我沒辦法給你任何回應。」露西面帶歉意，「我的那位表姐，拉娜，她去了盧瑟企業工作，對嗎？或許我可以何時拜訪她一下？」
克拉克的表情變的僵硬，而且還有點難過：「是的，我們一起到的大都會，她去了盧瑟企業，一直幹的不錯，最近升任了堪薩斯分部的總經理，要回去一陣。」
「你似乎很不滿？」
「盧瑟企業在斯莫威爾小鎮有工廠，他規避國際環境政策，破壞了當地的環境生態，還大肆收購農田，污染了土禳和水源，用於做一些不合法的工業生產，路易士和我曾經調查、曝光了他們。但只能做到他們暫停了一條生產線，鬼知道他們還有什麼後招，我一直警告拉娜，盧瑟不懷好意。但拉娜說斯莫威爾需要工業和科技，之前的事情是萊納爾•盧瑟幹的，現在掌權的是他的兒子萊克斯•盧瑟，會不一樣的。」克拉克煩躁的插空了豆子，「他一上臺就跟父親劃清了界限，但……我不知道，就是一種感覺，我覺得他是一個比他的父親更危險的男人。」
可不是嗎，露西心裡吐槽，你生命中的一半時間都在與他為敵，而他把生命的全部時間都用在研究如何搞死你。哦對了，他未來會用自己的基因和你的基因合成一個你們兩個的「兒子」，喜當爹的時候記得不要露出太驚訝的表情哦。
露西再一次維持著詭異的微笑，進入到了大腦放空狀態。
克拉克大概是第無數次見到露西這個表情了。
雖然覺得自己乾巴巴的說了這麼多，對方完全沒有在聽讓他覺得有點受傷，但他竟然覺得露西的這種掉線的表情還……
挺可愛的。
克拉克上下揮了揮手手，叫醒了露西，露西趕緊用喝湯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如果你不信任盧瑟，你可以繼續調查下去，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的。」
克拉克陷入重重思慮之中，過了很久，他才慢吞吞地說：「事實上，我打算辭職了。換個城市住一陣，比如……哥譚。」
「咳……」
露西打翻了自己的湯碗，嗆咳了一聲，紅菜湯流了滿身。
作者有話要說：
露西：【搖晃】克拉克，你醒醒，哥譚不能去！！！
蝙蝠俠：沒關係，我還缺一棵聖誕樹，耶誕節的時候正好不用出去砍了。
克拉克：說的好像你的兒子們會回來跟你過聖誕一樣。
【超人大戰蝙蝠俠，Fight！】
第40章 氪星之子的選擇
「你那個扭曲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克拉克忍不住對露西露出如此糾結的表情表達出疑問。
露西擦乾淨自己身上的湯汁，語焉不詳地解釋：「只是聽到這個名字有點……有點詫異，我覺得它不太適合居住。你怎麼會選擇這個地方，這個地方遍地都是精神病，簡直就是個黑暗一萬倍的地獄廚房。」
克拉克聳了聳眉：「聽起來你好像對那裡很熟悉。」
「看看那些新聞！」露西懊喪的吼了一聲，怪叫起來，「小丑，企鵝人，稻草人，這都是什麼玩意兒？哥譚是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像萬聖節的地方，他們那裡的惡棍都不是有目的的在作惡，他們只是……喜歡，享受……大概大多數精神都有問題。」
「但是那裡有蝙蝠俠。」克拉克突然低聲說。
露西差點又噴出來。
克拉克的表情帶有那種有些令人震驚的狂熱：「你能想像嗎，在那樣一個污垢橫流，滿地泥濘的地方，有蝙蝠俠那樣的英雄，他真是哥譚的一束光。」
露西一副很想傾吐又很難傾吐的表情：「……我們在說的是蝙蝠俠？」
她現在終於知道粉絲濾鏡到底是怎麼工作的了，但時間，場合，人物都不對，那是蝙蝠俠啊，超人你醒醒，她忍不住想搖晃克拉克的肩膀大叫：「不要再說下去了！你！已經！OOC了！」
「……越是險惡的地方誕生的英雄就越令人敬佩。」克拉克的聲音像是隔著一層玻璃，朦朦朧朧的在露西耳邊迴響，「當你認為這個地方已經無法拯救，就應該爛下去的時候，他的出現會給人以希望。對，希望。」
……那是你的專有名詞知道嗎，超人？
「人們知道自己是可以被拯救的，拿回喚起人們心中的善良，還有英雄情懷。」
老兄，可是我們在討論哥譚啊。
「蝙蝠俠會走進他們的心裡，這是最重要的，他重新把正義的尺規放進了人們的心理，人們看到那些不公正的事情，他們會反擊，維護正義，而不是麻木的放任一切發生。」
露西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我認為你去哥譚是對的，你確實應該感受一下那裡淳樸的民風。」
克拉克：「……？」
雖然露西對克拉克對哥譚的嚮往沒有任何意見，但她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克拉克會放棄大都會，他在那裡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看起來他也很如魚得水，但是……哦。
露西看著克拉克的老舊毛衣，忽然明白了，一陣傷感襲上她的心頭，克拉克不信任她能夠保守他身份的秘密，他不信任人類，或者說，他不信任任何人，除了他的家人。
「你不是真正的想去哥譚，你只是想玩消失，對嗎？」露西終於問出來了，克拉克去拿辣椒醬的手抖了一下，醬料瓶落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尷尬的聲響。
這算是確認了，露西感到委屈：「我是一個很會保密的人。」露西做了一個給自己嘴巴上鎖的動作，一本正經的開始扯謊，「你看，我是個變種人這件事都沒有人知道。」
克拉克的目光躲閃，似乎對自己使露西感到受傷這件事有些愧疚：「我只是……對自己的身份曝光這件事很小心，任何差池都不能有。」
他停頓了幾秒鐘，似乎在調整自己的心情，但是聲音仍然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
「我有告訴過你，我父親為保護我的身份而死嗎？」
露西驚訝地抬起頭。
克拉克陷入回憶中，他的回憶遠不及他本人看上去那樣樂觀、充滿陽光，那裡面包含了許多痛苦的片段，焦慮和悲痛在攪動著他，露西都忍不住想要讓他停下來了。
「我很小的時候就無法控制我的能力，我的父親為了隱藏它們費了很大的功夫，他和我的母親，一直教我如何控制它們。我毀掉了無數穀倉，還有田地，我的房間重新整修的次數比在我衣服上打補丁的次數還多。」
「我養過一隻小貓，但是當我去摸它的時候，不小心折斷了它的脊椎，它那麼嬌柔……就像人類一樣。我本不應該去碰它。」
「我父親，在一次龍捲風中失蹤，我想那大概是死了。」
克拉克握著他的玻璃杯，調整呼吸。
「龍捲風來襲的時候我們躲到了安全的地方，但是我父親回去救人了，他救出了一對母子，但他的腿被卡在車裡，我本可以……我有超級速度，我可以飛，我可以輕而易舉的救出他，但是他選擇離開我，換取我身份的秘密。」
「啪」的一聲，玻璃杯在克拉克手裡破碎了，服務生聽到聲音趕緊過來，有些擔憂的詢問是否需要藥膏和創可貼，克拉克翻開手掌，那裡一絲傷痕都沒有。服務員收拾起來破碎的玻璃，離開後，克拉克苦笑對著露西：「你看，我連拿杯子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露西心裡的某一處開始感到疼痛，她幫克拉克擦掉手上的水漬：「如果想徹底保守你的秘密，你應該一輩子生活在穀倉裡，但那不可能，克拉克，你是被人用人類的方式養大的，擁抱人類是你的……你的本能，這並沒有什麼錯。」
「但我總是控制不住使用我的能力。」
「萬磁王有操縱金屬的能力，但是我也沒見到他滿世界的煉廢鐵啊？」
「那不一樣，他們有族群，他們把自己完全隔絕在了普通人類之外，建立了一個變種人烏托邦。提到這件事我還真忍不住想多說兩句，你知道嗎，小時候我還出走過想去找x|教授讓他收容我，我有一段時間真的以為自己是變種人，但後來我父親開了一夜的車在公路上找到我，然後給我看了把我送到地球來的那個外星飛船，我才不得不沮喪的接受我是個外星人的事實。」克拉克真的被小時候愚蠢的自己給逗笑了，但是他聯想到後來的那些事，笑容又在臉上消失。
「我使用我的能力去幫助人類，一次、兩次、但後來的新聞報導我看到了什麼，人們討論的不是災難發生之後應該追討的過失，不是多少人被獲救之後的喜悅，他們在討論那個把他們救出來的怪物到底是誰，為什麼他可以舉起百噸重的鋼鐵，為什麼他被石油澆透了身體被點燃可以毫髮無損，他到底是誰，他有沒有威脅，他為什麼要拯救人類……」
克拉克握住拳頭，控制住把桌子砸爛的憤怒，只是輕輕砸了一下，但這也發出了不小的聲響：「我為什麼要拯救人類？我他媽生在堪薩斯！」
他們這個桌子已經發出了足夠大的聲響，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鬧分手的情侶，露西在老闆真正把他們趕走之前結了賬，她看到老闆似乎在他們離開的時候松了口氣。
露西和克拉克可憐兮兮的站在了冷風肆虐的紐約大街上，露西站在馬路牙子上跳上跳下。她回想著剛才的那些話，她突然感受到了克拉克的無助，很難想像，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鋼鐵之軀之下掩藏著一顆多麼彷徨和孤寂的內心。
克拉克還沒有準備好，用超人的身份出現在公眾面前。而人類……有一些人類，你給他一輩子，他也無法接受一個外星人在人類之中穿梭來去。
露西撥散自己心頭的陰霾，沒有人能夠要求克拉克去使用他的能力拯救別人，有著超越人類力量的英雄們總是被附加了本不屬於他們的重擔。雖然說力量越大，責任越大，但從來沒有人問過他們是否願意去承擔責任。
無論你強大或弱小，你總應該有選擇的權利。
「我明白了。」露西揚起一個可以足以驅散黑暗的笑容，「接下來你會離開大都會，踏入一場漫長的旅行，但是你需要一點裝備。」
#
他們出現在梅西百貨的各個樓層，幾乎掃蕩了每一家店。克拉克手裡提著大概十幾個袋子，還牽著一個小箱子，等他們從梅西百貨出來的時候，克拉克覺得自己就算力大無窮，但那些袋子和箱子還是像什麼笨重不堪的東西在往下拽著他的雙臂，他覺得自己再逛下去簡直要成為一個廢人了。
但露西還是如此的熱情洋溢的為他選購著旅行的衣物，克拉克找了個位置坐下，不由自主的眼神飄蕩到露西的身上，她不光給他買了新裝備，而且還為自己重新挑了一身毛呢裙子，亞麻襯衣搭配上柔軟的圍巾，顯得休閒又穩重，成熟裡有包含|著青春的活力，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順著她蜿蜒的曲線下滑，細細的小|腿下麵……天哪她還穿了高跟鞋。
女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穿著高跟鞋連續兩個小時逛街的？
露西敲了一下克拉克的腦袋：「別愣著，大個子，我們得去最後一家裁縫店。」
什麼，還有一家？
克拉克忍不住哀叫起來。
#
他們在布魯克林的一家裁縫店門前駐足，露西從兜子裡掏出一件風衣罩在克拉克的那件毛衣的外面，以防止他們一進去就被店員和店主嫌棄的趕出來。
這是托尼•斯塔克推薦的裁縫店，絕對是紐約最好的剪裁和設計，小辣椒曾經把這家店推薦給了托尼，托尼懶得來把以前穿的合適的西裝丟給了店主，讓他照著尺寸和樣式做，結果差點被列進黑名單，店主嚴正表示，自己絕對不會複製別人的成衣，托尼只能灰溜溜的被小辣椒拽去了，結果就成了這家店的忠實客戶。
很多名流也在這裡做衣服，連馬修也聽說過這家店的名字。
走進這家店的時候露西就被它的古樸氣息吸引了，它本身就帶有一股柔和、堅定的氣息，店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讓露西大氣都不敢穿，她帶著克拉克進來，輕輕關了門，後面紅色天鵝絨的簾幕輕輕動了一下，一個中年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穿著深藍色光滑面的馬甲，配套的西裝褲，端莊而優雅，頭髮齊整的梳在發線兩側，只不過額頭有一處疤，但是很好的掩藏在了頭髮裡。
「我能為你們做什麼嗎？」店主很溫和的看著兩人。
「我們打算買一套西服，正式的那種，出入一些場合不會被人趕出來。」露西掀開了風衣的一角，露出了裡面醜到爆的毛衣。
店主的修養不允許他對眼前這位客人的品味有任何的質疑，他仔細觀察著克拉克的身材：「西裝是現代紳士的盔甲，我想我會為你尋找到適合你的鎧甲的。或許可以先來試試樣式，我會親自為你改好尺寸。」
一個試衣間打開了，裡面走出來一個男人，他年齡不小了，鬢間夾雜的灰白頭髮卻讓他顯得帶有一股真正的成熟男人的味道，他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灰色的馬甲配上條紋領帶，他拉了拉領帶節，眼睛向露西這邊浮光掠影般的一掃。
一雙鷹一樣銳利的眼睛，露西似乎覺得自己在這一掃之下瞬間被解剖了個乾淨。
這個男人高大挺拔，眉宇之間卻帶著一股只有飽經滄桑、見過世面的人才有的憂慮和疲憊，一瞬間將那些雜誌上故作憂愁的小鮮肉們都比了下去。
「您試好了嗎？」店主非常滿意自己的作品，上前幫男人整理了一下不存在的皺褶。
「我非常滿意，哈特先生，您的手藝是整個東海岸最好的。」男人有禮貌地回應。
名叫哈特的店主似乎對這種讚頌聽的不下一次兩次了，他毫不所動地櫃檯裡拿出另一件裝在防塵套裡的西裝：「再來試試這一件。」然後翻開薄薄的名單，在某個名字後面打了個勾。
露西趁著誰都沒有發現的時候，探著腦袋掃了一眼。
然後她只看到了五個光輝閃耀的字母：WAYNE
作者有話要說：
本蝙版老爺出場。
以後露西過上了日本的日子。
第41章 西裝是紳士的鎧甲
韋恩？
露西盯著男人的目光爆發出狂熱的色彩。
雖然害怕認錯，但是……
露西迅速掏出手機查了關於布魯斯•韋恩的最近新聞，上面跳出來的第一條訊息就是韋恩為維吉尼亞分部的韋恩科技大廈剪綵的照片，那該死的帥的跟眼前這個男人一模一樣。
露西眼裡的布魯斯•韋恩立刻獲得了神光加持，那是英雄之光，土豪之光……
#
布魯斯•韋恩突然覺得自己的背後冒出了兩點像餓狼一般的目光，他微微回頭，身後的女人立刻移開了視線，一臉傻笑地看著自己的同伴脫下外衣，露出裡面……哦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毛衣。
簡直欲蓋彌彰。
在一個英俊帥氣的西裝紳士和一個聖誕樹精之間，女人永遠會選擇前者。
韋恩有些自傲的想，當他換完新的一身西裝的時候出來剛巧碰見也換了一套新樣式西服的「聖誕樹精」的時候，他有點後悔自己太早下了論斷。
因為只是一個樣式，所以西裝明顯顯的有些小了，大個子那身毛衣之下沒有半點贅肉，體格異常的健美，韋恩忍不住摸了摸最近因為受傷疏於鍛煉而長胖的小腹，暗暗決定給自己每天加一個小時的恢復性訓練。
店主哈特非常滿意地注視著大個子，簡直就像端詳一件藝術品。
「看來我的眼光真不錯，我找到了你的那件盔甲。」哈特說。
韋恩坐在了一旁，作為一名更尊貴的客人，卻沒有頤指氣使的打斷他們，而是坐在一邊看起了報紙。
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看著自己男朋友大變身感覺快要激動地哭出來了。
韋恩在報紙上方偷瞄不遠處的一男一女。
哈特將那個大個子領到鏡子面前，輕柔的用手頂在對方的脊椎上，迫使他把胸挺起來，韋恩幾乎能看到那襯衫下面精壯的肌肉是如何運動的。他為對方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材而感到妒火中燒，甚至想走上前去問問他到底在健身房裡待了多少個小時才有這麼一副人類求之不得的好身材。
哈特掰直大個子的身體，幫他把頭髮都齊整的梳在了背後，配上精幹的西服，看起來簡直現在就可以沖進時尚雜誌的影棚，踢走所有模特，然後立刻拍上一套硬照，沒有哪個攝影師會拒絕這麼一個英俊逼人的男人。
「從一個人的儀態和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或者說，他想成為什麼樣的人。西裝並不能改變一個人的氣質，它只是能夠襯托。」哈特抖開卷尺，丈量了克拉克寬闊的肩膀和胸圍，對著鏡子裡的克拉克說，「而你，你是一個充滿了正義感、有著高貴的騎士精神的人，你骨子裡有種英雄主義情懷，我認為這套米色呢子西裝非常有利於突出你的品格。」
店主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他幾乎肚子裡有一打的讚美客人的詞句，但更難得的是每一句都說到了克拉克的心坎裡，就像他承諾為克拉克量身定制一套西裝一樣，就連他的讚美也像是為克拉克量身準備的。
哈特量完了克拉克的尺寸，去寫單子，克拉克摸著自己身上光滑的面料……他忍不住想要多穿一會兒。
當預付帳單拿過來的時候，克拉克看到上面的數字幾乎想要落荒而逃。露西大方的掏出了信用卡，克拉克差點用超級速度阻攔她。
克拉克的臉窘迫的漲紅了：「別，露西，我不能讓你掏錢。」
露西扯出一絲哂笑：「那應該誰掏，憑你那點小記者微薄的薪水嗎？」
「它太貴了。」克拉克低聲囁嚅，「你沒必要……告訴我你不是在為我辭職的事情感到愧疚吧，拜託，露西，那和你沒關係，只是……我想我應該走了。讓我來吧，我沒你想像的那麼窮。」
露西用克拉克都來不及阻止的速度簽好了單，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知道你不窮，你可以徒手把碳壓成金剛鑽，你要是想還我錢麻煩用鑽石還，不過還是不用了，我花這筆錢不是用來買我的愧疚的。」
露西舔舔下唇，笑著扯低了克拉克的領帶：「我想花這一筆重金，讓你把那天我跳到你身上把你摸來摸去的記憶給忘掉。」
克拉克微微低下頭看著露西認真又有些威脅意味的表情，幾乎要點頭了，但是他看到露西的耳根升起了可疑的紅色，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於是他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哦那件事……」
他苦惱的搖了搖頭：「你想要什麼樣的鑽石，做一頂頭冠可以嗎？」
露西嗔怪地推了克拉克一下，接起一個電話。
對面的人急急的不知道說了什麼，但它讓露西的表情瞬間就變成了凍結的牛奶塊那樣差。
「我得走了，克拉克。」露西匆忙地背起包，「旅途愉快。」
露西踮起腳尖環繞著克拉克令人感到安心的臂膀，真的有些不舍。
她才剛剛瞭解到氪星之子真實的一面，那一面讓人如此的心疼和難過。
露西最終還是放開了他，或許旅途之後，他能重新找回自己在人間的定位，他……註定要成為英雄，店主說的沒錯，一個人的氣質決定了他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也許他會閃躲，他會逃避，但他只要內心有堅持，他的命運就已經在最開始被決定了。
超級英雄並不是因為機緣巧合獲得了能力而成為了超級英雄。
他們生而為英雄。
露西戀戀不捨的離開了裁縫鋪。
裁縫鋪門口歡快的銀鈴聲卻讓克拉克無憑的感到失落。
還沒有等他醞釀好離別的情緒，露西風一般的又沖回來了，拽著他的領子像威脅似的囑咐他：「如果要去哥譚，就好好在你家裡待著，收起你那新聞記者的小小好奇心，別多管閒事，哥譚的惡棍根本就不能按照常人的思維來理解，他們很危險。」
「有多危險，我可是……」克拉克握了握拳頭，不言而喻。
「聽說他們在跟蝙蝠俠打架之前都會想方設法的騙炮，跟蝙蝠俠來上一發然後才開打！」
克拉克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精彩。
「那好像確實有點危險。」
「聽我的，沒錯。」
露西說完這句話又龍捲風一樣的刮出去了。
克拉克聽到角落裡一陣報紙的莎莎響，一直把頭埋在報紙後面的男人笑地難以自抑，連拿報紙的手都在顫抖。
「我敢用人格擔保，哥譚的惡棍還沒有這麼節操喪盡。」
語調被刻意的拉長，每一個發音都異常清晰，標準的英語發音，帶有一股不易察覺的傲慢和不可一世，克拉克能聽得出來，在每一個他們採訪社會「上流」人士——最「上流」的那種時候，他總能聽得到。
「您從哥譚來？」
「是的。」看報紙的男人慢慢放下報紙，把它又折疊好，放在了旁邊的木桌上，露出了那張讓所有社會新聞記者和娛樂版記者都趨之若鶩、夢寐以求的臉——布魯斯•韋恩，「我就是哥譚人。」
他從容不迫的站起來，走到克拉克身邊，看上去比克拉克還要高個半頭，鷹隼一般的目光自上而下大量著克拉克，克拉克感到一瞬間的不適，但韋恩很瞭解應該如何開始一場正常的對話，銳利的眸子立刻染上了幾分隨和，幾分浮誇，連他的語調也是。
「為了糾正你的未婚妻對哥譚的誤解，我想我有義務為您講一講哥譚的風土人情了。」
克拉克的耳根紅了起來：「哦，那不是我的未婚妻。」
布魯斯•韋恩並沒有為自己的誤解而感到尷尬：「不是？抱歉，我聽到你們在討論鑽石。」
「只是一個朋友，不過，如果您願意做我的嚮導就再好不過了。克拉克•肯特。」克拉克握住韋恩的手，「其實我的朋友只是對哥譚的惡棍們很抱有敵意，她認為哥譚還是民風很淳樸。」
布魯斯•韋恩：「……你朋友的用詞，很……獨特。」
#
露西開著那輛破車一路被人注視著開到馬修家的樓下，她朝馬修的樓上望了一眼，看見了兩個人影在廣告的變幻的光線之下忽隱忽現，距離太遠她看不太清，但是她知道兩個人都在瘋狂地運用他們的身體語言來爭吵。
她三步並兩步的跑上樓，推開門，凱倫•佩吉、福吉和馬修已經停止了爭吵，三個人冷冷地彼此相隔著很長的距離，誰也不說話。
馬修抬頭轉向露西的方向，露西用很小的聲音說：「網（web)。」
馬修點了下頭，明白是彼得把這裡的事情告訴了露西。他本不想開始這場爭吵，這個下午是他訓練彼得的時間，即便在WWE結束之後，馬修仍舊認為訓練彼得是一件必要的事情，直到凱倫闖了進來，然後福吉跟了過來，他們三個就開始攪成了一鍋粥開始說服對方。
彼得只能匆匆從視窗爬出去，但是他顯然聽到了他們的爭吵。
「所以，凱倫，很高興見到你。」露西輕快地把包放在椅子上，摘下圍巾，「我聽說你有點麻煩。」
凱倫看到露西，臉色並不怎麼好。
「你們打算就在這裡幹站著，還是繼續吵到有個結論，或許我可以幫你們理出一個頭緒。」露西給自己泡了一杯茶，非常熟練的把自己送進了沙發裡平常她最喜歡霸佔的那個位置，「畢竟這是我最擅長做的工作。」
「我們沒什麼好聊的，我已經決定了。」凱倫突然站起來，打算在進行下一輪爭吵之前離開。
「不，凱倫，你什麼都不能做。」馬修出聲，「我們剛剛把你從官司里拉出來，你不能再把自己陷進去。」
凱倫被馬修這種保守的論調激怒了：「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看著菲斯克當選市長，把每一個街區都變成地獄廚房嗎？」
馬修試圖說服凱倫：「我們在努力找到他的弱點，從他身邊的人入手，菲斯克需要現金助選，他的錢大多數不乾淨，只要我們能找到一條能證明他的錢來源非法，我們就能破壞他的資金流。我們在調查！」
「不，你們沒有！」凱倫大叫。
凱倫的身體因為憤怒，或者是因為害怕而顫抖，她的聲音哽咽了起來：「從那一天，馬修你撞了車，然後每一個人都變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突然沒有人再關心菲斯克的事情，你們裝作像陌生人一樣對對方漠不關心，甚至不去事務所。福吉跟菲斯克律師團的女人滾上了床……」
凱倫伸出一隻手壓下了福吉解釋的話音：「是的，我知道，我看見她早上送你過來。別試圖解釋，我有眼睛。」她深吸一口氣在露西和馬修之間掃了一眼，「而馬修你只顧著和你的新女友去看什麼RAW拳賽。電視轉播的時候掃到你們兩個了。」
凱倫哭了：「只有我記得要為菲斯克殺死的那些人報仇，只有我還在調查他。我在努力，反倒是最後我變成了被責難的人。為什麼？」
「因為你做了無用功。」露西一針見血地指出，「凱倫，看看你做的，你沒有抓到菲斯克的痛點，反而被他抓|住了把柄，馬修和福吉不得不浪費掉他們本應調查菲斯克的時間來給你收拾爛攤子，這就是為什麼。」
露西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無論如何，凱倫選擇了去做了正確的事，只是沒有用一個聰明的辦法去完成她，她本不應該對她這麼苛刻。
福吉說：「你應該跟我們至少商量一下。」
「我給你們打電話了。」凱倫擦了擦眼淚，挺起了身體，「那一天我給你們每一個人都打電話，你們沒有人回應我。我體嘗到了最無助的滋味，而那時候……」
凱倫瞪了一眼露西。
「那時候沒有任何人給我建議。」凱倫聲音裡爆發出令人難耐的焦慮和恐慌，幾乎感染了露西，「菲斯克就要贏了……容我提醒你們還有一個半月他就可以當上市長了，而你們除了和女人滾床單還有空想能夠把他的錢變沒之外，還能不能做點別的什麼？我的方法是有點蠢，但是它至少……至少能夠拖慢菲斯克的腳步，哪怕一丁點也好。」
一陣沉默。
過了很久，馬修打破了沉默：「你現在不能對菲斯克進行任何評判，社交網路，報紙，博客，都不行，一個字都不行，否則你會再次被起訴。」
凱倫長呼一口氣：「我把我所有調查的線索給了《紐約公報》的記者烏裡克，幸運的是，他認為我調查的方向是對的。」
露西的心臟被攫住了：「你幹了什麼？」
凱倫冷淡地看向一臉驚訝之色的露西：「我沒有欺騙他，他接受了我的請求，僅僅是因為他心中有正義感和良|知。」
露西呼地一下站了起來，腳步匆匆地擦過凱倫的肩膀，經過馬修的時候輕聲說：「我在樓下等你，帶上你的制服。」然後消失在房間裡，並狠狠撞上了門。
馬修咬住了牙根。
露西讓他帶上自己的制服。
那大概意味著，很壞，很壞的事情要發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慣例是防盜章節11:30放，晚上6:30之後替換
第42章 命運轉移
露西開著車風馳電掣地在街上狂奔，向著烏裡克家的方向沖去，馬修並沒有帶上那套制服，而是改換了最輕便的那種，緊身黑衣和一副眼罩。
「菲斯克已經知道你們找到了他母親，難道他會讓這篇文章發出來嗎，凱倫她對惡棍這個詞該死的到底有什麼誤解？」
露西擦著邊超了一輛車，險些發生剮蹭，引來一陣抗議的喇叭聲。
「菲斯克沒有對你們先動手真是你們的幸運。」
露西把車停到了一個街區的下面，在她面前的是一座老公寓樓，電梯還有些陳舊。馬修已經換好了「夜魔俠」的衣服，準備從牆上爬上去。
突然一陣玻璃震碎的巨響，一架鋼琴從視窗處飛了出來。
「哦哦該死！」露西根本來不及推開車門，直接翻了出去躲在了路邊，鋼琴準確地砸到了她的車子上，把本來已經慘不忍睹的車子徹底砸癟了。
「……」露西為徹底報廢的跑車念出了最後一句送葬詞，「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恨這輛車，但是我愛她。」
馬修聽見露西沒事，加快了攀爬的速度，翻進了烏裡克的屋子。
露西腦子裡轉著一些安全的場所。
褐石居？不，福爾摩斯是個戰五渣。
彼得的家？不，那會暴露。
同理馬修。
那麼最後的選項，就是……復仇者大廈。
#
阿爾德里奇•基裡安的指尖轉著小銀勺，他有一絲炫耀性地用柔順的法語讓侍者拿走了酒杯，然後注視著坐在他對面的小辣椒。
「我不懂你的擔憂是什麼，絕境病毒是生物和醫學奇跡，它又不是反|人|類的創造，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個變種美國隊長血清。」
佩波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反駁，但是女人的直覺讓她感覺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如果真的是醫學奇跡，你們早就應該投入生產了。而現在你們沒有，所以……它的副作用是什麼？」
基裡安為佩波的敏銳而讚歎，他溫柔地低垂雙眼：「我們沒有辦法實現平穩的再生。不過我們找到了一些可控制的方式，只不過還……」他想起前幾天在城市上空爆炸成碎片的蜥蜴人，陰影略過他的心頭，「不太成熟。」
他嘗試用蜥蜴人的血清去中和絕境病毒，但蜥蜴人血清無法消除絕境病毒使再生部分過熱的現象，它太弱了，蜥蜴血清反而對人的精神產生了影響，讓實驗體變的瘋狂而且易怒，這甚至加重了絕境病毒的副作用，他只能把那些注射了蜥蜴人血清的人騙到自己需要的地方去做人體炸彈。
「所以，很抱歉，我們沒法往下談了。」佩波說，「我會把錢投資到看得見的地方。」
「比如蓮蓬炸彈和戰術核子裝置？」基裡安諷刺地看著小辣椒。
小辣椒用眼神傳達了她的警告：「比如內部止痛泵和強化強心劑。」
基裡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小辣椒放下了甜品，這頓飯讓她吃的如鯁在喉，她打算甩手離開，反正這也不是她第一次甩臉子給討厭的合作者了。
基裡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灼痛感讓佩波尖叫起來，基裡安放開了她，仍然掛著很平和的笑容。小辣椒看著自己手腕上發紅的印記，那感覺好像被什麼東西燙過一樣，而不是淤傷，小辣椒看向基裡安的眼神帶上了一絲警惕。
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露西的來電，基裡安幫她拿了起來：「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忘記了你的手機。」
小辣椒抽走了基裡安的手機，快步走出門。
在她離開的時候，一直坐在基裡安背後的西裝男人抖開了餐巾，系在脖子上：「我告訴過你，她沒那麼好搞定，你到底在指望什麼？別告訴我你還對她餘情未了。」
「賈斯丁•漢默。」基裡安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你那一批山寨的鋼鐵盔甲製造的怎麼樣了，我花了大價錢，別給我弄一堆破爛。」
漢默科技的總裁賈斯丁•漢默，以複製鋼鐵俠的盔甲用以軍用而出名，世間人都喜歡叫他斯塔克的跟風狗，軍火商當面這麼諷刺他，但背地裡在黑市上大批量的採購他的盔甲，所以漢默越來越有錢，而從未受到懲罰。
賈斯丁•漢默被基裡安輕飄飄的語氣激怒了：「那不是山寨，它們更好，更完美，我叫他們……適應體。」
「隨便你叫它們什麼，我需要在這個月末看到原型機。」
基裡安拋下漢默離開，他用手機敲了一行簡訊：「啟用十戒幫計畫，是時候把托尼的小女友帶過來了。」
考慮到那個女孩身邊總是出現的超級英雄，他補充了一條。
「在她一個人的時候。」
#
露西虛應著電話裡的佩波：「一輛車，最好有兩個保鏢。」
視窗裡傳來打鬥的聲音，一個人被踹了出來，懸掛在窗戶外面，大聲呼救。雖然動靜不小，但地獄廚房的人們已經習慣了在周圍發生惡性鬥毆甚至是械鬥的時候關好門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在紐約的其它地方，也許你有機會播種正義。
在地獄廚房，為了生存，你只能掐滅正義的火苗。
「別著急，佩波，我很安全，不管你信不信……」
露西靠在便利店前的自動售賣機旁邊，投了幾個硬幣，拿到了一包口香糖，露西打了個哈欠，挑出了一條薄荷味的。
一個匪徒被人抓著腦袋撞在了視窗最後一塊完好的玻璃上，滿臉血的暈了過去。夜魔俠站到了視窗，向樓下露西的地方看過去，點了點頭。
露西咀嚼著口香糖，吹了個小泡泡，露出微笑。
「我有個保護神。」
#
老記者烏裡克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在地獄廚房幹了將近二十年，揭發了不下數百件大案，但是地獄廚房就像是瘴氣密佈的沼澤，每當你嘗試去祛除瘴氣，最後那些新鮮的空氣只會和它們融為一體，擴散開來。
但烏裡克沒有放棄過它，因為他是土生土長的地獄廚房的人，無論如何，他認為它還值得拯救。
至少，地獄廚房還有他這樣的人。
他敲完了關於菲斯克的謊言的一篇新聞稿，看著電腦螢幕，久久不能回神。
他知道這篇文章無法登陸上《紐約公報》，這家報紙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報紙了，它就是烏裡克說的「新鮮空氣」，它被地獄廚房同化了，變得污濁不堪。他懷疑主編收受了菲斯克的賄賂，自從他上任以來，菲斯克的任何消息都只剩下正面的。
查一下關於菲斯克的關鍵字，只有：希望、安定、有力，行之有效。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諷刺。
但是他幾乎找不到菲斯克的任何弱點，菲斯克是一個非常聰明的犯罪者，他的手很乾淨，他整個人就像個最新式的保險櫃一樣，精鋼打造的外殼包裹著黑暗，但他們偏偏沒有辦法找到縫隙能夠撬開這個保險櫃。
當凱倫把她的調查交給自己的時候，烏裡克發現了一條小小的縫隙，幾乎看不見，但是也許，有用。
菲斯克涉嫌殺害他的父親，和他的母親一起將老菲斯克分屍焚化，這不是什麼有用的證據，菲斯克完全可以以長期遭受虐|待，正當防衛和未成年兒童來脫罪。
但這證明了他在競選的時候說謊了，那個來自於「地獄廚房、懵懂、純真、受過良好教育，被正義的父母撫養長大的男孩」的身世是假的。這件事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菲斯克可以輕易的將這件事隱瞞過去，他的手能夠伸進政府機構的系統裡，造出一個完全符合他所說的那個「聖人菲斯克」的履歷，包括上過的學校，買過的保險，一切顯得那麼真實。
只要揭破這一點，真正的那個菲斯克就會浮出|水面。
一個謊言總會需要另一個謊言去掩蓋，漏洞總會越來越大。
烏裡克打開了網頁。
《紐約公報》沒有辦法為他發聲，但這是一個自由的時代，感謝上帝，他們有網路。
就在他打算點擊發送的時候，變故陡然發生。
一聲巨響，他的房門被炸掉了，幾個匪徒闖了進來，烏裡克反應奇快的把手上的東西都扔了出去，然後去摸搶，他就是為這一刻準備的，準備了二十多年。可是對方沒有讓他順利地拿到槍，從後面勒住了他的脖子，他雙腳無助地在牆上蹬踹，臨死之前爆發的巨大力量讓他不顧一切地掙扎，他好像蹬到了什麼東西，然後和背後的匪徒一起撞到了牆上。
就在他因為窒息快要暈過去的時候，扼住他喉嚨的手臂突然松了下來，烏裡克跪倒在地上大聲咳嗽著，生理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他只聽到打鬥聲、骨頭折斷的脆響，還有匪徒殺豬般的嚎叫。
等他終於舒緩過來，看清了眼前的事物，他看到那個總是神出鬼沒的，地獄廚房的惡魔站在他面前，匪徒們歪倒在地上。
老烏裡克握住了惡魔的手站了起來：「我剛剛把什麼東西踹下去了？」
他環視周圍，看看少了什麼東西。
「哦。」他扶著膝蓋喘了喘氣，剛剛死裡逃生的經歷甚至增加了他的幾分幽默感，「我喜歡那架鋼琴。」
黑暗裡，惡魔提起了唇角。
#
路易士•萊恩不喜歡在非工作時間被打擾，尤其是剛剛洗完一個美妙的泡泡|浴之後，但是作為一個職業新聞記者，好消息（新聞News）永遠都不晚。露西•朗告訴她有一條大新聞，只說了幾個詞就讓她全身都興奮了起來。
賄選，黑幕，百餘起謀殺，黑道龍頭，天哪，還有什麼事情是這個道貌岸然的紐約市長競選人沒法做出來的嗎？而且爆料人還是老烏裡克。
她在大都會自己的公寓裡和露西•朗開始視頻通話，通話視窗搖晃了一陣穩定下來，《紐約公報》的烏裡克坐在對面。
同為新聞記者，雖然分屬不同的板塊，但是大場合難免遇到，所以他們對對方都很熟悉，簡單的問候之後，他們切入了正題。
「正在競選市長的威爾遜•菲斯克是個騙子？」路易士•萊恩時不時的用筆記錄一些事情，「我可以說服主編給你一個社會的頭版，標題大一點，簡潔一點，就寫上『他說謊！』，但這篇報導不行，你牽扯進來了菲斯克的家人，來源非法，這更不行，我們是《星球日報》不是街邊的八卦小報，我得需要一點貨真價實的證據。」
「我剛剛都差點被他派來的人殺了！」
路易士•萊恩安撫住烏裡克的情緒：「證據，烏裡克，你是新聞記者，你知道規矩。」
烏裡克冷靜下來。
的確如此，如果他的指控沒有力度，這也是為什麼他選擇會去網上發佈消息的原因。
但比他更熟知網路的萊恩否定了他的做法，在資訊社會，他的新聞失去真實的後臺，有可能只會淪為八卦邊角料，和那些美妝視頻，車內錄影翻唱一起時效性只有半天就消失在網路資料中了。
路易士咬著筆，嘗試做了另一種建議：「你知道漲潮組織嗎？」
烏裡克皺了皺眉：「別問我這些東西，我對這些奇奇怪怪的組織真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路易士繼續說：「一個民間駭客組織，類似于維琪解密，是的，他們非法，非法入侵帳戶、非法獲取用戶隱私，但是他們有原則，看，這就是組織的力量。他們竊取資訊，但並不會肆無忌憚的使用它們。他們會幫你找到一些更有力的證據。一旦你找到了更有力的證據，用你的嘴皮子把你調查的過程正當化，這不難吧。」
烏裡克早有耳聞路易士•萊恩作風大膽，但他倒是沒想到她真的能夠把向駭客求助這種建議說出來，她摒棄了太多的老一套的新聞記者的守則，但幸運的是，她沒有像一些「謊言記者」一樣連道德感都放棄了。
路易士在紙條上寫下一個郵箱位址，讓烏裡克看了個清楚。
「他們會對菲斯克的事情感興趣的。」路易士沖烏裡克眨了一下眼，關上了視頻通話，不用說，她現在估計已經開始興奮的去騷擾主編了。
烏裡克簡單編寫了郵件，給路易士給的位址發了過去，很快他得到了一條回復，對方確實表示他們對這件事有興趣，但並不是直接的電子郵箱回復，而是直接回復到了他的手機上。烏裡克在感歎現代駭客的神通廣大之餘也對其不免有些忌憚。
佩波和露西在房間的另一側小聲交談。
「你不安全，露西，你最好待在這裡。雖然隊長去執行任務了，但是這座大廈還是安全的，哈皮……」佩波看到了露西痛苦的表情，趕緊轉了口風，「好吧，不要哈皮，至少復仇者大廈的安保非常好。」
「不不不，可以叫哈皮，目前形勢來看，在搞倒菲斯克之前越安全越好。」
佩波輕笑了一聲：「你可真會把自己捲進大麻煩裡，不是嗎？」
露西開玩笑似的勾起手指模仿引號：「所以遠離我喲，小辣椒，我可是個『麻煩體質』。」
「看來托尼的選擇沒有錯。」佩波突然說，「他向我建議在斯塔克基金會裡給你尋找一份工作。我認為還需要考察你的能力，但你向我證明了你足以勝任，你勇敢、有出色的調查能力、有正義感、令我比較吃驚的是你還給美國隊長談成了一筆生意，他本來只是拿你當記者的擋箭牌的，知道他拿到出場費的時候有多詫異嗎？不過最重要的是……謝謝你，露西，你讓托尼好起來了。」
佩波的笑容很溫暖，她是真心實意的為了托尼而高興。
「別別別……」露西大笑，「你最後這句話讓我覺得你讚頌我完全是因為托尼好起來了，他真的好起來了嗎？」
「他還是停不下來的他的工作，不過，他似乎有點看開了，才不久前去了海岩餐廳吃了一頓龍蝦回來，給我照了照片。」
佩波從手機裡翻出照片，托尼把龍蝦殼放在了手臂上，還用馬克筆寫著MK100。露西希望這只龍蝦的靈魂不要變成怨靈半夜去騷擾托尼。
露西看著那些照片，看到托尼毫無負擔的笑容，心裡沖刷過一股暖意：「這真好。」
真的很好，他得學會把那些太重的責任放下，這世界並不是他一個人能負擔的起的。
「我希望你能加入斯塔克基金會，負責損害賠償的那一部分。或許在熟悉的領域開始對你比較好，如果你有異議，可以提出來。」佩波補充說。
露西開始慎重的考慮佩波的提議。
她並不是不願意進入斯塔克基金會來做賠償這一部分的工作，只是……她始終認為超級英雄的賠償不能依靠一廂情願，而應該是一個獨立運作的機構，冤有頭、債有主，如果債主都分不清楚，正當的損害賠償會變成得不到回饋的慈善捐助。人們就會認為超級英雄對其造成的損失有負罪感才進行的賠償，而產生理所當然的想法。
曾經奧利安公司就是獨立的賠償部門，但是他們急著想把鍋甩給斯塔克。
露西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我不是說那樣不好，錢是個好東西，它可以解決很多看似很難的事情，但那只是……不正確。」
露西你在說什麼啊，你在拒絕一份誘人的工作！
露西在心裡狠捶自己的腦袋，但她就是停不下來。
佩波眼睛亮了一下，她仔細聽完了露西的理由，帶著極為欣賞和讚歎的目光將露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不包含任何別人對你的評價影響。露西，你真是一個出色的女孩。」
露西這一次接受了佩波的讚美。
佩波想了想：「或許我們確實應該找一些其它的出路來解決你的擔憂。」
佩波還沒有想出什麼辦法，露西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
「馬修？」
馬修•默多克站在凱倫家裡一片狼藉中，悲傷幾乎讓他崩潰，但憤怒卻支撐著他的身體，他徒勞地抱著凱倫佩吉的屍體，希望能夠把生命分享給她一點，讓她重現活力，他聽著電話裡露西焦急的詢問聲，最終用自己平生最沒有感情的聲音，宣告了她的死亡：
「凱倫死了。」
馬修腦海中喪鐘長鳴，理智被沖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凱倫是個好女孩，她在絕境之中選了一條殉道之路，然後她死了，就是這樣。
第43章 英雄抉擇
第四十五章 英雄抉擇
露西在樺木棺材上放下了一束雛菊，花瓣在寒風中被吹散了一部分，落在了泥土中。凱倫•佩吉沒有什麼親友，露西其實算不上，但是露西為自己最後說了那些讓凱倫很受傷的話而後悔。
她兩眼通紅，皮膚冷的繃緊。
她回到座位上，烏裡克長歎一聲：「她給了我們火炬，而自己遁入了黑暗之中。」
「而我們會用火炬照亮前方。」
露西接上烏裡克的話，她感到心情沉重。凱倫不應該失去生命，她沒有預料到這一點，她救了烏裡克，卻害死了另一個人，隱隱地，她明白了什麼，她無法制止那些將會發生的壞事按照它原來的軌跡發生，只是或早或晚，你將幸運的光環套在一個人的頭上的時候，就會拿走另一個人的，這點發現讓她惴惴不安。
如果連一個人註定的死亡，她都無法挽救，那麼曾經她抹消掉X戰警長達70年的爭端又會以何種方式重現？種種猜測讓她幾乎無法安睡。
但另一面，凱倫的死讓她堅定了內心，菲斯克必須進監獄，沒有第二個選擇，也許他這樣的人只會在監獄裡過的更好，但他必須受到審判。
福吉看起來已經快要哭到斷氣了，但是馬修沒有來。
馬修，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
事實上，他們已經失去了他的聯繫很久了，無論是誰都聯繫不到他，不在家，不在律所，也不在任何一個他平時出現過的地方。
「他不是漠不關心，他比誰都關心凱倫，他只是……無法釋懷因為我們兩個的冷戰，而最終導致了凱倫的死亡。」福吉一邊哭著一邊說，「如果我們那天沒有吵架，我們本來有機會可以阻止凱倫，可以阻止一切。」
露西抱住了福吉，他非常需要有什麼人能倚靠：「我們會為凱倫報仇的，我們必須，但我們要找到馬修。」
福吉還在絮絮叨叨地悔過，但露西聽不進去了，露西只想知道馬修在哪裡，她希望他不要做出什麼危險的事。
露西在大腦裡盤算馬修可能在的地方，最終在腦海中的地圖釘在了一個位置。
畫廊，菲斯克女朋友凡妮莎的畫廊。
試試吧，露西想，但她寧願馬修不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
「你需要買一副臥室裝飾畫？」
凡妮莎看著眼前的這個盲人，先是驚訝地愣了一下，但是她不著痕跡地用自己的方式讀解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衣著貼身，是定制裁縫鋪的手筆。品味很高，儀態高雅，風度翩翩，受過良好的教育。
但是她能感受到這個男人平靜的表面下翻湧的情緒，這是她沉浸於繪畫藝術多年而練就的直覺，她的特殊能力。
她安靜地看著他，卻好像自己如一葉扁舟在一片紅色的怒海中被東拉西扯，幾乎窒息。
」能否詢問您從事什麼工作？」
「我是一名律師。」
啊，凡妮莎笑著點了點頭，她明白這股憤怒從何而來了。
每一個人都有適合他的一幅畫，無論他是不是盲人。
凡妮莎牽引著他來到一副由黑紅黃三色組成的畫作面前：「我個人很喜歡這幅。」
「請為我描述這幅畫。」馬修輕聲說。
凡妮莎看著這幅畫，把自己的靈魂都投入進去：「憤怒，彷徨的憤怒。一股強烈的情感幾乎可以化為實體從畫中噴薄而出，卻又帶著一些無所適從的倉惶。」
門口的銀鈴又輕快的響了一聲。
「馬修。」
一個女人穿著一件純黑的毛呢風衣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凡妮莎點了點頭，順勢將自己的手臂纏繞上男人的，嬌俏的臉龐上掛著溫柔的笑容看著他：「你應該讓我送你過來的。」
凡妮莎明白為什麼一個盲人需要一副裝飾畫了。
如果有這個女人，那麼臥室裡就不再需要純然的憤怒了，或許，加一點更溫柔、浪漫、瑰麗的色彩更加合適。
她這樣想著，引領著兩位客人前往另一幅畫。
「你為什麼在這裡？」馬修抿緊唇。
露西低垂著雙眼：「這句話我應該來問你，你為什麼在這裡，出現在菲斯克身後的女人身邊？」
自從菲斯克開始從事競選之後，這個女人就一直站在菲斯克的身後，像是他最堅定的支持者，菲斯克在每一次講話後他也會溫柔的回頭看一眼她，那種不應該出現在惡棍身上的眼神讓露西瞬間就明白了他們兩人的關係。
菲斯克有了弱點，有了牽絆，他會有所顧忌。
露西朝凡妮莎遞去一個眼神，凡妮莎立刻拉開了距離，給這一對「甜蜜戀人」獨處的空間。
露西的手指勾出馬修的領帶，裝作幫他重新整理的樣子：「別做你後悔的事。」
馬修咬著牙：「菲斯克應該付出代價，他是一塊頑石，我找不到方法……」
「我們需要時間，只需要一點時間。」
「凱倫輸給了時間。」馬修痛苦地說。
露西喉嚨聳動了一下，她控制著自己即將哭出來的聲音：「那不是你來這裡的理由，別把正義審判當做私仇。你是一名律師，你是……一名英雄。」
馬修攥|住了露西的手，想要把她推開，但女孩卻頑固地不肯放鬆，馬修穩定住自己的聲音，他不想太引人注意：「如果我不打算再做英雄了呢？」
這句話在露西的耳朵裡如同洪鐘嗡鳴。
「凱倫的死讓我發現，如果我早一點去打破那些可笑的底線，用更直接的方式解決一切更為直接和高效，損失也更小，我早就說過我無法控制自己！我不會傷害這個女人，但是我可以用她來引出菲斯克，菲斯克會有所顧忌，如果我能趁機殺了他，一切悲劇都會中止。」
露西將領帶放進馬修的西裝裡，輕輕踮起腳尖，像是要吻過去，然而最後她只是停留在了馬修的耳邊，她輕柔的呼吸像蝴蝶的翅膀撲動，可說出的話卻如同當頭澆下一盆冷水：
「而我會阻止你。」
「我會動用我的一切關係來阻止你，員警，其它義警，超級英雄還有神盾局……」
」除了曝光你，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你。我不惜把你投進監獄，但我必須要阻止你，你自己清楚，如果一旦越過了那條底線，你再也不是你。」
「你背叛了自己的朋友，背叛了自己的世界，還有你自己。你二十多年來所樹立的一切都會在你出手的一瞬間坍塌。」
「我無法阻止你的轉變，但馬修•邁克爾•默多克，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別做讓你和我都後悔的事。」
在凡妮莎眼裡，露西只是調情一般的輕輕吻了馬修的臉頰，她的臉上帶著盈盈笑意，卻不知道她眼裡這對幸福的小情侶剛剛經歷了怎樣驚心動魄的交鋒。
馬修的下頜收緊，臉部線條變得鋒銳，刀鑿斧刻、卻不經打磨一般棱角分明卻讓人無法親近。
露西幫馬修整理了一下西裝，扣好了扣子，詢問他：「我們算是談好了嗎？」
後門哢得輕響了一聲，菲斯克走了進來，壯碩的身體在燈光下投出一片陰影，帶著聞不到的血腥之氣。
「凡妮莎。」菲斯克輕輕吻了自己的女朋友，視線卻飄過馬修和露西兩人，帶著不善的意味。
露西感覺馬修抽了口氣，全身的肌肉都繃緊，如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準備一躍而起，露西挽起了馬修的手，走向了菲斯克，馬修幾乎身體僵硬的走不動路。
「我認識這位元先生。」菲斯克說，他向馬修伸出手，但馬修並沒有接下，他身上流露出的敵意很明顯，菲斯克淡然一笑，收回了手，「我們在一個土地並購案上有衝突，後來他律所的一位會計去找了我母親。」
凡妮莎驚訝了一下，看向馬修的眼神有些疏離。
「她叫凱倫•佩吉，您應該記清楚您起訴過的人。」露西控制著自己想要和菲斯克搏鬥的欲望，「我剛剛參加完她的葬禮。」
凡妮莎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動了一下，她大概能猜測到就是自己身邊的男人做的，但是她是那麼的愛這個男人，以至於可以忽視他所犯下一切罪行，她選擇了沉默。
良久。
「我很遺憾。」菲斯克說，「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馬修傾聽菲斯克的心跳，穩定、有力，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但是他知道凱倫死於菲斯克之手，而這個人，甚至對此完全沒有感覺。狂怒幾乎燒化了他的腦子，有什麼像鼓吹一樣敲打著他的耳膜，大喊著要殺了眼前這個男人，但是他同時感覺到露西堅定的手握緊了他的胳臂。
「運氣不好。」最終馬修神奇地放鬆了身體，用他乾巴巴的聲音說，「在地獄廚房，你總是得把生命寄託在有沒有運氣上，有時候突然無緣無故闖入的暴徒，械鬥時不知從何處射來的槍子都會讓你沒命。」
「我會改變這一切的，我會改變地獄廚房還有這座城市，只要你投我的選票。」
菲斯克向兩人點點頭，帶著凡妮莎離開。
露西拽了拽馬修，馬修機械般的挪動他的雙腳。剛剛一出門，露西就長呼出一口氣，剛剛幾乎菲斯克和馬修之間的壓力讓她沒法呼吸，她突然抱住了馬修，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倖，在他耳邊不斷著重複：
「你做到了，我的英雄。」
#
「漲潮組織有消息嗎？」露西在烏裡克身後看著他的電腦桌上擺放著的一打資料，最近一段時間烏裡克住在了復仇者大廈，連同他得了阿茲海默症的妻子一起，復仇者大廈的高規格安保讓任何暴徒都沒有辦法在這裡動手，烏裡克在這裡感到安心，但是扳倒菲斯克的決心和遲遲沒有進展的調查卻也讓他有些焦慮。
烏裡克將資料遞給露西：「不得不說這些駭客組織真有一套，他們搞到了菲斯克的財務往來資料。包括土地，房產轉移，但問題是，一切都很合法。」
「當然合法。」福爾摩斯語氣裡帶著對普通人智慧的鄙夷，半路截下了資料，那看上去有幾百頁那麼多，「財務就是幹這個的。但不能說這些沒有用。」
福爾摩斯翻看著錢數最多的那幾項，陷入沉思。
露西出言諷刺：「你為什麼不好好的在褐石居待著，這裡難道有助於你的思維嗎？」
福爾摩斯：「考慮到我那位元哥哥一個電話打到了華生那裡，讓她今天早上就坐著斯塔克的專機從馬里布飛回來，我不得不趕在她用怒吼聲再次謀殺我之前到這裡避一避。」
「哦，兄弟的妙用啊，不是嗎？」
話音剛落，露西就接到了華生的電話。
福爾摩斯威脅似地揚了揚手裡的資料： 「你沒有看到我，你不知道我的存在，你從來就不知道夏洛克•福爾摩斯這個人。」
露西無奈的輕飄飄的解釋了幾句就掛斷了華生的電話。
福爾摩斯滿意地把眼睛繼續紮進那一行行數字之中：「有時候惡人是不能用正常的方法去對付的。就像打拳，一個攻擊有力，防守又無懈可擊的對手總讓你一籌莫展。你得學會用點規則外的陰招把他們的弱點露出來。」
烏裡克笑著問：「打腰帶以下？」
福爾摩斯歪了一下嘴：「犯規了，但是行之有效。」
「有一次我和華生調查一樁案子，我明知道那個丈夫謀殺了他的妻子，卻因為缺少證據不能將他繩之以法，他已經定了第二天去英國的機票，準備潛逃。所以，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嗎？」
福爾摩斯放下了資料。
「我把他的車撞了，他不得不跟我去警局，然後利用他不能動的這段時間找到了新證據。相信我，如果還找不到證據下一次我會把他直接揍進醫院。」
福爾摩斯回憶起當初開著華生的車撞過去的那一幕簡直回味無窮。
福爾摩斯說：「菲斯克競選需要資金流，如果他真的像你們所說的，他的大部分資金來源非法，那我們就跳過證明的那一步，直接截斷他的資金流。我們可不是員警那麼循規蹈矩的傢伙。」
烏裡克有些踟躕：「我們？怎麼做？我們怎麼找到誰在給菲斯克供應資金呢？」
「天啊，你們的腦袋真的是鏽住了，露西，你真的是保險調查員嗎？別等著我，用用你的大腦！」福爾摩斯實在忍不住開始吐槽露西，「關鍵字，黑警，立案，還需要我再提示嗎？」
露西眼裡閃過一道光，她恍然大悟，對烏裡克說：「地獄廚房有一半的員警都是黑警，被菲斯克收買過了，這也就意味著，真正觸及到菲斯克核心利益的犯罪案不會被立案，或者，罪案被撤檔。」
福爾摩斯終於滿意地點頭：「所以我們需要的是一份近幾個月所有的地獄廚房地區接警卻沒有處理的案子，還有立案之後被無罪釋放的人員檔案。」
「交叉對比，就能框定到底誰，誰的勢力和菲斯克有聯繫。」
露西簡直控制不住自己想親一口福爾摩斯的衝動。
「毒|||||||||品。」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來的馬修說，「我們在和菲斯克有接觸的殺手身上發現過這個。他的來源應該有毒||||||||品，而且非常穩定。」
馬修丟過來一小包東西，上面畫著一個問號，一種最近才剛剛流行起來的毒||||||品。
「唔……湯瑪斯警監會喜歡這個的。」福爾摩斯轉著自己的輪椅向自己的筆記型電腦走去。
「如果我們找到了，誰有這個能力去截斷菲斯克的現金流呢？」烏裡克問，「我們不是員警，而員警沒有證據也不能妄動。」
福爾摩斯翻了翻眼睛：「你不是認識那個喜歡穿S•M制服的義警嗎？」
跟在馬修背後的福吉和露西都忍不住嘴角抽|動了一下。
福爾摩斯遞給露西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露西覺得自己的小秘密已經被看光了，或許，他真的已經看出來了，就像他說的那樣，紐約大多數的秘密英雄在他面前就像是寫滿了答案的考卷，但他不揭破，只是因為這實在太無聊。
福爾摩斯把手裡的材料扔給了露西：「這東西很有用，如果一個人的資金大多數來源於非法，再聰明的會計也不可能瞞天過海。還有，露西……你的這位聽力很好的朋友應該派上用場了，讓他多去警局附近轉轉，說不定能得到點有用的消息。」
福吉走到露西身邊，分出了一部分放在自己手裡：「我來幫你，我得讓你們知道我不是那種遇到了困難只會找女人上床的律師。」
「而我會讓你們知道我是紐約最出色的保險調查員。」露西笑著說。
她伸出拳頭，福吉也用拳頭碰了一下她的，兩個人在對方眼中都看到了信任。
「為了凱倫。」
「為了凱倫。」
兩人一起看向馬修，馬修抬起沉重的手，最終蓋在了兩人的拳頭上。
「為了凱倫。」
當大家四散開來，投入到自己的工作時，露西看著眼前的場景，她感到一股莫名的激動，她握住馬修的手，看向他。馬修的雙眼因目盲而黯淡，可是她的眼裡有希望、有溫暖，有紐約不滅的城市之光：
「看啊，我們能做這麼多。」
作者有話要說：
馬修：汪汪汪！
露西：Bad Boy！坐下！
馬修：嗚~~~~
PS：請不要在文樓下評論關於盜文網站的任何事，並不想知道……
第44章 巨人的弱點
第四十六章巨人的弱點
菲斯克在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中醒來。
他的女朋友凡妮莎從他背後摟住了他的脖子，輕聲問發生了什麼事。
菲斯克走向視窗，他和凡妮莎住在地獄廚房最高的建築裡，樓上還有他的私人停機坪。他隔著玻璃遙望，地獄廚房變成了真正的人間煉獄，到處都在燃燒……菲斯克在電話響起之前就已經認出了冒著黑煙的建築物到底是什麼地方。
「高夫人離開了。」他最忠誠的助手韋斯特在電話裡說。
韋斯特停頓了許久。
「我們會想到辦法的。」
菲斯克躺回了床|||上，但是他再也沒閉上眼睛。
#
「高夫人是整個東海岸最大的毒|||品來源，她為菲斯克提供最穩定的資金來源。我找到了她其中一個倉庫，她簡直就是個女版的絕命毒師……那是一個巨型的毒|||品流水線，有人制毒，有人分裝，有人運貨，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是盲人。」
馬修平躺在床|||上，確切的說這是美國隊長的床，他在外出執行任務期間聽說露西遇到了一些麻煩，於是就慷慨的把自己的床鋪出借給了露西的朋友。但是……天知道露西在看到美國隊長如星盾一樣的三色床單的時候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沒讓自己當場笑出來。
馬修赤|||裸著上身，讓露西給他淤青的肚子上按上冰袋。那裡有高夫人一掌打出來的掌印。
露西看著馬修肚子上的青的發黑的掌印，很想研究一下這到底是什麼秘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哪門哪派的不傳掌法？
高夫人在她心中的形象又神秘了幾分。
露西神遊中不知不覺下手重了幾分，馬修咧了一下嘴巴，輕輕抽氣，露西趕忙鬆開手。
「我以為是高夫人讓她的手下把他們刺瞎的，為了保守她的秘密。但她說，這些人是自己把自己的眼睛弄瞎的，換取在毒場工作的機會，他們大多數都是偷渡而來的，之後，他們會被遣送回國。」馬修歎了口氣，「我是救了他們嗎？」
「不。」露西擠了一點軟膏在手上揉搓，然後覆蓋到馬修冰涼的小腹，慢慢打著轉，「你毀了他們，但是你救了更多的人。」
馬修不自然的動了動，露西的手很熱，伴隨著慢慢加重的按摩，他感覺身體一陣熱意從傷處化開。
「你的藥膏很有效果。」
露西瞥了一眼床|||上的「馬應龍痔瘡膏」，拼命忍著笑：「當然，活血化瘀非常好用，我訂購了一打，以後放在你的醫藥箱裡，小蜘蛛也會有一份。」
福吉叼著一塊煎餅，冒冒失失地闖進來，手裡拿著那些菲斯克財務往來的資料資料：「夥計們，漲潮組織又發來了幾千頁的資料。」
然後他看到露西坐在馬修的身邊，而馬修……他像一隻四肢張開予取予求的大貓一樣，只穿著一條松垮的運動褲，仰躺在床|||上。福吉的視線下滑，盯住了露西那雙給馬修揉肚子的手。
露西立刻像觸電一樣抽離了自己的雙手，馬修感到自己的身體發出了一聲不舍的哀歎。
「抱歉，我打擾你們了。」福吉忙不迭的收住了腳步，轉身就走。
露西趕緊找了一張紙擦去手上的藥膏，拉住了福吉：「別，快告訴我你發現什麼了！」
福吉不得不尷尬的又被露西拉回來按在沙發上，但很快他就投入到了自己的發現之中：「菲斯克手下人在幫他洗錢，這意味著需要大量的代理人，成立離岸空殼公司，對合法企業進行投資，他甚至還成立了一個慈善基金會，讓各地的代理人把錢打入基金會裡……」
「重點，福吉。」露西和馬修同時說。
「這些資料幾乎能淹死我們，我們光看完它得一個星期的時間呢，就算加上老烏裡克，還有那個幹活之前先要無差別攻擊別人的唐老鴨……」福吉翻著白眼，手掌一張一合打了個比方，「也只能把時間縮短一半。」
「哦……福吉，你別忘了我們在什麼地方。」
露西輕笑著拿著那大概足足有一公斤重的資料，走進客廳，福爾摩斯看到了她手裡的東西，諷刺之色又浮上了臉龐。
「閉嘴，夏洛克。」露西在福爾摩斯出聲之前就阻止了他，她抬起頭，向著不知名的方向開口，「賈維斯，比對幾千頁的資料不會讓你死機吧。」
「當然不會，女士。」賈維斯的聲音響起，甚至平板的機械音裡竟然還出現了一點被冒犯的不快，「我分析過比這複雜的多的公式、資料庫、資料流程……」
「哦天天天哪誰在說話！」福吉嚇得差點跪在地上。
露西打了個響指：「很好，我們需要比對這幾千頁的資料找出有差異的地方，排除正常的買入賣出，還有那些明顯是為了欺瞞證監委的財務往來……」
福吉驚叫：「等等，這不是我們應該找的嗎？」
露西說：「不，那太費時間了。按正常管道去調查和走法律訴訟，更是遙遙無期。」
福爾摩斯好心的幫露西解釋了一回：「別忘了我們現在的目的並不是打倒菲斯克，而是拖慢他，菲斯克是一個巨人，你無法打倒他，那就綁住他的腳，攻擊他的膝彎，他會自己倒下的。」
「菲斯克的帝國裡總是不乏小人，你喜歡在污濁的地方待著，你註定就要跟蒼蠅為伍。這些人的最大特點就是利益為先，和他們談論道義和未來，那是不可能的事。」露西看著屋內突然升起的全息屏，一字一頓地說，「我想知道，到底有沒有人趁機拿走菲斯克的錢。」
福吉像是被眼前一幕徹底征服了，他仿佛身處並不是現實世界，而是未來的某個時空，人工智慧，全息屏，數位在他的周圍跳動，虛擬的檔影像從他頭頂上方飛過然後像白鴿一樣飛進了「回收站」。
「看看，馬修，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看不見。」馬修無奈的說。
福吉完全沒有同情心：「考慮到你比別人發達的感官，我也就是這時候能感覺到一點安慰了。」
不到泡一杯茶的時間裡，賈維斯已經進行了比對完成，留下了十幾頁的報錯內容。
露西看完了那幾十頁的資料，在表格上敲了敲，意味深長地說：「那麼，我想是時候再給已經焦頭爛額的菲斯克燒一把火了。」
#
菲斯克做了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從黑暗中走出來，他不能夠再自如的使用他的財產，他開始和真正的那些政客打交道，這些油滑的老傢伙們簡直像泥鰍一樣。而菲斯克的黑暗帝國也因為他的束手束腳而慢慢脫離他的掌控。
他在自己的家裡舉辦了一次餐會，邀請了自己的助手韋斯特和掌管財務的利蘭•奧斯裡。即使在帳面外的資金流捉襟見肘的時候，菲斯克仍然有閒情逸致去自己烹製小牛排。
「徹裡議員張口就又要了一分利，選舉的關鍵時刻我們不能沒有他幫我們遊說，這些傢伙的字典裡恐怕只有貪得無厭和它的同義詞了。」奧斯裡抱怨，「幸運的是，我們可以在五十一街到六十二街之間大興土木了。」
韋斯特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繼續聽奧斯裡手舞足蹈地規劃著他們的前程：「不過高夫人的制毒場被燒了，我們短暫的出現了帳面外的資金流問題。我們需要一些事業能夠高效地替代毒|||品生意。」
菲斯克關上了火，將散發著香味的牛排端上了桌。
「的確，利蘭。」菲斯克坐在了奧斯裡的旁邊，叫著他的名字。在奧斯裡拿起刀叉之前，菲斯克按下了他的手，示意他來幫忙。奧斯裡看著菲斯克將鋒利的銀質刀叉握在了自己手裡，「我們現在非常、非常需要挽回一些損失。」
菲斯克給韋斯特遞了個眼神，韋斯特拿出了一份財務帳單遞給奧斯裡。
奧斯裡怔住了。
菲斯克切斷了牛排的筋|||肉，微微抬眼看著明顯有些慌亂的奧斯裡：「有人發給了我這些東西，匿名，我看不懂這些往來，你能解釋嗎？」
奧斯裡鎮定地接過那些報表，快速的流覽過一遍：「我們每天都有幾百筆這樣的資金轉移，為了瞞過證監委的障眼法。我以為我才是財務方面的發言人。」
「當然，利蘭。」菲斯克笑了出來，他放下刀叉，用潔白的餐布擦去銀刀上的油漬，「我需要你這樣專業的人士來解釋為什麼憑空帳面上少了將近幾千萬的美金。」
「你懷疑我貪污了嗎？」奧斯裡皺眉，「你相信這些，什麼匿名人士給你的東西，他憑什麼發給你，他是想看你自亂陣腳，這是你的競選對手們幹的！」
菲斯克聳聳肩：「也許吧，所以我讓衛斯理查了它的真實性……那並沒有解答我的疑惑。」
奧斯裡把報表折起來，遞回去：「這些資金還在周轉狀態，那些資產有問題，就算漂白了，仍然有幾率被人識破，我們需要二次漂白。」
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發抖的雙手。
韋斯特和菲斯克相視一笑，韋斯特抖開了餐布開始切自己的牛排。奧斯裡知道自己已經敗露了，他抹了抹自己額角上的汗水，苦笑著說：「所以，看來你們都知道了。的確，我一直在中飽私囊，當你可以從別人錢包裡掏錢付款的時候，你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對吧。」
菲斯克把餐布扔在了桌上，銀刀在他的肥大的手裡閃著光，像死神的死亡鐮刀。而奧斯裡卻面無懼色，甚至還帶上了幾分笑意：「我們來做一筆交易，我會帶著你的一半財產跑路，你不能追殺我。」
菲斯克被這種死到臨頭還恬不知恥談條件的老傢伙氣笑了。
奧斯裡插了一塊牛排，放進嘴裡，肉汁的味道讓他感歎世間的美好，他一邊嚼著牛排一邊抖出了自己的籌碼：「我手上有一些你想殺而沒有殺成的人，比如原來霍夫曼警探，他是你收買的黑警，後來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你派了殺手去滅口，我用大價錢攔下了殺手，順便一提，我用的是你的錢，我找到了他，給他提供了安全屋，派人盯著他。」
菲斯克咆哮：「他是個懦夫。他沒有膽量出賣我。」
奧斯裡咧開了嘴，露出兩顆大門牙：「兔子急了也咬人的。更何況他知道自己即便什麼都不說也會被你殺掉。不過我發現一個霍夫曼不夠，所以我手裡還有一些你想保護的人。」
韋斯特變了臉色。
菲斯克怒視著韋斯特：「那個該死的會計找到我母親之後，我讓你把她送去威尼斯！」
奧斯裡放下了叉子，輕輕用餐布擦了擦嘴角：「別怪他，你母親在威尼斯待的好好的，是我一直派我的人跟蹤你們，找到了你母親的位置。她還在威尼斯享受她混沌成一團的餘生，不過如果我24小時之內沒有給我的人發短信，她也會死。」
奧斯裡站了起來，指指菲斯克又指指自己：「所以，我們算商量好了嗎，我今晚就走。」
菲斯克散發著蓬勃的怒氣，奧斯裡幾乎能感受到這個小山一般的男人肌肉糾結成了一團，等待著給他致命的一擊，但是他卻不能，奧斯裡發現自己十分享受操控強者的過程。
「那是我的母親。」菲斯克的喉嚨裡滾動著雷聲，「你想拿走我的財產，拿去，但那是我的母親。」
奧斯裡看到菲斯克發生了變化，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滑去了。菲斯克按住了他的肩頭，把他壓在了椅子上。
奧斯裡慌亂的說，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懼，幾乎喊出來：「如果我死了，你母親也會死，霍夫曼就會把一切告訴警——」
他沒有說完這句話，銀色的餐刀插|||進了他的喉嚨。
「那是！」
「我的！」
「母親！！」
菲斯克殘忍地擰動著餐刀，一下又一下的插|||進奧斯裡的身體裡，鮮血噴射|||出來，飛在了餐桌上，濺出了一副帶著憤怒和恐懼氣息的印象派畫作。
菲斯克揪著奧斯裡的頭髮，把毫無生氣的屍體推到在地上。
韋斯特擺|||弄著銀色的餐叉，插了一塊被奧斯裡的鮮血浸過的牛排，放進嘴裡，紅色的汁|||液流下了他的嘴角，看起來分外的詭異：「你應該留他一命的，至少多給我一點時間找到霍夫曼和你母親。」
菲斯克冷冷地扔下了餐布：「快去彌補你的過失。」
他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匆匆離去。
#
「霍夫曼他還活著？」一個拿著甜甜圈的員警驚訝地問，他迅速扔下甜甜圈盒，發動車子，用黑警們專用的頻道，「誰他媽能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別問了，如果抓不到霍夫曼大家都要死。」其中一個人的聲音插了進來，「他是原來黑警的頭，知道我們大多數人的名字，如果他出現在了街頭，立刻打死他，如果他隱匿起來了，我要你們搜查你們轄區內的所有住戶，別管什麼理由，找到他！」
整個地獄廚房的警局都亂了，感覺就算發生了火拼，警局也沒這麼亂過。
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安靜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根盲人棍，他已經坐在那裡半個小時了，沒有報案，也沒有保釋誰。
「先生，請問您需要幫助嗎？」終於有一位警探忍不住問。
「不。」盲人男子抬起頭，警探竟然有一瞬間覺得眼前這個人並沒有瞎，「你們給我的幫助足夠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馬修狗狗叼著骨頭跑到露西面前，躺倒。
露西：Good Boy~~揉肚子！
第45章 菲斯克倒臺
第四十七章菲斯克倒臺
露西拿著最後賈維斯給他分析出來的結果，幾千張的資料最後只剩下薄薄幾頁，這給露西已經減少了太多的工作。
「安全屋，我們要找的證人應該有一個安全屋可以藏匿，我們不能讓菲斯克的人先找到這個他。幸運的是，菲斯克和我們一樣不知道證人在哪裡，我們站在了同一條起跑線上。」露西松了一口氣，翻閱著資料，「或許我們還比他們快一點，我們可沒有幾千頁的資料要看。」
「我們也沒有幾百個黑警幫我們搜查。」馬修打斷了露西的沾沾自喜，他有些焦慮，「我們要儘快找到安全屋的位置，如果你們找不到，我就只能去毆打菲斯克本人來迫使他說出來了。」
露西和福吉驚訝地從資料裡抬起頭，而馬修只是嘴角掛著微笑，彰顯那只是個玩笑。
「馬特，這個時候你怎麼還能開這種玩笑？」
「你嚇到我了。」
「我們會抓緊時間的。」
「你打不過菲斯克，相信我。你以為他那一身都是肥肉嗎，那可是肌肉。」
露西和福吉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露西突然在紙上敲了一下：「等等，我找到一點不對勁的地方。……第28頁，希爾福布蘭特律所的不動產買賣那一夜你們找到了嗎？」
馬修帶著助聽耳機，重新核查了一遍數字：「我們看過了，利潤對上了。」
露西拿起「不動產買賣」的兩張報表，對著燈光：「我們不應該看利潤，而是在利潤相同的情況下，看它內部結構的變化。這裡記錄，8月21日律所一共登記了187套紐約州房產，然而8月22日……福吉，你看這兩張表格的長短不一樣。」
福吉仔細看過去，的確第二張表格比第一張少了一塊。
「但是利潤相同。」露西說，「這也就意味著一套房子憑空消失了。」
「也許是正常買賣和登記錯誤呢？」
「所以我還有旁證。」露西指著時間，還有拜託福爾摩斯從湯瑪斯警監那裡借調來的犧牲警員名單，霍夫曼警探就在上面，犧牲時間與房產登記時間相差不遠。
「那個房子在什麼地方。」馬修蓋上了資料。
「亞特蘭道，384。」
馬修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
霍夫曼在房間裡轉著圈，皮鞋底幾乎要磨穿了，他握著手機問奧斯裡的手下們：「奧斯裡怎麼還不來短信，他遲到了將近三個小時了。」
這些守衛在這裡護衛霍夫曼的安全，同時也看守著他不讓他逃跑：「還有七分鐘，如果老闆沒有來短信，我們就轉移。」
霍夫曼點點頭，坐在了椅子上，常年和黑道打交道已經讓他養成了一種天然的直覺，他覺得今天不太對勁，而在那些奧斯裡的手下看來，他有點風聲鶴唳了。
門鈴響起，霍夫曼幾乎驚跳起來。
「誰在外面？」其中一名打手從腰帶上拔|||出槍來，向門口走去，外面的人說話聲音模模糊糊的，他不得不湊近了一些。
「大胃王披薩，您訂的外賣。」外面聲音清晰了一些。
打手皺眉看著其他人：「你們誰定外賣了？」
霍夫曼腦中的警鈴開始尖叫起來，他大喊：「離開那扇門！」然後他跳到了沙發後面。打手還沒來得及做反應，一排子彈穿透了大門，從外面射|||進來，屋裡的五六個看守霍夫曼的人連槍都沒來得及拔|||出來就已經倒下了。
一群黑警破門而入，迅速的向屋內的所有活物傾瀉子彈。
霍夫曼抱著頭在地上蜷縮著，槍聲停了，喪鐘敲響。
他面前的沙發拉出一道刺耳的摩擦聲，從他眼前移開，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他的腦袋上。
霍夫曼被昔日的同僚指著腦袋，他認出那個人，他們一起喝過酒，吃過飯，在毒窟裡收過賄賂，坐在無辜者的屍體上數著綠色的美鈔。
而現在，他要死了，而那個人沒有一點悲戚之色，反而有一些興奮。
霍夫曼閉上眼睛。
槍聲響起，第二聲，第三聲，他摸著自己的腦袋，沒有血，沒有洞，沒有預想的腦袋開花，他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白霧。
#
露西站在螢幕前，和烏裡克一起，佩波調給他一隊保密性良好的特技斯塔克保鏢，這些保鏢均是軍隊出身，可以熟練使用許多斯塔克的軍用產品，即便是他們取消了軍工生產線，但斯塔克只是不再出售，自己仍然擁有生產的權力。
其中一個保鏢操控著微型無人機，將一顆子彈大的煙\\霧\\彈扔進了房間，煙\\霧\\彈爆裂開來，煙霧迅速彌漫到整間屋子，而其中的微粒甚至立刻在螢幕上構建出一副房屋內部模型，清晰的勾勒出了每一個黑警的位置。
「夜魔俠，一樓的人交給你。夥計們，我們去放倒二樓的那兩個。」
兩個小無人機飛了上去，準確的找到了在煙霧中嗆咳的兩名黑警，然後向他們射|||出了電片，釋放出了大量的電流，把他們電暈在地上。
老烏裡克喝著咖啡嗆住了：「夜魔俠？」
露西瞥了他一眼：「我給義警起的代號，別告訴我你一直管他叫『喂』。」
烏裡克撇了撇嘴角：「我管他叫小紅，他的制服是暗紅色的。」
這回輪到露西嗆住了。
「夜魔俠。」露西用那種難以消化的表情說，「還是夜魔俠比較好聽。」
#
霍夫曼看見一個黑警從煙霧裡沖出，像是受了嚴重的驚嚇一般大叫著，他沒來得及逃出房間，就被煙霧裡伸出的一隻手
霍夫曼聽見了骨頭折斷的聲音，他坐在地上不敢動彈，煙霧裡打鬥的聲音漸消，穿著暗紅色制服的魔鬼從煙霧裡走出來，霍夫曼畏懼地看著他，縮到了牆角。
「我給你兩個選擇。」夜魔俠聲音低沉而沙啞，「指證菲斯克，或者我把你留給菲斯克的殺手們。」
「沒有用的，我走不到警局就會被人殺掉，這是菲斯克的天下，你以為只有地獄廚房在菲斯克的手掌心嗎，整個紐約州都是！員警、法官、律師、據我所知還有一位議員，都是菲斯克的人。」
一直保持通話連線的後方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話，眾人臉上都出現了憤怒的表情，竊竊私語起來。
「剛剛的證詞錄下來了嗎？」露西問其中一個斯塔克保鏢。
保鏢回答：「是的，都在掌控範圍內。」
露西聽見夜魔俠繼續和霍夫曼交談的聲音：「去找湯瑪斯•格雷森警監，你的案子會被移交給FBI。我會看著你走進警局，如果你想要逃跑，或者想求助，我會讓你知道後果。」
夜魔俠給了霍夫曼一拳，滿臉開花。
「哦——」
後方整個房間的人就像看拳擊比賽一樣全都露出了吃痛的表情。
看著霍夫曼搖搖晃晃的走向門口，露西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露西看了一眼烏裡克，老記者似乎已經快哭出來了，長時間的精神高度緊張和凱倫的死讓他每天都覺得自己要崩潰掉了，露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其他人離開：「烏裡克，找萊恩小姐去預定明天的頭版吧。」
她把烏裡克留在了房間裡，在老記者嚎啕大哭之前關上了門。
#
菲斯克在畫廊外下車，他的手下人失敗了，霍夫曼已經去了警局，案子移交給了FBI，或許他的勢力大到一定程度，但是還沒有夠的那麼遠。
再一次，他反省自己的錯誤，他不應該洗白自己，去競選什麼市長，他在自己的黑暗帝國裡遊刃有餘，而轉到了明面上，卻是舉步維艱。
但身處黑暗的人總是心底渴望著一點光明，儘管他知道那很難，但是就像是癮君子去渴求毒|||品一樣，他控制不住自己去靠近。
韋斯特打來電話：「您的母親很安全，她已經安全轉移，不會有人傷害到她。我們沒有找到殺手，奧斯裡大概只是想恐嚇你。」
菲斯克放下心來，他站在街邊隔著玻璃往裡看。畫廊裡，他的女朋友凡妮莎正在為客人們介紹畫作，暖黃色的燈光下她顯得那麼美麗，像一隻蝴蝶，輕輕地落在了菲斯克的心頭，不聲不響，卻讓人產生一陣悸動。
菲斯克已經準備好了鑽戒，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他想對凡妮莎說：「我不夠好，但是你能讓我更好。如果你愛我，和我一起走，我們會回來，那時，這座城市就是我送你的禮物。」
凡妮莎看到了菲斯克，那令人恐懼的大個子在玻璃窗外等待著她，她帶上了帽子裹上大衣出門，向男朋友跑去。
菲斯克露出了微笑。
一蓬血花從凡妮莎的帽子上冒了起來，飛濺到菲斯克的臉上。
菲斯克愣在了原地。
凡妮莎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緩緩向菲斯克倒去。
菲斯克難以置信地接住了女朋友的身體，他殺了無數人的雙手撫摸著凡妮莎的臉蛋，熱度從凡妮莎的身上褪去，菲斯克大吼著什麼，他自己聽不見也聽不清，他抱著女朋友的身體，跪在了畫廊外。
一點涼意落在了鼻尖上，他看著天空，白色的雪花慢慢的落下，覆在了凡妮莎曾經充滿了活力的身體上，聖潔而美好。
紐約終於下雪了，將一切罪惡掩蓋在了銀裝素裹之下。
#
幾百米之外的金髮刺客跨坐在窗口，手裡穩穩端著一把狙\\\擊\\\槍，他不慌不忙的將狙\\擊\\\槍各個零件擰下來，裝在背包裡，按下耳機，用平淡無波的聲音通知另一頭的人：「任務完成。」
「回來。」對方吩咐。
金髮刺客聽命，長腿一邁，回到屋裡，將耳機折斷，扔進了垃圾桶，離開了大樓，跨上一輛哈雷摩托，在風雪中飛馳而去。
高夫人按著拐杖，看著那個在暗處俯瞰著整個紐約城的男人，男人既不老也不年輕，年輕的是他的面容，老的是他的眼睛，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甚至更年輕，而高夫人敏銳的感覺卻讓她仿佛看到了彌漫在這個男人身上的血霧，粘|||稠的附著在男人的周圍，那是親手操縱過一場又一場的屠殺後才沉澱下來的東西。
男人對她說：「菲斯克不應該喜歡那個女人的，她讓他變的柔軟，猶豫不決，喜怒不定，我們不能接受這樣的人成為我們中的一員。」
高夫人點點頭：「滿大人曾經讓我秘密監視菲斯克，決不能讓他走上歪路，看來他還是讓我們失望了。」
男人將剛剛與殺手對話的橡膠耳機揉成一團，扔進了伏特加里，走進了黑暗中。
「監獄會讓菲斯克變成我們想讓他變成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哎嘿嘿~~快來舉高你們的雙手告訴我誰出場了！！！
第46章 泰坦
第四十八章泰坦公司
「他說謊了！」
一打頭版印著菲斯克大頭像和引人注目的黑體字的星球日報像一顆炸彈一樣扔在了報刊亭裡，報紙迅速被人搶光了，FBI連夜的迅猛打擊讓所有菲斯克相關人員在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被逮捕，黑警霍夫曼申請了證人保護計畫，僅僅他一個人就幾乎將數個警局連根拔起，人們驚歎于員警劇、法院等公權機構的腐敗，憤怒像火焰一樣席捲了紐約的白色世界。
街頭巷尾每一個人都在討論菲斯克的事件，這場事件的主角被抓|||住的時候在紐約的一家畫廊外，懷裡抱著一位了無生氣的女子，連逃跑的念頭都沒有，FBI不費吹灰之力就逮捕了他。
還有新出現的那位義警：夜魔俠。
這個稱呼第一次出現在了報刊上，附帶一張並不清晰的照片，報導者為烏裡克。
他詳盡的闡述了這位義警在菲斯克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再一次引發了爭論，他是誰，他走在了公權機構的前方，他有資格做審判者嗎，他到底是像蜘蛛俠一樣破壞了公權機構的信任力，還是無辜民眾的救世主？
這場爭論沒有答案。
但一位叫湯瑪斯•格雷森的警監在接受採訪時給出了答案，面對愈加危險的世界，公權機構必須要應對變化，或許，和義警合作不乏是一條道路，但是如何保證公權機構本身的清潔，如何和無法公開身份的義警建立信任，如何判定義警的合法性，重重的難題仍然擺在人們面前，需要解決。
#
「我時常想到號角日報的主編老詹姆斯說的話，如果義警的行為超出了法律的界限，會把員警變成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跑的傻|||子，一步一步的，人們心中對公權機構的信任度會慢慢降低，然後規則就不堪一擊，人人都可以出手去維護他們心中的正義，暴力會蔓延到各個地方，那就是一個新的地獄。」
露西和佩波一邊看著電視一群記者像烏鴉一樣撲向了手上戴著鐐銬的菲斯克，而菲斯克只是低垂著頭，不發一言。
凡妮莎死了，這是露西所預料不到的另外一件事，在她所瞭解的電影世界裡，凡妮莎接受了菲斯克的戒指，離開了紐約。
甚至露西以為是凡妮莎是在菲斯克的安排下假死，但福爾摩斯給她發來了最確切的消息，如果她敢說凡妮莎還活著，福爾摩斯一定會認為這是對他專業所學的侮辱，連帶著還侮辱了華生，因為她陪著他一起去停屍間檢查了一遍。
華生和福爾摩斯又和好了，就在華生舉著火把把準備燒掉夏洛克天臺上的蜂房的照片發到福爾摩斯郵箱後的下一秒，福爾摩斯就認栽了。兩人大吵，互相甩了成打的狠話，然後警監一個電話打過來後，兩個人就奇妙的和好了。
這大概就是兩人特殊的磨合方式。
「我其實並不贊同義警的立場。」佩波皺了皺鼻子，「但這一次公權機構的腐敗讓我心驚膽戰。連他們自己無法保證自己的效力的時候，無辜民眾又要依靠誰來保證他們的安全和利益呢？」
「法律，它或許不完善，但它給了人們最大的可以獲得平等的機會。「還有秩序、規則，它們有漏洞，這個社會有許多人嘗試去鑽這個漏洞，但是也有善良的人去彌補它。下一次，至少有人想鑽的話，他們得更費力一些了。」
露西看著電視上出現的夜魔俠那張模糊的照片：「義警只不過是應急措施，他防止世界往更黑暗的地方滑落，但他無法力挽狂瀾。格雷森警監，烏裡克，福吉，你，我……我們才是讓這個世界良好運行下去的人。」
「你怎麼能忘記默多克啊，他幫了你不少呢。」小辣椒開玩笑說，故意擠眉弄眼，「還是他在你心裡有特殊地位？」
露西再一次耐心的解釋：「我和他還沒到……」
「別啊，露西，他帥極了，我知道你們都在度過一段有點悲傷的時光，但這可不是你放過他的好理由。」佩波說，「一進你們的屋子，我的戀愛雷達就開了，我知道你們肯定有點什麼，你們倆身上彌漫出來的粉紅色氣泡簡直到處都是。」
露西舉起拳頭，捶了小辣椒的肩膀一下，攤手承認了：「好吧，也許會有發展，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放心吧。小辣椒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閑下來觀察我們的，你每天有幾百份的檔要簽，托尼從來不管事……」
佩波又露出了那種痛苦的表情。
露西忍不住打擊她：「任重道遠啊，斯塔克總裁。」
「說到這個，我有個小禮物給你。」小辣椒嘻嘻笑著，從沙發下面的包裡拿出一個小盒子。
「這是什麼？」露西打開，裡面是一盒名片，她看清了上面的字之後，愣住了。
泰坦公司？
小辣椒解釋：「我考慮了你的提議，超級英雄賠款部門不應該由斯塔克基金會來運營，這回所以我打算獨立成立一個小公司，泰坦。斯塔克基金會只作為投資者之一，當然，先期它可能是唯一的投資者，有兩個部門的人會幫你先把泰坦公司的基礎打出來，保證它的正常運營，而且我還和神盾局溝通了相關的事務，神盾局下屬的損害控制部門將提供一部分技術性的幫助。」
露西看著那張黑色的小卡片，上面的燙銀字體閃閃亮，顯得很高大上。
露西吐槽：「真高興神盾局還知道自己應該收拾爛攤子。」
「神盾局上個世紀就成立了損害控制部門了，不過他們主要是對未知物體所造成的損害進行修補和隱瞞，後者更多一點，洛基在一夕之間把一個小鎮從地球上抹殺了，而這件事幾乎沒有任何人知道，因為損害控制部封鎖了消息。」
佩波指著露西名片上的一行字：「你的職位是……損害控制部門主管，但實際上，由你來主導這家公司，別把它想的太高大上，沒有摩天大樓，沒有豪華的辦公桌，跟在你身後的大概都是一群小人物，普通人，每天給超級英雄們擦屁|||股。」
「哦，那聽起來真適合我。鋼鐵俠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嗎？」
「當然，如果他造成了不必要的損失，你可以向斯塔克基金會追責。但是注意，或許先期復仇者成員還在我們的保全範圍之內，但後期我希望不。要知道董事會早就對托尼無緣無故無休止的對復仇者相關事務進行賠償和投資厭煩了，這對他不好，名聲不好，利益也有損失。」
「那麼如果美國隊長……」
「去找軍方和神盾局，別讓他們太便宜了。」
露西高揚起眉毛看著小辣椒，一字一頓：「女士，我簡直要愛上你了。」
佩波抽|||出露西的名片，把它放進露西的上衣西裝裡：「所以……你接受了嗎？」
「我的辦公室有沒有咖啡機？」露西露齒而笑。
佩波許諾：「世界上最好的咖啡機和咖啡豆。」
「那我還等什麼呢？」露西接過了名片，在復仇者大廈跳起了舞，「我們什麼時候去看看新辦公室？」
當露西站在紐約布魯克林區托尼•斯塔克的母親留下的足球場那麼大、浮誇到極致的古堡別墅時，露西認為她應該跟小辣椒重新討論一下「高大上」的定義。
佩波帶著露西穿過走廊，兩側矗立著許多雕像，那是曾經斯塔克資助過，已經犧牲的超級英雄，露西看到了蟻人的雕像：「托尼小時候在這裡長大，他總是抱怨那段時光太空虛，所以他喜歡派對，喜歡被眾人圍攏，他上大學之後就再也沒回來住過。」
露西看著牆上的掛畫，霍華德斯塔克和他的妻子瑪利亞與托尼的全家福，她的腳下是柔軟的地毯，窗口邊擺著一張上了年頭的實木書桌，看起來古樸又奢華。露西從視窗看過去，可以看到外面空曠的花園，很難想像在繁華的紐約城，斯塔克家族還能買下這麼一塊地皮，在高樓大廈間開闢出一片世外桃源。
「霍華德斯塔克先生常常坐在這裡看著自己的兒子。」賈維斯溫和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儘管他對Sir總是疏於問候，但他依然很愛他。」
露西向四周看了看，一臉驚喜地看著佩波：「你把賈維斯帶過來了？」
佩波說：「它是最熟悉這裡的人。」
佩波敲了敲霍華德曾經用過的那張辦公桌：「這裡以後就是你的位置了。」
露西慢慢地坐下來，從窗口看著那塊草坪，似乎有一瞬間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似乎也變成了霍華德•斯塔克，他隔著玻璃，看著兒子在草坪上玩耍，妻子抱著差點跌倒的小男孩，抬起頭，沖他微微笑著。
「你想要從那一項工作入手？」小辣椒的聲音打斷了露西的想像。
露西回過頭，按在她已經設想了無數次，最終成型的設計報告上。
「復仇者解散。」
#
「解散？」
巴基躲開了敵人射來的子彈，找好了精確的角度，扔出了星盾，星盾撞在了鐵欄上，彈射~出去，從後面擊倒了向他開槍的三人。
「聽著，女孩，你這想法太大膽了，我們是為了應對威脅才成立的，雖然現在還是和平時期，但為什麼要解散呢？」
巴基收回了星盾，淩空接過了神盾的另一位特工朗姆洛拋過來的槍，打開配電室，看都不看的朝著裡面開了幾槍，房間頓時黑了下來，只有一些獨立配電的機器還在運轉著發出幽幽藍光，他們一直監視的密封艙裡傳來人語交談聲，兩個人出門查看發生了什麼事。
朗姆洛給了他們一人一槍子，巴基和他一起趁著還沒有關上門沖了進去。
「這是一個程式，你們成立復仇者聯盟的時候簡直就跟拉幫結派一樣，拜過香就能立山頭了，哪有那麼容易的事？」露西坐在壁爐旁邊看著那擁有著現代供暖設施，卻仍舊用不知名的科技做出的火焰，把材料放在了一邊，「首先，定義復仇者聯盟？」
「一個由超級英雄們組成的救援組織？」巴基給了一個敵人一拳，把他打出了窗戶，三兩個人朝他撲了過來，他跳到了桌子上，且戰且退。
「它是民間組織，還是政府組織，還是國際政府間組織還是非政府間組織？」露西等著巴基的答案，「給個提示，咆哮突擊隊還算是軍隊組織呢。」
巴基有點迷惑了，他思考的時候，敵人揮來一把椅子，砸在了他寬闊的背脊上，椅子崩碎，留在敵人手中的只剩下半塊木頭。
露西聽到一聲巨響：「隊長，你那邊在執行什麼任務嗎，神盾的人說你空著。」
巴基陰沉地看了一眼把椅子拍碎在他後背的敵人，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金屬手臂拎住了那人的領子，把他提了起來，然後垂直扔到了天花板上，那人的腦袋直接把天花板撞出了一個大洞，掉落的白灰讓巴基嗆咳了一下。
「我在搞點小裝修。」
露西於是接下了自己剛才的問題：「你看，你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因為復仇者目前的問題，在於定義不明確，看看它的成員，托尼是一位民間科學家，你來自美國陸軍，托爾是個神，娜塔莎和克林特本身是神盾局的特工，班納他是一個科學家，不過算是神盾局徵召來的，就算做神盾局顧問吧。」
巴基一腳踩住盾，盾飛彈而起，吸在了他的手臂上。
斯塔克的高科技，他簡直愛死了。
「所以你的重點是……」
巴基和朗姆洛比了個手勢，兩人向著內艙進發。
「重點在於，現在復仇者沒有正式的管理和正式的建立過程，就如同我現在在推特上說，我要成立一個『摸美國隊長胸~部』的組織，你信不信我立刻能夠籌到100人以上？」
朗姆洛差點被自己的笑聲嗆住，巴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們無法被人正式的承認，但是你們多數又是政府人員，幫助政府在處理美國的威脅。」露西說，「敢問一句，您現在並不是在美國本土處理事件對嗎？」
「在歐洲。」巴基歎了一聲，「要帶點本土貨嗎？香水、包包什麼的？」
露西沒有接下巴基的玩笑，反而更嚴肅了：「你們是民間組織，卻説明政府處理危機，你們又同時進行跨國任務，相信我，這事兒沒個頭，你們早晚會把自己變得跟四不像。」
朗姆洛小聲說：「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露西接進來的是半公開頻道，只能聽見巴基隊長的聲音，而其他人都可以聽到她的聲音，
「執行跨國任務又不和當地政府打招呼，這算是秘密行動，那麼你們至少也應該算秘密組織，可現在復仇者聯盟的名字幾乎全世界都叫的出來。」
露西心想，定義不清，這是最大的問題，一個組織架構，盈利模式，責任人都搞不清楚的組織，最容易被甩鍋。
都說托尼是最大的背鍋俠。
要露西說，他活該。
「所以你的解決方式是先行解散？」巴基擰眉，一個敵人從背後接近他，手裡一條細細的鋼絲線突然纏在巴基的脖子上，巴基迅速把自己的金屬手掌插入鋼線和脖子中間。
露西笑著說：「你比較有威懾力，由你來說解散比我來說有用吧。當然，我無權命令你這麼做，畢竟我現在只不過是個小公司的損害控制部主管，但相信我，我真的在為復仇者考慮。」
巴基一邊與大個子僵持著，一邊回答，他後面那個大個子殺手簡直像一塊鋼鐵，他奮力將鋼絲與脖子拉開一點距離：「你確定、我、隨便一句話、就能解散復仇者？」
「唔……就像解散『摸美國隊長胸~部』組織一樣容易，畢竟復仇者從未經過任何正式的審批和註冊，到現在為止，它還只是一個口頭組織。」露西多解釋了幾句，「復仇者解散之後，將會自動成為秘密組織，你們依舊可以進行救援行動，但對外都可以說是個人行為，在這一段期間內由於個人原因造成的損害，由你們個人賠償，如果可以找到損害源頭，自然由對方負責，這種狀態一直到復仇者聯盟有新的合法身份為止。」
巴基兩隻腿在空中蹬踹，終於找到了一個著力點，用力的踩在那塊實物上，反作用力讓他和身後的大個子一起撞到了牆上，大個子的手臂稍稍放鬆了些，巴基立刻掙脫出他的鉗制，給了他一拳，大個子整個人倒飛出去，砸壞了無數的實驗儀器。
「好吧，復仇者，解散。」
巴基關閉了頻道，指著那些殘磚爛瓦和滿地的玻璃碎片：「告訴我這些損失不算我個人原因吧。」
朗姆洛好笑地聳聳肩膀：「讓她別放棄『摸~摸美國隊長胸~部』組織的創意，寇森會提供支援經費的。」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以後。
寇森拿著一麻袋從泰坦總部離開，撞上了來任務完成來泰坦交接的吧唧隊長和冬日隊長
巴基：寇森，你拿了什麼。
寇森：嗯……露西給的，泰坦內部興趣小組的補貼。
史蒂夫：所以那是什麼？
寇森老臉一紅掉頭就跑：沒什麼！
史蒂夫掏出小刀劃破了麻袋。
一堆滑鼠墊掉了出來，滑鼠墊一共兩款，畫著巴基隊長和冬日隊長的畫像，滑鼠墊底端凸起來的部分是用矽膠墊做出來的胸肌。
史蒂夫：……
巴基：……所以你們還是成立了那個「不可說」的組織！
第47章 復仇者解散
第四十九章 復仇者解散
「隊長說了解散？」托尼尖叫，「我不同意！我這個出錢的還沒同意，他憑什麼同意？」
「反正大家都聽他的不聽你的。」露西帶著太陽鏡，別墅外的草坪上一邊曬著抬眼一邊喝咖啡，泰坦的員工最近幾天增加了，她在草坪開闢出了休息區，午餐可以享受自助餐，還設立了沉浸式圖書館休息區，還有比較吵鬧的遊樂區。
員工們正在草坪上玩著「魁地奇」，他們騎著掃帚，手裡拿著橄欖球相互扔，還有一個頭上頂著一顆金色小球的人模擬金色飛賊在滿場跑。露西都不知道這是哪個宅男想出來的運動方法，一切仿照哈利波特裡面「魁地奇」的賽制，除了不能飛，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露西看著眼前的場景，從心底感到開心。自從泰坦成立之後，一開始他們焦頭爛額了一陣，斯塔克基金會和奧利安公司沒有處理完的保險單都歸入到了泰坦來處理，從熟悉的領域入手，確實讓露西迅速的適應了新的公司還有新的員工關係，下面各個部門的員工也進行了一段時間的磨合。
露西也同時發現了問題：有太多的民眾，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外星人會來襲。大多數人的報告中寫著，我早上吃著飯\\澆著花\\和我女朋友正在翻雲覆雨，然後一群醜陋的外星人就來了，復仇者飛來飛去和外星人打，我的家就毀了。正義？我不知道誰是正義的，但復仇者大多數都是人類，我猜他們是正義的吧。
甚至有一群狂熱的外星人研究愛好者認為外星人是友好的，可以談判的，而復仇者毀了一切。
還有一部分人（這部分人甚至數量驚人）真的認為，是托尼•斯塔克做了什麼實驗，引來了外星人的攻擊，因為斯塔克基金會理賠的反應速度太快了，而且是斯塔克最後抱著核彈沖進了大洞裡，而且最重要的是，外星人是從斯塔克大廈的上方打開的蟲洞。
千年正確史蒂夫，萬年背鍋斯塔克。
露西心裡默默為托尼點了一根蠟。
紐約大戰已經過去快半年了，而多數人只看到了大戰，卻不知道原因，這給無數的陰謀論和負面猜測提供了一片滋養的水土。
處理完最後一批保險單，露西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我看不出來解散之後和解散之前到底有什麼區別。」托尼煩躁地手指敲擊著桌子。
女侍者拿過牛奶罐微笑用眼神詢問需不需要添，托尼揮了揮手，侍者禮貌的離開，金髮垂到腰上，漂亮的曲線讓托尼不自覺的看了兩眼，侍者詢問了一圈之後，打開了電視。
「在於合法性和不合法性。在於你們下次出去跟誰打一場的時候我們可以把它定義為救援而不是街頭鬥毆。」
露西有點生氣了，對托尼這種頑固不化的態度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到懊惱。
「中國有一句話叫師出有名，聽說過嗎？復仇者的救援力量是很多團體無法比擬的，但同樣它的破壞力也非常驚人，從結果上來看，現在完全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如果我們不能確定復仇者的合法性，我們就和那些肆意破壞世界混蛋沒什麼兩樣了。」
托尼不說話了，但聽得出他有點氣哼哼地表示不服：「聽起來好像有了合法組織背景好像就有了護身符一樣。」
「想想飛天拉麵神教啊，他們的神父現在都能使用教堂主持婚禮了。」露西開起了玩笑。
飛天拉麵神教宣稱他們信奉的主神是一個會飛行的義大利麵條怪物，主創者成立這個神教的意義在於用這種荒謬可笑的宗教去嘲笑那些真正宣稱神創世的宗教。這個教派起源於一場反叛式的玩笑，卻因為註冊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宗教」，甚至擁有了自己的教堂和神父。
露西放軟了語氣：「托尼，這個世界有自己的運行規律，它不是你的小孩玩具，讓你為所欲為，即使你想對它好，也得在它的規則內玩遊戲，要麼，就改變規則。」
「露西你現在口氣聽起來就像那些華爾街操蛋的律師。」托尼翻了翻眼睛。
露西聽出他玩笑的口氣，所以沒有計較，耐心的繼續協商：「我給你做最終決定的權利，剛才美國隊長說了算的話都是氣你，你才是最後那個能落錘決定的人。你的錢，你說話。」
打一棍子送顆棗，對於托尼來說最有用了。
「如果我拒絕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等隊長回來就會用那種看幼稚園小朋友的眼神看著我說『哦托尼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我要怎麼去面對霍華德，他把你交到我手裡的時候，你還是那麼小小的一團可乖了，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露西笑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
「隊長只是在關心你。」
托尼哼了一聲：「以老賣老。他只不過是看不過我身邊總是圍繞著那麼多的超模一個都沒給他留，才嫉妒地對我指指點點。」
露西調出了一張計畫表，傳到了托尼的手機上：「這幾天復仇者解散的消息就會滿大街都知道，超級英雄的合法性討論將會持續一段時間，等隊長回來，我想讓他代表復仇者上一次電視，講一講紐約大戰的部分真實情況……別打斷我，我可不知道你那張嘴會說出什麼得罪人的話才讓隊長去的。」
托尼把一顆黑布林送進嘴裡，痛快地咀嚼著，想像著那是巴基•巴恩斯得意洋洋的臭臉。
「然後呢。」
「泰坦公司的下屬部門將會整理一切材料，把泰坦變成一個國際非政府間組織，組織下屬救援專案部門會啟用一個全新的復仇者協定，簽署協定的人可以成為復仇者。」
「這麼麻煩，聽起來光審批就需要很長時間。」
「有錢就不需要很長時間。」露西暗示說。
托尼笑了起來：「你解散了我的復仇者，還管我要錢？」
露西用撒嬌的語氣，壓低了自己的嗓音，像砂礫一般沙啞，帶有一種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性|感：「所以，托尼老爹給不給呢？」
托尼嗆住了，急忙找餐巾擦掉嘴角流出的橙汁，好讓自己看著不會像是生活不能自理的老頭。
「別瞎用那個詞。」
露西有點驚訝：「我最近和幾個記者朋友聊天，他們說很多人都喜歡這麼稱呼你。」
是啊，那些我睡過的女人在床|上調情的時候都喜歡這麼叫我。
托尼拍拍自己的腦袋，把一副副活色生香的畫面從腦袋裡趕出去：「反正，別瞎用。這件事你想做就做吧，但是你還有一塊硬骨頭要啃。」
「神盾局。」露西露出看見獵物的餓狼一樣的笑容，「我等著它們呢。」
托尼給尼克•弗瑞的光頭上安了一根蠟燭。
「上吧，露西，等著你的好消息。」
托尼放下了電話，但是露西的話讓他不得不陷入長時間的思考，的確，他成立復仇者的時候實在太草率了，雖然對他來說任性妄為是他的標籤，但給下面的人造成了多少困難和影響，他並沒有考慮，畢竟他付了足夠多的錢讓他們擺平。
但有時候錢能消除物質上的損失，卻並不能消除怨恨，在下屬眼裡，自己恐怕一直是個讓人恨得牙癢癢卻又不得不從命的麻煩老闆吧。
托尼無奈地笑笑，試圖把這些無關的事情扔到腦後，去想想他那些能夠創造出無窮的美鈔的小科技。
但遠處的電視裡還在播放的肥皂劇突然扭曲了一下，所有的電視突然變成了雪花噪點，然後一圈圓圈包裹的兩把刀形狀的標誌出現在了電視裡。
「有人稱我為恐怖分子，而我更喜歡稱自己為老師……」
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從電視裡傳出。
一個滿臉鬍鬚，帶著墨鏡的男人出現在電視裡，隻言片語之間就殺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幾年前，我綁架了托尼•斯塔克，那是我給美國的第一條訊息，後來我讓他逃走了，他製作了他的鋼鐵小玩具來復仇，他以為自己消滅了十戒幫，但事實上，火種猶存。我們之後又向美國傳達了九次訊息。」
螢幕上播放了一次又一次的爆炸襲擊。
托尼揪緊了白色的桌布。
「你們的總統不斷的忽視我們的訊息，所以……」
鏡頭回到了那個滿臉大鬍子的人身上，他用槍指著一個跪在地上被蒙著雙眼的人的頭上。
「這個人，他是斯塔克的工程師，他説明斯塔克製造了他的那些武器，所以……這是最後一條訊息。」
槍聲一響。
圍觀在電視前的人們發出了尖叫。
那位工程師倒在了地上，鮮血汩|汩地從他的太陽穴中流出來染紅了地毯。
托尼將桌子掀了出去，餐具稀裡嘩啦地碎成一片片，托尼面色鐵青的踩了過去，帶著決一死戰的決然。
#
地獄廚房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仿佛曾經籠罩在之上的恐怖氣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剛下過雪的紐約帶著一股冷冽的氣息，街上的人漸漸稀少，人們腳步匆匆，寒風像怪物的觸手一般從地下抓|住人的腳，帶來徹骨的寒氣。
尼爾森默多克律所在一片蕭瑟的氣息中再次開張了，可是曾經的三人組不存在了。
「為人民而戰」仍然是這間小律所的理念，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即使成為了扳倒菲斯克的大功臣，甚至不下十次出現在了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上，如今仍然只能夠接一些窮人的官司，每天入不敷出。
馬修放下電話，他打了好久的電話，對方一直忙著。
福吉看見老友又露出那種有一點點沮喪的表情，安慰他：「自從那個露西進了泰坦就忙的腳不沾地了，你得去泰坦總部堵她了。」
「如果我要管理的是復仇者那幾個麻煩精，我也會忙的腳不沾地。」馬修露出了那種被抓包的無奈笑容，「我還有卡利托夫人的案子沒有弄完。」
他說的是一個墨西哥老太太委託的案子，幾乎和義務支援沒什麼兩樣，老太太能付的律師費只有十罐特質的墨西哥辣椒醬，沒有人願意碰那種辣穿胃的東西。
福吉掏了掏耳朵，用那種「真搞不懂你」的語氣說：「別告訴我你打算坐在這裡加班都不願意去泰坦總部去找她約會，別啊，夥計，為了工作你能放棄那麼好的女孩？得了吧！」
福吉把案子抽了出來，鎖到了自己的抽屜裡，開始哄馬修。
馬修笑了笑虛擋了一下：「好的，我這就去。」
福吉繞上了圍巾，也打算離開了，一般律所下午三四點鐘就沒人了，在這個大冷天他還是想回家和烤肉丸還有垃圾食品們為伍。
這就是小律所的悲慘境遇。
福吉離開，又折回從門口探了個頭：「別忘記送花。拿下她！」
馬修扔過去一卷衛生紙，但是福吉走後，他又忍不住撥通了街角那家鮮花店的電話。
「是的，玫瑰，送給女孩。」馬修說，有人敲響了律所的門，馬修起身去看門，外面站著一位快遞員，他並沒有發現馬修是個盲人。
「凱倫•佩吉的快遞。」快遞員說，「您是她的同事嗎，您可以代她簽收，我上門好幾次了，人也聯繫不到，這快遞是她自己寄出去的，上面寫著三天前要送到。」
「是的。」馬修的嘴裡發幹，他一直盡力不去想這件事，但是每一次總有人提醒他，他的生活中曾經有過那麼一段快樂的時光是凱倫帶來的。他在快遞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拆開包裹，摸出了凱倫的「遺產」，那是一隻錄音筆。
馬修意識到，這是凱倫自己寄出去的遺言，悲痛瞬間擊中了他，凱倫很早就知道自己會死，或者說，她早有所準備。
馬修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打開那只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維斯坦夫人，您的兒子這個星期來看您了嗎？」凱倫的聲音，然後是一段老年女性模糊不清的回答，這段他們都聽過，凱倫把這段當做菲斯克謀殺的證據保存了下來。想必凱倫是害怕證據被人奪走，複製了很多份，保證有一份能夠留存。
馬修按下快進鍵，錄音進入了下一首。
「我去了療養院，見了菲斯克的母親，我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我……我好害怕。」錄音筆裡傳來凱倫崩潰哭泣的聲音，「我看到療養院有監視器了，我一定暴露了。不過好在維斯坦夫人得了阿茲海默症，讓我祈禱吧，希望她不會告訴她的兒子我去過。監控每隔兩周就會被替換掉……」
#
凱倫•佩吉坐在車裡，一邊哭著一邊按下了錄音鍵，她扶著方向盤，哭的泣不成聲，對死亡的恐懼瞬間吞噬了她，她真的害怕了。
可是她能怎麼辦呢，露西說得對，她不能帶烏裡克來這裡，他還有一個得了絕症的妻子，馬修和福吉一定會阻止她，可是現在只有這個方法了。
凱倫•佩吉抬起頭，直視著前方的公路，再次啟動了車子。
露西或許只有一點說對了，這是她和菲斯克之間的私仇，那麼就用私仇的方式來解決，不要牽扯上其他人。
她開回了律所，把所有的錄音拷進了電腦裡，然後將錄音筆塞進了一個小盒子裡。她看到了那塊被露西摔壞的鏡子，她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給自己的眼睛撲上了一層粉，壓蓋住紅腫的眼圈，把鏡子扔進了垃圾桶，帶上了小盒子，走進了地獄廚房的夜色中。
PS：關於員工魁地奇的那段內容，美國人真的玩過現實版魁地奇，搜索關鍵字：穀歌，魁地奇。現在矽谷裡還有人玩。
PS2：飛天拉麵神教，簡直就是這個世紀最偉大的宗教，他其實是無神論者用來抨擊其它宗教的產物，關鍵是它還註冊成功了成為正式的宗教。他宣稱我們的主神是個義大利麵條怪物。如果其它宗教說，你這個太特麼可笑了，飛天拉麵教就可以反擊說，大家都是註冊成立的，就好像你那個神不可笑一樣。百度一下很好玩的。
作者有話要說：
防盜章內容放在專欄裡啦，專欄裡以後還有好物，更多歡笑更多驚喜請收藏作者，收藏答200我就換新防盜內容，更神•經病的篇章喲！
第48章 上帝之手
第五十章 上帝之手
露西結束了和路易士•萊恩的視頻通話，鋼筆在她的指尖靈活地轉著，烏裡克幾乎要看暈了，露西似乎還沉浸在思緒裡，而烏裡克並沒有打斷她，他暗暗地觀察著這個女孩。
自從露西接管泰坦以來，她發生了一些顯著的變化，比如穿衣風格、走路的儀態，甚至還有妝面。
以前還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以流行和休閒為主，即便是女士西裝裙，也是較為走比較隨和的風格，直到露西開始聯繫凱特科雜誌社的主編格蘭特女士去做一期關於超級英雄應該如何取得信任的專稿。
當時露西興奮的描述著大好前景，而格蘭特女士一直用眼神死死地盯著露西脖子上那串五彩斑斕的項鍊，傳達出對露西審美品位的鄙夷和不約，那一場會面也說不上輕鬆，露西幾乎被格蘭特女士的氣勢壓的喘不過氣來，最後格蘭特女士對露西的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不過她承認露西給了一個很好的方向，這個方向其實用郵件就能說清楚，根本就不用她親自來泰坦總部會談，如果不是泰坦的名號真的讓格蘭特女士產生了興趣，她絕對不會踏足這裡。
「她簡直就是一頭地獄獵犬。」露西事後評價，光是想一想就會打個抖。
似乎格蘭特女士對露西的刺激相當大，之後露西慢慢就轉變了自己的風格，她借用了小辣椒專屬的服裝師置辦自己的衣櫃，把以前那些休閒裝都扔進了行李箱，只留下一兩件在家裡穿。
「根據公關部門的調查報告，人們對美國隊長幾乎有100%!的信任度，他們相信復仇者是一個正義的團體大部分是出自于對美國隊長的信任。托尼，多數人們認為他是個好人，但是他的花花公子還有玩世不恭的形象基本上讓他徹底遠離了『可靠』『誠實』這些能讓人安心的詞彙。」
有一天露西對烏裡克說，她穿著那件小辣椒的服裝師給她挑選的那套Escada灰色性|冷|淡風針織連衣裙。
「我當然不會強求復仇者每一個人都跟美國隊長一樣，但是在未來，泰坦將是復仇者與民眾聯繫的一個橋樑，我希望這個橋樑能夠架起人們對超級英雄的信任。作為這個橋樑的建設者之一，我得選擇和我的組織同化。」
「聰明的選擇。」烏裡克承認，作為一個常年不怎麼在乎打扮的老記者，他更關注於如何讓筆下的文章更加犀利，殘忍地揭示一切，幫助人們更準確的理解世界，擦亮他們的眼睛。而不是塑造一個半真半假的形象，去引導大眾的思維。
但烏裡克要承認，形象工程非常有用，他能看出來，在露西每一次開會的時候，原先那些輕視她的人懂得了傾聽和服從。
露西有時候會盤起頭髮，有時候自然垂落在肩上，但那毛躁的金褐色頭髮已經比原來服帖多了，這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加幹練，復古紅色口紅襯得她的皮膚越發白|皙，棕色的眼影讓她的眼眶更加立體和深邃。
那個有時露出嬌憨和總是控制不住自得之色的露西在烏裡克的記憶中漸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更加強有力，更加自信的女性。
「烏裡克？」露西在窗邊呼喚他。
烏裡克回神，為自己的失神感到羞愧：「抱歉，我在聽。我打算在博客上繼續寫探討義警和公權力關係的文章，如果它能夠讓人重視起來我們現在的暴力機關的狀況和現實社會的矛盾，以及義警在這一階段存在的必要性，這對那些蒙面英雄是有幫助的。」
露西用鋼筆敲了敲桌子，思考了一下，點點頭：「你的文章一向很有深度，當然可以，泰坦會支付相關的費用。」
現在烏裡克是一名自由記者，自從他被紐約公報辭退之後，他本來也沒處可去了，雖然路易士•萊恩伸出了援手，想讓烏裡克搬去大都會，但是重病的妻子和對地獄廚房的留戀讓他拒絕了大好機會。
於是在露西的建議下，烏裡克開始在他並不熟悉的領域——網路——折騰起來。他開了博客和推特，發一些評論文章。幸運的是，因為他是頭一個揭發了菲斯克犯罪帝國的記者，他的權威性和先鋒性讓他立刻在網上獲得了一批忠誠的粉絲和讀者。
這個時代成名比以前容易多了。
烏裡克感歎，不過剛剛觸網的他還不知道這背後如何實現盈利，所以他在露西的拉攏下，有時候也會領取一些費用去寫關於超級英雄的評論性文章，而義警、罪犯題材恰恰是他所擅長的。露西從未逼|迫他加入泰坦，反而露西認為烏裡克保持他的自由更有益於讓他的評論保持權威。
種種貼心的舉動卻讓烏裡克不由自主的讓喜愛的天平傾向於露西。
「你的妻子她還好嗎？」露西每一次會面都不忘記問候，這讓烏裡克更感覺自己被重視和關懷。
烏裡克微微一笑：「她很好，我會讓她在最後的時光努力的記起我們最快樂的時光。」
賈維斯的聲音突然響起：「Miss，您有一位訪客，馬修•默多克。」
露西立刻站起來抹平了衣服上的皺著，這些小動作都落入了烏裡克的眼裡，理解的一笑，烏裡克步出了房間，他在走廊裡和馬修相遇，想和對方開一句玩笑，但馬修的臉色讓他猶疑起來，在他還沒有來得及詢問之前，馬修已經進了露西的辦公室，露西沖烏裡克眨了眨眼睛，關上了門。
「嗨，你來了，抱歉，我一直忙著。」露西搖了搖手機，上面有三個馬修的來電。
露西有些忐忑，在經過了無數人的鼓勵之後，露西終於打算回應馬修，或許她應該先走出一步，釋放一些小訊號……露西這樣想著，然後馬修把一個銀色的東西放在了桌上。
馬修用很大的力氣才迫使自己問出來那句他根本就不想得到回應的問題：「你早就知道凱倫會有危險嗎？」
#
「我好害怕……」凱倫佩吉的哭聲從錄音筆裡傳過來，「但是朗說的對，我不應該帶烏裡克來這裡，這是私仇，私仇就應該一個人來解決。或許在她看來，我真的是個只想借刀殺人的壞人吧，可是我真的很無助，我需要有人幫我，我一個人接受不了這個……」
凱倫的聲音漸漸小了，然後是車子發動的聲音，凱倫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不行，凱倫，你得振作，沒人能夠幫你了，但是你還要為那些死去的好人們報仇。」
錄音結束。
露西好像一個被木樁釘在十字架上等待接受陽光懲罰的吸血鬼，她的內心波濤洶湧，想要大喊出來，尖叫、解釋、或者詛咒，什麼都行，但是她的力氣在聽到凱倫提到自己的名字時的那一刻完全被抽空了。
「我……我不知道她會去。」露西急急忙忙地解釋，「我只想著阻止她把烏裡克帶過去。我可以預見到如果她帶了烏裡克去會害死他。」
「你可以預見到？你的那個說來就來的特殊能力？」馬修扶著太陽穴叉著腰，快速地說著，「但是你不能說出那樣的話，你不能讓凱倫代替烏裡克去承受那樣的危險啊。」
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試圖把自己的憤怒和失望捶進這張實木桌裡。
「你憑什麼……憑什麼像個上帝一樣對別人的命運指手畫腳？」
「我要怎麼做？」露西抬頭大聲說，她幾乎乞求的望著馬修那雙無神的雙眼，「什麼都不說，看著她帶著烏裡克去療養院嗎？」
「或許阻止她？」馬修說，「阻止她，或者，通知我，任何一樣都好。露西，你到底幹了什麼？」
他想說你害死了凱倫，但是他沒法說出來，他做不到那樣殘忍，尤其是對一個自己愛過的女孩。
露西頹喪地跌倒在沙發裡。
好久，她才徹底明白自己幹了什麼，她其實很久以前就已經意識到了，只是想欺騙自己，她暗示自己凱倫的死不關她的事，只是命運的玩笑，她早晚都會去那裡的，因為在這條道路上總有人要犧牲。
但她不應該把凱倫推出去啊。
露西難過地捂住臉。
是啊，她到底做了什麼？她自恃預見過烏裡克的死亡，凱倫的勝利，馬修不被理解的痛苦，於是就自大地揮舞著不滿的大棒對著凱倫猛擊。
她在凱倫的死亡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
她親手鋪了一條把凱倫送往死亡的黃金之路嗎？
露西無話可說，她想為自己辯白，她想對馬修說，我當時一心只想幫你，我對凱倫說了氣話，因為我不知道凱倫會死，我不知道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的代價如此沉重。
凱倫的死亡像是一顆千斤的石頭，壓在露西的心頭上，讓她無法喘息。
最後她只能用微弱、帶著哀求的聲音說：「馬修，請原諒我。」
馬修握緊了那只錄音筆，沒有回應，他重新聽了一邊凱倫的聲音，那重複的、哭泣的聲音要把露西的心淩遲了。
「哢」，聲音戛然而止，錄音筆在馬修的手裡變成了一堆碎片。
他把那些碎片——它們就像是自己和露西之間曾經的美好——放在了露西的桌上。
「抱歉，露西，我做不到。」
馬修離開了。
露西愣愣地看著他離開，心中一片荒涼。
這是她來這個世界之後度過的第一個冬天。
露西木然地把那些碎片掃進了垃圾桶。
原來紐約的冬天可以這麼冷。
作者有話要說：
凱倫和馬修，就算是露西交給這個世界的第一筆學費吧。
第49章 滿大人
第五十一章 滿大人
托尼還沒有走進酒店，就被早就守候在那裡的一眾記者圍了上來，無數的閃光燈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來，托尼帶上了墨鏡，一個女記者擠到了前面來。
「托尼•斯塔克先生，您對企業員工遭到綁架並被處刑有何感受，那位工程師確實是因為幫您製作鋼鐵俠戰衣而受到牽連嗎？」
那話筒幾乎要塞到托尼的嘴裡，托尼躲了一下，但是更多的記者蜂擁而至。
「您會反擊嗎？」
「您一直沒有回應，是害怕了嗎？」
一個男記者用調侃的語氣問，他舉著一個非正式的手機，調成錄影鍵，一直對準了托尼斯塔克。
托尼被這輕飄飄的語氣激怒了，他一下摘下了墨鏡，黑色的眼睛如深潭一般看著鏡頭：「好吧，我知道你們都想看我暴跳如雷的樣子，不過要讓你們失望了。滿大人，我一直想著怎麼給你留言，我查過你的資料……」
「你這個妄想著復辟你的封建王朝，但只能被中|國|政|府追的如同過街老鼠一般只會躲在山洞裡的懦夫，你想來美國找存在感，我等著你。」
「這不是政治上的宣戰，就是我和你，鋼鐵俠對滿大人，你殺了我的人，我就給你收屍，如果你在山洞裡，我就把你永遠埋在碎土裡，如果你在海裡，我就送你去喂魚，如果你在廁所裡，我要把你的頭塞進馬桶裡溺死。」
「如果你夠有種，你就來找我，馬里布海灘10880號，我的門不會上鎖。」
托尼搶過了男記者手裡的手機，冷笑一聲看著他：「我不接受電話錄影，找個專業的來。」他點了點旁邊扛著機器的攝影師，攝影師驕傲的沖他比了個大拇哥。
托尼一轉身把手機扔到了牆上。
「去找斯塔克基金會要錢。」
托尼走進了酒店。
#
美國白宮，總統正在和自己的杜丹犬愉快的玩網球拋接遊戲，托尼•斯塔克的朋友，也是他在美軍的「內線」，有著戰爭機器英雄代號的羅迪上校焦急地跺著腳，副總統朝他投來一個安撫的眼神。
羅迪拿著報告對總統說：「我主張把鋼鐵愛國者作為防禦戰術打擊的絕密武器，而不是把它當做展示戰鬥機那樣讓它到處飛來飛去。」
「鋼鐵愛國者怎麼樣了？」總統從杜丹犬嘴裡拽出網球，羅迪說了一長串的內容，他一個字都沒聽見，或者說，他不想聽，「都拖了一個月了。」
羅迪差點氣的原地絕倒。
最終他還是履行了一名美國軍人的職責，毫無隱瞞的回答了美國總統的問題：「鋼鐵愛國者已經準備好了。」
總統拍了一下手掌，驚喜萬分：「那我們還等什麼，我們得安排一場揭幕儀式……啊不……新聞發佈會，不管你們叫他什麼，反正就是得昭告全世界，美國有了類似于鋼鐵俠戰衣的盔甲武器。」
羅迪說：「只有一件。鋼鐵俠拒絕把鋼鐵盔甲發展為國家武器。」
「隨他的便，敵人會以為我們有幾千件。」總統皺眉說，他看著羅迪，「我們要的是威懾力，這才是最重要的。」
羅迪有些求救似地看著副總統，而他只是嘴角向下彎了彎，表示無可奈何。羅迪滿腹怨言的離開了總統辦公室，被副總統叫住。
「羅德斯上校。」
副總統很親善地看著他，沒有拉攏也沒有刻意的疏離：「希望你能理解，我知道斯塔克和您是朋友，斯塔克上次控告軍方私自□□鋼鐵戰衣製作武器給政府造成了嚴重的形象打擊。」
或許你們在做這些混帳事之前應該考慮一下後果。羅迪心想。
「還有紐約大戰，幾乎都讓斯塔克一個人出了風頭。」
他差點死了！羅迪幾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氣，想要給眼前這個虛偽的老頭一拳。
「政府必須重塑形象，在面對世界威脅的時候，我們需要的不是個人英雄主義，而是一個強有力的政府，畢竟政府能做的比一個英雄多得多。」
副總統摟上了他的肩膀，羅迪心裡不情不願的反抗著。
「或許我們應對外星威脅時，束手無策，但不代表它無能。英雄們能夠打飛幾個外星人，但是他們能建立醫療體系，法律體系、控制經濟和土地嗎？當然不。但是人民只要看到英雄們贏了，就會簡單的認為他們更強有力，更能夠保護他們。」
羅迪不得不承認這是對的，民調顯示紐約大戰之後，美國人對政府的信任已經跌倒了歷史最低點。
「英雄們正在摧毀政府多年來辛辛苦苦建立的信任根基，我想你已經注意到了……所以我們需要鋼鐵愛國者，我們得讓人民明白，我們，政府、法律、福利體系才是能夠保護他們的東西。不是鋼鐵俠、美國隊長，或者那個穿著莎士比亞戲劇服飛來飛去的傢伙。」
那是雷神托爾，羅迪翻著白眼想。
最後，羅迪重重地歎了口氣，認輸了：「是的，副總統先生，謹遵總統先生的安排。」
兩天后，他穿著那套美國國旗色塗裝，簡直像個美國隊長和鋼鐵俠結合版的鋼鐵愛國者從天空中劃過，最後降落到總統面前時，美國各大電視臺都派出了記者對準了他。羅迪踏上那浮誇的紅毯，總統裝作非常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有著驚人的戰鬥力的「武器」，笑意彌漫在他的眼底。
羅迪走到總統面前，總統非常開心的拍拍鋼鐵愛國者的肩膀，裝作拍疼了一樣叫了一聲，對著鏡頭說：「滿大人，你說我一直忽視你的訊號。好吧，我告訴你，這就是我的回應，這就是美國的回應。」
羅迪愣住了，總統轉身離開，羅迪快步跟上了總統，彈開了面罩：「總統先生，您沒有說過有這段啊！」
「我一開始就想好了，羅德斯上校。」總統腳步雀躍，像是腳下裝了個彈簧，「托尼•斯塔克都能那麼有種的回答滿大人的挑釁，我如果不回應，那人們該怎麼看美國總統？難道五角大樓，白宮都是慫包，連一個斯塔克都不如嗎？」
羅迪站住了，看著總統離他越來越遠。
「這他媽該死的又不是一場競賽！」
羅迪沒有等總統回應，合上了面罩，從原地噴火起飛，在眾人眼裡化作一道火光離開了。
#
復仇者大廈。
「……如果你夠有種，你就來找我，馬里布海灘10880號，我的門不會上鎖。」
托尼斯塔克那張囂張的臉消失在銀屏上，小辣椒關上了電視，把遙控器扔了出去。
「我真搞不懂，他一天不搞出點大新聞來就難受的慌，他現在有多危險知道嗎，我昨天一整夜都沒睡好，就怕有誰突然打過來電話要我去收屍。」
華生也愁眉苦臉地看著小辣椒：「我給托尼做了心理複健這麼長時間，那個什麼滿大人的一個錄影就把我的心血全都毀了！天哪，我真不應該回來。」
「你的確不應該回來。」福爾摩斯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在華生還沒嗆回來的時候，他看向小辣椒，「滿大人的錄影你那裡有嗎，網上的都給刪光了。」
小辣椒遞給他一個平板電腦，裡面有滿大人錄影的存檔。
「我們還得跟十戒幫交涉，去把我們工程師的屍體找回來，他的家人快要崩潰了。」小辣椒扶著額頭，她切真體會到焦頭爛額是什麼意思，一天簽幾百份檔那算什麼啊，有現在讓她煩惱嗎？
福爾摩斯看著那一段小錄影，像是發現了什麼，抿了抿嘴唇小聲嘀咕：「跳接剪輯，有意思。」
華生說：「當務之急是把托尼找回來，他不能待在馬里布。」
小辣椒同意：「我給托尼打電話，他不接聽。虧他還敢跟我說我有最高優先順序！洛杉磯分部的員工去找他了，被他擋在了別墅外面。我已經拜託美國隊長直接飛去馬里布把他提回來，也就只有巴基的話他還能聽進去了。」
露西一直沒有發言，她看著窗外愣神。
「露西？呼叫露西？」
小辣椒叫了她四五次，她才回過神來。
露西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什麼事？」
小辣椒關懷的說：「親愛的，你是不是生病了？」
「嗯哼，不是，是失戀了。」福爾摩斯一邊看視頻一邊說。
華生咆哮：「夏洛克！！！」
福爾摩斯放下平板電腦：「她早晚都得接受這一切，不是嗎，露西？」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很難過的事情，讓福爾摩斯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出來，竟然讓露西有一瞬間放鬆了下來。
小辣椒看著她的眼神更擔憂了：「我不應該把你叫過來的，你應該休息一下，泰坦的事務也應該放一放，一切都會正常運行的。」
「哦不不不，我還是挺想工作的，你明白，我得……讓自己忙起來。」
露西說，一旦忙起來，她還能忘記一切，每天加班到十一點，然後回家倒頭就睡，一整夜無夢，這對露西來說絕對是奢侈的一天。
華生撫上了露西的腿：「如果你需要幫助，別忘了我，我的心理陪護成功案例有夏洛克•福爾摩斯和托尼•斯塔克呢。」
福爾摩斯皺了皺鼻子：「我可不承認，其實從理論上來說……」
「在我把你從這裡扔下去之前，閉上你的嘴，夏洛克。」華生微笑著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福爾摩斯深吸一口氣，把話題轉移走：「你們的工程師沒死，但是托尼•斯塔克快了。」
小辣椒大驚失色。
「一般的恐怖分子錄製處刑視頻的時候，會使用長鏡頭，盡可能的渲染真實感和恐怖氣氛，尤其是處刑鏡頭，一定要求絕對的真實，而這個……」福爾摩斯點了一下播放鍵。
滿大人對準了工程師的額頭。
槍聲響起。
鏡頭跳接到了滿大人的特寫，然後才是工程師倒在地上，額頭上流血的鏡頭。
「所以我猜你們的工程師沒死。而且這段錄影還給我們留下了線索……」
福爾摩斯隨便找了一段網上流傳的一段恐怖分子的錄影，給在場的三位女士看：「看出區別了嗎？」
「這段視頻很粗糙。」帶有新聞功底的特殊敏感，露西一點就通，「但很真實，滿大人的那段，有專業的布光，看他身上的光，那不是自然光，或者是隨便什麼的光源，是很專業的紅頭燈和聚光燈，在拍攝的時候使用頂光處理辦法，這樣可以讓人的臉形成一種骷髏臉的效果，增加恐怖感。」
小辣椒眼睛一亮：「這是一場秀？」
華生點頭：「目的在於激怒托尼。」
小辣椒想了想：「可是他們仍舊是恐怖分子，十戒幫啊，那可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傢伙，我這麼說有點缺乏人道主義精神，但是他們沒殺那個工程師，對吧，為什麼他們明明能錄製一段真實視頻的時候，卻要剪輯呢？」
福爾摩斯慢悠悠地說：「那個工程師是幫托尼•斯塔克造鋼鐵盔甲的人，其中之一，對吧。」
言下之意，這個工程師很可能已經背叛了托尼，成為了十戒幫的幫兇，幫助他們研發武器。
小辣椒感到心寒，她幾乎想要趕緊從倉庫裡挑出一個鋼鐵盔甲親自飛到馬里布去了。
露西看著那段視頻，心頭靈光一現，某段熟悉的劇情穿過了腦海，滿大人是假的，只是一個演員，真正的滿大人是托尼的對手，她想不起來那個人的名字，但托尼如今真的有危險了！
露西站了起來，但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下去。
她想起了因為她隨意改動世界因果而死亡的凱倫。
難道，順其自然的發生，反而是最佳的選擇？
露西的內心糾結成一團，這也就意味著她在未來無力阻止任何壞事的發生，命運女神早就織好了每個人的未來，一旦她剪斷了其中一根，也許會面臨命運最殘酷的報復，或許是壞事的轉移，又可能是更糟。
等露西回神的時候，所有人都奇怪地看著她。
露西吞吞吐吐地解釋：「我有點不舒服，對不起，我想先回去了。」
在佩波和華生的殷切囑咐下，露西倉皇而逃，走進了可以一通到底的總裁電梯，她按下關門鍵，一隻手伸了進來，擋住了閉合的門。
福爾摩斯走進了電梯裡，站在了露西的旁邊。
電梯下降到一半的時候，福爾摩斯突然開口：「我記得我承諾過你，蜥蜴人的事情結束之後，要告訴你我到底是如何迫使奧利安公司開除你的。」
露西心不在焉地一笑：「那不重要了，我喜歡我現在的工作。」
「那很重要。」福爾摩斯說，「你說你要忙起來，我下面要說的事情，足夠你要忙一陣了。」
露西抬頭看著福爾摩斯，福爾摩斯一直看著電梯門，沉默了兩秒鐘，他終於意味深長地看向露西：
「露西•朗，你從來都不知道你自己是一名特工嗎？」
作者有話要說：
哎嘿嘿~~下一個副本要開啟啦，馬修算不上硬分，其實26章看仔細一點的話，就能猜到會悲劇。
不過好消息是，主嫖梯隊已經全部出場！
露西：誰先上？啊不對，我先上誰？
托尼拿出了四十個MK：露西，我給你放煙花。
巴基隊長哼哼了兩聲，喀拉扯掉了制服，露出了胸肌。
冬日隊長露出了更大的。
克拉克拿出了氪石戒指，指著北極堡壘：你可以繼承氪星的一切了。
蝙蝠俠指著地圖說：露西你看，這裡是日本。
第50章 特工露西
第五十二章 特工露西
露西迅速把電梯改成了手動控制，電梯停在了五十六樓。
「我請求你再重複一遍？」
露西不確定的詢問，她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了問題。
福爾摩斯聳了聳肩：「你是一名特工，你經過嚴格的訓練。」
「你怎麼知道？」
「觀察。」
好吧，這句話根本就等於白問。
福爾摩斯看露西難以消化的樣子，終於決定多施捨一點資訊給她：「你的行進姿態，你每次進屋之前之後觀察環境的方式。你遇到危險時候的反應……記得你和默多克在車上互換座位的事嗎，如果是普通人，早就把車開飛出去了，當時我真以為自己要死了。」
「人的記憶會被篡改，會被洗掉，但是身體肌肉記憶，那會持續很長時間。每一個人都有一套自己的身體語言，因為他們的生活環境、個性迥然不同。但是受過特訓的特工、還有軍人，他們的身體語言會趨向於同一種，因為他們的訓練方式非常的嚴格，並且規範，這有利於保護他們，必要的時候他們還會偽裝自己去學習別人的身體語言。但是，一旦不需要偽裝的時候，他們的身體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有極強的學習能力，你的思維模式簡潔但是高效，你能夠把你需要人迅速的組成利益相關鏈，把他們湊在一起，然後領導一個小隊，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畢業實習生能幹的事，遇到相同的事情，他們光消化就需要好久了。」
露西深吸一口氣，靠在了電梯門上，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下墜，而下方是一個幽幽的深洞，根本不知道何時才能到達底端。
露西沉默了好久，用幹啞的嗓音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第一次遇見你。」
露西的腦海裡浮現起第一次見到福爾摩斯的場景。
當時福爾摩斯跟她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來著？
對，他問她：「特工？」
寇森輕描淡寫地告訴他認錯了人，原來那個時候，他已經看出來了。
所以之後福爾摩斯莫名其妙的找上她，也並不是因為他要報復華生跑去給托尼當心理陪護？
福爾摩斯已經察覺到了她的想法，歪頭看著她：「如果你現在還以為我隨隨便便就會找個人做我的助手那就太可笑了。」
露西臉黑如鍋底，但是幽默感尚存：「……我不是你的大廚和司機嗎？」
福爾摩斯翻了翻眼睛：「不得不承認，我對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懷疑你是誰派來的密探，作為神盾局的朋友，我還很有興趣幫他們解決這點小事的，至少揭露你的真面目，挖掘你的目的什麼的……鑒於和神盾局近似於敵對的關係，我曾經猜測你來自於天眼會。」
露西張了張嘴，語無倫次地說：「天眼會？先是特工，現在又是天眼會了？夏洛克，到底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你是在試探我嗎，你認為我不可信任，還是……還是，你只是想單純的逗我玩，或者是你拋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設定，讓我去追逐真~相，像你說的，讓我忙起來，雖然最終我會一無所獲，但我會忘掉我那段失敗到極點的，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的三俗狗血濫情故事？」
福爾摩斯沒有答話，他安靜的站在露西身邊，等著她自己把這段混亂的時光度過去。
露西在小小的電梯間裡繞了一圈。
再一圈。
她停下了，因為她知道福爾摩斯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他沒那麼無聊。她可能是個天眼會的特工，但是她完全不記得，這完全有可能，畢竟她只是一個穿越過來的「外鄉人」。
她突然想起了那個光怪陸離的夢，那個她掙脫出實驗台，輕鬆的用一把手術刀殺掉了兩個人的夢。所以說她曾經殺過人，像一隻野獸一樣，毫無憐憫心地輕鬆剝奪了兩條人命？
這個認知讓她胃裡一陣翻騰。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不應該是政府秘密什麼的嗎？」
福爾摩斯撇了撇嘴角：「哦，露西，我是個英國人。」
露西無言以對。
「我聽說天眼會的特工是一群極端愛國主義者。我哥哥跟他們打過交道，他說這些人眼裡沒有任何的是非觀，道德觀，如果能夠完成任務，可以不擇手段，也可以不顧一切的犧牲。而你，太柔弱，顧忌很多，曾經有一度我很懷疑你是否真的隸屬於這個神秘的部門。」
福爾摩斯瞥了露西一眼。
「不過你聽到天眼會的時候明顯反應大了一點，我猜……是因為觸發了你的深層記憶？」
「天哪——」露西靠著電梯門滑落下去，世界在她眼裡變的扭曲，「我寧願跟馬修決裂一百遍也不想知道這些事。所以公司辭退我是因為——」
福爾摩斯拉長了音調：「我以紐約員警兼神盾局顧問的身份把你是特工這件事告訴了你的老總，他就迫不及待的把你辭掉了，沒有人想要一個政府探子放在公司。」
露西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福爾摩斯。
她現在簡直想撲上去跟福爾摩斯打一架。
「二十萬，露西，二十萬。」福爾摩斯察覺到露西的眼神趕緊提醒她自己給她爭取來的好處。
錢是個好東西，讓一頭狼瞬間變成了小綿羊，露西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有氣也全都散出去了，她頂著門站了起來，把頭一下一下磕在門上：「拜託醒醒吧，這一定是夢。」
「你是一名遺失的特工。」
福爾摩斯重新開機了電梯，樓層數字慢慢變小，最後穩穩地停在了一層。
「所以我說，接下來一段時間夠你忙的了，去多看看特工片，007，天龍特攻隊，伯恩的身份……啊，伯恩的身份這片子對你的幫助絕對很大。」
電梯門打開，福爾摩斯輕輕一推，把露西送出了門。
「小心你的周圍，特工露西。」
#
露西開著她的新車在公路上兜了一圈又一圈，她本來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給自己理一理思緒，但是她靜不下來，她想既來之則安之，但是這個世界總是迫不及待的把一個又一個重磅炸彈拋向她。
她想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酒精，但是少了陪伴的人，一個人買醉實在也太淒慘了，萬一喝到斷片醉倒在路邊……她可做不出那麼丟臉的事情。
雖然她上次喝醉的時候幹的事也沒好到哪裡去。
想想自己的酒友們，一個一個的排除掉，露西最後還是撥通了吉米的電話：「吉米！起來嗨！」
#
一隻蜥蜴在沙漠裡慢慢爬行，地面的沙礫震動起來，蜥蜴驚慌的迅速擺動四肢跑進了洞~穴裡。
寬粗的車輪壓過洞~穴，迸起一片碎石，吉米開著一輛越野吉普，賓士在沙漠裡，嚼著口香糖：「嗨……露西寶貝兒，我度假呢，猜猜我在哪兒？我在維加斯，沙漠、賭場、美女，鈔票……不不不，你想哪兒去了，我可不碰那些上癮的髒東西。蜥蜴人讓我賺了不少錢，不過我差點把小命都丟了，猜我後來怎麼想？我想……人生得意須盡歡啊！」
美國鄉村民謠回蕩在車廂內，吉米搖頭晃腦：「推薦給你傑納西河畔那邊的一家叫『油輪』的酒吧，進去以後別點其他的，管酒保要『新愛爾蘭人』，這是隱藏酒單上的，有一個叫傑拉德的酒保，帥到逆天，絕對適合你，不過你得從一群月~經不調的中年婦女裡奪走他，他是個搶手貨。」
吉米停在一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空地：「親愛的，我得享受人生去了，不管你那邊是天崩地裂還是河水倒流，讓我現在享受完這段時光再來打擾我，我們說好了嗎？」
吉米掛上電話，把手機扔到副駕駛上。
吉米下了車，看著一望無際的沙漠，深吸一口氣，把一張證件取了出來，放在車前蓋上：「所以，我回來了，你們等什麼呢？」
吉米前方的景色突然出現了一道波光，像是眼前沙漠只是一塊畫布，被人為的團出了皺褶，吉米高舉起雙手，笑著看著前方，他知道在不知名的某個地方，或許就是從某個看著像沙漠動物的巢穴裡，自動機槍的槍口正朝著他。
「特工，吉米•奧爾森，身份確認。」一道機械女聲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響起。
一道藍色的光芒籠罩了吉米，給他做了全身的掃描，然後眼前的景色突然變了，一條道路出現在了吉米麵前。
「賣弄。」吉米嗤笑了一聲，回到了吉普上，開上了小路。
沒有多少人知道這片沙漠裡有一個占地幾千公頃的監獄，他們做了最好的掩飾措施，用聲光電技術把這裡做的像一個真正的沙漠一樣，多少年除了回歸報到的特工，在這裡生活的只有獄警和典獄長。
吉米正在灰黑的走廊裡穿行，這裡不像是其它的監獄，罪犯會從籠子後面對你張牙舞爪，這並不是因為這裡的犯人溫順，而是因為他們更可怕。
他們是惡人中的惡人。
殺人，放火？那簡直就是小兒科，從籠子裡面隨便放出個什麼人來，他們可以一夜之間屠殺掉一個小鎮的人，一周之內搞出數次爆炸襲擊。他們會把人間變成活生生的地獄。
「這是你的午餐。」吉米經過一個隔間時，看見一名獄警跟裡面的犯人聊天，「我們通常管它叫麵包，但是那是用我們吃剩下的義大利面，還有不小心混進去的腳趾甲，混著我們的洗澡水做出來的，畢竟這裡資源緊缺，別浪費了。」
獄警關上了隔窗，跟吉米打了個招呼。
吉米問：「裡面是誰？」
獄警說：「死亡射手。」
吉米讚歎：「哦哇哦，幹得漂亮，什麼時候天眼會能抓~住這麼厲害的罪犯了？」
獄警自嘲地哼了兩聲：「蝙蝠俠幹的。」
吉米彎了彎唇角：「想想也是。」
一道輕快的女人的笑聲從另一處深洞裡傳來，吉米站住，轉了個彎，朝著女人的笑聲走去，他擁有在這個監獄到處亂轉的權利，他連續通過了三道閘門，終於在一處空曠的水泥牢房內見到了笑聲的主人。
室內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籠子，金髮的女孩把自己吊在籠子上方的繩索上，像一隻歡快的金絲雀，一邊唱著歌一邊發出咯咯的笑聲。
「嗨。」吉米目眩神迷地看著女孩，女孩看到了一張陌生的面孔，像是發現了新玩具一樣從繩索上跳下來，握住了鐵欄。
「你是誰？」女孩的聲音和她的面容一樣甜美，她的臉上和身上有著各種各樣的紋身。
「你呢？」吉米問。
「哈利•奎恩。」一名獄警提示吉米，「離她遠一點，上次接近她的人被她咬掉了耳朵。」
哈利•奎恩惱怒地看著那名獄警：「你真討厭，我只是喜歡從人身上索取一點禮物而已。」她把手伸出了欄杆，但是卻夠不到吉米，只能遙遙地用手指虛點他的胸膛，沿著他的扣子下滑，暗示強烈地伸出舌頭舔~了舔鐵欄。
吉米退後了一步，報出了她的背景：「哈利•奎恩，小丑女，哥譚的犯罪皇后。我已經在簡報上見過你了。」他看到小丑女身後的角落裡，坐著另外一名金髮的女子，吉米沒有在任何簡報上見過她，她閉著眼睛，穿的單薄，小腹沒有一絲贅肉，身材修長，正在盤腿進行冥想。
「你是誰？」吉米問那名女犯人，「為什麼和哈利•奎恩關在了一起？」
女犯人睜開了眼睛，看著吉米，她的眼神並不犀利，卻冷如冰霜，不知為什麼吉米覺得自己像是在希臘神廟，被一位高高在上、卻並沒有擁有人類感情的女神俯視著。
女犯人溫柔而磁性的嗓音回答：「我被派來治癒哈利•奎恩。」
吉米眨了眨眼睛：「哈利•奎恩曾經也被派去治療小丑，現在變成了……」吉米視線一動，沒有說下去。
女犯人站了起來，開始盤發，金髮被她一絲不苟的梳在了腦後，顯得優雅而高傲，她的下巴和脖頸之間形成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她提起了唇角：「我喜歡有瘋狂想法的人。」
「那麼你就是第二個哈利•奎恩。」
「哦不不不。」女犯人豎起一根手指在薔薇色的嘴唇上，她的嘴唇有些單薄，抿出一道性~感而危險的弧線，「他們只是我的藝術品，我遊戲中的一員，特工，你也可以加入。」
「不。」吉米說，微笑地看著女犯人，「我喜歡正常的世界。有啤酒、演唱會、肥皂劇還有朋友的那個。」
女犯人眨了一下眼睛，流露出輕蔑的意味。
吉米離開，在步出牢房之前他回頭：「所以你是誰？」
女犯人用輕飄飄的語氣說：「莫瑞亞蒂。」
吉米聳聳肩：「從未聽說過。」
女犯人無所謂地又坐下，又開始她的冥想：「你會記住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美麗的莫娘出場~\(≧▽≦)/~啦啦啦，為了我莫娘必須貼圖！
如果有一個人能夠把莫娘演的強大美麗又危險，一定是我的小玫瑰！
神夏好還是基本演繹法好沒什麼可爭的，兩個不是同一種東西，神夏是再塑經典，基本演繹法是借經典之名自立門派表達「Female 」文化，本文根據需求選了後者。
PS2:吉米的人設選的是《蝙蝠俠大戰超人》版設定，一名特工，其它都是我加的。
第51章 美國締造者
第五十三章 美國締造者
吉米找到了會議室，會議室裡只有兩個人，他和另一個，穿著可笑的西瓜紅色西裝的黑人女性。不是種族歧視，吉米提前說，世界上有很多種適合黑皮膚女性的套裝，而他的長官總是選擇最醜瞎眼的那種。
當然吉米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他的老闆，艾曼達•沃勒是這個國家最有權力的幾位女性之一，他是瘋了才會跟她對著幹。天眼會現在由沃勒把持著，它是一個無從屬政府秘密機構，對總統直接負責。
他們的職責，就是用盡一切辦法，好的，壞的，高尚的，骯髒的，去保證美國的安全。
「嗨，Boss。」吉米勾過來一個煙灰缸，把口香糖黏在裡面，坐到椅子上雙手枕在腦後，「你把那些怪胎搜羅到一起想幹嘛？別告訴我你就是想關押他們，呵，鬼都知道如果真的想要確保安全就應該分割看守而不是把他們綁在一起做個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
艾曼達冷硬的說：「他們是炸彈，而引爆器在我手裡。」
吉米無所謂地攤手：「我聽說你們把蜥蜴人的老巢都搜刮了一遍，搞到點好東西沒有？」
瘦高的黑人女性把一摞報告扔給了吉米，吉米接住，翻了兩頁就把它們扔在了桌上：「還是不死心的繼續進行你那個超級士兵的計畫嗎？當年厄金斯博士被九頭蛇殺了以後就有無數人試過超級士兵實驗了，看看他們都研究出來什麼鬼東西，浩克、紅骷髏、蜥蜴人，瘋隊長……」
「還有天眼會的資產。」艾曼達說。
吉米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你的實驗已經失敗了，別再動那個女孩。」
「在她死之前，她一直是我們的資產。」
吉米喉頭滾動：「她有名字，她不再記得從前，你應該感到慶倖。」
「你對她的同情心太強了。」艾曼達精確的指出，「我把你派到她身邊是去保護她。」
「監視。」吉米糾正，「你只是想讓我監視她，但她不會對我們有任何威脅。」
「現在還不會。」
吉米困惑了：「我始終不明白你為何對露西懷有如此大的敵意。」
艾曼達說：「你的安全等級還不夠能知道這件事。」
吉米厭惡地擰起眉毛。
吉米很早就進入天眼會了，他在初中時就是個小駭客，那時他幹了一件蠢事，他和另外一個駭客約在網上來一場對戰，而地點選在了五角大樓的資訊庫。事後他從家裡被人蒙著眼睛抓到天眼會就是他付出的代價。
他受了訓練，成為了一名技術型外勤特工，就在他受訓完成時，露西•朗被艾曼達•沃勒招募到了天眼會，那個女孩簡直活力四射，她是整個班裡成績最好的學生，但沃勒從來不滿意。
沃勒對露西•朗的敵意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後來沃勒告訴朗她需要培養對國家忠誠的超級戰士，沃勒告訴她每一個畢業班成績最好的學生都要注射超級戰士的血清，她言之鑿鑿告訴露西，她會成為下一個美國隊長，美國女隊長，而朗幾乎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
但吉米知道，沒有任何人注射過那個方程式都被燒了一半，後面全靠猜出來的血清。
他們的實驗失敗了，理所應當，超級血清對露西的作用就像上個世紀的複製美國隊長實驗一樣，他們製造出了一個瘋隊長，血清全面的提高了人體的機能，露西變的更敏捷，同時更暴力，他們給她配備了一個心理輔導，但兩天以後她就把醫生給殺了。
那時候神盾局察覺到了天眼會在重複美國隊長試驗，兩方的權利鬥爭之下，艾曼達迫不得已把露西•朗的材料全部銷毀，給她催眠，洗腦，一次又一次，讓她忘記掉一切，把她以潛伏特工的身份放回了社會，吉米在那時候被派到露西的身邊，彙報她的一舉一動。
但吉米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個女孩她那麼美好，無害，她過著最普通的市民生活，卻那麼快樂。吉米感到困惑，既然她已經失去了記憶，露西完全可以重新走上平靜生活的機會。
天眼會為什麼不給她？
為什麼艾曼達一直把她看做是「資產」？
吉米打心眼裡厭惡這個詞。
「我讓你去監視朗，你對她產生了同情心。我讓你去接近克拉克•肯特，你跟丟了他，吉米•奧爾森，如果我們人手不是太緊缺了，我簡直想把你丟回『熔爐』。」
熔爐，他們受訓的地方，吉米在那裡學了一切特工必備的技能，那裡並沒有讓人感到充實，只會讓人感到恐懼。
艾曼達和吉米兩相厭惡的看著對方。
「好在我們從來都有第二個計畫。」艾曼達敲了敲桌子，桌子中間的隔板分離，一個全息的地球影像彈了出來，上面標注了無數的紅色小點，然後小點上的視窗彈了出來，裡面顯示的都是一些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有的人在取錢，有的人在公園裡下棋，有的人在健身房裡跑步……
吉米看到了路易士安娜州的一個紅色小點上發現了克拉克•肯特，視窗裡似乎是一個酒吧的監控器，肯特那個大個子穿著一個搞笑的圍裙，給客人端盤子。
「哦天哪，品味還是這麼差。」吉米吐槽，他發覺艾曼達•沃勒正看著他，趕緊咳了咳，他緊接著意識到一個問題，「這裡有克拉克•肯特？那麼這些……」
吉米指著那些其它的小視窗。
艾曼達•沃勒說：「這些都是我們這些年收集到的超能人類。」
吉米問：「你在監視著他們？」
艾曼達笑了出來：「所有人，他們，我們，都在被監視著，沒有人能夠逃脫這一切。」
#
被唯一一個酒友拒絕了以後，露西又在公路上兜了兩圈，當她停下來的時候，簡直就像是鬼使神差一樣，她發現自己停在了凡妮莎的畫廊外。
兩天前這個畫廊以很低的價格被賣出去了，畢竟畫廊的主人突遭橫禍而死亡並不是什麼吉利的事情。今天畫廊裡在舉辦一個冷餐會，到場的人寥寥，露西在門口看到立牌上寫著冷餐會後還有一個小型的藝術品鑒交流會，主講人倒是個有名望的教授，露西在報紙上見過他。
露西把車停好走進畫廊，沒有人來管她要邀請函，似乎這個小型的聚會並沒有非常嚴苛的規定，她向著那副濃稠如鮮血的畫作走去，那是凡妮莎曾經推薦給馬修的。露西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欣賞這些只有簡單顏色，塗抹技法如同宣洩情緒的畫作。
並非只有她一個人在欣賞這副畫作，紅色的油畫前面站著一位女士。
她穿著一件銀白色、鑽石墜飾的露背裝，她安靜的站在那裡，像是夜霧之中穿行的月亮，她身材頎長，皮膚白|皙，卻不嬌弱，她的肩頭圓潤光滑，而手臂上的肌肉也也緊繃繃地形成一個漂亮的曲線，不像是那些肌肉健美教練那樣糾結成塊，但是卻充滿了力量感。
露西站在了她的身旁，輕輕地問：「您會欣賞這副畫作嗎？它表達的是什麼？我看不懂。」
女人沒有回頭，她沉迷於畫作，仔細地端詳著每一筆塗抹：「每一個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樣的，我看到的是戰鬥，還有不屈的靈魂。」
露西沉默不語。
那個女人側過身來，露西和她的視線相對。
露西屏住呼吸，她的腦海裡形容美麗的詞彙刹那間就不夠用了。這個女人她有一種超越人類的美，不知道為什麼，露西一瞬間聯想到的是克拉克•肯特。
而女人看到露西，有一瞬間的失神，聲音中帶著不可置信又難以自抑的欣喜：「露西？」
「你認識我？」露西驚訝地看著女人。
女人的笑容如潮水一般褪去，但是仍然帶有足夠的善意：「我認錯人了。我認識的那位元不是這個時候的你，是過去的你，或者說，是未來的你。」
女人握住已經呆滯的露西的手：「不過很高興在這個時空又遇見了你，我是戴安娜•普林斯。」
露西掏了掏耳朵。
神奇女俠？
#
「我其實知道的很有限。」戴安娜戳著盤子裡的三文魚生魚片優雅地把它們送進嘴裡，露西願意為學習如何像戴安娜一樣把食物吃的這麼高貴而付大筆的學費。她們手裡端著的細長杯子裡有起泡酒，戴安娜輕輕碰了一下露西的杯簷，「但是無可否認的是，在那個時代，你是我遇見的最堅強、獨立的、如同戰士一般的女性。」
能得到神奇女俠這樣的評價，基本上和收到總統嘉獎沒有什麼兩樣了，不，總統嘉獎絕對比不上這句話十分之一的分量，露西覺得自己的腿像麵條一樣都癱軟了。
「未來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我想是很壞很壞的事情，它迫使你必須回到過去，從因果上改變它們。」
戴安娜的目光遙遠而深沉，像是透過露西看到她的靈魂。
「我一度以為你是個變種人，因為你總和他們混在一起，但x|教授和萬磁王說，你只是一個普通人，這一點讓我覺得你十分可敬，因為那個時候人們總是視變種人如一種可怕的病毒，一種威脅，沒有人願意接近他們。但變種人並不是唯一被壓迫的物件，人類的世界有多種多樣的歧視，人們總是把他們無法理解，無法掌控的事物看做威脅。」
戴安娜和露西在畫廊裡慢慢走著，她們來到門口，紐約的寒風吹在戴安娜的身上，而她絲毫不覺寒冷。
「同性戀者是威脅，渴求社會地位和平等權利的女性是威脅，黑人是威脅，共|產主義者是威脅，暴動的工人是威脅，而你……」戴安娜眼睛低垂，長長的睫毛彎出美麗的弧度，她用一種帶著敬意的語氣對露西說，「你聯合了我們。」
戴安娜握住露西的手：「你說，最穩固的關係是兩隻交握的手，就像這樣，只有弱者與弱者彼此伸出援助之手，我們才能爭取與強者談話的機會。後來你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裡，但是你的方法被保留了下來,猜猜後來發生了什麼？」
露西的呼吸被凍結了。
「變種人幫助同性戀者取得合法地位，同性戀者支持婦女運動，婦女為黑人走上街頭，然後……」
戴安娜自下而上地看著這些高樓大廈，看著漫天的星辰揮灑下的銀色光輝。
「有了現在的美國。」
#
露西坐在車裡，深呼吸，然後再一次，深呼吸。
碉堡了！
再也沒有什麼話比神奇女俠對她說你創造了這個美國更屌了。
好吧，也許當時戴安娜沒說的這麼簡單粗暴，但意思差不多了。
現在她簡直心潮澎湃，渾身都在顫抖。
問題：被劇透人生是怎樣一種體驗。
答主露西：謝邀，爽透了！
雖然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時候會回到過去，到底未來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讓她非得回去。
但是……
露西拍了一下方向盤。興奮地大聲尖叫，為了開車，她剛剛很克制了自己才沒有喝酒，但現在如果有兩打啤酒，她一定毫不猶豫的把它們都喝光。
「露西•朗，你簡直就是個天王巨星。你掀起了上個世紀最偉大的變種人和平演變運動、婦女解放運動、同性戀合法運動、還有黑人平權運動，還有什麼你做不到的嗎，你差點就創世了。現在唯一的問題是……」
露西掰了掰後視鏡，理了理頭髮，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她用最戲劇性的腔調感歎：
「我的諾貝爾□□在哪裡？」
一天的抑鬱心情被驅散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露西按捺住雀躍的心情，發動了車子。
在她車子後面的兩個車位，一輛黑色的轎車也亮起了燈，慢慢地跟在了露西的車後。
#
吉米在基地裡用了幾天的時間把所有犯人都熟悉了一遍。
死亡射手，一個開槍從不失手的雇傭兵，哪怕目標前面有一道龍捲風，他也能保證自己的槍子兒能射進目標的雙眼之間。
被蝙蝠俠打了一頓關在了這裡。
殺手鱷，天生帶有返祖基因的變種人，但是卻拒絕加入X教授的少年天才學院，像蜥蜴人一樣躲在哥譚的下水道裡成為下水道犯罪天堂的王者。
被蝙蝠俠打了一頓關在了這裡。
哈利•奎恩，曾經的小丑心理醫師，然後瘋狂地愛上了他，殺了自己的同事炸毀了阿卡姆精神病院，釋放了小丑，成為了哥譚的犯罪皇后。
被蝙蝠俠打了一頓，然後裝死騙了蝙蝠俠一次人工呼吸，關在了這裡。、
關於人工呼吸那件事，是哈利自己告訴吉米的，她幾乎天天都要把這個故事講上三十多遍。
吉米忍不住問：「你把他們湊起來到底想幹什麼，開個『殺死蝙蝠俠』交流大會嗎？做幾個蝙蝠斷肢杯裝蛋糕來慶祝和鼓勵大家？」
艾曼達•沃勒看著螢幕上那些被監視的囚犯，小丑女正沖著鏡頭齜牙咧嘴的做鬼臉，那對沃勒從來都沒有用，她把他們看做自己的武器，而不是人。
人會被人激怒，卻不會因為武器燙手而生氣。
「自殺小隊，我把這些惡人中的惡人聚在了一起，為了應對這個世界更黑暗，可怕的威脅。」
「外星人，還有神嗎？」
「比那更多。」
艾曼達平靜地說：「紐約之戰結束了人類傲慢的時代，曾經被蒙在鼓裡的人們發現這個世界人類不止是唯一的智慧生物，甚至，他們是整個宇宙裡最弱小的，但弱小的種族也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艾曼達的視線又降落在那些囚犯身上。
吉米嗤笑一聲：「你能控制的了他們嗎？」
艾曼達冷酷的說：「我的工作，就是讓人背叛自己所愛的一切，為國家效力。」
突然，一個有著印度口音的技術人員慌張的跑進了會議室，上氣不接下氣：
「『資產』出問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露西：為什麼總是帥不過三秒！！為什麼！！！
作者：這就是你的超能力，百分百帥不過三秒！
第52章 S01E54
第五十四章 綁架
昆式戰機從雲頭降下，下面是碧藍的大海，白色的海浪向著沙灘推進，昆式戰機的艙門開啟。
「隊長！」烈烈風聲迫使朗姆洛不得不大聲喊出來，「需要我們和您一起下去嗎？」
「不用，這是私事。」巴基解開安全帶，站到跳傘位置，「朗姆洛，這次合作很愉快。」
「相信我，我比您更享受這次任務。」朗姆洛愉快地說，「需要我們接您回紐約嗎？」
「不，我有鋼鐵俠。」
巴基向後倒去，跳下了昆式戰機。
一名神盾特工拿著降落傘包，指著漸漸合上的艙門：「隊長他他他他跳下去了，他不用降落傘嗎？」
朗姆洛拍了拍特工手裡笨重的傘包，把它掛回了原來的位置：「不，他一向有更好的落地方式。」
#
巴基狀若無人的在街上走著，收穫了無數驚奇的目光和竊竊私語，美國隊長對西海岸來說絕對是稀客，尤其是馬里布這種安逸的地方。但是此時此刻，他出現了，而且好像看樣子某個人要倒楣了。
星盾的肩背帶在脊背處交叉，巴基把盾牌甩在背上。
「你是美國隊長嗎？」一個金髮小男孩嘬著手指頭奶聲奶氣地問。
「是的，我是。」巴基儘量調整了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看著不像是要去殺人。
「我能摸~摸你的盾牌嗎？」小男孩天真的睜著藍色的眼睛。
巴基說：「不，你想都別想。」
小男孩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一輛高爾夫球車停在了巴基的身邊，車上兩個年輕人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全身的裝備和制服：「天哪，美國隊長？」
巴基腳步沒有停下，他用餘光掃了那兩個年輕人一眼，認出了其中一個黑髮的：「我是不是在某個電影裡見過你？那個主角可以無限的在時間裡迴圈的那個。」
「《無限源起》！天啊你看過那部電影，我是文森•蔡斯。」黑髮年輕人因為美國隊長認出了自己差點軟倒，他立刻介紹自己的旁邊的經紀人，金色短髮的那個，「這是我的經紀人埃裡克，我們都是你的超級粉絲。你需要簽名嗎，啊不，我的意思是，能給我們兩個簽個名嗎？」
文森•蔡斯追著巴基的屁~股後面小跑著，完全不像是那個被好萊塢稱作是「約翰尼•德普後繼者」，年紀輕輕就已經拿了一個奧斯卡男配和金球獎男主的的大明星。
「抱歉有急事。」巴基看著望不到邊的公路，長歎一聲，跳上了高爾夫球車，「能把我捎到托尼•斯塔克的別墅嗎？」
「好的，隊長，沒問題。隊長。」文森•蔡斯一溜小跑坐上了副駕駛，拍著好友兼經紀人埃裡克的手，「快快快，開動，使命召喚！」
有了車子，路瞬間就被縮短了，巴基十分鐘後就見到了建立在斷崖邊上的別墅。
「這是我的電話，相信我，我有最好的娛樂資源，隊長如果你哪天想要在娛樂圈發展，我會給您提供最好的——」埃裡克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往巴基的手裡塞自己的名片。
「謝了夥計。」巴基收下了名片，往不知道哪個兜裡塞了進去，沖兩人敬了一個軍禮。
埃裡克和文森看著美國隊長消失的背影，齊齊用夢幻般的聲音歎了一聲。
「他真是太酷了。」
巴基在別墅的門外看見了一個偷偷打量別墅裡的棕發女子，他叫住了她：「嗨，女士，你不是滿大人吧，你是嗎？別告訴我滿大人摘了鬍子就是這樣。」
棕發女子回過頭，看到巴基眼睛一亮，巴基發現這是一位漂亮的女人，他心中已經排列出了一百多種這個女人為什麼在這裡的可能，其中「托尼的一~夜~情對象來索取分手費」「一~夜~情物件有了孩子」「一~夜~情物件還想再來一~夜~情」佔據了前三位。
「瑪雅•漢森。」棕發女子笑著說，遞出了手，「我是一名植物學家。」
巴基沒有回握，而是摘下了星盾：「托尼剛剛對全世界宣佈了要對一個恐怖分子開戰，你現在跑過來，真是會挑時候。你……」
瑪雅已經在他問出問題之前給了回答：「我找托尼有事，但是這裡被封鎖了，他的智慧管家說托尼在忙，這個時候不接見任何客人。」
「哦是嗎？」巴基走向門口，提高了聲音，「賈維斯？」
賈維斯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隊長，Sir說不接見任何客人，您包括在內。」
「三——」
賈維斯「嘭」地一下彈開了門。
瑪雅•漢森目瞪口呆。
巴基帶著她走進了別墅，眨了眨眼睛：「我的話一向比較有分量。」
托尼用電筆焊好了一塊主機板，一聲如悶雷般的咆哮在他的頭頂上響起。
「安東尼•愛德華•斯塔克！」
「啊哦。」托尼聽到這個名字就想找個盔甲鑽進去，通常巴基如果非常嚴肅的把他的全名念出來的話，這意味著清算的時候就要到了，幸運的是他剛剛調試好他的MK18，於是托尼像一條泥鰍一樣溜了進去。
托尼咒駡：「賈維斯，你這個小叛徒，我告訴過你拒絕一切訪客！」
賈維斯的聲音平板，但好似有一絲委屈：「您知道我攔不住他，Sir。」
「好歹嘗試一下！」托尼怒叱，他聽見盔甲外的腳步聲，趕緊閉嘴裝死。
巴基掃視了一眼空蕩蕩的工作室，最後停在了MK18面前。
「托尼，我知道你在裡面。」巴基撐著盔甲的肩膀，像好哥們聊天的姿勢一樣，但說出來的話威脅意味十足。
他在虛張聲勢，托尼屏息，裝死裝死。
巴基舉起了自己的金屬胳臂：「我數到三，您出來，否則我就連你帶它揍成一堆破銅爛鐵。」
托尼聽到了金屬關節銜接的響聲。
「三！」巴基果然一如既往的不按套路出牌，托尼立刻操縱著MK倒飛出去，兩個人在工作室裡你來我往乒乓乓乓一頓亂砸，像兩個幼稚園小孩一樣你追我打到客廳。
「出來！」
「我現在有危險，我跟滿大人宣戰了，我得把自己套在這個殼子裡！」
「虧你還知道，現在小辣椒都急瘋了，你現在就跟我走，回紐約。」
瑪雅•漢森下巴掉在了地上。
「不，這是我的戰爭。」
「別他媽跟我提戰爭！」巴基大怒，「沒有人應該一個人承擔一場戰爭。」
托尼•斯塔克從MK裡跳了出來：「當我的員工被滿大人槍決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戰爭帶來了，我避無可避，只能選擇應戰。
托尼一下一下點著巴基的胸膛：「這是、私人、恩怨。」
巴基咬牙切齒地說：「你試圖把一切變的簡單，但只能更加複雜。」
「嗨，托尼。」瑪雅在不遠處跟他打了個招呼。
托尼眯起眼睛，仔細在回憶裡搜尋這個女人的臉：「瑪雅•漢森？」
「你竟然記得我，真讓我高興。」
「你來幹什麼？別告訴我你車上有個十三歲小孩是我的種。」
瑪雅說：「確切的說，十五歲，不，不是你的。我來是警告你，托尼，我看了新聞，你沒有勝算，你現在非常危險。」
托尼怪叫一聲：「世界就是這麼危險，女士！我每天出門都有十萬分之一的幾率被撞死，每次登上飛機墜機的概率是千分之零點五，當我成為鋼鐵俠之後這個幾率變成了百分之三。但是，我不在乎。」
巴基朝托尼走了一步：「我不管你在想什麼，托尼，我能把你打暈從紐約帶到馬里布，我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把你帶回去。」
讓他非常驚訝的，托尼竟然抬起了帶著手炮的左手，掌心的藍色光芒對著他。
巴基陰沉地問：「你想要攻擊我？」
托尼回答：「沒人能強迫我做任何事，我父親不行，你更不行。」
該死的，托尼！
巴基要氣瘋了：「現在不是把你的Daddy Issue翻出來的時候！」
「嘿，托尼，這裡是你的別墅嗎？」瑪雅突然問。
托尼不耐煩地大吼一聲：「這當然是我的別墅。」
「不！」瑪雅驚恐地瞳孔收縮，她指著電視大叫，「這是你的別墅嗎？」
巴基和托尼同時向電視看去，電視畫面的鏡頭直接對準了托尼的別墅，一道火光直直地沖向了斷崖。
導彈打碎了玻璃。
巨響。
爆炸。
幾個人幾乎同時被氣浪掀飛了出去，托尼在空中雙手一揮，MK18迅速的拆解，跟著他的動作，向著瑪雅•漢森飛去，將這個毫無抵抗力的女人包裹在鋼鐵盔甲之內。
托尼重重地被氣浪扔在牆上，彈落在地。
「隊長？」托尼絕望地呼喊著，「千萬別說你死了。」
托尼頭頂上的天花板被撕開了一個口子，磚石大塊大塊的落了下來，托尼徒勞地把手遮在臉上。
「鐺——」
托尼睜開眼睛，巴基額角上一塊血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他弓步跪在托尼面前，舉起盾幫他擋住了砸落的磚塊：「閉嘴，小兔崽子，別咒我，等我回去我要替霍華德和瑪利亞教訓你。」
「我們現在就回紐約。」托尼磕巴都沒打，被美國隊長拉起來往外跑。
第二發導彈打在了築基上，本身建在了斷崖上的別墅整體傾斜下去，托尼向後栽去。
「先救瑪雅！」托尼抱住了一根搖搖欲倒的柱子。
美國隊長一咬牙，抱起穿著鋼鐵盔甲卻已經暈過去的瑪雅向外跑。
兩架直升機逼近了別墅，架起了機槍，開始向著屋內傾瀉子彈，托尼用沙發擋住了子彈，他再次揚手，瑪雅身上的MK18脫落，向著屋內飛去，覆蓋在了托尼的身上。
「準備戰鬥！」
「Sir，這是原型機，設備功能不足，肩甲導彈無法使用，集束炮無法使用。」
托尼一邊逃跑一邊聽賈維斯報告一連串的壞消息。
「說點有用的！」
「飛行動力30%!」
兩枚導彈一起擊中了山體，地板碎裂，整個客廳已經被直接掀飛了，托尼掉落到了地下工作室，一架直升機懸停在破損的窗外，飛彈對準托尼剛剛製造完成的五副鋼鐵盔甲，蓄勢待發。
托尼說：「別動我的小寶貝兒們，否則我會讓你們後悔生出來。」
飛機上的飛行員笑了笑，射~出飛彈。
托尼看著他的寶貝MK們原地爆炸。
「你們的兄弟姐妹會為你們復仇的。」
托尼眼睛紅了。
#
整個山體和別墅像被蛋糕刀胡亂切了一刀，山體碎塊混合著建築廢渣滑落進大海。
「托尼！」巴基在崖邊大喊，他想都不想的要跳下去救人。
已經醒轉的瑪雅拉住他：「別去，隊長，下麵很危險，你會被卷下去。」
巴基粗重地喘了兩口氣，離開了斷崖往回走，瑪雅放下了手，巴基走了兩步，停了下來。
他轉身向著崖邊奔跑，摘下了盾牌，低吼一聲，加速，像一支離弦的箭一般沖出斷崖，直直的落入了海水中。
「隊長！」瑪雅大喊。
巴基一次一次的潛入水裡尋找托尼的身影，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地浮上來。敵人的直升機停留在一片殘磚爛瓦外，確認已經沒有托尼的活動現象，準備打道回府了。
巴基心裡一沉。
海水突然翻騰起來，一道金紅色光芒破海而出，向著天際飛去，紮入了雲層裡。
巴基眼睛亮了起來，但緊接著，他看到已經遠去的飛機調轉航向朝著鋼鐵俠的方向飛去。
巴基的臉黑如鍋底。
#
露西第無數次醒過來，她被關在這裡，大概四、五天？她數不清楚，這裡沒有陽光，沒有鐘錶，時間在這裡停頓下來，露西只是數著自己因疲憊而睡著的次數來計算天數，很快她就計算不過來了。綁架她的那些人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打斷她的睡眠，強迫她清醒起來。
露西終於能體會到書本上寫的不讓睡覺的虐囚方式的痛苦了。
現在她就想讓人給她一刀算了，讓她永眠比什麼都好啊。
「我說，你們到底把我抓過來想幹什麼啊？」露西簡直想用一百個懵逼的表情甩眼前的看守一臉，她的聲音嘶啞而疲憊，這些人並沒有不給她吃喝，但是精神折磨比什麼都嚴重，「給個痛快話不行嗎？」
露西什麼都顧不得了，機械地詢問，一遍又一遍：「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神盾局？九頭蛇？天眼會？十戒幫？」
過了大概五分鐘，她把自己能背下來的組織都問了，對方完全沒有任何回應。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真的快要崩潰了，露西開始滿地打滾的哭鬧：「我告訴你們，我有後臺的，我認識X|教授，還有萬磁王！你們最好別惹我，我現在要腦接教授讓他發動整個學院來救我！他們有鐳射眼、暴風女，鳳凰，金剛狼，金剛狼你們知道吧，就是把轟成細胞都可以再生成|人的那個！你們說這符合進化論嗎？」
露西蹲在地上，兩指比在太陽穴，假裝自己在讀腦。
她自己演了十分鐘的獨角戲，趴在地上，她的囚室裡鋪滿了軟墊，那是她第一次試圖撞在牆上折斷自己的脖子後他們做的防護措施。
露西開始低聲求救克拉克，祈禱他在他的旅行中偶爾有那麼一刻想起自己，傾聽自己的聲音。這件事情她昨天，前天，來這裡的每一天都做過，但她失敗了。
「露西，你是特工啊，你肯定有辦法能出去的。」
露西閉著眼睛想，但是她根本就什麼都想不起來，她覺得自己快要睡著了，但是又時刻擔憂自己睡著以後被人強行從夢中喚醒，那比任何刑罰都讓人難以忍受。
#
基裡安坐在柔軟的沙發裡，手下走進屋，彎腰附耳，嘴唇翕動，基裡安嘴角向上拉扯起一道好笑的弧度：「真是個戲多的女人，沒關係，按計劃進行，她會是最後盛大的宴會中最亮眼的甜點。」
「你在說誰？」坐在基裡安對面、穿著皮夾克的男子問，他長了一張頗有幾分邪氣的臉，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比基裡安要年輕很多，然而基裡安卻絲毫不敢看輕他，因為他才是「食物鏈的頂端」，惡人中的大白鯊，循著血腥的味道前來，然後撕咬下最好的那塊肉離開。
坐在另一頭的賈斯丁•漢默帶著他可笑的紫色墨鏡，誇張的說：「一定又是那個托尼•斯塔克的小女友吧，我有點理解斯塔克為什麼喜歡她了，真是古靈精怪又活力無窮。」
基裡安似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對皮夾克男人說：「她好像和復仇者聯盟的關係很近，還說自己能大腦連結到X|教授來救她。」
皮夾克男子笑得渾身打抖：「變種人從來不涉入普通人類的事務，隨她怎麼說。聊點正經的，我的貨呢，基裡安？」
「我想跟你重新談談貨的分配問題。」基裡安說，「這一次我想要上等的，絕境病毒快要試驗成功了，但相應的，它需要更好的注射體。」
皮夾克男子笑意不減：「成功了？把蜥蜴人炸到天上去的那種成功方法？別逗了，我的超級奴隸實驗早就成功了，從資源配置上來說，我不是應該更應該獲得優質資源？」
基裡安搖頭晃腦地說：「阿賈克斯，你習慣於從別人雙手奉上的寶物裡挑選自己喜歡的那一份，但這一次我雙手奉上只有空氣。」
被基裡安稱作阿賈克斯的男人貌似氣惱的樣子：「基裡安，這真不公平，我給了你變種人化驗實驗記錄用來改進你和蜥蜴人的病毒和血清實驗，給了你魔形女的血液，你給了賈斯丁•漢默去製作適應體。我換取了我該得的那份資源，你不滿意嗎？」
阿賈克斯微笑著上前探了一步抓|住了基裡安的領子，把他提了起來，而基裡安卻不甘示弱的握住了阿賈克斯的手，一股焦臭味從阿賈克斯的身上飄來，基裡安燒焦了他的腕子。
阿賈克斯看了一眼卻不在意地說：「那對我沒有用，我已經失去了痛覺。」
基裡安的雙手變成了熔岩狀：「那麼燒掉一隻手，至少你會覺得麻煩不少吧。」
唯一一個普通人賈斯丁•漢默跳起來：「嗨，嗨！夥計們，我們沒必要在這裡打架！這對我們都沒什麼好處。」他抽|動著鼻子，很是受不了那股刺鼻的燒烤味，「我們來個競賽怎麼樣！」
阿賈克斯放開了基裡安，兩人一起看著漢默。
「一人選擇一個實驗體，你注入你的變種人血清，基裡安注射絕境病毒，然後我們比一比，哪個實驗下的超級士兵能夠更快被生產出來？贏的那個人獲得更好的資源？」
這個提議爛透了，可是誰都不想認輸，你爭我奪空耗精力也並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結局。
「好吧。」阿賈克斯先放開了基裡安說，「我那裡有個得了癌症的廢物可以做實驗體，正好，我也想看看你所謂的絕境病毒到底能有多『成功』。」
基裡安整了整衣領，走到門口，拍拍一名絕境士兵的肩膀：「把露西•朗叫醒。」
作者有話要說：
文森•蔡斯和埃裡克都是美劇《明星夥伴》裡的人物，前者是好萊塢明星，後者是他的經紀人，不瞭解的就普及一下，知道的人當做彩彈吧~~
阿賈克斯，死侍的死對頭，前文提過了，也是生產超級戰士的。
DC和Marvel加起來大概生產超級戰士的機構有上百家，其中大部分玩血清，少部分玩魔改，只想說……庸俗！
賈斯丁•漢默生產的是什麼東西你們也應該知道了吧XDDD。
第53章 S01E55
第五十五章 絕境病毒
一股聞起來像是垃圾味的惡臭鑽入露西的鼻子，她看著頭頂上方的白熾燈一盞一盞的閃過，心中一片空茫，這是一種極為可笑的狀態，她想她應該破口大駡，或者奮力掙扎，觀察周圍的環境，尋找可趁之機，但是她真的疲憊了，大腦依舊在運轉卻無法精神集中。
最後她被推入一個小隔間，和另一個隔間之間只有一層透明塑膠簾，她好像看見另一個隔間也有人被推進來了。
「嘿，這可不像是什麼正規的治療場所，就不能清理一下嗎，這裡臭的簡直就像海鮮處理廠。」另一個隔間的人說，「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我想先上個保險，然後把保險受益人填成我的女朋友，她很窮，我超級怕我死後她懷念我的時候因為買不起貴的情趣玩具弄傷自己。」
沒有人理他。
他換了一種口氣，但繼續用那種輕佻、有一點賤賤的聲音：「我記的來的時候經過了三個轉彎，第三個轉彎之前有一個看似是乾洗房的地方，能給我從那裡面拿個毛毯來嗎，隔壁的女士凍得嘴唇都青了。
露西精力集中了一點。
「別別別，別憋氣。」隔間另一頭的人說，「你的呼吸聲很柔軟，個子也小小的，我猜你的是個女的，要麼就是個小孩。跟我說說話吧？這幫人簡直太悶了。」
「你為什麼被抓到這裡來？」露西問。
「我得了癌症。」對方說，「大概是我跟我女朋友過婦女節的時候得的，為了慶祝節日|她用按|摩|棒捅了我的後門。今年冬天的時候我被檢查出來是前列腺癌。」
「那真是太糟了。」
「晚期。所以以後你跟男朋友玩的時候小心點，選合適他菊|花的按|摩|棒。」
沉默了兩秒鐘，兩個人同時大笑了起來，露西感覺輕鬆了許多。
對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我騙你的！」
露西也笑著：「我知道，沒人因為捅個菊|花就得前臉腺癌。」
「把我送過來的人說他們能夠治好我的癌症。」對方說，「我現在知道了，那大概是騙人的。不管怎麼說，很高興跟你同居，我叫韋德•威爾遜。」
「露西•朗……等等你叫什麼？」
「沒聽清楚？W-A-D-E……」
露西一陣無言，一方面，她還真的挺想跟他說，你確實治好了癌症，而且，你永遠都死不了了。但另一方面，和韋德•威爾遜被關在一起，她將要面臨什麼她也心裡有底了。
他們會改造她，把她變成超級奴隸，最可怕的那種結果就是，他們會把她改造到親媽都不認識，變成一個怪物，長得就像是醜陋的鱷梨和另一隻鱷梨非正常性|愛結合而出的那一種。
就像未來的死侍。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還是想選擇死亡，死了說不定能穿越，活著只能變醜，她選前者。
簾子突然被拉開，一個高大、長著金褐色頭髮的男人把露西的床立了起來，平視著她的雙眼：「朗，我真的要被你的樂觀主義打動了。」
露西滿不在乎地看著他：「你媽沒教你和不認識的人交談之前先自我介紹嗎？」
「不，我不會自我介紹讓你記住我，我不會在你死前還長篇大論把我的計畫都告訴你，別想像的和好萊塢大片一樣。我通常對我的實驗體說，『這有一點疼，但你會迎來你的新生活，我們會治癒你』，不，對你我不會這麼說。」
男人拿出一個橡膠管綁在她的手臂上，用一個針頭壓進了她的皮膚，露西感到了刺痛，她看到藍色的液體注射入她的皮膚，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
金褐發的男人用非常悲天憫人的語調說著冷酷無情的話：「你是我的賭注，我的人質，如果你僥倖在我的實驗之後活下來了，我有方法讓你魂飛魄散，如果你沒活下來，我等著你的屍體變冷之後再拿去焚化。無論如何你都要死。」
露西聽到這句話，反而神情一松：「雖然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但……隨你的便。」
男人不再說話，沖身後那個皮夾克男人點了點頭，皮夾克男人也同樣把韋德•威爾遜的床抬了起來，靠在他的枕頭邊：「我是你的專屬醫師，和你的同居人打個招呼嗎？」
「你先告訴我，你會治好我的癌症，把我變成超級戰士嗎？」韋德問，表情十分認真。
韋德的醫生笑了：「當然，我會治癒好你的，我不像那個傢伙那樣吝嗇於吐露資訊。我可以都告訴你，這是我們的醫生病人協定，我叫阿賈克斯，我為你注射的是攜帶變種人基因血清，我的過程不太合法，因為我會用一些很特殊的方法激發你的潛力。也許是……」
「好的，我的問題沒了。」韋德打斷了他，越過男人的肩膀沖露西露出一個笑容，「等我出去，我幫你把那個腦袋上頂著像一坨屎的傢伙給幹掉，幫你報仇。」
露西說：「謝謝，不過和女士對話的基本禮儀是直視她的眼睛，而不是她的胸！」
露西被帶過來之後就被脫到只剩下一件運動背心和彈力褲，任何硬物，包括她的髮卡都被取走了。高聳的胸部包裹在運動背心裡隨著她的呼吸欺負而上下聳動，柔軟的小腹上還有因平時鍛煉而積累下來的若隱若現的腹肌，韋德盯著它們移不開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韋德最終把視線抬起來：「抱歉，我好久好久沒有跟我女朋友翻雲覆雨過了……」他看著給他注射藥劑的皮夾克男人，「嘿，醫生，能不能給我擼一炮，我保證三分鐘就完事兒。」
皮夾克男人把整整一瓶金黃色的藥劑打進輸液管，沖韋德微笑：「我上一次注射了這種藥劑之後，失去了一切感覺。」韋德露出了誇張的驚悚表情，皮夾克男人戳了戳他的褲襠，「所以，也許你不再需要這裡了，因為你什麼都感覺不到。」
兩個始作俑者離開了他們的實驗體，突然露西大叫。
「為什麼我注射的和他不一樣！！我注射的是什麼！」
金褐發男子頓住了腳步，就像是每一位藝術家都想要為自己的藝術品寫上自己的簽名一樣，他也不例外，於是他吝嗇的只透露了唯一一點資訊：
「絕境病毒。」
突然變成了蜥蜴怪獸的老鮑勃。
該死！
那個寫著555-0159的黑色卡片。
原來！
打通了電話卻說MIA行動電話運營總部的客服，追蹤信號而來的導彈。
就是這群混帳的傑作！
可以變得像熔岩一般會產生爆炸的雇傭兵……
我怎麼沒有早點想到！
種種懸而未決的線索在露西的腦子裡像列車一樣急速駛過，一切都清楚了。
蜥蜴人製造了蜥蜴人血清，AIM公司製造了絕境病毒，阿賈克斯製造了變種人血清，然後他們三個聯起手來滿世界的尋找實驗體，把他們製造成自己的奴隸和士兵。
雖然還是不知道那個傢伙的名字，但是他給的資訊足夠多了。
最重要的是——她至少還能美美的死掉。
露西的呼吸急促了起來，疼痛像螞蟻一樣從腹部往外延展，血管裡像是被充滿了汽油，然後被一把火點燃，每一寸的皮膚都在被烈火炙烤著。
一點猩紅在露西眼瞳的深處爆發，最後佔據了整個眼球。
露西尖叫了起來。
#
「『資產』的體溫在升高，她似乎注射了某種血清，這種血清和『資產』身體遺留的超級戰士血清產生了作用，它們彼此吞噬，抗衡，這種血清會催生破損組織的細胞，但副作用是人體溫度上升。」
印度研究員給他們解釋著螢幕上的資料表。
「告訴我結果！」艾曼達握緊了研究員的肩膀。
「她身體裡的微型晶片炸彈會爆炸。」
吉米睜大了眼睛：「你給露西身體裡埋了炸彈？？」
艾曼達沉默。
吉米手指□□頭髮：「我們每一個人的身體裡都有炸彈嗎？」
「不，只有露西•朗。」
「為什麼？」
「你的安全等級……」
「去他媽的安全等級！」吉米大吼，「關上那枚炸彈！」
研究員用她奇怪的英語解釋：「那不可能，炸彈只是受溫度的影響，尋常人的體溫再高也不會觸發炸彈，但是『資產』的身體內部完全變異了。」
在吉米再一次抓狂之前，艾曼達再次用冷靜的聲音詢問：「你可以連結上她的超腦晶片嗎？」
「可以，但是……」
「炸掉它！」
吉米立刻捉住了研究員的手，艾曼達拔出槍，頂在吉米的頭上：「你該回『熔爐』了，我的特工。」
她不顧吉米驚怒交加的表情，向紅色的按鈕壓下。
「等等！！」
艾曼達的手指在按鈕上停了下來，她依舊警惕地看著吉米，卻問研究員：「怎麼了？」
研究員大氣不敢喘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回答艾曼達：「晶片位置改變了……它消失了。不，確切的說，它到處都是。」
螢幕上出現了一張露西•朗的身體示意圖，晶片用銀色標誌，原先只是在露西的後腦處，而現在……
它遍佈全身。
#
托尼的小腹挨了一拳，他大聲的幹嘔，最後吐出一些酸水，他經歷過無數種喚醒方式，比如陽光自然醒，被敲門聲吵醒，被噩夢驚醒，但更多的是親吻，擼炮……有時候是美國隊長從床上拖下來，那不經常發生。
被揍醒，這也不經常發生。
托尼睜開眼睛環顧四周，棕發窈窕的女人雙腿交疊，在他不遠處敲擊著鍵盤。他們不久之前才見過面，更久以前還上過床。
「托尼，我不想以這種方式見面。」瑪雅•漢森轉了過來，「但我非常需要你。」
托尼扯了扯架子上的鈦合金手銬：「這種需要方法？所以，一切都是你們的小把戲，沒有滿大人，沒有襲擊，就是為了引我出來？」
托尼想起那個「滿大人」在地毯上像個娘炮似的跪地求饒，告訴自己只是個演員，都是基裡安讓自己做的，那個工程師也沒死，錄完那段視頻之後就擦了擦頭上的血走了。
托尼那一瞬間感到的並不是憤怒，而是輕鬆和慶倖，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滿大人，為世界上少了一個無辜者的死亡。
「哦，托尼•斯塔克，還是這麼自大。」基裡安輕快的聲音傳來，「的確，沒有滿大人，滿大人不過是中國製造出的假想敵，我借用了這個名號。那些襲擊是真實的，我做了這一切，可不是為了你。」
基裡安誇張地雙手交握：「我是為了拯救那些弱者。我把那些社會沒有人要的垃圾變成了強大的戰士，他們曾經受盡痛苦，冷嘲，白眼，我治癒了他們……」
他把兩隻手向前遞伸：「然後鋪就了一條讓他們盡情的釋放心中的怒火的復仇之路。」
托尼開始愣神，等基裡安說完他才打了個機靈：「不好意思，你的形容詞太多，要知道我董事會的那幫老傢伙都喜歡這樣連篇累牘，所以我已經學會了在他們巴拉巴拉的時候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所以你到底要幹什麼？」
瑪雅•漢森輕笑了一聲，基裡安怒視她。
基裡安平復了怒氣：「托尼，你曾經是軍火商，當你手中握有一批武器的時候，你最希望的是什麼呢？」
「戰爭。」托尼沉下了臉。
基裡安一拍手：「你離開了軍火界實在是太可惜了。」
托尼眼睛翻上了天：「你的目的不是我，你綁架我做什麼？」
瑪雅•漢森拿著一張卡片，被撕掉了一半，它差點戳到托尼的臉上：「完成它。托尼，你在做好事，這些注射了絕境病毒的士兵身體很不穩定，隨時可能會爆炸。」
「瑪雅，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你敢說這是做好事？」
瑪雅懇求著說：「當然，想想啊，托尼，雖然有戰爭，但是更多的人可以被治癒，人類會進化，你想想紐約大戰裡死掉的人，受傷的人，我們可以治癒他們，把每一個人類都變成超級人類，這是進化。想想變種人，他們也是進化的產物，但是他們太少了……每一個人類都應該進化，這樣我們就不需要再懼怕那些醜陋的外星人、變種人、還有莫名其妙穿著莎士比亞戲劇服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傢伙。」
「那是雷神托爾，他是個北歐神，而且他救過紐約，而你們竟然大多數都記不住他的名字，只記得他穿的跟個莎士比亞演員似的，我對這個只用視覺思考的世界簡直絕望了……不過概括的好，他真的挺像的。」托尼吐槽，「言歸正傳，瑪雅，我從來都沒有治癒絕境病毒的辦法。」
瑪雅擠出一個微笑，顯然沒有把托尼的托詞聽進去。
托尼苦笑，一切源於一個誤會。
「沒有撕掉的一半，我沒有解出能抵抗絕境病毒副作用的方程式，那一半本身就是空白的，我撕掉它是想讓它來勾引你找我，也許我們可以有更多的發展可能，但你從來沒聯繫過我……」
托尼大大的眼睛盯著瑪雅，照進了她的內心，讓她無所遁形。
「你沒有來找我，這證明你從來沒有想要真正的治癒那些病人，你想要獨吞絕境病毒的研究成果，讓它成為你的私有物，你認為你一個人可以完成，但你攻克不了最後的難題，你來找我，現在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了，瑪雅，你失敗了，你用十年時間造出了一個……」
托尼仔細搜尋了自己的詞典。
「垃圾。」
托尼狠狠地嘲諷著她：「就像站在你身邊的那個傢伙一樣。」
瑪雅把托尼的臉重重地扇到一邊：「你欺騙我？」
托尼活動了一下表情，調整已經麻掉的半邊臉：「談不上欺騙……好吧，騙炮是有的，不過我沒讓你拿著這張小紙條做實驗啊。」
基裡安心煩氣躁地看著眼前的狗血分手大戲，揪住了托尼的頭髮：「不論你是不是欺騙，要麼完成它，要麼看著你的小女友死。」
基裡安打了個響指，兩名絕境士兵把露西帶了進來。
露西看到托尼的那一刻有一瞬間的失神和懊惱，她的身上還插著輸液管，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和絕境病毒抗衡，幾乎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她苦笑一聲，嘶啞著聲音：「嗨，托尼老爹。」
托尼深深的呼吸，他看著眼前這個被折磨的淚水和汗水都混在一起的女孩，眼睛開始發酸，他說：
「我說過不要瞎用那個詞。」
第54章 S01E56
第五十六章重生開掛
「我|操……操|你媽！我……」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韋德痛心疾首，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著露西，露西打了個磕巴，閉嘴了。
韋德歎了口氣：「親愛的，罵人的精髓在於，一句話要包含主語，精確的動詞，還有一些修飾語，混合一點人體器官，最重要的是，不能結巴，看我的。」
韋德吹了個口哨，一個正在吃薯片的絕境士兵回頭看他。
「你嘴裡嚼的是什麼，你爸的老二嗎？」
絕境士兵把薯片一扔，向韋德走過去，而韋德肆無忌憚地還在繼續攻擊對方：
「我聽說絕境病毒可以讓人痊癒，就算你腦袋被切掉半邊也能長回來，但是老兄，可千萬別告訴我這就是你長回來的樣子，因為它還不如切掉好看呢！」
「你臉上的豆豆到底怎麼回事啊，絕境病毒對青春痘沒有用嗎？哦對不起，你早過了得青春痘的年紀了，這是皰疹吧，在哪個後街找了個不乾不淨的妓|女然後讓她一屁|股坐在你的臉上讓你給她舔的時候感染的嗎？」
絕境士兵把指骨的骨頭掰的哢哢響，然後照著韋德的肚子給了他一拳，韋德痛的悶|哼了一聲。
韋德吐出了一口酸水，沖露西眨了眨眼：「該你了。」
露西結結巴巴：「不行，我罵不下去了，我是個淑女。」
韋德露出輕蔑的表情：「真是個膽小鬼，拜託，被劫持的是你，受苦的是你，你多久沒睡覺了，還有那個什麼絕境病毒，它一刻不停的都在折磨著你，你心頭就一點氣都沒有？懦夫。」
「Damn it！」露西被韋德激起了怒火，心一橫，嘴一抿，又吹了一聲口哨，絕境士兵耐心喪盡地看著露西。
露西深吸一口氣：「我懷疑你爸和你|媽做|愛的時候往你|媽的屁|股裡塞了一斤的土豆，因為你長得就像你爸你|媽的精|子卵|子和坑坑窪窪的土豆的基因結合物，最後在生出來的時候醫生沒有接穩直接射|到了牆上。」
「哦……哇哦。」韋德一臉崇拜地看著露西，「太他媽夠勁兒了，姑娘。」
絕境士兵表情扭曲著朝露西走去。
露西驚慌失措：「壞了他過來了。」
韋德拉長了聲調：「別害怕，露西，他才不敢打你。」
露西挺起了胸膛，傲視絕境士兵：「好吧，你過來把，我才不會怕一個下巴長得像睾|丸一樣的傢伙……Och——」
露西臉上浮起五指掌印，淚水浮在眼眶周圍。
「你說他不敢打我的。」露西聲淚俱下地控訴。
韋德想大聲的嘲笑露西，但是又為露西受到傷害而感到憤怒，他的臉部表情扭曲著。
大門突然打開，兩名絕境士兵開始拆卸露西的病床，把她推走。
「你們把她帶到哪兒去？」韋德忍不住問，一雙帶著粗繭的手握住了他的腳踝，韋德對上了阿賈克斯充滿了戲謔的眼睛。
「別調戲人家小女孩了，她去跟男朋友告別了。」阿賈克斯說，「而你，準備好成為超級英雄了嗎？」
#
「我剛剛掌握一點罵人的訣竅，你們是想帶我去見你們的老闆嗎，我可以試驗一下我的嘴炮成果嗎？」
露西被推進一間屋子，然後……
哦。
她看見了托尼，好久不見，她一直以為分別後下一次見到真人的時候，他們應該先互相禮貌的問候一下對方，然後托尼會繼續開他的花花公子玩笑，在不經意之間展露他的關心和愛護，更多的時候，他會花錢。
露西一直比較喜歡最後一種。
「嗨，托尼老爹。」
「我說過不要瞎用那個詞。」
基裡安扶著座椅站起來，拔|出槍戳在露西的下巴上，看著托尼：「不想讓你的小女朋友死就把方程式解出來。」
露西眨了眨眼，如果她兩隻手能動的話一定會狂搖：「不不不我想你誤會了什麼，先生，我不是他女朋友。」
「你都叫他托尼老爹。」瑪雅•漢森說，帶著一點妒意。
托尼痛心疾首狀：「所以我都叫你不要瞎用那個詞。」
露西難以置信地大叫：「難道你們這邊不管有錢人叫爸爸？」
基裡安忍無可忍的朝天開了一槍，眾人安靜了下來。
「方程式，立刻。」一道橙紅色順著基裡安臉部的血管遊走，露西看得出來他在爆發的邊緣。
「放了她，她是無辜的，我沒有方程式。」托尼大喊。
露西怪叫：「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趕緊說有，然後假裝蹲下來解一下嗎？」
托尼：「……我有方程式，我得要時間。」
「五分鐘。」基裡安說。
托尼盛氣淩人地看了一眼漢森：「瑪雅用了十年的時間都沒有解出來！你讓我五分鐘給你？」
基裡安無所謂地說：「你不是天才嗎？」
「或許我們可以多給他一點時間。」瑪雅動搖了，對她來說一個解出來的方程式比讓露西死更重要。
基裡安說：「不，我們必須得增加壓力。」
「五分鐘時間夠了。」露西說。
托尼瞪圓了眼睛看著露西。
基裡安沖瑪雅遞出一個『我說什麼來著』的眼神，他把托尼放了下來，只給了他一張紙和筆，托尼叼著筆頭絞盡腦汁想如何能夠隨便塗幾筆，或者，真的寫出一點什麼東西來，給他一點甜頭……
「托尼。」露西突然叫他，托尼沒法把頭抬起來，因為他正在腦子裡急速運算想著怎麼把兩個人都救出去，可是露西卻無視他的努力，一定要轉移他的注意力似的，「我來這裡之前，泰坦已經遞交了超級英雄國際非政府間組織的申請，我們爭取到了很多個救援組織的支援，甚至還有一些國家的支持，我敢保證馬上就審批下來了。」
「我們建立了完整的機構，包括財務部門，監察部門，損害控制部門，公關部門，法律部門等等，小辣椒會跟你解釋一切，我們很快就會啟動復仇者協議，復仇者成為泰坦之下的一個獨立小隊，由美國隊長領導，沒有浩克。」
托尼驚訝地抬起頭。
「浩克必須離開，抱歉。」露西垂下眼睛，「他在戰場上的破壞力無法預估，在我們沒有建立完善的針對浩克的控制系統的情況下，他不能參與任何救援行動。」
托尼皺起眉，張了張嘴，露西打斷了他。
「人們不會看見兩群破壞力驚人的傢伙打架因為其中一群人穿得五彩斑斕像是夜店裡跑出來的就會認為他們是好的。如果你想要保護他們，如果你想當英雄，就得告訴他們你是正義的，你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沒有人有義務相信你們。」
托尼在紙上開始做運算，現在露西已經開始像小辣椒了，他可以啟動「你們說的都對，但是我不聽不聽」機制，成功的讓露西的話從左耳多進，然後穿過大腦的時候濾掉一切聲音，然後右耳朵再放出去：「很好，我也不需要他們相信，我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我又沒指望他們感恩戴德。」
「沒人願意莫名其妙的承受你做的『正確的事』帶來的後果，你這個混蛋！」如果不是托尼離的太遠，露西一定一拳揮上去了，事實上，她好像覺得束縛帶真的被她扯松了一點，「你說有人監視我，然後就炸了我的房子，我所看到的就是我辛辛苦苦拼了兩個小時的宜家桌被你給燒成了碳！」
露西沖基裡安打了個響指：「嘿，頭上頂了一坨屎的傢伙，把我的腿鬆開，我要狠狠地踹他一腳。」
基裡安翻了個白眼。
托尼站了起來把筆一摔：「我把你的房子修好了，裝上了智慧的水電系統，舒適度比你原來那個窩棚提高了一百倍，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意！」
「也許它本來就不應該壞！」托尼的臉被鞋子砸中了，露西發現那是她自己的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腿已經掙脫出來了，她眼神一凜，繼續刻薄地怒駡托尼，左手開始偷偷的揪扯束縛帶，「記住我的鞋碼，托尼老爹，因為下一次我踢你的時候，要從兩腿中間踢過去。」
「別說你的初衷是好的，就可以為所欲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獨/裁/者、都、認為、自己初衷是好的！操！我搞不定它！我放棄了！」
露西氣喘吁吁地跌回了床架上，她努力過了，腳上那個束縛帶被掙脫看來純屬是個意外，她沒有變異，沒有力大無窮，有些遺憾，不過沒關係，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露西想起奧創，她不知道這個世界托尼是否已經把奧創提上了日程，她無力去直接否定它，但她至少可以用一種隱晦的方式警告他。
「托尼，做點善事，然後說出來，給人們一個相信你是好人的機會！人們會攻擊你，但也會擁護你，別讓你的傲慢把所有人拒之千里之外。信任就如同蟻穴一樣需要一點一點經年累月的積累起來，可是破壞它只需要踩一腳就夠了。」
托尼的眉擰的更緊了，他聽出露西充滿了怒氣的聲音裡懇求的意味。
她在交代遺言。
托尼心煩氣躁的大吼：「這些話不能等我們出去再說嗎？」
「別把你自己當成上帝。」露西沒有停下，她提到此事有些心痛，她永遠不能忘記曾經有一個鮮活的生命因為自己的傲慢而消逝在這個世界上，她的聲音哽咽了，「學會分享，學會求救、學會幫助，學會犯錯之後盡力彌補。你今後將會面臨很多艱難的時刻，有時候拯救一些人就要放棄另外一些，試著去……試著去告訴他們，你不得不放棄的理由，取得他們的寬容和理解，告訴他們你在尊重每一個人，你不說他們怎麼知道你在乎？」
「別說斯塔克基金會可以賠，有錢不是你逃避自己犯下錯誤的藉口，告訴人們你會犯錯，告訴人們你努力過了。」
「當你穿上鋼鐵盔甲，你有了普通人無法取得的能力，別說你和我們是同一類人，你得到了權力，儘管你從未想得到它。當你從上空劃過那一刻開始，你有了救贖的權力，也有了統治的權力，所以你身上有了枷鎖。你想做一個善人，責任在等著你。你想做一個惡人，監獄在等著你。你想甩脫枷鎖，那就做一個庸碌之輩，沒有人會怪你。」
露西深吸一口氣，她想說的太多了，她想給托尼描述自己用了無數個日夜描繪出的一副泰坦藍圖，她想建構一個偉大的世界，一個邪惡無處容身，正義得到彰顯，普通人可以和變種人坦然接受對方，並不斷進化為強者的世界。
但是時間總是不夠用。
「聽明白我說的了嗎？」
托尼點了一下頭，趕緊搖頭：「不不不，你得再說一遍，我去找支錄音筆過來。」
「最後一件事。」
露西的聲音嚴肅又悲切，這是最重要的事，托尼豎起耳朵聽著，生怕漏掉一個字……
「從70年前開始算，巴基•巴恩斯中士當了30年，自從他從火車上掉下去之後就再也沒有給過，他被你爸從蘇聯人手上救回來之後升任美國隊長，期間包括配合徵兵宣傳的費用以及隊長工資，一共40年，算上通貨膨|脹和薪資漲幅，所以美國陸軍一共欠薪1100萬美金……」
呯——
「啊，時間到了。」基裡安晃著手中的槍。
露西看見自己的胸口炸開一團血花，然後她才聽到了槍聲，痛覺有些遲到了，原來遭受槍擊……其實並不比絕境改造痛多少。
露西扯出最後一抹微笑，光芒在她眼中熄滅。
她眼中最後倒映出的是托尼驚惶地奔向她的影子。
「你這個婊娘養的！」
托尼沖過去不顧基裡安手上的槍，狠狠地給了他一拳，基裡安的手///槍被打落在地，托尼搶了過來，想都沒想就連續三槍打在了基裡安的身上，其中一槍打穿了基裡安的手掌。
基裡安痛哼了一聲，笑了起來，他平攤著手掌給托尼看，掌心的窟窿已經開始癒合了。
「看，這就是絕境病毒。」
基裡安一拳揮到托尼的臉上，把他打飛出去。
幾個絕境士兵聽到槍聲迅速的沖了進來，其中一個士兵告訴基裡安：「我們得到了美國總統。」
「真是個能說會道的女人，她看這個世界的眼光比我們大多數人都清楚，真是可惜。」基裡安憐憫地看了一眼已經失去了生命的露西•朗，讓人像撿破爛一樣把托尼•斯塔克又拴了起來，「我現在相信你根本就解不出來方程式了，托尼，你可真是個垃圾。我要去發動我的戰爭了，願你不會有看到人間地獄的那一天。」
他指揮著士兵把露西拖走，吩咐他們把她丟進集裝箱裡，等上一兩天確認死亡之後再做處理，然後聽著托尼•斯塔克的怒吼聲——那聲音除了能夠愉悅他的身心之外別無它用了——離開了房間。
#
露西的屍體被人像垃圾一樣丟進了集裝箱，金褐色的頭髮披散下來，有些地方已經打結了，如果在平時，露西絕對不會允許如此狼狽和不整潔，但如今她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她無法自己坐起來，對著鏡子懊惱地打理美麗的頭髮，也無法為自己清潔髒兮兮的身體。
她被人隨意的丟在角落，然後厚重的集裝箱門落下，把她裝進了如棺材一般黑暗的世界中。
過了很久，一顆子彈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彈響。
一點藍色的幽光點燃了露西雙眼的深處。
「特工露西，身份確認，歡迎回到天眼會，我們等你很久了。」
露西腦海深處有一個聲音說。
作者有話要說：
絕境病毒其實就是一種生物技術，托尼利用它把一套鋼鐵俠內衣放在了身體裡，通過這種技術可以長出來，再召喚其它部件，簡而言之就是達到人機合一的狀態，所以在本文裡露西注射的絕境病毒，綜了漫畫和電影的雙重設定。
——
吧唧隊長：你竟然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記得管我要薪水，好感動！流下了淚水。
露西：應該的隊長，別客氣隊長！畢竟人家專業是討債和賠錢嘛。
冬日隊長揪了揪露西的裙角。
露西：你都叛國了，沒你的份。
冬日隊長黯然離開。
露西：但是當年的援軍巡演視頻總共全球發行賣掉了7個億，給你談了百分之三的利潤，給你存在泰坦，你回來就給你。
冬日隊長：……【動搖ing】……
巴基隊長：手裡捧著窩窩頭，幹了90年，還沒史蒂夫當年跳舞掙得多嗚嗚嗚嗚……
第55章 S01E57
第五十七章 從不回頭看爆炸
韋德在這裡，已經過了一周了，他想應該是一周。他按照阿賈克斯派人揍他的次數推測出來的。
阿賈克斯說，腎上腺素是催化血清的最佳介質。所以自從他注射血清的那一天開始，阿賈克斯就開始了對她無窮無盡的折磨。有句話說的好，No pain No gain，這句話說的真太他媽是滋味了。
他有時候想第一個說出這句話的人當時是不是跟他境況差不多。
有時候，他們把他放到純冰塊堆滿的冰櫃裡一整天，有時候是電擊，有時候是灼燒，把他放在火爐上像塊牛排來回來回翻著烤那樣，這些他都能忍受……
這一切結束後，他又被推回原來的那個小隔間。
哦，每天他最期待的就是這個時候了，可愛的小露西總等著他講故事。然後他會開各種各樣黃色的玩笑去逗那個女孩而發笑，試圖減輕一點她的疼痛，因為她說那實在太疼了，他們還互相交流關於誰更疼的問題。他說自己注射的藥物每天效果不一樣，有時候把神經末梢的靈敏度提高到了300%，連小拇指戳一下臉皮都會覺得像淩遲，小露西說她每天都很疼，像來大姨媽一百倍那麼疼。
在這個問題上，他們誰也爭執不過對方，畢竟他沒有經歷過大姨媽，露西戳中了他豐富的閱歷之中的唯一那個盲點，幹得好露西。
今天早上那個女孩而被推走以後，未得開始了開始了他的刑法，但是，當他被退回福建的時候，他沒有看到那個女孩兒。而是當初把露西送過來的那個頭上頂著一坨屎的男人。
他聽見阿賈克斯和那個男人在交談。
阿賈克斯輕聲問：「你的試驗品呢？」
他總是用這樣，把聲音可以壓低又模模糊糊，像是抽了大煙似的的聲音。好像反派都喜歡這麼說話似的，他們以為這樣會顯得很性~感，但事實上不，那只會聽起來像你剛剛給人做過深~喉而且還不小心咬到了對方的老二。
「我的實驗失敗了，我殺了她，絕境病毒沒有修復。」
韋德握起了拳頭，他不討厭死亡，他見過死亡，昨天早上還和你一起吃餐廳跟稀糊糊一樣的豆子的人在你眼前被炸缺了半個身子，腸子流了一地，是的他見過很多很多次。
他不為那個女孩可惜，他甚至早就預料到她的死亡，死亡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但是他恨那個傢伙用玩弄般的語氣宣告露西的死亡。
阿賈克斯抬起頭，做出那種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那看來是我贏了這場比賽，我是否應該現在要求你兌現當初的承諾呢？」
基裡安搖搖頭，看起來勝券在握：「不，我殺了她，因為她已經沒有用了，我現在掌握了新的籌碼。」
阿賈克斯微笑，等待著基裡安把話說完，看看他的籌碼有沒有他展露的那麼「巨大」。
基裡安說：「我手上有美國總統。」
旁邊聽了全場的韋德想，的確，這夠大了。
阿賈克斯攤開手：「恩，你贏了，資源總是偏袒能提供最好管道的那個人。」
阿賈克斯看著韋德：「而你就作為失敗的試驗品留在這裡。我試驗了那麼多人，只有你失敗了……韋德，你真是一無是處啊。」
「或許我不是做超級英雄的料啊，這挺好，至少我不用再擔心他們會給我準備綠色的超級英雄緊身制服了。」韋德無所謂地說。
阿賈克斯歎了一聲氣，拿出注射針，將一劑黑色的液體打進韋德的身體：「你到今天一直還期待著變成超級英雄，我真的非常敬佩你的樂觀精神。不會有什麼超級英雄，只會有超級奴隸，一旦你的實驗成功了，我們會給你套上頸環，把你賣給出價最高的買主，猜猜他會讓你幹什麼？給你找個適合你菊~花的按~摩~棒嗎？」
韋德感到一陣劇痛從腳下升起，他看到自己腳上的皮膚開始潰爛，他終於驚恐的大叫了出來：「你幹了什麼？？！幹了什麼！！」
「我們得讓你死的真的像癌症患者啊。」阿賈克斯輕柔地說，「這是催化癌症細胞的藥物，怎麼來的，怎麼走吧，韋德，我真是受夠你的嘴炮了。」
阿賈克斯退開，朝手下人揮揮手。他們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從理論上來說，他們得像鬥敗的公雞一樣灰溜溜的離開，不過阿賈克斯不會那麼幹，他離開的時候仍舊趾高氣昂地想讓人一拳在他臉上揍出個月球深坑。
基裡安扶著膝蓋看著韋德身上潰爛的皮膚，很惋惜地說：「你沒有跟對人，我是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
韋德定定看著基裡安半晌：「下次見面，我要把你的頭髮連同頭蓋骨一起從你的腦袋上掀下來。」
#
露西的大腦慢慢運轉。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她活著，還是死了？
「特工露西，請回答。你現在可以移動嗎？」
她腦海裡的聲音說。
哦，所以，我現在是在什麼四維空間嗎？這是時間穿越的前奏曲什麼的。
露西老實回答，她的身體仍舊出於麻痹狀態，四肢都像是脫離了掌控：「不，我不能。」
或許這算是某種程度的靈魂出竅？
銀藍色的視窗從露西的眼底彈出來，圍繞在她的身邊不停的閃爍，上面寫滿了各種各樣的資料，柱狀圖，波形圖。這好怪異，就像是突然有了幻覺一樣，露西心想，她辨認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在給她做身體檢查。最後示例圖給她指了一個位置：「把你的注意力集中在小指上。」
「你是誰？我現在到底是或者還是死了？」
「集中注意力。」
「回答我的問題！」
中心控制室的艾曼達•沃勒微笑了起來，她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歡悅之情，按住研究員的肩膀：「現在連接穩定嗎？」
研究員說：「非常穩定，女士。」
「炸彈還是否能控制？」
「我不確定。她注射的那種東西，似乎擁有某種生物電技術可以作用於腦室的腺體，就像是24小時可以掃描人體的殺毒軟體，一旦人體某一個部分缺失了，這就是漏洞，它會察覺並且修補這個漏洞。」
「她現在算是人造出的金剛狼？」
「不，沒有那麼快，但是接近了。而且這個東西啟動了我們植入的超腦晶片，它把這個東西當成了資產本身的攜帶品，改變了它的形態和分子結構。現在原先的超腦晶片已經填充了她的骨骼，連接到了她的神經和大腦，炸彈的結構也一定發生了改變，如果能控制，我是說假設，那麼……」
「她會直接全身爆炸？」艾曼達嘴角噙著一絲微笑，她又想到另一個問題，「血清和她新注射的那種藥劑會讓她復活嗎？」
研究員調取了晶片的資料，進行資料分析，螢幕上勾勒出幾種類比爆炸後的實驗結果：「這取決於她的自我治癒速度和破損速度，畢竟她沒有金剛狼那麼強大的自愈基因。如果爆炸威力夠大，她會直接被炸成碎肉。」
研究員指著第二種實驗結果：「但如果僅僅是炸掉她的骨頭和大腦，是的，很有可能再生，但她新注射的那種東西會讓她在治癒的同時身體溫度上升，也就意味著如果破損達到了這個級別，她將會在瞬間達到3200度的高溫狀態。」
艾曼達聰明地接了下去：「二次爆炸？」
「她會炸到連骨頭渣都不剩。」
艾曼達抬起了槍口，對吉米露出一個笑容：「你聽到她說的了？」她揪下吉米的胸牌，沖其它士兵一擺手，吉米被押了下去。
艾曼達按下了通話鍵，她的聲音通過信號傳輸變成了回蕩在露西腦海中的那個女聲。
「你還活著，確切的說，死過一次，但是你復活了。你死前被注射了一種新型藥物。你知道它的名字嗎？」
絕境病毒。
「不，我不知道。」露西下意識的隱瞞了這條信息。
「這種藥物與你之前體內已有的美國隊長血清相融合，改造了你的身體。恭喜你，露西，你是我們的第一個超級戰士。」
等等，我以前體內有過美國隊長血清是什麼個情況？
「在你被外派之前，我們在你腦中植入一塊超腦晶片，它會在特工瀕死狀態下被啟動，説明特工逃脫險境。」
所以說……我現在算是自帶了個系統？？
「現在，我要求你，集中注意力。」
露西深呼吸，似乎感受到全身的血液再次開始流動，身體熱了起來，一秒鐘、兩秒鐘，她感覺到自己的小指輕輕的動了一下，而介面立刻就有了反應，緊接著，她的手臂可以開始活動了，力量流向了四肢百骸……
「你好啊，露西2.0。」
露西慢慢扶著膝蓋站了起來，她搓~著雙手，哈了兩口氣。
「我現在有什麼新功能？」
銀藍色的系統彈出一個新介面，是她的身體示意圖，包括肌肉，骨骼，神經。
「你的新藥劑全面啟動了美國隊長血清，並且增強了它，你的能力相較于普通人類增強了六倍甚至更多。」
露西激動萬分：「我比美國隊長還要厲害？」
「可以這麼說。」
露西摸了摸自己的胸~部：「那為什麼我的胸~部沒有變大？」
「……」
沒有得到回答，露西說：「算了，我們要怎麼逃出去？」
眼前視窗突然開啟了透視狀態，外面巡邏的士兵全都一覽無餘，系統已經開始通過微弱的聲音來分析他們的交談內容。然後迅速又切換成20多個監控窗。
「這是一個港口？」露西皺起眉。
整個港口的情況都被露西收在眼底，露西看到其中一個視窗裡一個人形的物體被吊在兩個塔式起重機的中間還在掙扎。
露西試著對系統下指令：「G34號機放大。」
畫面瞬間放大，一個面色蒼白，頭髮已經有一些灰白的中年男人套在鋼鐵愛國者的機身中，微弱地呼救著。
中央控制室同樣立刻接受到了相同的訊號。
艾曼達如遭雷擊一般呆立在原地：「總統先生？」
中央控制室頓時被竊竊私語充滿了，那些惱人的嗡嗡聲卻反而讓艾曼達冷靜下來，她不是第一次處理緊急事件了，她被訓練為一位足夠強大、冷靜的特工，她不忠於總統甚至任何人包括自己，她忠於自己的國家，這一點足夠讓她在相同的能力下，做出超越大多數人的選擇。
艾曼達大吼：「立刻去聯繫總統先生，確認身份，我要知道今天的總統行程是誰審批的，告訴我時間、地點、港口位置、劫持總統的人是誰，控制住他的家人，凍結他的銀行帳戶，公司，我要詳細的資訊，儘快。」
她沖回了話筒，下達命令：「命令改變，特工，你現在的最高任務是逃脫並營救美國總統。」
她聽見露西用一種很無奈的聲音回復：「呃……這裡好黑，門在哪裡？」
露西在黑暗中摸索著，然後她摸~到了打中她身體的子彈，把它裝了起來，然後又摸~到了囚禁她這個地方的邊緣，敲了敲，系統立刻通過聲音和回聲測算起材質的密度，鑒定材料。
系統：「這是一個普通的港口常用的集裝箱，鎢鋼，外塗隔熱材料，可在1100度的高溫下灼燒半小時。」
「所以我要怎麼出去？」
「把門拍開。」
「……我並沒有覺得你這個系統有什麼卵用。」
#
兩名巡邏的絕境士兵插~進集裝箱中間的小道，這裡很容易潛進來什麼人，所以他們幾乎每四分鐘就會來巡視一遍。他們走了走，突然一聲敲打的巨響從身後傳來，兩名士兵幾乎立刻做出了身體反應，掏出了手~槍和匕首，沖聲音射擊，但並沒有人倒下或者出現。
而第二聲敲打巨響緊隨而至，它吸引了更多的絕境士兵。
四名絕境士兵湊在了一起，看著遠處聲源處的那個集裝箱。
其中一名問：「裡面是什麼東西？」
另一名磕磕絆絆地回答：「老闆殺了的那個女孩。」
一名剛轉化沒多久的絕境士兵還有些膽怯，他緊張地拿出手電照了一下集裝箱，看到了本來平整的集裝箱上凸出的兩個手印。
第三聲巨響，五指印記清晰的從集裝箱裡壓了出來，像是裡面有什麼可怕的野獸，用它的蠻力輕而易舉的改變了鎢鋼的形狀。
那名絕境士兵大喊：「快叫人來！我們需要增援！」
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兵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端起槍：「那只是個女人，注射了絕境病毒之後也只是和我們一樣，沒什麼好怕的，我們四個人能搞定！」
聲音停了。
四個人相互看了一眼，慢慢的走近集裝箱。
突然集裝箱兩扇鎢鋼門像是被什麼巨力控制一般，齊刷刷的被頂了出來，砸在他們身上，絕境士兵推開障礙物，朝著集裝箱裡掃射，傾瀉完一輪子彈之後，他們迅速換上彈夾。一道黑影從集裝箱上跳了下來，以他們都無法看清的速度，挾持了其中一名士兵。
「我沒殺過人，我也不想。」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被挾持士兵的身後傳來，像是剛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鬼，「但我聽說你們死不了。」
她從士兵的身上掏出槍，熟練的換上彈夾，照著士兵的背心連開了四槍，把他向同伴們推了過去，士兵捂著傷口一邊跌跌撞撞地向同伴們跑去，一邊驚恐地大喊：「她拿了我的手~榴~彈！」
女人嘴上叼著拉環，沖他們微微一笑，手上空無一物，手~榴~彈在夜色之中早就隱去了蹤影，女人吐出了拉環，扔到了腦後：「Boom！」
女人驟然消失在集裝箱後，手~榴~彈落在四人中間。
火光一瞬間沖上天空。
露西•朗按照系統的提示早就按照逃生路線躲到了一個爆炸無法波及的死角，有些驚奇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她從未學過搏鬥，開槍，還有如何扔出手榴彈。但那些東西，只是系統幫她預設好，然後她的身體就自動知道該怎麼做了一樣。當她搶奪到武器，她的腦內系統會自動的幫她鑒別這是哪一種武器，使用方法為何，甚至幫她計算好射擊的角度。
「看起來好像是上了個速成班啊。」
露西聽見了絕境士兵們在向爆炸的地點集合，她咳了兩聲，慢慢地走出來，隨便找了一個集裝箱，五指一戳，鐵皮箱就像是紙片一樣被她戳透了，露西看著正在趕來的絕境士兵們，掰著一塊鐵皮，輕輕一掀，整塊鐵皮就被她撕了下來。
一個、兩個、三個……露西數著趕來的絕境士兵的數量，把手裡的鐵皮捏成了一個迴旋鏢的形狀，重量和彎度都剛剛好，系統為她迅速測算好角度甚至包括的風力和速度的影響。
「嗨，男孩們，我給你們帶了個小玩具。」露西笑著勾了勾手指，然後拋出了那枚迴旋鏢，迴旋鏢撞擊在集裝箱上，反彈出去，割斷了第一個士兵的大動脈，然後第二次擊打在集裝箱上，從第二個士兵的腿~間穿過，引來對方小女孩一樣的尖叫（露西不想知道她自己切掉了對方的什麼），落在地上又飛彈起來，然後穩穩地插在第三個士兵的胸口。
露西知道這些士兵很快就會恢復過來，她走上前，踩住那名一直捂著自己動脈，嘴裡發出咯咯聲的士兵，奪走他的槍：「你的老闆叫什麼名字？」
士兵艱難地發出模糊的聲音，露西抽~出小刀插在了他的大~腿上：「我沒聽清。」
已經恢復了聲音的士兵大喊：「我們叫他阿爾德里奇•基……」
「呯——」
露西吹了吹槍口的煙，困擾地撅起嘴唇：「太長了，記不住。」她迅速地摸光了士兵的裝備，揚長而去。
她經過一輛密封很好的貨車，看到了上面的拼寫著「漢默科技」，露西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打開了貨車門，裡面裝載著無數的高大的機甲，清一色銀色的表皮，在月色中發著寒光。但幾乎都不用想，這又是漢默的一件仿造鋼鐵俠戰衣的山寨作品。
艾曼達通過系統發出指令：「保留樣機，發送座標，我們會有其他探員去接收。」
「不。」露西拉開了手~榴~彈，扔進了車廂，「我最討厭盜版。」
車廂被整個炸上了天，火光映著露西的臉，將她的雙眼照耀如同太陽一般明亮。
她看到了一個正在慢慢對準她的監視器，主動上前，做了一個Zoom In的手勢。
基裡安從監視器裡與露西視線相交，露西發出了無聲的嘲笑，豎起了中指，然後從背後抽~出手~槍，一槍打中鏡頭。
螢幕上的圖像變成一片雪花。
基裡安摸著自己的嘴唇，溢出一絲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半成品美國隊長血清+半成品絕境病毒+一個天眼會系統，露西全身上下都是人類科技的最高水準。
就不要想像露西開魔法大招啦，那破壞整個故事的平衡性，所以你們所看到的基本都是黑科技□□科技。
最後總結，本文人類至上，其它全都靠邊站。
第56章 S01E58
第五十八章 大殺四方
這個世界鑒別正派和反派有一種異常簡單粗暴和樸實的方法。
那就是正派永遠在山窮水盡之時能夠找到逃生的方法。
當托尼和羅迪一起在塔式起重機上攀爬的時候，他開始想這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最後淪落到像個毛毛蟲一樣一點一點在起重機上挪動。
基裡安殺了露西。
然後他走了。
瑪雅離開之前在他的手裡塞了一根鐵絲，幹得好姑娘，雖然當初騙了你一炮，但你還有點良|知，但鐵絲沒有什麼卵用，托尼無數次懊悔的想，當初隊長教他撬鎖那一套的時候他應該好好聽的。
巴基和羅迪闖進來並把看守的絕境士兵打到半殘之前，他還正在用一段細鋼絲徒勞無功戳鎖眼。
之後計畫是這樣的，基裡安搶劫了空軍一號，帶走了美國總統。巴基去救空軍一號的其他人，羅迪穿上MK42去救美國總統，托尼回家。
不，絕對不可能這麼發展，在浪費掉無數的有效時間和口水之後，在巴基再次把霍華德抬出來之前，他們改變了計畫，巴基去救空軍一號的其他人，托尼穿上MK42去揍翻那個殺了露西的混蛋，用他的腦袋給白宮拖地，羅迪步行去救美國總統。
事情這麼決定了，巴基上了昆式戰機離開了，而托尼用他體內的感應器召喚來破破爛爛的MK42，然後他們眼睜睜的看著MK42撞上了一棵樹整個機甲飛的到處都是。於是計畫再一次改變，托尼步行去揍人和羅迪步行去救美國總統。
他們追蹤到了港口，托尼無數次否決了羅迪「call cap」的計畫，（每隔半個小時，羅迪就提起一次）然後他們躲避著監控器和巡邏士兵。最後他們就到了這一步田地，不得不說，對於托尼這個經年累月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宅男來說，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運動體驗。
塔吊下面圍繞著一群絕境士兵，他們不是巡邏的那些，明顯更放鬆一些，圍繞在一起拿著啤酒瓶找樂子，他們圍成一個圈，中間是一個絕境士兵，他對面是個類似於鋼鐵盔甲的機甲，但是這個盔甲似乎有兩米多高，口部是一個深洞，看起來像個炮筒。
「Damn shit！」托尼咒駡。
羅迪抬起頭，拍他的屁|股：「怎麼了，快點爬，老兄，我們沒那麼多時間觀戰。」
「那個機甲的設計是我的！我能認出來……但是它怎麼這麼醜！」
下面人群裡鑽出來一個小個子，帶著紫色的墨鏡，穿著誇張的條紋西裝。
「賈斯丁•漢默？哦這就不難理解了。這個傢伙為什麼一天不偷我的東西就難受呢？總是跟在我屁|股後面吃我的鞋底灰好像很香似的。」托尼不小心打了個滑，一腳踹在了羅迪的嘴上，羅迪冷著臉吐出一口「鞋底灰」。
賈斯丁•漢默用他那一貫浮誇的語調說：「絕境士兵對適應體，多麼完美的科技與科技的對抗，人類的體力與人類的腦力碰撞出激情的火花。」
士兵們起哄著讓賈斯丁•漢默打開適應體。賈斯丁幾乎迫不及待的就啟動了。絕境士兵飛快的對適應體出拳，羅迪認出來這是海軍陸戰隊訓練過的士兵，他為同僚的墮落而感到憂心。
適應體看上去就像是個沙袋一樣，被絕境士兵揍的暈暈乎乎，而毫無反擊之力，托尼都感到痛心，因為漢默用了他的外觀設計，而竟然只造出來一個沙袋。絕境士兵騎在了適應體身上，拳頭變的火熱，幾乎能點著，他準備給適應體最後一擊，讓它徹底的身首分家。
突然一隻手攥|住了他的拳頭，帶著相同的熱度和灼燒感，適應體一個滾翻將絕境士兵從身上掀了下來，適應體的右手食指變的像燒紅的鐵棍一樣，散發著熱氣，它的炮口朝向賈斯丁，那好像是它的眼睛，它在徵詢主人的意見。
賈斯丁笑著點了一下頭。
適應體向著絕境士兵沖去，然後用了剛剛絕境士兵用過的那一套海軍陸戰隊的近身肉搏方法，原模原樣，甚至更加靈巧的施用到了絕境士兵的身上，加上它將近兩米多的大個子和純機械的機身，它不會疲勞，不會有痛感，再加上它從絕境士兵身上學到的一切，它就將絕境士兵施與它的攻擊原數返還，真正那個弱小到不堪一擊的傢伙變成了絕境士兵，很快它就騎到了絕境士兵的脖子上，像他一樣把手變得火熱……
數個絕境士兵撲到了適應體身上，把同伴從適應體手裡解救回來，而適應體只是越來越強，它的學習能力很快，你給它一拳，它下一拳就能完全的複製你的動作，肌肉動作、力度，都完全一樣，甚至絕境士兵的能力它也複製了。
托尼和羅迪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一幕。
托尼感歎：「雖然醜了一點，但漢默到底還是研究出了一點有用的。」
羅迪打斷他：「你知道如果這些東西賣給美國的敵人將會帶來多少傷亡嗎？」
托尼無所謂地聳聳肩：「總不會比賣給美國軍方更高啊。」
羅迪一陣無語，只能把爭吵放到一邊，向著前方繼續爬，突然一陣爆炸聲，好像讓整個港口都震動了起來，塔吊開始震顫，羅迪和托尼差點掉下去。
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賈斯丁•漢默一瞬間臉色變的煞白，自言自語著：「不，不不不不不——我的適應體戰甲！！」他指揮著自己眼前的那個機甲去營救自己的「同伴」，而絕境士兵也全副武裝的趕往爆炸地點。
「不管到底誰搞出了那個爆炸，都給我們爭取了時間。」羅迪指指上方，兩人爬到最高處的懸橋附近。
托尼被風吹得搖搖欲墜：「我現在好想念的我的戰甲。」
羅迪沉著臉：「我只想要鋼鐵愛國者。」
#
一名絕境士兵撞在了牆上，他剛剛想要重新站起，立刻就被一根棍子從脊椎穿入，由腹部穿出，整個人被戳在了牆上，士兵整個人弓成一個C型，無法動彈。
露西從一堆工業材料里拉出四段鋼釺，重新把它們擰成一根長矛，握在手上，她像古希臘神話中的女神雅典娜，化身為鷹逡巡在戰場之中，化身戰士，手握真理之矛，降落在正義之師中，向著敵軍衝刺，所向披靡。
露西上半身的衣物已經全被血液染紅了，她分不清那是絕境士兵的，還是自己的，但是她確定的是，她極其享受戰鬥，每當她解決掉一名絕境士兵，她全身都會戰慄的發抖。
「你們知道戰鬥最難的部分是什麼嗎，不是近身戰，射擊，或者躲避槍彈。不，都不是……」她一邊向著絕境士兵走去，一邊摳去指甲上的血痂，她抬起眼，像是一直沉睡在睡夢中的公主突然被驚醒一樣，露出一個甜蜜而驚喜的笑容，「是在打完一架之後，還仍然能保持衣冠整潔。」
露西躲到了遮蔽物背後躲過了一輪射擊，她看著手臂上被子彈擦傷的地方，那裡在慢慢癒合，同時散發出灼人的高溫。露西試著把手指按在鎢鋼板上，集中精力，她感覺到手掌的溫度開始升高，很快鎢鋼變成火紅色，並升起白煙熔化開來，她在集裝箱上畫出一個人形，輕輕一推，整塊人形鎢鋼板倒了下來。
「停火！」絕境士兵停了下來，看著眼前因子彈不斷迸射而混雜著硝煙和飛沙的迷霧，他們用強光手電筒照過去，迷霧中|出現了一個人影，絕境士兵立刻開槍，但只傳出射在金屬上的脆響。他們慢慢走近霧中，而換彈夾的聲音卻從頭頂傳來。
露西端著一把沖|鋒|槍：「而距離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她輕巧的跳下集裝箱，向著系統為她標注的總統位置走去。
系統在她腦海裡說：「特工，克制你自己，別玩的太過頭了。」
露西看都不看的向斜後方扔出長矛，一名絕境士兵栽倒在地。
「抱歉，我總是喜歡做Party Queen。」
露西無奈地說。
#
在港口的某個地下室中，兩名絕境士兵努力地忍著刺鼻的味道忠實的守著自己的崗位，爆炸的震動僅僅使地下室的天花板上落下一些石灰，絕境士兵朝天上看了看，互相對視一眼。
一名絕境士兵對另外一個說：「外面出事了，我們去看看。」
「這個人怎麼辦？」
他們看向那個全身潰爛的傢伙，一臉厭惡。
「他死定了。」
兩名士兵離開了自己的崗位。幽藍色的燈光下，韋德睜開雙眼，他來回掙動，努力的把自己的手脫除精鋼環，代價是付出了自己的指骨，正當他想讓右手也如此效仿時，奇跡發生了，他的骨頭自動的接好。
韋德驚奇地打量自己的左手。
一隻潰爛的，散發著腐爛的味道，但是卻可以神奇自愈——除了皮膚——都可以自愈的神奇的左手。
「真可惜！我再也不能用『擼斷』這個詞了。」
#
一個賭徒，當他開始輸的時候，他會把最大的籌碼穩穩的握在手裡。
基裡安是一個賭徒，他永遠有籌碼可以輸，而最大的那個籌碼，是他自己。
賈斯丁•漢默一邊擦著冷汗一邊追在他的屁|股後面，用那種馬戲團小丑一樣的聲音說：「三十個適應體，我從創意到生產，足足快一年多了，它是我的心血啊，然後莫名其妙的在你的港口就毀掉了三十幾個。我把它送到這裡來，是希望你把它賣出去，而不是來放煙花的。」
基裡安整理著袖扣：「沒有阿賈克斯提供的魔形女基因和我抓過來的斯塔克的工程師，你的那些東西還是一堆廢鐵呢，連設計圖都是從托尼•斯塔克那裡偷過來的，你的心血到底花在哪兒了？」
漢默的臉漲紅了：「沒有那回事，這些因素致使在關鍵時刻起了10%……好吧，沒准是20%的作用，但我支援了大部分的建設基金和科研經費。」
「你想要什麼？」基裡安已經不耐煩了。
「每台機甲兩億美金，包括損失的那些，而且我要和你一起從這裡離開，現在。」賈斯丁•漢默指著頭上飛過去的直升機，他盡力讓自己表現的鎮定一些。
基裡安翻了翻眼睛走上高處的臺階，朝著直升機走去：「你的機甲還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戰鬥力就成了一堆廢鐵，我有什麼必要去買它嗎？」
「那是因為我還沒有啟動，它們在睡眠的時候被謀殺了，一旦我按下了那個啟動按鈕，它們就是無敵的！」
基裡安的衣角被直升機的風吹起，他已經懶得聽這個傢伙的廢話了，或許把漢默帶上飛機是個不錯的主意，因為他可以開到大海中央的時候把他扔下去喂魚。直升機艙門打開，一名絕境士兵冷酷地看著他們，黑洞|洞的雙眼直視前方，沒有任何動作。
基裡安皺了皺眉，絕境士兵身體僵硬的從機艙裡滑出，向前栽倒在地上，一柄小刀從後腦插入。
露西翹著腳，把從士兵身上掠奪來的軍靴套在腳上，一絲不苟的把鞋帶系好，懶懶地抬眼打了聲招呼：「嗨，屎男。」
「你活下來了，看來我的病毒起作用了是嗎？」基裡安問。
露西抿唇笑了起來：「我應該感謝你嗎？」
「也許現在叫一聲老爹會更合適？」基裡安做出敞開懷抱的動作。
賈斯丁•漢默皺起眉，奇怪地在兩人之間看來看去：「你麼兩個什麼時候進展到這種關係了？」
基裡安轉過頭咬著牙壓低了聲音對漢默說：「你還有多少台適應體？」
「你想幹什麼？不不不，別想讓我啟動它們！」漢默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些許哀求，「它們很貴的，我幾乎要傾家蕩產了。」
基裡安一把抓過漢默的領子，對他怒吼：「立刻啟動！如果你還想活著的話。」基裡安放開漢默，護衛基裡安的絕境士兵們在他的命令下沖向了露西。基裡安握住鐵欄，從高處以一個重磅炸彈式的姿勢跳了下去，落在了平臺上，在水泥中央砸出一個深坑。
露西走下直升機，靠在欄杆上，指著下麵：「那是一個超級英雄式降落（superhero landing）」她捂著臉做出那種追星族式的驚喜表情，「你們沒人注意到嗎，哇哦，那個姿勢簡直帥呆了！」她指著圍攏過來的超級士兵，「你們誰會那個姿勢，他沒有教你們？」
絕境士兵們握緊了拳頭盯緊露西。
「看來你們沒有人會。」露西無奈地攤了攤手，「你們這些上課從來不聽講的壞學生，我真是不願意和你們浪費這個美國時間。讓我們速戰速決，我要去追我的老師了。」
一名女士兵沖向了露西，露西抓|住了她的拳頭，把她的頭重重的砸向欄杆，一手砍斷了鐵欄，輕鬆地把它卷起來，插|進了女兵的喉管。
賈斯丁害怕地閉上眼睛慢慢後退，一個重物砸到了他，連帶他栽倒在地，紫色眼鏡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他睜開眼睛看清把他帶倒的那個重物是一名絕境士兵，心口被掏出了一個洞，雙眼驚恐地睜大。
賈斯丁哆哆嗦嗦地拿出感應器，看都不看的按下無數個按鈕，並尖叫起來：「啟動！！啟動！！全都啟動！！！」
#
「特工露西，專注於你的任務，我們的任務是營救美國總統。」
艾曼達憤怒地呼出一口氣，看著螢幕上露西開心的大開殺戒。研究員大氣不敢出地低頭不斷的在露西的系統裡呼出指令，艾曼達氣憤地把屬下剛剛送上來的關於基裡安的簡報砸在桌上，這個傢伙一直在研究一種叫絕境病毒的東西，甚至在政府的批准下（當然是以另一個名義）進行人體試驗，製造絕境士兵，到處售賣，而且竟然逃過了她和神盾局兩個組織的眼睛。
如果有人製造了超級戰士，艾曼達當然樂見其成，但前提是只能賣給美國。
艾曼達問：「除了炸彈，我們就沒有其它方法能夠控制資產嗎？」
研究員回答：「我們可以植入病毒或者干擾訊號，但是有可能同時也會干擾到資產的大腦運行狀態，現在我們看到的資產，她是全新的，在進行全身檢測之前，我們不知道我們能對她產生多少影響，現在我們唯一知道的是……資產完全有自主意識，把我們當成了她的工具，而且她用的非常順手。」
艾曼達眯起眼睛，這可不行，工具把自己當成了手，反而把真正的手到處揮舞去為她服務。
不，這絕對不行。
#
托尼和羅迪躲在一堆工型鋼後面，已經看見了被吊在半空中的美國總統，托尼感覺他已經快要不行了，畢竟吊在上面被冷風吹了大半夜，換做是他也受不了，更何況總統那個養尊處優的小老頭。
在托尼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羅迪反駁：「他才五十歲，在總統裡算年輕的了。」
托尼不無遺憾地感歎：「真的？天啊，看來我得把『希望這屆美國總統因心臟|病死在任上』的這個願望從清單裡劃下去了。走吧，我們去救他。」
「停，停！」羅迪拉住了托尼，指著不遠處正在向總統靠近的絕境士兵，「他們要轉移美國總統。天啊，我們對付不了這麼多絕境士兵！」
「我們不需要。」托尼看了看表，默數著，仿佛在進行某種倒數儀式，「我們有同伴。」
羅迪皺眉，剛想仔細詢問，他看到遙遠的天際劃過一顆流星，然後是三顆……
不，那不是流星。
羅迪驚喜地睜大雙眼：「那是……」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托尼說，「基裡安炸毀了我的五個MK機甲，我說過，它們的兄弟姐妹們會來報仇的！」
20多個MK鋼鐵俠機甲懸停在半空中，空中傳來的賈維斯的聲音：「Sir，是否啟動『歡聚時光』指令。」
「目標絕境士兵，指令，全部消滅。」
托尼打了個響指，整個港口充滿了ACDC的重金屬搖滾音樂。
「Let the Party Begin。」
作者有話要說：
基裡安：叫爸。
露西：不，這個世界只有一個爸爸。
【抱住托尼】
露西：托尼爸爸好！
第57章 S1E59
第五十九章 有朝一日劍在手
基裡安突然聽到一陣令他無比厭惡的搖滾樂，就如同他當年第一次見到托尼•斯塔克一樣，在他的聚會上，所有人總是以斯塔克的喜好為中心，整場宴會都在播放重金屬搖滾，他幾乎要被震的心臟|病發了，天知道他有多少年沒有再一次感受過那種痛苦了，而在這裡，在他已經注射了絕境病毒的情況下，他竟然依舊感受到身體內部心臟部位傳來的一陣抗議。
兩個MK機甲從天而降，堵住了他的前路。
「投降，基裡安。」托尼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或者說，滿大人。」
基裡安嘗試讓自己笑著應對眼前的情況，他慢慢轉身：「托尼，我就說過，你是個天才，你能逃出來我真是一點都不奇怪。」
基裡安不慌不忙的示意絕境士兵們去解決那些鋼鐵俠盔甲，作為一個賭徒，他突然發現自己有點沒底了，他掂量著手裡的籌碼有些躊躇。賈斯丁•漢默這個討厭鬼慌慌張張地屁滾尿流的跑到他跟前，還揪著自己的衣角尖叫著讓他帶自己走。
「哦……來的可真齊啊，賈斯丁•漢默！我剛剛觀看了你的適應體的絕佳表演，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山寨貨，它已經努力過了。」
漢默藏在基裡安身後試圖挺起胸膛辯駁兩句，很快他發現自己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的，他忍不住催促基裡安：「什麼時候新的飛機才能到，我們不能讓那個婊|子追上我們，你想像不到她有多恐怖，她把絕境士兵的心臟挖了出來，用腸子給它打了個結，我親眼所見！」
基裡安忍無可忍地咆哮：「閉嘴，漢默！」
基裡安讓自己的聲音穩定下來，他指了一個方向：「托尼，美國總統在那邊，我們不如做一筆交易，我離開，你解救總統，好人贏，壞人走，完美的好萊塢結局，怎麼樣？」
托尼翻了翻眼睛：「不怎麼樣，我不是來救總統的，我不在乎那個臉長的跟屁|股似的傢伙……」
「托尼……」羅迪試圖打斷。
「……會怎麼樣，他批准了1415號檔，讓後面那個只配待在老鼠洞裡從捕鼠夾上偷乳酪吃的小人複製了我的機甲，還讓我製造戰爭機器，然後給它噴塗美國隊長色，強迫它改名鋼鐵愛國者！羅迪，你知道我最討厭美國隊長色了……」
「鋼鐵愛國者這個名字也很酷。」羅迪再一次試圖打斷。
「一點都不！不管怎麼說，我是來給露西報仇的。美國總統，靠邊站！」
托尼終於說完了這句話。
基裡安深吸一口氣：「露西•朗聽到的話一定會很感動。事實上，我有一個驚喜給你……」
MK18破心者將一名絕境士兵扔了出去，士兵啊啊啊的大叫著從托尼和基裡安中間飛過，把基裡安的聲音全都掩蓋了下去。
基裡安：……
托尼的眼眶漸漸紅了：「你這個婊娘養的混蛋，我一定會把你四分五裂，讓你嘗嘗露西死前的痛苦，你動誰都可以，哪怕是巴基•巴恩斯也行，但為什麼是露西，她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我真是不敢想像她死前是多麼的無助……」
更大的嘶喊聲還有炮火聲從托尼背後傳來，但托尼不在乎，而羅迪忍不住往身後看了一眼，然後他戳了戳托尼。
「就為了一個你我都解不出來的公式，你就讓一個無辜者的鮮血去印證它真的無解……」
「托尼……」
「別他媽打擾我，羅迪，去救你的美國總統去，我得讓眼前這坨狗屎付出他的代價！「
」托尼，我是不是看錯了，露西……她好像就在後面。」
托尼慢慢轉頭，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露西像是剛從地獄裡爬回來一樣，浴血而出，揮舞著她身體三倍長的工字鋼管，和四五個絕境士兵纏鬥，並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
賈斯丁嚇得雙|腿軟倒，揪緊了基裡安的褲子：「她來了！她來了！！」
賈斯丁連跌帶爬的奪路而逃。
露西握著工型鋼，把一個張牙舞爪的絕境士兵像棒球一樣擊打出去，士兵被空中飛過的Mk39-雙子座的腳底推進器燒傷了臉。
托尼和羅迪下巴掉在了地上。
但MK39-雙子座緊接著就鎖定了露西，朝她發起攻擊。
「不不不不，賈維斯，不要攻擊露西！！停止！臉部識別，臉部識別！」托尼大喊，對每一個從天上劃過去的機甲揮手。
露西被一發□□擊中，身影消失在迷霧中，MK39懸停在半空中，似乎在確認新指令。突然露西像一頭猛獅一樣從煙霧中沖出，踏在欄杆上一腳踢中MK39的前胸，穿透了它的胸甲，把它踏碎在地，遺憾地看著一套價值一億多的機甲一動不動，別了別耳根掉落的碎發。
羅迪的喉嚨艱難地聳動了一下：「你說過她手無縛雞之力？」
托尼目瞪口呆：「和印象中有一點點不一樣，畢竟女人在男人不在的時候總會顯露出她們的本性。」
背後兩聲巨響，基裡安以手做刀，劈開了兩個堵住退路的機甲，向著他所說的美國總統的方向奔去，挾持人質，總是最有用的方法。
羅迪焦急大吼：「托尼，我們不能讓他得到美國總統！」
他搖了搖托尼，而托尼還在目瞪口呆地看著露西。
羅迪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麼東西掐住了一樣。露西手裡拖著工型鋼條來到他面前，沖他們打了聲招呼：「嗨，羅德斯上校，嗨，托尼。」
「露西…你你你沒死……」托尼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改造成功了。」露西微笑。
托尼猛地把她摟進懷裡，不顧她身上的血污，像是要把她融進身體裡那麼用力，又帶有一種小心翼翼，精心呵護的心情，他的呼吸吹拂在露西的耳邊，一直到確認她真正的活著的時候，才大口大口的粗喘起來。
露西拍了拍托尼一直繃緊的肩背：「別耽誤了時間，你們還要去救美國總統呢。」
「不，我為你而來，只為你而來。」
托尼說，他不肯再放開露西，害怕她再一次離自己而去。
露西等待了一會兒，被億萬富翁抱在懷裡的滋味是十分甜蜜的，就像買下來十個淘寶那麼甜。
這麼比喻起來感覺好沒出息，但就是那樣。
露西終於拉開了和托尼的距離：「我的仇我自己報，去救美國總統。」說完她把工字鋼放在了托尼的手上。
托尼一瞬間表情有些扭曲，但是他保持著微笑：「去吧，女孩，美國總統交給我們。」
露西歡快地向著基裡安的方向跑去，托尼一直到看不見她，才把60多公斤重的工字鋼一鬆手扔在地上：「F*ck，真是重死我了！」
「你得鍛煉了，托尼。」羅迪憐憫地看著他。
#
露西一手握在鐵欄上，鐵欄被她燒的通紅，她第一次有閒心，好好的打量眼前這個身著白色西裝，卻有些顯得狼狽的男人，像是用貓在自己的爪間戲弄老鼠一樣的眼神。
基裡安停了下來，他高舉起雙手，很無奈地看著對面的露西：「看來絕境改造真的很成功。」
露西從鐵欄上抬起手，舔|了舔，露出甜美的笑容：「你想像不到的成功。」
「可是托尼還是沒有解決那個公式，如果不持續注射，你會爆炸。」
露西如有所悟地點點頭，她身體一旋，輕巧的跳上欄杆，坐在上面，交疊著雙|腿，像一隻靈巧的貓，純真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基裡安：「你是想說，你有絕境病毒，可以為我續命？」她很煩惱地抓抓後腦，「可是我如何相信一個殺過我一次的男人呢，我怎麼知道，他不會在所謂的絕境病毒裡摻上一些什麼其它的東西呢？」
「你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露西。」基裡安仍然仿佛勝券在握。
他的那得意洋洋的表情，簡直讓露西差點當場笑出來。
「我得說，你真的不瞭解女人。」露西跳了下來，慢慢向基裡安走去，「女人都很記仇的，我死而復生不是為了再受你挾制。」
露西從胸口掏出那枚打進她身體的彈頭。
「我是為了把你扯成一片一片，拖著你的身體犁過1號公路，荒漠，峽谷，丘陵，還有地貌各異的崎嶇小路，最後一直到德州的農場，用推土機從你臉上壓過去，然後把你的頭塞進母牛的屁|股裡。」露西左手拇指和食指握成圈，右手食指戳了進去，做了一個相當下|流的手勢，「讓它爽到把你從屁|股裡噴出來的時候，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麼嗎，是下一頭母牛。」
露西親吻了那枚彈頭，抽|出手|槍朝基裡安射擊，基裡安避無可避的中了幾槍，他終於意識到露西是真的找上他了，不死不休，沒有任何的談判空間，這個女人就是想要讓他痛苦而已。
基裡安擋住了露西揮來的拳頭，這個女人的力氣大到不可思議，絕境病毒到不了這個程度，基裡安深知，他的目光中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慌張，大腦開始盤算一條逃生之路。露西趁機一腳踢碎了基裡安的膝蓋骨，讓他跪在了地上。
「改造你的不是絕境病毒。」基裡安咬牙切齒的說，他妒忌的發狂。
露西舉起拳頭：「當然不是。」
就在她打算給基裡安一記重擊之前，系統突然發出警報：檢測到威脅，準備接受撞擊。
「威脅？」露西左右四顧，沒有發現敵人，突然一股巨力把她掀翻出去，一台不知何時潛行到她腳下的適應體飛到半空，落在了基裡安的身邊，基裡安撲過來勒住了她的脖子，他的手開始灼燒出熱氣。
絕境病毒唯一的弱點，是大腦。
看來這個女孩對此一無所知，絕境病毒會填補身體的殘缺的部分，但新長出來的那些，絕對不是人體組織，而是病毒組織。換句話說，如果大腦有損害，絕境病毒會讓士兵長出來一個新的大腦，但痊癒的士兵，已經不是他原來的自己了。
基裡安舉起右手，他打算就這樣毀掉露西的腦子，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愧疚感，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小女孩，真抱歉，我得——」
基裡安被一道電光打飛了出去。
露西咳嗽著爬起來，一個渾身像是燒的跟焦炭一樣，只穿著一條可笑的運動短褲，上面還畫著海綿寶寶的傢伙提著一把脈衝槍走了過來。
露西有些猶豫、猜測著叫出那人的名字：「韋德？」
「焦炭人」扔掉了槍，露出驚喜的笑容：「露西寶貝，剛才母牛的那一套，真是他媽太是我的菜了！」
露西開心地大叫：「韋德！！你活下來了！」
韋德用重新認識的眼光打量著露西：「你也是，你有點不一樣了。」
「有嗎？」露西捧住臉。
「高了，而且馬甲線比注射前更明顯了。」韋德眯起眼睛，「胸大了。」
露西捧住下胸，往上抬了抬：「真的嗎，我覺得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不，相信我，我的目測胸圍的能力是全美最好的，誤差比機器測量還小。」韋德自傲地說。
一道銀色光打斷了兩個人的交談，韋德抱著露西滾到地上，遠處一直被忽略的適應體再一次發起了攻擊。基裡安扶著膝蓋爬起來，賈斯丁已經調集了所有的適應體，銀色的戰甲飛行在空中，炮口亮了起來，對準兩人。
「露西，後退！」托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一聲鋼鐵撞擊的脆響從露西身後傳來，露西下意識跟隨了托尼的指令動作，一套鋼鐵俠盔甲把她包裹了起來，面罩合上，現在她有了第二套系統。
「您好，很久不見，女士，歡迎使用Mark33-白銀戰將。」賈維斯的聲音貼心的響起，「根據現在的情況，我建議您使用『天行者』指令。」
「天行者？」露西疑惑。
就在她說完那幾個字，她的右手盔甲突然活動了起來，組裝成一個劍柄的形狀，然後一束藍光從劍柄出彈出。
「哦-哇哦-哇哦！」
露西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地叫了起來。
《星球大戰》簡直是美國每一個科幻宅的最愛，看來托尼也不例外。
露西了然的笑了起來，她舉起光劍，像是一望無際的海洋上突然升起的信號彈，召喚了其它的鋼鐵俠機甲，它們紛紛拋棄了自己的對手，那些絕境士兵，向露西身後彙聚，露西挽了一個劍花：
「有朝一日劍在手——」
劍尖遙遙指向適應體：
「斬盡天下盜版狗！」
一聲令下，露西帶著鋼鐵俠機甲化成一道道火光沖向敵人。
作者有話要說：
事後露西按了按計算器，這次戰鬥總戰損80個億，嘖嘖嘖……
防盜章沒看到的還會有第二輪。
第58章 S01E60
第六十章斬盡天下盜版狗
適應體會學習，這是它最可怕的地方，你給他以重拳，他回擊以重拳，它甚至可以模仿敵人的能力，就像是Mark23用一發集束炮擊中了適應體後，適應體的身體表面開始出現波浪狀，然後變成藍色的鱗狀表皮，然後迅速的又消失不見，兩秒鐘後，適應體就複製了Mark23的能力，用一發相同的集束炮打飛了Mark23.
露西遇上的這一台也同樣難纏，她已經從光劍換成了光鞭，光鞭又換成了光錘，而每一次，適應體都能迅速的複製它的技能，並予以回擊，露西在被一錘打飛之後，覺得自己這台「白銀戰將」大概快要報廢了。
「出出主意！」露西再一次躲過了重錘。
腦內和賈維斯兩個系統同時開始分析並給出自己的意見，一瞬間露西的大腦快要爆炸了。
賈維斯：「女士，這台適應體，它的表面物質是我們所未知的生物技術，它的作用是能夠迅速類比與其對戰物體的攻擊模式及其它功能。正在搜集資料並檢測破壞其表層生物技術的方式和方法。」
系統：「儘量減少你攻擊的方式，否則它會無窮無盡的學下去。」
露西收起了光錘，換成近身搏鬥，依靠自己更靈活的身體旋轉騰挪，攻擊適應體顧不到的死角，光錘影響了它的速度。很快，適應體也發覺到了這一點，收起了光錘，甚至它更聰明的，選擇了重新擬造出了一把光劍，開始攻擊露西。
「看來沒什麼用。」露西躲過一劍，那一劍差點把她攔腰斬斷，她靈機一動，「適應體的學習速度是多少？」
「四秒之內。」賈維斯回答。
「3.878秒。」系統回答。
「相差無幾，對吧。」露西感歎。
賈維斯沉默了一下：「女士，我在我的許可權範圍內查到了不尋常的信號波動情況，並上在您未同意的情況下，監視了它，我發現它來源於您的身體，請問您是否自身攜帶其它人工智慧系統。」
露西：「……」
糟糕，被發現了！
「既然它比我更精確，那麼我將保持緘默。」賈維斯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受傷。
露西：「……」
這個人工智慧是傲嬌了嗎？
天眼會的中央控制室的艾曼達神情一凜，看向研究員，研究員試圖解釋這種現象：「托尼•斯塔克的人工智慧和我們的系統同頻了。」
艾曼達皺眉：「怎麼做到的？」
研究員說：「就好像你在咖啡館講電話被隔壁的人聽到了一樣。」
「而你把我們的資產置身於咖啡館之中？」
研究員用一種被冒犯的表情回應：「這不是我們系統的問題，是宿主的問題，它與宿主的潛意識相連，每一次當宿主進入公共領域，就是讀取這些公共資料的時候，就等於進入了咖啡館，對於『陌生人』，系統會主動選擇防禦，而這種情況……」
研究員指著顯示在介面上的另一套人工智慧：「或許我們的系統把斯塔克的人工智慧當做了一個朋友，她坐到了這個人工智慧的身邊，主動把所有資訊都分享了出去。」
露西的呼喊傳了過來：「賈維斯，小寶貝，沒有人——我是說沒有任何一個系統可以替代你，你給我提供了那麼多幫助，想想我們一起度過的那些時光……」
這時系統說：「專注于攻擊，特工。」
「好吧，測算撞擊力度。」
系統尷尬的沉默：「抱歉，沒有物理接觸，無法檢測。」
「賈維斯，幫幫忙！」露西大喊。
「哼。」
「……」
露西欲哭無淚：你們兩個系統是不是想看我死啊！
露西被適應體一腳踹中，倒飛了出去，她狼狽的爬了起來，靈光一閃：「賈維斯，白銀戰將可以中途改變武器形態嗎？」
賈維斯沉默了一會兒，或許看露西真的要被吊打了，才冷漠地回答：「可以。」
「反應速度？」
「這涉及到Sir的鋼鐵俠盔甲的核心機密，很抱歉我無法與您的人工智慧分享，但是很快。」
「我知道這個就足夠了，分享一下物理撞擊資料，可以嗎，賈維斯，請？」露西向適應體發出一道斥力光波。
賈維斯沒有再拒絕，列出了適應體每一次攻擊偏重數值。
「現在，我現在需要預設一套戰術動作，以抗衡為最高目標，同一招式下可以改變武器形態。」
「正在精密計算中。」系統回應，並迅速給出了三套方案預設，預設動作建立在分析和處理適應體的攻擊力度和攻擊模式之上，結合白銀戰將的相關性能，最後的結果就是可以短暫的迫使適應體只能防禦，並形成抗衡的局面。
「賈維斯可以收到嗎？」
「接受，上傳預設指令，是否執行？」
「當然，let's dance！」
露西抖出了光鞭，甩向適應體，適應體舉劍招架，但攻擊並沒有如它預測的那樣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弧形光炮，這是一個新招式，適應體又進入了學習階段，但露西並沒有給它這個機會，變出了相同的光劍，砍向適應體。
適應體架住了露西的光劍，等離子束碰撞出嗡嗡的聲音。
就是現在。
露西大喊一聲：「分離！」
白銀戰將胸口突然打開，露西從戰甲中一躍而出，一拳打在適應體的胸口的反應爐，掏出了裡面的電路線。她仿佛聽見了賈斯丁•漢默的哀嚎，她踢開了殘破的適應體，它已經不能再工作了，反應爐缺失，又沒有強大的自愈能力，它此時確實如同廢鐵一堆。
「這不是機器之間的戰鬥，這是機器和人的戰鬥。」
露西高傲的掃視了一遍戰場，絕境士兵、適應體還在和托尼的機甲搏鬥，機甲所剩不多了。露西再次讓鋼鐵盔甲包裹了自己，飛向了高空，尋找基裡安的身影。
#
基裡安覺得憤怒又絕望，他如今真的信了世界上有命這種東西存在，兩個被他視作廢品的實驗體，如今以更強大，比他強大十倍、二十倍的姿態將曾經他施加在他們身上的痛苦回饋回來。
那個叫韋德的焦炭人獲得了不死之力，他的自愈速度遠超絕境病毒，不像他一樣會擔心自己體溫過高會爆炸，不像他一樣要持續不斷的注射定量的病毒以保持穩定。他用盡心機，前後折騰了十年的時間，做了無數的實驗，投入了大量的金錢，最後還不如一個連鈀和鈈都分不清的蠢貨？
基裡安被一柄利刃插在地上，每一次呼吸，肺葉都在尖叫。
「阿賈克斯在哪裡？」韋德問。
基裡安反應了一會兒，一邊咳著血一邊笑了出來：「看來阿賈克斯現在是我最大的籌碼了，是嗎？情報換什麼，我的命嗎？」
韋德沒有回答他，而是朝遠處大喊：「露西寶貝，看我搞到了什麼好東西！」
「哦哦哦屎男！！！」露西像正在拆聖誕禮物的小女孩一樣歡快的跑過來，光錘猛地砸在了基裡安的身上，砸斷了他的胸骨，光束在灼燒著他的皮膚，基裡安一瞬間痛得臉部有些扭曲。
露西從機甲裡跳出來，搖著韋德，「我們要拿他怎麼辦？怎麼辦？」
因為搖晃的太用力，韋德身上兩塊爛掉的焦黑色的皮膚黏在了露西的手上，露西露出被噁心到的表情，她彈走了兩塊皮膚組織，細細地打量「可憐」的韋德，韋德被她看的發毛。
「別那樣看著我！」韋德捂住臉，「你那樣的眼神讓我太受傷了！」
露西發誓：「我在很正常的看著你！」
「不你沒有。」韋德說，他用一個布套遮住了自己的臉，「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在用印度偷渡來的老婆娘好幾年都沒有洗過又髒又臭的襪子上面的泥垢摳下來做面膜一樣。」
露西和基裡安同時感覺到一陣胃酸上湧。
韋德嘟嘟噥噥著說：「我這樣回去，我的女朋友一定會跟我分手的。」
露西安慰他：「韋德，顏值並不是一切，相愛的人是用心去愛的。」
韋德把手放在耳邊做收聲桶狀：「什麼，你再說一遍？顏值不是一切？」
韋德做痛心疾首狀：「這個世界怎麼了，怎麼會有人認為顏值不是一切？」他鄭重其事地教育露西，「顏值當然是一切，你以為里安•雷諾茲是靠演技火到今天的嗎？顏值可以讓詹妮弗•迦納無視本•阿弗萊克是個面癱，而且和馬特•達蒙是一對死基佬的事實嫁給他。想想李奧納多•迪卡普里奧，《泰坦尼克號》之後無數的女孩都想嫁給他，而他開始把自己往糙裡整之後就只有在《荒野獵人》裡被一頭數碼做的熊操一次才能拿到奧斯卡小金人。」
露西忍不住辯駁：「這麼說有點不公平，我認為李奧納多在努力讓別人注意到他的演技，他奧斯卡得的實至名歸。」
「別他媽開玩笑了，評委會絕對是害怕他下一次為了奧斯卡去吃大便才迫不得已把小金人給他的。」
基裡安偷偷摸|摸地把自己挪出光錘的壓制，露西眼疾手快地又把他踢了回去。
「好萊塢的問題我們一會兒再聊，這個傢伙怎麼辦？」
露西用下巴指了指基裡安，韋德摸了摸下巴尖：「我跟他說，下次見到他一定把他的頭髮連同頭皮從腦殼上掀下來。你聽說過剝頭皮嗎？」
韋德在自己臉上示意：「從上額頭開始，用刮刀一點一點削下來，有點像削蘋果，但是比要考慮完整性，印第安人的老傳統，結果後來被用在了自己身上，白人屠殺印第安人的時候還發起過剝頭皮賞金遊戲。」
露西被驚嚇到一樣的拍了拍胸口：「如此野蠻而殘忍的事情，難道我們不應該懷著愧疚和痛心去述說嗎？」
韋德仔細想了想，調整了自己的表情，一副沉痛的模樣：「做這種事情的人簡直豬狗不如。」他拔|出了小刀，對上基裡安驚恐的眼神，「我們從哪裡開始？」
#
天眼會控制室的人已經又不少沖出去吐了，一直被艾曼達按在原位上的研究員捂著眼睛，她聽著控制室裡還不斷發出的血肉分離的聲音，顫抖著詢問：「女士，他們結束了嗎，天哪，這簡直太噁心了？」
艾曼達面色如常，甚至還有幾分欣賞地看著螢幕上的畫面。
研究員遲遲沒有等到回答，偷偷從指縫裡看了一眼，厭惡的表情根本都不需要遮掩：「這個女人簡直瘋了，她就是第二個哈利•奎恩。」
「不。」艾曼達單薄的嘴唇吐出一個音節，聲音愉悅，「她比奎恩還瘋的厲害。」
#
羅迪救下了美國總統，這個可憐的老頭已經被凍的嘴唇發青了，總統看見他的時候像是看見了大救星，很快他就發現，除了羅迪，一個救援團隊都沒有，這讓他不由的感到一陣蕭索。
羅迪再次套上了鋼鐵愛國者，奔赴戰場中央，他飛到某一處時，突然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一幕，甚至讓他暫時忘記了朋友的安危，緩緩降落了下來。
這裡發生過激烈的搏鬥，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平臺上的飛機機身完好，但螺旋槳已經不見，它像是被一股超自然的力量擰成了一團，插在了一連串的絕境士兵身上，用一種很殘忍的方式，精確地插|進了他們的脊椎，導致再生困難而無法動彈。
到處都是灼燒過的斷肢和器官，羅迪感到胃部一陣陣不適。即使對方是敵人，但這些絕境士兵，曾經也是美國軍人，羅迪為他們為悲哀，又為始作俑者的殘忍手段而心驚：
「誰做的這一切？」
羅迪自言自語，他走過這曾經搏鬥過的戰鬥地點，這條路通向的是他們遇到露西的地方。
羅迪感覺喉嚨發幹：
「天哪，基裡安，你釋放了一個什麼樣的魔鬼？」
第59章 S2E01
第一章 小惡魔
露西看著已經|痛昏過去幾次，但又因為絕境病毒強大的復原能力數次醒轉的基裡安，現在這個曾經露西眼中的惡魔已經奄奄一息的不斷發出哀求的聲音，請求他們停手，他甚至保證自己可以帶他們找到阿賈克斯，但這也沒有打動鐵石心腸的兩個人。韋德說他的喊聲太干擾工作了，露西就把他的舌頭切了下來。
那沒什麼用，它很快又長出來了，於是露西只能讓基裡安咬著什麼東西，於是韋德忍痛割愛掏出了自己的內|褲。
韋德還在兢兢業業的剝著頭皮，露西靠著牆單手抱著膝蓋，一副思考人生思考到悵然的模樣。韋德翻了翻眼睛，抬了抬刀子：「懶女孩，幫個忙！拉著他的頭髮。」
露西認命地揪起一撮頭髮：「你知道嗎，我好像上上個星期，才跟人探討過法律的界限的問題，我們到底應該私刑處置那些罪犯，還是把他們交給員警，那感覺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韋德手一抖，切歪了一點，這使得他們的前期工作又白做了：「拜託，當我們在找樂子的時候，一定要討論這些沉重的話題嗎？感謝你，露西，因為割偏了一點，這塊頭皮沒有我們原本以為的那樣值錢了。」
露西仔細看了看，指點韋德：「把它粘回去一點，絕境病毒會自動黏合它的，然後你再割一次。」
韋德照做了，他成功了，而基裡安被內|褲堵著嘴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而露西還是一副沉思者的模樣，她想起自己還曾經鄭重其事的警告馬修，讓他通過正常手段去「復仇」而不是找菲斯克•威爾遜，把一切按照街頭模式解決，而她現在如此自得其樂的在折磨一個罪犯，儘管他十惡不赦。
這讓她反省自己的「罪行」的時候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就是個自打臉的雙標狗。
然而韋德一針見血地指出：「你只是借著思考逃避勞動。」
「我真的在思考問題，韋德！這很重要！法律的建立和不殺原則是把超級英雄和超級罪犯分開的一條河流，你看看我們現在做了什麼？從某種角度而言，我們現在就是超級罪犯，這算是某種黑社會和黑社會的火拼。」
韋德怪叫了一聲：「露西，別告訴我你有了這麼一身屌爆的能力，你卻想當一個……超級英雄啊，我們不能有點別的追求嗎？」
露西瞪了韋德一眼。
韋德無奈地感歎：「你可真是個乖乖女，我還真不知道你的道德感有那麼強，聽我說，我沒上過大學，我的學歷是從戰場上取得的，去過一次你就知道了，道德感和法律那完全是為了限制和威嚇懦夫而存在的。」
露西試圖和韋德辯論：「我們遵守法律因為它才是社會的基礎，它確保了大多數人的權益。」
「這就是法律的盲點，甜心。法律建立的是一套遊戲規則。」韋德用小刀在地上畫了一個方格，「當你上了賭桌，你和對手完全可以在賭博遊戲規則之內找到樂趣。
「但是有些人……」韋德指了指基裡安，露西了然，「不想好好玩遊戲，他們只想掀翻賭桌，搶走你的錢。」
「超級惡棍從來都無視規則，所以他們可以活的那麼逍遙自在。」韋德說，「當你的對手開始掀翻棋盤的時候，他們實際上已經破壞了規則，而荷官都已經躲到桌子底下去了，所以你要做什麼呢？」
韋德舉起槍對準基裡安的嘴巴，把內|褲頂到了他的深|喉，威脅地說：「先生，你拿走了我的錢，我要你還給我，連同你的那份一起拿出來。」
露西眼裡冒出了崇拜的光芒，她簡直想給韋德交學費。
韋德搖了搖刀子，「聽我的，別當什麼狗屁超級英雄，超級英雄遵守法律，他們得到了什麼呢，名聲？那種東西屁用都沒有啊。」
露西扁了扁嘴：「看來這是你的經驗之談？」
「當你被一個15人小隊追著滿荒漠跑，九死一生開始吃老鼠的時候，道德感啊，聯合國規則，軍人職責，那些都不重要了。我折磨犯人，還威脅婦女和小孩，當我把一坨屎放在盒子裡說那是生化武器的時候要扔到井水裡的時候，你真應該看看他們快要崩潰的臉，那估計是他們一輩子的心理陰影了，你問我感到抱歉嗎，不，當然不，因為我是那次任務唯一活下來的人。」
露西似乎還有一點點掙扎：「我們不能把城市變成叢林。我知道你那套戰場經驗簡直就是你的血淚教訓，但是——歡迎回到文明世界，韋德。」
「所以你認為不殺原則就能讓你顯得更像個人類而不是動物嘍？」韋德竟然感到一絲惱怒，他甚至都開始把自己的經歷分享給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了，竟然她還試圖做出可笑的抵抗，「醒醒吧，不殺原則到底建立在什麼基礎上，生命平等，族群保護？無論哪一種都說不通啊，想想你上一次飽腹的時候吃的什麼？」
露西努力回想了一下：「雞肉？」
「所以你的不殺原則去哪兒了？雞也很無辜啊，它做錯了什麼，它只是個平民，每天從雞籠出來晚上再回去，只知道吃那些小玉米粒飽腹，然後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生命，滿足了你的口腹之欲，給你帶來愉悅，對它來說你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超級惡棍。承認吧，你這個謀殺犯。」韋德嘴裡發出嘶嘶聲，他的聲音有一種異常蠱惑人心的力量，「換一種方式想一想，只有把人和動物放在同等的地位去對待，這才是生命平等，這才是對生命最大的尊重，不是嗎？」
「說的有那麼幾分道理，但是聽起來有點像漢尼拔理論……」
「哦！」韋德的抽了一口氣，打斷了露西，他慢慢轉過身來，驚喜地提著一整塊完整的頭皮：「我成功了！」
露西瞬間忘記了一切，和韋德一起慶祝起來。
「要自拍嗎？」韋德掏出了一部手機。
#
托尼聽著羅迪描述完他剛剛看到的一切，並把「這太可怕了」這句話重複了第九遍之後，他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羅迪，你應該知道，第一、絕境士兵已經算不上人類了。第二、他們是我們的敵人，你自己清楚這一點。」
「天哪，托尼，他們曾經是人類，他們曾經是我們的朋友，好吧，不算你的。他們曾經是軍人，為國家效力。
「啊哦，是啊，我們應該給那些絕境士兵丟一塊肉骨頭，把他們騙進籠子裡去安樂死對嗎？」托尼翻了翻白眼，他東瞧瞧西看看，尋找還有沒有殘存的機甲，羅迪在救下美國總統之後，就立刻現場要了美國總統口頭可以擊斃絕境士兵的命令，這讓他基本上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大開殺戒了。
但代價仍然很慘痛，當他發現擊穿絕境士兵的腦子就能真正的殺死他們時，他只剩下不到十副鋼鐵俠盔甲了，然後和那些難纏的適應體打了一架讓他損失了更多。
就算托尼自己也有點感到肉疼了，更不用說等他回去之後告訴小辣椒自己幹了什麼，他會面臨怎樣的真正的皮肉之痛。
羅迪一反平日裡死挺他的態度，換上了一場嚴肅的聲音：「托尼，別說那些無關痛癢的話，你真的應該過來看看，她做的那些……已經遠遠過界了，她在殺人取樂，你明白嗎？」
賈維斯給托尼發了白銀戰將的座標，看來露西為他保存了最後一套機甲，這讓他莫名其妙的有些欣慰，至少小辣椒要用平板揍他的時候，他還能把白銀戰將作為最後一張免死狀，托尼一邊前往白銀戰將的方位一邊翻了翻眼睛：「別說胡話了，羅迪，你太誇張了，我瞭解露西，她正直，善良，就在她被基裡安打了一槍之前還在和我討論界限的問題——WTF，露西你手裡他媽拿著的那是什麼？」
托尼驚疑不定地看著露西和旁邊那個焦炭小人拿著一塊血肉模糊的東西比著各種各樣的姿勢自拍，基裡安看起來似乎已經失去知覺了。
「這是一塊頭皮。」露西耐心地解釋，事實的真|相讓托尼感到頭皮發麻，「印第安人曾經將對手的頭皮割下作為戰利品，這是一種傳統。」
「野蠻的，傳統。我以為人類自我完善進入到文明社會而摒棄這種血腥的傳統是有原因的。」托尼說，他現在知道羅迪說的一點都不誇張，一瞬間對露西的擔憂蓋過了一切，絕境改造一定出了什麼別的岔子，他應該早就意料到，「你明白自己在幹什麼嗎？」
露西歎了口氣：「哦托尼，別擺出那樣的表情，你那張黑的跟鍋底似的臉把我們的慶祝儀式都毀了。」
韋德在旁邊小聲提醒：「所以你知道剛才你擺出那副聖人面孔的時候有多討厭了吧。」
露西露出驚訝的表情：「真的？我現在簡直想給自己一拳。」
托尼打斷了他們，怒視韋德：「這個傢伙哪兒來的？」
「算是同一個理療室的病友吧。」露西滿不在乎地說，「他想來做個美黑，但他的醫生沒有掌握好紫外線的量。」
韋德吃吃地笑了起來，察覺到托尼不滿的瞪視後，他迅速讓笑容從臉上消失了，小聲地跟露西說：「等著吧，他現在要開始說好孩子要遠離壞孩子那一套了。」
托尼帶著一點希望問：「他慫恿你去剝頭皮？」
露西聳聳肩：「談不上慫恿，我更願意稱它為建設性的意見。」
韋德繼續小聲說：「然後他會說你是一頭迷失的小羊羔，這不是真正的你。」
托尼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更加憂心忡忡了：「露西，這是虐殺，你不會幹出這種事的，你至少不會去享受它……」
韋德沖露西眨了眨眼。
露西眼睛開始亂轉：「我只是幫了點小忙。」她指著韋德，毫不猶豫地把他出賣了，「而且我發誓我在做之前就已經譴責過這個殘忍的傢伙了。」
「嘿！」韋德怪腔怪調地遞來責備的眼神，「謝謝你幫我割了他的舌頭，這可真是個小忙啊，當然，那場面比起剝頭皮來說，的確是太溫馨了。」
「賈維斯，能不能讓那個傢伙安靜一點？」
白銀戰將長臂一橫，將利刃頂在了韋德的喉嚨上，韋德頓時聲音就戛然而止。
「露西，你身上有什麼事情不對勁。」托尼說，他厭惡的看了一眼那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我認為絕境病毒在你身上起了別的作用。」
露西不贊同的鼓起了腮幫子：「我在為我自己報仇，好吧，過程是暴力了一點，但結果很令人滿意，不是嗎？」
「不，你做的已經遠遠超過了。」托尼說，他深吸一口氣，認真地看著露西，「這樣的報仇真的會讓你感到快樂嗎？」
露西沉下臉來，思考了很長時間，似乎在體味其中的過程和漫長的心裡掙扎，然後她換上一副異常天真的面孔，真誠地回答，甚至還有一點迷惑：
「當然，為什麼不呢？」
托尼愕然地看著她，仿佛從未認識過這個人一樣，露西感到他眼神中有一絲陌生和猶疑。
「Sir，隊長線上上。」賈維斯提醒。
托尼緩緩開口，他警惕地看著露西，一字一頓：「隊長，我們有大麻煩了。」
「有多糟糕？」
巴基的聲音通過白銀戰將傳出：「評分從一到十，一是神盾局解散，十是你偷吃了我放在冰箱裡燉了四個小時的燜牛肉。你所說的情況屬於哪一級？」
「我不光偷吃了你放的燜牛肉，而且還在你的盾牌背面拌了個沙拉那一級。」
巴基沉默了一會兒：
「馬上到。」
第60章 S2E02
第二章文明與野蠻
韋德經常腦子裡會有很多瘋狂的想像，他無時不刻都在想像，預算著各種各樣的結局，簡直一刻都不能停，他不知道自己大腦的空間什麼時候才會被無邊無際、各種離譜的想像充滿。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錶，畫著彩虹小馬的錶盤上顯示是夜裡兩點。在他的想像空間裡，現在應該是歡樂時光，啤酒啊，音樂啊，水煙啊、大|麻啊，還有白|粉兒，也許還有三五個脫衣舞娘把他堵在牆角，發誓要給他一次爽翻天的夜晚。
當然，他也想念自己的女朋友，但是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對吧？
不不不不行，他還是得要忠於自己的女朋友，但話說回來，這只是解決生理需求，他的心理並沒有背叛凡妮莎，而且就算他偶爾偷腥一次，凡妮莎也不會發現的。
不不不，還是不行，這是肉體和愛情總是連在一起的，你不能上著另外一個女人的時候還發誓還愛原來的女友。所以也許，他可以在做|愛的時候，把對方想像成凡妮莎？這好像減輕了一點點罪惡感。
等等，韋德，這還是你嗎？什麼時候你還開始有罪惡感了？
愛情真他媽好令人困惑啊！
爭吵聲又把他的思緒扯了回來，一絲浸透全身的涼意提醒他，以上想像根本就沒有發生，他現在還穿著一條可笑的畫著海綿寶寶的短褲，被鋼鐵俠機甲威脅著。而露西和托尼•斯塔克正針對那塊頭皮吵得天翻地覆。
露西一邊跳著一邊吵：「蝙蝠俠可以折磨罪犯，夜魔俠可以折磨罪犯，換到我就不行了？就因為我曾經是手無縛雞之力，柔弱的小女孩。我現在更有力量了，然後突然一下，你就感覺到，這個女人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了。她很危險，她很瘋狂，托尼，你這他媽就是性別歧視啊！」
「蝙蝠俠和夜魔俠折磨罪犯，是為了從他們嘴裡套出資訊，而你在從中獲得快樂！知道誰還這麼幹嗎？小丑！！！」托尼的後腳跟不斷踮起來，讓他顯得有點威懾力，那沒什麼用，這是矮子天然的劣勢，「而且說實話我還真挺看不上蝙蝠俠和夜魔俠那一套，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公檢法了？」
「哦太好了，我現在在你眼裡是個小丑的後繼者了，你是不是覺得我下一秒就會去大街上安炸彈了？」露西大聲吼，她覺得托尼簡直不可理喻，「我虐|待了幾個壞人，我就冷血無情無理取鬧了是嗎？」
「打斷一下。」韋德終於忍不住了，「我們能不能跳過女權主義論爭還有法律與秩序這些裹腳布一樣的玩意兒，直接跳到離婚財產分割的那一步，然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呢？露西跟我走，然後你帶走這坨屎，等著他下一次從監獄裡逃出來繼續為禍人間？」
「閉上他媽你的嘴，你這個教唆犯。」托尼被氣壞了。
韋德翻了翻眼睛：「哦，我想這句話的意思等同於『謝謝你幫我捉住了罪魁禍首，並且救了露西？』要是沒有我，露西大概就被那個傢伙……」
韋德朝基裡安的位置一指，地上是空的。
三人面面相覷。
「完美的結局！好人因為雞毛蒜皮的三觀問題吵得不可開交，而壞人再一次逃跑了！」韋德大力的鼓掌，「而我們都知道，這一定是編劇的陰謀，他們想拍續集！」
露西深吸一口氣：「那個傢伙才不配擁有續集，我才是女主角，我才不要總跟這麼低級的Boss糾纏！」
托尼露出了那種看神經病的眼神：「……你們兩個是不是都瘋了？」
「當然沒有！」露西瞪著托尼，對自己的系統命令，「我要所有的監控圖像，給我把他找出來。」
托尼：「……而你證明自己沒瘋的唯一方式就是自己跟自己說話？」
露西懶得再和托尼廢話，投入到尋找基裡安之中，很快她就找到了基裡安的方位，他在他們的頭頂。
最後一架破破爛爛的適應體提著賈斯丁•漢默和基裡安準備起飛，露西再次穿上了白銀戰將盔甲，追著適應體而去。
白銀戰將落在平臺上，一把光劍在手中凝聚成型，賈斯丁•漢默哆哆嗦嗦地拍打著適應體的機身，而適應體的助推器出了問題，幾次點火卻飛不起來。
「拜託上帝，漢默，你從頭到尾一直在壞事！求求你，求求你成功的救救你自己，好嗎？」基裡安大吼，托絕境病毒的福，基裡安長出了一半的頭髮，但是仍然看起來像個地中海，配合著滿臉的血，那場面看起來實在有點喜劇效果。
而賈斯丁已經開始準備下跪求饒了，他雙手合十，用祈求的聲音說：「親愛的，我什麼都沒做，我是個商人，我承認我偷了托尼•斯塔克的技術，工程師，還有機甲，但是我沒有殺人。我可以為我的不正當商業行為付出一切，但求求你，別殺我，我對美國總統被綁架完全一無所知，我願意上法庭，軍事法庭，聯合國法庭，什麼都行——」
那聲音沒有打動半點打動露西，白銀戰將雙手握住劍柄，像一名沉默的武士一樣，準備發出最後的攻擊。
「露西，漢默說的沒錯，我們得把他送上法庭。」托尼通過頻道警告露西，「我真的不想承認這一點，但總統下的擊斃命令裡不包括他，如果你殺了他，你會變成另一個罪犯。」
系統同時給了露西另一個指令：留下賈斯丁•漢默，他對我們有用。
露西握緊了劍柄，鬼使神差一樣重複起韋德的話：「有些賭徒能在規則之內獲得樂趣，但是有些人，他們只想掀翻賭桌，搶走你的錢。這時候你需要做什麼呢？」
鋼鐵俠視窗內鎖定logo對準了敵方三人，警示燈顯示「已鎖定。」。
「你需要拿起武器，對準他，告訴他『先生，你拿走了我的錢，我要你還給我，連同你的那份一起拿出來。』」
盔甲面罩上的藍色燈亮了起來，露西操縱著白銀戰將沖向了賈斯丁•漢默。漢默發出像殺豬一樣的聲音，連滾帶爬的躲到適應體的背後。
「賈維斯，取消攻擊，取消！」托尼大喊出來。
「啊啊啊啊啊——」漢默抱住了腦袋。
光劍砍進了適應體的身體，在它的胸口劃開了一個裂縫，劈開了它的反應爐，電路，輕易地把它切成了兩半，等離子束燒焦了賈斯丁的頭髮，然後突然，它消失了。
「哦，托尼……」露西歎息一聲，她打開了白銀戰將的前胸，從裡面跳出來，一腳踢開了適應體，掐住了賈斯丁的脖子，在他的尖叫聲中把他提了起來，懸在半空中，只要輕輕鬆手，他就會掉下去，在托尼和韋德面前摔成一灘爛泥。
露西從來沒有想過「壞人」死前會是什麼樣，悔過？張揚？死不悔改？她現在知道了，無論是好人和壞人，當他們意識到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在他們身上時，他們眼中深處會浮現出一點幽光，那幽光代表著對生命的眷戀，他們會怯懦，會不舍，會畏懼。
露西握著賈斯丁的脖子，她感覺自己握著的是生死大門，她開始理解為什麼總是有人去執著於挑起戰爭，控制人類，妄圖統治世界，或者顛覆它。她從前只是覺得那些人可笑，笑他們明明擁有金錢、知識，卻總是自取滅亡。
因為單純的物質享受已經不能再帶給他們任何的精神滿足，而他們真正的快樂，來源於可以任意玩弄這個世上最珍貴的東西。
生命。
露西觀察著賈斯丁眼裡那點幽光慢慢熄滅，對人生所有的期待都慢慢淡去，然後最後剩下絕望。她終於明白了那些手握生殺大權的人是如何在生命遊戲之中獲得愉悅的，這同樣愉悅了她。
「你應該知道，放過壞人只能讓這個世界變的更壞。」
露西慢慢鬆開了手。
「而當一個好人和那群殘渣一樣開始漠視生命，並沒有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托尼也要喪失希望了。
他從來不信上帝，他相信科技，他相信人類才能夠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但是他如今真心的，乞求上帝能把他的露西帶回來。
他此刻甚至想起小時候母親帶他去教堂時，他看著那一排排的蠟燭上的燭火在跳動，他的母親告訴他，這就是世界。
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盞蠟燭，那代表了人類的善良，正直，仁愛，樂觀，以及你能想像到的所有美麗的詞彙，他們彙聚在一起，點亮了這個世界，穿越歷史上的漫長暗途，人們帶著它越過戰爭、饑荒、瘟疫和死亡。
「可是它們會滅。」小托尼說，他輕輕一吹，蠟燭上的火苗開始跳動起來，搖曳著跳起舞，掙扎著燃燒的更猛烈。
而他的母親拉著他稚|嫩的小手，籠罩在燭光上。
「托尼，保護它們，別讓它們熄滅。」
托尼抬頭仰望，月光下露西的面目隱藏在陰影裡，晦暗不明。但托尼的目光穿透了露西的身體，看到了她心中的那一點微弱的燭光。
「拜託，露西，別讓你成為那種人。」
托尼請求。
露西的動作停了，她似乎在斟酌，但那並沒有讓情況好起來，賈斯丁如今只面臨著兩種選擇，第一種是高空墜落摔的腦漿四濺，第二種就是在露西手裡窒息而死。
托尼的心提了起來。
露西松了手，賈斯丁尖叫著掉了下來，砸在地上，一聲脆響，生命就這樣離開了。
托尼的眼瞳因為驚懼而擴大，不是因為賈斯丁，而是因為露西。
一隻手穿過了露西的胸腔，如果不是露西閃得快，那一隻手本來應該會直接插|進她的頭。
像是一道閃電劈過全身，露西一瞬間疼的大腦空白，而眼前一片漆黑。她跪倒在地上，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抽|搐，絕境病毒在癒合她的身體，但那制止不了疼痛，她很沒出息的又開始流淚，酸澀的味道進到她的嘴裡，實在太不好受了。
「斯塔克，你應該聽那個女孩的。」基裡安說，他本想殺掉露西，但現在逃跑才是最要緊的，他的腳頂在露西的後背，準備把她踢下去，來拖延一些時間。
白銀戰將在沒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行動起來，它撞開了基裡安，把露西抱到了安全的位置，露西在白銀戰將的懷裡呻|吟，請求它放下她，白銀戰將小心翼翼地把露西平放在地上，並為她做了一次簡單的掃描。
「Sir，女士的身體正在復原。」
賈維斯的聲音讓托尼松了一口氣，同時點燃了他體內的怒火：「賈維斯，追上那個混蛋！」
基裡安看著白銀戰將向他狂奔而來，他已經做好了像拆掉其它戰甲一樣把托尼的最後這件得意之作也毀掉的打算。然而令他驚訝的是，白銀戰將沒有攻擊他，而是在他面前分成了兩半，四肢鋼甲緊緊吸附在他的手上，包裹起他的全身，把他困在了盔甲內。
托尼的聲音在盔甲內響起：「基裡安，我送你一件禮物。」
基裡安腦筋轉的極快，他立刻意識到托尼的意圖，他立刻調動全身的血液，讓它們的溫度猛然增長，但那已經晚了。
「賈維斯，幫我個忙。」托尼打了個響指，「幫我炸掉它！」
白銀戰將像煙花一樣迸發出炫目的光芒，面罩彈射|出去，冒著黑煙落在了露西的身邊。
露西慢慢坐了起來，她身上那個駭人的大洞正在彌合，然而背心就剩下一塊布片，她不得不把面罩尷尬地擋在胸前。
托尼臉色蒼白地跑到她的身邊，把她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
露西虛弱地在他的懷裡笑，臉上還帶著疼痛激發的生理眼淚：「看看，你想救下賈斯丁•漢默，而你能得到什麼呢？」
托尼用指腹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不，我從未想救他，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想救的是你。」
露西苦笑著搖搖頭，在他的懷裡閉上眼睛，她真的太累了，已經累到不屑去論爭什麼，現在不是時候。
托尼抱緊了她，儘管她的身體火熱，完全不需要他來幫她取暖，他看著露西有點發灰的面孔，無所適從。情感和理智在撕扯著他，讓他的內心陷入困惑和混亂，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對了還是錯了。
如果不是絕境病毒，天啊，他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感謝它的一天，它給他帶來了無窮的災難，它製造了無數的死亡，它讓基裡安成為了一個惡魔，然而在最後的最後，它在死亡的邊境線上將露西拉扯回來。
韋德非常不是時候的打斷了兩人：「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應該看一眼頭上？」
一架昆式戰機盤旋著壓了下來，昆式戰機上放下繩索，巴基•巴恩斯順著繩索滑了下來。
「那是……」韋德難以置信的看著身著美國國旗色制服拿著星盾的男人走過來，像個為偶像接機的小粉絲一樣，「胸懷計畫的男人嗎？」
巴基拋去一個輕描淡寫的眼神，而韋德卻覺得自己被分筋拆骨了一樣，全身上下都被看了個光。而那只是一瞬間的錯覺，很快巴基的目光落在了露西的身上，他抬起了唇角，頓時寒冷的港口就像是吹入了一股暖風。
「朗姆洛，丟一件衣服下來。」巴基壓了一下紐扣耳機，然後有人從昆式戰機上扔下來一個包，巴基取出來一件皮衣，包裹起露西。
「露西，歡迎歸隊。」巴基說，他將盾牌擋在露西的身後，紳士地給她擋去冷風，並環繞住她纖細柔韌的腰，「我帶你回家。」
巴基抓|住繩索，沖托尼眨了眨眼，在他表達反抗意見之前就消失在原地。
「這撩妹技術我給滿分！」韋德讚歎，托尼冷冷的眼神掃過韋德，「這真是太卑劣了！美國隊長他明明知道你先看上的這個姑娘，他用納粹都不屑用的招式把她奪走了，鋼鐵俠，去把她奪回來，我全力支持你！我就不打擾你們的3|P小聚會了。」
韋德踏在欄杆上，在托尼把他拽下來之前，他單手一撐，跳了下去，啪嘰一聲摔在了賈斯丁•漢默的屍體旁邊，變成了另一具「屍體」。
在托尼的眼皮子底下，「屍體」動了動，韋德哀叫著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沖托尼搖了搖手，消失在夜色裡。
#
他們沒有飛回紐約，而是降落在邁阿密，托尼在那裡有一間大型實驗室。他們在一間酒店先安頓好之後，巴基從露西的房間退了出來。
「我們應該直接去實驗室。」托尼焦躁地咬著手指，「你沒有看到她做的一切，你不知道絕境病毒在對她產生多大的影響。」
巴基握住托尼的肩膀，搖晃了一下，制止了他想折回去把露西抓出來送進實驗室的打算。
「我知道，我在賈維斯的頻道裡聽完了全場。」
巴基的目光幽深，那裡有在和平年代成長的托尼無法理解的東西，巴基越過托尼的肩頭沖自己的副手朗姆洛點了一下頭，朗姆洛毫無聲息地消失在了走廊裡。
「所以我們需要有所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至於為什麼露西做過實驗就性情就變了，這個問題可以隨機採訪一下二少和浩克，蜥蜴博士還有毒液小蜘蛛╮(╯_╰)╭，他們比較有發言權，尤其毒液小蜘蛛【小蜘蛛哭唧唧】。
不過其實在露西成為小保險員之前，她就是個殺神了，難道隔太久大家都忘了嗎？特工露西的身份為的是露西在S2裡Go Deeper，不是為了掛，因為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所以露西不上戰場，能打一架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
目前瘋露西——其實我更願意稱為Angry Lucy，她已經到達了曾經她看得到但摸不到的邊緣地帶，就像我們說的，只有趟過地獄才能知道回到人間的路是哪一條。
第61章 S2E03
第三章 誘惑
夜間酒吧還開著，托尼•斯塔克一杯一杯的暢飲，他數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了，一直到侍者問他到底跟花花公子女郎睡覺是什麼感覺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喝的太多了，已經開始把以前那些不那麼有趣的經歷當做談資。
可是誰讓有趣的經歷大多都沒法說出口呢？他只和一個人分享過，可那個人今天差點被他害死。
「啤酒，謝謝。」一隻機械手敲了敲桌子，巴基坐在他身邊，對侍者說，「我來照顧他。」
侍者如蒙大赦一般的走掉了，兩分鐘以後帶來了一杯波本酒和一杯啤酒。
巴基直接把手伸向了本來是托尼點的波本酒，托尼醉醺醺地伸手去阻擋：「嘿嘿嘿，老傢伙，你別把你的手伸到不該伸的地方去，那杯酒是我的。」
巴基毫不費力的彈開托尼：「不高興？」
托尼歎了口氣：「我應該高興嗎？」
基裡安死了，賈斯丁•漢默死了，美國總統被救了，滿大人只是一場謊言，露西活下來了。
雖然馬里布的別墅毀掉了，但是在保險公司和小科技的幫助下，絕對不到一個月就能再修好，那個時候他可以叫上整個好萊塢來給他辦一場豪華程度不下於奧斯卡的晚宴。
然後他們大醉一場，跳跳舞，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
到底他在難受個什麼？露西身體裡的絕境病毒是個大問題，但他可以交給手下的科研人員來解決，他的研究速度很快的，畢竟他走在這個世界科技的最前端，他是最優秀的生物科學研究專家，基因變異研究科學家，嵌入式電子工程師，熱核天體物理學專家，全世界最頂尖的掌握核知識和技術的專家大師。
但是永遠，永遠有一種問題，他無法解決，他無數次的想要繞開它們，結果最後又回到了原點。
人的問題。
它如此的令人糾結，令人困惑，也令人著迷。
托尼想起自己的一個大學同學，他們一起經歷過一段稀裡糊塗的大學糜爛生活，當然他們也致力於科學研究，最後設計出一款真正的人工智慧，跟那些世面上只會說你好再見你要辦卡嗎那些垃圾完全不一樣，它可以交流可以學習，是的，那就是賈維斯的雛形。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的同學，捨棄了大把的公司邀約，去當一個神父，而他甚至入學之前還信誓旦旦的發誓，他唯一的真神就是特斯拉。
事後想想，他那位老友在他還沉迷於科學而洋洋得意之前就已經提前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去思考起更高層面的難題。
再高級的科學都無法給出明確的答案。
巴基說：「你沒有做錯。」
托尼深吸一口氣：「如果我沒有做錯，為什麼露西還會被因為我被傷害？」
巴基拍了拍老友的肩膀：「如果一件事聯繫著另一件事，不一定它們之間的關係只有因果。」
托尼眯起醉醺醺的眼睛，用混亂成一團的大腦思考起巴基話中的深意。
「你想要救賈斯丁•漢默，和基裡安差點殺掉露西，這其中沒有必然的聯繫，它們只是恰好在一起發生了，別讓自己背負太多的負罪感。」巴基握起了拳頭，「想像這是兩個細胞，一個好的，一個壞的。」
「通常情況下，我們不這麼來演示細胞，這簡直太可笑太不專業了，簡直就跟高中物理老師一樣……好吧你繼續說。」托尼在巴基的瞪視下繼續去啃自己的啤酒杯了。
巴基繼續演示：「當其中一個好的被另外一個壞的感染的時候，你在試圖讓好的細胞抵抗壞的，但是你忘了另一件事……」他用一隻拳頭去擊打另一個，「你沒有控制住壞的那一個。」
托尼睜開了眼睛，他說：「哦。」
巴基說：「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不是嗎，每一次我們生病之後，都要告誡自己增強免疫力，但同時我們還吃藥。」
托尼和巴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
「你一個高中輟學，中間有五十年時間還在睡覺的老頭子到底怎麼總結出這麼多人生大道理的？」
「睡覺有助於思考人生。」巴基給了托尼一個戲謔的眼神，喝掉了他的波本酒，琥珀色的酒液在他臉上反射出波光，玻璃珠一樣的眼睛映在暖光之下散發出一點智慧——托尼想一定是自己看錯了——的光芒。
托尼一般來說很討厭和巴基分享人生問題，因為一是沒什麼用，二是動不動對方的語氣就會變成『孩子你得聽我的，不然我就把你揍回史前時代』那樣，十分倒胃口。但是現在對方突然變得臉胡茬都有點可愛起來。
「所以，現在是睡覺時間了，night-night，晚睡會長不高。」
巴基把小費和只有啤酒的錢留在了桌上離開了。
很好，現在巴基又變成那個他熟悉的討厭鬼了。
托尼把眼睛翻到了天花板上。
#
露西在系統的提示中醒過來。
「我閉著眼睛的時候，我的意思是我想睡覺，而你一定要像個起床鬧鐘一樣煩嗎？」
露西起床氣十足的把枕頭扔了出去，砸向虛空中並不存在的幻象。
系統在她的頭腦中勾勒出了一副酒店全景，給她畫了一個通道。
系統說：「你需要從這裡逃走，返回天眼會。」
「我為什麼要逃？」露西走進浴室，在鏡中端詳起自己的身體，不得不說絕境病毒真是個好東西，她現在不光是感覺自己精神充沛，渾身充滿了力氣，而且她身上的傷疤，無論是昨天的那個差點把她心臟掏出來的，還是以前擦破蹭破的，都已經消失不見，整個人就像個剛剛出廠的瓷娃娃一樣完美。
平坦的小腹上浮現出了馬甲線，臀部挺翹和大腿肌肉緊繃，胸部——雖然看起來還是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但是它們的形狀很完美。
「我現在在邁阿密，你知道這裡有什麼嗎，最好的海灘和最好的陽光。現在我應該能穿比基尼了。」
「前提是你先穿上。」系統回答。
露西愣了一下，然後她想到了一件事……
她問：「你這個系統是賈維斯那樣的人工智慧還是有人在後面操作？」
半秒鐘過後，浴室傳出了露西的尖叫，她迅速逃了出來，找了一件浴衣緊緊地包裹起自己。
「也就是說你可以通過我的眼睛看到所有我能看到的東西？為什麼你不早點說！」
系統：……你沒有詢問過，我也從未說過我是人工智慧。
「該死！！這侵犯了隱私權！！！聽你的聲音跟谷歌娘差不多我當然以為你是個人工智慧！」
系統：……
「剛剛有多少人看到了我的身體？我能殺掉他們嗎？」
系統：……不能。
「所以我在跟誰說話，你的真正的名字是什麼？」
天眼會控制室裡的人大多數男性都在流鼻血，女性露出了羡慕嫉妒的目光。
艾曼達塗滿了紅色甲油的指甲敲了敲桌子，顯示出她的煩躁，她斟酌了一下，調出了一個視窗。
同時，露西終於看到了一直通過系統發號施令的人。
一個黑人女性坐在桌前，對她說：「我是你的上級，艾曼達•沃勒。」
而露西的重點在艾曼達•沃勒身後那密密麻麻的一排一排的工位和穿行而過的工作人員。
「所以說剛剛有這麼多的人看過我的身體，□□的？？？」露西深吸一口氣，「天眼會在哪裡，我現在就回去。」
艾曼達正準備發送座標。
「我要炸了它！！！」
露西的咆哮聲響徹整個控制中心。
#
對於天眼會，露西的認知來自於福爾摩斯的科普，但是艾曼達•沃勒，她卻是知道一些她的事蹟。
這讓她更焦慮了。
很難去判定艾曼達•沃勒是一個好人還是壞人，與小丑相比，她當然算是個好人，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是一位英雄，她做到了許多超級英雄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她可以利用職權越過那些惱人的道德問題，徹底的控制了那些惡棍，讓他們物盡其用的去為自己執行任務，其中包括各種各樣的自殺式營救行動和突襲行動。
以毒攻毒，以惡制惡。
人類智慧的絕佳體現不是嗎？
但同時，沃勒也是個極端愛國主義者，她控制那些壞蛋，但同時也想控制那些英雄，為己所用，
想到這裡，沃勒的形象在露西的腦海裡漸漸地清晰起來。
「我似乎見過你。」露西有些迷惑了，「在我的夢裡，一個實驗室，你和一個紅頭髮的男人。」
艾曼達•沃勒停頓了一會兒：「那是你在注射美國隊長血清之後。」
「你們拿我做美國隊長血清實驗？」露西的聲音低沉下來，怒意開始燃燒，絕境病毒給她帶來的痛苦再一次在她的身體裡回蕩。
艾曼達給了她另一個答案：「你是一名志願者，和史蒂夫•羅傑斯一樣。」
「我自願的？」露西不肯相信。
沃勒冷笑了一聲：「我可以現在調出有你簽字的同意書，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
露西有些猶疑了，她是個特工，這一點她確信無疑。但是沃勒絕對不能算個好上司，這一點她更加確信。
既然是重生魂穿，她自然應該有再一次選擇的權利，而她的選擇絕對不會是跟從艾曼達•沃勒。沃勒是一個有目標的人，但如果一個人眼裡只有目標而沒有其它，那麼跟在她周圍的人都會變成她利用的工具。
露西不是為了給人當工具而活的。
沃勒很明顯察覺到自己的談判策略失誤了，她採用了另一種方法：「你是我們的一員，露西，不管你承認不承認。當我們在想方設法幫你逃脫敵手的時候，斯塔克在把你往絕路上推，而現在，我們想讓你像個勇士一樣回到我們之中時，神盾局在想方設法把你囚禁起來，研究你，直到達到他們想要的目的。」
露西呼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怎麼確定？」
「事實上，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菲爾•寇森和美國隊長的精英小隊已經全部到場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剛剛聽說網頁訂閱會讓作者分成比例高一點！！！在不影響讀者點數的情況下，歡迎通過網頁訂閱啦啦啦！
第62章 S2E04
第四章 美國隊長都是對的
「總統的命令是擊斃絕境士兵，為了保住露西我們已經做了努力，弗瑞局長和副總統的關係更近一些，而副總統昨天被FBI調走了，因為他犯了叛國罪，故意向軍方和中情局隱瞞了基裡安的絕境計畫，導致總統被劫機。」
菲爾•寇森摸了摸他光亮的額頭，托尼擔憂他再摸下去遲早有一天它會全禿掉。
「神盾局現在的地位很尷尬，你能想像嗎，為了一個露西•朗，我們已經向總統申請了特別批示，就在我們最堅定的支持者被查到參與了綁架總統的計畫之中之後？要不是羅迪再三保證露西•朗也同樣是受害者，現在滿大街都是準備擊斃她的特警了。」
托尼•斯塔克抬起頭：「很好，感謝你們做出了努力，讓總統先生做出了他應該做的選擇，沒有恩將仇報。所以現在你們的計畫就是把她像個精神病人一樣關起來？」
巴基•巴恩斯開口了：「托尼，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更瞭解隊長血清是如何運作的。如果放任露西這麼走出去，那麼危險的不僅僅是她，而是所有人。」
托尼想都不想的頂了回去：「我爸剛把你從蘇聯人手裡換回來那會兒你也被關起來過嗎？」
巴基握緊了拳頭，眼前這個托尼•該死的•斯塔克，總是知道如何戳到他的痛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
「是的，就關在你那個別墅的地下室裡，每一次你玩玩具的時候，我就在你的腳下像個脖子上被系上鐵鍊一樣的馬戲團獅子一樣被關著，聽到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巴基的胸口因憤怒而起伏不定，托尼有些不敢回視他。關於巴基是如何回來的話題在他們家裡一直是禁忌。托尼總是有很多的疑問，而霍華德和瑪利亞總是禁止他問這問那。
最後，巴基用自己最穩定的聲音說：「而我事後很感謝霍華德為我做的一切，儘管我曾經度過了一段我自認為像動物一樣的時光。」
屋內頓時陷入一陣沉默。
露西在屋外的拐角聽見了他們所有人的談話，那不是她本人的人耳聽見的，而是系統通過一些方式——聲音的震動和來自屋內電子設備的竊聽——最後生成的。
露西感到傷心、難過、憤懣，他們現在討論的仿佛不是她，而是一個隨時可能危害社會和國家安全的犯罪分子，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被這樣對待。
僅僅是因為她為自己討回了公道？當這些傢伙在大談特談人道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曾經遭受了非人的對待？
當然不會了，他們總是想看到他們想看到的一面，英雄還是英雄，而壞人總是壞人——她腦海裡的一個聲音說，她分不清那到底是系統還是她自己的聲音——可是以德報怨，又何以報德？
哦這一定是她自己的聲音，艾曼達•沃勒那幫在這片只有200年歷史的土地上誕生的美國佬才說不出這麼有哲理的話。
露西她開始考慮起艾曼達•沃勒的建議，至少，她先逃離這裡。
一個低沉、沙啞有幾分慵懶和性感女聲突然插起來：「或許，先生們，在你們為一個女人決定她未來的命運的時候，是否應該先參考一下她本人的意見呢？」
露西感到了一絲希望。
巴基•巴恩斯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如果她不同意……？」
那女聲帶著一絲輕鬆：「我會放倒她。」
濃濃的失望再一次籠罩了露西，她開始想哭鼻子了，注射了絕境病毒之後，她本來應該變得更強大有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情緒也變的不穩定起來，就像現在這樣，遭受了一點小小的委屈……
不，被當成一個精神病被關起來可不算什麼小小的委屈。
反正她真的很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盡情發洩她的不滿，因為如果她再不找點管道發洩，她說不定又想去殺些人了，大家現在都是這麼看待她的不是嗎？
「好吧，告訴我從哪裡逃走？」露西問。
一套從通風口逃出的道路被規劃出來，她的體力完全可以勝任而又可以不被追蹤到。
露西下定了決心，轉身離開，撞上了一個不知道在她背後待了多久的男人，男人蓄著短須，懶散地單手撐著牆，懶散的目光裡又一種蓄勢待發的警惕，他的另一手叉著腰，露西知道他大概在虛握著別在他後腰的槍。
「小姐，你打算穿著這身浴袍到哪兒去？」
露西揚起一個微笑：「朗姆洛？」
那個男人聽到只有幾面之緣的女人準確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有點驚訝，他點了點頭，卻沒想到露西下一句話對他說：
「反正你也不算什麼好人，把你打成半身不遂也無所謂吧。」
#
完美的一天應該由煎蛋、卷餅、牛奶、或者一杯咖啡開始。
對一個剛轉化完成的絕境露西來說，打一架似乎也不錯，但是朗姆洛比她想像的更難纏一點，當她被他的兩隻手牢牢鎖住，按在背後，稍微動一下就有一種骨頭要斷掉的感覺。而那個男人竟然還有閒情逸致跟她開起玩笑：
「力氣大不是優勢，你得好好學學怎麼打架。」
露西咬了咬牙，反手一擰，她聽到了自己骨頭脫臼的聲音，但那不要緊。
朗姆洛卻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孩還能做出如此狠戾的舉動，這使得他的動作停滯了片刻，這片刻就足以讓戰勢逆轉，露西抽出了浴袍的腰帶，勒在了朗姆洛的脖子上。
「力氣大還是有點用的，對吧。」露西一邊喘息一邊收緊了帶子。
朗姆洛猙獰地拉著脖子上的腰帶，身為一個精通各種格鬥術的職業神盾局特工，如果死在一個未經訓練的小女孩手裡，而且死因還是被浴袍帶子勒死，他發誓每一次自己的同僚在經過神盾學院的榮譽牆的時候，一定會指著他的名字說：「這是我們死的最難看的特工。」
突然他覺得自己脖子上的束縛松了，顯然，屋子裡的人聽到了外面的響動，出來解救了他的窘境。
「露西，放手！」巴基扔出了盾，斜斜地擦過露西的腦袋，插在她頭頂上方的牆壁，露西迫不得已放開了朗姆洛，滾到了一邊，順手抽出了自己的腰帶，系在腰間，行雲流水的動作讓跟在巴基身後的紅發女特工抬了抬眉。
巴基扶起了朗姆洛，朗姆洛憋的臉都有點發紫，正在扶著牆咳嗽和幹嘔，「兄弟，還能站得起來嗎？」
朗姆洛一邊咳著一邊擺手，指了指露西，又在耳朵上繞了一圈，巴基立刻明白露西是聽到了他們的話，他的面容嚴肅起來，他毫不猶豫的對和露西纏鬥在一起的女特工下了命令：「娜塔莎，放倒她。」
「對不起了，露西，第一次見面搞得這麼不愉快。」娜塔莎從巴基身後一躍而起，輕巧地踩在盾牌上，一個空翻的同時，舉起雙手，腕間的「寡婦蟄」射出微型催淚瓦斯，打在露西身上。
露西閉上了眼睛，屏住呼吸，這無損於她其它的感官，她在黑暗中仍然可以搏鬥，系統通過聽覺系統和聲音辨認已經給她計算好了反擊公式。但娜塔莎比她想像的要油滑，露西第四次擊空的時候，已經意識到系統不能再給她更多的説明了，系統反應的速度只夠她防禦，而無法給她提供攻擊的方案。
於是露西選了最後一個——逃脫。
這時候托尼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露西，別這樣，我們想要幫你。」
「這算不上幫忙。」露西說，她看向托尼的眼神帶著一股被背叛的失望，「你們討論我的時候，就像我是某種不受控的大規模殺傷武器，我是嗎？」
「你已經控制不住了，你差點殺了朗姆洛。」巴基拔出了盾，吸在自己的鐵臂上，看向露西的眼神帶著一種面對陌生事物的警惕。
露西看向朗姆洛，冷笑了一下：「你早晚有一天因為我今天沒有直接擰斷他的脖子而後悔。」
巴基的臉色沉了下來，托尼有些緊張地看著他，又看看露西，他擋住了巴基的前胸，阻止他直接上前把露西當做他曾經的每一個敵人一樣，粗暴地把他們打倒並關押起來。
他不想看到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那對誰都不好。
「露西，你聽我說，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絕境病毒對你的身體產生了影響，不僅僅是治癒的那一部分，你必須，冷靜下來，接受檢查。」
托尼前進了一步，而露西繼續後退，露西覺得這場面真是異常可笑，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成為超級英雄們圍捕的對象，這讓她不由的對曾經的那些「壞人」產生了一點同情，有多少人是像她一樣，莫名其妙的就被當做了敵人，然後毫無反抗之力的扔進了神盾局？
神盾局和托尼•斯塔克再加一個美國隊長就有隨意審判和羈押別人的權利了嗎？
「你認為我不夠正常了，就因為我折磨了那些絕境士兵，我甚至都沒殺他們。」露西深呼吸，她露出嘲諷的表情，看向巴基還有在場每一個人，「你們到底有什麼資格來判定我做的到底對還是不對？巴基，我還以為美國隊長代表的是公平和正義，他會為每一個自由人的權利而鬥爭呢，你真是侮辱了這個名號。」
巴基揚了揚眉，嘴角繃緊。
「你們不配對我指手畫腳的，因為被改造的不是你們！那不僅僅是改造，托尼……」露西對托尼說，她渴望他能理解，「那是連續四五天的刑罰，如果我睜眼的時候看到一片黑暗，我會慶倖我已經死了。」
淚水在露西眼裡集聚，將落未落的在眼眶裡打轉：「那太疼了，我無法形容那種感覺，直到現在我回憶起當初，我都覺得自己像置身地獄。但這不算是最令人絕望的，這個過程中，最讓人絕望的是，他們讓我時刻保持清醒。相信我，疼暈過去是一種奢求。」
娜塔莎和寇森對視了一眼，他們同時為露西曾經經受過的一切而震怒。他們聽說過這種事，甚至他們自己也使用過，但那只有在對待窮凶極惡者的時候才會用到，他們不斷給犯人進行靜脈注射藥物，讓他保持在清醒和昏迷的中間地帶，沒有多少人能夠堅持超過2天，娜塔莎沒有試過自己的極限，她相信自己在那樣的情況下也不可能超過4天。
「親愛的別想了，基裡安已經死了，他付出了代價。」托尼感到心痛，他根本無法去想像——他不能去想像露西遭受了怎樣非人的對待，那會讓他無法呼吸，而在場的其他人都被震懾住了。
「他死的太容易了。」露西咆哮，「你們在殺死他的時候有問過我這個受害者想不想讓他死的這麼容易嗎？我只要他在我身上做的一切被百分之百的報償回來，你們就覺得我瘋了？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如果連他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都不能等值的報償回去，這個世界到底談何公平？」
一瞬間眾人都屏住了呼吸，露西冰冷而失望的眼神淡然地掃過眾人：「沒話說了？」
「不……」托尼大氣都不敢喘，磕磕巴巴地說，「你，你的手在燃燒。」
露西的瞳孔陡然擴張，她看見自己的手變的灼紅，不應該……絕境病毒的副作用不應該這麼快的。
一定是她的憤怒催化了病毒，浴袍的袖子已經被燒掉了，變成焦黑色落在了自己的腳面上，而她的雙腳也開始出現了變化，瞬間她就從憤怒的狀態變成了恐懼，她記得基裡安告訴她，絕境病毒必須要持續注射才能延緩它的副作用，而她已經拒絕了基裡安的提議。
現在她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你們快點離開！」露西一邊後退一邊對他們大聲喊，「我要爆炸了！」
為什麼！總是帥不過三秒！！！
露西對這個世界的設定絕望了。
這時巴基沉聲說：「我來搞定這個。」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他沖向了露西，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露西驚叫：「你在幹什麼？」
巴基跑向房間，腳步未停，反而開始加速，他將盾擋在面前，然後抱著露西整個人撞在了玻璃上，一聲巨響，玻璃在振金和正常人類四倍的巨力之下撞的粉碎。
巴基和露西從高空墜下，伴隨著碎玻璃一起落入了五層以下的露天泳池，巴基在落入水池的前一刻，將自己墊在了露西的身下，撞在了泳池的地磚上，振金吸收了大部分的衝擊力，兩人都沒受傷，水面升起一股白霧，露西看起來好了一點，但臉上的血管裡仍然冒出一些橙紅的顏色，這讓她看上去像一塊剛從烤爐上下來的玻璃，露西舉起手，它們已經恢復了原本的人類的皮膚的狀態。
巴基帶著她游向岸邊，把她推到了泳池沿邊，
露西剛剛想要道謝，巴基已經將一個冰涼的物體頂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們選我接盾的確不是因為我代表了公平和正義。」巴基冰藍色的眼睛裡漾起一道利光，「是因為復仇者是一把槍，而我能決定什麼時候扣下扳機。」
幾乎像是幻覺裡的，一絲細微的輕響，露西感到小腹被針蟄了一下，整個人沉入了黑暗之中。
巴基放開了露西，他憐憫地看著無力的垂下頭顱的女孩，把她抱在懷裡，走上了岸。
「而我通常選的時刻都是對的。」
第63章 S2E05
第五章 瘋隊長
托尼在一堆懸空的視覺化資料，基因模型，還有病理分析圖中穿行，他用電子筆不時的點點這裡和那裡，然後空中又出現了一個大腦的形狀，托尼從這頭躍到另一頭，感覺就像他是某個求知欲無限旺|盛的小人，在人類最難解的器官中翻山越嶺。
巴基第三次從沙發上醒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他揉了揉眼睛：「我們有進展嗎？」
「我搞清楚了到底絕境病毒在哪裡出了問題，我研究了那些死亡絕境士兵的屍體，只有露西的身體出現了異變。」托尼一邊點著平板電腦，一邊看著空中懸浮的大腦示意圖，然後把某一處放大了。
他指著某一處橙紅色的地方：「我找到了露西出現情緒反常的原因，蛋白去乙醯化酶5，掌管我們情緒的核基因被全面啟動了，它達到了我前所未見的活躍程度，這兩天已經好很多了，她剛進來那會兒，大概有現在的十倍那麼強，你知道浩克在憤怒的時候，它的活躍度有多少嗎？」
托尼把平板電腦展示給巴基看：「露西的三分之一。」
巴基的眉峰聳了聳：「說真的，我真佩服這個姑娘，鑒於她竟然還沒有把我們都撕成碎片。」
「這說不通啊，絕境病毒的功用是治癒和加強，它對大腦有多重催化作用，但絕不會催化的如此離譜，除非……」托尼仔細琢磨了一會兒，在板子上寫了另一個方程式，讓賈維斯給它帶進一堆巴基看都懶得看的公式中，最後它們在某個角落閃爍了一下，和其中一條公式的前半程重合了。托尼瞪著那條公式，琥珀色的眼睛瞪得差點掉出來，巴基還沒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托尼開始把平板電腦往桌子上砸，「天殺的見鬼了，這不可能！」
巴基及時搶救了那可憐的平板電腦，托尼捂住了臉，似乎有什麼煩惱在糾纏他，他深吸了一口氣，打了自己一巴掌，搶奪過電腦，重新計算了一遍，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到底發生了什麼？」
托尼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巴基在問他話，他緩緩轉頭看著巴基，仍然帶著似乎沉睡在夢中的聲音：「露西，她的身體裡有隊長血清。」
巴基訝異地瞪視著托尼，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他沉下聲音：
「開會。」
#
「這說的通了。」菲爾•寇森揮舞著小銀叉，戳著盤子裡的一塊小蛋糕，他剛剛執行完任務就被美國隊長一個電話叫到了復仇者大廈，而他完全——絕對沒有任何怨言。
美國隊長的電話等同於使命召喚。
「她身體裡原先就有半成品的美國隊長血清，然後絕境病毒和它融合，全面啟動了隊長血清，但是也激化了它的副作用，其中一種就是情緒化。」
菲爾將詢問的眼神拋向托尼，托尼沉重地點了點頭。
「她一直是一名潛伏的隊長血清使用者，而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菲爾•寇森說，他覺得這個女人身上的謎團都太多了，「她很有可能是什麼組織派來的間諜。」
「等等等等。」托尼從桌子上跳了起來，「寇森，你這也太過分了。」
「她知道我們未公佈特工的姓名，然後編造了一套某天睡醒就知道紐約大戰全部前因後果的謊話，別告訴我你真信了她。」寇森非常明確地指出，「我承認，她顯得天真爛漫，而且相當有正義感，但身體隱藏著隊長血清？這使得一切都不一樣了。」
托尼忍不住和他爭辯：「哦閉嘴！她不會是你想的那樣。」
「Sir。」賈維斯插了進來，「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向您報告，我認為那是女士的私人問題。」
托尼有點不太想聽賈維斯說話了，他有點後悔自己把它設計的這麼智慧，不過真正的好智慧應該知道什麼時候該閉嘴什麼時候該開口不是嗎，從這個角度考慮，賈維斯又有點太蠢了。
但在托尼阻止它之前，賈維斯已經把最後的重磅炸彈拋了出來：「女士的體內有另外一個人工智慧，在她穿戴白銀戰將的時候，我進入了那個系統，試圖查清它的來源，而它似乎與一個叫天眼會的組織有直接聯繫。」
寇森摸了摸下巴：「這說的通了，神盾局和天眼會一直有著激烈的衝突，它很有可能派特工來刻意接近復仇者。」
「為了什麼？」托尼的聲音裡已經有了很強烈的敵意，「寇森，停止你那些猜測，露西沒有做任何一件威脅到我們的事情。」
寇森一針見血的戳到了最關鍵的部分：「你怎麼解釋她成立泰坦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解散了復仇者？」
托尼憤恨地一拍桌子：「或許因為你們那個獨眼龍只扔下一句世界需要復仇者然後就他媽跑的無蹤無影，而留下了整個爛攤子給復仇者自己處理？」
「夠了。」巴基喝止了他們。
他鋒利的眼睛在寇森和托尼之間回蕩了一圈，看向了紅發女特工：「娜塔莎，我需要你的意見。」
黑寡婦慵懶地抬眼，手裡還拿著手機玩著「饑荒」，她操縱著小人一邊滿樹林點火一邊跑，用她特有的沙啞性|感的聲音回答：「我認為她知道我們的名字不是一場意外，但我同樣不認為她有惡意。」
巴基點了點頭。
「我同意寡婦的意見，露西知道紐約大戰的前因後果，很有可能是她在特工訓練期間形成了記憶，而她很有可能完全對自己是天眼會特工這件事不知情。」
寇森皺起眉。
巴基深吸一口氣：「美國隊長血清實驗無法重複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被霍華德隱瞞下來了……史蒂夫在進行實驗的時候，當時設備還不那麼先進，除了一隻血清，被分成六隻注射，並且經過生命射線照射之外，我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當時設備的一些功能出現障礙使得血清真正的副作用沒有被啟動。」
托尼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邏輯問題：「可是你也成功了……」
「不。」巴基搖搖頭，「血清在我身上的效果和紅骷髏其實差不多，我們出現了不同的心理問題，只不過當我開始發作的時候，我已經被蘇聯人控制了。超級戰士血清最起作用的地方不在於身體，而在於這裡。」
巴基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
「而蘇聯人找到了抑制副作用的方法。」
托尼倒抽一口氣。
「洗腦。」巴基說。
#
露西數著牆上的格子，實際上不是，她只是把牆上的格子當成了九宮格，而她正在和系統背後的不知道什麼人玩畫XO的遊戲，一遍又一遍。自從她被隊長用「睡睡搶」（night-night gun）給打了一槍子兒以後，醒過來的時候就在這裡了，無論如何都逃不出去，一開始她憤怒地要爆炸了，字面意義上的爆炸。
然後隊長出現了，又給了她一槍，讓她睡了過去。
第二次醒來的時候，她開始小心地控制起自己的情緒，下棋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她的可愛的小系統還陪她打牌，給她看報紙和新聞，但是不能和外界聯絡。
露西的地位尷尬了起來，無論是神盾局還是天眼會，都試圖遮瞞她的存在，其目的不得而知。
「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把我弄出去。」露西簡直無奈了，「我以為天眼會很強呢。」
系統和她聊天：「現在不到時候，沃勒女士在處理這件事。」
「哼，手裡的武器莫名其妙被神盾搶走一定讓她不舒服吧。」露西嘲諷地說，「你最好讓她快一點，以神盾局和復仇者的力量，難道你們覺得查出我和你們的聯繫很困難嗎？」
露西突然聽到了一聲門鎖打開的聲音，她向「門口」看去，那只是一堵牆，很快它變成了透明的顏色。巴基站在外面，提著一把椅子。
他坐下來，一直看著露西，直到逼|迫露西不得不回視他。
露西冷漠地看著他：「你們查出什麼好玩的東西了？」
「那些生物化學的東西托尼會給你解釋，如果你想聽的話。讓我來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你，你大腦裡掌控情緒的那一部分太過活躍了。」
「太活躍是指……」
「你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露西深呼一口氣：「這解釋了一些事，四個小時前，他們給我在這堵牆上給我放《指環王》，想讓我過的別那麼無聊……」
巴基露出了很有興趣並傾聽的表情。
露西嘴角勾起：「你真應該來看看炎魔把甘道夫拽下去的時候，我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大喊『甘——道——夫』的場面，那相當動人，說實在的，我爬起來的時候有點自己嚇到自己了。你看過指環王嗎？」
巴基輕聲笑了一下：「我不太喜歡裡面那個精靈王，我覺得他長得有點邪惡。」他攤了攤手，「事實上，我覺得整個霍比特和指環王系列的精靈王都長的有點邪惡。」
「希望你見到扮演它們的演員的時候，別直接上手弄暈他們，然後把他們綁到神盾局。」露西諷刺地看著他，她看著周圍的佈置，這是一個牢房，雖然它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還滿有生活氣息的，有時候她需要的時候，阻擋她的眼前這面不知用什麼能量聚合成的「牆」還會變成動態的風景畫，她可以看著浪花翻湧的海面假裝自己在沙灘曬太陽。
周圍的牆體材料未知，但是她知道它們可以自動生長，大概是運用了某種生物技術，她想如果這種技術大規模用在紐約城市建設中，那麼無論砸多少次都無所謂了，不過她估計這種技術很貴。
「你覺得這裡是神盾局？不，事實上，你在我曾經待過的地方。」巴基打量著周圍，「剛從蘇聯人手裡被換回來的時候，我的行為有點……不受控制，所以我在這裡住了三個月。」
巴基用這種方式把自己拉到了和露西同樣的地位，但露西似乎並不為所動。
他沒有那麼多閒心去分享自己的歷史了，所以他決定換一種更直接切入主題的方式。
「你知道威廉姆•伯恩賽德這個人嗎？」
露西蹙起了兩條細眉，她的記憶裡並沒有這號人的存在。
巴基的眼神裡出現了回憶和懷念，這裡的確可以勾起他的很多上個世紀的回憶：
「如果你好好翻翻歷史資料，你可能會找到關於這個人的記述，通常美國歷史學家管他叫瘋隊長。」
#
艾曼達•沃勒結束了會議，她立刻被人叫去了控制室，一直監視著露西動向的副手站了起來：「女士，你必須得聽聽這個。」
「他們在說什麼？」艾曼達問。
「瘋隊長。」
艾曼達的臉部線條繃緊了。
#
「據我所知，他很崇拜史蒂夫，他和我一樣，用了無數的時光去懷念病尋找他，搜尋關於他的一切，最後他從納粹戰犯那裡拿到了超級戰士血清，破損的。他很有才幹，他尋找到了投資，利用他的聰明才智，補充了破損的那部分。」
露西被巴基的描述吸引了進去，他的聲音有一種特殊的魔力，仿佛可以直接把人拉入那個泛黃的時代。
「他的實驗看似成功了，他具有了史蒂夫一樣強|健的身體，在政府的授意下，他接掌了星盾，代替史蒂夫成為了新的美國隊長。」
「而你們叫他瘋隊長……」
「但他的研製的血清公式出了錯誤，結果就像你猜的那樣，他瘋了。可怕的副作用在他身上浮現出來，他變的很暴力，多疑，極端而且觀點激烈。」
露西感覺巴基描述的雖然是瘋隊長，但矛頭卻指向了自己。
「但他始終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更怕的是，他引領了很多人，而他的星盾，那像是一種信仰，一面旗幟，美國隊長的名聲太如雷貫耳，以至於人們看到他拿著星盾就會認為他做的是對的。」
露西低聲問：「他做了什麼？」
「先是攻擊傷害了無辜的黑人平民，然後把所有違抗他意願的人指證為共|產間諜，接著是闖進移民的家裡，把他們拖出來，侮辱他們，然後任由他們被他的擁護者們打罵，其中一個17歲女孩撞上了一群白人男孩……你應該知道後果。」
「我的上帝。」露西不想聽到這樣的結局，但是它發生了，這讓她感到有些害怕了。
「人類是一種很可怕的動物，露西，我見過太多理智的人變的瘋狂，好人變成壞人……黑與白，好與壞，它們之間的界限並不如你想像的那樣明顯。」
巴基目光灼灼地看著露西，那眼神裡有悲痛和無奈。
「很抱歉用這樣粗暴的方式把你帶回來。但因為我有這樣的經驗——放任別人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後釀成悲劇。」
巴基站了起來，輕聲說：「再一次，很抱歉，但我有這麼做的理由。」
露西如坐針氈，她站起來，開始迫使自己避免被巴基繞進去，但是她真的開始害怕自己會變成巴基說的那樣了。
不行，露西，這只是一種談判策略，這不能掩蓋他隨意地憑藉自己的意願處置你的事實。
露西試圖說服自己，但是她又迫切的想知道另一個問題。
「那個瘋隊長，後來呢？他去哪兒了？」
巴基放開了門把手，回過頭，他低垂著眼睛，卻用異常堅定和清晰的聲音告訴露西：
「我狙擊了他，歷史書上說他被一名刺客刺殺，是的，那名刺客就是我。」
#
整個天眼會控制室安靜了下來，艾曼達的副手小心翼翼地問：「剛剛我們錄影了，是否記錄？」
「記錄下來。」艾曼達抿緊嘴唇，她的小間諜——艾曼達這麼稱呼她的露西——終於開始有用了，「現在我們手裡有籌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瘋隊長，威廉姆•伯恩賽德，wiki上有他的故事，就當他是麥卡錫主義的擬人版吧，他和巴恩斯的事是我自己編的，不是科普。
裡面所有的化學生物物理都是從美劇學來的，瞎寫的~
自動生長的建築材料是原著設定，斯塔克的黑科技XDDD
第64章 S2E06
第六章政治遊戲
「隊長，你成功給露西上了一堂歷史課，然後威脅了她，最後還恐嚇她。更別提這一切有可能被她背後的天眼會聽到或者看到。」托尼拍了拍巴基寬闊的肩背，「幹得好，大兵。」
娜塔莎遞過一杯熱可哥，嗔怪地看了托尼一眼，又對巴基表示了支持。但寇森明確的表示了自己的不贊同：「你這樣很可能會被天眼會抓到把柄，隊長。」
巴基輕蔑地笑了一下：「寇森，知道我在參軍之前在布魯克林以什麼而聞名街頭巷尾嗎？」
「讓我猜猜，女朋友能排成一個加強排撕碎紅骷髏的浪蕩子，第一代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的最強打手……」
托尼看到巴基傾斜了一下杯子，然後成功的讓他在把熱可哥潑到自己臉上之前閉上了嘴。
巴基舔了舔沾上了棕色可哥的嘴唇，娜塔莎承認這個動作簡直性感極了，或許托尼說的第一種稱號也不是沒有可能。
巴基說：「我會算牌。但如果你想知道對方有多少籌碼，得給它機會出牌。」
寇森的手機響了一下，他閱讀了上面的內容，給了隊長一個很崇拜的眼神。
「我想你說對了，天眼會有動作了。」
#
空軍一號遭到了襲擊，總統遭到綁架，而第二天副總統就被逮捕以叛國罪被投入了監獄，牽扯出了聯合會議長和白宮副幕僚長和國會議員，幾乎六分之一個白宮都參與了這場「叛亂」。
而這一切發生後，不到一周的時間內，白宮再一次進入了正常運轉狀態，並用不可抗拒的力量，將這一突發事件壓了下來，讓每個人談論它時都三緘其口。從公平的角度而言，這個國家運轉簡直效率驚人。
巴基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他醒來之後就接受了總統的接見，看著比自己還大的老頭子熱情洋溢的握著自己的手說「你是我的偶像」雖然感覺有點怪異，但是之後大概已經有不下上千人跟他這麼說了，有些人甚至分不清他和史蒂夫•羅傑斯，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解釋二戰揍翻紅骷髏的那個不是他，他僅僅在70年代尼克森執政時代活躍過幾年就又凍成冰塊了。
但人們不在乎，後來巴基有些明白了，人們只是想跟有「美國隊長」名號的人攀上關係。
白宮幕僚長把他帶進了總統辦公室，總統坐在桌子後面，經歷了一場生死之劫和好友的背叛，他看起來眼角的皺紋都多了起來。巴基從來不喜歡這位總統，他好大喜功，言辭激烈，報紙評論他是一位戰士。
「戰士」在這個每個人都崇尚化解和和平的時代並不算是什麼好標籤。
如今巴基還有點同情他了，那是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的黑人女性跟他打招呼之前。
「艾曼達•沃勒。」高瘦的黑人女性伸出手，冰涼的手握住了巴基的，巴基感覺像一條毒蛇纏上了自己，「政府無從屬部門天眼會的最高負責人。」
巴基並沒有友善地握住艾曼達的友誼之手。
艾曼達對這樣的情況已經早有預見，她收回了手：「我有充分的理由認為你正在非法羈押我的一名特工，現在我想把她要回來，並且我希望神盾局對此作出解釋。」
巴基瞟了一眼總統，揚了揚眉峰。
大魚上鉤了。
#
露西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實際上是在看系統給她放的關於瘋隊長的資料。
「我認為你現在的心理狀態不太適合看這個。」系統說。
露西沒法停下來，恐慌支配著她，她不斷的查詢圖書館資料，報刊，還有視頻資料，她看著那些，好像看著的是自己的結局。在公開的記錄上，瘋隊長只是憑空有一天就宣佈了死亡，公開原因是血清出現了問題，導致身體急速衰老。很快巴基•巴恩斯接替了瘋隊長的職位成為了下一代美國隊長，因為他們始終都帶著頭盔，甚至都沒有人發現接任者就是巴基。
只有一些曾經瘋隊長的擁護者表示非常的不滿，其中有一名瘋隊長忠實擁躉一直在調查瘋隊長的死因，甚至還有一次被人發現他在破壞伯恩賽德的墓地。
「我相信是現任的美國隊長巴基•巴恩斯夥同蘇聯間諜殺害了真正的美國隊長——我是說伯恩賽德。」一個紀錄片裡有瘋隊長粉絲的採訪。這位當初的瘋狂粉絲已經變成了啤酒肚足足能裝下四五個足球的老頭，但仍然提到瘋隊長的時候，眼裡光芒像是充滿了他的生命，他激烈的指著鏡頭，拿出了自己厚厚一遝調查資料，「這是我從聯調局的熟人那裡拿到的，伯恩賽德是被射殺的，我雇私人偵探去進行彈道還原，猜怎麼著，同時有兩個殺手……」
系統提示：「露西，你真的不能再看了。」
就像是突然一下被家長關了電視，所有的影像都消失了。
「你無權命令我做任何事。」露西陡然沉下了臉，「我需要看那些資料，你最好給我立刻拿出來，我數三下，三——二——一。
伴隨著露西的威脅聲，當她數到一的時候，系統迅速的重啟了。
露西並沒有得到對方回應的準備，而對方竟然稍微威脅一下就照辦了，這讓她還有點受寵若驚。
「算你識趣。」露西嘟嘟噥噥地說。
天眼會控制室裡女操作員驚叫了一聲，引來了無數視線。
「這真是……」操作員驚恐地把手從鍵盤上抬了起來，「見鬼了！」
她嘗試繼續進行操作，但那沒有用，她關不上機器，反而只能看著一個一個頁面彈出來，然後螢幕上顯示露西在漫無目的的尋找關於瘋隊長的一切資料，甚至深入到了聯邦調查局的封存檔案，然後一步步的破解掉最核心的資料庫。
「怎麼了？」艾曼達的副手艾倫詢問。
操作員兩眼瞪得大大的，看著螢幕上不斷彈出的視窗。
」系統進病毒了嗎？」艾倫表情嚴肅起來，他雙手一推辦公桌，帶滑輪的辦公椅滑向操作員。
操作員瘋狂的搖頭：「不是我們的系統進病毒了，是露西，她就是病毒！她在侵入我們的系統，不止是我們，是所有的！已經到了第三級了。」
「快斷掉連接！快點！」艾倫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
「不行，我已經沒有操作權了。」操作員徒勞無功地敲打著鍵盤。
艾倫大罵了一聲該死，鑽到了桌子下面，操作員以為他有什麼好方法了，而當艾倫爬出來的時候，她以比剛剛還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他。
艾倫手裡拿著一把斧子。
露西看著那些接踵而至的資料，關於瘋隊長的資料大概有幾千頁那麼多，這讓她有點眼花繚亂了。
「好吧好吧，也許不需要那麼多。」露西閉了閉眼，那沒什麼用，她仍舊能看得到，而頁面刷的更快了，「夠了太多了！」
但系統不再像往常一樣給她回應，而是用洪水一樣的資訊淹沒了她。
紛繁繚亂的檔、視頻，充塞了露西的眼睛，她避無可避，只能被迫看著：「天哪，你們出什麼問題了嗎，有沒有人回答我！」
「快！關掉！它！」
露西覺得自己要瘋了。
她開始瘋狂地砸著看不見的門，在牆面上到處亂撞，企圖把自己撞暈。
「有沒有人來幫我！」雖然知道她只會推到空氣，但露西仍然雙手擋在面前，試圖推拒著一切。
艾倫提著斧子在走廊裡奔跑著，尋找著一間在設計藍圖上沒有標注的隱藏地下室，一邊給艾曼達播電話。
「拜託，快點接！」
#
「托尼。」娜塔莎突然站了起來，她指著視窗，上面一直顯示著露西的監控錄影，剛剛露西還在自己跟自己說話，而突然她就像個被注射了興奮劑的小白鼠一樣，滿屋子上下亂竄，而且開始自殘，「這是絕境病毒的副作用嗎？」
僅僅獲得了兩分鐘睡覺時間的托尼整個人彈了起來，他迅速看了一眼打進露西身體中的納米機器人的回饋資料，露西的大腦活躍度已經快要到臨界點了，再一點，她又要開始「著火」了！
托尼連滾帶爬的從抽屜裡抽出睡睡槍，向露西的房間奔去。
#
「很抱歉用這樣粗暴的方式把你帶回來。但因為我有這樣的經驗——放任別人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後釀成悲劇。」
「那個瘋隊長，後來呢？他去哪兒了？」
「他死了，歷史書上說他被一名刺客刺殺，是的，那名刺客就是我。」
總統關上了視頻，總統辦公室裡陷入了沉默。
「這是真的嗎？」總統問，他用那種難以置信的聲音，雖然他早就看過艾曼達的視頻了，但適當的表演也是必須的。
巴基攤了攤手。
「這就是真相，總統先生，無論你是否接受。」
艾曼達看著巴基，有點意料之外，她以為巴基至少應該有那種被抓了把柄的慌亂，但他表現的太如常了。艾曼達迫使自己專注於已經定好的計畫，繼續引導巴基往下說。
「美國隊長，你參與了一場謀殺，你明白自己剛才已經承認了罪行嗎？」
「是的。」巴基滿不在乎地說，「容我提醒，已經過了追訴期。」
「這已經和追訴期無關了，你謀殺了伯恩賽德之後就奪回了美國隊長的稱號，我是否可以認為這兩者是相關的？」艾曼達轉過頭向總統，「總統先生，這就是我所懷疑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不應該還被賦予這個偉大的稱號。」
總統說：「有什麼可說的呢，隊長？」
巴基看著這兩個人輪番演戲，不知為什麼，覺得又好笑又疲憊。戰鬥年代有戰鬥年代的殘酷，他們上戰場，直面敵人，然後丟掉性命。而和平年代，那種熱血和直來直去的豪情已經再也不見蹤影。
白宮裡的人和善地跟你笑著，然後跟你玩他們可笑的、殺人不見血的政治遊戲。
巴基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可是這些人忘了，最懂戰術的人永遠是最殘酷的戰場而來。
「我以為我們來討論的是你的特工問題，艾曼達。」巴基駕輕就熟的稱呼起對方的名字，「而你開始把矛頭指向幾十年前的老黃曆了。」
「我的特工露西•朗，她在您被綁架的那天晚上去營救您了，而她被鋼鐵俠阻止了，所以最後您看到的只有羅迪上校。」艾曼達對總統說。
「謊言！」巴基咆哮。
艾曼達冷笑一聲，開始播放港口的監控錄影，那裡面還真的顯示露西在大殺特殺，而且還和托尼和羅迪上校交談過。巴基知道這些錄影都是真的，但是適當的模糊過程可以使真相走向另外一種。
「而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我的特工被鋼鐵俠和美國隊長以及神盾局扣押。這對任何一個成功阻止一場叛亂行為的戰士來說，都是不可容忍的侮辱。」
「總統先生，如果神盾局此事的負責人菲爾•寇森在這裡——他已經被攔截在白宮之外了——他會解釋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巴基已經無法再容忍艾曼達的顛倒黑白，「她說的這位特工的確在我們的監控範圍之內，原因非常簡單，甚至經過了您的親自批示，她是一名絕境病毒轉化者。」
總統瑟縮了一下，他親眼見過那些不死戰士的可怕，他突然想起了弗瑞曾經為一位特工確實申請過特別批示，他當時有點混亂，可能就稀裡糊塗的簽字了，所以他到底簽了什麼玩意兒？
幕僚長見總統露出困惑的表情，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總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尷尬地咳嗽了一下：「我記得。」
「我們發現她不僅是一名絕境病毒的轉化者，而且還曾經被做過美國隊長血清實驗，執行者是天眼會，根據神盾局為我提供的資料，若干年前，神盾局發現天眼會正在進行一項秘密實驗，企圖復原美國隊長血清，製造超級戰士。該實驗的危險級別評估為S，出於安全考慮，神盾局干預停止了這項實驗，但顯然天眼會並未止步於此。」
巴基打開自己的公事包，艾曼達這才心裡開始打鼓，原來巴基並未像她以為的那樣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相反，他信心滿滿而來，甚至……
她開始有了最壞的那個猜測，巴基就是為她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誓，這波過完，保險俠就要開啟日天日地模式了！曙光就在眼前！！！
你們可以把總統閣下想像成已經競選成功的床破~
第65章 S2E07
第七章白宮風雲
巴基丟出了幾張材料，證明了他的話，而且還有前任總統，艾曼達•沃勒，弗瑞三人的共同簽字。這也難怪現任總統不知道了。總統和內閣甚至白宮人員都會隨著換屆而變化，但天眼會、神盾局卻不會，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兩大組織，字面意義上的。
「我的特工是自願的。」艾曼達向總統保證。
「而她之後還被洗腦了，為了消除超級戰士實驗失敗的副作用。」
總統震驚地站了起來，看著艾曼達。洗腦，這就有點太過頭了，如果美國隊長說的是真的，那麼所有的優勢都不會在艾曼達這邊了，因為洗腦是一件極度反人類的行為，如果有任何一個機構承認他們具備洗腦技術，那麼它會被視為公敵。總統不會反對，但是他只是非常震怒，因為艾曼達沒有把這個最重要的資訊告訴他。
艾曼達用手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通常情況下，只有總統對別人做這個手勢，代表安撫和安靜。
這讓總統有點不滿。
「如隊長所說，超級戰士的實驗失敗了，並出現了副作用，她變的暴戾而且瘋狂，我們發現消除記憶可以鎮壓這種副作用，對特工來說，能夠洗腦並獲得嶄新的人生，這不失為一種選擇，是嗎？」
「很抱歉的通知您，沃勒女士，你的特工如今由於絕境病毒，她變的更加危險了，而我們迫不得已從戰場上帶走了她，我是美國隊長，必須要保證美國人民的安全。」
艾曼達鎮定地說：「一切情況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你確定你可以控制你的特工嗎，她出現了嚴重的心理畸形，已經失控了，我們不得不二十四小時利用最先進的隔離技術，是她穩定下來，否則她一旦情緒激動，就會激發絕境病毒，屆時會她的人體溫度會瞬間達到3200°的高溫，緊接著就是爆炸。」
巴基開始學著像那些政客一樣開始說話，繞彎子，然後講講自己的目的，把道理全都占在自己這邊，讓對方看起來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姑娘。
總統已經不知道該聽誰的了，而美國隊長是那麼的有說服力。
「艾曼達？」
艾曼達非常肯定地看著總統，她不希望總統質疑她的能力，歷代總統都不能，這一任也不行。
「總統先生，我可以控制我的特工。」
艾曼達著重咬在了「控制」上，她看到巴基的神情一動，知道自己已經徹底交出老底了，但為了獲得總統的信任，她卻又不得不當場發誓，因為一切馬後炮都會讓自己失去威信。
「我提議讓我們的人去接觸特工，在她充分表達自己的意願的情況下，考慮她的歸屬。」
艾曼達做出最後的爭取，這條件很寬鬆，她本來是為了攻擊美國隊長，順便拉神盾局下水而來，沒想到現在還把自己給拉進了泥潭裡。
艾曼達的手機響了起來，最重要的那個鈴聲。
天哪！為什麼非得是這個時候！
艾曼達接起了電話，她聽了幾句，巴基看到她嘴唇微啟，似乎因為什麼事情而感到吃驚，但是她又無法允許自己在別人面前失態。
「當然，啟用壁虎協議。」艾曼達說，然後迅速掛斷了，她微笑地看著兩人，但笑容沒有她想像的那樣淡然，她的思緒還沉浸在剛剛副手跟她說的情況中，久久不能回神，一直到總統的幕僚長提醒她，她才意識到自己漏掉了總統的問話。
「綜上所述，我不認為這位特工目前適合轉移。」巴基已經結束了陳述，而總統等待著艾曼達的回應，而艾曼達沒有給他想要的反應。
「艾曼達，天眼會發生了什麼事嗎，壁虎協議是什麼？」
「只有您有級別可以知道此事。」艾曼達說，用眼神開始驅趕巴基。
巴基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站了起來，他扣好西服上的扣子，終於伸出了友誼之手，那更像是一種挑釁。
「沃勒女士，關於瘋隊長那件事，有一件事可能你不知道，這事關美國的榮譽，我希望我說的一切不會被傳到總統辦公室之外。」
艾曼達拒絕了握手，巴基把手□□了兜裡，用他最無所謂地那種聲音說。
「我開槍射殺了威廉姆•伯恩賽德，雇傭我的人是正在進行初選的尼克森總統。」
艾曼達急道：「你沒有證據……」
巴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飽含著嘲弄：「證據大概在霍華德•斯塔克的倉庫裡，找出來確實得費點功夫，不過你們想要的話，我可以讓斯塔克的員工去找找。」
「總統先生。」巴基點頭示意，然後揚長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艾曼達、總統和幕僚長。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傳出總統辦公室，讓它死在這裡。」總統將檔重重地拍在桌上，他看向艾曼達的眼神帶上了失望的意味，「這絕對是他媽一樁政治醜聞，想想吧，足夠寫出十好幾本書了，那群媒體記者會像鯊魚一樣咬著這件事不放，討論一年半載。更別提尼克森那個小人也是個共和黨！一直有人懷疑尼克森和甘迺迪刺殺案有關，如果這件事被翻出來，接下來你等著吧……共和黨和民主黨會同時把我們撕成碎片。」
艾曼達還想再說什麼，總統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瘋隊長應該被徹底遺忘掉，別拿死人做文章了。」
總統靠在了桌子上：「還有，壁虎協議是什麼？」
#
艾曼達有些狼狽從總統辦公室出來，她高昂著頭，從匆匆奔忙的人群中走過，來到白宮東翼準備從那裡離開，而她沒想到的是巴基卻也在那裡，仿佛專門等著看她的笑話一樣。
巴基一手插在他筆挺的西服褲兜裡，另一手從懷裡拿出了墨鏡：「沃勒女士，我從一個更危險的年代而來，別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那些手段。過去的一些事情，應該讓它徹底死在歷史裡。」
「隊長，你為誰工作？」艾曼達問他，「咆哮突擊隊不存在之後，你效忠於誰？」
巴基的嘴邊浮現出笑紋：「美國公民。」
「我希望您能永遠記住這點。」
巴基點了點頭，一輛黑色轎車在他眼前停下來，他轉頭問艾曼達：「需要我送你嗎？」
「恐怕我和你不是一路。」艾曼達意味深長地說，她上了另一輛專車，神情有些焦急和慌亂地疾馳而去。
「那就是艾曼達•沃勒？」寇森從駕駛座回頭問巴基，「她把你搞到白宮來都說了什麼？」
「露西•朗，還有瘋隊長。」巴基說，「和我預計的差不多。」
寇森有些猶豫的壓低了聲音問：「瘋隊長那件事，真的是尼克森總統……」
巴基把頭轉向窗外，看著白宮正前方升起的美國國旗，臉上的笑容傳達出最深刻的嘲諷：「那無關緊要。」
#
露西以為睜眼的時候會看到日復一日她會看到的純白色天花板，但並不是，而是一張King-size的大床，外面是刺眼的陽光。
她伸了個懶腰，從床上下來，努力的去想自己睡過去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是系統出問題了，不斷的給她塞她一時間無法消化的資訊，就像是被病毒入侵了一樣，再之後她似乎聽見了托尼的聲音，然後她就沒意識了。
露西看到了床頭櫃上一個泛著金屬色的東西，她端起來看了看。
「如果我是你我就放下，你把槍口朝向自己了。」托尼靠在門上說，露西手忙腳亂的找扳機的位置，把它朝向托尼，托尼舉起一隻手做投降狀，而另一手端著託盤，「來點牛肉卷餅嗎？」
托尼端著託盤走到床前，把託盤放在了大床中央。
「介意我躺一會兒嗎，我看著你的大腦示意圖快三天沒睡了。」
露西看著周圍的佈置：「這是你的房間？那麼你隨意。」
「你不滿意這裡的佈置嗎，我可以讓賈維斯換一個。」托尼打了個響指，然後玻璃窗和牆壁的景色都變了，房間暗了下來，然後頭頂出現了一個迪斯可燈，開始旋轉，發出閃閃的光芒，音響裡播出了柔和的爵士藍調，一股隱隱的香味飄蕩在露西的鼻尖，讓她的神經緩和下來。
托尼躺在床上，兩手交叉在肚子上，他友善的建議：「你也應該過來躺躺，畢竟和億萬富翁托尼斯塔克躺在一張床上除了聊天什麼都不幹是一件可以載入吉尼斯的大事。」
露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托尼的幽默感成功地緩和了緊張的氣氛。
但是她又有些猶豫：「或許下面那個小隔間才適合我。你也不想讓個□□躺在你身邊吧。」
托尼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別太高看自己了，真正的□□在這兒呢。」
他黑色T恤下面胸口的反應爐散發著淡藍色的光暈，它提醒著露西，如今托尼仍然只能依靠反應爐來吸附彈片，以防它們滑進心臟。
或許是同病相憐的情緒占了上風，露西還是聽從了托尼的建議，平躺在他身邊，閉上眼，肚子咕嚕嚕的響了一聲，然後卷餅的味道開始忽近忽遠的在她鼻子周圍轉來轉去，露西睜開眼，托尼像逗兔子一樣拿著卷餅在她面前揮舞。露西氣哼哼地咬住了卷餅，不過那味道真的不錯，她忍不住又嚼了兩下。
「好吃？我也嘗嘗。」托尼伸手去撕卷餅的尾端。
露西叼著卷餅躲避著托尼，然後托尼做了一件讓她始料未及的事，他咬住了卷餅的另一頭。
托尼把卷餅往自己這邊扯了扯，語音不清地說：「現在你必須得分給我一點了。」
「這是犯規。」露西也含糊地回應。
然後場面尷尬了起來，他們兩個像不小心咬到了一根骨頭的狗開始大眼瞪小眼。
露西突然大笑起來，牛肉粒吸到了嗓子裡，她開始滿床打滾，托尼丟下了卷餅，開始猛拍她的背。露西氣喘吁吁的終於停下，一直到感覺嗓子裡沒有東西了，她才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我想到了《小姐與流氓》那個動畫片裡兩隻小狗一起吸一根麵條然後接吻的場景，那可是銀幕十佳Kiss之一啊。」
托尼做了個鬼臉：「我想要吻你不會那麼費周折。」
這句話有點近似於調情了。
合適的場景，一張床，兩個人，柔和的音樂和曖昧的情話，怎麼看都像是一夜情的開端。
露西慢慢地抱起了托尼的枕頭，把枕頭拉過了嘴唇，露出兩隻閃爍著『我是個純良女孩』信號的大眼睛。
托尼扯開枕頭，湊近了露西，短鬍子幾乎能紮到露西的臉，他的身上還有頗有成熟男性的古龍水的味道，他的眼神從露西的額頭下滑，掠過她的肩頭，小腹，大腿……最後來到自己的斯塔克專屬手錶上。
「恭喜你，朗小姐，你成功成為在托尼•斯塔克的床上躺了十分鐘還沒有跟他發生任何性關係的第一位女性。」
完美的性張力一瞬間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給我發個獎牌吧，斯塔克先生，我會感激不盡的。」露西掛起一個假笑，她推開托尼，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感到一絲失落，那麼多女性在這張床上和托尼翻雲覆雨過，而她竟然對這個男人失去性吸引力了？哦，這有點……可真有點讓人受傷。
同時露西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也許托尼已經開始把她當成了某種非人生物，就算她再美麗，嚴格的來說，她已經不能算作正常人類了，無論從哪個角度而言。
這真是越想越悲傷了好嘛！
而托尼似乎體察到了她沮喪的情緒，輕輕摟過了她的肩膀：「給你看點東西。」
托尼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開始調試自己的手錶。
露西開始煩躁起來：「你們斯塔克是不是最新開發了一款手錶，規定你這個總裁必須三分鐘展示一下它的性能……哦哇哦。」
托尼單手一揮打斷了露西的嘴炮，屋子的四周再次變換了色彩，頭頂上方出現了一片美麗的星空。
沒有任何一個人類能看到如此純淨的星空而不被打動，露西也一樣，她安靜地陪著托尼欣賞了一會兒。
托尼突然開口：「這是我最喜歡的一片星空，我被十誡幫抓住那會兒，他們把我關在山洞裡，只有一個晚上，我有一個機會出來透風，然後我看到了這片星空。我記住了它的樣子，然後在印象中把它復原了，把它藏在手錶裡，時不時的看看它，這是華生醫生提供的心理治療建議，我覺得它還挺有用的……它和真實的星空不太一樣，加了我很多自己點的星星，比如這裡，還有那裡……」
托尼指了指兩個地方：「這四顆星星組成了超級酷炫屌爆的斯塔克星座，而那個……是紀念一個死在那裡的朋友。」
托尼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似乎把那段難過的歲月都在呼吸之間讓它們像二氧化碳一樣消失在空中。
「那段經歷是如此的痛苦，但看到它這一瞬間……它讓我有了希望，它讓我想起，這個世界不光有災難，災難是一時的，而美好才是永恆的。」
托尼握住了露西的手，把它們放在頰邊，露西感到了一股濕意，她忍不住抬頭，而托尼卻把自己的臉放在她的發頂，掩蓋了自己的表情。
「我活下來，是為了能留住更美好的東西。」
露西主動把手臂環在托尼的腰上，抱緊了他，她把頭貼在那泛著淡藍色光暈的反應爐上，托尼的心跳聲從衣服下傳過來，堅定而有力，但是露西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停。
「或許你該去看看中醫。」露西戳了戳那硬硬的反應爐。
「你不好我就不會離開。」托尼回答，他是在鄭重發誓。
托尼和露西看著頭頂那片星空，靜謐而美好，托尼感到自己的眼皮漸漸沉重起來，可是他卻不敢全然睡去，生怕在他的睡覺期間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露西開口說：「night-night，托尼。」
托尼整個人都繃緊，他剛想呼叫賈維斯敲響警報，卻感覺一個涼涼的物體戳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輕微的刺痛了一下，托尼整個人栽倒在床上，嘴巴還保持著昏睡前一秒想要叫出來的形狀。
露西幫他合上嘴，搓了搓手，看著盤子裡的兩個牛肉卷，吸了吸口水：「現在你們都是我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總統：（心聲）我感覺美國隊長不會說假話。
沃勒：（心聲）美國隊長不會說假話，完了完了。
巴基：（心聲）╮(╯▽╰)╭我撒過的謊比你們吃過的鹽都多，你們這群魚唇的小孩。
另一頭。
托尼：這麼無條件關懷你溫暖你抱著你給你講故事陪你去看流星雨還給你最好吃的牛肉卷餅的人該叫什麼？
露西：爸爸！
第66章 S2E08
第八章 新人類
艾曼達陰晴不定地看著秘密房間裡已經完全被砍斷的電路：「誰能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情況惡劣到什麼地步，我們才必須要啟動壁虎協議？」
壁虎協定幾乎是天眼會最高等級的危險協定，「斷尾求生」可以概括協定的全部內容，只有當天眼會遭到非常嚴重的入侵時，直接破壞中央控制主機以保證不會被盜取任何重要內容。不到非常時刻，艾曼達絕對不會讓天眼會有半分損失，那都是她一點一滴花費數年功夫建立起來的，而現在，她又得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復原它。
她的副手艾倫扶著那把斧頭，氣喘吁吁，電路上還冒著電火花，他看了一眼一直負責控制系統的操作員，露出求救的眼神。
操作員趕緊解釋：「我們在她腦中植入晶片的時候，事實上只把她當做一個載體，而真正產生功用的是晶片，而晶片所有的指令都來源於這裡，也就意味著整個系統只有一個大腦，就是天眼會。」
「所以她是如何入侵自己的大腦？」
「關鍵就在這裡，自從晶片和朗融為一體之後，晶片開始聽從朗的意識指揮。」
艾曼達不可思議：「這可能嗎？她的晶片完全不像人工智慧一樣具備自我意識。」
「我們不知道絕境病毒到底改變了什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絕境病毒把朗變成了某種可以脫離於控制的人工智慧。真正的人機一體，晶片具有了自我程式設計的能力，利用我們所為其提供的許可權，它可以自由的出入美國的各種系統，至於其它國家的系統？那只是時間問題，想像現在這個晶片就像是鎖匠，如果前面有打不開的門，它甚至會自我學習和研究去突破。」
操作員說的越來越興奮，而艾曼達似乎也有了別的考慮。
艾曼達說：「你的意思說，假以時日，朗說不定可以闖進全世界所有的系統，出入無人之境然後可以獲得她想要的東西？」
操作員說：「不再有安全，不再有隱私，不再有秘密。儘管我為天眼會工作，但是我想說，這是科學發展到現在最大的突破，她就是未來人類主義的最佳代表。」她的聲音激動的有些哽咽，「沃勒女士，我們在露西•朗身上種植了未來。」
艾曼達的下頜繃緊了。
#
托尼從床|上彈起來，連滾帶爬的沖向自己的工作間，在露西被關在泰坦的底下室之後，這裡就變成了托尼的工作間，他把這裡變的像某個科技怪咖的蜷居所，小辣椒每次來都受不了這裡的味道，猛噴清潔劑。
「這曾經是霍華德的辦公室，你看看，他的肖像還在這裡呢，他就每天看著你亂糟糟的把自己打扮的像個路邊流浪漢一樣。」
好吧，這說的是事實，但這個流浪漢一樣的傢伙每天都創造幾千萬的產值。
托尼踢開門，確切的說，他差點把那扇有半個世紀歷史的大門踢成碎片。
「露西在哪兒？」他氣喘吁吁的問。
小辣椒正在跟什麼人辯論，她被托尼就這麼硬生生的打斷了，然後像是吞進去一整個雞蛋一樣，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她重重地落在了辦公桌背後的轉椅上，目不忍睹地遮上了自己的眼睛。
「露西在哪兒？真是個好問題。」坐在小辣椒正前方，一直背對著托尼的一個男人開口了。他手裡拿著一根拐杖，身上穿著西裝三件套，打扮的就像托尼的律師團裡一員，但托尼感覺出他語氣裡的冷嘲，「我也想問這個問題，斯塔克先生。」
那個男人站了起來，回過頭，托尼看到他臉上帶著一副黑色的墨鏡，鏡片鍍上了暗紅色的薄膜，托尼記得這個男人，但是他不記得這個人的名字。
「馬修•默多克，露西的律師。」小辣椒趕忙做介紹。
「讓我們省下那些互相問候的繁文縟節，直接進入重點，我的代理人被你們非法拘禁，我要求你們放她離開。佩波女士，你曾經是露西的朋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竟然無動於衷，而且還對我含糊其辭，甚至不惜撒謊，也要阻攔我尋找她，為什麼？」
托尼不想加入這個爭吵的戰團，只是問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在哪兒？」
小辣椒對這個臉自己老闆都給自己背後捅刀的世界絕望了，她生氣地打開電腦，把螢幕朝向眾人：「她就在這裡！托尼，你自己看著辦！她是自己回去的！」
露西躺在關押她的那個小隔間裡，雙目無神地看著《歡樂合唱團》（Glee），但那不能給她帶來任何的快樂（Glee），她只是在那裡看著那些少男少女又唱又跳，大吵大笑，而她自己在神遊。
一直坐在馬修身邊的一個男孩給他的瞎子老闆進行描述：「她好像在一個小隔間裡，他們對她還不錯，給她看肥皂劇，剛剛播出的，裡面那首《Just give me a reason》翻唱的相當好。」
這男孩穿著不合身的西裝，帶著一副普拉達的眼鏡，感覺好像能提升一點氣質似的，但是並沒有達到那樣的效果，因為他帶的是一副女士眼鏡，這男孩有幾歲？十四，十五？
托尼一邊打量著這個男孩一邊在心裡琢磨。
「不是現在，彼得。」馬修低聲說。
男孩訕訕地住了嘴，然後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你們把露西——不不，我們的客戶，不，是委託人關在這裡？」
馬修忍住了自己重重歎氣的欲望。
小辣椒皺眉：「我說了，她是自己回去的。」
「這是誰？」托尼使了個眼色問小辣椒。
「彼得•派克，默多克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助理。」彼得在小辣椒回答之前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扶了扶快要掉下來的眼鏡。
「現在律師事務所可以雇傭童工了？」
「是社會實踐。」彼得說，「算成績的，目的在於讓學生全面的參與到社會工作中去，幫助弱小，傳遞愛心……」
「彼得……」馬修不得不再次打斷了他，彼得趕緊做了一個給自己嘴上鎖的動作。
馬修用拐杖戳了戳地面，似乎在斟酌什麼：「我不相信你們的說辭，我要見我的委託人。」
小辣椒露出為難的神色，看向托尼。
托尼揉了揉臉，還有些不敢相信露西竟然打了他一槍之後就自己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囚牢」，為什麼，如果她沒有逃走的欲望，為什麼她還給他一槍？那一槍讓他足足睡過去六個多小時……
哦……明白了。
托尼意識到了露西的用意。露西給了他一槍，只是因為想讓他睡上一覺，得到一次真正的休眠？托尼在心裡苦笑，為露西這種「強硬」的體貼而感到無奈，但一股溫暖和甜意卻在內心化開，擴散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帶著這股甜意把自己拋進沙發裡，那就在他父親的畫像下，壁爐旁邊，沉默了大概有兩分鐘那麼長，就在馬修•默多克展現出不耐煩之前，托尼跳了起來：「我向你們深表歉意，對於非法拘押了露西•朗女士，我承認是我過於魯莽，作為這次行為的主使同時作為露西的朋友，我請求露西和你們的原諒，但是見到她之前，我希望你們瞭解事情的所有經過。」
馬修和彼得相互看了一眼，對於這峰迴路轉的情況有點始料未及，馬修還以為自己還得再費一番口舌，他甚至準備把對方逼急到口不擇言，像平常的那個斯塔克一樣說出一些混帳話之後，他就可以掌握更多的主動權，逼|迫斯塔克放人。但是對方充滿誠意的道歉卻讓馬修感受到了他和自己一樣的不安和擔憂。
馬修猶疑地點了一下頭。
托尼揚聲：「賈維斯，給兩位新客人七級許可權。」
「您確定嗎？」一束藍光打在了彼得和馬修身上，全身上下進行了掃描。
「是的。」
賈維斯收回了掃描光束，壁爐方向傳來一陣響動，霍華德的畫像頭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彼得指著畫像，仿佛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景象，他磕磕巴巴地說：「斯……斯塔克先生，你爸裂了。」
馬修開始第三百次後悔帶了彼得•派克這個管不住自己嘴炮的拖油瓶。
裂痕漸漸擴大，露出了厚重的金庫門，然後金庫門掃描了托尼的視網膜之後開啟，露出了一個隱藏在壁爐後面的走廊。
「我知道。」托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看著自己青春叛逆時期的得意作品，一直到現在他都不為自己的褻瀆而感到歉疚，「我故意的。」
#
露西看著電視，但是她其實也沒在看，她嘗試第三次呼喚系統，但一無所獲，系統不再回應她，她不僅開始擔憂天眼會出了什麼問題，病毒入侵？信號斷線？天眼會突然遭到一股瘟疫襲擊，整個基地的人全都完蛋了？
還有一種可能，露西想到它就無比興奮，天眼會難道和神盾局打起來了？然後神盾局讓秘密航空母艦升空，在發射死亡射線的同時天眼會放出了自殺小隊，然後兩邊打了起來，最後自殺小隊炸了航母，航母落在了天眼會的基地裡，兩方雙雙完蛋，世界一片和平。
露西想到這裡，發覺自己已經完成了一部經典好萊塢爆米花片的劇本雛形，找個人來代筆，然後賣給邁克爾•貝說不定對方會手舞足蹈起來，雖然劇情爛的跟狗屎一樣，但畢竟邁克爾•貝才不會關注劇情，他就喜歡大爆炸，直接爆炸，定點爆炸，慢動作爆炸，慢動作加三百六十度迴旋爆炸，慢動作加三百六十度迴旋在夕陽下爆炸，大仰角，風吹起女主角的超短裙，女主角的大胸細|腰貼在車前蓋上，不經意之間流露出萬種風情，然後再一次宇宙級的大爆炸，全篇結束……看看《變形金剛》系列就知道了！
露西自顧自的開始樂了起來。
她眼前的隔離牆閃了一下，變成了透明色，露西坐了起來，有些茫然無措地看著眼前那兩個熟悉的人，曾經最親密的朋友們，他們坐在隔離牆外，就像探監一樣，渴望靠近她又無法靠近她。
露西心裡五味交雜，也許他們分別了只有兩三周，但那真的感覺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露西把視線從馬修身上移開，落在了彼得身上，他穿著馬修的衣服，那有點不合身，少年身軀套在為成年男性準備的西裝裡感覺空蕩蕩的。
他們相顧無言，誰都不知道第一句該由誰起頭比較好。
露西咬緊了嘴唇，最後實在忍不住，問出了自己憋了好久的問題：
「彼得，你知道你戴的是一副女士眼鏡嗎？」
作者有話要說：
托比蜘蛛帶眼鏡可帥可帥了！！！
上圖！
第67章 S2E09
第九章 趟渾之泉,弄濁之井
彼得尷尬地摘下眼鏡塞進口袋裡：「嬸嬸給我的，她說這樣會顯得比較職業化。」
「不，並沒有。」
而是顯得更娘炮了。
露西忍住了吐槽，警告兩人：「你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我很危險。」
馬修打斷了她的話：「從哪方面看？你隨時可能會爆炸，還是你體內有一個人工智慧，隨時可能讓遠端操控你的人掌握我們的資訊？」
露西高高揚起了眉：「你們什麼時候知道了人工智慧的事？」
托尼說：「我們一回來賈維斯就告訴我們了。」
露西看著頭頂大吼：「賈維斯，你這個叛徒！！我以後會拒絕分享給你任何資訊，包括我的歌曲清單和INS帳號！你這個連一點小秘密都守不住的傢伙！」
托尼靠在牆上，兩手環繞在胸前：「聽著，露西，你在朝我的管家怒吼，因為他向自己的主人忠誠的報告了一切他所知道的情況。」
「然後你就把這些資訊洩露給我的朋友們。」露西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因為我啃了你的兩個牛肉卷還讓你踏踏實實睡了一覺？真是完美的報答，我簡直感動壞了，我就應該知道復仇者根本就沒一個靠譜的！」
「沒關係，露西。你的人工智慧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工作，雖然你的隱私我們不能保證，但是我們保證我們處理公事的過程資訊是可以公開的。」馬修完全不介意地表明瞭態度，「我是你的律師，彼得是我的助理，我們簽署過協議，在我們面前你可以暢所欲言，但別說太多，我按時間收費。」
馬修勾起了嘴角，露西看著他面不改色的說著「部分真實」的謊言，再一次感歎人類的狡猾。
然後馬修說：「同時你是我們的朋友，我認為你需要我們的説明。」
露西寧願面對十個圍著圈對她咆哮和說教的美國隊長也不願意面對一個馬修•默多克。且不說他們最後那一次不愉快的會面，露西突然悲哀的發現，馬修就像是一面鏡子，映照著她的倒影，然後和鏡中曾經的夜魔俠相遇，融為一體。
命運迴圈的仿佛就是一場笑話。她曾經那麼言之鑿鑿地告訴馬修，如果他一旦越界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挽回，而現在她再也說不出那種話，回想起來都覺得異常可笑。注射絕境病毒之後，她得到了力量，成為一名超級人類，她隱隱感覺有什麼東西失去了，但她卻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麼。
當她看到馬修，她突然看清了她失去的東西——她的立場。她再也無法站在一個普通人的立場上，哀求她的英雄不要與惡魔為伍，當她把英雄拉回正軌時費了九牛二虎智力，而她跨越那條界限時卻輕易的如同過人行橫道。
露西蜷縮起來，把下巴擱在膝蓋上，岔開了話題：「我以為我們都決裂了。」
「某種意義上說是的，直到我發現你失蹤了，我以為你……」
「死了。」露西接下了話，她點了點頭，「從生理層面上來看我的確死了。」
馬修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露西覺得自己自己有點說過頭了，於是她又補充：
「沒有那麼壞……總之我還是很感謝你，馬修，你還有彼得，至少這個世界上還有朋友在尋找我，這讓我感到有一點點安慰。」
「是彼得先發現你不見了，我當時還在責怪你，我都不知道你出事了。他聯繫過你然後去泰坦找你，但是佩波女士告訴他你已經失蹤兩天了。」馬修提到此事非常愧疚，「他過來找我尋求意見，我不知道這些事，我只告訴了他關於我們兩個之間的矛盾。」
「哦別……」露西擔憂地看了一眼彼得，害怕他會像馬修一樣譴責她。
「猜後來發生了什麼……他揍了我。」馬修聲音中竟然帶著笑意，他給露西示意，用拳頭在自己的腮幫子頂了一下，「一記漂亮的左勾拳，不得不說我的學生的領悟能力真的很好，事後我不得不申請了我的牙醫保險。」
彼得臉紅了，他一個勁的揪著馬修的袖子：「停，停，別說了，那都是一時衝動。」
馬修繼續說：「我們兩個打了起來，我當時頹廢而憤怒，他責怪我沒有把你看好，畢竟你時候我的——嗯……委託人，在菲斯克進去之後我有責任給你提供一些相關保護。然後我們把傢俱砸的到處都是，然後彼得把茶几扔了出去，砸中了外面的廣告LED屏。」
露西看了一眼彼得，小蜘蛛已經羞愧的把臉深深紮進領口裡：「那塊號角日報旗下的廣告屏？」
馬修帶著回味的語調說：「當時老詹姆斯還在用80分貝的聲音叫囂他多麼討厭蜘蛛俠，那對我的耳朵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折磨……突然一瞬間，世界安靜了。」
露西忍住笑：「所以那塊廣告屏誰賠了？」
「我是個律師，我有的是方法讓我逃避追責。」馬修攤了攤手，「事實上，我反告了號角日報並索取一筆因雜訊污染造成的損失費，他們一直到我提起訴訟才知道我住的那間屋子裡是有人的。」
露西看著馬修這樣和她像朋友一樣談話，好像他們又回到了那段在快餐廳約會的時光，她想說自己實在太懷念它了，馬修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說些什麼，彼得在認真的聽，時不時的補上幾句，露西多麼希望把這一刻永遠延長下去，她無法想像當馬修離開之後，冰冷的現實又再次像海水一樣淹沒她的情景。
露西突然發現自己變成了希臘神話裡「海倫」的角色，她的重要性在兩個男人為她的安危大打出手那一刻得到了充分的體現，這讓她得到了一點小小的虛榮感。
「所以後來呢？」露西問，「你們打了一架，然後開始找我？」
「不，沒那麼快。」馬修說，「我們發現被扔到牆上的冰箱裡還有一打啤酒沒碎，所以先分享了剩下的啤酒，叫了個中餐外賣，填飽肚子。」
露西：「……」
海倫的美夢像肥皂泡一樣破碎了。
馬修低著頭，轉著手指，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彼得給我講了他本叔叔的事。」
露西微笑的表情變化了，她驚愕地看著彼得，她從未想過彼得會因為她而和別人分享這個過於悲傷的故事，在露西原本的世界，幾乎每一個人，無論看過沒看過漫畫，都或多或少知道蜘蛛俠的起源，從小撫養彼得長大的本叔叔，恰巧遇上了彼得放過的搶劫犯而被槍殺。它某種程度上塑造了蜘蛛俠，但它也是彼得一生的歉疚。
「我告訴彼得，那不是他的錯。他說，他一直都明白，那就是他的錯誤，他責怪自己，然後責怪那些惡棍，還有員警……甚至想責怪本叔叔為什麼在面對劫匪的時候一定要去見義勇為，但責怪並不能挽回任何事情，而只會失去更多。責怪只是……發洩悔恨的一種方式，它讓你的雙眼聚焦於過去而忘記現在和未來，而那絕對不是好方法。所以是時候向前看了。」
馬修抬起頭，他鏡片後面的失去光芒的眼睛聚焦在露西身上：「我們去找你了，我嘗試了很多種方法打聽你的消息……」
彼得在旁邊偷偷做了個提起什麼人暴揍的動作，用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虛砍了一記，然後吐出了舌頭。
馬修不得不打斷自己：「……我能聽得到你在做小動作，彼得。」
彼得遺憾地放下了雙手，馬修已經忘記了自己該說什麼。
「你們沒有找到我。」露西順下去說，馬修沉重地點了點頭，露西卻感覺輕鬆了一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被綁走的。不過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馬修不著痕跡地撥了一下自己的耳垂，露西明白了，「我和彼得一直試圖讓斯塔克把你放出來，但直到今天我們才瞭解了過程。」
馬修伸出手，他觸摸那塊看不見的屏障。
「露西，你在迷失，或許別人無權這麼說你，但我明白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不，露西想，不不不……她唯一不願意面對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馬修說對了，任何一個人都對她如今的狀況無權置喙，但只有他可以，她可以倔強的拒絕任何人的幫助，但馬修不行。不管是歉疚或者是什麼原因作祟，她面對他的時候，總是感覺自己是弱勢的一方，哪怕如今自己和普通人類相比早就是一位強者。
「所以，我發生了什麼，我謀殺了以前那個純潔善良的小天使露西，然後釋放了我心中的魔鬼嗎？」
「不，不不不……」馬修被逗笑了一般，發出笑聲，但那笑聲傳遞的不是快樂，而是憂傷，「曾經那個阻止我陷入泥潭的露西一直在你心裡。但那些被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還有仇恨，它們布下了重重迷霧，讓你看不清她了，你只是找不到你自己了。」
馬修停頓了很久：「但是我一直知道她長什麼樣。」
露西上前，伸出手，按在屏障上，他們掌心相對，儘管他們隔著一道看不見的牆，但是熟悉的溫度和氣息卻通過一種神奇的方式傳遞到了彼此身上。
「能為我描述她嗎？」露西輕聲問，她的憤怒和焦慮，還有因為仇恨而逐漸冰冷的心在漸漸融化，當往日的一點一滴漸漸充滿了她的回憶時，她開始想念過去的自己。
「那個露西，她善良、正直，人間最美好的品德在她身上彙聚，她堅定而勇敢，曾經穿過漫漫長夜，將一盞明燈送到我手上幫助我找到了自己。」馬修用充滿懷念的感情說，「她總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是一個普通的女孩，但對於我來說，如果上帝有無數個化身，她必是其中之一。」
露西感覺鼻子裡有一股酸意。
「也許是她錯了呢？」露西忍不住問，「她從未經歷過痛苦與災難，她高高在上，強迫別人服從於她的理想主義。」
「但理想從不是錯的。」馬修用他溫柔的聲音說，「聽著，女孩，我知道你的困惑，為什麼我們不能用更殘暴的手段去以惡制惡，這個問題很簡單，僅僅因為那是錯的。」
露西作出一個疑惑的表情：「錯了嗎？」
「我們需要的不是更深的效仿和無止境的懲罰，因為它讓我們忘記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們想要摒棄暴力不是因為我們放過了那些罪人，而是我們需要找回自己。」
露西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眼球在眼皮下瘋狂的轉動，她的思維在經歷一場風暴，她感覺自己快要被撕碎了：「可是你知道嗎，當那些人痛苦地乞求我住手的時候，我認為我感到了快樂……它很真實。」
「那不是快樂，只是快感，別把它們當成是一件事。」馬修考慮了一下，他有所保留的說，「我也打過那些犯人，我用拳頭威脅他們。」
「所以你感受到的是什麼？」
「憤怒。」馬修說，「我以為憤怒是可以被發洩的，但一次又一次，我只會感覺更加憤怒，它讓你感到絕望和疲憊。」
露西開始動搖了，她迫使自己去考量馬修說的話，開始去沿著他的邏輯去重新看待自己。
巴基和神盾局是為了所有人的安全劫持了他，托尼堅定的認為絕境病毒從某種層面上把她徹底改造了。但馬修不一樣，他們曾經深刻的瞭解對方，他只是站到她面前，微笑著向她伸出手，告訴她：「露西，你仍然是你，你只是忘記了。」
馬修呼喚她的名字，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時空中飄來，驚醒了沉思中的露西。
馬修慢慢的摘下他的眼鏡，露西倒抽了一口氣。
馬修的兩眼充血，那本是一片灰色，他的額頭從眉毛處蜿蜒到眼皮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疤，新留下的，被眼鏡遮擋了，露西一直沒有發現。
「發生了什麼？誰對你做了這樣的事？」露西的聲音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托尼的心提了起來，他開始調出自己的小程式觀察露西的身體變化，數值在攀升。
「默多克，離那裡遠點。」托尼警告。
馬修握著自己的眼鏡，幾乎用力到要把它捏碎了：「地獄廚房出現了一個義警，他們叫他懲罰者。他殺死那些他認為有罪的人。我為其中一個犯人提供了法律支援，他本來準備做污點證人。然後……那個義警就一路追殺到我這裡來，想要趕盡殺絕，最後留給了我這個。」
那道疤痕橫亙在馬修的臉上，露西認出來那是槍傷，像是一件燒制完好的瓷器被粗魯的破壞了。
馬修嘲諷地笑了笑，戴上了墨鏡：「我想我大概擋了他的路吧，下一次也許就沒那麼幸運了。」
露西驚恐地兩手捂住了嘴，一直念叨著：「天哪，我的天哪，上帝……」她又開始像個被注射了腎上腺素的小白鼠一樣在房間裡亂轉，「他怎麼能這麼做……我又做了什麼？」
托尼發現諸多數值開始成倍的攀升，他開始後悔把默多克帶進來了，他太蠢了，他早該知道那些律師除了胡攪蠻纏能有什麼幫助啊！
托尼低聲警告：「默多克，慢慢退出來，別激怒她。」
他的話音剛落，警示燈突然亮起，整個房間發出警報的尖鳴。
彼得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他指著裡面：「露西，你怎麼了？」
露西把臉從手掌中抬起來，向彼得的方向望去，雙眼發出太陽一般的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
不殺原則當然沒有本文寫的那麼簡單啦，是一個超複雜人類問題，本文闡述的不殺原則只是它的其中一個側面。
《夜魔俠》裡馬修和神父曾有一段對話：「義人在惡人面前退縮,好像趟渾之泉,弄濁之井」。它的其中一個解釋是好人需要反抗惡人，否則會讓惡的一面擴散。另一種解釋更有深意，它的意思是正義的人開始像罪惡（手段）屈服，就如往泉水投毒，因為暴虐手段的陰暗面會擴散到其他人身上去。
換一種簡單的說法，從個人來說，「我」是一個善良的人，當我用極端手段去對付壞人，我還是好人嗎？並不是，那只是站在我的立場上我還是好人。換一個視角來看，我就和壞人相同，甚至比壞人更惡劣，因為至少壞人會說我幹壞事就是為了自己，而「我"說我幹壞事是為了正義。從個人再延伸出去，一個群體開始四處殺人，說我這也沒辦法，你不仁我不義，我是為了正義，而你是自己作的（有沒有很強的既視感~\(≧▽≦)/~），這世界就完蛋啦！
這就是為什麼不殺原則乳齒可笑還必須堅持的原因之一。
但不殺原則解決的是善人如何行善的問題，如何制惡的問題卻沒有得到解決，因為那是社會問題，所以這就是超級英雄片的局限性，指望在影片中看英雄靠打來解決人類學問題，諾蘭大帝都要哭著喊臣妾做不到了。
第68章 S2E10
第十章保險俠歸來
「默多克！」托尼大叫，伸手去拽馬修，同時抽~出了□□。
彼得一下竄起來擋在了兩人中間：「放鬆放鬆我們沒必要這樣吧。」
「我的身體又開始發熱了，該死，托尼，帶他們出去。」露西的呼吸變的急促起來，她又開始陷入混亂了，馬修讓她的情緒出現波動，而每一種情緒在絕境病毒的作用下，都在不斷的疊加，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
她扶著床沿，但很快床板被她融化了，彼得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你的手。」
「融化了我知道，閉嘴，彼得……讓我冷靜一下。」露西把手抬了起來，它們又變成了可怕的熔岩狀，露西簡直拿它們沒辦法。
「斯塔克先生，打開這扇門。」馬修請求說。
「不行，她很危險。」托尼把馬修開始往外趕，馬修擰住了他的手，托尼竟然一時間扳不過他。
馬修對托尼說：「露西不危險，打開這扇門，讓我搞定這個。」
「別，托尼，別放他進來。」露西靠著牆開始後退，她把自己恨不得塞進一個角落裡。
「斯塔克先生。」馬修放開了托尼，鄭重其事地聲音包含~著急迫，「把彼得帶走，我會保證露西沒事。」
托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幾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把□□放進了他的掌心裡：「如果警報聲音再上升，打暈她，千萬別猶豫，否則你和她都會被炸死。」然後勾住了那個小男孩的後領，把他帶走。
「等等等等！」彼得手忙腳亂地要掙脫托尼，他靈活的身體一翻，雙手從西服袖子裡脫離出來，在托尼詫異的目光下奔回去敲打那扇已經合上的門，「快讓我進去！」
「你想都別想。」托尼拉著彼得，「我們先撤到安全距離去。」
露西感覺著自己身體的熱氣上湧，幾乎讓她睜不開眼，絕境病毒的發作頻率越來越快，她大概真的某一天會把自己炸上天，也許就是今天。
有人靠近了她，她揮舞著手，驅趕眼前這個傢伙：「別靠近我，我會傷害你。」
「不。」馬修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他蹲下來，伸出手，向她熾~熱的雙手靠近，「你可以控制自己。」
「怎麼做？」露西無措地大吼。
「別讓那些紛雜的情緒干擾你，把你的精神集中，聚焦在那些你認為值得回憶的事，讓你感到快樂，愉悅，還有溫暖的事。」馬修說，他馬上就要握住她的手了，露西根本避無可避。
她閉著眼睛開始讓自己精力集中在每一件聯繫著她快樂神經的記憶片段。
然後她睜開眼睛，看見曾經的自己被抱在鋼鐵俠的懷裡，在一望無垠的大海上掠過，巴基•巴恩斯被夾在鋼鐵俠的另一隻臂膀裡沖她笑。
她看見自己在速食店，就著馬修的手，吃著他遞過來的櫻桃派。
她看見彼得被逼著在層層疊繞的細繩中間練習道理，在她嘗試用一根羽毛撓他癢癢的時候露出委屈的神色。
她看見克拉克•肯特從濕乎乎的下水道裡漂浮起來，眼中射~出她從未見過的壯麗紅光。
她看見戴安娜•普林斯在星空下，雙眼在夜色中閃閃發光，她說：「露西，你為我們創造了今日的美國。」
褪色的記憶瞬間被重新刷上了鮮亮的色彩，一步步向她走來……
然後她的手被另一個柔軟的物體觸碰了一下，她輕微地瑟縮，害怕自己會聞到烤焦的味道，但什麼都沒有發生，她的手平攤在馬修的手裡，馬修長長的手指包裹起她的手掌。
馬修輕輕微笑：「歡迎回來，露西，我們一直在找你。」
#
彼得和托尼在通道中奔跑，彼得的嘴碎碎叨叨地簡直停不下來。
「他們會怎麼樣，我們要不要把整個別墅的人都撤出來，露西要爆炸嗎，你說的那些是真的嗎……哦，看啊！」彼得突然停下來指著牆壁潛入展示格裡的小小的東西，「這是1984年斯塔克博覽會上展出的那個電子眼嗎！」
托尼拖著彼得的衣領，恨不得把他夾在胳膊下邊把他拎走，他們馬上就要逃出地下通道了，警報還在響，突然聲音又拔高了。
「該死！」托尼大喊了一聲，「我就不該信任默多克！小男孩，快臥倒！」
托尼撲在了彼得的身上，把他推出了通道，兩個人大叫著倒在地毯上，霍華德的畫像在他們身後迅速合上了，把通道隱藏起來。
「捂上耳朵！！！」
托尼和彼得一起捂住耳朵，等待著爆炸的巨響。
然後警報戛然而止。
什麼都沒發生。
托尼灰頭土臉的咬著一口地毯毛抬起頭來，巴基和小辣椒在房間裡，用看蠢貨的眼神看著他們兩人。
「發生了什麼事？」托尼口齒不清地說，「警報解除了嗎？」
巴基看起來好像在盡力忍住跪在地上捶地板笑的衝動，靠在桌子上拉長了音調對小辣椒說：「佩波，你知道嗎，我和霍華德以前在這間辦公室工作，瑪利亞去做頭髮的時候，我們兩個大男人負責看著托尼，我們從來都不知道怎麼照顧孩子，只要稍稍一不留神，托尼就喜歡啃地毯上的毛。」
佩波臉部肌肉開始抽~搐。
巴基向托尼伸出手，把他拽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到了四十歲還有這個愛好，孩子。」
「閉上你的臭嘴，老頭子。」托尼扶著巴基站起來，被他一直壓在身下的彼得呻~吟一聲，撫平了頭髮。
「警報為什麼解除了？」托尼去看監控錄影，他看見馬修握著露西的手，露西看起來已經恢復正常了，「天哪這個傢伙真有一手。他是露西的什麼人？」
他用眼神尋求其他人的答案。
「心理醫生？瑜伽教練？前男友？」托尼在得到了小辣椒沒有否認的眼神之後大吵了起來，「哦不會吧，真的是前男友？我還是趕緊把閉路電視關上，免得他們打個和好炮。」
霍華德的畫像再一次分開，馬修•默多克從裡面走出來，把□□扔給了托尼：「閉嘴，斯塔克，給露西拿杯水進去，飲水機被她給燒沒了，她現在被自己燒的嗓子冒煙。」
彼得開始發出一連串的傻笑，四個人轉頭看著他，彼得訕訕的止住了笑容，撓撓頭：「剛剛那不是個雙關語笑話嗎？」
第三百四十次，馬修希望能把時間撥回四個小時之前，他從房間出來的前一秒，只要他再提前半分鐘出門，他就可以擺脫這個彼得•派克這個拖油瓶了。
「她怎麼樣？」巴基問。
馬修轉向巴基：「她很好，你快要玩完了，隊長，我為我的客戶保留訴訟的權利。你最好想點什麼辦法討好她，否則我們打算把你告到名聲盡毀。」
「你在威脅我？」巴基金屬手指敲了敲實木桌子，發出脆響，而馬修毫不退縮。
一陣難耐的沉默，巴基突然揚聲：「賈維斯，《地獄廚房》第六季的冠軍在紐約開了一家高級餐廳。」
「是的，隊長，我查詢了最近的預約記錄，已經排到了明年的三月。」賈維斯說。
「給我搞定明天的桌子，賈維斯，就說美國隊長要去，必要的話，我可以和他們每一個人握手。」巴基揮揮手，像個浪蕩子一樣晃蕩著離開，「我得抓緊在美國隊長這個名號被你們搞到遺臭萬年之前好好的利用它一下。」
「別管他，他簡直沒有一天不表現的像個混蛋一樣。」托尼看著巴基消失的背影嘟嘟噥噥，他回頭看馬修，「所以……我們露西回來了嗎？」
#
「我簡直不敢相信！」露西瘋狂地咆哮，「馬修•邁克爾•默多克，你竟然讓彼得喝了啤酒，喝了半打！他才多大？知道這其中最可笑的是什麼嗎，你是個律師！」
「別說了，露西，當時我們都失去了理智。」彼得哀嚎，「你也失去過理智啊。」
「是的，當我瘋的時候我把一群人的腸子都串出來了，然後我還跟美國隊長打了一架，沒准還朝他豎了中指。但我做以上事情的時候一滴酒精都沒沾。」
彼得發出一聲怪叫：「哦——這麼對比不公平！」
「我向你保證，我們的露西回來了。」馬修無聲地對托尼說。
托尼目瞪口呆地圍觀著眼前這一幕，馬修和彼得坐在椅子上撐著額頭，完全不敢和露西直視，馬修試圖給彼得找個藉口，結果還被她罵了個狗血噴頭。
「馬修，為什麼你要把這個大白鯊帶回來。那個迷茫的哭唧唧的露西在哪兒啊，我好想她！」彼得趁露西中場休息去喝水的時候，偷偷拽住馬修的胳臂，「既然她都已經這麼生龍活虎了，我們能不能從後門溜走什麼的？」
托尼湊過來表示了同情：「這是露西平時的工作狀態嗎？」
「有一半是。」馬修做了精准的總結，「她平時有兩種狀態，當她觸及到不熟悉的領域，她老實的就像個小學生，但一旦到了她的主場，她就是個法西斯，一旦被她發現了一點錯處……」
「你等著被她吞掉吧。」彼得補充，「千萬別以為我在比喻，我說的吞掉是字面意義上的，她張開嘴，然後從你的腦袋開始咬起，然後一口一口的把你像翻糖蛋糕一樣咬掉，在她吞掉你之前好好鍛煉你的身體，如果你的嚼頭不夠，她還會把你吐出來。」
托尼露出了被噁心到的表情。
馬修打斷彼得：「這形容的有點過分了。」
「好吧，確實有點過頭了，但別拿我的話當笑話，當露西認真起來的時候別惹她，否則你會後悔的，斯塔克先生。」
彼得看上去認真又充滿了真誠。
托尼仔細考量這句話的嚴肅程度，過了一會兒，他拍了一下手掌，一條密道開啟：「先生們，在你們口中的那個瘋狂露西回來之前，誰願意跟我走個後門？」
馬修和彼得以非人類的速度從椅子上彈起來，鑽進了那條密道。
「斯塔克先生，你真是世界上最仁慈的億萬富翁，我會跟每一個人說這件事的，當然如果你能給我一張你的簽名照片就更好了，我的嬸嬸是你的超級粉絲……」
「彼得，不是現在……」馬修無奈的聲音再次響起。
托尼拍了一下馬修：「我有個問題要問你，默多克，我覺得你和露西之間好像有點化學反應，不過我不關心那個，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和露西到底結束了沒有？」
「在一切搞定之後，你只關心這個？真是斯塔克！你想約她？」
「不行嗎，憑什麼？」
「就憑你上過半數以上的維密天使。」馬修沒好氣地說，「潔身自好一點，我會給你寫推薦信。」
托尼迅速的捂上了彼得的耳朵：「嘿嘿嘿——這兒有小孩呢！」
「沒關係，我會把我剛剛聽到的都忘掉，如果您能給我一個斯塔克工業開發部的參觀機會……」
三人的交談聲隨著密道的閉合而漸漸消失。
#
露西靠在露臺上的欄杆上，她只是出來透透風，她現在又站在了泰坦的總部裡，它鑲嵌在群起的高樓大廈之中，古樸而莊嚴。夜風吹起露西的衣角，紐約依舊很冷，但露西的身體足以應付這些了，她的身體強~健到現在可以去非洲和一頭獅子打一架。
「嗨，好久不見。」小辣椒靠在露西身邊，遞過來一杯紅酒。
露西露齒微笑，看著寬口酒杯的散發著醇香的紅酒，露出頗為懷念的表情：「我都快想不起上一次好好的享受酒精是什麼時候了。」她喝了一口，「泰坦最近怎麼樣？」
「沒了你簡直就像癱瘓了一樣。」
露西的眉毛飛揚起來，明顯不信這種誇張的抬舉。
「好啦，沒那麼嚴重，但我一直留著你的位置，你無可替代。」小辣椒說，她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函，「而且我特意留了一份禮物給你。」
露西展開信函，從頭到尾看完了上面的字，激動起來：「我們申請下來了！我以為至少得等到明年一月！」
「有錢就不是什麼難事。」小辣椒很實在的說。
露西親吻了那張信函：「我已經開始摩拳擦掌了。」
「準備大幹一場吧！」小辣椒笑著從露西的懷抱裡離開，走進了屋裡，「拯救人民，拯救英雄們，做你該做的。」
露西深吸一口氣，感到無比的快樂和充沛，她重新看了一遍那張信函上的每一個詞語，考慮它們的邏輯性，確信自己不是活在夢裡。
酒杯動了一下，露西一驚，一支被削掉了刺的玫瑰被精准的投擲過來，插到了杯子裡。露西抬頭，看見美國隊長晃蕩著兩條腿坐在屋頂上：「經驗告訴我，想要求得一個女孩的原諒，玫瑰百試不爽。」
露西端起酒杯，鼻子放在玫瑰上方輕嗅芬芳：「你從哪裡買到的？」
巴基撓撓頭：「托尼的母親瑪利亞在房子後面種了點，我折了其中一支。」
露西充滿了諷刺地感歎：「……哦我一定是被絕境病毒感染成為了一個冷酷的戰士，否則我怎麼一點都感受不到你的誠意呢？」
巴基跳下來，像一隻獵豹一樣落在地上，無聲而迅捷，他圍著露西轉了一圈：「他們告訴我你好了。」
露西在巴基評估她的時候自己也在評估巴基：「而你腰間那把睡睡槍告訴我你對我仍然有所保留。」
「不管你想不想承認，在我們尋找到治療方法之前，你仍然是個□□。」巴基輕笑，「在你好起來之前，我是不會放下它的。寇森小隊的技術特工改造了它，這是最新款。為了公平一點，我打算公開它的性能，.45口徑，半自動□□，8枚子彈，每一粒子彈包含0.1微升的樹突毒素，在200米之外我可以一槍打中你的肩膀，然後你會睡足六個小時。聽起來怎麼樣？」
露西攤開手：「很酷。」
巴基把槍放在露臺上，雙手舉高做投降狀轉過身，朝屋裡走去：「等我進了屋再開槍打我，我不想再在21世紀被凍成冰棒。」
三步、兩步、一步。
露西沒有開槍。
巴基在心裡歎息，這個姑娘還是心軟了，他轉身：「我定了一家餐廳……」
一發子彈擊中了巴基的前胸，巴基帶著他沒有說出的後半句應聲而倒。
露西把槍丟在巴基身邊：「六個小時後見，美國混球，我們現在扯平了。」
她的長~腿邁過他的身體，揚長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虐完啦~\(≧▽≦)/~啦啦啦，保險俠歸來，接下來要打天眼會副本，國會山副本還有好萊塢副本還有雷神搬磚副本，垃圾王要出山了！
第69章 S2E11
露西躺在一張椅子上，托尼在她身邊用各種各樣奇怪的儀器給她檢測，這讓她感覺有點怪異：「我不知道我身體裡那個能連接天眼會的系統出了什麼問題，它很久都沒有跟我聯繫了，上一次它簡直要把我逼瘋了。」
「請具體描述一下它的運作方式？」
露西仔細回想：「和賈維斯相同，你想要查找什麼東西的時候，只要吩咐它就可以了。在戰鬥的時候，無論你拿到了什麼武器，有了它就好像你的大腦自帶了一套使用說明書……就像是自帶了一台人體電腦。上一次，它不受控制的一直在打開彈窗，像是被病毒侵佔了。」
「好形容！」托尼打了個響指，「但是你說它和天眼會相連對吧。賈維斯，探測這個房間內的所有信號。」
「沒有檢測到任何信號，Sir。」
「所以你和天眼會已經斷開連結了，親愛的，你自由了。」
露西有一點懷疑地看向托尼：「你確定？你甚至連我身體裡有沒有電子裝備都沒有檢測出來。」
「除非天眼會通過x|教授那樣的人物對你進行心靈傳輸，根據你的描述，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那麼只有第二種情況，你們之間的連結就像我和賈維斯一樣，我們通過無線信號來聯絡。你們彼此都是發射方和接收方，所以一定會有信號波動，但賈維斯沒有檢測到，那說明你暫時和天眼會失聯了。」
「這真是太好了！」露西松了一口氣，「我真是受不了這種被脅迫式的二十四小時監視，更何況它還有一次叫我六點鐘就起床，我還沒辦法挖出我的雙眼來叫停。」
巴基被明亮刺眼的陽光以及托尼和露西的交談聲吵了起來，從地上爬起來，新改良的睡睡槍的麻醉效果還在，巴基感到頭部一陣眩暈，他呻|吟了一聲，爬上沙發，把自己團成一個球。
「所以看看現在是誰在吃地毯上的毛。」托尼帶著一副護目鏡，手裡拿著一個腕帶似的東西，露出戲謔的表情。
巴基兩手交疊在小腹上，等待著大腦的全面蘇醒：「你就沒心沒肺的看著我趴在地板上，整整六個小時，什麼都不做？托尼，我很受傷。」
「確切的說是十二個小時而且，寇森我們做的還挺多的。」露西拿著洗出來的拍立得照片，「在你一邊流口水一邊打呼嚕睡得跟個白|癡一樣的時候，我叫上整個泰坦還在加班的人，每個人跟你合了一張影。」
露西把照片一張一張丟到巴基的身上，巴基撿起其中一張來看，那還是一張俯拍圖，他們把自己擺成《創世紀》裡的亞當的姿勢，然後每一個人都學上帝一樣跟他對手指。另一張裡一個男人帶了一個維京海盜的頭盔，系著一個紅色的窗簾，然後手裡拿著一個錘子，虛踩在巴基的屁|股上，做出勝利者的姿態。巴基認得這個他，經常出入商務分部門的辦公室的那個宅男，很好，他記住他了。
「為什麼要帶這麼可笑的頭盔？」
露西仔細看了一眼：「他在cos索爾。」
巴基扔掉照片，不屑地說：「索爾不帶這種頭盔，這太搞笑了，頭上還有兩個犄角，他要怎麼戰鬥，像一頭公牛一樣撲過去戳死那群外星人嗎？」
托尼吃吃地笑了起來：「你知道你描述的和索爾本人的戰術也沒什麼太大區別吧？」
露西翻了翻白眼：「在美國人眼裡北歐就是等同於維京，只要是維京人都帶這種頭盔，這是文化標誌。就跟你那一身愚蠢的國旗制服一樣。」
「哇哦，還是攻擊性十足啊。」巴基朝托尼眨了眨眼。
托尼拍了露西一下：「甜心，過來，讓我來試試這個手鏈適不適合你。」他把一直在調試的手鏈在露西的手上比了一下，一邊解釋，「它會即時報告你的身體情況，這款手鏈裡每一個分格裡都裝著和睡睡槍相同的樹突毒素，被稀釋過的，最大程度的降低蛋白去乙醯化酶5活躍程度，如果你出現了情緒過於激動的狀況，超過了臨界值，它會直接打進你的身體。」
托尼給露西帶上了，手環閉合的一刹那，露西聽到了機械齒輪咬合的聲音，然後手環發出了淡藍色的光，它緊緊地貼在皮膚上，卻好像沒有重量，完全不會影響露西的日常工作。
「你可以把這些藍色的光看做是電量，每注射一次，其中一個格就會滅掉，如果到了倒數第二個，我們再換新的。」
露西迎著陽光看那個手環，有點不無煩惱地說：「我現在感覺你我之間的關係就像毒梟和癮君子了。」
托尼作出一個壞壞的表情：「姑娘，下一次來找我買藥的時候……」他下|流地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露西，「用別的付款也可以，我會讓你high翻天的。」
「噓噓噓，美國隊長在這兒呢。」露西假裝驚恐地看了一眼巴基。
巴基從沙發上跳下來，作出了一個經典的「復仇者集結」的姿勢，然後兩指併攏指著露西和托尼：「不要再嗑藥了，少男少女們，你們如今的生活都建立在二戰老兵的殘軀之上！不要浪費了它！放下那堆藥，否則我送你們去警察局！」
巴基的架勢具有很強的威懾力，他嚴肅的表情為這一出荒誕劇增加了更多的戲劇感。露西和托尼笑的滾到了地板上。
「Bra|Vo！！」清脆的掌聲響起，娜塔莎•羅曼諾夫嘬著一根棒棒糖靠在門上，用那種每一次在《哈姆雷特》閉幕時那種用力、發自內心的鼓掌方式，向周圍的空氣示意，「掌聲再多一些，在雷神不在的時候，我們要湊足三個戲劇感十足的傢伙，就跟讓洛基加入復仇者一樣難。」
娜塔莎伸出手把露西拽了起來：「娜塔莎•羅曼諾夫。」
「久聞大名了，黑寡婦。」露西說，「我一直希望我們有個稍微正常一點的見面開場。」
娜塔莎小幅度地揮了一下手：「已經夠正常了，我認識鷹眼的時候正準備刺殺他，認識托尼的時候正扮成他的風騷|女秘書和他調情。」
托尼發誓：「而我從來都沒有上過鉤。」
娜塔莎飛了一個白眼過去：「這就有點侮辱我了，需要我說說細節嗎？」
托尼飛一樣地插|進娜塔莎和露西的中間，握住娜塔莎的肩膀把她推到角落裡：「那時候我都快死了，無論我做了什麼事那都是不合邏輯的。你到底來幹什麼的？」
「我聽說她好一點了。」娜塔莎反擰托尼的手臂，輕鬆地甩脫了他，「寇森讓我來看看情況，他有別的任務。」
「他真是『關心』我啊。」露西不無諷刺地說，「我不能說我好了，我還得學著控制，但是我在慢慢掌握技巧和方法，絕境病毒催化了我身體裡自帶的隊長血清，托尼告訴我的，我大概是天眼會的某次不成功的實驗品什麼的。」
「托尼你真是不吝於分享任何資訊啊。」娜塔莎假笑著說，「你怎麼沒有把你睡過的封面女郎名單都告訴她呢？」
「因為他自己也記不住。」巴基神一般的補刀。
托尼打斷了他們兩個：「你們都給我閉嘴，聽露西聊點正經事。」婀娜多姿的女特工如今在他眼裡就像一條毒蛇，就算他當時摸了她的大|腿……好像還有屁|股又怎麼了，她主動投懷送抱的！
「總之，無論是哪一種情緒，在我身上起到的都是疊加效果，所以我得適當地把控它們。我發現了訣竅！」露西抽|出一張紙在紙上亂畫，「這些就是我的情緒，它們就像乒乓球一樣在我的大腦裡亂撞。」
然後她畫了一個圈：「但同樣的，操控欲也是帶來一種情緒，它更加複雜，更加多元，更難把握，但是如果培養它，讓它形成一種自然而然的條件反射，最後……」
她在圖上又畫了一個圈，把那些像乒乓球亂彈的情緒都包裹其中：「經過絕境病毒的加強，得到的是雙倍的操控欲。沒那麼難，對吧！」
巴基和娜塔莎張著嘴看著露西，娜塔莎有些猶豫地開口：「這都是你自己想到的？」
露西把紙團成了一團，精准地投擲到了垃圾筐裡：「當然不是，我從賈維斯那裡要來了連結到布魯斯•班納博士那裡的方式，淩晨三|點把他叫起來，看著他變成浩克，砸爛他的屋子之後，我們經過了一番懇談，最後得出的結論，然後我們還共用了一套心靈普拉提的視頻連結。」
「你讓浩克教你如何控制情緒。」巴基喃喃道，「你可真會選老師。」
露西用非常認真的語氣反駁巴基：「布魯斯•班納掌握的很好，他只是有缺陷，他釋放浩克很容易，但把它裝回去很難。你猜為什麼，因為他的憤怒也是疊加的，但是他的操控欲並不是，所以一般班納博士會等待浩克平靜下來，然後把它趁機裝回去。而我……」
露西輕輕用手指劃過自己美妙的曲線：「經過半個晚上的練習，我覺得我已經練的差不多了。你可以問問托尼！」
托尼猶豫地調出監控圖，頗有些驚訝地說：「正常值。」
巴基面向露西：「我去見過艾曼達•沃勒了，她說你是天眼會派到我們身邊的間諜，而你不負眾望的終於打到了我們身邊，結果被我們抓走了，她還試圖通過總統向我施壓把你要回去，對此你有任何解釋嗎？」
數值開始快速的攀升。
露西僵硬地提起一個微笑：「等我先練一套普拉提。」
她迅速地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
「你在搞什麼！」托尼沖巴基咆哮，「你不能指望她一夜之間就變成一個情緒操縱大師吧。」
巴基安撫他：「托尼，浩克無法掌控他的憤怒，所以我們把他扔到了一個小島。我希望你在露西身上能夠一視同仁。」
「她可以做到，你昨天看到了，她逼近了爆炸的臨界值的時候，把自己生拉了回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人能夠做到？」
巴基對托尼多了一點解釋的耐心：「這就是我還讓她留在這裡的原因。」
托尼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想要把憤怒全壓進桌子下面去，這樣他就不用跟隊長打架了，他決定不再繼續在這上面糾結：「艾曼達•沃勒那件事，她真的說了嗎？」
「不，那是沃勒想讓我知道的資訊。」巴基翻了翻眼睛，「露西是天眼會的特工，沒錯。但她被洗腦過，也許還被植入過虛假記憶。作為過來人，我很想說，每一個洗腦的人，當她睜開眼睛，面臨的都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她有權利選擇自己屬於哪一個世界。」
#
巴基在露西自己的辦公室裡找到了她，她正在以一個扭曲的姿勢把一隻腳的腳底朝向天空，而臀|部懸空。
「我為我剛才的言行道歉。」巴基關上了門。
露西換了另外一個扭曲的姿勢，這一次她試圖向後下腰。
「要幫忙嗎？」巴基不由分說地抱住了她的腰，把她順利的向後倒去。
露西的兩手撐在墊子上，只撐了兩秒鐘：「我感覺有點麻了。」
巴基笑著托著露西的背把她扶起來，他大多數時候會忘記眼前這個女孩來自危險的天眼會，因為她面對他們的時候總是分為的真誠，或者說，有點犯傻。
露西被巴基扶正，巴基摸著她的後腰那裡，他精確的找到了她麻痹的部位，不輕不重的按|揉：「你缺乏鍛煉，看來我得單獨為你制定一套訓練計畫。戰鬥不是靠力氣就能贏的，你得學會方法。」
露西輕輕推了一下他，脫離了他的懷抱：「隊長，以免你誤會，我不打算跟你們一起行動，我不是復仇者，我不打算成為超級英雄，天眼會？那也絕對不是個好選擇，如果你沒有別的事，門在那裡。」
她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假裝再也不把任何注意力投注到隊長的身上，繞到電腦前面，點擊滑鼠查看一些並不存在的頁面。
「我來邀請你吃頓便飯。」巴基露出一個有一點點委屈的表情，「天眼會的問題，我們可以一邊吃龍蝦一邊解決。」
「如果你以為一隻龍蝦就能收買我……」
「還有芒果雞絲卷，奶油土豆繪鴨肉和入口即化的上等法國鵝肝以及全紐約最可口的黑松露柑橘巧克力慕斯……」
「該死！」
#
一直到露西和巴基面對面的坐在餐廳裡，聽著侍者熱情洋溢的讚頌著美國隊長的光輝事蹟，並保證免費為其增加一道湯品的時候，她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妥協到這一步的。
露西禮貌地作出一副聆聽著的模樣，但其實他們在說什麼自己完全都不在意，她陷入深深的懊悔之中，她應該非常嚴肅地拒絕美國隊長，看在繪鴨肉的份上也得拒絕兩次，而不是像個許久沒有啃到肉骨頭的狗狗一樣，聽到有好吃的就四肢撒歡的趴到主人的大|腿上蹭來蹭去。
巴基突然看著她，侍者也是。
露西茫然地眨眨眼。
巴基說：「露西，這位先生在讚頌你的發飾。」
露西堆起一個微笑：「謝謝，這是朋友的禮物。」
她隨意挽出的髮髻上別著一枚漂亮的發飾，在燈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那實際上是一枚簡易的信號干擾器，托尼信心滿滿地告訴她這個東西至少能夠達到干擾軍用通訊設備的級別，露西不太報太大的信心，不過仍然佩戴上了它。
露西能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投注了目光，她在想自己會不會明天上某個娛樂小報的頭條，標題是：一場忘年戀，九十歲美國隊長迎來第二春。
在她這麼想的時候，巴基已經迅速點完了所有的菜式，並禮貌地把菜單交還給侍者。
「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自己會不會佔領娛樂版的某個頁面。」露西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已經把話說出來了。
巴基看著露西，笑了一下，他把手覆蓋在露西手上，多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她，露西的身體開始燥熱起來，她在想當年的布魯克林的女孩是不是都淪陷在這樣的眼神之下。
一道閃光從街角亮起，不是很起眼，在路人眼裡他們會以為大概是某個人抬起了手電筒或者在自拍什麼的。閃光過後，巴基放開了露西，仿佛剛剛那深情的眼神如過眼雲煙，他抖開了餐布：「明天娛樂頭條是你的了。」
露西：「……」
她從來沒有想以這樣的方式上頭條好不好！
巴基說：「我不是娛樂明星，也沒有多少人關注我，不過鑒於這是我從冰裡出來之後第一次帶女孩出來在高檔餐廳吃飯，這個新聞至少值得一次頭條。」
「第一次？真的假的？」露西被巴基唬住了，然而她在巴基的笑容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哇哦！這就跟……這就跟破了你的處一樣驚喜。」
巴基差點把喝下去的水噴出來，他把餐巾捂在嘴上猛咳，而露西做了一個鬼臉。
這樣不輕不重的惡作劇讓他們化解了一點芥蒂，但天眼會始終還是他們不得不觸及的問題。
「露西，我真誠的想要你回答一個問題，只有一個。」
巴基突然轉念，他想更深的瞭解眼前的這個露西•朗，而不是艾曼達•沃勒說的那個特工，他想，也許順著艾曼達•沃勒，或者說是神盾局懷疑的方向去問問題根本就是錯的。
他深深地看著露西，望進她的靈魂裡。
「為什麼要成立泰坦？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露西愣住了，她沉默了一會兒，柔柔一笑，也堅定地看著巴基：「為了有朝一日，世上再無超級英雄。」
作者有話要說：
臨時決定改情節，晚了一點~
第70章 S2E12
巴基的瞳孔因為吃驚而擴散了一點，露西捕捉到了它。
「想問為什麼？」
巴基緩緩點頭。
「我們有超級英雄，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海裡遊的，他們全天候的在保護這個世界，他們在黑暗中伺機等待著惡棍，讓好人免於侵害。他們隨時待命，等待在外星人襲擊之前給予他們精確的打擊，所以世界安全了嗎？不，隊長。實際上這個世界在面臨前所未有的危險。」
露西一步步解釋著自己的論點：「超級英雄是另一種形式的神，每一個超級英雄的出現都意味著我們人類自己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義警的出現意味著這個國家的暴力機器不起作用了，索爾的出現意味著人類要面對比自己更強大的外星威脅。隊長，當你在為美國公民的自由而搏鬥時，你有意識到你根本就解決不了他們的問題嗎？」
露西在桌上畫出一個圓圈，潔白的桌布在她修長圓潤的指頭下堆出皺褶：「我們在一個四處都在漏水的木桶裡，超級英雄就是那些堵住漏洞的木塞，但水會衝開它們。真正解決問題的方法是什麼？不是修修補補，而是把木桶放進更大的鐵桶裡。」
巴基苦笑著說：「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一無是處。」
「不，當然不是。」露西很懇切地看著他，「我是想說明，個人解決不了群體的問題。是的，英雄可以樹立理想，告訴人們我們應該為了什麼樣的理念而奮鬥，但他無法指揮人們是向善還是行惡，他制止不了這個社會的毒瘤蔓延，也無法抵擋外星人類對地球的覬覦。我早就告訴過托尼，別把自己當成救世主，因為他不是！那些被他拯救的人才是。我才是，這個屋子裡的所有人都是。我希望有一天，人類自己可以成為超級英雄，擁有他們的能力和美德，我們需要消除的是邪惡，而不僅僅是邪惡的人。隊長，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巴基沒有想到這個答案，他甚至沒有想過。想想過去的九十年，他從七八歲起就開始擔任史蒂夫•羅傑斯的保護人的角色，他讓羅傑斯遠離那些惡棍的拳頭，一次又一次的警告他別找事，但那個小個子總是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總是把麻煩惹上身。
即便史蒂夫注射了血清之後比他強|健四倍，他也從未認為自己是受史蒂夫保護的那個人，他仍舊照管著美國隊長的後背，他想：他就應該是保護人的角色，強者應該保護弱者，軍人保護平民，美國隊長保護美國公民，這好像是一種天性。
他從未想過他眼中的弱者是怎麼思考問題的。
他坐在露西面前，想聽聽她到底是什麼目的，如果她說想要團結超級英雄拯救世界，他或許會認為她的目的是把超級英雄收歸麾下，監視他們的行為。如果她想說想要為超級英雄甩脫那些質疑和影響，他或許會認為露西只不過是千萬超級英雄迷妹中的一個，如果她聰明一點，她可以利用泰坦來牟利，但她的答案卻如此的出人意料。
如此低微，又如此偉大。
一瞬間他仿佛覺得時光倒流，坐在自己對面的不是露西•朗，而是那個布魯克林的小矮子，他孱弱的身體套在工裝褲裡，女士條紋襯衫套在他的身上都顯得空曠。他們坐在布魯克林的一家書店裡，史蒂夫•羅傑斯的金色頭髮在夕陽下閃耀，鼻子裡流著血，因為他剛剛在街頭跟一個體格有他兩倍大的壯漢打了一架，因為那個傢伙在打自己的女朋友。
他問：「你就是學不會怎麼保護你自己，對吧。」
那個史蒂夫，成為美國隊長之前的史蒂夫對他說：「不，保護別人更重要。」
他抬著羅傑斯的下巴，讓鼻血不至於流到襯衫上：「那個女孩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你，過不了兩個小時，她就又回到她男朋友的懷抱了。」
「我去做這樣的事之前，沒有想過別人給我任何回饋，我……只是在努力讓這個世界變的更好。」
巴基已經很久未回憶過史蒂夫•羅傑斯了，但只是有一瞬間，他覺得史蒂夫和眼前這個女孩那麼像，他們的目標虛無而偉大。
「巴基？」露西的聲音從遙遠的天邊飄來，巴基定了定神，看著露西，而露西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
「怎麼？」
露西小心翼翼地說：「你看起來快要哭起來了。」
巴基握著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了一下，掩蓋自己的失態：「你說話的樣子讓我想起了我的朋友，直到剛才我才發現，我從未如此的想念他。」
「史蒂夫•羅傑斯嗎？」露西問。
巴基有點痛恨露西的聰明，他點點頭。
露西用小銀勺攪拌著醬汁，猶豫著問：「如果他還活著，你會對他說什麼？」
「我們贏了，世界不再需要你了，你該退休了，滾去療養院跟佩吉跳最後一支舞，她等了你一輩子……」巴基脫口而出，緊接著他解釋，「哦，佩吉•卡特是史蒂夫的女朋友，我們有一次打了勝仗以後，她邀請史蒂夫跳舞來著，當時我就在旁邊。後來我聽說最後他聯手都沒跟她拉過。」
巴基抿了一口紅酒。
「可憐的史蒂夫，到死都沒破|處。」
露西不知道自己應該跟巴基一起嘲笑羅傑斯那個老處|男還是陪他一起默哀。
侍者端上了龍蝦肉，芬芳的主菜讓他們暫時忘卻了悲傷，沉浸在人類最原始的快樂之中。
「在來之前，我還想著艾曼達•沃勒到底派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到我們身邊，現在我明白了，並不是她派來了你，而是你選擇了到我們。」巴基說，「而我也決定選擇你，我願意簽署你的那份復仇者協定。」
露西有點始料未及，她怔愣了一會兒：「巴基，你目前還隸屬于美國陸軍，你不需要和他們打聲招呼嗎？」
巴基撇了撇嘴，狠狠地用叉子戳龍蝦，像是要把軍方代表生吞活剝一樣用力的咀嚼：「自從我醒過來，軍方一共就幹了兩件事，宣佈我醒了，然後給我發了獎章帶我見總統。我的工資去哪兒了，我住在哪裡？沒人告訴我。現在我淪落到在布魯克林租房子，還得刷托尼的卡請你吃飯，你問我在乎軍方的意見嗎？我只想說，讓他們都滾蛋吧！」
露西啞然而笑，這的確是個大問題，她能想像巴基目前的處境，神盾局發現了巴基，並把他歸納進了復仇者，變相的是在宣告巴基是神盾局的人，而巴基又同時擁有軍職，於是巴基的身份就尷尬了起來。
神盾局和軍方完全是兩個不相干的系統，神盾局從理論上隸屬於國土安全部，雖然算是政府部門，但同時只對世界安全委員會負責，從財政撥款來看，它從國家情報計畫和世界安全委員會兩方同時拿錢，算是半個國際組織。
從關係上來說，軍方應該付美國隊長的所有薪資，但是巴基身帶軍職卻只給神盾幹活，軍方自然把他視若空氣。天眼會還知道管巴基要露西，而軍方鳥都不鳥巴基。神盾局呢，不知道是忘了還是自己公務廢弛，總之因為巴基身份不在政府系統內而從未給他支付任何薪資。
這導致巴基從醒來之後，除了托尼給他的「零花錢」還有露西上次WWE給他掙的出場費，他簡直就是個窮光蛋。
這可不行，露西心想，她得早點解決這個問題，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美國隊長是匹好馬，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騎他。
「還有露西，我想告訴你，我和史蒂夫不同，某種程度我自己都認為自己侮辱了這個名號。」巴基突然說。
露西想起自己當初被巴基強行收押的時候對他說的那些話，她如今仍然有些氣他，但那過去了，如今想想，設身處地的想像，她也認為巴基做了最正確的選擇。
露西想要打斷他：「哦別，你知道我當時那麼說只是氣話。」
巴基阻止了露西，他看起來疲憊而失落：「我參加過越南戰爭。」
露西愣住了，她感覺到自己的抵觸，她不想聽這些，它意味著一個英雄形象的倒塌。
而巴基繼續說，像倒豆子一樣停不下來：「被秘密派遣到前線，尼克森說我們在解放人類，消滅貧窮，他看起來也滿懷希望。我參加了兩場戰役，但我……我不知道那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如果是史蒂夫的話他一定會拒絕的。血清在那時多少還在影響著我，我變的很好戰和嗜殺，我像個娘們一樣寫信給霍華德，然後霍華德想方設法把我從戰場上弄回去，帶我去尋找史蒂夫，再在戰場上待下去，我會變成魔鬼。我對托尼一直心懷愧疚的原因是——如果不是我，霍華德不會登上那條船。」
他戛然而止，無言地低下了頭，隱藏著一些愧疚。
「我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除卻四倍強的身體，我不如你們任何人。」
他端起酒杯，紅酒在杯中搖曳，他看著露西，好像重新燃起希望。
「但我唯一的優點就是，我會賭。我決定押在你身上，露西，你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我會在你前行的道路上保護你。」
一陣狂喜像海潮一樣流向了露西，美國最後一個擁有騎士精神的人在宣誓向她效忠，這對她來說是無上的光榮。
玻璃杯輕輕相碰，他們彼此注視著對方，消化了對方眼中的興奮、快樂、猶疑和悲傷，最後留下了信任。
「現在剩下最後一個問題。」巴基說，「艾曼達•沃勒向總統發誓她擁有某種可以控制你的手段，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我現在不知道。」露西勾起了微笑，「不過我們會知道的，美國隊長，在你還能頂著這個名號招搖撞騙的時候，能否為我引見總統閣下呢？」
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解釋一下神盾局的關係。
神盾局從其全稱來看，確實是負責美國本土安全的，既然帶國土，自然從屬關係是國土安全部，國土安全部是小布希成立的，那麼在併入國土安全部之前，神盾局也就是它的前身應該隸屬於CIA。。
但隨著安全威脅加深，後來神盾局變革，在MCU裡是隸屬於世界安全理事會，這個委員貌似是由多國組成，裡面有中國大佬。
但巴基是屬於美國軍方的，軍方和國土安全部是兩個系統，就跟州員警看不上FBI一樣，兩邊爭的也很厲害，尤其是爭錢，那打的頭破血流啊，但同時也有合作。
巴基就特麼尷尬了……這就類似於：
軍方：神盾局用我的人，美隊他也不表忠心，那誰用人誰給錢。
神盾：我們系統裡沒有巴基這個人，所以這個人沒有工資。
巴基：礙於面子我不想自己要錢，反正托尼有錢，托尼養我，托尼我是你叔叔，我小時候抱過你……
托尼：老頭你誰……
第71章 S2E13
第十三章 白宮驚魂72小時：我拯救了總統
復仇者大廈美好的早晨被托尼氣急敗壞的摔門聲攪擾。
托尼一邊倒退著一邊向露西展示出一張報紙：「告訴我，這是什麼玩意兒，標題上寫著什麼？」
露西穿著一身職業裝，提著她的手包，一邊畫著嘴唇一邊假裝眯起眼看了一眼報紙：「布拉德•皮特和安吉麗娜•朱莉這對狗男女終於開始拿出他們的家底兒開始對簿公堂了？哦，這條新聞開啟了多麼美妙的一天！。」
她觀察到托尼眼裡的紅血絲：「你有多久沒睡覺了？」
「我正想著如何用納米機器人臨時把泰坦其中一間屋子變成個法拉第籠，類似於電梯，可以隔絕電磁信號，這樣讓你身體裡那個系統就可以失去作用了。」托尼提到自己的小創意就忍不住進入解說模式，然後他緊接著意識到露西在利用自己的炫耀心帶跑了他的注意力，「不！那不重要！」
托尼指著更大的那個標題，而不是朱莉的那明顯注了藥厚得跟香腸一樣的嘴唇：「看看這兒！姑娘，好好看看！你出去吃頓飯，然後你就上了頭條，整整一個版面！！一個版面都在寫你和美國隊長如何深情對望，恨不得把對方的靈魂都吸到肚子裡去，要我給你讀讀內容嗎？這裡，一名邁阿密酒店侍應生說，美國隊長曾經和照片裡的女人從自己的房間飛身躍入泳池，場面激情四射……激情四射個屁！他們寫的你和那個90年的高齡老人結婚了一樣！」
「老爸，我自己可以處理自己的感情！讓我一個人待著！」露西像每一個十五歲青春期少女面對暴躁的父親那樣露出嗔怪的表情。
托尼愣了一下，他有一瞬間懷疑是不是露西真的把他當成了老爸，畢竟他風流帥氣，但和露西差了將近十五歲是不爭的事實，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蒼老了，然後露西看著他，眼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他緊接著意識到那是個玩笑，這讓他一口氣悶在胸口又想發脾氣又想笑。
露西抿了一下嘴唇，讓西瓜色的口紅均勻遮掩了她的唇紋，她作出一個憐愛的表情：「你在吃醋嗎？親愛的，你知道我不會忍心傷了你的心然後就拋棄你的，我和隊長那是逢場作戲。」
「聽你這麼說我真是傷透了心。」巴基推開門，他今天穿著一套軍裝，綠色的軍服筆挺，前胸別著露西和托尼兩個人加起來用一分鐘都數不清的勳章，「畢竟那些記者為我們編了生動的相識過程和戀愛前史調查，並對我們的未來進行了不下四五種猜測，為什麼不讓它順其自然的發生呢？」
巴基架起胳臂，露西攙住了巴基的手臂，像個迷妹一樣讓自己露出崇拜和迷醉的表情，吐露的話卻很無情：「巴基，別忘了你現在是個窮光蛋啊。想要追求女孩的話，不光要有帥氣的外表，至少先擁有穩定的收入啊。」
他們走向了天臺的直升機，托尼在他們身後氣急敗壞地大吼：「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露西眯起眼睛，擋住刺眼的陽光：「如果你發現了被你壓在蛋餅盒下面那一摞垃圾裡的有一封白宮的邀請函，穿上你的那身鋼鐵俠制服，我們白宮見。」
#
白宮宴會不常舉辦，因為宴會總是花費甚篤，作為總統，如果貪圖享樂會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但是這一次不同，總統真切的想要在一切結束之後給自己換換心情。
當他的夫人穿著那件米黃色的連衣裙，哼著歌為國宴賓客面前的餐巾系上粉紅色絲帶時，他輕輕鬆了一口氣，數周之前的驚魂之夜仿佛慢慢淡去，沒有政變，沒有即將到來的戰爭，一切還如常。
副總統的「叛亂」行為讓白宮上下換了一次血，甚至波及到了軍方和若干個政府部門，而這一場宴會，就是總統重新樹立自己形象的契機，他必須要讓人們知道，他不會容忍第二次白宮叛亂，他召集了那次劫持事件種空軍一號的機組成員，還有一些在叛亂之中沒有投降的忠誠愛國者，一些可以撐門面的功勳軍人，雖然不太願意，但是他授權讓人給巴基•巴恩斯和托尼•斯塔克都發了邀請函。
白宮宴會定在了南草坪，總統夫人提議做一個野餐式的國宴，不需要太拘謹，美式一點，雖然不至於吃熱狗和玉米片喝著蘇打水站在草坪裡聊天，但是同時做到精緻和隨意對第一夫人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親愛的。」第一夫人親吻了自己的丈夫，她的眼睛向著門口，「你的撰稿主管已經來了。」
總統歎了一口氣，是的，他要準備晚宴的發言了。
#
「我們的系統出了一些問題，我們其中一些人他們確實自始至終認為他們揮舞著自由的小旗幟，針對社會不良趨勢發起抵抗，但是他們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露西有些昏昏欲睡地聽著總統的講話，偷偷打了個哈欠，她左手位置坐著巴基•巴恩斯，而托尼•斯塔克最後一秒穿著鋼鐵俠盔甲，騙過了白宮的反導安全系統，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落在了白宮正門，簡直囂張的連美國隊長都想揍他。
「天啊，這個老傢伙還得說多久，他們竟然還把我安排在這個桌上，唯一能聊天的羅迪在離我八丈遠，這個桌上除了明豔動人的你，剩下的只有八十八歲的老太太了。」托尼嘴唇翕動，沖坐在自己右邊的那個老太太撇了撇嘴。
露西警告他：「閉嘴，這樣很不禮貌。」
托尼滿不在乎的說：「沒關係，以她的聽力，得超過80分貝她才聽得見。」
「你再敢對這個桌上任何一個人評頭論足，我就用我家裡那杆□□把你一槍崩到太空去，鐵罐頭。」那個老太太回過頭對托尼碎碎念，如果不是還在國宴上，她手裡的那根拐杖就要敲到托尼的頭上去了。
巴基沒忍住噴了出來。
「勞瑞爾，好久不見了。」巴基沖那名老太太眨眼，他對托尼和露西解釋，「這是二戰時期戰略科學軍團的情報分析師，也是一名外勤特工。托尼，給她一點尊敬，她打飛的納粹比你毀掉的機器人都多。」
那名叫勞瑞爾的老太太打量了一遍露西，看著巴基：「品味不錯，巴恩斯中士。」
儘管巴基早就升任隊長，但一些曾經和他一起經歷過二戰的人仍然執著的叫他巴恩斯中士，並不是在貶低他，相反，強調他在咆哮突擊隊中的職位，更能體現他的價值。
「喂喂喂，等等，老太太，他們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看看，這樣一個妙齡少女，她難道不應該選擇一個更具有當代人格魅力的男人，而不是一個90歲高齡的老頭嗎？」
「難道選你嗎，你這個營養不良的小矮子。」老太太白了一眼托尼，碎碎念著又轉過身去。
巴基和露西笑得臉都要紮進盤子裡去了。
突然露西感覺到一束目光穿透了人群，定在了她身上，她環顧四周，她沒有找到目光的來源。
總統終於結束了他漫長的演講，他們在南草坪上開始自由的紮堆聊天，甚至第一夫人安排了樂隊和舞池，但那不是露西今晚的目的，巴基挽著露西的手臂，來到總統身邊。
總統覺得這個女孩有點面熟，然後幾天前的回憶突然湧|入了他的大腦，他驚慌地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而那個女孩只是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甚至語氣了帶了一點彆扭和委屈：「總統先生，我不咬人。」
「你是那名絕境轉化者？」總統有些猶疑,「天眼會的那位？」
巴基發誓：「我們已經找到了控制絕境病毒的方法，我向您保證。露西•朗，她是第一位參加港口救援的人，我認為是時候向您引薦這位出色的戰士了。」
總統主動遞出了手，握住了露西：「感謝你。」
他是非常真誠的說出這句話，而面前那個女孩看起來激動的快哭了。
「哦總統先生你真是個好人。」露西用哽咽的聲音說，「我可以請求您一件事嗎？」
總統露出迷惑的表情。
露西說：「我能不能請求把我這段奇異的經歷寫成一本書出版？」
總統：「……」
#
艾曼達是被人從總統緊急作戰指揮中心直接叫上來的，本來她已經準備離開了，她看見露西•朗陪著美國隊長坐在宴席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自己失敗了，至少從正常的途徑，她已經失去了朗了。
美國隊長的名聲實在太好用，人們總是不由自主的跟隨他，不是嗎？
艾曼達自嘲的一笑。
她本來想打算等天眼會的系統修復，再偷偷的和朗取得聯繫，用別的方法，脅迫、恐嚇、誘|惑什麼都行，把她轉變進自己的陣營。但是她沒有意料到朗竟然主動找上了門。
「沃勒女士，總統在西翼會議室等你。」剛就任的副幕僚長說，一副崩潰的表情，「你一定要使出所有辦法，脅迫、恐嚇、誘|惑什麼都行，阻止她。」
艾曼達疑惑：「阻止她什麼？」
「阻止她出版那本《白宮驚魂72小時：我拯救了總統》的小說！」
#
「總統先生，你大可不必多慮。我會在我的小說中極盡渲染你的英勇和無畏。」露西按著自己的胸口，從不知道哪個口袋裡翻出了一大堆的便利貼，「聽聽這段，這是我剛剛在來華府的路上靈感爆發寫的……」
[邪惡的基裡安博士臉上掛著陰柔的笑容，那讓他顯得像個剛從夜店裡走出來，睡眠不足的濫交愛好者，他標誌性的輪廓和眼瞳顏色標誌著他的上一代有可能來自俄羅斯，那個寒冷的地方除了伏特加和郵寄新娘之外簡直一無是處。
基裡安博士說：「我開啟了天啟的封印，我是四騎士中的死亡！咩哈哈哈」
這時一陣爆炸……]
「是一陣劇烈的爆炸，需要三百六十五度仰角拍攝大回環的那種爆炸。」露西補充，總統和他的幕僚長以及一切白宮隨行人員一臉懵逼，「要具有最基本的好萊塢元素的爆炸，橘紅色的火焰還有黑色的硝煙，這時候硝煙中|出現了一個人……」
巴基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不要笑出來，他讓自己的注意力聚焦到手裡的那個杯子上去，那個杯子已經被他捏變形了。
露西拿起她的小紙片繼續念。
[硝煙中|出現了一個人，他穿著紅藍色塗裝的鋼鐵俠制服，提著一枚榴彈炮，叼著一隻雪茄，輕蔑地看著基裡安博士。
基裡安驚慌失措地躲到了一名絕境士兵的背後，尖聲叫的像個小姑娘：「你怎麼逃脫的！！這不可能！」
「我他媽是美國總統，娘炮！」總統先生把雪茄吐到一邊，鋼鐵愛國者的面罩合上，眼睛的部位亮起了熾亮的白光，「滾到娘胎裡重生吧！死基佬！」]
……
巴基猛烈地鼓掌，幾乎要把巴掌拍紅了，露西優雅地鞠躬，她滿面紅光的問總統：「先生，您認為我這段寫的怎麼樣？」
「……」總統開始用眼神向幕僚長髮出求救信號。
幕僚長整整消化了兩分鐘，然後又用了三分鐘來組織措辭，這對於一向以反應敏捷著稱的他來說絕對是打破記錄了：「我認為總體的修辭還是不錯的，很有鏡頭感，但是它實在有太鮮明的同性戀還有移民和種族歧視，總統絕對不可能說死基佬，娘炮這類的詞彙。」
露西有些為難地看著自己的小紙條：「我認為它能很好的體現出總統先生硬漢的個性，我個人非常欣賞這一點。」
露西用上了她準備好的那套崇拜星星眼表情。
「我自認為文學功底還不錯，如果這本書出版，一定會大賣的。想想吧、總統、病毒、爆炸、營救、武打、美國隊長、鋼鐵俠，一切好萊塢元素都在，我打算讓托尼發給他認識的什麼好萊塢製片人，沒准是詹姆斯•卡梅隆，我認為他可以掌控這個專案，紀實主義和工業大|片相結合，它會大賺的！」
露西摟住了巴基的腰：「巴基他說他會在裡面客串一個角色，我們能拿到至少50萬的片酬，加上出版的費用，我想我們能買一套布魯克林的小公寓了，那時候我們可以準備結婚用的瓷器。」
女人跳躍的思維簡直讓人望塵莫及，總統和一干白宮幕僚全都跟不上了。
總統打了個磕巴：「你……你們還要賣到好萊塢？」
幕僚長說：「巴恩斯隊長，你真的要客串一個角色嗎，我以為軍方的規定是不允許的。」
露西像趕走蒼蠅一樣揮了揮手：「別提軍方了，到現在我男朋友都沒有收到一分錢工資，靠著斯塔克給他發養老金每天只夠下樓買個咖啡。難道您要讓他餓死嗎？」
巴基換上了一副表情，仔細觀察一下，大家就會發現，它可以在那些被子女拋棄的老年人臉上浮現。
好吧，從美國隊長這裡做工作阻止朗是不可能的了。
露西鄭重發誓：「總統先生，相信我，我知道界限在哪裡，我和我的律師探討過，他說可以出版……」
「什麼，你的律師也知道了！」
「……而我會在小說裡把你描繪成一個英雄，純爺們從不回頭看爆炸的那種，所以你當時被吊在半空中快要被風吹的凍死的畫面都不會出現……」
「好了好了……」總統打斷了他，他害怕露西再說出點什麼點不著邊際的話來，他那段被劫持的經歷已經夠挫了，「我很抱歉的告訴你，朗，我很感激你的救援，但是你不能出版這本書。
「你不能出版這本書，你今天唯一能帶走的就是一紙協議，把它交給你的律師，告訴他，這段故事屬於最高機密，任何傳播它的人都可能被判刑。」
一道女聲從露西背後傳來，高瘦的黑人女性走進會議廳，向總統行禮致意。
露西坐在位置上不動，看著那名黑人女性坐在了離她不遠的位置上。
她們視線膠著，露西對著艾曼達•沃勒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艾曼達，我的恩人，我們終於見面了。」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川普王登基！！
從此以後本文的總統先生就有了形象。
第72章 S2E14
選擇在白宮和艾曼達•沃勒見面，是最冒進也是最穩妥的方式。她曾經和托尼，巴基還有娜塔莎討論過到底艾曼達•沃勒會有什麼方法鉗制她，娜塔莎幾乎掌握了所有的控制方式，那手法翻新簡直讓露西咋舌，而托尼則給她全身上下一遍一遍的做檢查，每一絲毛髮都不放過，但一無所獲。
他們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沃勒一定是掌控了某種方法要脅她，她迫切的想把露西要回去，但卻因為無法越過復仇者和神盾的保護而作罷。
露西想，與其在小屋子裡漫無目的的猜測，不如她自己來問問艾曼達，在白宮裡，總統和美國隊長的眼皮子底下，她得逼迫艾曼達談判。
艾曼達強硬地開口，要求露西把她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收到肚子裡去。
露西仔細斟酌了一會兒，最後看向總統：「先生，協定裡總該有點別的內容吧。」
總統松了一口氣，朗是來講條件的，有條件是好事，談判就是妥協的藝術，他寧願坐在眼前的這個女孩是條狡猾的毒蛇，也不願意她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傻子。
露西說：「我要榮譽勳章。」
總統：「……」
榮譽勳章是美國最高榮譽，它規定只有在與合眾國的敵人進行戰鬥中必須要冒著生命危險表現出英勇無畏的精神的人才配得到這個勳章，由總統親自派發。
露西轉頭拍拍巴基的膝頭：「親愛的，你有嗎？」
巴基恍然大悟：「不，每一次我醒來的時間都不太長，沒人想起來這件事。」
露西驚叫：「這可不行，為了我們的未來著想，榮譽勳章很重要，它可以讓我們免費搭乘軍事用機去佛州度假，而且還可以讓我們退休之後每個月多拿兩百塊的養老金。親愛的，你可以經濟獨立了！」
總統覺得自己被兩個窮鬼纏上了。
露西繼續描述自己的暢想：「先生，我打算開一家『榮譽』餐廳，把勳章掛在牆上，但每一個人過來問我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我不會告訴他們的。哦，不，我可以說我搞定了美國隊長，所以總統拍著我的肩膀說，幹得好，姑娘，拿下他你就拿下了正義！然後給了我這枚勳章。」
露西發出一陣咯咯的傻笑。
幕僚長在這場尷尬的談話中拯救了總統：「抱歉打斷一下，但是朗，你無法拿到榮譽勳章。」
「為什麼？」露西的眼睛睜大了，像個兔子似的委屈地看著幕僚長，「我拯救了總統，我沒有辦法寫小說，沒有辦法拍好萊塢大片，現在連個鐵片都得不到了？巴基，白宮不能這麼做！」
美國隊長像個沉浸在戀愛中的傻子似的安慰露西：「不不不，露西別這麼下定論，白宮是個講究原則的地方，但同時他們也講究公平，聽聽他們怎麼說。」他問幕僚長，「到底為什麼不行？」
幕僚長控制著自己翻白眼的欲望：「榮譽勳章是頒發給軍人的。」
「也就是說我可以拿到嘍？」巴基問。
幕僚長點了一下頭，緊接著他發現自己剛剛給了他一個他沒有資格給的承諾。他立刻看向總統，總統的鼻孔因為不耐煩而翕動著，但他也點了一下頭。
美國隊長沒有榮譽勳章，這說出去太可笑了。
「那總統自由勳章呢？」露西不甘心地問，「別告訴我總統自由勳章也沒有，我查過的，自由勳章可以頒發給平民……」
「是那些對科技和文化有貢獻的平民。」
露西呼地一下站了起來，轉了兩圈：「這讓人難以接受，我出生入死，沒有錢，沒有榮譽，沒有未來……」
「你可以拿天眼會的情報工作榮譽勳章。」
「天眼會是個什麼鬼啊？」露西一句話差點讓艾曼達火氣上升，「無從屬政府部門，說白了就是不存在部門，你發的獎章就跟吃一包薯片裡面抽出的卡片價值相當，它不能帶來任何的實際利益啊。親愛的，聽清楚我想要什麼，我想要錢，還有能帶來錢的榮譽。」
總統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充滿市儈氣息的談話繼續下去了。
「巴恩斯隊長可以得到榮譽勳章，沒問題，朗女士可以得到總統自由勳章，獎金要走程式，但錢絕對不是問題，我們把談話結束到這裡，可以了嗎？我得回宴會廳了。」總統像逃離戰場一樣想要逃離會議室，他對沃勒招了招手，「沃勒，你跟我來。」
露西忙不迭地握住總統的手，上下猛搖：「先生，您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總統，天佑美國！」
總統皮笑肉不笑地接受了露西的讚揚，對巴基點了點頭，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的離開了會議室。
「總統先生，我可以處理這件事。」沃勒跟上了總統。
「不，你不能，錢可以。你的特工都快掉進錢眼兒裡去了，你能告訴她救總統是天眼會提供的一項免費服務？」總統停下來怒斥，「你失去對她的控制了，她現在跟巴恩斯關係匪淺，他看著她樂的跟個傻子似的，說不定後天的頭條就是他們閃婚了，你能把她怎麼樣？殺了她？沃勒，你儘管試試，看看復仇者會不會把你撕成碎片。」
總統給了她一個失望的眼神，然後沿著走廊離開，他一邊走一邊對他的特勤保鏢大吼：「把我的波本威士卡拿來，一會兒我要控制不住想要掐死誰的時候，你們負責攔住我！」
艾曼達•沃勒確實感覺有些心累。
當她回到西翼的會議室看著露西•朗向她露出鯊魚一樣的笑容的時候，她的心情更惡劣了。
#
「我的要求過分嗎，女士？」露西用一個貼面親吻把巴恩斯遣回了宴會之後和艾曼達•沃勒聊了起來，他們在白宮人較少的走廊裡慢慢走這，兩側的畫像上有歷代的總統和對國家有貢獻的人的畫像，露西看見了約翰•甘迺迪，他在陰影中，微微低著頭。
有一種說法是約翰•甘迺迪是變種人，他通過競選成為了美國總統，他想通過政治地位推動變種人和平演變法案，但最後被人發現了身份而被刺殺，刺殺他的人是副總統詹森，或者是他的下一任總統尼克森。這些事情已經被塵封在歷史裡了，誰也不知道真相如何。
「我們打贏了越南戰爭。」艾曼達•沃勒卻以為她在看尼克森的畫像，她的眼裡充滿了驕傲，「我沒有經歷過那段時光，但我父親經歷過，尼克森是第一個歷任三屆總統的強人，他卸任之前有許多人到白宮請願讓他繼續連任，我父親即是其中之一，他為美國曾經如此強大而感到自豪。」
「我們打贏了？」露西難以置信地問。
艾曼達蹙起眉，有些懷疑地看向露西。
大概又是錯亂的時間線裡發生的錯亂的事，露西沒查過歷史，但美國打贏了越戰這件事還是讓她有點難以消化。她轉移了話題，掩蓋自己的無知：「我的意思是，我從不認為那是贏，在戰爭面前每一個人都是輸家。我從不為任何戰爭而驕傲，它本不該發生。沃勒女士，我曾經聽我的朋友說，天眼會是由一群愛國主義者組成的秘密小隊，你的論點讓我感到困惑，戰爭將無數美國公民推進了死亡深淵，如果天眼會真的愛國，為何會坐視美國將自己推進危險的境地？」
「我們奮鬥的理念明顯有些許不同，朗。」艾曼達說，「這個國家是一架馬車，它在前行的時候會撞到行人嗎，會？它會壓倒小草嗎，當然！它會因為行進速度過快而讓坐在車上的人感到不適嗎，會！那不是天眼會需要顧及的事，天眼會要保證它一直往前走，而不會因為任何事停滯不前。」
露西看了艾曼達一會兒，評估她話中的含義，莞爾一笑：「看來我們確實不同。」她豎起一根手指，「但我非常欣賞您。」
艾曼達對露西的欣賞不屑一顧。
露西拿出了電子煙，向艾曼達推過去，艾曼達拒絕了了，露西點燃了它：「讓我們彼此都坦白一點，沃勒女士，我不打算回天眼會，你曾經把我當成小白鼠一樣給我注射半成品的隊長血清，事後又給我洗腦。從生理意義上我仍舊是屬於天眼會的露西•朗，但是從人身權利上我已經脫離了它，如果你不同意，斯塔克的律師團會說到你同意。」
露西見艾曼達準備反駁之前，又追加了一句：「相信我，我在和你會面之前我做過充足的準備。」
艾曼達看著露西的電子煙，煙霧飛卷著向她飄來，一股鮮花的味道，不刺鼻，但艾曼達卻並不喜歡這種味道，她平時連香水都不噴。
露西繼續說：「第二點，我想讓你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可以脅迫我的工具？」
艾曼達被逗笑了：「如果我有，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露西眼睛轉了轉，露西從包裡翻出了一個手機，沖艾曼達搖了搖：「這是一部斯塔克手機，第七代，兩年前，它還只是第四代。」
「你打算開始推銷斯塔克手機了嗎？」
「相信我，它的性能很好。這個樣機免費送給你，支持斯塔克絕對是你的不二選擇。」露西不由分說地把它塞進了艾曼達的手裡，「進入二十一世紀以來，北美頻寬速度提升了20倍，導彈飛行速度提升三倍，飛機在45秒之內可以上升三萬英尺，我們可以在月球上建立呼吸區，人類找到了消滅艾滋的方法，三年之後治療它就像治療天花一樣容易，如果瘟疫通過蚊子傳播，我們可以把用生物射線讓這種蚊子徹底滅絕。這個國家每天有5000項專利被申請，平均一個月就有科技的重大突破。」
露西看著艾曼達像是看一場笑話。
「沃勒女士，哪怕你用上個月的技術來威脅我，現在都已經過時了。」
露西停留在一張湯姆•佛裡曼的油畫作品前，上面繪畫的是唯一一次白宮被焚毀的場景，它發生在1814年，唯一一次，白宮陷落，不是被莫名其妙侵略地球的外星人炸爛的，而是被復仇而來的英軍。
煙霧繚繞下，那張油畫顯的更加真實，艾曼達手裡的手機突然一震，一滴血落在了手機螢幕上，艾曼達發現，那是自己流的血，一陣頭暈目眩之後，艾曼達發現自己跪倒在了地上，鼻子裡的血止不住的往下滴。
「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從來不抽煙。」
露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收起了她的電子煙，蹲下來看著狼狽不堪的艾曼達，抬起了她的下巴：
「你吸進去的東西叫納米機器人。」
作者有話要說：
露西V巴恩斯——討債雙俠成功打通白宮要債副本！
關於美國總統的問題選了DC守望者的設定，沒有發生水門事件，越戰美國打贏了，尼克森連任三屆，甘迺迪確實是尼克森殺掉的。於是沒有克林頓也就沒有希拉蕊，白宮的禁煙令（希拉蕊頒佈的）也就不存在了~當政的是川普王！
第73章 S2E15
她美豔無雙，又醜陋不堪，她的頭髮化成毒蛇，皆為她的耳目，她的血液可使人起死回生，她的呼吸是即是毒霧，當人們直視她的雙眼，會化為石像，她是戈爾貢最好的獵手，她的名字叫美杜莎。
艾曼達想起小時候自己坐在父親膝上，父親給她講希臘故事的那段時光。
她問父親：「如果美杜莎遇見阿格斯，阿格斯會贏嗎？」
父親慈愛地合上書：「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阿格斯在面對美杜莎的時候，縱使有百眼，它也只能摸黑前進了。」
艾曼達睜開眼睛，眩暈感消退了一點，她看著水池裡血跡暈散開，漩渦狀流向漏斗，露西給她遞來一張面巾紙，她沒好氣地接過，擦了擦鼻子。露西打開了每一間廁所的門，確定沒有人之後，把清潔中的牌子放到了門外。
「納米機器人？我憑什麼信你？」艾曼達冷笑，「就憑你讓我流鼻血？」
「我通過那部手機釋放了某個頻率的信號，流鼻血絕對是最輕的。你可以讓你的手下們去查，如果查不到，可以打電話給我申請售後。」露西一臉諷刺，「我們把一切簡單化，去掉那些彼此試探和彎彎繞繞的恐嚇，你握著我的命，我握著你的命。如果我因你而死，那麼你死，如果我被誰刺殺，你死。如果我有一天出門不小心踩了狗屎摔倒了後腦勺一命嗚呼，你死。」
露西掰著手指頭：「我每隔三天會給我的連絡人發密信，如果有一次他沒有收到，你死。從今天開始，你不光不能殺我，隔離我，而且還要派人保護我，我要他們給我磨咖啡，他們三分鐘之內就要把冒著熱氣的杯子放到我的桌上，否則我就會因為喝不到咖啡傷心欲絕找個方式殺了自己。」
艾曼達看著露西，瞠目結舌。
「我現在感覺自己好像個惡老闆，我太惡毒了嗎？」露西皺起眉自言自語，「好吧，咖啡那條取消掉。」
艾曼達輕哼了一聲：「你在試圖謀殺一名政府高級官員。」
露西回嘴：「而你在試圖謀殺一名剛剛獲得總統自由勳章的美國公民。你打算繼續在這裡打嘴仗還是抬起你的腳趕緊回去找人保你的小命？」
艾曼達推開露西，走向門口，露西在她身後叫住她。
「人類是一種情感動物，他們所做的一切事，建立族群、城邦、研究科技、對抗疾病都是源於自己對死亡的恐懼，而絕境病毒改造的並不僅僅是我的人體。」露西對著燈光看著自己修長的手，即使被割傷，甚至斷掉，它也可以在幾秒鐘之內長出來，「它帶走了我的恐懼，即使你手中真的有能威脅到我生命的東西，我也無所謂了。」
艾曼達看向露西的眼神裡有了一絲羡慕，這是她夢寐以求的「超級戰士」，有著人類的思維，卻超越了生死和情感左右的戰士，唯一的缺憾，就是她不再聽話。
「艾曼達，我不是你的敵人。如果你願意談談，你手裡那部手機的通訊錄裡能找到我的電話，記得隨身攜帶，保持信號暢通。」在艾曼達露出疑問表情之後露西補充，「納米機器人設定了每隔兩個小時就開始搞點小破壞，如果沒有這部電話來解除，你會成為華盛頓街頭的一灘血。」
#
「你們當時應該在場，沃勒那表情像是又想把我生吞活剝又害怕我把她生吞活剝一樣。」
露西在自己給托尼和巴基演示沃勒既驚恐又憤怒的表情，這愉悅了所有人。托尼一邊樂一邊查看地圖，上面一個紅色的小點顯示著艾曼達•沃勒的移動方位。露西的威脅全面而卓有成效，艾曼達•沃勒不得不帶著那部手機到處亂轉，最後他們看見她從某個方位消失了。
「信號干擾。」托尼解釋，「她肯定在嘗試用信號隔離的方式讓納米機器人停止運作弄出來，她很快就會發現那根本就沒什麼用。」
「納米機器人？」巴基有點困惑，「是每一次我們訓練的時候可以讓我們摧毀的東西可以自動漲出來的那種東西？」
「對，沒錯，它可以極快的進行材料複製，只要在運行之前把一套原始圖傳輸進去，一旦東西破損，它就能按照原圖把破損的東西復原。」托尼抬起頭，想了想，「跟絕境病毒的運行原理其實差不多。」
巴基感歎科技的進步：「讓它留在斯塔克大廈裡實在是太可惜了，托尼，為什麼不考慮把它用在建築材料上呢？納米機器人技術可以完全的取代你的軍工產品實現盈利啊。」
「因為……」托尼點了點露西的鼻尖，「總是有一些歪心思的人，想要把納米機器人用在別的地方。想想吧，它可以進入人體輕鬆的破壞人體器官，也可以製造可以引爆無數次的軍事設施，這種技術還是讓它僅存在斯塔克的手裡比較好。我可以控制我製造什麼，但是我不能控制別人如何使用它。」
露西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很快標誌沃勒的那個紅色小點又再地圖上出現了，而且在飛速移動。
「她肯定氣壞了，看這移動速度，她不是在飆車就是在坐飛機。」紅色小點猛然提速，托尼證實了自己的推測，「她肯定是在坐飛機，已經快要離開華盛頓了，她要去哪兒？」
「要我猜，她肯定是回自己的老巢了。」
#
天眼會的醫療小組討論了三個小時，最後乾巴巴地對艾曼達解釋，他們無能為力。
「你無法關掉它，無法把它取出來，還有什麼能做的？」艾曼達憤怒地砸了手術臺，「血液透析可以嗎，把我的血液整體換掉，把這些該死的玩意兒弄出來。」
其中一名醫生說：「女士，我們可以做血液透析，但是我們無法在血液透析的同時，停止它的運作。如果操控者發現了您在做血液透析，她可以瞬間引爆這些納米機器人。」
「我們現在面對的是未公佈的，只存在於人類設想之中的一種科技，比天眼會任何一種已知的技術都先進許多倍。」醫生看上去又糾結又興奮，「我們無能為力。」
艾曼達拿出一個冰袋捂住自己的額頭讓自己鎮定下來，很久以後她才有些疲勞地喃喃道：「我輸了，是嗎？」
醫生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艾曼達在跟誰說話。
艾曼達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
承認自己輸掉這件事，讓她不僅感到絕望也讓她很迷茫，她一直靠著不停的贏來鑄就自己心靈的城牆，她害怕失敗，因為她知道失敗只是一個開端，就像一道城牆被撕開一個豁口，之後千軍萬馬就會從這裡湧~入，她就會不得不面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艾曼達沉思著，當她發現自己停留在了一座監牢外的時候，她絲毫不奇怪自己會來到這裡。這座貝爾立夫監獄由她親自創立，她就是唯一的典獄長，不知不覺之中，她把這裡視作她的「榮譽牆」，每一個關押在這裡的超級惡棍，都彰顯著她的強大和不敗之地，回到這裡，意味著回到了她的心靈家園。
「把牢門打開。」艾曼達對看守士兵說，士兵面無表情地聽從了她的指揮。
艾曼達走進房間，這間牢房相比其它牢房來說，安靜的有些可怕，這裡沒有那些暴戾的超級惡棍，自從這個犯人進來之後，她沒有與看守產生過任何的衝突，不勾引他們，也不傷害他們，這個犯人像個因為一場失誤的審判被錯關進來的女孩，她每天只是坐在角落裡看書，聽音樂，冥想和畫畫。她的畫技高超，在小小的監獄裡描繪著整個栩栩如生的世界，每一個看守都被她贈送過一幅畫，所有人都喜愛她。
但艾曼達知道，這個女人才是所有囚犯裡最危險的一個。
「莫里亞蒂。」艾曼達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莫瑞亞蒂頭也不抬，指尖放在舌頭上舔~了舔，翻過了書頁：「艾曼達，我們多久沒見了，你遇到了什麼事，要把你逼到來諮詢我這個惡棍呢？」
「你怎麼知道我是來諮詢你的呢？」
莫瑞亞蒂發出了一聲不屑的笑聲：「從我被關進來開始，你不想和我說話，不想和我有眼神接觸，每天只是靠著那個東西來觀察我的行為。」
她下巴微微抬起，指向了監視器。
「你在害怕我，不是嗎，你害怕我~操控那些窮凶極惡的殺手一樣也操控了你。可是突然有一天，你來了，我想知道為什麼？」
艾曼達簡潔乾脆地開門見山：「操控。我們來聊聊這件事。我知道那些殺手把你成為『導師』，你是他們的精神支柱，你為他們出謀劃策，讓他們用那些殘忍的殺人手段犯下連環殺人案，一次比一次惡劣，而你以此為樂。我注意到一件事，你最虔誠的一個信徒，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他是一名基督教徒，和父母住在一起，人們認為他仁慈、謙遜，直到員警在他們家的後院裡發現豐茂的玫瑰花從下面的十條女人的腿。」
「哦，那個。」莫瑞亞蒂露出了回味的笑容，「是個可愛的男孩，我撿到他的時候……」
「你撿到他？」
「在我眼裡，他們都是迷茫的流浪兒。」莫瑞亞蒂說，「在我撿到他的時候，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那股欲~火，他渴望流血，他被他的信仰壓抑的太久了。」
「我不關心這些，告訴我，你是如何操縱他們，你如何讓他們為你幹活兒。」
「艾曼達，你弄錯了一件事。」莫瑞亞蒂細長的雙眼流露出危險和狡黠，「我不操縱他們，我釋放了他們。讓他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艾曼達收緊了下頜。
幾分鐘後，艾曼達從莫瑞亞蒂的牢房中~出來，她走到外面，打通了那個露西留給她的電話。
「露西•朗，你想來天眼會談談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我忘記設定發稿時間了= =
第74章 S2E16
「身份核實，系統准入，歡迎歸來，特工露西•朗。」
對準露西的炮口收縮回地下，屏障消失，露西在艾曼達的帶領下終於進入到這個她的「出生之地」。不得不說她有些失望，沒有她想像中的神秘和忙碌，也沒有酷炫的高科技，只是像普通的政府大樓那樣，偶爾看見一兩個守衛，還有沖他們點頭就匆匆而過的工作人員。
「你很失望？」艾曼達突然問。
露西搖頭：「不，只是和想像中的不一樣。」
艾曼達推開了一扇門，讓她進入另一個通道，然後一直走到盡頭，帶領她進入一間保密性極高的房間：「這裡和你想像的一樣嗎？」
那是一間手術室，幾乎設施擺放的位置也是相同的，正對著手術臺的是一扇玻璃窗，一切與露西縹緲的記憶相重合，然後那段被洗去的記憶越發的清晰。
露西躺在了手術臺上，雙手交疊放在肚子上，手術燈亮了，刺得她的雙眼很疼，露西邁下手術臺，然後閉著眼指向了一個方向，玻璃窗的方向，但艾曼達知道她指的是玻璃的後方，曾經她看著露西的地方。
「有一個紅發男人，當時站在你身邊的，他是誰？」
沃勒沒有回答她，而是帶著她離開，一直到達了中央控制室，與其它安靜的地方不同，這裡喧鬧的如同紐約的時代廣場，但當露西出現在這裡時，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聲一瞬間像黃蜂一樣包裹了露西。
艾曼達的副手艾倫跑了過來，向露西伸手：「艾倫•卡維特，在沃勒女士不在的時候我負責這裡。」
「哦哦哦哦哦天哪你就是我們的……」一位印裔、帶著眼鏡看起來有點像書呆子的女孩緊隨其後，她緊張地看了一眼艾曼達，「我們的科學怪人。」
露西重複了一遍：「科學怪人？」她現在明白自己在天眼會的地位了。
「不不不，請原諒我不善言辭，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你是整個這個是時代最偉大科學的代表，相信我，整個天眼會的科技怪咖們看到你都會跪倒在你的腳下，他們會把你當做耶穌一樣供起來。」
「釘在十字架上嗎？」露西聳聳肩，「不，謝謝，還是算了。」
「哦我控制不住……我是妮爾•夏瑪，這裡的防火牆主管，我能給你一個抱抱嗎？」女孩的雙目開始閃爍起淚花，不由分說地抱住了露西，然後露出了像剛剛獲得了□□一樣的表情，雙手上下撫摸露西的背部，「天啊，我和科技擁抱了。」
露西：「……」
妮爾抱的實在太緊，艾倫不得不多花了一些時間把兩個人分開，好讓露西不會因為窒息死在天眼會裡。
艾曼達對兩人指示：「如果朗特工以後有用得著你們的地方，聽她的。」
露西神色一動，但沒有急著反駁。
她來到艾曼達的辦公室後終於忍不住了：「謝謝你的天眼會一日遊，你讓我來，我一個人來了，說說你的目的。」
艾曼達抬了抬下巴，從桌上推過來一個密封的檔案：「你會在這裡找到你所有想知道的東西，包括你是如何被招募進來，你如何被注射隊長血清，然後實驗後的記錄，包括你的洗腦手術，還有你腦子裡那個可以聯絡到天眼會的晶片。」
艾曼達從抽屜裡拿出了一部手機：「這個，是你體內炸彈的引爆器。」
「晶片和體內炸彈。」露西抬高了眉毛，「看來我們終於可以開誠佈公地談談彼此掌握的秘密武器了是嗎？」
艾曼達厭惡地說：「把我體內的納米機器人給吸出來，我想到那些蟲子似的東西在我身體裡我就噁心。」
露西卻一直盯著艾曼達，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具，她雙腿交疊，雙手放在膝蓋上，拉長了聲音：「你怎麼確定我會解除納米機器人呢，畢竟那是我的一張好牌。」
艾曼達冷笑：「朗，絕境病毒不光帶走了你的恐懼，還把你的契約精神帶走了嗎？」
露西抿唇：「和你這樣的強權人士打交道不得不多留點心啊。」露西將檔案袋上的棉線繞在手指上，一圈一圈的解開，她拿出其中一張紙掃了幾眼，似乎在確定它的價值。
艾曼達突然說：「朗，我和你一樣，我不受威脅。但最終讓我轉變主意的不是納米機器人。」
露西從文字中抬起頭，饒有興趣地聽著。
艾曼達盯著露西的雙眼：「你說我們不是敵人，為什麼？」
「因為我們現在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露西將那一頁報告放回了檔案，她慢悠悠地將棉線一點一點的纏繞回檔案扣上，懶洋洋地抬眼，「它一邊號稱著自己在保衛世界的安全，一邊在探索著未知的領域而無人得知，它不接受美國政府的監督，不承擔任何的破壞後果，它才是紐約之戰的始作俑者。」
露西看著艾曼達，艾曼達眼裡浮現出了了然之色，露西輕笑了一聲，如幽魂一般拂過艾曼達的耳廓。
「我要搞垮神盾局。」
一個小時之後，露西坐上了直升機，她通過賈維斯的線路聯繫上了托尼。
「怎麼樣，女孩，一切順利嗎？」
「解除沃勒的威脅，她不再是問題了。」露西把檔案放進了公文提包裡，綁上了安全帶，「給娜塔莎•羅曼諾夫發一條資訊，讓她明天到我辦公室裡來，我要讓她簽那份復仇者協議。」
#
復仇者聯盟、國際非政府間救援團體，包括但不限美國本土英雄，包括但不限各國政府組織在職人員，具體任務是應對突發世界級威脅及其附帶損害。其基本行動準則在國際法框架之下，除泰坦內部團體之外組織需調用復仇者團體，需有書面申請，緊急情況下需有口頭申請，復仇者與非泰坦內部組織的關係為合作關係，不承擔任何該組織造成的行為結果。
簽署復仇者協議的個人被視為復仇者組織成員，泰坦將負責對成員進行培訓和相關條款解釋，成員有責任和義務進行相關學習。
行動過程中，如脫離組織，由個人行動產生的損失由泰坦相關責任部負責處理，同時泰坦相關責任部會展開相關調查對相關個人進行追責。
娜塔莎逐字逐句的讀完了整個復仇者協定的內容，把核心要點總結了出來，發現自己好像在啃一根難啃的骨頭，事實上，她來簽協議之前和弗瑞進行過通話，弗瑞的意思是讓她來看看泰坦在搞什麼東西。畢竟泰坦背後是斯塔克基金會在運作，換而言之有可能是斯塔克個人的意思。
目前看來，能想出這種處處針對神盾局條款的肯定不是托尼自己。她試圖從中找出什麼條款能猜測出眼前這個女孩的「險惡」目的，好以後撕毀這一紙文書，但每一項都感覺很正當。如果說復仇者原先就是一群野馬，為了一個目標而奔騰，卻不考慮過程，那麼這個組織就是給他們套上了韁繩。
的確是有利有弊。
娜塔莎自己掂量著。
「你的意思是，復仇者的集體行動任務由泰坦來分派？」
「程式上是這樣，如果你們遇到了什麼事件，需要復仇者集體來處理，可以由個人提出申請，泰坦會評估是否適合集體行動而進行分派。」
「這麼做的目的是……？」
「避免由於你們個人的私人事務影響到團體。你們是超級英雄團隊，負責救援，不是什麼公牛隊搶著得分，所以……」露西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個人英雄主義再見，集體主義你好~」
「你想走程式？你我都知道，有時候等程式下來再行動就晚了。」
「親愛的，別嘗試把我帶跑。」露西思維敏捷，「除了復仇者成員之外你還是個神盾局特工，復仇者不是什麼都幹的，如果神盾局能夠解決的問題，就不要交給復仇者。我們處理橙紅級別以上的特殊事件。」
「橙紅級別以上？」
露西沖娜塔莎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自己走，她們穿過長長的走廊，進入了一間新開闢出的大型辦公室，娜塔莎眼前一亮，雖然還只是雛形，但已經足見規模，工人們在組裝天花板上懸吊下來的電視牆，它由四面組成，像一個倒懸的金字塔，每一面都由十二面液晶屏組成。
「它們可以播報一些大電視臺的節目和新聞，每一個國家的都有。」露西帶著娜塔莎在不斷搬著電腦和電子器材的工人之間穿梭，她一邊後退一邊解釋，「早上我和星球日報的路易士•萊恩聊過了，她讓我考慮買通訊社的業務，他們的消息比較一手，路透社、哈瓦斯社、美聯社……我想先期聚焦在美國本土的一些小活動，所以我購買了美聯社的業務，他們發來了一個演示視頻。」
露西輕點鍵盤，三塊演示螢幕上播放出一些表格，它即時顯示各地的新聞，爆炸、沉船、石油洩漏，北極冰山遷移，簡直各種各樣什麼都有，這些新聞前面有各種顏色的標記，娜塔莎可以看出來越「大」的新聞，顏色就越紅，這東西就像個預警系統。
「除此之外，娜塔莎，我擔憂這些新聞僅僅能反映事實，但是卻不能推斷其影響，所以我打算從從斯塔克的公司裡挖來一些資料分析師，還有……」露西摟住了一個黑人中年男子的肩膀，親了一下他的頭，「整個紐約最有新聞嗅覺的老油條，烏裡克。他寫了20多年的犯罪報導，我相信他。他的博客有40萬的粉絲，這可是美國啊，一個沒什麼人看深度新聞的地方。」
「別太興奮了，你在把我這個老頭子當20多歲的年輕人在用，說不定某一天我會被你用到過勞死，以及，我還沒打算答應呢。」烏裡克無奈地扶了扶眼鏡，「你有點過於激動了，露西。」
「絕境病毒的錯，我發誓，它讓我每一種情緒都顯得很過激。」露西快樂地推開烏裡克，「老頭子，這是你煥發第二春的機會，珍惜一點！！」
露西和娜塔莎離開了他們新組建的資訊處理部門，露西撓撓頭：「我覺得我還得弄出來一個新聞發言人。」
「你自己不行嗎？」娜塔莎說，「你思維足夠敏捷，說話也很有分量。」
「不不不，讓專業的來，你也看到了，我很容易受到情緒的干擾，而且我沒有經過發聲訓練。」露西有點煩惱了，她們繞回了辦公室，「不管怎麼說，先建立一個優秀的資訊處理部門是必須的，我相信神盾局也有類似的東西，但我不打算和神盾局，聯調局，CIA任何一個政府部門有資訊交叉，除非他們需要。當然如果有機會參觀神盾局總部的話……」
「不，你沒有機會。」娜塔莎說，「弗瑞知道我簽署了這個協定就會當場瘋掉，然後他會來找你，我聽說他那只瞎了的眼睛其實是個獨門武器，會發射死亡射線把人直接從地球扔進一個撒旦都不知道在哪裡的監獄，很少有人能有資格讓他使用這個武器，不過對你，他應該會。」
露西雙手交握作出一個可憐的小姑娘的樣子：「是什麼原因讓他需要破壞聯邦法律殺掉一個可憐的小女孩呢？」
娜塔莎把協議拋給露西：「你解散了復仇者，然後讓他們簽署這個協議，如果我沒看錯，這個協議幾乎等同於說，神盾局，如果以後你們想動用復仇者，寫書面申請，順便交租金，我們按分鐘收費！」
「真會抓重點，特工！」露西幾乎要站在桌子上給娜塔莎鼓掌了，「我還沒想到租金那個環節，但是我會的！而你們每一個人都會得到一筆不菲的收入，同時它會用於你們在救援任務過程中造成的任何不必要的損害賠償。」
「聽起來挺誘人的，弗瑞只給我固定工資，有時候我還得搶劫那些壞人才能去買一雙瓦倫提諾走秀款高跟鞋。所以我一直是神盾局最主動申請去中東的特工。」娜塔莎輕笑，她的笑聲像是輕紗一般撩過露西的心頭，露西真的很想討教一下娜塔莎是如何練就如此純|熟的調情技術，她幾乎每一個動作都散發著荷爾蒙，「好吧，我準備簽了，我最近缺一筆錢買手鐲。」
「讓我猜猜，最近莎朗斯通給卡地亞做的那個廣告款？」
「真聰明！」娜塔莎驚訝地看著露西，她和這個女孩對話感到愉悅，「女孩子總是那麼容易能找到共同點。不過我們還是有隔閡。這點你得聽我的，弗瑞真的不會放過你的。」
「我見過你，見過寇森，但是沒見過弗瑞，如果他真的耳目聰明，或者他有能力，他早就來阻止我來做這一切了。」露西開始準備鋼筆，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娜塔莎：「除非他被另一些事情絆住了手腳。」
「我不知道，他是局長，他說了算。」娜塔莎接過鋼筆，習慣性的伸出粉|嫩的舌頭，在筆尖上舔|了舔，藍色的墨水在舌頭上留下一個墨點，那場面任何男人看了都會血脈賁張。
「你對他無條件忠誠？」露西在娜塔莎簽字之前抽走了那份協定，她不需要一個對神盾局過分忠誠的人來加入復仇者，這會給她的工作增加大量的難度。
「是信任。」娜塔莎糾正，「我對他無條件信任。這是一段很長的故事，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把一個敵方特工轉變為自己人，並讓她信任你這是一件艱難和漫長的過程。你也得做相同的事把我爭取過去。鷹眼還沒有簽署協議，但我想提前跟你說，他對神盾局比我要忠誠許多。」
露西的眉峰挑了一下。
啊哈，鷹眼，的確是個麻煩。
#
露西目送娜塔莎離開泰坦，讓托尼擔憂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沒有斯文喪盡的互相抓頭髮，摳眼睛，互相用高跟鞋敲擊對方的頭部，也沒有貼面假笑和互相用拐彎抹角的惡毒語言去侮辱對方的耳朵。
有時候女孩們的心胸可比男孩們廣闊多了啊，托尼想。
「她是第幾個？」巴基出現在露西的身後，啃著一個蘋果。
「事實上，除了托尼眼睛都不眨的簽了協議之後，她才是第二個。」
巴基懶洋洋地說：「你應該知道協議這種東西對於黑寡婦來說沒有任何的約束力吧，她只是想知道你想做什麼而已。」
露西回以一個微笑：「而我很想讓她背後的人知道我在做什麼。」
#
娜塔莎從手套箱側面按下一個按鈕，開了一個絕密線路，撥通了弗瑞的電話，這條線路只有寥寥數人可以用，而他們之間也不知道彼此是誰。
「弗瑞，我簽署了復仇者協議，我個人認為沒有問題。不過，弗瑞，你有麻煩了，露西•朗打算把你坑到甩賣內|褲。」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都比較忙，更新時間在5:00-9:00之間，但仍然堅持日更！
第75章 S2E17
露西抽|出了自己的檔案，她看著上面的自己的照片，覺得好像是隔世相望。照片上的女孩很年輕，她被招進天眼會的時候才多大？
露西很快找到了答案，16歲，她簡直想起訴天眼會非法雇傭童工。
那些資料看得她眼花繚亂，從那些專業術語和數字堆砌的報告之中，她準確的捕捉到了一個名字，萊克斯•盧瑟。它大大方方的寫在超級士兵計畫的軍方絕密|合同裡，所有其它的關鍵字都被塗黑了，只有這個名字還在。露西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真的沒有關心過萊克斯•盧瑟，她知道盧瑟公司是斯塔克公司的勁敵，自從斯塔克公司開始致力於開發人類清潔能源，變成科技環保公司之後，盧瑟幾乎就代替了斯塔克成為了美國最大的軍火供應商。
但是那和她從來沒有交集，不過現在有了。
露西開始查詢萊克斯•盧瑟的資料，盧瑟比她想像的還年輕，個子很矮，還有一頭茂密的紅色頭髮，露西感到一陣失望，說好的萊禿怎麼不見了！網頁上穀歌上顯示的都是盧瑟公司的高科技產品，致力於開發地球資源，還有宇宙研究，拓展人類的未來，巴拉巴拉光面堂皇的詞彙，和斯塔克公司一樣的，但誰都知道美國軍方的武器有一大半來源於盧瑟集團，他們每年和軍方有2000億美元的訂單。
軍工真是個好東西，其實露西很想勸勸托尼，要不還是把軍工這條線從盧瑟手裡搶回來吧，你不賣，自然有人賣，人類總是嚮往征服。
露西點開了YouTube上的一個視頻，是盧瑟公司的機器人概念發佈會演講，盧瑟小小的身體站在巨大的螢幕下面，而且螢幕上還打出了雷神的動態照片，雷神揮舞著他的錘子，召喚出了電閃雷鳴，他大張著嘴巴在怒吼，露西感覺盧瑟都要被他吃掉了。
「從人類誕生之初，他們就在抗爭自然，我們征服了寒冷、饑餓、疾病、災荒，但是始終，我們仍然面臨威脅，人們總喜歡把那些他們不理解，而無法抵擋的強大事物稱作神力，他們曾經以為世界是方的，他們以為太陽裡居住著神鳥，他們把黑死病當做是上帝的懲罰，他們把能征善戰的外星人叫做——雷神。但一次又一次，科學戰勝了迷信，當人們掌握了科學，他們就掌握了對抗神的力量，科學讓人類開始真正的瞭解這個世界，瞭解這個宇宙。」
盧瑟的聲音很小，卻煽動力極強，一股火焰好像集聚在他瘦小的身體裡，燃燒著他的生命。
「從來就沒有上帝，人類才是上帝。」
盧瑟的聲音漸漸消失，螢幕暗去，雷神的照片被一個機器人撕的粉碎，觀眾驚呼，然後他們才發現機器人並不存在，而僅僅是3D效果，觀眾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露西重重地靠向了椅背，開始思考，萊克斯•盧瑟在DC世界裡自始至終是超人的敵人，他從未將自己視作被超人拯救的普通人類，就像他說的，他拿科學做武器，去對抗人類不理解，而無法抵擋的強大事物。他把自己視作另一種超人，當盧瑟在這個世界裡失去了超人這個敵人之後，他把另一個強大的「神」——索爾視作了威脅。
露西不討厭盧瑟，即使她知道他在自己身上幹的那些事。
她喜歡他。
#
托尼在露西身上粘住了靜電貼片，數值開始在電腦上顯示出來：「盧瑟是我們這個圈子裡人類至上主義情節最嚴重的，他崇尚知識、科學，而且還有驚人的商業頭腦。」
露西撅起嘴唇：「所以聽起來你還挺欣賞他。」
「某種角度而言是的，但是我也討厭他。」托尼說，「因為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該收手。」
說完托尼自豪的挺了挺胸，似乎在期待著露西表揚他，而露西只是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人類的確是在征服世界，但人類征服世界是為了保護自己。我認為盧瑟太激進了，他把科學當做征服的武器，他就像個害怕黑暗的野蠻人，揮舞著大棒驅趕任何靠近自己的生物。當然，有時候是野獸，但更多的時候，是自己的同類。」
露西陷入了沉思，斟酌起托尼的話，托尼一個清脆的響指打斷了她的思路。
「賈維斯，幫個忙，加強光波掃描，檔案記錄號碼調至R13-L90。」
露西浸在了一片藍色光暈之中。掃描完成後，托尼把掃描燈推了上去，摘下護目鏡，看著露西的檔案，手指在懸空的虛擬鍵盤上推動各種按鈕，「你的身體真讓我著迷，露西。」
露西手肘彎曲，優雅地支起下頜，拋了個媚眼過去：「哪一部分？」
「每一個部分。」托尼深情地說，「你就像是一本書，每一頁每一行每一個單詞都如此動人。」
露西誇張地感歎：「那麼你一定擁有一座巨型圖書館。」
巴基笑得把一口水噴了出來。
托尼翻著眼睛：「老頭，你今天沒工作嗎，出去幹活兒去，別賴在家裡啃小。」
巴基拿著整整一本書那麼厚的文稿：「露西給我的任務，讓我把這些外交辭令都背熟來應付以後的新聞媒體，絕大多數我都能應付，不過背熟他們可真難啊。」
「上面的高難度文學詞彙對你這個高中輟學的學渣來說有點難是吧？」托尼檢查著資料，冷不丁的戳了一下巴基的痛處，「需要我給你報個老年大學嗎？」
露西把她身上的電貼片摘了下來：「閉嘴，托尼，隊長就算沒上過大學，他和媒體的關係也比你好。」
「媒體，媒體，媒體……他們就是一群瘋子，天天追逐著我的花邊新聞，然後滿足公眾的窺私癖。」托尼絮絮叨叨著，「我可不是為了撈錢把自己的生活公之於眾，天天和人撕逼賺錢的卡戴珊姐妹！我是個該死的天才科學家，儘管我也同時熱愛封面女郎和維密天使，但不代表我喜歡曝光。」
露西突然打斷他：「等等，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不喜歡公眾曝光。」
「前面一句。」
「卡戴珊姐妹？」托尼看到露西茫然的表情，「你不知道卡戴珊姐妹嗎？我以為它在年輕人裡很受歡迎呢。」
露西當然知道卡戴珊，和中國的女星流出性|愛錄影帶就會被封殺不同，在美國，性|愛錄影簡直就是上流社會社交名媛一種成名的捷徑，帕里斯•希爾頓還公開簽約叫賣自己的性|愛錄影，成為媒體的寵兒。卡戴珊也是在自己的錄影帶在網上流傳之後，火的一塌糊塗。後來卡戴珊把自己家族的成員生活記錄拍攝成真人秀《與卡戴珊姐妹同行》，不斷的在公眾視線中出現，製造出經久不衰的話題。在這之後，他們把自己的姓名變成了可見的財富，開發一切能開發的品牌，服裝、化妝品、香水、書籍，只要還有一天能用這個名字賺錢，他們就絕對不會放棄曝光自己。
露西喜歡美國，這真的是一個充滿了機會和金錢的世界，只要你能想到的，一切都能被當做商品販賣，獲得可觀的利益。但露西此時想的不是賺錢，雖然賺錢也很迫在眉睫，但另一件事更重要。
讓民眾瞭解超級英雄。
「不。」托尼突然斬釘截鐵的說。
露西乾巴巴地眨眼，不知道托尼在對什麼說不。
托尼再一次用不容回轉的語氣說：「不論你在想什麼，把它扼殺在你的腦海裡，我的答案是不。」
「你還沒有聽我的想法。」露西叫屈，「我只是在想，也許適當的曝光可以增進信任……」
托尼指著她的臉，戳了戳巴基：「來了來了，就是這個表情，巴基，她在算計我們。」
「這麼說真是太不公平了！」露西尖聲叫道，「我把我的時間都用來為超級英雄們著想，這如果叫算計的話，我|乾脆辭職好了！」
露西瞪視著巴基：「隊長，發表一下你的意見！」
「托尼，向我女朋友道歉。」巴基翻了一頁草稿，用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實際上他連他們在說什麼都不知道。
「裝的跟真的似的。」托尼嘟嘟噥噥，「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她分手，總不能讓她一輩子和你這個90歲老頭綁定在一起吧。」
「這取決於我，我目前還不想『分手』。」露西說，「我和你一樣，我不喜歡曝光生活，但我享受著著曝光度給我帶來的便利。比如我可以輕鬆的選擇我喜歡的電視臺和他們的新聞主播合作，而不是等待著他們從百忙之中終於想起來『哦，有個默默無聞的女人在操持著泰坦，我們是不是應該採訪她一下？』」
「我也很知名，為什麼不做我的女朋友呢？」
「如我所說，托尼，媒體喜歡追逐你，但是你和他們的關係實在太差了，頂著你女朋友的名號，他們會把我等同於無數臣服在你的魅力之下爬上你的床的只為了你的錢或者你的名聲的無腦女孩。你沒看過泰坦的第一期內刊報告對吧。」
托尼一臉茫然：「那是什麼？」
巴基神補刀：「他把你的報告用來墊桌子了。」
露西鼓起了腮幫子，不過她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幸虧我的報告收錄在了賈維斯的檔案庫裡，賈維斯，幫我調出來好嗎？」
「樂意為您效勞。」賈維斯聽從了指示，一面彈窗蹦到了托尼的眼前。
「我雇傭了一家資料諮詢公司進行了一系列的非記名調查，結果很有意思。在加州，鋼鐵俠的支持度要勝於美國隊長，而且支持者絕大部分都來自於矽谷，而在東部和中部地區，美國隊長佔有絕對的領先優勢。關鍵字對比，人們對於鋼鐵俠的情感核心詞彙是胡作非為，而對於美國隊長是信任。托尼，你真的應該好好維護你的形象了。」
露西不斷的把資料圖往前推，幾乎要貼到托尼的臉上了。
托尼終於體會到了自己的爛名聲帶來的惡劣效應。
「綜上所述，我需要找一個名聲好，被美國人民信任，有政府關係，而且和媒體關係良好，而且英俊帥氣，有著一頭漂亮的棕色頭髮和玻璃似的眼珠的人來做我的男朋友。而且他心甘情願的被我『利用』。」露西趴在了巴基的肩頭，從後面看著他一直在閱讀的那份公關辭令，「你看的怎麼樣了？」
「你的專業術語太多了。」巴基建議，「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我沒上過大學，如果從我嘴裡說出這麼多佶屈聱牙的詞彙，他們會覺得那是假的，讓你的手下改口語化一點怎麼樣，親愛的？」
「樂意之至。」露西抽走了他手裡的草稿，給了他一個平板電腦，「我要你在三天之內看全所有我給你的視頻，這裡面包括了所有泰坦公關部屬意的新聞主播，告訴我你喜歡哪一個，或者說，你應付的來哪一個，我們再進行評估，決定你去上哪一個節目。」
「要這麼複雜嗎？」托尼皺起眉，和媒體打交道從來都不是他的長項，一般來說，他對採訪他的人只有兩種態度，鄙視他們的智商，或者勾引她們上床。
「天啊，跟你簡直說不通了。」露西忍不住感歎，「你只要好好的待在斯塔克大廈裡，當有狗仔來問你對XX事件作何反應的時候，你只要閉嘴，或者說不知道就可以了，千萬別搶他們的手機扔掉，我謝謝你了。」
通知系統響了一下，光波掃描的結果終於出來了，托尼掃了兩眼，把它揉成了一團扔進了垃圾箱，坐在沙發上雙|腿翹在桌子上：「好消息是，沃勒給你的這份檔案上面的東西都是真實的。壞消息是，沃勒給你的這份檔案上面的東西都是真實的。」
露西：「……」
過了好一會兒，露西調整好了心態：「有多糟糕？」
「報告裡說他們曾經在你的大腦裡植入了一塊生物晶片，它和你的大腦是共生體，它的功用是確保你保持記憶斷裂狀態，可以使用天眼會系統，等級為中級，這也就意味著你基本可以直接進入五角大廈國防部聯邦調查局的任何資訊庫，而不會遭到任何阻攔，與此同時，他們在這塊晶片上放了一個納米炸彈，用來牽制你。」
托尼一邊解釋一邊放出一張示意圖，「經過絕境病毒和隊長血清的結合作用，這塊晶片現在從你的大腦裡消失了，但是它事實上沒有被排出去，而是和你的身體系統合二為一。你可以現在把自己看成智慧電腦，它有利有弊，有利的一部分是，你可以隨時隨地的不借助任何工具臉上wifi上網衝浪，看視頻。缺點是……如果有駭客入侵你的系統……想像一下吧。」
露西察覺到了嚴重性，如果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入侵她的系統，就像電腦病毒一樣，她也許會失去對晶片的控制，也許，是晶片控制她。
「雖然這樣的人不多，畢竟天眼會的系統防護已經達到了最先進的等級，不過你眼前就站著一個。」托尼指了指自己，「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他們能夠保密嗎，如果有人用他們的家人威脅，他們可以保證不說出你的弱點嗎？」
突然賈維斯接通了佩波的通訊。
「托尼，你得下來一趟。」
托尼裝作沒睡醒一樣發出呻|吟：「不，小辣椒，讓我再睡一會兒！」
「把你的腳從桌子上拿下來，挪挪你的屁|股，立刻從上面滾下來，有一個人你必須要見。」
佩波停頓了一下。
「萊克斯•盧瑟來了。」
第76章 S3E18
萊克斯•盧瑟像一隻搖擺的企鵝一樣，大老遠的從遠處撲過來結結實實地給了托尼一個擁抱：「哦……托尼托尼，人類之光，我對你擁有無限的敬佩。你的鋼鐵盔甲戰衣是你給這個世界最偉大的禮物。」
托尼被緊緊的箍|住，一口氣堵在胸間，差點喘不上來氣，托尼一邊小幅度的喘氣一邊拍著盧瑟的後背：「如果你這句話不是在吞了我30多條軍工合作線之後說出來的，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怎麼樣，羅斯將軍和萊恩將軍那兩個老滑頭夠你吃一壺的吧。」
盧瑟作出了一個心碎的表情：「托尼，崇拜和競爭從來都不是對立的。我們這樣的關係叫什麼來著……？」
「相愛相殺。」露西靠在門廊上吐槽，巴基站在她身後轉過臉去讓自己笑的不要太過張揚。
托尼：「……」
盧瑟眼睛被點亮了：「多麼精准！很久都不見了，露西，你看看我還帶來了誰？」
盧瑟往旁邊站了站露出了後面那個黑棕色頭髮的女人，她帶著一副無框眼鏡，頭髮散落在肩上，一副精英女性的派頭，身材好到露西都有點嫉妒。
露西認出了那個女人——拉娜•朗，她的表親。
露西推斷出她和這位表親的關係大概並不親近，如果她們關係很好，拉娜是不會放著她不聞不問的。露西握住拉娜的手的時候，感受到的冷冰冰的氣息證實了她的想法。
「開門見山，我不是來找托尼的，儘管我真的有很多的話想跟他說，聊聊我們在人工智慧上的開拓與發現，不過我是為了你而來。」
盧瑟露出了一口亮白的牙齒，他的笑容實在太不懷好意，讓托尼想帶上鋼鐵手套給他一拳，看看他能掉下幾顆牙來。
露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向著一個會議室走去，盧瑟跟上了她的腳步。
「你來找露西做什麼？」不出意料的，托尼一臉警惕的看著盧瑟。
盧瑟搖晃著他細長的手指：「最近多了一筆小錢，我想反正最近也沒什麼新項目，不如貢獻給維護世界和平。」
托尼一個字都不信：「我真懷疑你這種致力於賣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人會出多少錢來做公益填補你的愧疚？」
「20個億。」
「哐！」露西撞在了會議室的門上，她沖向了盧瑟，握住他的雙肩，當場就想管他叫——
托尼拎住露西的領子把她拽回來，惡狠狠地警告她：「你敢叫他爸爸就死定了！」
#
在斯塔克公司，盧瑟的位置在所有最不受歡迎的來訪客人黑名單裡最底下的那個，曾經他下面的那個名字是基裡安，不過鑒於這個人已經炸成了一朵煙花，那麼盧瑟就頂替了他的位置。
不過今天讓盧瑟驚訝的是，他竟然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溫暖。
露西殷勤地問：「茶還是咖啡？」
盧瑟微笑回答：「可樂。」
露西更加殷勤了：「櫻桃、香草、普通還是零度？」
盧瑟有點招架不過來了：「普通的就好。」
露西掏出十美金遞給托尼，托尼愣愣地看著那張畫著印著漢密爾頓的紙鈔：「你幹嘛？」
露西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去買可樂回來，剩下的自己拿著花。」
托尼：「……」
露西又揚了揚那張紙鈔，唰唰作響，已經下達了趕客的眼神，拼命的暗示托尼趕緊走開，托尼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慢騰騰地挪動著他的屁|股，從會議室裡蹭出去了。
巴基在不遠處張望著，當托尼經過他時，他怪腔怪調地嘲諷：「為什麼你們這些年輕有為的高科技公司總裁全都如此矮小？我以為搶了你生意的盧瑟總裁一定長得高大威猛，那算什麼？」他用下巴指著盧瑟，「他是不是十三歲的時候忘記了發育？」
「因為濃縮才是精華！」托尼瞪圓了一雙棕色的眼睛，氣鼓鼓地看著巴基，把十美金塞進了他的褲腰裡，「露西給的零花錢，拿去喝酒。」
巴基抽|出紙幣朝露西揮了揮，把交談的空間讓給了她。
露西雙手交叉，放在了會議桌上：「為了價值20個億的談話，您想問什麼，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盧瑟靠在了椅背上，把轉椅當成了搖搖椅那樣，上下顛來顛去：「難道不是應該你問我嗎？」
露西看了一眼拉娜：「她知情嗎？」
盧瑟聳聳肩：「她不僅知情，而且她本來有機會和你一起進入天眼會工作，但是最後她沒有被錄用。」
「我更優秀。」拉娜冷淡地說，「但艾曼達•沃勒似乎更喜歡一個愚蠢的女孩，看來她失策了。」
這個開局還真是友好！露西心想。我到底應該把這句話當成讚揚還是諷刺？
露西翻了翻眼睛：「這不是很好嗎，你不用發瘋，不用被注射那個垃圾血清，不用注射病毒，不用被洗腦，也不用被槍殺。上個好大學，當當副總裁，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難道你寧願接受我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我願意跟你換。」
「哦哦好了小女孩的拌嘴到此為止。露西，看來你知道的夠全了。」盧瑟被逗笑了，「你不想在我臉上來一拳嗎？」
下一秒盧瑟被打到了地板上。
露西揉了揉拳頭，對驚怒交加的拉娜解釋：「既然是他要求了……」
盧瑟哼哼唧唧地在地上滾了一圈，揉著臉，那上面有個非常明顯的拳印。
「你應該慶倖我沒帶戒指。」露西冷哼，朝他伸出手，「我討厭跟你這種大人物兜圈子，要麼說清楚你的來意，要麼放下20億滾蛋。」
盧瑟驚異地看了一眼露西，拉住了那只手，站了起來：「如我所說，我來解答你的問題，你的身體裡到底有什麼東西，那塊晶片到底是怎麼運作的，到底有什麼危害？我可愛的娃娃，從理論上來說，我創造了你，我是你的父親。
為什麼這個世界的土豪都爭著搶著當我爹呢？動不動就給我20個億，如果這是在做夢，求不要醒。
露西默默祈禱。
露西深吸一口氣：「晶片和我的身體融合了，我控制不了這個系統，上一次我使用它的時候，它簡直像個神經錯亂的瘋子不斷的把頁面甩到我面前，停不下來。這就是晶片的運作方式嗎？」
「不。」盧瑟從兜裡掏出了一個三個小球，他把它們放在了會議桌上一滾，三個小球像是彼此吸引有彼此產生了斥力，最後形成了一個穩定的三角形，安安靜靜地待在了桌上，然後空中一閃，一張全息圖就越入了露西的眼簾，上面的一些資料露西認了出來，它來自於她的檔案。
「簡而言之，盧瑟公司一直致力於研究人類的未來，我們有了電腦，然後平板電腦，然後是手機，接下來是腕帶，最後是什麼？就是人機一體。這個構想很簡單，它也不是秘密，我相信韋恩企業，或者斯塔克企業都涉足了這部分領域，一個晶片打進身體，然後你命令它給你查查資料，打打電話，上網衝浪……但我能做到的只是解放了人類的雙手，如果這項技術被普遍應用的話，你會滿大街的看見一群自言自語的人。這對軍方來所足夠用了，但對我來說不夠。我暫停研發它，因為我認為它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效果。」
「你想要什麼樣的效果？」
「我希望這塊晶片能夠變成|人類的一部分，像你的四肢一樣，你無須對它下命令，它會自己理解你在想什麼，然後根據你的意識做出反應，這才是真正的解放。去問問未來主義科學家，他們會解釋的更清楚。我在等待著生物和神經科學實現跨越發展的時候，再把這個老掉牙的技術拿出來看看。但我不需要再等了。」
盧瑟的雙眼看著露西像是淘金熱時期跑到荒漠裡去開墾的牛仔看到了金礦一樣，狂熱到熾|亮。
「露西，你把這項過時的技術變成了未來。你知道你說系統錯亂的那一天發生了什麼嗎……天眼會失去對你的控制了，他們不能再通過那個系統對你發號施令。」盧瑟彈了一下露西的腦袋，「反而，你的意識在指揮著你腦子裡的這塊小晶片，突破了五角大樓、聯調局、中央情報局甚至還有車管局的檔案庫，五角大樓都瘋了，那幫蠢貨到現在都在查當時的那個陌生訪問者到底是誰，但他們不會知道了。」
「呃……好……吧……」露西一根手指頂到盧瑟的前胸，推開了即將要撲到自己身上來的小個子男人，「你不會又想把我抓走去做實驗吧，我警告你，我現在可不是當初那個傻呵呵被愛國主義洗腦的小特工了。」
「不，不！」盧瑟的聲音還因為激動有些尖利，「你的成功是不可複製的。我不需要從你身上得到任何東西了，你的出現為整個科學界指明了一個方向，你證明這項技術是可行的，這就夠了。而且對我來說你還算個內測樣機，我想看看你能把那塊晶片的功用發揮到什麼程度。只要你把這塊傻傻的發飾摘下來……」
盧瑟已經開始伸手去拉扯露西的那塊用來遮罩信號的發飾，露西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手，盧瑟縮了回去，吹著上面的紅印。
「我說了，我還控制不了它。」
「不，你能控制它，你只是還不會。」盧瑟有些暴躁了，他站起來在房間裡兜圈，像是一隻焦躁的老虎。「它的運算速度比你快，它可以在幾分鐘之內在這個世界上最難以突破的系統內找到一份絕密檔案並破解它，它可以在空中就讓一個飛毛腿導彈失效，前提是你必須！學習！如何控制它！不要說你不能，你是一個人！人工智慧是人發明出來的，不要讓它的能力和智慧超過你！」
等盧瑟意識到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正在朝露西怒吼，而露西只是摳了摳耳朵，轉頭對拉娜說：「他平時也這麼混蛋嗎？」
比那混蛋多了，拉娜翻了翻白眼，沒有說話。
良久，露西五根手指依次在桌子上落下，指甲和桌子碰撞出清脆的響聲，她抬頭問：「你為什麼幫我？就因為我是一個成功的實驗產物，引起了你的興趣嗎，不，盧瑟，你的目的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盧瑟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聽說你想搞翻神盾局，我想說，我等這一天好久了。」
#
三十分鐘以後，露西和盧瑟離開了斯塔克大廈，離開的時候，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滿足的微笑，甚至露西還送了兩張拳賽的票給盧瑟，讓他好好的在紐約玩兩天，不要著急回大都會。
露西回到了泰坦，呼喚出賈維斯：「通知所有部門開會，告訴他們，我們有一筆錢要花。」
「為您效勞，女士。」
露西走到窗邊，從檔案庫裡抽|出了一份復仇者協定，上面簽署人的姓名是：索爾•奧丁森
這是為雷神所準備的，雷神如今已經回了神域，但露西想，如果有一天他回來的時候，她會讓他再加入復仇者，畢竟那個神是如此熱愛著地球。
露西深吸了一口氣，把那份復仇者協議扔進了碎紙機。
作者有話要說：
日翻神盾大隊又多一名猛將！
露西：越來越感覺自己像個反派了怎麼破！
第77章 S3E19
錢不是白拿的，組織也不是那麼好經營的，非政府合作組織一般的款項來自於公司資助、政府撥款，會員會費、基金會支持或者其它資金來源。雖然是非政府合作組織，但各國政府會非常傾向於在這種組織裡施加自己的影響，對自己能夠掌握的非政府合作組織，某國政府就會大把的往裡扔錢，把它變成自己的武器。最出名的就是國際奧會，每天都在跪舔美國爸爸，三百六十五天姿勢不重樣。儘管美國非常提倡非政府間合作組織依靠自我運營來募集款項，但政府資助仍然是絕大部分組織的主要款項來源。
露西實質掌管下的泰坦自然不會去跪舔美國爸爸，事實上，但她並不是沒有注意到美國政府拋出的橄欖枝，賈維斯已經非常智慧並且親切的幫她婉拒了所有想來打探消息的人士，表示目前泰坦還沒有成型，第一季度財務報告出來之後，才開始正式接受政府資助。
來往幾次，官方那邊就不再吭聲了。露西自然樂得清閒，但另一個問題的確非常顯著的暴露了出來，錢從哪裡來？錢該怎麼花？
斯塔克基金會的支持解決了日常運營問題，盧瑟爸爸的注資解決了擴展的問題，但同時這筆錢從斯塔克的後宮小作坊，變成了真正的一個組織，泰坦一直是按照普通的公司進行組建和運營的，但20個億拍在面前，無異於讓泰坦進入了公眾的視線。一些每天還在靠著舔政府和基金會的大小國際組織全都嫉妒瘋了。
泰坦是個鳥？
憑什麼拿20個億？
他們連個理事會都沒有！
的確，泰坦只是名義上拿到了非政府間合作組織的資格，但因為它沒有經過長時間的醞釀和商討，甚至在成立的過程中走了太多的後門，這導致現在其實泰坦僅僅有一個架構，但並不規範，一時間質疑的聲音如浪潮一般滾來。
泰坦的財報在哪裡？內刊在哪裡？他們的口號在哪裡？他們的宣言在哪裡？他們會妥善的用這筆錢嗎，畢竟他們現在還什麼都沒做。——這是羡慕嫉妒恨打拼了十幾年都沒有拿到20億的其他國際組織通過傳統媒體發出的質疑。
斯塔克不會以為自己成立一個國際組織就能把他以前的那些破事一筆勾銷了吧，呵，無恥的有錢人……——普通民眾再次把鍋甩向斯塔克。
要我說這個組織挺不錯的，以後超級英雄可以自己給自己頒個□□還假裝是聯合國給他們的。——露西看到這個論點瑟縮了一下，實際上，她就打算這麼幹。
所以經過一輪的業界質疑，最後露西不得不把20個億都吐出來還給盧瑟公司下屬基金會，讓財務總監做好預算和避稅，分批次的拿錢，運營體系完全成立後能夠拿到第一筆，本土救援行動開始的時候拿一筆，國際行動拿一筆，成立理事會之後能拿到40%，各大洲成立分部的時候能拿到50%，之後還有陸陸續續的款項，總之要吞掉這20個億，至少還得有兩三年的時間。
而與此同時，盧瑟企業已經開始大張旗鼓的到處宣傳：
「我們很大方的！」
「不要說我們是戰爭犯人！我們是賣武器，但我們同時在維護世界和平！」
「20億，你知道20億是什麼概念嗎，盧瑟總裁年資產的三分之一呢！」
和泰坦備受質疑不同，僅僅打出一個我們要捐20個億的名號，就讓盧瑟企業賺足了名聲。大家紛紛誇讚，盧瑟總裁真土豪，盧瑟企業是業界之光，然後盧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最成功企業家的代表，開始各種上封面。
露西氣的鼻子都歪了。
「嚶嚶嚶~~嚶嚶嚶~~」露西在沙發上滾動，抽|動著雙肩哭泣著。
「別哭了，露西……」托尼歎了一口氣，心浮氣躁地翻著眼睛，「你哭的也太假了！」
露西翻下了沙發：「有嗎？」
托尼非常肯定地說：「你這樣去任何一個好萊塢演員經紀人的辦公室，來上這麼一段，他只會說兩個字。」
露西：「噁心（You Suck）？」
托尼：「滾粗（Get Out）！」
露西揉揉臉，她害怕自己這兩天因為生氣五官都變形了：「我本來想讓巴基出場來一個漂亮的宣傳開場，現在好了，無論怎麼宣傳都感覺是在補救了。天啊怎麼會這樣！」
「別沮喪，現在你可以看出，求穩和求快同樣都有缺點。」小辣椒拿著她的平板電腦從外面走進來遞給托尼，托尼看都沒看在上面簽了字把它扔到了一邊，露西撇到了漢默科技幾個字。
露西：「所以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小辣椒攤手：「繼續按照你的步調走，一個漂亮的開場從來都不晚。」
小辣椒說的對，她不能把美國隊長上電視這件事當做補救措施，他應該更強勢的說出泰坦的口號和原則，這樣就能壓住那些質疑的聲音，她得要人們看得出，泰坦在成長，但它會成長的很快。泰坦的確經驗不足，但是它有強大的後備團隊。它要強調出自己的優勢，真正的握住的是自己的那個麥克風，而不是氣急敗壞地站在原地對所有人大喊大叫、激烈反駁。
露西想到這裡思路開闊了很多，她看著窗外，一個工人在高空中正在擦洗玻璃，露西驚訝的發現他已經不再穿厚重的絨衣，而是輕薄一點的長衣長褲，吊籃上也不再結霜，冰雪在消融，紐約的春天快要到了。
「漢默科技怎麼樣了？」露西突然問。
小辣椒頭紮進了平板電腦裡：「快破產了，現在還有一點障礙，不過我可以保證它在天暖之前破產，斯塔克的律師團會根據三十七項被竊取的專利以及漢默科技導致對托尼的人身傷害對其進行起訴。」
「但是如果沒了漢默科技，盧瑟會把漢默的軍工的市場佔有率也收走，對吧。」
托尼交叉起雙臂：「你想表達什麼？我們試圖根除那些唯利是圖的小人，但最終只會便宜另外一些人？沒關係，這種人永遠都除不盡的，我們只要自己做到讓世界變好就夠了。」
露西有了一點靈感，盧瑟的出現像是打開了一扇閘門，讓這些靈感不斷的湧|入：「我們把問題想太簡單，基裡安之後有漢默，漢默之後還有盧瑟，是的，你可以說他們都是小人，他們就喜歡把世界搞的亂糟糟天翻地覆從中牟利，但我們忽視了最重要的一點，他們之所以能夠逍遙，並非因為這種人除不盡，因為他們永遠被需要。」
小辣椒和托尼安靜地聽露西說。
「清潔能源可以讓世界變的更好，沒錯，但一個核彈就能讓它失去效用，把世界再次拖入地獄。」
露西突然一拍辦公桌，她腦袋裡冒出了一個點子：「小辣椒，你考慮過重啟斯塔克的軍工生產線嗎？」
托尼的眼睛慢慢睜大了，小辣椒若有所思。
「等等，什麼意思，重新生產軍工產品？不不不，不行……」
露西跳了起來，把報紙卷成卷狠狠地扇到托尼的腦袋上：「你腦子秀逗了嗎？導彈是軍工產品，反導彈系統也是軍工產品，戰鬥機是軍工產品，偵測雷達也是！想要根除盧瑟那種人，你知道要怎麼做嗎，永遠領先他一步，當他開始研究機械戰士的時候，你就去研究干擾系統，當他研發蓮蓬炸彈的時候，你可以研究個什麼裝置，一開就能用聲波把炸彈碎片攔截在人體之外。」
「後面那個主意不錯，我得記下來。」托尼咬住了一根鉛筆，到處找小紙條，「這個不難，鋼鐵俠技術裡有可以用的。」
「軍方和恐怖分子都喜歡買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沒問題，讓他們去買，買的越多越好，你可以做到讓他們所有的國防預算都打水漂。這個世界有二百多個主權國家，不是所有國家都想去侵略別人，但幾乎所有國家都想保護自己。」露西像一名剛剛指揮完一場精彩的交響樂的指揮家那樣，張開了雙手，「斯塔克比他們更被需要。」
托尼和佩波對視了一眼。
佩波站了起來：「漢默科技的軍工生產線我們可以收購。」她走到露西面前，在她的雙頰每邊一個都重重的啵了一口，「別驚訝，我是第一個給你獻吻的，在我之後，斯塔克董事會的人會排著隊給你獻吻。」
露西拍拍佩波：「好好給盧瑟一點顏色看看，要是他以為給了我20個億就會讓我跪著去跟他討飯，他就大錯特錯了。」
「我還沒說同意呢……」托尼弱弱地說。
兩個女人已經迅速的交換好了意見開始自己忙活了，托尼像個透明人一樣乾巴巴地站在辦公室中央。露西收拾起資料準備回泰坦，她走到托尼面前，指了指自己的雙頰：「打算謝謝我嗎？」
托尼看著露西紅彤彤的雙頰，但是他的目光瞄準的卻是那甜美而誘人的嘴唇，正當他考慮就這麼吻下去的時候……
「露西，看看這個。」巴基風風火火的從外面闖進來，從兩人中間直直的穿了過去。
托尼差點氣的穿上他的MK37把巴基從頂樓上揍出去。
巴基完全沒有察覺到托尼的火氣，他打開了電視，直接登上了youtube把最火的那個視頻點開。
「這是什麼？」
「一次西北大學的演講，三個很著名的主播坐在一起，左邊那個女的是個老自由派，右邊那個男的曾經在兩年前曾經在總統當州長的時候是他宣傳班底的人，現在在ABC主持一檔晚間新聞節目。中間的那個叫威爾•麥卡沃伊，A的資深主播。」
巴基按下播放鍵。
一名西北大學的女學生，看起來很活潑也很美麗，像是那種高中啦啦隊長憑藉著特長進來的，臉上掛著傻白甜的微笑。
「請用一句話來說明，為什麼美國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家？」
露西冷哼了一聲：「西北大學要完蛋了。」
巴基說：「噓——看著。」
那個女主播攤開了雙手，率先回答了女孩的問題：「多元性和機遇。」
男主播緊隨其後：「自由，自由，還是自由。」
中間那個，叫威爾•麥卡沃伊的人，他淡金色的頭髮在聚光燈下發光，但是卻感覺亂糟糟的，他看起來是一個嚴厲的人，但是臉上的表情卻說不上嚴肅，相反的，他一直掛著一絲冷笑，傾聽著同僚們的答案，終於輪到他了，主持人興致勃勃的問他：「威爾，你得給我們答案。」
麥卡沃伊看起來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我的其他兩位同僚都給過了不是嗎，就是這個答案。」
那名主持人窮追不捨：「不，我們得要你的答案，你一定要回答這個問題。那個在新聞界以真性情聞名的主播去哪兒了，面對一個不到二十歲女孩提出的問題，他怯戰了嗎？談談我們的國民，和制度，美國……」
「美國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家，我這麼說你滿意了嗎？」
麥卡沃伊非常無禮的打斷了主持人的自言自語，整個台下全都安靜了，緊接竊竊私語像龍捲風一樣狂卷而來。
麥卡沃伊看著兩位同僚：「你們還好意思告訴學生美國已經牛逼透頂是世界上唯一自由的國家嗎？全球207個主權國家，180都有自由。」
他指著那個「啦啦隊女孩」：
「還有你，以防止你以後誤走進投票站浪費你的選舉票。你必須要知道你的問題根本毫無根據，美國識字率排世界第七，數學第二十七，科學排第二十二，預期壽命第四十九，嬰兒死亡率排一百七十八，平均家庭收入排第三。」
「只有三項我們是榜首，□□人員所占總人口比例、成年人相信天使的數量，還有國防開支，這項開支比後面二十六個國家的總和還多。你問美國為什麼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家，我真不懂你他媽在放什麼狗屁！」
整個台下暴動了，那個被一直指著的女生快要哭出來了。
麥卡沃伊被同僚們驚駭的目光注視著，他怒吼完之後冷靜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等待著這一波交頭接耳過去。
他重新開口，用那種懷念的語氣說：
「我們的確輝煌過。我們為正義而拼，為道德而戰，我們致力於消滅貧窮，而不是消滅窮人。我們勤勞樸實，不空口說大話，我們有過偉大的發明，我們培育出一個時代最偉大的藝術家和最強盛的經濟體，我們崇尚智慧，敢於挑戰。我們不用投票給哪個黨派來區分敵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如此輕易的畏懼，以前我們能做到這一點，因為我們記著偉人說過的話——解決問題的第一步是要正視問題的存在。」
「我們現在要正視的問題就是，美國不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家了。」
整個臺上台下全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視頻播放到頭了，畫面停留在了麥卡沃伊有些疲憊的臉上。
巴基指著那張臉：「我要上這個人的節目。」
作者有話要說：
威爾•麥卡沃伊，美劇《新聞編輯室》裡的主角，本文打個醬油。
--
露西：（握拳）走惡人的路，讓惡人無路可走！
盧瑟：（一邊燒著錢一邊心痛）我走的最深的路，就是你們的套路！
萊恩將軍：每年八千個億的軍費啊，軍費啊……買了一堆垃圾回來。
羅斯將軍：鋼鐵俠，你這是叛國！！叛國！！
托尼：什麼叫叛國，我這是維護世界和平！
第78章 S2E20
露西第一時間就給她的公關部門打了電話，詢問為什麼威爾•麥卡沃伊沒有在他們的候選名單上，而對方給出了非常有說服力的答案。
威爾•麥卡沃伊沒有收視率。
對電視網來說，收視率是一切，時間就是金錢，沒有人願意抽|出五分鐘的時間跟你在欄目裡探討哲學和政治，但是他們喜歡主持政治節目的主持人又唱又跳，說點不傷大雅的黃色段子，調侃一下時政和那些政客，顯示新聞記者掌握著自由言論，但事實上他們沒有一個人真正的掌握了自由言論，他們被觀眾的遙控器和點擊率綁架著還沾沾自喜，自詡傳媒精英。
也許他們私下裡都為觀眾的愚蠢無知而感到傷感，但是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對觀眾妥協，換句話來說，他們對資本和民|主妥協了。這是一個非常微妙的悖論，當你擁護了民眾的選擇的權利、用戶財產的自由調配的權利。同時，你喪失的個人人格和新聞的自由。
露西就是對觀眾妥協的那一類人，她必須，因為收視率意味著更廣闊的受眾，而這些人，就是露西未來爭取和討好的物件。
露西一刻不停地說著，試圖打動巴基：「喬恩•斯圖爾特怎麼樣，《囧司徒每日秀》，我們的抽樣調查顯示他絕對是美國最受歡迎的政治諷刺類節目，自由派，絕對政治正確，我發誓如果你上他們的節目，他們會站在沙發上對著你唱《胸懷計畫的男人》。」
巴基露出猙獰的表情：「那首歌蠢爆了，我第一次聽見它的時候，不得不把自己喝個爛醉才讓自己忘記這首歌的曲調。」
「好吧，科爾伯特報告呢？比較保守派，但他們的論調很犀利，也很直觀，有一種想什麼說什麼的氣概，大學生最喜歡它，它已經播了十幾年了，猜他們獲得過多少次艾美獎，以及蟬聯過多長時間的收視率冠軍？」
「那不重要。」巴基停下來，「我已經決定了。我來跟你說說威爾•麥卡沃伊的優勢，如你所見，他的論點很鮮明，而且他是個中間派，如他所說，他討厭把人分成黨派來給對方定性，這一點非常正確。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在西北大學的這段演講給他帶來了驚人的討論量。」
露西：「他朝一個女大學生怒吼，還諷刺她沒有腦子。」
巴基驚訝：「她有嗎？」
露西老實回答：「沒有。」
巴基微笑：「所以他沒有說錯。」
露西扶額：「這會讓他失去年輕人這個群體的支持，他們是未來。」
巴基長歎一聲：「我真為美國有這些蠢貨支撐的未來而憂心。你的意思是麥卡沃伊在反主流？」
露西：「對，就是這個意思。」
巴基眼睛亮了一下：「唱反調，反叛精神，這個時代最稀缺的東西，我作為『胸懷計畫的男人』，我的下一個計畫就是保護這種精神。我查過了，麥卡沃伊有一檔政治清談節目，我想上那個，我隨時準備著你們通知我。」
巴基扭頭向著大門走去，露西一把拽住巴基的衣服，跟在他後面小跑：「不行，我們不能上他的節目，我還沒同意。」
「不，我得上。」巴基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如果你不去搞定A，我就跑到他們電視網樓下去喊，『我是美國隊長，美國陸軍王八蛋，欠我50年工錢沒有給，我沒有辦法，我只能賣我的盾去換生活費』，想想這樣怎麼樣？」
「你太不負責任了！」露西生氣地大叫，「我現在麻煩夠多了，你還想給我添更多的麻煩嗎？」
巴基深深思索了一會兒，用上了那副耶誕節盯著玻璃櫥窗裡玩具流口水的小孩那樣的表情：「露西，我想上威爾•麥卡沃伊的節目。」
不，不不不不不不，這個表情太無可抵抗了。
露西推拒著巴基：「你的請求很動人，但還是不，我不會讓你上沒有收視率的節目。」
巴基贊同地點點頭：「威爾•麥卡沃伊沒有收視率，我有，搞定它。」
「我不是你們超級英雄的保姆！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你給我站住！」露西氣憤地叫出了他的全名，露西抱住了巴基的腰，被他拖著往前走，高跟鞋後跟在地上劃出了兩道印。
巴基仿佛根本就沒有感覺到有一個五十多公斤的腰部掛件，繼續彷若無人的向復仇者大廈的大門走去，他敏銳的觀察到門口好像有一些不尋常的人士……
「狗仔隊，親愛的，保持微笑。」巴基一把把露西從背後撈過來，摟進自己的懷裡，露西的側臉貼在巴基的皮衣上，一股皮革混合著男士香水的味道飄進露西的鼻子。
閃光燈一閃，露西恰到好處的露出快樂的微笑，和巴基坐進了斯塔克的無人駕駛專車中。
「巴基聽我說……」
巴基突然靠了過來，左臂撐在她的身體外側，迫使她不得不靠向門：「露西，如果你還要絮絮叨叨個沒完，我就考慮用別的方式讓你住口了，就像托尼做的那樣。」他瞄了一下車後一直在偷偷跟蹤他們的狗仔，「我把車頂放下來怎麼樣，後面的人會很樂意拍到。」
露西猛地向後一仰，後腦勺撞到了玻璃窗，露西抱著頭痛哼。
巴基壞笑著坐了回去，露西感到他造成的壓迫感驟然消失，她偷瞄巴基的表情，掂量不出他說話的真假程度。
露西尷尬的咳了兩聲：「所以你注意到我和托尼……」
「托尼還在意亂情迷，而你快要把他從樓上打出去了，為了拯救那個精|蟲上腦的小混蛋，我不得不冒冒失失的打斷你們的好事。」巴基雙手環保在胸前，翹|起腿，他看著自己的皮鞋尖，繞了兩圈，疑惑的問，「露西，你並不遲鈍，你早就察覺到托尼一直在跟你調情，但你毫無反應，你不愛他嗎？」
「愛過。」
他的錢。
「為什麼一直在拒絕他？」
為了以後撕逼不要太難看。
露西默默的想。
巴基說：「因為他的年齡還是擔心他不老實的下|半|身？如果你們要是成為一對，我會在你不在的時候看著他的。」
露西長歎一聲，她不是很想說，但在所有的超級英雄裡，她最擔心的就是托尼，托尼的精英主義情懷太嚴重了，他自己竟然還察覺不到，這一點讓露西既生氣又難過。在被十誡幫綁架之前，他是一個軍火商人，他把自己的天才用在了研發武器上，面對無數的人權組織的質疑，他趾高氣昂一邊讓那些質疑他的女性臣服在他的下|半|身之下，一邊對那些氣急敗壞的人說，玩蛋去吧！
成為鋼鐵俠之後，他開始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然而他的舉措完全的背棄曾經的自己，關閉斯塔克的所有軍工生產線，去研究清潔和再生能源，把這個世界的所有流血和傷亡計在自己頭上。仿佛曾經的那個托尼•斯塔克是自己的敵人，他們站在同一個拳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托尼自己都沒有發現，曾經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面對天天找茬的媒體，他說，你們這群跟在我屁|股後面等著我流血的瘋子，拿走我的新聞喂飽你們自己吧，我不在乎。
面對質疑的國會，他說，你們這些政客拿著我的政治獻金，如今打著公民的名義想要搶奪我的技術，有本事先幹倒我的律師團。
面對對他懷有敵意的民眾，他說，我不管你們怎麼想，我在救你們。
他不懂妥協，不屑解釋，像個幼稚園小孩一樣滿腦子想的都是拯救世界，然後就自行其是的去做了，當災難性的後果產生時，他後悔的要死要活，但無論這樣的事情發生多少次，下一次，他仍舊會這樣做。
他就是二十一世紀的路易十四和拿破崙，他創造力逆天，他破壞力驚人，更可怕的是，他在內心深處，認為自己是救世主。
露西信任托尼，但不代表她不考慮做個PlanB來做萬全之策。
永遠留一張底牌，這是巴基在玩牌的時候教她的，而她絕對是個好學生。
但是她總不能對巴基說：「達令，我提防著他，事實上，我在提防你們所有人。」
於是她用上了最經典的句式。
「托尼是個好人。」
啪，一張好人卡甩了出去。
「但是我把他當做哥哥一樣。」
啪，一張哥哥卡甩了出去。
「那、真、讓我有點傷心。」
托尼的聲音在車裡突然響了起來，露西嚇的差點滾下車。
「托尼！！」露西怒吼，她意識到自己和巴基的交談，尤其是關於托尼的那些話全被他聽進去了，「你在偷聽我們的談話！這太過分了！停車！」
「寶貝，別生氣，其實我想提醒你們來著，但是你們一開口我就有點……」托尼磕磕絆絆地解釋。
「停車，否則我把車門撕開。」
露西沉聲道，喉嚨裡仿佛有滾雷。
巴基意識到她是真的生氣了。
車子停了下來，露西憤恨地甩上車門，奔向一個最近的酒吧，巴基追了出去，
「巴基，讓我一個人待著，我得自己灌掉一瓶伏特加才能熄滅和你或者托尼打一架的衝動。」
露西踢開酒吧的門，把巴基留在門外，巴基像是一隻被主人拴在外面的牧羊犬一樣，乖乖的靠在防火栓旁邊，安靜地看著玻璃窗裡，露西坐到了吧臺上，把頭一遍又一遍的撞到桌面上。
一道金紅色光芒從紐約上像流星一樣呼嘯而過，托尼降落在巴基身邊，鋼鐵俠面罩彈起，托尼心虛地說：「我現在走進去跪在她面前道歉來得及嗎？」
巴基看著托尼穿著的那套MK37，敲了敲外殼，從反射|出來的聲音來推斷它的厚度和實用功能。
巴基搖搖頭：「回去換一套更厚的來。」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為什麼被拒絕的是我，買醉的是她？
露西：神特麼尷尬，快讓我喝到爛醉忘掉這件事。
第79章 S2E21
一套厚重的MK19猛虎推開了酒吧的門，在酒吧賓客驚訝的目光下，它徑直走到吧台前。
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露西，請你原諒我！」
露西淺酌著她的萊茵葡萄酒，置若罔聞，酒保已經被鋼鐵俠盔甲吸引了注意力，借著給露西倒酒的機會拼命湊上前好奇的打量。
鋼鐵俠盔甲裡傳出托尼的聲音：「別看了，小男孩，給我倒杯威士卡去。」
露西握住了拳頭：「留我一個人待著，到底哪個音節你聽不懂？」
MK19雙手合掌：「我都這麼請求了，好歹這麼多人看著，他們還開始照照片了——」
MK19發出一段干擾信號，所有人的手機齊刷刷地關機了。人們驚叫著搖晃手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MK19站了起來向周圍人示意：「各位，我和這位小姐有話要談，麻煩你們迅速離開，你們的手機在半個小時之內都無法重啟了。」
人們開始怨聲載道。
露西朝酒保勾了勾手指，指了指旁邊的一個高腳木椅：「你們這把椅子多少錢？」
酒保摸了摸下巴回憶：「這個？很便宜的，宜家就能買到。」
露西握住了椅背，向托尼走去：「這樣最好了。」
托尼還在向周圍人解釋：「沒關係，你們將得到斯塔克手機的優惠券，猜猜是多少錢的優惠，50%off，而且是最新款，聽我的，別再去用iphone那種搬磚似的破玩意兒了——」
一記重擊打斷了托尼的話，MK19被一股巨力捶倒在了地上，露西手裡那把漂亮實用的木椅此時只剩下了斷裂的木茬。
「等等等等。」鋼鐵俠猛搖手，「萬事好商量。」
露西扯下了最後那個完好的木椅腿，像個瘋狂的殺人犯一樣朝著鋼鐵俠的盔甲砸去，每砸一下就大喊一個詞：「我說，讓我，一個人，待著！」
MK19沒有半點損傷，但四處迸濺的木屑碎片又顯示了在它身上曾經發生過嚴重的暴力事件。整個酒吧的客人都噤若寒蟬。
露西直起身子，吹了一口氣，碎發輕飄起來，又貼在了臉頰上。她環視四周，不知道誰先尖叫了一聲，然後酒吧的賓客像逃離□□爆炸現場一樣幾乎是互相踩踏著奔出門。
整個酒吧真的只剩下露西了——還有躲在櫃檯下瑟瑟發抖的酒保——還有地上看起來奄奄一息一動不動的MK19。
露西拿著那根木腿指著MK19的面罩：「打開它。」
托尼的聲音傳出來：「能不能不打臉？」
露西眉峰一勾，MK19的面罩彈開，裡面空無一物，露西冷笑：「我就知道你不敢自己進來。」
大街上，過路的行人都在向斯塔克行注目禮，他腦袋上綁著一個奇怪的高科技設備，看上去像是某種VR體驗機，還真有不少人上前打探是不是斯塔克的新產品，順便要走了合影。
托尼嘟嘟囔囔地抱怨：「VR體驗機？這太侮辱我了。這是多觸性遠端智慧鋼鐵俠盔甲集能控制器。」
門一開，露西提著MK19的頭盔把它從裡面扔了出來，頭盔乒乒乓乓地彈落在了托尼和巴基的腳邊。
兩人面面相覷。
「穿那套反浩克裝甲過來。」
「我去穿那套反浩克裝甲過來。」
巴基和托尼異口同聲說。
五分鐘後，托尼穿著反浩克裝甲緩步走向酒吧門，這一次，一定要道歉成功，不論有什麼艱難阻礙……
「啊哦。」酒吧的招牌磕到了反浩克裝甲的頭，「這他媽門框為什麼修的這麼窄？」
托尼反復丈量著身軀，反浩克裝甲肥大的身軀無論如何都無法裝進那小小的門框，最後托尼放棄進入酒吧了，他身後的巴基把眼睛翻到幾乎只剩下眼白了。
「我有辦法了。」巴基走到托尼身邊，「你今天穿著什麼顏色的背心？」
「白色。」
「很好，我要你脫衣服。」
「啊？」
木門輕輕動了一下，絕對不是風的原因，因為露西看到外面一個小木棍戳著一件白色的背心，朝她搖晃。
露西：「……」
似乎巴基和托尼已經逐漸瞭解了露西的軟處，她堅強、驕傲，這些都是有點，而相對的，她要極了面子，她喜歡熱鬧的場面，但又要得體，而在所有人的面子裡，她最重視的卻是他們的面子。拿巴基來講，如果他真的去A撒潑打滾要上節目，露西一定會在三分鐘之內趕到現場，威逼、利誘、甚至跳到桌子上去吼叫也用盡一切辦法直接預訂當晚的節目，同時還能一天之內跑完整個紐約的報社，把他的□□給壓下來。
今晚這場鬧劇已經足夠引人注目了，於是露西終於軟化了，把兩人放進來。
「不用道歉，我只是需要發洩一下。」還沒等托尼開口，露西簡潔明瞭的說，她希望趕緊把這篇翻過去，從此相安無事再也不提起。
「剛剛絕境病毒竟然沒發作嗎？」巴基有些擔憂地問。
露西舉起了胳臂，手鐲上只剩下最後一格，急需要填充藥物，這解釋了為什麼露西沒有沖出來和他們大戰一場，而是輕易的就放過了他們。
露西摸了摸腕子：「我真是不想每次生氣的時候還給自己打鎮定劑，那滋味可不太好受。現在我眼前其實飛的全都是小天使，而且有一種喝的熏熏然的眩暈感，如果我一會兒吐在了誰身上，你們要知道一件事——我是不會道歉的。」
巴基和托尼理解地低聲笑了起來。
「生物分析還得需要一段時間，畢竟我們不希望解藥在你身上再出什麼問題了。」托尼靠在吧臺上，指了指酒架上的一款酒，酒保遠遠地躲著他們，從吧台的另一側把酒杯推了過來。
托尼舉起酒杯淺酌一口，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別太介意，如果你擔心到這會傷害我的感情，大可不必。其實我還挺欣慰的，你畢竟沒說把我當爸爸一樣愛。」
露西心想：因為我已經有一個盧瑟爸爸了，而我就是個坑爹的玩意兒。
露西忍不住想像當小辣椒宣佈重啟斯塔克軍工線的時候盧瑟的反應，她十分想看他那張總是掛著嘲弄的笑容的臉會不會因為生氣而扭曲，不得不說還挺值得期待的。
想到這裡露西唇角微微一挑，托尼看在眼裡，以為這是和解的信號，他趕緊補充。
「當哥哥挺好的，我小時候老爸和老媽都沒什麼時間陪我，我想像著要是有個妹妹就好了，我可以教她數學，物理，生物技術，我們一起研究爆炸物，離子置換器……我還想過設計一個帶電的底|褲，如果那些混蛋小子敢隨便碰她，會被電到發根都燒焦呵呵呵呵呵……」
托尼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在巴基和露西看怪物的目光中止住了滔滔不絕的暢想，沉浸在酒精裡完全不說話了。
露西不安地挪了挪屁|股：「這，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巴基提出了另一個設想：「不不不，你可以像Calvin Klein一樣把自己的名字作為品牌，開發時裝和內衣，這樣以後每一次你那個假想的妹妹和她的男人上床的時候，把衣服都脫|光之後最先看到的是你的名字，我發誓，那會比帶電的內|褲造成更深的心理陰影。」
露西一口酒噴了出來，托尼的五官看上去整個都錯位了。
巴基惡作劇成功地大聲笑了出來，一邊拍著露西的後背，一邊嘲笑托尼那驚恐到癡|呆的表情。三個人再一次像之前的每一天那樣，再也沒有任何芥蒂地打鬧成一團。在三人暢談的空隙，酒保很有眼色的把地上的一片狼藉都收拾乾淨，重新開門營業了。客人們重新占滿了酒吧，小小的空間內又充滿了喧囂。
「我們聊聊威爾•麥卡沃伊。」巴基嚴肅起來，「露西，你明白我的想法，我認為通過誰來發聲這體現了泰坦自己的定位，我們不需要非要貼合自由派或者保守派，也不需要顧忌到收視率，有托尼呢，他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新聞製造機，之後我們還會保持著極高的關注度，這一點你不需要擔心。但我們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我們到底是什麼立場。」
露西感覺到有些頭疼了，對於威爾•麥卡沃伊，巴基簡直有一股特殊的執念，如果有一天麥卡沃伊想要從政，說不定巴基會為他幹翻所有的反對者，推他當總統。
「你說的對，巴基，立場很重要。威爾•麥卡沃伊的確是一個中間派。」露西說，「但是他的言辭太激烈、太尖銳、不溫和，這很容易讓他可以鮮明的表達出自己的觀點，但同時兩邊都不討好，反而把自己陷入四面圍堵的境地。就跟托尼一樣！」
「嗯？我又做錯什麼了？」無意之間膝蓋中了一箭的托尼突然清醒過來。
兩人沒有理他，繼續探討著合作的可能性，巴基考慮了一下：「我們可以試著向他提出建議，中立並不是反對一切，這一點我絕對認同，但人們關注約翰•麥卡沃伊，是因為他代表了最尖銳的質疑，人們願意聽他發問，那很好，他來問問題，我來接著。相信我，我能搞定這個，我被冰凍了50年，但不是退化成了弱智。」
露西搖搖頭，美國隊長只要認定一件事，一定會做到，不管這個人到底是史蒂夫還是巴基。
最後她問了一個問題：「你到底為什麼那麼喜歡威爾•麥卡沃伊，你對他有什麼不潔之念吧。」
「……」
托尼悄悄地挪著他的屁|股，蹭向了離巴基有兩個凳子距離的位置，巴基一把把他拽了回來。
「他只是說中了我一直想說的話，美國不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國家了，我們一直引以為傲的那個國家在一點一點的消失，而人們還不知道。相信我，我曾經真切的為我生在此地而無比的自豪，我奔赴歐洲戰場的時候，跟每一個英國士兵說，我來自美國，儘管我的國家沒有介入戰爭，但它支持正義。我生命中有無數次為它驕傲的時刻，讀到《獨立宣言》的時候，我感覺那些偉大的人的智慧在我眼前發光。但是有一天，它們都褪去了顏色，消失了。我們親手笑著把那些光芒遮掩起來，沒有人在意這件事。」
巴基歎息。
「這不是這個時代最可悲的事情嗎？可是威爾•麥卡沃伊，他讓我重新看到了光，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是在意它的。」
露西看起來像是被他這番話深深打動了，托尼甚至也一度陷入了沉默。
「被我感動了？」巴基看向托尼。
托尼猛然被驚醒：「不，我挺驚訝你還讀過《獨立宣言》。」
「……」
如果不是這個酒館裡人有點多，巴基想把托尼再次打出去。
露西沉吟許久，食指在桌上敲了兩下。
「我們去上威爾•麥卡沃伊的節目，給我三天時間，我幫你搞定他。」
巴基松了一口氣，儘管讓露西去幫他完成這件事對他來說不是難事，但是真正的說服她，讓他如釋重負，但是他也問出了自己心裡的問題：「露西，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那麼重視收視率？」
露西深吸一口氣，舉起酒杯，並不是等待著另外兩個人的碰杯，而是懷著敬意和冒險向著未知的未來宣告：
「先生們，我要幫你們掌握這個世界的第四權。」
與立法、行政、司法並立的社會權利——輿論權。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巴基上電視！
巴基：我要為自己討回公道！！！美國軍方吸血鬼，把我的工錢還給我，把我的養老金還給我！！
威爾•麥卡沃伊：咳咳咳，隊長，注意一下，我們這是政治節目，不是討薪申訴大會。
巴基：還有史蒂夫的！！我要幫史蒂夫要債！！！70年的處男損失費！！
威爾•麥卡沃伊：隊長，注意一下，等等……羅傑斯隊長還是處男？
【收視率頓時大增】
第80章 S2E22
威爾•麥卡沃伊簡直不相信天上突然能掉下一個這麼大的餡餅，一直到美國隊長坐在了他的直播間裡，他還有點覺得自己在做夢。泰坦給了意向之後，他們製片人開了個小會討論這個節目該怎麼做。威爾在A有兩檔節目，一檔是黃金檔新聞，他最高成績可以拿到收視率第二，把他壓一頭的就是日間新聞主播，一個喜歡在自己的節目裡像猩猩一樣跳舞的傢伙，威爾這麼評判他。另一檔節目就是這個深夜的政治清談節目，他們邀請一些專家，司法檢察官，有時候是議員，不過因為這個節目的收視率不高，經費有限，他們連觀眾都不請。
「反正週六夜現場和柯南秀用的也都是灌裝笑聲，與其還費心思去造假笑聲，我們不如把時間用在提升節目品質上。」
威爾不屑一顧地說。
當他看到美國隊長穿著三件套，西裝革履的出現在他面前時，仿佛一瞬間聚光燈都被他吸引過去了，整個直播間裡安靜了下來。威爾開始痛恨自己節目經費少，連觀眾都請不起，這讓他的班底裡那些有點小女孩的癡笑表情特別顯眼。
和那些傲慢的議員不同，美國隊長和他們每個人握了手：「今天晚上就靠各位了。」
「還有兩分鐘開始直播。」
編導間裡傳來喊話，所有人開始各司其職，編導帶上了雙向麥克，
「30秒準備。1號帶準備。」
露西直播間後面的工作站裡，這裡是晚間新聞編導策劃組工作的地方，他們討論選題之後，在這裡把文稿成型，他們絞盡腦汁，讓威爾能夠設置出各種語言陷阱，引那些政客鑽進去，達到他們的問話目的，在這裡的人每一個都是整個新聞業最絕頂聰明的人。
一個看起來還挺和善的姑娘過來拍拍露西的肩膀，和她一起看著頭頂上的電視直播。
「別擔心，我們會對他友善一點的，畢竟他是美國隊長。」
露西低聲笑了笑，並沒有放寬心，錄播和直播的概念完全不同，她還真挺害怕威爾突然問出巴基接不上來的話而冷場，節目還沒開播，露西已經緊張地毛髮都豎起來了。
坐在主播間裡的威爾•麥卡沃伊也不太好受，他相信自己就連面對總統都不會這麼緊張，但是面對美國隊長有點不一樣，他就像是一本厚重的歷史書，活生生的拍在了你的眼前，讓你不得不敬畏地端著它，連翻一下都要小心翼翼。
「放鬆，孩子。」巴基翹|起腿，那只金屬手摸了摸下巴上剛刮好的胡茬，他管看起來比他老一輩的麥卡沃伊叫孩子，錄播間裡的工作人員都笑了，但他們也從中挑不出任何語病來，「我會讓你這個節目沖到收視率第一的。」
威爾深吸一口氣，端坐起來，看著鏡頭。
「3、2、1，進一號帶！」
慣例的寒暄，開場之後，兩個人開始對彼此的談話節奏熟稔了，節目進入到了更深的環節，露西看到一個工作人員抄了幾個數字出來。
「18-49年齡段收視率4.3，全國總人數收視率1330萬，不太對，我大概是看錯了。」
露西湊過去看，A是尼爾森資料的VIP客戶，可以享受即時收視率監測的服務，雖然露西預計過收視率的確會不錯，畢竟他們做了一周的宣傳。但是這個數字也實在太離譜了，《生活大爆炸》最高峰期曾經有2300萬的收視群眾，而政治諷刺類脫口秀一般來說觀眾大概只有150萬左右，而且這還是個晚上11點的節目，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和一個九十多歲的傳奇老頭聊天，到底誰會看啊？
「不不不，你沒看錯，這個數字還在上升，我的天哪。」如果不是還在直播，那名工作人員就要尖叫出來了，「你們知道美國大選總統辯論賽的收視率多少嗎，也僅僅比這個數字多八倍而已，那還是個全美的盛事！」
露西激動地站了起來，這個消息讓她放鬆下來，又緊張的開始咬指甲。
麥卡沃伊在耳麥裡聽到了自己搭檔的提示「紐約大戰」，他把話題扯到了那上面：「聊聊你的近況吧，紐約大戰之後，似乎你就被再退休了，是嗎？」
巴基搖頭：「不，我還在執行一些任務，這部分恕我不能透露。」
麥卡沃伊又把話鋒轉了回去：「那我們就聊聊紐約大戰吧。到現在許多人還都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最優秀的調查記者都沒有搞出個所以然來，一些美國公民表示自己的知情權受到了侵犯，還有一部分人，在網上開始宣揚他們的陰謀論，難道復仇者聯盟不應該給出一個說法嗎？」
巴基挑了一下眉毛，那個動作讓所有工作間的女孩們都不約而同的按住了胸口發出「哦——」的聲音。
巴基說：「紐約發生的很倉促，你應該知道一些我是怎麼『復活』的，我被人從冰層裡挖出來，用了一些生物技術使我可以回歸正常體溫，聽起來挺容易的，但聽托尼•斯塔克說，那用了大概有四個月的時間，我復活了不到兩周的時間，還在學著怎麼自拍，外星人就從天而降了。還有我得糾正你們一個看法，復仇者聯盟需要給出一個說法。」
巴基豎起了一根手指。
「首先『復仇者聯盟』（A|vangers）是一個由個人組織的臨時團體，它的成立過程和組織架構就和披頭士樂隊一樣簡單，難道人們讓一個組合樂隊為紐約大戰承擔責任嗎？我們給出的唯一的說法就是，我們被臨時徵召，是一個非正規志願者團隊，去對抗迫在眉睫的威脅。」
「綠巨人在紐約城區造成了3個億的破壞，這件事你會發表任何看法嗎？」
巴基乾脆的承認：「我們當時缺乏訓練，是一盤散沙。」
「你們沒有經過任何訓練，包括戰術訓練、配合訓練、就去參加救援了？誰派你們去的？」
「神盾局。它有一個正式的名稱叫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我認為人們對它並不是太陌生，它前身是戰略科學軍團。」
麥卡沃伊緊追不捨的問：「也就是說，我們的政府部門包括軍隊，他們對紐約外星人入侵沒有任何的抵禦措施，他們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湊齊了一群人，然後你們給自己起了個像是樂隊的名字，就去打外星人了，我這樣理解沒錯嗎？」
巴基微笑地看著麥卡沃伊，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它們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到最後我國強大的國防軍隊都沒有給出任何反應嗎？」
「不，他們朝紐約發射了一枚核彈。」巴基緊跟著回答，這件事讓他非常憤怒，但是他儘量讓自己像是在陳述事實，「就像一些新聞報導中的那樣，托尼抱著那枚核彈頭進入了太空空間。這群外星人的組織架構是蜂群結構，就像《獨立日》裡演的那種，這也就意味著毀掉主腦就能毀掉它們所有，當時沒有人告訴我們這件事，托尼決定賭一下，幸運的是我們賭贏了。」
麥卡沃伊打了個絆，這是個新料！
他兩眼睜大了：「我以為那是一個戰術，鋼鐵俠接住核彈頭，然後把它扔進太空大洞裡。」
巴基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不，當然不是，如果不是鋼鐵俠即興發揮一下，核彈頭會在紐約上空直接爆炸。」
整個工作間像是水燒開一樣沸騰了，其它編輯全都擠到了這間小屋裡。
「你們相信嗎，是鋼鐵俠拯救了我們，是真正的拯救！我以為他是受命行|事！」
「而該死的軍隊其實打算轟炸整個紐約？」
「這些婊娘養的政客欠我們一個解釋！」
露西的嘴角微微上抬，她不能冒險讓巴基直接揭穿神盾局因為擅自探索自己未知的力量引來了戰爭這件事，復仇者們對此事保持緘默是有原因的，這涉嫌到國家、甚至它是世界級的機密，如果公開的話，她大概會被世界安全理事會的律師送上國際刑事法庭，就算不會發生如上情況，她也會在打官司上浪費掉大量的時間，更不要提這將會給泰坦帶來重重發展阻礙。
但是不代表她不能好好利用一下已經公開的資訊，她雇傭的諮詢團隊呈報的公關調查顯示公眾對於紐約大戰的質疑總結為三點。
為何發生？
應對措施？
誰來負責？
這三點，每一個都可以讓露西大做文章一番。
為何發生？王八蛋神盾局背著全世界做實驗，自己搞了麻煩不敢擔責。雖然這不能說，但是露西和巴基定的戰略是把鍋甩出去，反正復仇者不背。
應對措施？是的，復仇者的確處理的不好，但是復仇者贏了。而政府的應對措施就是一坨屎。如果想徹底洗脫復仇者即破壞者的罪名，至少也要先拉一個墊背的。
露西十指交叉，靠在了轉椅上，甚至鞋跟輕輕點地，愉快地轉了兩圈，她現在已經完全不擔心巴基了，他已經掌握了自己的步調。
巴基的回答很得體，又不乏幽默，他不會急於辯駁或者故作高深，他只是恰到好處的給出資訊，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資訊，則用意味深長的表情來詮釋，麥卡沃伊的問題尖銳，但巴基卻不會被他帶跑，反而是按照已經算好的步調一步一步拋出自己的觀點。
「即時收視率上升，全國收視率逼近2500萬。」
在抄收視率的工作人員激動地說。
「洛基•奧丁森。」麥卡沃伊的搭檔編導在麥克裡提示。
麥卡沃伊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知情，於是他提起了這個名字：「洛基•奧丁森，他是這次大規模侵略事件的主使，容我們先做一個簡短的介紹。」
「進2號帶。」編導插|進了一段洛基•奧丁森的紀錄片，從他第一次在地球現身開始，他當時中二的在廣場上大喊著「跪下~~~~」鬧的還挺人盡皆知的。
資料帶播放完畢之後，麥卡沃伊繼續了他尖銳的提問：「洛基•奧丁森來自于阿斯加德，在之前，我們還以為他只是北歐神話中的人物。」
「他是神話中的人物。」巴基點點頭，「但現代科學更願意用強大的外星人，或者是前-地球人來解釋這件事。畢竟神話是建立在人們對某事物不瞭解的基礎之上，而我們現在的知識體系已經完全可以來用合理的方法來闡釋他們的存在了。」
「據我們所知，復仇者的其中一員雷神叫索爾•奧丁森，這兩人是兄弟關係嗎？」
「洛基•奧丁森是索爾的父親奧丁收養的孩子，據我們所知，他曾經在阿斯加德掀起一場政變，但後來索爾挫敗了他，洛基從那之後不知所蹤，直到他出現在了地球。」
「洛基既然是整個事件的主導，那麼為什麼在紐約大戰之後，我們沒有聽說過任何關於此人被審判的消息？」
「他被送往神域關押。」
「等等，等等……」麥卡沃伊的手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你的意思是，這名戰犯，在美國奪走了千人的性命，造成了上億的損失，而他所受的處罰就是送往神域關押？沒有任何的戰爭賠償？」
巴基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一下頭。
麥卡沃伊難以置信地怪叫：「這怎麼發生的？」
巴基的下頜繃緊了：「我是一名正式服役的美國陸軍上尉，參與神盾局部分行動。目前我的從屬去向還未得知，所以我無法得知軍方對此的看法，我公開執行但不干預世界安全委員會下屬機構神盾局的任何處理決定。」
巴基的回答巧妙而尖銳，他這一句話短小，簡單，但信息量巨大，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解釋就是：我不是神盾局的人，我是美國陸軍。但我跟陸軍失聯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美國政府是軟蛋，自己被轟成那德行，連戰爭賠款都不敢要，因為他頭上還有世界安全委員會。你們想找負責人？
是他是他就是他！世界安全委員會，有鍋全甩他！
露西聽到這裡無聲地笑了起來。
誰來為紐約大戰中失去家園的人們負責？誰來為紐約人民遭受的無妄之災負責？
你們這些製造著龐大武器飛懸在人們頭頂上的傢伙，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天外來客，你們這些罔顧公民性命的政客。
我代表那些在紐約大戰中死去的公民向你們來討債了。
作者有話要說：
搬空阿斯加德計畫要開始了！！
第81章 S2E23
弗瑞在深夜裡被一條秘密線路叫醒了。
弗瑞沒好氣的說：「有什麼非要讓我現在知道的嗎？」
瑪利亞•希爾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了過來：「你的電視能收到A嗎，現在在播威爾•麥卡沃伊的節目。」
弗瑞簡直不敢相信瑪利亞竟然為了讓他深夜看個節目就把他從床|上叫起來，他有比看電視重要的多的事情要忙：「我沒時間。」
「我建議你最好看完它，你要準備焦頭爛額一陣了。」
瑪利亞•希爾乾脆的掛上電話，弗瑞再也睡不著了，他試圖無視瑪利亞的要求，但他還是穿上睡衣坐在了電視前。
希爾說的對，他真的要準備焦頭爛額一陣了，他甚至連屁|股都不能再挨上沙發了，他回撥了希爾的電話：「所有神盾局七級以上特工開會，重申保密原則，所有技術部的員工這段時間之內都要加固神盾局的防火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竊取出神盾局的資料。尤其保護59號盒子。」
「我明白。」瑪利亞知道，59號盒子裡保存著宇宙魔方探索計畫的一切研究記錄，「世界安全理事會如何解決？」
「我會給他們答覆。」
弗瑞掛上電話，他一向自信滿滿，但是此事卻有點不確定，他不得不正視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宇宙魔方的事情，他只向世界安全理事會說了一半——一切因宇宙魔方而起。這沒有半點錯誤，但世界安全理事會所能瞭解到資訊是，因為有宇宙魔方，所以洛基像一隻嗅著鮮血味道的鯊魚跟隨而來的壞蛋。神盾局是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但弗瑞沒說他是在研究宇宙魔方的時候，連接異世界的通道被打開了。他說服自己，他也並不確定洛基來到地球和他的研究有沒有關聯，也許只是兩件事碰巧發生了呢？
但巴基卻公開表明，世界安全委員會必須要對這件事給出說法。這件事如果巴基私下對他說，他也許會回答，這是機密，然後糊弄過去。如果巴基對陸軍說此事，那就更容易了，神盾局從來和陸軍就是兩路人，甚至神盾局地位更高，這件事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
但巴基卻上了電視，雖然是11點的電視，但這是一個傳媒時代，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期足以在美國甚至全世界掀起一場颶風。
美國隊長用最簡單的方式，把一切都複雜化了。
弗瑞能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一些民權組織會先跳出來質疑世界安全委員會，然後是傳統媒體，接下來國會，還有美國政府一定會為了轉嫁矛盾向他們施壓，最後——世界安全委員會則不得不給出一個答案，所以他們就會進入正規程式來調查自己。
程式，這是弗瑞當局長以來最反感的事情，程式會無限度的拖慢自己的腳步，有時候民|主不是什麼好東西，越多人發表意見，就越少人幹事，大家都會觀望，害怕承擔責任，最後一個個計畫就胎死腹中。
如果是紅骷髏站在弗瑞面前，弗瑞也不過是端起炮彈打出去。但是程式，這種看不見的繩索卻牢牢的幫助了他，讓他喘不過氣來。
看來今夜真的是個不眠之夜了。
#
麥卡沃伊顯然做了充足的準備，字幕機貼上了關於世界安全委員會的介紹，世界安全委員會在聯合國框架之下，是政府間合作組織，遵守國際法，常任理事國包括美國、英國、俄羅斯、中國、印度，法國等十二個國家，下屬神盾局前身是戰略科學軍團，第一代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即為其實驗產物。它原本是美國本土保護機構，在美國加入世安會後正式從美國政府系統中分離了出去。
它的主體在美國，但是只對世安會負責。
難怪艾曼達•沃勒也那麼討厭神盾局，那個掌控欲望超強的女人怎麼可能允許一個大規模特工機構在美國本土活動卻不完全受美國政府控制？
資料片回來之後，麥卡沃伊繼續面對鏡頭。
「根據我們的調查，世界安全委員會成員國超過190個，它的日常運營資金來自於各國政府和公司、民間募捐。美國向其中注資高達25%，我們的國防開支每年都高達8000億美金，而在紐約大戰之中，我們的國防不僅顯示出它的脆弱，世界安全委員會也沒有及時的保護我們，而紐約人身為受害者，甚至無法參與對戰犯的訴訟。我們『簡潔高效『的國會，在托尼•斯塔克成為了鋼鐵俠之後，在百天之內就舉行了針對斯塔克的聽證會，認為其鋼鐵俠技術危害公共安全，而紐約大戰之後，國會仿佛對真正危害公共安全的事務全無反應，我們的政府啞了嗎？」
麥卡沃伊聽到耳麥裡搭檔的輕笑：「你終於還是忍不住向國會開炮了。你明天會被上層約談的，我發誓。」
麥卡沃伊高傲的揚起下巴，當然，他們這個電視臺和國會幾個議員一直保持著非常親密的私交關係，把矛頭指向了國會，無異於直接上去打臉，諷刺他們尸位素餐。接下來國會肯定有所反應，A會淪為政治的工具，但他不會。
他轉向美國隊長：「巴恩斯，你剛才提到，你隸屬于美國陸軍，但現在卻是一位無從屬正在服役中的上尉，是嗎？神盾局有沒有資格，直接調動美國陸軍上尉為其服務？」
「我不太清楚，神盾局把我從冰層裡挖出來的，並讓我參加他們的活動，如我所說，神盾局前身是戰略科學軍團，也是我效力的地方，我一開始答應他們的時候不知道他們已經從美國陸軍之中分離出來了。」
「所以你現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屬於哪裡？」
「我不知道，至少我沒有收到兩個機構的任何一筆薪資。」
麥卡沃伊失笑，他沒聽錯吧，美國隊長沒有工資？
巴基解釋：「我蘇醒之後適應了一段時間的新生活，包括辦信用卡，新銀行帳戶，使用手機和電腦，我住在神盾局為我提供的地方，確實用不著錢，但是似乎所有人都把這件事給遺忘了。我不在神盾局的特工系統內，而我又不知道我到底在陸軍的哪一個系統裡。」
巴基覺得自己聽起來像個流浪漢，他急忙擺手：「千萬別把我看成是討飯的。我靠我的朋友托尼•斯塔克接濟，他不缺錢。」
麥卡沃伊配合的笑了起來。
「我唯一需要的是歸屬感。」巴基很嚴肅地說，他努力想著自己的措辭，「曾經和我一個時代的朋友都離我而去了，而我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醒來，卻像個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不知道哪裡才是我應該待的地方，我想找個人商量，但是我的朋友們大多數都躺在墓園裡。」
此刻電視機前的女性們眼裡全都是憐愛，她們用「哦看啊這個可憐的小寶貝，他像個被主人丟掉的狗狗一樣」的眼神看著美國隊長。
然後她們想起之前麥卡沃伊說的那些觸目驚心的數字，紛紛憤怒了：「美國每一年的國防軍飛高達8000億美金，而他們竟然連一分錢都不給美國隊長，美國隊長是英雄啊！！美國就是如此對待自己的英雄嗎？虧大家還認為我們是個英雄主義的國家。」
「我相信在我們的節目播出後，軍方會給出答案的。但是美國隊長，你的意願是回到軍隊嗎，我聽說你簽署了一份叫復仇者協議的東西，這份協議如果生效，是否和美國士兵服役條款相沖？」
「我簽署的是1941年的服兵役合同。」
巴基一句話差點讓麥卡沃伊噴出來。
巴基狡黠地眨眨眼：「雖然那份合約不知道還有沒有效，我也不知道現在的服兵役合同是不是不允許士兵個人參加其他的非官方援助組織，但是我確定的是1941年那份絕對可以允許我這麼幹。如果不允許的話……」巴基攤攤手，「反正我已經90多歲了，我應該可以退役了吧。」
他半玩笑似的話激起了一片錄播間裡笑聲
麥卡沃伊點點頭，對觀眾說：「我們經過允許，拿到了巴恩斯隊長簽署的復仇者協定，這上面明確規定了簽署協議的復仇者的相應義務和責任。這份合同非常全面，它甚至包含了在某些特殊情況下的英雄參與救援的處理細則。我們不過多的在節目中對其進行解讀，但有一點引起了我的注意，這份合同提到了報酬，它是一份雇傭合同嗎？」
巴基承認：「它是合作合同，因為超級英雄可以保留自己的個人工作，同時接受泰坦的救援任務。」
「泰坦——這個非政府間合作國際救援組織，它會給你相應的報酬嗎？」
「當然。」
「泰坦並不是一個公益機構？」
「它是公益機構。我想你誤會了一點，公益機構只要在自己完成自己註冊時規定的公益救援任務即可，沒有任何一項法規規定公益機構不能盈利。所以泰坦的公益範圍包括展開高等級危害救援，這也就意味著泰坦並不需要事無巨細的應對所有危機。」
「你們是如何評判什麼人該營救，什麼人不該營救？」
這是一個陷阱，麥卡沃伊通過狡猾的微笑試圖提醒美國隊長。
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只要是力所能及就應該竭盡全力去營救，如果一個人、或者一個機構、尤其是公益機構擅自評判哪些人「值得」拯救，而可以坐視另一些人死|光光，這會帶來驚人的名譽損失。
然而換一種立場去想，超級英雄去救樹上的小貓這就是對能力、時間、金錢的浪費，在美國這個商品社會，這種不等值的交換是最大的不平等。
巴基給出了一個模糊又很科學的答案：「斯塔克公司正在研究一套演算法，利用大資料和已有的經驗，最後做出危險評估，最後分出三個等級，三等危機可以正常的政府機構去處理，二等危機是如果英雄不去處理，會造成更大的破壞，多數的時候是人員傷亡，一等危機超出了普通人類能力的範疇。」
「也就是必須要超級英雄們出馬才能搞定的事情。」
「比如大規模爆炸，核洩露等等，而且前提是我們必須可以及時趕到。但我們也會調查一些潛在的威脅，在危險發生之前就扼殺在搖籃裡。但具體的細節，你們只能向泰坦這個組織去瞭解了。我進來的時候發現了你們有一套世界新聞共用系統，泰坦也有，它一般會從橙紅和紅色級別裡選取救援任務。我們……」
巴基試圖解釋泰坦運作的方式，但他突然感覺，那沒有他接下來說的重要，泰坦在今夜已經足夠惹人注目了，他要說的是另一件事。
「泰坦這一個組織無法做到在全世界收集消息，及時展開救援。但是威爾，泰坦並不孤獨，我們……並不孤獨。」巴基滿含深情地說，「我們可以共用資訊，共用危機，共同救援，世界不是超級英雄才能拯救的，相反的，真正拯救世界的是你們，超級英雄們需要每一個人，需要你們的智慧，力量，還有正義感。」
巴基深呼吸，他的手跟隨著他的語句揮舞，像指揮著樂隊一般，他說的話像音樂一般流出來，進入人們心裡：
「人類並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動物，但是我們之所以建造了文明世界，是因為我們知道聯合的力量。人類的世界有弱者，有強者，他們也許互相排斥，也許互相同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件事是永恆的，他們彼此需要。」
露西抬頭仰望著電視，也仰望著巴基，她感覺到眼睛有點發熱。巴基那段話深深感動了她，她深切地感受到，儘管他們總是會在各個事情上都有著一點不同的看法，但在所有人裡，巴基是最瞭解她想法的人。他們來自於不同的時代，卻為著相同的目標而奮鬥著，他們的靈魂超越了一切，受著強烈的吸引，最後碰撞在一起。
露西想起巴基曾經對她說：在你前行的道路上，有我保護你。
這句話給了她無窮的勇氣，掃清了她的所有疑慮，她知道只要自己還在堅持著她最初的理念，美國隊長永遠站在她這一邊。
露西托著腮，手指相貼處卻沾了濕|滑的液體，露西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哭了出來。而其他人也是，一名女工作人員把手放在胸口的十字架上，念念叨叨著什麼。今夜，重提紐約大戰勾起了他們慘痛的回憶，就像當年的911一樣，人們沉浸在驚懼和擔憂之中，但美國隊長的話讓他們意識到，無論災難來臨多少次，人們都可以走出來。
我們不再是點著火把，聽著野獸嚎叫，擔驚受怕著度過漫漫長夜的原始人，我們一起建造了這個世界，我們每一個人都可以救它。
我們並不孤獨。
新聞分配台的值班人員突然眼睛睜大，她大喊了一聲：「布魯克林碼頭爆炸！紅色級別，爆炸物未知，還在蔓延。」
「十五分鐘之後插播這條新聞！」
整個新聞編輯室全都動了起來，人們在小小的空間之內奔跑著，每個人都忙個不停卻有條不紊。
「瑪姬，我給你一個電話，聯繫布魯克林區的警長和消防負責人。」
「港口負責人的電話是……」
「這是一場恐怖襲擊嗎？」
「有沒有人員傷亡，你的線人靠譜嗎，他現在離港口多遠的距離？」
「最近的醫院是哪一家，我需要兩個現場特派員，還有一個去醫院瞭解情況。」
露西感覺人們在她眼前交叉，織成一張細密的網，新聞編輯室的忙碌程度堪比總統的危機公關處理辦公室。
麥卡沃伊在直播室裡扶了一下麥克：「美國隊長，剛剛發生一起特大的爆炸事故，就在你的出生地，布魯克林。」
巴基•巴恩斯站了起來，他一句話未說，沒有告別也沒有握手，徑直離開了直播間。
麥卡沃伊的編導搭檔在直播間裡大喊：「移動機你在嗎，快跟上他，跟上他，我來幫你理線！」編導跟在移動攝像機後面，拽著直播連接線，一路小跑。
巴基看見了一直在編輯室裡等待著他的露西，他腳步不停，摟住了露西的腰，帶著她一起往前走：「我去處理這件事，馬上回來。」
露西說：「我去聯繫托尼。」
「不用了。」金紅色的鋼鐵俠腳下噴出火焰，落在了A的門口，將美國隊長星盾扔給了巴基，伸出一隻手，「要搭個便車嗎，隊長？」
巴基那只金屬手臂搭在了鋼鐵俠的肩膀上，鋼鐵俠帶著他飛起，如一道噴射而出煙花，消失在了美國的夜空中。
直播攝像抬起機器，一直錄到他們最後一點身影消失，然後他如釋重負地放下攝像機。
「我感覺今天晚上見證了歷史。」
作者有話要說：
艾曼達•沃勒：還好還好，我一直是秘密無從屬部門，只有總統知道我的存在，神盾局樹大招風還不知檢點，活該，呸！
露西：啊，天涼了，我們換個總統吧。
第82章 S2E24
後來網上有人把美國隊長上電視公開質疑紐約大戰之前後程式的正義性的這件事形容為「蝴蝶風暴」，它看似極其平常，但是在30分鐘的政治清談節目中，巴基•巴恩斯和威爾•麥卡沃伊把世安會、政府、國會、軍隊、州政府甚至紐約市全都扯下了一個爛泥塘，把他們所有人都攪得天翻地覆，當他們開始互相攻訐指責的時候，發現對方和自己手上都沾滿了污泥。
但如果有人以為這就結束了，那就太可惜了，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起碼對露西來說，一盤棋才剛剛開始下，她沒有挪動士卒，也沒有動國王，她只是從桌子下面掏出了一個雞蛋，狠狠地往對手臉上扔了過去。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對手一臉懵逼。
布魯克林港口的爆炸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威脅，鋼鐵俠直接鑽進火場裡找到了爆炸源，鋼鐵俠系統分析了空氣中的化學物質，確定了爆炸源和爆炸物之後，鋼鐵俠直接從消防隊長手裡把一輛消防車扔進了爆炸源。
在對方驚恐的怒吼聲中，火焰奇跡般的減小了，並沒有二次爆炸。
「聽著，我是平常有點不靠譜，但是我畢竟是個天才，你們是不是也可以試著相信我一點？」
鋼鐵俠無奈地吐槽。
巴基•巴恩斯負責去救援所有沒有從港口撤出的人員。
在一切結束之後，他還跟每個人握手了。
「感謝您的幫助，消防隊長。」
「隨時為您效勞，我只是儘快的把車開來了。」
「警長先生，您的及時救援至關重要。」
「在我的轄區內本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我會儘快啟動調查。」
鋼鐵俠被冷落在一邊，被搶了消防車的消防隊長冷著一張臉來到他身邊，兩人互相對視了許久，托尼等著他對自己破口大駡，說自己擾亂了公務，或者要自己為砸爛的消防車，布魯克林港口的爆炸，和爆炸現場上空嗆人的煙霧負責。
然而消防隊長終於磨磨蹭蹭地開口了，他問：「你熱不熱？」
「……」
托尼有點驚訝，他甚至還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不，一點都不，我盔甲裡內置了空調呢。」
「我其實是在要求你從裡面出來。」消防隊長沒好氣地說，「你把自己裹在一個易開罐裡的時候別人是沒法跟你擁抱的。」
托尼反倒有點不知所措了，兩秒鐘後，托尼從鋼鐵盔甲裡跳出來：「我欠你一輛車，斯塔克基金會負責……」
消防隊長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打斷了他的話，托尼差點被這個擁抱勒窒息了。
「別傻了，我們有保險。」消防隊長翻了個白眼，「這個擁抱是為了你救了整個紐約市。」
托尼和消防隊長分開，對方在他胸口錘了一下：「但我還是為你搶了我的消防車而生氣！你們超級英雄在行動之前真應該學會先跟人商量一下！」
「下次我會帶個解說員的。」
托尼嘴賤的毛病又要犯了，在他還沒有把對方的好感消磨乾淨之前，他及時閉嘴了。
消防隊長表示自己還得收個尾，他帶著消防員們開著消防車又沖進了火場，撲滅那些小火苗。
「接受普通人謝意的感覺怎麼樣？」露西的聲音在賈維斯連接的頻道裡問。
托尼真心實意地驚歎：「不賴……啊哈！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美國隊長那麼鍾愛和人握手了。」
A的記者已經趕到了現場，激情洋溢地報導著這場剛剛發生就以極快的速度平息的爆炸事件，攝影記者恰好拍到了消防隊長和托尼擁抱的場面，身著便服的托尼斯塔克和滿臉黑灰穿著橙色制服的消防員緊緊擁抱，金紅色的鋼鐵盔甲在未熄盡的火光和黑煙之中閃閃發亮。
攝影記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相機，喃喃自語：「哦……這張照片會得今年的新聞攝影獎的！」
甚至都不用等到第二天早上，這張照片以極快的速度在網上傳播開來，紐約時間此時已經將近深夜，但是在美國另一頭的西海岸，整個世界娛樂工業最發達的地方，洛杉磯才剛剛進入喧鬧繁華的夜生活。
資深經紀人和好萊塢明星、模特以及公關經理和他們的助手們出入各種各樣的聚會，社交，打探消息，談生意。在一家叫做「晨星」的酒吧裡，賓客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小聲交談，這家酒吧在洛城十分知名，它有著非常好的私密性，酒又調的好，短短開了幾個月，就已經成為了人人談論的必去娛樂消遣場所。和其它酒吧總是群魔亂舞不同，這裡雖然有舞池，但中央擺著的卻是一架鋼琴，老闆沒事兒閑的就喜歡在那兒彈鋼琴，演奏爵士樂。就連賈斯丁•比伯到了這裡，也得老老實實的跳慢舞。
一個女人的驚呼聲打斷了如水晶落地一般清脆的鋼琴聲，所有人都開始拿出了手機，彼此開始交頭接耳，美國隊長的訪談聲音也從一個人的手機揚聲器裡傳了出來，人們圍在一起聚精會神地傾聽著。
「這說的太他媽對了！」一個胖胖的黑人用那種特有的帶節奏感的語言方式大罵出來，周圍人哄笑起來，Ray-P，這是個嘻哈界的新人，出了幾首單曲，剛剛打出名氣，上個月他還在地鐵口騙中國人的錢推銷自己的唱片還假裝給那些人簽名好像自己是個天王巨星，這個月他就真的出名了。他搖擺著頭，肩膀聳動，「我要給他們寫首歌，名字就叫——政府他媽啞了嗎？」
另一個獨立片導演吐槽：「想想我們的災難電影，外星人來襲的時候，哪一次國會肯承擔責任了？」
另一位頭髮有些銀白的導演回應：「那不一樣，這是真實的。我們在電影裡盡情的貶低國會和政客，因為好萊塢從來和政客都不太對盤，但我們依舊信任政府。但這算什麼？」
資深製片人阿瑞•高德曼和他的客戶，被譽為好萊塢新生代最有潛力的新星、下一代約翰尼•德普的文森•蔡司還有他的助理艾瑞克坐在角落裡，他說：「如果美國隊長是混好萊塢的，我用盡一切代價——綁架或者謀殺，除掉一切我的對手——也要簽下他。他英俊帥氣有腦子，簡直就是個吸金窟。可惜他的合同在軍方那裡。」
文森提了一句：「他剛剛說可能要退休？」
「他說了？」阿瑞跳了起來，「文森，你租的私人飛機還在跑道上嗎，快快給我用用！」
「可是已經這麼晚了？」
阿瑞一開始打算做什麼事的時候，什麼人都攔不住他，他像是一頭餓鯊一樣沖向最可口的目標：「什麼叫晚，黃金男孩？在這裡什麼都不做，等著大批的好萊塢資深製片人飛到紐約跪在美國隊長的門前，每一個人拿出一個支票本痛哭流涕的請美國隊長拿走他們的錢換一個經紀約，然後我就不得不雇個狙擊手把他們全殺掉，這才叫晚！」
「你瘋了嗎，美國隊長不會去演電影的，你想想這也不可能啊。」
「你到底給不給我飛機？」
文森最後無奈地說：「給我承諾，如果我借了你飛機，下一次我想接什麼劇本，你必須全力爭取。」
「我還可以跪舔你的腳面，現在就可以。」
文森翻了翻眼睛，讓人去安排飛機了。
華盛頓天還沒亮，議員們已經紛紛走出了家門，很少有人見過他們這麼緊張，只因為威爾•麥卡沃伊的一句話：「政府啞了嗎？」
比他們更早，副總統、多數党党鞭、議長還有美國陸軍的羅斯將軍以及艾曼達•沃勒都是淩晨被人從被窩裡提起來扔進白宮的。他們都在問自己一個問題：「美國隊長不站我們這邊了嗎？」
羅斯將軍在滔滔不絕地說軍方絕對不向美國隊長低頭，他有方法反擊。新上任的，有些軟弱的副總統說現在當務之急是私下質詢世界安全委員會的美國代表，把一切都查清楚。幕僚長敦促總統必須要解決那個核彈的問題，因為現在網上已經出現了風浪說核彈是美國總統發射的，而他們必須要說明這個核彈頭打出去的時候，過程是民主、痛苦、而且充滿了掙扎的。議長一直在說什麼這事兒沒完，這是對國會挑釁。黨鞭一直保持著高深莫測的表情，大家覺得他可能是睡著了，可憐的老頭他都快80歲了。總統看了一眼艾曼達•沃勒，艾曼達•沃勒離開了橢圓辦公室，在西翼等待著總統。
總統從橢圓辦公室裡溜出來：「在掌控內嗎？」
「還在掌控內。」艾曼達點點頭，「世界安全委員會的美國常駐代表羅塞爾是副總統一手提拔上來的，我們現在有了足夠的理由把他換下來。國會會敦促世界安全委員會對尼克•弗瑞的調查。軍隊也可以換換血，但總統先生……我們需要提防這時候有人把矛頭沖向白宮，依我看，現在已經很危險了。」
總統眨了眨眼：「所以他們的總統榮譽勳章和自由勳章要儘快發了。明天白宮記者會我們會說明這一切的。」
艾曼達•沃勒點點頭，她認為這種「勳章安慰」的策略是明智的，但她只是不習慣讓別人總佔據上風。
總統又回到了他的辦公室，而艾曼達•沃勒一如既往的在白宮進入白天的正常運轉之前，消失在了黑暗中。
早晨，烏裡克一如既往的跑步，喝茶，看一會兒電視。紐約早上的交通異常擁堵，於是他改乘了地鐵，當他走到泰坦總部的時候，被眼前黑壓壓的一片記者給震懾住了，甚至還有消息販子看見烏裡克的記者打扮就走上前：「20美金，我能告訴你現在美國隊長在哪個房間休息。」
烏裡克遠遠看見被記者包圍的斯塔克保安主管哈皮•霍根，對方已經快被一個話筒戳死了。
「哈皮！可憐人，發生了什麼？」
哈皮轉動著他圓滾滾的身子，有點心力交瘁：「昨天斯塔克先生和巴恩斯隊長回泰坦來彙報救援情況，然後就一直沒出來，不知道是哪個傢伙把這件事給賣出去了。」他把一個試圖攀爬圍牆的記者從上面拉了下來：「先生，這是私人住宅！」
烏裡克看哈皮已經忙到沒有閒心再跟他聊天，於是他披荊斬棘地殺出了一條血路進入了泰坦。
還沒有走到露西的辦公室，他就聽到了路易士•萊恩的聲音。
「露西，你會把第一次採訪給我的吧，別說你不能，如果不能，你至少給我一個你準備接受採訪的名單，告訴我我得幹掉誰？」
露西輕笑的聲音傳出來。
「當然是你，路易士，我也很需要你，但是現在的情況，如果你想拿到第一手資料，得從大都會飛過來了。」
烏裡克敲了兩下門就直接進去了，露西剛剛結束了和路易士的網路通話，她的眼睛下面有點黑眼圈，但兩眼卻因為興奮而發光，她收拾起說上的資料：「烏裡克，跟我去開會。」
烏裡克跟在大步流星的露西後面：「露西，從今天開始你就別想休息了，你把自己拋進了一場戰爭，接下來你得做好準備，很多事情都是不可預期的，也許不是所有事情都會如你想像一般發生。」
露西停在了一扇棕色的桃花木門前，手輕輕按在門把手上：「沒有一定的條件，速勝只存在於頭腦之中，客觀上是不存在的，我們主張為著爭取最後勝利所必要的一切條件而努力，條件多具備一分，早具備一日，勝利的把握就多一分，勝利的時間就早一日。」
烏裡克沒料到露西沒有驕傲的反駁他的話，反而把他的所思所想都總結了出來，他驚訝地眨了眨眼睛：「這些都是你想的？」
「不，引用自，□□《論持久戰》。」露西大笑了出來，推開了門，進入會議室，所有的主管都已經整齊的坐在了會議桌的兩側。
露西從戰術策略部、損害控制部，法律諮詢部，公關部，行政部，技術支援部的的主管面孔上一一掃過，他們都很年輕，充滿了幹勁，他們是未來。
露西放下了資料，雙手交叉，放在了桌上，向戰術策略部的主管點了點頭：
「各位，開始彙報。」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瑞•高德曼，HBO美劇裡《明星夥伴》的資深製片人，原型是Ari Emanuel，現在還活躍在好萊塢的超級經紀人，他手下的經紀約包括本•阿弗萊克和腐蘭蘭還有範迪塞爾。
第83章 S2E25
第二十五章 百日之內，我要尼克•弗瑞下臺
做簡報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不像某些簡報，只需要歌功頌德就夠了，說什麼美國隊長出色的完成了任務，鋼鐵俠臨危不亂當機立斷做好了一切本職工作，把危險扼殺在了搖籃裡。
他們的簡報更複雜，戰術策略小組的主管約翰先起了頭。
約翰是一名前任三角洲突擊隊指揮官，由於腿部貫穿傷而退伍，美國隊長推薦過來的，他的履歷很乾淨，也足夠忠誠，但是他來的時候還有點酗酒問題，在巴基再三保證他絕對是個天才之後，露西還是留下了他。但同時露西讓人力資源主管警告他，泰坦接納一切，唯獨不接納低級錯誤，並且強迫他去了戒酒互助會，讓美國隊長做他的擔保人。
於是到今天，金子終於發光了。
在鏡頭前，人們看到的是鋼鐵俠滅火救人，他們不知道的是，鋼鐵俠背後有整整一個戰術小隊幫他做分析。對戰術小隊，露西要求的僅僅有三點：第一、最高要求是不要有人員傷亡。第二、盡可能控制財產的損失程度。第三、避嫌。
人們對於超級英雄詬病的其中一點就是他們在救人的同時不顧損失，這並不怪他們。如果是正規救援團隊，無論是消防局還是員警隊，突擊隊或者是醫療小組，他們都有非常嚴格的訓練，就像是醫生在救援骨折患者的時候堅決不會直接把他們從地上抬到擔架上，而是先上夾板，保證盡可能的不擴大傷處的情況下，儘快盡全力救助病患一樣。超級英雄們必須要學會規範化救援。指望被人交口稱讚還說不上，但至少不會遭人指責。
在戰術小組主管做完簡報之後，露西提問：「托尼把消防車扔出去是誰的主意？」
小組主管猶豫了一下，露西用筆敲了敲桌子，用警告的語氣說：「不要隨便承擔別人的責任。」
「是鋼鐵俠個人的主意。」
「那麼當時你的策略是？」
「我想的策略沒有斯塔克先生的好，雖然我認為按照您的要求來說，更能避嫌，但是我認為會使二次爆炸的危險性上升。斯塔克先生分析了爆炸物，並且確定在那種情況下，如果不及時用消防泡沫來滅火，二次爆炸可能會使周圍全都變成可燃粉塵。」戰術主管深吸一口氣，「而且我認為我在戰術佈置中負有責任。」
這話終於引起了露西的注意。
戰術主管繼續說：「作為一名指揮官，我應該瞭解我小隊中的每一個人，他們的長處和短處，在遇到危險時的反應，以及他們的能力可以做什麼，而對鋼鐵俠，我顯然還沒有全面探索他的能力。他處理問題的方式顯然超出了普通人，但我認為並非沒有可取之處。」
「跟上斯塔克的思路需要一點想像力，對嗎？」露西笑了笑，她又詢問危機公關主管，「消防中隊的那輛車有商業保險嗎，哪家公司的。」
公關主管蘇西在淩晨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調查，她是一位精明的女強人，是露西費勁了心機從華盛頓的K街裡挖出來的，K街是美國久負盛名的「說客一條街」，無數的公關公司，遊說集團在K街紮根。某些時候，白宮並不是政治颶風的中心，K街才是，這裡的人曾經推動過沙烏地阿拉伯的政變，營救過烏克蘭因領導橙/////色////革/////命而入獄的「天然氣公主」季莫申科，為默多克和共和黨牽線，推舉如今的總統上臺……「翻手為雲覆手雨」用來形容在K街工作的人也不為過。
露西開始挖蘇西的時候，她之前一直擔當著斯塔克工業和某位眾議院國會議員的橋樑，露西給了她這個職位的時候，她猶豫了很久，畢竟放棄權力中心華盛頓來到紐約，還是需要仔細斟酌的，不過如今看來她做了最明智的選擇，她不僅得到了一份年薪誘人又頗有挑戰性的工作，最重要的是，她終於遠離了華盛頓的過於骯髒的名利場，開始做自己喜歡的事了。
「奧利安保險公司。」蘇西把自己的調查結果告訴了露西。
露西高揚起眉，原來是老東家，她太清楚幹這行的會發生什麼情況了，對方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減少自己的損失，他們會說消防中隊一定會有更好的措施來解決一切，而托尼•斯塔克把消防車扔進去不過就是滿足他的個人英雄主義，然後把賬想方設法賴到托尼頭上，也許對托尼•斯塔克來說這是一筆小錢，張口閉口也就賠了，但露西絕對不允許開這個先例，沒有一個英雄可以私自決定是否進行損害賠償和數額是多少。
露西詢問她的法律顧問——馬修•默多克：「法律上有問題嗎？」
「基本沒有問題，因為情報分析部——」馬修向烏裡克的方向點了點頭，「在第一時間已經報警，通知消防局，留有通話記錄，做好了一切普通公民應該做的一切。但針對營救過程中鋼鐵俠行為是否得當，我們需要有證據證明鋼鐵俠適用于『撒瑪利亞人』法。」
「撒瑪利亞人」法是美國針對「見義勇為者」的一條法律，它典故來自於《聖經》：「路過的人都沒有施救，惟有一個撒瑪利亞人行路來到那裡，看見他就動了惻隱之心，上前救助。」因此而得名。
露西和馬修研究過所有的法條，找出不同的例案來支撐超級英雄救援可行性。目前超級英雄還不算專業的救援人員，所以適用於撒瑪利亞人法。令人安心的是，目前美國各州都支持這項法案，但有些州對見義勇為這有著更嚴苛的要求，首先最基本的是撒瑪利亞人法規定了見義勇為者必須要先報警尋求專業援助，他們做到了，但是他們現在接下來需要證明鋼鐵俠的舉動並不是魯莽而增加了危險性。
露西想好了應對策略，她問戰術主管：「昨天的救援有錄影嗎？」
「全部過程都有。」
「有涉密部分嗎？」
「我會重新看一遍。」
「選最重點的鏡頭貼在一起，我需要最完善的證據來證明我們的戰術是沒有錯的。」露西如此吩咐，然後她用筆尖點了一下公關主管，「不要等保險公司放出任何的風聲或者問責，不要讓我們被他們拖進被動境地，我們有網路，而且我們和A的記者關係不錯，他們有線人，還可以聯繫消防人員，把我們對爆炸物的推測告訴他們，他們會和線人去對，如果對上了，等著吧，新聞會傾向於我們這邊的。」
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本子上刷刷記著東西，露西轉向了損害控制部：「你們有報告嗎？」
「除了那輛消防車，沒有任何的損壞。我們這一仗贏得很漂亮。」損害控制部主管拉塞爾拍了一下腦袋，「哦，我想起來了，斯塔克先生可能燒壞了腦子，他一直在跟所有人提昨天他被人擁抱了那件事，如果沒有人對他說一句，鋼鐵俠你可真偉大，我想他是不會停下來了。」
所有人都大笑了出來。
技術支援組的主管——一個印度人——庫納爾不甘落後想要發表意見，但是他有點結巴，這沒關係，露西看中的是他的在電腦技術上不下於托尼的能力，他從矽谷跳過來的，還帶來了他的整個技術團隊，他們一起建立預警系統，戰術系統，盡可能的利用大資料來預測犯罪、協助戰術分析，以及及時止損，露西很看重他。
庫納爾使勁要說出一個詞，最後才乾巴巴的蹦出來兩個詞：「改善，策略。」
大家都在猜測著他說的意思，最後他實在說不出來了，開始用手打，如果他說話的速度能夠他敲字速度的一半，他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雄辯家。露西的眼球急速移動著，看著螢幕上的字，幾乎要看不過來了。
「我們要改善我們的資料系統，説明鋼鐵俠提供更多的戰術策略，但人工智慧有著天然的缺陷，就是缺少一定的應變措施和彈性，但這是我們接下來需要解決的問題。」
「你在搶我的飯碗。」戰術主管約翰嘟嘟噥噥的說。
技術支援主管庫納爾趕緊打出了一行字：「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棒的。」他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忠心，這讓約翰得到了一絲安慰。
「很好，我們的簡報就到這裡。我要一切運轉起來，墨菲，你留下。」露西點了一下頭，讓大家去工作，但是留下了行政主管墨菲，所有人都出去以後，露西關上了門，「我要你去統計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莫菲不無擔憂地說：「我們現在每一個部門都大量缺人手，我們有點發展的太快了。」
「時間不等人啊，墨菲。」露西無奈地聳肩，「我們財政上有問題嗎？」
「我們馬上會拿到盧瑟基金會許諾的資金，所以目前還沒有問題，但一旦開始組建整個泰坦團隊，我們會吃不消。」
露西舔著上牙，想起錢這回事牙就又開始疼了：「我們開始需要錢了。」
「如果儘早選出理事會成員，我們可以拿到更多的錢。」
「這個容我再想想，理事會成員對整個泰坦來說都非常重要，他們的權力太大，我們得確定把權力放到好人的手裡。」
露西的手機響了一下，路易士•萊恩的短信：「白宮記者會回應了。」
然後她發來了一長串的內容，露西簡要的總結成四點：
第一、核彈的事情和總統無關。最高命令不是總統下的，是世界安全委員會，世界安全委員會的美國代表徵詢了副總統的意見，副總統已經被定罪為叛國者，但總統會對此事進行追責。
這意思大概是說，世界安全委員會下令發核彈的，至少有十二個國家參與了「謀殺」。
這鍋甩的漂亮！露西一邊看一邊點頭，受教了。
第二、白宮方面對人民英雄從來都不吝褒獎，白宮計畫為美國隊長及復仇者聯盟頒發總統榮譽勳章和總統自由勳章。
露西抬起了眉毛，看來她不僅為美國隊長和自己爭取來了獎章，而且還買二贈四剩下的複聯成員也都能拿得到。娜塔莎上次發來了兩雙鞋子照片讓她選，這一下可好了，等獎金發下來，娜塔莎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兩雙都買下來。
第三、國會一直在謀求對洛基•奧丁森進行審理，但是外交問題比較複雜。
這倒是實話，這不僅僅是阿斯加德和紐約的問題，這是宇宙中的兩個「世界」的問題，神域一直就沒有把地球放在眼裡，更別提把自家的老二（雖然是收養的）送到地球接受審判了。地球在他們眼裡大概用「荒蠻之地」是最精確的形容，奧丁流放他的兒子雷神的時候，直接把他扔進了地球，仿佛那裡是個垃圾箱。
露西其實也想不明白，地球東歐美女如雲，美國黑科技領先全球，中國舌尖征服世界，非洲生物多樣，西歐沒什麼能力至少還能輸出聖母、帥帥的基佬和製作精良的不粘鍋，你神域一幫天天吃啤酒炸雞連個真人秀都沒有的野蠻人到底哪兒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是世界中心？？
阿斯加德人真是宇宙級的韓國人啊。
這個問題的確很難處理，不如擱到一邊，等等盧瑟那邊針對阿斯加德人的研究出來了之後再做打算。
第四、國會會敦促世界安全委員會對尼克•弗瑞進行調查。
調查是一件好事，但露西擔憂的和尼克•弗瑞是一樣的，她害怕無窮無盡的調查、取證會最後把事情拖黃，超過三個月，說不定尼克•弗瑞連神盾航母都造好了。
所以百天，百天之內，我就要讓尼克•弗瑞下臺。
露西做好了打算。
所以她準備增加參眾兩院之外的遊說預算，讓議會那幫老頭幫她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又繞到了那個頭疼的問題。
錢。
作者有話要說：
PS：
K街，是華盛頓的一條著名的說客街（K Street），美國兩大街，一條華爾街，一條K街。因為美國允許有政治獻金，不像中國這邊算貪污，所以說客行業很發達，而且你為其它國家遊說不算叛國噠。比如某個辦公室就專注洗白普京一百年，但合法呀。
PS2：撒瑪利亞人法案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活雷鋒「法，總體美國對見義勇為很消極，就是怕好心辦壞事（而這樣的事很容易發生），但他們還是有相應的法規來規定見義勇為者有什麼樣的權利和義務，有些州就嚴格一點。比如你施救之前必須先通知專業人員，然後才能施救。如果傷者還有意識，必須要先徵求傷者意見，不能強行救。更嚴格一點的，如果對方失去意識，你還要先證明對方失去意識了，才能救。如果你想真煩，先救了再說，那至少法律已經做到了盡可能保證你的權益，如果之後出了事，那就是你自己的責任。馬修•默多克那樣的，妥妥叫知法犯法。
PS3：雷神看過一遍但是印象不深，印象最深的就是奧丁把索爾放逐，結果放到了地球這個花花世界。這在我看來就跟家長把孩子關小黑屋說你得好好學習，結果孩子在小黑屋發現了一台電腦一樣……
PS4：本人對法律和政治還有國際組織基金會運作什麼的可能會由於閱讀資料的不全出現偏差，當然這文講述的」泰坦「本來也是一個理想化的模型，建立在露西是個大掛逼之上。所以如果覺得難以置信，可以輕度嘲或者指出來就好……不要說可憐的作者缺乏常識，作者在努力補課……
第84章 S2E26
第二十六章 唱反調的好萊塢
一場颶風即將從紐約上空刮過，少數人已經聞到了空氣中戰火的味道，而多數人還沒有意識到他們所有人都被捲入了戰爭之中。紐約市長已經如熱鍋上的螞蟻了，從威爾•麥卡沃伊在電視上說：「政府啞了嗎？」開始，他就知道有大事要發生了，他開始敦促危機公關小組準備做緊急預案，他還不知道未來那股風暴會以何種形式呈現在這個世界上，但他知道醞釀的越久，其規模也就越大。就連去年他應對公交工會長達60個小時的大罷工都沒有現在焦頭爛額。
他害怕美國隊長再出來露面說點什麼，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美國隊長沒有再上任何媒體上露面，對布魯克林爆炸事件沒有回應，沒有指責，市長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但是他沒有意識到，這場風暴以一種異常滑稽的形式開始了。
首先是第一人稱視角的鋼鐵俠和美國隊長沖進布魯克林港口進行滅火的視頻在A的推特主頁上被公佈出來，配上了那種「聽到主旋律就想提刀去拯救世界」的宏偉音樂。在4個小時之內，這段視頻就被全世界訪問了7800萬次。然後許多剪輯版又冒了出來，重新配了樂，甚至配上威爾•麥卡沃伊的清談對話，□□成了各種各樣的Rap歌曲。
「政府啞了嗎，政府啞了嗎，8000億，8000億，我們的國防支出8000億，這是怎麼發生的？」
露西來回來去看了四五遍，笑的滿地打滾，同時驚歎網友們的創造力。網友們總體正面的回饋讓露西也非常滿意，尤其是那段第一人稱視角的救援視頻，因為播放的人太多，甚至一度造成了網路堵車。
看第一人稱視頻的感覺就跟自己當了一把英雄的感覺差不多，甚至在鋼鐵俠的視頻裡，人們還聽到了托尼•斯塔克本人和人工智慧賈維斯，以及背後的戰術小組交流的聲音。於是有好多人抱怨為什麼這個視頻沒有VR版。
其最重要的是，他們覺得激情澎湃的同時，或許在某個瞬間，他們可以體會到了超級英雄在一線現場時的不易。只要有一瞬間，露西認為就夠了。
「天啊，托尼•斯塔克在一秒鐘時間內就化解了災難，果然是天才的大腦，換我早就懵逼了。」
「鋼鐵俠，成為復仇者聯盟的支柱吧！」
「你們就沒有人覺得那個人工智慧的聲音巨好聽嗎？聲控者快要高||||||潮了。」
「你們沒有發現鋼鐵俠視角下的美國隊長也英姿勃發嗎？我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看過美國隊長救援呢，如果我是鋼鐵俠，我大概會忘記自己還在飛行中。」
「而我會假裝美國隊長是一塊磁石，緊緊的把自己吸在他的大腿上再也不撒手。」
露西抽空訪問視頻的時候看到了如下評論，這就是儘管有更客觀的事件記錄視頻，但露西卻執意要放第一人稱視角視頻的原因，它可以以一種更有力的方式拉近觀眾和超級英雄本人的心理距離，這就是一種非常簡單的影像視覺小魔術。
而托尼似乎覺得和網友互動還挺有意思的，他用自己的公眾帳號在「假裝美國隊長是一塊磁石」的那條評論下麵點了個贊，然後操縱著他的無人鋼鐵俠戰甲從房間的一頭直接飛到了美國隊長的身上，像個鼻涕蟲一樣黏在了美國隊長的大腿上。可憐的美國隊長喝咖啡，被猛烈的一撞，導致咖啡從嘴裡像花灑一樣噴了出來。
而托尼這時候以美國隊長噴咖啡為背景照了一張自拍，發到了推特上。
美國隊長給了他兩分鐘逃跑，然後用半分鐘把他揍到半癱瘓。
露西在發出冷酷的嘲笑之前被走廊裡的喧嘩聲打斷了。
哈皮•霍根和保鏢團拽著一個男人的褲子，那個男人一隻狼狽地手提著腰帶，一邊極力甩脫哈皮•霍根，同時還大吼：「你去穀歌我的名字，你就會知道我是整個好萊塢最有資格把資深兩個字掛在名牌上的人，我叫阿瑞•高德曼！你這個愚蠢的保鏢，看過《逃離德黑蘭》嗎？好吧，那好像有點太小眾了。《速度與激情》呢？」
哈皮•霍根更不撒手了：「我離電影院最近的一次，就是在中國劇院外面幫斯塔克先生制止瘋狂的粉絲騎到他身上，他的瘋狂程度絕對不亞於你！」
阿瑞還是不甘心地不斷發問：「文森•蔡司，本•阿弗萊克，範•迪塞爾，詹姆斯•弗蘭科，這裡面的名字總有一個你聽說過吧！他們都是我的客戶，《冰雪奇緣》那是我一手運作出來的！你給我放開！我會給你們這個慈善機構帶來數億的利潤，你要是再不放手，我打賭你有一天會為了今天放肆地扯掉我的西褲而痛哭流涕。這條褲子花了我4000塊錢！」
哈皮•霍根驚的放手了。
阿瑞•高德曼趁這個機會從保鏢群裡沖出來，連滾帶爬的沖向了剛剛用20塊錢從線人嘴裡換來的美國隊長休息室的位置。而他竟然吃驚的發現，自己找對了，他直挺挺地栽倒在露西的面前，從地板上爬起來，無視一群把他當成襲擊者，試圖把他壓在肉山之下的保鏢們：「快，告訴我，我是第一個趕到這裡的好萊塢經紀人。因為我這一路上已經幹掉兩個了！」
#
阿瑞•高德曼是個相當自大的人，他常常自吹自擂，因為在好萊塢那個名利場，離開了名聲，離開了聚光燈，你什麼都沒有了。他上一次體會到這一點就是他沒有勸住手裡最出色的演員文森去演文藝片，文森只離開了好萊塢3個月，回來之後連50萬片酬的電影都接不到了，好在那個文藝片拿到了聖丹斯電影節的最佳男主角，才讓他回到了銀屏上。
堅定了這一點之後，阿瑞開始不遺餘力的在每一本有知名度的雜誌上宣傳自己，他像個小陀螺一樣每一天轉個不停，無時不刻的不在工作，哪怕自己在跟老婆上著床，他也可以一邊衝鋒陷陣一邊詢問西海岸票房的情況。
露西把一杯茶放在他的手裡，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還在躁狂狀態。等對方稍稍安定一點之後，露西才坐下來，和他面對面：「你說你剛剛幹掉了兩個好萊塢經紀人？」
「不是字面意義上的那種幹掉。」高德曼差點把茶吐出來，他急忙解釋，第一印象太重要了，尤其美國隊長還在旁邊，「就是我用了一些小手段把他們堵在路上了，但相信我，這絕對是公平競爭。」
露西交疊起雙腿，胳臂架在了沙發背上，做了一個願聞其詳的手勢。
阿瑞搖頭晃腦地思考了一陣，最終決定乾脆實話實說好了：「和我一起來的還有兩個好萊塢資深製片人，你不用知道他們的名字，不過他們是一男一女，我跟他們說，夥伴們，咱們別一起上去搶人，我們到車裡好好聊聊每個人的意向。」
露西有點能預料到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你把他們鎖進了車裡？」
阿瑞以那種看新手的嘲笑眼神看著露西，明顯覺得對方低估了他：「我還打了911說車裡有兩個人嗑違禁藥品。」
露西無聲地笑了起來，好萊塢名利客的狡詐和圓滑在這個人身上顯露無疑。她接過了阿瑞的名片，對方滔滔不絕的說自己的驕人戰果，然後提到了他手中那個黃金男孩，文森•蔡司。
「文森•蔡司？」美國隊長突然感覺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我好像上次找托尼的時候，在馬里布遇見過他。」
阿瑞感覺到自己迎來了曙光，美國隊長認識他手裡的黃金男孩，這太好不過了！他回去要好好給文森接一部好戲！
他趕緊自來熟的說：「我在文森還是個無名小卒的時候挖掘了他，五年時間，他現在已經是超一線的明星了！相信我，我能做到你們絕對想像不到的事情。」
「談談你的計畫。」露西突然來了興趣，事實上，她確實在尋找機會能夠把「超級英雄」這根釘子楔進好萊塢，好萊塢是整個美國甚至世界的娛樂中心，掌握了好萊塢，你就掌握了人們的興趣和注意力，除了驚人的利潤之外，她同時還能獲得主控意識形態的權力，這遠比利潤要誘人許多。
「我想要取得美國隊長的經紀約。」
「她就是我的經紀人，你和她談。」巴基•巴恩斯下巴一抬，指著露西，顯然還沒忘記自己曾經把露西推出去當經紀人的事。
阿瑞一瞬間目光黯然了，雖然自己幹掉了兩個對手，但眼前這個女人近水樓臺先得月了，她有什麼資格，她連好萊塢都沒混過！
但露西安慰他，讓他重新燃起希望之光：「那只是一個口頭上的約定。巴恩斯隊長面臨最重要的問題是和軍隊的合約沒有解除，恐怕你還要等一陣了。」
「但是軍隊現在欠美國隊長的薪水。」阿瑞很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而且美國隊長在3100萬觀眾的眼前說軍隊欠他工資，你覺得軍隊還會跟他續約嗎？」
露西目光轉向巴基，巴基聳聳肩。
阿瑞開始他的推測，他向來不憚以最惡毒的思維方式來揣測軍方，好萊塢也沒少黑軍方：「不光不會跟你續約，而且還會公開的斥責你為自私、勢力的小人，可能沒那麼嚴重，至少他們還會顧忌到自己的面子，但詆毀你甚至是賴帳是必然的，因為政治需要。所以接下來你會發現軍隊若有若無的通過幾家媒體發聲，削減你的功績，質疑你的目的和人格，讓民眾自發的來抵觸你。告訴你，這都是好萊塢玩剩下的。」
阿瑞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而我，我有應對方法，我們用娛樂來衝垮他們。我有整個西海岸最好的公關經理打理你們的個人形象，我和紮克伯格合作了『The Audience』項目，有一整套的人員來打理客戶的博客，和粉絲互動。如果你們因為什麼□□上了報紙，我們幾個電話就可以給你壓下來，除非……隊長你要是哪天把一個姑娘的肚子搞大了，這我們可管不了。但我們可以為你想出退路。」
「別想了，他冷凍了五十年現在能力還全不全我們都不知道。」托尼癱在沙發上繼續刷推特。
巴基控制住向托尼揮拳的衝動，禮貌地回應：「如果我一個人同時和兩個模特姐妹花奮戰，我可能很容易混淆而導致其中一個沒做好安全措施，不過我沒像這個房間裡的某個人這麼幹過。」
阿瑞覺得今天的信息量好像有點大。
露西看著阿瑞•高德曼，仔細地盤算了一會兒，她突然開口：「巴基，托尼，給我一點空間。」
托尼被巴基拎著領子拽起來拖向門外，臨走時巴基扶著門不無戲謔地說了一句：「我不演動作片，其它好商量。」他出了門，然後又探進頭提了一句，「如果有凱拉•奈特莉，也好商量。」
「美國隊長竟然好這口？」阿瑞驚訝地張大嘴巴，看著門再次在他眼前合上，「凱拉•奈特莉完全沒問題，分分鐘搞定！」
露西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說出了讓阿瑞最難以接受的話：「我目前不準備讓超級英雄們真人出鏡。超級英雄不適合做公眾明星，好萊塢的聚光燈會迫使他們偏離他們本身的生活。我需要他們把更多的時間放在訓練和救援上，這才是正事。」
「你們這個慈善機構不需要錢來運轉嗎，你竟然讓超級英雄的經紀約這個如此巨大的利潤增長項目從你手中溜走？」
阿瑞難以置信地怪叫，而露西等待著他那股歇斯底里的勁頭過去，有條理地說：「不主演電影，不接商業廣告，但是可以在少量的公益項目中露臉。比如公益拳賽，球賽，藝術展覽，老兵協會活動。」
阿瑞看到了一絲撬動泰坦這塊鐵板的可能性，於是他的興奮勁兒又上來了。
露西在指尖轉著筆，大腦像她手裡那杆筆一樣高速運轉著：「我們要開發的是超級英雄的衍生品，他的形象，不是他本人，我們可以把超級英雄的每一根毛發都榨出美元來。」
阿瑞逐漸理解了露西的打算。
露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哈里森•福特火了多少年？他主演了《星球大戰》，簡直就是個萬人迷，但是過了黃金期只能去演B級片。但《星球大戰》火了四十年，一部電影就可以賺幾百億，光賣玩具一年就可以賣掉10個億。」
阿瑞明白了露西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不做超級英雄本人，做超級英雄形象品牌？」
「當然。」
「有意思。」阿瑞開始摳下巴，他要更正自己的認知，眼前這個女孩沒有他資深，但是她倒確實懂一點好萊塢。
但露西沒有要放手超級英雄的經紀約的意思：「泰坦可以做超級英雄的商業代理人，而你，阿瑞•高德曼，一旦我們達成了我們的目的，你會拿到前所未有的高額傭金。」
阿瑞被露西近乎貪婪的語氣嚇到了，但他同時又拒絕不了這麼大的誘惑：「怎麼做？」
露西雙手交叉，放到膝蓋上，柔善卻又不懷好意地看著阿瑞：「你是好萊塢精英，你來告訴我該怎麼做？」
作者有話要說：
露西：對不起斯坦李，對不起凱文費奇，你們的錢我賺了，我好需要錢。
第85章 S2E27
第二十七章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泰坦的訓練室裡傳出沙袋被重拳擊打的聲音，露西穿著一身短打的運動裝，帶著拳擊手套不斷的揮拳，她的肌膚上結了細細密密的一層汗珠。從上個星期開始，她就被巴基拖到訓練室和他們一起進行體能訓練，儘管露西一再強調自己以後不想參與任何救援行動，端著咖啡杯坐鎮大後方簽簽字就好了，但巴基說她下次想揍托尼的時候，不能再掄著一把椅子把所有人都嚇跑了，那種瘋狂原始人的攻擊方法既不美觀也沒有半分含金量，她得學點拳術。
於是露西心動了。
而且和美國隊長一起訓練完全不覺得無聊，畢竟她下一步的動作很大程度上都圍繞著美國隊長。
「泰坦娛樂這個名字有點傻，和泰坦本身不一樣，聽起來覺得有一種勢大壓人而且笨拙的感覺。泰坦和娛樂相加，你不覺得有點問題嗎？」露西對著出了一個直拳，巴基幫她扶著沙袋，示意她繼續。
巴基反駁：「就好像環球聽起來不勢大壓人一樣。我認為泰坦娛樂很好。」他看著露西出拳的動作，指出她的問題，「你腰部用力的方式不對。」
他繞到露西背後，扶住她的腰，摸|到某個位置：「這裡用力。」
露西調整了一下姿勢，她每一次出拳都感受到了巴基的掌心在和她的身體緊緊相貼，但是連續訓練了三個小時也讓她感覺到十分枯燥：「我到底什麼時候能學點其它的，我想學摔跤，巴西柔術，木村鎖什麼的，我看視頻自學了點，我還會太極拳……」
露西做了一個雲手的動作，轉過身朝巴基一推，巴基紋絲不動。
露西：……
這場面真尷尬。
巴基握住露西的手：「太極不是這麼打的。」他做了一個相同的動作，順著露西的手臂滑向了她的肩頭，露西根本就沒看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她沒有感到疼痛，只是覺得一股柔勁推了她一下，然後她就四腳朝天的倒在了地上。
露西：……
誰能告訴她巴基什麼時候學的太極？冰凍的五十年期間冥想出來的嗎？
巴基朝她伸出手，要把她拉起來，露西看准了機會，拉住他的手，腳在他的小腹上一蹬，巴基整個人被她掀翻了過去，然後露西把自己也拋到了巴基身上，雙手按在了他的耳朵兩側，騎在了他身上。
巴基勾起了眉毛：「你的老師是誰？」
露西笑嘻嘻地擦了一下汗水：「自學成才，如果說一定要有一個老師的話……Youtube視頻博主算嗎？這招叫什麼來著，拐手？頂樁？」
巴基拍了拍她的側腰，回以嘲諷：「叫憤怒的烏龜。」
露西發覺了自己現在的姿勢確實很像一隻產卵的烏龜，她大笑起來。這時候托尼在門口敲了敲，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他脖子上搭著毛巾，頭髮濕漉漉的，反應爐在胸口還閃著微光。露西確信，如果托尼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一定會讓紐約城一半的女性傾倒。
托尼用有一點調情的聲音指著兩人：「你們這是在開發什麼新姿勢嗎？」
「這叫憤怒的烏龜。」露西和巴基異口同聲說。
露西從巴基身上爬起來，扶著膝蓋站起，接過托尼丟給她的一瓶水，猛灌了兩口：「我們的訓練時間還沒有結束。有什麼事嗎？」
「你們得來看看電視，美國隊長有麻煩了。」
托尼的語氣裡有一種「該來的總會來的」意味，作為常年背鍋體制，他對麻煩從來都視作家常便飯。
露西沖回辦公室打開電視，軍方發言人萊恩將軍——如果露西沒有記錯的話，他是路易士•萊恩的父親。顯然，他女兒的好口才完全繼承于她的父親。萊恩將軍針對記者提問的回答可謂是嚴防死守、滴水不漏。
「將軍，是否軍方真的欠美國隊長的工薪？如果美國隊長都被欠薪，那麼是否我國服役士兵的薪酬體制不健全，還有多少士兵沒有拿到工資呢？」
「首先我要說明的是，軍隊的薪酬體制一向健全，並且透明，我們會每月向五角大樓呈交報告，並備份兩份送交白宮和國會。一切有據可查，但美國隊長的情況有些複雜，但是軍方也一直在商討解決方案。」
「解決方案需要商討將近一年嗎？根據網上的一份資料顯示，美國隊長有可能被欠薪高達300萬美金，如果算上這期間，美國軍方用其形象所做的推廣和宣傳，有可能這個數字會達到上千萬。」一名記者看著手裡的提示卡片大聲說，他得到了一部分人的附和。
「這是個好問題，我看到了網上的那份資料，網路上流傳的東西是缺乏實證和對薪酬體制真正的瞭解，而且許多變數因素都沒有計算在內。比如說，我國規定正在服役的士兵才有資格領取工資，而巴恩斯隊長，雖然在我們的軍方的服役系統裡將近70年，但是他真正的服役時間卻不到十年。」
記者群中一陣騷|動。
萊恩將軍顯然準備充足，他拿出了一份圖表，立刻攝像記者把鏡頭對在了圖表上，全國收看電視直播的人幾乎都看到了它。
露西發現自己完全低估了美國軍方的厚顏無恥。不過確切的說，美國隊長在電視上跟軍方一拍兩散的太壯烈，如今軍方也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但是露西一直認為在總統的影響下，軍方也許會低調處理此事，也許耍點小陰招，不過那沒關係，只要私下裡達成協議，這對誰都好。然而露西沒想到對方也選擇了上電視。
萊恩將軍解釋那個圖表：「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在擔任中士期間，薪酬一直正常發放。之後他在一次任務中，被戰略科學軍團定為墜亡，從那時候開始，他不再服役。之後戰略科學軍團發現巴恩斯一直被蘇聯人所控制，於是他們救回了他，回到美國後，巴恩斯的墜亡記錄被取消，同時升任為隊長，但他活動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就由於私自參加對羅傑斯隊長的搜救行動而失蹤了。一直到去年，巴基隊長都沒有在軍隊中服役。」
這話說的很明白了，要工錢可以，我們只付你清醒那幾年的。露西大開眼界，如果萊恩將軍不是對手，她簡直要為他鼓掌了，邏輯嚴密，無懈可擊。這樣的回復顯然是軍方的律師團給的建議，對方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根據巴恩斯隊長1941年簽署的服役合約，他的服役期是四年，之後沒有再進行續約，但是因為年代久遠，我們考慮到了中間的檔丟失的關係，可以算作自動為巴恩斯隊長續約。」
這話的意思是，你簽了四年，所以後面你幹了也白乾，所以從理論上來講你冷戰時期工作的那幾年，我們也不該給錢。本著你畢竟為國勞苦勞力，我們可以勉強人道補償一點。
露西無言以對。
托尼和露西一起看向巴基，巴基一臉「我是個法盲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的茫然表情。
記者群中的討論聲音更大了，萊恩將軍繼續說：「在他蘇醒之後，雖然從身份上來講的確在陸軍系統之內，他完全可以自行報導，但是據我們瞭解，他和陸軍的羅迪上校建立了穩固的友誼關係，如果他真的想回來，讓羅迪上校帶句話就可以了，但是他沒有，反而對神盾局委派的任務給予全力的配合。基於對美國隊長的個人尊重，我們沒有深究此事。但如果巴恩斯因此有怨言，我們也可以認為巴恩斯隊長有逃避服役的嫌疑，基於這一點，如何對他的工薪進行核定，國防部必須予以重新商討。」
托尼目瞪口呆，半天他才找出來一句合適的形容：「這老頭厲害了。」
記者裡又有人提問：「那麼即使在非服役期間，軍方卻擅自使用了美國隊長的形象作為軍隊宣傳，這難道不應該為美國隊長支付一筆可觀的形象使用費用嗎？」
萊恩將軍勾起嘴角，那看起來像是冷笑，露西覺得事情要大條。
果然，萊恩將軍氣定神閑地說：「軍方使用的一直是第一代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的形象，儘管後續也有一些優秀的士兵在羅傑斯隊長失蹤期間履行其職，但在軍方眼裡，美國隊長始終是史蒂夫•羅傑斯，我們認為，軍隊的確存在著一些薪酬上的漏洞，我們決定將70年對美國隊長形象使用的費用生成一筆基金，投資于史密森尼美國隊長博物館的歷史展覽。」
「我的天哪！無恥！」露西大叫，她忍不下去了，她差點就要把什麼東西砸到電視上了，阿瑞說對了，軍方真的撕破了臉皮，用盡了一切卑劣的手法抹黑美國隊長，顯然阿瑞還低估了軍方的決心，現在軍方不光連巴基•巴恩斯的薪酬不肯給，甚至要剝奪他美國隊長的稱謂。
露西掀起了額頭上的碎發，扶著腦袋，開始在房間裡轉圈，她開始想如何應對這樣的情況，阿瑞說的對，她可能需要一個美國隊長的個人危機公關，泰坦的人手不夠。沒想到更重磅的還在後頭，萊恩將軍拋出了最後一個重磅炸彈。
」史密森尼美國隊長博物館紀念的是已經逝去的榮譽老兵，既然巴恩斯隊長仍然存活，我們認為他並不適合待在英靈們的殿堂。」
F*ck！
露西終於忍不住破口大駡了出來，當她罵出來的時候，發現托尼跟她罵了同一個詞。緊接著露西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路易士的聲音磕磕巴巴地從電話裡傳出來：「露西，千萬別生氣，我會跟我父親好好談談的，他不能這麼幹。」
「你他媽說的太對了，他不能這麼幹，路易士，讓我冷靜一會兒，我不想遷怒你，但是我就快要忍不住了。」露西立刻掛斷了電話，手腕一疼，手環上的注射藥物少了一格，她現在已經習慣了用藥物控制情緒，甚至不再過問斯塔克的科研進度。
「我他媽要中斷和軍方的所有合同！」托尼大罵道，「我要針對軍方購買的每一件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研製防禦武器，然後全世界販賣！打八折！」
「這群小人。他們不能這麼幹，他們不光不承認你的功績，甚至還要剝奪你的名譽，我們一定要反擊。」露西重複一遍又一遍。
托尼飛踹上一把椅子，然後才意識到自己沒穿著鋼鐵俠戰衣，他抱著腳痛呼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露西和托尼才發現一直沒有等到巴基的反應。
巴基怔愣地看著電視，記者們已經亂成了一團爭先恐後的提問，萊恩將軍還在解釋著什麼，但是他聽不進去了，他緩緩抬手，關上了電視，神情又疲憊又傷心，一直支撐他的東西在慢慢坍塌，他快要被拖垮了。
「巴基，我們會為你討回來的。」露西上前握住他的手，托尼也是，三個人的手摞在一起，那感覺前所未有的強大。
而巴基只是飄忽地假笑了一下，抽|出了自己的手，留給兩人一個落寞的背影，像是腳上拖著兩個鉛球一樣，緩步離開了辦公室。
露西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阿瑞打過來的。
阿瑞一邊打電話一邊往牆上扔著一個網球，那小球在地板、牆面還有他手中來回彈蕩：「我跟你說什麼來著，軍方一定會抹黑他。」
「阿瑞，我現在不關心軍方的態度了。」露西冷酷地說，「我想知道媒體的態度。」
阿瑞握住反彈到他手中的小球，緊緊的抓|住它，他充滿自信地笑了起來：
「媒體的態度掌握在我們的手裡。」
第86章 S2E28
將近深夜了，彼得•派克揉了揉眼睛，看著送貨單上的位址，再三確定了它的位址的確寫的是泰坦總部，於是他帶上了壘起來小山一樣高的披薩盒，沖向了目的地。但不幸的是，他路上遇上了兩個劫匪，還有一個向他這麼大的姑娘賣藥的販子，於是他又中間不得不收拾了那些壞傢伙。
他一邊蹬著車，一邊扶著那些披薩盒，他希望自己能夠按時趕到，否則如果他的老闆再炒了他，他就不得不再找一份送外賣的工作，購買蜘蛛制服所需要的凱夫拉纖維貴的要命，凱夫拉纖維的確很堅強，一件制服可以穿好久，畢竟防火防割防子彈，但偶爾遇上厲害的惡棍，對方可不管你穿的是校服還是防彈服，一枚穿甲彈就能把你整個人轟成碎片。
不知道為什麼，彼得總感覺紐約的惡棍又頑固又富有創造性，他們手裡的武器總是花樣翻新，甚至上次的一個傢伙手裡拿著一種看起來只有一小瓶，噴出來的時候就會化成一片黑霧的東西，黑霧一接觸空氣就活了過來，變成了密密麻麻的爬蟲，啃噬著他的凱夫拉制服，於是他上一次從WWE裡賺來的錢就徹底沒了，他就不得不簡單用一些梅嬸嬸做的女裝的廢布料混合剩下的凱夫拉纖維，臨時拼貼成一件制服，他這樣做了好久，直到有一次夜魔俠跟他一起去調查的時候，他們穿蕩在紐約上空，夜魔俠突然落到了一個房頂上，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注視」著他。
「彼得，今天的任務我一個人也能完成。」
「拜託，讓我幫忙吧！」彼得懇求。
夜魔俠歎息了一聲：「可是你的襠裂開了。」
彼得驚叫了一聲，捂住了下面，白花花的內褲已經從制服裡跑了出來，怪不得他剛剛覺得有點涼意，他像個小女孩一樣飛速地跑走了，整整一個月都沒有聯繫夜魔俠。
除了制服之外，蛛網發射器也是要錢的，自從自己的小金庫裡的錢向著三位數下降的時候，他就不得不經常面臨著每一天定額蛛絲發射量用光，而兩個街區之外還有人有危險，於是他只能穿著破破爛爛的拼貼版制服，步行去救人的情況。
彼得•派克簡直用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在詮釋「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滋味。
終於彼得看到了在夜色之中仍然燈火通明的泰坦總部，高大古樸的別墅門打開著，彼得抱著那堆快要把他壓倒的披薩跌跌撞撞地進了門。
「天哪，你遲到了將近五十分鐘，我們這裡有一百多個人都在等你。」露西的聲音從披薩盒前面傳過來，她根本就沒有看到彼得的臉，「披薩沒有涼吧，你還記得你們店的外賣標語寫的是什麼嗎？遲到三十分鐘，免費！」
「別，求求你還是給點錢吧，我能給你打個八折，員工內部折扣，真的不能更多了。」彼得要哭出來了。
露西愣了一下，她以為自己是錯覺，當她的同事們把披薩盒從外賣員手裡搬下來的時候，彼得的臉從後面露了出來，露西心頭奔騰過一萬頭羊駝，她趁沒人的時候，把他像小學生一樣拎到了辦公室：「彼得？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你這時候不應該在被窩裡嗎？」
「不，我在上夜班。」彼得說，「露西，我真的很需要錢。」
露西去翻自己的錢包，彼得連忙阻止她，按住她的手：「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能管你們借錢，也別告訴馬修。」
「你應該知道打從你進這房間開始，你的呼吸聲我都能聽得見的吧。」馬修靠在門口涼涼地說。
彼得忍不住扶額，這場面簡直就像是一場家長會審，而自己就是一個剛剛拿了F的壞學生。露西雙手環胸，衝口而出的話像噴出的毒液：「我知道你得打擊犯罪，而且還得修補你的制服，但送披薩？彼得，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用如此愚蠢的方式在浪費自己的生命。」
彼得不甘心地反駁：「嘿——我在學著自食其力！」
「去找點更好的活兒來，你送外賣一個小時賺多少錢？加上我這樣慷慨的客人給你多一點小費，一個月又能有多少？」
「積少成多嘛……」
「這叫杯水車薪。」露西翻起了眼睛，她向後用拇指指了指馬修，「你該好好學學後面那個能賺錢的。」
「我的法律諮詢按分鐘收費。」馬修當頭潑了彼得一頭冷水。
彼得：難受，想哭……世道艱難，大家還都來打擊我。
彼得站了起來，他看了看表，他得趕緊回去了，否則老闆一定會炒了他：「這件事我們可以以後再談，我得趕緊走了，否則老闆會生氣的。」
露西走到窗邊撥通了一個電話小聲的交談了幾句，然後她回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已經被炒了，而且對方說你應聘的時候隱瞞了年齡，所以前三天的錢他不打算給你了。」
「這怎麼行！！！」彼得跳了起來，雖然錢少，那好歹是錢啊！他心疼死了，關鍵是他還沒辦法起訴老闆。
露西轉頭：「馬修，你缺一位助手嗎？月薪3000左右，晚上和週六日工作，有時候得出去拯救個世界的那種。」
「我覺得有點虧了，或許加大工作量才能彌補我的損失。」馬修聳聳肩膀，「只要你們別舉報我非法雇傭未成年人，我隨時都缺。」
他上前去要勾住彼得的肩膀，彼得固執的向後退了一步：「我不需要靠你們接濟，不論是什麼形式，這會讓我感覺難堪！我絕不會不勞而獲。」
馬修的鼻翼抽動了一下，仿佛是噴出了一聲冷哼：「誰告訴你不勞了？」
當彼得面對著整整十個箱子的材料櫃的時候，他暈眩地感覺可能月薪3000要少了。他指著那個箱子，平均一個裡面大概有4000頁的材料：「我要多久看完？」
「一個晚上。所有代理退役老兵或傷殘老兵上訴成功的案例，標記重點，我要知道過程，雙方辯詞，陪審團討論結果，適用法案。」露西敲了敲材料間的門板，給彼得鼓勁，「加油，彼得，別讓我後悔雇你。」
她和馬修離開了那小小的儲物間，馬修邊走邊說：「萬惡的資本家。」
露西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接了下去：「他們手裡的每一分錢都流淌著工人的血汗。」
馬修按住胸口：「說的我好像有點愧疚了。」
露西心知肚明地一笑：「不，你才沒有。」
他們輕快地走向了忙碌的情報分析室，露西推開門，裡面像是午夜迎新年的紐約時代廣場，或者說是華爾街的證券交易所，不少人還在打著電話，檔不是被彼此傳遞過去的，而是從房間這一頭直接被拋甩到另一頭。
烏裡克一邊接著電話，一邊記錄了幾個關鍵字，然後給了公關部的一個女孩。他根本就來不及放下電話，只是沖露西點了一下頭，就坐在了自己的電腦前：「老卡特，別跟我打官腔，我想知道《華盛頓郵報》的看法，別告訴我軍方做出那種三歲小孩毀棋的舉動之後，你還想為他們說話。是的，我當然為美國隊長說話，這簡直太災難了，簡直就是華盛頓慘案重演的前奏曲，我說的太過火了嗎？你是《華盛頓郵報》的政治王牌記者，我知道你不會兩邊和稀泥的，但留給你的時間也不多了。」
他的手指像機關槍一樣打出一連串的字元，開始擬起了針對軍方發言的反駁標題。
「五角大樓否認『美國隊長』的存在？」——萊恩將軍試圖將美國隊長與巴基•巴恩斯隊長割裂開來，軍方不僅在否認巴恩斯隊長的功績，甚至用這種市場小販一樣清算總帳的無賴嘴臉來應對巴恩斯隊長的正當要求。他們想要證明巴恩斯隊長只是一名美國優秀的士兵而不是美國隊長本身，而他們好像卻忘了，是誰賦予了巴恩斯「隊長」的軍銜，也忘記了軍方自己曾經在20世紀70年代向他委派過不少的軍事任務。他們說為什麼巴恩斯隊長不主動去報導，卻對他是一個冰凍於上個世紀的人，一個美國老兵的事實無睹，當巴恩斯隊長在現代社會無所適從的時候，我想問問，軍方如果真的重視他，他們會對此毫無反應嗎？
我看到的是，我們這個國家的軍事力量被一些狂妄自大的人把控了，我不針對個人，因為這樣的人太多了，他們傲慢的遮掩起歷史，把那些曾經對國家有過貢獻，卻如今對國家不再具有價值的人拋在時代的道路上，從他們蒼老的身軀上碾過去，然後繼續滿口謊言地鼓吹著他們的理想，吸納那些頭腦簡單卻熱血的青年為他們效力。他們用樸素的達爾文主義讓人們相信這個世界只尊重強者，他們用所謂的榮譽誘騙人民，但是我們看到榮譽了嗎，當然沒有。
我們看到的是一群空口許諾的小人，當你索要你應得的一切的時候，他們把你放在秤上稱來稱去，用這種方式來嘲笑你曾經的天真：哦，大兵，你當初加入軍隊真是個愚蠢的選擇。
無論他們是誰，他們無疑是這個時代最糟糕的一群人的代表。
軍方真應該好好建立自己的歷史檔案館，以防止現在一些自大的戰爭狂人忘記了自己如今的和平到底是建立在誰的血肉之上。如果他們忘記了星期四大屠殺為自己帶來的恥辱，我建議他們回去好好讀讀書。
他們不斷的想要把歷史遺忘，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歷史不由他們說了算。」
烏裡克敲完了這些字元，給露西看了一眼，露西修改了幾個形容詞，烏裡克的措辭一改往日客觀的視點，這篇文章的語言激烈，充滿了憤怒和對軍方的嘲笑，它很容易被當成軍方的靶子，但烏裡克拒絕修改，他反而認為應該把情感語氣詞加深，甚至達到一種歇斯底里的吼叫的效果，這樣的文章在網上會比那些兩邊觀點都說一說的客觀文章要受歡迎的多。
情緒引導而不是客觀陳述，雖然這在基本上違反了記者客觀的原則，但有時候會有奇效。
「難點在於巴恩斯隊長在冰封期間到底算是服役還是未服役，或者從理論上來說判定為陣亡。」馬修一邊摸著盲文一邊說，「軍方顯然想要以他沒有服役，又沒有主動申請退役，同時軍方也沒有人為其判定陣亡為漏洞攻擊我們，不得不說他們很聰明，從法律上來講，他們的說辭完全沒有疏漏，美國也根本就沒有這種先例來給我們提供參考。」
「軍方為什麼沒有判定他陣亡或者失蹤？」
「因為他們不想。」馬修冷嘲，「你自己身體裡有美國隊長血清，你明白他們想幹什麼。」
露西恍然大悟：「他們想隨時都有人來代替『美國隊長』，他們認為人們只關心那塊盾牌和國旗色制服，而不在乎穿著它的人到底是誰。」
「正確。」
「這幫王八蛋。」露西深吸一口氣，「我們現在除了輿論造勢拉感情票之外，在法律上有什麼辦法嗎？」
馬修指出：「官方承認了第一次陣亡，所以按照老兵條款，換算美元的漲幅，我們可以一次性拿到34萬的撫恤金。如果官方能夠承認冰封算退役，那麼巴恩斯的材料就應該歸退伍老兵事務部來管理，根據現有條款，我們也可以領取一次性轉業費，但我建議不要那麼幹，這太侮辱人了。」
「你說的對，這太侮辱人了。」露西揉揉臉，把困意驅走一些，「如果承認了軍方所說的即是事實，我們無異於在自己摧毀美國隊長的名聲。」
「但軍方的要求合法。」
「或許我們沒法從法律管道來解決了。」露西叉著腰，「真該死！」
「或許我現在可以把彼得從小材料間放出來了？」
「不，讓他繼續找有利於我們的材料，反正你把他放回去，他也會去送披薩。」露西翻了翻眼睛，她倒是想了一個好方法——不，說不上是好方法，至少可以給軍方一點顏色看看，無論是中國還是美國，這種方法都很常見。
美國叫遊\\\\\行，中國叫上\\\\訪。
如果要辦到這件事，他們大概要找老兵公會或者什麼協會的首領來談，在兩天之內就組織一場□□。
但露西又在自己的腦子裡否決了這個想法，她覺得如果這樣的話，也許這一場簡單的「討薪案」會變味。她的確可以借著美國隊長的名聲來給泰坦撐腰，但是一旦開始利用美國隊長來發起□□請願，這就有點變味了。
露西這才想起來，從下午開始，她就沒見過美國隊長了。所有人都在為美國隊長而奔忙，而他本人呢？
露西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巴基一定會去的地方。
「史密森尼博物館。」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去考試了，提前替換！
星期四大屠殺又稱華盛頓慘案，或者叫退休金慘案，2萬名一戰老兵去國會要薪水，眾議院都同意了參議院不同意，老兵要搞大事，麥克亞瑟大吼一聲——裡面有□□！！！然後老兵們就被國民警衛隊鎮壓了。╮(╯_╰)╭
第87章 S2E29
史密森尼博物館在華盛頓清晨的薄霧下靜靜沉睡著，淡紫淺紅色的霞光慢慢地披散在大地上，這個帝國的首府還是將醒未醒。
史密森尼博物館在昨天夜裡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的制服被擺放在展臺的模特身上，他的黑白錄影在小小的知識展示窗裡迴圈播放，但是他本人卻坐在一個長條凳上，一言不發，像是在看著那件熟悉的制服，又仿佛什麼都沒看。他在淩晨三點的時候偷偷翻進來的，像個賊一樣繞過了年邁打盹的守門人，展示台裡的燈徹夜亮著，比白天暗一點，發著昏黃的光，美國隊長的人形模型在中央，而咆哮突擊隊的隊員分散在美國隊長的兩側，一如既往的看著他的後背。
巴基坐在黑暗裡等待著天明，時而微笑，時而沉思。高跟鞋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他微微向後側頭：「竟然躲到這裡還能被你找到，你真讓我刮目相看。」
露西坐在了他身邊：「現在可不是躲避的時候。」
「我知道，但我現在該怎麼辦呢？跳出來說你們這群混蛋，還我錢？……看看現在，我就像是一條早市上的鮮魚，然後被買家挑挑揀揀，砍價殺價。我是一名戰士！我拒絕被這樣對待。」巴基沉重地歎了一口氣，「讓我退役吧，結束這一切。」
他話一出口又有些後悔，他知道露西在為他的事情奔忙，整個泰坦或許都在給他做危機公關，他現在說這種話簡直就跟一個臨陣怯場的懦夫一樣。如果他就這樣輕易認輸，那麼無異於給了自己響亮的一巴掌，他就會變成一個徹底的失敗者，失去所有人的信任，包括露西的，他不想讓她失望，她才剛剛開始行走，他發誓要保護她，而不是拖累她。
「好。」露西靠在了他的肩頭，她的答案讓他吃驚。
「讓我再想想。」巴基又猶豫了，「如果是史蒂夫會怎麼做？」
「他不重要。」露西捧住他的臉，轉過來，很認真地看著他，「但是如果他在這裡，他會說，做你自己的選擇。」
巴基看著美國隊長模型手裡的那面星盾，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比巴基更瞭解它的重量，它的重量來自於美國，來自於這個世界的真理，也來自於史蒂夫。當他執起那面盾的時候，他背後仿佛總是站著史蒂夫，他給他帶來希望、勇氣、愧疚，他做一切事總是比照著史蒂夫，他漸漸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按誰的方式在行事，自己、或史蒂夫的？
也許露西說的對，他應該「任性」一次。
「你見過他嗎？」巴基站起來，牽著露西的手，到羅傑斯的紀念碑旁，紀念碑上有一個凹陷下去的視窗，黑白影像之中是羅傑斯和巴恩斯坐在坦克邊上交談，制定戰術，羅傑斯手中拿著一個懷錶，裡面還有一個女人的照片。
露西第一次看見這段錄影，史蒂夫•羅傑斯與她的距離瞬間穿越了70年，他好像活生生的站在她的眼前，金髮閃耀，英俊逼人，他身體的每一寸都像是神廟的工匠精鑿而成，滿含著人類對神的敬意，趨近于完美，他冰藍色的眼睛轉動著，嘴角勾起，慢慢綻放出一個微笑。
「那就是佩吉•卡特。」巴基的話語驚醒了露西的迷夢，他指著那張懷錶中女人的照片，「如果史蒂夫活著他們一定會在一起，生下這個世界上最可愛和最勇敢的孩子。」
視頻上開始播放佩吉•卡特的採訪，她後來嫁給了咆哮突擊隊裡的另一個隊員蓋比•鐘斯，一個黑人，這在她生活的種族主義氾濫的年代簡直難以想像。卡特述說著史蒂夫•羅傑斯的英勇，她滿含著懷念和神情，她一直愛著羅傑斯，那種愛情已經超越了生死，延宕在歷史的回音之中。
露西問：「她現在在哪兒？」
「附近的療養院，我明天要過去看看她，你來嗎？」
「當然。」
巴基又轉到美國隊長和咆哮突擊隊的展臺，他指著那件藍色的作戰服，模特身上背著一把□□：「那都是仿製品，我才沒有穿的那麼好。」他開玩笑說，「我還得自己學針線活兒，把破損的制服給打上補丁。有一次我們深入一個鄉村，我被納粹發現了，他還以為我是哪兒來的流浪漢，只踹了我一腳就走了。」
露西咯咯地笑了起來：「我真想看你縫縫補補的樣子。」
「那不算什麼，史蒂夫縫補的樣子才搞笑，你能想像嗎？他用那種對陣殺敵的一本正經的樣子坐在燈下補襪子，不過他補襪子真是一把好手，後來我的都讓他補了。」
「你還留著沒有那些襪子？真該賣給寇森。」露西說，「經過兩個隊長之手的襪子，多麼具有歷史價值。」
「哦別說了，我有點噁心了，你不知道那些襪子有多臭，我們真的考慮過在襪子裡裝上石頭扔進德軍營地當化學武器的。」
巴基和露西說笑間，天色已經亮了，他有些不舍和懷念地看著展臺：「也許不久，我就會被他們從月臺上撤下來了，我的一切，都會從這裡消失。」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但是我決定了，我不會回應軍方的質疑，也不會再追索薪金，我想結束這一切，他們想用金錢來貶低我的價值，我不能讓他們稱心如意。他們想要我從史密森尼博物館消失，那麼就讓它消失，真正的榮譽他們奪不走。」
外面傳來了喧嘩聲，史密森尼博物館又要開始迎客了，巴基和露西偷偷翻越圍欄，從正門離開了博物館，當他們溜出門的時候，才發現外面的並不是遊客，而是穿著軍裝的士兵，男女皆有，他們有的白髮蒼蒼，有的甚至坐上了輪椅，思維都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們穿著筆挺的軍裝，上面掛滿了各樣的勳章。
有一些人彼此熟識，見面開始大聲的打招呼，用那種上個世紀的過時的詞語彼此談笑，有些已經老的無法說話，只是互相安靜的看著，靜靜微笑，用眼神傳遞著問候。
這群人數量大概有幾百個，中間夾雜著一些看上去稍微年輕一點，但仍然臉上刻滿了滄桑和故事的士兵。一個灰白頭髮的老者，他的雙腿以下被截肢了，下面是義肢，他穿著一套老舊的軍裝，不同於別人，上面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勳章，但人們都很尊敬他，露西聽到人們叫他鄧•泰勒先生，在調查過一些老兵互助基金會的時候，露西見到過這個名字。
他是一名越戰老兵，在戰場上丟掉了雙腿，回來之後度過了一段難以啟齒的歲月之後，終於還是在朋友的幫助下登上一條漁船去做捕撈，他不畏懼狂風，也不畏懼深海，甚至死亡對他來說只是擦肩而過的朋友。所以在其他人在颶風來臨之前全都把船停靠在了港口，他卻出海了。當他滿載而歸的時候，他成為了整整一個州唯一的海鮮供應商，他就靠這樣成為了如今的億萬巨富。
但是他此時卻選擇了站在這裡，和那些沒有名望，財產，甚至已經貧窮到饑寒交迫，卻曾經與他共赴戰場的老兵們站在一起。
他們為了一個人。
在鄧•泰勒的指揮下，他的助手們把一條橫幅拉開，上面寫著一句麥克•亞瑟著名的一句話：「老兵不死。」
人們開始鼓掌，然後許多的人開始舉起了手裡的牌子，有的是巴基•巴恩斯的畫像，有的是美國隊長的剪影，那只持盾的手被畫成了和巴恩斯一樣的金屬手臂，有的單純的只是橫幅，寫著：「巴基•巴恩斯是我們的英雄。」
巴基在人群裡竟然看到白髮蒼蒼的佩吉•卡特，她坐在輪椅上，對每一個來問候她的人輕輕微笑，她的侄女在給那些老兵發傳單，上面印著關於巴恩斯的一些事蹟。
「佩吉！」巴基大聲叫，佩吉眼睛亮了起來，她現在腦子有點不清楚，但是看到老友竟然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巴基，你來了！」佩吉伸出了手臂，巴基慌忙半跪在了地上，接受了來自佩吉的一個擁抱。
佩吉在他耳邊說：「我們都為你而來。」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他們都認出了巴基•巴恩斯，巴基也認出了他們其中的幾個，他們有一些還是咆哮突擊隊的老兵，有一些曾經在越南戰場上跟隨他。他們歡呼著圍攏過來，那一瞬間，巴基感覺70年的時光在他身邊圍城了一個漩渦，那漩渦的每一個部分都閃爍著光芒，還有溫暖，牢牢地包裹起他。
露西站在臺階上，看著遠方，四面八方的軍裝老兵越來越多，他們不止來自和巴基同一個時代，同一個戰場，有一些更年輕，看上去只有20、30歲左右，他們占滿了整個國家廣場，從史密森尼博物館一直延伸到了國會。
來這裡的遊人紛紛拿出了手機開始拍照，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他們不能把本該屬於你的榮譽從史密森尼博物館拿走。」佩吉說，老兵們開始把美國隊長博物館展廳圍攏起來，不讓任何人進，包括工作人員，「除非踩著我們的走進去。如果他們敢，我就要大叫了。」
佩吉指著遠處的一位元女記者，對巴基說：「那是《華盛頓郵報》的記者佐伊•巴恩斯，跟你同姓，多有緣分，她是華盛頓最有名的政治記者，我想她會很高興報導這種盛大的事件。」
很快，跟風而來的電視臺記者也來了，成百上千的老兵聚集在華盛頓的國家廣場上，而他們安插在警方的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透露，直到人都快堆滿了他們才知道這件事，這簡直就是新聞人的恥辱。
巴恩斯從人群裡溜出來，拉住露西的手：「我要留下來。」
「如果你被發現了，你覺得萊恩將軍不會就此發難稱它是一場□□嗎？」
巴基很固執：「他們需要保護。」
「他們需要的不是你的保護。」露西說，她想了一會兒，在腦子裡搜尋能用的人，鋼鐵俠不行，黑寡婦大概遊蕩在哪裡執行任務，媒體記錄可以，但萬一發生點什麼他們也阻止不了對方動用防暴員警和□□。她現在有點後悔自己和神盾局撕逼太快了。
「巴恩斯隊長，你不能待在這裡，這裡應該留給我們，我們會保護好他們的安全。」一個穿著美國隊長制服，甚至還帶著高度模擬的美國隊長頭盔的人出現在兩人身邊。
他一開口，露西就認出他來了：「……寇森，別裝了，我知道是你。」
對方沒有被頭盔遮住的部分開始以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寇森摘下了頭盔：「我帶來了美國隊長後援會的神盾局分部的特工。」
巴基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老了，耳朵都出問題了。
「美國隊長什麼……」巴基用那種難以消化的表情問，他覺得可能是自己沒睡醒，剛剛發生的一切果然都是夢吧。
然而寇森口齒清晰地又重複了一遍：「美國隊長後援會，神盾局分部的特工。」
原來世界上還真有這種東西啊！！！還神盾局分部特工，你們神盾局平時都在幹什麼啊，每週都要開一次關於學習隊長好榜樣的交流會嗎，互相分享兩代美國隊長一起補過的襪子憶苦思甜什麼的？
露西的腦海中十萬字彈幕穿過，巴基還在消化著這件事，這件事對他的衝擊力太大了，現在還沒有回過味來。
寇森舉起了自己的左手，他的左手小臂上有一塊臂甲，輕輕一按，藍白色光芒一閃，一面紅白藍三色光盾從臂甲上張開：「科學小隊做出來的東西，足以抵擋一般的物理攻擊。」
然後寇森調整了一下臂甲，光盾開始顯示字元：美國隊長後援會
然後那面光盾開始唱歌，曲調是《胸懷計畫的男人》
露西和巴基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你們得走了。」寇森拍了拍巴基的肩膀，他轉頭看著露西，卻有一點輕微的疏離，「露西，弗瑞局長想跟你談談。」
「我是不會讓步的，如果想談話，我的大門不會關。」露西微微頷首，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但是我們現在都想保護美國隊長的名譽，不是嗎？」
「不，我們在保護我們的過去和未來。」
寇森轉身舉起了盾，轉向了和他打扮的相同的那些神盾特工：「永遠跟隨隊長！」
「永遠！」神盾探員們附和，露西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朗姆洛的聲音。
華盛頓已經迎來了新的一天，國家廣場上綠油油的草坪上掛著晶瑩的露珠，它們在人群的騷動中墜落在芬芳的泥土裡，為它帶來新的生機。
露西登上了飛機，她坐在巴基的對面，巴基一直看著窗外，玻璃一樣的眼睛轉動著，他轉向了露西：
「來吧，以我們的方式向軍方宣戰。」
第88章 S2E30
「我認為我們公關的方向一開始錯了。榮譽不能用錢來衡量，出現討價還價的行為本身就是錯的。」
露西揮舞著拳頭，她站在拳臺上跟自己的公關組長蘇西對打，泰坦總是給員工提供最完備的休閒工具和場地，拳台就是其中之一。泰坦有不少宅男宅女，但大多數還都熱愛健身，有時候他們甚至在跑步機上就能做完工作。
露西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這樣說，她發現自己和巴基給軍方挖了個不小的坑，雖然他們一開始沒注意，但一不小心軍方竟然真往裡跳了，這時候不往下扔塊石頭那就不是人了。
蘇西立刻領會了意思，她一邊向後一跳躲開了露西的拳頭，一邊用拳套擦了擦鼻子：「所以我們不在金錢上做過多的糾纏，直接轉向說軍方對美國隊長造成嚴重的精神損害？」
「你最懂我了。」露西肩膀向前頂做出防禦的姿勢，「然後，我們就等著，軍方開始疲於應對社會各界的質詢的時候，他的動作就會變的遲緩，這時候……」
露西趁蘇西不注意的時候，猛得一個直拳，擊中對方的小腹，蘇西被彈到了邊弦上，她微微喘氣，點了一下頭，表示明白，露西咬著系帶把拳套扔掉，敲了一下藍牙耳機：「阿瑞，你那邊情況還好嗎？」
「西海岸這邊你不需要擔心，整個好萊塢都喜歡美國隊長。你看推特了嗎，碧昂斯都公開支持了。」阿瑞翻著一些材料，「不過總體新媒體的形式不是特別好，有人已經開始支持軍方的觀點了，現在的年輕人……」
他冷哼了一聲，繼續說了下去。
「總之，我和紮克伯格提了一句，想要在Facebook上增加一個巴恩斯隊長的表情符號，他表示有興趣。」
露西也有點興趣：「具體怎麼操作？」
「我們打算在Facebook上掀起一次類似于挺美國隊長的網路運動，你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我和紮克伯格有過The Audience這個項目的合作吧，我們為名人開通Facebook頁面，然後幫他們進行管理。只要取得美國隊長的授權就可以了，紮克伯格願意為這個表情包付錢，但我猜美國隊長這時候收錢不是明智的舉動。」
「當然，我們正要試圖把美國隊長和金錢的關係分開。」
阿瑞打了個響指：「這就對了，我們會在Facebook上開通美國隊長的頁面，增加美國隊長的表情符號，同時會說我們為表情付了錢，然後美國隊長選擇把這筆錢捐給任何他想捐的機構。疊加宣傳，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阿瑞，你簡直就是個曠世奇才。」露西嘆服，「謝謝你做了這麼多。」
「我會在裡面抽成的，別太擔心我。」好萊塢務實主義者如是說，幹好事，拿好錢，天經地義。
露西離開器械間，在她的辦公室裡打開電腦，A的網路頻道在直播老兵的華盛頓抗議。總體上仍然很和平，並沒有讓露西擔憂的事情發生，托尼突然從她背後冒出來，搖著頭，發出嘖嘖不滿的聲音：「他們要搞到什麼時候，這麼站著不累嗎？你看那個老頭，他都講了兩個小時了。
」
露西瞪了他一眼：「那麼你能在這裡做點什麼你擅長的嗎？」
托尼抓了抓頭髮，靈光一閃：「我們搞個盛大的Party啊！」
#
佩吉•卡特有點困了，其它老兵們也是，他們抱著一個目的而來，就是為巴基•巴恩斯奪回榮耀，當然，同時也有許多附加條件，比如萊恩將軍下臺，軍方為自己的行為道歉，還有更加務實的，重視老兵地位等等。
華盛頓員警已經包圍在了廣場的四周，隨時待命，但都是漫不經心的，他們之中也有許多是老兵，有的已經開始和廣場裡□□的人聊起天來，不過等了大半天，白宮已經有人出來進行安撫，表示會妥善解決，請他們先回去，但老兵們堅持要看到自己想要的結局，人群裡還有個老兵說如果萊恩將軍肯赤身裸體圍著國家廣場跑一圈也行。
於是白宮就沒有專員再出來協調，饑餓和疲勞慢慢侵襲著那些年紀大了的老兵，儘管他們的意志力堅定，但是畢竟年歲不饒人。這時候，突然一陣搖滾樂的聲音響起，幾十輛大巴車開了過來，停在了國家廣場的兩側，老兵們以為是國會的什麼大人物來了，紛紛警惕地看著這些車輛。握緊了手裡的標語，生怕被搶走。
天空劃過一道亮光，鋼鐵俠酷炫地再一次無視華盛頓的任何空中警告，腳下噴著火，降落在了大巴車上，他彈開面罩，沖著那些滿懷疑惑和不信任的眼神，輕咳了一聲，鋼鐵俠盔甲把他的聲音放大了無數倍：「我是托尼•斯塔克。」
托尼用他的鋼鐵手指比了一個標誌性的V字，不過沒多少人附和他。
「你們很多人用過我生產的武器，也有人被它傷害過，那是過去式了。」托尼說，「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巴恩斯而來，我也是。某種程度上而言，他就是我的家人，雖然他經常以老賣老，還讓我叫他叔叔，而我經常說，走開，你這個老混球，我長得比你成熟多了。」
台下終於哄笑起來，托尼停頓了兩秒鐘，他用一種痛駡的姿勢朝向國會的方向，聲音激昂起來。
「軍方不想承認他是美國隊長，好啊，讓他們自說自話去。但我知道，一個名號代表不了什麼，真正能代表巴恩斯的正是他自己，他是我們這個時代最美麗的光輝，我們愛戴他，因為他代表了我們最美好的那一部分。」
托尼指了指自己。
「我是個追名逐利的商人，放蕩不羈的花花公子，傲慢自大的狂人，但我嚮往崇高，我嚮往成為巴恩斯那樣的人，儘管我知道我做不到。我嘴上罵著他是老古董，但我愛他，我也愛你們……你們滿臉皺紋，牙齒都要掉光喝著稀粥還要漏掉一半的老傢伙們。」
還在呵呵樂著的老頭們繃起了臉。
「還有那些坐在草坪上用手走路的傢伙。」
那些殘疾的老兵們滿懷敵意的看著斯塔克。
但托尼話鋒一轉，他說：「你們是這個世界最值得尊敬的一群人。」
人們的表情開始柔和下來，佩吉•卡特簡直忍不住要翻白眼了，她感覺現在站在那輛大巴車上跳來跳去的那個傢伙和霍華德•斯塔克也沒什麼區別。
「你們如此的勇敢，滿懷激情，你們讓我知道，美國隊長不重要，去他媽的美國隊長，十四個字元兩個單詞而已，脫離開人它什麼都不是。誰擁有巴恩斯一樣的精神，誰就是美國隊長。」
托尼兩手舉向天空。
「我們為美國隊長精神歡呼！」
伴隨著他的話音和手指方向，一道道煙花迸射而出，白日焰火在陽光下仍然璀璨奪目，大巴車齊刷刷的開了門，上面走下來無數的人，他們帶著不同的器械，竟然開始在國家廣場上開始紮營，這是專門為斯塔克服務的聚會團隊，他們二十四小時待命，滿足他們老闆的各種奇思妙想，比如突然跑到華盛頓來舉辦個露天聚會。
不一會兒，白色的帳篷就齊刷刷的在國家廣場上擺了四列，自助餐廚師熟練的提著工具走了進去，五分鐘後，露天吧台，烤肉，壽司、炸魚、漢堡、披薩，甚至還有中國菜都全齊了。已經饑腸轆轆的老兵們開始走進自助餐區盡情的享用食物和飲料。
「老頭，你得嘗嘗這塊肋排，最地道的非洲肋排口味。」托尼穿著那身鋼鐵俠盔甲，走到了人群中，隨手勾搭著一個老頭，往他嘴裡塞一塊油乎乎的肋排，那味道還真不錯。
他招呼另一群西裝革履的保鏢，他們每一個人手裡都提著一個箱子，他們走到一個空場地，箱子打開，裡面的器械自動的「活」了起來，就好像變形金剛一樣，鋼筋鐵骨開始彼此感應，從箱子裡邁了出來，然後彼此吸在了一起，沒過一會兒，一個小舞臺就出現在了空場地上，燈光、麥克，擴音器一應俱全，一隊樂手登上了舞臺，開始演奏從上個世紀40年代到80年代的所有流行曲，幾乎要把老兵聚會變成老兵聯歌會。
作為斯塔克總裁，托尼倒是沒有忘本，借著這個機會開始推廣起斯塔克的科技產品來，老兵們被那些酷炫的現代科技產品搞的眼花繚亂，沒過一會兒斯塔克網上訂購廣告冊就被搶沒了。
「網上訂購，絕對會在三天之內送貨到家，我們可不是EBay，亞馬遜，梅西百貨，UPS，他們的速度比蝸牛還慢，我給你們講個真的笑話，巴恩斯隊長在冰封之買了一個水管，要求送貨到家，等他醒的時候，他發現這個水管還在路上！」斯塔克的一名工作人員大聲說笑著，他是斯塔克分銷商裡口才最好的推銷員，他激情洋溢的指著廣告冊上的優惠碼，「通過這個碼，可以享受特殊的美國隊長支持者優惠，非常的划算，每買一件產品，斯塔克都會捐助10美金到流浪老兵互助基金會。」
「怎麼樣，我的計畫不錯吧。」托尼得意洋洋地通過頻道說。
小辣椒的聲音竟然插了進來：「托尼，我真的很感動，你竟然學會推銷自家的生活科技用品了。」
通常情況下只要托尼出門一次不賠錢她就要拜天地了，這次竟然還學會起推銷來了，董事會那幫老頭知道了一定會激動到流淚的。
露西的聲音響起：「我和佩波正在說關於斯塔克重啟軍工生產線的事情，弄得差不多了，漢默這兩日就會宣佈破產，他的軍工線被斯塔克收購了。」
如果不是鋼鐵俠盔甲有點重，而且跳起來鼓掌那種姿勢簡直太蠢了，托尼很想現在就這麼幹。
「我真想現在就宣佈這件事。」
露西和佩波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當然，你現在就可以說。」
華盛頓、國家廣場、老兵集會，聲討軍方，哪兒還有第二次機會有這麼好的契機來宣佈呢？
各家媒體的記者已經爭先恐後地踩著對方的腳面跑過來，把話筒遞到托尼面前。
「斯塔克先生，你是從紐約來的嗎？你組織了這一次的集會嗎？」
「這會加重斯塔克工業和軍方的矛盾嗎？」
「聽說斯塔克工業剛剛收購了34條漢默公司的軍工生產線，斯塔克是準備重新回到軍工生產行業嗎？」
托尼看了一眼那名記者的標牌，A，明顯是露西和佩波給他們遞了內線，讓她在這裡發問。
「斯塔克工業，自始至終只想做好一件事。」
托尼從容的轉向了媒體，他第一次，面對他們，心裡不是厭惡、反感、逃避那些感情，他很自豪，就像他當初向世界昭告他就是鋼鐵俠那一次一樣。
「守護。」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更新後面一章，以後以此類推啦。謝謝各位小天使的安慰。
第89章 S2E31
在托尼正式發出聲明之後，小辣椒的電話幾乎立刻就響起來了，聞風而動的媒體被接連不斷的新聞搞的暈頭轉向，一窩蜂的又沖向了斯塔克工業，小辣椒的專駕剛剛到斯塔克工業的門口，就被團團圍住了。
「波茲女士，您對托尼•斯塔克的聲明怎麼看，這是斯塔克總裁又一次的任性妄為嗎？」
佩波一邊一邊說，高跟鞋在地上敲出有力的聲音：「不，如果我是你，我會把任性妄為永遠的從斯塔克先生的標籤上劃掉，重啟斯塔克軍工生產線是我們董事會一直協商的結果，這其中斯塔克先生起到了主要作用。」
另一名女記者緊接著問：「那麼他要食言嘍，他說過斯塔克工業從此再也不造武器。」
佩波解釋：「我們製造的不是武器，我們製造的是防禦性軍事產品，它不產生任何的大規模殺傷性作用，這一點我們的定位非常明確。」
「斯塔克會像以前一樣和美國軍方簽獨售協議嗎？？」
「我們目前沒有和任何一國的政府有軍事訂單，我們的第一批產品會捐獻給聯合國維和部隊。至於獨售協議的問題……」佩波轉身很自信地面對鏡頭，「斯塔克工業致力於打造世界和平，所以這些產品不僅僅面向美國政府。」
記者們譁然了。
一位元記者再次發問：「如果這些軍事產品再一次流向恐怖分子呢？」
佩波挑起一個輕蔑的微笑：「我說過，這些軍事產品不產生任何的大規模殺傷性作用，我用一個比較幼稚的方法來形容我們的產品開發思路，你們可以把它看成是一塊海綿，它可以抵擋許多攻擊，但當你用海綿去打別人的時候，你也不會造成任何傷害。如果這個世界上每一個軍事組織手裡拿的都是海綿，這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不是嗎？」
佩波說完這句話，她的保鏢已經阻擋住繼續發問的記者，她轉身進入大樓，把那些躁動不安的記者們甩在了身後。
雖然記者們都在採訪佩波，但他們的焦點永遠是托尼•斯塔克。他肆無顧忌的性格，每天都能搞個大新聞的頻率，讓他成為了新聞的寵兒。報導往往是負面的，而這一次新聞終於站到了他的一邊。
大概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把一場請願集會變成一場世界矚目的狂歡了，斯塔克做到了。白宮和國會一整個下午都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烤肉味，議員們和白宮工作都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那些守在白宮樓頂上白宮特勤，在國會巡視的國會員警就更難過了，他們許多也都是從參軍之後退下來的，老實說，他們這一次也站在軍方的反面，如果不是需要上班，他們說不定也會去國家廣場上溜達溜達，而不是乾巴巴的看著別人大吃特吃。
終於等到了下班時間，他們交接班，各自的議員老闆們都送回家，然後就一路開車到了國家廣場，把那身西裝革履的行頭一換，開始和老兵們稱兄道弟起來，他們對軍隊和戰場的熟悉讓他們很快就融合到了一起。
「和你們待在一起真好。」一名國會員警說，「華盛頓的騙子們終於離我們遠去了。」
遠處斯塔克的宴會團隊開始放煙花，在人們的歡呼聲中，一朵一朵的煙花才空中綻放開來，那名國會員警坐在地上，抱著不知道從誰手裡拿過來的那張巴恩斯的頭像，碰了碰旁邊人的瓶子：
「我回家了。」
與此同時，白宮總統辦公室裡，羅斯將軍僵硬的站在一張空無一人的辦公桌前，如果不是總統現在還在空軍一號上，說不定他們就要把鞋子脫下來扔到對方臉上。總統的聲音從桌子上的一個線路裡傳出，用那種最嚴厲的聲音，幾乎比得上選舉時大罵民主黨候選人是個騙子時那種義憤填膺的聲音了：
「我以為你上次說你可以控制一切的意思是，可以讓這件事風平浪靜的過去，而不是讓將近兩萬人坐在國家廣場上有吃有喝還點煙火！」
「先生，就算是美國隊長也要講講道理吧！」羅斯將軍大聲嘟噥著，「這是□□裸的訛詐！他想利用媒體左右軍隊，您看不出這其中的危險性嗎？」
「你給他就可以了！三百萬美金軍隊缺嗎？」總統大聲責怪將軍，他簡直不明白羅斯將軍腦袋到底犯了什麼軸，「以及，少用你的小人之心揣測巴恩斯隊長，那是一個美國軍人，他有尊嚴的。」
「老實說，我不在乎巴恩斯怎麼想，雖然我也深信他為人正直。」羅斯將軍說，總統幹瞪著眼，看著他的眼神更像看蠢貨了。
羅斯將軍深吸一口氣：「但我之所以會那樣回應他，是因為軍方絕對不受威脅。想想吧，先生，如果巴恩斯要到了這筆錢，這就好像他打開了一扇門，人們發現通過媒體，上電視，就可以威脅軍方，敗壞他們的名聲，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一次是美國隊長，那麼下一次又是誰？我們絕不接受——」
總統怒斥打斷他：「將軍，我明白你的顧慮，但是在我前一天剛剛承諾要給美國隊長髮總統榮譽勳章，承認他是一個國家英雄之後，你不能如此冷酷的對待一個對國家有貢獻的人！」
兩方僵硬下來。
「好，我們先不談巴恩斯。」總統冷笑，「如果你有辦法，那麼請你儘快處理草坪上的那兩萬人，這會讓美國在國際上被人笑掉大牙的，比前任總統讓政府停擺還可笑。」
「這是退休軍人事務部的事情，我對此並不負責。」羅斯將軍立刻把鍋甩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艾曼達•沃勒發出一聲嗤笑：「見鬼了，你的魯莽引起了一場災難性的集會，現在告訴我這是退休軍人事務部的事情？我為你的怯懦而感到羞恥。」
羅斯將軍強硬的說：「兩碼事，沃勒。我從未侮辱過老兵，是他們非要去沾巴恩斯的光，好為自己謀求利益。我們政府的老兵福利真的少嗎，我們提供無息貸款，免學費攻讀學位，還發退役工資，提供定期的心理諮詢，為他們免費看病，我們每年花費在老兵身上的錢占掉了國防開支的五分之一，任何一個人想要跟我提老兵的問題，我都會這麼回答他。我什麼都不欠他們的。」
沃勒將拳頭狠狠地砸向桌面，發出一聲巨響，她的眼裡滿含憤怒，她的確是鐵石心腸，她可以不聲不響的殺掉前一秒還為她工作的人，但是她對一切為美國付出過的人都滿含尊敬：「你欠他們一聲謝謝，將軍。」
羅斯啞然，像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一樣閉嘴了。
「原諒我要離開一下，先生。」艾曼達對通話器說，然後離開了橢圓辦公室。
她漫無目的的在白宮裡溜達，站到了窗前看著遠處的煙花，她感到了迷惑和搖擺，她有很長時間都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了，遠處的那群人，他們在美國白宮前集會，威脅白宮做出反應，所以他們是美國的敵人嗎？
艾曼達抽出一根女士香煙，她也會抽煙，只不過是沒人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找不到火機了，她背後有人遞過來了打火機，她就這那一點亮光點上，看清了來人的面容。
「將軍，你打算如何處理那些人？」艾曼達輕吐煙圈。
跟隨她而來的羅斯將軍站在她身旁：「我們可以混進去幾個人，組織一次對華盛頓員警的挑釁，然後我們就可以聲稱這是一次無組織暴動，派正規軍隊鎮壓。」
窗外五彩繽紛的煙花映照在羅斯將軍的眼底，那並沒有為他鷹隼一般的眼睛添加任何的暖色。艾曼達欣賞羅斯的果決，同時她發自內心的為他的愚笨而感到可笑。
「我猜你已經建議總統這樣做了？」
「他拒絕了我。」
「原話是什麼？」
「如果我們還想在人權問題上壓中國一頭，就別幹這種蠢事。」羅斯將軍冷哼，「總統先生總是瞻前顧後的太多。」
「我會去勸勸他。」
羅斯將軍驚訝道：「你會？」
艾曼達點點頭：「我們總要有個解決方案，我同意你的說法，軍方不能被威脅。」
「哦……謝謝。」羅斯將軍有點始料未及。
艾曼達揮舞了一下香煙，示意羅斯將軍自己需要一些私人空間，對方心滿意足地離開，艾曼達抽完了一整支煙，一個計畫已經在腦中醞釀完成，她回到橢圓辦公室向空軍一號徵詢了意見之後，用加密的專線給露西打了電話。
對面的聲音輕快而愉悅：「你們準備讓誰來為這次事件負責？」
艾曼達勾起嘴角：「賽迪斯•羅斯。」
露西那邊的聲音斷了一會兒：「原來羅斯將軍，我以為你們不會動這麼關鍵的人物，畢竟他是參謀長聯席會議副主席，就差一點就夠到這個國家最高的軍事地位了。」
「三軍統帥是總統，那才是最高的地位。」艾曼達說，「羅斯太強硬了，從前總統給了他太多的權力，讓他忘記了自己還是拴著韁繩的馬匹。」
「告訴我，我們應該做什麼？」
「羅斯將軍會派人混進老兵集會，組織挑釁華盛頓員警，一旦發生了衝突，他會動用武力解決。」
「那真的會發生嗎？」
「不，總統會及時趕到，為羅斯將軍解職，立即生效。」
「然後總統先生還能做一回英雄。」露西有點諷刺地發出嘲笑，「我得說你們真的很會利用這次時機。不過多虧了軍方，我們掌握了完全的主動權，這時候和白宮妥協是不是有點太傻了？」
「小菜鳥，我才剛剛放飛你，你不要自己飛的太高成為別人的眼中釘。儘快配合我們，否則你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
「宣佈我們是叛亂？就像是上一次退役金進軍事件？」
「不，我們什麼都不用做，這場集會會蔓延到整個國家，紐約、波士頓，三藩市，大規模□□，會出現無數的集會，漸漸的演變成無組織騷亂，那些不法分子會趁機鼓動群眾去搶劫、砸破商戶。一些美國的政治對手，政府的政治對手會參與其中，達到他們的目的。最後總統不得不簽政令，直接鎮壓。這會影響到總統的政治生涯，沒錯，但它同樣會影響到美國隊長。當後人評述這件事的時候，他們會說是美國隊長引起的一切。」
「引起，但無關。大多數人會指責政府的效率低下，而不是把一切都怪罪于美國隊長吧。」
「如果民眾真的有你這樣頭腦清晰，心懷善意，你還會成立泰坦嗎？鋼鐵俠難道不是不要相信民眾的智商最好的例證？」露西沉默下來，艾曼達繼續一步步說著她的預測，她並非恐嚇，因為如果白宮的集會超過三天就再也沒有挽回機會了，「你以為你能控制局面，不，你什麼都控制不了。」
露西承認自己沒有想過那麼遠，與艾曼達相比，她的確太嫩了，這意味著她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學習。
「告訴我，你希望美國隊長被裹挾進一場對他、民眾和白宮都有利的政治秀，還是願意成為一場曠日持久的騷亂的緣起？你可以選擇雙贏，也可以看著我們兩敗俱傷。」
露西妥協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打仗，而是被拖進戰爭泥潭，此刻退縮不是怯懦，而是識時務：「告訴我你們的計畫表，我們明天在華盛頓見。」
「總統會按照計畫為巴恩斯隊長授勳，我們的交換條件是巴恩斯隊長自動退休，不再追究薪金的問題。我們要保證以後不會有人懷有要脅式談判或者眨巴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就能要到錢的可笑想法。」
露西的呼吸聲有起伏，她並不平靜，但是她儘量讓自己回到情緒的原點：「你知道嗎，這件事讓我感到厭惡。」
艾曼達發出了無聲的嘲笑：「哦……露西，歡迎來到華盛頓。」
第90章 S2E32
露西沒有等艾曼達說完就掛上了電話，她接進了另一條線路，一條讓她覺得舒服一點的：「露易絲，我知道最近你過的不太好，但是你的文章如何了？」
「正在趕稿，不是給星球日報的，是給星球雜誌，它更有分量。我們打算做三個版，8000字。」
「我以為報導這麼重量級的事情，至少也需要五個版，上萬字。」
露易絲輕輕笑了一下：「那你得給我點能撐得起版面的人的採訪。我們的記者在華盛頓，他能和斯塔克先生單獨談談嗎？我們還想談談那些叫什麼——防禦性軍事設施的問題。」
露西拉長了聲音：「哦——聽起來很合算。」
露易絲的口氣變得有些不太好：「我背叛了我的父親。我想要讓我的報導更有分量，好讓我覺得背叛是值得的。」
「如果我有任何讓你覺得我們在買賣消息的口氣，我為此而道歉，我們不是彼此利用的關係。」露西趕忙說，「我很尊敬你，露易絲，我們的關係遠比那些有利益合作的人更深。我們曾經聯手扳倒菲斯克，我們是夥伴。」
對方安靜了一會兒，露西謙卑的語氣讓露易絲得到一絲安慰。
「五個版面，我們採訪到了退伍軍人事務部，佩吉•卡特，軍方和神盾局的發言人對這件事沒有任何聲明，我會提到這個。我留了一個版面給斯塔克工業，現在要去和佩波連線了，你會在發刊之前看到我的文章。」
「謝謝。」
「老實說，露西，我不確定泰坦以這樣的方式進入人們的視野是否合適。超級英雄的行為舉止太受人關注了，看看這一次，你們只是想要一個亮相，最後變成了一場國際事件。」
「我知道，我錯判了形勢，我希望讓這一次事件儘快過去，回到正軌上來。但別想讓我就這樣放過那些軍方的混……」
「混蛋。」露易絲幫助露西把後面的詞補完了，「我在心裡也這麼罵我父親來著。接下來你有計劃嗎？」
「我負責賺錢養家，英雄們負責貌美如花。」露西頭疼的說，但是對方並沒有給予同情和安慰，反而發出了嘲笑。
露易絲停頓了許久：「五個版面，這是我今年衝擊普利策的最有力的文章。露西，這一次毫無疑問我站在你這邊。」
「謝謝。」露西收了線，她感到有點心累，她知道，這次事件只是一個開端，她見識過超級英雄的力量，那是物質上的。但她低估了超級英雄在人們心理層面的影響力，這讓所有事情都變的複雜起來。
她要控制的不僅僅是超級英雄的行為，還有他們的附帶影響，這難度比她最初的設想要大多了，她有點心裡沒底，但當務之急還是解決國家廣場的事情，她仔細前後推敲了幾遍，決定先瞞住巴基最重要的那一部分，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又懼怕對巴基當面撒謊。
所以，賈維斯無疑就變成了露西的擋箭牌。
「賈維斯，幫我通知隊長，我有線人的消息，軍方想對國家廣場的老兵有動作，我們不能再躲下去了，我們正面還擊。」
#
經過一晚上的醞釀，這個世界第四大權利，新聞權在第二天開始顯示出了它在這個國家強大的影響力，阿瑞早就和西海岸的紙媒都通了氣，保證他們的立場不容有失，儘管仍然有幾家媒體試圖站在理性的角度上，分析軍方拒絕巴恩斯的實質意義，比如福克斯電視臺的主播就用大量的頻道時間說明美國具有非常好的退休軍人福利制度，並且伴隨著國防支出的上升，國家每一年對退休軍人福利的撥款都在增加，甚至超過了國防支出的漲幅。
但正如烏裡克說的那樣，打情感牌有時候比打理智牌好用。
福克斯電視臺不僅沒有幫政府挽回顏面，反而被A主播威爾•麥卡沃伊狠狠的調侃了一番：「似乎象黨台（福克斯電視臺偏向共和黨）忘記了自己當初的立場，他們所說的非常好的退伍軍人福利制度恰恰是他們反對的前任政府所樹立的，而共和黨在其中的作用只有大喊沒錢。他們急於為政府辯護卻忽視了最根本的問題，美國隊長需要的並不是錢，正如那些老兵一樣。」
東海岸的媒體由於地緣上的親近，對這樁新聞事件更加敏感，路易士•萊恩直接選擇了和父親唱反調，將那張有著機械手的美國隊長剪影拍了下來作為頭版圖片，並用」老兵不死，只是凋零」作為標題，用她一貫犀利冷酷的文字將此事概括為一個深刻的社會問題：美國正在經歷一場歷史斷裂，敬畏這個詞正在從人們心中消失，年輕人失去了對老人的敬畏，現代人失去了對歷史的敬畏，掌權者失去了對人民的敬畏，一切的一切都使得美國向深淵滑落，而人們還恍然無覺。
之後她還用了一個版面給托尼•斯塔克做了專訪，在標題處寫上了大大的「斯塔克回歸」，配上一張斯塔克經典的V字手勢照片。星球日報的雜誌版幾乎一瞬間就被搶空了，就連網路銷售版也轉眼間就下載量就破了千萬。
借用了烏裡克的發表文章，用「退休金案的重演？」作為標題，剖析此次事件中白宮、神盾局、世安會和五角大樓的權利角逐，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政治陰謀論氣息吸引了不少人的猜測。《華盛頓郵報》的佐伊•巴恩斯更是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第一手消息，號稱軍方要對這一次的老兵集會發起強硬打擊。
這更激起了人們的憤怒，社交媒體上要簡單的多，當Facebook和推特同時發起「跟隨隊長」運動之後，大家紛紛開始使用巴基隊長表情包，帶上tag表達自己在此次事件之中的傾向。許多商家也蹭著這件事的熱度，一邊捐款一邊號稱支持美國隊長，但最終目的是行銷自己的產品。
當露西指著一款杜蕾斯推出的美國隊長色安全套笑的前仰後合的時候，巴基發現這件事早就從一場單純的討薪事件，變成了一場全國上下的狂歡，這讓巴基又有點擔憂又覺得好笑。
不過讓兩人都始料未及的是，這場狂歡「鬧劇」竟然真的走出了美國，把整個世界都攪了進來。
俄羅斯總統在參加一個老兵授勳儀式上聲稱：如果美國連自己的民族英雄都不想要，那麼俄羅斯隨時敞開懷抱，歡迎俄羅斯隊長。
整個社交媒體全炸了鍋，美俄兩國人在推特、Facebook還有INS上罵了個天翻地覆。
美國線民：你們囚禁了我們的美國隊長，你們還有臉讓他去俄羅斯！滾蛋毛熊！
俄羅斯線民：不好意思提示一下，他被囚禁那會兒我們這兒還是蘇聯呢，大家都知道，蘇聯早就解體了，我們現在可是自由的民主國家呢，我們正視曾經的錯誤，如果美國隊長願意換國籍，我敢說我們總統一定會為蘇聯曾經犯下的錯誤而道歉。
美國線民：呵呵不要臉，你們總統現在正忙著端著□□漫山遍野竄著打獵拍照片呢吧，我們美國隊長才不會當他的政治秀工具。
俄羅斯線民：呵呵你們總統到現在連個屁都不敢放，他還忙著修長城把移民都趕回去呢吧，至少我們總統是個純爺們。
中國線民：長城招你們了？
美國線民：喲~推特上怎麼會有中國人，你們長城沒修好呀。
俄羅斯線民：呵呵，自己家裡的事沒弄好，又開始管別人家的事了。美國人是不是到哪裡都喜歡查證件呀。
中國線民：【對美國線民甩出表情包】來啊垃圾！
中國線民2：【對美國線民甩出表情包】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不得不和我一起建設社會主義的樣子。
中國線民3：【對美國線民甩出新製作的美國隊長表情包】你持盾嗎？
中國線民4：【對美國線民甩出新製作的哈利波特表情包】你制杖嗎？
美國線民：中國人又開始自說自話了……
中國線民：美國人說我們自說自話，讓他見識一下人海戰術！提報帝吧！出征！
露西並不關注網上的表情包大戰，她趁沒人的時候，點開了久負盛名的「B站」，B站正在做一檔直播節目，請到的嘉賓是有著自走因果律武器之名的張局座，局座穿著一身黑色的「海帶纏潛艇」T恤，坐在簡陋的直播間裡和線民們熱烈的討論著美國隊長相關的問題。
局座洋洋灑灑地介紹了所有關於美國隊長的歷史，以及其在美國的軍事地位，探究到底為什麼美國隊長事件可以引起軒然大波之後，一串一串的網友彈幕都在敦促局座趕緊發出「因果律」武器，讓張局座把美國隊長從美國「吸」過來，為社會主義效力。
局座淡然一笑：「其實我們中國的神槍會一直和神盾局有安全合作，和美國人合作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畢竟他們總是說流亡九頭蛇分子在上海成立總部。這是有歷史淵源的。很早以前地球文明被外星人就入侵過，當時有一個埃及人伊姆賀□□帶領人類消滅了外星人，他的武器盾和矛就被後人供奉起來了，保留盾的後人，成立了聖盾兄弟會，後來在美國就變成了神盾局。矛被送到了東方張衡的手裡，就演變成了神槍會。」
主持人：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歷史，長見識了。
局座繼續說：這還沒完，二戰期間，希特勒通過各種方式把神矛給搶走了，然後他的手下紅骷髏，我們大家都知道，就成立了九頭蛇。後來我們中國通過好多種方法，把神矛給搶回來了。很多西方人不知道這件事，就說我們包庇九頭蛇，這就是造謠嘛，我們中方多次向世界安全委員會抗議，終於在2005年讓世界安全委員會正式承認了我們的合法地位。
主持人：中國在世界安全問題上一貫都很熱情參與，就是過程總是特別曲折。
局座：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三番五次說九頭蛇跟我們沒關係，後來自己都說煩了，也就不說了。其實神盾局也有顧慮，但是在某些問題上我們還是達成一致了。去年我應邀去神盾局考察，在他們的航母見到美國隊長，我跟隨行翻譯說，我們歡迎美國隊長到中國。不知道翻譯是不是誤會我要挖角，就沒把這句話說出來，我挺不高興的，所以我讓他翻譯了另外一句話，我說你們神盾航母建造的太大了，小心樹大招風。後來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彈幕上頓時一片一片的局座威武幾乎要把螢幕淹沒了。
露西笑的在地毯上打滾。
巴基推開辦公室門，露西趕緊爬起來把電腦關上，巴基看著露西眼角笑出來的眼淚，一陣無語：「你在看什麼，我的安全套廣告？我難道不應該為此而收他們一筆費用嗎？」
「別想了，我諮詢了律師，他們只是影射你，如果管他們要錢，他們就會說他們只是想推出有美國國旗顏色的安全套，和你沒什麼關係。」
「但是我想我可以說服他們送過來一批，作為泰坦的員工福利？」巴基笑著從架子上拿下衣服，當露西伸手去接的時候，巴基執意要親自為她穿上。
露西把自己滑進了風衣裡：「昆式戰機半個小時就能到華府的降落許可區，算上趕到現場的時間，我們能趕得及。軍方不會成功的。」
「寇森那邊通知了嗎？」
「已經知道了。」
「你依舊要對你的資訊來源保密嗎？」
「這對我們都好。」
「我相信你。」巴基拿上了盾牌，深吸一口氣，「我們走。」
第91章 S2E33
羅斯將軍焦急的等待著總統的回復，一切該調配的人員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總統令下，他們就可以翻盤，美國隊長可以利用媒體，軍方同樣也可以。那些老兵很注重榮譽感，團結，本質上，他們和社會上那些集結的幫派沒有任何區別，如果他們的同伴受辱，他們就會為他爭回權益，這是軍|隊教他們的。
愛護你的戰友，愛你的國家，這兩句話從他們入伍第一天，就寫在他們的心裡，然後每一天都在加深。
羅斯將軍為自己的行為所不齒，如果任何人敢對他說，他在刻意侮辱軍人，他絕對會對此極力否認，因為他本人就是軍人。但他有比普通軍人更重要的職責，那就是維護軍|隊的權威。儘管那有時候會讓你和曾經的戰友為敵。但只要他還沒有卸任，這就是他的使命。
「空軍一號正準備在安德魯空軍基地降落，我們暫時無法聯繫到總統。」艾曼達對羅斯將軍說，「但我們已經就某些問題已經達成了協議。」
艾曼達看了看副總統和幕僚長，他們一致點了點頭。
羅斯將軍站的筆直，他已經不再年輕，但軍人威儀是不隨年齡而減退的。
「羅斯將軍，總統不能在這裡親自對你下達任何口頭政令，但是他希望你能親自去現場，保證不會發生任何意外，但是如果鬧出了任何事……」
「我會對此完全負責，你們可以把失誤推到我頭上。」羅斯將軍許諾，他看出來了，總統想當個懦夫，但是他不會，就算真鬧出了什麼事，他能怎麼樣？人們會把他稱作第二個麥克•亞瑟，這對他來說，真是無上的讚揚。
羅斯將軍離開總統辦公室的時候，總統線路立刻就被接上了：「艾曼達，我覺得感覺不太好。」
辦公室裡安靜了兩三秒鐘，艾曼達用嚴厲的眼神警告辦公室裡的每一個人，讓他們意識到如果有半個人露出風聲將會有什麼樣的代價之後，她緩緩地說：「讓我們為羅斯將軍的犧牲而默哀。」
幕僚長和副總統低垂雙眼，然後艾曼達詢問總統：「您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從未有過的好。」
「很好，歡迎您回來，先生。」
#
「不要回應任何挑釁行為，如果有人挑釁員警，你們要把他攔住。」寇森還穿著那身可笑的美國隊長制服，他的小肚腩包裹在緊身衣裡顯得有點可笑，但他認為這套制服可以給予他力量。但是其它的神盾探員已經脫下來了，換上了一些比較舒適的便服。
朗姆洛把寇森拽到一邊：「這裡有兩萬人，我們要從兩萬人裡尋找可能的煽動分子嗎？」
「盡力，朗姆洛。」寇森拍拍他的肩膀。
神盾探員四散開來，隱入人群之中。
一個拿著標語，臉上蓄著厚厚的鬍子的老兵，他身上穿著老舊破爛的衣服，看上去和地鐵裡散發著臭味的流浪漢沒有什麼區別，他喝掉了最後一瓶啤酒，大聲嘟噥著：「兩天了，政|府真的不打算解決這件事了嗎？我們所要的只是一個道歉！」
「不，我們所要的可不僅僅是道歉。」一個女兵說，「所有巴恩斯隊長失去的利益都應該被兌現。」
很快人群之中~出現了附和的聲音。
「白宮對我們的聲音置若罔聞，我們應該叫的更大聲一點！」
「沒錯，否則沒有人在乎我們！」
「我們在這裡到底在幹什麼，我們來不是為了野餐的，還有看斯塔克工業的產品秀的！」
人們的情緒激動起來，神盾探員試圖在人群之中安撫大家的情緒，但是那沒有什麼用，這兩萬人就像是雜草，而那些煽動的人東點一下火，西點一下火，神盾探員分不清到底誰是煽動者，誰是被裹挾進來的人，他們只能盡力不讓兩方有衝突。
華盛頓員警敏銳的嗅覺已經察覺到了即將發生的衝突，他們帶上了頭盔，拿上警棍蓄勢待發。
「看啊，他們怕了！」
老兵裡發出一陣嬉笑，然後誰也沒有料到，從人群裡飛出了一個磚塊兒，誰也不知道為什麼草地上會出現一個磚塊，但已經沒有人留意這件事了。那個磚塊砸中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兒，頓時他捂著臉倒在了地上，指縫裡流出了汩~汩的鮮血。
華盛頓員警憤怒了，他們推搡著向他們靠攏的人群：「後退！警告最後一遍，後退！把你們的手放在頭頂上。」
集|會傷人這種事情不經常發生，在美國很多人都知道法律的界限在哪裡，很多時候，無論是遊|行示威還是這種集|會，都僅僅是雙方互相叫囂一下，然後跟隨著集|會游|行領導指揮就可以了，雖然難免會有衝突，但是領導人總會在事態惡化之前就叫停。
但這一次不同，似乎像是有人在人群裡打了興奮劑一樣，佩吉•卡特已經察覺到了不尋常，她繞到人群後方，看到了一個人在偷偷的在帳篷後麵點煙火。
「放下它，混蛋！」佩吉當頭就是一拐杖朝那個搗蛋的傢伙頭上砸去，已經老去的女戰將身手依舊矯健，但是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的，他並不戀戰，而是迅速的隱匿在人群中。
佩吉•卡特明白要發生什麼事了：「他們要製造一場騷|亂！大家克制，政|府要……」不少人都停下來看著她，等待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然而佩吉再也沒有說下去，她的表情看起來很困惑，像是迷失在了某個陌生的地方，然後她看見了巴基出現在人群裡，她欣喜的叫他的名字。
「巴基，我們為你而來。」佩吉說，臉上還帶著一些血色。
巴基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告訴過我了。」
「我有嗎？」
巴基看著她的臉，微笑的臉漸漸嚴肅下來，他安撫地捏了捏她的手，走到莎倫•卡特的身邊：「她的阿茲海默症又嚴重了嗎？」
莎倫搖搖頭：「我讓她回去，但是她不肯，她什麼都忘了，但是一直記得為什麼來這裡。」
巴基捏緊了盾牌：「我們要儘快結束這一切。」
遠處人群突然開始亂了起來，巴基和露西朝著混亂的中心奔去。一名義憤填膺的員警揪著一名老兵的領子：「退後！如果你再敢這樣，我可以逮捕你！」
「來啊，懦夫！軍方的走狗。」老兵瞪著一雙牛眼，不服輸的揚著下巴，最後他冷笑了一聲，用自己的額頭猛地撞向員警的鼻子。
這一舉動終於徹底點燃了戰火，已經憋了兩天氣的員警終於開始揮舞著警棍反擊了，而老兵們手裡的啤酒瓶和他們出色的搏鬥術還有歷經沙場的經驗讓他們完全不畏懼員警的威脅。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軍|隊整齊劃一的沖進了人群之中，用槍口指著那些老兵。
「看看，這就是白宮對我們的態度。」老兵們憤怒的喊。
羅斯將軍在一排槍後，用淡漠無情的眼睛看著他們。
「我們沒必要非得鬧成這樣，集|會，沒人管得了你們，但如果演變成騷|亂，軍|隊有權干涉，我給你們時間儘快離開這裡，否則……」回應他的是一個砸來的酒瓶，羅斯將軍往旁邊邁了一步，酒瓶砸在了他的腳邊，也是他剛剛站的位置。
「這個答案讓我很失望。」羅斯將軍對自己的手下點了一下頭，軍人們的手指扣在了扳機上，如果有任何人異動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開槍，低速橡膠子彈打不死人，所以他們更加無所顧忌。
「住手！」
一聲金屬敲擊的巨響幾乎讓每個人都差點捂上了耳朵，那巨響震盪在耳廓中，幾乎讓人頭疼欲裂，每個人都往聲音的來源方向看去，巴基用那只金屬手狠狠地敲在盾牌中央。
羅斯將軍冷笑地看著美國隊長：「巴基•巴恩斯，我毫不意外在這裡看到你，你承認這是由你組織的一次無組織□□嗎？」
「我拒絕承認任何你對我的指控，將軍。」巴恩斯寬闊的背脊起伏著，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需要跟軍方面對面的對峙，他一直避免這一天的到來，但軍方沒有給他任何退路。
羅斯將軍從鼻子裡噴出一聲冷哼：「而我認為你現在在和軍|隊對抗。」
「我在保護美國公民，他們是——」
「一群傷害公職人員，需要經過法律審判的暴徒。」
羅斯將軍截斷了他的話。
巴基怒吼：「他們、曾經是、軍人！」
「如果他們曾經是軍人，他們更應該明白紀律。」羅斯將軍說，「巴恩斯，你不能阻止我帶走他們，你不是喜歡上電視臺嗎，現在鏡頭對著你呢。」
羅斯將軍朝那些一直舉著攝像機的記者笑一笑：「我更想讓他們紀錄下一切關於你的罪行，你在服役期間違反了超過20條紀律，將會受到嚴厲的懲處，隊長，我對你付出的一切表示尊敬，但紀律就是紀律，軍事法庭會給你公道。」
這讓巴基進退兩難，他不能違反法律，但是他不能任由對方用這種蠻橫的理由把維護他的人粗~魯的帶走。
「該上軍事法庭的是你，將軍，你私自調集了軍|隊。」露西突然說，「軍|隊沒有總統手令是不能干涉遊|行示威和集|會的。」
「我有總統的口頭命令。」羅斯看不起這個從哪兒冒出來的野丫頭，他想起來了，這就是經常出現在美國隊長身邊的那個「女朋友」。
露西轉而面對媒體：「我們現在看到的是軍|隊大規模在國家廣場聚集，當我們質詢其合法性的時候，將軍只告訴我們有總統先生的口頭政令。那麼我也可以說我們聚集在這裡是總統先生的口頭鼓勵？」
眾人一陣哄笑。
「我想向大家說明的是，這位將軍口口聲聲搬出法律來逮捕我們，而他的行為本身就不合法！如果想要逮捕我們，請出示總統、副總統或者國會議長的手令，否則我將會將此舉視作對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的侮辱。」露西用輕快的語調說，「你想用法律擊倒我，那麼就去查查法律！」
羅斯將軍高聲怒斥，他沒有料到總統的政令竟然嚇不退這個看似嬌小的女孩，政令只不過是一時半會兒的事，而這個女孩看起來是那麼的有底氣：「你想違抗總統的命令。」
露西據理力爭：「我想違抗這完全看不出半點總統先生意願的命令。」
羅斯將軍輕蔑地笑了起來，瞧瞧，他到底在幹什麼，他把自己降到和美國隊長的婊~子一樣的地位，像兩個搞大清倉的店主一樣互相叫駡，是時候該讓他們知道什麼叫權力了。他們除了人什麼都沒有，他還有的是籌碼。
「只逮捕鬧事者！」
「退後！羅斯將軍。」鋼鐵俠的聲音從半空中響起，他的掌心炮泛著白色的光芒，「我不介意把這次衝突變成斯塔克工業產品的首秀，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斯塔克的股東們看見他們的總裁如此不遺餘力的在向全世界推銷自己的產品，會激動的找不到家的。」
「憑你也打算威脅我嗎？」
「不，我還有朋友。」鋼鐵俠說，他降落在巴恩斯的身邊，在他的身後，一群蒙面的神盾探員開啟了他們的防護盾，擋在了槍口前。
「羅斯將軍，我請求你再考慮一下。」布魯斯•班納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人群之中。羅斯將軍那張傲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裂縫。
「你們把浩克帶來了。」
「沒錯。」鋼鐵俠彈開面罩，他兩手環胸，歪著頭傲慢地打量著羅斯將軍，「你們有軍|隊，而我們有浩克。」
作者有話要說：
美國軍|隊有嚴格規定，現役軍人不能參加游|行，現役軍人不能接受採訪，所以無論巴基無論是上電視還是出現在集|會，都是嚴重的違法，所以羅斯將軍如果指控巴基確實會有問題。
然而巴基簽的是1941年的服役條款╮(╯_╰)╭，想糊弄過去也可以。
但露西可以反指控羅斯將軍調集軍|隊非法，因為軍|隊不能干涉示威遊|行，那是員警的活兒，除非發生大規模的騷|亂，比如打|砸搶出現槍擊事件，但那也需要正式的政令，否則就是違憲。
【所以這就是一個，你說我違法，我也說你違法，你把我送上軍事法庭，我把你送上最高法院，來啊戰個痛快！的故事】
第92章 S2E34
要說羅斯將軍和布魯斯•班納的淵源那可真是深遠，簡而言之，如果他們手裡有槍，他們會第一時間扔掉子彈，用槍托去砸對方的臉，因為一槍打死對方簡直太便宜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哪一對岳父女婿能夠詮釋「死敵」這個詞，那麼羅斯和班納簡直當之無愧。班納接觸了伽馬射線變成了浩克之後，羅斯將軍把他當做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殺傷性武器下死手去消滅，結果沒想到後院起火，班納竟然和自己的女兒搞上了。他不得不像無數被女兒恨在心頭的父親那樣，拆散了他的女兒和班納，為此他女兒搬到了密西根州一整年都沒往回打電話。
羅斯將軍畏懼浩克的力量，可是又內心深處崇拜著它，他想要把浩克變成軍方的武器，可是卻被神盾局先下手為強了，為此他始終不能釋懷。
在短短幾秒鐘之內，羅斯將軍就已經心思幾番陡轉，他臉上出現了放鬆的表情：「班納，別把浩克放出來，你會殺死這裡的所有人。」
他們僵持了一小會兒，浩克就像是個地雷，它在巴基和軍方時間劃出了一條分明的界限，誰都不敢先踩上去。
一聲槍響打破了寧靜，羅斯將軍愣住了，他沒有開槍，有人先開槍了。他想起自己向總統保證過的一切，怒吼著命令自己的屬下：「不要還擊！不要用槍！」
但人群立刻就混亂起來，後面的人並不知道前面的人發生了什麼事，有些人在害怕地向後撤，有些人在憤怒地往前沖。露西一把抓~住寇森的肩膀：「維護秩序！」
「不用了。」鋼鐵俠的肩甲抬起，十幾個彈頭發射~出去，落在了人群中間，顆粒狀的物質撞到地上，瞬間脹~大成透明的黏膠狀，隔開了人群，那些帳篷的腳手架也開始自動自由組裝，變成了一道道隔離欄，並亮起了指示燈，攝影記者驚訝地看著這一切，托尼一臉無奈對直播的鏡頭說，「我真不想把這場衝突變成一次打廣告的機會，但是……」他攤攤手，「反正你們看到了，這是斯塔克科學實驗室最近剛剛的小發明，比催淚瓦斯可好用多了。」
攝影記者問：「那些可以隨意組合的智慧腳手架是斯塔克新推出的機器人嗎？」
「不，那是變形金剛。」
露西翻了翻眼睛：「……不要瞎起名字。」
就在一片混亂的時刻，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從人們頭頂上略過，然後無數次曾經出現在白宮新聞發佈會的聲音從直升機上傳下來：「羅斯將軍，放下武器！大家冷靜下來！我是美利堅合眾國總統！」
還在慌忙逃竄的人紛紛停了下來看著從天而降的總統。總統一身西裝，帶著墨鏡，雙手雙腳纏在繩梯上，端著一個高音喇叭。
「我覺得他的腿在發抖。」托尼低聲說，「你認為繩梯還能堅持多久，我覺得整架飛機都要被他的體重拽下來了。」
露西：……演技太浮誇了，真的。
直升機緩緩降落，而總統終於把自己的腳從那一堆繩子裡繞出來了，他來到羅斯將軍面前，他點著羅斯將軍的前胸：「你怎麼有膽子開槍，向著美國人民開槍！更不要提他們裡面有一半人都曾經在你麾下任職！」
羅斯將軍臉上出現了空白。媒體記者瘋狂的湧~向前把這一幕拍下來，白宮特勤擋住了他們，隔出一段距離。總統拉起了跌倒在地的一名警員：「好小夥，你受傷了嗎？」
警員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先生，我很好。」
於是總統跑向了老兵群體，他們還在朝他大吼，但是總統毫不畏懼的挺起了胸膛：「我聽到你們的請求了！」
老兵們神奇的安靜了下來。
總統下壓了一下手，示意自己要講話。
「我為沒有及時趕回來聆聽你們的聲音感到抱歉，如果空軍一號像鋼鐵俠盔甲一樣便利就好了。」總統無奈地搖搖頭，他感覺自己說了一個笑話，但是沒有人陪他笑，他抓了抓頭髮，向巴基的方向一揮，「而現在我不用聽，我看到了，你們如此熱愛著國家的英雄，你們在心裡記著他的功績，我也是一個美國隊長的粉絲……」
人群中~出現了噓聲，這他早就意料到了。巴基•巴恩斯臉上浮現出一絲反感，但是他努力忍住了，他看向他左側的露西，而對方扭頭去和托尼交談了，仿佛在故意躲著他，巴基突然就明白了一切，露西所謂的白宮秘密消息來源，恐怕正是來自於眼前這位演技卓絕的總統先生。
總統委屈地捂住了心口：「請不要懷疑我對英雄的感情，我為他遭到如此對待而感到悲傷，一位國家英雄，是的，我們的軍~隊和政~府部門出現了問題，冗雜的人事和部門之間互相推卸責任，還有一些機構違規的人事調動，造成了這一切。但及時補救永遠不晚，為此我們會推動一項法案，它的名字叫《美國退伍軍人就業法案》，我們會在幾個月內大量增加基礎部門的職位，每一個退伍的軍人都會得到體面的工作！我們美國絕對不會拋棄任何一個對國家有貢獻的人。」
人們歡呼起來，這次是真心實意的。
「對於那些不經流程徵調服役人員的機構，我們會成立小組介入調查。我們要從根本上杜絕權力的濫用！」
蒙面的神盾探員們互相看了看，寇森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了，這明顯是針對神盾局而來的。
羅斯將軍看到不知何時在他背後出現的艾曼達，他的表情有點扭曲：「總統先生他到底在幹什麼？」
「所以你得阻止他妥協。」艾曼達說。
於是羅斯將軍想都沒想大步的走上前：「總統先生，我們不能向這群……」
然後總統回身就是一拳，把羅斯將軍打倒在地，圍觀的人群爆發出驚呼，總統裝作很痛的甩了甩手：「而你！我們國家沒有把槍口朝向人民的將軍。羅斯將軍，你被解職了。」
所有人被這一幕都震住了，不知過了多久，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人們把帽子和勳章還有衣服扔向天空，大喊著總統的名字，在一片喧囂聲中，總統熱情地握住了巴基的手，非常自然的調整了一個姿勢對準媒體的鏡頭，他大聲說：「我是來兌現白宮的承諾的，我會為復仇者親自頒發總統榮譽勳章！」
巴基深吸一口氣，克制著自己想要甩掉那只油膩膩的手的欲望，擠出一個微笑：「我的榮幸，先生。」
「你這個騙子……」
羅斯將軍從總統背後響起，他跪倒在地上，粗喘著氣，他的喉嚨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咆哮，那不是他本人的聲音，他頭上的青筋鼓起，皮膚隱隱出現了紅色。
「檢測到浩克威脅。」鋼鐵俠盔甲內提示，托尼第一反應是看向布魯斯，但布魯斯什麼事都沒有，相反，布魯斯驚恐地看著羅斯將軍的方向，鋼鐵俠盔甲視窗內的座標亂動，最終鎖定在了羅斯將軍身上。
羅斯將軍身體骨骼開始劈啪作響，身形慢慢脹~大，衣服被撐到了極限，裂成了碎片，最後變成了和綠浩克一樣的巨人，但他的皮膚是紅色的，雙眼像是墜進兩個燈泡。
「哦哦哦天哪這是什麼鬼？」總統驚叫。
「是浩克！羅斯將軍他一定是重複了伽馬射線實驗！」布魯斯推測，但那已經不重要了，他深知浩克的威力，而他們將要面臨的就是一個瘋狂的、完全無法控制自己憤怒的浩克。
人群再一次亂了起來，與他們面對軍~隊不同，集~會的群眾還有軍人以及員警齊刷刷的向著一個方向逃跑了，在未知的危險面前，人類永遠可以立刻以精確的族群意識辨識出敵我兩方，立刻忘記一切的干戈，只為了一件事——活命。
「我可以抵擋他一陣！你們快疏散人群。」布魯斯說。
「不！」露西趕緊阻止兩人，「兩個浩克！你瘋了嗎？這裡的人會被像螞蟻一樣被你們兩個踩死。」
「那用你賣保險的腦子，控制一下這個局面？」布魯斯沒好氣的說，這個女人一開始就把他排除在復仇者之外，好吧，他能理解，畢竟現在他也無法控制浩克，但如今這個局面根本就是極端情況。
露西深呼吸——想想辦法，露西！露西在自己腦海裡大聲叫！她看著布魯斯的臉，一瞬間靈光閃過。
「浩克的原動力是憤怒，對吧？」露西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所以我們不能反擊，想別的方法平息他的憤怒。班納，有什麼能讓浩克感到愉悅的事情嗎？總統先生，羅斯將軍的喜好是什麼？」
總統細數羅斯將軍本人喜歡的東西：「野外打獵，軍演，我知道他喜歡美國國歌，因為他的手機鈴聲是那個……」
布魯斯細數浩克喜歡的東西：「浩克喜歡小貓，小狗，玻璃娃娃……」
「我有貓！」總統一拍腦門大叫，「你們都會唱國歌吧。」
「當然！我們都會唱美國國歌！」所有人同時說。
總統沖向直升機，像是憑空變出來似的，抱下來一隻貓，他的女兒扯著那只貓尾巴哭叫著，第一夫人在後面拖著他的女兒。
總統的女兒哭的聲嘶力竭：「爸爸，別把我的貓拿走！」
總統一邊扯著那只貓，一邊安撫小女孩：「乖孩子，這他媽可是救命的東西！」
「達令，你不能在孩子面前說髒話！」第一夫人從直升機裡探出頭高聲喊。
已經變身完畢的紅浩克像一座山一樣嚎叫著沖向了總統，總統閉上眼睛，歇斯底里地一邊大叫一邊把貓丟了出去：「沒時間了，我要用它拯救美國！」
美國隊長雙~腿跪在地上，舉起了盾牌在草坪上滑向了那只貓，貓咪的爪子在盾牌上輕輕一彈，被騰空的鋼鐵俠穩穩的接在了手裡，然後朝著紅浩克的臉扔了過去。
貓咪「嗷嗚——」的一聲準確的落進了紅浩克的懷裡，整個國家廣場兩萬多人屏住了呼吸。
它神奇的起作用了，紅浩克真的安靜了下來，他低頭看著手心裡那個小小的生物，貓咪似乎被紅浩克恐怖的臉嚇到了，它蜷縮在紅浩克的手心裡瑟瑟發抖，不敢動彈。但紅浩克卻無意傷害它，反而伸出它粗~壯的手指撫摸著貓咪的脖子。
「我們是不是該唱歌了？」露西大氣都不敢喘，低聲問，「誰來起頭？」
一群人齊刷刷的看向了露西。
露西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有點跑調，會不會激怒羅斯將軍？」
眾人：「……」
巴基•巴恩斯舉起了星盾，開始哼起了前奏，牽起了露西的手，向著紅浩克走去，露西小心翼翼地開始唱了第一個小節：
「在晨曦初現時，你可看見
是什麼讓我們如此驕傲？
在黎明的最後一道曙光中歡呼，
是誰的旗幟在激戰中始終高揚！」
紅浩克仍然一直看著小貓，他臉上出現了愉悅的表情，似乎並沒有被巴基和露西魯莽的歌唱而打擾到心情，反而是很享受。
巴基的聲音合了進來：
「烈火熊熊，炮聲隆隆，
我們看到要塞上那面英勇的旗幟
在黑暗過後依然聳立！」
「我覺得它管用了。」布魯斯小聲說，他和托尼相互點了點頭，跟隨著巴基和露西的聲音，繼續唱了下去。
「你說那星條旗是否會靜止，
在自由的土地上飄舞，
在勇者的家園上飛揚？」
然後越來越多人的聲音加入了他們。
總統的，艾曼達的，軍~隊的，員警的，還有這廣場上兩萬人的聲音，它們匯成了一股颶風，繞過了十座國家博物館，穿梭在林肯紀念堂和華盛頓紀念碑之間，回蕩在國會與白宮四周，在華盛頓的上空盤旋。
「透過稠密的霧，隱約望見對岸，頑敵正在酣睡，四周沉寂夜闌珊。
微風斷斷續續，吹過峻崖之巔，你說那是什麼，風中半隱又半現？
現在它的身上，映著朝霞爛漫，淩空照在水面，霎時紅光一片。
這是星條旗！但願它永遠飄揚，在這自由國家，勇士的家鄉。」
兩萬人的聲音漸漸散去，整個廣場安靜如寂靜的深夜，沒有鳴笛，沒有人聲，所有人都睜大了雙眼，試圖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
紅浩克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小貓從他的臂彎裡跳到草坪上，回到了小女主人的懷抱裡。紅浩克的皮膚下面又什麼東西翻騰起來，他高大的身軀漸漸縮小，最後又變回了羅斯將軍的樣子，他像是一瞬間老了十幾歲，臉上的肌肉都耷~拉下來，憔悴而無助，他像個小孩一樣的哭了起來，淚水從臉上滾落下來：
「你們不知道我多喜歡這首歌，我為了這首歌奮鬥了一生，我為它而活。」
作者有話要說：
【N久之後，斯科維雅，浩克在街上各種打砸搶】
露西：浩克，看這是什麼！
【露西把籠子上的布扯掉，一群小奶貓咪咪叫著，睜著大眼睛】
露西拍拍手：浩克，過來鏟屎！
【浩克嗷嗚一聲就變成了布魯斯•班納】
第93章 S2E35
露西一行人被安頓在一間酒店裡等待次日的總統榮譽勳章受訓，廣場上的人還是不肯離去，他們想親眼看到美國隊長授勳才肯離開。羅斯將軍被帶走了，他將要面臨什麼樣的調查和處罰，露西不知道，但露西知道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當她被巴基拉進房間的時候，第一時間竟然想的是鑽到床底下躲一躲。
巴基站在她面前：「你利用了我。」
「那不叫利用。」露西小聲說，「這叫一石二鳥，兩全其美，你好我好大家好。」
「見鬼了那就是利用！」巴基大聲朝她吼叫，「這簡直就像個笑話一樣，我配合了總統去做一場政治秀，然後看著他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坑害了自己的將軍，天哪……我捲進了什麼見鬼的玩意兒裡。」
巴基把手指插|進了自己的頭髮裡，他簡直要控制不住的砸破什麼東西了。
「是羅斯將軍想要先坑害我們的。」露西說，「他打算在人群裡煽風點火，鼓動□□，艾曼達提前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我了，我們叫反戈一擊。」
「你應該提前告訴我！」
「如果提前告訴你，你還會今天出現在華盛頓嗎？」
「不。」
露西聳聳肩膀：「所以，我做了最正確的決定，我為了所有人好。」
巴基冷笑了一聲：「當艾曼達•沃勒跟你說這個計畫的時候，她是不是也說過這句話？」
露西想了想，似乎也無從反駁。
「我見識過華盛頓的政客，知道他們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什麼嗎，他們在試圖說服別人幫自己達到目的的時候，最常用的一句話就是『我為了大家好』。他們就是這麼說服自己的。」巴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那張桌子晃了晃，變成了碎塊，巴基的語氣裡帶著深深的失望，「我以為你可以做的更好。」
「巴恩斯，在指責我之前，告訴我，你打算怎麼收場？」露西握緊了拳頭，「你讓我去正面還擊，我還擊了，我掀起了一場東西海岸的媒體戰爭，我逼|迫軍方回應，我逼|迫白宮談判，我分神讓托尼來安撫華盛頓示威遊|行的人，我還讓泰坦在其中正常運轉，而你打算怎麼做？告訴他們真|相？告訴他們，軍方想要在你們之中掀起□□，我們不能被|操縱，滾它蛋的白宮，我們拆了它，就像當年英國人做的那樣！」
巴基等待著露西發洩完，他重複一遍那句話：「我以為你可以做的更好。當你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我們再談。」
他沒有等露西任何回應，離開了房間。
#
「他當然不是責怪你跟白宮串通一氣。」托尼咬著一根甘草糖棒，露西永遠不知道為什麼美國人喜歡吃wizzlers這種味同嚼蠟的東西。
字面意義上的，它做的像蠟燭，吃起來也像，
「我還能想什麼辦法？」露西把自己像一張蛋餅一樣平攤在床|上，「如果我們不跟白宮媾和，我們很有可能面臨著長達6個月的官司，而且必輸無疑，除非我們在一些媒體上不斷不斷的老調重彈巴基像個失聯智障兒童一樣找不到家了。我們會把國會、軍方和白宮逼到牆角，然後他們不得不聯起手來反抗我們。而且最差的結果，是政|府放慢對世界安全委員會的調查，然後我的所有努力都付之東流。」
等他們造好航母，我就看著你們死好了，露西心裡想。
「你知道這件事最好的解決方式嗎？」托尼用那種很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露西，「應該是總統說，白宮會進行調查。軍方說，我們會理清所有的債務問題，儘快讓美國隊長回歸。美國隊長說，謝謝你們這些人支持我，我應該私下解決，而不是鬧成國際事件。神盾局說，我們為我們的魯莽舉動而道歉。」
這怎麼可能呢，他們一直在盡可能的掌握更多的資源就是為了把對手擠下拳台，而不是握手言和。
露西沖著天花板發出哼哼的嘲笑聲：「那可真是見了鬼了。」
「但這才是應該有的結局不是嗎，我們每個人都逼著對方繳械，最後只能逼著對方越握越緊，然後最後打成一團。老實說，如果是我，我覺得這件事無所謂，損失最小化，利益最大化，我們是商人，但……那是美國隊長啊。」托尼感慨著說，他揮舞著嚼了一半的甘草糖，「你知道嗎，只要你要求，他可以公開道歉，他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如何，但他不能接受你為了維護他的名聲而放棄你的原則。」
「我的原則？我的原則就是讓你們安心去救援，別背什麼爛黑鍋。」
「哦。小可憐，那不是原則，那是目的。你都不知道巴基為什麼那麼看重你，他曾經對我說，他簽署了復仇者協定，是因為他相信你和他不同，你和我們所有人都不同。」托尼上前揉了揉露西的頭髮，「你不僅做有利的事，你更做正確的事。」
#
艾曼達•沃勒第三次與美國隊長私下見面，他們彼此都說不上多喜歡對方，但不至於厭惡，但是今天當艾曼達進入大廳的時候，她察覺到美國隊長散發出的敵意。
他們在史密森尼美國隊長博物館見面，巴基面向美國隊長與咆哮突擊隊的模特，艾曼達停在他身邊，聽他開口：「每一次我看到這身制服的時候，想到的只有一個人，史蒂夫•羅傑斯。每一次我想起他，我都會自慚形穢，我不如他完美，但我熱愛他的品格，為此我願意付出一切去維護他身上所保留的東西。」
艾曼達長歎一聲：「或許這句話你不愛聽，但這個世界上最夠得上美國隊長稱號的，只有史蒂夫•羅傑斯一個人。」
「我同意。」巴基微笑，他並不認為這是侮辱，「我看到他的時候，總是想到一個詞，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完美？」
巴基搖搖頭。
艾曼達繼續猜測：「堅守？」
「不，是超越。」巴基最後為她釋疑，「他超越了我們大多數人。他還很弱小的時候，我們兩個經常在一起，他被大個子欺負，我教訓那些大個子，我覺得我是正義的。後來有一次，我看到那個經常欺負他的大個子在街角被紐約的黑幫揍的滿臉開花，我嘲笑他，仍然覺得我是正義的。我把這件事講給史蒂夫聽，他跟我吵了一架，他說那不是正義，而是我在縱容罪惡。」
艾曼達久久無法回應，她隔了很久，才輕輕感歎：「哇哦。」
」很可笑，但很值得敬畏的一個人，對吧。」巴基笑著說，艾曼達點了點頭，巴基收斂起笑容，「我認為他在某種程度上看清了這個世界的本質，他明辨是否，通曉黑白，他不知道灰色地帶為何物，你可以叫他傻|瓜，但我願意叫他聖人，他才是真正的愛國者。艾曼達，你和他沒法比，甚至……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是一位愛國者。」
「我從來不敢與美國隊長並肩，但請不要懷疑我對這個國家的忠心。」
「我不懷疑的是你對白宮的忠心。」巴基真的看上去很糾結，「而你表達忠心的方式就是縱容一群騙子在耍弄一群瘋子，把這個國家攪的烏煙瘴氣。」
「巴恩斯隊長，你這麼說形同叛國。」
巴基的面容被憤慨攪動著：「所以看看我們現在生活在什麼樣的國度裡？我們用立法呼喚人權，我們在電視上說的天花亂墜，我們大聲疾呼人們要平等，世界要和平，然而人們心裡在想，把那群中東豬扔到地中海裡去，讓他們在下水道裡爛掉，讓那群黑鬼給我們提鞋，讓我們盡情的販賣軍火，開採石油，充盈國庫還有大亨們的錢包，讓政客們瓜分國會的權力，讓我們為世界劃定規則！」
「隊長！你過界了。」艾曼達喝止，她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博物館裡回蕩著，「這個國家很複雜，它就像個有著一千張面具的演員，你看到了它醜陋的一面，而我看到了它讓我驕傲的一面。50年前，我這個膚色的人在軍|隊裡只配做芥子氣的實驗品，40年前同性戀被當做一種生理疾病，30年前越戰傷兵在大街上被凍死餓死而沒有人管，20年前女孩如果喝醉了在街上被人強|奸，對方可以不用被判刑。而現在黑人掌握著國會裡的二十個席位，同性戀可以婚姻合法化，我們有退伍軍人事務部，我們的司法在進步，而這一切沒有你口中這些可鄙的政客們的參與，你以為光靠呼喊自由萬歲就能達到嗎？是的，現在這個世界不讓你如意，但你能怎樣？你為什麼不把自己重新凍成冰塊，下個世紀再出來看看到底是人類自我毀滅了，還是活的好好的？」
艾曼達看起來和巴基互不相讓，幸好史密森尼博物館早就關門了，他們只是兩個被特意通融才能進來的客人，要不然第二天的頭條就會是美國隊長朝一位黑人女性叫喊。
「是的，政客們陰險、狡詐、他們利益交換，但是他們維持了這個國家的運轉。一場作秀你就忍不了了？我見過比那更噁心的。」艾曼達壓低了聲音，掰著手指頭給他計算，「一名議員為了讓自己的法案能夠通過眾議院的投票甚至包庇了強、奸、犯，但他創造了2100個就業崗位，一個救火隊員醫療基金會，挽救了超過30個人，讓無數的失業者度過了那一年的寒冬，讓他們有地方棲身而不是在地下通道裡製造搶劫和謀殺！」
艾曼達停頓了一下，她自己也需要消化一下。
巴基突然問了一個無關的問題：「你和那名議員有關嗎？」
「什麼？」艾曼達愣住了。
「你看起來真的很討厭他，不是一般的討厭，是發自內心的，厭惡，還有仇恨。」
艾曼達抬起下巴，她深呼吸：「我曾經在那名犯人的軍|隊中服役。」
答案不言自明，或許艾曼達也是其中一個受害者，但是她從未說出口，也並未給巴基一個明確的答案。
巴基說：「他們就用自己能製造2100個崗位這個理由說服了你？你為了愛國所以對一個強|奸犯視而不見？」
「不，我自己說服了自己。」艾曼達輕蔑地一笑，「巴恩斯，閉上眼睛。」
巴基不明白艾曼達的用意，但是他閉上了眼睛。
「想像自己在大海上，一個壞人駕駛著一艘救生船，而你只有一個救生圈，壞人對落水的人說，來啊，我帶你們回家。你說，不要過去，那個人有道德污點。」艾曼達的聲音如誘|惑夏娃的蛇一樣溫柔，「你能預料到你的結局嗎，人們游向了壞人，而把你丟棄在了大海上。巴恩斯，我敬佩你和羅傑斯隊長，但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正義了，能夠給予和掌握最大利益的人才能夠掌握世界，吞噬餓狼的只有猛獅，你不想要這個世界，那麼先把自己變成獅子，去奪取它，而不是把自己變成綿羊，跑到沒人的地方去吃草，然後假裝這個世界只有一個半山坡！」
這就是巴恩斯最擔心的事情，人類用了千年把自己帶進了文明世界，然後在這個世界中又開始玩起了叢林法則，他無法接受這一點。
「這就是好人妥協的結果。我們容忍那些人為我們帶來利益，我們屈服於它，然後我們說服了自己跟從他，把自己變成和他一樣的人。」巴基睜開眼睛，他放棄說服艾曼達了，「艾曼達，你想追隨什麼樣的人是你的事。別碰露西朗。」
「哦……原來你是為了她而來。」艾曼達輕笑，突然她覺得疑惑起來，「看看你，如此珍視她，我以為那也只是作秀，或者一時的吸引。」
「我追隨她。」巴基的話讓艾曼達嘲笑的表情消失，「是的，你沒聽錯。她是我遇見的活在這個時代裡，最像史蒂夫•羅傑斯的人，她有著崇高的目標，比你們要高尚的多，所以我追隨她，保護她，就是為了讓她遠離你們這些自欺欺人的傢伙。」
「她可以選擇遠離我去擁抱你崇高的目標，而現實是，她也許更現實，我勸你也現實一點。」艾曼達不願意再深談下去，她準備離開。
巴基鐵臂一伸，重重地頂在牆上，截斷了艾曼達離開的路，他微微低著頭，低聲威脅：「別想著把她變成和你一樣的人，帶著你身上那股華盛頓腐爛的氣息遠離她，如果我再發現一次，你慫恿她，誘|惑她，想把她拽到你的道路上去，我不會坐視不管。我——說——明白了嗎？」
艾曼達被巴基身上泛出的危險氣息震懾住了，她釘在原地不動，被巴基的目光鎖定，無所遁形。
巴基一字一頓地說：「我、需要、你回答、明白。」
艾曼達終於輕輕點了一下頭：「你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巴基鬆開了那條金屬手臂，剛剛的威壓仿佛完全不存在，他帶上了一個棒球帽，手揣在皮衣兜裡，離開了史密森尼博物館。艾曼達輕輕鬆了一口氣，她本該憤怒的，但是她沒有，她只是覺得悲傷，還有歉然。
她不否認，有那麼一刻，她在巴恩斯的注視下，覺得自己是面貌醜陋的。
巴基回到了酒店，露西在酒店的大廳裡等著他，一看到他出現就像總統女兒手裡的那只小貓咪一樣蹦了過來，忙不迭地道歉：「我簡直腦子糊塗了，我應該告訴你的，我應該徵詢你的意見，你看我|幹了什麼，我讓你失望了，我們可以談談嗎？你可以朝我大吼，或者潑我一盆冷水，我出賣了你，快懲罰我吧，讓我做點什麼。」
巴基眯起眼，似乎在斟酌到底用什麼方式懲罰比較好，他突然指向一個角落：「看，那裡有記者。」
「哪裡？」
露西還沒等看清，巴基勾起了她的下巴，成熟男性的氣息覆蓋下來，包裹了露西的嘴唇。
閃光燈亮起，巴基放開了露西，舔|了舔嘴唇：「接受道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上還有事提前放出來，看到有小天使留言，說這篇文裡的超級英雄不是他們想像中的超級英雄了，太功利啦！
我很遺憾沒有吸引到他們，當然，有些讀者認為，超級英雄吸引人的魅力就在於他們是一群純粹的人，高尚的人，一群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但這篇文在謀殺他們，它告訴你們高尚屁用都沒有，理想就是肥皂泡，正義是需要搶奪的，英雄不是英雄，反派未必是反派，理想需要權力來換取，立場需要力量來穩固。
露西對超級英雄的態度就如同那句話：Shake with yht hand but hold a ro your left
所以露西的想法和反派有什麼區別？
這個問題的答案要看，到底誰才是反派？
露西反對的從來都不是英雄，而是」超級「，這不是反派的思維，這是人類的思維。如果全身心的去信任超級英雄，對英雄的崇尚就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宗教狂熱，這才是可怕之處。
借用尼采的理念：上帝死了，我們親手殺了他，我們需要戰勝他的影子，因為我們不需要它或者它的影子，我們會變成上帝。
第94章 S2E36
托尼被一陣急速拍門聲驚起，他打開門，露西像一陣旋風一樣沖進來了。
「他吻了我。」露西說，她摸著自己嘴唇，整個人都處在那種程式混亂的狀態，「他吻了我然後就這麼走掉了，還說晚上見。」
「親愛的，我真是一點都不嫉妒，但是你最好把主語人名加上，我應該慶倖幸虧是個『他』而不是她嗎？」托尼仔細想了一會兒，「哦不，我好像更嫉妒了。」
「巴基吻了我。」露西說，托尼撅起嘴唇，開始仔細盤算著其中的感情關係和他有什麼關係，「我是過去跟他道歉的。恩……當時有一個小報記者，巴基說看呐，那裡有記者，然後就吻了我。所以我算是道歉成功了嗎，還是他的意思是說，我們以後再談，先秀個恩愛。」
托尼用了大概幾分鐘的時間組織語言，但是他最後放棄了，他的眼睛都快翻到了後腦勺去：「露西你簡直就是個白|癡。」
「為什麼？」露西慌亂了，「我做錯什麼了？我是不是應該再去找他？」
托尼豎起食指：「你說的對！」他打開酒櫃，從裡面抽|出一瓶最貴的冰葡萄酒，遞給露西，然後從錢包裡掏出了兩個安|全|套，「帶上這些，做好措施，他說讓你去他的房間，還是到你的房間？如果去你的房間的話，我就晚上不住這兒了，你們想搞多大聲就搞多大聲。」
露西的臉頰像是被霞雲掠過一般紅了起來。
「等等等等，我覺得他可能不是那個意思。」露西推拒著，然而托尼使勁的推過去，「那可能只是一個友好、親切、體現禮貌和外交性質的吻。」
「他把舌頭伸進去了嗎？」
「……」露西慌亂地眨眼。
「那就不是禮節的吻，你需要這些。」托尼用牙咬開木塞，倒出來兩杯酒，酒液在玻璃杯裡撞出濃郁的醇香，「酒壯慫人膽。」
「我不慫！」與她的宣稱相反，露西一口就以牛嚼牡丹的架勢喝光了自己杯子裡的酒，然後把托尼那一杯也喝光了，「只是有點懵，為什麼他會突然吻我，這不合邏輯，毫無預兆……」
「如果我想，我也可以現在吻你。」托尼突然說，露西驚得往後一退，差點把桌子給撞翻了，「就算我不是你心儀的對象，但你仍然對我有強烈的肉體吸引力。這不是很正常嗎？」
「你的意思是，我對隊長也有肉體的吸引力？」
「所以我讓你拿著這些去找他，天啊，你不是沒談過戀愛吧，聽我的，先試活兒，然後再想想是不是要繼續下去，如果結束之後完全沒感覺，那就當個炮|友。」
托尼看起來簡直八卦的不像平時那個他，露西覺察出來了，她滿腹懷疑地問：「巴基醒過來到現在談過戀愛嗎？」
「沒有。」托尼據實以告。
露西舌頭頂住了上牙，做出了一個充分表達懷疑的表情：「所以比起關懷我的感情問題，你其實更想知道巴基到底功能還全不全，對吧？」
托尼看起來很受傷：「你這麼說可太傷人心了，你的感情問題當然很重要！」他似乎自己也覺得自己演的太過了，所以他垂下肩膀，「當然如果你明天早上過來交流一下我也很歡迎。」他壓低了聲音，「我和其他人開了賭局，我堅信巴恩斯是活兒不行了才不找女朋友的，今天晚上就是開局的時候，如果他萎了，來找我就行，我絕對……嗷！」
托尼被露西一拳打在肚子上，歪倒在床|上哼唧著。
「我不是很想先打|炮再考慮感情，我喜歡把事情想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再往深處想。」
托尼揉著肚子，拍拍自己的枕頭，調整了一個準備聊天的姿勢：「巴基外形上吸引你嗎？」
「還不錯。」
「性格呢？」
「還好。」
「有魅力嗎？」
「當然。」
「所以說，他除了是個窮鬼之外，哪一點讓你顧慮重重了。」
托尼非常的切中要害，露西反倒是沒有想到那一點，如果她真的選擇和巴基在一起，那豈不是她要負責賺錢養家，巴基負責在外貌美如花？
但那還不是最重要的，露西坦然地告訴托尼：「他把我從十幾層樓扔下去。」
「據我所知，那時候你有點情緒失調，他在救你。」
「不——好吧，也許那件事我們都有點錯，但是我覺得他對我有點過於嚴厲，而且他很□□。」
「我還以為你們現在小女孩都喜歡那套霸道總裁愛上我呢，要不是這樣為什麼『五十度灰』那本爛書這麼流行？」托尼揮了揮手，「他對誰都那樣，那是美國隊長，他上戰場帶兵的，我想大概就是軍人的習氣吧。」
「所以為什麼我要接受這種習氣？」露西很疑惑，「為什麼他就不能改改他那獨斷專行的臭脾氣，學會協商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指指我說，你錯了，給我改過來。他這樣讓我覺得——他像是我父親。」
托尼：「……」
他帶著那種難以消化的表情沉默了大概有一分多鐘，然後終於開口：「露西，如果你再把每一個接近你的男人都當成爸爸，我就要給你請心理醫生了。」
巴基上街劃了托尼的信用卡買了一套舒適的便裝，打算第二天早上沿著國家廣場跑兩圈，上一次他在這裡跑步都是上個世紀的事了。當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路過托尼的房間卻發現門是虛掩的，而露西和托尼在裡面吵架。
托尼的聲音：「你到底腦子有什麼病，你戀父嗎？」
露西尖聲反駁：「你怎麼敢這麼說我，這是比喻，是個比喻！！」
「聽我的，打一炮就好了，拿著這個，我跟你保證，絕對跟爸爸的感覺不一樣。」
「你這麼說我會有心理陰影的！」
「那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巴基聽不下去了，他禮節性的敲了敲門，直接進門，然後看見托尼往露西手裡塞著什麼東西，兩人看到巴基愣住了，同時手一抽，一片薄薄的東西掉在了地上，巴基正要要去撿，托尼和露西同時大叫著阻止他，然後腦袋撞在了一起，呻|吟地倒在了地上。
巴基：「……你們是打算拍個搞笑喜劇嗎？」
巴基撿起了地上的那片東西，捏了捏，發現那是個什麼東西，臉頓時黑了下來。露西現在無比的想默默的爬到床底下去，一整晚都假裝自己是一雙鞋子，或者是被丟棄的洋娃娃，安靜的待在床下面什麼都不做。
一個男人吻了我，然後他在另一個男人的房間看到我和那個男人搶安|全|套。
「別擔心，那是給你準備的。」托尼解釋，但那並不會讓事情變的更好，巴基頓時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露西雙手合十，真想乞求老天把讓她回到十分鐘前，她死都不會來到托尼的房間的，她深吸一口氣：「假裝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好嗎，巴基？假裝你沒有看到地上的這個安|全|套，也沒有看到我和托尼吵架，還有你也沒有當著記者和至少二十五雙眼睛吻我。」
「哦……原來是那個吻，它讓你感到困惑嗎？」巴基了然，用那種很平常的語氣說，露西反而覺得有點忐忑，她覺得巴基的語氣太平常了，對巴基來說，那個吻就好像一個普通的早安吻一樣，露西說不準自己到底希望它是傳達愛意的，還是只是一個普通的吻。
她對前者沒有做好任何準備，而後者只能證明她完全沒有魅力，露西的內心簡直糾結成一團。
巴基攤了攤手：「如果你不想那麼快，我們可以慢慢來，畢竟我們不像托尼一樣因為青春轉瞬即逝所以才及時行樂不是嗎？」
托尼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一樣，五官都扭曲了，他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拆開安|全|套，把它套在巴基的頭上悶死他。但也許現在不是個好時刻，因為他發現露西和巴基在互相注視著對方，電流唰唰的從他眼前閃過，讓他整個人都酥|麻了。
你們兩個傢伙可以換個地方含情脈脈嗎？
托尼開始翻起手機裡查找那一連串和他有過一|夜|情的女人裡到底有哪個住在華盛頓，此刻的他非常需要及時行樂一番，才能彌補剛剛巴基對他的傷害。
露西此時卻感覺又雀躍又害羞，巴基並不像他往常表現的那樣強勢，而是帶著一點距離的尊重，可這一點距離卻反而把露西拽向了他，這讓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巴基珍視著。她腳尖一下一下的戳著地面，像是躊躇自己該如何恢復這個建議。
「露西，那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巴基否定了她的猶疑，「所以別把我當哥哥。」
托尼膝蓋都快變成篩子了。
「所以我們可以慢慢來。」露西兩根手指對著戳來戳去，她猶豫地提議，「我想也許先送送花，跳跳舞，看一場電影什麼的？」
「上個世紀的古典式戀愛方式，我接受。」巴基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你們確定不想今天晚上大幹一場了嗎？我得跟娜塔莎說賭局晚一點時候開。」托尼一邊打著手機短信一邊插話。
「沒你的事！」巴基和露西異口同聲。
「那麼……我先走了。」露西又回歸成了那個快樂無憂的女孩，她眨眨眼，「明天授勳儀式結束之後有從一場白宮宴會，我還要去租一條裙子。」
她說完，沒有等任何人答話，就從房間裡跑走了。
巴基看看托尼，托尼一副十分鄙薄的模樣，他說：「你是不是跟她一樣腦子有病？這時候不是應該趕緊說晚上到我房間裡來，然後用上這個玩意兒嗎？」
他拽著那個安|全|套搖晃了兩下。
「你其實這麼熱衷於我和露西的事情，只是想知道我現在功能還全不全，對吧？」巴基冷漠無情地戳中了托尼的小心思，「別白費心思了，我不光功能很全，而且肯定比你持久，因為我潔身自好。」
「持久不代表活兒好！」托尼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布魯斯•班納從門外進來，他手忙腳亂地打著領結：「我借了一套授勳儀式需要穿的西服，托尼，幫我看看這領結怎麼打。」
他抬頭，看見巴基和托尼在房間內，兩個人手裡拿著安|全|套。
布魯斯•班納愣住了，他眨了眨眼，向左指了指：「啊！我的房間在那邊！」然後他像被紅浩克追逐著那樣逃離了房間。
巴基把引起了一切誤會的安|全|套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兜，拍了拍：「謝謝你為我做的準備。」
他擠出一個標誌性的壞小子式的微笑，在托尼怒瞪下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章，然後一波老爺和大超還有史蒂夫隊長要來臨了！
第95章 S2E37
夜晚降臨，國家廣場上依然熙熙攘攘，但與前兩天的氛圍不同，這裡聚集的人群中充滿了歡笑和歌聲，幾乎變成了一場盛大的老兵節。在沒有人注意的道路上，一列黑色的武裝車隊從白宮中駛出，它的武裝級別是最高的，通體全黑的車廂由未在市場上流通的未知材料製成，可以抵抗三十噸的爆炸衝擊。
「我要去哪兒？」羅斯將軍雙眼渾濁，他被打了超過足以迷倒一頭大象的混合藥劑用以制住他體內的紅浩克，脖子上還扣著一個頸環，納米炸彈被那個頸環頂|進了頸椎。
艾曼達坐在他對面，有些同情地看向他：「天眼會的基地，如果你好一點，我會讓你的女兒來看你。」
羅斯將軍扯了扯嘴角，不抱任何希望的發出一聲冷笑。
「女士，可以下車了。」外面的人敲了敲門，艾曼達離開了車廂，看著車隊駛向了高速公路，她坐上了自己的車子，返回華盛頓。
黑色的車隊在高速公路上像黑色的幽靈，無聲息的前行著，羅斯將軍閉著眼睛，隨著車身顛簸而搖晃，一聲悶響在頭頂上響起，羅斯將軍驚醒，周圍兩個天眼會特工端著槍站了起來，朝向天空，外面一聲巨響，羅斯被一股巨力彈到了車廂左側，車停了下來，外面交火聲大作，很快又湮滅了。
兩個天眼會特工沉著地看了對方一眼，一個人將槍指向車頂，另一個人指向車門，同時開啟了X光作戰眼鏡，讓他們心驚膽戰的是，外面的情況只能用遍地狼藉來形容，車隊在燃燒著，那些號稱能承受榴彈炮衝擊的車廂被整體切成了兩半，見過諸多「超自然事件」的特工立刻反應過來，這次絕對是個難啃的對手，他們第一時間拉起了安全線路，想要聯繫本部。
一顆子彈透入車廂鑽進了第一個人的腦殼，擊碎了他的腦子，從他的太陽穴穿出，然後子彈切斷了第二個人的大動脈，這僅僅發生在眨眼之間。
羅斯將軍身體貼在了車廂上，車門打開了，一個金髮的男人帶著防爆墨鏡，提著一杆狙|擊|槍走了進來，他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的靴子沾到鮮血，留下印記，然後坐到了羅斯將軍的對面。
「你是誰，我不和無名氏說話。」羅斯將軍挺直了身體，他不知道對方的來意，或許對方為了紅浩克而來，或許對方是政|府派來殺掉他這個「污點」的，但無論如何，他想保留自己最後一刻的尊嚴。
車廂內慘白的燈光讓面前這個男人的肌膚幾乎呈現出一種青白的顏色，對方把手放在了防護鏡上，慢慢地摘了下來。
「哦天哪！」羅斯將軍終於無法再保持平靜，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著，「羅傑斯，史蒂夫•羅傑斯隊長？」
史蒂夫•羅傑斯面無表情的緩緩點了點頭。
「你沒死，真是太好了！這簡直就是上帝的神跡。」羅斯將軍幾乎要哭起來，「我會為你正名，巴恩斯那個騙子不能頂著你的名號這麼倡狂！你會得到真正的美國英雄的待遇，你才是美國隊長啊！」
「巴基。」史蒂夫•羅傑斯像是一直凝視著虛空，一直到羅斯將軍叫出了巴恩斯這個姓才有所反應，他準確叫出了自己朋友的名字，雙目鎖定了羅斯將軍，「他叫巴基•巴恩斯，他是我的朋友。」
史蒂夫•羅傑斯掏出一塊手絹，罩在了自己的手上，站起身來。
「沒有人能那樣侮辱我的朋友。」
在羅斯將軍疑惑轉變為驚懼的表情下，史蒂夫扼住了他的喉嚨，他強力的止住了羅斯將軍的發問，或者是吼叫，或者是別的什麼，那不重要。
「別反抗，將軍，你很快就會離開這個骯髒的世界。」羅斯將軍因為窒息而痛苦地掙扎著，兩腳四處亂|蹬，而史蒂夫依舊收緊了他的五指，用那種溫和到嚇人的語氣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長久的，痛苦不長久，欲望不長久，生命……不長久。」
掙扎的幅度漸漸減弱，羅斯將軍終於無力的垂下了他孔武的頭顱。
「它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史蒂夫將他扔到了地上，然後就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車廂。一輛隱形昆式戰機在空中顯露出身影，史蒂夫順著繩梯爬進了昆式戰機。
朗姆洛關上了艙門，面色有些複雜的看著下麵的一堆爛攤子：「我們本可以不用鬧的這麼張揚。現在好了，只有那些變種人才能搞定這些。」
史蒂夫•羅傑斯只是帶上了自己的防護鏡，靠在一邊假寐：「去通知塞巴斯蒂安•肖來處理它們。」
「是，隊長。」朗姆洛扯了扯嘴角，駕駛著昆式戰機在黑夜中隱匿了行跡。
#
反省池倒映著華盛頓碧藍的天空，白鴿成群地從天上飛過，聚集在國家廣場上的老兵們爆發出一陣陣歡呼，他們的英雄巴基•巴恩斯和托尼•斯塔克、浩克布魯斯•班納在萬人矚目下接受了總統榮譽勳章。
「最後一枚總統榮譽勳章。」總統從紅色的絨布上捏起一枚星星，轉向了露西•朗，「這是給你的。」
露西張大了嘴巴，不知該說什麼好，當總統將榮譽勳章別到她的領子上的時候，她小聲地說：「我……我以為您應該給我頒發的是自由勳章。」
總統榮譽勳章一般來說是發給那些捨身忘死的勇士的，一般來說只有三軍將士才能享有這樣的榮譽，頒發給復仇者已經是破例了，而露西更是例外中的例外。
「感謝你的國家的貢獻，美國在未來依舊需要你。」總統意味深長地說，「自由勳章我給別人（ohter）了。」
誰！誰搶了她的自由勳章！！露西左右四顧，已經沒有別人了，這時候總統的女兒抱著一隻白色的布偶貓，紮著蝴蝶結出現在眾人面前。
「總統自由勳章！頒給從紅浩克手下拯救了兩萬人的小英雄！」總統舉起了那枚勳章，他微笑地沖著鏡頭，向所有人展示著那枚勳章，鏡頭從勳章上劃過，然後聚焦到了布偶貓的身上，布偶貓被打理的漂漂亮亮的，白色的毛髮蓬鬆綿|軟，湛藍色的眼睛裡仿佛盛著碧海藍天。
電視機前以及反省池前看著LED螢幕的觀眾同時發出了「哦——」那種化掉的聲音。總統將自由勳章掛在了小貓咪的脖子上，貓咪對自己的男主人並不排斥，它翻了翻身，在墊子上舔|起了粉紅色的小爪子。
「哦——」這下連露西也要淪陷了。
總統握住了貓爪：「感謝你對美國的貢獻！」
人們開懷大笑了起來，這大概是美國第一次把自由勳章頒給一隻貓咪，然而考慮到它特殊的貢獻，竟然沒有人不同意。在歡呼聲中，媒體散去，老兵們也散去，這場長達三天，盛況空前，經過幾番陡轉的集|會，終於在狂歡中落下了帷幕。
一些媒體在白宮外攔住了巴基•巴恩斯，詢問他今後的打算。巴基據實以告：「我會正式退役，你沒聽錯，我想服役70年已經夠久了，明天我會去退伍軍人事務部搞定後面的事。」
「那麼之後呢，你不會再執行任何軍方的任務了嗎？神盾局的任務呢？」
巴基坦然說：「我決定正式加入泰坦，接受國際間高級救援任務，並通過合法方式調查潛在安全威脅。如果神盾局和軍方需要我，我仍然義不容辭，我有選擇任務的主動權，但不再接受委派。」
巴基嘴上說著，心裡想，大概弗瑞聽到這些話肯定要瘋掉了，也許他不會來找自己算帳，但另一個人就說不定了，他看向不遠處的露西。
露西也在另一處被媒體包圍了，她身邊的人甚至比美國隊長還要多。
「請您解釋一下泰坦的運行機制可以嗎，這是一家新成立的非政|府間合作組織，但目前我們看到的是它的部門雖然很全，但是許多機構和人事依舊沒有落實，財報也遲遲沒有公開，我們如何能夠相信它是一家公開、透明、高效的機構呢？」
露西避過了一隻差點戳到她鼻孔裡的話筒：「抱歉，各位，關於泰坦的問題，恐怕你們需要在星球日報下屬的大都會週刊裡獲取了，我預約了露易絲•萊恩的採訪，但是我保證，之後我會時刻提供給你們一些新料。」
「露西•朗小姐，你和美國隊長的關係是否會影響到泰坦展開的業務？」記者們不依不饒的問。
在露西回答之前，巴基強硬地從媒體包圍圈中掙脫出來，擋開了記者的話筒，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解釋拽著露西離開了。
「你這樣可不行，搞壞了和媒體的關係，對我們也沒好處。」露西在巴基耳邊說，記者沒有放棄他們兩個，反而是像是鯊魚聞到了血一樣端著照相機瘋狂地追逐著他們，閃光燈頻頻在他們周圍閃起。
巴基有些無奈地伸出手擋了擋：「那不代表你什麼都要回答，如果他們想要答案，泰坦的網站上有公關部的電話。」他轉移了話題，「你的裙子準備好了嗎？」
「不，我看上了一條裙子，但昨天那家定制店早早就關門了，你知道嗎，我流著口水像賣火柴的小女孩那樣足足盯了櫥窗一個小時。」露西毫不誇張地說。
巴基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想像力，想像著露西當時的模樣，他忍俊不禁笑了起來：「那麼願意給我陪你第一次逛街的機會嗎？或許我的審美觀有點陳舊，不過我的搭配能力應該會彌補這一點。」
露西偏過頭避開了鎂光燈，把頭埋進巴基的臂膀裡，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她攙住巴基的臂彎：「在服裝的選擇上，我還挺想聽聽直男的意見的。」
在露西從服裝間裡第三次穿著和前兩套感覺差不多但只有顏色和花紋不同的高端定制禮服出來的時候巴基就後悔了。
「我以直男的名義起誓，你穿著這套禮服會使白宮群英都瘋狂地跪倒在你的腳下。」巴基信誓旦旦地說。
露西對著鏡子照著自己，灰藍色的紗裙上紋著星空和彎月，長裙將她的腰身勾勒的很漂亮，唯一讓她不滿意的就是深V字領，那會讓乳|溝太明顯，對此巴基想說自己滿意極了。
「但白宮不是賣弄性|感的地方。」露西有些喪氣地垂下肩膀，「我可不想留下白宮豔|婦的稱號，我考慮在裡面加一個抹胸，但那肯定會破壞這件衣服的整體美|感。」
巴基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別想那麼多，這件衣服很適合白宮，你穿著它進去，總統榮譽勳章就會像被吸鐵石吸引那樣飛向你。」
這個形容讓露西和導購員小姐都無語了，高端定制禮服店的導購員小姐是時薪雇傭制，她自然希望客人留的越久越好，所以她熱情地岔開了巴基的話題，然後推薦了另一款禮服和配套的飾品。
巴基在露西再次進入試衣間的時候終於喪失了待下去的勇氣，以自己要去便利店買東西沖出了服裝店，找報刊亭買了一份報紙看了起來，他感覺到一束目光投注到了他身上，他是一個知名人物，吸引到目光很正常。
可是這一次，那目光讓他太熟悉了，幾乎讓他戰慄起來。
巴基猛地抬頭，尋找著那目光的源頭，憑著自己的直覺走向了街角，然後他與朗姆洛撞了個正好。
「朗姆洛？你怎麼在這裡？」
對方擠了擠眼睛：「我來這裡執行任務，很遺憾以後不能一起戰鬥了，隊長。」
「還有機會的。」那束目光消失了，巴基張望四周，並沒有看到他期望中的那個人，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寒暄，最後分開。
他有些茫然地回到了服裝店，露西正挑選一款胸針，她看見了巴基慘白的臉色，皺了一下眉毛，一邊比著胸針一邊問：「怎麼了，你的臉色不好。」
「我……」巴基還依舊沉浸在那束目光帶給他的熟悉感之中，「我好像看到了史蒂夫。」
胸針叮的一聲掉落在地上，撞出脆響。
作者有話要說：
哎嘿嘿，晚睡的朋友們有福啦。今天有事，所以提前替換掉~\(≧▽≦)/~啦啦啦
羅傑斯隊長終於不是活在臺詞裡啦！！
第96章 S2E38
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參加兩次白宮晚宴，這在之前露西簡直想都不敢想，其實一直走到橢圓廳的時候，露西還依舊覺得自己活在夢幻中，當她發現自己挎著的那個人是美國隊長的時候，這個夢顯得更不真實了。
「白宮晚宴」既窮又貴，如果你在這裡想要享受什麼俄羅斯頂級的魚子醬，法國圖盧茲地區的鵝肝那你簡直就是白費心機了，晚宴的菜肴精緻，但食材只是能保證乾淨，通常操持白宮晚宴的是第一夫人，如今的白宮女主人曾經是在娛樂界名聲不下於卡戴珊姐妹的社交名媛，她不僅時尚，而且品味奇佳，每一個來到晚宴上的客人都覺得「門票錢」花的很值。
沒錯，因為這種半私人的晚宴舉辦的時候，國會上上下下450雙眼睛都會盯著總統，一旦他敢把手伸向國庫，他們就會叫個翻天覆地，所以白宮晚宴聽起來很官方，其實只是一場總統自己掏腰包辦的小型聚會，然而商人出身的總統也絕對不會浪費自己一分錢，他想出了一個絕佳的主意——販賣晚宴票，除了邀請嘉賓之外，想要進宴會廳的人，每個人至少都要支付4萬美金。如此一來，總統先生不僅不用花一分錢，反而還能賺個盆缽滿盈。
但這並沒有阻止人們對它的追逐，白宮的晚宴票仍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搶手的票，議員、企業家、名流、說客，律師，整個美國的上層精英團體已經把白宮晚宴當成了社交的絕佳場所，高昂的門票和充滿權力意味的地點足以讓一些人望而卻步，能走到橢圓廳的人，無一不是能夠影響這個國家的人。
他們在這裡進行無數足以影響到一個國家的利益交換，讓這棟充斥著權力的建築更加有魅力。
露西一直心不在焉地盯著眼前那一小塊牛肉，她的手指打著圈，有點無所適從的樣子，第一夫人敲了敲杯子，說了一些場面話祝酒詞，大概是讚揚托尼、巴基還有其他復仇者們的，露西沒怎麼聽進去，巴基的手在桌下伸了過來，放在了她的膝頭。
露西抬起頭看著巴基，巴基用下巴指了指那一小塊牛肉：「你這麼看著它，它也不會跟你叫哞——」
「抱歉，我在想事情。」露西用叉子戳了戳牛肉，把它分成小塊，然後又看著它不動了。
巴基放下了刀叉，手臂從露西的身後繞過去，擱在椅背上，身體向露西的方向傾斜，在外人看來以一個相當親密的姿勢附在她耳邊：「我也許是看錯了，不要讓它影響你。」
史蒂夫•羅傑斯還活著，巴基自己都不相信，他堅信自己是這兩天在史密森尼美國隊長博物館待了太久的時間，導致自己太懷念故友，以至於出現了幻覺。
而露西知道不是的，從她內心深處，她一直隱隱期盼著史蒂夫•羅傑斯真的死了，如果他死了，從某種角度上而言，世界就會穩定了。而羅傑斯就像是一顆荒廢雷區沒有引爆的地雷，當她發現他的時候，感覺自己已經一腳踩在了上面，只要稍稍放鬆，自己就會被炸飛。史蒂夫•羅傑斯沒死，那就意味著他也許真的成為了九頭蛇的殺手，她一直猜測50年前把巴基•巴恩斯扔下海，讓霍華德•斯塔克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那個殺手就是史蒂夫，儘管場合不同，但聽巴恩斯的描述，露西幾乎可以確定他的身份。
羅傑斯出現了，所以九頭蛇一定還在，姑且不去想內戰，當務之急就是要解決神盾局的航母。想到這裡露西就更焦灼了，她必須要在神盾航母造成之前把它以合法的方式曝光出來，或者說，通過財政監管的手段削減神盾局預算，讓神盾航母直接胎死腹中。
無論哪一條路，都需要籌謀，她給自己定了百日的時間，但史蒂夫出現了，她心裡的那個倒計時直接就錯亂了，她的計畫被打亂了，為此她完全無法定下神來，巴基察覺到了她的慌亂，但卻不知道原因，露西也無法告訴他。
巴基幫她推開了盤子，站了起來，有些人停下了交談，看著美國隊長的下一步動作，巴基總是能那麼輕易地成為眾人的焦點，只見他輕輕解開了領結，扯開了兩顆扣子，他那只阿德曼金屬手伸了出去，右手背在後面。
宴會廳裡的女性都八卦地交頭接耳起來，她們有些人已經迫不及待地站起來看美國隊長的邀舞對象到底是哪一位元幸運的女子。
「我得和你跳這支舞，經驗告訴我，如果想要約女孩跳舞，千萬不要等。」巴基見露西沒有動作，不由分說地把她從座位上直接拉了起來，走到了人群中央，露西被他強硬地拉到了樂隊面前，巴基已經等著她點曲子了，露西無奈地搖搖頭，把一切煩惱拋到腦後，神盾局覆滅、羅傑斯回歸還有對內戰，至少這一夜它們都不會發生。
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們兩個，人聲淡去，光芒淡去，整個天地之間只剩下這支舞，露西塗著紅色甲油的手指輕輕敲打曲譜，提起了她暗紅色的裙裾，她低著頭，發飾上的水晶流蘇將髮髻兜住別到了耳後，光彩璀璨。
「探戈。」露西輕聲說，樂手點點頭，架起了琴弓。
一段小巧而嫺熟的滑弦，露西轉過身，和巴基同時邁步，兩個人以天鵝交|頸纏|綿的姿勢靠在了一起，紅色的裙擺緊貼著西褲，金色的高跟鞋跟隨著黑色牛津鞋，在彼此的試探中滑動起來。
讓露西非常驚訝，巴基的舞步跳的很好，兩人牽著手在小提琴高昂處分開，然後巴基用力拉拽，將露西拉回自己身邊，他的手臂包裹著她的細|腰，兩人一起朝前滑步，看上去像是巴基推著露西走，但其實是兩個人力量的角力。
「我不會踩到你的鞋的，儘管放心。」巴基熾|熱、帶著一絲酒氣的氣息噴灑在露西的耳側。
露西轉過身，抱住了巴基的頭頸，虛虛地從他的肩線上劃過，像是撫摸，她貼近了巴基的耳邊，像是情人之間在密語：「那我們該嘗試一點更有難度的動作了。」
巴基歪了一下頭，提起了一個邪氣的笑容，露西的膝蓋頂|住了巴基的膝彎，高跟鞋推擠著巴基的左腳內側，將他的兩腿分開，然後露西將大|腿伸進了他的兩腿之間，這個動作充滿了色|情的意味，整個宴會廳都被兩個人散發出的荷爾蒙氣息給充滿了。
托尼張大了嘴巴，上好的葡萄酒從嘴角流出來都不知道。布魯斯•班納實在看不下去托尼像個智障一樣出醜了，把餐巾團成一團，塞進了托尼的嘴裡。
托尼呸呸呸地吐掉，怒視裝作沒事人一樣的布魯斯。
「我猜白宮豔|婦的名你是逃不掉了。」巴基輕聲調笑，向後撤步，露西整個人都壓在了巴基的身上，她輕佻地微笑，巴基收緊了放在露西腰上的手，「但我不在乎，今晚我不會把你讓給任何一個男人。」
巴基的眼神太露骨了，幾乎要把露西吃掉。連巴基自己都說不清自己對她到底保護欲多一些還是敬畏多一些，更不知道那股愛意從何而起，當露西說出她希望這個世界上再也不需要超級英雄的時候，他知道，他需要這個女人，當她為他勾畫出一幅人類盛世藍圖時，一個念頭像種子一樣深深地紮在了他的腦海裡——他要盯著她，陪在她身邊，替她擋開所有會侵蝕她本性的東西，讓她純潔，讓她發光，最後，他獨佔她。
帶著這個自私又無私的念頭，他吻了她，他在露西的眼裡看到了驚訝，害羞，還有一點點被點燃的火光。
那足夠了。
來自布魯克林的情場高手絕不會漏掉這麼重要的訊號，他出擊，他獲得，他攫取勝利，一切就是這麼簡單。
大提琴聲陡然一沉，露西推開巴基，小|腿輕輕甩了一個弧度，撩起了裙擺，她看到一些女孩子眼裡的嫉妒，而那些年齡大一點的女人眼裡則是嚮往。露西想大笑，她想告訴她們，美國隊長是她的啦，把她們那些不安分的心思都壓回肚子裡去吧。
在人群中她看到了萊克斯•盧瑟的臉，對方向她舉杯，露西幾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天鵝一樣優雅地伸長脖頸，輕提肩頭，把自己送向了巴基的懷抱。
小提琴音的尾音悠長，飄蕩在鋼琴聲中，最後鋼琴一串漂亮的爬升音階，露西的長|腿輕輕勾住巴基的精壯的腰胯，結束了整首舞曲。
響亮的掌聲響起。
「太美妙了！！」第一夫人說，她絲毫不介意自己作為白宮女主人被搶走了第一支舞，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才能讓巴基和她一起獻上他的第二支舞，至於自己的丈夫？讓他去逗貓去吧！
「我剛剛看到了盧瑟，他似乎對我有話說。」露西輕聲說，她朝後瞥了一眼，「而你得去討好一下第一夫人。」
「遵命，我的公主殿下（Yhness）。」巴基半玩笑地說，他放開了露西，「你覺得這支舞怎麼樣？」
他竟然還有閒心問怎麼樣，露西此刻都已經要欲|火焚身了，如果不是這裡是白宮，如果不是萊克斯•盧瑟還等著找她談話，如果這是一家普通的酒店，她大概會直接找間屋子，或者乾脆就在廁所裡跟他來上一發了。
露西有點後悔自己說慢慢來，托尼說的對，先試試活兒解決一下正常需求才是最重要的。
露西不自控地舔|了舔下嘴唇，這對巴基來說簡直就是最明確的褒獎了。巴基低下頭在她的頰邊輕啄一下，走向了第一夫人，而露西在人們的注目禮下走向了角落裡的萊克斯•盧瑟，樂隊開始拉另一首曲子，不少人走向了中心，開始共舞起來，這個露西騰出了一些空間，萊克斯•盧瑟坐在一群男士中央，他不像政客那樣總是侃侃而談，他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而周圍人自動就把他當成了中心。
「先生們，我想和這位女士聊聊天。」盧瑟見露西走過來，他沒有起身，反而驅逐走了所有他「領地」裡的人，而那些人絲毫沒有被冒犯到的樣子，岔開了話題迅速地融入到了別的圈子裡，給盧瑟清空了談話的空間。
「我以為你還在大都會等著上誰的封面呢。」露西有點半嘲諷半玩笑的說，「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看見你呢？」
「為了生意啊。」盧瑟很委屈地看著露西，「你給我搞了個大難題，我前腳給你投資了20個億，後腳你就要斷我的財路，我該怎麼對你好呢？」
「怎麼能這麼說。」露西從經過的侍者的託盤裡取下兩杯起泡酒，遞給了盧瑟一杯，用那種很無辜的腔調說，「我在幫你製造競爭，你看，你研究更鋒利的矛，斯塔克研究更堅固的盾，人類不斷的進步，一起邁向明天。」
「哦……天真的小女孩，華盛頓沒有明天，只有當下。國會可不會像你這麼做生意的。」盧瑟嗅著空氣中的味道，「你聞到了麼，陰謀和權力的味道。」
他譏諷地看著露西：「你和斯塔克要倒楣了。」
「那就教我。」露西收斂起笑容，面對著盧瑟，她像個大學課堂上無比認真的學生，汲取著他的智慧，「怎麼做國會的生意？」
作者有話要說：
盧瑟：國會可不是這麼做生意的。
露西：爸爸趕緊教我，教完我要去和美國隊長打|||炮。
盧瑟：……
第97章 S2E39
「你知道美國軍費為什麼一年以一千億在往上增長嗎？」盧瑟雖然沒有正面回答露西，但是他眼底浮現出滿意的情緒，男人在面對女人的時候，有時候有一種天然的弱勢，男人在被同族群的雄性生物追捧時，他們獲得的是虛榮感，而被異族群——也就是女人誇讚時，他們獲得的是征服感，後者比前者更讓人舒暢。
但對於女人來說，尤其是對露西來說，謙恭只不過是撬開男人嘴巴的工具。再聰明的男人也會在得意時中招。
「為什麼我們的士兵越來越多，真的是威脅越來越大了嗎？不，那只是因為政治需要。軍火商出資，投給議員，議員說服國會增加軍費，軍火商賣出更多的軍火，建立更多的公司，提供更多的就業崗位，提供更優渥的薪金，人們找到了工作，他們滿意，於是繼續支持他們的議員……然後迴圈。」
盧瑟的手在空中繞了一圈，兩手一拍，示意一個閉環。
「你想終止這個迴圈，等於想要用一根小木棍直接撬動這個社會。你以為你在幫斯塔克，不，你在把自己往火堆裡送，你還把斯塔克先扔了進去。」
露西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她輕輕碰了一下盧瑟的酒杯：「我不知道我應該謝謝你的警告，還是謝謝你來教我怎麼做生意。」
露西真的不知道盧瑟這到底是好心還是威脅，但無論如何，他把未來最難啃的骨頭扔到了她面前，隱隱的提示她，斯塔克動用軍工生產線製造防禦性武器動搖了這個國家軍火商的根本利益，進而動搖到了政客們的利益，而政客們的利益，往往和人民的利益是綁定在一起的。
而軍火商們的錢架起了整個國會，甚至當今總統當選也是靠著他們的政治獻金，指望政|府掉過頭去針對軍火商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比那更有可能發生的是，國會再一次找個什麼名義去打壓托尼。
上一次托尼從國會手裡逃脫可不僅僅是靠他在國會聽證會上和稀泥和插科打諢，真正起作用的是斯塔克強大的律師團和駐紮在華盛頓的說客團，露西是偶爾一次聽自己的公關經理蘇西說起來的。
在911事件之後，當時總統簽署了一個名為「愛國者法案」的東西，它允許政|府在「緊急情況下」監視公民的郵件，竊聽他們的留言，更可以通過第316節的內容以「反恐」來沒收斯塔克的鋼鐵俠盔甲技術，一切合理又合法。
這個法案的確在危急時刻幫助警方破獲了大多數的恐怖活動，甚至於神盾局就是依託該法案慢慢壯大的，但對於托尼•斯塔克來說，這個法案想要以反恐的名義奪取他的天才成果簡直喪盡天良，他寧願把斯塔克一把火燒了也不會這麼幹。
斯塔克律師團知道硬扛下去根本就沒有結果，所以他們用各種各樣紐約州立法對於公民自由的定義來駁斥，同時斯塔克在K街的說客代表用一些顯見的利益動搖了一些偏自由派議員的態度，使得一場針對托尼的聽證會持續了整整六個月，一直熬到了「愛國者法案」失效，所有人只能幹看著斯塔克大搖大擺的繼續穿著鋼鐵俠戰衣飛來飛去。
露西把這一次事件總結為智慧的勝利和體制的勝利，只要你有時間，你有錢，你永遠可以在這個體制裡找到縫隙去鑽。但露西寧願避免和國會硬碰硬，因為即便你可以拖住國會的腳步，對方也可以拖住你的腳步。
托尼並不是完全因為立志于建設更好的世界而停產軍火，其實也有來自現實的原因——聽證會期間，國會從根本上就斬斷了他買賣軍火的許可。
這一點就讓露西很頭疼了，之前托尼可以壯士斷腕，乾脆斬斷整個的軍火買賣，這一次可不行。所以她必須得在國會再一次出手之前，從中作梗，完全的破壞掉他們的企圖。
「我沒有在警告你什麼。」盧瑟搖搖頭，「我說的是現實，這迫在眉睫，一旦斯塔克的軍工產品推廣出去，不光我的軍工產品不好賣了，其他人也一樣，在這一行技術落後就意味著死。無數的工廠會倒閉，人們怨聲載道，而議員不可能不照顧人民的利益，你覺得會發生什麼？」
「如我所說，我並不是堵死了軍火商的路，我在提供更激烈的競爭。」露西皺眉。
盧瑟尖聲譏笑了一聲：「問題在於，斯塔克是個天才，當他致力於研究殺傷性武器的時候，軍火商人們的貨源充其量是賣的少，他們可以以更低的價格賣給那些小國。但如果斯塔克開始研究防禦軍工，幾乎沒人能趕超他，想想吧，一瞬間所有的武器都失效了，殺傷性武器市場沒有了，你這是把他們往絕路上逼，你以為他們會閉著眼睛等死，或者，去跟著斯塔克一起開發什麼不賺錢的新能源？」
盧瑟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他越過露西的肩膀，在宴會廳裡掃視著：「你不是得罪了我，你得罪了這個國家。」
他以為這樣威脅的語氣至少能夠嚇一嚇露西，而對方簡直像是拿他的話當成童話故事一樣，聽完了竟然還呵呵的樂了起來。
「萊克斯，哦，可憐的萊克斯。」露西用那種詠歎調的語氣說，「你已經在變成你最害怕的那種人，不是嗎？看，多麼矛盾，一個從鐵幕後移民而來的東歐家庭中成長的男孩，一個從暴戾的父親手裡謀奪整個公司的天才，一個致力於反抗威權者，卻最後變成了威權者們的領頭羊。」
露西點了點盧瑟的胸口：「你害怕世界重新回到史達林那樣的人的手中，但是萊克斯，你正在變成他。」
盧瑟一直以來掛在自己臉上的那種輕鬆的笑容消失了，他握緊了拳頭，接受著露西的嘲笑：「你研究我？」
「我有責任調查我的捐款人呀。」露西眨眨眼，「泰坦還沒有組建起理事會，他們讓我把你列在考慮範圍之內，但是我想，還是算了。因為你太厲害了，而我需要權力平衡。」
盧瑟被露西的直率引起了興趣，她總是一句話裡混雜著否定和讚揚，常常讓人在應該生氣的時候，又氣不起來。他斟酌著自己的詞句，並沒有否認自己的出身：「我的父親來自于鐵幕後的國家，他們年輕的時候，曾經向□□者揮舞小雛菊。而回到家，他就是另外一個□□者，我在他的恐嚇下長大。」
「他打你嗎？」
「比那恐怖，是精神的壓迫和人格的侮辱。」盧瑟冷笑，萊納爾•盧瑟——他的父親從未給他過任何真正意義上的溫暖，但是他教給他其它的東西，比如恐嚇、威脅、冷酷，他變本加厲的全都回饋在了他父親身上，「直到有一天，我反抗了，你知道嗎，我奪取了他的公司，謀奪了所有的家產，把他氣到中風……我愛那種感覺，看著曾經的巨人在你面前倒塌，巨人垂死掙扎時呼出的氣息都是甜美的。」
露西柔和地微笑：「如果你懼怕過威權，你應該知道當一種權力缺少對抗力量的時候，會發生怎樣可怕的後果。你以為我在反抗你，不，我只是想成為你，從前的你。」
露西的指甲敲打著酒杯，幾乎像是敲打在盧瑟心上，「如果你沒有在恐嚇我，誇大事實，如果真的軍火商們手裡的籌碼足以撬動整個社會，那麼是時候該在天秤的另一頭增加一些別的籌碼了。」
她舉杯，喝光了自己的起泡酒，用那種懷念的語氣說：「為了曾經的那個十六歲的牧羊童大衛，他砍下巨人葛利亞的頭，成為了勇士，他令我敬佩，令我如癡如狂。」
十六歲，是萊克斯•盧瑟從他父親奪下整個盧瑟公司的年齡，任誰聽到這樣的讚揚都無法不動心，盧瑟真的喜歡露西展露出的勇氣，但光有勇氣還遠遠不夠，更多的壓力來自于現實：「你無法與所有軍火商為敵。」
露西把杯子放在了盧瑟背後那張桌子上，她手指在空中饒了繞圈，意指這個宴會廳裡的所有人：「那我會去尋找新的盟友。」
露西離開了盧瑟，她要去告訴托尼，有人會對他們不利，他們需要儘快地找到小辣椒，想出對策來，讓斯塔克的遊說團有所準備，還要調整斯塔克內部的人事變動，不能讓敵人有任何的可趁之機。
宴會廳裡有一群女人湊在一起看著門口嬉笑起來，然後互相推搡著發出傻笑聲，人們向著門口圍攏過去，看上去像是一位重量級的人物剛剛到場，他錯過了精緻的餐點，但來這裡的人到底有哪一個會執著於那一口吃的呢？
那個人輕柔的腳步壓踩在地毯上，微微低頭，向周圍人寒暄，人們在他身邊自動分開，人影相錯的瞬間，露西看清了那個人的面容。
他不老也不年輕了，他的鬢角帶著風霜，雙目猶如鷹隼，犀利的讓人不敢對視，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西裝，打著一個平整的溫莎結。
布魯斯•韋恩。
這是露西第二次遇見他，上一次還是在東海岸最好的西裝店裡，連一聲招呼都沒打，就只能匆匆離開了。露西完全不驚訝會在這裡遇到他，顯然他也是帶著某種目的而來，但讓露西驚訝的是跟在布魯斯•韋恩身後的那個人。
那個人穿著也是剪裁良好的西裝，帶著一副派頭十足的黑框眼鏡，曾經總是亂成一團的黑髮被梳得油光可鑒的服帖地貼在頭上，他恭順地跟在布魯斯•韋恩的身後，時不時的在他耳邊低語一陣。
露西絕不會認錯那個傢伙，克拉克•肯特。
那兩個人卻沒有察覺到遠處正有一個熟人在用驚異的目光打量著他們，他們忙於作為一個遲到的客人盡可能迅速地融入這個社交圈裡去。克拉克從託盤裡拿過兩杯酒，遞給了布魯斯一杯，在不遠處一個老男人走過來寒暄之前，他上前一步在布魯斯耳邊輕聲說：「那是格蘭特-達維事務所的高級合夥人約翰•卡維澤，為國內的石油和天然氣企業做說客，和韋恩公司沒有交集，沒有任何利益衝突，和你的朋友哈威•鄧特很熟，他牽線資助了他競選。」
布魯斯輕微的點了一下頭，在那個人過來之前揚起一個笑容，用力的握住了那個老男人的手：「你一定是約翰•卡維澤，我們的哥譚英雄哈威•鄧特還經常提起你呢！看看你這雙鞋子，我知道你最近一定給事務所賺了不少錢。」
「賺了不少，而如果我的合作夥伴名單裡有韋恩的名字，想必會賺的更多。」對方立刻接受了布魯斯的恭維，但雙方寒暄了兩句，混了個臉熟就分開了，布魯斯走向了一名面容姣好，有些妖|嬈的女性，克拉克一邊走一邊提醒：「那是艾薇女士，她是第一夫人的閨蜜，目前在倫敦和邁阿密經營兩家模特經紀公司。友善提示，你和他有過一段情史，不過我想你也不記得，所以……」
「我還真不記得，那我和她上過床嗎？」布魯斯•韋恩驚訝地低語。
克拉克聳聳肩膀：「四年前。」
「你記得還真清楚。」
「我背了你所有從就任哥譚總裁之後的日程表，以防你一時腦抽叫錯前床|伴的名字被人當眾甩一巴掌。」
「那件事你一定要念念叨叨一整年嗎？」
提到這件事布魯斯•韋恩就頭疼的要命，克拉克卻偏偏對此事要一提再提，雖然那的確不能怪他。
那是他第一次讓克拉克以助手的身份參加一次慈善酒會，當時他遇見一個看著臉熟的女人，於是他上前叫了那個女人的名字，但很可惜他叫錯了，並因此得到了對方狠狠一個巴掌，他以為對方是法國皇家芭蕾舞團的「白天鵝」，但沒想到對方其實是莫斯科芭蕾舞團的「黑皇后」。
那件事給克拉克的震撼太大了，從此為了保護老闆的臉蛋，克拉克就不得不用力記下了他所有的情史，以備不時之需。
「念叨一輩子也不為過。」克拉克已經忍不住要翻白眼，他從兜裡掏出了一張門卡，「不管怎麼說，如果您真的看上了某個獵物，這是總統套房的門卡，要溫柔、浪漫、禮貌、優雅、紳士，然後第二天早上記得留一個字條。」
布魯斯用有些諷刺的語氣說：「真周到！」
說話間他迎上了第一夫人的密友：「艾薇！你還是美麗如昨夕。」
那位被布魯斯誇讚的女士用那種幽怨的眼神瞪著自己的前男友。
別甩巴掌，別！克拉克心裡祈禱。
艾薇的酒杯傾斜了一下。
也別潑酒，別！克拉克繼續祈禱。
艾薇最後兩者都沒做，她扔掉了自己的酒杯，兩條手臂緊緊的圈住了布魯斯的頭，抱著他的腦袋啃了起來。一個法式舌吻之後，艾薇推開了布魯斯•韋恩，在餐巾上留下一個唇印，把它折疊起來，放在了韋恩的口袋裡，擺動著她漂亮的腰|臀離開了。
克拉克見怪不怪地從兜裡抽|出一個手絹，裝作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遞給了布魯斯。布魯斯也從容的擦起了女人留在自己臉上的唇膏和口紅。
「你什麼時候變成布魯斯•韋恩先生的秘書了，克拉克？」一道柔和的女聲從克拉克身邊響起。
克拉克的眼睛亮了起來，他轉過身，面向故人，將近一年時間沒見，重逢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如此想念她。
「嗨，露西，你又什麼時候變成美國隊長的女朋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露西：克拉克肯特，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我等著你變超人，你去給人當小秘！！
克拉克：不是小秘，是第一秘書！第一秘書！！我的職責很重要噠！！我要幫老闆給所有的女友送花，幫老闆開會，幫老闆社交，幫老闆打馬虎眼，收拾老闆的爛攤子，模仿老闆的簽字……
佩波•布茨：……我覺得我們兩個能好好聊聊。
——
說一下防盜章原產地的問題，作者是我，請不要在JJ提起原產地，考慮到這個地方三天兩頭崩，還捲入粉絲掐架被舉報，愛它就不要提它。
第98章 S2E40
「那天你走後，韋恩先生非常熱情的給我介紹了一些關於哥譚的風土人情，再三保證它其實很安全。」
布魯斯接話：「我沒有說安全，我是說每一個城市都有自己的特色，而哥譚的特色絕對不是危險。」
是神經病。
克拉克繼續熱情洋溢地說：「韋恩先生是一位極其熱愛哥譚的人，為了印證他所言非虛，他邀請我去哥譚遊玩一番。」
露西：「……」她當時故意說蝙蝠俠會被騙炮讓韋恩聽見確實有存了讓克拉克和韋恩提前見一面培養培養感情免得以後萬一真大戰起來什麼都不顧的心思，但這個發展讓她有點始料未及。
布魯斯繼續接下去：「而這個傢伙確實如他所說愛上了哥譚，通過端盤子的方式。」
「那是一種體驗生活的方式，而且我的理由很充分，我要跟你說多少次？」克拉克歎了一口氣，對露西解釋說，「我在哥譚找了個房子住下了，我的鄰居對我很好，但是有一次我聽說她在工作的餐廳被人騷擾，所以我找了個酒吧洗盤子的工作，想幫幫她。」
韋恩開始不屑地哼哼：「救生犬一樣簡單粗暴的拯救方式。」
克拉克被布魯斯這種無禮的嘲諷弄煩了：「布魯斯，我們在聊天。」
「我也在聊天，看不出來嗎？」布魯斯無聊地喝了一口酒。
「我看得出你在盡可能的貶低我，以抬高你在女性心中的形象。」克拉克挖苦地說。
「先生們！」露西終止了兩個人即將爆發的「吵架」，做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我只想知道後來。」
布魯斯於是又用那種讓克拉克很討厭的——耀武揚威似的強調自己的地位——的腔調說：「後來我偶爾去那間餐廳的時候，發現他正在端盤子，而且是為了那麼可笑的理由。」
克拉克忍不住說：「那不可笑，那很正義。」
「克拉克，你是個名牌大學生，還當過新聞記者，你應該做的比當一個肉盾和騷擾警鈴更好！」布魯斯乾脆一股腦地都說完，「總之我恐嚇了那個疑似騷擾女招待的老闆要舉報他後廚裡有三個非法移民，讓他老實點，然後順便讓他把克拉克開除了，給了他一份比端盤子要好幾百倍的工作。」
克拉克囁嚅：「我寧願去端盤子。」
布魯斯拔高了聲音：「你說什麼？」
克拉克裝作什麼都沒說過：「我是說我喜歡挑戰性強的工作。」
布魯斯翻了翻眼睛，他掃視四周，盯住了某個方向，他一直懶散地靠在桌上的身體直立起來，像是盯上了獵物的獵豹，之前的談笑風生都不再重要了，他側頭對克拉克說：「我去找個人。」他從兜裡抽|出了那張房卡，塞進克拉克的手裡，「我用不著了，你最好能用上。」
克拉克配合地把露西帶向了另一個方向：「告訴我，露西，你怎麼突然成了美國隊長的女朋友，我在哥譚小報的頭條上看到你的時候都嚇到了。」
「哦……那個故事可真長……」
#
布魯斯走向了一根廊柱後，他在那裡找到了艾曼達•沃勒和萊克斯•盧瑟，盧瑟還張望著遠處一直在和露西說笑的克拉克，露出那種被搶了玩具的小孩一樣的神情，他不無嫉妒地說：「這就是那個氪星人？布魯斯，我真嫉妒你，你有氪星人了！我連一個阿斯加德人都沒有！」
「滾開，萊克斯，少打氪星人的主意。」布魯斯淡漠地說，盧瑟聳聳肩膀，無辜地看向艾曼達。
他們三個彼此身份公開，萊克斯知道布魯斯是蝙蝠俠，布魯斯知道天眼會的存在，艾曼達•沃勒也知道萊克斯在鼓搗什麼小動作，而布魯斯儘管討厭，但是不得不說，他也賞識盧瑟的前瞻性。一個叫巴別塔的超人類控制項目把他們綁定在了一起，這個專案的監控物件包括了克拉克•肯特和一些其它的超能力者。
布魯斯遇上克拉克是個意外，而那之後就不算是了，他把克拉克直接納入了自己的直接監控之下，就好像蝙蝠俠總是「宣揚」對哥譚的主權那樣，他從來不讓萊克斯和艾曼達有機會去研究克拉克，他為了克拉克好。因為這兩個人和他不同，他從不懼怕超級力量，他只是怕它們失控，而萊克斯從根本上就懼怕那些超出自己理解的力量，滿腦子想著讓它們怎麼自我毀滅，艾曼達？這個女人不僅不懼怕，她還天天想著把它們據為己有。
老實說，他們彼此嫌棄的要命，而命運又把他們強行湊到了一起。
「夠了。」艾曼達沒心情和他們計較這些，「羅斯將軍消失了。」
「消失？？」盧瑟警醒了起來，「從哪裡消失的，黑箱記錄呢？」
「我們和車隊在中途失去了聯繫，我們派出了一個應急小隊去事故點，但現場乾淨的連個車胎印都沒有。」
「監控項目裡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盧瑟搖搖頭，「就算是氪星人也至少會留下打鬥的痕跡。」
布魯斯厭煩盧瑟什麼都往克拉克身上掛鉤：「你們考慮變種人了嗎，我們巴別塔里沒有變種人。」
盧瑟皺緊眉：「他們是自閉式烏托邦，自成一個小社會，一旦插手人類事務就意味著開戰，他們人數少，不會這麼蠢的。」
布魯斯猜測：「如果是人造變種人呢？」
另外兩個人被激起了興趣。
布魯斯繼續說：「哥譚前一段時間出現了一個一身紅色緊身衣的變|態，他叫自己死侍，他似乎有強大的自愈因數，但是腦子不太正常，他在哥譚製造了一場屠殺，就為了找一個叫阿賈克斯的人，你們有人聽說過嗎？」
沃勒急忙問：「那個死侍在哪裡？」
「我們把他送進精神病院了。」布魯斯說，「我給X|教授發函請他來處理這件事。」
一句話就澆滅了沃勒和盧瑟把死侍當研究物件的希望。
在美國政界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對變種人不關心、不提起、不插手。
上個世紀有一位美國議員想要拉普通人的選票而公開反變種人，結果被人爆料在外養情|婦，私下收受超額政治助選金，就連出門做講座所得酬勞沒上報交稅這種事都被翻出來了。
當年威廉•史崔克將軍和科學家特拉斯克在政|府默許下偷偷搞變種人實驗，一名被《華盛頓郵報》稱為叫「深|喉」的線人把這件事捅給了記者，結果記者挖出了著名的「變種人虐|待案」，主要受害人金剛狼全身被植入阿德曼金屬骨骼，遭受非人待遇，這件事鬧的人盡皆知，連普通人都看不下去了，上街遊|行力挺變種人。美國在聯合國備受嘲笑，中國和蘇聯興奮地連夜組織人手唰唰唰的出版了幾百頁的《美國人權報告》滿世界的發，最後司法部直接介入對白宮和國防部的調查，直接終止了尼克森的第四次連任，九名高法法官以6比3的票數通過了《變種人保護法》，於是有了今日的國中國格局。
有些人懷疑是變種人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挖出了這些隱私爆料出來，但當驚人的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有誰還會去探究消息是如何得來的呢？
別惹變種人，因為他們不會向你開炮，不會沖你亮刀，他們會讓你身敗名裂，中止你的夢想和前途。
這是每一個華盛頓政客都銘記在心的一句話。
由於人類和變種人的和平協定，變種人的事務向來是遵循本邦事宜本邦處理，但如果涉及到與普通人社會的爭端，則有公開法庭來審理，但同時需知會變種人協會，變種人協會也會派律師團來協商，雙方可能會針對量刑的問題爭執個三四個月，最後才會裁定罪行，並公開執行。X|教授和萬磁王握手言和之後，他們對人類社會提出的要求很簡單：要求程式正義，享有基本人權。
人類社會也只能為他們提供這些了。
「或許X|教授能幫我們找到一些線索。」
最後三人也只能這樣達成這樣的協議。
艾曼達走後，布魯斯拽住了盧瑟：「我聽說你資助了泰坦，你到底打什麼主意？」
盧瑟擠了擠眼睛：「維護世界和平。」
「你覺得我會信？那個女孩……」布魯斯抬了抬下巴，向著露西的方向，「是你的超級戰士吧，盧瑟，你的野心太大了，你不光想要研究那些超級英雄，你還想掌控他們。」
「真可惜你猜錯了，那個女人剛剛還明確的跟我說，我不在她的理事會人選名單裡，我不能參與任何決策，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把我的20億想個辦法撤出來，我覺得有點打水漂了。」盧瑟很遺憾地說，「你看，我的超級戰士從來都不像你的氪星秘書那樣聽話。」
遠處的克拉克和露西靠在一起談笑，兩個人組成一幅很和諧的畫面。
「我把她看做一項投資，也許，她真能夠創造一個不同的世界呢？」
盧瑟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從廊柱後消失了。
#
露西終於講完了從他們分別之後發生的一切的故事，包括凱倫的死，她被注射絕境病毒，她詳細的用快樂的語調描述了當時她被關在小監獄裡各種撒潑打滾叫克拉克名字的情態，但克拉克臉上的愧疚只是越來越多。
「那真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克拉克感歎，他有些懊悔地低下頭，「如果你在受難的時候，我哪怕使用一點點我的能力就好了。」
「不，別懊悔，拯救我不是你的職責，別把它強加到自己身上，你知道嗎，對你們這些超級英雄——也許你還不算，我最怕的就是你們把拯救當成義務。但拯救別人只是你的權利，不是義務。」露西想了一會兒，「這麼說可能有點冷酷，我希望你們這些所有有超能力的人，妥善使用自己的能力，謹慎選擇自己救助的物件。樹上有一隻小貓下不來了？告訴消防人員。洛杉磯發生一起搶劫案怎麼辦？打給員警。如果非洲發生了饑荒和□□怎麼辦？」
「任其發生和死亡？」
露西看著克拉克糾結的眼神，她很難過，她在教唆一個英雄摒棄自己心中崇高的一面去接受現實：「是的，讓它就這樣發生。你能把糧食給一個垂死之人，卻不能改造貧窮，你可以制止一場□□，卻不能改變社會矛盾。當你救助他們的時候，只不過是掛起了一面遮羞布，你改變不了任何事。就拿哥譚來說，蝙蝠俠可以制止殺人，制止搶劫，但只要司法系統還是那麼糟糕，那些惡性|事件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所以，克拉克，無休止不選擇的救援無異於飲鴆止渴，而我們要斬草除根。」
克拉克的眼睛開始滴溜溜地瘋狂的轉動，他看起來有什麼話要說出來，他們的聲音很低了，但是他還是害怕被人聽到，他拉著露西的手臂，把她拉到了一個角落裡，露西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克拉克扶了扶眼鏡，又摸了摸鼻子，一直在猶豫到底該說還是不該說。
露西看著他這個好笑的樣子，一邊喝酒一邊打趣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蝙蝠俠的粉絲，但用不著這麼激動，難道你還真去查探蝙蝠俠有沒有被騙炮了？」
「關於騙炮那件事，我得說，它時有發生，但是它沒有成功過。」克拉克終於鎮定下來，他手指在嘴上畫了個圈，給自己心理暗示一樣堅定了點了一下頭，那雙純藍色的漂亮眼睛從鏡片後面看進露西的心底。
露西的的心提了起來，她心想，果然，看來布魯斯是蝙蝠俠這件事大概克拉克已經知道了。
然而克拉克一字一頓的告訴她：「因為我就是蝙蝠俠。」
露西一口酒噴在了克拉克的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去看戲，提前替換！
——
尼克森水門事件就是尼克森為了競選成功讓自己的手下竊聽對手的競選策略，結果被當場逮捕，後來這件事越鬧越大，一個叫「深///喉」的線人把這件事就捅給記者了，直接導致尼克森下臺。
在這篇文裡，尼克森成功掩蓋了真正的水門事件，但深////喉直接掀起了另一樁醜聞，尼克森在文裡是個反變種人總統，甘迺迪沿用X戰警逆轉未來設定，是個變種人。
第99章 S2E41
克拉克擦乾淨鏡片上的水漬，酒順著他的頭髮往下滴，價格不菲的西服被淋了個通透，真好，今天他老闆沒有被任何一位漂亮的女子潑酒，但千防難防，中招的竟然是他。
露西扶著牆大聲地咳嗽，幾乎要把肺給咳出來了，她的眼角泛出了生理的淚水，還一直擺手，指著自己的嗓子，示意他等會兒再說。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終於把這滿身狼藉處理乾淨了，露西仍然處在無限震驚的情緒中：「這，這絕對不可能，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
克拉克皺起眉：「我很想知道一件事，你說你知道我的身份因為你是個變種人，所以你那天是不是也知道……嗯……蝙蝠俠……是……嗯……」
克拉克開始支支吾吾起來，他試探性地看著露西，露西也乾巴巴地看著克拉克，她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翻了個白眼說：「知道蝙蝠俠有可能就是布魯斯•韋恩，你就是想問這個吧。」
克拉克的表情變的異彩紛呈，隔了一會兒，他有點生氣又有點無奈地說：「你真應該早點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那是別人的隱私啊。」露西嘟起嘴，「所以你到底搞什麼，你怎麼變成蝙蝠俠了？」
「嗯……簡單的說就是蝙蝠俠現在有兩個，大多數的時候是布魯斯，但難免遇到一些活力很強，而且難纏的敵人，所以有那種情況的時候就換我。」
露西：「……」這個世界太難以理解了，我現在換個世界還來得及嗎？
「嗨！你們在聊什麼？！」布魯斯•韋恩突然出現在兩人背後，看著嘀嘀咕咕的兩個人，他疑竇叢生。
「我們在聊蝙蝠俠被騙炮的事。」露西說。
布魯斯發出一聲刺耳的冷笑：「哈，你們這些女人都是從哪兒聽來的八卦，TMZ小報嗎？監獄犯人為了出名爭取特赦真是什麼都說。」
克拉克在旁邊摸|摸鼻子，小聲提示：「她知道了。」
「知道它只是不入流的謊言？很好，無法分辨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的人都該好好用用腦子。」布魯斯用那種很討厭的腔調說，然後克拉克使勁擠他那雙藍眼睛，布魯斯幾乎以為他是不是眼睛有問題了的時候，他終於明白克拉克的意思。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沉默了好久，布魯斯轉向露西：「你怎麼知道的，艾曼達•沃勒告訴你的？還是你入侵了天眼會的系統？」
「啊哈！你竟然知道天眼會，那你知道我是艾曼達•沃勒和盧瑟的超級戰士實驗品嗎？」露西高聳起眉毛，布魯斯還和艾曼達•沃勒有瓜葛，這有點讓她始料未及。
「天眼會和盧瑟有合作？？」克拉克詫異地看著布魯斯，他低聲咆哮，「你為什麼沒跟我說？」
「我需要每一件事情都告訴你嗎？」布魯斯吼回去。
三個人同時喝了一口酒，試圖消化一下剛剛過剩的訊息。
「看來今天晚上我們都有故事要講了。」過了好幾分鐘，布魯斯說，「我知道白宮有個雪茄室，應該還開著，你們誰想來。」
#
克拉克有個惡老闆，這個老闆的名字叫布魯斯•韋恩。明明一開始是個看上去彬彬有禮，而且談吐高雅的人，等他成為了他的老闆之後，就變成了一個頤指氣使的老混蛋。
「克拉克，把今天下午的會推掉，我要睡一會兒。」
「可是您已經推掉四次了。這次又有什麼理由呢？」
「你自己編兩個。」
對方乾脆的掛上電話，於是克拉克不得不焦頭爛額地說盡好話，才讓董事會的怒火沒有把韋恩大廈的天花板給掀了。
「這個世界上我就沒見過比布魯斯•韋恩還沒有禮貌的總裁！」一位董事會成員用拐杖敲敲地面，表達著他的憤怒。
被當成出氣筒的克拉克小聲說：「話不能這麼說，至少還有斯塔克的總裁墊底呢。」
然後克拉克就被集火攻擊了。這也就算了，麻煩的是他還得幫老闆分手，不知道是不是布魯斯是覺得自己臉皮薄還是覺得他的臉皮厚，總之每次他想分手了，自己從來不出面，而是讓克拉克買好花和項鍊、鑽石、有時候是一條狗，去送給那些漂亮的女孩，附贈一句：我好累我不能再愛了，你的美麗讓我心動，然而我的心已經是千瘡百孔一類的話。
於是克拉克有時候能得到一拳，有時候能得到一巴掌，有時候還得分享自己的寬闊的肩膀給那些女孩哭。
克拉克從來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他老闆的「惡」，直到有一天他看了一部叫《穿普拉達的女魔頭》的電影，頓時他就把滿頭銀髮的梅麗爾斯特裡普代入進來了，晚上還不小心做了一個布魯斯•韋恩頂著一頭銀色的假髮，讓他飛去英國把J.K.羅琳新寫的小說搶過來的夢。
他的惡老闆，簡直就是個活脫脫的穿阿瑪尼的惡魔！
不同的是女魔頭至少還有閃光點，而布魯斯•韋恩根本就是個被慣壞的少爺。
直到有一天，他真的忍無可忍地大半夜的去韋恩莊園拍打那看起來有一百多年歷史的門，把辭職信甩到了來開門的布魯斯的臉上，然後布魯斯•韋恩就直~挺~挺的倒下去了，克拉克差點嚇得魂都散了。
他看到惡老闆蜷縮在地上開始抽筋，克拉克本能地動用了他的透視視線去檢查布魯斯的身體，他那個傲氣沖天的老闆渾身上下都在流血，還有一塊骨頭斷了，這還沒完，克拉克一眼望進了地底，看到了隱藏在這棟古老建築之下龐大的秘密。
「哇哦。」克拉克嘴巴張的能吞進去一個雞蛋，「你是蝙蝠俠。」
惡老闆布魯斯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隙：「我房間裡的書架上有一本醫學書，迅速的讀完過來給我止血，不然我就要去見上帝了，愚蠢的外星人！」
然後在克拉克臉色變的慘白之前，布魯斯痛痛快快地暈過去了。
克拉克用熱視線幫他止住了血，固定住他的骨頭，然後把布魯斯搬上沙發，開始坐在地上咬指甲，當布魯斯頭疼欲裂的醒來，他很緊張地看著布魯斯•韋恩那張他總是想一拳打上去的臭臉，他說：「韋恩先生，我是你的粉。」
#
「這就是我和布魯斯認識的經過。」克拉克老老實實地坐的端正，他十指交握，轉向了布魯斯。布魯斯點了一隻雪茄，火焰在尖上灼燒，他長長的手指轉著雪茄，一直到內側出現一圈點燃的火頭，青煙冒了出來，他把雪茄放在手指間，揮了揮。
「而我早就知道他是個外星人，不過如果你閱讀過天眼會的檔案，你就知道地球上的外星人太多了，而力量超出外星人的超能力者也有很多，所以多一個氪星人沒什麼大不了的。」
布魯斯開始了他的講述，他的故事起源要更早。
#
布魯斯對外星人並不感興趣，他只是不小心和艾曼達上了一條船，艾曼達把他哥譚裡最危險的那群犯罪分子帶走了，包括小丑女和死亡射手，據她說，她打算成立一個敢死隊，讓這些人發揮他們真正的價值。布魯斯從來都不敢苟同艾曼達的做法，不是因為什麼人權的問題，政|府想怎麼對那群犯人他管不著，但他認為艾曼達根本就沒辦法掌握這群危險分子。
但是天眼會的巴別塔計畫檔案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是愛國者法案支持下的秘密項目，即使在愛國者法案失效後，它依然沒有停止。
布魯斯不想參與到這件事裡去，但是由於好奇心過於旺|盛，他翻了一眼檔案，然後就看到了克拉克•肯特的名字。
兩個多星期前，他才招待那個年輕人在哥譚遊玩了一圈，對方和他的義子迪克•格雷森差不多大，很有活力，布魯斯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鬼使神差的，他加入了巴別塔計畫，認識了另一個合作者，萊克斯•盧瑟，他從來不喜歡那個神經兮兮的男人，因為對方熱衷於把所有無法理解和控制的力量都驅逐出地球的做法，無異于把嬰兒和洗澡水一起倒掉（好的壞的全扔掉）。
所以他開始自己調查克拉克•肯特，把他納入自己的監管之下，給他派些麻煩的、不輕不重的活兒，當他看著那個外星人忙的腳不沾地、焦頭爛額仍然不肯使用自己的超能力的時候，他覺得悲哀又好笑。
克拉克像那些失去了國家的難民一樣在這個陌生的族群中尋找自己的棲身之所，自欺欺人地努力把自己偽裝的像他們一樣。
細細想來，他又哪裡和他們不一樣呢？他熱愛世界，關心鄰里，追尋正義。
他值得這個世界為他提供容身之所。
布魯斯一直不想把事情公開化，因為那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但這一天還是來臨了，他的一批貨被卡在了香港，阿爾弗雷德和提姆以分公司視察的名義去了香港調查，迪克去了匡提科學院上學，於是哥譚只剩下了他，而那天巡邏的時候，他很不巧遇上了企鵝人，對方似乎從哪裡得到了一批新武器。不可避免的，蝙蝠俠與他們交火了，新武器的殺傷性很厲害，布魯斯感覺至少有三枚子彈入體，而他下墜的時候還砸斷了一塊骨頭。
他回家，哆哆嗦嗦的給自己縫合傷口，然後他從監視器裡看見自己的外星秘書就在外面砸門，看起來怒不可遏，他仔細回想著自己到底讓他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哦，對了，他說好晚上要跟一個漂亮的女記者吃飯，結果還是爽了約，大概又是克拉克幫他收拾的殘局。
他穿上睡衣，撐著自己的身體給克拉克開門，而對方直接把一個信封甩到了他的臉上。
那是一張紙啊，布魯斯後來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很好笑，但那張紙把他壓垮了，他整個人向後倒去，他聽到克拉克慌張的叫他的名字，他知道，自己的秘密很快就保不住了。
那麼公平一點，他準確的爆出了對方的來歷，他看著對方的臉色從焦急變的驚慌，心裡還得意洋洋的。
好了，天下大白，再也沒有秘密了。
當布魯斯頭疼欲裂的醒來，發現自己全身上下被紗布幾乎要纏成了一個木乃伊，他看著克拉克那張忐忑不安的臉的時候，他妥協了：好吧，接納他吧，讓他成為人類，讓他成為朋友，別讓疏離推開他，別讓敵意傷害他，他對人類懷有熱情，那麼他值得人類真誠以待。
於是他慢慢地撐起自己的身體，腳踩在地毯上，不小心踩上的辭職信發出哢的一聲，克拉克唰的一下沖過來把那信封撕成了碎片，然後用熱視線把它們燒掉了。
布魯斯揉了揉眼睛，懶洋洋地說：「外星人，給我熱杯牛奶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設定裡是本蝙哼超的設定，哼超的歲數大概和夜翼差不多，所以超蝙的關係類似于蝙蝠俠和羅賓。
【於是披風爭奪戰開始的時候】
迪克：我是蝙蝠俠
傑森：我才是。
提米：你們都別搶了，我智商最高。
達米安：我才是蝙蝠俠的種。
克拉克：好了好了，我們不要吵了，我們決鬥吧。
迪克&傑森&提米&達米安：蝙蝠洞在那邊，披風在櫃子裡，哥譚就拜託你了。
【超蝙不搞基也不撕逼，其實韋恩和盧瑟對待超人的態度，就是歐美人對ysl移民或者說是非法移民的態度，老爺那一派簡而言之偏聖母派，人家覺得難民不遠萬里來投奔你，說明你牛啊你好啊，你就應該接納人家啊——所以你們就看到了如今的德國斯坦。盧瑟就是保守派，覺得這些人很危險，當你的能力無法甄別他們到底是IS還是真難民的時候，就應該驅逐至少也要審查和監管——所以你們看到了今日的床破美利堅。】
第100章 S2E42
「布魯斯需要養傷，所以我就代替了蝙蝠俠去巡邏，然後布魯斯傷好一點的時候，他就去巡邏，我來提供後備支援，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克拉克攤了攤手，「我的確是蝙蝠俠，不過更多的時候，我算是蝙蝠俠的搭檔，戈登警長怎麼稱呼它來著？」
克拉克看了看布魯斯，靈光一閃：「對，羅賓！」
我從未見過這麼巨型的羅賓，露西不敢逼視。
露西開始忍不住想像克拉克穿著綠色的亮片小短褲在哥譚上空跳來跳去的場景，但是她很快就抓到了另一個重點：「……所以你說蝙蝠俠有時會被騙炮，是從個人經驗出發嗎？」
克拉克的表情空白了一陣，布魯斯憤怒地指責他：「你到底都胡說些什麼了？」
「那是事實，我大概第三個晚上巡邏的時候就被毒藤女莫名其妙的親了一口，然後不到一周的時間，貓女跟我打著打著又來跟我調情，然後她還問我為什麼嘴唇變幹了，我都不敢想你們以前到底吻過多少次。」
「一次都沒有！好吧，有過一次，可能是兩次。」布魯斯極力辯駁，最後發現自己確實沒有什麼說服力，於是他趕緊轉向了露西，「該你了，你到底怎麼知道我是蝙蝠俠的？」
「我一開始告訴克拉克，我可能是個變種人，不過那也是個猜測。後來我發現我是個天眼會的高級特工，參加了盧瑟和天眼會聯手搞的美國隊長血清複製實驗，後來實驗出了點叉子，我變瘋了，為了讓我回歸正常，他們給我洗腦，所以我猜也有可能是我之前接觸到了你們的這些檔案留下了印象。」露西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開始扯起謊，而且她甚至內心深處幾乎相信了她這套說辭更接近事實的真|相。
布魯斯看起來仍然很懷疑，而克拉克已經義憤填膺地開始抨擊起天眼會和萊克斯•盧瑟了，他滔滔不絕的說著盧瑟的斑斑劣跡，布魯斯大概已經聽過幾千遍，有時候他覺得萊克斯•盧瑟和克拉克•肯特這兩個名字並列在一起都可以出一個古典名著的謎語了，謎底就是傲慢與偏見，不過按照小說最後達西先生和伊莉莎白喜結連理，而萊克斯•盧瑟和克拉克•肯特……想到這裡布魯斯•韋恩打了個噁心的哆嗦。
「克拉克，你在抨擊我負責的泰坦組織最慷慨的捐款人。」露西溫柔地說。
克拉克終於慢慢冷靜了下來，他用那種哀怨的眼神看著露西：「拉娜、布魯斯、還有你，你們都相信了他那套外星人威脅論了嗎？」
「不，不完全，我只是接受了他。」露西拍了拍克拉克的膝頭，安撫他，「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麼人都能學會對人全心全意的信任，而你必須學會容忍它，因為如果你執著於去對抗他，你會忘記你本來的目的。你的目的不是並不是爭取所有人的信賴，而是做你認為正確的事，做一個你認為的好人。」
露西瞥向了一旁的布魯斯：「而為英雄們爭取信賴，是我的事情。」
布魯斯勾起了嘴角，他剪斷了雪茄，坐直了身體，認真地看著露西：「那我們就聊聊泰坦。」
他掏出了支票本，放在了桌子上。
「請盡可能的說服我在這張支票上多寫幾個零。」
露西從來沒發現自己這麼健談，跟布魯斯一番懇談之後，她才發現萊克斯•盧瑟對她有多慷慨，她差不多快要把嘴皮子磨幹了，連瞭望塔、正義山、正義大廳還有少年泰坦的規劃都已經安利殆盡了，最後布魯斯•韋恩不住的點頭，搖頭，似乎是在心裡評估露西的計畫到底需要實施到什麼地步。
一直到最後他也沒有慷慨地寫下一連串的數字，大手一揮說：拿去花吧！
他只是寫了五萬美金的數字，遞給了露西：「這是你的演講費，記得報稅。」
露西開始盤算起把謀殺蝙蝠俠，並把他的屍體永遠埋葬在白宮的雪茄室的牆壁裡的可能性。
布魯斯慢悠悠地說：「我的確有一個組建聯盟的計畫，自從上次紐約之後，我認為人類也應該有所準備了，但我不和托尼•斯塔克合作。」
露西驚訝：「為什麼？」
如果一個億萬富翁救不了這個世界，那就來兩個，這是最簡單的數學問題啊。
布魯斯拒絕的很乾脆：「他太蠢了。」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又自大又蠢，他只適合拿著他的鋼鐵小玩具朝那些不用費什麼腦子的傢伙揮舞兩下，然後一個後空翻降落到舞臺上就夠了。」
露西不贊同地看著布魯斯：「你在嘲笑一個不到十歲就開始發明專利，不到二十歲就掌握了變革世界的技術，而且還和你一樣有錢的億萬富翁嗎？
布魯斯站了起來，雙手插在兜裡，很無所謂地打開了雪茄室的門，散了散氣味：「你知道他在搞他那些小發明的時候我在幹什麼嗎？」
「拯救世界？」
「我在睡覺。」布魯斯繼續問，「你知道他在泡妞的時候我在幹什麼嗎？」
「你也在泡妞？」
「我還是在睡覺。」
「……」露西無奈了，她跟著布魯斯離開了雪茄室，「韋恩先生，你到底有多睡眠不足？」
「我用了我白天的一半多的時間在睡覺，晚上在巡邏，剩下的時間才會去打理公司，而我這樣已經重複了將近二十多年。」
「如我所聽到的那樣，你和托尼又有了一個共同點，生活不健康。」
克拉克跟在後面，很有默契地幫老闆解釋：「布魯斯的意思是，如果他用他睡覺的時間去打理公司，很有可能現在是斯塔克財富的兩倍。」
可是你有錢還是這麼摳，露西攥著那張五萬美金的支票心裡默默地說。
突然布魯斯和克拉克的手錶同時響了一下，兩個人臉色一下變的沉重起來，緊緊地皺起眉，克拉克右手扶在左腕上辨認著信號的含義。
「哥譚出事了嗎？」露西不明所以地問。
「貝恩和黑面具在交火。」克拉克拍拍自己的全身上下的衣兜褲兜，把錢包、鋼筆、給老闆時刻準備的打火機都交了出去，還有眼鏡，「我得馬上飛回去。」
「隨時保持聯繫。」布魯斯點了一下頭，敲了一下耳後，直接啟動了植入式耳麥，他帶上了克拉克的眼鏡，鏡片從正面看只不過是普通的透明鏡片，而背後的鍍膜上已經開始顯現出了一些圖像。露西驚異地看著這一切。
克拉克瞬間消失在了兩人的眼前。
「哇哦。」露西感歎了一句，大概隔了兩分多鐘，她才徹底的消化了眼前的一切，重複了一遍，「哇——哦！」
「你想試試嗎？」布魯斯摘下眼鏡，戴在了露西的臉上，很讚賞地點點頭，「戴上眼鏡我幾乎都認不出來你了。」
露西不知道他這算是正話反說還是什麼意思。
布魯斯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連上了蝙蝠洞的主機，監控著一切，阿爾弗雷德的視窗跳出來，他從另一個視窗裡看到了露西•朗：「晚上好，韋恩少爺，還有這位……」
他的眼神瞥向了布魯斯，用那種拐著彎的高昂語調表示自己的不滿。
「露西•朗，她是乾淨的（）。」
「啊，我多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形容了，上一次你如此形容一位女士還是跟塔利亞夫人約會的時候。」
「……」布魯斯不知道他周圍人都犯了什麼毛病，總是要一遍一遍提醒他的錯誤，塔利亞•奧古是他的師父，惡魔之首拉斯•奧古的女兒，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拉斯•奧古是個天天想毀滅世界，保持世界清潔的老混蛋，而他的女兒幾乎完完全全繼承了那個老混蛋的偏激思想，一面隱瞞了她的身份和他約會，一面想要借韋恩之手炸掉哥譚，完成他父親的夢想。
有時候布魯斯也很陰暗的想一想，他們為什麼一定要炸掉哥譚而不是底特律，那個破產的城市恰好需要炸成廢墟然後重建，底特律政|府曾經來找韋恩企業引資，但竟然要韋恩企業自己來出爆破費，這麼不划算的事情當然被他拒絕了，但要是拉斯•奧古如果要炸掉它，這就是一門非常合算的生意了。
布魯斯終結了自己的自怨自艾：「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搖搖頭，把哥譚現在的狀況講了個大概，而露西的眼鏡視窗裡一直是克拉克的視角，她第一次以「超人」的視角去看這個世界，他飛翔的時候周圍一切都是模糊的，夜色下的星光和城市的燈光像梵古的油畫一樣混成了一片，露西只能依稀辨認出一些街區、巷口，還有蝙蝠洞。
「我到位了，布魯斯。」克拉克說，他正伏在一隻滴水獸上，看著下方的火光。
「查清楚他們為什麼交火，留個能開口的人。」布魯斯低聲說。
露西摘下眼鏡，緩了一會兒：「我知道這是真的，但帶上它給我的感覺好像在玩遊戲。你不覺得開發超級英雄遊戲可能是個好生意嗎？」
「我喜歡這個想法。」布魯斯哼哼了一聲，克拉克執行任務高效而且迅速，最關鍵的是不會被那些子彈所傷，所以布魯斯還有點閒心來和露西聊天，「是一項不錯的營收業務，第一款遊戲就從美國隊長入手怎麼樣？」
布魯斯眼睛沒有離開自己的手機螢幕，下巴卻準確的指向了巴基所在的方向：「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的眼神快要把我撕成兩半了。」
露西抬眉，對上了巴基看過來的視線，巴基的視線一觸即離，很自然的繼續與朋友們談笑，但是那時不時想要再重新看過來的姿勢讓露西知道布魯斯所言非虛，這讓她心中有些竊喜。
「雖然這個建議有點直接和粗|魯，但是你能不能趕緊把你男朋友帶到他該去的地方去，然後你們可以盡情享受這個夜晚，我還有工作。」布魯斯從露西臉上取下了那副眼鏡，自己帶上，他帶上黑框眼鏡的時候，感覺就像是個每天兢兢業業上下班的中年老會計，而不是一個身家上億的富翁，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那種「滾開，不要打攪我」的氣息。
「別對露西指手畫腳的，她不是你的秘書，布魯斯。」克拉克一邊執行任務一邊插了一句，布魯斯翻了個白眼。
露西也覺得自己總是跟在布魯斯身邊有點不太合適了，但是作為一名職業討飯——阿不，是職業從億萬富翁手裡摳錢的組織負責人，她希望今天晚上就能確定合作意向：「好吧，布魯斯，但是我們的合作……」
「韋恩基金會會聯繫你的。」布魯斯快刀斬亂麻地背過身了，這讓露西看起來就像個邀寵失敗的輕佻女子，就在露西打算離開的時候，布魯斯突然叫住了她，他從克拉克留下的錢包裡找到了那張房卡，遞給露西。
「這是什麼？我可以隨便刷嗎？」露西以為那是一張信用卡，激動的眼睛都亮了。
「一間總統套房的房卡。」布魯斯叫停了一個侍者，從他的託盤裡取下一張餐巾紙，一邊寫下房間的地址一邊說，「反正這張卡今天晚上沒有人用，不要浪費了它，留給你和美國隊長了。」
布魯斯抖開了餐巾，對準露西的嘴唇：「來，吻一下。」
克拉克又在那邊叫了起來：「這太粗|魯了！布魯斯！」
「閉嘴，我比你經驗豐富多了。」布魯斯沒好氣地打斷他，用那種不耐煩的眼神示意露西趕緊快點。
露西神色尷尬左右看看，在紙巾上沾了一下，把紅色的口紅留在了上面。布魯斯把它折疊好，讓一名侍者帶給了美國隊長。
露西看到巴基從侍者手裡拿到了那張餐巾，朝她這邊看了過來，事態已經不再受露西控制了，今夜會發生什麼，巴基是一個怎樣的情人，他會對她溫柔，還是粗|魯，她一點底都沒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需要他怎樣待她，但那未知的一切讓她感覺又刺激又雀躍，當巴基與她的視線相對時，她感覺渾身都燥熱起來。
沒錯，她想要這個，她確定了。
她不需要把什麼都想清楚，這也許不是一個妥善的決定，當然，憑感情做出的事情不是決定，只是直覺，跟隨者本能和欲望走就對了。
於是她拋了一個充滿暗示性的眼神過去，把自己的酒杯留在了桌上，沒有跟任何一個人告別，她慢慢後退，然後隱身在了人群之中。
周圍人還在說著什麼男人的話題，托尼半醉著勾著他的肩膀，吹噓自己什麼什麼，但那聲音在巴基的腦海裡淡去，他的目光緊鎖著遠處的倩影，像是被磁石吸引著跟隨而去。
托尼突然一下失去了倚靠，差點跌在地上，他有些迷瞪的四處看看，看見了桌上那張餐巾紙，他的眼睛慢慢睜大。
「噢噢噢噢哦哦哦！！」托尼興奮地撥通了娜塔莎的電話號碼，「開局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開小車車，JJ說審讀沒通過，明天先處理一下發動機再開。
第101章 S2E43
巴基追隨露西而去，把喧鬧留在了身後，在華盛頓的夜色裡，他奔跑起來，向著自己的目的地進發。
他推開那扇套房的門，聽到嘩嘩的流水聲，他從酒櫃裡抽|出一瓶上好的紅酒，那不比托尼酒櫃裡的差，他毫不憐惜地打開了它們，芳香瞬間就充滿了房間，窗外國會山標誌性的圓頂在遠處亮著光，它很美，但它的魅力更來自於它的權力，就像華盛頓一樣，它陳舊，甚至過時，但就像是百年不變的石築城堡，它的線條粗陋，但它象徵著征服。
一雙手繞過了巴基的身體，香氣漂浮過來，身後的女人踮起腳尖，咬著他的耳朵，用那種魅惑的聲音說：「我現在最想要的就只有兩件東西。」
露西指向遠處的國會山：「至高的權力。」
然後那雙不安分的手沿著巴基的胸口下滑，去解他的皮帶：「還有眼前的你。」
巴基拉住那雙手，轉過身，把露西推到了窗戶上，粗|魯地抬起了她的臀，帶著他侵略的氣息浮掠過來：「那裡的權力只能你自己去拿，但我今夜全部屬於你。」
「及時行樂（Carpe Diem）！」露西大笑著雙手繞過巴基的脖子，膝彎勾住巴基的腰，「我們可以一夜換六種姿勢一直做到週一的早上。」
「不怕吃不消？」巴基調笑著說，他的手指順著那光滑的大|腿向上爬，扯掉了他的女朋友礙事的蕾絲底|褲，他蹬掉了他的西褲和皮鞋，內|褲貼著露西裸|露在外的皮膚，往前輕輕地頂|送。
「哦……巴基。」露西嗔怪地看著他，磨蹭著已經硬|起來的地方，「我們可是超級戰士。」
他們交換了一個激烈纏|綿的吻，火苗在露西的內心深處燃燒起來，席捲了她全身，她的世界變的火紅。她不需要巴基再對她說什麼情話，不需要沉重的諾言，不需要那三個詞八個字母，此刻她更需要的是酣暢淋漓的性。
性就是征服，男人征服女人，標記他們的所有物，他們有了佔有的快樂，女人征服男人，她們用柔媚的身軀包裹尖利的戰矛，然後得到了操縱男人的快樂。而當性裡有了愛，一切才變的複雜起來。
巴基迅速的脫掉了上衣，從錢包裡拿出了安|全|套，那還是托尼給的，露西差點笑出來，巴基用牙齒撕開了包裝，把露西壓在玻璃上，他們的第一次要浪費在窗戶上了，這不是個好地方，但誰都沒介意這一點，反正他們接下來還有的是時間。
巴基托著露西的臀|部把她慢慢的放下來了。
剛剛被刺穿的時候有點疼，露西微微皺了一下眉，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忍耐下來。
然後她把他的男朋友納入到了身體裡，她包裹著他，她感到充實，她的生命中一直有一個殘缺的部分，就像拼圖丟失了一角，然後她終於找到了那塊拼圖，沿著接縫把它貼了上去，一切變的完美。
「哦上帝啊。」露西緊緊地像藤蔓一樣盤住了巴基的身體，「我錯過你太久了。」
托尼還真的擔心過巴基未來能不能找到另一半，一方面，他真的覺得巴基可能因為久凍而功能不全了。另一方面，他考慮過，如果萬一還是全的，這個世界上誰還能受得了超級戰士的無限精力呢？
現在答案終於有了，另一個超級戰士。
露西把自己泡在游泳池裡，這個總統套房確實奢華的要命，它外表看上去很低調，和華盛頓整體的建築風格融為一體，而內部就像是打開了另一番天地。它不僅是雙層的套間，而且外面還有一個無邊游泳池，露西赤|裸|著身體貼在泳池邊上眺望遠處的風景，華盛頓在清晨的薄霧下露出甜美的微笑，就如同露西臉上掛著的那個一樣。
露西小憩了一會兒，直到她感覺有什麼東西頂開了她的雙|腿，濕|潤柔軟的舌頭從她雙|腿中間滑過，使她開始震顫，她終於忍受不住地把手伸入水下，揪住巴基的頭髮，把他提了上來：「不僅喜歡挑戰床|上馬拉松，而且還開始挑戰水下憋氣了嗎？」
巴基像大型犬一樣撲過來在露西的頸彎裡蹭著：「拜託，比最後一次多一次，好嗎？」
「不，不不不。」露西一邊推拒著一邊說，但是她柔軟的調笑在巴基看來不過是欲拒還迎，他準確地捕捉到了露西的嘴唇，把拒絕的詞語堵了回去，雙手按在了露西的背後，讓她背後的肌膚不會被泳池岩壁蹭破，然後賣力地馳騁起來。露西很快剛剛清醒的腦子就又被欲|望攪成了一團漿糊，她好歹還記得這是在室外，所以一直不敢放肆的叫出來，當快|感開始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時候，她一口咬在了巴基的肩膀上。
巴基早就失去了一條手臂，那只手臂就從肩膀處斷裂，蘇聯人的金屬手做的不錯，但人體的活兒就有點糙，金屬和肉體的接縫處並不是平整的，而是像一條顛簸的小路一樣蜿蜒出一道醜陋的傷疤。露西一邊像一隻饜足的貓咪一樣輕聲哼著，一邊伸出了粉|嫩的舌頭輕輕|舔|舐|著接合處，那動作讓巴基倒抽了一口氣，然後更用力的頂撞了起來。
「嘶——」露西尖叫了一聲，巴基慢了下來。
「我弄疼你了嗎？」巴基詢問，他就著結合的姿勢，把露西帶上了泳池中間矗立的那個小涼棚，上面還有兩張小床，他輕柔地把露西放在了床|上。
露西搖搖頭，她沒有責怪巴基，反而是紅暈爬上了雙頰：「你記得剛才的那個地方嗎？」
巴基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記住它，然後我們回屋裡繼續做。」
#
露西終於大汗淋漓地枕在了巴基的身上，她扯著床單包裹起身體，被子早就不知道被蹬到哪裡去了，她順著巴基的胸肌畫著圈，有些責怪地質問他：「報個時間好嗎，親愛的？」
「淩晨三|點。」
「幾號的淩晨三|點？」
巴基開始低聲笑了起來，胸腔在震動，他撫摸著自己女朋友光|裸的肩膀，那觸感讓他完全不想讓自己的手掌離開：「我知道錯啦，我把你拖了一天兩夜，用這個時間我們還可以拯救人類，發展英雄聯盟，還有賺點零花錢什麼的。」
露西怒瞪他一眼：「你去給我賺幾十個億的零花錢去？」
目前還在靠托尼養的巴基自然不敢接話。
露西覺得如果自己不是身體裡也有美國隊長血清，大概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50年的冰凍不僅沒有讓巴基的功能出現任何問題，而且顯然是憋了太久的緣故，讓巴基的欲|望簡直像個無窮無盡的黑洞一樣，露西最後嗓子已經叫不出任何聲音了，於是巴基就很沒有人道精神的趁機要求在室外來了一次。
整個總統套房簡直就是一片狼藉，桌子翻了過去，紅酒剩下的酒液撒在了地毯裡，簡易廚房的大理石料理臺上有一道裂縫，那是他們在嘗試稍微Dirty一點的姿勢時，巴基爆發的時候用他的金屬手砸出來的。套子丟的到處都是，第一個是托尼給的，顯然那不夠，於是他們在櫥櫃裡找到了酒店提供的套子，他們用掉了大概五個，然後終於空掉了，巴基不得不急匆匆地穿上自己被揉成一團的褲子去找個24小時便利店去買。
露西趁著一會兒空擋去做了個蛋餅，然後巴基回來的時候，他們就著蛋餅、黃油還有牛奶又來了一|發。
露西開始掰著指頭數一共做過了多少次，最後發現根本就數不清，她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巴基的金屬手指滑進了被單裡，露西小聲哀求：「天哪，別再挑起來，讓我休息一會兒。」
「我就是想問問你，明天早上要不要一起跑步。」巴基抱住了露西的腰，「我們的戀愛表格裡還有一起健身和一起看電影、一起野餐沒有完成呢，還是你想說，它們都可以用性||||來代替？」
露西掙扎了一陣，她想睡個懶覺，超級戰士把身體恢復到最佳水準兩個小時就夠了，不過一起健身也不錯，她覺得有點昏昏沉沉的，她還沒有給出一個答案，就要睡過去了。
巴基抱著她，看著他女朋友安詳的睡顏，露西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她在他的懷裡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
「愛你。」巴基說。
露西輕聲應了一聲，仿佛是在回應吧唧，又仿佛不是。
兩個人一起在黑暗中沉進甜美的夢鄉。
#
山姆•威爾遜喜歡一個人在華盛頓清晨的陽光中跑步，喜歡跑步的人也不少，不過他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他可以把那些跑步者落下大半圈。不過今天早上簡直太邪乎了，他正在跑著跑著步，然後他聽到背後一陣急匆匆的跑步聲，一個男人像裹挾著狂風一樣從他左邊穿過。
「在你左邊！」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山姆•威爾遜說，這是這個男人第三次超過他了，在第二次的時候他發現那是美國隊長，於是他開始自我安慰起來，那是超級戰士嘛，我們本來就不一樣。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又是一陣急匆匆的跑步聲從後方傳來，清亮的女聲響起：
「在你右邊！」
然後一個女人也像狂風一樣從他右邊刮過去了。
山姆•威爾遜：「……你們為什麼這麼煩！！」
山姆•威爾遜渾身癱軟地倒在了一棵大樹下，嗅著泥土的芳香，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美國隊長還有那個女人慢慢跑著步，也停在了他身邊，山姆才發現那個女人他好早以前就認識了：「朗？」
他驚喜的叫出了露西的姓，然後她看到了對方臉上的空白，於是他很識相的給了對方一個臺階下：「我是山姆•威爾遜，我們在哥倫比亞大學的圖書館見過。」
「哦！山姆！」露西突然想起了他，「等等……山姆•威爾遜？你當時沒告訴我你是山姆•威爾遜！」
「……我……我很出名嗎？」山姆一下懵了，露西看著他的眼神好像是挖到了財寶。
當然出名了，獵鷹啊！大名鼎鼎的獵鷹啊！！！第三代美國隊長獵鷹！！字面意義上的鳥人。
「你以後會很有名的，你在DC住嗎，我可以去哪裡找你？」露西決定繞過她到底怎麼知道的他們身份的這些問題，反正她現在有天眼會撐腰，只要把鍋扔到天眼會身上去就好了。
車喇叭聲在路邊響了一下，黑寡婦開著一輛藍色克爾維特停在了路邊，托尼坐在副駕駛上，拉了拉墨鏡，看著兩人好久，最後才不甘心地承認：「我輸了。」
露西：「……」等等，我們什麼都沒說！
娜塔莎伸出手，托尼從錢包裡抽~出五張本傑明•佛蘭克林，娜塔莎很不滿足地繼續攤手：「我們的賭約是按分鐘計費的，明顯他們兩個這兩天像兔子一樣就沒停過。」
露西：「……」等等，到底你們怎麼知道的！
托尼翻了翻眼睛，把錢包倒了過來，裡面的錢和鋼鏰全都落在了娜塔莎的車裡。
巴基走過來，單手撐在克爾維特漂亮的車門上，讓黑寡婦看的心驚膽戰，生怕那只殘酷的阿德曼金屬手在她漂亮的車體上剮出一個道子來，於是她很識相的閉嘴了。
「你們怎麼來了？」巴基問。
「斯塔克的生物實驗室有成果了。」托尼對露西說，「我們今天下午就回紐約，還有一件事，露西，等處理好你的事情，我就要去中國。」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們說針灸手術可以取出我心臟周圍的彈片。
「帶我去。」露西想都不想地說。
「不，你不用去，我只是一個小手術而已，你也幫不上什麼忙。」托尼婉拒了，露西的臉上浮現出傷感的表情。
托尼也一同傷感起來，說到底，他心底還是有些害怕，他怕手術失敗，自己真的要遠離這些朋友了。他不希望自己死的時候，還給朋友們帶去悲痛。
然而露西其實壓根沒想到哪一層，她想的是……
嚶……可是我想回中國吃麻辣豬腦花。
作者有話要說：
車車車車車——
第102章 S2E44
托尼把一個銀色的金屬槍頂在露西的上臂，露西幾乎沒有感覺到疼痛，她的「治療」就結束了。
托尼把一個顯示幕拽過來，指著上面浮動的像微生物一樣的東西：「我改造了納米機器人。」托尼把圖像放到最大，露西才看清楚那是一個個小爬蟲在遊走活動，想到這種東西在她的身體裡，她覺得有點不舒服。
「你身體裡有比這噁心的多的細胞微生物呢，別大驚小怪的……所以他的活兒好嗎？」
托尼說了長長一句話最後不經意的問，這是他和娜塔莎的另一個小遊戲，娜塔莎告訴他特工經常玩這種小戰術，說一大堆問題，然後提出一個相關性的問題，看對方的反應，往往能得到最真實的答案。
「我現在感覺我自己就是個培養皿……等等，你說什麼？」露西一臉茫然地看著托尼。
「好吧，這個問題我好像沒有問好。一會兒再說。」托尼開始岔開話題，「人體本身就是各種微生物的培養皿。我來解釋一下，納米機器人會攜帶類似於我給你這個手環裡的東西。當你的情緒達到臨界值的時候，它會自動開始『鎮壓』和『調節』，干擾你的大腦皮層運動，使你不會被情緒操控。」
「我以後都發不了火兒了嗎，這聽起來更讓人難過了。」露西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不不不，只是當你的憤怒將要觸發絕境病毒機制的時候才會這樣。」
露西開始沉思，托尼把手搭在她的肩頭：「天哪，發火兒對你沒什麼好處，會得肝病的，而且萬一你和巴基哪天吵架了，這東西會讓你不至於把你和他都變成火球。你和他真做了兩夜一天嗎？
「嗯。」露西順口接了下來，然後托尼蹦了起來，大喊著「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Shit！」露西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氣急敗壞。
托尼趕緊跑過來安撫她：「冷靜冷靜，你不想剛植入納米機器人就觸發它們吧。」
露西平心靜氣的呼了一口氣，摘下了自己的手鐲：「太好了，我以後用不著它們了。」
「是啊，我猜戴著它們的時候玩手銬play就很敗興了。」
「托尼！」露西恨不得要掐死眼前這個口無遮攔的傢伙。
「所以你們沒玩過？真可惜……」托尼趕緊躲開了露西的追打，帶著她來到另一個實驗室，一個水晶櫥窗裡有一層薄霧似的東西，看起來像是灰塵，「這是第二件禮物，這裡面的就是納米機器人，它可以極快的自我複製，當你想讓它們變多的時候……」
托尼對著那個水晶櫥窗張開了手指，像是在虛空中捏合著什麼東西，水晶櫥窗裡的薄霧突然濃稠了起來，納米機器人聚合起來，從霧氣變成了實體，紅色的信號燈閃著，在薄霧中星星點點。在托尼的如指揮般的雙手下，納米機器人最後聚合成形狀，竟然變成了一把槍，然後射出了一發子彈，打在了窗上，留下一道裂痕。
「天哪。」露西被震懾住了。
魔法就是未解釋的科學。
露西終於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幻想和現實，從來都只有一線之隔，文學家用自己的想像去觸碰世界的邊界，而科學家們則用雙手跨過了那道不可能的界限，科學的浪漫感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致，那讓露西幾乎激動的想哭。
「就和3D印表機一樣，只要你有模型設定，你就可以隨時隨地變出來一個工具，適當地改變自身結構，納米機器人就可以仿擬任何一種材料。」托尼的手指變幻著，櫥窗裡出現了刀、箭、盾、槍，證件，微型建築，甚至還有美鈔，「我在我體內植入了生物晶片可以操控它們。」
露西知道，掌握了這個東西的人，在他人眼裡，幾乎等同於半個上帝了。
「你也可以。」托尼終於放下了它的雙手，納米機器人又化成了霧氣，漸漸稀薄，最後像灰塵一樣落在了櫥窗裡的檯子上。托尼敲了敲露西的腦袋，「你自己就是一塊生物晶片，只要和它們連接起來，它們就是你的小手下，前提是你得會用。」
露西有些猶疑，「我可以操控它們嗎？」
托尼變得有些嚴肅起來，他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所幸露西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她迷醉地看著櫥窗裡的那看起來像是灰塵的納米機器人，她嘗試性的摘掉了自己那用來干擾電磁波的發飾，她已經很久沒有動用過她體內的系統了。
她閉上眼睛，開始從身體內部啟動系統，銀藍色的介面再一次出現在視網膜內，她儘量讓自己想像這個系統是她手裡的一個連接器，自己可以操作它，介面友好地跟她打了招呼。
露西深吸一口氣問：「誰在那頭？」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回答：「我是天眼會中央控制室7號特工，你好，露西。」
「事先提醒你一下，我會開始使用系統，如果再次出現上次的事情……」
「您有天眼會最高使用權限。」對方說，「除非您自己切斷連結，否則我們不會做任何事情。」
露西想了一下：「我明白了。」露西囑咐托尼，「如果我錯亂了，記得敲暈我。」
露西開始把身體裡納米機器人與系統聯網，然後通過身體內的機器人，把它設置為主腦，由它開始操控櫥窗內的機器人群，她無法形容紅色的薄霧在她的指揮下升騰起來的那一幕，那壯觀的仿佛讓她看到了宇宙極限。托尼建議：「試試捏個小人出來？」
露西用納米機器人組成了自己，表情惟妙惟肖，然後是巴基、還有托尼，娜塔莎，甚至還有布魯斯，然後她製造出了一個篝火，幾個小人開始圍著篝火亂蹦亂跳。
「你可以試試把我們都去掉，然後你和巴基就可以做一些羞羞的動作了。」
露西兩指一彈，櫥窗裡的納米機器人露西從手裡變出了一把小□□，把納米機器人托尼崩了出去，甚至還非常貼心做出了被迸射出去的血花，凝滯在空中，櫥窗內仿佛在上演一部剛剛被按了暫停鍵的小電影。
「真暴力。」托尼撅起嘴。
露西詢問系統：「你那邊怎麼樣？」
「一切平穩，我能問問這是什麼東西嗎？」系統問。
「納米機器人。」
對方不說話了，顯然艾曼達•沃勒被納米機器人整過一次之後，這個詞基本上在天眼會就成禁語了。
露西操作著那一片紅紅的薄霧，用仿佛看著世界上最美麗的事物一樣看著他們，注意力全部被它們吸引走了，托尼在旁邊說：「有了它們你就可以變成另一個超級英雄了。我們該給你想想代號了。」
「為什麼要代號？」
「代號很酷炫啊。」托尼說，他挺起了胸膛，「代號是英雄的標誌。」
露西接受了托尼的觀點：「那麼……叫泰坦女士？」
「不……不不不，這名字太笨重了，感覺你像個女浩克似的。」托尼雙眼在那群納米機器人和露西之間來回移動，他輕輕拍了拍腦門，「叫紅女巫吧！」
「噗——」露西當場破功。
我不光把快銀從這條時間線上抹掉了，還自己成了紅女巫，感覺對不起萬磁王，對不起他們老兩口，對不起X戰警，對不起漫威爸爸。
露西打斷了托尼的滔滔不絕，用那種十動然拒的表情表示自己再考慮一下。托尼悻悻然地住了口，露西繼續嘗試將自己的意識放在系統裡，她的意識順著光纖蔓延，走進了另一個世界，整個世界裡只有0和1，但是每一個串代碼都是有自身含義的，那些代碼組成了一扇扇門，她可以隨時推開，去尋找自己的東西。
看啊，天眼會給了她什麼樣的財富，她有了自己的思維宮殿了。
露西在腦海裡塑造出了第二個自己，她在那些代碼中穿行著，然後她突然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影子，她嚇了一跳，她從未想到在這裡會遇上別人。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然後迅速的逃走了，她追上它，把它逼到角落裡。
露西問：「你是誰？」
對方看著露西瑟瑟發抖，但是露西又輕柔地問了一遍：「你到底是誰？」
對方轉了過來，仍舊是一團陰影，沒有形態，但是她看著露西的樣子，漸漸的化成了人形，露西周圍突然出現了無數的照片，一些漂亮的模特和明星，還有一些知名的科學家和企業家，最後那個人形的傢伙選擇了一個女主播的形象，她身材高挑，施著淡妝，一雙平淡無波的眼睛水盈盈地，她有些猶疑地看著露西，又充滿了好奇，她向露西伸出了手。
「你能聽到我嗎？（ you hear me？)」她說，「我叫機器。」
這句話像個炸彈一樣被對方拋了過來，炸碎了露西周圍的世界，露西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開始亂飄，她的世界像碎塊一樣開始分離出去，高空中仿佛有什麼人在大喊她的名字：「露西，切斷連結！」
那是7號特工的聲音，還有托尼的聲音夾在其中。
「你不屬於這裡，但我知道如何找到你了。」機器說，「你要快點回去，否則就會迷失在這裡。」
露西的世界在她周圍崩塌，在自己的意識裡她閉上眼睛，然後睜眼，她回到了現實世界。
托尼搖晃著她的腦袋，拍打她的臉，滿頭都是冷汗。
「喂喂喂！別打了！」露西推開托尼，揉著自己的腮幫子。
托尼氣喘吁吁的坐在了地上：「你嚇壞我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別提了，一團糟，你自己看吧。」托尼只想了水晶櫥窗的方向，整個水晶櫥窗上面全是裂紋，納米機器人攪成一團還在瘋狂地攻擊窗壁。
露西試著操控它們，讓它們安靜下來，和系統簡單的報告了一聲：下線。然後她撿起了那枚干擾用的發飾，重新戴上。
「我還得練練，但我好像掌握了一些訣竅。」露西發現自己與系統的關係就是手與手術刀的關係，這把手術刀鋒利無比，但是她還無法控制住手。
她需要更精確，更沉穩，精神更集中，她需要完全的控制住自己的大腦，做到這一點很難，人的大腦是最不受控的器官，正因為如此，現代測謊才更依賴於腦電波測謊，犯罪分子可以掌握自己的身體機能，調整呼吸，甚至心臟跳動的速度，改變靜脈搏動，以此來騙過測謊儀，但大腦的反射更活躍，也更真實，掌握它也更難。
露西就要挑戰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情，她最先想到的竟然是《哈利波特》裡斯內普教的大腦封閉術，那顯然不太可能，因為現實裡沒有魔法。
但是……
露西靈光一閃。
有一個人在心靈和大腦控制領域裡研究了一生，他可以幫助她。
X教授。
露西跳了起來，驚喜地大叫：「我有辦法了！」她像一陣風一樣地消失在了實驗室裡，托尼有些呆呆地看著那差點變成碎片的水晶櫃。
「你看到了嗎，賈維斯，多麼強大的破壞力。」托尼喃喃地說，「我不應該發明出來這種東西，人類不應該掌握它。」
賈維斯沒有回應，似乎他也在躊躇如何安慰自己的小主人：「這個問題也經常困擾著霍華德•斯塔克先生，他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想法，一次又一次的開發出可怕的武器。但是，先生，人類無法控制自己去發明工具，但是他們只能儘量控制如何去使用它，所以槍支才有了保險。」
托尼坐在地上，他沉思著：「是的，我需要一個保險。」
天眼會的控制室裡，「7號特工」連續呼喚了幾遍露西，沒有任何結果，他看到周圍沒有人的時候，刪除了所有的錄影，艾曼達的副手，主管約翰來巡視的時候，輕輕在鍵盤上敲打了幾個鍵：「一切如常嗎？」
「一切如常。」7號特工說。
「很好，吉米。」約翰拍了拍7號特工的肩膀，「沃勒女士有新的任務給你。」
「哦……」吉米•奧爾森輕輕微笑，「我都等不及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露西發大招的時候和紅女巫是一樣一樣的，但紅女巫更像是超自然力量，露西這一身是黑科技。
PS：
哎嘿嘿機器寶寶拿來溜溜粉，戲份不重。
露西和機器寶寶交了朋友。
露西：機器寶寶，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嗎？
機器寶寶搖了搖頭：小撒！小撒！來新人了！
撒瑪利亞人出來了：撒旦地圖（天龍特攻隊），撒旦地圖，多了一個人搓麻將！
撒旦地圖看了看露西：天眼（速度與激情7），天眼，五個人能不能打三國殺。
天眼回頭：天網（終結者），天網，來打3V3吧！
天網拉著棱鏡：別躲著了，棱鏡（斯諾登事件），再多幾個人就能湊個足球隊了。
露西：……你們玩著我先去做表了。
第103章 S2E45
露西和巴基背靠著大樹在公園裡享受紐約初春的陽光，他們面前擺著一個野餐籃，裡面有露西自己做的一些三明治，巴基也貢獻了自己的廚藝，做了兩份tapas，露西驚訝的發現他做的也不賴，考慮到這是個上了戰場除了死屍什麼都敢吃的傢伙，他廚藝好到有點讓露西咋舌。
對此的解釋是，巴基不光得養活自己，還得養活史蒂夫，那個小病號進個廚房就得被油煙嗆出哮喘來，所以巴基的廚藝就是在那時候練出來的，至於為什麼還能做出西班牙風味的菜式來，巴基很誠實的解釋那是跟前女友學的，露西犯不著和已經作古的人吃醋。
露西端著一份tapas，一本正經、聲情並茂地開始念手裡劇本的臺詞：「如果有人命中註定要成就偉大，那麼孩子，這個人是你。」
巴基手裡也舉著一份劇本，被他卷成紙卷，首頁上印著《蜘蛛俠第一稿》，他順著往下念：「博士，你試過另一個公式嗎？」
巴基在空中開始瞎劃拉，劇本被他弄得刷拉刷拉響，露西被巴基一點都不認真的態度氣笑了，她推搡著巴基：「快好好念臺詞。」
巴基抱住露西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裡，指著虛空：「這才是真正的公式，最長久，最永恆的科學，這個公式叫I Love You。」
這臺詞可根本就沒在劇本上，因為他們現在在模擬的是蜘蛛俠和蜥蜴博士的對話。露西只是想讓巴基跟她過一遍劇本，但巴基總是像個15歲喜歡欺負女孩的校霸似的總是搗亂個沒完。他說完這句話，還非常殷切地看著露西，等待著她的反應。
露西咬住了嘴唇，她繼續看著劇本上的臺詞，然後眯起眼睛看著巴基，用那種危險的腔調：「你真是個天才，斯考特。」
「哦——！你可真煞風景。」巴基懊惱地說，他張了張嘴，露西把本來屬於自己的那份tapas喂進了巴基的嘴裡，「我們可以換個地方念劇本嗎，我保證好好念，我們回布魯克林，我們的房間……」
露西用一根手指頂開了巴基湊上來的嘴唇：「你還記得我對你的要求嗎？」
「活兒好不粘人。」
「所以現在呢？」
「我很粘人。」巴基頹喪地靠在了樹上，眨眨狡猾的雙眼，「我為什麼會有一個工作狂女友，她把我們的工作強度降到了最低，然後自己可以24小時連軸轉。」
「因為百廢待興。」露西繼續看著那份劇本，上面被她標注出各種各樣顏色的標記，寫著一些問題和注解。
上一次視頻通話的時候露西和阿瑞•高德曼已經開始決定把超級英雄概念伸進娛樂圈了，露西還沒確定到底和誰合作，不過好在這個世界還沒有漫威，索性露西就直接成立了一個娛樂子公司，主要包含影視和出版兩個部分，不過她不打算把超級英雄的經紀約讓出去，她雖然缺錢，但是她實在不想像當初漫威那樣為了填補財務漏洞拆賣自己的英雄版權弄到英雄滿世界飛，版本還都不一樣，隔兩年就重啟一次，關鍵是錢還被影視公司賺走，自己仍舊只能緊巴巴的度日。
然而雖然自己搞獨立電影的小作坊也不錯，但是和其它的獨立電影不一樣，超級英雄品牌這是一塊肥肉，它代表了年輕、潮流、美國夢、還有美國最追求的個人英雄主義。光聽到這個名字，美國八大影業就跟一群突然看見了一頭羚羊的獅群一樣圍攏過來了。所以如果只想自己獨佔，肯定會受到排擠，對方寧願讓你把這塊肉給捂爛了也不會讓你吃到，與其這樣，不如大度一點，一刀一刀切出來，每個人分一點，共用資源和管道。
更何況，露西如今還是個窮鱉，哪有錢去拓展自己的發行管道，盧瑟爸爸許諾給20個億，都是用在建設超級英雄隊伍上的，可沒有閒錢讓她搞娛樂，托尼爸爸倒是個傻多速，現在這個娛樂公司就是他大手一揮拿錢拼出來的，傻多速到露西都沒臉再管他繼續要錢了。韋恩基金會那邊合作還在繼續，進展有點緩慢。
露西拒絕再和爸爸們要錢的最大一點原因，是她還是希望自己手下的公司能夠自我運轉，甚至能夠反哺泰坦本部，而不是依靠爸爸們往裡貼錢，更何況，就算錢再多，她也覺得自己沒有挑戰好萊塢八大影業的底子。
迪士尼確實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但對方也是一頭猛獸，明顯是想把超級英雄品牌完全吃下去，他提出的條件也確實十分優厚，露西主要感興趣的是全球發行管道、衍生產品開發和全世界的迪士尼主題公園園區加設超級英雄主題，利潤的確是近在眼前的，但露西就要面臨把勝利果實完全交給迪士尼的窘境。
於是這條方案被放在了一邊，華納近兩年一直把精力放在了內鬥上，整體感覺銳氣不足，眼光不毒，沖獎類的片子仍舊能夠保持水準，但娛樂片簡直爛的一塌糊塗，他也對投資超級英雄片有些猶疑，明顯信心不足。阿瑞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游離，於是乾脆放棄了華納，直接和華納去談一個為他的黃金男孩準備的新電影了，也給了露西一個抽身的機會。
緊接著，索尼和傳奇影業拋來了橄欖枝，主導是索尼影業，傳奇影業加盟，這個世界傳奇影業已經被萬達控股，這是露西非常欣喜的事情，如今萬達已經把觸角完全的深入了好萊塢影業，先是收購了第二大院線AMC，然後又是Carmike和emarkUSA兩個院線，AMC基本上分部在大城市，而Carmike主要在中小城市，分部很均勻，露西其實看中的並不是傳奇影業的製作能力，而是萬達的院線，眾所周知，超級英雄片的主要營收增長都在中國和俄羅斯，如果真的能掛靠上萬達，那麼不僅她在美國本土保證至少能上一萬塊以上銀幕，在中國的票倉也會有保障。
其實與露西來美國之前想像的不同，美國電影發達，放映技術發達，銀幕數多不勝數，但影院條件簡直爛的要命，所以很多人都會選擇在flix，Amazon等流媒體上看電影，而不是去電影院。但萬達收購了影院之後，使影院環境有了很大的改觀，甚至建設了許多高級新影院，這就使院線開始回暖。但萬達的短板就在於後期開發，一部好的電影，票房收入不過就是占總體收入的15%左右，有時候更少，其它部分就來自於迪士尼所說的產品開發、主題公園，還有全球賣版權這些。
露西完全沒有經驗的兩眼抓瞎，最後在阿瑞的建議下，還是打算吊著迪士尼，然後和索尼傳奇合作，對迪士尼的說法是，先自己做一部看看，不賺錢，但言下之意是今天你對我咄咄逼人，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露西採用的策略和她那個世界的漫威差不多，條件不要一口答應下來，先給自己增加籌碼，如果在市場上反響不好，再同意對方的「吞併計畫」也不遲，而對索尼和傳奇那邊的說法是，願意全力合作，但由泰坦娛樂公司來主導劇本，索尼那邊挑導演，傳奇還是……嗯……就當是和萬達合作的中間人吧。
於是阿瑞那邊迅速的挑了大衛•凱奇來做編劇，前幾天索尼屬意透露了山姆•雷米來掌導筒，露西對導演不是很滿意，她希望能更風格化一點的導演來指導，而山姆•雷米明顯欠缺了一點閃光點，不過她在導演這塊並沒有什麼操作的餘地，但劇本就不同了……
「很符合我的要求，不太要求深度，好萊塢標準工業水準，這部爆米花片的主要魅力在於3D和48幀。」露西說，「但我不希望超級英雄電影裡總是出現「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種句子。」
這版劇本照顧彼得的個人感情和隱私，保留了本叔叔，彼得在蜘蛛俠電影裡化身為「斯考特•默克」——一個15歲的少年，就讀于紐約高中，和他的叔叔和嬸嬸快樂的生活在一起，而死掉的本叔叔，化身為他的一位導師型的人物出場。
「如果這個句子變成了對超級英雄的標語，那簡直就是災難。」露西說，她靠在巴基身上，「超級英雄這麼想，那是高尚。我們當然希望觀眾也能理解超級英雄，我的初衷是希望每一個人可以把自己代入到蜘蛛俠身上去，這樣每一個觀眾就會意識到我即是英雄，我有拯救別人的責任。」
巴基有點認真起來，看著露西翻到的那頁劇本，本叔叔的化身——「墨菲先生」躺在地上，腹部的血流出來，公事包裡還有一張他剛剛製作好的蜘蛛俠面具，他小心的把面具塞進了蜘蛛俠的手裡，叮囑他向善。巴基沒有看出什麼問題：「你的擔憂是？」
「我擔憂的是，蜘蛛俠的特殊能力會讓他喪失平民感，觀眾沒有辦法自我代入進去，而當觀眾觀看的時候，他們會認為這是蜘蛛俠的標語，進而認為，超級英雄們就應該承擔拯救的責任，因為他們能力很強。」露西搖搖頭，「不，沒有人應該承擔責任，我們得想辦法改改。」
「你為什麼第一部要拍《蜘蛛俠》呢？」巴基問，露西又投入到工作裡去了，那認真的模樣也讓巴基意亂情迷，他用那種委屈的腔調說，「我還以為你至少會先拍我。」
「我們的確有一部《美國隊長》的紀錄片在項目庫裡。但還是得先製作《蜘蛛俠》」露西躲避著巴基噴在她頸側的氣息，嬉笑著推開他，「因為小蜘蛛缺錢，我們給他談到了2%的分成，如果真的如我對市場前景預期的那麼好，小蜘蛛能憑藉第一部《蜘蛛俠》就能拿到400萬美金。」
巴基：「……」好像無法指責的樣子。
「你希望達到什麼樣的預期呢，我不是指票房上的，我是指內涵上的，你想讓人們認可匿名英雄？」
「不，這版劇本就是讓人同情匿名英雄的。我不想那麼幹，匿名英雄值得尊敬，但這種發展絕對不是長久之道。」
好萊塢喜歡和當政著對著幹，自由派氣息非常濃厚，從導演和編劇乃至演員都對當權者充滿了不信任感，十部諜戰片裡至少有五部最後的大~Boss是自己人，英雄不是被上級出賣就是被當做棋子犧牲，要麼就是不容於世，像蜘蛛俠那樣。如果像露西原來的世界那樣，這些英雄都不存在，大家也就看個樂子算了，但如果蜘蛛俠真的存在，這樣的電影無疑會加重超級英雄的反||政||府傾向，直接導致對立，往小了說，員警們不僅不會接受蜘蛛俠，而且還會更加厭惡他，往大了說，這個電影拍出來一定會加深現在當權者對超級英雄的不滿。
從種種現實因素來考慮，這一版蜘蛛俠劇本都不是個好劇本。
「為什麼不給他們提供一個合法~身份呢？」巴基建議，「員警最後和蜘蛛俠握手言和，蜘蛛俠成為員警的編外人員，然後一起破壞黑幫陰謀，揪出警界毒瘤，然後蜘蛛俠變成了一位FBI什麼的。」
露西愣住了，她的確沒有想到這一點，而竟然被從頭到尾都沒有認真過的巴基說出來了，而他看著露西的樣子就像只是提出「我們中午吃點什麼吧？」的建議那樣簡單。巴基英俊的臉龐在露西的視野內變得越發迷人。
「天哪，為什麼我有你這麼天才的男朋友。」露西忍不住拋開了手裡的劇本，獻上了自己柔軟的雙~唇，巴基帶著她打了個滾，把她壓在了草坪上加深了這個吻。
大概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露西的手機震了一下，終於打斷了它。露西氣喘吁吁地推開了巴基，去抓自己的手機，巴基哀叫了一聲，他正打算多纏~綿一會兒，勾引到露西也情動的時候，就可以提出白日宣~淫了。
「是X~教授的郵件。」露西扯掉了頭髮裡的碎草，「他不在少年天才學校，他在……」
露西憐愛地看著巴基，擠出一個惡作劇的表情：「親愛的，我得動身去一趟哥譚了。」
巴基覺得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麼辦好糾結，到底是讓巴基跟過去捉姦，還是露西一個人去日本
第104章 S2E46
「你需要一位元秘書，露西，看看你的工作臺，蜘蛛俠的劇本，理事會的名單候選，今年的計畫表，財政預算，還有公關部門的表格，你得找個人打理一下。」巴基覺得這張桌子上連落手的地方都沒有了。
露西覺得巴基幾乎要把企圖寫在臉上了：「為什麼我完全不想聽你接下來準備說什麼呢？」
巴基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個公事包，拿出了自己的簡歷——那其實什麼都沒有，上面只有一張軍方曾經拿巴基的頭像做的復古版的徵兵廣告，巴基叉著腰，兩指朝向前方，下麵寫著「I WANT YOU」
巴基說：「我認為我是最適合當秘書的人選。」
「而我拒絕。」露西看都不看就把它團成了一團扔進垃圾桶，那讓巴基的心都團成一團了，「現在我還不需要秘書，如果你想應聘別的兼職，出門右轉人力資源部找HR主管。」
「我是免費的，而且可以提供比秘書多的多的優——良——服務。」巴基意有所指地說，他環視這個辦公室，地毯很軟，實木桌很大，唯一的缺憾，就是霍華德•斯塔克的畫像總是俯視著他們。
「所以人力資源部的HR會很樂意接受你這麼一位免費的員工，去問問他那裡有什麼職位？」露西實在搞不懂，談起戀愛來的美國隊長還是之前那個總是□□專政、嚴肅認真的巴基•巴恩斯嗎？為什麼她感覺對方就像是個每天都遊手好閒的花花公子呢？
結論是，一定是太閑了！一定是這樣！
「啊！我找到一件東西。」露西驚喜地叫了一聲，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從裡面拿出一條紫色的領帶和銀色的領帶夾，朝巴基勾了勾手指。
巴基興致盎然的把頭湊了過來，讓露西用領帶圍住他的脖子，他看見露西靈巧的手指打出了一個漂亮的結，然後順著領帶的流線型剪裁向下滑，落到他的小腹上，巴基深吸一口氣：「這禮物真是太好了。」
「你也覺得？我也覺得這條領帶相當有品味，教授會喜歡的。」露西把領帶從巴基領子上又取下來了。
「……什麼？」巴基的心碎成片了。
露西迅速地疊好領帶，放了回去，以一副教導者的模樣說：「即使平時沒有任務，巴基，戰術小隊需要你，你得指導他們進行模擬訓練，托尼就知道給自己找點活兒幹，他負責超級英雄統一戰備的開發工作，直接委派給了下屬的斯塔克工業實驗室，給我們省了好大一筆錢。」
露西確實感覺自己有點焦頭爛額了，她把日程本上的露易絲•萊恩的採訪給劃掉，因為她們剛剛在哥倫比亞大學的一家咖啡廳裡完成了採訪，預計在兩周之內露易絲就會把稿件給完成，本來是打算送給泰坦的公關辦公室看一眼的，但露西拒絕了，比起一篇公關稿，她更願意把評價的自由交給露易絲，這是對記者的尊重，也是贏得露易絲真正的支援的一種方式。
露西順著小本子往下劃，在尼克•弗瑞下臺那裡打了個圈，標注上72天。尼克•弗瑞現在和露西根本就是看不見的敵人，或許弗瑞根本也沒有把精力放在她身上，儘管她通過美國隊長提出了對宇宙魔方的質疑，但這個世界資訊來得快，去的也快，被美國隊長退役事件一攪合，大家都沉浸在美國隊長最終戰勝了軍方，打敗了羅斯紅浩克的狂歡之中，根本就忘了神盾局那回事，白宮裁撤了世界安全理事會的代表之後，似乎也不打算往下深究了。
明的不能來，露西只能玩點陰招了。
自從上次在華盛頓跟萊克斯•盧瑟分別之後，露西看到了這個國家的另一面，烘托起表層的繁榮下面是無數糾纏的利益鏈。她不能僅憑一張嘴說自己是正義的，別人就紛紛慷慨解囊，為你搖旗呐喊，理念只能打動那些一熱血就什麼都不顧的年輕人，要撼動華盛頓的老狐狸們，你得拿出點看得見的東西。
直白的權錢交易？那是最低級的方法，甚至議員們會把它看成是一種侮辱。高級的玩家會採用優勢傾斜的方式來打動他們希望遊說的議員，他們在議員的選區內搞福利，提供工作，資助貧困人口，提高醫療水準，投資治安和藝術、醫療基金會，讓議員坐穩了他的政治寶座，然後他就得賣你的人情。
骯髒的交易，卻結出美麗的果實，這就是這個世界最矛盾，也是最迷人的地方。
露西打通華盛頓的上層關係，不得不請她的公關經理蘇西把以前的客戶關係全都挖出來，拎出來看看哪條能用，好在她的公關經理以前的關係沒斷，利用兩次慈善募捐就牽上了兩個議員，費了一些時間來遊說，把他們拉到了和自己一個陣營，但是最後他們仍然沒有同意去向聯合國大使施壓，因為把紐約事件的真|相翻出來明顯會讓美國在聯合國裡出醜，既然現在沒有什麼人追究了，那麼讓它過去就是最好了。但兩位議員也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暗示如果想要讓尼克•弗瑞下臺，必須要有契機。
露西明白他們說的這個契機是什麼意思，神盾局擁有很大一筆的自主權和黑箱預算，這是世界安全理事會賦予它的權力，所以尼克•弗瑞就算是真的沒有上報而開始進行宇宙魔方實驗，他作為神盾局局長，這種行為也是可以被允許的。
但就像是復仇者聯盟遭受的不公正待遇一樣，你幹了好事，人們就會默許你繼續幹下去，一旦你捅了簍子，那麼你就會變成|人人喊打的落水狗。世界安全理事會賦予了弗瑞權力，但如果他們發現弗瑞辦壞了事，他們就不得不面臨兩種選擇，繼續隱瞞，或者裁撤弗瑞。
如果是前者，露西不介意把世界安全理事會一起拉下水，但如果世安會真的能夠捨棄弗瑞這顆棋子，露西需要尋找的，就是給他們捨棄的理由——她必須要證明宇宙魔方實驗確實和外星人實驗有直接關係。
顯然通過正當的調查是完全不可能的，那無非就剩下最後一條路，她必須繞過神盾局的防火牆把宇宙魔方的檔案給挖出來，這也是她為什麼必須要開始學會使用自己頭腦裡那塊晶片的原因，無論如何，她至少得試試。
小本子上還有蜘蛛俠的電影開發，超級英雄的經紀約，和匡提科聯合的超級英雄規範化特訓專案，以及組建以馬修•默多克為首的律師團，他們每天都在翻閱資料，看看能不能為以後的「義警」提供能鑽的法律空子。
露西把小本子翻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把巴基在旁邊晾了十五分鐘。
「天啊，你這樣的工作狀態讓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懶漢。」巴基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樣，現在他的退伍工資還沒露西的高，泰坦的工資水準倒是不錯，幾乎可以和神盾局7級特工持平，月薪在2萬美金左右，剩餘的就靠自己創收，但平時他的救援任務也少，想要拼過自己的女友，自己就只能去當模特什麼的了。
自從泰坦把超級英雄救援做成了業務之後，除卻那些他們所規定的緊急救援任務，其它的任務都變成了收費業務。
神盾局想要讓美國隊長參加探索南美業務？
當然可以，如果任務可以透露給泰坦，那麼泰坦核實任務後，根據級別按分鐘收費。如果是秘密任務，由美國隊長自行處理，但神盾局方需配套全額保險以及按照特工最高級別工資付帳，這算作美國隊長的私人業務。不過神盾局之前被討薪事件濺了一身泥，到現在還沒敢拉下臉來再請美國隊長出山。
員警抓不到超級罪犯？可以請求援助，依照超級罪犯的危險等級收費，和別家救援機構不同，他們是破壞級別越高，收費越少。這樣做無非就是傳達兩個資訊：第一、我們仍舊關心世界的安全與人民的安危。第二、我們的時間和精力都有限，自己能處理的屁大點事請不要來煩我們。
露西如今可算是體會到了時間的寶貴，時間就是金錢，她現在恨不得把一分錢都掰成兩半花，自然也瞭解時間和精力的重要性，如果她不是超級士兵體質，早就受不了這麼高強度的工作了。
或許讓巴基來當自己的副手是個不錯的主意，畢竟對方也是個超級士兵，露西開始動搖了。
「開始總是很難，如果你真的想幫我的話……」露西從櫃子裡翻出了匡提科員警學校的合作計畫，拍到了美國隊長面前，「把這個計畫看完，完成這個，對整個超級英雄團體來說都是一個質的飛躍。」
巴基只好無奈地立正，敬了一個軍禮：「是的，女士，為您效忠。」
露西走過去，親吻巴基的嘴角：「我們的生命很長，巴基，有普通人四倍那麼長，我大概還會比你更長一點，誰知道絕境病毒在我身體裡到底會有什麼影響呢。我們以後會閑下來的。當我閑下來的時候……」
露西湊到巴基的耳邊，噴著熱氣：「我打算讓你在這張桌子上……」
巴基的呼吸頓時淩|亂了起來，露西笑著推開他，明顯為自己的惡作劇成功而歡欣，她看了一眼手機：「我的火車要到了，拜託，巴基，去找人力資源主管！」
「你打算就把我扔在這裡？」巴基看起來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沮喪，他的褲子下面緊繃繃的，已經撐起了一個小帳篷，「然後讓我這樣去找人力資源主管？」
「祝你找到稱心如意的工作，達令。」露西趁著巴基沒來得及把她抓|住之前飛快的溜了。
巴基只好咬牙切齒地在原地等待著自己平靜下來。
哥譚市離紐約不算太遠，大都會、哥譚和紐約是紐約州的城市群，但卻形成了三個完全不同的城市樣貌，哥譚就像個放大版的地獄廚房，移民眾多，治安混亂，黑幫橫行，員警完全束手無策，在蝙蝠俠出現之前，這裡就是混亂的代名詞，窮人生活在這裡，為了生存他們互相踐踏，然後他們壓榨更窮的人，這裡充滿血腥、暴力，但他們卻無法搬離這裡，一部分人是因為窮困，到哪裡都是一樣的，而另一部分曾經窮困而如今變成了惡霸的人，他們早已把自己與哥譚連成了一體，就像是寄生蟲一樣，從這個黑暗的城市中汲取營養，每一個人都厭惡這座城市，但他們離不開它。
大都會就像是哥譚市的反面，它的人口有一部分就來自於數十年前的哥譚，哥譚的老「貴族」們和渴望安定的中產階級無法再忍受那些底層移民和窮人的騷擾，選擇搬離了這座城市，他們認為那座城市已經無法拯救，而他們值得更好的，於是人口向著大都會聚集，他們建設了新城市，讓陽光撒進了城市，人們友好、慈愛，他們把對哥譚徹底遺棄在了記憶中。而另一部分老貴族，像韋恩家族那樣的，他們仍然相信哥譚值得拯救，於是他們留了下來。似乎他們的選擇是錯的。
紐約更像是兩者的結合體，它有著哥譚的黑暗，也吸收了大都會的光明，兩者交織在一起，互相刺痛，互相包容，最後繪成一幅美麗的城市畫卷。
當火車停下來，露西看著這座在她印象中可怕的城市，她發現它和千萬座城市一樣，擁有成群的建築，藍天之下白鳥飛過，陽光映照在玻璃上，透出懶洋洋的味道，它是如此的祥和。
她給X|教授發了一條簡訊，對方立刻回了一條，讓她在火車站等人來接她。過了一會兒，露西真的等到了一輛黑色的、漂亮的、低調而豪華的凱迪拉克，車子穩穩地停在了她面前，一位頭髮已經斑白，但風度不減的男人從駕駛座上下來，主動提起露西的行李。
「我是韋恩先生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我們似乎已經在上次的任務中見過面了，露西•朗小姐。」他拉開了車門，「X|教授和韋恩先生在莊園等你。」
「哈？」露西跟不上節奏了。
這兩個人怎麼湊到一起去了？
漫威家的常青樹和DC家臺柱子聯手的時刻，竟然已經被她錯過去了嗎？
第105章 S2E47
韋恩莊園和斯塔克大宅都是有年頭的建築，但兩相對比之下，韋恩莊園就像是那種從中古世紀來的老貴族，而斯塔克大宅就像是那種伴隨著工業革命緊隨其上富有朝氣的新貴，它四處遊蕩，耀武揚威，而韋恩莊園則拄著它的小拐杖，淡然一笑，把自己變成一個看不見的幽靈，安靜的待在角落裡，但年月卻讓它的魅力與日俱增。
「韋恩先生邀請您就住在莊園裡，我們的客房足夠用了。」阿爾弗雷德拒絕了露西主動上前拿行李的動作，帶著她進入了莊園，露西進入莊園的時候，聽到了兩個人小聲的交談，似乎在談論瑞雯和肖這兩個名字。
她熱切的朝那兩個人打了一聲招呼，在書架前的萬磁王和X|教授轉過臉來，像見到一個老朋友那樣，臉上堆起真誠的笑容。
露西現在還對拄拐的X|教授有點陌生，露西從行李裡拿出了那條領帶和銀色領夾，作為見面禮，X|教授當著露西的面就把它拆掉了：「啊哈，基佬紫，看它多適合你，艾瑞克。」
露西差點沒忍住當著萬磁王那張黑臉就抱著肚子笑倒在地。
萬磁王明顯對嘴下從來不留德——尤其是對他不留德的丈夫毫無抵抗力，他嘟噥著：「好吧好吧隨你怎麼說，就好像當初跑到街上到處親吻，嚇得那群人以為自己要得艾滋的人不是你似的。」
「別對我這麼苛刻，我的朋友。」X|教授嗔怪地把視線又轉回到露西身上，「你最近的日子裡發生的一切一定很有意思。」
露西很不滿地說：「你騙了我，你說我是個凡人？我現在哪裡像凡人？我都快變成另一個金剛狼了。我注射了絕境病毒，還有美國隊長血清，你真的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還差點死了一回。」
X|教授很平淡地點點頭：「那聽起來可真是跌宕起伏。」
「教授！」
「別懷疑我所說的，你當時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我們用了不少方法試探你，艾瑞克一直不信任你，差點把你搞瘋了。」X|教授用那種看透一切的睿智眼神打量著露西，「不過既然我的大腦測探都無法得知你發生了這些事，或許你本身就創造了一個新歷史呢？」
「那麼未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露西想起她遇見的那位天堂島的公主，「我遇見過一個女人，她說她也見過我，她說未來一定發生了什麼無法逆轉的事情，才迫使我必須要回去。」
「啊，一定是普林斯小姐。」X|教授微笑著點點頭。
「你竟然認識她？」
「當然，除了天堂島的亞馬遜公主之外，她也是上世紀70年代美國婦女解放運動的領導者之一，也是最先和變種人和平運動協會合作的女性。露西，你的資訊也有點太落伍了。」X|教授說，「但老實說，未來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是很清楚。」
他看到露西想要急切的打斷他，於是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
「你知道讀取別人的記憶是一種什麼感覺嗎？不是像看電影，那更類似於，你在坐地鐵，然後高速的從一條線路裡穿過，然後你看到的是一部分，而且是別人主動願意釋放給你的那一部分，大多數的時候是快樂的，積極的部分。你給我的釋放的一部分，讓我看到了光明的未來，為此我才決定跟隨你的腳步，至於黑暗的那一部分……我曾經無數次的想過那有多絕望，絕望到你竟然一絲絲都不肯透露給我。」
X|教授歎了口氣：「我真心希望我和艾瑞克在黑暗之日來到的那一天已經作古了。」
在露西挽回這句話之前，萬磁王竟然先開口了，他用那種莎翁劇念白的那種方式說：「哦……查理斯，你不活蹦亂跳到把我折騰死之前是絕對不會入土的，而我的身體還足夠強壯。我們彼此折磨的日子還長著呢。」
露西：「……」你們兩個老頭的關係我真是看不懂了。
「嗨，教授！我查到了一點東西……」一個露西從未見過的黑髮年輕人，從樓上輕巧地坐著木扶手滑下來，落到三人面前，他掃了露西一眼，一瞬間露西感受到那種審視的目光，就像是她第一次見到布魯斯•韋恩一樣，但那也只是一眨眼之間的事情，很快它就消失了，「這位美麗的小姐是……」
「格雷森少爺。」阿爾弗雷德已經收拾好了客房，走上前來禮貌的介紹兩人，「這是露西•朗小姐。這位是迪克•格雷森少爺，韋恩先生的義子。」
迪克•格雷森？蝙蝠俠最早的助手，第一代羅賓，後來的夜翼。
露西握住迪克的手的時候眼神下意識的飄到他的屁|股上。
傳說中的DC第一臀啊！
「啊！我已經聽說過你了。」迪克熱情地說，「對不起，我需要借用一下教授，幾分鐘就換回來，布魯斯在後花園給克拉克做特訓。」
那口氣聽起來像是布魯斯在後花園訓練一隻大型犬叼骨頭。
在露西還沒回應的時候，格雷森已經帶著教授和萬磁王離開了，阿爾弗雷德很憐愛地看著三個人的背影：「格雷森少爺簡直像個可愛的小陀螺一樣停不下來，就像年輕時候的韋恩先生，啊……歲月。」
可愛的……小陀螺……布魯斯•韋恩……
露西消化著這些形容詞。
她被阿爾弗雷德引領著來到後花園，還沒看到布魯斯和克拉克的身影，就聽見一聲怒喝，然後一個黑影被打飛出來，從露西眼前橫著飛過去了。
露西：「……」這真是別具一格的迎客方式。
露西向著物體飛來的來源看去，那是後花園裡被開闢成一個橢圓形的訓練場，它的形態類似於小型的摔跤場，布魯斯•韋恩……
哦天哪，她從來沒有見過不穿西裝的布魯斯•韋恩，他只穿著一件緊身背心，下|身穿著一件松松的摔跤褲，彈力背心包裹起精壯的身軀，肌肉在身體上糾結成團，蘊滿了力量。韋恩看了一眼露西，只是示意性地點了一下頭，他赤著雙腳原地跳了跳，對剛剛被打飛出去的人影說：「再來，克拉克，今天你必須得練會它。」
被打進了草叢裡的克拉克呻|吟著動了動，十分狼狽地爬了出來，摘掉了腦袋上的草葉子，磨磨蹭蹭地回到訓練場上。
「他們的訓練還有一陣，你可以先喝杯熱茶。」坐在場外的一張圓桌旁的一位比迪克•格雷森更年輕的男孩子，他看上去比彼得大不了多少，但是少年老成，同樣的黑發藍眼，穿著一身漂亮的藍色襯衫和西褲，他敲打著電腦，桌上堆著許多的表格，露西看了兩眼就開始頭暈，那東西她在財務那裡見過，她還感興趣的問要不要幫忙，而對方控制不住地給了她一個鄙夷的眼神，而露西只看了兩個數字就自覺的敗陣落荒而逃了。
「這是提姆•德雷克少爺，韋恩先生的義子。」
嗷嗷嗷哦三少！！！紅羅賓！！！熊羅賓裡唯一一個小天使！！
露西好想上去抱一抱，然而德雷克下一秒說出來的話立刻打消了她這個念頭。
「露西•朗，天眼會特工，接種過美國隊長複製血清和絕境病毒，進行過深度洗腦，家鄉在德州，父親酗酒，母親為天主教徒，你在16歲之後就沒有聯繫過他們了，順便一提，你的母親後來改嫁了，你的父親在監獄裡，如果你想看他的話，我可以給你弄個探視證。」提姆•德雷克頭也不抬地說，他仍然在鼓搗著自己的電腦，但明顯，他可以一心二用，甚至多用，「抱歉，我現在必須處理這些東西，五分鐘後我就可以把它們都處理乾淨，來陪你喝茶。」
「……不，你隨意。」這話我沒法接下去了，露西心想，我自己都沒把自己調查的這麼細。
「德雷克少爺現在是韋恩企業的副總裁，他確實有點忙。」阿爾弗雷德很識相地開始解圍，他加了一張小圓桌，用精美的瓷器呈上茶點和味道很好聞的紅茶，然後就像無數個周到的管家一樣，消失了。
布魯斯和克拉克在小型訓練場上角力，露西看著布魯斯矯健的動作，她忍不住把他和美國隊長做對比，而她不得不承認，平心而論，從技術角度而言，他很有可能比美國隊長還強，畢竟美國隊長還有四倍血清打底，而布魯斯只是一個普通人。
陽光鋪灑在他身上，將他身上的汗水鍍成金黃色，黑色的緊身背心已經濕透，貼在身體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他的頭髮濕漉漉的，每一次出擊，甩頭，水珠就從他頭髮上甩出來，那動作在露西眼裡像是自動放慢了一樣，後面還閃著特效光。
簡直太完美了。
布魯斯•韋恩就像是一頭矯健的獵豹，圍著克拉克總是出其不意的攻擊，而克拉克的一身超能力根本都沒有用武之地。
等等，克拉克的超能力去哪裡了？
露西這才發現橢圓訓練場四周的地板上鑲嵌著金色的東西，那是……難道是氪石？
「布魯斯不允許克拉克使用他的能力。」提姆合上了電腦，他終於搞完了那些煩人的小事，打量眼前這個女子。
你們蝙蝠家的人第一眼看人都要把人當犯人嗎？再一次感受到那種審視的目光，露西很無奈地想。
「我調查過你，就在你上次作為一個旁觀者突然出現在任務中之後，我正在負責韋恩基金會和泰坦的業務，我對娛樂開發和義警管理的那一部分很感興趣，或許晚飯之後我們可以聊一聊。」
這根本就不是我想像的那個提米小天使，這明明就是另一個少年霸道總裁。
露西有點鬱悶，提姆•德雷克與她想像的太不一樣，她在來之前確實知道提姆•德雷克是韋恩的副總裁，他從一開始就以韋恩的義子的身份空降到韋恩企業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但時隔不到半年，韋恩企業就欣然接受了這位副總裁，露西知道這其中沒有一點手腕是絕對做不到的。
露西不由地想起了彼得，彼得你看看人家，看看人家，人家在處理財務報表的時候，你竟然浪費掉你那顆天才小腦瓜去送披薩！
露西正想接話，克拉克又從她眼前飛過去了。
「用你的肩膀。」布魯斯撥了一下碎發，甩掉了一頭的汗水，到場邊去補充能量飲料，克拉克哼哼唧唧地爬起來，癱坐在德雷克的腳下。
提米笑吟吟地看著大個子克拉克像條死狗一樣向他投出求助的眼神，但是他完全不理睬他，因為所有人都是被這麼被布魯斯訓練過來的。
「我不會！」克拉克竟然開始賭氣了。
布魯斯翻了個白眼：「別裝死！」
「你得找人給我示意一下。」克拉克暗示讓提姆去。
「別煩提姆，他比你要忙的多。」
「他在喝茶！」
露西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克拉克面對布魯斯竟然開始裝鴕鳥，甚至讓比他年輕許多的提姆給他擋槍。
她看向布魯斯，對方很明顯有點不耐煩了，布魯斯不是一個耐心的老師，面對怎麼都不上道的氪星人尤其如此。
「你得控制自己的肌肉力量，克拉克，做一個好拳手，你要學的不是攻擊，而是防守。」布魯斯親身示意起來，他把自己的肩頭往前頂，作出一個保護身軀的姿勢，「你得學我，否則哥譚的那些聰明的犯罪分子會一眼看出來蝙蝠俠換人了。」
克拉克仍然哼哼唧唧的不肯起來去挨布魯斯的拳頭。
「我來吧。」露西竟然站了起來，她這身衣服很休閒，比劃兩下倒是完全不成問題。
「別別別，露西，布魯斯在訓練場上可不管你是男孩還是女孩。」克拉克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拉露西，露西已經站上了訓練場，全身肌肉|緊繃，握住拳頭做了一個格擋的動作。
布魯斯興致盎然地看著她，把能量飲料扔到旁邊：「你接受過訓練嗎？」
「美國隊長的訓練。」
布魯斯長長的哦了一聲：「你是他的學生。」
「最好的那一個。」話音未落，露西已經出拳了。
兩人交纏在一起，快速的交戰，提姆一開始興致勃勃地看著兩人彼此拆招變招，逐漸，他臉上的表情開始嚴肅起來，因為他完全被兩人精妙的格鬥吸引了。布魯斯是個柔術大師，而美國隊長的好學生——露西，明顯也經過很好的訓練，如果資料上沒錯的話，美國隊長精通巴西柔術，中國功夫和美式拳擊，露西強大的學習能力讓她很快的也掌握了這些。
「看著點，克拉克，別分神。」布魯斯突然高喊，然後他向露西沖了過去，在露西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雙|腿夾到了露西的脖子上，全身拋甩出去，露西被一股巨力甩到了地上，布魯斯跪在了她身邊，單手撐地，慢慢抬起頭來。
露西摸著自己的脖子，一臉懵逼地看向天空。
布魯斯剛才……對她使用的是大|腿絞殺？？
作者有話要說：
黑寡婦：……他的姿勢比我好，學習。
布魯斯：學會了嗎，克拉克？
克拉克：【TT】這個我真學不會……
第106章 S2E48
潘尼沃斯先生拿出了他最得意的烹調手藝，招待了三個客人，當烤雞泛著漂亮的色澤盛在銀盤裡被端上來的時候，露西忍不住在心裡歡呼起來。這個餐桌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阿爾弗雷德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布魯斯已經換上了一身正裝來到了餐廳，露西下意識摸了一下脖子，還覺得自己的脖子生疼生疼的。提姆仿佛對訓練場上的事情只記得最後的那一招大|腿絞殺，一遍又一遍的對迪克聲情並茂地描述著，配上非常誇張的姿勢，只有在這個時候，露西才會覺得他真的是個還未成年的男孩兒，迪克從房間的另一頭飄來意味深長的笑容。
克拉克時不時地也發出竊笑聲，一直到露西使勁戳他的脊樑骨，他也停不下來。露西尷尬地想要鑽到地縫裡去，而事主布魯斯•韋恩像沒事兒人一樣坐到了主位上。
右側的第一個位置是迪克•格雷森，第三個位置是提姆•德雷克然後是克拉克•肯特，第二個位置保留著餐盤和餐布，甚至椅子也拉開了，像是等待著一個還未歸來的家人。
「這是我的二兒子的位置。」布魯斯•韋恩察覺到露西好奇的目光，他解釋，「他和家裡有一些矛盾，但我們希望他回來。」
「傑森會回來的。」迪克安慰布魯斯，「想想他的經歷，你不能責怪他變的那麼偏激。」
克拉克給露西低聲解釋了關於傑森•陶德的事情，大致上和她所知道的差不多，沒有像克拉克變成了蝙蝠俠那麼脫線，這讓露西松了一口氣。
傑森•陶德是蝙蝠俠的第二代羅賓，被小丑折磨致死，後來拉斯•奧古放在復活池裡泡活了，回到哥譚之後成了類似於「懲罰者」一類的殺人義警。布魯斯無法與他為敵，也無法把他繩之以法，更無法容忍他殺人，這一切都太讓人感到折磨了。甚至傑森和布魯斯展開了一場競賽，如果他們同時調查一件事，傑森先找到了幕後黑手，他會直接把那個人殺掉，而如果布魯斯先找到了，那麼他就有機會把幕後黑手繩之以法，這個競賽最後幾乎變成了布魯斯要從傑森手裡搶救惡棍的遊戲，這一切讓布魯斯感到疲勞不堪。
露西心裡真的很想把夜魔俠介紹給蝙蝠俠聊聊天，在針對殺人義警上，他們一定有很多的共同語言。馬修一直為地獄廚房的那位動不動端出一把機關槍闖進黑幫聚會裡掃射的傢伙而頭疼。
「那是一個開槍殺人的理由，但不是屠殺的理由。看看他跟死侍做的那些事，他把哥譚變成了一個屠宰場，這太過頭了。」提姆搖搖頭，把桌上的鹽罐遞給了露西。
咦？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讓露西漏掉了鹽罐，白色的顆粒歪倒在桌子上。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露西扶正鹽罐，繼續安靜的聽他們講話。讓她驚訝的是死侍竟然和傑森•陶德混在了一起，兩個人每天帶著紅色的面罩在哥譚搞殺人競賽，後來還是克拉克把死侍抓~住丟進阿克漢姆的。
「你的郵件裡說死侍具有金剛狼一樣的自愈功能，如果他真的是一名變種人……我們變種人社會有自己的法律。」X~教授端起酒杯，「不管怎麼說，謝謝您在事態惡化之前通知了我。」
布魯斯•韋恩和X|教授之前早就因為哥譚出現的變種人犯罪分子有過聯繫，雙方知根知底。這讓露西很是驚訝。
「韋德•威爾遜。」露西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我知道這個死侍是誰，我見證了他改造的全過程，我被注射了絕境病毒，而他被注射了另一種金黃色的藥劑。」
X|教授皺了一下眉，兩指房子了額頭上，對露西說：「可以嗎？」
「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露西很坦然，然後她放空了自己的意識，讓X|教授進入她的大腦裡，她讓自己努力回憶起當初和威爾遜的一切。
X|教授突然在她的大腦裡掀起了一股怒氣，那幾乎刺痛了她，在更深的傷害她之前，她感受到X|教授離開了她的大腦。
「抱歉。」X|教授無法平抑自己的怒氣，他一直是溫和的，但是他發怒起來的時候，看起來仍然與平時無異，而他周圍的空氣都有些凝住了，他凝重地對萬磁王說，「我們的懷疑是對的。」
萬磁王看起來神色更冷峻了。
「我一直奇怪為什麼主腦無法搜尋到你說的死侍。這說得通了，改造變種人是無法被我的主腦查探到的。」X|教授對布魯斯•韋恩說，「變種人法警從前年就開始追蹤這條線索，他們認為阿賈克斯利用了變種人基因製造新變種人，然後把它們販賣出去。」
韋恩的面容嚴肅起來，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無疑他們要處理的是一場足以掀起變種人和人類大戰的棘手事情。
「他們如何得到變種人基因的呢？」布魯斯問。
X|教授看起來又悲傷又憤怒：「瑞雯，我的妹妹，她很多年前喜歡上一個人類，所以她離開了天才學校，我一直用主腦和她保持著聯繫，有一天她消失了。我從來未放棄過尋找她，但是……我現在懷疑阿賈克斯的變種人改造藥劑就來自於瑞雯的血液。」
這頓飯頓時就有點食不下嚥了。
「我們下午就一直在調查關於這個阿賈克斯的事情。」迪克說，「我從死侍那裡得到的線索很有限，我聽了整整兩天的黃色笑話和髒話才整理出來一點點，但沒錯，我認為阿賈克斯的某個實驗室就在哥譚或者說在哥譚附近。」
X|教授建議：「或許我可以跟死侍談談？」
「我們去追蹤阿賈克斯這條線索，教授，你去和死侍談話。」布魯斯扣了扣桌子，作出了決定。
露西非常鬱悶地看著X|教授和萬磁王施施然離開了餐廳，她看著桌上的豐盛佳餚都捨不得離開。
「我們可以去蝙蝠洞裡吃。」克拉克建議。
露西睜大了眼睛：「我可以進蝙蝠洞？？」
韋恩家的四個人互相對視了一下，布魯斯歎了一口氣：「我不會要你參觀票的，朗，既然連X|教授和克拉克都如此信任你，你也可以被我們信任。」
當蝙蝠洞在露西面前完完全全的展露出它的樣貌時，露西幾乎要跪地膜拜了，蝙蝠戰機！！蝙蝠摩托！！還有蝙蝠車！！而布魯斯•韋恩換上了那身蝙蝠俠戰衣的時候，露西真的結結實實的跪了。
簡直像攢錢攢了好幾個月，終於拆包和大手辦面對面的那種感覺。
布魯斯把變聲器貼在喉嚨處，試了試音，粗糲沙啞的聲音從音響裡傳出，那就是布魯斯在蝙蝠俠時候的聲音。
「迪克，給我一個大概的方位，我試試用超級聽力能不能找到阿賈克斯。」克拉克說，迪克在工作臺上敲打出幾個字元，最後定到了哥譚的東北方向。
露西在訓練的時候知道，克拉克的超級能力並不如她想像的那樣強大，他的超級聽力和馬修是類似的，全力開啟的時候，他能聽到整個世界的嬉笑怒駡，那非常困擾他，所以他乾脆把它封閉了，一直到布魯斯•韋恩幫他訓練聚焦，他才漸漸的開始重新使用這種能力。但是他仍然不具直接定位的功能，如果他想找到什麼人，只能通過地毯式的搜索排查，有時候甚至還沒有提姆的監控搜索來得快。
沒過一會兒，布魯斯登上了韋恩大廈的頂層，那裡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每一次，他登上這裡的時候，他都覺得他更熱愛這個城市。
他深吸一口氣，張開雙翼……
一架昆式戰機從他身後呼嘯而過，一個人從上面跳了下來，在地面上靈巧的一滾，布魯斯看清了那個人身後背著的盾牌。
布魯斯•韋恩：「……美國隊長？」
#
和露西相比，巴基覺得自己真的要閑出花兒來了，於是他遵照露西的意思看完了匡提科合作計畫，其實這個計畫誕生也有他一份功勞。
按照露西的意思，復仇者不能再進行沒有協調性的單兵作戰，泰坦一直希望自己能推動一個法案，讓復仇者獲得救援資質，並列於救災救火，醫療等體系之內，這樣有好有懷，超級英雄救援正規化，使得他們可以獲得更正式的認可，而不是每一次都要用「好撒瑪利亞人法」來給自己打掩護，壞處是，按照美國法律，正式獲得救援資質的人，如果救援時出現了失誤，會被問責，也許會被取消救援資格，更嚴重的，會直接上法庭。
對於一向自由的復仇者來說，這是很艱難的一步，托尼聽說自己還得去上防火課程都要崩潰了，最後竟然使出了「我的盔甲去學習，我不學」這種小孩賴帳式的招式，消防隊長忍耐了兩三次鋼鐵俠盔甲光禿禿的坐在課堂裡這種把戲，終於把狀告到了露西面前。而托尼竟然還委委屈屈的說，讓賈維斯把消防知識學全，他就可以聽賈維斯的了，課堂上無非是讓他們學習分辨爆炸物，然後妥善處理火災現場什麼的，賈維斯完全可以通過自己的人工智慧「算」出最好的解決方式。
露西完全拿托尼無可奈何，而巴基給出了一個建議——和神盾特工學院合作，畢竟他們有正規的流程和標準化訓練體系。
而不知道為什麼，巴基覺得露西對神盾局不友好到超出常人的理解，雖然對寇森和一些神盾探員，她還能夠和顏悅色，但是一聽到神盾局或者尼克•弗瑞，露西就會露出那種不屑一顧、極端排斥的神情。不過她最終也沒有完全駁斥掉巴基的意見，但對神盾局天然的偏見讓她最後執著的尋找了一個替代神盾局訓練的替代方案——匡提科合作項目。
匡提科培養著美國一切基礎軍事力量，那裡有海軍陸戰隊大學，聯調局學院，甚至神盾局學院也在那裡有個分部，海軍犯罪調查局和美國空軍特別調查辦公室也在那裡。山姆•威爾遜曾經是空軍傘兵隊的一員，露西一直想把他挖過來做正籌備的復仇者學院的教官，不過山姆在匡提科計畫裡發揮了更大的作用，他直接找到了自己的老朋友，而對方正好是匡提科聯調局學院的教官之一，借此和匡提科聯調局訓練營的副局長芭芭拉•戈登有了聯繫。
芭芭拉似乎對匡提科和超級英雄的合作計畫也很有興趣，不過體制和非體制的合作需要很多繁雜的手續，而正好他們剛剛進行完一批學員的訓練項目，整個訓練營都在休假。芭芭拉•戈登回了哥譚，和她的父親~哥譚警長吉姆•戈登享受父女難得的團聚時光去了。
巴基坐在露西的辦公桌後面，皮鞋點著地面，他仔細考慮了一會兒，給材料裡芭芭拉•戈登的郵箱發了一封郵件，而對方立刻就回復了，雖然現在還在休假，如果他方便，她可以和他在哥譚見一面。
巴基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來了，立刻撥通了朗姆洛的電話。
「朗姆洛，嗨老朋友！你的那架昆式戰機能開出來嗎？我得在20分鐘之內趕到哥譚。」巴基熟絡地在手機裡打著招呼，雖然和神盾局斷了聯繫，但老熟人的便利還是會蹭一蹭的。
在一間安全屋裡，朗姆洛虛應著電話另一頭的巴基，他桌上擺著還未組裝好的炸藥，拆成了零件的狙~擊~槍，而房間裡的另一個金髮殺手正在組裝手~槍，朗姆洛掛上電話，對金髮殺手說：「巴恩斯要去哥譚，我們的計畫……」
「那不是正好順路嗎？」史蒂夫•羅傑斯組裝完畢，拉開了保險，帶上了墨鏡和頭盔，遮掩起他一頭漂亮的金髮和藍眼睛，「他不會對我們有影響的，我們幫塞巴斯蒂安•肖處理掉阿賈克斯那條小尾巴就可以回來了。」
幾分鐘後，巴基在泰坦總部的樓頂上跳上了昆式戰機，他拍拍朗姆洛的肩頭：「沒打擾你的任務吧。」
他突然發現副駕駛上竟然還有人，而對方帶著墨鏡和頭盔，直視前方，完全沒有跟他打招呼的意思。
朗姆洛一臉抱歉地說：「我們正在執行一項任務，不過沒關係，捎你去哥譚的油還是耗得起的。」
巴基熟悉神盾的規則，不再詢問，他靠在了昆式戰機的後面，當哥譚在他們腳下的時候，他找了一個最近的大樓跳了下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和曾經最親密的朋友打了個照面。朗姆洛拉高了戰機，消失在哥譚的夜空中。
巴基目送它離開，然後轉身，和一個黑影撞了個正著，對方伏在大廈上的塔尖上，黑色的披風包裹起全身，只露出兩隻尖耳朵。
「你……就是蝙蝠俠吧。」巴基猜測著。
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韋恩那邊的耳機裡已經全都亂成一團了。
迪克•格雷森：為什麼美國隊長在這裡，為什麼！！
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朗小姐，我是否需要再收拾出來一套客房？
提姆•德雷克：啊……感覺要打起來了。
露西•朗抓狂了：我怎麼知道他會來，為什麼他連個招呼都不打！
克拉克•肯特：別打起來，別打起來，別說那句話，布魯斯，算我求求你了。
布魯斯咳了一聲，他的變聲器讓他的聲音變的粗糲：「滾出我的城市！美國隊長！」
通訊器那邊的克拉克一聲哀嚎。
作者有話要說：
芭芭拉•戈登是哥譚警長詹姆斯•戈登（統稱吉姆•戈登）的女兒，在這裡和迪克一樣在匡提科聯調局學院擔任總教頭的職位。
如果不熟悉DC家設定的，我來解釋一下。
布魯斯一共四個兒子，老四在本文不出現。大少迪克•格雷森，少年時是馬戲團的臺柱子，後來全家都被黑幫殺了，老爺收他做義子，兩人的關係卻類似于兄弟，大少之後成為獨立英雄「夜翼」，是一名警官，和芭芭拉是男女友的關係。
二少傑森•陶德偷蝙蝠俠輪胎的時候被發現的，也被收為義子，傑森是羅賓中比較暴躁的一個，後來被小丑殺害了，在BVS裡出現的羅賓制服，就是他的。後來這個人被動畫裡解釋為被蝙蝠俠的老丈人拉斯•奧古給用複生池泡活了——《紅頭罩之下），回來以後天天追殺小丑，打砸搶黑幫，還揍了三少，成為一名殺人義警。
三少提姆•德雷克是個小天使，天才少年，也是名門望族德雷克家的孩子，後來因為一場事故家裡人又傷又死，他也被老爺收為義子，成為韋恩家的少年總裁，高科技咖，後來自己組建了少年泰坦（類似于少年正聯），有一種說法是老爺把披風留給了夜翼，把韋恩留給了三少。
以上三個人，都是黑發藍眼，老爺有收集黑發藍眼正太的癖好。
克拉克：……
第107章 S2E49
本來已經打算打個招呼就離開、甚至身子都已經半側過去的巴基•巴恩斯慢慢回頭。
「蝙蝠俠，哥譚不是你的領地。我容忍你們這些義警的存在，是因為你們有必要。」巴基的金屬手握住了他背後的盾牌，「但如果你想搞這種圈地的把戲，我就準備把你送進警察局了。」
「離開那兒，布魯斯。」露西祈禱。
但蝙蝠俠動了動，嘴角甚至挑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
「這裡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關你的事，上你的電視和霸佔八卦小報的頭條吧，你只適合待在那裡。」
露西閉上了眼睛。
蝙蝠俠和美國隊長打起來了，就在韋恩大樓的天臺上，完全沒有任何風度的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腳，你勒我的脖子，我砍你的膝彎。
「他就是嘴欠，對吧。」克拉克翻著眼睛說。
「你怎麼能這麼說，是美國隊長先踏足哥譚的。」迪克為布魯斯辯護。
「美國隊長踏上哪裡是他的自由。」克拉克不服輸地說。
迪克和克拉克吵了起來：「閉嘴，你這個叛徒，我們都是蝙蝠黨。」
「來點甜點嗎，先生們？」阿爾弗雷德端上了一盤小點心，所有人都歡呼著去拿了，然後坐下來繼續吵架。
提姆已經手指如飛的開始計算美國隊長的招式和動作：「拖久一點，布魯斯，我能找出他的弱點。」布魯斯的超級電腦已經開始進行大量的運算，找出了美國隊長所有的弱點，「攻擊他的腿或者臉，他的拳頭很厲害，但是防守還有漏洞。」
露西默默記在了心裡，打算回去給巴基上一課。
蝙蝠俠吐了一口血沫，剛剛他臉上挨了一拳，的確，美國隊長的拳頭很厲害，他足夠靈活，但還不夠。
蝙蝠俠朝美國隊長沖了過去。
「等等……他不是要……！」露西驚叫。
「大~腿絞殺！大~腿絞殺要來了！！」迪克和克拉克高呼。
蝙蝠俠兩條腿夾住了美國隊長的脖子，然後輕巧地在他的脖子上繞了一圈，美國隊長倒地，後腦勺撞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哦！」蝙蝠洞裡的所有人發出一聲介乎於歡呼和感歎之間的語氣詞。
露西捂住了臉：「我不想認識你們所有人……」
巴基發覺自己有點輕敵了，而且他也沒料到堂堂蝙蝠俠真的能豁出去用黑寡婦那套把自己扔到別人懷裡，用兩條腿夾住對方脖子把對方摔倒的招式。他的後腦磕到了地上，還有些暈乎乎的，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老兄，我們沒什麼衝突，能不能……」
蝙蝠俠一腳把他踹出了樓頂。
巴基在急速的下落，他的盾牌還在上面，就當他準備用他那只金屬手，抓進大廈牆壁為自己減緩下墜速度時，他又被提了上去，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腳腕上連著一根繩子，於是他被懸空著，倒掉在韋恩大廈的外層，蝙蝠俠慢慢的把繩子收上去，離天臺還有兩層的時候，對方不再往上收繩了。
巴基歎了一口氣，往上看，蝙蝠俠探出一個頭來。
巴基無奈地說：「你打算就把我吊在這裡一夜讓我吹冷風嗎？」
「一個警告，美國大兵。」對方把盾牌扔了下來，巴基一揮手，臂上的電磁片將振金盾牌吸住。他折腰翻身，抓~住了繩子，三兩下又重新攀登上韋恩大廈的頂層，而那裡已經空無一人。他向大樓下方看去，黑色的蝠翼在夜空中張開，蝙蝠俠從韋恩大廈頂層滑行了出去。
「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能和平一點。」巴基揉揉自己的脖子，感歎似的搖了搖頭。
夜空下哥譚的燈火連成一片。
「我不會殺了你男朋友的。」布魯斯一邊滑翔一邊說，「但是他得知道哥譚的規矩。」
「你剛才把兩條腿夾到我男朋友的脖子上，我現在還不想和你說話。」露西沒好氣地說，蝙蝠俠的耳機裡傳出了迪克和提姆的幾聲輕笑。克拉克閉著眼睛還在搜尋阿賈克斯的蹤影，突然他頓住了，仿佛在傾聽著什麼，他的眉毛皺緊，糾結成一團：
「布魯斯，阿克漢姆爆炸了。」
#
布魯斯趕到的時候，阿克漢姆的一側牆壁被炸成了碎片，幾間囚室空蕩蕩的，包括小丑和死侍的那一間。
又被他逃掉了，布魯斯的心提了起來，亂成一團，他幾乎控制不住的想要把這裡全都炸掉。
布魯斯在廢墟裡探尋著X~教授的痕跡，一架電梯從天而降，落在了布魯斯面前，無論如何它都不應該出現在天空上，而應該在電梯間裡。那麼唯一能夠操縱它的只有萬磁王。
布魯斯松了一口氣。
電梯的鐵壁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像折紙一樣疊成了一團，露出了裡面的兩個人，滿頭銀髮的萬磁王抱著暈過去的X~教授，漂浮在空中。
「教授受傷了嗎？」蝙蝠俠急切的問。
「受到了爆炸的衝擊，但不嚴重。這件事不需要聲張。」艾瑞克言簡意賅，「就說這是一次普通人類的劫獄事件，沒有變種人受傷，你也不想惹麻煩吧，韋恩先生。」
面對萬磁王威嚴的面容，蝙蝠俠垂下了頭，他內心十分感激艾瑞克，X~教授是變種人的領袖，如果他在哥譚的地方受傷，變種人協會不可能不介入，一堆的麻煩就會緊隨其後。
萬磁王給了蝙蝠俠一個冷淡的瞥視，抱著他的丈夫離開了阿克漢姆。
「傑森？」克拉克在耳機裡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布魯斯，等我一下！」
然後兩秒鐘後，克拉克出現在了一個小巷裡，他抓著一個帶著紅色頭盔的男人，把他扔到了牆上：「傑森，這是你幹的嗎，這太過分了！你必須要跟我回韋恩莊園！」
「跟你沒關係，外星人。」紅頭罩傑森•陶德想都不想的朝克拉克開槍了，打飛了他的眼鏡，奪路而逃，一道紅色的熱視線打在了他的腳尖，傑森回頭，克拉克半懸浮在空中，雙眼通紅，看來不再想留情。
「你殺害犯罪分子，我們本應該把你送進警察局，但布魯斯做不到，所以我們容忍了你。但你傷害了X~教授，他不僅是一名無辜的普通人，而且還是變種人領袖，你惹了多大的麻煩，知道嗎？」
「那不是我~幹的，我不管你用你超級聽力聽到了什麼，我沒打算傷害X~教授。」傑森咬牙切齒，他的聲音在紅頭罩裡有些發悶，「我的確計畫要劫走死侍，但不包括製造爆炸。否則我為什麼連小丑都放跑了！」
「你打算給他處私刑，私下裡殺了他，因為法庭只會因為他是精神病人把他一遍一遍的關回來，這理由夠了嗎？」克拉克看起來渾身都被怒氣包裹了。
「蠢貨！」傑森發怒了，他根本解釋不清這件事，因為他的確今晚準備劫獄，但突如其來的爆炸，讓他也毫無準備。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氪星人，但未必沒有逃跑的機會，他警惕的查探四周，突然蝙蝠俠的聲音出現了，他的聲音蒼老又疲憊。
「克拉克，放他走吧，那不會是他幹的。」
「但是……」
紅頭罩懶得聽兩個人再爭辯，掉頭就走，他和死侍約定了在某個地方見面，現在有了這個氪星人，他得防備著一點，費些時間甩脫外星人。
「傑森。」蝙蝠俠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光芒，「如果你見到了小丑，你會殺了他嗎？」
「當然。」紅頭罩頭也沒回的消失在巷口。
蝙蝠俠目送紅頭罩的身影完全消失，他轉過身，給克拉克留下一個悲傷的背影：「有時候我覺得我永遠失去他了，就像很多年前那樣。」
離他們兩公里遠的阿克漢姆，一塊廢墟之下的牆磚動了動，從裡面爬出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他看起來小心又謹慎，臉上到處都是煙灰，皮肉已經掀了起來，那名醫生厭惡地戳進傷口裡，輕輕一扯，摘掉了一張面具，露出了真容。
阿賈克斯擦了擦自己的眼鏡，重新戴上，仿佛經歷的不是一場爆炸，而只是擠了一次人太多的地鐵。
「如果是我，我就不會假裝自己是近視了。」煙霧中~出現了一個人影，金髮殺手帶著一面黑色面具，聲音發悶，他一邊走一邊帶上黑色的手套，「法蘭西斯。」
法蘭西斯——就是阿賈克斯定住了，他同樣也是一名變種人改造人，他擁有了比普通人更敏捷的身手，而且，他切除了自己的痛覺神經，他連面對死侍——那個可以永生不死，就算變成一顆細胞都能再生成~人的傢伙都不會害怕，但面對這個人，他無法淡然，他曾經在塞巴斯蒂安•肖的身邊見過這個殺手，聽他們談論一些舊事，那些事足夠觸目驚心了，這兩人聯手，無數次的改變了歷史的軌跡。
「肖準備殺了我，是嗎？」阿賈克斯硬生生地提起一個笑容，「他無法容忍我再繼續我的那些瘋狂的實驗了嗎，他給我成為變種人的希望，然後當他發現我的實驗能夠造出比他強大的變種人的時候，他打算殺了我。」
「我不瞭解你們的交易。」對方表情動都不動，那張臉仿佛已經被冰霜給凍死了，「我們只是互相還一還人情債。」
「如果你殺了我，塞巴斯蒂安•肖就永遠得不到馬克西莫夫姐弟了.」阿賈克斯搬出了最後兩張王牌。
「我不在乎。」金髮殺手已經掏出了自己的武器。
阿賈克斯一咬牙朝旁邊跑去，他期望自己的身手能給自己爭取一點逃脫的機會，為此他可以斷尾求生，哪怕對方射過來一梭子彈，他也絕對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反正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阿賈克斯的頭顱飛了出去，他的眼睛看見自己的身軀在奔跑，但是他的頭撞到了地面上，咕嚕嚕的滾到了史蒂夫•羅傑斯的腳下，史蒂夫從空中接回了一把介乎於鐮刀和迴旋鏢之間的東西，他用那個東西就像用他曾經的盾牌一樣順手。
「沒想到他竟然把阿克漢姆變成了自己的實驗室。」朗姆洛看著地上的屍體嘖嘖感歎，「希望他別弄出什麼變種罪犯來，哥譚已經夠亂的了。」
史蒂夫•羅傑斯連一句回答的吝嗇給他，消失在煙霧中。
#
艾瑞克輕輕把自己的丈夫放在床上，慈愛地看著他，歲月讓他的面容不再年輕，抹平了他鋒利的棱角，他想想自己曾經年輕時的狂妄，那是多麼值得回憶的青春。
他輕輕微笑了起來。
露西在旁邊看著他們，不知為什麼竟然很羡慕。
「艾瑞克，你應該去休息一下，你這把年紀可沒法守夜了，還是我來吧。」露西建議，萬磁王竟然答應了。
艾瑞克捏了捏自己的鼻樑：「如果他醒來了一定要叫我。」
然後他離開了房間。
露西看著X~教授安靜的睡顏，她從未想到能見到這樣的教授，相較於一個睿智的長者，她此時看到的更像是個經不起折騰的老人。
X~教授動了一下，露西趕緊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教授，我去叫艾瑞克。」
「不用了。」X~教授睜開眼睛狡黠的笑了笑：「露西，你不在現實中，你只是在我的構想中。」
露西驚訝地睜大雙眼，她發現韋恩的豪宅變了樣子，裝修風格類似，但絕對不同，房間裡有更多的書，牆壁上掛著奔馬和鄉間的油畫，這是賽維爾少年天才學院，是查理斯自己的豪宅，她身處查理斯的幻想中，被他的意識牽動著。
「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嗎？建立自己的思維宮殿。」X~教授雙手一揮，建築層層疊疊像變形積木一樣改變了樣態，兩個人站在了平地上，周圍變成了一片森林，他們面對的是第一次見面時的那個湖旁邊。
「是的。」露西讚歎地看著周圍虛構出的一切，她的雙眸最後堅定地望向X~教授，「教我。」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雖然還是日更，但是每次替換時間不穩定，第二天來看前一章就對啦！
為什麼留言少了因為老兩口和蝙蝠家不吸引人了嗎TT
紅女巫和快銀在婦聯電影裡是基因改造人，本文沿用這個設定，跟萬磁王老頭沒關係了。
PS：
史蒂夫•羅傑斯：都說我是壞蛋，你們看我一上來直接幹掉了兩個BOSS，超級英雄為什麼還不給我發獎牌？
第108章 S2E50
提姆在搜查阿克漢姆周圍三個街區之內的監控錄影，阿克漢姆早就遷移到了郊區，除了高速公路上的監控，一無所獲，而他在僅剩的監控錄影裡只看到了傑森•陶德的身影。
看來他得好好找這位二哥聊聊了，一切證據都指向了傑森，但提姆和蝙蝠俠一樣，他相信傑森就算想讓小丑死，他也不會去炸阿克漢姆，其它人也一樣，他們一起說服了克拉克。但是克拉克對傑森和死侍搞到一起去耿耿於懷，他已經蠢|蠢|欲|動想要去找已經逃脫的死侍了。
「也許我們漏掉了什麼問題，多一個人在外面調查是好事。」迪克說。
克拉克拒絕：「他會在外面殺人。」
「這點我來搞定。」提姆收起電腦，眾人紛紛轉過臉來看著他，「我和傑森明天早上還有個早餐會，我會跟他約法三章的。」
迪克驚叫：「寶寶鳥！你都沒說過你和傑森私下裡保持聯繫，他可是復活後一回哥譚就把你揍了個半死啊！」
「所以我炸了他的三個安全屋逼他出來和我談話，然後我跟他說如果我們還這樣每次見面就要打個你死我活我就繼續炸下去，所以，我們和好了。」布魯斯露出了那種不贊同的眼神，提姆早就知道他會這樣，所以他從來沒說過這件事，提姆對著迪克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別，叫我，寶寶鳥！明天見。」
迪克吹了一聲口哨，面對布魯斯無聲的做出小鳥飛出巢的動作。提姆在哥譚有自己的住所，他沒有留下來。迪克像個牽掛著戀人的羅密歐那樣，告訴布魯斯自己晚上還得去找芭芭拉就離開了，蝙蝠洞裡又只剩下布魯斯和克拉克。
布魯斯看著一件上面用噴漆噴滿了「HaHaHa」的羅賓制服，那是小丑留在傑森的屍體上的，表達著他最深刻的嘲諷，布魯斯痛恨自己沒法殺掉小丑為傑森報仇，而傑森也痛恨這一點，因此他永遠不肯原諒布魯斯。
「他會明白的。」克拉克拍拍布魯斯的肩膀，傳達著安慰。
「我希望他能。」布魯斯苦笑著搖頭。
迪克像一條靈活的壁虎一樣在哥譚的建築群中穿梭，他來到一間三層的小房子前，頂層的房間還亮著燈，他看到女子曼妙的人影投射在窗簾上，迪克輕輕微笑，那是他的女朋友芭芭拉•戈登，他們最早以羅賓和蝙蝠女孩的身份結識，兩人合作過不少任務，後來甚至一起去了匡提科，只不過芭芭拉留在了匡提科成為了助理局長，而迪克做了一陣聯邦調查員之後因為成績優異成為了匡提科的探員教官。
他們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在一起，而他們一點都沒有浪費掉，但當他們回到哥譚，反而有點麻煩——因為芭芭拉還和自己的父親|哥譚警長吉姆•戈登住在一起，對方就是那種婚禮上也會拿一杆□□威脅自己女婿的岳父。
所以迪克不得不做一回偷偷爬女孩窗戶的孟浪子，當他把手伸向芭芭拉的窗戶的時候，一個聲音制止了他：
「不管你是誰，你都得給我下來。」
迪克向下看，說話的那個人手裡拿著一扇紅藍白相間的星盾，他突然有點理解了蝙蝠俠說出那句「美國隊長，給我滾出哥譚」的心情。
#
吉姆•戈登被一聲巨響驚得從床|上爬起來，帶上眼鏡，他拉開窗戶，看見自己精心侍候的小花園的草皮翻起來，花到處都是，門口的一個裝飾燈的燈泡被打碎了，兩個莽漢在花園裡扭打在一起，到處都是泥土和碎裂的花盆。
他同時認出了兩個人，但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兩個會牽扯到一起，而他的寶貝女兒穿著睡衣急匆匆地跑下來：「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
五分鐘後，迪克•格雷森和美國隊長在戈登家的餐廳握手言和了，迪克用冰塊壓著自己青色的眼圈，嘴角破了一個口子，而對方一點傷痕都沒有，因為他是個超級戰士，迪克萬分嫉妒。
巴基•巴恩斯一臉愧疚：「對不起，戈登警長，戈登探員，我以為我遇到了小偷。抱歉，格雷森探員。」
在迪克接受道歉之前，戈登怒瞪了他一眼：「沒有什麼必要道歉，行為不端的人應該得到教訓。」
在兩個自己最愛的男人吵起來之前，芭芭拉及時制止了一場火藥味甚濃的戰爭，她和顏悅色地對美國隊長說：「隊長，我以為你會明天來，現在我們都準備休息了。」
巴基臉上露出了難堪的神色：「我知道，但是……我其實是想問問，能不能借住你家的沙發？」
這不能怪巴基，他走的太急，所有的東西都留在了自己的公寓裡，只帶了手機，而到了哥譚就先遇上了蝙蝠俠，手機在打鬥中被摔爛了，他傻兮兮地背著一個盾在街上走了二十多分鐘，步行到了芭芭拉的家，一抬頭就看見了做樑上君子的迪克。
於是就發生了剛剛那一幕。
巴基在成為戈登家的上賓之後，簡直把迪克比到了地縫裡，戈登警長看向迪克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從牆上摘下來趕他走，迪克認命地和芭芭拉一起去收拾小花園，把那些明顯是美國隊長砸爛的花重新栽種上。
「能不能幫我聯繫一下我朋友，她的手機號碼是……」巴基擦著自己濕漉漉的頭髮，他不僅「登堂入室」佔用了戈登家的沙發，而且還用了他們的浴|室，迪克為這種高級待遇而感到不平衡。
芭芭拉打了個電話，沒有人接聽。
「可能她已經睡下了。」巴基聳聳肩。
「我會給她發簡訊的。」
巴基走後，迪克一把拉住芭芭拉：「別發簡訊，這是他女朋友的電話。」
「那就更應該聯繫了。」芭芭拉說，「我可不想讓美國隊長在我家一直這麼住下去。」
迪克抿了抿嘴唇，小聲說：「他女朋友在韋恩莊園。」
「什麼？」芭芭拉捂住了嘴，「布魯斯跟她上床了？」
「當然沒有！」迪克制止了女朋友的瞎猜，「你看，你也這麼想，考慮到布魯斯的名聲……你明白……」
芭芭拉嚴肅地點點頭。
事實上，就算芭芭拉真的去聯繫了露西，露西也聽不到，她正在進行X|教授所說的深度冥想。
X|教授和她一起坐在一個音樂廳的貴賓位上，指揮揮動著銀色的小棒子，而整個交響樂團演奏出如暴雨雷鳴般的樂章。
「這就是你所說的情況，資訊就像是一場音樂會，每一部都在發聲，但是你得做那個指揮。」X|教授點了點前方，「你得從中分辨出每一個聲部，每一種樂器，指揮就像是中央資訊處理器，一個微小的音符錯了，他都能聽的出來。」
露西將自己沉浸在樂曲之中，一開始是混沌的，她嘗試為自己設立一個目標，她想聽到小提琴的聲音，然後在宏雜的雜音之中，她慢慢聽到了那如泣如訴的聲音，然後是黑管和巴松，甚至還有輕微的三角鐵輕靈的撞擊聲，這讓她驚喜萬分，她知道，自己已經開始握住那根指揮棒了。
露西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已經站到了指揮臺上，X|教授在她背後微笑地看著她：「最後我教你的，叫思維欺騙。」
#
露西大汗淋漓地醒過來，阿爾弗雷德一把拉開了窗戶，陽光刺痛了她的雙眼。
「晚睡晚起不是健康的作息，朗小姐，我這樣教訓了韋恩先生20多年，但他從來都不聽我的，但我仍然恪盡職守，並且把我的健康理念傳達給每一位住在韋恩莊園的客人。」阿爾弗雷德打開了窗戶，鳥鳴聲從外面傳了進來，阿爾弗雷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早上好，現在是十點鐘，早餐在樓下，祝您一天愉快。」
露西開始懷念起賈維斯來，人工智慧才不會不管不顧的拉開窗簾，她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這不是X|教授的那間房子。
「是韋恩先生把您抱過來的，昨天他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在X|教授身邊睡著了。肯特先生守了後半夜，請放心，賽維爾教授現在很健康。」
天哪！她是被蝙蝠俠抱過來的！！
露西開始傻笑起來。
X|教授不僅健康，而且健康的有點過分了，還沒進餐廳露西就聽見了X|教授和萬磁王又開始拌嘴，說著那些雞毛蒜皮的瑣事。X|教授看著露西，露西停了下來，指著X|教授：「你是真的吧，還是我現在依然在夢裡？」
昨天X|教授把她留在了自己的虛構世界之中，那個虛構世界幾乎和原本的世界沒有什麼差異，露西差點就把它當成了自己真實的世界生活下去了，一直到她發現那個世界有個霍格華茲和侏羅紀公園，才意識到一切有可能是假的。
這就是X|教授所說的思維欺騙，它可以讓人在自己的思維裡構築一個虛假世界，記憶、感知、全部都是假的，就像個誘餌等待著那些企圖讀他的大腦或者心靈控制他的人上鉤。X|教授曾經用這種辦法將一名和他一樣的腦控者幻象大師留在了他構築出的無數個世界之中的一個裡，永遠的迷失了。
「簡直就跟盜夢空間一樣。」露西坐下來，開始搓|著手看看從哪個好吃的點心開始下手，這可是哥譚首富家的早餐呀。
「不，是盜夢空間抄了我。諾蘭喜歡我和幻象大師的那個故事，所以他用了那個概念。」X|教授眨眼，露西驚訝地看著他，他撅起嘴唇，「怎麼了，好歹我也是時代華納的大股東之一，偶爾貢獻幾個點子去拍電影也挺好的，你是怎麼逃出來第二個夢境的，我以為它已經夠逼真了。」
「是的，它足夠逼真，直到我發現那個世界裡有霍格華茲，考慮到我們現實世界有變種人還有阿斯加德人，我不得不用了很大的力氣鑒別它的真偽。所以你沒回答我的問題，我們現在這個世界是夢裡還是現實？」
「來嘗嘗這美味的餅乾，就算這是假的，它也值得你多待一會兒。」X|教授狡猾地眨眨眼，露西咬了一口，差點把牙給硌出來。
「司康餅。」教授說，「如果你想要驗證世界是不是真實的，就去找一塊司康餅去咬它，只有在夢境世界裡它才會好吃。」
「……」這種簡單粗暴的分辨方式還真是好用。
「你學會它了，但是慎用你的能力。」X|教授警告她，「整個世界在你眼前如同一個脫|光了的美國隊長，你可沒法控制自己不上他，不是嗎？」
「查理斯！慎用你的比喻。」萬磁王高聲叫了起來。
「啊……保守的紐倫堡人。」X|教授搖搖頭，他很不服輸地對露西說，「但你得承認我的比喻很恰當。」
「教授，這話……我沒法接。」露西哭笑不得，但X|教授說的對，從她在自己的意識世界裡遇到了機器寶寶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她可以與機器產生交流，這同樣意味著，她也可以做到和機器相同的事情。
這個世界終極噩夢之一，全球監控。
無論是機器還是她身體裡的這塊晶片，追根溯源，它們共同的「父親」就是愛國者法案，但她和機器有著輕微的不同，機器充其量還是一個初級人工智慧，她是完全的人類。人們並不害怕自己的資訊被機器掌握，因為那不可避免，但人就不一樣了。機器只能收集資訊，而利用資訊做事的卻是人類。
「在最開始掌握了我的能力的那幾年，我也控制的不太好。」X|教授說，「我喜歡讀人們的大腦，看他們到底在想什麼，有些人的大腦可真是，充滿了一些詭異的小情趣……」
萬磁王怒視他。
X|教授裝作沒看到一樣掰了一塊麵包，遞給露西：「那就感覺像是搭了個便車，如果有一個人不喜歡你，你可以立刻知道為什麼，這讓很多事情都變的簡單了。」
露西問：「什麼讓你放棄了用這樣的方式使用它？」
X|教授說：「為了我的堅持，我從上個世紀開始一直主張非暴力不合作運動。」他點了一下自己的頭，「而肆無忌憚地跑到別人的腦子裡讓他改變自己的看法，這就是暴力。」
「非暴力和平主義者都難免自己受到傷害，想想聖雄甘地和馬丁•路德•金啊。」露西開玩笑。這兩個人都是非暴力主義者，為了民族獨立和種族平等奮鬥，但結果竟然驚人的一致——被謀殺。
萬磁王哼了一聲，慢悠悠地說：「所以我提供了保護，我們變種人對比其它普通人還是有些優勢的。」他空手一揮，銀色的牛奶從桌上飛起來開始往咖啡裡倒牛奶。
「我們必須得向世人展示我們的善意和誠意，但同時要防備那些惡意。」X|教授很讚賞地看了萬磁王一眼，繼續自己的話題，「非暴力不合作是一種理念，我用它約束其它的變種人的時候，也必須約束自己，只有這樣才能穩固自己的立場。因為一旦被人發現我言行不一致，我就失敗了，為了更長久的未來，我必須得捨棄我的小樂趣。」
露西靜靜的聽完，品味著其中的韻味，她桀然一笑：「我突然明白你為什麼能和布魯斯•韋恩交上朋友了。」
「我和教授說不上是同道中人，但至少有一部分志趣相投。」布魯斯頂著一頭淩|亂的頭髮，穿著絲綢睡衣赤著雙腳跑下樓來，領口開叉一直到小腹，露西簡直想告他非法裸||奔，他從桌上隨便抓了幾個麵包，啃了兩口，「露西，教授，我們找到死侍了，他說他可以談話。」
作者有話要說：
PS：非暴力不合作是甘地提出來的，大概高中課本應該學過他吧……？非暴力不合作是什麼，我用一個可能不太恰當的比喻，它就是個唐僧，在你耳邊叨叨叨叨，但是他不跟你動手。你打他，他就一臉委屈，繼續叨叨叨叨。因為如果他跟你動手了，那麼就證明他的理論不一定是對的，他只是強迫你承認他是對的，這就是暴力對暴力，而不是暴力對真理。
這和超級英雄的不殺原則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理論上來講唐僧比較高尚，但是大家都知道唐僧巨他媽煩，孫悟空就比較高效。
馬丁•路德•金是黑人領袖，有一種說法說X教授代表的是馬丁•路德•金，而萬磁王代表的是另一位黑人領袖瑪律科姆•愛克斯（Mal X），兩人一南一北領導黑人運動，前者主張非暴力不合作，後者加入了msl組織天天想搞大新聞，兩個人其實都沒有成功，都被暗殺了，然後黑人才發現，媽的跟你講理你特麼這麼對我，於是開始長期罷工和武力抗暴鬥爭，這才有了今天。X戰警系列一直推崇教授理念，什麼非暴力啦，無害啦，民主啦，高尚啦，犧牲啦，但大家都知道真正的革命裡起作用的是萬磁王（瑪律科姆•愛克斯）
第109章 S2E51
在蝙蝠洞裡布魯斯換上了蝙蝠裝直接連線了提姆•德雷克，而對方穿著那套紅羅賓的制服在公寓的頂層喝咖啡看著早上的報紙，他兩腳翹在桌上，阿爾弗雷德拼命忍了忍想要呵斥這種不禮貌行為的欲望，最終什麼都沒說。
視頻裡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穿著一身棕紅色的皮衣，看起來有些桀驁不馴，他的發色發黑偏棕，額上一撮頭髮挑染成白色，帶著一副多米諾面具。
殺馬特。
這是露西想到的第一個詞。
緊接著這個穿著皮衣的男子往後退了一步，坐在了離提姆不遠的位置，朝螢幕裡露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喂，老頭。那個女的是誰？新蝙蝠女，還是新歡？」
露西一瞬間就確認了他的身份，傑森•陶德，絕對是羅賓裡最難搞的一個。
老頭「布魯斯•韋恩」沒有接話，視頻那頭的提姆卻抖了抖報紙：「露西，這是傑森，傑森，那是露西，不是你的新媽媽，也不是你未來能隨便勾搭的女孩子，以及，你應該多上上社交網站和看那些被你成為垃圾的八卦小報，裡面有很多你忽略掉的資訊，這是美國隊長的女朋友。」
「露西———」一個帶著紅色頭套的男人撲了過來，差點把傑森撞出樓頂，傑森回身就是一拳，可惜打在那個紅頭套變態頭上基本沒有任何作用，「天啊，我們真是有緣啊，不是嗎？」
死侍把頭套掀起來，露出裡面燒傷潰爛一眼的皮膚，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往後仰了一下，躲避這張醜到爆的臉，只有露西原地不動。
「韋德。」露西笑吟吟地說，「你的臉還是這麼像兩個鱷梨經過互相強||暴之後的非婚產物，拿著你這張臉去堪薩斯犁地，今年一定會豐收的。」
布魯斯•韋恩從未聽過這麼恰當的形容。
「哦……你的嘴巴變毒了，不過我真的沒想到我能在蝙蝠俠那邊見到你，那傢伙可煩了，滿口的道德啊，原則啊，底線啊，就像我跟你說的那些，屁用都沒有，不過他的車，你見過他的蝙蝠車嗎，我打賭車震起來一定感覺特別贊。」
傑森在那邊輕哼了一聲。
布魯斯的耐心已經喪失殆盡了。
「老頭，如果不是事情緊急我才不會和你通話。」傑森說，「那個我們一直在查的阿賈克斯的傢伙，他一直把阿克漢姆當做自己的實驗基地，用那些囚犯做實驗，製造變種人。」
「什麼？」布魯斯握緊了拳頭，他竟然沒發現他一直調查的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傑森眼裡的嘲諷意味更濃了。
「死侍被他折磨了，不過不用愧疚，他死不了，不像我。」
「你一定要每次談話都要提醒一下你那過不去的坎嗎？」提姆毫不留情的嘲諷，他大聲翻了一下報紙，「我都聽煩了，如果我是蝙蝠俠一定在遇到你之前準備一副耳塞。」
「別讓我把你從32層扔下去，小紅鳥。」傑森咆哮著回復。
「嘿嘿嘿，夥計們，我們有點要事。」死侍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勸架的一天，蝙蝠一家可真讓人頭疼啊。
「韋德。」X教授終於出聲了，「我是賽維爾少年天才學院的查理斯•賽維爾教授。」
「抱歉，我不上這種野雞大學，網路授課推銷也不需要，還有什麼事嗎？」韋德飛快地打斷。
X教授微笑，他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都不能好好學學近現代史嗎，我好歹也算個名人。」
「多少犯人接受過阿賈克斯的變種人實驗？」萬磁王切中要害的問，他才懶得廢話，那都是浪費時間，危險人物還在外面逍遙法外。
「我所知道的大概有五六個，死了兩個，逃走的那個，你們管他叫小丑，對吧？他現在是個變種人了。」
變種人小丑？？？
露西震驚了。
布魯斯握起了拳頭，他深吸氣：「情況有多遭？」
「我不知道阿賈克斯是怎麼改造他的，但是成功了，他擁有了一種能力——」露西竟然看到死侍也打了個哆嗦，「釋放恐懼。」
布魯斯從蝙蝠洞一出來就把自己紮進了浩繁卷帙中，他查閱著大量的資料，X教授從旁輔助，根據死侍給出的資訊，小丑就是一個行走的恐懼毒氣罐，恐懼毒氣是哥譚的另一名惡棍稻草人的研究產物，它是一種化學氣體，可以讓人產生幻覺，看到生命中最恐懼的那一幕。
布魯斯曾經中過招，他父母被槍殺的場面一遍一遍地在他的眼前重播，幾乎把他擊潰了。
他難以避免地陷入焦灼：「難點在於我們不知道小丑釋放恐懼的方式，是一種心靈控制還是一種物理傳播，依靠空氣還是必須要通過觸摸？」
露西問X教授：「變種人裡有人有登記過這樣的能力嗎？」
X教授搖了搖頭。
克拉克從阿克漢姆剛剛回來，他把外套掛在了衣帽架上，拿出自己的小本子，說著自己採訪到的資訊：「沒人知道為什麼，他們就突然開始做噩夢了，有一個被小丑影響的比較深的犯人他已經精神崩潰了，一直在重複著『HaHaHa』什麼之類的。」
克拉克合上本子：「布魯斯，我可以用超級聽力去找，至少我能先知道他在哪裡。」
布魯斯排斥克拉克使用他的超級能力，克拉克沒等他反駁，往前推了一步：「你知道一個隨時隨地在哥譚釋放恐懼的小丑是多麼恐怖的存在吧。」
最終，布魯斯投降了，他點了一下頭，克拉克立刻縮到角落裡，閉上眼睛，開始沿著哥譚的每一個街道傾聽人們的交談聲，他皺著眉，仔細分辨著他們的談話內容，學著蝙蝠俠教他的方式過濾掉不重要的。
然後他臉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布魯斯注意到了。
「我聽到他了。」克拉克深呼吸，他仿佛行走在黑暗中，然後看不見的身處傳來了小丑嘶啞的，喪心病狂的笑聲。
「Ha——Ha——Ha——」
周圍亮了起來，克拉克看見自己站在蝙蝠俠面前，他摘掉了蝙蝠俠的面具，布魯斯的臉露了出來，他鄙夷地看著自己：「你毀滅了我們。」
「不，是解放。」克拉克聽見自己說，「以及，布魯斯，不用謝。」
他的眼睛冒出了紅色的光芒，射向了布魯斯。
「不！」現實中的克拉克尖利的大叫，露西和布魯斯一起沖向了克拉克，穩住他的身體，克拉克掙脫了兩人，雙眼通紅，一道熱視線沖目而出，毫無阻擋地射向了X教授，萬磁王虛空一抓，將吊燈拽向了地面，擋住了紅色的死亡射線。
布魯斯跳到了克拉克的後背上，死死地勒著他的脖子，克拉克不受控制地把布魯斯甩了出去，布魯斯後背撞到了窗戶上，正扇窗戶裂成了碎片。
「露西，桌子右側有個暗格。」布魯斯大喊，露西眼疾手快地爬向了書桌，敲出了暗格，裡面的一個鉛盒子裡有一枚綠氪石做的橢圓形的戒指，不是很趁手，但已經足夠用了。
「克拉克，夠了！」露西右手的中指上閃著綠色的微光，一拳朝克拉克的左臉打過去，克拉克整個人飛了出去，撞上了書架，整個書架砸到了他的身上，克拉克不動了。
過了好一會兒，X教授眨眨眼看著滿室的灰塵，萬磁王拽下來吊燈的時候把天花板整個都撕裂了，布魯斯從碎玻璃中爬起來，手上流著血，露西警惕地看著被壓在書架下麵的克拉克，喘著粗氣。
X教授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皺褶，驚魂未定地說：
「哥譚真是太刺激了。」
克拉克哼哼唧唧地□□了一聲，從書架下面爬起來，他顫抖著指著露西手上的戒指：「拜託，讓它離我遠一點。」
露西看向布魯斯，布魯斯點了一下頭，露西把它收回了鉛盒裡。
克拉克坐了起來，他看起來都有點虛脫了，露西沒想到一點小小的綠氪石對他的影響竟然有這麼大。
「我知道小丑通過什麼傳播恐怖了——笑聲。」
#
巴基放下手機，給露西每隔一個小時就打一個電話，但全都轉進了語音信箱。
「還是沒人接聽嗎？」芭芭拉靠在沙發上，咬著手指琢磨材料上第三頁的內容，那是匡提科合作項目的簡介。
她把巴基帶到哥譚的馬歇爾俱樂部，這是一個私人性質極強的俱樂部，提供最優質的食物、飲品，甚至如果你比較夠資格，他們還提供偷運進來的古巴雪茄。布魯斯•韋恩是這裡的常客，而他給芭芭拉開了便利通道，使芭芭拉不至於在警察局那種太正式，或者是自己家那種太休閒的地方招待美國隊長。
「沒辦法，我的女友是個工作狂，如果我們約會得要提前三周發申請，否則她的日程表就不會給我排出來時間。」巴基把精力又放到了第三頁的內容上，「對於合作內容怎麼看？」
「聯邦調查局資金委員會可能會有些問題，這個項目的想法很好，但有些東西是繞不過去的，比如背景調查。」
巴基點了點頭：「我們的確很想讓一些類似于蜘蛛俠類的平民英雄來接受訓練，這樣便於我們為那些自稱是義警的人劃出一條界限，規範他們的行為，但同時賦予他們權利。」
芭芭拉轉著筆：「請詳細說明？」
「我們確保每一次行動編寫檔案入庫，接受正規員警訓練，規範逮捕程式，但義警英雄需要獲得和員警相同的許可權，否則我們沒法有效制止犯罪分子。」
「你想要求超級英雄擁有員警執照，如果不通過背景審查就不可能，因為蒙面義警不能證明那張面具下面的人到底是誰。我們兩年前匡提科曾經錄取過一個男孩，後來發現他竟然有雙胞胎哥哥，而他竟然沒有把這件事上報，因為他哥哥參加過一個恐怖襲擊領袖的宣教會。所以我們把他扔出了匡提科。」
巴基擰眉：「我以為美國憲法修正案已經說明不能因為信仰歧視美國公民呢。」
芭芭拉哼笑了一聲：「當然，但這不是隱瞞的理由。」
「也許他只是覺得這段歷史不光彩。」
「也許他是想在什麼時候和他的哥哥對調，然後讓他去在FBI大樓安放炸彈。隊長，我覺得你也應該來匡提科學習十五周。」芭芭拉端起自己的酒杯，「我們質疑一切，因為世界不再簡單了。」
巴基剛想說些什麼回應，他突然死死地盯著一個角落，看著一個穿著深藍色禮服裙，盤著高貴髮髻的女人的背影，還有她對面的，充滿男性魅力的中年男子，他曾經在華盛頓的宴會上見過他。
「那是布魯斯•韋恩嗎？」巴基悄悄指著遠處。
「哦，是的。」芭芭拉瞥了一眼，笑著說，「他經常來這裡。」
「和一些很漂亮的女孩。」鄰桌的年長者放下報紙，朝兩人狡猾地眨眨眼，「韋恩一直精力挺旺盛的，真是好事。」
巴基那只金屬手抽動了一下，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芭芭拉又看了一眼那個穿著禮服裙的那個女人，突然意識到了一個□□煩。
「那是……」
沒等她攔住巴基，他已經站起來朝布魯斯•韋恩走過去了。
另一邊的布魯斯•韋恩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他正在為了小丑的事情和露西吵架，他痛恨自己不能直接把她扔出哥譚。
「布魯斯，我向你展示過我的能力了，他現在我們腳下不到20米的位置，在下水道裡像個老鼠一樣，我們得抓住他，你打算讓他再傷害多少你在乎的人？」
巴基聽到露西還在急切地說著什麼，布魯斯已經越過她的肩頭看見了巴基向他們走來，他一腳踩到露西的腳面上。
「你、他媽、有什麼毛病？」露西像是從牙縫裡把這句話擠出來似的，她的微笑因為疼痛扭曲了，韋恩那一腳踩的絕對不輕。
韋恩虛掩著嘴唇：「我倒數三個數，想好你的措辭解釋為什麼跟我這個著名的哥譚花花公子在他經常約會女人的俱樂部裡出現，解釋的理由不能包括我是蝙蝠俠還有我們在調查小丑，然後朝上露出一個你最有女人味的笑容。」
「為什麼，我有必要向誰解釋嗎？」
「嗨！」巴基那只金屬手插在褲兜裡風度翩翩地出現在兩人面前，「打攪你的工作了嗎，露西？」
露西倉促地揚起一個傻呵呵的笑容，布魯斯•韋恩差點翻白眼了。
遠處的芭芭拉手指飛速給迪克敲著短訊，當侍者路過她時，她詢問：
「你們這裡有爆米花嗎？」
第110章 S2E52
「我以為你去找X教授了。」巴基輕輕吻了露西的面頰，而露西竟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故事，布魯斯•韋恩幸災樂禍地看著兩人，突然他想出了一個好點子把兩個人都趕走了。
「哦，露西，你說你已經和美國隊長分手了！」布魯斯小聲驚叫，露西驚恐地眼睛睜大了，她明白布魯斯的意圖了，而她竟然沒法解釋，布魯斯還煽風點火，他用有些遺憾的語氣說，「沒關係，我不介意等等。」
「巴基，我能解釋。」露西急忙說，她一腳朝布魯斯踹過去，竟然對方一把撈住了自己的腳踝，小指在上面勾了勾，這太過分了！
巴基在桌下一把握住了布魯斯的手腕，迫使他放開露西，他的金屬手幾乎把韋恩的手腕勒出淤青，露西能聽見連結手臂的金屬銜接處在發出輕微地機械響聲，巴基桌上仍然淡然微笑著：「有時候等待只是一種徒勞無功的無效活動，韋恩先生，你是個商人，應該把精力放在更有回報的項目上。」令他驚訝地是，這看起來像個繡花枕頭似的哥譚公子哥，竟然在他的抓握下轉動自己的手腕抽了出去，力氣也大的驚人。
「啊，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會把愛情當做投資的。」布魯斯暗指巴基怠慢了自己的感情。
「夠了，布魯斯。」露西開始磨牙，她在想怎麼能夠反戈一擊，留在這裡，把自己的男朋友支開，還能繼續調查，她轉向巴基，「我去見X教授了，韋恩先生正好在招待教授，所以……」
「我給你打了一天的電話。」巴基平板地說，完全沒有責怪的語氣，像是陳述事實。
露西卡殼了，因為自從開始動用晶片能力之後，她就把手機這東西扔到一邊了，而這在巴基看來更像是欲蓋彌彰了。
「巴基，我真的在工作。」
哦太好了，他們還沒有結婚，現在已經開始像正在度過中年危機的老夫妻一樣開始用工作來搪塞對方了。
露西覺得這個藉口也有點太常見了，所以她很溫柔地握住了巴基的手，讓他信任自己：「韋恩先生也沒有在追求我。」然後她轉頭怒視著布魯斯，讓他點頭，而韋恩含笑看著侍者向他們走來，在他們的桌子上放下了一個裝飾精美，做成了小船狀的盤子，上面放著可以凍住一個腎臟的碎冰塊，六個形狀完美的活生蠔擺在上面，肉體還在翕動。
這種曖昧的暗示簡直不明白都不行了。
「剛剛我用手機點的，我想你一定會喜歡，這個時節西海岸的甜生蠔很美味，想嘗嘗嗎？」布魯斯說，他在生蠔上擠上檸檬汁，拿起了一隻，放在嘴邊，舌頭□□了縫隙之中，輕輕吸吮著生蠔甜美的嫩肉。
露西感覺巴基的臉都青了。
「為什麼不呢？」巴基說，他學著布魯斯的樣子拿起生蠔，像是在打一場競賽似的，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布魯斯，也開始吸了起來。
露西：「……」
你們兩個傢伙把我晾在一邊互相看著對方吸生蠔就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這——真是太荒謬了！」露西生氣地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往外走，布魯斯想要她離開，那麼她就離開，她想去調查小丑也不需要布魯斯的准許，巴基在原來的位置上竟然沒有動。
「不追你的女朋友嗎，還是如我所想，你並沒有那麼愛她？」韋恩放下了生蠔殼，毫無風度地彈了彈水珠。
「聽著。」巴基也放下了殼子，他拉近了自己和韋恩之間的距離，讓威脅的語言更具有威懾力，「我不知道你們哥譚人都有什麼毛病，或者如外界傳言，你們這裡都是些瘋子，你對露西沒那個意思，你只是對我有敵意，雖然我不知道這股敵意從何而來，如果你想跟我打一架，那就明著來，別把她夾在中間。」
巴基冷冷地推開椅子，追隨露西而去。馬歇爾俱樂部的人有意無意地都朝他投來了探測式的目光，布魯斯毫不介意，他對上了芭芭拉的視線，芭芭拉靠了過來，坐在了露西剛剛的位置上。
「兩個難搞的紐約人，不是嗎？」芭芭拉開玩笑似的說。
「兩個難搞的紐約救世主。」布魯斯冷冷地嗤笑，露西和巴基離開之後，他對生蠔就毫無興趣了，於是他把75美金一隻的生蠔大度的讓給了芭芭拉，「新情況，小丑接受了變種人藥物改造，現在是個變種人。」
芭芭把手一抖，好好的生蠔掉在了地上，芭芭拉心疼的要命。
「他可以用笑聲來傳播恐懼，所以我們一個下午就搞出來這個東西，我們從以前的視頻裡截取了所有小丑的笑聲，總結出波形規律，它可以幫我們過濾掉笑聲的同時聽到其它聲音。」布魯斯把耳塞丟到了桌上，讓芭芭拉收起來，而自己帶上，「他就在我們腳下的下水道裡，廚房後面有一個下水道入口，我需要進去查查，找個理由疏散這裡的人群。」
他還沒起身，就看見一個穿著皮衣的男孩——或者說是男人了，從門口沖了進來，傑森•陶德，他的二兒子，在他的眼裡永遠是個男孩。
傑森大喇喇地坐在了巴基剛剛的位置上，輕蔑地看著布魯斯：「老頭，我聽說你找到小丑了，我想讓你離他遠一點，這樣就可以避免在我給自己報仇的時候，你還來干擾我。」
布魯斯眨了眨眼睛，從耳朵裡倒出一個耳塞，裝成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你剛剛說了什麼？！」
「死老頭，你他媽竟然真的做了耳塞！！」傑森咆哮了。
傑森和布魯斯一起進入了下水道，他們換上的制服，小心翼翼地在下水道裡潛行，提姆在他們的耳機裡報告小丑的疑似方位，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個鋼制容器，裡面銀綠色的液體散發著幽光。
「傑森，跑。」蝙蝠俠說。
#
巴基追上了露西，露西像個彆扭的小孩一樣甩開他，然後巴基又去拉她，露西終於忍不住了，她站住，原地轉了兩圈：「聽著，巴基，我不管你相信不相信……」
「我相信。」
「我跟韋恩先生絕對沒有那樣的關係，我們是普通的合作者，但是出於一些原因，我需要對你保密，我們每個人都有需要保密的空間……什麼？」
露西還在絮絮叨叨個不停，她愣住了。
巴基笑著抱住露出一臉白癡表情的露西，他們開始在逐漸降下夜色的哥譚馬路上溜達，巴基用那種布魯克林壞小子的腔調閒扯：「成熟點，露西。我們兩個之中我才是情場高手，你和布魯斯•韋恩之間一點化學反應都沒有，我有眼睛。但我不知道為什麼他還來挑釁我，不過哥譚人似乎都有點排外。」
露西翻著眼睛想，因為你兩次都遇上的是同一個人。
「我注意到你經常使用的那個干擾器沒了。」巴基仔細翻找露西頭髮裡以前那個銀閃閃的發飾。
露西點頭，但她同時又憂慮地說：「我掌握了我的能力，我只是擔心它可能有點過於強大了，它讓我感到害怕……」
「你害怕因為擁有能力會讓你變成另外一個人。」巴基像是能聽到露西心裡的聲音，他低頭吻了吻露西的發頂，「我會保證那件事不會發生的。」他開著有些惡趣味的玩笑，「如果我們真走到那一步了，你應該知道我們還有手銬和繩子。」
露西害羞地輕推了一下巴基，她正打算回應一些什麼，腳下突然震動了一下，巴基也明顯感覺到了什麼，他們看見周圍建築的牆面開始震出沙土。
「跑。」巴基看著地面上蜿蜒的裂縫，然後狠狠推了一把露西，「跑跑跑！」
超級戰士的潛力立刻被發揮了出來，兩個人以人類身體的最大極限速度向前奔跑著，腳下碎裂的瀝青路下面露出了紅色的火光。
跑不掉了。
整個路面被一股熱浪掀起來，巴基和露西被拋甩在空中，巴基抓住露西的手，把她甩到了一間民房裡，把自己掛在了防火架上，露西撞碎了玻璃，在地上滾了一圈，房屋也在倒塌，她抓住在房子裡為突如其來的爆炸而驚叫的女孩，毫不猶豫地兩手抓著她，從另一扇窗戶跳了出去，穩穩地落在地上：「朝南跑，不要留在這裡。」
她囑咐受驚的女孩，女孩連衣服都來得及掩好，就驚慌失措的跑出去了。
大樓開始出現了裂縫，露西驚恐地看見掛在防火架上的巴基，他掉了下去，然後整棟大樓砸在了他身上。
露西忍不住捂住了嘴。
她聽見了那令人膽寒的，仿佛是從地獄的最深層傳來的惡鬼一般的瘋狂的笑聲。
「Ha——Ha——Ha——」
小丑的影像出現在了每一個戶外螢幕上，櫥窗裡的電視展示櫃裡，甚至路邊公交的電子看板上。
「哥譚的市民們，你們好，歡迎來到，恐怖小丑樂園！」
露西的世界在旋轉，她捂住耳朵，制止那笑聲灌入耳朵，但那並沒有什麼用，她感覺自己在下沉，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見的是另一個世界。
遠處的神盾航母漂浮在空中，她站在城市的高處，遠遠望去，整個城市一片死寂。
「露西。」有人在叫她，露西回頭，階梯在她眼前蔓延到遠處，克拉克穿著的制服讓她感到陌生，黑色和白色的色塊交融在一起，白色的披風垂落在他的座位上，克拉克閉著眼睛，像是傾聽什麼細微的聲音，「你看到了什麼嗎？」
「我……」
沒有等露西回答，露西聽到了和自己一樣的聲音，她看見了遠處克拉克的背後，另一張像是王座一樣的椅子上，坐著的女人是她自己，那個「露西」凝望向虛空，臉上泛著虛幻的笑容，她說：「反抗軍無處可逃了，因為我看到了一切。」
露西顫抖著後退，她碰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那是一個玻璃罩子，她抬頭往上看，因為驚恐而流淚：「不，這不是真的，絕對……不可能是真的。」
她拍打著玻璃罩子，玻璃上因為溫度過低而結冰，巴基•巴恩斯像是一個標本一樣躺在裡面，沒有呼吸，露西想要逃走，她一轉身，卻看見了自己的臉。
那個露西溫柔地抬手，撫摸她的臉頰：「別害怕，這就是我們的未來。」
「不。」露西搖頭，「我拒絕。」
「你不應該留在這裡。」一個男人從背後勒住了她的脖子，讓她幾乎窒息，他把她從高塔上推了出去，當她被推出去的時候，她看見了史蒂夫•羅傑斯的臉，對方毫無表情，面如寒霜，金髮在風中狂亂地翻飛著，留給了她淡然的一瞥，從高塔上消失了。
她在下墜，地面越來越近。
「思維欺騙。這是心靈控制系的變種人最喜歡用的小花招，我也喜歡。」X教授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像一盆冷水一樣澆醒了露西，「我們這樣的人最擅長做的一件事，就是構築一個假想的世界，牢牢地抓住你的情緒，扭曲你的意志，讓你沉浸在、快樂、痛苦、虛榮、恐懼之中忘記了你自己是誰，然後——」
X教授打了個響指：「你被永遠困住了。」
「露西，你得想起你自己是誰，你要構建出你自己的世界，去對抗它！」
露西閉上眼睛，充分調動了自己的一切感官，開始在這個令她感到恐懼的世界之中建造一個新世界。
是的，我不要那個世界。
露西在空中停住，她漂浮在空中，神盾航母在遠方，高高的瞭望塔在她身後。
「世界不應該這樣結束。」
露西說，她的聲音在天地之間震動，神盾航母開始傾斜，下墜，瞭望塔冒起黑煙。
「人類不應該得到這樣的結局。」
露西握住拳頭，神盾航母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住，從中間開始折疊，在空中爆炸，瞭望塔變的通紅，露西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變了，紅色的披風在她的腳下飛舞。
「重新，洗牌！」
露西的雙眼爆發出白熾般的光芒，這個恐怖的世界像是鏡面一般碎裂成塊。
露西在一片塵土中睜開眼睛，她回到了現實的世界，人們在哀嚎著，看著虛空中，像是看到了什麼讓他們絕望的景象。
小丑的笑聲在整個城市蔓延，但那已經干擾不到露西了。
露西走進了最近的一家商場，將一個攝像機朝向自己，自動啟動，她調動身體感知將它聯網，即時畫面可以同步傳送到哥譚的任何一個螢幕上去。
「小丑，我是露西•朗，只是個普通的市民。是的，我沒有被你影響。」
露西抬了抬下巴，她在鏡頭裡看見了自己露出了輕蔑的神情。
「你想用恐懼驅逐我們心中對美麗世界的嚮往，那沒有用，我的意志比你堅強。」
在露西的意識作用下，街上的電視，戶外的看板漸漸都變成了露西的臉，而一些螢幕上仍然是小丑在瘋狂地大笑，兩種圖像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對抗。
「你是個可憐蟲，你看著我們痛苦，所以你才能愉悅，但我們的痛苦，不過是我們生命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我們從來不會被它壓垮，因為我們心懷希望，所以我們不會在恐懼中苟且偷生。」
街上的人們慢慢地冷靜下來，他們擦乾眼淚，還沉浸在恐懼的餘悸中，但他們意識到那是假的。
「我們的生命是複雜的，我們有歡笑，也有眼淚，會被憤怒衝昏頭腦，但我們也能用理智矯正行為，而你，你沒有這些，你只有單純的惡，你控制不住自己。小丑，你只是一個殘缺的人。」
露西皺起了眉，然後似乎想通了什麼事，她竟然也笑了起來，
「你知道嗎，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第一次，覺得你是個笑話，你太好笑了！我不敢想像我在看到那些你製造的恐怖事件的時候我竟然害怕過你，而透過那些死亡和恐怖，我只是突然意識到我比你強大的多，因為我是完整的。」
她抱著肚子大笑起來，眼角泛出淚花。
「不，不不不！！你無權奪走他們的恐懼！！我們的恐懼！！」小丑大吼，他在監視器裡看見全城的螢幕已經逐漸被露西的影像霸佔了。
「你卑微，可悲，猶如這個世界上的一粒微塵，留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吧，但你待不了多久了。」
露西說，她已經鎖定了小丑本人的位置，他就在哥譚電視臺的發射塔下方的一間直播室裡，小丑看見自己面前電視牆的20多個螢幕一面一面的變成了露西的臉。
「你正在被監視著。（You are being watched）」
第111章 S2E53
小丑開始逃亡，這對他不是難事，他氣喘吁吁的跑著，突然拐角的一個電視螢幕亮了起來，露西的面容出現在上面：「你逃不掉了。」
小丑立刻轉向向著小巷，他砸開了一扇窗戶，闖進一個空蕩蕩的民居，民居裡臥室的電腦亮了起來，露西的面孔又出現在上面，對小丑說：「你會回到阿克漢姆。」
小丑掏出槍把電腦螢幕打了個對穿，他焦躁的再一次跑到馬路上，每一個他能看到的電子螢幕，但無論跑到哪裡，他都能看見周圍有一塊螢幕亮起來，然後露西用那種閒話家常的語氣讓他投降。
小丑沒有覺得害怕，他反而覺得這個遊戲有意思了起來。
「事實上，我改主意了，我不想讓你回到阿克漢姆。」露西說，「你差點殺了我，我的朋友現在生死不明，我想讓你死。」
「有意思，太好玩了！！」小丑一邊瘋狂地大笑一邊逃跑，最後他竟然跑到了一條無人的馬路上，不……不是沒有人，而是人都被疏散了。
露西•朗特意引他來這裡的，而他竟然真的像個傻魚一樣一頭撞進了這個陷阱。
「當你看螢幕上出現我的臉的時候，你第一反應是向右跑，真有意思，我不到一分鐘就找到了你逃跑的規律。」真正的那個露西慢慢從一家商店裡走了出來，她終於和這個臭名昭著、瘋狂的小丑面對面了。
小丑握著槍，而露西一無所有。
「小女孩，你的特殊能力讓我有點著迷了。」小丑突然掏出來一個銀色的東西，他的手指按在了上面那個紅色的按鈕上，「你是什麼玩意兒，棱鏡？天眼？」
「你可真會起名字，我喜歡有創意的傢伙。」露西搖搖手指，她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個按鈕，「但我不喜歡那兩個名字，能告訴我那是什麼嗎？」
「一個小玩意兒，一個小禮物，別讓我告訴你它是什麼，你自己來猜。」小丑說，露西似乎真的在思索，但她沒有給出任何答案。露西像是在想答案，但實際上她只是運用自己驚人的晶片計算能力，排除小丑所能造成的威脅。
然而過了一會兒，她卻說：「我並不感興趣，你按下它，或者鬆開它，無所謂，你就算把這個世界炸掉，我們也能重新建立。」
「你會造成世界級的災難！上億人的死亡，都會是你的錯。」小丑更興奮了，這個女孩比蝙蝠俠有意思多了，那個蝙蝠俠一定會猶豫的，而這個女孩不會，她甚至覺得這是個好點子。
看來至少是核彈級別的威脅，也許是病毒散播，露西立刻在意識裡排除了小型的威脅。她開始有了一點聊天的閒心：「每一次人類的進步都是建立在大規模的死亡之上的。黑死病伴隨著文藝復興。第二次世界大戰伴隨資訊科技。而人口過多只會讓我們吸幹地球的生命，你如果真想有點作為，小丑，按下去吧。如果地球真的毀滅了，抬頭看看這片天空，我們只不過是宇宙的一環而已，還有那麼多個世界等著我們去棲息。」她開始雙手合十，祈求小丑，「那是什麼核彈按鈕嗎，拜託你，按下去吧。」
小丑終於發出了一連串的大笑：「你也是個瘋子，你比我還瘋狂！」
「不，你只會讓這個世界陷入一片泥潭，我能帶它飛進太陽。人們把你稱作殺人犯，而我，他們只會用一個詞來稱呼我——英雄。」露西說，她頓了一下，她找到小丑用來威脅她的東西了，一段音訊，它可以隨時以光速發送到世界的各個角落，太空站、核潛艇，不得不承認，小丑的計畫創意十足又有詩意。
她開始攻破小丑設立的防火牆，小心地繞過那些直接會觸發直接發送的假陷阱，然後——把它絞成了一段毫無意義的資料碎片。
遊戲結束了。
蝙蝠俠蕩著繩子落在她身邊，紅頭罩從另一條小巷裡沖出來，用槍指著小丑的頭：「我要殺了他。」
死侍像個小女孩一樣兩條腿開始亂踢，兩隻手握拳捧在腮幫子上，興奮地大叫：「開始了開始了！」
「等等。」紅羅賓騎著摩托停在小丑的後面：「他手裡握著什麼東西。」
「紅頭罩，我們不能殺他。」蝙蝠俠說，「我們不知道他威脅我們的是什麼。」
「我已經解決了了，一段音訊，是小丑的灌裝笑聲，他打算用網路傳播向整個世界輸送恐懼。」蝙蝠俠和羅賓們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露西有些得意地用眼角掃視他們，最後落到了小丑身上，「我其實真的很想知道它出現在情景喜劇裡面的效果，但很遺憾，我已經從網路資料裡抹消了它，甚至連深網也沒有放過。」
而這時小丑的笑容越來越深了，露西感覺到哪裡出了岔子。
「蠢女孩，我給了你機會，但是你猜錯了，我故意說它是世界級的災難，這裡可不是只有你會玩心理遊戲。」小丑說，他敞開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裡面銀綠色的爆炸溶液，「只要我的手離開這個按鈕，它就會爆炸，炸掉這裡，或者那裡，炸的我們哪裡都是，哦天哪我感覺我的手好像有點滑了，一定是逃跑的時候流了太多的汗。」
所有人都不敢動了。
只有死侍發出了沒好戲看的懊喪叫聲。
「我想現在沒有人想說，滾出我的哥譚了吧，因為你們看起來真的挺需要幫助的。」巴基嗆咳著出現在眾人面前，露西驚喜地想要跑到他身邊去，他身上的塵土和碎磚渣往下掉，他堵住了小丑的最後一條路，但小丑同時也沒有給他們留退路。
紅頭罩和蝙蝠俠竟然神奇的同步了：「別擋道，美國隊長！」
死侍無語地沖美國隊長攤手：「蝙蝠家的領地意識都特別強，而且他們家的故事又臭又長，足以演十六季，而且一看就是沒趕上好編劇……你知道嗎，蝙蝠俠和紅頭罩睡過同一個女人，這麼噁心的橋段到底誰想出來的啊！」
如果不是有面具擋著，露西就會發現紅頭罩和蝙蝠俠的嘴角在抽|搐。
死侍開始繞著小丑走圈：「這個劇本最爛的就是羅賓之死的部分，你真以為你能殺死一個羅賓嗎？他可是英雄之子，蝙蝠俠最親密的搭檔啊。你殺掉他的時候，他還是個未成年人，無論發生什麼危險的狀況，蝙蝠俠總會有一次最後一分鐘營救，然後一切轉危為安，壞人得到報應，正義得到彰顯。你之所以能夠殺掉他——」
死侍指著紅頭罩。
「都是因為電話投票決定噠！！！！」死侍跪地，指著小丑哈哈大笑。
眾人：「……」
小丑第一次發現，竟然有人比自己還瘋，他被搞暈了，他指著紅頭罩說：「你說的是，當我撬棍打死他的時候，他的慘叫和懇求都是假的？」
紅頭罩指著小丑的槍口開始顫抖，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要開槍了，每一次他看到小丑，就會回憶起自己死前的事情，那一幕不斷迴圈。
「這麼跟你說吧，羅賓人氣不太好，所以漫畫公司為了艸銷量就搞了個電話投票的破玩意兒，讓讀者來決定羅賓的生死，然後他們就把羅賓投死了……有時候你就是控制不住你的讀者都是他|媽|的混蛋啊。很多年之後，編劇又覺得編不下去了了，然後『嘭』~紅頭罩在一個什麼池子裡洗了個澡就復活了，你覺得這符合邏輯嗎？不符合邏輯，對吧，因為你死，我活，都是為了銷量，都是編劇搞的鬼！」
「你他媽說的都是什麼東西！」紅頭罩大吼。
小丑回頭去看紅頭罩，就在那一刻，死侍拔刀，銀色的長刃朝著小丑的手臂飛了過去，刀鋒切入小丑的手臂，從肩頭往下全部截斷，手臂的肌肉仍然保持著僵硬的狀態，爆炸按鈕還沒有被鬆開，小丑的表情停留在驚訝上。
露西瞬間沖了上去，接住了那只斷臂，死死地按住了按鈕。
沒有爆炸，她抬頭，小丑瘋狂地笑著，他的右手舉著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朝向了露西。
一聲槍響。
露西顫抖了一下，小丑保持著他那瘋狂的笑容倒了下去，額頭中央有一個血洞，人們向著槍聲的方向看去，迪克•格雷森……
不是夜翼，是真正的那個迪克•格雷森，舉著槍走了過來，他與平時那個喜歡談笑的俊雅男子完全判若兩人，他的手很穩，眼神鋒利，一直到確認小丑真的死亡，他才松了一口氣。
紅頭罩跪在了小丑身邊，似乎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你殺了他？」
迪克•格雷森掃視眾人，沒有回答紅頭罩，他掏出自己的證件：「我是FBI探員迪克•格雷森。美國隊長，鑒於我們之中大概只有你一個能把臉露出來，如果聯調局打算調查我，請你為我作證，剛剛的情況為一級恐怖襲擊，我直接擊斃了恐怖分子——小丑。」
他念出了那個名字，它像是火車一般，咆哮著從他們不堪的記憶中遠去了。
「當然，我會的。」巴基迅速地說，他去查看露西的情況，她全身都是血，儘管知道她是個超級戰士，但巴基仍然擔心她受傷。
露西還是死死地握著那個按鈕，幾乎快要窒息的樣子，巴基抱住她的頭，寬大的手掌覆蓋住她的拳頭，幫她一起握住了那個按鈕。
「沒事了，露西，小丑已經死了，我們都安全了。」
露西深吸了一口氣，她看清了巴基的臉，她再一次確認那是真實的。
她用力握著炸彈按鈕，哭了起來。
死侍看著地上笑容詭異的小丑，拔|出插在地上的長刀，戳著小丑的臉：「這一期的銷量，絕對，他媽，會爆炸！」
#
露西她掬起一捧熱水，從頭頂上澆下，她呆呆地看著雪白的瓷磚，讓自己放空意識。
但小丑瘋狂的大笑讓她仍然心有餘悸。
「你還好嗎？」巴基敲了敲門，露西讓他進來。
露西抱著雙|腿躺在浴池裡，巴基坐在了浴池外面，幫她放一些熱水，他穿著一身單薄的T恤，那是布魯斯借出來的，露西把巴基弄回韋恩莊園的時候，布魯斯連半句反對的話都沒說，這讓巴基有點驚訝。
而露西知道，大概今天晚上布魯斯對誰都不想說話，小丑死了，這似乎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但是小丑曾經造成的悲痛，早就在他們身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記，那無法被他的死亡帶走。
「如果你不想說話，我就在這裡陪著你。」巴基扶著露西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前胸上，露西聽著他的心跳聲，那讓人安心，她閉上眼睛，嗅著熟悉的氣息，巴基身上總是會有一股樹木的香味，它讓露西感到平靜。
她不會對巴基說那個可怕的世界的故事，那會成為她最深的秘密，她會傾盡全力，讓它永遠都成為一個秘密。
露西披散著頭髮下樓，客廳裡一個黑黢黢的人影坐在窗邊的沙發上，露西望著他，沒有任何驚擾的意思，而對方卻率先擰開了燈。
是克拉克。
他看起來疲勞而憔悴，手裡竟然拿著一杯酒，露西不確定這個世界的氪星人是否會因為人類的酒精而醉倒，但顯然克拉克需要這個。
「我真不該冒冒失失的就去找小丑，我的超級能力……它只會拖累我們。我差點殺了X|教授，布魯斯還有你。」
「噓……」露西坐在了他對面，拍了拍他的膝頭，「那都過去了。小丑在影響你，那都是假的。」
「那感覺起來很真，我在那個恐懼的世界裡，穿著奇怪的制服，殺了所有人，有人叫我領主……」露西放在克拉克膝頭的手僵住了，而克拉克感受到了，他疑惑道，「你有想過它可能是未來的一種嗎？」
「我不擔心那個。」露西飛快的制止了克拉克，她站起來，從克拉克手裡抽|出了杯子，把他的酒一口喝下，搖了搖杯子：
「「但如果它還未發生，我們就把它扼殺在現在，如果它註定要發生，我們就徹底顛覆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
死侍說的羅賓之死那件事是真的hhh，二代羅賓很不受歡迎，然後DC搞出了一個電話投票，有些人反復投票最後把羅賓投死了，而且編劇就以很殘忍的方式把他殺害了。後來引發了一場討論，討論的中心和超級英雄中的女權問題有些相似：如果我麼在超英里如此惡毒的對待一個未成年人/女人，我們展現的到底是什麼意圖？
不過二代羅賓後來又因為重啟復活了，跟蝙蝠俠睡過的同一個女人是塔利亞，蝙蝠俠屌亂的我很服氣。
第112章 S2E54
韋恩莊園終於迎來了最晴朗的一天，這個莊園被太久的悲傷籠罩了，他們把餐桌搬到了花園裡，提姆把桌球臺也搬過去了，他和迪克一邊討論著什麼一邊發出愉快的笑聲。芭芭拉坐在草地上，和巴基還有露西一起討論匡提科英雄培訓計畫。
「兩種提案，一種是匡提科直接招收有超級能力的學員，我們對學員的背景進行調查，如果哪怕有一次信用卡欺詐，他都進不了匡提科，畢業之後他就直接成為FBI探員。」芭芭拉說，這條她過的很快，顯然只是一個輔助選項，「還有一種，就是進行志願者培訓，每一個員警學校都可以提供這樣的培訓，你大概不知道，但是我們有社區守望者制度。」
「社區守望者？」露西仔細推敲，「這倒是有意思。」
芭芭拉在電腦上敲了幾個字元，給露西看。露西不由失笑，讓義警接受匡提科訓練正式入編制，本來其實也是因為蜘蛛俠而萌生的想法，而守望者制度還竟然正好起源于紐約的皇后區，「守望者」說白了就是協警，處理那些正式員警無暇顧及的案子。
「如果我們想要找到相應的制度支援，守望相助制度（Neighborhood watch program）我認為可以基本滿足。」露西指著一些條文，她反手拍了一下巴基，巴基正看著提姆和迪克流露出『啊我好無聊，我好想去打桌球』的眼神。
「你對我們在討論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對吧？」露西一句話就戳破了巴基的真實想法。
巴基勉強提起精神：「我們討論到哪裡了？」
露西冷笑了一聲，對芭芭拉說：「看，這就是為什麼我要削減超級英雄的救援責任。因為「超級」之下只能誕生懶鬼。」
巴基心甘情願地接受了這個「懶鬼」的稱呼，露西用眼神示意巴基可以走了，巴基幾乎立刻就整個人從草地上彈起來跑了。
芭芭拉聳聳肩：「你真應該去中城看一看，自從閃電俠出現之後，那裡的員警只能坐在警車裡吃甜甜圈了。」
「閃電俠？」露西驚訝，她從沒有在這個世界任何報導裡見過閃電俠，她以為這個世界裡沒有閃電俠，於是她試探性的問，「這是誰？」
「哦，忘記了。」芭芭拉敲了敲腦袋，「閃電俠是我們FBI私下裡對中城那個超能力警員的稱呼，因為他跑的速度很快。中城人就叫他艾倫探員。」
「你是說，他也是一名公開身份的超級英雄？」露西有些不可思議，閃電俠竟然是一名公開英雄？
「不，他沒有公開身份，是中城警局給了他一個身份。」
芭芭拉給露西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幾個月前中城出現了一個超能力者打擊犯罪，中城市民簡直把他當成珍稀動物了，市長不惜直接把城市鑰匙頒給他來挽留人才，中城警局直接跟他簽了十年的合約，給了他一個正式的身份「艾倫探員」。誰也不知道閃電俠的真名是不是跟艾倫有關，反正大家都這麼稱呼他。
「中城的市民喜歡他，中城的員警喜歡他，就連中城的惡棍也喜歡他，你知道嗎，有一次星城的一個惡棍好像是叫喪鐘的傢伙跑到中城逍遙法外，想要在中城搞那套哥譚常見的黑幫弱肉強食規則，還弄傷了艾倫……結果中城的惡棍竟然第一次聯手，把他抓起來交給員警，還留下了『我們要艾倫』的字條。」
天啊，這個故事快要把露西的心給暖化了，小蜘蛛要是知道閃電俠有這麼好的待遇准得哭了。
「要是哥譚和紐約人民都跟中城人一樣可愛就好了。」露西哭笑不得，她打了個響指，「等等，閃電俠給了我一點靈感。我一直想要爭取讓政|府給超級英雄以執法權，而你一直認為無法公開身份就無法進行背景調查，執法權更是玩笑。我們是不是太拘泥于現行制度了？」
露西在自己的資料折頁上寫下了「超級英雄+守望相助制度」，給芭芭拉看：「如果我能做超級英雄協警制度的提案，超級英雄阻止犯罪的發生，但執法權力相對員警稍低，你認為通過的幾率有多大？」
芭芭拉仔細考慮了一會兒：「我是匡提科副局長，我可以試試讓FBI局長做你的提案聯合署名人，如果聯調局資金委員會對這個提案感興趣，會爭取到至少十四個參議員的支持。」
十四個參議員！
露西太驚喜了，這絕對不少了，不同於眾議院有435名議員，參議員只有一百位，每一票都很珍貴，如果通過FBI就能直接拿到14票，接下來就很有利了：「我們可以先做一個實驗訓練營，泰坦可以全額出資。」
「那再好不過了。」芭芭拉說。
「先生，女士們。」阿爾弗雷德打斷了所有人正在進行的活動，端上了熱氣騰騰、色澤漂亮的烤肉，雪白的餐桌上琳琅滿目。
X|教授和萬磁王談論著什麼事情坐了過來，迪克和提姆歡呼著坐到了布魯斯的身邊，提姆嗅著燒烤的香氣，沖克拉克眨眼：「我猜這是克拉克烤的。」
克拉克坐到了另一側，碰了碰自己的眼鏡：「一如既往，獨家秘方。」
布魯斯•韋恩舉起了酒杯：「韋恩家一直有一個用餐傳統，就是一邊吃一邊說一說自己感恩的事情。但是我這個敗壞家風的公子哥早就把這個傳統忘在了腦後，尤其當你面對一桌子豐盛的食物時，你簡直無法把精力放在傳統上。但今天，我想重拾這個傳統，因為今天意義重大。我的兒子，迪克•格雷森，他做了一件讓我感到十分驕傲的事情。
所有人微笑的鼓掌，布魯斯清了清嗓子。
「他殺了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他拯救了這個城市。是的，他殺了人，殺人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它不會讓你快樂，也不會讓你如釋負重，你會意識到你的強大，自負充滿了你的心靈，然後你迷茫，因為你意識到你可以輕易跨越生死，你手裡的武器會讓你覺得自己可怕可憎，之後你會變的脆弱，還有沮喪、悲傷、憤怒，那是因為你發現即便你如此強大，你卻無法使用暴力去讓別人和你一起追尋你所想的正義，你每天都會面臨無數的選擇，你有無數種捷徑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你只是……不能去選擇捷徑。你只能選擇一條痛苦的、漫長的小路……但是我們只有在這樣艱難的過程中才會尋找到我們追尋的人生答案，我們才能更看清自己的面貌，得到我們想要的正義。」
布魯斯的眼睛掃過每一個人，他的發言很沉重，但是卻鼓舞人心。
「致迪克•格雷森，我們的英雄，感謝他拯救了哥譚。」布魯斯喝光了他的酒，「接下來按照韋恩家的傳統，每一個人都要說一說自己想要感恩的物件。」
迪克•格雷森先舉起了酒杯，對芭芭拉說：「感謝你，我的女朋友，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可以把我的一個潦倒不堪只有麥片味的早晨變得像天堂一樣，那就只有你，當然，我們的生活也不總是盡人意，因為你有一個總想開槍射我的老爸。但在你身邊我就感到快樂，所以致芭芭拉•戈登，她讓我的每一天都變的美麗。」
大家拍著桌子笑了起來，然後是芭芭拉致謝了自己的父親，X|教授致謝了布魯斯，萬磁王致謝了自己的丈夫，阿爾弗雷德和克拉克彼此致謝對方，因為他們在廚房裡互相幫忙準備食物，提姆致謝了露西，感謝她給自己帶來了非常值得投資的專案。
「投資娛樂產業不像製造業那麼賺錢，但如果前景樂觀，頭幾年泰坦會發展迅猛，但利潤大概在三年之後才會穩定下來，逐步增加，我們預計十年之內能夠達到年利潤200億。」提姆切著肉，他們聊著百億的資產就跟喝口水一樣簡單，「我們還聊了一些小創意，教授，你覺得做X戰警版的校園音樂劇怎麼樣？」
「你是說《X-Glee》？」X|教授說。
露西一口水差點噴到桌子上：「差不多是那個意思，公眾對變種人一直保持距離，但不代表他們沒有好奇心。這種大眾化的劇集，也許能讓普通人感覺到變種人真的和他們一樣普通。」
X|教授感歎：「是啊，普通的青春期男孩女孩，糾結墮胎破|處三人行還是出櫃，你知道我每天都要處理多少這種青年人的瑣事嗎，我真的不想聽到這些，但他們的腦電波實在也太強了。」
貴圈好亂哦……
露西和提姆無語。
「如果開發的話CW電視網會願意接手的，他們熱衷於隨便把兩個人湊在一起讓他們產生不潔關係。」萬磁王哼笑，露西驚訝的發現萬磁王竟然還會開玩笑，萬磁王指了指X|教授，「他是華納的大股東，CW高層一定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這個項目通過的。」
提姆興奮地說：「而且會省掉一大筆特效經費，我聽說X戰警裡有冰人，想想他一邊射|出冰霜一邊唱《Let it go》的場景，絕對夠勁！」
X|教授和萬磁王同時發出了懊喪不堪的聲音：「天哪，那已經在現實發生過了，可別讓我們想起來！」
大家又開了一陣玩笑，然後該巴基•巴恩斯了，他本來想打算謝謝布魯斯•韋恩的招待，不過對方看著他的時候仍舊沒什麼好臉色，就連迪克都跟他冰釋前嫌了，巴基不明白布魯斯到底對他哪來的那麼多不滿。
所以巴基舉起了酒杯：「感謝露西•朗，她給我要到了退休金和養老金。」
迪克忍俊不禁噴笑，巴基繼續說：「感謝她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並讓我在90歲高齡還能陷入熱戀。」
「我們想聽聽愛情故事，90歲老頭和20歲女孩的忘年交是如何實現的，尤其在90歲老頭還是個窮光蛋的前提下。」布魯斯滿懷惡意的說，那欠揍的腔調讓連克拉克都忍不住要踢他了。
「布魯斯，為什麼不給我們講一講你到底是如何睡遍了法國皇家芭蕾舞團的女孩而不被她們聯手揍死的故事呢？」露西也不懷好意的問，她可不能任由布魯斯這樣揶揄她和巴基的關係。
「如果你們願意聽，我願意講一講。」巴基突然說，他坐下，似乎陷入回憶，他的手指輕敲桌子，像是梳理時間線，然後找到了最初愛戀萌動的那個時間點，「一開始我們關係不如你們想像的那樣好，我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把她丟進牢房裡，然後告訴她我需要她待在那兒。我不後悔我的行為，因為我知道我沒有第二種選擇。但是我知道我本該有，我讓她失望了，我認為她到現在仍然耿耿於懷。因為她一直想要限制復仇者們的能力，又孜孜不倦地學習如何像我們一樣格鬥，我想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害怕自己有一天再被不明不白的扔進牢房裡而毫無反抗之力。」
露西的笑容僵硬了一點，她沒想到巴基會把她的小心思看得那麼透，她甚至說服了自己，讓自己以為她一切都是為了能夠避免未來可能的內戰，避免超級英雄因為能力而成為政|府的眼中釘，但她一直回避著自己的私心，可巴基看出來了，他看出來了但卻任由一切發生。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鄙，但巴基卻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安慰她。
「囚禁和牢房，這個故事不錯，請繼續。」布魯斯怪聲怪氣地嘲笑。
「我身邊總是出現各種各樣美麗的女特工，而露西在她們之中顯得很平凡，但我一直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她，我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我問她為什麼要成立泰坦，為什麼想解散復仇者，她說，她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世界上再也沒有超級英雄。」巴基熱切地看著自己的女朋友，每一次重溫那一幕，他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敬意都會增加一些，愛意也增加一些。
布魯斯和其他人看向露西的眼神也有了一絲深究的意味。
「許多人把我當做英雄，我瞭解那樣的心態，人類創造的科學造就了我，然後他們希望我去『拯救』他們，因為畢竟我有四倍人類的力量，他們希望在我的背後就不會受傷害。但我就是感覺哪裡不太對勁，我只是一個背負著英雄之名的工具，在政客眼裡，我還是個用得順手的武器。但是我……我拒絕成為一柄雨傘，一面盾牌，或者一枚導彈一類的東西，但我不知道如何對信任我的人去說這些話。」巴基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因為這聽起來會讓美國隊長顯得很懦弱，這和他一貫的剛硬形象一點都不符，「只有露西告訴我，她不需要我的拯救，而是反過來，我需要她。」
「是的露西，我需要你。」巴基轉過臉，他抬起了露西的手，在眾人的注視下，他輕吻露西的手背，像中世紀的騎士對他們的女士那樣鄭重而深情，「我從未告訴過你為何愛你，因為我不知道它緣於何時何地，但我知道它與日俱增，這不是一個好的愛情故事，它不包含一見鍾情和海誓山盟，但它很真實。」
餐桌沉默下來，過了很久很久，清脆的掌聲響起，那是克拉克的鼓掌聲，迪克開始吹起口哨。
「致未來英雄露西•朗。」布魯斯也舉起了酒杯，每一個人看向露西的時候都帶上了敬意。
「感人的演說，隊長。」芭芭拉笑眯眯地看著提姆，「提米，你得跟巴基好好學學，只有像他那樣能說出這麼情意綿綿的話才能得到女孩的芳心。」
「我年少多金，這足夠打動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女孩了。」提姆無所謂地說，布魯斯有些擔憂自己的三兒子的紈絝臉有點扮得太好了。
「你不覺得美國隊長憑藉臉就能讓女孩心甘情願奉獻真心才叫成功嗎？」
「那可未必，我得承認直到他說完那番話之前，我都更愛他的肉體。」露西半開玩笑地說。
在場的男士發出了「啊——」起哄的聲音，巴基笑眯眯地看著露西：「那麼現在呢？」
露西和巴基在眾人面前接吻，纏|綿的讓迪克嫉妒，甜蜜的讓芭芭拉都覺得眼瞎。
「這就是現在，大兵。」
一聲輕咳在他們背後響起，眾人愣住了，傑森•陶德拿著一束花，出現在他們面前，露西沒有見過不帶多米諾面具的傑森，他看起來並不像露西想像的那樣鋒芒畢露充滿戾氣，相較於迪克的輪廓，他反而更柔和。
「原諒我不請自來。」傑森把花遞給了阿爾弗雷德，他看向布魯斯的時候還是有點僵硬和倔強，露西低聲給巴基解釋這一切是因為父子因為家庭瑣事而不和。他看著其樂融融的餐桌，覺得這裡並沒有自己的位置，「我只是路過。」
他剛要轉身離開，布魯斯低聲說：「來吧，傑森，我們等你很久了。」
傑森愣住了，提姆向後靠，露出了迪克和自己中間的那個位置，那個每一次都沒有人坐，卻總是留出來的空位。
傑森眼眶紅了起來。
「好了，先生們，讓我們把剩下的時間都用來消化豐盛的大餐如何？」阿爾弗雷德揚聲道，刀叉聲又響了起來，歡笑聲回蕩在花園裡。
克拉克提出了一個打算製作VR超級英雄遊戲的好點子，引起了一片附和之聲。
布魯斯建議露西如果想通過超級英雄協警專案的話，先通過市議會，如果紐約成功了，接下來會很好推行，因為紐約市長無論在紐約州還是在華盛頓的影響力都很大。
巴基聽說克拉克是布魯斯的秘書之後，就孜孜不斷的開始挖對方的牆角，企圖讓克拉克跳槽，克拉克竟然真的以此為要脅，向布魯斯要求升薪。
一場歡快的大餐結束後，儘管布魯斯強力挽留，但傑森還是離開了，他臨走之前擁抱了自己的大哥：「我沒想到最後開槍的會是你。」
「我和芭芭拉在你下葬的第二天就報名了匡提科，你以為我們是為了什麼。這裡的每一個人，每一天，每一分鐘，都想為你報仇。我們沒有人能忘記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尤其是布魯斯。」迪克的眼睛紅了起來，他拍了拍傑森的肩膀，「回來吧，傑森。布魯斯一直給你留著你的房間。」
布魯斯在遠處看著迪克關上門，他甚至聽見了傑森駕駛著摩托車離開的聲音，多少次他聽著那聲音逐漸遠去，覺得生命的一部分被抽幹，可是這一次不同，他知道過不了多久，那聲音會回來，然後停留在韋恩莊園，成為它的一部分。
「提姆打算去紐約看看，他好像對蜘蛛俠挺感興趣。」露西說，她靠在樓梯上，「他打算成立一個少年英雄團體，就叫少年泰坦。」
「上次從華盛頓回來，我把你的計畫恰好跟他提了提。」布魯斯說，「我很放心紅羅賓的能力。」
露西等在原地。
布魯斯說：「韋恩基金會負責全部的專案資金。」
露西終於滿意地點點頭，笑眯眯的轉身。
「露西，你跟我來。」布魯斯叫住她，他把她帶進了蝙蝠洞，讓露西驚訝的是，克拉克竟然也在裡面，他站在一扇門前，等待著兩人。
布魯斯深吸一口氣，將露西推進了門裡，黃色的光芒閃了一下，露西覺得自己被什麼力量拉扯出去，突然的失重讓她差點要吐出來。但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下一秒她就跌倒在地上，然後她發現自己並不在蝙蝠洞了，她倒在銀色的地板上，周圍是銀灰和淡藍色的牆壁，她認為那是用高精度的太空材料做的。
黃色光芒再一閃，克拉克和布魯斯兩個人都穿著蝙蝠戰衣從那扇門裡走出來，克拉克帶著笑意把露西拉起來：「第一次難免會覺得難受的。」
「這是哪兒？」露西打量周圍，她看見一閃窗戶，當她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外面一片漆黑，而地球竟然正在不遠處。
「曾經叫孤獨堡壘。」克拉克說，「它曾經是一艘氪星戰艦，你剛剛走過去的傳送門就來自於它的空間傳送技術，我們改裝了它，把它送進了太空，顯然它不再孤獨了，所以我們把它叫瞭望塔。」
布魯斯和克拉克帶她進入了主控室，那裡已經有人了，紅色的虛影一閃，一個穿著紅色制服的年輕小夥停在了三人面前，他像個發現了新事物的孩子一樣大叫起來：「啊啊啊啊，綠燈！海王！我們有新夥伴了！」
「我是艾倫警探，但是在這裡你可以叫我閃電俠，我說話速度有點快，不過你得適應一下了，畢竟我最擅長的就是快。」閃電俠快速的崩字，幾乎讓露西都聽不清楚，而他剛剛另外招呼的兩個人也圍攏過來。
穿著墨綠色制服的綠燈俠漂浮在空中，用他的綠燈戒指變出了一朵外星玫瑰，放在了露西的手中。而金發藍眼的海王只是向露西點了點頭，似乎在揣測她的身份和可信度。
「布魯斯，克拉克。」一道輕柔、熟悉的女聲在閃電俠背後響起。
「戴安娜。」布魯斯叫出對方的名字。
閃電俠和綠燈俠讓出道路來，身著亞馬遜戰甲的神奇女俠戴安娜•普林斯從瞭望窗旁轉過身來，她在斑斑點點的星光下朝他們露出神秘的微笑。
「露西，我早就感覺總有一天我們會以這種身份相遇。」
世界最強的英雄們站在了一起，露西一時間無法組織語言。
布魯斯看向了其它英雄：「夥伴們，這是我們未來的新成員，露西•朗。」
作者有話要說：
社區守望者制度起源于皇后區的一起奸||殺||案，美國人對皇后區公民的不作為非常憤怒，於是在之後漫長的探討時間中弄出了這麼一個制度。
蜘蛛俠其實還很適用於這個制度，但就像文中所說的，不露臉就沒法確定皮下是誰，今天有可能是蜘蛛俠，明天有可能是毒液，官方是沒有辦法給這樣的人賦權的。超級英雄註冊法的確是好法，但不完善。這一次露西主要做的是重啟註冊法，但以自己的方式主導註冊法。
第113章 S2E55
露西一回到紐約就得到了托尼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他親熱的勾著露西的脖子，露西感覺自己簡直受到了拯救世界級英雄的待遇。
「你在哥譚搞的那一出簡直太棒了，泰坦這兩天的頁面都被刷爆了。」
托尼給她看網路頁面，那些露西其實早就看過了，但托尼還是滔滔不絕的誇讚著：「你就是復仇者的明日之星，來吧，露西，你也簽那個協定，加入復仇者吧！」
「呃……這個……」可是我已經是正聯的人，死是正聯的鬼了呀，露西決定還是暫時先不要告訴托尼比較好。
小辣椒經過他們的時候，張開五指過來給了個high five：「露西，你快要成巨星了！但那最後一幕簡直嚇死我了。」
小丑被殺的視頻不知從誰手上流出來的，因為拍攝距離太遠，只能依稀看到人的輪廓，也聽不到聲音。它並不是從一開始錄影的，而是中間他們對峙的時候，從死侍開始絮絮叨叨開始，一直到迪克亮明FBI身份結束。視頻裡可以看到小丑哼哼哈哈地笑著，然後露出衣服裡面的炸藥的場景，然後露西最後一刻沖上去，死死的握住了爆炸按鈕，一聲槍響，小丑倒下了。
那看起來不過就是幾秒鐘的事，但親身經歷過它的露西覺得那一刻真是太漫長了。
「小丑終於死了，雖然上帝說讓我們原諒那些有罪之人，但小丑只配下地獄。」網友評論說。
「我真不敢相信你們就因為他是精神病就放過他，他製造過多少起爆炸案，這樣的人不給他判死是留著自虐嗎？」翻牆而來的中國網友留言。
「蠢貨，死不死是陪審團決定的，只有□□國家才會輕易給人判死刑吧。」
「你國就是因為不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的聖母太多了，才讓小丑每次都製造更多的傷亡。」
「朋友們，我們是不是忽略重點了，重點不在於死刑還是不死刑，是我們根本就沒有一個可靠的監獄啊！」
一語中的。
「死刑並不是癥結，無法真正的達到剝奪那些壞人的自由行為能力的目的才是一切悲劇的開端。所以我已經提交了建立超級罪犯私人監獄和超級英雄守望計畫的議案，如果能夠市議會的支持，將來我可以請到紐約市長做我的議案連署人，這樣我們議案的分量就會更重一些了。」露西躲過了巴基的一記重擊，地板碎裂成塊，巴基的鐵臂閃著寒光，露西歎了一口氣，「親愛的，你可真是對我太粗暴了。」
巴基微微一笑，手臂一揮，竟然射|出了兩枚蜂刺，那是黑寡婦的武器！
露西驚訝了一秒，迅速向後彎腰，躲了過去，這可太不公平了。露西舔|了舔嘴唇，想著蝙蝠俠的格鬥動作，她助跑，加速，巴基朝她揮出左勾拳，她輕巧的一躍，踩在鐵臂上，膝彎勾住了巴基的脖子。
然後——
巴基握住了她的兩條腿，把她狠狠摔在了地上，壓住了她的四肢。
「我已經是一周之內第二次看見這種招數了，我同樣的錯誤可不會犯第二遍。」
露西掙動了兩下，沒有脫困：「那就試試這個！」
她兩手握住拳頭，巴基周圍突然出現了一股紅色的霧氣，他根本分不清攻擊方向從哪裡來，整個人就被掀飛了出去，巴基摘下後背的盾牌，淩空朝露西扔了過去，露西反手一揮，一道紅光閃過，與振金碰撞出震耳欲聾的響聲，盾牌飛回到了巴基的手中。
巴基點了點頭：「訓練結束。」
「很好！各項讀數很正常。」托尼在遠處的控制台上說，露西摘下|身上的電子貼片，用納米機器人托著它們隔空傳給了托尼，遠遠看上去就像露西隔空送物一樣，她以為托尼看見這種場景至少會打趣一下，但是並沒有，托尼皺緊了眉收起那些貼片，只是在本子上打了幾個勾就背過身去。
露西和巴基驚異地對視了一眼，露西示意巴基先離開。
露西覺得有點奇怪。她跟著托尼做了一個上午的測試，她始終覺得她對那些納米機器人掌握的越精確，托尼就越不開心。
「我覺得我對納米機器人掌控的越來越好了。」露西說，托尼沒有回應，露西發現他盯著本子愣神，她拍了拍托尼的後背，「嗨嗨嗨托尼！地球呼叫托尼！」
托尼勾著紙上的一些選項，神遊天外，露西的呼喚驚醒他：「哦……對！你說的對。一切指標正常，你現在對你體內的晶片有完完全全的操作權了。」
露西皺起眉。
「最近有什麼事在困擾你嗎？」露西詢問他。
托尼顧左右而言他，撓撓自己的耳朵：「我馬上要動身去中國做手術了，仔細想想還有點緊張，畢竟他們要給我開胸。」
「托尼，你會沒事的。」露西放下心來，她快樂地穿上外衣，準備離開，她突然想起來什麼事，又轉了回來，「對了，有一件事除了拜託給你，我沒有辦法找別人了。」
托尼興趣不大地回應。
「我想讓你給我設計一個『刹車』。」
「什麼？」托尼愣住了。
「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科技咖怎麼稱呼那種東西，保險、後門、後臺控制……什麼的。納米機器人太強大了，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另一個人——走的太遠或者悖離了我們的理想，你們有權力也必須有能力制止我。」
托尼看著露西，大概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露西都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看出花來了。
托尼嘴唇翕動了兩下，看起來有些茫然無措。。
「哦天哪……露西你怎麼能這樣。」托尼捂住了自己的臉，他走到角落裡，把頭深深地埋進手掌裡，「你讓我覺得自己卑鄙。」
露西跑過去扶著他的肩膀，緊張地問他發生了什麼，托尼抬起頭，他的眼圈有點發紅，露西半跪在地上，扶著他的膝頭，她明白過來了。
「你已經製造了那個『刹車』，對嗎？」露西輕輕地問。
「對不起，對不起……」托尼語無倫次地解釋，「我應該瞭解你，你根本就不會變成什麼不可控的威脅，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往壞處想，一次又一次……我是個控制狂，我背著你們給你們每一個人下套——」
「而我會說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托尼。」露西打斷了托尼的懊悔。
他紅著眼睛看著露西，他不敢相信對方就這樣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你在做我希望你做的，建立最強大的防護盾。」露西拍拍托尼的膝蓋。
托尼充滿希望的抬起頭，然後露西卻一把揪起了他的耳朵，「你唯一不該做的就是瞞著我，我最討厭你，還有巴基，還有那些神盾局的傢伙們的一點是什麼，知道嗎？」
露西對著托尼的耳朵怒吼：「就是你們總是自以為為別人好就獨斷專行！」
「疼疼疼疼疼——我這只耳朵值四個億！」
#
巴基看著托尼通紅的耳朵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是他忍不住笑出來的第三次了，托尼的耳朵因為露西的蹂|躪掉了一層皮，他修改著一個小發射器，一共五個，當五個全按下去的時候，就會自動啟動納米機器人的反噬程式，到時候這些小機器人不僅不會再聽露西的指揮，甚至還會讓她短暫的失去行為能力。
「你覺得你的女朋友是真實的嗎？」托尼把一個改錐丟了過去，巴基輕巧地把它彈了出去，「露西•朗簡直就是個聖人，你察覺到了嗎，我們一直以為我們在保護她，事實上，是她一直在照顧我們。」
「別對我女朋友產生不軌之意。」巴基斜睨自己的老友，「你敢跟我搶，我就砸爛你的所有小發明。」
賈維斯委屈的聲音響了起來：「隊長，包括我嗎？」
「賈維斯！」露西一身輕鬆地走進來，「聽你的聲音感覺元氣十足啊，和機器（TM）談的怎麼樣？」
「機器（TM）是誰？你去和它談什麼，我怎麼都不知道？！」托尼覺得自己作為主人被嚴重的背叛了，他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人工智慧最近在幹什麼！
「我最近太忙了，所以我讓賈維斯加入了我的計畫，我需要查找一些秘密檔案，賈維斯和我的許可權都不夠，而我們說的TM可以看到那些檔案。」露西解釋：「它是個人工智慧，誕生于愛國者法案之下的資助項目，政|府希望TM可以監控每一個人的資訊，如果在資訊裡它在某個人的資訊裡檢索到威脅因數，它就會吐出那個人的社保號碼。不過它太強大了，不僅能檢測到恐怖威脅，連普通犯罪也被它偵測到了。政|府覺得應該先監視高級別的威脅，普通人的性命與他們無關，所以機器就被棄用了，而發明它的人覺得普通人的性命同等重要，於是又秘密啟用了它，上次我在進入網路世界的時候，和它產生了神奇的聯繫。」
「你說的真的不是棱鏡倉庫嗎？」
「棱鏡倉庫和機器小姐比簡直就如同一個稚童。」賈維斯開始吹捧起TM。
「小姐？這個人工智慧還有性別？」托尼怪聲怪調地說。
「機器小姐十分的善解人意，她甚至讓我給她起了一個名字，所以我現在叫她『安娜』。」賈維斯英式管家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歡悅。
「等等，我記得賈維斯——我是說真正的那個賈維斯的妻子好像就叫安娜吧？還是我記錯了？」托尼看著巴基。
巴基和托尼互相對視了有幾秒鐘，巴基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賈維斯，你是在戀愛嗎？」
賈維斯竟然出現了神奇的卡殼，這足夠讓露西驚訝了。
「什麼？」露西驚喜地捂住嘴，發出超級八卦的聲音，「天哪，賈維斯！你應該告訴我！」
「我現在還在追求安娜小姐。」賈維斯的聲音竟然有些帶著赧然的意味，他突然有點怨氣似的，「但安娜小姐的主人似乎不太看好我們的關係，主要的原因就是先生您，他認為您自負又稚|嫩，而我作為您的人工智慧看起來很不靠譜。」
露西覺得這個世界越來越充滿驚喜了，人工智慧到底怎麼談戀愛，互相發送0和1嗎？賈維斯說的安娜小姐的的主人又是誰，說的該不是……
「哈，這年頭人工智慧談戀愛都得門當戶對了。」托尼喝了一口咖啡，提了提神，「要不要我去見見這位『安娜小姐』的主人，來一次岳父和公公之間的深談呢？」
「您真的要見見哈樂德•芬奇先生嗎？」
托尼一口咖啡噴在桌子上，他怪叫道：「什麼？？？哈樂德•芬奇？機器的發明者是哈樂德•芬奇？」
「他很有名嗎？」巴基和露西都很懵。
托尼看著兩人覺得眼前這兩個傢伙簡直不可理喻：「你們他媽在逗我吧，你們不知道哈樂德•芬奇？是他發明了局域網！他是人工智慧之父！」
露西的嘴巴張成O型，幾乎能吞得下一個雞蛋。
「我們現在所依賴的一切電子技術，包括賈維斯都建立在哈樂德•芬奇的發明之上，如果他能站在這裡，我會抱著他的大|腿叫上帝，因為他就是。」
「呃……事實上，我看到他就在門外。」賈維斯說。
門打開了，一個帶著金邊眼鏡的男人站在外面，他走路有點跛，他身邊有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高大男人，看起來像是他的保鏢。
「機器告訴我露西•朗小姐在這裡，她在嗎？」哈樂德•芬奇環顧四周。
托尼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看著自己的偶像站在面前：「哦上帝啊。」
#
哈樂德•芬奇和露西•朗互相打量著對方，托尼殷勤地奉上茶點，露西從來沒見過托尼對誰這麼恭順過，而面對哈樂德，他簡直就像個小學生。哈樂德只給了托尼一個我想和露西單獨談談的眼神，托尼就忙不迭的自己滾出去了，還拽走了巴基帶好了門。
省下了一切客套，哈樂德認真地觀察露西•朗，他很早就察覺到了她的存在，機器對他很誠實，他一開始以為機器對他說的露西•朗是一個類似於機器一樣的人工智慧，而他細查之後，才發現露西是一位貨真價實的人。
一個真正實現了人機一體化的『人類』，她代表了現代科技的巔峰，甚至是未來主義的希望。
哥譚的那一出大戲，更讓他拍案叫絕。
「機器對我說，你正在查找神盾局的宇宙魔方專案資料。」
露西點點頭，皺起眉：「但我只能查找公開的資料，我的許可權可以登入五角大樓、總統緊急指揮室、甚至還有中央情報局的資料庫，但是神盾核心資料我接觸不到。」
「所以你求助機器，聰明的選擇，機器她不需要許可權就可以看到一切。」哈樂德點點頭，他摸了摸公事包，「而我幫你找到了宇宙魔方專案的所有資料，但對於神盾局來說，這是非法竊取。我想要知道你會拿它做什麼。」
「其實我一直期待沒有人能找到這個檔。」露西竟然歎息了一聲，「我懷疑神盾局在暗中操作宇宙魔方，過度探索它的力量，但我希望那不是真的。但你出現了，這說明我的懷疑沒有錯，對嗎？」
哈樂德點了點頭。
「那麼……我要求神盾局長尼克•弗瑞下臺，我要求世界安全理事會公佈財政預算，我要求神盾局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
露西眯起眼睛。
「沒有人能夠在闖下那麼大禍事之後還能逃脫罪責，超級英雄不行、美國政|府不行、聯合國不行，區區一個神盾局，更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哈樂德•芬奇是美劇《疑犯追蹤》的男主，機器寶寶的發明者，人工智慧之父，代碼天王，超級土豪，目測大概和托尼一樣有錢，有事沒事就扔出去三個億救世，48個小時之內能做空一個跨國公司的一半股份……強力安利！
機器能夠輕易拿到資料，而露西和賈維斯不能，因為露西和賈維斯找資料仍然是人對機，需要許可權，而機器查資料是機對機，網路一切資料對它都是公開的。
第114章 S2E57
著名的自由駭客「漲潮」組織在紐約東部時間22點突然在網上公佈了一份249頁的檔，裡面披露了大量神盾局的機密資料和資訊，包括神盾局對宇宙魔方的偵測和實驗。整個新聞界的記者不分是政治、經濟、還是娛樂口，全部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開始分拆這249頁的檔，進行歸納和閱讀。
這一場由紐約大戰引發了一連串的安全危機，使世界安全理事會和聯合國的信譽降到了歷史的最低點，世界安全理事會被暴露出大量的政務和財務醜聞，神盾局被迫改組，局長尼克•弗瑞和副局長瑪利亞•希爾被迫下臺，這次事件被人稱為「洞察危機」。
尼克•弗瑞也沒有想到，最後讓他聲名盡毀，斷送了自己前途的，並不是外星人，而是自己曾經拯救的紐約人。他憤怒、沮喪、無數次問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然而最後他只能黯然從自己的政治舞臺上退下，把這個世界留給別人去拯救。
249頁的檔非常簡單，它指明了神盾局一直在暗能量研究基地研究宇宙魔方，用開發新能源的名義瞞過了審查。研究者之一希爾維格博士打開了宇宙魔方，吸引來了紐約大戰的主使者洛基，該人與其兄長雷神索爾因阿斯加德王位在新墨西哥州械鬥，造成大量的人員傷亡，數字有多驚人已經無從得知，因為具體的數字已經被神盾局用黑筆塗抹了，此事竟然被完全掩蓋了下來。
輿論譁然了，人們突然發現，當他們以為最可怕的是外星人攻佔地球的時候，真正可怕的竟然是號稱保衛地球的世界安全理事會和神盾局。他們沒有真正的掀起一場戰爭，卻有著引發戰爭的能力，和掩蓋戰爭的手段。
「這難道不比引起一場戰爭更可怕嗎？」著名記者露易絲•萊恩參加A電視臺主播威爾•麥克沃伊的訪談時候說，「世界安全理事會和神盾局掌握著比常規軍事機構更多的資源和財力，人民信任他們，因為他們不僅僅是一國的力量，而是集結了209個主權國家的力量，但我們看到了什麼呢，監管漏洞百出，研究宇宙魔方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是神盾局獨立操作的，世界安全理事會真的不知情嗎，要麼是他們太蠢了，要麼就是其中有著更多的黑幕。」
威爾•麥卡沃伊緊接著說：「讓我感到戰慄的是神盾局掩蓋新墨西哥傷亡，我收到一些線人——一位神盾局的高級特工的爆料，洛基和其兄索爾的新墨西哥州一案造成的死亡人數可能有80人左右。我詢問這位線人為何不公佈，線人的說法是神盾局認為人們沒有對這種超自然事件『做好準備』。」
他冷笑了一聲：「神盾局到底有何權力決定人們獲取資訊和理解資訊的能力？我看到的更可怕的事情在於，我們的新聞監督權在面對神盾局這樣的超級力量時，形同虛設。」
露西關上了電視，她坐在了奧利安保險公司的會議室裡，也就是一年多以前，她在這裡，像個初出茅廬的菜鳥一樣，被公司高層們指手畫腳，而現在，整個保險公司董事會的人都得老老實實地坐在露西面前，等待著她的發言。
他們根本就沒有說話的餘地了，因為紐約市長米切爾•亨德萊德也在場。
「我認為形勢對我們有利，市長先生。」露西說，她指了指鋪了一桌子大概有上萬頁的材料，那是在紐約大戰之中經受損失的人的保險單存底，她帶來的律師馬修•默多克讓律師團把資料都整理起來，一家一家走訪，聯合他們的力量做一件事。
上訴神盾局。
的確，形勢對他們有利，而且上訴神盾局也是箭在弦上了。檔公佈的第二天，紐約就掀起了一股大規模遊|行，將近一萬人聚集在市政|府之外，要求上訴神盾局。這種壓力就連白宮都頂不住，更何況一個區區市政|府。
如果這時候上訴神盾局，亨德萊德市長顯然能夠贏得更高的聲望，為連任做準備。反之，他會被人民從市長的寶座上扯下來。
但亨德萊德市長同意了露西上訴神盾局的提議不僅僅是因為政客的目的，而是因為對方勾起了自己慘痛的回憶。事實上，紐約大戰的那一天，他也與死神擦肩而過，如果不是托尼•斯塔克抱著核彈飛上天空，自己將會和紐約一起葬身在火海裡，而那群——世界安全理事會的人，憑什麼越過他這個市長決定一個城市的生死？
如今，亨德萊德市長看著那些文件，個人的恩怨卻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卻是更深的仇恨，那一張張保單，上面對應的就是一個個傷痛的家庭，有人失去了父母，有人失去了姐妹，他們本來淡忘了，因為他們以為也許自己只是因為生在這個不幸的城市，而這個城市恰好成為了外星人攻擊的目標。而現在他們知道了，根本就不是這樣的，真正引起了一切悲劇的源頭，竟然是神盾局對宇宙魔方的非公開研究。
「我們會為他們報仇的。」亨德萊德市長深吸一口氣，他寬大的手掌壓在了那些材料上，「我們必須，為每一個在紐約大戰之中喪生的人負責。」
馬修和露西離開奧利安保險公司的時候，露西還有些留戀地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大樓：「一切始於此。」
耀眼的閃光燈一閃，露西閉起了眼睛，擋住了自己的臉。
「你的臉完美極了，寶貝。」吉米•奧爾森笑嘻嘻地從照相機後露出臉來。
露西驚喜地大叫出吉米的名字：「我以為你都打算在拉斯維加斯養老了。」
「別把我當成享樂至上主義者，我可是還得工作的，我從拉斯維加斯離開之後來了一場西海岸旅行，還去了洛杉磯、三藩市、中城、星城和海濱城。」
「仍舊當超級英雄的狗仔隊嗎？」露西譏笑他。
吉米佯怒：「我的照片可是很珍貴的，我拍到過綠箭俠的正臉！」吉米從手機裡翻出那張照片，黑漆漆的夜色之下一個綠兜帽男站在一個集裝箱上。
「你還不如拍個好看的側影，誰會買這種照片啊。」
「呃……星城的員警？他們給的價錢還不錯。」吉米說，露西怒瞪他，吉米撓了撓頭，「綠箭俠在星城算是違法義警，所以警方一直在收集他的資料做側寫，我看支票上的零還不錯，反正警方不差我這張。」
露西翻了翻眼睛，偷偷碰了碰馬修，馬修和綠箭俠在某種程度上都算是「違法者」，他們都在儘量避免和記者接觸，避免曝光在閃光燈下，但遇見了吉米這種鍥而不捨還見錢眼開的狗仔，他們還真沒什麼辦法，只能繞道而行，敬而遠之。
露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按住了吉米的肩膀：「吉米，泰坦可以給你提供一份不錯的工作，我讓你去追蹤一個人，也許得帶回來點照片，但是你大概得挖深一點。」
吉米露出為難的神色：「幾個零？」
他問的是支票的數額，露西比了個「五」，吉米立刻眼睛都笑彎了，拍著胸脯說：「包在我身上！你想幹什麼？」
「我想知道尼克•弗瑞到底在哪兒。」
尼克•弗瑞在幹什麼，這件事大多數神盾局特工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自己的局長神出鬼沒，菲爾•寇森知道他到處挖基地，哪怕像北極那種一片浮冰，說不定你都能在水下發現神盾局的秘密基地。
「我最後只查到他出現在華盛頓神盾局的三叉戟大廈，之後就完全失去蹤影了，十五天，外界已經炸開鍋了，而他好像完全不為所動。」露西把吉米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全息螢幕上顯示了在夜色裡，尼克•弗瑞穿著黑色風衣，那張黑臉和黑風衣混在一起，在黑夜裡就好像隱形了一樣，他從一輛黑色雪佛蘭裡下車，進入了三叉戟大廈。
吉米仔細斟酌著：「我去星球日報搞一個記者證來，我可以混進三叉戟大廈，但是之後能不能找到尼克•弗瑞的蹤跡就只能靠運氣了。」
「天哪，你自己一個人跑到蜥蜴人的洞|穴還能全身而退，你還缺運氣嗎，奧爾森？」露西開著玩笑，在她轉頭的一刹那，吉米卻看著她的背影，露出了深思的神情，露西簽了兩張單子，遞給吉米，「你現在是泰坦雇傭的私家偵探了，好好幹，這是定金。」
吉米咧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他接過單子，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看見了壁爐上方霍華德•斯塔克的肖像，吉米愣住了，好長時間都沒有沒有回過神來。
「那是霍華德•斯塔克。」露西說。
「我知道。」吉米揮了揮手裡的紙條，「他可是上個世紀炮神的化身啊。」
「什麼？」
吉米一臉『你好無知』的表情：「有一段時間霍華德•斯塔克一時興起跑到好萊塢去開了個製片廠，順便獵|豔，他睡的女明星裡有四個拿了奧斯卡，所以算算這概率，想想他到底睡過多少人。」
「至少有八十個。」
霍華德•斯塔克的畫像突然裂開，吉米嚇了一條，托尼•斯塔克從畫像擦著汗出來，他剛剛進行完訓練，三天之後他將要啟程去中國，最近他像是有點恐慌症，有事沒事就往泰坦總部跑，露西理解他，因為這畢竟是他母親的房子，儘管露西一再安慰他手術一定會成功，但托尼就是本能的害怕。
露西瞪著托尼：「那是你爸爸！我們當著他畫像的面是不是應該禮貌的討論他生平的偉大發明，而不是睡過的女人？」
「啊，他是炮神和他是個天才發明家相互違背了嗎？」托尼自來熟的拿起一個紙杯漱了漱口，指著吉米，「哇哦，炮神叫起來還蠻順口的，謝謝哥們，我又多了一種回憶我爸豐功偉績的方式。」
兩人非常默契地撞了撞拳頭，露西哭笑不得。
吉米走後，托尼才嚴肅下來：「弗瑞一定會最後猜到那份公開文件和我們有關。」
「但那可不是我們透露出去的。有句話說的好，蒼蠅不叮沒縫的蛋。」露西坐在自己的沙發椅上，轉來轉去，「托尼，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對尼克•弗瑞的猜測過於險惡，所以我派吉米去調查他，這是在給他最後一次機會。相信我，儘管我想讓他下臺，但我希望他不要給我這個理由。」
「但你甚至都選好了下一個上臺的局長。」托尼指了指桌上的一張菲爾•寇森的資料，露西把它迅速遮掩起來，但是又覺得沒什麼用，所以她索性放開了說。
「我傾向於他，但我的力量還沒大到可以影響一位局長上任。」露西說。
「為什麼不是瑪利亞•希爾？畢竟她是副局長。」托尼問。
露西不是沒有考慮過瑪利亞•希爾。但是在調查資料中，她發現了一件事，世界安全理事會一直對尼克•弗瑞不放心，而瑪利亞•希爾，就是世界安全理事會派去的監督人。但是她不僅沒有徹查尼克•弗瑞研究魔方一事，甚至事後以公開世界安全理事會發射了核彈一事為要脅置換了讓尼克•弗瑞留在任上的條件。
負責人失職，官官相護，聯手掩蓋醜聞……露西想冷笑，說什麼保護地球，無外乎是利益置換，黨團相爭。
「因為寇森是我男朋友的粉。」露西揚起下巴，一句話終結了所有理性的討論。
托尼絕倒。
吉米•奧爾森比露西更快的潛入了三叉戟大廈，而且他做的更好，他找到了尼克•弗瑞本人，甚至還知道了他到底在鼓搗什麼東西。因為就在兩天后，他發來了一張圖片，徹底的讓露西下定了要搞翻神盾局的決心。
他發來了天空母艦的照片。
作者有話要說：
紐約市長也是一個超級英雄，不出名，綽號「偉大機器"，在這裡也僅僅作為市長出現，作者是不起名不舒服星人，所以就借用一下了,沒有什麼戲份。
總統先生大家都知道是照著床破王寫的。
——
本人並非對弗瑞和雷神有」偏見「，紐約大戰始于宇宙魔方實驗，神盾局掩蓋外星人動向之類的，這在《神盾局》裡自己都承認了。至於為什麼反阿斯加德，後文會繼續說的，所有的理由，都有原作梗，所以不用擔心是本人自由發揮。就連奇異博士都讓雷神滾粗地球了，更何況露西~
第115章 S2E58
巴基看著露西扔在他面前的照片，沉默不語。
「我們的好朋友尼克•弗瑞看來可真是一點都沒閑著啊。」露西轉著筆，她觀察巴基的表情，還有點得意洋洋的，她現在手裡握著最有力的證據，雖然不能公開，但足以給自己增加支持籌碼了。
巴基一直在弗瑞和露西之間搖擺，他不明白露西為什麼針對尼克•弗瑞，而今天，他終於不得不承認露西是對的，弗瑞一直在做危險的事情，而最可怕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限制他。
「我去跟他談談。」巴基最後歎息了一聲。
「不用了。」紅發的女特工沒有敲門就闖了進來，她緊盯著露西，「你的小間諜現在被扣押在三叉戟大廈，尼克•弗瑞想找你本人談談。」
「我的小間諜？」露西開始裝傻，露出那種天真的笑容。
「吉米•奧爾森，據我們所知，他還是個CIA的特工，你不知道嗎，因為如果不是這樣，我們早就把他擊斃了。」
露西的笑容消失了，然後她又緩緩地綻開從容的微笑：「我認識的吉米•奧爾森是個新聞記者，如果他真的是個特工，他會承認嗎？」
「我們有一些特殊審問方式。」娜塔莎晃了晃那一頭漂亮的紅發。
露西暗暗握住了拳頭，滴水不漏：「如果你所說屬實，娜塔莎，你不覺得事情已經更加嚴重了嗎，現在國防部在盯著你們呢，考慮到明年世界安全理事會的資金還是從國防開支裡出，難道神盾局不應該自證一下清白嗎？」
娜塔莎歎了一口氣：「露西，你到底想做什麼？你這麼幹會肢解神盾局的。尼克看過你的資料，他根本就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追著他不放？」
尼克他根本就不認識你。
這句話讓露西覺得又悲哀又好笑，她如此費盡心機想要把對方從寶座上拉下來，而對方只是陌生地看著她的材料，連為什麼都不知道。
「是的，他不認識我，就像他不認識所有在紐約大戰中死去的人。」露西嘲諷地笑道，黑寡婦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也猛然意識到問題出在了哪裡，她急忙想要道歉，但露西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但是我過手過他們每一個人的材料，而且我有時候還不得不為了公司的利益，拼命的削減他們的保險賠償金，我忍受過哭聲與辱駡，而這一切，在尼克•弗瑞本人看來，只是一個可以塗抹掉的傷亡數字嗎？」
「我們去華盛頓吧，我希望你們在走上法庭之前，以私人的名義談一下。」巴基把手放在了露西的肩頭。
露西很失望地看了一眼娜塔莎離開了房間。
「隊長，拜託，跟她說我感到抱歉，真心實意的。」娜塔莎雙手合十請求巴基，她現在已經後悔了，「我當然不是不在乎紐約人的命，否則為什麼我們還要拯救地球啊。你知道世界安全理事會要用核彈炸掉紐約的時候，尼克也反對過的。」
「她會明白的。」巴基把那張航母正在建造的照片扔到了娜塔莎面前，「但尼克•弗瑞不僅欠露西一個解釋，他還欠我的。」
娜塔莎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露西在娜塔莎的帶領下第一次進入三叉戟的總部，他們經由明亮的透明電梯一直上到了頂層，尼克•弗瑞的辦公室。
敵對敵，面對面。
露西終於見到了這位，久仰大名，卻從未見過的神盾局局長。
「吉米•奧爾森在哪兒？」露西詢問弗瑞。
菲爾•寇森把頭髮淩亂的吉米•奧爾森帶了進來，吉米露出愧疚的表情：「露西，我可捅了大簍子了，他們說會起訴我。」
「這不是正好嗎，我們現在手裡都有籌碼，可以開始談判了。」露西輕飄飄地看向尼克•弗瑞，又轉回到吉米身上，「他們說你是個CIA特工，有什麼解釋的嗎？」
吉米露出嬉皮笑臉的表情：「天哪，我跟他們說了一百多次了，我跟CIA和FBI以及州員警都有聯繫，我是個職業線人好不好。大都會的業餘記者裡有一半都兼職線人。賺點錢犯法嗎？」
尼克•弗瑞對這樣的說法不置可否，顯然他們的確也沒有審出什麼來。露西突然明白，娜塔莎故意過來說他們抓到了CIA特工，不過就是想要試探自己，或者反過去再試探吉米。
寇森給吉米解開了手銬，吉米大喇喇地走到窗戶邊，戳戳這裡，看看那裡，像個好奇心極重的孩子。
尼克•弗瑞帶著寇森、娜塔莎和巴基進了另一間密室，他坐了下來，看著面前這個比他矮了不止一頭的女孩，對方眼裡含笑，但那並不是善意的笑，而是含滿了盤算和冷嘲。
「朗，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從你解散了復仇者開始。」尼克•弗瑞說，「但我認為那不壞。」
「嚴格來說我不算解散復仇者，而是復仇者從未成立過。」露西說，「從財政上來說，神盾局從未撥款給復仇者，從組織制度上來說，神盾局不具備對復仇者的領導能力，從名義上來說，復仇者也並非神盾局特工，更沒有在世界安全理事會名下登記過。弗瑞局長，成立一個組織，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合就能辦到的事。嚴格意義上來說，托尼、巴基，他們都只是你的技術顧問，而你到現在還沒支付給他們一分錢呢。」
尼克•弗瑞可算真正見識到了露西的伶牙俐齒，而且他還完全無反駁之力，復仇者的確不是正規組織，那只是一個他自認為天才般的「計畫」。
「所以當你重新組織復仇者協定的時候，神盾局並沒有干預，甚至說，我樂見其成，你幫助我完成了我這個身份無法完成的事。」尼克迅速地繞開了涉及到金錢的那一部分，做了一些妥協，他盛讚露西的能力和前瞻性，但最後一句話明顯是說給巴基聽的。
「弗瑞局長，我們還是省省那些吧。」露西轉了轉眼睛，「別繞圈子了，說說你的最後目的。」
「不，在那之前，我想問你……」尼克皺緊眉，「你為何恨我？」
他雖然只有一隻眼睛，但是他擅長分析人，這個女孩對他的恨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我是紐約大戰的倖存者，我不起眼，我當時只是一個保險調查員。」露西說，「外面那個男人，他和我的上司從廢墟中把我扒出來，我在病房裡躺了兩個星期，我的上司他有一個前妻，還有一個兒子，他們最需要救治的時候，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砍斷了他們的保險賠償金，然後他們死了。而當我知道一切都始於一次宇宙魔方的實驗時，弗瑞，你說我為什麼要恨你？」
「那是一次事故。」弗瑞誠懇地看著露西的雙眼，「是我邀請了希爾維格教授進行宇宙魔方實驗，我本應察覺出來希爾維格教授被洛基控制了，但是我沒有，我並不知道他會打開通道，引來洛基。」
弗瑞停頓了一下：「紐約大戰是一場悲劇，但如果你想指控我在摧殘這個世界，沒有把人命放在眼裡，我有充分的理由來駁斥你。如果我不在乎，為什麼把復仇者們拉攏在一起。如果我不在乎，為什麼還要阻止世界安全理事會發射那枚核彈呢？」
「你就是這麼說服你自己的，對嗎？」露西乾笑了一聲，她鋒利的眼神盯著尼克，但對方並沒有躲避，顯然不覺的自己有什麼錯處，「是啊，希爾維格教授影響了你，但你為什麼不問問自己，為什麼啟動了宇宙魔方實驗，為什麼整個神盾局沒有人能夠阻止你？如果紐約大戰真的只是一場自然災害，我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裡。我來這裡只是想告訴你，弗瑞，你不是英雄，拯救世界的是復仇者，而你，你只是在收拾自己的殘局。」
露西說了長長的一段話，她自己都感到怒火中燒，她瞥向寇森，寇森的眼神在游離，而娜塔莎在沉思。
「這個世界一直在威脅之中，我們要有所準備。我研究宇宙魔方就是為了能夠在威脅到來之前人類不至於只會尖叫和逃跑。」尼克等待露西平復下來，他說，「人類總是在探索未知事物，而我們不可能做到百無一漏。」
「史蒂夫為了制止紅骷髏得到宇宙魔方的力量，犧牲了自己的生命，讓它沉下海。」巴基突然開口了，尼克驚訝地發現巴基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平靜，「而你把它打撈上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和紅骷髏幹同樣的事，尼克，你讓我大開眼界。」
巴基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前因後果，他離開軍方和神盾局之後就與尼克•弗瑞完全斷了聯繫，甚至一直到他看到那份249頁的材料，也只是相信宇宙魔方被打開，或許就是一場意外。一直到今天，弗瑞告訴他，是他主動要去研究的。
可笑的是，史蒂夫用命換來的和平竟然被神盾局親手打破，這他媽簡直就跟世紀玩笑一樣。
「弗瑞局長，你有沒有發現……」露西雙手放在桌上，整個人朝尼克傾斜過去，「你不過就是個隱藏的九頭蛇。」
「朗！」寇森驚叫了出來，「收回你的指控。」
「我們判斷一個人到底是正義和邪惡，並不會看他到底舉著什麼口號，而是要看他做了什麼，對嗎？」
尼克•弗瑞不動如山，剩下那只完好的眼睛在暗影裡靜靜地看著露西。
「我看到的是一個口口聲聲說著要保護世界，卻貪婪地攫取力量的狂人，你手握重權，卻無一人能夠反抗你，質疑你。你闖了大禍，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的去製造武器。你辜負了這個國家。」
露西終於把天空母艦的照片扔在了桌上。
「所以我們沒有商量的餘地，等著司法部的調查吧。」
露西轉身便走，她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密室，狠狠地撞上了門。
尼克對上了巴基的眼神，他的眼神冷漠、疏離、就像是剛剛從21世紀的紐約醒來時那樣，充滿了敵意。這是尼克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他在失去美國隊長的支持，這讓他自己都對自己的立場產生懷疑。
「隊長，人們需要武器，只有手握武器，他們才能捍衛自己的自由和財產，難道下一次外星人來的時候，我們只能揮舞棉花球去對抗他們嗎？我建造天空母艦是為了保衛這個世界人民的自由！」
尼克大聲說，到最後已經幾乎是吼出來了，他只能用音量給自己打氣。
「這不是自由。」
巴基敲了敲桌上的照片，照片裡的巨型天空母艦遮天蔽日，銀灰色的艦身反射著白熾燈的冷光。
「這是恐懼。」
第116章 S2E59
露西清早在一片陽光中醒來，雪白的被子像棉花塊一樣被她抱在懷裡，窗戶開著，她聽見巴基坐在陽臺上打電話。露西穿上一件短背心，直接套上了她男朋友的白色襯衫，跑到陽臺，從巴基後面擁抱住他。
巴基還在講著電話，無視那雙在自己胸前搗亂的手：「我不知道我的分量夠不夠，但如果你需要我做連署人，我可以簽名。」他露出一個懶洋洋的笑容，把露西拽到前身來，露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惡作劇般的舔舔他的嘴角，巴基準確地捕獲了露西美妙的雙唇，在呼吸的瞬間迅速的結束了和律師馬修•默多克的通話，一把抱起露西把她壓在桌子上，「我剛洗過澡，別讓我白費功夫了。」
露西眨了眨眼：「多可惜。」她敞開了襯衫，風情盡露地誘惑著巴基，巴基□□了一聲，馬上就要繳械投降了，結果竟然是露西的電話先響了起來。
露西沒好氣地接通電話，提姆的聲音從另外一頭傳了過來：「注意一下，朗小姐，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喜歡早上在陽臺『吃早餐』。」
露西靠在了欄杆上，向離她不太遠的另一棟公寓大樓的頂層看去，提姆正掛著一個藍牙耳機，一邊給陽臺上的植物澆水，一邊啃著自己的早餐。
露西反唇相譏：「所以你就不能專心致志把你的頭埋進早餐裡嗎，還是青春期的少年需要通過窺視成人的勾引和挑逗才能完成自己的成年禮？」
伶牙俐齒的提姆竟然一時間卡殼了。
露西和提姆住的公寓，就是萊克斯•盧瑟在紐約開發的高級公寓——盧瑟塔，她和提姆雙雙租下了這雙子星塔的頂層，提姆明面上是來操作韋恩基金會與泰坦涉及的超級英雄娛樂開發專案，暗地裡還在組建少年泰坦聯盟，吸納那些希望造福人類的少年超級英雄。
提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敲開了彼得•派克的家門，然後以補作業的名義騙取了梅嬸嬸的信任，堂而皇之的在彼得的房間等他，然後用夏洛克•福爾摩斯式的推斷，把彼得的老底揭了。兩個人就這樣湊在了一起，高效的讓露西驚掉下巴。
提姆正氣哼哼地鼓著腮幫子，想著怎麼回擊，蜘蛛俠突然從不知名的方向蕩著蛛絲準確地落到了他的陽臺上。
「(｡･∀･)ﾉﾞ嗨提米！」蜘蛛俠掀起了自己的面罩，「我的早餐呢？你在跟誰說話？」
「公司業務上的事。」提米敷衍了一句，發現蜘蛛俠已經把自己準備好的早餐一掃而空了，「你搞什麼鬼！！！那是我的胡蘿蔔餐包！」
露西從話筒裡聽著兩個少年人你來我往地為了一個胡蘿蔔餐包和一杯鮮牛奶吵得不可開交，感歎年輕真好。
巴基遞過來一杯咖啡和報紙，儘管現在已經早就進入了平板閱讀的時代，但他仍舊保留了擁護紙媒的舊習慣，露西放下電話，展開報紙，報紙最外面的大標題寫著神盾局接受司法部調查，頭版照片上是尼克•弗瑞走出司法部的時候的抓拍，他後背挺的筆直，但疲憊的神情已經暴露了他的內心。
一個星期之前，紐約市政府正式提起訴訟，一場聲勢浩大的「紐約人民訴神盾局」案終於在紐約大戰一年後，拉開了帷幕。在法律和民眾的威壓之下，世界安全理事會和美國司法部雙雙展開了對尼克•弗瑞的調查，並最終發現了隱藏在華盛頓三叉戟大廈下面的「洞察計畫」。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只美國，整個國際社會都震動了。
俄羅斯總統表示：以後誰說我們俄羅斯搞寡頭政治，你就跟他們講個笑話，這個笑話只有六個字母——SHIELD。
白宮發言人至今未做回應。
國防部表示：以後神盾局沒錢了，就這樣。
世界安全理事會表示：敦促各國駐世界安全理事會代表換人。
中國的神槍會顧問張局座接受訪談：怪不得神盾局一直說九頭蛇餘孽在中國，這明顯是想給自己打掩護嘛。他不僅自己沒抓到九頭蛇，自己早就變成九頭蛇了自己都不知道。上個星期，我在北京見了一次復仇者聯盟的托尼•斯塔克，我問他，神盾局搞出這麼個新聞，他怎麼看？他反問我中國神槍會難道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嗎？我說當然不一樣，神槍會雖然也是世界安全理事會名下組織，但一直接受党的領導，聽党指揮，堅決展開批評與自我批評，上個月總書記專門到神槍會講話，說應對世界安全局勢的變化，我們要以不變應萬變，這不變是什麼呢，是為人民服務的精神，共建和諧社會，實現中國夢……
托尼沒想到自己去一趟中國做個手術，手術成功了，但回來的時候整個美國都翻天了。雖然他也不太喜歡尼克•弗瑞，但看到曾經不可一世的神盾局長，如今束手束腳，每天要接受至少8個小時的問話，他也有點心有戚戚焉。托尼不在軍方的體制內，他可以在國會聽證會上戲謔參議員，而尼克•弗瑞不行，他只能無數次的對司法部的檢察官說：「我想引用美國憲法第五修正案。」
這條憲法規定任何人不得在任何刑事案件中自證清白，這已經是一位受審者最無奈之舉，尼克•弗瑞第一次說出要引用修正案的時候，就意味著已經被逼到盡頭了。
露西滿意地合上報紙，懶鬼一樣地張開嘴，等著巴基喂她拌好的沙拉。
他們在陽臺上一起享用完早餐之後，巴基就開始幫露西一起看守望者專案計畫表。露西想要趁熱打鐵，在拼命把神盾局的鍋甩回去的同時，讓人們意識到超級英雄缺少正規軍事訓練會有營救不當的隱憂，在結案後人們沉浸在歡喜之中還沒有多少人質疑的時候，迅速的把這個提案通過了。
哼，我搶在你們所有人之前先把超級英雄營救合法化，我看你們誰還敢跟我提註冊法！
露西在跟著巴基和托尼一起外出參與營救一兩次，她終於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救人那塊料，雖然自己打起架來也不下巴基，但她真是對大半夜2點鐘跑去海上營救一個側翻的油輪這件事興趣缺缺。尤其是第二天她滿身酸疼地去參加市政府會議的時候，再一次堅定了自己專心搞政治不搞副業的信心。
還有正聯，每一次去瞭望塔里那一大堆的操作臺按鈕她就頭疼，她為瞭望塔做出的唯一的貢獻就是給瞭望塔加了個用餐區，就在窗戶邊上，遠遠的可以看見可愛的藍色地球。幹完這一切之後，只有閃電俠給她點了個贊，蝙蝠俠覺得她留在這裡簡直就是浪費資源。
這能怪她嘛，她又看不懂操作臺，萬一碰錯了發送個引戰電波怎麼辦。
庭審定在了一個星期之後，無論結果如何，尼克•弗瑞都無法在如此聲勢滔天的咒駡聲中繼續擔任神盾局長一職了，瑪利亞•希爾也難辭其咎，事實上，瑪利亞•希爾已經提交了辭職報告，和她那份辭職報告連在一起的，是神盾局192位特工的辭職信，神盾局迎來了從未有過的辭職高峰。
娜塔莎預言的肢解神盾局，真是一點都沒錯。
神盾局正在從內部瓦解，世界安全理事會不得不中止了撥給神盾局所有的大型預算，成立了調查小組，只正常發放員工工資，取消了神盾局的一切特權，為神盾局加設獨立審查機構。
神盾局如今只是一個紙老虎了。
朗姆洛感受最深，他現在出國執行一次任務竟然要三層審批，聯手上臨時買的熱狗錢都得回去報帳，他左右四顧，躲避掉了監控，走下地鐵口，然後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個帶著帽子和黑墨鏡的年輕人，夏季都快要來到了，那個年輕人還是帶著帽子，這讓人有些奇怪。
朗姆洛說，他看著前方，仿佛在等車：「看來洞察計畫的確進行不下去了。」
「那個女孩很聰明，我早告訴過你。」年輕人扯了扯嘴角，「但我們有更好的計畫，不是嗎？啟動冬日戰士計畫。我們西伯利亞見。」
「再見，羅傑斯隊長。」朗姆洛腳跟一碰，他無法在這裡行軍禮，但這代表了他對史蒂夫•羅傑斯的敬意，「為了崇高的目標。」
「為了崇高的目標。」史蒂夫•羅傑斯回應，他微微低頭，踏上了剛剛到站的地鐵。
#
一聲清脆的擊響，紐約東區聯邦地區法院大樓裡，前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重大失職案開庭。
三萬憤怒的紐約市民圍攏在聯邦法院樓外，等待著宣判結果。
露西和紐約市長亨德萊德坐在了下麵，馬修•默多克輕輕揮了揮手，將幾乎如一列車廂的材料送進了法庭，誰都不明白為什麼在一個U盤就能存儲所有材料的今天，默多克卻執意把所有材料印成了紙質版。
他深吸一口氣：「法官先生，這些是紐約之戰之中死去以及受重傷人民的資料，我明白，我可以用不到100g的移動存儲硬碟裝下這些材料，但我拒絕，因為100g體現不出他們生命的價值，甚至這些紙質的材料也不能，伍德勞恩公墓的上千新鑿的墓碑也不能。但我希望你們看到——」
馬修輕輕拍了拍那些資料，對在場眾人說：「這些白色的紙，曾經是你們的朋友、親人、鄰居，他們的生命永遠終止在了紐約之戰的那一天，你們有未來，你們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而他們沒有，因為一切都是因為一場違規實驗。」
尼克•弗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直低著頭，不言不語，他大概已經好幾天沒睡過覺了，眼神不復當初的犀利和澄澈。
寇森也來了，他為自己的局長如今淪落到這樣的情形而感到難過，但他只能安排最好的律師為弗瑞辯護，但那位元律師也說，情況不樂觀，他們已經開始謀求國際特赦組織的説明了。尼克的辯護律師一直在緊抓尼克並非違反了安全規則，而是世界安全理事會並沒有設立完善的安全規則，而且世界安全理事會想要轟炸紐約，而在調查檔案中，充分顯示了尼克•弗瑞想要拯救紐約的意圖，從這個層面上來講，尼克•弗瑞還是有轉圜餘地的。
在展示了完全不利於尼克•弗瑞的幾個證物之後，法庭開始傳喚證人，瑪利亞•希爾作為證人之一出庭。
馬修•默多克揚聲：「瑪利亞•希爾女士，請您說明您與世界安全理事會的關係和您在神盾局之中的具體職責。」
瑪利亞•希爾說：「我是世界安全理事會直接任命的神盾局副局長，接受世界安全理事會的委派，監視尼克•弗瑞是否有不當舉動。」
馬修•默多克：「請問您是否瞞報尼克•弗瑞違規操作宇宙魔方一事。」
尼克•弗瑞辯護律師大聲喊：「反對，法官大人，涉嫌誘供定罪。」
法官點點頭：「反對有效。」
馬修•默多克微微一笑：「我換一種方法問，您是否毫無隱瞞的報告了你所知道的一切情況？」
瑪利亞•希爾看向了尼克•弗瑞，她從未想有一天自己和神盾局局長還會坐在這裡像個囚犯一樣接受問詢，她深呼吸：「是的，我多次指責尼克•弗瑞局長的行為不當，雖然我並未報告宇宙魔方一事，但世安會只讓我報告有威脅的事，我認為尼克•弗瑞在正當探索宇宙魔方開發新能源，所以並未把此事視為威脅。」
馬修•默多克：「在249頁的神盾局對宇宙魔方調查報告……」
尼克•弗瑞辯護律師大叫：「反對，法官大人，引用非正式公開證據。」
法官駁斥：「反對無效，調查報告已經被司法部正式歸入證物檔案。」
馬修•默多克繼續詢問：「宇宙魔方調查報告說，世界安全理事會曾經針對尼克•弗瑞是否應為紐約大戰負責一事向你展開詢問。請問當時的情形如何？」
瑪利亞•希爾：「戰爭結束後48小時，世界安全理事會成員要求尼克•弗瑞應對此事負責，並且評估復仇者聯盟的價值。他們認為復仇者聯盟是威脅，而我認為，復仇者聯盟在紐約大戰之中發揮了它的作用。」
馬修•默多克：「請問你是否能夠重複當初你與世界安全理事會成員對話的原文？」
瑪利亞•希爾：「對不起，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馬修•默多克：「法官大人，申請查閱249頁宇宙魔方調查檔案。」
法官同意了，馬修•默多克準確找到了瑪利亞•希爾與世界安全理事會對話的內容。
馬修•默多克：「針對尼克•弗瑞是否應為紐約之戰負責一事，你是如此回答的——『你們這些混蛋想用核彈轟炸紐約？這可得記錄在案。我們就是這樣做的，為了神盾局。所以你們如果想找尼克•弗瑞的麻煩，以後好好想想再下決定吧。』請問這是否出自你的本意？」
瑪利亞•希爾長時間的沉默，人們開始交頭接耳，因為他們聽到的是瑪利亞•希爾威脅了世界安全理事會，用核彈攻擊一事沖淡了對尼克•弗瑞的追責，這種性質極端惡劣，希爾很有可能會被追訴。
最後希爾辯駁說：「我當時很憤怒，因為我們在試圖拯救紐約的時候，世界安全理事會想要炸掉它，弗瑞局長試圖阻止他們——」
馬修•默多克沒有聽完她的解釋：「法官大人，我問完了。」
台下騷動了起來，法官不得不敲錘長達三分鐘才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然後第二個證人——希爾維格教授出庭了。
他有點神神叨叨的，不知所措，說話語速極快，一邊擦著冷汗一邊說：「我當時加入這個計畫的時候已經被洛基那個混蛋控制了。」
馬修•默多克：「那是一種什麼狀態？你不記得發生什麼了嗎？」
「不，不是就是好像隔著一層玻璃，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外面發生了什麼，但你的思維控制不了自己，你作為旁觀者看著你做了一切事。是我——不，是洛基誘使神盾局長打開了宇宙魔方，這絕對，絕對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尼克•弗瑞微笑了一下，他很感謝希爾維格教授如此幫他。
馬修又問：「是你找到的尼克•弗瑞要求研究宇宙魔方嗎？」
「不，是他先找的我。但是他並不知道我會打開，他只是想研究……」希爾維格突然卡住了，他眼睛轉著圈，不知道該向誰求助。
馬修緊追不捨的問：「研究什麼？你是否還記得你們說過的原話。」
希爾維格下意識想要否認，但馬修截斷了他的退路：「教授，謹慎措辭，你發過誓的。」
不能撒謊。
希爾維格終於垂下了頭：「力量。我詢問宇宙魔方是什麼，弗瑞說『力量，教授，如果我們能弄清怎麼利用它，也許就能擁有無窮的力量。」
法庭震動了，弗瑞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小天使問宇宙魔方做個實驗就引起紐約之戰，難道都怪弗瑞嗎？這章差不多已經講清楚了，紐約大戰之所以為責任事故而不是自然事故因為人為失職占主要責任，所有的證人皆使用原劇臺詞。
托尼發明了奧創是不是要為索科威亞負責？是的，所以本文都不給他機會碰奧創。而且露西也在改變托尼，讓他接受透明監管，露西還給自己設「保險」，就是為了避免責任事故，即使真有事，我有證明我不違憲，鍋不是我的。
肯定有人問，科學家難道要為自己的發明負責嗎，誰知道奧創會變成那樣呀？是的科學家需要負責，這麼說吧，類似于POI機器寶寶那種東西已經有了，人工智慧阿法狗也很厲害了，兩者都是穀歌的，穀歌內部就設立了倫理委員會，全權監管兩者的開發流程。托尼沒人監管，出了事誰負責？只能他負責。但我們覺得他是好人呀，這就是情感傾向和現實邏輯的區別。
按照法律，托尼應該是要面臨刑期的，但可能是律師團牛，可能是美國護犢子，反正生生給摘出去了。所以第三部裡那個黑人老媽才那麼討厭他。電影的邏輯很扎實的，但敘述的有側重點，沒講明白，好多人都不明白乾嘛托尼那麼內疚。
托尼的痛苦來源有三，一是他真的想幹好事。二是他明白按照法律，自己是應該被判刑的。三是他竟然逃脫了，他是個好人，所以逃脫罪責反而讓他更難過。
但為什麼說內戰他又做錯了，因為他覺得我做錯了，那所有人都有可能做錯，我們所有人都應該被監管，這就奇了怪了，鍋不是所有人的，為什麼讓所有人都背呢。但美隊不簽索科威亞條約也錯了，因為這是聯合國主導，五常同意，沒有規定你必須要執行我的任務，而是規定你執行任務的時候需要我的審核。我沒有要領導你，我只是讓你別違規，而且羅德和托尼已經爭取了修法的權力，這都不簽你想上天？
所以，大家可以看出來，之所以有奧創和內戰事件，究其原因都因為一件事。
超級英雄是法盲。
一群法盲你們同情他們幹什麼，當務之急當然是普法啊！
第117章 S2E60
法官不得已休庭了，在休庭期間，露西和尼克在開水間裡相遇，他們兩個人誰都沒有先說話，仿佛是一場漫長的角力。最終尼克還是垂下了眼睛：「幹的漂亮。」
露西接下了這不太像稱讚的稱讚：「謝謝。」
弗瑞冷哼了一聲：「我沒想到你們把希爾維格教授也能找來，但是他在紐約之戰之後就進了精神病院（出自《雷神2》），到現在沒有醫生能夠證明他精神恢復了，他的證詞是無效的。」
露西突然有點可憐弗瑞了，看看她把他逼到什麼份上了，她搖搖頭：「希爾維格教授是最後一個能幫你的證人了，你真的要當庭指責他是個精神病人給自己脫罪嗎？」
弗瑞說：「你也沒有給我別的選擇，對嗎？」
露西聳聳肩轉身離開：「不，人永遠有選擇。而決定了一個人是否值得被稱為英雄，不在於他最終做成了什麼事，而在於他每一次面臨兩難時，會做出什麼選擇，這還是巴基曾經對我說的。上一次，我背著他和華盛頓合謀快要把他氣死了……」
弗瑞看著露西的背影，陷入沉思。
法官重新開庭，弗瑞的律師拿出一張鑒定報告，證明希爾維格教授還是精神病人，他的證詞無效，希爾維格看到那張鑒定書像是被狠狠抽了一巴掌一樣，不可思議地看向弗瑞，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被朋友背棄。
最後一位被問詢者，是尼克•弗瑞自己。
馬修站了起來，拄著他的盲人棍，來到尼克•弗瑞面前，他側耳傾聽著尼克弗瑞的心跳，開始發問：「希爾維格教授被判定有精神病史，而您沒有，那麼請問，您是否對希爾維格教授說，你探索宇宙魔方是為了得到力量？」
弗瑞微微抬頭：「我引用美國憲法第五修正案。」
馬修鍥而不捨地追問：「您是否在明知宇宙魔方來歷的情況下，懷有野心而探索宇宙魔方，在紐約之戰之後，您懷有相同的目的開啟了洞察計畫？」
「我引用美國憲法第五修正案。」
尼克•弗瑞的辯護律師大聲說：「反對，法官大人，這是無端猜測！」
「反對有效。」
「請問您是否在未經過紐約市政府和美國政府的同意下，向阿斯加德引渡了戰犯洛基•奧丁森，而您本人在洛基•奧丁森得到正式審判之前就讓雷神索爾把他送回阿斯加德就是為了讓紐約之戰看似像一場自然災害？」
「我引用美國憲法第五修正案。」
弗瑞的辯護律師幾乎要跳到桌子上撲到馬修身上去了：「反對，法官大人，與本案無關，涉嫌逼迫誘供！」
「反對有效。」
庭內開始了第二次騷亂，許多人站了起來，向尼克•弗瑞揮舞著手臂高聲叱駡，法官不得不猛力地敲他的小錘子：「各位，我們是來進行一場公平的審判，而不是帶著我們的偏見來釋放我們的仇恨。默多克，請歸位。」
法庭繼續，尼克•弗瑞的辯護律師終於有自己的發言權了，他來到尼克的身前，用眼神暗示他：「希爾維格教授被洛基控制，在報告中，你們記錄，鷹眼克林頓•巴頓也被洛基控制了一段時間，而和他們兩人同時有牽扯，甚至直面洛基的你，你確定自己沒有被洛基控制嗎？」
露西扯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天啊，她沒想到弗瑞的律師還來這一套，他這是想要做精神病人無罪辯護，如果弗瑞無法自證自己沒有被洛基控制過，他們就只能去阿斯加德把洛基找出來受審來反證尼克證詞的真偽了。
弗瑞沒有回答，他看到了露西嘴角的那抹嘲諷的笑容，他想起了她的話。
每一個人都有選擇。
決定他成為什麼樣的人，不是他能夠做成什麼事，而是他如何抉擇。
弗瑞的律師還在非常得意地說：「這是我的疑問，弗瑞局長在被兩個洛基控制的人，甚至洛基本人包圍的情況下，如何逃脫洛基控制的呢？我認為調查取證還並不完善，我……」
「我認罪。」尼克•弗瑞說。
弗瑞的律師像是吞掉了一隻蒼蠅一樣，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法官大人。」尼克像是做下了一個讓他自己都難以消化的決定，他千不願萬不願，但最後仍然做出了那個決定，他選擇面對自己，「我認罪，我知道這是一場公開審理，或許有人坐在電腦、電視前看著我，我要說明我的理由。」
他的影像被傳上了紐約時代廣場，每一個人都停下腳步看神盾局長的庭辯。
「我知道，在你們眼裡我與紅骷髏無異，但我始終堅信一點，我是為了『保護』，我加入神盾局即是為了保護而不是為了征服。我承認我違規操作宇宙魔方，我是為了攫取它的力量，因為地球始終不安全，它需要對抗威脅，對抗邪惡，對抗矛盾，太空外有著比我們強50倍的外星力量，如果我們沒有相同的力量去保護我們自己，難道任人屠宰嗎？」
已經有人在低聲附和他了，弗瑞低下了頭，但那並不代表悔過。
「是的，這一次是宇宙魔方引來了洛基和奇瑞塔人，但下一次呢？如果他們就是毫無理由的——看上了地球呢？我認罪，你們所說一切屬實，但我認為地球需要有所準備，而我們現在兩手空空。」
法庭竟然安靜了，法官清脆的落錘，結局已經不言而喻了。
弗瑞最後被帶走了，他離開之前，露西要求談話。
弗瑞看著著裝樸素的女人，她看起來樸實無華，而正是這個女人讓他一敗塗地：「你贏了，我也贏了，我選擇了我要成為的人。」
露西拈出了一個信封，交給了弗瑞。
「這是什麼？」
「現在不要拆開，去車上再看吧。」
弗瑞拿著那個信封，有些不找頭腦的從後門上了車，他根本不敢走前門，因為那已經被等待在外面的民眾圍起來了，他搖上了窗子，拆開了信。
待他看清了上面的內容，弗瑞深吸一口氣，眼睛控制不住的發起酸來，他的手肘壓在車門上，虛掩著嘴，他手裡的是一份長長的名單，署名人為托尼•斯塔克和巴基•巴恩斯連署，他們認為尼克•弗瑞在紐約之戰的過程中努力避免紐約遭受更深的損失，完成了自己的戰鬥任務，可以爭取特赦。
這是露西為弗瑞留的最後一條退路，而前提是——弗瑞自己認罪。
紐約人民訴神盾局以全面勝利而告終，全城歡慶三天，各家商鋪大減價，甚至有些商鋪自己造出了一個「紐約重生日」的節日，以此為名來展開各種各樣的活動。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們一樣無憂無慮的開始過節。
尼克•弗瑞離開了，他留下了一個無法避免的問題。
是否外太空真的安全了嗎？
我們如今真的兩手空空嗎？
「我必須承認，尼克•弗瑞在某些方面的見解是正確的。」紐約市長亨德萊德在庭審後發表講話時說，「最近我和中城市長見面，我像個學生一樣，詢問他的意見，眾所周知，中城是整個美國大中型城市治安最好的城市，犯罪率遠遠低於紐約，而在閃電俠出現之後，犯罪率幾乎降到了6%以下，作為市長，我代表紐約市民感謝拯救我們的超級英雄，並且向他們發出邀請，請他們繼續保護我們的城市，請他們參加『超級英雄守望者計畫』！」
四個小時後，市議會通過了「超級英雄守望者」提案。
這意味著類似于美國隊長、鋼鐵俠、黑寡婦和任何身懷絕技，超級力量的人，只要他願意接受配套培訓，他就可以獲得合法救援資格。培訓過程中，他們還要無數次的經過心理測驗，調查培訓，問詢培訓，確保他們會成為具備健全心智和能夠控制自己的能力的英雄，培訓結束的最後一天，政府部門——聯邦法院、檢察院、州議會、地方警察局等等人事部都可以來提出合作意向，而超級英雄本人則可以選擇自己想合作的部門。
就像一場雙向選擇招聘會。
而這項議案裡甚至還包括蒙面英雄，議案明確規定蒙面英雄可以參加培訓，納入守望計畫，不需要登記真實身份、年齡、民族等等。議案甚至對這些超級英雄格外寬容，不強行委派任何執行任務，但如果配合官方行動的話，行為受官方管轄。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可以正式成為政府機關的顧問，同時又享有非常彈性的自由，但相應的，超級英雄也只能中止犯罪，而無法拘捕犯人。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個議案，《號角日報》的總編J•J•詹姆斯就再一次拿蜘蛛俠開刀了：「如果蜘蛛俠不摘他的頭套就被宣佈合法，那我就讓我報社的每一個人都穿上蜘蛛俠的衣服去執法！我是絕對不會讓這麼可笑的事情發生的！」
他真的這麼做了，就在第一批「守望者」計畫培訓的英雄經過十五周培訓畢業並且被賦予執照之後，J•J•詹姆斯派了十幾個記者穿著蜘蛛俠的衣服滿大街的亂竄，代替真正的「蜘蛛俠」執法。
然而當他本人穿著蜘蛛俠的衣服去警察局挑釁的時候，被員警一把抓住了他把他按在了警車上，他大吼：「我是蜘蛛俠！！我是蜘蛛俠！！」
然後員警拿出了一個他完全沒見過的儀器，在他身上照了一下，儀器發出機械音：「無法識別，身份確認失敗。」
真正的蜘蛛俠蕩著蛛絲從詹姆斯身邊遛過，員警在他身上照了一下，儀器又發出聲音：「身份識別，Z0-2，蜘蛛俠。」
蜘蛛俠甩著詹姆斯自己做的幾乎以假亂真的蜘蛛面罩：「老詹姆斯，你肯定沒有看議案的安全細則部分，上面說了韋恩科技和斯塔克工業聯合制造了能夠認證蒙面英雄的儀器啊。」
Zeta光波，瞭望塔的氪星技術之一（出自《少年正義聯盟》），韋恩科技和斯塔克科技共用了它，可以對每一個受訓英雄的生物特徵進行收集，在不揭破真實身份的情況下進行身份認證。J•J•詹姆斯被捕的視頻被傳到了網上，也打消了許多還對蒙面英雄合法化的人的疑慮。
「《號角日報》的主編J•J•詹姆斯因涉嫌冒充蜘蛛俠違反公共安全而被逮捕，蜘蛛俠所屬經紀公司負責人表示，保留追訴權利。A《晚間新聞》為您報導……」
露西在《晚間新聞》的結尾曲結束之前氣喘吁吁地躺在了巴基身上，他們剛剛結束完一場床上大戰，雖然露西覺得聽著蜘蛛俠的新聞和巴基上床確實有點奇怪，不過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比這更適合用來慶祝呢？
巴基輕輕抹去著露西後背上的汗水，每一次，他看著露西像一隻慵懶的貓一樣趴在自己身上的樣子，他都覺得自己仿佛攫取了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瑰寶。
「如果只讓我們可愛的小英雄們去受普通的訓練完全體現不出他們的價值，我打算在底特律建立建立復仇者學院，進行超級英雄能力的培訓，你來做教官怎麼樣？」露西在巴基的前胸上畫著圈，「我已經說動了底特律市長和密西根州州長，那個城市只有60萬人，汽車工業大蕭條之後，這個城市基本上就失去價值了，中年人都瀕臨失業，治安也不太好，復仇者學院會創造很多機會，研發部門、合作部門……我們能夠讓這個城市重新煥發青春。」
「哦……關於這個……」巴基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副黑框眼鏡，煞有介事地裝樣子，「給我一份提案，我會好好考慮的。」
露西大笑著拍掉那副可笑的眼鏡，從床上下來給自己去做點吃的。
弗瑞卸任了，瑪利亞•希爾辭職了，然後經過提名和候選，菲爾•寇森正式上臺成為神盾局的代理局長，考察半年之後才能被正式任命為神盾局長。一切看似結束了，但露西知道還沒有結束，史蒂夫•羅傑斯的陰影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她幾個星期之前就旁敲側擊讓娜塔莎和寇森去查所有七級特工的底，但一無所獲。
「你對他們的懷疑毫無根據啊，朗。」克林特——鷹眼，他是第一批從神盾局辭職的人，倒不是因為他對弗瑞失望了，而是他忠誠於弗瑞。他從事態惡化之前就明白尼克躲不過這一劫了，尼克一定會下臺，他不想跟不熟的人合作，於是他選了泰坦，簽了復仇者協議，至少以後他還能跟美國隊長和托尼他們一起幹活兒，活兒不重要，合作的人對胃口才是重要的。
娜塔莎也疑問。露西索性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如果有人在影響弗瑞呢？如果有人慫恿弗瑞不斷的打破界限呢？難道這樣的人我們不應該小心嗎？你看看弗瑞的行為舉止就像個九頭蛇一樣，如果——真的九頭蛇還存在呢？」
娜塔莎和鷹眼相互對視了一眼，娜塔莎猶疑地說：「你這麼懷疑倒也不是沒有根據，但九頭蛇已經灰飛煙滅了。」
「什麼？」露西難以置信。
克林特說：「這個檔案還沒有解密，只有六級特工以上才有閱覽許可權，但是它發生的太早了沒什麼人關注它。80年代那會兒，有個叫阿尼姆•左拉的九頭蛇餘孽，他一直想要把九頭蛇滲透進神盾局，但是貌似九頭蛇自己內訌了，左拉博士被九頭蛇夫人給殺了，然後他們的行跡敗露，據點被查，全體被戰略科學軍團（神盾局前身，佩吉•卡特領導）給剿滅。」
露西迫切的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無法申請調閱那份檔案，但後來娜塔莎親自去了檔案庫查閱，違反規定把所有的內容都給背下來告訴了露西。後來露西又去拜託機器根據一些細節查詢真偽，甚至去找卡特求證，但結果正如克林特所說。
九頭蛇已覆滅。
或許這個世界，真的沒有九頭蛇呢？或許洞察計畫真的只是弗瑞一人所想呢？露西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她關上爐子，給自己的培根撒上胡椒，端著盤子回到臥室，巴基正在看著自己的手機愣神，露西從未見過他這樣的表情，仿佛經歷過巨大的悲痛又突然得知驚人的喜訊，痛苦和快樂在他臉上交織成奇怪的畫面。
巴基看到她，如夢中驚醒，他長長的深吸一口氣，控制自己顫抖的聲音：「神盾局——他們在西伯利亞發現史蒂夫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胸美人羅傑斯要出來了，抱歉啦猜蛇隊的諸位，羅傑斯不是蛇隊，九頭蛇已經嗝屁~\(≧▽≦)/~啦啦啦。
但是又和叉骨聚聚混到一起去了，叉骨聚聚可是真心愛戴羅傑斯隊長的呢！
露西：媽個嘰每一次我和男朋友纏綿悱惻你就要出來搗亂是什麼意思！！想搶人直說，我把你一起辦了！
冬日隊長：呵呵露西，我們在未來可是極權搭檔呢，你忘記了嗎，來呀跟我建設美麗新世界呀~
第118章 S3E01
神盾局在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在西伯利亞荒廢的堡壘裡發現了9個人體冷凍艙，他們穿著制服，很明顯是軍人，而其中一個裡面竟然是所有人都以為死在了二戰之中的前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這一事件被已經經歷了一波劫難的神盾局如實上報給了世界安全理事會。
然而竟然引發了一場外交災難，一度俄美關係劍拔弩張，原因很簡單，誰都覺得自己應該擁有者九個冷凍人。經現場調查，此地為俄羅斯秘密機構「紅房間」所有，蘇聯解體之後紅房間前領導人盧金將軍不知所蹤，曾經在這裡工作過的人仿佛一夜之間蒸發。
「且不說史蒂夫•羅傑斯是到底怎麼跑到蘇聯人手上的，這其中過程就存疑，俄羅斯政|府怎麼能以在我們的國境內發現的就是我們的這種卑鄙手段奪取羅傑斯隊長呢？對不起，是不是我記錯了，還是當初揍翻了二百多次希特勒的那個男人是俄羅斯隊長？」A主播威爾•麥卡沃伊評點此次事件。
俄羅斯網友：「神盾局的人為什麼跑到西伯利亞來執行任務，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沒人關心嗎？」
美國網友：「沒人關心，你們這些野蠻人，把我們的美國隊長還回來！」
俄羅斯網友：「你在街上丟了一百美金，別人撿走了，從法律意義上來說就是別人的。」
美國網友：「但美國隊長是人，混蛋！誰知道你們用了什麼手段把他弄到你們那裡去的，看看現在的美國隊長巴基•巴恩斯就知道了。我都不敢想像羅傑斯在你們那裡受到怎樣非人的對待。他要是缺胳膊少腿了，就等著核彈吧！」
俄羅斯網友：誰沒有核彈似的！
儘管網上吵成了一團，但最後俄美雙方還是在多方斡旋下保持了克制，彼此各退一步，托尼•斯塔克和神盾局各自帶隊去基地就地解凍，最後到底歸屬誰聽美國隊長的意見。
這對俄羅斯很合算，他們一開始就沒打算打美國隊長的主意，而是另外八個戰士，如果他們都是如同美國隊長一樣的戰士，那麼誰擁有這股力量都能在未來的政治爭奪中握有更多的籌碼。
露西和巴基一起收拾了行裝，前往西伯利亞，泰坦已經進入了可以自我運轉的階段，六名理事已經選出，完全可以處理日常事務，露西在泰坦只擔任秘書長的工作，即使十天半個月不在本部，絕不會出什麼問題。
巴基一路上異常地沉默，露西不打算攪擾他的世界，她知道巴基這次大概是抱著某種信念去的，如果俄羅斯真的膽敢染指史蒂夫•羅傑斯，巴恩斯絕對不會再顧忌什麼國際公約也要把羅傑斯搶回來。
托尼已經到了有半個星期了，他仔細檢查了當地的所有設施，和神盾局一起研究出了化凍方案，解凍的時候務必和當初解凍巴基一樣小心，否則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害。
巴基隔著艙門看到了他的摯友，那一瞬間他幾乎要跪在地上哭起來，天啊，這一刻來的太晚了，他曾經以為自己會死在史蒂夫前頭，然後當他從美國被霍華德喚醒的時候，卻聽到了史蒂夫的死訊，那一刻的悲痛任何事都無法比擬。
但是現在史蒂夫竟然和他一樣，還活著，他還有重獲新生的機會。
巴基沒想到命運竟然這樣捉弄他們，他一時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被上帝眷顧的，還是被他懲罰的人。
露西也有一絲觸動，她在人體艙外看著羅傑斯安詳的睡顏，他那麼美麗，雙眼閉合，睫毛上結著寒霜，金色的頭髮輕柔的覆蓋著他的額頭，他的表情安靜而祥和，像是被人在神廟中供奉起來的神祇。
「朗。」一道熟悉的男人聲線從背後響起，朗姆洛在門口簽了個什麼東西，走過來，看見露西的時候還下意識的退了半步，開玩笑似的說，「你沒想像上次一樣要揍我吧。」
「那得看你幹了什麼了。」露西說，在這裡看到朗姆洛，她的警惕心一下提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裡？」
「我發現這裡的。」朗姆洛很乾脆地承認了。
露西幾乎一瞬間就把他和九頭蛇掛上鉤了，朗姆洛是九頭蛇，他仍然是，只不過潛藏的更深，她會抓到他的把柄的。
「你怎麼發現這裡的？」
「抱歉啦，不能透露。」朗姆洛攤手，做了個鬼臉，「因為現在神盾局規定超級嚴格，我也可以告訴你，但是事後就不得不毀屍滅跡。」
露西沒有跟他開玩笑的心情。
朗姆洛似乎覺得自己的笑話好像對露西來說好像並不好笑，於是他迅速的轉移了話題，然後去和巴基打了一聲招呼，巡視了一圈就離開了。
巴基在冰冷的地下堡壘幹坐了整整一個下午。
露西和巴基回到最近的一個簡易住處，露西把東西丟到了床|上，就和娜塔莎取得了視頻聯繫，她沒有多廢話，劈頭就問：「紅房間，亞歷山大•盧金，這個名字熟嗎？」
娜塔莎抬了抬下巴：「在90年以前，我曾在紅房間受訓，亞歷山大•盧金是紅房間的最高領導人。」
「他後來去哪兒了？」
「消失。新政|府派人追殺他，但是一個間諜頭子總有方法隱藏自己。」
露西等了幾秒鐘，巴基起身去了衛生間的時候，露西說：「你怎麼看這次的發現？」
娜塔莎挑眉：「你話裡有話。」
「我不認為是巧合，我希望你去追查這一次參與行動的所有特工，據我所知，帶隊的是朗姆洛，查他的底，從情報來源開始篩起。」
娜塔莎露出了一點不贊同的神情，露西沒空去計較它：「娜塔莎，我求你，你也許是覺得我神經過敏了，我也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我就是懷疑，最後一次幫忙，好嗎？」
娜塔莎懶洋洋地看著露西：「下次給我派個錢多活少還能旅遊的營救項目。」
「讓你去迪拜。」露西許諾，現在泰坦已經不僅執行非盈利性救援任務了，只要出的價錢合適，同樣可以請超級英雄幫忙，一方面給泰坦一些盈利支撐，一方面也可以讓超級英雄們幹點私活兒，畢竟有些人還得養家糊口，這一項目立刻受到了阿拉伯土豪們的歡迎，有事兒沒事兒就喜歡叫超級英雄去充門面。
泰坦已經逐漸壯大了起來，長久的正面宣傳再加上嚴格的訓練，讓他們成為了一支可靠的、值得信任、也非常合法的救援隊伍，這吸引了更多的有超級力量，希望投身救援任務的志願英雄，比如神奇四俠、火風暴、蟻人和黃蜂女，甚至連紅頭罩都跑過來湊熱鬧宣稱要「改邪歸正」。
巴基從洗手間裡出來的時候，露西剛好結束了和娜塔莎的通話，她還不放心地給瞭望塔發了簡訊，拜託蝙蝠俠調查整件事情的合理度。
巴基湊過來，露西淺啄了他的嘴唇一下：「別擔心，史蒂夫會回到我們身邊的。」
#
工作人員已經持續不斷的為美國隊長和其它戰士們化凍了兩個星期，他們終於清理了所有的碎冰，接下來就是給美國隊長艙室加氧和維持溫度，讓他的血液重新流動起來，這個過程必須要小心謹慎，否則一不小心脆弱的心室就會破裂。
晚間換班的時候，一名神盾特工聽到了輕微的響聲，他驚醒起來，掏出了手|槍，朝著聲音的方向走過去，他呼喚同伴，周圍卻沒有人，響聲終於停止了，他掀開放置美國隊長的艙室，待他看清了眼前的情況，大驚失色。
艙室的門打開了，裡面是空的，史蒂夫•羅傑斯不見了！
特工轉頭，史蒂夫就站在他身後，對方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熟練的格鬥技巧，讓他這個四級特工立刻就繳械了，史蒂夫用槍頂|住了他的頭，聲音如冰泉一般寒冷：「其它戰士在哪兒？」
「他們在別的艙室。」
「帶我去。」
特工被史蒂夫挾持著向其它艙室走去，他語無倫次地說：「隊長，我是神盾局特工，我是美國人，請你聽我解釋……」
史蒂夫擰眉：「先帶我去找其它戰士。」
特工帶他走進一間艙室，裡面的研究員還圍在一起吃簡易速食麵，在這個窮鄉僻壤，他們只能吃到這種東西了。
他們看著幾分鐘前還躺在艙室裡的美國隊長，驚得筷子都掉了。
史蒂夫環視四周，八個冷凍艙，一個不少，史蒂夫拉開了保險，對準艙門的玻璃連續開槍。研究員們驚聲尖叫起來。
外面換班的特工們聽到了槍聲大作，他們迅速地跑了過來，闖進研究室，拔|出槍對準了正在開槍的史蒂夫：「不許動！！放下手|槍……」他們終於看清了史蒂夫的臉，「哦我的天哪！」
史蒂夫慢慢轉身，他舉起雙手，扔下了手|槍，槍裡已經沒有子彈了，幾個冷凍倉的玻璃全部破裂，裡面的戰士都被他毫不留情的一槍斃命。
史蒂夫一字一頓地說：
「沒有任何人能夠得到這些人，因為他們是冬日戰士。」
#
巴基晚上聽到電話鈴聲的時候幾乎從床|上彈起來，他接聽完電話怔愣了幾秒鐘，露西也已經醒了，他對露西說：「史蒂夫活過來了，他把其它冷凍的士兵都殺了。」
「什麼？」露西有點反應不過來，她迅速的穿好衣服，陪著巴基迅速趕往基地。
基地外側駐紮著神盾局的特工，他們搭建的簡易帳篷將整個地堡圍攏起來，巴基開著越野車匆忙地穿過路口，幾乎車都沒停穩，他就從車上跳了下來，他跑了兩步，隨便抓了一個什麼人問：「史蒂夫在哪兒？」
那名特工指了一個方向，巴基順著看過去，他整個人僵住了。
那仿佛不像是真的，史蒂夫真的活著，他穿著一件單薄的T恤，在營帳外的長椅上坐著，金髮在微冷的風中被吹拂起來，在熹微的晨光下，他就那樣坐著，像是那種老套的軍人的姿勢，仿佛是一尊雕像。
「哦天哪。」巴基幾乎打了個踉蹌，他跌跌撞撞的跑過去，雙腳發軟，他終於握住了老友的手，那是有溫度的，真實的手。
「巴基。」史蒂夫看著摯友的面龐，仿佛70年的光陰從未改變過什麼，「他們告訴我你也還活著，我們勝利了，是嗎？」
巴基放肆地大哭起來。
史蒂夫拍著他的後背，像是在哄小孩一樣，他看見了巴基背後的露西，稍微一頓，然後像看無數陌生人一樣掠過去了。
露西給了兩人足夠的空間去敘舊，她下到了地堡裡去查看其它戰士的情況。
當她進入艙室的時候，不由地心提了起來，地上全部都是碎玻璃，所有的冷凍倉玻璃全都破裂了，八個冬日戰士還未復活，就已經結束了生命，他們壯碩的身軀軟倒在艙室裡，頭無力地側向一邊。
「羅傑斯殺了他們。」朗姆洛的聲音在露西身邊響起，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他一醒來就挾持了我們的特工，搶了他的手|槍，把這裡的人都幹掉了，他說這些人是冬日戰士，『紅房間』研究出了美國隊長血清，注射|到他們身體裡，培養他們成為世界頂級的殺手。」
「羅傑斯為什麼殺了他們？」
「他說，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得到他們，他們太危險了。」朗姆洛撅起嘴唇，「我想也是，這可是八個美國隊長啊……嘖嘖……還是讓世界和平一點吧。不過就不知道俄國佬怎麼想了。」
俄國人幾乎要氣瘋了，好不容易唾手可得的八個冬日戰士竟然一槍被美國隊長給斃了！俄羅斯要求追究美國隊長的刑事責任，把他扣留在境內。
擺明瞭我沒有你也別想有的態度。
美國政|府不得不開始了一場漫長的談判，雖然他們也不滿意史蒂夫的行為，那畢竟是可以和核彈媲美的軍事力量呀！但無論怎麼搶救，就算對方是超級戰士，被一槍打中腦袋也不可能活下來。
露西、托尼還有一眾人必須留在西伯利亞基地，所幸接下來都是政|府的活兒，而露西知道，他們寧願去做其他的交易，也不會把美國隊長留在俄羅斯的。
史蒂夫第二次再見到露西的時候，主動上前打了個招呼，他揚起一個輕柔的微笑，禮貌卻又不太過熱情：「你好，我是史蒂夫•羅傑斯。」
「你不用這麼正式的自我介紹，你這張臉只要讀過歷史書的人都認得。」露西暫時放下了戒備，她不能總是為還沒有求證的事情時刻緊繃著，史蒂夫思維很正常，和她以為的那種冬日戰士的狀態完全不符，他記得所有的事情，包括巴基的名字，他母親的名字，他們曾經一起去逛過的霍華德•斯塔克的世界科技博覽會，醫療人員給他做了各種各樣的測試，他很正常。
正常到不可思議。
露西伸出手：「我是露西•朗，巴基的女朋友。」
史蒂夫點了點頭：「我聽巴基說了一點你們的事，我很高興他能找到你這樣聰明的女朋友，以前多數的時候他更注重外表。當他說起華盛頓那件事的時候，我就想，天哪，我的老夥計到底走了什麼鴻運！」
好吧，冬日戰士絕對學不會這麼恭維人！這就是史蒂夫•羅傑斯。
露西心想。
「所以……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紅房間』？蘇聯人又是怎麼得到的美國隊長血清？他們研究你了嗎？」
一瞬間史蒂夫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終於緩緩開口：
「那不是他們研究出來的，是霍華德•斯塔克給他們的，當時他發現巴基也在他們手裡，所以想把他換回去……」
露西等待著史蒂夫繼續說下去，但他只是看著她的背後，停住了，露西轉身，看見托尼和巴基兩人站在不遠處，臉上的笑容還未散盡，仿佛時間突然凝滯了。
所有的事情在這一刻，脫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忘記了之前霍華德幹過什麼的，請回顧本文第七章！
第119章 S3E02
托尼感覺自己要瘋了，早知道他就不應該復活這個老冰棒，他父親一生都因為這兩個老冰棒被拖盡了後腿。
外界一直傳聞霍華德•斯塔克在美蘇冷戰時期，冒天下之大不韙把技術賣給了蘇聯，然後美國政|府揪著這點多少年都不放，展開了許多次國會聽證會，險些給霍華德判了叛國罪。霍華德被迫和政|府簽了許多軍事武器開發訂單才將此事抹平，越南戰爭裡死了許多人，可能有幾萬人都死于霍華德那天才小腦瓜蹦出來的點子。
托尼一直認為美國政|府耍了手段誣賴自己的父親，
沒想到竟然——他的父親真的犯了叛國罪！
他把美國隊長血清給了蘇聯！
「這個老混蛋……」托尼接受不了這樣強大的資訊，他語無倫次地說，「你們兩個老混蛋，都是因為你們兩個老混蛋！」
巴基拽住托尼的手，被他一下甩開，巴基情急：「也許裡面還有什麼其它原因，你父親不會這樣隨便就妥協的。」
「不，他會。我知道他會，我他媽才是他的兒子，我早就該知道，他無數次被國會叫過去，為什麼只有哪一次他妥協了。」托尼大叫，他兩隻手抓進頭髮裡，「巴基，你讓他做了什麼……」
露西插了進來，她上前握住托尼的雙肩：「你看到的是結果，沒有人知道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總是想最壞的那一種？史蒂夫，你就真的能確定那血清是霍華德本人給的嗎？你親眼所見，還是檔案記錄。」
史蒂夫張了張嘴：「那是亞歷山大•盧金和下屬閒談時被我聽見的，他們並不避諱我，我當時已經被深度洗腦。但也許他們也省略了一些關鍵的資訊，並不確切。」
巴基大叫：「聽見了嗎，托尼，或許是別的什麼人給的，然後誣陷給你父親了呢，也許你父親根本就無法找到誣陷他的人，才被迫妥協了呢？它已經過去了，拜託，別這樣想霍華德。」
「是的，托尼。」史蒂夫叫出了友人兒子的名字，他認為這樣能親近一點，「霍華德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我不應該隨意就將道聼塗説來的事情告訴別人。你的父親……」
史蒂夫停頓了一下，他對露西說：「抱歉，接下來的話我希望先讓兩位當事者知道，所以請你避開一下好嗎？」
露西在這樣明確的要求之下只能退讓了，她留在了原地，坐在營帳裡，看著史蒂夫帶兩人去了一塊空場地，然後史蒂夫對托尼說了什麼，托尼腳步踉蹌的後退，然後巴基看起來也一瞬間被雷劈過的模樣。
史蒂夫還想解釋什麼，而托尼一拳打上他的臉，他大吼：「你殺了他！」
露西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狂奔出去。
臥|槽什麼情況！內戰開打了？
拉進度條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史蒂夫，你這套路我可真看不懂啊！！
巴基只愣了一秒鐘，他迅速沖進托尼和史蒂夫之間，阻攔托尼：「冷靜點，我們聽他說完！」
「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當時確實被紅房間洗腦。紅房間得到了美國隊長血清，但是他們製造出來的戰士很不穩定，他們認為你父親給了他們假血清。所以，他們給我派了刺殺任務。我殺了霍華德，把巴基扔下了那艘船，然後那艘船沉沒了。」史蒂夫被打倒在地上，他堅持地看著托尼，一條一條承認自己的罪。
「我聽夠了！」托尼大吼，他五指張開，液態盔甲立刻包裹了他，托尼成為了鋼鐵俠，他張開手掌對準了史蒂夫，絢爛的藍色光芒向史蒂夫沖去，巴基攔在了史蒂夫身前，用那只金屬手臂接下了那一炮，衝力讓他和史蒂夫同時飛了出去。
露西從後面跳到托尼的背上，死死地抱住了托尼：「住手！你會殺了他們的！」
「放開！」托尼瘋狂地甩著盔甲上的露西，他甚至飛了起來，在空中盤旋，就為了把露西摔出去，露西像一根藤蔓一樣緊緊地箍|住他的身體，不讓他掙脫。托尼乾脆迅速沖上雲霄，周圍的溫度在降低，露西的身上已經開始結霜了，但是超級戰士的身體素質讓她還不至於被凍暈過去。
「繼續啊，繼續往上！」露西慘笑著，寒冷已經開始侵蝕她的身體，她可以分解自己身體裡的納米機器人侵入鋼鐵盔甲，瞬間關停，但那意味著兩個人都要掉下去，她只能牙齒打著抖繼續逞強，「上面的空氣如果能讓你的腦子清醒一點就繼續飛。」
她能感覺托尼在盔甲裡顫抖，他在空中兜了一圈，然後迅速的向下俯衝，快接近地面的時候急刹，最後把已經凍僵的露西狠狠地摜在地上。
地面幾乎被露西砸出一個土坑，露西知道托尼在這個氣頭上已經算是夠溫柔了，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斷了一根肋骨，絕境病毒會恢復它的，但這根肋骨竟然是為史蒂夫斷的，想想她覺得好虧。
「露西！」巴基撲過來扶起她，他心疼的無以復加，但是面對幾位朋友的大打出手，他竟然完全不知道應該站在誰的一方。
「讓他發火，巴基。」史蒂夫站了起來，他推開了巴基的阻攔，抬頭仰望著天空，鋼鐵俠如憤怒的天使一樣漂浮在空中，胸口的脈衝炮已經蓄勢待發。
「別他媽傻了，他真的會殺了你！」巴基再一次沖到了史蒂夫面前，甚至已經把星盾摘下來擋在了兩人身前，而史蒂夫竟然輕巧的一轉，用非常嫺熟的格鬥術絆倒了巴基，把盾牌從他手上卸了下來，遠遠的扔了出去，嵌在了一根建築用材上。
史蒂夫對空中的鋼鐵俠攤手，示意自己毫無武器：「我應該被懲罰。」
「你殺了我父親之後，就回到了這裡嗎？你還殺了多少人？」托尼的聲音透過盔甲傳出，電子音並不能削減他語氣中的憤怒。
「你父親的死刺激了我的大腦，我開始反抗洗腦，漸漸不再受他們的控制，我殺了這個基地的很多人……」史蒂夫看起來像是說了實話，「最後他們把我鎖在了這裡，再也沒有喚醒過我，一直到今天，托尼。」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托尼。」史蒂夫說，他甚至輕輕抬起唇角，有一種解脫的意味，「我很高興見到你，你和你的父親幾乎一模一樣。」
鋼鐵俠盔甲胸口的藍色光芒時而大盛，時而又暗下來，仿佛主人陰晴不定的心情，等待了漫長的如一個世紀的時間，鋼鐵俠最終什麼都沒說，他腳下噴射|出紅色的火焰，離開了基地。
巴基長長呼了一口氣，坐在了地上：「史蒂夫，你這個瘋子……」
史蒂夫慢吞吞地走到巴基身邊：「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巴基似乎也很想揍他，但他忍住了，70年已經夠他和老友折磨的了，沒有必要再繼續彼此折磨下去，於是他輕勾起唇角，風淡雲輕地說：「你當初在那條船上把我踹下去的那一腳可真疼。」
史蒂夫笑了起來，巴基也是，兩個人低沉的笑聲在空曠的基地回蕩。
「我說你們兩個夕陽紅，能不能一會兒再認親，我覺得我的肋骨好疼……」
露西可憐巴巴地躺在地上說。
美國政|府和俄羅斯政|府進行了不知道多少輪的和談，甚至鬧到了聯合國大會去，美國釋放了大概二十多個俄羅斯間諜，並且還把東歐的導彈基地給撤了，這樣的讓步讓露西瞠目結舌，不過最終終於美國隊長終於得到了返回美國的許可。
和巴基不同，似乎政|府和軍方已經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猛力鼓吹自己的回歸的英雄，光授勳儀式就舉辦了三場，軍方派出的萊恩將軍拍著胸脯說：「羅傑斯隊長，你正式晉升為美國將軍了！英雄應該得到這樣的榮譽！」
史蒂夫說：「那巴基呢？」
萊恩將軍像是被抽了一巴掌：「巴基•巴恩斯隊長已經退役了。上一次他和軍方鬧的有點不愉快，彼此都沒有給對方留退路。」
史蒂夫點點頭：「我聽說過那件事了，那麼萊恩將軍，我能退役嗎？」
萊恩將軍：「……」
軍方眼睜睜看著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熟鴨子」就這麼飛了，萊恩將軍在軍事聯席會議上終於忍不住破口大駡：「美國與俄羅斯政|府做出了重大軍事讓步，才把他換回來！如果不是軍方的努力，他就會進監獄了！而看看他對我們做了什麼？退役？？他就像巴恩斯一樣是個毫無榮譽感——」
「夠了，將軍。」總統先生輕飄飄地遞了一個眼神，他對這件事沒有覺得生氣，反而是很愉悅，因為這對他接下來的計畫就很有利了，「史蒂夫•羅傑斯自有他的用處。」
「用處？讓他加入神盾局嗎？」萊恩將軍不滿的嚷嚷。
總統和自己的參謀長互相對視了一眼才開口：「不，我們打算讓他入駐白宮。」
作者有話要說：
美隊：殺了好友父親這種小case我還不放在眼裡，我的目標是真正的大內戰。
露西：抖抖抖抖抖抖——
——晚上更一章防盜章，可以不用看——
第120章 S3E03
如果要是露西知道總統打的什麼小算盤，她一定雙手雙腳贊同的，因為此時她正在和巴基為了史蒂夫的去向而爭論。
「我沒聽懂，請你再重複一遍？」露西非常認真地問巴基，仿佛剛剛巴基的要求她真的一個字都沒聽明白。
巴基摸了摸鼻子：「露西，我知道這會給你帶來一定的生活困擾，但那只是一段時間，我們把客房騰出來，讓史蒂夫住一段時間，等他適應了，他會自己搬出去的，老天啊，他會有自己的生活的，我們又不能把他當兒子一樣養著。」
露西挑高了眉毛，巴基哼哼唧唧地蹭過來，把頭枕在露西的膝蓋上：「你想要一個自己的兒子嗎？」
「滾開。」露西惡狠狠地說，但巴基知道那是鬆動的口氣，他歡呼雀躍的去給史蒂夫發簡訊了，露西補充說，「那麼接下來幾個月內，恐怕我們要減少一些床|上的活動了。」
巴基僵住了。
「我們不能出去開房間嗎？」
「啊，我可不知道史蒂夫會不會在我們不在的時候因為不會用電爐子把房子燒著了呢，親愛的！」露西故意捧著臉做驚叫狀，諷刺巴基對史蒂夫的過分關照，她輕飄飄地提起自己的手包，準備採購一些給史蒂夫用的生活用品，臨到門口又退了回來，「不過你想讓史蒂夫加入我們的話，我沒有意見。」
巴基的臉色都變青了，他現在知道自己絕對是把自己的女朋友給惹毛了，女朋友還是發小，這好難抉擇啊！！
#
「你的牙刷是藍色的，毛巾是藍色的，給你買的是電動牙刷，按上面那個鈕——」露西指點著史蒂夫，對方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按了一下電動牙刷上的按鈕，一陣震動，讓他差點把電動牙刷給扔出去，露西狠狠地憋住自己要大笑的衝動，「好了，我現在明白巴基為什麼要讓你搬過來了，你沒有我們真不行。」
史蒂夫很快就掌握了用電動牙刷的方法，還有點小得意似的面朝露西使用它：「這些東西很快就能掌握，再先進的科技只不過就是人的延伸而已。」
這個論斷讓露西很贊同地點了點頭。
然後露西又教他按摩浴缸的使用方法，史蒂夫幾乎待在裡面不想出來了，然後他換上了露西給他買的海綿寶寶睡衣，圍觀露西如何用電磁爐烹飪，最後露西一路把他伺候到了上床。
「你左手邊是檯燈，按一下按鈕就能關上。」
「……檯燈我們90年前就有。」史蒂夫很無語地說。
露西一拍腦門：「對不起，我糊塗了，那麼——晚安。」她開起了玩笑，「需要讓我唱睡眠曲嗎？事先告訴你，我不怎麼會唱歌。」
「謝謝你，露西。」史蒂夫拉高了杯子，拍了拍鬆軟的棉被，「我已經足夠打攪你了，麻煩你離開的時候不要關門，我有點……我有點不適應一個人待著，如果我徹夜開著這個燈，你們會怪我費電嗎？」
露西明白過來了，史蒂夫對被關在艙內有心理陰影。她簡直忍不住想要把對方摟過來安慰一番，他太讓人心疼了！
「你想費多少都可以。」露西微微合上了門，留下一條縫。
她回到自己的臥室，巴基給他發了資訊。
巴基：你那邊怎麼樣？
露西：我想要一個史蒂夫這麼可愛的兒子，如果和你生的話，我覺得生不出來，我們分手吧。
巴基：別開這種玩笑：(！
巴基：我可能要晚一點回去，托尼喝的爛醉，吐的到處都是。
露西：你們聊的怎麼樣？他能接受史蒂夫嗎？
巴基：不能，他說永遠不要讓史蒂夫出現在他眼前，否則他控制不住去揍他，更別說去簽那個英雄協議了。
露西：他明白這一切不能怪史蒂夫吧。
巴基：我什麼都沒說，這時候給史蒂夫找理由只會激怒他。但是我想他明白，但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面對。他肯放下仇恨，就足以讓我敬佩了，但心結需要慢慢化解。
露西：我改主意了，我想要個托尼一樣的兒子，我覺得和你生不出來，我們分手吧。
巴基：請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露西笑著放下了手機，她閉上眼睛，史蒂夫很好，他不是冬日戰士。
一切都很好。
露西半夜裡被一陣響聲驚醒，她披上衣服，警惕地翻身下床，走出臥室。沒有人進來，史蒂夫的臥室也還是微微敞開一條縫，但是燈已經滅了。
露西輕輕走進去，開了另一盞床頭燈，光亮擰到最低，她才看清楚，原先的那盞床頭燈已經落在地上碎了，史蒂夫滿頭都是冷汗，他整個人痛苦地縮成一團，嘴裡不知道在念著什麼，她湊上去聽——
突然形勢逆轉，史蒂夫睜開雙眼，用超級戰士都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把她按到了床|上，從枕頭下面抽|出了一把小刀，狠狠的紮了下來，露西頭一偏，小刀插在了枕頭上，一縷髮絲被削斷了。
「史蒂夫……是我……」露西顫抖著說。
史蒂夫迷茫的眼神逐漸聚焦，他看清了露西的面容，全身放鬆下來：
「晚上好，夫人（Madam）。」
史蒂夫俯下|身，輕攫住露西的雙|唇，露西感到了一股苦澀，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在史蒂夫更深入之前，露西推開了他。
「史蒂夫！」露西大喊。
史蒂夫終於完全清醒了，他和露西同時聽到開門的聲音，巴基回來了，史蒂夫和露西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於是巴基伸進頭來看老友睡沒睡安穩的時候，直接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床單棉被淩|亂，自己的好友和自己的女朋友以一個馬上就要來一|發的姿勢躺在床|上。
露西看看巴基，哭笑不得地問：「巴基，你要加入我們嗎？」
兩分鐘後，史蒂夫暴躁不安地在屋裡轉圈，但是那身可笑的海綿寶寶睡衣讓他看起來就像個剛剛經歷青春期挫敗的大男孩，露西真是忍不住要笑出來了。
「我要離開。」史蒂夫說，他沖進自己的屋子要給自己收拾東西，「我想去華盛頓找佩吉，我去見過她了，她那個老人院環境也挺不錯的。」
「你想讓那些護工把你綁在床|上，這樣你晚上就不會夢遊玩刀了嗎，別傻了。」露西翻了個白眼攔住他，把那些他收拾進行李箱裡的東西又拿出來。
史蒂夫看起來要崩潰了：「露西，我差點殺了你。」
而露西風淡雲輕地說：「好了我知道，下一次進你房間我會記得帶盾的。回去睡覺吧，我去給你找個新枕頭。」
露西給巴基一個眼神示意，巴基迅速地去自己臥室取枕頭了。
露西等他走後立刻變臉：「接吻那件事不要說。」
史蒂夫做了一個給自己嘴拉鎖的動作。
「但這件事我們沒完。」露西惡狠狠地說，但是在巴基進門之前，她又揚起一個充滿了憐愛的微笑，而史蒂夫扮演那個迷途的羔羊。
再一次把史蒂夫給哄睡之後，巴基一臉疲態地坐在了沙發上，露西滑進了他的懷裡，她等著巴基說點什麼，過了好半天，巴基才歎了一口氣：
「真的嗎（seriously）？海綿寶寶的睡衣？」
露西撅起嘴：「一想起他穿著那套睡衣走來走去，我就可以笑一天。」
巴基刮了刮她的鼻子，默許了她的惡作劇。
露西第二天很晚才起，她是被一股焦糊味熏起來的。她迅速地跑向廚房，史蒂夫捏著鼻子把一坨黑乎乎的東西扔進垃圾箱，手忙腳亂地不知道該按哪一個按鈕抽走油煙。露西迅速接管了一切，而史蒂夫看起來超級沮喪。
「我想給你做個早餐。」史蒂夫鬱悶地說，「在我昨天做了那些事之後，我估計你現在還驚魂未定吧。」
露西輕哼了一聲：「你說是那個吻還是那把刀？」
史蒂夫左右看了看，確定巴基不在家：「都有，哪個讓你更驚悚一點？」
露西仔細想了一會兒，確實回答不上來，她端著早餐盤放到桌臺上：「你吻我的時候，叫我夫人，那是誰？」
史蒂夫的臉色一瞬間變了。
露西趕忙說：「如果你不想回答也可以。」
史蒂夫竟然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無名指，好像那裡曾經有什麼東西似的。
史蒂夫深吸一口氣：「我在『紅房間』的安排下結過婚。」
露西被這個資訊衝擊的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史蒂夫談起他的妻子時，那種語氣就像她已經死去很久了：「沒有什麼愛情，只是在組織安排之下的一場婚姻，代表結盟。『紅房間』曾經對我深度催眠，但那被我破解了，然後他們嘗試用機器給我全部洗腦，把我的一切記憶絞碎，讓我變成一個殺人機器。但那個女人，我不知道她怎麼做到的，她把那些破碎的記憶又粘合起來，還給我，讓我找到了自己。但是她……」
史蒂夫用他那雙深邃的藍眼睛看著露西，透過露西看向幾十年前的另一個人。
「她死了。」
非常乾脆俐落的結局。
史蒂夫停止了撫摸自己的無名指，他沒有再說一句話，徑直離開了餐廳，露西不太好意思繼續追問下去。
她食不知味地匆忙用完了早餐，當她回到客廳裡的時候，看見史蒂夫一直窩在他們客廳的角落裡看一本歷史書，他連連讚歎近代史發生的一切，時而點頭，時而皺眉，如果說史蒂夫微笑的樣子可以迷倒成千上萬的女孩子，那麼他認真的樣子就足以俘獲整個世界的雌性生物。
「你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露西癱倒在懶人沙發裡，她不怕在史蒂夫面前充當老師，她腦袋裡可有隨時可以上網衝浪的晶片支援呢。
「我很高興我熱愛的國家發展到了今天。」史蒂夫舉起歷史書，「這絕對是光輝的人類進步史。我們竟然還在月球上建立了呼吸區，這太不可思議了。」
露西饒有興趣地詢問：「說說你最不可思議的三件事吧。」
「呃……變種人平權，網際網路，還有廢除死刑。」
露西聽到最後一件事的時候皺了皺眉。
「我以為你支持廢除死刑。」
「因為我是自由人權的象徵？」史蒂夫揮了揮那本近代史，那上面就是這麼評價自己的，「我們那時候人只要犯了重罪，就會被拉到電椅上，然後——」
史蒂夫做了個滿身亂顫的動作，露西從未發現原來九十年的老冰棒還有這樣的幽默感。
「我反對那樣的酷刑，但不是死刑。」史蒂夫說，「告訴我為什麼廢除了死刑。」
露西揉了揉眼睛：「目前美國一共有九個州都廢除了死刑，其中紐約州就是由變種人推動的。死刑廢除是變種人首領查理斯•賽維爾聯合八個常青藤院校的教授和學生發起的一次改革浪潮。」
露西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變種人的過去與未來》，丟給了史蒂夫。
「在上個世紀70年代，查理斯認為，死刑已經漸漸失去了它本身的意義，而淪為了政黨□□的工具，掩蓋政治無能的手法。用一個比喻來說，你正在燒一壺水，然後水因為加熱而冒出來了。這時候最應該做的是滅火，但當局卻使用了一個鍋蓋——就是死刑——來鎮壓燒熱的水。」
史蒂夫深思：「他擔心這樣的方式不會解決問題，而會使鍋直接爆炸？」
露西點點頭：「但廢死是查理斯改革的一小部分，他真正謀取的是讓當局關注所有的社會矛盾和現實問題，包括變種人和普通人類的問題。」
「啊，聰明的辦法。」史蒂夫讚歎。
「當時一些激進的改革派——比如變種人至上主義者、黑人種族主義者、女權激進主義者的犯罪率一直居高不下，而死刑遮掩了他們的訴求，只把他們塑造成一群天性邪惡的瘋子。於是這激發了更深層的暴力，使惡性襲擊越來越多。」
史蒂夫看起來像個好學生一樣在仔細思考其中的因果關係，一隻小鳥從窗外飛進來，停留在史蒂夫的肩膀上，跳到他的腦袋上，啄著他的頭髮，而他完全沒有察覺。
「廢死之後有效了嗎？那些謀殺、襲擊、真的變少了嗎？」
在這一點上露西不得不佩服史蒂夫的洞察力：「推動廢死只是一種政治手段，它迫使當局必須正視引發矛盾的原因，從深層次去解決它們，並不意味著廢死就能解決謀殺，但我實話實說，我認為從當時的角度來說，廢死是必然的，但現在……正是因為紐約州無法執行死刑，而監獄又關不住那些窮凶極惡之徒，我們才會不得不承受一次又一次的襲擊。」
「比如小丑。」史蒂夫說。
「是的，比如小丑，但是他已經死了。」露西畫了個十字，「在那之後我一直致力於推動超級罪犯的監獄改革議案，我希望有一個更好的監獄能夠嚴格執行判決，既然無法剝奪他們的生命，但至少也必須做到剝奪他們的自由。」
「為什麼不試試人體冷凍倉呢？」史蒂夫說。
露西愣住了。
史蒂夫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卻給出了一個相當有創新意義的改革方案：「就像西伯利亞那個一樣，把犯人冰凍起來，一直到刑期結束，一百年、三百年，再把他們放出來，我相信那時候大概他們面對一個嶄新的社會，也沒有那個能力作惡了吧。」
「哇哦。」露西讚歎，「哇——哦——你並不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對吧。」
「一個建議而已，我可不像你能推動議案，我只是——那叫什麼來著，打個嘴炮。」
「你這個嘴炮能打出個未來。」露西興奮地去找自己的電腦，準備把這個點子記下來。
史蒂夫坐起來走到陽臺，他一把抓|住還停留在自己肩頭的小鳥，輕輕一彈手指，小鳥有些戀戀不捨的飛走了，史蒂夫看向樓下，一列黑車停在了盧瑟塔下方，一群看上去像是特勤的人從裡面出來，進入了盧瑟塔。
不一會兒，公寓的門鈴就響了，一名特勤走進來，他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史蒂夫•羅傑斯先生，總統想邀請你去華盛頓面談。」
史蒂夫從陽臺上回頭，勾起一個模糊的微笑：
「不勝榮幸。」
作者有話要說：
美隊真的是在做好事喲~~~可不要把他當成壞人喲~~
第121章 S3E04
史蒂夫•羅傑斯，前任美國隊長，即將被總統先生正式任命為美國副總統。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露西差點驚得把咖啡杯從陽臺上扔下去，她一個勁地吹著被燙紅的手指，從冰箱裡找了三袋冰塊倒出來給自己來了個「冰洗臉」。當她終於把頭從水池裡抬起來的時候，巴基把臉紮進去了。
然後兩個人濕漉漉地看著對方。
「去華盛頓？」
「我去調飛機。」
他們降落在華盛頓，馬不停滴地奔去白宮，又被告知史蒂夫去了國會，最終終於在國會門口堵到了史蒂夫。
史蒂夫不自然地揪了揪自己的西裝，那還是巴基的，他完全沒有準備任何西裝，只能匆忙套上自己朋友的就來了白宮。
他們三人找了一間咖啡廳：「給我們講講具體是怎麼回事？」
「總統說，現任副總統的兒子得了腦癌，他打算用最後的時光陪陪孩子，準備回他自己的農場待著。所以副總統的位置空下來了，總統可以直接提名一個新的副總統，所以，他問我，想不想得到一份薪水還不錯的工作，有海軍天文臺的一棟很好看的帶獨立院子的房子，薪水不錯，以及空軍2號能坐。」史蒂夫聳聳肩，「我說，為什麼不呢？我可以。」
露西：「……」
巴基：「……」
露西：「史蒂夫，你知道副總統做什麼的嗎？」
史蒂夫：「接見外國使節，出訪國外，揮揮手，露露微笑，啊，對了，如果出現參議院的議案在投票時出現平票的情況我可以投下最關鍵的決勝票。」
露西說：「你知道這種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吧。」
史蒂夫攤攤手。
所有人都知道總統是三軍統帥，可以發佈政令，但從來沒有人規定副總統是幹什麼的，副總統沒有任何實權，無法調集軍|隊，無法簽署政令，所以大多數的時候，他最多擔任總統的顧問，不過副總統有一點好，只有在總統快要嗝屁的時候，副總統可以直接就任總統。所以歷代總統對於副總統都保持著忌憚的心理，尤其是這一屆總統差點被篡位之後，他寧願待在副總統職位上的是一隻小羊羔。
於是史蒂夫就這麼入了總統先生的眼，憑影響力來說，他絕對是全美愛戴，但憑能力來說，他不過是90年前歷史書裡走出來的老古板，華盛頓的政治對他來說太高深了。而且再加上他和軍方的關係不太友好，軍方必然不會倒向史蒂夫，對總統又什麼威脅。
露西也不得不承認，總統先生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巴基揉了揉臉：「總統想把你當成一個美國的吉祥物，史蒂夫，你不能答應他，你可以回紐約來，我們有超級英雄的培訓計畫，露西，你告訴他你的計畫，那個在底特律的復仇者學院計畫！你可以做教官，做救援人員，別把自己困死在白宮啊。」
「我可以推動議案。」史蒂夫低垂下眼睛，他的睫毛微微顫動，「我沒有什麼實權，但是我有提議案的權利。放棄吧，巴基，托尼不會接受我的，我留在紐約，只會讓你們徒增尷尬而已。」
巴基還想再勸導，露西按住了巴基。
她非常嚴肅、非常緩慢而清晰地問出自己的問題：「你想要做什麼？」
「推動超級罪犯監獄計畫。」史蒂夫湛藍色的雙眼看到露西心裡，他打動了她，「我們應該給世人留下一個更好的世界。」
露西沉默了很長時間，最終她抬起頭：「史蒂夫，泰坦和參眾兩院的議員們都有一些聯繫，我們會幫你做出這份提案，也能為你爭取到最大的支持，但華盛頓不是軍|隊，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是的。」史蒂夫的雙眼爆發出淬火一樣的光芒，「你們呢，你們準備好繼續跟隨美國隊長嗎？」
巴基看起來很不愉快，但是他知道無法說服史蒂夫，從以前就是，他永遠無法拉住那個執拗的小夥子，擋住他勇往直前的腳步。
「當然，兄弟，我永遠都支持你。」
#
從未有過一屆副總統宣誓就職的時候會引發整個美國甚至世界的關注，但史蒂夫•羅傑斯就可以，他宣誓就職的時候，枯燥的直播視頻吸引了八千萬的人同時觀看。
「我希望他就職的是總統。」
「我也是，副總統能幹什麼啊，當總統的啦啦隊嗎？」
「前幾位不要胡鬧了，史蒂夫•羅傑斯用他那個90年前的腦袋能幹什麼啊，他的想法早就過時了，他得先花個三五年去適應當代生活吧。」
「勇敢、自由和平等的理念，為人類犧牲的精神，這在什麼時候都不過時！」
「好像光靠精神就能治國似的。」
網上又吵成了一團。
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史蒂夫上任之後，似乎真的不滿足於只當一個吉祥物，他直接從國會發起了一項提案，並迅速得到了共和黨人的支持。
這就是美國歷史上著名的「超級監獄計畫。」
它規定所有被判處有期徒刑在三百年以上、在服刑期間試圖逃獄的罪犯直接進入冷凍倉完成他們的刑期。一石激起千層浪，無數的民權組織、尤其是社會精英人士都跳出來質疑這項議案，並且聯名給國會要求推遲議案投票。但聯邦調查局局長顯然對此表示支援，其它的政|府暴力機關也沒有明確的反對。幾大國家監獄的典獄長更是聯名上書：我們這裡有超級罪犯，求帶走！
前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接受大都會雜誌著名記者路易士•萊恩的採訪時說：「美國律法在死刑執行上一向寬容，但是我們都知道普通的監獄和高級別的監獄無法關押那些花招甚多的囚犯。而他們一次又一次的逃出來，剝奪他人的生命財產時，我們除了讓他們在監獄裡暫時休憩一番之外毫無辦法。」
史蒂夫的這段採訪被錄成了音訊，放在了大都會雜誌的app上，每一個人都可以聽到史蒂夫堅定的聲音：
「我聽到過一些反對浪潮，許多人對我失望了，他們認為主張人權和自由的美國隊長不應該推動這樣的酷刑。但我更主張平等，一個殺人犯剝奪了他人的生命，而這樣的人卻不能被剝奪生命，這是否說明，生命本身是不平等的？有強大力量的人可以肆意剝奪他人的財產，而不受任何處罰？我仍然保留了我對廢死的支持，在這項議案裡，我提出了用人體冷凍代替死刑。這同樣保障了人權，如果真的我們冰凍的罪犯是冤枉的，我們可以隨時為其解凍，讓他回歸社會。而如果有人想要劫獄，我向你保證，把時間和精力投放在這上面，不如好好享受生活。」
在大都會萊克斯•盧瑟的秘密實驗室裡，盧瑟和艾曼達桌上擺著一個平板電腦，他們兩個一起聽著羅傑斯的演講，萊克斯•盧瑟按下了暫停鍵，敲了敲桌子：「你怎麼看？」
艾曼達冷哼了一聲：「你知道只要法案一通過，他就會先拿我的監獄開刀。到時候我的自殺小隊計畫就徹底泡湯了。」
自殺小隊是艾曼達一直在運行的一個計畫，她打算訓練小丑女、死亡射手、也許還包括莫里亞蒂那個女人，讓他們去執行敢死任務，至少讓他們的生命變的更有價值一些。如果法案推行的話，她如果想保留自殺小隊，顯然得費一番功夫了。
「你連露西•朗都困不住，更何況那些極惡混蛋？」盧瑟冷笑一聲，引來了艾曼達的怒視，「我最近打算辭職了。」
艾曼達驚訝地看著盧瑟，盧瑟露出一個很得意的笑容：「我們的副總統，他需要一個幕僚長，他最近被那些議員們已經給煩透了，有些小手段可以讓一些事情推進的更快，不過我們正直的副總統還不太會用，我得教教他。」
「盧瑟，別做危險的事。」艾曼達一把揪住了盧瑟的領帶，差點讓他的頭直接磕到桌面上。艾曼達永遠效忠總統，但盧瑟這個陰謀家成為史蒂夫•羅傑斯的幕僚長，只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他們就能輕易的取總統而代之。
盧瑟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但他還是一副玩遊戲似的神情：「還有兩年就要換屆大選了，相信我，在那之前我幫你看著羅傑斯，讓他做個盡忠盡職的好下屬，一旦大選開始……艾曼達，準備換個人效忠吧。」
盧瑟從艾曼達手裡扯出了自己的領帶，將它理平，放回了自己的西裝裡，輕鬆愉快地離開了。
艾曼達可不輕鬆，她明明知道盧瑟懷著一肚子壞水想進白宮，但是她沒有辦法，她無法警告任何一個人，因為她的職責不允許。
她就像是大海邊一塊歷經風雨卻巋然不動的礁石，她能擋住那些在暗夜裡準備偷襲進攻的海盜，卻擋不住曲繞而行的湍流，她有時候眼睜睜的看著那湍流卷走她正在保護的人，但沒有辦法，她只是一塊礁石。
礁石的職責就是沉默地守護。
艾曼達深深歎了一口氣。
一個月之後，盧瑟宣佈正式辭去盧瑟公司的職務，公司業務全部交托給妹妹處理，並託管了自己的財產，徹底成為一個背後沒有資金牽扯的「白戶」，而且搖身一變成為副總統的幕僚長。露西對這種脫線的劇情已經快要習慣成自然了，但史蒂夫•羅傑斯和萊克斯•盧瑟湊在一起，怎麼著都覺得這組合相差十萬八千里。
盧瑟總是有他自己的小算盤，露西相信他這麼做絕對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他當然有自己的目的！」整個瞭望塔都能聽得見克拉克不滿地大聲『嘟噥』，每一個人都安慰過一次克拉克了，只有布魯斯假裝什麼都沒聽到還在操作臺前工作，克拉克更大聲地說「他想要施加自己的政治影響，等著吧，過兩天他就會慫恿我們的副總統搞出來一個『外星人註冊』法案來，然後我們每一個生活在地球上的外星人都得明明確確的登記自己的種族和來歷。」
露西和布魯斯一起沉默了，克拉克看看兩人，腦袋轉來轉轉去，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而露西和布魯斯只是埋頭喝咖啡，克拉克終於懂了兩個人的意思。
「別告訴我你們覺得這還是對的！」克拉克氣鼓鼓地說，「美國憲法規定不得因為對方的種族、信仰、國籍而歧視對方，你們都忘了嗎？」
露西慢吞吞地說：「我們沒說它是對的。但如果真的羅傑斯提出了這個法案，我們不能說它是錯的。美國憲法只是規定了不能歧視你，但沒有給你不登記資訊的自由。難道你在填寫護照還有簡歷時候不會寫自己的出生地是堪薩斯嗎，性別男、單身還有學校資訊嗎？」
「那不一樣！」
布魯斯終於開口了，他手指一刻不停地敲打著鍵盤說：「那當然是一樣的，你不會在意它是因為所有人都填了，你覺得這是應該的，所以那真的應該嗎？在自由至上主義者眼裡看來，政|府想要這些資訊就是在剝奪他們的自由。」
露西嘖嘖搖頭：「是啊，這些人還想要在網路上公開販賣大|麻和槍|支，鼓勵幼童色|情和性|奴，反對福利和稅收，因為人們有自由處理自己財產的權利，而不是被政府收上去去實現社會平等。」
克拉克眯起眼睛，他轉頭質問露西：「那有一天如果政|府要求超級人類都註冊自己的能力呢？你也認為那不是錯的？」
「那不是錯的，也不是對的。」露西說，她甚至已經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了，而她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她掰著手指頭給克拉克當老師，「任何事都沒有對和錯，只有時局、條件、談判、妥協、進攻。」
露西站起來，她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摸了摸|他的黑色頭髮，揪著他頭上那一綹小卷毛：「放心吧，克拉克，如果史蒂夫真的要推行外星人註冊法案，你以為我們會不救你的小命嗎？」
第122章 S3E05
露西、吉米、盧瑟還有史蒂夫坐在一間地下室裡。
露西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這樣的組合，但是它的的確確在自己的眼前
坊間一直猜測盧瑟目的為何，有人猜測是政企聯合以便於為盧瑟公司增加關係籌碼，有人猜測盧瑟已經瞄準了兩年後的大選，成為史蒂夫•羅傑斯的幕僚長就是為了摸清國會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露西也有這樣的懷疑，畢竟盧瑟成為總統這件事還是很有可能的，但她不喜歡盧瑟，但卻干涉不了大選，她不能憑藉個人的好惡去決定一個人是否能夠領導美國人民。而盧瑟在史蒂夫身邊起到了非常強大的作用。
史蒂夫在華盛頓的人脈根基很淺，這裡的人可不會看著那張偉光正的臉就自動拜倒。與其用氣質征服他們，不如牢牢地掌握住每個人的命脈。盧瑟在華盛頓待了一個星期，就總結出了一個小本子，他第一次使用那個本子，是給一個明確反對超級監獄計畫的議員打電話，「很不巧」的他打到了一個女人那裡，那是一個高級應|召女郎，他打到女人那裡的時候，議員先生正躺在應|召女郎身邊喘粗氣。
盧瑟說：「你好啊，蕾娜，我一定是打錯了，不過要是議員先生恰好在你身邊的話，麻煩轉告我的問候。」
然後那名議員第二天就轉了態度，這算是好啃的骨頭，不過也總有一些身家清白，又潔身自好的「老骨頭」，那就得動點心思了，於是盧瑟把吉米•奧爾森給挖了過來。
吉米•奧爾森在扯出神盾局醜聞之後一時間又變成了炙手可熱的政治記者，而盧瑟竟然就把他挖角過來做情報搜集，看在錢的份上，吉米除了出賣靈魂什麼都能做。
史蒂夫一邊在自己的健身器上倒吊著，虛扶著頭兩側做運動，一邊參與討論：「從我提出議案開始我就在摸國會的底，問題有點複雜。現在多數黨和少數黨黨內都有分裂，有些人認為超級監獄計畫比死刑還違反人權，尤其是針對自由的那一部分。還有一部分人，你猜他們怎麼說——他們說『我們冰凍住他們，就是為了以後讓他們在更發達的社會生活嗎，我們都沒有機會能看見那瑰麗的未來，而這些惡人可以，虧史蒂夫•羅傑斯說這麼幹是為了生命平等。』天啊，你看他們都怎麼想的這麼多歪理。」
史蒂夫的汗衫因為倒立而折疊下來，露出精壯的小腹，人魚線清晰而且線條完美，露西看著簡直移不開雙目。
我是純粹為了欣賞人體美，露西告訴自己一萬遍。
史蒂夫做完了一輪運動之後，抓|住橫杠整個人翻了上去，然後腹部繞杠一圈，跳了下來，他用自己的衣角擦了擦汗水，他的身體被晶瑩的汗水覆蓋，在熾光燈下閃閃發光。
吉米推了露西一下，露西才發現自己盯著人家的肉體好久了，盧瑟在旁邊偷笑，露西狠狠地瞪他。盧瑟收斂起笑容，繼續和史蒂夫探討票數的問題：「別擔心，國會就是個雞蛋裡挑骨頭的地方，但就像我們商量的那樣，議案是個引子，它給了你一個摸牌的機會，你得趁這個時候好好整理你手裡的牌，好打下一輪。」
下一輪？露西注意到了盧瑟的用詞，果然盧瑟還有其它的目的，很明顯「超級監獄」計畫只是第一步。露西將目光轉移到史蒂夫身上，他像個小學生似的認真聽講，看起來被盧瑟的論點完全的吸引了，露西擔心盧瑟的影響力在史蒂夫身上逐漸擴大，如果真的弄出來個外星人註冊法案，那可太不幸了。
盧瑟在黑板上數著預估的票數，黑板上的一個一個的小磁條上面寫著議員們的名字，盧瑟把他們分成了支持和反對以及中立：「我們先看眾議院，多數黨黨鞭是站在你這邊的，但是他沒法說服議長，議長討厭美國隊長，你和巴恩斯都是。現在我們預估在眾議院裡有236票過半數，但議長在施加自己的影響力，如果我們的票數下降到217票，我們就通不過了。」
眾議院的組織架構很清晰，可以參與投票的合法席位435個，如果要讓議案成立的話，也就必須要拿到218票。如果史蒂夫在眾議院的投票中先勝一籌，這對接下來去參議院投票也很有利。很幸運的是，實幹派多數黨黨鞭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他強大的行動力也讓史蒂夫打通了多數党的關竅，但多數党領袖——也就是這個國家的第三大政治人物——眾議院的議長卻對副總統的議案完全不感冒，要繞過他去推行法案爭取票數，那可絕對是大難題。
吉米咬著筆頭：「現在我知道的已經有六個人還在搖擺。」
他點出了那六個人的名字，盧瑟把它們移到了中立。
盧瑟問：「他們手裡有在進行的什麼項目嗎？」
眾議院一向是地區性比較強，眾議院議員說白了就是百姓的父母官，他掌握著一個地區的建設的大方向和專案，但同時他需要在華盛頓爭取到足夠的資源來推進這些項目，實現他對選民的承諾。撬動議員的辦法，無疑就是滿足他們為選民服務的欲|望。
「密西根州和愛達荷州的兩個，一個想要推進公立教育改革，一個想要保住自己選區內的木工廠。」
「木工廠的效益如何？」
「就算保住了，也只能撐過一年半，一年半之後，現行樹木砍伐保護議案就要到期了，有傳聞國會在推進一項新環保議案，壓縮樹木砍伐數量，到時候木工廠至少要裁員一半，數字大概是一萬人左右。」
「好了，我們不管它了，它早晚是要完蛋的，我們不跟那些只顧著眼前利益的人為伍。」盧瑟直接放過它了，「我們聊聊公立教育改革的那個。」
史蒂夫突然出聲了：「等等，我們就這樣放過它了？你說過如果木工廠保不住，一萬人就要沒飯吃了。」
盧瑟說：「是的，所以他還有一年半的時間去創造能夠替代木工廠的項目，但那不是我們的事。」
「為什麼，如果能幫助這一萬人為什麼不做呢？」
盧瑟看起來很想翻白眼：「是啊，先生，非洲還有幾萬人等著喝水呢，你怎麼不飛過去打個井出來？」
史蒂夫噎住了，他偷偷看向露西，露出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用口型無聲的說：「他對我好苛刻。」
盧瑟被史蒂夫打斷，都忘記自己說到哪兒了，於是他進一步闡釋自己的論點：「愛達荷州的這個從時間和精力成本上來說都不划算，我們幫他在選區內重新製造一個新工業專案本身就需要多次投票才能推行，而且大概需要3000萬以上的流動資金才能啟動，提出新議案和審批加上投票的時間大概要三個月以上，這還是我們需要在一個議員身上耗費的精力。」
史蒂夫徹底沒話說了，但是他看起來有點糾結：「我們至少得警告一下議員先生吧。」
露西說：「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現實，你直接告訴他，他反而是覺得你在威脅他。」
史蒂夫神情沮喪地點點頭。
盧瑟看起來才像那個執掌大局的人，史蒂夫只是他的教徒而已。
他們一個一個順完了所有的正在搖擺的議員，盧瑟決定讓自己的政治說客去說服那名想要推進公立教育改革的那名議員把目標放小一點，這樣就能給他們一個能撬動他的機會。盧瑟對推進超級監獄似乎是勢在必得。而露西只需要負責監察各方面的動向，彙集現有的所有反對意見，反復推敲議案的合理性就可以了。
討論會結束之後，他們分頭離開了史蒂夫的家，史蒂夫留下了露西，他準備去佩吉的養老院探望她，在華盛頓，他認識的人不多，所以總是三天兩頭的往養老院紮。不過在那之前他想要買一些花，而女人對這些東西的品味永遠都比男人好。
兩人一起開車去了一家裝修精緻的花店，賣花的店主熱情地為他們介紹剛剛空運過來的新花，露西為史蒂夫挑選了一束，並親自包起來系上一個禮花，看起來漂亮極了。她把花遞到史蒂夫手裡的時候揶揄他：「你看上去像是要去結婚的，帥小夥兒。」
史蒂夫羞澀的低下頭，靦腆地笑了起來。
當他們離開花店的時候，史蒂夫婉拒了自己的貼身保鏢開車門的動作，他對露西說：「我看得出來你有話要對我說。」
露西斟酌了自己的用詞，最終說：「別讓盧瑟影響你自己的判斷，就這麼多。」
史蒂夫嚴肅地點點頭：「他懂的很多，但有時候他過於強硬，我恰好需要他的互補。我總想事事俱到，面面顧全，而他更有商人頭腦，懂得取捨。但放心，我還是我，如果是我認為應該爭取的，我絕對一步不讓。」
聽史蒂夫這麼說，露西就有一點點放心了。
「盧瑟是怎麼找上你的？」露西有了另一個疑問。
「簡歷。」史蒂夫說，就這麼簡單，的確有很多人通過各種各樣的關係想要紮到他身邊來，只有盧瑟按照正常程式，通過正規管道發了簡歷，這讓史蒂夫立刻另眼相看，「我們談了一次，我對他說，我這個副總統沒有什麼太大的權力，如果他想要在政治上謀求發展，還是另謀高就吧。他說，副總統的權力可大可小，這取決於我想為美國人做些什麼。」
露西覺得當初伊甸園裡那條鼓動夏娃去吃蘋果的那條毒蛇一定是姓盧瑟，誰能拒絕這樣的引誘呢，露西自己也不能。盧瑟好似什麼都沒說，但好似什麼都說盡了。
露西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們討論到外星人的事情了嗎？你知道，盧瑟一直對非人類抱有敵意的。我聽到他說你們要準備下一輪『打牌』。」
「的確。」史蒂夫點頭，「他希望我來發起一項新議案，政|府需要更嚴格的外星人審核手段。」
來了！我就知道！亞歷山大•盧瑟你真是不搞出個外星人註冊法案你就不舒服啊！
露西心裡開始摩拳擦掌準備給盧瑟拆臺。
「我認為那沒有必要，美國是個移民國家，我們的多元化鑄就了我們的今天，如果我們不能保持開放的心態去擁抱外星移民，那和3K黨有什麼區別呢？」史蒂夫的話讓露西驚掉了下巴，「更何況我們人類自己的種族問題還沒有解決之前，為什麼要憑空製造一個新的種族問題呢？」
露西磕磕巴巴地問：「所……所以盧瑟被你說服了？」
「不，當然不！」史蒂夫苦笑，「他是個強硬的人，我和你說過，他提了另一條建議——讓美國政|府引渡洛基•奧丁森。」
露西驚叫了出來：「什麼？」
史蒂夫聳聳肩：「我認為那是可行的，但是要等到超級監獄計畫之後我們再找機會實行。啊……」他停在了一家首飾店前，「陪我去挑一款戒指，我看上它好久了。」
史蒂夫岔開了話題，徹底終結了討論，露西明白史蒂夫並不想對此事透露太多，史蒂夫帶露西進了一家戒指店的櫃面，然後指著一個角落裡看起來不貴也不奢華的戒指，戒指上連個鑽石也沒有，只是內圈裡紋著一圈字：我們分享快樂與悲傷，如此一生。
史蒂夫問她：「這一款戒指怎麼樣？」
露西被它牢牢地吸引住了，這誓言比鑽石更加晶瑩奪目，它字裡行間沒有愛，沒有永遠，卻讓人感覺到綿綿的浪漫和鄭重的承諾。
「我很喜歡這款戒指。」露西承認，她突然感覺到場合有點不對，她還沒來得及和巴基一起去挑選戒指，就和史蒂夫先進行到這一步了。
史蒂夫讓櫃員把對戒取出來，他撚起那枚女士的戒指，對露西說：「能試試嗎？」
露西在店員曖昧的笑容下點了點頭，似乎史蒂夫完全沒有察覺到哪裡不對，他給露西帶上了那枚戒指，露西看著那枚戒指跨過第二個骨節的時候，心臟開始狂跳。而史蒂夫渾然不覺，只是仔細地看著那枚戒指在露西手上閃閃發光，然後自己又帶上了男士的戒指，和露西的手放在一起比著，最後他揚起一個笑容：「我真的很喜歡。」
史蒂夫取下了戒指，讓店員包好，自己去交錢，露西留在了原地，用冰涼的手給自己羞紅的臉頰降溫。
這有什麼好害羞的！！露西一邊一個勁的深呼吸，一邊想：……當初布魯克林調情小王子的名號到底怎麼落到巴基頭上去的，史蒂夫甩他三條街啊。
史蒂夫微微側頭，他看到露西站在原地像傻了一樣不知所措的樣子，提了提唇角。
店員問，並給史蒂夫遞過一張紙條：「請問戒指的內圈需要刻什麼名字？」
史蒂夫寫下了四個字母：L-U-C-Y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避免不瞭解的人暈掉，華盛頓這部分還是略寫一點。簡單來講，史蒂夫提議「讓我們把壞人都凍起來！」，然後他就要說服四百多個人，班長手裡掌握二百多人，副班長手裡也掌握二百多人，史蒂夫自己也得努力把中間那部分人給爭取過來。
涉及後面的劇情，簡單說一下參眾兩院制，具體的還是得看書瞭解一下。
眾議院435個席位，代表民意，幹實事的。
參議院100個席位，有批准內閣的權利。比如總統提名史蒂夫當副總統，參議院說你給我去死，史蒂夫就當不了。參議院也能推動立法，但都是上層意識的，比如《變種人權利法案》肯定是參議院來出的。
眾議院裡一把手是議長，也是多數党領袖，二把手是多數党黨鞭。議長有權威，而党鞭有指揮力。《紙牌屋》男主一開始就是黨鞭。
有興趣的就推薦一本書，伍德羅•威爾遜的《國會政體——美國政治研究》，解釋的非常清楚，因為寫書的人是美國總統，不喜歡看書的就去看《紙牌屋》吧！
第123章 S3E06
「史蒂夫•羅傑斯並不強力，但強大。」A電視臺晚間新聞主播威爾•麥卡沃伊這樣評論他們的新任副總統，「這位九十年前『穿越』而來的副總統秉承著他一貫作風，活動在參眾兩院之間，在他身上我們看到了已經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逐漸被我們耗盡、拋棄，而如今又被我們迷戀的古典主義精神。」
電視上播放了史蒂夫•羅傑斯在眾議院中慷慨陳詞的照片，鏡頭下的羅傑斯像個古希臘雅典學園中走出的演講家，那一頭漂亮的金髮塗抹了髮膠，服帖地被梳到腦後去，他穿著一身簡潔的西裝，莊嚴又肅穆，相比較眾議院的一些議員，他明顯資歷尚淺，但他在無數雙見慣了滄桑的眼睛之下，卻不掩自己的鋒利。
結局是不言而喻的，最終眾議院以三百二十八票通過了超級監獄計畫。
這是史蒂夫•羅傑斯的第一次政治勝利。
但是監獄距離建成和使用還需要一段時間，為了避免金錢交易和腐敗，這項超級監獄計畫只能由政|府來實行，而被委以重任的執行者，正是如今關押惡貫滿盈罪犯的貝爾立夫監獄的典獄長艾曼達•沃勒。
艾曼達•沃勒知道這絕對是盧瑟和露西聯起手來把她給出賣了，但她竟然只能聽之任之，誰讓這項議案是正正經經從國會發過來的呢！在這項議案的推動下，一直以來都是「政|府無從屬部門」的天眼會終於走到了人們視線之中——至少有一部分曝光了。
艾曼達不是沒有爭取過讓「自殺小隊」計畫繼續推行的權利，但總統似乎也更支持羅傑斯。
「自殺小隊這種東西就像個放在手裡的爆竹，你根本不能確定他們會在手裡爆掉還是扔出去的時候爆掉，為什麼不乾脆放在冰裡讓它熄火兒呢？」總統如是說，他甚至很感謝羅傑斯能提出這麼一個好建議來，他真是受夠了每一次小丑被逃出監獄製造恐怖襲擊之後，白宮都得對此表示回應。一次兩次，人們會痛斥小丑的行徑，三次四次，人們就會把焦點轉移到政|府辦事不利上了，那可絕對不是好事。
始作俑者盧瑟和露西一起出現在艾曼達•沃勒面前的時候，她真的很想掐住兩個人的脖子，隨便找個懸崖丟下去，但她不能這麼幹，因為和他們一起前來的還有史蒂夫•羅傑斯本人。艾曼達在帶羅傑斯參觀監獄的時候感覺到了露西朝她遞來的嘲弄的眼神，她放緩了自己的步伐，走到露西身邊，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早該知道你搞翻了神盾局之後接下來就是我。」
露西輕聲回應：「可別把什麼都栽到我的頭上啊，盧瑟也有份。你失去了監獄的控制權，但你手裡還有監控外星人的巴別塔計畫呢。」
自從天眼會的系統與露西的體內晶片連成一體之後，天眼會對露西來說就再也沒有秘密了。
艾曼達說：「史蒂夫•羅傑斯知道巴別塔計畫嗎？」
「目前還不知道。」
艾曼達哼了一聲，不知道是質疑還是滿意。
羅傑斯經過一間牢房的時候頓了頓，他側過身等待著艾曼達，艾曼達迅速跟上去。
「這裡面的犯人是誰？為什麼沒有被記錄在案？」
露西湊過去掃了一眼，這間小監獄很不同，其它的牢房很苛刻，除了自然光之外沒有任何光源，而這間牢房裡卻接上了電，一個金髮的女人伏案看書，看起來並不像其它犯人那樣面目可憎，肌肉虯結，她看上去就像個鄰家女孩一樣單純。
「她的本名叫愛琳•阿德勒，但她在這裡有另一個名字——莫里亞蒂。」
露西掏了掏耳朵，等等，莫里亞蒂在這裡？她以為她已經瞭解了所有的天眼會的秘密，沒想到竟然這時候艾曼達還能給她一個驚喜。
史蒂夫皺眉：「我沒有看到關於她的任何記錄。」
「因為被消除了，她參與了29起連環殺人案。但這個記錄沒有公開記錄在案，因為她和FBI達成的一筆交易，她曾經説明他們破獲多起重大謀殺案，就在這個小監獄裡，只靠這裡。」艾曼達點了一下額頭。
史蒂夫恍然大悟：「她還是一名偵探？」
「與那相反，她是一名犯罪大師，她熟知所有罪犯的想法，她能預測他們的一舉一動。」
「為什麼不出來做一名真正的偵探？聯調局會把你奉若上賓。」史蒂夫沒有再問艾曼達，他在問監獄裡的女犯人。
女犯人微微抬起頭，眼神鋒利地射向監獄外的史蒂夫，打量他的眼神像一條毒蛇盤算如何吃掉剛剛絞死的小老鼠。
「因為那不有趣。」莫里亞蒂說，她站起來，寬鬆的囚服也遮掩不住她窈窕的身材，她款款走來，靠在監獄門口的小窗口上，呼氣如蘭。
「那麼有趣的是什麼呢？」
「看著好人變壞，看著他們誤入歧途，看著連螞蟻都捨不得踩的人手刃親人，你不覺得這樣的生命才具有戲劇感嗎？」
「你認為這樣生命有價值嗎？」
莫里亞蒂深處一根修長的手指，去點史蒂夫的額間，特工立刻上前將電棒壓在了門上，讓莫里亞蒂不敢妄動。
莫里亞蒂笑了起來：「如果一個人他只能把自己的生命過成一條直線，那是多麼的無能。」
史蒂夫嘲諷地提起嘴角，沒有再搭腔，他看著那莫里亞蒂：「如果有一天超級監獄建成，你是第一個享用它的人。」
史蒂夫直接下達了判決，然後走向了下一間牢房。
露西沒有緊跟上去，她停留了一小會兒，仔細看著這傳說中的「犯罪大師」。
她們兩個人彼此打量著對方，莫里亞蒂天真的歪了歪頭：「你是誰？」
「那不重要，但我知道你。」露西提起了一個兩個人都熟悉的名字，「我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朋友。」
莫里亞蒂聽到這個名字眯起了眼睛，她小巧的鼻子皺了皺：「跟他說，我很想念他，我期待和他重逢。」
「當然。」
當你被冰凍的那一天，我會帶他來參觀冰棺裡的你。
露西暗想。
她離開了牢房，看守惡狠狠地拉上了監看視窗。
莫里亞蒂對這樣的粗暴行為早就習以為常，她饒有興趣地盤算了一會兒，舔|了舔手指，走到自己的書架前找出一本《啟示錄》來讀：「……一匹白馬，騎在馬上的拿著弓。揭開第二印的時候，就另有一匹馬出來，是紅的。有權柄給了那騎馬的，可以從地上奪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殺。揭開第三印的時候，見有一匹黑馬。騎在馬上的手裡拿著天平。揭開第四印的時候，見有一匹慘綠色馬。騎在馬上的，名字叫作死。陰府也隨著他。有權柄賜給他們，可以用刀劍，饑荒，瘟疫，野獸，殺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莫里亞蒂合上書，意猶未盡：「然後——一個新世界誕生了。」
#
露西、盧瑟還有史蒂夫一起坐在副總統的座駕裡，露西注意到史蒂夫的無名指上已經帶上了戒指，就是上次他們買的那枚。史蒂夫說過那是為了懷念亡妻，當然帶上這個戒指可以讓他免於總是被一些奇怪的女孩撲到身上來。
盧瑟輕輕擊掌：「我真心希望副總統的座駕裡能放點香檳，這時候需要一瓶好酒來慶祝一下。」
史蒂夫輕輕微笑：「很抱歉，我的朋友，我認為在工作日保持清醒才是最必要的。」
盧瑟很遺憾地攤手：「作為你的幕僚長，先生，我真誠的向您建議，您需要學會休息，雖然您是個超級戰士，但您工作的熱情超出了我的預想。」他轉頭對露西說，「他昨天淩晨三|點鐘還發來郵件問問題，那問題還得至少找十幾本文獻才能解答，我不得不交給拉娜去處理了。」
露西默默給自己的表姐點了個蠟。
史蒂夫說：「我睡得實在太久了，我真想在一年之內把70年全都補回來。」他眼睛一轉，落到了露西身上，「第二步計畫應該儘快提上議程了，超級監獄建成之後，我打算讓政|府把洛基•奧丁森給要回來。」
盧瑟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在那之前，我們得掌握和阿斯加德談判的籌碼。」
露西變得很有興趣，上次史蒂夫提了這件事之後她回去做了一些功課，整件事情的難點就在於如何處理阿斯加德和地球的外交關係。
從兩國邦交來看，地球和阿斯加德沒有建立任何的外交關係，至少從地球單方面來看是沒有。露西甚至還問過綠燈俠，是否能夠進行宇宙調停，但綠燈俠說，阿斯加德和地球分數不同維度，他管不了這件事。索爾帶著洛基和宇宙魔方返回阿斯加德之後，就失去了和地球的聯絡，至今沒有返回。而美國政|府似乎也並不想向阿斯加德索要洛基，似乎是忌憚阿斯加德人的實力。
對此，盧瑟把政|府這種裝慫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行為稱為「懦夫」。
「能不能比得過對方單說，但連要都不敢要，簡直可笑。」盧瑟冷哼，「每一次，阿斯加德人都給我們帶來如此深重的災難，難道不是因為我們不敢爭取自己的權益，他們才肆無忌憚地每一次都把禍水引向地球？」
這個，好像還真不是……
露西哭笑不得，每天聽盧瑟講一講他的害妄想，總能刷新世界觀。雖然危言聳聽，但聽起來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我也想知道地球之于阿斯加德到底是怎樣一種存在，阿斯加德人來過地球，也知道地球上有人類文明，宇宙魔方即是紅骷髏在挪威教堂裡發現的，那裡世代守護者都在守護這個有關於『奧丁』的秘密。」史蒂夫完全接受了這種論調，「從宇宙魔方的調查報告對洛基的論述來看，他原先是阿斯加德人，參與了一場王室叛變而被驅逐。」
史蒂夫調出了自己平板電腦上的資料。
他看起來相當困惑地念著：「神盾局記載雷神第一次被發現是在新墨西哥州，據目擊證人簡•福斯特的口供記錄，托爾•奧丁森和其兄弟洛基似乎因為王位繼承的問題產生了一些齟齬，洛基派出了阿斯加德的機器『毀滅者』來殺托爾，並造成了大量人類的死亡。」
露西說：「的確如此。」
史蒂夫放下了平板，抓了抓頭髮：「我們姑且認為毀滅者即洛基的代表。我很好奇，為什麼阿斯加德人因為王位繼承問題發生戰爭，地點卻選在地球？為什麼不是阿斯加德本土，或者真如北歐神話來說，還有約頓海姆，尼福爾海姆一共有七個世界可以挑選呢。」
因為劇情需要。
露西差點笑噴出來。
但她突然發現坐在她對面的兩個人完全沒有要笑的意思，而是一起陷入了深思。她才反應過來，這的確對於什麼都不知道的地球人來說，是個無解的難題。
史蒂夫繼續說：「既然洛基被驅逐了，為什麼他在地球的入侵戰爭失敗之後，卻又由阿斯加德人回收負責關押？雷神把洛基帶回去之後如何處理？……我們至少有權知道他的下落吧。」
盧瑟沉默了一會兒，開始自己的推斷：「我認為阿斯加德並不是在平等的看待自己與地球的關係，從種種行為來看，阿斯加德似乎把地球當做一個附屬國。這絕對不能發生，我認為有必要試著和其它星球和已知世界進行聯繫，建立正式邦交，一起對抗阿斯加德人。」
露西聽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說，這是要合縱？盧瑟你可不要作大死啊！
露西趕忙打斷盧瑟繼續他的「邪惡」小計畫：「等等，我們不考慮一下先對話嗎？」
盧瑟翻了個白眼：「阿斯加德人在去年之前都是神話裡才出現的人物，看看現在，我們連怎麼聯絡他們都不知道。」
說道這裡，露西就有辦法了：「等我消息，我去搜集關於阿斯加德的資料，我們不打無準備之戰。」
「怎麼找？去圖書館看書？」
露西掛起了高深莫測的笑容，讓盧瑟摸不著頭腦。
不，當然不。瞭解神話的，只有另一個神話中人。
作者有話要說：
哎嘿嘿被蝴蝶掉的劇情都會雙倍反噬喲~
第124章 S3E07
瞭望塔安靜地沿著自己的軌道運行，它像太空中的一粒塵埃，在黑色的海洋中漂浮著，藍色的地球在遠處散發著寶石一樣的光芒。
露西每一次心緒交雜的時候，她就喜歡來這裡閑坐一會兒。
不同於復仇者聯盟以英雄的身份熱情地參與進社會生活的各項事務中，正義聯盟就像個閒散的養老院，只有閃電俠和蝙蝠俠還在打擊罪犯，有一點曝光率，其他人根本見都見不到。
綠燈俠掌管的是2814號宇宙磁區，地球只不過是磁區的一部分，他平時就在各個星球之間飛來飛去，處理一些銀河系的事務，偶爾來瞭望塔與地球英雄們交換一些意見，分析那些有可能威脅到太空危機的線索。
海王亞瑟有時會過來蹭露西的飯，他說亞特蘭蒂斯的海鮮大餐單調的讓他厭倦。亞特蘭蒂斯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自治和封閉，海王試圖勸說元老院和陸地人建立聯繫，甚至加入聯合國，但那從未成功過。
而神奇女俠還仍舊活躍于婦女改革運動之中。露西常常看到她坐在窗邊看書，腿上堆放著一些慈善組織的資料和各方的名片，她閱讀的樣子安靜而優雅，她的眼睛像是幽靜的深潭。露西毫不懷疑，那雙眼睛曾經也滿懷好奇地打量著人類的世界過，它也曾經充滿熱情和靈動，但那已經被歲月和無數的戰爭洗滌成了如今的模樣，時而蒼涼，時而悲傷，但更多的時候是平靜。
「關於阿斯加德，我瞭解的不是很多，但他們和我們一樣，是來自天外的生命體。」戴安娜和露西靠在窗邊閒聊，「希臘諸神來到地球後打算融入人類，他們向人類展示神奇的能力，人類十分驚奇，將他們視為神，用貢品和獻祭換取諸神的『祝福』，於是這滋生了懶惰、貪婪……對雙方都是。當人類發現希臘諸神不能再滿足他們的需求時，他們拒絕再臣服。
戴安娜理了理思緒：「希臘諸神衰落於十字軍東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就是那時候的變種人，但我們的人數遠遠沒有如今的變種人多，擋不住人類一次又一次的圍剿，在僅剩的自然神崇拜者的掩護下，我們最終選擇了隱世。我和海王都是希臘諸神的後代。」
從繼承血統上來說，戴安娜是戰神阿瑞斯的孫女，而海王亞瑟則是海神波塞冬的不知道多少輩後代。
「阿斯加德人來到地球上的時間比希臘諸神要晚一個世紀，活動在北歐，他們與維京人一直交往甚密，甚至間接參與戰爭，讓維京人無往而不利，同時也留下了完整的神話譜系和傳說。但從1000年前開始阿斯加德人前往了另外一個維度，維京人失去了他們的『神』，從此開始衰落。」
「另一個維度到底是什麼意思，上次綠燈俠也這麼說，是另一個宇宙空間？」
閃電俠呼的一下跑了過來，大喊著：「我知道我知道！」
他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個蛋糕，指著其中上面一面：「想像我們的宇宙是個蛋糕，你在上面的這一面，綠燈俠也只能管這一面的事情，而阿斯加德就是側面的那一面，那不是綠燈俠的職責範圍之內。」
「這還不算完，我們只是這個蛋糕的一面而已。」閃電俠把蛋糕掰成了兩半，「宇宙裡還有無數個切面，每一個切面就是一個新的世界，我們管那叫平行世界，地球二、地球三、地球四……有些地球和我們這裡構架差不多，有些相反，有一次我不小心跑進了一個地球，那裡納粹打贏了二戰，佔領了美國，我的天哪，你簡直不知道那有多可怕，整個時代廣場都掛滿了納粹旗幟。露西，你見過平行世界的你自己嗎，我跟你說，有一個世界的你超可怕……」
「閃電俠。」戴安娜發出了警告，「探討其它地球上發生的事情是危險的。」
閃電俠立刻住嘴了，他迅速地把蛋糕塞進嘴裡，塞得滿滿當當，風一樣的跑掉了。
露西被閃電俠透露的信息量快要噎住了，好半天她才問：「所以既然在不同的維度，我們徹底沒有辦法聯繫上阿斯加德了？」
「也不儘然，神話裡記載有一架彩虹橋連接了阿斯加德和地球，而守衛地球的人就叫海姆達爾，他能聽到和看到九界中的的一切。」
露西看著神奇女俠神秘的笑容，心裡有點打鼓：「你的意思是說……」
「找個空曠的地方喊他就行了。」
「……」
神奇女俠你靠不靠譜！！！
滿頭黑線的露西離開了瞭望塔，用空間傳送技術把自己送回了泰坦總部。泰坦的工作人員還在照常忙碌著，當露西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她發現提姆和彼得正在辦公室等著自己。
「你有什麼事嗎？」露西迅速過了一邊最近泰坦的娛樂部分的動向，主題公園？還在跟迪士尼和華納扯皮，遊戲開發？給了育碧做蜘蛛俠系列。電視劇改編協議？和MRetflix達成了戰略協定。所以還差什麼？
提姆翻了翻白眼：「秘書長小姐，我明白你最近一直在忙超級監獄計畫，但偶爾翻一翻你的郵箱，就會發現《蜘蛛俠》電影下個月就要上映了。
「什麼——？？？？？？」露西差點把杯子丟出去，「我還沒來得及看最終剪輯版！」
彼得看起來超級興奮：「我和提姆都看了，天哪，那簡直是這個世紀我看過的最好的電影，你知道文森•蔡司為了演蜘蛛俠還專門學了皇后區的口音嗎？我一開始以為就是一個普通的動作片，打打外星人，邪惡科學家什麼的，但他們把它拍成了《諜影重重》，簡直酷斃了！」
露西一瞬間就從華盛頓政客之間游走的說客變成了爆米花兒童，她簡直迫不及待的想去看了。
「不要劇透！！我要留到首映式再去看。」露西歡呼雀躍，「首映式在哪兒？」
提姆說：「我們打算定在好萊塢杜比劇院，然後是皇后區的本地場的穹頂影院。」
露西斷然否決：「不不不，得倒過來，小蜘蛛是紐約皇后區的英雄，首映式一定得在紐約來辦。這裡的公開英雄也比較多，我們可以造勢，去跟阿瑞•高德曼談這件事，他一定會同意的。」露西頓了一下，她緊接著說，「就說副總統會來。」
提姆愣了一秒，彼得已經從椅子上彈起來了，他握住露西的雙肩，幾乎把整個人都掛在她身上：「羅傑斯先生會來？？啊啊啊啊我在哪兒我是誰？」
露西說：「我現在就給他發短信，他會同意的，來往紐約和華盛頓又不遠，不過安保可能有點麻煩。」
「我們可以再增加單獨的護衛隊，配合白宮特勤不是問題。」提姆時而緊縮眉頭時而舒展，露西懷疑不到30歲他就要變成小老頭了，他迅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所有的程式，「巴恩斯先生能不能致一個簡短的賀詞？」
「你可真會給我添麻煩。」露西撅起嘴唇，「你明知道巴基的所有演講詞都是我來操刀。」
「你給我增加了大概幾萬美金的安保費用呢。」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就敲定了所有的程式，剩下的宣傳造勢就交給還在好萊塢活動的阿瑞•高德曼了，露西毫不懷疑這一部電影票房一定會大賣，畢竟在這個世界，他們連個競爭對手都沒有。
露西給史蒂夫發了短信：下個月請你來紐約看《蜘蛛俠》的首映，讓你的日程表空出來，別告訴我你要工作。
史蒂夫：我上一次看的電影還是自己主演，印象十分「深刻」，實話實說都有一點心理陰影了。
露西笑嘻嘻地正準備再磨一磨史蒂夫，還沒有等她回復，一封娜塔莎的加密郵件彈到了螢幕上：
「朗姆洛辭職了。」
最後一個露西仍然耿耿於懷與九頭蛇有關係的人，徹底地離開了神盾局，原因很簡單，長期的特工生活導致肩周炎反復發作，還有嚴重的胃病，朗姆洛申請徹底退役。至於去向，神盾局特工一般在退休後都會得到很好的待遇，比如雇傭兵公司，安保公司，擔任公職，或者進大企業做安全主管等等。
而根據蝙蝠俠的消息，朗姆洛離開了神盾局之後，申請了一筆資金準備開一家五金店。露西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仍然忍不住去想這個五金店其實是九頭蛇的據點，而五金店裡賣的東西說不定組裝起來能上天變成機關槍把他們都射死。
蝙蝠俠聽完了她的設想之後默默地掏出一張黑卡，告訴她拿著這張卡可以和巴基好好出國旅遊一圈，所有韋恩旗下的酒店都可以免費住，看看外面的世界對她有好處。
於是露西不得不放棄繼續惡意猜測朗姆洛。
什麼都沒來得及發生，天空母艦沒有上天，史蒂夫沒有變成冬日戰士，那麼朗姆洛呢，或許在這個世界，朗姆洛只是一個普通的特工？仔細想想，他檔案清白，工作一絲不苟，根據記錄他還有個妻子和女兒，為什麼他就一定是九頭蛇，他就不能是一位好丈夫和好父親嗎？
露西終於對克林特和娜塔莎宣告自己對朗姆洛徹底終結了「監視」行動。
「你這麼想就對了。」克林特歡呼一聲，看著露西把一盆子小龍蝦端到陽臺上，他手裡轉著一個鼓槌，敲著架子鼓，模仿那種好戲要開場的敲鼓節奏，最後隨著露西把盤子放到桌上的時候，克林特狠狠敲了一下鑔片。
紐約已經步入夏天，豐沃的東海岸河流的龍蝦開始豐收，不過這些龍蝦不是露西買回來的，是海王直接送給她的。露西只是在瞭望塔嘟噥了一句：「到了吃龍蝦的時節了。」海王當時就從椅子上站起來離開了，再回來的時候，三叉戟上綁了十幾袋子龍蝦，分給眾人，活像個海鮮大賣場的漁民。
於是當天晚上，露西就不得不邀請復仇者們來家裡把這些龍蝦全都享用掉，她把巴基丟出去買啤酒，然後在天臺上開起了無煙燒烤派對。
「露西，你也不想想，紅骷髏奴役世界那一套早就過時了，電影裡都不這麼編了！」克林特怪腔怪調地說，他仍然對露西把尼克•弗瑞搞下臺耿耿於懷，「現在電影裡大反派都是激進派的社會精英啦，被國家拋棄的愛國者啦之類的，我突然發現巴基和托尼才適合做反派誒！你打不打算開發《鷹眼》系列電影，托尼和巴基兩個人為了不同的理念打起來了，而我從天而降，用愛化解了所有的危機。」
露西簡直想把鷹眼這個烏鴉嘴抽|出去。
娜塔莎翻起了白眼：「不，人們喜歡看特效，你能幹什麼，拿著小箭像個丘比特一樣射來射去嗎？」
克林特向娜塔莎湊了過去，偷了一個吻：「至少能射中你的芳心呢。」
接下來的畫面，露西表示沒眼看。
巴基扛著兩箱啤酒進屋：「我猜鷹眼和黑寡婦又在秀恩愛了，對嗎？」
布魯斯•班納和托尼跟在他的身後，布魯斯現在是神盾局和泰坦的雙重科學顧問，不參與任何救援，不過露西專門為布魯斯向紐約市政|府提交了緊急營救預案，上面規定一旦發生類似於紐約大戰那種威脅整個城市的戰爭，浩克仍舊會出動，並享有部分營救免責特權條款。經過市議會的探討，這項緊急預案被通過了，這對布魯斯來說是極大的安慰，他迅速簽署了復仇者協定，成為了復仇者的一部分。
托尼大概醉生夢死了兩個多月，終於還是放下了過去，因為他發現慪氣無非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更何況史蒂夫•羅傑斯那張臉還天天在電視上亂晃。
巴基從後面抱住了露西的腰，吻了吻她的鬢髮：「我們不能輸給他們。」他一把把露西抱了起來，在她的笑聲中向後躺倒在墊子上。
所有人像土豆一樣歪歪斜斜地躺在陽臺上，打著飽嗝，吃著龍蝦，談著最近的工作，他們說著最近要上映的《蜘蛛俠》電影，托尼發誓如果史蒂夫•羅傑斯去，他絕對不到場。在巴基和布魯斯的勸慰下，他終於改口為：絕對不同一時間走紅毯，絕對不坐在同一排，他一定要坐到最好的位置，而史蒂夫應該去坐角落。
哈，這可太難辦了，讓副總統去坐角落，虧托尼想得出來。
不過露西不打算破壞這個美妙的夜晚，無論托尼說了什麼，她都滿口答應了下來。
門鈴響了一聲。
巴基去開了門，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客人站在門外。
朗姆洛來了。
他穿著非常休閒的服飾，褪去特工的那種幹練氣質，他還真的挺像個五金店老闆的。
克林特、娜塔莎和露西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升起了疑惑。
「嗨，兄弟。」巴基給了朗姆洛一個擁抱，露西雖然一直懷疑朗姆洛心存不軌，但巴基始終和朗姆洛保持熟絡的關係，「我們在開派對，要加入我們嗎？」
巴基勾著朗姆洛的肩膀把他送進了陽臺，然後用腳尖頂了頂托尼，托尼不甘不願地翻動著身體給朗姆洛騰出了一個位置。
娜塔莎在朗姆洛臉上轉了一圈，丟給他一瓶啤酒：「你的退休生活怎麼樣，朗姆洛？」
朗姆洛無奈地笑了笑：「我開了一家五金超市，在一個加油站旁邊，不過生意不太好，上個星期還被搶劫了，算那個劫匪倒楣。」
娜塔莎笑了起來。
朗姆洛攤了攤手：「更不幸的是，我在制服了歹徒之後，發現我還是很懷念執行任務的生活，醫生說我的肩膀恢復的很好。所以過一段時間，我大概可能會把超市轉讓出去，去找個別的工作。」
露西警醒了起來：好哇！朗姆洛，原來你從神盾辭職就是為了在這裡等著我呢！你直接找到我家裡來，就是為了讓巴基給你面子，讓你在泰坦裡找到一個職位吧。巴基，你可不要傻兮兮地接他的話哦！
巴基很不給面子地問：「你今天來紐約是做什麼，路過嗎？」
朗姆洛終於有些為難地看向露西：「我是來找朗小姐的。」
露西激動地握緊了啤酒瓶。
說吧，說你想進泰坦，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穿你的真面目！
朗姆洛撓了撓發頂，看起來有點難以啟齒：「能不能請你給我三張《蜘蛛俠》的首映式票？我的女兒吵著要去看首映，但《蜘蛛俠》全國的首映場票都被賣空了。」
露西：「……」
我信了你的邪！我要是再猜你是九頭蛇，就自絕於人民！
第125章 S3E08
《蜘蛛俠》電影如約而至。
電影的紅毯儀式盛況空前，堪稱超級英雄界的奧斯卡，復仇者聯盟全體到場，一些泰坦的其它英雄也走上了紅毯，這些英雄在紐約的公共事務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非常受到平民的擁戴。為泰坦主要捐款的三位總裁萊克斯•盧瑟，布魯斯•韋恩和托尼•斯塔克出現在一起的時候，整個紐約皇后區都閃閃發亮了。
彼得•派克以泰坦娛樂董事會成員提姆•德雷克的朋友身份走上的紅毯，女孩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彼得驕傲的挺了挺胸：「她們讓我感受到了當一名英雄的價值。」
提姆懶洋洋地停止了發推特：「你應該知道她們的尖叫聲其實是對你後面那個人的吧。」
彼得•派克回頭，看到了史蒂夫•羅傑斯的臉。
「啊啊啊啊啊啊我在哪兒我是誰我是看到了副總統先生嗎，先生先生先生我是你的腦殘粉——」
尖叫聲在身著便衣的副總統史蒂夫•羅傑斯出場的那一刻達到了頂峰，史蒂夫戴著低調的棒球帽，穿著運動外套就走上了紅毯，或許他覺得這樣可以更平民化一點，讓自己不至於顯得太鶴立雞群，但是在一群身著西服和晚禮服的紅毯貴客之中，他這一身無疑讓他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英雄們聚集在休息室的時候，托尼•斯塔克和史蒂夫•羅傑斯相遇了，他們雖然在休息室的兩端，中間大概隔了十幾個超級英雄，但每一次他們視線相遇，斯塔克都一臉「你給我滾」，而羅傑斯一臉「對不起對不起」的愧疚悔恨表情。
「為什麼這房間裡的某個人就沒有一點殺人犯的自覺呢？」托尼翻著白眼說，他點了點露西的肩膀，「而且為什麼房間裡某個人還要把他請來呢？」
「不是很想戳你的傷疤，托尼，但看在小蜘蛛的面子上，就當他是一團空氣好嗎？」
「這團空氣正以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把半個房間的客人都往他身上吸呢。你看他那得意洋洋的笑容，那漂亮的小白牙，還有那一頭根根直立金髮……他們一定都中了他的招了。」
露西沉默了好久：「……我得承認你誇人的方式還挺特別的。」
「誇？我才沒有誇！」托尼怪叫，「九十年的老冰棒有什麼值得可誇嗎，他這個老處|男肯定連個妹子都泡不著——哦！他無名指上帶的是什麼，鑽戒嗎？」
托尼下巴掉到了地上。
「天啊，這簡直不能忍。我都還沒結婚呢！」
史蒂夫身邊的巴基也看到了那枚鑽戒，他磕磕巴巴地問：「史蒂夫……你，你結婚了？對方是誰？我都沒有收到你的結婚邀請。就算副總統需要隱私和低調，但也不至於到這個程度吧？」
史蒂夫張了張嘴。
「哦……」巴基恍然大悟，明白了什麼，「一|夜|情！」
「我……」
「你在華盛頓和一個姑娘睡了，然後一炮成真，Boom！然後你不得不娶她，並且不能將此事公開，因為它是一樁政治醜聞。」
史蒂夫用了大概幾十秒鐘的時間來消化巴基過於豐富的想像力：「我知道你的想像力很豐富，巴基，但這只是一個紀念。」史蒂夫搖了搖手，戒指在他無名指上閃閃發亮，「我在『紅房間』的時候，被他們安排結過婚，對方是個九頭蛇，不過不是紅骷髏那樣的人，她幫了我很多，是個好姑娘。」
巴基消化了好久其中的信息量，半天才擠出一句：
「……你為什麼就不能在華府和一個姑娘睡然後一炮成真呢？」
「對方，是個九頭蛇？」巴基生氣了，史蒂夫不應該隱瞞這麼重要的資訊，「紅房間和九頭蛇媾和？你為什麼沒告訴我們？」
「後來他們鬧掰了，據我所知，九頭蛇也不復存在了，紅房間也隨著蘇聯解體而解散了，所以——這個消息還有用嗎？」
「天啊，你和一個九頭蛇結過婚！而且你還認可了這段婚姻！！你得給我一輩子的時間來接受這件事了。」巴基說，他突然想起另一個問題，「你的第一次呢？你的第一次也給她了嗎？快告訴我！！」
「……我們一定要在這裡討論這個問題嗎？」
巴基非常執著地刨根問底：「處|男，還是非處|男？」
史蒂夫歎了一口氣：「我們並不需要性來維持感情，我當時被洗腦……」
「太好了！」巴基激動地一把摟過史蒂夫，「我的朋友還是個處|男，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還這麼高興。」
史蒂夫無奈地笑笑，巴基意識到自己確實有點太激動了，他放開了史蒂夫，做了個鬼臉：「或許她的確是個好姑娘，她漂亮嗎？你知道上次我認識一個九頭蛇的時候，他把自己的臉皮從腦袋上摘下來了。」
史蒂夫被逗笑了，他的眼神越過眾人，在和托尼交談的露西身上停留了一秒，轉移到了他人的身上，他說：「她很好。」
露西進場的時候去下意識地往朗姆洛的位置上看了一眼，他正捧著爆米花和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女孩坐在一起，小女孩拿著爆米花往他身上丟，朗姆洛用那種嚴厲爸爸的表情訓斥小女孩，然後又摸了摸她的頭。
哦老天……露西的心一瞬間就被暖化了。
朗姆洛真的是個好父親，這樣的人怎麼會去毀滅世界呢。
露西終於放下心來，她坐到了史蒂夫的身邊，如果不是萊克斯•盧瑟作為幕僚總是和史蒂夫形影不離，而且還多嘴多舌地一個勁的提阿斯加德的事，露西就覺得此時就再也沒有不和諧音了。盧瑟可是在露西身上寄予厚望，他真的以為露西能通過什麼管道問清楚如何去阿斯加德呢。
「站在一個空曠地方喊，然後對方就會把你吸到彩虹橋上去？」盧瑟堆起那種偽善的笑容，「哦露西，你讓我太驚訝了，你怎麼不說多叫幾個薩滿過來做做法事呢？我們順便還可以求個雨什麼的。」
「萊克斯，讓我們今天好好看一場電影。」史蒂夫試圖打岔。
「就好像你有什麼方法似的。」露西反唇相譏，「『聯合已有世界反抗阿斯加德』？虧你想得出來，你這是在蓄意挑起戰爭。」
「我們今天晚上可以不談工作嗎？」史蒂夫無奈了。
萊克斯置若罔聞，隔著史蒂夫和露西爭辯：「你對阿斯加德人還想搞先禮後兵那一套嗎？他們把戰爭帶到了地球，莫名其妙的扔了傻大個到新墨西哥州，就死了三十個人，然後是紐約大戰，死了幾千人，沒有人宣稱負責，就連他媽聖戰組織製造了恐怖襲擊還有回應呢。」
「電影快要開場了啊，各位。」史蒂夫小聲提示。
「換個位置，史蒂夫。」露西不由分說地把史蒂夫拽到自己的位置上來，繼續和萊克斯理論起來。
史蒂夫可憐兮兮地抱著爆米花，看著身邊帶上眼鏡的巴基：「她平時也這樣嗎？」
巴基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別試圖和她爭論任何事，她會像一條毒蛇一樣纏上你，謀殺你的呼吸還有腦細胞，一直到你死掉。」
「我可以聽到，巴基。」露西猛地回頭。
巴基默默往嘴裡塞了一坨爆米花。
終於電影開場了，人們開始鼓掌，歡呼，吹口哨。萊克斯和露西只能悻悻然地結束了爭辯，一起戴上了3D眼鏡。
影片開頭省去了任何交代，直接就是蜘蛛俠在城市上空蕩來蕩去的運動鏡頭，伴隨著蜘蛛俠本人的獨白，全場一黑，正敘開始，獨特的紐約皇后區起源的Kiss樂隊的熟悉的旋律交代了蜘蛛俠的獨特身份，主角文森•蔡斯飾演的蜘蛛俠出場。
在這個故事裡，蜘蛛俠並不是像彼得•派克一樣的高中生，而是一位大學生，具有出色的物理和生物化學功底，他甚至還有一位員警世家的女朋友，而一些關於真實蜘蛛俠的細節被隱去了。
影片的格式非常清晰，標準的好萊塢工業流水線的出產作品。但最後他們更換了導演，選擇了拍冷戰間諜片出身的導彈來掌鏡，反復的溝通之後，最後的成片已經與露西的想像有所不同，它加重了懸疑的比例，對光影的調度很好的塑造出了蜘蛛俠的「法外者」的氣質，在蜘蛛俠遭遇了懷疑以及誣陷的時候，影片中用灰黑色調拍攝出了一種冷凝的氣氛。
彼得•派克說的沒錯，這版蜘蛛俠有一種《諜影重重》的氣質，但同時又不完全脫離于爆米花片那種娛樂精神，仍然有酷炫的空中飛蕩的鏡頭，露西想給動作設計加十個雞腿。
但有些人似乎對此並不感冒。史蒂夫突然在露西身邊呻|吟了一下。露西摘下3D眼鏡看著他，史蒂夫垂著頭，兩指按|揉著眼睛，他轉過頭：「我能出去一下嗎？」
沒有等到露西的回復，史蒂夫匆忙地站起來離開了。
露西和巴基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跟了出去。
史蒂夫沒了蹤影，露西疑竇叢生，她在場邊繞了一圈，在一個男士洗手間前看見了朗姆洛。
朗姆洛指著洗手間裡面，對巴基說：「隊長，我去買點薄荷糖，你得幫我扶著點羅傑斯，他嘔吐的厲害。」
巴基沖了進去，史蒂夫正對著池子幹嘔，巴基使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沒事兒吧，夥計。」
「我沒事，就是有點不適應3D電影。我來之前還跟露西說，上一次看電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史蒂夫喘了兩下，「這一次也沒好到哪兒去。」
說完，史蒂夫再一次嘔吐了。
朗姆洛帶著薄荷糖跑回來，給了史蒂夫一片。
史蒂夫推了推巴基：「你們回去吧。」
「你要不要去醫院？」
「你認真的嗎？告訴我，我們兩個之間誰才是第一個超級戰士？」史蒂夫用那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巴基，「醫院這個詞對我來說也太陌生了。」
史蒂夫對外面的露西打了個招呼：「放心吧，你們兩個得去享受這場電影，但我還是算了，等謝幕致辭的時候再叫我。」
「我真沒想到你能暈3D啊！」露西咋舌，史蒂夫把巴基推給了她，「你真的不需要照顧嗎？」
「我留下來照顧羅傑斯。」朗姆洛說，「無意冒犯，但是，朗，老實說我不是特別喜歡看大|片，尤其是你身邊還有個動來動去的女兒的時候。」
朗姆洛用那種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驚象的表情來描述自己女兒的「惡魔屬性」，露西開始同情起朗姆洛來。
於是在史蒂夫的催促下，巴基和露西回到了原位，萊克斯投來了疑問的眼神。
「暈3D。」露西簡短地解釋，萊克斯短促地笑了一聲，露西重新帶上眼鏡，「我錯過什麼了？」
「也沒什麼，剛剛電影裡出現了一個阿斯加的人，莫名其妙地揮舞著戰錘威脅要把地球人都殺光了，然後蜘蛛俠不得不為了拯救地球，朝他biubiu射蛛網。」萊克斯吃著史蒂夫剩下來的爆米花說。
「……萊克斯，你有完沒完？」
朗姆洛看了看門外，確認沒有別人之後，將一個維修中的牌子放到了洗手間外，對史蒂夫點了點頭：「我看著外面。」
史蒂夫擰開了洗手池的水龍頭，壓下了室內的一切聲音。牆面紫色光芒一閃，三個人從另一層空間裡走出來，其中一個人滿頭銀髮，而另一個女孩卻是棕紅色頭髮，指尖閃動著紅色的光。
史蒂夫在他們身上一瞥即離，他看向了中間那個人，那個人年輕極了，比史蒂夫還要年輕幾歲的樣子，但史蒂夫知道他已經活了超過100年，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多少歲，他是一個變種人，他的能力就是吸收一切的能量化為己用，
他有很多個名字，有些甚至在歷史上赫赫有名，有些無關緊要，他參加過党衛軍，當過蘇聯共|產黨，甚至是麥卡錫的支持者，只要能夠挑起戰爭，他可以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當任何一個人。
史蒂夫知道他真實的名字——塞巴斯蒂安•肖。
「有什麼必要讓你非要來這裡見我嗎？」史蒂夫撣了撣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我以為你在埃及挖土還要挖一陣呢。」
「那已經成功了，我找到了天啟。他就被壓在金字塔下麵。」塞巴斯蒂安•肖說，「他向我展示了自己的能力，把我當做他忠誠的僕人，甚至還封我做天啟四騎士。」
他仿佛說了一個笑話一樣，樂不可支。
「然後我就吸收了他的能量，讓他灰飛煙滅了。」
塞巴斯蒂安吹了個口哨。
史蒂夫平淡無波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點了點頭：「你就是來給我報告一個你最近又強大了的好消息嗎？」
塞巴斯蒂安將身邊的女孩子推到面前：「我來介紹一下，這兩位是馬克西莫夫姐弟，她叫旺達，你可以叫她紅女巫。」
「阿賈克斯的人造變種人？」史蒂夫在塞巴斯蒂安眼裡看到了肯定的答案，他用那種審視的眼神看著旺達，「她能做什麼？」
塞巴斯蒂安用那種戲劇化的腔調說：「她可以帶來戰爭。」
作者有話要說：
哎嘿嘿不好意思斷在這裡，考試周要到了。下個週六回來~~這篇文爭取這個月之內完結。
打算開一個新文，問問大家對陰陽師遊戲有瞭解嗎？抽過SSR嗎？刷到鳥皮了嗎？呵呵~
新文言情，女主陰陽師，去美國收集式神，順便阻止內戰：你們想打內戰，問過我手裡的山兔了嗎？
開預收戳這裡：
《[綜]神奇式神在哪裡》神經病歡脫向設定，無邏輯不走腦，盡情收藏
第126章 S3E09
《蜘蛛俠》電影對年輕人很友好，韋恩家的少年總裁和他的朋友正看的津津有味。
對老年人也似乎也不錯，托尼扭頭看著興致勃勃地一邊吃著爆米花一邊在蜘蛛俠和大壞蛋搏鬥的時候下意識往後靠了一下的巴基，忍不住翻了翻眼睛。
但是這種小屁孩不需要帶腦子看的電影可不合他斯塔克的胃口，他記得當時在休息室裡有個女服務生長的挺漂亮的……
於是托尼站了起來，打開踩了好幾個人的腳，然後被無數人小聲告誡「低下頭！這是最精彩的部分」，一路喊著對不起對不起終於離開了電影院。
他走到休息室門口的時候長長松了一口氣，一個女孩從他身後經過，他仿佛看到了一點猩紅色的霧氣向他飄過來，他下意識叫了一聲：「露西？」當他轉頭的時候，身後卻沒有任何人。托尼有些狐疑地再次轉過頭，打開了休息室的門。
托尼倒抽了一口氣，他看到的並不是安靜的休息室，他在紐約的時代廣場上，喧鬧的廣場卻沒有人，標誌性的大螢幕上漆黑一片，一張破破爛爛的報紙飄到他的腳下，上面大大的標題寫著：托尼•斯塔克下落不明。報紙上的日期卻是兩年之後。
托尼不自覺地緊握起拳頭，他按下自己的手錶，液態金屬包裹了他的全身，讓他變成鋼鐵俠。突然遙遠的天際發出了悶雷，銀藍色的閃電遮蔽了天空，但那並不是最恐怖的景象。
一座城市漂浮在空中，遮天蔽日，在時代廣場上投下陰影。
城市越來越近，悶雷聲更強，然而托尼辨識出來那並不是雷聲，那是從上空的巨大的城市中傳來的戰鼓聲。托尼感覺到心臟開始發悶了，那症狀和紐約大戰後每一次他回想起自己沖進太空中差不多，和每次噩夢降臨是一樣。
高大的阿斯加德神祇從空中降落，手揮巨錘，紅色的披風包裹著他雄壯的身軀，他用那種古典的語式詢問：「斯塔克吾友，你在這裡。」
「索爾？」托尼用難以置信地語氣叫出對方的名字，他指著空中的那座城市，「那是什麼？某種外星入侵者嗎，奇瑞塔人？」
「不，當然不。」索爾笑了，他的笑容如此的真誠，像個未經世事的孩童一般天真，「那是我的家鄉，阿斯加德。」
周圍的景物和索爾突然消失了，萊克斯•盧瑟跪在沙發後面看著他。
「斯塔克！你到底發什麼呆？」萊克斯怒吼。
托尼清醒過來，他一鍵將鋼鐵盔甲褪去：「剛剛你沒看到嗎？」
「什麼東西？」萊克斯和他隔了十米的距離，生怕他再穿上盔甲過來揍他，「我看到的就是你進來，然後突然穿上盔甲了，你要是嫉妒我在卸任前和美國軍方剛訂了80億的訂單就直說。」
托尼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搓著臉坐到了沙發上。
太好了，一切都是假的，但為什麼那麼真實？或許是某種心靈控制儀器？
托尼再一次穿上了鋼鐵盔甲，開始掃描屋裡的每一件擺件，試圖找出可能影響他大腦的東西，盧瑟像一隻兔子似的又躲到了沙發後面。
「來人！來人！！斯塔克想要謀殺我！」盧瑟尖叫。
《蜘蛛俠》電影很成功，簡直毫無疑問，最後播放結束的時候，史蒂夫•羅傑斯還和巴基作為兩任美國隊長一起發言。當史蒂夫說——「英雄就在我們身邊，他是你的鄰居，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也許就是你的鄰座，讓我們向我們的每一位鄰座表示謝意。」——的時候，彼得•派克激動地快要哭起來了。
露西也承認史蒂夫的發言很有感染力，那並不華麗的辭藻觸動了每一個人的心……因為畢竟是她在自己電腦上一個字一個字的敲出來的。
《蜘蛛俠》像病毒一樣席捲了整個北美，而且也通過和萬達的合作在大洋彼岸的中國爭取到了同步上映的分賬片名額，首日票房就拿到了1.2億美金。
但是這並沒有減輕露西本人的危機感，相反，她覺得自己簡直是麻煩纏身。露西不是第一次處理泰坦捐款人的難題了，但通常來說，韋恩才是比較事兒媽的那個。
而現在盧瑟和斯塔克坐在泰坦的會議室裡，盧瑟翹著二郎腿一副倨傲的表情，而托尼明顯在為對方浪費了自己的時間而感到不滿。
而他們坐在這裡就是因為托尼兩天前在《蜘蛛俠》首映場的時候的反常舉動。
「他就像個機械戰警那樣，站在那裡，隨時有可能對我發射鐳射炮！」盧瑟大叫，「事後一句道歉都沒有。
「好吧！對不起！」托尼說，「怎麼著你還想要鮮花和手寫卡片嗎？」
盧瑟抬了抬手：「看見了吧，露西，他一點誠意都沒有。」
「別像個畢業舞會上被拋棄的高中女生一樣，小個子！」托尼忍不住譏諷對方。
露西不得不像幼稚園老師一樣把兩個快要打架的小朋友分開。
「行了。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露西扭頭看著托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托尼極快地回復：「沒事。」
如果回復的這麼快那一定意味著有事，露西跟托尼交往這麼長時間早就摸清了和他的對話規律。
露西從檔案櫃裡掏出了一份復仇者協議，就是托尼的那份：「如果是你的私事，我無權過問，但如果是公事……記住，你簽了這份復仇者協議的時候就保證過要坦誠。」
「如果我不說你打算把我逐出復仇者聯盟嗎？」
露西看上去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只要別像尼克•弗瑞一樣最後會捅簍子，只要別捅了簍子以後還讓人查出來和你有關。如果你做不到這兩點，那就告訴我們。」
「你簡直就是在慫恿他逃脫規則！」盧瑟不滿地說。
而托尼已經動搖了，但是他死硬著沒有開口。
盧瑟冷哼了一聲：「看來我們今天是從他嘴裡得不到什麼東西了，算了，沒准他當時就是在發什麼白日夢想象自己又拯救了一次世界呢。」
露西擔憂地看了看托尼，沖他點了點頭，托尼已經完全受不了和盧瑟共處一室了，他如蒙大赦地逃離辦公室，當他已經把手按倒門把手的時候，他聽到盧瑟朝露西抱怨：「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能和阿斯加德取得聯繫，真的要找薩滿嗎？」
「不行！」托尼突然轉過身來，露西差點以為他要把腰給擰斷了，「你們瘋了嗎，想想上次洛基還有上上次索爾來地球帶來了多少災難，在這種情況下，你們還想跟他們聯繫？」
「我們和他們聯繫，就是為了建立外交規則，他們不能把地球當成垃圾場一樣隨隨便便就扔過來一個人，這資訊他們必須要知道。」盧瑟說，「否則有一有二則有三。」
露西說：「我同意盧瑟說的，建立聯繫並不是為了友好往來，而是劃清界限。而且就算我們不和他們聯繫，他們已經掌握了來地球的通道，我們只會更被動。」
托尼完全說服不了兩人，他氣急了，最後他終於脫口而出：「阿斯加德人比我們強很多倍，如果和他們真的聯繫上了，面對弱小的我們，他們真的不會產生征服的欲望嗎？」
露西驚訝地看了一眼盧瑟，盧瑟比露西還驚訝：「我還以為我們三個裡面我才是被害妄想症最嚴重的那個呢。」
托尼懊喪地擺了擺手：「總之，別去聯絡他們。」
「這不僅僅是紐約事件，還有新墨西哥州血案牽扯進來，副總統打算為死去的人討回公道……」盧瑟試圖反駁。
「是的，我聽過副總統的故事，他就是一個面對惡霸寧願自己被打的滿地找牙還要維護正義的蠢貨。」托尼煩躁地大聲喊，「現在他打算幹什麼，帶著美國人一起去找阿斯加德那個惡霸討公道嗎，然後被打到血流滿地，城市盡毀，最後得到什麼？」
托尼學著阿斯加德人的古式發音：「吾友，我深表歉意，打光了你們的軍隊，因為他們就跟廚房裡的公雞一樣軟弱！讓我們賠個烤乳豬了事吧，這可是給英雄最高的獎賞！」他歎了一口氣，憂心忡忡地說，「既然明知道對方強大，為什麼我們還要招惹他們呢？」
露西笑了起來：「數百年之前，一個英國的艦隊登陸上了中國福建，英國人和當地村民發生了衝突，結果釀成了流血事件。中國政府不想招惹英國人，他們說『幹嘛要惹事給對方口實呢？』想要將惹事的村民交出去，但還沒有等他們開始談判……對方已經攻佔了港口。」
露西搖了搖頭：「如果阿斯加德人真的想要征服我們，就算是捏造一個理由，他們也會來的，更何況以他們的力量，他們根本就不需要一個理由。征服者？還是守護者？我們在這裡猜測沒有意義，我們需要瞭解他們才能知道他們對我們是否有敵意。」
托尼歎了一口氣：「你說的對。」
露西輕聲問：「托尼，你和索爾有過接觸，他是征服者嗎？」
托尼想說不是，但那天在電影院裡的幻象總是揮之不去，索爾那麼真實，懸停在紐約上空的阿斯加德也那麼真實。
托尼又愣了一會兒神，盧瑟噌地一下躲到了沙發後面。
露西一陣無語：「萊克斯，你到底在幹什麼？」
「上一次在電影院的休息室他也是這樣的！」盧瑟大叫。
但托尼沒有穿上他的鋼鐵俠盔甲，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從噩夢中驚醒：「那天我在電影院進入休息室的一刹那，我被人控制了。」
露西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震驚地看著托尼。
「我看到阿斯加德人把自己的城市搬到了美國上空，然後索爾出現了，他根本就沒察覺到那有多恐怖……」托尼照實說，「他不是一個征服者，因為他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力量會給別人帶來多大的恐懼。」
盧瑟驚呆了，過了好久他才暴跳如雷：「該死，你怎麼不早說？」
「我不想說這件事因為……如果就是有人想讓我看到它呢？無論他們是誰，他們想要挑起地球和阿斯加德人的戰爭。」
「或者那是個預警。」盧瑟說，「也許我們未來真的和阿斯加德發生了一場戰爭呢？而我們已經損失了將近一周的時間做戰備！」
露西受不了盧瑟這樣繼續猜測下去了：「我有一段時間每天都夢到史蒂夫•羅傑斯是九頭蛇派來的殺手，準備搞一場大屠殺呢。這算什麼，未來閃影？」
盧瑟反唇相譏：「我會把你的話告訴副總統的，他現在不經常被逗笑，但是這個能讓他笑一整年。」
露西怒視他。
看來他們誰都不能說服誰了。
露西坐下來盤算了一會兒，她的大腦沒有閑著，她正在搜查當天影院的監控錄影備份，可惜貴賓休息室的隱私性做的太好而來，門口是個死角，什麼都看不到。線索斷了，但不代表他們只能乾等著。
露西漸漸理出了一些頭緒，她接通了秘書的專線：「我需要和神盾局溝通，讓他們聯繫希爾維格教授和簡•福斯特女士，我們需要通過他們來瞭解阿斯加德，越快越好。」
她關上電話，告訴盧瑟：「推遲聯繫阿斯加德的計畫。」
盧瑟打算說點什麼，但是被露西打斷了：「我決定啟動圓桌會議，我們共同商討如何應對這件事。」
當盧瑟和托尼一起離開泰坦的時候，盧瑟哥倆好的搭上托尼的肩膀：「你不會真天真的想等他們開會來搞定這件事吧。」
托尼嫌棄地把盧瑟的手扔開：「你是什麼意思？」
盧瑟笑著說：「協商啦，大會啦，但遇到這種事情，商討只能變成否定再否定的迴圈，相信我，混在國會裡我太明白這一套了。想想，開完會以後會怎麼樣呢，泰坦又不能決定這件事，以露西的性子，她最多會寫個報告，然後呈交國會，國會再呈交給聯合國大使，大使再開個會，這事兒什麼時候算個頭啊，如果阿斯加德人真想侵略我們，這時間夠地球毀滅四次了。」
托尼不置可否，他對此表示同樣的擔憂。
盧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可以開她的會，耍耍嘴皮子，但我們都知道拯救世界得拿出點真材實料來，對吧。」
托尼明白盧瑟的意思了，他果斷拒絕：「我不再生產武器了。」
盧瑟聳肩，堆起了笑容：「別著急否定，有時間去看看我的研究計畫嗎？」他伸出小拳頭，「就當來一次科學家與科學家之間的交流啊。」
晚一些時候，托尼從盧瑟在紐約的分公司出來之後，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而是去了某處監獄，這裡關押著許多窮凶極惡的混蛋，但也有一些膽小如鼠的懦夫。
托尼在探監室面對著一個哆哆嗦嗦，佝僂的像個老鼠似的小個子，就是這個傢伙把自己的圖紙偷走給了賈斯丁•漢默，讓他製造了適能體，為了掩蓋自己背叛的事實，還陪那個演員「滿大人」玩了一出自己被處刑的好戲。
作為回報，托尼的律師團為這個不守商業規矩的傢伙爭取到了18年的刑期，但看上去他待了不到18天就快要瘋了。
「我什麼都告訴你，老闆，只求你給我換個監獄吧，你想要什麼都行，圖紙，魔形女的血液採樣和皮膚切片，我的靈魂……」
「就好像你有那東西似的。」托尼忍不住冷冷嗤笑，「你重複一遍，圖紙還有什麼？魔形女是什麼……？」
那個小個子壓低了聲音：「她是個變種人，據說是現在變種人首領X教授的妹妹，她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可以任意改變皮膚的樣態，材質，她可以變成任何一個人，就是她很多年前失蹤了，但我猜她是被人殺了做了人體實驗。」
托尼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漢默有一個合作者叫阿賈克斯，他專門研究怎麼把人變成變種人。他拿到了魔形女的一切資料，然後漢默拿著這些資料做了適應體，我們想要造出一個無敵的武器，它的學習能力超過了普通的人工智慧，你攻擊它，它就模仿你，然後它會自我進化，超越你……」
托尼沉默了下來，這解釋了很多事情，賈斯丁•漢默這輩子最成功的研究大概就是這個了。
托尼說：「我想要關於適能體的一切資料，告訴我在哪裡，我考慮去說服一些人給你減刑。」
那個可憐的小個子簡直要跪下來千恩萬謝了：「您打算重新開始製造適能體嗎？這簡直太好了！我就在這裡，隨時效勞。」
「適應體？這麼噁心的名字我才不會用呢。」托尼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我打算給這個項目起個新名字。」
托尼撅起嘴唇，仔細琢磨了一會兒，靈光一閃。
「我叫它——哨兵。」
作者有話要說：
Thor把阿斯加德搬到美國上空是漫畫梗，Thor變成Big Brother殺掉了所有反抗他的英雄，豢養人類。
第127章 S3E10
彼得•派克在一天放學後還是通過他的經紀人知道的要出席聯席會議的通知，舉辦地點在底特律他們剛剛建成的基地裡——當然啦，通過一種隱秘的加密方法，他本來打算過去湊個熱鬧，看看泰坦是不是招收了什麼新的英雄成員。
但是當他進入會議室時，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整個會議室如古希臘劇場一樣，中心是一個沒有圍欄的演講台，而一排排作為環繞在演講台四周，次第升高，形成一個橢圓形，會議室的頂部微微隆起，像一個蛋形，彼得注意到上層空間的建築材料是為了擴音而準備的，這樣的設計會讓傳音和共鳴效果相當好。當有人站在中間那個位置時，他會被所有人俯瞰和審視，但是當他說話時，最後一排的人也能聽到他洪亮的嗓音。
一聲呼嘯，鋼鐵俠穿著他的盔甲從巨大的會場上空劃過，然後落在了一處高位上，漂浮在空中的一位穿著綠色制服帶著面罩的棕發男人抱怨了一句：「炫耀。」他身上被亮綠色的光芒籠罩著，以一種很優雅的姿勢滑向了自己的位置，神奇四俠裡的霹靂火坐在他們次級的位置，玩心甚重地想要比一比飛行，被他的姐姐隱形女用瞪視阻止了。
傳說中的閃電俠化成了一道紅黃色交雜的光在每一個作為上放置了按鈕，只用了大概一秒鐘的時間就做完了，彼得差點都沒反應過來。
「讓一讓，年輕人。」低沉的女聲在彼得身後響起，仿佛從古戰場上走下來的女戰神擦過彼得的肩膀，手腕上套著閃亮的手鐲，腰間挎著一卷金光閃閃繩索，她環視四周，向著黑寡婦的方向走去，她們彼此之間微微點頭示意。紅發女特工穿著漂亮的皮革制服，和神奇女俠相同，她的腕子上也有手鐲，這裡的一半英雄都嘗過那副蜂針手鐲的厲害。
巴基隊長持著他標誌性的星盾和鷹眼正靠在離中央位置最近的距離聊著天。鷹眼穿著他一身標誌的黑色勁裝，但是他沒有帶上弓箭。在他們不遠處，布魯斯•韋恩穿著一身肅穆的灰色西裝安靜地矗立在一邊。
布魯斯•班納博士似乎沒有注意到韋恩，一邊回頭說話一邊徑直從韋恩身體中間穿了過去，朝著神奇四俠打了個招呼，韋恩的圖像因為信號不良顫動了一下。
「啊，你竟然也來了？」熟悉的、總是帶著幾分揶揄的聲音在彼得身邊響起，「今天的作業就那麼少嗎？」
「提——」彼得剛要大叫，被對方的裝扮給嚇住了，對方並不是他所認識的提姆•德雷克，而是紅羅賓，他帶著一副多米諾面具，眼部的白色鍍膜遮掩了提姆本身漂亮的藍色眼睛，顯得神秘而令人畏懼，黃色的多功能帶在胸前交叉，肩章處的中央刻出一個字母T，那代表著少年泰坦，他的肩膀後面是他的機械翅膀。復仇者聯盟的新成員獵鷹正在不遠處好奇地打量著紅羅賓的翅膀，似乎想跟自己的飛行器好好比一比。
夜魔俠——不，應該說是馬修•默多克本人他拄著自己的盲人棍來到會場，他沒有簽署任何的加入超級英雄的協議，一直維持著自己的法外者身份，這樣就不會給泰坦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萊克斯•盧瑟陪伴著副總統羅傑斯以非正式參會人員的身份一起來到了會場。
緊接著還有更多的英雄和普通人到了會場，甚至還有亞洲、非洲和斯拉夫人的面孔，有些人無法前來，但是他們的座位上已經有了他們的虛擬影像，艾曼達•沃勒看到了和她隔著一個位置的神盾局長菲爾•寇森，他們兩個面色不善地打了個招呼，各自心懷鬼胎。
英雄們像是亞瑟王的騎士一樣圍坐在一起，還有什麼能夠形容此刻的景象呢？壯麗，雄偉，一切形容詞都仿佛失去了顏色。
彼得•派克說：「哇哦！」
一個感歎詞就夠了。
另一個入口出現了一個曼妙的人影，露西款款而來，她帶來了希爾維格教授和簡•福斯特，那兩人正和彼得•派克一樣被眼前的一切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露西走到了最中央，英雄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露西看向四周，她深吸一口氣：「這是我們的第一次圓桌會議，並非所有與泰坦簽過合作協定的英雄們都私下裡彼此熟知，但我相信你們都從一些新聞報導知曉對方的存在。面對足以影響整個地球的危機，任何一個人，一個英雄團體，任何一國的政府機構都無權做出獨立決定，所以我們協商，對話，我們共同應對。」
英雄們默然靜立。
「我們聚集在這裡的原因是因為阿斯加德，自從紐約大戰之後，他們帶走了戰犯洛基之後，我們一直尋求重新引渡洛基，但這涉及到一個從未與地球建立過外交關係的世界，他們是否與我們利益相同，他們以何種眼光看待地球，我們一無所知，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聯絡還是將其視為空氣，都是不合時宜之舉。希爾維格教授和簡•福斯特女士是最先接觸到阿斯加德人的兩個地球人，我們需要聽聽他們的意見。」
露西向希爾維格教授點了點頭。
希爾維格教授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述自己一開始碰到索爾的經歷，簡•福斯特做了補充，英雄們終於明白了個大概情況，其中許多轉折甚至神盾局都不太清楚。
但兩人所述情況有幾點讓眾位英雄們很憂慮。
「你是說雷神悍然闖入了約頓海姆差點挑起戰爭才被奧丁逐出了阿斯加德。」布魯斯•韋恩說。
簡•福斯特害怕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深沉的男人懷疑索爾也會像入侵約頓海姆一樣入侵地球，她趕忙為他辯護：「奧丁認為那是不負責任的舉動，但後來索爾變了，所以他不會再重複自己的錯誤。我可以肯定，否則他也不配舉起雷神之錘。」
韋恩搖了搖頭：「我的關注點並不是這個，我的關注點是阿斯加德與約頓海姆似乎建立了外交關係。」
簡•福斯特噎住了。
史蒂夫接上了韋恩的話：「阿斯加德與約頓海姆是敵對關係，所以他們不能隨意入侵對方的領土。所以奧丁為什麼驅逐索爾把目的地選在地球？」
這一觀點引起了眾英雄的議論。
「福斯特小姐，是否奧丁把地球當做其固有領土？」有人在後面高聲問，這激起了更大聲的討論。
如果奧丁真的把地球當做阿斯加德的領土，這絕對不能允許，生活在這個地球上幾千年的人類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生活的地方其實是別人的後花園，這是什麼感覺？
福斯特小姐面對副總統的詰問有些磕磕巴巴地說：「我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但我想奧丁當時對索爾的懲罰很嚴厲，他甚至剝奪了他阿斯加德人的身份，他和人類一樣會受傷。他或許是被隨意地拋甩到某個星球上，地球恰巧是被砸中的那個。他們大概根本就不知道地球有這種外交原則。」
「可是孫悟空丟了金箍棒砸到了花花草草也是要賠錢的！」中國英雄孔克南大聲叫，雖然沒有人懂他說的笑話笑點在哪裡，但露西抿唇笑了起來。
露西看向馬修•默多克，默多克摸了摸他的盲人杖，謹慎地說：「我們不知道阿斯加德是否有法律這種東西存在，但按照美國本土法律，無論對方是何人，是否受法律約束，我們可以按聯邦法律提起訴訟。」
「但他們是阿斯加德人！」希爾維格輕蔑地說，「他們可是神話裡的北歐神啊，他們會在乎人類的小法庭嗎？你提起訴訟，法官落錘，一切不過是自導自演，自說自話而已。」
露西揶揄他：「至少我們下一次知道當阿斯加德人非法來到地球，我們是直接開槍驅逐還是互相遞文書了，不是嗎？」
希爾維格大聲噴了一聲鼻息，似乎對這種螳臂當車之舉很不屑，托尼•斯塔克和萊克斯•盧瑟互相看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另一個問題，教授，這非常重要。」露西說，「阿斯加德是否可能入侵地球？」
「這絕不可能！」希爾維格和福斯特同時說。
盧瑟撇了撇嘴。
「我也覺得不可能，否則他們早就入侵了。」蜘蛛俠小聲對身邊的紅羅賓說。
紅羅賓不想搭理他：「聽就好了，這裡沒我們小孩的事兒。」
「我以為我們每個人都能發表意見呢！」蜘蛛俠抱怨。
「等到表決的時候，你可以按你的表決器。」紅羅賓指著桌上的按鈕，他在蜘蛛俠好奇地去碰按鈕的時候迅速打開了他的手，「每一票都很關鍵！」
簡•福斯特對這種毫無理由的猜測感到憤怒，她所認識的索爾絕對不會是一個侵略者：「索爾是一個高尚、寬容、和平的阿斯加德人，我相信他。」
露西重申了自己的問題：「福斯特小姐，我並非在問索爾是否會入侵，我詢問的是阿斯加德是否會入侵。這需要從不同方面去考量，他們的領導者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們的物產是否豐富，使他們不再需要原始積累而入侵他國？他們的社會制度是否完善，如果領導人更迭，是否他們的外交原則還會維持原樣？」
菲爾•寇森開口：「福斯特，朗的擔憂並非不合理，你也看到了，當阿斯加德掌握在洛基那樣的人手裡，將會釀成怎樣的災難性後果，如我們所知，阿斯加德人目前還是君主制，國王統治一切，這意味著，一旦其政權產生動搖，其執政理念也有可能頃刻被推翻。」
艾曼達•沃勒難得的竟然和寇森保持了一致：「把和平寄託於一個人的人品是最不可靠的事情。」
簡•福斯特似乎有些沮喪，這時候巴基卻突然開口了：「如果按照神話傳說來看，一千年前，奧丁就已存在，而在他執政期間內沒有入侵地球的舉動，而他現在仍舊還在執政，他只是選定了一位繼承人索爾，這也意味著只要索爾足夠強大，他會延續奧丁的執政理念，至少也是一千年的時間。我們在這裡擔憂阿斯加德會不會入侵是否杞人憂天了？」
神奇女俠也補充道：「我想阿斯加德和亞馬遜是一樣的，我們的確還有女王，也擁有領導力量，但那並不代表權力，而僅僅是一個職位的別稱。我們也有足夠的軍事力量自保，但我們不會擅自入侵別人，因為我們並不會面臨饑荒、疾病，也不需要經濟掠奪和資本積累。我們的能力和科技讓我們越過了那個階段，人類為我們的國家賦名烏托邦，我認為那很恰當。」
英雄們低聲議論了起來。
娜塔莎突然說：「將領導一個國家究竟看成是權力還是責任這是有區別的。洛基將其視為權力，而索爾將其視為責任。」
有人問：「誰能鑒別這樣心態上細微的差別呢？」
「雷神之錘。」露西還有福斯特同時說。
托尼開口了：「我聽明白了，雷神之錘兼具測謊儀和能量武器的功能，他是個好人，他維護正義，他對自己的言行負有責任，所以他可以舉起雷神之錘。」
福斯特眼睛閃亮亮的，她趕緊附和：「是的。」
「那麼雷神之錘是如何界定正義和正義的界限？」托尼緊接著問。
福斯特搖搖頭：「我沒聽懂你的問題。」
露西簡單解釋了一下：「泰坦成員無論是調查還是行動都受到法律的約束，白紙黑字，並遞交聯合國相關機構核准，有據可查。這其中包括不可干涉他國內政，不可參與他國紛爭等等。我們堅持的正義大多數是法定正義，然而我很懷疑雷神之錘的程式裡是否也有這樣的細則。」
露西看著福斯特，她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難為對方了，對方是個天文學家，和雷神或許談了一場戀愛，但對這些，恐怕福斯特自己都搞不明白。
畢竟一個沒談過幾次戀愛的女孩看著一個神話中人腳踩七彩祥雲露著八塊腹肌還來吻她的時候，大腦能運轉就怪了。
史蒂夫•羅傑斯聽到這話露出了一點頗有興趣的笑容，而簡•福斯特沮喪的快要哭了，她無力反駁質疑，她才發現，自己是如此不瞭解那位英俊而高大的神祇，她一點也不瞭解對方的家鄉。
就在露西打算說點什麼讓會議繼續進行下去的時候，一道彩虹光從天兒降，衝破了會議室的圓頂，碎石滾落，蜘蛛俠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用粘網兜住了碎石，綠燈俠同一時刻用他的綠燈戒指變成一雙大手，接住了所有的碎石，所有在座的超級英雄都站了起來，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準備應對危機。
彩虹光散去，會議室的中央演講台變成了廢墟，地板上刻出一道複雜的符文，符文出被灼燒著，露出星星點點的橙紅色光芒。高大的阿斯加德神從中央走出來，金黃色的頭髮垂在肩頭，他的披風在他身後飄蕩，銀色的鎧甲和頭盔閃閃發光。
簡•福斯特目瞪口呆地看著雷神向她走來，難以置信地說：「索爾？」
「海姆達爾告訴我你遇到了麻煩。」
「啪——」福斯特給了索爾一個巴掌，把他的左臉扇了過去。
福斯特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體會著那異常真實的觸感：「對不起，我還以為我在做夢，你有點太不真實了。」
「我是真實的。」雷神扭過頭，溫和地笑著。
「你去哪兒了！」簡大叫著，她很生氣，她以為自己被徹底拋棄了，還沒等她說完，她就被人一把推開，推開她的人照著雷神的臉狠狠又扇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比她的更用力，雷神整個人後退了兩步，詫異地看著這個不明不白就打他的女人。
露西氣到發抖，她揪著雷神半長的頭髮，像一頭座狼一樣吼叫著：「你以為你是誰，你當來地球是走城門嗎，你賠我會議室！！賠錢！！！賠錢！！！！賠錢！！！！！」
作者有話要說：
雷神是漫威的浪漫幻想啦，如果細究就不太經推敲。本文基本確定阿斯加德是類似于空想社會主義，人人平等，人人自由，壞人做壞事不是因為要掠奪，而是寂寞和找樂子（沒開玩笑），看女巫和洛基就知道。
阿斯加德與他國外交情況是這樣的，目前電影裡提過約頓海姆，兩家肯定是有外交關係，因為臺詞提到diplomacy。還有一個地方是vanaheim，就是雷神2一開始打的那個地方，初步斷定asgard是vanaheim的宗主國，三武士之一的霍根是vanaheim的原住民，wiki說vanaheim也有自己的女王，而且從來不覺得自己是asgard的附屬國，這外交關係就微妙了。
地球屬於未建交狀態，如果未建交的話，奧丁驅逐索爾把他扔地球上這就有趣了，科科~咱們地球可是各國元首出國訪問也要拿簽證經過幾國領空都得打幾國電話的規矩球呢！
第128章 S3E11
索爾是強大的阿斯加德人，哪怕是子彈打到他身上，他也不會有皮肉損傷，但被人揪著頭髮左右開弓連打幾個耳光，他還是有點感覺的。在險些釀成人類與阿斯加德人提前開戰的災禍之前，巴基趕緊像個拳擊台教練一樣把兩人分開了，納米機器人及時地檢測到主人身體中的異變，釋放了藥素，讓露西暫時平靜了下來。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雙方終於達到了暫時的和平。
菲爾•寇森大聲責怪：「索爾，我們這裡還是有普通人類的！你這樣貿然來會傷害他們。」
「寇之子（Son of Coul），原諒我貿然前來，但我在阿斯加德看到你們圍成一圈欺負一個女孩！」索爾反駁。
露西從位置上跳起來，張牙舞爪要去揍索爾，巴基一把攔住了露西把她抱了起來，露西仍然不死心地去要夠他：「這叫圓桌會議，你這個蠢貨！你腦子裡都是肌肉嗎？」
「你為什麼來地球？雷神索爾？」坐在角落裡的史蒂夫•羅傑斯走到索爾面前來。
索爾並不認識他，但他看到了其它他認識的英雄眼裡對這個人類的尊重，能被英雄們尊重的人，必然也是英雄，所以索爾也拿出了他對待英雄的方式看著這個人類。
「我猜到你們在說和我有關的事情，你們不要再去詰問簡•福斯特，我能夠回答你們的問題。」
「我是美國副總統，史蒂夫•羅傑斯。」史蒂夫說，他的聲音理智而溫和，他用眼角掃了一眼還在憤憤不平的露西，「第一個問題，阿斯加德有美金流通嗎？」
「沒有，我們不流通人類貨幣。」
「貴金屬呢？黃金？白銀？鑽石？」
「你是說黃金，我們當然有黃金。」索爾對史蒂夫的問題有點摸不著頭腦。
史蒂夫點點頭：「很好，露西，讓損失控制部來核算損失金額，折算黃金讓他賠償。」他似乎不打算再問問題，手插在了西裝褲裡，轉身離開，「至於其他問題，我身份敏感，在我們未建立邦交關係之前，我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他把盧瑟介紹給索爾，「這是我的幕僚長萊克斯•盧瑟，他會告訴你如何和地球人溝通。」
整個會議室的英雄都靜靜地聽著史蒂夫說話，地上掉一根針都能聽得見，史蒂夫的言語不辨喜怒，但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話語裡傳達出的重重的壓力。
「期待在正式場合見到你。」史蒂夫學著阿斯加德的語法，「奧丁之子。」
英雄們自動為史蒂夫讓出了一條路，看著他消失在會議室門口。
「他是生氣了嗎？」索爾就算神經再大條也感受到了那股敵意，他偷偷把希爾維格拽過來問，希爾維格無奈地點點頭。
索爾摸著腦袋，看看巴基，又看看那個托尼，他想跟昔日的舊友快樂的打一聲招呼，但似乎場合有點不對，美國隊長好像對一直要揍他的女人關懷備至。索爾湊到鷹眼身邊，跟曾經並肩戰鬥過的小個子聊聊天。
「現在不是時候，索爾。」鷹眼默默地退後了一步。
過了一會兒，一隊西裝男人走進了會議室，打開自己的皮箱，拿出讓索爾都覺得眼花繚亂的工具，看著天花板上的大洞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還有人趴到地上去拿著池子丈量地板上的符文刻出的溝壑深度。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任何人說話，最後這群沉默的西裝男的其中一個人交給露西一張紙，如來時一樣沉默地離開了。
露西看了看那張紙上的數字，點了點頭：「穹頂還有地板損壞的建築材料共計182萬美金，工期一個月半，時間損失按使用費折算，一天兩萬美金，給你打個折算100萬美金，總計282萬美金，不過你沒帶著錢，所以下次來地球的時候記著帶個阿斯加德會計，我們按當日金價結算。」
萊克斯•盧瑟向索爾解釋：「奧丁森先生，你現在是阿斯加德的王了嗎？」
「我並未繼承王位。」索爾說，「但我是繼承人，我可以代表阿斯加德。」
盧瑟尖聲笑了一下：「我挺想讓你轉達一下我們地球人的善意，但你們的王得先明白地球可不是垃圾筐，什麼東西都能往這兒扔，什麼宇宙魔方啦，你啦，之類的。然後我得說說我們的外交禮儀，隨便從天而降，在別人的領土上走來走去？不不不，這可不行。」
盧瑟搖了搖手指。
「下一次來美國，帶上你們的使節，說明來意，到指定地點降落，我們初定為雷根國家機場好嗎？總統先生和副總統先生會在外交大廳接待你們。我們的政府部門會給你們辦理外交簽證，那時候你想過來旅旅遊，找找女朋友，我們都不會管你，不過那都得等我們建立外交關係之後再說。」
索爾被這繁雜的手續給繞暈了：「為什麼要這麼複雜，我只是偶爾來一趟而已。」
「偶爾來一趟造成大量破壞，跟女朋友打個啵拍拍屁股再走，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露西用諷刺地語氣說，「哇哦，這聽起來好像很平常嘛。」
「露西。」巴基安撫自己的女朋友，「我們別把一切搞的太僵了。」
索爾的臉漲紅了，他似乎意識到自己來的有點魯莽，但彩虹橋的力量就是那麼大，也不是他能掌握的啊。索爾只能認命地說：「我會賠償的，好嗎？我想和簡說句話。」
簡•福斯特早就躲到英雄們的後面去了，她越發感到難堪。
「我是聽到了賠償嗎？不過你說的是這一次，還是紐約那一次，或者是新墨西哥州的那次？」露西冷笑，「雖然我真的很願意跟你商討這個問題，但對不起，你現在還不允許在我們的領土上交談和活動，你在這個世界呼吸都是違法的。」露西雙手合十，「真抱歉得這麼對待你，但這個國家的自由是針對守法的人準備的。」
索爾感覺到重重壓力，巴基走上前拍了拍索爾的肩膀：「抱歉，朋友，下一次你來的正式一點，我們還是歡迎你來地球。」巴基湊到索爾耳邊，「友善提醒，多帶點黃金，為以後做點準備。你們有……E-mail什麼的嗎？」
索爾看起來很沮喪了：「那是什麼？」
「就是在非正式建交之前能夠聯絡的東西。」
「你是指渡鴉，我們用渡鴉傳遞消息。」
巴基點點頭，哭笑不得的說：「好吧，下次讓渡鴉送個消息過來。」
這倒不是必要的，不過阿斯加德人真的需要懂點地球上的規則，巴基轉身的時候沖露西眨了眨眼，請求她也別像個刺蝟似的，放過索爾吧。
索爾站了起來：「好吧，我會帶著我正式的善意再來中庭的！」索爾舉起錘子，「海姆達——」
神奇女俠一步跨到索爾身邊，提著他的腰帶把他從天花板的破口中扔了出去，天空中降下彩虹，打中了索爾，把他吸回了阿斯加德。
神奇女俠拍了拍手，看著周圍朝他投來異樣目光的人，聳聳肩膀：「怎麼了，你們不會想讓他把剩餘的天花板也破壞掉吧。
英雄們低聲哄笑起來，快樂的笑聲越來越大，露西心頭因為漂亮的會議室天花板破碎而聚集的陰霾也沒有那麼重了。
而簡•福斯特卻難過極了，她用了那麼大力氣去說服別人索爾是個熱愛和平的人，而索爾對此的回應就是當著所有英雄的面，又當了一回破壞者。她已經意識到了英雄們在擔憂什麼。那個像孩童一樣可愛的阿斯加德神，他對人類一無所知，他如此強大，他的一舉一動都可能給地球造成破壞，他本人卻對此毫無認知。
「簡。」露西走到她身邊，她看出了簡在經歷著複雜的心理活動，「未來地球和阿斯加德建立外交關係仍舊需要你的説明。」
簡歎了口氣，她現在寧願索爾還只是一個人類，而不是阿斯加德的王子。
這一次的聯席會議因為索爾的突然造訪和破壞中止了，但也並不是全無結果，至少索爾回去大概會把此番經歷事無巨細地都告訴奧丁，至於那位「萬神之父」怎麼想，就由不得他們了。
當英雄們散去，盧瑟跪在了那被燒焦的符文出，從溝壑裡摳出了一根細細的，金色的頭髮，他眼裡爆發出狂熱的色彩：「看看啊，神靈，你為人類留下了如此美麗的寶物。」
#
索爾回了阿斯加德之後就再也沒有和地球產生聯繫，一天兩天，沒有人提出什麼異議，一個月兩個月，所有人都在想，大概高高在上的神靈不堪「受辱」，大概不會再來了，但是露西甚至覺得這是好事，反正超級英雄走到哪兒麻煩就跟到哪兒，總得打打殺殺，砸砸什麼大樓，毀個基地，死個把人來成全英雄成長，露西可沒那份善心讓地球當索爾成長的墊腳石。
但讓她很遺憾的是，就在她這麼想的一周後，雷根國際機場上空突然出現了一道彩虹，它傾瀉而下，掀起了巨大的氣浪，所幸的是之前美國政府已經準備迎接阿斯加德使節，關閉了雷根國際機場。華盛頓部隊嚴陣以待，但是彩虹消失，裡面竟然飛出了一隻渡鴉，帶了一張牛皮卷飛向了白宮。
巴基、露西和史蒂夫正在副總統宅邸喝茶聊天，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巴基一口茶嗆住，差點成為第一個自己把自己嗆死的美國隊長。他們匆匆趕往美國白宮，總統在橢圓辦公室裡接見了他們，他面色怪異地拿著一張牛皮卷。
牛皮卷上的文字不斷變動，來來回回重複著請求派使節來訪的話。
總統說：「太讓人驚奇了，他們能把牛皮變成ipad。」
史蒂夫看著那卷牛皮，點點頭：「這是一份很正式的外交申請，我認為可以批准。」
「所以我們要怎麼把它送回去？」幾個人對著那只呱呱叫的渡鴉乾瞪眼，「要我們在牛皮上簽字嗎？」
渡鴉眨了眨眼睛，突然口吐人言：「不用了，就告訴我同意不同意就行了，人類的禮節實在太繁瑣了。」
「……」橢圓辦公室裡的四個人看著渡鴉無語。
渡鴉說：「哦對了，我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奧丁的使者，我能穿透九界飛行，趕緊給個准話，要麼就給我倒點水來，我想歇會兒。」
總統攤攤手：「好吧，你們把使者送來吧。」
橢圓辦公室的窗外一道彩虹閃過，伴隨著隆隆的巨響五個阿斯加德戰士落在了白宮外的草坪上。完美無缺的草坪再一次被灼燒出一個複雜的符文。正在花園裡澆水的第一夫人舉著水管驚訝到呆滯，水流劃出一道弧線，澆在了還一臉笑容的索爾的頭上。
「有敵情！有敵情！！準備射擊！！！保護總統，保護第一夫人！！」
白宮特勤亂成了一團。
露西的眼睛快要翻到天花板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斯加德對約頓海姆都有外交規則，對地球沒有，這大概說明人家根本就不care你，所謂弱國無外交，史蒂夫聚聚和露西聚聚，你們還任重道遠呢！
第129章 S3E12
面對莫名其妙出現的阿斯加德訪客，白宮陷入了一片兵荒馬亂中，經歷了最初被白宮二層的高射炮對準的威脅之後，阿斯加德戰士終於不耐煩地登記了自己的身份，在白宮特勤的虎視眈眈中進入了白宮。
「既然我們建立了外交關係，我能在你的領土上自由活動了嗎？」索爾看起來還憋著氣，他拿著一條白毛巾在擦自己濕漉漉的頭髮。
露西沒好氣地說：「讓我們商討一下你到底是落地簽還是免簽吧。」
巴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史蒂夫戳了戳自己的老朋友，但是巴基笑的更厲害了。
總統咳了咳嗓子：「歡迎你來到美利堅合眾國，我是美國總統。我們沒有和外星人建立過直接的外交關係，不過按照一般的禮節，我們可以先在宴會廳用餐，安排你們休息，然後我們協商如何建立聯繫，互派大使。」
「用餐！」仙宮三武士之一的沃斯塔格的眼睛亮起來了，他抬了抬自己圓鼓鼓的肚子，「我等不及了！有大桶的麥芽酒嗎？」
「我也等不及了，你們的賠償黃金帶來了嗎？」露西瞥了一眼完全沒有禮貌的沃斯塔格。
同樣是仙宮三武士之一的金髮的范達爾從懷裡掏出了四把金色的匕首，匕首通體金黃，手柄處鑲嵌著的寶石閃閃發亮，白宮特勤看到他的動作，迅速拔出槍對準了范達爾。
「好了好了，朋友們，我們別這麼緊張。」范達爾說，他主動把匕首丟在了露西的腳前，「這匕首的價值自己去算吧，哦對了，用你們人類的話說，多餘的不用找了。」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可一世的傲慢，露西開始覺得這次會面有意思起來了，她好像在覺得阿斯加德人在給他們下馬威，可是我這個事主還沒開始吐苦水呢，你們阿斯加德搞事的牛氣什麼？
她好想把托尼叫過來看看，畢竟以人為鑒可以明得失。
露西眨了眨眼：「事實上，我覺得這些還遠遠不夠，算上你們阿斯加德引來的新墨西哥州和洛基在紐約的破壞，我們後續有很多的帳目要清算呢，先生。」
總統打斷了他們，緩和了一下緊張的氣氛：「這些讓我們等到正式會談的時候再說吧？」
他拍了拍索爾的肩膀，把阿斯加德的使者送出了橢圓辦公室。
「今天晚上的晚宴會很有意思，留下來嗎？」史蒂夫詢問兩位友人。
露西和巴基相互看了一眼，看起來，今晚註定要有一場大戲了。
宴會仍舊是第一夫人操持，因為人數不多，而且規格不夠，他們最後選在了方形廳舉辦宴會。和其他人長相不同，三武士之一的霍根長著一副亞洲人的面孔，大廚誤以為這位阿斯加德人也偏愛亞洲口味，還貼心地為他準備了壽司，一向喜好大魚大肉的阿斯加德武士看著精巧地擺在盤子裡的壽司不知道從哪裡吃起。
索爾看起來很滿意，他一直和坐在長桌末端的簡•福斯特拋媚眼，簡是第一次被邀請到白宮裡，而原因有些讓她很不適——因為雷神來地球就是為了見她。她倒不是不想和索爾見面，但她只是覺得這樣的場面讓她難堪。
希弗女士一直很安靜地用她睿智的雙眼觀察著每一個人，在她的眼神裡露西看到了不同于那三武士和索爾的自信和冷靜，她不瞭解地球人，但她不會像那些可笑的男人一樣輕視他們，她在學習。她一開始並不會如他們一樣細細的品味高腳杯裡的紅酒，而她現在學會輕輕含住一口酒在腮中醞釀數秒再咽下去，她高貴而美麗，與露西所想像的那種維京女武神大相徑庭。
露西和希弗女士的視線在空中相交，她微微抿唇一笑，朝她舉杯。
「她如何？」巴基幫露西換下一個碟子，悄悄問她。
「成熟，聰明。」露西說，「看看其他人，那三個武士裝成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模樣給我們下馬威，雷神還只顧著和福斯特眉目傳情，而希弗女士，她在揣摩我們每一個人。」
這時候沃斯塔格喝光了高腳杯裡的紅酒，狠狠地把酒杯扔在了地上：「再來一杯！」
宴席上的交談聲和歡笑聲消失了，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沃斯塔格。
「我們阿斯加德的勇士都是用桶喝酒的！」沃斯塔格說，「那樣才夠痛快呢！」
「別鬧了，沃斯塔格，你的行徑在人類眼裡看來簡直就跟野蠻人一樣。」范達爾說，那語氣卻像是嘲笑，「人類是注重禮儀的種族。」
史蒂夫不動聲色的端起酒杯，朝坐在長桌末端，簡•福斯特身邊的新墨西哥州州長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新墨西哥州州長舉起酒杯：「雷神索爾，我是新墨西哥州州長，這一杯代表我對英雄的敬意。感謝你的到來。」
索爾歡快地舉起了酒杯。
新墨西哥州州長繼續說：「感謝你降臨到新墨西哥州，為我們的土地帶來了戰爭，我們很久沒有體會到那種滋味了。敬你，英雄！」
州長將酒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紅酒灑在了地板上，州長學著沃斯塔格的姿態大喊了一聲：「再來一杯！」
州長從侍者手裡接過了酒杯：「感謝你們阿斯加德的機器人讓我們領略了你們科技的偉大和毀滅性，它給了我們慘痛的教訓，毀掉了我們整整一個小鎮。敬你，敬阿斯加德的偉大科技。」
他再次將酒杯砸在地上，簡•福斯特聽著酒杯碎裂的聲音打了個抖。
雷神的眼神中開始彌漫起難過和傷痛，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為自己辯駁，沃斯塔格先站了起來：「你以為索爾想要來地球嗎，他是被驅逐的！那個機器人又不是索爾派來的，它是被派來殺索爾的，而索爾毀滅了它，拯救了你們！」
沃斯塔格似乎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漏洞百出，這下好了，他們阿斯加德不想背這個鍋也不行了。希弗歎了一聲氣，無奈地閉上眼睛。
「是嗎？你們阿斯加德人在我們地球上拉了一坨屎，然後你們拿一張紙——」州長指著索爾，「擦來擦去，擦來擦去，而如果你們不往地球上拉屎，我們還是乾淨的！」
「哦天哪，州長先生！」總統笑起來，「你別把你南部的粗野帶到飯桌上來啊，我們吃飯呢。」
「抱歉了，總統先生，阿斯加德的客人還嫌棄您的繁文縟節太多呢，那我們南方人就用野蠻一點的方式來交流。」
沃斯塔格氣的要跳起來去辯論了。
范達爾使勁的戳自己的朋友，但那並沒有讓他閉嘴。
沃斯塔格大聲嚷嚷：「你們為什麼不去朝洛基怒吼呢？」
「夠了，沃斯塔格。」希弗說，「別讓自己難堪。」
「對啊，老夥計。」坐在新墨西哥州州長旁邊的紐約市長站了起來，「在神盾局和雷神的斡旋下，我們的城市被摧毀殆盡，而我們連洛基•奧丁森的面都沒見到，偉大的雷神索爾把他收回了，姑且算是為了我們的安全，幹一杯吧！」
他也把酒杯砸到了地上，憤怒地和州長一起離席了。
總統尷尬地朝索爾笑了笑：「抱歉，我以為他們兩個會把你當成英雄呢。也不是所有人被——阿斯加德神救了都得千恩萬謝，對吧？」他一邊讓侍者收拾起玻璃碎片，一邊在餐桌下面和史蒂夫碰了碰拳頭。
史蒂夫•羅傑斯微笑：「地球和阿斯加德明顯欠缺相互交流的管道，或許這就是為什麼人類誤解了您，奧丁森先生，既然你們提到了洛基。那麼他現在在哪裡？」
「他被投入我們阿斯加德的監牢裡，牢牢地看管著。」
「你們是否有庭審記錄？」
「那是……什麼？」
「所以你們沒有經過審判，沒有量刑，就把他扔進了監牢。」史蒂夫搖了搖頭，「天哪，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不得不行使受害者的權利了，我們想引渡戰犯洛基•奧丁森。」
「什麼？」索爾下意識脫口而出，斷然否決，「不行！」
「戰犯洛基侵略了紐約，我們沒有將此事全然怪罪于阿斯加德已經足夠表示我們的善意，難道如今都無權審理他嗎？」史蒂夫表示疑惑，他用那雙碧藍色的眼睛看著索爾，裡面沒有刁難的意思，只有深深的不解。
「洛基是個叛徒，他早就被驅逐出仙宮了！」范達爾說，「紐約的事情本來也和阿斯加德無關嘛。」
露西微微睜大眼睛：「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真抱歉，我們一直不知情，我們以為他仍舊是索爾的兄弟，阿斯加德的王子呢。」
她偷偷在桌下握住了巴基的手，讓他等著看好戲。
果然，范達爾冷嗤一聲，沒有顧忌希弗遞給他的眼神就自顧自地往外摘清關係：「洛基試圖在地球上殺死索爾，篡奪阿斯加德王位，但是索爾識破了他的陰謀，打敗了他，他掉下了彩虹橋，我們以為他死了。所以之後他怎麼和其它星系的人媾和到一起，阿斯加德完全不知情。」
「所以如今洛基又在哪兒呢？」
「我們不是說過了嗎，在阿斯加德的監獄。」
「這我就不明白了。」露西說，「一方面你們宣稱阿斯加德和洛基無關，一方面你們又關押著他，不讓他得到地球的審判。所以我可以理解為，這是某種包庇行為嗎？」
范達爾啞了火兒，陷入兩難境地，他當然不能讓阿斯加德和洛基牽扯上關係，但他望向索爾，索爾在暗示他不要鬆口，明顯他並不想把洛基交給地球。
希弗女士趕緊咳嗽了一聲：「洛基十分狡猾，而且我很擔憂地球的科技是否能夠關押他。」
史蒂夫搖了搖頭：「關押他？不，我們也認為我們可能做不到。是吧，總統先生。」
「你們打算殺了他？」索爾站了起來，「不，這絕對不行！他是我的兄弟！」
史蒂夫緊追不捨：「他殺死了新墨西哥州的三十個人，紐約上千人因他而死。」
雷神磕磕巴巴地趕緊改口：「他是被收養的。」
三武士哈哈大笑了起來，索爾以為他能像上次一樣在神盾局塞個理由搪塞過去，但這一次他失敗了。所有人驚愕地看著他們幾個，然後眼神變得充滿敵意和憤然，人類們看著他們幾個阿斯加德人的眼神像是看怪物。
緩慢地，總統先生拍起了雙手，但是他的諷刺是不言而喻的：「這真是我見過的……最機智的答案了。」
簡•福斯特推開了椅子：「索爾，你讓我太失望了。」
她離開了宴席，索爾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他想去追簡，又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離席，因為在阿斯加德他可以隨便怎麼幹都可以，他是王子，但在這裡似乎一切規矩都變了。
希弗沖他點了點頭，示意後續的交給自己，讓索爾去追人了。
三武士面面相覷，感覺好像氣氛尷尬了起來。
希弗感覺到心累，她覺得大概自己是這幾個人裡唯一還有點情商的阿斯加德人了。
「對洛基的處罰是全能之父奧丁親自下達的，我們只是外交使節，無權代替他處理此事，所以我們會回去傳達你們的要求。」
史蒂夫看了看總統，得到了首肯的眼神：「那太費周折了不是嗎，為什麼不讓我們親自去傳達我們的要求呢？」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幾章涉及到的是電影裡沒有涉及到的法律和外交問題。其實前面有小天使提到了，洛基已經被逐出阿斯加德了，為什麼還要阿斯加德負責？阿斯加德沒有締結聯合國協議，為什麼洛基要受審？還有滅霸主使的，為什麼不找滅霸。左拉為什麼不判刑？
終於可以開始解答了，我們的法律簡單來講就是，屬地原則，誰受損誰說話。但洛基那種情節……應該直接上國際法庭判死妥妥的。以前左拉也犯反人類罪為什麼沒判死，朋友們別忘了，那是美國包庇了戰犯啊！犯法啊！而且是偷著幹的啊！但阿斯加德可是明著把人帶走的啊。
阿斯加德如今面臨著兩個難題，你要說洛基跟你沒關係，那你憑什麼把人帶走？你要說洛基跟你有關係，那我們就談引渡吧，你不給，那你是不是包庇戰犯？
【至於前文有讀者問難道中國人在國外犯法難道zf也要負責嗎。中國可以不負責，但中國必須要做出不負責的姿態。比如最近好像是在土耳其發生的一起案件，人家剛說裡面倆嫌犯有中國籍，我國外交部立刻就回應了：我們等土耳其的調查結果。——這才是正常的『不負責』的態度啊。】
為什麼沒法找滅霸，因為滅霸沒出現，洛基也沒說是滅霸幹的，錘哥有想過幕後還有主使，但洛基說我就是王！所以沒轍了……追責也要講證據鏈啊。
第130章 S3E13
當晚三武士、希弗和索爾在下榻的住處吵得不可開交。
范達爾嘟嘟噥噥：「我們上次來的時候，人類可沒這麼狡猾！他們看見索爾放了個雷，就全跪下了。」
希弗瞥了范達爾一眼：「因為人類不再蒙昧無知了。他們已經可以造出我們數百年前一樣的科技了。」
范達爾說：「那都是數百年前我們淘汰掉的。」
希弗說：「而我們比人類先進幾千年，看著吧，一千年後，他們的繁榮程度會遠超一千年後的阿斯加德。」
范達爾用兩根手指戳了戳雙眼：「我等著呢。」
武士霍根說：「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們真的要把他們帶到阿斯加德去嗎？」
希弗說：「奧丁不會同意讓凡人前往阿斯加德的。」
索爾一直在緊鎖眉頭，沉默不語。他當然明白他父親的想法，連這次來地球的拜訪，都是索爾軟磨硬泡了好幾個月才讓奧丁答應的。
奧丁從不喜歡人類，從他每一次提到簡的時候他父親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父親並不是對人類懷有敵意，他父親真正懷有敵意的是約頓海姆，每一次奧丁聽到霜巨人的時候，眼裡都是濃重的厭惡。但是人類……奧丁只是覺得他們「不配」。
他們如此弱小，不配得到阿斯加德的尊重。
他們如此無知，不配與全能之父奧丁攀談。
他們自相殘殺，野心無限，如何能夠前往黃金宮享受阿斯加德陽光的沐澤？
他們不配來到阿斯加德，就像羊頭不配端上餐桌一樣。
他們只需要安安靜靜的生活著就好了，當危機降臨時，阿斯加德會幫他們擋走一切，他們還有什麼不滿意？
奧丁不想參與任何有關人類的事情，但索爾不同，索爾喜歡待在中庭，人類燃燒著自己的生命，釋放出的巨大能量強烈吸引著他，數千年漫長的生命讓索爾感到無聊，無盡的時間消滅了很多東西，他嫉妒范達爾可以幾千年如一日的開出玩笑，沃斯塔格只要有吃的就能笑起來，還有希弗，她看起來總是那麼的——平靜。她難道就不嚮往跌宕起伏，充滿冒險的生活嗎？
「索爾，恐怕你要和你愛的女子道別了。」希弗說，「人類不會接受我們，奧丁恐怕也並不想和人類什麼牽扯。」
「如果他不想和人類有牽扯，為什麼當初把我送到地球呢？」索爾想不明白。
在索爾還在陷入漫長的自我鬥爭的時候，史蒂夫已經開始準備挑選出使團人員了，除了正常的外交人員之外，他還可以選擇幾個他需要的顧問。
他挑選了露西，巴基朝他露出了狗狗眼，但史蒂夫不為所動。
「我還需要神奇女俠，托尼……如果他願意來的話，他可以一起。」史蒂夫說，「這不僅僅是一次出使，我們訪問的是比地球先進的多的文明，我們得記住我們看到的一切，學習，掌握。老實說我和阿斯加德談判並沒什麼底氣，但我希望我們的後人們不會因為自身弱小而忍氣吞聲。」
史蒂夫那張正氣十足的臉看起來實在太有說服力了，露西立刻就決定去說服托尼。
朗姆洛這時候敲了敲門，自從上次意外在廁所幫史蒂夫買了個薄荷糖之後，史蒂夫就給了他一份副總統保鏢的工作。朗姆洛在史蒂夫耳邊悄聲說了一些什麼，史蒂夫點了點頭，他拍了拍看起來很沮喪的巴基：「放心吧，巴克，我會把你的女朋友完完整整的帶回來的，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我未來教子的母親。」
露西的臉頰升起了紅暈。
史蒂夫臉上帶著笑容送走了露西和巴基，他關上門，笑容立刻像從未存在過一樣從他臉上消失了，他轉身問朗姆洛：「艾曼達•沃勒為什麼突然要找我？」
朗姆洛憂慮地說：「我不知道。我們絕對不會露出任何馬腳的。」
「或許不是和紅房間有關的事，別太擔心了。」史蒂夫拍了一下朗姆洛的胳臂，「去做好我的出行記錄，不要被讓人發現我的動向。」
兩個小時之後，史蒂夫見到了艾曼達。
「我聽說了您準備出使阿斯加德。」艾曼達劈頭就問，「您準備帶露西•朗一起去嗎？」
「她對新墨西哥州和紐約慘案的傷亡損失很瞭解，而且上一次她的官司贏得很漂亮，我想……為什麼不呢？」
「我懇請您重新考慮。」艾曼達罕見的認真。
史蒂夫環抱起胳臂：「告訴我原因。」
艾曼達似乎在躊躇，史蒂夫也很理解地問：「這件事是否只能向總統本人彙報？那麼請你找總統先生彙報之後，讓他給我命令吧，否則我一定會帶露西去的。」
「離開了地球，她就徹底脫離了我們的控制。」艾曼達急切地說，而您對她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我害怕您會漏掉一些重要資訊。
史蒂夫驚訝地看著艾曼達，似乎不太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麼。
艾曼達深吸一口氣：「我懷疑朗是九頭蛇。」
史蒂夫抬起頭憤怒地指責艾曼達：「九頭蛇早就毀滅了，你在指責一位致力於全球救援和維護和平的人為九頭蛇，你的指控很嚴重，而且毫無緣由！」
「我恰好有。」艾曼達說。
史蒂夫神情一凜。
艾曼達從她的桌下拿出了一個紅色的本子，上面是一個黑色的五星圖案。
「熟悉嗎？」
史蒂夫眼裡閃爍著刺痛：「你從哪兒拿來的？」
「不是只有神盾局在探查九頭蛇。」艾曼達說，她把本子遞給了史蒂夫，「上面記錄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九頭蛇竟然和紅房間有過聯繫，派出了一位被稱為九頭蛇夫人的領導者，一起參與了冬日戰士的計畫。」
史蒂夫的眼裡出現了紅色的血絲，他不自覺地開始手握成拳，他翻開了那個本子，那上面有他很熟悉的俄文，寫下了洗腦的口令。
「желание（渴望）！」
「ржавчина（生銹）！」
「семнадцать（十七）！」
史蒂夫仿佛回到了那個遍佈著腥臭味的屋子，他頭疼欲裂，咬著牙大吼著，什麼東西在翻攪著他的腦子。
「рассвет（黎明）！」
「печь（火爐）！」
「девять（九）！」
他微微睜開眼睛，眼前是模糊的，遠處似乎兩個人在交談。
「доброта（善良）！」
「домой（回家）！」
「 грузовик（貨車）！」
「 один（一）！」
口令念完了，史蒂夫虛脫地癱軟在支架上，他面前的一位帶著紅帽的蘇聯士兵說：「似乎口令失效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響起，那個女人也穿著蘇聯人的制服，領子上繡著紅星，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半張臉，但可以看出她五官精巧，美麗而溫和，可是她吐露出的話語卻冷酷無情：「那麼就再試一遍。」
隨著男人重新念起口令，史蒂夫全身的青筋都暴突出來，女人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
「別反抗它。」她的聲音宛若毒蛇，「史蒂夫，記住……」
記住……
「先生！」艾曼達突然出聲，將史蒂夫從記憶中拉扯回來。
史蒂夫搖了搖頭，把記憶逐出腦袋：「這和露西有什麼關係？」
艾曼達推給他一打幾乎被塗黑的資料，裡面只有幾張很模糊的照片，似乎是一場宴會，每一張都有一個女人出現，但只露出了一個角度的側臉。
「這就是九頭蛇夫人，她從未留下過任何影像，因為她不喜歡照相，我所知道的是，她因為臉上有傷疤，所以避免被拍到。但這是一場九頭蛇的宴會，她沒法避免自己出現在別人的照片裡。」
艾曼達的每一個角度的側臉收集了起來，進入圖譜分析，最後拼合成了一張人臉。
露西的臉。
她刻意地用頭髮遮蓋住半側的臉頰，臉上總是流露出高傲的神情，仿佛可以把什麼都踩在腳下。
那張臉和史蒂夫記憶中女人的臉重合了。
艾曼達點了點露西的照片：「天眼會從上個世紀80年代就在調查九頭蛇夫人，我們掌握了線索，但是神盾局破壞了一切，他們以為自己清繳了九頭蛇，但明顯他們漏掉了一個。」
史蒂夫把照片推了回去：「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更何況這張照片是你合成的，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嗎？」
「如果我真的確定了，我就會早在很多年前就殺了她，而不是猶猶豫豫地等到現在。」艾曼達說，「不管我如何懷疑她，她現在的確與我們的利益不相違背，但我一直在提防著她有更大的謀劃。」
「是什麼？」
「宇宙魔方。」
「所以你不想讓她去阿斯加德。」
史蒂夫斟酌了許久，把資料交還給了艾曼達：「我不會因為這種毫無憑據的理由就輕易收回我的命令，但她在我的監視之下，艾曼達，我不會讓她碰宇宙魔方的。」他笑了笑，「好像是個閉環，美國隊長永遠和九頭蛇為了宇宙魔方而爭鬥。」
艾曼達也笑了，她心中沒有放下憂慮，但是史蒂夫•羅傑斯的許諾總讓人無法拒絕。
史蒂夫說：「這個東西我能拿走嗎？」
艾曼達猶豫了一下。
史蒂夫又說：「冬日戰士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艾曼達據實交代：「只有我。」
史蒂夫沒有給艾曼達任何反駁的權利，他站起來，高大偉岸的身軀投下一片陰影，平白無故地讓艾曼達竟然感到畏懼，他的身體從辦公桌前壓了下來，每一個字都說的異常清晰：「那就忘掉它，我不允許有人再試圖重啟紅房間的試驗。」
史蒂夫將本子收好，離開了天眼會，回報任務情況的吉米•奧爾森差點撞到他，他慌忙躲到了一間屋子裡，等著史蒂夫走遠才出來吉米一邊回頭一邊走進艾曼達的辦公室：「副總統為什麼來？」
「報告你的任務，朗怎麼樣？」艾曼達蓋上了材料。
「一切都正常。」吉米說，「你總是讓我報告她的行蹤，探查她有什麼目的，老實說，她不僅正常、還單調、無聊，你真的應該看她的日程表，就算她是超級戰士，在那種工作強度之下還能去謀劃侵略世界，她絕對是個天才。」
「好了，我只需要知道這麼多。」艾曼達說，她收拾起東西，懶得理會吉米的抱怨，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離開天眼會的時候看到史蒂夫•羅傑斯的座駕剛剛駛出大門，而她和羅傑斯分道揚鑣，駛上了另一條公路。她一直在看一些任務簡報，當她的車子開始拐彎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什麼好像不太對。
「等等，艾倫。」艾曼達敲了敲前面的玻璃，「你走錯了嗎？」
車前玻璃放了下來，司機是一張陌生的面孔，頂著一頭銀色的頭髮，艾曼達瞳孔微縮，以她最快的速度掏出槍來，而那個司機突然消失了，車門敞著，艾曼達根本就沒有看見他是怎麼出去的。
艾曼達倒抽一口氣，看著車窗前的景物：「天哪，不。」
一聲巨響，車子撞上了防護欄，從山路上翻了下去。
星星點點的紅色霧氣殘留在山路上，風一吹就慢慢消散了。山崖邊，那個銀髮的年輕人突然出現在一個女人身邊，那個女人似乎在用指尖捏攥著什麼東西，用力往下扯，伴隨著她的動作，車子在山崖上翻滾，碎裂，最終躺在山崖下，冒出了黑煙。
「她應該死了。」快銀說，「我們完成任務了。」
紅女巫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似乎有點被嚇到了：「肖為什麼要讓我們殺她？」
快銀聳聳肩膀：「她對我們的計畫不利，而且她算是美國的情報頭子，對嗎？」
紅女巫有些釋懷地點了一下頭，快銀抱起她，兩人消失在山崖上。
第131章 S3E14
事情似乎進展的也不算太順利，一個月之後，索爾才回復了他們前往阿斯加德的申請，不知道他是如何說服的自己的父親，但在露西看來，奧丁顯然對人類頗為忌憚，才把時間拖了這麼久，這個過程中阿斯加德人也受了地球人的不少冷眼，沃斯塔格還曾經和一名特勤產生了衝突，但最終他們同意了開啟彩虹橋，讓人類的使團前往阿斯加德。
托尼在露西的辦公室裡仰望著自己父親的畫像，他沉痛地說：「時至今日，我仍然無法接受這件事。我父親用了一生去尋找羅傑斯，卻死於他手，這是什麼拙劣的玩笑嗎？」他扶著額頭，「我根本就不想跟羅傑斯有半點牽扯。」但是他從桌子上滑過去握住露西的雙手，表情猙獰，「但那是阿斯加德！！！他怎麼可以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賄賂我！」
露西使勁眨眼：「所以你去嗎？」
「不去。」
「你再想想。」
「羅傑斯不去我就去。」
「托尼，別太得寸進尺，副總統是這次的使團領導。」
托尼使勁咬著指甲，露西覺得他要把自己的手指給吃下去的時候，他終於還是抵抗不住去參觀先進於地球許多倍的高級文明，
「老爹我對不起你！」托尼像個戲劇演員一樣高聲哀嚎，然後他轉頭看露西，「所以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露西挑高了眉毛：「給你兩周時間。」
「絕對夠用了，我要給賈維斯升級一下資訊庫和完善封閉系統，我猜阿斯加德應該沒有無線網來查資料。」
露西說：「多準備一點，這次外訪是一次漫長的持久戰。」
「持久？難道不是你蓋個章，我蓋個章就完事了嗎？」
「想什麼呢？」露西抻長了語調，「外交要是這麼簡單的話，要外交官幹什麼？我們打算多扯幾天皮，給你們爭取一點學習的時間，也讓我們手裡多攢點籌碼。」
「聽我說，露西，別在洛基的問題上僵持著，我覺得他待在阿斯加德的監獄裡挺好的。」
露西輕輕笑了：「我也覺得挺好的，但我們得裝作特別重視這個問題好好進行一番抗議和申訴。」
托尼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托尼，你是個科技天才，但是你可真不瞭解外交。」露西搖搖頭，「關得住，關不住，這根本就不是重點。哦天哪，你公司的董事會為什麼總是對你不滿？要我說，如果我是斯塔克的董事，我會跪著求你不要碰公司的業務，說不定你哪天把公司送出去都不知道。哦……好像那已經發生過一次了，對嗎？」
托尼氣鼓鼓地看著露西。
露西像啟蒙教學一樣給托尼解釋：「先問自己幾個問題，雷神說自己要保護地球，這個理由在我看來簡直漏洞百出。他以什麼來斷定人類應該受他的保護？既然洛基被逐出阿斯加德，阿斯加德應對洛基在其它星球作亂進行冷處理。但是你記得索爾是怎麼參與進紐約反擊戰的嗎？」
托尼仔細回想：「我們當時抓了洛基，他從不知道哪裡跳到了飛機上，把洛基帶走了。我和美國隊長追出去跟他打了一架。」
露西打了個響指：「看到了吧，如果沒有你們阻止，他會直接帶走洛基。」
托尼說：「我們本來想要審查索爾的，但後來一切發生的太快，洛基逃了，奇瑞塔人入侵，我抱著核彈上天，boom，一切結束。」
「Bingo，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就來不及細想，你劫後餘生，其他人在慶祝，神盾局呢，神盾局大概恨不得讓索爾把宇宙魔方帶走，這樣就能抹掉自己的罪過。但你們全部，都忘記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為什麼索爾參與了地球反擊戰，為什麼要帶走洛基，還要帶走宇宙魔方？」
托尼想了一會兒，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每一個問題都像是一根尖利的長矛，戳著阿斯加德人所營造的保護者幻象。雷神看上去總是善良而毫無心機，托尼一直相信他的目的單純，畢竟他與自己曾經在紐約並肩戰鬥過，但如果刨除了戰友、好人、保護者這些帶有褒義的印象，而單純以一個阿斯加德繼承人的身份來考量他的行為，這位神祇的一舉一動都帶有符合阿斯加德利益的政治考量。
露西合掌，用指尖戳著自己的下巴：「洛基太接近阿斯加德的權力核心，而宇宙魔方力量強大，他們害怕人類從洛基嘴裡挖出點什麼東西，也害怕我們有人再次使用宇宙魔方，他帶走洛基和魔方不像是為了保護我們，是為了自保，不是嗎？」
露西冷笑：「你再想想洛基在被阿斯加德『驅逐』之前是什麼身份，他是索爾的弟弟，奧丁的養子，判刑者和受刑者本身就有裙帶關係，你難道指望洛基還能得到公正的審判？」
這時候露易絲•萊恩走了進來，她念著自己的稿子：「所以我們不帶感情的來看整場事件，洛基在地球犯下了戰爭罪之後被阿斯加德包庇，當人類尋求公正審判的時候，阿斯加德人拒不交出洛基，這可不是神垂憐人類的表現，這簡直就是史詩級的外交災難。」
她念完了這句話，看著露西：「就這麼寫，怎麼樣？」
「很好，萊恩小姐，如果我們協議失敗，我們得第一時間讓公眾知道問題出在誰那裡。」露西說，她對托尼說，「萊恩小姐是這一次的隨行記者。」
托尼聽的目瞪口呆：「你們可真夠悲觀的，現在就已經預料到外交失敗了。」
「當然不，我們準備了樂觀版，聽聽這個。阿斯加德面對人類的合理申訴，最終選擇了傾聽和理解，他們交出了戰犯。而根據協定內容，洛基•奧丁森會作為無國籍人士在海牙法庭得到正當審判。或許活在人們傳說中的神終於開始正視自己的愚蠢和錯誤，這是一件好事，而對人類來說，這也是一件好事，因為我們終於迎來了徹底脫離恐懼和蒙昧的一天，正視自己與「神」的關係，我們不需要仰視，我們不需要垂憐……我們不需要『超人』！我們尋求平等和對話。」露易絲一邊說還一邊自己刪掉了個別字句，最後重重地寫了一行字在下面打了個雙杠，「這篇文章我的標題都擬好了——『為什麼人類不需要超人』。」
露西想給露易絲一個吻：「你幾乎已經預定明年白宮記者會的發言人寶座了，露易絲。」
露易絲看上去很想去吻露西：「別把話說的太早，你總是給我最好的新聞，我知道這次隨行記者的名額很難得，為了這個名額，我們老總和J•J•詹姆斯在白宮記者會上打起來了。」
「副總統很喜歡你的文章。」露西說，「那是你自己爭取來的。」
「有萊恩小姐的陪伴，這趟旅行一定不會寂寞了。」托尼帶著那種欣賞的眼神開啟了他的調情模式，然後被露西面帶微笑地狠狠踩了一腳，托尼發出了一聲痛哼。
無論如何，露西對此行的前景保持著樂觀的態度，史蒂夫•羅傑斯也一樣，他站在橢圓辦公廳的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聽著聯席參謀長萊恩將軍向總統報告艾曼達•沃勒的死訊。
總統下意識的想要去摸自己的高血壓藥，但美國對總統用藥有著嚴格的規定，他不能在別人面前吃藥，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身體有問題，只有他在自己家裡，在自己妻子或者孩子的注視下，他才能真正的做回自己。
「事故現場有她的司機和她的屍體，車子是從懸崖沖出去的，我們在核實司機的身體情況、家屬和資訊往來，當年基本排除是司機的問題。」
「公路攝像頭呢？」
「那段公路沒有攝像頭。」
「該死，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當成是一次意外的！」總統大罵，「聯邦調查局還有中情局、國土安全部，必須要迅速調查事故原因！」
總統幾乎是把幾個顧問趕走的，他重重地靠在椅子上，開始喘粗氣。
「你怎麼看，史蒂夫？」總統問。
史蒂夫背著手，似乎在仔細斟酌：「我並不關心艾曼達•沃勒被誰殺死，我關心的是誰會繼任。」
這也是總統所關心的問題，天眼會是直接效忠於他的部門，他可以直接任命一位繼任者，而不通過國會，但繼任者是一個大難題，他需要一個果決、幹練、但如同一個機器人一樣的傢伙去擔當那樣的職位。
總統用眼角瞥了一眼史蒂夫•羅傑斯，他的副總統讓他相當滿意，不像是他的某個野心勃勃的前任，到處去出息活動，參與進每一項國家改革議案之中，到現在為止，史蒂夫•羅傑斯只喜歡搞他的那點超級罪犯監獄和阿斯加德的爛攤子，跟超級英雄有關的事情才是他擅長的，而其它事，他似乎也很有自知之明的放棄了。
羅傑斯是個好手下，但是天眼會的權力是否太大了呢……
「總統先生，我願意在您還沒有選出繼任者的這段時間代管天眼會的日常事務。」沒有等總統下決斷，史蒂夫竟然先自薦了，「但是我只想處理超級罪犯監獄和貝爾立夫監獄罪犯的交接問題，所以請您儘快找到合適的繼任者，好嗎？」
總統皺起眉：「我想到一個好主意，你來接管天眼會，怎麼樣？」
他在試探羅傑斯，如果只是羅傑斯欲擒故縱的話，他這時候就應該同意了。
但羅傑斯搖搖頭，臉上掛著那種很苦惱的笑容：「饒了我吧，總統先生，你給我一個小隊，我可以深入德軍堡壘去殺希特勒，但天眼會這種間諜的活計，還是讓別人去弄吧，我會把天眼會搞的一團糟。」
總統放心的笑了起來，他點點頭：「我想也是，好吧，你可以代理天眼會領導的職位，並且祈禱我用最快的速度來找繼任者。」
「我從現在開始祈禱不晚吧。」史蒂夫開著玩笑，總統搖晃著手指，笑著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用那只總統專屬鋼筆簽署了一份委任狀，交給了史蒂夫。
#
吉米•奧爾森背著雙手，跨立艾曼達曾經的辦公室裡，這是標準的美國軍人的姿勢。
史蒂夫坐在艾曼達的皮椅上轉著筆，很玩味地看著他：「吉米，你能想像我在檔案裡看到你的名字的時候驚訝嗎？你受艾曼達的派遣潛伏在我們身邊？」
「不，先生。」吉米直視前方，沒有和史蒂夫有半點眼神的交流，他把自己想像成一個隻會回答提問的機器人，「我執行的任務是監督露西•朗。被萊克斯•盧瑟邀請加入您的幕僚團是一場巧合。」
「露西不知道你是天眼會的特工嗎？」
吉米終於看了一眼史蒂夫：「我懇求您，先生，別告訴她，我真的把她當成朋友。我發誓，我可以退出天眼會，明天就遞交辭呈。」
「你為什麼監視她？」
吉米垂頭喪氣地說：「我只接受命令，不詢問原因。」
「我命令你撤銷對她的監視，至於辭呈，不必了，我不是天眼會的主事，我是來做完沃勒留下的貝爾立夫監獄的爛攤子的。」
吉米似乎松了一口氣：「服從命令。」
史蒂夫提起了另一件事：「你最後一次向沃勒彙報是什麼時候？」
「我的所有彙報內容都有記擋，先生。」
「所以最後一次是什麼時候？」
吉米看了一眼史蒂夫手裡的檔案，喉頭動了一下：「4月13日。」
史蒂夫眼角瞥到了檔案下方的日期上，一點沒錯，他點了點頭，放下了檔案：「你沒有任務了，給自己放個假吧。」
吉米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天眼會，他不敢有一絲停留，不知道為什麼，他比害怕沃勒還害怕羅傑斯，那雙藍色的眼睛仿佛會看穿他的心，他的靈魂，他的一切，他無所遁形。
他一路開車回到市內，確定自己沒有被跟蹤之後，準備好自己的假護照，買了最近一張去拉斯維加斯的機票，然後連續轉機了三次，最後坐著一架私人飛機去了烏克蘭，他敲開一家農戶的門，一個小男孩開了門，警醒地看著他。
吉米低聲，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九頭蛇萬歲。」
第132章 S3E15
小男孩朝著門背後看了一眼，一個男人從後面跨出來，他有著鮮明的日爾曼人的長相，在烏克蘭，這種長相也並不受歡迎，但他留在這裡有自己的目的：「奧爾森，你來這兒幹什麼？」
「澤莫。」吉米叫出了對方的名字，「霍華德•斯塔克還活著嗎？」
澤莫扶著門，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讓他去幹自己的事，他把奧爾森迎進屋子，「老樣子，怎麼了？」
「我有一些預感不太好，我想要提前喚醒他。」
「你知道沒有命令我們不能這麼幹。」
「艾曼達•沃勒已經死了！」吉米急切地說，「你告訴我夫人留下的命令是潛伏進天眼會，但是她有沒有告訴過你如果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澤莫露出震驚的表情，但是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他帶著吉米進入地下室，打開了一道門，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個盒子，澤莫把盒子裡的東西倒了出來，裡面有一個發舊的紅色本子，上面有一顆黑色五星。
「這是什麼？」
澤莫說：「夫人留下來的，她說這不是對付紅房間用的，她需要對付另一個敵人。」
「誰？」
「利維坦。」
#
全美各大監獄的高級罪犯面臨著一場大規模的遷移，超級罪犯監獄被正式啟用，典獄長就是當今的副總統史蒂夫•羅傑斯。
馬修•默多克急急忙忙地從地鐵裡出來，跑向泰坦，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他，因為附近的人很熟悉默多克，他就是那個經常去泰坦上班的律師，而且他是個盲人，如今他健步如飛，巧妙地閃躲即將撞上的行人，看起來可並不像個盲人。
「露西，菲斯克•威爾遜被轉移了。」馬修闖進了露西的辦公室，露西正在和巴基商議新一期的底特律訓練計畫，「今早被轉移到了超級罪犯監獄，其它事情我一無所知。」
「冷靜點，馬修，我去查一下。」露西開始用自己的身體系統調取菲斯克•威爾遜的資料，「他被判了三百年以上的刑期，符合超級罪犯監獄的冰凍要求。」
「超級罪犯監獄真的接收他了嗎？什麼時候執行冰凍刑罰？」
「默多克。」巴基安穩住他，「超級監獄的典獄長可是史蒂夫•羅傑斯。你應該信任他。」
「什麼時候執行了刑罰？」馬修仍然執著地問，「如果他半途被劫走了呢？如果——」
露西直接接通了史蒂夫，詢問超級罪犯監獄是否接收了菲斯克•威爾遜這個人。
史蒂夫搜尋了一陣：「是的，今天中午進來的，一個大塊頭，對吧，我們化驗過了，是他本人，第一批犯人我會親自監督，為什麼對他這麼關心？」
「我的朋友把他親手送進監獄的，他希望知道他會得到懲罰。」
「那麼真可惜，我們的監獄暫時還是保密的，他沒有辦法親自看到了這個罪犯被冰凍起來，但是我可以給你開個小小的綠色通道，你需要照片嗎？」史蒂夫用那種很勉為其難的聲音說。
露西笑了：「別濫用你的職權，副總統先生。」
對方也笑了起來：「告訴你的朋友，我們對囚犯的記檔會公開到網上。請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馬修似乎松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或許是神經有點過敏了，菲斯克終於要迎來他的最終判罰，這再好不過了。
史蒂夫放下了電話，朝朗姆洛點了點頭。
「菲斯克•威爾遜。」朗姆洛開始唱名，菲斯克•威爾遜穿著橙色的囚服，壯碩的身體從玻璃窗前緩緩走過，他的目光狠毒，看起來很想把眼前那個看守的腦袋狠狠地摘下來，但他手腳上的重重鎖鏈束縛了他的行動。
「哈莉•奎恩。」
「愛琳•阿德勒。」
「瑟琳•迦流。」
「諾曼•奧斯本。」
「斯萊德•威爾遜。」
朗姆洛念完了一連串的名字，看向史蒂夫。
「行刑。」
所有人被摘下了鐐銬，送進了如當時史蒂夫和冬日戰士們被挖出來的時候相同的人體冷凍倉，液體灌入艙體，罪犯們幾乎沒來得及感知到一切就被凍成了冰塊。一些罪犯被放置到了真正的冷凍庫裡，而另一些則被送往了監獄的最深處。
在一片漆黑中，哈莉•奎恩最先醒了過來，她大吵大鬧，捶打著艙門，有人把她放了出來，緊接著一些其他冷凍倉也解凍了，世界上極惡的罪犯們茫然地走下地面，看著彼此，不明白為何自己還能夠自由活動。
「我們到了地獄嗎？」喪鐘斯萊德•威爾遜詢問。
「如果真的是地獄的話，這裡還挺平靜，我還至少期待一下橫屍遍野，血流滿地呢。」綠魔諾曼•奧斯本說，他的話激起了莫里亞蒂的冷笑。
「我們到底在哪兒？」
一個通道被打開了，罪犯們帶著自己的懷疑，他們順著通道一直到達了一個空曠的大廳。一張巨大的圓桌擺在他們面前，裡面已經有了一些人，菲斯克認出了高夫人，高夫人還是如以前一樣乾癟，佝僂著身體，拄著她的拐杖，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死了，但菲斯克卻不敢小覷她的力量。
她正在跟一個高大而年輕的男人說話。
「啊，朋友們，你們終於來了。我是塞巴斯蒂安•肖。」那個高大的男人看著他們懵懂的樣子，露出了好笑的神情，他敲了敲桌面，讓所有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你們一定還在疑問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沒有被凍住，終結你們罪惡的理想，原因很簡單——我們不打算終止它，我們釋放它。」
莫里亞蒂走到了塞巴斯蒂安身邊，靠在他的肩膀上單手支頤：「我還以為你都快把我的主意忘掉了呢。」
「怎麼會，一切罪惡都起源於你。」塞巴斯蒂安用那種讚歎的語調說。
哈莉迅速地舉起了手，像個要問問題的女學生：「你是怎麼從副總統眼皮子底下把我們偷運出來的，我聽說行刑是他親自監督的。」
「因為不是他把你們偷運出來的。」暗影中傳來了讓每一個人都熟悉的聲音，金髮的副總統慢慢走到人前，與每一道震驚到無法理解的眼神相接，似乎如巡視領地的國王一般享受著對方靈魂都深受震撼的表情，他說：
「各位，歡迎來到利維坦。」
莫里亞蒂從容地入座，哈莉•奎恩坐在她身邊：「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
「因為這一切都在計畫之內，女孩。」莫里亞蒂輕柔地說，她看著塞巴斯蒂安和史蒂夫，「我們各取所需，而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
「你想要的是什麼？」
莫里亞蒂撥開哈莉•奎恩的發簾：「我是一名犯罪大師，我挑選合適的人——你們，去按照我的想法犯罪，打造美麗的犯罪藝術品，這就是我的目的。」
「好啊！利維坦，聽起來好像是惡魔的名字。」哈莉•奎恩說，她瘋笑著，「所以我們要做很壞很壞的事嗎？」
塞巴斯蒂安•肖說：「這就是為什麼利維坦需要諸位，我們就是想要讓你們做你們該做的事——無惡不作。」
菲斯克•威爾遜說：「比如建立一個弱肉強食的帝國？」
塞巴斯蒂安•肖不置可否。
喪鐘發出一聲嗤笑，看向史蒂夫，不屑地用下巴向他抬了抬：「你憑什麼允許我們做這些？你不是美國隊長嗎？維護自由和正義什麼的？」
史蒂夫•羅傑斯淡淡朝他一瞥：「當然。」
喪鐘乾巴巴地眨眼睛，等待著他的後話，但史蒂夫說完之後似乎不屑于再多費口舌，繼續沉默下去了。
圓桌上的壞人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和希望，紛紛大笑起來，他們嘲笑這個世界的荒誕和顛倒，誰能想到呢，美國隊長本人，這個國家的副總統會親手解放了他們。
「我等不及要出去了。」哈莉說，她央求著莫里亞蒂，「我們一起出去，莫里亞蒂，你總是有那麼多好點子，我要找到殺了我的布丁的那些傢伙，我要給他報仇。」
史蒂夫看向了朗姆洛，輕微地點點頭。
朗姆洛掏出槍，頂在了小丑女的後腦，一顆子彈從她的後腦勺打出前額，小丑女的頭顱無力地垂在了桌面上，整個大廳安靜了下來，人們再一次看著首位那個散發著恐懼氣息的金髮魔王。
「原諒我沒有事先警告你們，讓我說清楚一點。」史蒂夫擦去濺到桌面上的血，「我要為你們樹立新規則，你們聽從莫里亞蒂的安排，而莫里亞蒂聽命於我，在我命令出口之前，你們不能顯露身份，不能私自行動，不能爭鬥，我不限制你們犯罪，但我有一套名單，上面的人你們一個都不能動。不要質疑我的命令，否則我不介意換一些罪犯去執行它。」
「你把我們當做你的狗腿？」諾曼•奧斯本問。
一聲槍響，諾曼•奧斯本的身軀滑下了座位。
「向我問問題是有代價的。」史蒂夫臉上的表情完全沒有變化，「不過看在代價高昂的份上，我會回答，不，你們不是我的狗腿，是我有求於你們，我希望你們帶來戰爭、毀滅、瘟疫、饑荒，這就是我要求的。」
沒有人再問問題了，儘管所有人都想問一句，為什麼？
「很好，我建議你們不要反抗，否則倒楣的是你們自己。」史蒂夫離開了座位，四周的牆壁隔層緩緩拉開，露出了玻璃窗戶，窗外的燈亮了起來，斯萊德•威爾遜走到窗前，當他看清了眼前的事物時，他向後退了一步，他明白史蒂夫說的那句倒楣的是自己是什麼意思了。
「我們在海底。」
史蒂夫掛起一絲冷淡的笑容，潛回到暗影裡，腳步聲慢慢離去，一些士兵走過來，帶走了那些窮凶極惡的犯人。塞巴斯蒂安•肖跟上他：「我們離戰爭還有多久。」
史蒂夫扶了扶自己的領帶：「一個洛基•奧丁森的距離。」
#
吉米翻著那個本子，裡面寫著一些實驗記錄，冬日戰士計畫，還有一些俄語詞彙。
「我以為隨著前蘇聯的敗亡，它已經消失了，就像紅房間一樣。」
「就和九頭蛇一樣，利維坦無處不在，砍掉一個頭，長出來兩個。」澤莫哼笑了一聲，「我們都以為紅房間才是冬日戰士計畫的實施者，當然不，紅房間類似於神盾局，而利維坦是世界安全理事會。」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稱霸世界嗎。利維坦……這個名字可聽起來滿邪惡的。」
澤莫哈哈大笑起來：「和九頭蛇一樣邪惡嗎？」
吉米發覺了其中的荒謬感，也低聲笑了起來，他的壓力減緩了一點，澤莫給他倒了一杯酒，吉米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喝了下去，幾天以來一直沉浸在史蒂夫冰冷的眼神的恐懼終於漸漸消退。
「利維坦和九頭蛇的目的是一樣的，他們想要挽救這個世界。」澤莫說，吉米差點嗆住，他雙眼瞪得圓圓的，難以置信地看著澤莫，澤莫像是講了個笑話一樣攤開雙手，「地球不會因為外敵的入侵而消亡，人類會最終毀滅自己，所以我們需要從人類手裡提前將世界解救出來。這個觀點其實起源於利維坦。」
澤莫在書架上翻著，他修長的手指劃過許多書本，最終停留在一本湯瑪斯•霍布斯的書上，而那本書，就叫《利維坦》。他把那本書扔給了吉米：「霍布斯是歐洲啟蒙運動時期的傑出代表，理性主義和古典自由主義的奠基人，當時他在思想動盪和戰亂的情況下寫下了這本書，念念它。」
吉米翻開了貼著標籤的一頁，念著澤莫劃下的一段：「在自然狀態下，每個人都需要世界上的每樣東西，也有拿取每樣東西的權力。但世界上的東西都是不足的，所以就有持續的，基於權力的「所有人對所有人的戰爭」。人生在自然狀態下是「孤獨、貧窮、齷齪、粗暴又短命。」
澤莫在虛空中點了一下：「霍布斯認為，出於對戰爭，對死亡的恐懼，人們交出了自己的一部分自由，結成契約，成立了『利維坦』，而『利維坦』成為一個強大的整體，去代替他們保持內部的穩定和對外防禦。而人類必須要遵守這個契約，而那些渴望掠奪他人自由和生命的野心家，都會在利維坦的利劍下死於非命，所以蘇聯的利維坦也是基於這樣的想法而成立的。」
「這難道不也是九頭蛇追求的一切嗎。」吉米有些搞不明白了，「所以為什麼我們會成為敵人？」
「我的朋友，神盾局、九頭蛇、利維坦……我們奉獻了畢生都在追求一樣東西——自由。」澤莫有些悵然，「納粹九頭蛇追求的是自然狀態下的自由，而我們追求的是秩序之下的自由，利維坦……利維坦想要追求永恆的自由。而只要對自由的定義偏離一點，我們之間就是你死我活。」
「永恆？永恆的自由是什麼？」
「即便沒有秩序、契約、暴力、人仍然不會作惡，因為人已經忘記惡是什麼。只有在那種狀態下，人類才會達到真正的自由，那才是真正的烏托邦。」
吉米搖搖頭，他很困惑：「為什麼我們要反對這樣的自由呢？」
澤莫擠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因為忘記惡是什麼人類，已經不再是人類。」
作者有話要說：
利維坦是《神盾局特工》第一季的大Boss，卡特特工的死敵哎嘿嘿~
其實我早說了，小美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無論電影美隊和漫畫美隊或者是本文的美隊，九頭蛇，紅房間，神盾局，他們的思想根源都來自於利維坦。其實大家都在爭自由，然後道路不同互相往對方頭上潑髒水而已。
紅骷髏想要征服世界的目的其實是想要追求原始自由。但其實美隊2暗示過，九頭蛇的真正目的是要讓人們交出自由的權利給九頭蛇，換取和平，這其實就是古典自由主義，和美隊一樣一樣的，但是那幫九頭蛇理想很單純實操太糟糕。
小美的利維坦想要追求絕對自由。
而露西是一條不忘初心的九頭蛇。
——
澤莫聚聚綜了漫畫動畫電影設定，亦正亦邪的人。
第133章 S3E16
一杯漂亮的波本酒在酒杯裡晃蕩，尼克•弗瑞喝了一口，把酒杯放在茶几上，自己窩在沙發裡，擦著他的獵|槍。露西打量著眼前這座小木屋，典型的美國鄉村小屋結構，弗瑞的壁爐上還掛著一個鹿頭標本。
「你看起來不太忙。」
尼克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頗有點諷刺意味地說：「我很難再忙起來了，不是嗎？」
「這裡安靜嗎？」露西問，尼克被革職離開紐約之後就在鄉村買了一個小房子，其實只是隔了沒幾個月，露西感覺他的蒼老是顯而易見的。
「晚上我能聽見老鼠的叫聲。」尼克說，「說吧，你有什麼事？」
「我們打算把洛基要回來。」
「你們瘋了？」
「不，當然沒有。」露西舒適地靠在軟墊上，「未必真的要把他要回來，但是我們得好好拿這個談談條件，以免那些阿斯加德人繼續在我們這地方撒野。但是畢竟你當時背著世界安全理事會把洛基和宇宙魔方直接送回去了，我們先手也不太有優勢。」
尼克哼了一聲：「你夠了嗎，繼續揪著那件事對我冷嘲熱諷？」
「我去查了世界安全理事會的備忘錄，那有你和幾位前世界安全理事會理事的視訊會議記錄，老實說，我看完了以後還挺生氣的。」
露西雙|腿交疊，眼神鋒利地看著尼克，就像當初在法庭上那樣。
「你沒有經過允許就將宇宙魔方歸還了阿斯加德，世界安全理事會已經明確的告訴你，你不能決定這件事。你怎麼說？你說不想因為這事兒和神討價還價。世安會還詢問為什麼洛基不能在地球受審，你說相信他會被□□的。」露西冷笑，「弗瑞，你怎麼敢？」
弗瑞又開始煩躁地擦起|槍來。
「我們現在得給你擦屁|股，親自跑到阿斯加德去要個公道，而且順便告訴你，洛基在阿斯加德監獄待得好好的。你相信的□□……嘖。」露西搶過弗瑞的那瓶酒，給自己倒了一些，她擱著酒杯看著尼克煩躁的表情，「阿斯加德的法律你都不知道是什麼樣，你就讓一個哥哥去『□□』他的弟弟，想想就不可能的好嘛？」
「朗，他們是神，別去招惹他們，我把洛基和宇宙魔方還回去不僅僅是因為需要遮掩宇宙魔方的事情。上一次我見到索爾，他說……」弗瑞非常嚴肅地警告，他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一小會兒，「他責怪我們不相信阿斯加德是九界的捍衛者，說我用了宇宙魔方才把洛基和他的同盟招惹過來，這是給所有領域一個信號，地球已經準備高級戰鬥了。」
露西一震：「他的意思是，他在威脅你嗎？」
尼克沉默下來：「試想如果我們保留著宇宙魔方，我們不把洛基還回去，下一場我們的敵人是誰？是阿斯加德人，不是一個兩個，也許是一隊，或者是一群。」
「這簡直就是雙重標準。」露西翻著白眼說，「阿斯加德的科技比我們先進千年沒關係，人類發展了科技就變成了在準備高級戰鬥，這聽起來好像……」
聽起來好像當年中國發展兩彈一星，美國像個精神病人一樣地到處散播□□啊。
但是這麼一想，露西就立刻理通了。
「弗瑞，我想我明白了一件事。」露西眼睛燃起火焰，「阿斯加德根本就不敢碰地球，我怎麼早沒想到！」
她站了起來，轉著圈，像倒豆子一樣說：「他們警告我們不要發展武器，他責怪我們不相信他們是捍衛者……我不是說發展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就是對的。但阿斯加德對這件事的反應很讓人生疑，不是嗎？地球和阿斯加德根本不在一個世界，一千年都沒有往來，不敵對就已經不錯了，我們互不相欠，怎麼他們突然宣稱自己在捍衛地球？」
尼克睜大了僅剩的那只眼睛，他也想通了。尼克恍然大悟：「你認為他們用保護者的名義騙了我們？」該死，他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威脅，怎麼就被這種小兒科的把戲糊弄過去了，雷神在新墨西哥州展現的力量實在太可怕，讓他失去了辨認這些威脅的能力。
「不，他們在爭取我們向他們傾斜，或者說是中立，但他們希望我們一直保持著弱小的狀態，而不是崛起成九界中的又一大勢力，如果我猜的沒錯，地球是九大世界之中的火藥桶，我們就是宇宙中的巴爾幹。誰出兵地球，就意味著誰挑起了戰爭，這樣就說的通了！」露西終於站住了，她看向尼克，眼睛裡閃爍著狡黠，「我終於明白了地球的價值，而要我看，這就是加價的好時機。」
「或許真的是我錯了。」尼克•弗瑞呆呆地看著露西，他長歎一聲，「去阿斯加德印證你的想法吧，請給我帶來一點好消息，最好把洛基也帶回來，我真想看那個混蛋受審。」
「我會的。」露西勾起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們的正義會來到的。」
#
和將索爾送來地球時不同，海姆達爾再次開啟彩虹橋的時候，當彩虹散去，整整一隊的人馬歪倒在彩虹橋上。
海姆達爾看著這些地球來客，用他洪亮的嗓音說：「歡迎來到阿斯加德。」
托尼搖搖晃晃地站住了，他幹嘔了幾聲。
「別，別吐！」露西驚叫，話音未落，托尼嘩啦啦地吐在了彩虹橋上。
托尼擦了擦嘴：「對不起，昨天我慶祝要來阿斯加德，所以喝的多了點。」
露西看著漂亮的彩虹橋上的一灘穢|物，發出了噁心感歎詞，一隊士兵朝著他們走來，當中是一名打扮古典的女性，她穿著輕柔的紗衣，就像是文藝復興時期蛋彩畫上的王后。
索爾迎上前：「母親。」他將史蒂夫•羅傑斯介紹給了自己的母親弗麗嘉。
史蒂夫•羅傑斯伸出了自己的手，而弗麗嘉看上去很勉強自己握住它，她知道這一行人來的目的，他們想要奪走自己寵愛的小兒子，並且給他判刑，這讓她感到萬分難過，她一直在勸說洛基改邪歸正，她深信他的內心深處仍然有良|知，但這些人大搖大擺地走進阿斯加德，就要剝奪那最後一絲讓她的兒子回到身邊的機會了。
弗麗嘉接引地球的客人前往阿斯加德，當壯麗的阿斯加德城市闖入人類的眼前時，托尼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在這座先進文明城市面前，地球上驕傲如孔雀的托尼•斯塔克如今就像個剛進城的鄉巴佬。
簡•福斯特也差不多，她和斯塔克在熱烈的討論著物理和機械工程上的內容，讓索爾都有點吃醋了。路易士•萊恩聰明的和一些隨侍聊著天，套取她想要知道的內容。在地球上被甩了一個多月白眼的三武士終於可以挺起胸脯抬起頭走路了，他們得意洋洋地介紹著這座讓他們倍感驕傲的城市。
一些人忍不住掏出手機開始像旅遊客一樣開始合影留念。史蒂夫碰了碰露西，他拿著手機四十五度斜向下：「露西，別錯過這次機會。」將萬神殿和露西還有自己囊括進一張照片內。
「你為什麼用蘋果手機！」托尼闖進了他們的鏡頭裡，「不知道斯塔克手機的圖元更高，還有廣角鏡頭？」
他把自己的手機舉得高高的，想要來個自拍，發現還是沒法把三個人一起加到鏡頭裡。
「那個，托尼……要不你把手機給史蒂夫吧，他個頭好像高一點。」露西小聲地建議。
托尼：「……不拍了！」
一行人被安頓下來之後，弗麗嘉安頓好宴會，告知各位客人參加，而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見到奧丁。
「他不想見我們，我猜是這樣。」露西抱著腿靠在軟墊上，阿斯加德的軟墊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坐的，比她的懶人沙發還舒服。史蒂夫在一旁研究他們的洗手池到底是怎麼運作的，東碰碰西碰碰，就好像當初他剛剛從人體冷凍倉蘇醒，開始接觸新事物那時候一樣。
史蒂夫終於搞清楚了洗手池的用法，擰開了水龍頭，結果被滋了一臉水，露西看著哈哈大笑。
史蒂夫無奈地去拿毛巾把自己一頭濕漉漉的頭髮擦乾淨：「你猜阿斯加德人是不是故意在水龍頭上施了魔法，讓我也體嘗一下索爾剛來地球的滋味？」
他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從裡面翻出一件新的襯衣換上，讓露西去挑選適合襯衣的領帶，露西選了一條深灰色的。史蒂夫一邊打著領帶一邊說：「也好，我也不想一開始就圖窮匕見啊。」
美國使團一行人走入宴會廳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時光穿越了一般，他們面對的是無數穿著皮甲帶著維京牛角帽的武士，來往的侍女們與武士們嬉笑作樂，穿著者質地輕薄柔韌的紗衣，頭上束著金環，走起路來嫋娜多姿。
而美國使團的一行人看上去西裝革履，卻和這群阿斯加德人比起來顯得有些瘦弱不堪了。他們被人引向自己的座位，桌上肥膩厚實的烤肉讓女士們有些一時不知如何下手。
史蒂夫挽起袖子，從肋排裡揪下了一大塊，扔給了托尼，托尼大喊一聲：「嘿，老頭，看著點，這身西裝很貴的。」
沃斯塔格端著酒杯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桌上：「地球的勇士們，我們來喝一杯！」
他將幾乎和人臉一樣高的酒杯放在了史蒂夫面前，阿斯加德人和地球人都安靜了，似乎氣氛有點劍拔弩張。
而史蒂夫辨別這沃斯塔格臉上的表情，確定了那只是善意的邀請之後，他端起了酒杯：「為了地球與阿斯加德的友誼。」
他一口氣喝幹了麥芽酒，把酒杯扔了出去，像阿斯加德人一樣高呼：「再來一杯！」
阿斯加德人群爆發出一陣歡呼，美酒和美食永遠是好東西，它化解了暫時的敵意，相同的「人形」面貌讓他們暫時忘記了種族的隔閡，一起奔赴酒精的戰場。大概過了兩輪托尼已經歪倒到桌子底下去了，簡•福斯特傻傻地看著索爾笑，大多數的地球人都開始把禮儀拋到腦後，甚至露易絲•萊恩告訴阿斯加德人一種地球夜店裡經常喝的酒「深水炸彈」。
「這是一種雞尾酒，雞尾酒聽說過嗎，天哪，你們阿斯加德人會不會享受生活。咕~」路易士打了個酒嗝，用誇張的手勢配合著大舌頭，「先在洛克杯裡放小麥啤酒，然後用烈酒杯放伏特加，這樣的杯子擺一排，中間放一塊板子，然後一下抽掉——boom！深水炸彈！」
阿斯加德的人聽的目眩神迷，恨不得趕緊去實驗一把，一個阿斯加德帥小夥兒扶住了踉踉蹌蹌的露易絲•萊恩，被她趁機好好摸了一把胸口。
史蒂夫早就渾身濕透了，他一腳踏在桌子上，領帶被扔到一邊，大口大口地和范達爾拼酒，超級戰士自從二戰起就沒有喝醉過了，他們大概喝了有四十多杯，每次胃都要爆炸的時候就去上廁所，史蒂夫吐了一次，回來繼續喝，范達爾已經開始搖搖晃晃了，而史蒂夫卻眼睛越來越亮，像是天邊的明星。
范達爾終於打了個酒嗝，兩眼一翻倒在了桌子底下，史蒂夫扶著牆，緩了緩，他抹去了嘴邊的啤酒沫，看起來有些迷茫，史蒂夫將酒杯扔到桌子上，身子晃了晃，露西趕緊上前穩住他，將他的手繞過自己的後背，把他抗了起來。
「地球勇士贏了！」索爾高呼一聲，他舉起史蒂夫的手，史蒂夫反應滿了好久，才傻兮兮地笑了起來。
「別折磨我們可憐的客人了，索爾，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弗麗嘉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她身後的希弗女士穿著一身熊皮甲，皺著眉踢了踢桌子底下的范達爾，范達爾反而往裡躲了躲，希弗無奈地裝作沒有看見。她好奇地看著一直歪在牆角打著哈欠的戴安娜•普林斯，兩位元女戰士的視線相交，碰撞出激烈的火花，然後轉瞬間又消弭無蹤。
史蒂夫一直在露西身邊重複著：「我們贏了嗎，我贏了嗎，不能輸給他們……」
露西安撫著他，指揮著其他人互相攙扶著回自己的客房。她把史蒂夫推到軟墊上，阿斯加德夜晚有些涼，他們在屋裡烤著火，晚風從外面吹進來，史蒂夫輕輕呻|吟了一聲，露西幫他擦掉臉上的酒沫，脫掉了他的上衣，整件襯衣都散發著一股麥子的味道。露西也沒少喝酒，但超級戰士的身體讓她有和史蒂夫一樣對酒精的抵抗力，而且她也沒像史蒂夫喝的那麼凶。
她從陽臺上聽見簡•福斯特的低低的哭泣聲，索爾在輕聲安慰著她什麼，簡開始胡言亂語：「你離開以後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我哭過，還去找心理醫生，還把我們兩個的照片P在一起想像我們以後孩子的模樣，我簡直傻到家了。我是個天體物理學家，結果我使用天文望遠鏡最常幹的事情竟然是尋找阿斯加德的軌跡。」
露西很沒有同情心地笑了起來，不久以後簡的哭訴就變成了情人的囈語，露西靠在窗邊，她這裡的景色很美好，阿斯加德的景色一覽無餘，而頭頂上的星空仿佛唾手可得，露西剛來這裡的時候聽說當阿斯加德人死後，就會化成天邊的星座，她覺得那真是一件浪漫的事。
女侍者送來了露西之前要求的裘皮，她輕輕蓋在了史蒂夫的身上，史蒂夫似乎覺得很舒服，他用臉在裘皮上蹭了蹭，火光彈跳著將他的睡顏映襯的柔和而美好。史蒂夫用胳臂摟抱了一下那張皮子，手上的戒指因為酒水的潤|滑從他的手指上掉了下來，叮叮噹當地往火爐邊跳，露西眼疾手快地一把抄住那枚戒指。
她對著火光看那枚戒指，那一瞥之下心神俱震。
銀色的指環漂浮著美麗的亮光，內圈紋刻著那句誓言，而中央紋刻的字母，與露西同名。
露西走到史蒂夫身邊，她想起那天史蒂夫給她的那個吻，他將她認錯成另一個姑娘，而那個姑娘和她正好重名，她忍不住替史蒂夫傷心起來，每一次她出現在他的身邊，他叫著她的名字，那感覺大概就像不斷的將自己最難過的記憶從內心深處重新挖出來，曝露在陽光下吧。
可是史蒂夫從來卻沒有對他們任何一個人說過，連巴基都沒有。
露西抬起史蒂夫的手，將指環又套在了他的無名指上。她握著他的手靜待了一會兒，史蒂夫慢慢睜開眼睛，酒意已經慢慢退下去，四倍于常人的代謝能力讓史蒂夫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比如痛醉一場的權利。
「我很久都沒有醉過了。」史蒂夫說，他的嗓音有些沙啞，「我剛剛以為巴基犧牲了的那會兒，我找了一家酒館喝掉了他們所有的酒，但我醉不了，沒有什麼比那還令人難過的了。」
「這次回地球我們至少得帶點酒回去，或許巴基也需要一點。」露西想著她的男朋友大概現在還在某個地方救援，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巴基許諾要把底特律新簽署少年復仇者協定的未成年小英雄們都帶出來，讓他們至少能獨當一面。帶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孩子們價值觀還沒有形成，他們有些還經歷著青春叛逆期，讓他們好好的去做個合法的超級英雄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大概沒有人比巴基更需要酒精了。
史蒂夫低沉地笑了幾聲，他掀開了皮裘，去找了一件T恤穿上，緊繃繃的T恤勒緊了他的腰身，他的上身就是個完美的倒三角。
「你……」兩人同時開口，史蒂夫示意露西先說。
露西看著他手上那枚戒指：「剛剛你的戒指掉了。」
史蒂夫下意識地去轉了轉那枚指環。
「我看到了你妻子的名字，她和我重名嗎？」
「露西。那是個很常見的名字，這個名字來源於拉丁文Lux，意為光明。」史蒂夫挑選了軟墊上一個舒服的位置，他靠著視窗的位置，讓夜風吹進來，他看著遠方深藍色起伏的雲彩，仿佛進入了某個時間隧道，「是的，對我來說，她就是光明。」
提起自己的妻子，史蒂夫總是惜字如金。
「在那個年代裡，人們彼此防備、欺壓、寡頭和大亨們操縱著底層人民的命運，強權國家恣意踐踏別國的領土，政|府把人分成不同的群體讓一群人公開的謀殺另一群人，人們肆無忌憚的作惡。每一個人都相信那就是世界的模樣，順應它就對了，只有她認為是世界錯了。」史蒂夫看著露西，「她想去改變它，世界不是那個樣子的，它本應更美好。」
「她做了什麼？」
「很多事，有一些成功了，有一些失敗了。有時候失敗有機會重來，有時候沒有。」史蒂夫說，他對妻子的回憶斷裂在這裡，露西明白他的意思，那個『露西』死了，大概是為了完成什麼事，但最終失敗了。
不，那應該叫犧牲。露西心想。
「我帶著她的遺志蘇醒，我替她完成她的未竟之事。」史蒂夫回過頭，他看著露西，用他最堅定的語氣，「我要修正這個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從MCU設定來看，阿斯加德比較強，地球比較弱，強國看著弱國連哈喇子都不流一下，要麼是被更強的國家威脅了，要麼是自身實力不夠，要麼就是顧慮地區問題。漫畫設定是阿斯加德人被什麼天神組給威脅了，不得不離開地球。MCU沒細說，但從電影表現來看，置換到地球國家就明白了，阿斯加德算美國，黑暗精靈是伊拉克，霜巨人是蘇聯，地球是巴爾幹地區。
【小劇場】
黑暗精靈發展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結果被阿斯加德滅了。
阿斯加德覺得地球比較安全，什麼都沒說扔了個宇宙魔方過來
霜巨人和阿斯加德爭地球沒爭過自己拖垮了，阿斯加德號稱自己是九界保衛者，還扶持霜巨人代理人想要搞和平演結果反而被玩了一票，把地球搞炸了。
地球：我勒個去我他媽生活的好好的被你們打一頓憑啥啊！
地球拿起了一把刀。
阿斯加德赫然發現，咦這刀子不是宇宙魔方做的嗎，於是舉著錘子撲上來：好好的拿什麼刀，都是意外，把刀給我。
地球：給……給你吧（TT）那我總得要點賠款吧。
阿斯加德：哎呀我還有九界的事要處理呢，我走嘍~
地球等了好久，人財兩空。
——
現在是不是想日一下阿斯加德。
第134章 S3E17
托尼頭疼欲裂地醒過來，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他很遺憾地發現自己身邊竟然沒有什麼漂亮妞，他本來想勾搭兩個阿斯加德少女，來填滿他那足以寫成一本百科全書的性經歷的。
當他胡亂把自己打理好之後出門，發現露易絲•萊恩的門敲敲開啟了一條縫隙，一個帥氣的金髮阿斯加德小夥從裡面被露易絲推了出來，他還在說著什麼甜言蜜語，但露易絲看起來只是想讓他快點走。露易絲終於發現了托尼的門也開著，而對方正靠在門上以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他們。
露易絲索性也放開了，她提上自己的高跟鞋，趾高氣昂地朝托尼走過去，托尼吹了一聲口哨。露易絲瞪了他一眼，這時候簡•福斯特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她看到兩個人竟然還氣定神閑地在這裡互相瞪著對方，簡直不可思議：「你們兩個懶鬼，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別像馬上就要世界末日一樣，簡。」露易絲說，「怎麼了？」
簡氣喘吁吁地說：「阿斯加德人想要玩什麼試煉遊戲，讓我們挑選三位勇士出來參加他們的鬥獸，然後才能開始談判。」
當托尼和一些外交人員匆忙趕到所謂的「鬥獸場」時，史蒂夫的臉色已經冷成冰了，他坐在看臺上最好的位置，看著場裡正在進行角鬥的兩位勇士，考慮阿斯加德人的「提議」，那並不是「提議」，只是刁難而已。阿斯加德人想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弱小。
獸場深處傳來一聲令人膽寒的嘶吼，地球一行人感覺到自己的腳下在顫動，而阿斯加德人全都站了起來，他們歡呼著，叫喊著，整個鬥獸場看起來都熱血沸騰了。索爾坐在史蒂夫的身邊，往嘴裡丟了一顆葡萄：「但願別嚇到你，但大多數阿斯加德人都不喜歡談判桌，如果想得到他們的認可和尊重，就要通過勇氣的試煉。」
露西很想吐槽一句，這特麼也太無恥了，你想跟對方講理的時候，對方非但不跟你上談判桌，還跟你說先來掰個手腕吧，掰不過我就別談了，這就是□□裸地耍賴！
但地球人有什麼辦法，人家也可以以一句入鄉隨俗來把一切輕描淡寫地揭過去。
嘶吼聲越來越近了，似乎就在他們腳下，使團裡有個人驚叫出來，人們順著他驚恐的目光看過去，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出現在邊側的籠子後面，僅僅是眼睛，就有人類的半個身子那麼大。阿斯加德人突然全都站了起來，等待著索爾的示下。
索爾用最古老的維京語喊了一句他們聽不懂的詞，那古老的語言充滿著戰意，讓人陡然一震，侍從們用長長的牛角吹出一聲長音，籠子緩緩升高。
露西終於看清了籠子後面的東西，它身形巨大，簡直像一座移動的小山一樣，外形像是犀牛，鼻子前面拴著金環，還有硬角。
「這是阿斯加德的魔獸，我們在勇士學院受訓時，畢業的時候就需要戰勝至少三隻魔獸才能夠成為真正的勇士。」索爾解釋說，他看到了美國使團裡的簡，他熱情地朝她揮了揮手，但簡將頭移到了另一邊，和托尼攀談起來，索爾的眼睛裡漫上了一層失望。
魔獸噴著鼻息慢慢走到了場中，在常人眼裡高大的阿斯加德人在它面前變成了可笑的小人，像小丑一樣在它身邊亂跳亂叫，企圖惹惱它。而魔獸微微眯起了眼睛，反而坐了下來，任憑那兩個阿斯加德人用矛刺它，它也不為所動。
索爾解釋：「這頭魔獸很聰明，它的皮很厚，我們常常使用它來守城，但它也有柔軟的地方。」索爾拍了拍肚子，「那是它唯一的弱點，但只要它一直坐著，我們的戰士就無法擊倒它。」
露西他們看到兩個阿斯加德戰士商量了一下，其中一個人開始慢慢接近魔獸，突然魔獸從假寐中醒過來，張開了血盆大口，猛地朝勇士咬了過去，那名勇士非常機敏地竟然單手一撐魔獸的齒列，站在了它的舌頭上，將長矛撐進魔獸的上頜。
魔獸吃痛高聲嘶嚎起來，長矛掉了出去，這下勇士徹底地激怒了魔獸，它終於站了起來，朝勇士奔去，只要它移動起來，阿斯加德戰士就有了可趁之機。其中一位戰士誘引著魔獸，他不斷的借著鬥獸場中的階梯往上爬，而魔獸像是一只要抓蒼蠅的貓，使勁的去用爪子夠他，將自己的小腹暴露了出來，另一名勇士看准了時機，用一根狼牙棒狠狠地擊打在魔獸的腹部。
像是被按了開關一樣，魔獸整個獸體都癱軟在地上，噴著鼻息，再也沒有反抗之力。
看臺上的阿斯加德人爆發出歡呼。
索爾高舉起錘子，召喚了雷電：「為了阿斯加德！！」
藍白色的閃電劈在了鬥獸場上，發出炫目的光芒。
「為了阿斯加德！！」人們都變得狂熱了起來。
兩位勇士已經完成了他們的「學業」，成為了一名真正的阿斯加德人。
在阿斯加德還在為擊倒魔獸而狂熱的時候，史蒂夫扭頭看了一眼坐在角落裡的戴安娜•普林斯，對方仿佛在看猴戲一樣地提起了唇角，沖史蒂夫點了點頭。
「既然只有這樣才能得到阿斯加德的尊重，那麼好吧。」史蒂夫說，「我們的勇士也會上場。普林斯小姐，你來。」
戴安娜站了起來，她並未穿著她的戰甲，而是一副普通美國公職人員的打扮，她提起了一個像是小提琴盒一樣的東西，索爾一臉不可置信，他意識到自己大概是有點過分了，他在想什麼啊，他難道還能讓一個女人去戰場上沖魔獸拉琴，那簡直就是送死。
「羅傑斯，你應該看到了，魔獸很危險。」索爾提醒他，「我想……鋼鐵俠應該上場。」
托尼也開口：「我覺得索爾說的有點道理，畢竟這是——他們阿斯加德的大傢伙對吧，比人類要強好多倍呢。」
「多謝了，托尼，但我喜歡一個人打掃戰場。」戴安娜打開了那個小提琴盒，眾人才看清那裡面並不是什麼小提琴，而是一柄長長的古劍，還有兩個金色的腕鐲。
哢的一聲，戴安娜扣上了腕鐲，她松下了自己長長的黑髮，扯開了自己的衣服，縱身一躍，跳進了鬥獸場中，阿斯加德人紛紛觀察著這個「弱小」的地球戰士，戴安娜的暗紅色戰甲包裹著她的身軀，她的肌肉勻稱地分部在身體的各個部位，但對比魔獸，仍然顯得不夠分量。
索爾想要讓人把戴安娜叫回來，但露西卻阻止了他。
「不必擔心，索爾，普林斯小姐在地球也是一名超級英雄。她可能要比你年輕，但她的族人來自于一個古老的部族，與阿斯加德的歷史不相上下。」露西面帶笑意說，她已經準備好等神奇女俠打阿斯加德人的臉了。
索爾憂慮地朝希弗投去一瞥，希弗握了一下自己的劍和盾，表示自己一定會在情況危急時相救後，索爾才放心的一揮手。
號角聲再一次響起，這一次籠子裡竄出的魔獸可不如剛剛那只那麼穩健，它龐大，攻擊力十足，像是《侏羅紀世界》片場跑出來的那只聰明的白色霸王龍一樣，它掃視了一圈，立刻朝著神奇女俠狂奔過去，幾乎不做他想，張開了利齒，想要把眼前這個不自量力的女人一口咬斷。
露西忍不住捏起了拳頭。戴安娜面對著衝撞而來的龐然巨獸，卻歪了一下頭，甚至露出了稀奇和感到有趣的笑容。
她微微下蹲，力量凝聚在腿部。
巨獸離她越來越近了。
三十米！
戴安娜握住了劍柄，微微扭轉角度。
二十米！
戴安娜輕輕提起一口氣。
十米！
巨獸的呼吸幾乎要噴到戴安娜臉上了，戴安娜提起劍像一顆炮彈一樣彈了出去，地上留下一道深深地刮刻的痕跡。
「嘿呀——」戴安娜發出一聲爆吼，雙手提著劍砍進了魔獸的嘴巴，沿著它的頜骨斜切了進去，鮮血噴濺出來，但戴安娜一秒都沒有停留，借著古劍的韌力將自己甩到了魔獸的背上，劍刃在魔獸的身上刮刻出一道深痕，然後戴安娜停住了，她對準一塊脊椎，將自己的古劍深深地紮了下去，魔獸發出了一聲悲慘的叫喊，它發瘋地撞擊場中能見到的任何事物，企圖將戴安娜甩下去。
索爾眼睛睜的渾圓，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人類？一個女人？她竟然以阿斯加德人都無法達到的速度擊倒了魔獸。
不，並不是擊倒。
索爾感到後背升起一股寒意。
魔獸終於忍受不住那種痛苦，趴在了地上。戴安娜閒庭信步一樣走到了魔獸的腦袋上，手輕輕按住它粗糲的皮毛。
「你將會獲得戰士的榮耀。」戴安娜說，她將劍□□了魔獸的大腦，轉動了一圈，簡單而高效地殺死了魔獸。
阿斯加德人全部都安靜了。
他們同索爾一樣，看著場中發生的一切，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這絕對不是他們曾經瞭解的地球人。
那些依賴於他們的戰鬥力，把他們當成神的軟弱的地球人去哪兒了？
那些只要他們顯露一些神跡，就紛紛跪在地上，將自己最好的一切獻上的人類去哪兒了？
史蒂夫站了起來，他緩慢而堅定地鼓起了掌，掌聲孤單而清脆地響徹整個鬥獸場。露西勾起了嘴角，拍著她的手掌加入了史蒂夫，漸漸地，更多的地球人加入了鼓掌的行列，甚至托尼開始吹起了口哨。
「幹得好，神奇女俠！」
索爾這才反應過來，他大力的鼓掌，崇敬地望著鬥獸場上的女戰士，無論對方從哪裡來，她在這個鬥獸場上證明了她的勇氣和實力。
阿斯加德人跟隨著他們未來的王，爆發出經久不息的歡呼，人們將花朵和花瓣扔向了場中，戴安娜接受花雨的洗禮，抽出了自己的劍，輕輕一甩，黏在劍身上的血跡頓時乾乾淨淨，古劍劃出了亮銀色的光芒。
戴安娜滑下了巨獸的身體，回到了眾人的身邊，又坐在了那個不起眼的角落，仿佛剛剛不過是出去散了個步。
索爾終於收起了一直以來自己都毫無察覺的輕視，他站起來，用阿斯加德最莊重的禮儀詢問：「普林斯女士，你從何處來？」
他已經意識到了，那柄劍，那嫺熟的格鬥姿勢，那一身和他們相差無幾的戰甲，恐怕對方的身份也不僅僅是「地球人」，露西曾經說，她的部族和阿斯加德一樣古老，那麼就極有可能是……
「別那麼粗魯，索爾。」一道威嚴的聲音穿透了人群，人群立刻讓出了一條道，露西看見人群讓出的道路盡頭，一位身著鎧甲，握著金色長矛的老者向他們走來，他的右眼蒙著一塊金屬眼罩，他的臉上盡是風霜，卻全身都蘊含著巨大的力量。
奧丁。
露西一瞬間確認了他的身份。
一直以來吝嗇自己的禮貌的眾神之父終於出現了。
奧丁徑直來到美國使團面前，卻繞過了史蒂夫，走到了戴安娜•普林斯面前。
「我是奧丁，包爾之子，阿斯加德之王。」
神奇女俠站了起來，和奧丁幾乎平視。
「我是戴安娜•普林斯，戰神阿瑞斯之孫，亞馬遜女王希波呂忒之女，亞馬遜公主。」神奇女俠說，「我是美國來使之一。」
露西看見奧丁握在長矛上的手收緊了，露西猜測，希臘諸神的後代戴安娜•普林斯的分量絕對不輕，如果戴安娜肯說自己是美國來使，那麼就意味著整個亞馬遜站在了美國人一邊。有了這樣的實力，奧丁絕對不會再把他們當成空氣了。
「歡迎來到阿斯加德。」奧丁眼神複雜地環視了他們這些美國來使一圈，最後定在了史蒂夫身上，「羅傑斯副總統。」
「奧丁王。」史蒂夫伸出了手，「我們隨時可以開始會談。」
奧丁沒有理由拒絕那只友誼之手，他重重地握了上去，用了很大的力氣，但對方似乎也毫不相讓。
奧丁終於退敗了：「那麼就開始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期露西怒懟奧丁王啦。奧丁我就問你怕不怕！
第135章 S3E18
露易絲作為美國的外交隨員之一見證了整場阿斯加德和美國使團的唇槍舌劍，雖然誰都沒有真正的動刀動槍，但露易絲在之後的報導裡，將這一次會面稱為「人與神之間的戰爭」，它標誌著神話的終結，一直以來把自己視為九界守護者的阿斯加德，在人類的一聲聲質詢之下，終於認清了自己在宇宙中的地位。
他們並不唯一，他們並不優越，儘管人類比他們弱小千倍，但他們卻平等。
然而在論戰開始之前，不少地球人還仍舊把奧丁當做高高在上的神，用敬仰的目光看著他。
奧丁還是身處高位，坐在他的王座上，這讓露西有些不滿，對話應該是平等進行的，而不是讓她仰著頭說話，但考慮到對方「自認為」的身份和地位，露西也只好沒有過多的抱怨，畢竟那也不是重點。史蒂夫和奧丁經過一輪「友好」的談話之後，接下來問責的部分，就交給了露西來處理。
露西翻開了馬修給她準備的備忘錄，「鑒於一系列在地球發生的災難，尤其是在本土境內的兩樁大案都與阿斯加德多多少少有些牽扯，所以我們不得不前來質詢，這是為了兩國友好邦交，也是為了避免災難惡化的可能性。」
其實我們是來翻舊賬和要錢的。
奧丁點點頭：「請說。」
露西說：「最大一起紐約案上千人死亡，城市損失達到千億以上，成為我國遭遇的目前最大的一起恐怖襲擊案。但我們遭受的間接損失遠遠比直接損失要來的深遠，城市被破壞之後，百廢待興，紐約從經濟頂點滑落至底，大量的科學家、文化學者死亡，使一些本來馬上進入到關鍵點的科研開發不得不提前中斷，科技進步至少倒退了二十年。紐約是移民數量最多的城市，無數國家通過聯合國向我國施壓，要求承擔這場責任的後果。如您所見，這不僅僅是一樁國與國之間的問題，還是一場國際問題。但首先我想確定責任人，洛基是否應該擔負引起戰爭的責任？」
奧丁說：「你說的的確沒錯，洛基所到之處，總是有災難和戰亂。」
露西說：「現在他人在何處？」
奧丁說：「阿斯加德監獄。」
「那麼我們請求引渡戰犯。」
奧丁氣定神閑地說：「我們認為洛基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在沒有查明之前，讓洛基貿然回到地球，恐怕只會給地球帶來更深重的災難。」
「更大的陰謀？」露西擰眉，「如我所知，洛基回到阿斯加德已有一年。這段期間內，您是否一直在審問洛基？」
「當然。」奧丁面不改色的撒謊。
「而至今您也沒有得出答案，我認為，也許是阿斯加德的審訊方法有一些問題。」露西冷冷地嘲笑，阿斯加德人紛紛對露西這種無禮的舉動怒目而視，露西毫不退讓地瞪了回去。
沒審就沒審，裝什麼裝？
「所以我認為是時候讓人類插手審理洛基•奧丁森了。」
奧丁眯起了那一隻完好的眼睛：」我認為無論洛基背後的幕後主使是誰，他都掌握著強大的力量，它有可能對人類是有害的。所以阿斯加德儘量避免讓人類接觸他們無法掌控的事物。」
「比如宇宙魔方？」
「是的。」
「那麼請問千年前您為何將宇宙魔方留在了地球，如果您不知道我有必要向您說明一下，您在地球留下的宇宙魔方曾經數次被野心家爭奪，釀成了無數的災難。」
「如我所說，人類無法掌控他們的力量，但是他們的野心卻總是想幹一些他們無法達成的事情。」
「但如果您當初不把宇宙魔方留在地球，野心家們就算是想要爭奪，他們也沒有理由，對嗎？」露西從容地反擊，「所以我們的問題回到了原點，您為何將宇宙魔方留在了地球？」
奧丁沉吟許久：「我曾經以為地球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您剛剛才說人類是有野心的。」
「但他們沒有能力！」奧丁重重地抬起長矛，捶了一下，整個大殿上都回蕩著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露西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這就對了，奧丁，別再遮掩自己的目的，一切都很清楚了。
美國使團嗡的一聲炸開了，阿斯加德人還不知道奧丁所說的到底哪裡點燃了這些人的不滿，他們的臉上好像充滿了憤慨。
露西看了一眼史蒂夫，史蒂夫冷哼了一聲，敲了敲桌子：「諸位，安靜。」
美國使團的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露西靜待所有人安靜下來之後，順著奧丁的話往下說：「您認為，人類弱小，他們的能力不足以掌控宇宙魔方，不足以利用它的力量，而這種力量是強大而危險的。」
奧丁點了點頭。
露西用了一個通俗的例子說：「奧丁先生，我用一個簡單的例子來說明宇宙魔方這件事，您將一柄足以殺掉許多人的寶劍懸在了我們地球人的腦袋上，您之所以選擇懸在我們的腦袋上，而不是其它世界，是因為我們個子不夠高，夠不到那把劍。」
奧丁語塞，這完全沒錯，這是最好的處理方法。目前想想他甚至慶倖他留下了那塊寶石，如果把它放在阿斯加德，阿斯加德很有可能就會成為一年前的紐約，更可怕的是，一旦宇宙魔方失竊，最有可能遭受損失的，也是阿斯加德。
露西看了一眼索爾：「我們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麼您會將索爾，一個阿斯加德人驅逐到地球。現在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是因為相對其它界的生物來說，人類更和平，更弱小，我們沒有那麼強大的科技，對您的兒子也不會產生直接的生命威脅，我說的對嗎？」
索爾一下將頭扭轉到王座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的父親。
是的，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他那段地球的旅程，是他上千年來最快樂的旅途，但是他從未想過為什麼自己會降落到了地球，而不是冰冷的霜巨人的領地，或者是死人的國度，或者是瓦納海姆之類的，為什麼是地球？
原來，是因為他的父親想要保護他，哪怕在驅逐他的最後一刹那，他仍然想保全他的生命。但是，他父親的這個舉動，卻殺死了無數的地球人。
露西繼續往下猜：「我不得不說，您的選擇很明智，但如果您的舉動沒有給地球帶來災難，我們也不需要追討什麼了，美國是一個多元化的移民國家，我們地球上旅居著很多外星人，多一個阿斯加德人也沒什麼。可是，您將宇宙魔方放在地球，將您的兒子驅逐到地球，兩次選擇，兩次實際上都給我們造成了巨大的災難，所以我就不得不向您尋求一個公道。」
奧丁睜大了眼睛，他哈哈大笑起來，他沒想到人類竟然還會管他要公道，他從古時就保護著九界的和平，人類居住的中間界不過是九界的其中之一而已，人類只會盤算自己損失了多少，他們何曾放眼整個宇宙，人類如此的自私，如同井底之蛙：「我是整個九界的保護者，將宇宙魔方放在人間，在當時看來是最穩妥的安排。你們有想過，如果宇宙魔方落入霜巨人的手裡會怎麼樣嗎，地球早就毀於一旦了，而九界也會陷入無窮的戰亂。」
美國使團的隨員大聲地反駁奧丁，但人聲嘈雜誰也沒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史蒂夫也緊鎖眉頭，索爾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了，他隱隱感覺到了問題出在了哪裡，只不過還不是很明晰。而那個膽敢質問他的父親，膽敢向阿斯加德討要公道的女人說：「奧丁王，您既然自稱保護者，那麼，誰為您賦權？在地球，即便擁有193個主權國家締約而成的聯合國也無法稱自己為保護者，但它的確扮演了維持地球秩序的角色，作為一個整體，它不會與任何一個國家絕對親善或絕對敵對，這樣才能保持它足夠的中立，而阿斯加德——不好意思，或許是我記錯了，它難道不是和約頓海姆還是敵對關係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阿斯加德如何自證自己具有中立性，它出兵是合法的呢？」
阿斯加德人也炸開了鍋，他們看著這群不識抬舉的地球人，眼神裡盡是鄙夷。
露西指著史蒂夫：「我可以說副總統也是九界的保護者，因為他阻止了野心家使用宇宙魔方。戴安娜•普林斯小姐也是九界的保護者，因為她阻止了一些惡棍探索自己都搞不明白的邪惡力量，這些力量有可能打通其它世界的通道，帶去戰爭呢。就連你們眼前的我也是九界的保護者，因為我組織了一場腐敗案的調查，避免一些野心家像洛基一樣統治地球，和那個什麼不知名的幕後黑手媾和，侵犯阿斯加德的利益。」
切，張口吹牛誰不會啊？
武士沃斯塔格大聲嚷嚷：「可笑，你怎麼能預知你們阻止的那些事會對整個九界產生危害呢？你們人類不過只能看到短短幾十年，而偉大的奧丁卻能看到數千年。」
露西反駁回去：「哦，是嗎，看來宇宙魔方的問題證明偉大的奧丁也會出錯。」
奧丁卻感覺自己竟然手裡留出了冷汗。
這個女人讓他無言以對，他無法回答她提出的任何一個問題，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發現自己走進了一個死胡同，每一個問題都是陷阱。索爾向他投來了疑問的眼神，他從小就教育他的兒子，我們是守護者，我們守衛著九界的和平，我們帶來光明和秩序。
而現在他還能這樣說嗎？
一些阿斯加德人忍不住了：「我們在暗中保護著你們，你們毫無察覺就算了，憑什麼質疑我們？」
「是啊，如果阿斯加德沒有擋去黑暗精靈的侵襲，整個九界都會暗無天日，難道生活在冰冷和黑暗裡，這就是你們人類希望的嗎？」
「抱歉，你們阿斯加德真的得在地球好好發發宣傳單了，黑暗精靈又是什麼？」露西掏了掏耳朵，看向索爾。
索爾沉吟片刻：「九界並非無始無終，在一切開始之前，黑暗魔靈絕對稱霸，無法動搖。他們想要吞噬整個宇宙，把它帶進永恆的黑暗之中。」他挺了挺胸，「我的祖父波爾，率領阿斯加德人挫敗了他們的陰謀。」
「他如何做到的？」
「他把他們都殺了。」奧丁說，他的語氣裡不無驕傲，而阿斯加德人提起這場戰爭，也都感到有無上榮光，「如果不是我的父親波爾，地球連太陽都見不到了。」
那些地球人開始交頭接耳，這個消息沒有讓他們感恩，反而嚇壞了他們。
有人提醒：「還有霜巨人！」
索爾點點頭補充：「霜巨人曾經想要佔有地球，但也被阿斯加德人打退。」
奧丁露出了微笑，他看著人類有些懷疑的眼神，他不屑於去解釋自己曾經拯救過他們多少次，因為人類總是不知感恩。
「你這樣說是無法消除他們的戒心的，奧丁。」一聲輕笑伴隨著鎖鏈的噹啷作響從露西身後傳來，「你我都明白那場戰爭是怎麼回事，撕去你的偽善吧！那只不過是兩界王國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發起的戰爭，而結局是……」
露西轉身，她對上了謊言之神明亮的雙眼。
洛基掛著那種輕視的表情說：「一個王國滅掉了另一個王國。就算沒有地球，戰爭仍然會發生，而地球——你們這群螻蟻就是受了這場戰爭的恩惠。還有約頓海姆……」洛基用尖利的聲音笑著說，「你自己明白約頓海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從地球上把霜巨人打回了約頓海姆，然後又入侵了約頓海姆，打倒了勞菲！」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帶走了我。」
洛基轉向露西一行人：「看看，地球人，守護者就是個謊言，而事實是，他們可以輕易的入侵任何一界，屠殺生活在其中的種族，他們滿負榮光地回到阿斯加德，寫下他們的歷史——勝者永遠正義。」
「誰讓他出來的！」奧丁怒吼。
帶他前來的阿斯加德人磕磕巴巴地說：「王后告訴我們，犯人想要認罪，他聽說人類使團要來，他要求跪在您的腳下懺悔……他連續說了好幾天了，還嚎啕大哭。」
奧丁震驚地看向弗麗嘉，弗麗嘉疑惑地搖了搖頭，她對上了洛基狡猾的眼神，一切都明白了。
很明顯，阿斯加德善心的守衛又被謊言之神給耍弄了。
弗麗嘉恨不能親自抓|住自己的小兒子把他投進監牢，他在這裡會把所有事情變的糟糕的不能再糟糕。
「既然戰犯來到了這裡，讓我們來聽聽他的認罪吧。」露西饒有興趣地說。
洛基冷笑了一聲：「認罪？我可從來都沒認為我有罪。可悲的人類，你們所追求的自由不過就是一個遮羞布，一場笑話，我以慈愛的神的面目去統治你們，為何要反抗？」
「因為這個神不光沒有統治我們，而且還被浩克差點把屎都揍出來？」露西粗俗地說，美國使團大聲爆笑。
洛基似乎並不把這樣的嘲笑放在心上。
露西又轉向了奧丁：「那麼我重新總結一下。黑暗精靈和阿斯加德的戰鬥是必然的嗎？不能通過外交、談判任何一種方式去避免戰爭？」
「沒有。」
「所以說地球算是間接受惠嘍。」
「霜巨人和阿斯加德的戰鬥是必然的嗎？您無法坐視霜巨人侵略地球，是因為我們很可憐，還是因為擔憂霜巨人下一步的目標就是阿斯加德？」
奧丁並未回答這個問題，而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我真高興洛基點明瞭這一點，那我總結一下。阿斯加德和黑暗精靈、霜巨人發生兩次必然的戰爭，您最初的目的是維護阿斯加德的主權，或者說是讓戰火遠離阿斯加德，而地球是間接受惠者，也是直接傷害承受者。」露西兩手一攤，「我們很高興和阿斯加德的利益一致，或許我弄錯了一點，阿斯加德和我們並不是毫無關聯，而是休戚與共，唇亡齒寒，所以其實我們外交談判的空間比互相進入對方的領土和領空以及文化交流更大，比如……戰略合作，對嗎，羅傑斯副總統？」
史蒂夫終於開口：「當然，未必不能商量，但是我們需要處理好歷史遺留問題，並且建立完全的平等對話通道，才有協作的可能。我需要指出的是，戰略合作夥伴並不存在一方領導一方的關係，而是共同應對危機。希望奧丁王……能夠理解美國是一個獨立主權國家，地球也在九界之中享有獨立地位。我回到地球之後，會儘快將此事告知聯合國。」
如果成為戰略合作夥伴，至少從名義上看來，阿斯加德和地球就平等的。往最壞處想想，如果阿斯加德對地球不利，他們完全可以斷交，而尋找其它盟友。往好處想想，地球在面對未知的宇宙威脅時，對抗力量也就更強。就算什麼都不發生，以後阿斯加德想要往地球上扔個什麼東西，也得好好看看他們臉色了。
「他才不會放棄對人類的統轄呢。」洛基得意洋洋地說，「你們人類真悲哀，到現在難道還對奧丁抱有幻想嗎，你們覺得他和我有什麼不同？我們都是同樣的人，保護者，征服者，有什麼區別嗎？」
「夠了！弗麗嘉，把洛基帶下去！」奧丁用他的長矛敲擊腳下的黃金磚，他威嚴赫赫地站起來，深深地看著那些人類，「我們先休會，我們不能容忍一個滿口謊言的人來挑撥地球和阿斯加德的關係。」
阿斯加德守衛牽著洛基的鎖鏈將他強硬地撤下去，所有人開始交頭接耳，討論著自己的觀點。
露西趁著洛基還沒離開，趕緊跟上：「奧丁王，美國外使請求協同審理洛基！」
奧丁還沒想好如何拒絕，一聲清脆的金屬鈍響回蕩在大殿上，索爾難以置信地看著從他手裡滑落的雷神之錘，他嘗試把它拿起來，但他失敗了，他無法相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再一次嘗試，仍舊失敗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未來的阿斯加德王失去了對雷神之錘的控制權。
他拼了命地想從地上拔起那給了他無窮力量的武器，但最終，他對它竟然毫無辦法。
露西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但顯然奧丁和弗利嘉，還有三武士和希弗都慌亂了起來。
雷神最終跌坐在雷神之錘邊上，他抹了一把臉，用那種無限失望和沮喪的語氣說：「父親，答應他們吧，讓他們得到他們想要的公道。」
第136章 S3E19
洛基覺得待在阿斯加德的牢房並不是一件屈辱的事情，但被人類審問才屈辱。
「奧丁同意了？」洛基難以置信，「他怎麼會？怎麼可能向那群人類低頭？」
「洛基，告訴我們你背後的人是誰，我們還有機會。」弗麗嘉勸說自己的小兒子，「求求你了，別讓自己更難堪，我們必須對人類有所交代。」
「交代什麼，為什麼，我們有先進的文明，我們的力量更強，看看他們在大殿上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他們應該跪在我們腳下獻上他們的所有不是嗎？」洛基朝弗麗嘉大吼，「母親，不要像奧丁一樣怯懦，你們曾經征服過黑暗精靈，也打敗過約頓海姆，為什麼我們要向人類妥協？」
「可憐的洛基，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放下你這些可憐的妄想吧。」弗麗嘉說，她扶著額頭，對自己這個自作聰明的兒子簡直失望透頂，「索爾他的確沒有你聰明，但是他知道如何守規矩，奧丁讓他不要去挑起戰爭，他就不會。而你什麼都看透了，為什麼只有這點看不透……你就從來沒有問過自己一個問題嗎？」
「什麼？」
「為什麼我們要離開地球？你既然視你父親和你是相同的人，為什麼他這麼多年來不碰地球？」
洛基被問住了，他還記得他們曾經在地球上棲息，那是一千年之前的事情，他的哥哥還會去耍弄那些電閃雷鳴的把戲，他們看著那些跪倒在地的愚昧的人類哈哈大笑，但突然有一天……他們就離開了地球，但是那時候他們很小，阿斯加德新城市的舒適程度遠超地球數倍，所以他們理所應當的住在了新城市。
他從未問過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在地球上建立一個屬於阿斯加德的城邦？
洛基看著母親，弗麗嘉回應了他的疑問：「九界並非你想像的那樣平和，阿法海姆，瓦納海姆和尼黛沃勒爾投靠了我們是因為我們強大，我們所求相同，我們渴望和平的生活，可是一旦我們力量減弱，或者他們的力量超過了我們，就會毫不猶豫地甩下我們。而亡靈之地、霜巨人國都和魔鬼統轄之地的力量幾乎與我們力量等同，地球是個火藥桶，誰佔有了它，就意味著向其他幾界開戰。」
洛基被震動了，弗麗嘉握住他的手：「你不明白為什麼索爾急著去找你嗎？因為你掀起的不僅僅是地球的戰爭，你險些讓九界都陷入一團戰亂。」
「索爾知道嗎？」洛基勾起一個冷嘲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派去中間界嗎？他知道奧丁的想法嗎？」
弗麗嘉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洛基，幫幫你自己，告訴我們你背後的那個人，無論他是誰，你都被他利用了。他把你放在火爐上烤，你還要替他隱瞞嗎？」
洛基的嘴角繃緊了：「母親，你是在套我的話嗎？」
弗麗嘉更急切了：「我是在幫你。」
洛基低聲笑了起來：「用你的影子嗎？」
弗麗嘉垂下了肩膀，她明白自己失敗了，儘管她已經說盡了真話，她是真的想讓她的兒子好過一些，弗麗嘉慢慢地褪去了自己的影子，在她的身後，露西慢慢地出現在洛基的視線中。
另一隻小螞蟻，洛基挑起了眉毛。
「你打算像我母親一樣，從我嘴裡套出所謂的『幕後黑手』？」洛基笑了，「沒有幕後黑手，只有我。我就是你們的王。」
「洛基，你的中二病真的該治了。」露西嗤笑一聲，她招呼了守衛，讓他們把洛基帶出來。
阿斯加德守衛相互看了一眼，猶豫地給洛基拴上了鎖鏈，把他帶了出來，露西帶著戴安娜來到審訊室，為了防止地球人問出什麼阿斯加德的機密，阿斯加德派了一些機警的士兵，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他們。
戴安娜從腰間解下金色的「真言之索」，套到了洛基的脖子上：「對你自己好一點，洛基，說點真話。誰是你幕後的主使？」
「如果你以為我會說滅霸是主使，他給了我那柄權杖，事成之後地球歸我，宇宙歸他嗎？」洛基還帶著那副滿不在乎的嘲笑的表情。
整個牢房都沉默了一分多鐘。
露西：「……哦。」
洛基震驚地站了起來：「我的意思是宇宙魔方是一種空間寶石，滅霸想要集齊所有的寶石掌握整個宇宙，成為唯一的統治者。」
他說完趕緊去捂自己的嘴巴，但是那根本無濟於事。
戴安娜嗯哼了一聲：「繼續。」
洛基簡直停不下來：「滅霸察覺到了人類正在研究宇宙魔方他想要得到那東西我附身於希爾維格讓他幫忙建造了傳送帶然後我到了地球準備了戰爭讓奇瑞塔人聽命於我我不想說出來但說出來真的好舒服啊啊啊啊啊啊啊！」
洛基帶著鎖鏈開始上躥下跳。
「之後呢？」露西掏出了一瓶指甲油，一邊塗著一邊問，她吹了吹剛剛上色的指甲，問神奇女俠，「這個顏色怎麼樣？」
還沒有等戴安娜回應，洛基已經搶先說：「這個顏色好看極了，會讓你的皮膚看起來像是蜜蠟一樣閃閃發亮。」
露西張著五根手指：「呃……謝謝？」
她和戴安娜面面相覷，一起爆發出大笑。
「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我一直被關在這裡奇瑞塔人和滅霸都沒有再聯繫我我真的很想讓奧丁殺了我因為滅霸如果要找我算帳那會比死還難看！」
洛基一口氣終於說完了。
戴安娜收回了套索。
鼓掌聲響起，史蒂夫靠在門口，看著把淚花都笑出來的露西，他笑著點點頭：「指甲顏色的確很好看，感謝你們兩位女士，你們問出了阿斯加德人一年都沒有問出來的問題。」
奧丁和弗麗嘉站在史蒂夫身側，弗麗嘉捂住了嘴，她什麼都沒說，帶著那種泫然欲泣的表情離開了牢房。奧丁握緊了他的長矛，他轉向史蒂夫：「我想要單獨審問洛基。」
奧丁的話不容置疑，史蒂夫點點頭，招呼兩位女士和他一起離開。
奧丁看著史蒂夫等人的身影消失，他重新面向洛基。事已至此，他再也無法再推脫，或者挽救洛基了，他只有唯一一條路可以走，他必須把洛基交給地球人。他不能冒險，戴安娜•普林斯的審問方法他已經看清楚了，如果洛基前往地球，他們會用真言之索套出他所有的話，他們想問什麼洛基就得回答什麼，阿斯加德的秘密，阿斯加德的科技，阿斯加德的戰略……
奧丁握緊了長矛。
所以，他不能讓洛基說話。
阿斯加德入夜了，早上還熙熙攘攘的萬神殿此時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露西出於好奇，來到了這座聖殿外，阿斯加德的戰士擋住了他，露西遠遠的看到聖殿內的火盆在燃燒著，雷神跪坐在地，他雙眼失去了神采，迷茫的像個剛丟了東西的小男孩。
「索爾•奧丁森！」露西大聲叫了一聲，雷神左右四顧尋找叫他名字的人，他看見了露西，一瞬間他的眼神變了，一開始還帶著幾分責怪，但是那刻薄的責怪的眼神慢慢收斂，變成了深深的懊惱，然後最後他揮了揮手，讓露西進入了大殿。
露西走到索爾身後，她發現他高大的身影佝僂了下去，她沒見過這樣脆弱的雷神。
「你試過了嗎？」露西問。
「幾千次。」雷神回答，「沒有用，我無法再舉起它。」
「為什麼會突然——它認可了你，然後現在又拋棄你，這不合道理，你沒有幹任何與之不相配的事情。」
「看來你知道很多關於它的事情，簡告訴你的嗎？」雷神指著那雕刻著複雜紋路的錘子，他沒有等露西的回應，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妙爾尼爾依靠複雜的生物學和心理學來判定主人是否有『資格』。你們管那叫科學，而我們管那叫魔力。我曾經幼稚又好戰，那時候我自私、傲慢、魯莽，毫無擔當，所以我無法舉起它。」
「但是你後來變了。」
「是的，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我不再濫用王者的權力，因為我不會因為我看誰不好就悍然發動一場戰爭，我像我父親說的那樣，把自己當成九界的守護者。」索爾的語氣開始變的激烈，「但我有什麼權力去守護？我到底在守護的是什麼？我怎麼守護？」
他開始質疑自己。
「我們竟然被自己所編造的神話欺騙了，朗。」雷神說出了這句話，感覺自己從內心深處釋放了什麼東西出來，一切他曾經聽過的傳說，他的祖先光榮的歷史，那一場場榮耀的戰鬥，頃刻之間變得冰冷。
黑暗精靈為什麼要竊取光明？因為他們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生存。
為什麼阿斯加德要殺死黑暗精靈，因為阿斯加德人需要光明。
他的正義和道德崩塌了，他自詡為九界的保護者，可是他甚至連約頓海姆都不能踏足，他沒有去過亡靈之地，沒有去過魔鬼的統轄區，甚至在人間，他都是一個不友好的被驅逐者。他只能在依附于阿斯加德的幾界之中，揮舞揮舞他的錘子，去解決部族內的爭鬥。
「在我的加冕儀式上，我發誓，我摒棄一切的私圖野心，只為王國做有益的事。」索爾的胸膛起伏著，「我以為我做到了，但當我發現我所做的一切，不過仍然是在維護阿斯加德的利益的時候，我有何面目再說我做的所有事是為了九界的和平？」
他看著那巨錘，聲音哀切。
「這一次不是妙爾尼爾拋棄了我，是我，我認為我不配舉起它。」
露西明白過來了，就像是綠燈俠只有擁有勇氣才能啟動綠燈能量一樣，妙爾尼爾的運作方式和綠燈戒指大同小異。並非妙爾尼爾否定了雷神，而是雷神的自我否定讓妙爾尼爾辨認出了主人那種矛盾和虛無的狀態，從而離開了主人。
索爾正待轉身離去的時候，露西輕輕拽住了他的披風，她尖刻地說：「雷神，你明白了為什麼我討厭你了嗎？我痛恨你，痛恨你們阿斯加德人。你們明明是在顧著保護自己的利益，卻非要讓我們以為受了你們的恩澤。」
索爾聽著露西的指責，他沉默。
「你自以為保護了我們，實際上實在侵害我們的領土。你帶走了洛基，讓我們這些真正的受害者無法正常的索要自己的權利。你們沉浸在自己的榮耀美夢中，還不知道別人到底如何以怪物的眼神看待你們。索爾，洛基把我們當成螻蟻，難道你和奧丁就不是嗎？你們從頭到尾，都把我們當做弱者，拽著你們的披風搖尾乞憐的小狗。但我們是人類啊，我們想要幫助，而不是施捨一樣的拯救，我們不想當你們強國之間的擦鞋墊，我們想要的平等和尊重。」
索爾從露西手裡抽出了自己的披風，他莊重地看著這個自下而上怒視著他的人類，她的樣貌與數千年前因他召喚出雷電而跪倒在地的維京人的面貌重合。
他辨認出來……天啊，他竟然才辨認出來，那眼神裡透露出的並不是尊敬啊。
而是畏懼，因為畏懼，人類堆起了虛偽的笑臉，對他歌功頌德，他從未贏得過他們的半分敬意。
索爾歎了一口氣，沉重地說：「我……我很抱歉。我代表我的父親，還有阿斯加德人，我真的很抱歉。」
他說完這句話，竟然感到如釋重負，他沒打算等露西接受他的道歉，兩族的隔閡已深，說什麼都是徒勞，然而……
「我接受。」
索爾聽到露西這樣說，索爾驚訝地抬起頭，看到露西向他展露出笑顏，她的眼睛在火焰映襯下漾出水光。
「索爾，我恨你千次萬次，但其實……我只想要這句話。」
她費盡波折來到阿斯加德，她兇狠地質疑索爾，質疑他的權力，質疑他的正義，質疑他的一切，她只是想拆穿那些被美飾的神話。
然而最後，她想看到那個真實的索爾是否值得她的尊敬，她想聽到這句話，簡簡單單，真誠的，不含任何解釋和狡辯，三個詞，八個字母，力重千鈞。
露西遞出了手，那是真正的友誼之手：「曾經有人告訴過我，英雄之所以為英雄，因為勝利讓他們變得更強大，而錯誤讓他們變得更偉大。」
索爾握住了那只手，露西牽引著他的手，讓他握住了妙爾尼爾。
「所以，做你想要成為的那名英雄。」
索爾深呼一口氣，他輕輕一提，妙爾尼爾像一塊塑膠泡沫一樣離開了地面，那巨錘在雷神的手裡就像個壓力球一樣的小玩具。
「哇哦。」索爾學著他們人類一樣用了個感歎詞，他抱著他的錘子左看右看，像個丟了玩具又失而復得的孩子。
露西被他這副單純的模樣逗笑了。
「謝謝，朗。」索爾真誠地道謝。
露西莞爾一笑：「叫我露西。」
她將索爾留在了身後，心情也無比雀躍地離開了神的殿堂。
「對了索爾，下一次來地球的時候，記得拿簽證。」露西轉過身，她的聲音清爽如花園澄澈的泉水，「參觀我辦公的地方，也許有一天，你會成為我們的一員。」
索爾望著露西歡快的背影，轉向了某處暗影，奧丁握著黃金矛緩緩走出，他的聲音有些疲憊，仿佛經歷了一場大戰，腳步都有些不穩，然而重新舉起雷神之錘的索爾並未發現。
「你在想什麼，我的兒子？」
「我想去過我的生活。」索爾聲音洪亮，那聲音像是鼓槌直接擂打在奧丁心上。
奧丁明白，他要失去這個兒子了，這個認知讓他瞬間顯露出疲態。
「我不會改變我的諾言，我終此一生都要維護九界的和平，但我註定無法坐上那個寶座。我想做一個好人，而不是好國王。」
索爾指著那高高的王座。
「當我坐在那裡的時候，我會失去九界保護者的立場，我想要做到真正的無私，就必須放棄那個王位。」
「你想要做一名人類？」
「不，我是無國之人，我是阿斯加德人，我是人類，我是霜巨人，我是魔鬼，我是亡靈，我是光之精靈，我也是黑暗精靈。」
索爾將妙爾尼爾放在胸前。
「我追求和平與秩序，平等與自由，我會帶著您的教導，光榮的活下去，那才是屬於我自己的人生。」
奧丁背過身去，他走向了自己的王座。
「我無法說出祝福你的話，我的孩子，但我可以在心裡傳達。」
「謝謝你，父王。」
索爾離開了讓他曾經感到榮耀萬分的光明神殿，當他步出大殿的那一刻，奧丁跌倒在王座上，魔力的損耗讓他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阿斯加德將要走向黃昏了，魔力耗盡之後，他將會陷入沉睡，也許會在睡夢中就死亡，化作星座，繼續看著這座城市興衰更替。
阿斯加德失去了他們的繼承人，而九界呢，或許如他編造的故事裡所說的那樣，九界終於迎來了一個保護者。
作者有話要說：
奧丁：玩了一輩子鷹,最後被鷹啄了眼， /(• oㄒ)/~~
露西：ヾ(￣▽￣)！
第137章 S3E20
露西來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只拿了行李。
而他們走的時候，他們帶走了大批的黃金賠款，那其實是洛基的個人財產，本來已經充公了國庫，索性就賠給人類算了。
史蒂夫說把正常賠款的部分交給政|府，剩下的可以捐給聯合國在太空委員會中組建對阿斯加德的外交辦事處，再多出來的部分捐給泰坦。露西看了一眼小山高的疊成一摞摞的黃金，笑彎了眼。
阿斯加德果真不差錢。
托尼索要了阿斯加德城市防護罩的研發圖紙，而且他用了一個完全沒辦法拒絕的理由——「下一次遭到外敵入侵的時候，至少先把他們隔絕在城市之外」。
史蒂夫和阿斯加德先簽署了雙邊建交草書，阿斯加德仍舊不能同意在本土建立人類使館，但他們同意設立地球辦事處，培養對雙方都瞭解的交流大使。
阿斯加德甚至把洛基交給了人類，一個無法開口的洛基。
露西看到洛基咽喉灼燒的痕跡時嚇了一跳，洛基懶懶地抬起眼皮看著她，臉上嘲弄的意味更濃，似乎在說：看啊，人類，這就是你們要的嗎？
奧丁對此解釋是：「洛基不需要再認罪，他是阿斯加德和地球的罪人，人類可以自行處理。」
史蒂夫提出阿斯加德可以回派大使的時候，弗麗嘉在奧丁反對之前開口了：「讓我去吧，我想送一送洛基。」
奧丁看著自己柔順的妻子，弗麗嘉一向都明白他的想法，她也知道奧丁對洛基的處罰是出於何種考慮，但她也愛自己的孩子，她擔心那些人類真的要殺掉洛基，如果能夠儘量的滿足他們的要求，也許這件事還有商量呢？
奧丁不可能當著所有人的面反駁他的妻子，所以他終於還是同意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阿斯加德，海姆達爾開啟了彩虹橋，史蒂夫一行人走進了空間門，下一秒，他們已經出現在了雷根國際機場，一些機場的工作人員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但很快，露西發現機場的工作人員並不是看他們，而是跟在他們後面，足以裝下幾節火車廂的黃金。
「我的天哪。」一名清潔工人看著那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金屬，「他們是去掏空了巨龍的金庫了嗎？」
伴隨著出訪阿斯加德使團的回歸，整個美國都沉浸在了一片歡樂的海洋之中。在他們前往阿斯加德之前，不少人質疑，甚至還有一些外星愛好者揚言這是人類對外星人的挑釁，他們甚至在國際上徵求簽名阻攔他們的行動。但副總統不僅帶回了戰犯洛基，還帶回了賠款黃金的時候，他們就全都閉嘴了，但同時除美國之外的幾大國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想要謀求和阿斯加德的交流，探索高級文明這種事，落後一拍，那有可能就落後一個世紀啊！
露易絲•萊恩迅速發表了那篇《為何人類不需要超人》的文章，講述了自己所有在阿斯加德的見聞，在文章中，她著重描寫了露西與奧丁的對答，並稱讚她機智而勇敢，人們通過這篇文章終於理解了自己在宇宙中的地位和其它幾個國度的關係，那些自認為人類是宇宙唯一智慧生命體的人們終於收起了自己的傲慢，那些篤信神靈萬能的迷信者們也放下了自己的謙卑。阿斯加德的出訪，將地球帶進了一個新的時代。
「……洛基他的同盟不止奇瑞塔人？」巴基放下了他們在阿斯加德的審訊記錄，「這個滅霸又是什麼鬼？」
索爾大口地嚼著烤肉卷，嘟嘟噥噥地說出一連串的詞語，誰都沒有聽懂。
曾經參與紐約大戰的復仇者聯盟再一次在烤肉速食店集合了，他們一起參加了烤肉店的吃卷大賽，最後竟然是黑寡婦贏得了冠軍，露西吃得癱倒在桌子上，所有的血液向胃裡流動，腦子都不轉了。
「可能是要直接威脅到九界的威脅。」索爾咽下了一口烤肉卷，大聲讚頌著烤肉店老闆的手藝，直|腸子的索爾立刻被老闆奉若上賓。索爾去拿桌上的番茄醬，拼命擠了擠，番茄醬呲溜一下噴了出來，露西眼疾手快地拿出一條餐巾在番茄醬滴落在索爾的胸前一刹那，接住了它。
整個餐桌都安靜了。
這靈活的身手相較于黑寡婦也毫不遜色。
露西兇狠地說：「這是公關小組給你從三十多件套裝裡選出來的西服，今天下午還有一場復仇者聯盟的記者會，你要是敢弄髒它，我找你算帳！」
露西一早就想把雷神給挖到泰坦來，但雷神的強大讓他成為了超級搶手貨，就連美國政~府也宣稱要給雷神綠卡，許諾了一大堆的便利條件。
結果北歐幾個國家直接在聯合國大會上和美國杠上了，他們的理由很簡單，雷神在地球上最先接觸的就是維京人啊，我們北歐的文化都是阿斯加德流傳下來的，你們美國人怎麼能搶我們祖先呢？
德國大使眨巴著雙眼開始劈裡啪啦掉眼淚說我們國家出了個紅骷髏那個敗類，他奪取了宇宙魔方，還給人類造成深重的災難，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標誌人物，時刻提醒我們犯下了多麼可怕的過錯，我們可以給索爾德國國籍。
俄羅斯大使哼哼兩聲，不要臉。
中國大使老神在在地說，這樣吧，大家爭這個爭不明白，乾脆大家都不要爭好了，我們國家反正保持著開放、包容的心態，你雷神來，我們歡迎，你走，我們歡送，強扭的瓜不甜對不對。
所有國家大使心裡怒啐一聲，就你話多！
聯大吵成了一團，最後聯合國商定，大家都別爭了，索爾就是阿斯加德人，在地球就是無國界人士，哪國政~府都不享有，也不能有佔有雷神的權利，索爾作為個人可以自由往來聯合國締約國國境，可以以個人身份參與非政治性活動。
討論結果一出來，一直等消息的露西帶著協定沖向了阿斯加德臨時駐美國大使館找索爾，結果竟然在那裡還碰上了寇森，兩人吵得差點掀飛了樓頂，在經過了露西嘲笑了寇森神盾局政~府間合作組織有悖於聯合國臨時決定，寇森嘲笑了露西竟然開展超級英雄營救付費業務公開買賣超級英雄，露西反嘲笑神盾局不透明還有黑歷史，寇森再嘲笑露西的營救任務都是小打小鬧不足為道之後……
巴基看著兩個爭吵不休的寇森和露西，對索爾說：「當初的復仇者都簽泰坦了。」
於是雷神毫不猶豫地簽了復仇者協議。
寇森表示，隊長你的公平和正義呢，你為什麼拉偏架，你不是我認識的隊長了。
索爾簽署了協定，但這可不意味著他就能參與救援了，與之配套的還有專業的救援培訓和公關形象重塑，雷神必須踐行他的諾言，展現他的無害，才能夠被人類真正的接受。但萊克斯•盧瑟在雷神簽署了復仇者協定的當天跟露西大吵了一架，讓雷神簽復仇者協議可不在當初他們的捐助口頭合同之內。
但露西非常狡猾地提醒索爾如今放棄了阿斯加德繼承人身份來到地球，他們理應給他一次機會。
盧瑟看著雷神索爾，嘲諷地說：「是嗎？你不是阿斯加德繼承人，難道你是地球人嗎？」
索爾握著他的錘子，莊重許諾：「不，我是世間萬物。」
盧瑟盯著索爾沉默了大概有一分多鐘，對露西說：「我以為你們復仇者聯盟的精神病已經夠多了，你確定要多加一個嗎？」
露西聳聳肩，於是盧瑟就放過他們了。
露西想想還真是有點不可思議。
「哈，記者會這個東西太好糊弄了，除了露易絲•萊恩那樣的女記者，其它的還挺好對付的，露露你的笑容，別動不動舉你的錘子，像個部落首領那樣喊為了阿斯加德——」托尼學索爾以前的樣子，「像個正常人類那樣說話就行了。」
露西補充說：「他們一開始會把你當成動物園的老虎一樣好奇地圍觀你，也許還會挑釁你，不過別理他們，我們要做的就是維持一定的曝光率，然後當記者們徹底厭煩了炒作你是個外星人之後，他們的注意點就會轉移到別的上面去，那時候才是我們公關的重點。所以你還有時間去學習聯盟條約和正確的救援方式，巴基會給你做特訓，而後期還有十五個月的跟進培訓。」
索爾撇下了嘴角，他剛要開口——
「不，我不聽，你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簡•福斯特也會支持我的決定。」
露西一股腦地把索爾的後路全都堵死了。
巴基用拇指彈起啤酒瓶蓋，向索爾搖了搖：「我打算給你好好上一課呢，雷神。從現在開始，我只想從你嘴裡聽到兩個詞，『是的』和『教官』。」
托尼發出一聲怪叫：「哦喲喲聽起來好像色~情片的臺詞。」他戳了戳露西，「你們私下裡也這麼玩嗎？」
巴基沒有搭理他，對雷神說：「幫我把薯條遞過來。」
「是的，教官。」索爾氣哼哼地看著巴基。
雷神話音剛落，所有人爆發出大笑。
托尼的手機響了一下，他低頭看了一眼：「我得走了，公司還有事。」
「我們回神盾局。」黑寡婦和鷹眼也離開了。
布魯斯開著他的大眾小汽車送索爾回泰坦總部準備下午的記者會，只剩下巴基和露西。
露西張了張嘴，巴基準確地捕獲了她的嘴唇，將她拖入一個濕熱纏|綿的吻。
過了很久，巴基才把她放開。
烤肉店的老闆自覺地開始算起收銀台裡的錢，把那幾個硬幣看出花來了。
巴基潮熱的呼吸噴在露西的耳邊：「我仿佛跟你分開了一個世紀。」
露西調笑著說：「怪不得，我覺得你的頭髮好像掉了好多，是老年脫髮嗎？」
巴基懊喪地把臉栽進手裡：「是那些少年復仇者，天哪，小孩子的問題真多，為什麼他們就不能老老實實地聽話呢？」巴基學著那些小孩子的聲音，「教官，我有冰凍的超能力，為什麼我們不能沖進火場把火焰給凍住呢？」
巴基轉回了正常的聲音：「因為裡面有可能是有毒的化學品啊，你這個蠢貨！」
「告訴我你沒這麼訓斥他們吧！」露西責怪他，「要是真的發生了，我會接到投訴的。」
「當然不，我可是把他們當做可愛的——」巴基長長地深吸一口氣，「小天使呢！」
露西：「……這段時間讓你當幼稚園園長辛苦了。」
巴基裝作完全不介意的樣子：「沒關係，其實也不是每一屆學生都有瞬間移動的能力從大西洋給你帶一條海豚回來。」
露西揚起眉毛：「看來我有必要給你放個假了，你至少值得一次一個星期的假期。」
「之後就是雷神的特訓？你可真會給我找事。」
「再之後……」露西勾了勾巴基的領子，湊過去輕|咬了一下巴基的嘴角，「我打算把你調過來做我的秘書，還記得我們說過想要在辦公室裡做什麼壞事嗎？」
露西的聲音沙啞而充滿了誘|惑的味道，巴基覺得自己的定力也不是很足了，他看了一眼仍然在裝作數錢的烤肉店老闆，留下了足夠的小費，拉著露西上了無人駕駛的轎車。
「賈維斯，開車。」
「先生，您的目的地？」
巴基用熾烈的眼神看著露西，拉開了領子，將手錶摘下來扔到地上：「隨便，想開多久就開多久。」，
「我似乎檢測到您和露西小姐的體溫正在升高，偏離正常值8個百分點，是否需要回泰坦進行檢測？」賈維斯用那種英式管家的聲音繼續關心著主人的狀況，然後隔了一會兒，他聰明地住嘴了，「哦，我想我明白了。」
「賈維斯，關閉所有的監控和通話線路。」巴基脫掉了上衣，露出雄壯的胸肌，那條鋼鐵手臂上的關節互相咬合著發出清脆地響聲。
露西摘掉了耳環，將兩顆鑽石扔到了地上：「然後做個好司機。」
「……是的，先生，是的，女士。」
賈維斯貼心地升起了玻璃，打開了冷氣。
露西擁抱著巴基赤|裸的身體倒在黑色的皮革上，他們要把彼此揉進身體裡一樣用力地貼緊對方，露西發出快樂的長歎，無論是泰坦的事務還是滅霸的威脅都離她遠去，小小的世界中只剩下她和巴基。有時候露西真的希望她和巴基能夠縮回一個蛋殼裡，混沌而愉悅的擁有彼此，任憑外面的世界如何變化，都不能撼動他們半分。
「在想什麼？」巴基在最關鍵的時刻停下來，他吻著露西因為熱度蒸的發紅的眼角，露西不滿地扭動了一下~身體，被巴基牢牢地扣住纖腰。
露西失去焦點的眼睛慢慢聚焦在巴基英俊的面孔上，她抬起手撫摸著那漂亮的棱角，劃過玻璃一樣的眼珠，邪氣的嘴角，他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就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造物主一定是用盡了他所有的才思妙想才會創造巴基這樣人。
「你真完美。」她托著巴基的下巴，將他拉入一個吻。
然後他們合二為一。
快樂在此誕生，像煙花一樣爆炸，經久不息。
轎車在車流中穿行著，一直開到了郊區，然後折回城裡，在第二次往返的時候，巴基終於敲了敲玻璃，用沙啞的聲音說：「賈維斯，回家。」
賈維斯聽話地折返，然後默默報了個時。
「好像沒有上次長，看來我真的得要關懷一下你的身體狀況了，巴基。」露西開著玩笑，「那些年輕人透支了你的精力，要知道，你這個年紀的人可得要好好保養一番。」
「是的，而你應該負全責。」巴基哼哼了兩聲，「在我正式成為你的秘書之前，答應我一件事，這至關重要……」
露西等待著他的後文。
「把你辦公室裡霍華德•斯塔克的畫像摘下去。」
第138章 S3E21
托尼在盧瑟大廈前下了車，盧瑟雖然早就卸任了，但僅僅是不再參與財務上的事情，作為一名頗有遠見的科學家，他仍舊領導著盧瑟公司的一些科研專案。在盧瑟的秘書拉娜•朗的帶領下，托尼來到了盧瑟大廈的地下室，這裡的溫度很低，托尼忍不住打了個抖。
盧瑟站在走廊的盡頭，他等待著托尼一起觀賞他們最終的那個實驗品。
托尼的手插在兜裡，搖搖晃晃接近盧瑟：「你怎麼這麼閑，華盛頓那邊就沒有要忙的事嗎？」
盧瑟擠出一個假笑：「在副總統不在的這段時間，我負責打理了一切他的日常事務，所以他給我放了個假。」
通道門打開，盧瑟和托尼一起前往無菌室。
盧瑟一邊走一邊想，這段時間他可不閑，除了副總統的事務之外，他還要忙著製造「哨兵」。而且艾曼達•沃勒的死給他和布魯斯•韋恩都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因為監控外星人的巴別塔計畫會自然而然的讓渡給新一任的天眼會領導人，那位領導人對外星人是什麼傾向，那可就不好說了。
盧瑟曾經向布魯斯提議讓史蒂夫參與進來，但布魯斯似乎在躊躇。
唯一的好事就是，他們的哨兵實驗很成功，魔形女基因中強大的模仿能力直接仿製了雷神的基因，最後盧瑟製造出了……
「這他媽是什麼鬼！！！」托尼看著人體艙中的金髮高大的雷神尖聲大叫，「為什麼索爾會在這裡！！！我剛剛他媽還跟他在烤肉店吃肉卷，萊克斯•盧瑟你幹了什麼？？！」
托尼已經把手按上了自己的手錶，金屬包裹起他的左臂，半隻胳臂覆上了鋼鐵俠鎧甲，對準了盧瑟。
盧瑟趕緊舉起了雙手，拿著他的手機，手機上的直播正是雷神的記者會，那個雷神還在傻兮兮地露出笑容，面對記者刁難的提問假裝聽不懂聽不懂。
「你幹了什麼？」托尼沒有放鬆下來，掌心炮已經蓄勢待發。
盧瑟解釋說，「我用索爾的一根頭髮，和魔形女的基因混合，製造了它。」
盧瑟手一揮，螢幕上顯示出人體艙裡實驗體的身體情況。身體內部，仍舊是機器人的器官和骨骼，但是外部表層皮膚看上去卻是雷神的樣貌。盧瑟給艙體降壓，一陣白霧散去，艙門自動彈開，托尼看著那個赤|裸的「雷神」，吹了個口哨：「你可真人道，你把他下麵弄的挺大的。」
「索爾也是這麼大，別忘了，他完全繼承了索爾的基因。」
托尼撇撇嘴：「我都有點嫉妒了。」
盧瑟手指在面板上滑動，托尼聽見了機器人啟動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哨兵雷神睜開了眼睛，那碧藍色的雙眼與雷神相同，但是在眼瞳深處，一點不屬於人類也不屬於阿斯加德人的藍色幽光彰顯了它的獨特身份。
盧瑟得意洋洋地像是展示一項偉大的科技成果：「看，托尼，這就是我們的孩子。」
托尼的喉頭動了一下：「換個說法。」
而哨兵雷神看了看盧瑟，又看了看托尼，他用純正的美式英語說：「爸爸。」
盧瑟的眼睛都亮了，托尼看著眼前這個比他高了一個頭，全身肌肉發達的「雷神」，使勁搓了搓臉。
「盧瑟，你怎麼受得了這種級別的噩夢！」
托尼忍不住繼續大聲尖叫。
#
洛基打量著自己的這座小小的監獄，這個小監獄本來困不住他的，他可以製造一個幻影，或者更簡單一點，單憑他的一張嘴，他也可以將這些人類耍的團團轉。
可是那可惡的奧丁剝奪了他的神力，還灼啞了他的嗓子，他失去了聲音，就再也沒有辦法做他的「謊言之神」。
「有時候我很奇怪為什麼人們叫你謊言之神。」史蒂夫•羅傑斯的聲音在牢窗外響起，洛基這場景似曾相識，一年前，窗外坐著一個女人，把他給耍了，那個女人叫什麼來著？對，黑寡婦。如果能出去，他肯定會找這個女人好好清算一筆賬。
史蒂夫•羅傑斯找了一張椅子，跨|坐在上面，下巴擱在椅背上微笑看著他。
「我去一趟阿斯加德，但是覺得你說的真話比所有阿斯加德人都多。有時候當人指責另一個人為騙子的時候，實際上，只是不想聽真話而已。」
哦，現在有意思了……洛基看著眼前這個金髮碧眼，五官端正，感覺下一秒就要去拯救世界的美國副總統，漸漸起了興趣。
「我本來想要放走你的，如果你還有神力的話。」史蒂夫聳聳肩膀，「可是你現在就是個廢物了。索爾失去了神力還能夠再次成為神，你難道就不可以嗎？」
洛基慢慢地走到窗前，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氣，寫下了三個字母——「為什麼？」
「我想要你回到阿斯加德，奪取奧丁的王位，然後對地球發動一場戰爭。」
洛基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了，他看著史蒂夫的眼神像是他瘋了。
史蒂夫托著腮，那雙眼睛單純透亮，沒有算計，毫無隱瞞。
「我們這個世界有很多關於彩虹的神話，北歐神話裡的彩虹是連接阿斯加德與地球的通道，希臘神話中彩虹是溝通天地的使者，在希伯來聖經裡，彩虹是上帝的誓約。我們人類總認為上帝是仁慈的，的確。但他的仁慈必須要通過殘忍的手段來達成。」
洛基安靜地聽著史蒂夫給他講述關於「上帝」的種種事蹟，他被那些故事深深地吸引過去，這個人類講話溫聲細語，但是卻像有魔力一樣，讓人忍不住集中了注意力。
「曾經地球經歷過一段黑暗的時光，地球人混亂、野蠻、犯下種種不法的邪惡行為，上帝看到很生氣，於是他計畫用洪水消滅惡人。同時他也發現，人類之中有一位叫做諾亞的完人，於是他命令諾亞造一座方舟，帶著他的妻子和這個世界上值得保留的生物進入了方舟，然後天空裂開，大洪水侵襲了地球。諾亞和方舟裡保留的生物們繼續在地球上繁衍，說同一種語言，用同一種文字，而上帝降下了彩虹，告訴人們彩虹就是他的誓言，他再也不會降下洪水來懲罰人類了。」
「可是人類不相信，因為上帝離他們太遠了。『我們怎麼能相信一個曾經屠殺我們的神呢？』他們問自己。」
「於是他們打算造一座通天塔。而上帝看見了，他感覺到自己被侮辱了。『人類怎麼能夠質疑我的誓言？他們成為了一樣的人民，都是一樣的言語，如今既然能早通天塔，那以後他們還有幹不成的事情嗎？』」
史蒂夫冷冷一笑。
「於是上帝再一次降下神威，變亂了人們的語言，讓他們擁有不同的文化，人們各自為戰，於是通天塔，嘭！」史蒂夫拍了一下椅背，洛基驚的一縮，「它倒塌了。」
洛基看著史蒂夫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講著這些故事，不明白是為什麼，有什麼在他的腦子裡一閃而過，但是他又抓不住，他在玻璃上寫：
「你是上帝嗎？」
史蒂夫眨了眨眼睛，他苦笑，他的笑聲竟然讓一向視人類為螻蟻的洛基膽寒。
「不，當然不，我只是個講故事的人，我想要延續這個神話。洪水再次降臨，好人生存，他們用惡人的屍骨造就了通天塔，殺死了上帝。不再有邪惡不義的惡棍，不再有漠視生命的強權，這就是我要的結局。」
洛基的眼神動了動。
史蒂夫站了起來，他朝洛基走，而洛基竟然忍不住後退了半步，史蒂夫貼著玻璃輕輕問：「現在，洛基，你告訴我，誰能夠恢復你的神力？」
洛基沉默了許久，哈了一口氣，在白霧上寫下：「母親。」
「我會把她帶來。」
洛基搖了搖頭，他無聲的用口型說：「她不會違逆我父親的命令。」
史蒂夫歪了一下頭：「你上次來地球的時候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
他用手指比了個長短，洛基認出來了，那是他那根權杖的長度。
「我們剛好有人會使用它。」
史蒂夫慢慢退出牢房，他對跟在身後的朗姆洛說：「讓紅女巫來找我。」
#
底特律泰坦訓練基地，一群人好奇地看著「決鬥」場上的實戰演練。身穿阿斯加德神鎧的雷神索爾漂浮在空中，觀察者場內的局勢。
他對著場內的神奇女俠說：「女士，您要投降。」
「沒有人能讓亞馬遜人投降，阿斯加德人也不行。」神奇女俠甩出套索，纏在了索爾的腳上，猛地把他向下拉向地面，索爾整個人在地面上砸出一個深坑，似乎整個訓練基地都顫動了一下，索爾從坑裡爬出來，向左滾動，躲過了神奇女俠的利劍，他剛剛造成的破壞坑正在被納米機器人一點點的修復。
「最後一次警告，神奇女俠！」
回答索爾的是刺向他喉間的劍尖。
「接盾！」巴基看都不看地向後將星盾甩了出去，然後那只金屬手抓|住了迎面向他射來的箭，離他不遠處，一名帶著綠色兜帽像是羅賓漢一樣的人正維持著張弓的動作。巴基丟下了那枚箭，「綠箭俠，你的箭速變慢了。」
綠箭俠後退了兩步：「是嗎？」
已經被巴基甩在地上的箭頭突然膨|脹，強粘性泡沫排山倒海地像巴基壓過來。綠箭俠上前查看自己的獵物，卻被不知何時已經躲過了攻擊的巴基推進泡沫裡，手腳粘成了一團。
不遠處，索爾用雷神之錘猛擊了一下星盾，發出刺耳的振響，神奇女俠難受地捂住了耳朵，然後被索爾一錘擊飛出去，就在她馬上即將要撞到玻璃的時候，她的腳被自己的金色套索纏住，另一端握在索爾的手裡，索爾用力一拉，神奇女俠被扯到了索爾身邊，索爾將神奇女俠捆成一團，拍了拍手，向場外的露西等人示意完成。
露西和審核員一起對索爾的完成任務情況進行打分，並做最終評估。
索爾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待著結果，被他捆成一團的戴安娜還輕聲安慰他：「你做的很好，索爾。無論是單人作戰還是與巴基隊長的配合，都堪稱完美，但你最好先把我鬆開。」
「謝謝您抽|出時間來做我的對手，戴安娜。」索爾松了松套索。
這時候泰坦和政府以及神盾派來的審核員一起討論出了結果。
露西興奮地敲著玻璃，大聲喊著什麼，玻璃的厚度讓她的聲音隔絕在外，但她開心的表情已經告訴了索爾最想聽到的那個答案。
戴安娜解開了套索，巴基和綠箭俠圍攏到索爾身邊，他們一起伸出了手，握成拳頭疊在一起，看向雷神：「索爾，歡迎你成為我們的一員。」
雷神將自己的拳頭放在了他們的上面：
「很榮幸與你們共同戰鬥。」
第139章 S3E21
Chapter 終章
「在這一戰中，蛛網頭除了添亂之外沒有任何作用，這只城市的蛀蟲應該早日被NYPD關進監獄，可是他的狡猾再一次讓他逃脫了員警的追捕。」JJJ憤怒的新聞播報出現在鬧市區的LED螢幕上，一如既往的抨擊蜘蛛俠。*
「嘿，這不公平。」蜘蛛俠往JJJ的嘴上噴射一團網絲，JJJ的臉突然變成了雪花，蜘蛛俠的大腦內突然尖叫了一聲，他對同行的Nova大叫，「這不是我幹的！！！真的不是我！」
「這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啊，老兄。」Nova聳肩，同行的白虎和鐵拳看著那一團罪魁禍首的蛛網，也同意這一點。
蜘蛛俠撅起嘴開始吹小調：「好吧，我們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會兒蛛網就會分解掉了。」
緊接著，大街小巷所有的LED螢幕，都一塊塊的變成了干擾雪花。
「這個……真的不是我。」蜘蛛俠哭喪著臉說。
一張紅色的臉突然佔據了所有螢幕，把蜘蛛俠從高樓上嚇得掉下來。
Nova看著那一張紅色的骷髏臉露出噁心的神情：「這個是誰？」。
「那個……」蜘蛛俠弱弱的聲音從不知名的垃圾桶裡傳上來，「是美國隊長的死敵！」
「Thor，嗅覺最敏銳的異獸也沒有嗅出美國隊長的味道，那裡沒有人。」Lady Sif帶著勇士們回到復仇者大廈，雷神握緊了錘子，不發一言。
另一邊，鋼鐵俠得到的消息也不怎麼讓人振奮。
「我們已經趕到你們說的那個地方了，Stark，我相信在我們的技術下，九頭蛇絕對不會逃過我們的掃描，但是這裡什麼都沒有。」星爵在視頻通話裡對復仇者說。
「是除了老鼠什麼都沒有！！」火箭浣熊大叫，踹飛了一隻爬到Groot身上的老鼠。
「I am Groot！」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不喜歡他們，讓我們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I！AM！GROOT！」
星爵扶額：「抱歉夥計們，希望你們早點找到美國隊長。」
「Mr.Maximoff回來了嗎？」鋼鐵俠不耐煩的接通了另一條線路，冬兵發出一聲很不待見的冷哼。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的朋友，但你們提供的位置是在非洲的沙漠裡，需要一陣時間的。」X教授慈祥而慢條斯理的說。
「並不需要多長時間，教授，那裡沒有人。」快銀一陣風一樣的回來了，帶著一隻剛剛還在還在經歷非洲動物大遷徙的小斑馬。
「這是什麼東西。」萬磁王看著快銀放下的那只驚魂未定的小斑馬。
「這是一隻小斑馬，爸，他剛才差點被豹子追上，我把它帶回來了。」
「我們是壞人，不搞拯救那一套，快把它放回去，我們要尊重達爾文的進化論，優勝劣汰是這個世界的法則，就像是變種人遲早會取代人類一樣……」萬磁王與生俱來的那種優越感又開始覺醒了。
「Erik，不要對孩子這麼嚴厲，Peter，我欣賞你熱愛生命的行為，但是我們來聊聊自然科學……」X教授開始安撫因為訓斥而沮喪的Peter。
鷹眼怪叫：「天，快把他們的視頻通訊關上，我不想看家庭倫理劇。」
「還剩下兩個地方，一個在北極，一個在太平洋正中心，那裡連塊陸地都沒有，你們挑一個吧。」鋼鐵俠指著剩下的兩個黃點，「我們抓緊時間。」
「叩叩。」一陣敲擊玻璃的聲音，眾人朝聲音位置看去，蜘蛛俠倒掛在窗戶上方朝他們打招呼。
「夥計們，你們，要不要看電視？」
「你們這些愚蠢的美國人，你們的政府為你們塑造了一個虛假的偶像，你們以為他完美，高尚，簡直可笑，他只不過是一個被改造過的武器。」紅骷髏繞著美國隊長走了一圈又一圈，像是一頭逡巡著自己領地的野獸。
或者是一個等待著一頓大餐的食人族酋長。
美國隊長自我想像著，他小幅度的掙扎，發現那些機械完全困住了自己的手臂，四倍的戰鬥力面對這些鋼鐵傢伙竟然毫無作用，美國隊長不僅對紅骷髏又刮目相看了一些，他尋找能夠逃生的窗戶，然而一片昏暗什麼都看不到，九頭蛇的雇傭兵有秩序的巡邏，一些雇傭兵穿著潛水服，走到了艙門外。
他根本不在陸地上，這裡是水下。
Steve明白過來。
他直視著紅骷髏擺在他面前的鏡頭，手指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
「水下。剛剛Steve的手語是我們兩個約定好的暗語。」冬兵立刻反應過來，「他們在太平洋那個位置的海底。」
「Jarvis，給我這個位置的水下地形圖，準備復仇者潛水裝。」鋼鐵俠瞥了一眼準備從大樓上跳出去的冬兵，「我們已經確定位置了，你現在跳出去對營救隊長不會有任何幫助。」
冬兵低聲發出咆哮：「只要Steve還在這個紅臉婊娘養的手裡，我就想殺人。」
「注意語言！」鷹眼大叫，眾人一起回頭望向他，鷹眼訕訕的閉上嘴，咕噥了一聲，「隊長不在的時候總得有人替他說這句話。」*
美國隊長確信自己已經完全用手語表達了自己想說的，而紅骷髏還在繼續他的長篇大論。紅骷髏把自己的開戰宣言講的就像叔本華的課一樣無聊。
在他第三次說到美國人的短視和無知的時候，Steve忍不住翻白眼了：「紅骷髏你知道嗎，如果你想告訴美國人一些資訊，你得在前十秒鐘就說到重點，否則他們就會去看真人秀了。」
Loki發出了一聲很舒服的哼聲：「哦，真人秀——我知道，在黑色的小盒子裡散發著人類魔力的那種東西。」
「看了以後停不下來。」Steve說。
「絕對停不下來。」Loki心領神會。
「抱歉我要打斷你們兩位對於這種速食垃圾一樣得電視節目交流心得，但是在別人發言的時候請不要在下面說閒話，這是人類基本美德。」
「你竟然有臉在我面前討論人類美德？你連臉都沒有！」Steve譏諷。
Loki也發出了一陣無聲的嘲笑。
「Loki，你在支持美國隊長嗎？」紅骷髏對自己的合作夥伴怒目而視。
Loki還是拖著懶洋洋的語調：「你不得不承認他的反擊很有力度，你在剛剛的演講裡已經重複了一百遍關於美國人虛偽的話題了，而我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有力的證明。」
「我當然有。」
紅骷髏握住了拳頭，看著美國隊長。
他大步的跨上前，抓住美國隊長的前襟，狠狠的將它撕成兩半。
「這就是證明，你們這群活在夢幻中的美國人，你們的偶像美國隊長的胸根本就沒有……WTF！！！他媽為什麼這麼大！」
紐約的人民有一種超乎想像的自愈精神，哪怕是這座城市剛剛經歷過機器人侵略，異獸襲擊，人神大戰，世界末日……人們也只會在所有事情過去以後，推開瓦礫，繞開廢墟，看看自己的手錶和天氣，買一杯咖啡，說：
「啊，今天真是倒楣。」
然後繼續匆匆來往於高樓大廈之間。
今天有些不一樣，還冒著黑煙的時代廣場上，幾乎連掉一根針都能聽得見。人們張大了嘴看著LED屏上的紅骷髏手舞足蹈，然後看著他走向美國隊長……
兩片豐滿的胸大肌就這麼在整個紐約面前毫無保留得展露出來。
人群沸騰了。
「這他媽看起來絕對有150！！」
「比那還多！廣告上都是真的，我知道那看起來很夢幻，但是絕對是真的！」
人們爭先恐後的從高樓大廈裡奔出來沖向了超市。
「你在幹什麼！」Steve Rogers朝紅骷髏怒吼，「別碰我！」
紅骷髏摸上了Steve的胸，手掌下肌肉的彈跳力讓他震驚：「我敢肯定血清對人體改造的能力絕對不可能這麼大！你一定做了手術！」
「什……」
「這是美國政府塑造偶像的方法，你墊了矽膠！」
「去你的。我每天都有鍛煉！」Steve Rogers開始掙扎。
Loki把自己懸浮在半空中，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這比看真人秀有趣多了。」
「我要把它挖出來，讓人們好好看看。」紅骷髏已經喪失了理智。
就在此時，海底基地強烈的震動了一下，閘門開始漸漸彎曲，仿佛受到了什麼巨大的壓力，門口的九頭蛇雇傭兵漸漸的向後退，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閘門破裂，一道紅光從煙霧中射出準確的擊中了紅骷髏的手。
「把你的髒手拿開，那對E-Cup是美國財產。」
鋼鐵俠發表了復仇者營救行動的開場白。
例行混戰。
這場與九頭蛇的相同混戰進行過太多次，以至於用任何描述性語言去敘述它都是一件浪費時間的事情。
所以不如我們直接進入結局部分，紅骷髏拿著一個遙控器開始威脅復仇者，並為自己準備後路。
「還有十分鐘這個海底基地就會爆炸，而只要我按下這個按鈕，美國隊長頸圈上的藥劑就會注入他的身體。」紅骷髏讓雇傭兵押解著美國隊長，打開隱藏艙門。
美國隊長看向幻視，幻視悄悄的躲到了復仇者的後方，改變了自己的密度，穿透地板，繞到了九頭蛇的後方，將押解著美國隊長的一圈雇傭兵打倒，黑寡婦射出蜂針，紅骷髏吃痛握住手，遙控器從他的手中掉落。
鷹眼射出第二隻箭，在箭尖碰到按鈕之前，紅骷髏撈住了遙控器，按下了紅色的按鈕。
「再見，美國英雄。」
注射器打進了Steve的皮膚。
「隊長！」
復仇者搶上前去，七手八腳的將美國隊長救下來，驚惶的等待著藥效的發生。
什麼都沒發生。
鋼鐵俠上下掃描了一遍。
「身體讀數正常。」
「這不可能！」紅骷髏，啟動了小型潛艇，「那藥劑不可能失效！」
「除非它被替換成水。」Loki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涼涼的看著被復仇者制服的紅骷髏。
「你背叛我！」紅骷髏憤怒咆哮
「為什麼總有人忘記我是惡作劇之神呢？」Loki歎了口氣，「比起你成功我更喜歡看到你失敗。」
「Brother！」Thor兩眼淚汪汪的看著『改邪歸正』的弟弟。
「感動就免了，讓我背叛合作夥伴是有代價的，我和美國隊長有過交易。現在輪到他兌現承諾了。」
Loki深深的看著Steve，Steve深吸一口氣。
「140。」
世界恢復了平靜，一切都再次走上了正軌。冬兵脫離了復仇者，離開Steve去執行自己的任務，雷神回到Asgard處理Loki逃脫之後的麻煩，鋼鐵俠在整個復仇者成員的強烈要求之下，舉辦了一個盛大的Party，作為對隊長的補償。
牛奶廠商要求續約，但是美國隊長婉言謝絕了，紅骷髏在他身上做的一切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他跑過反省池的時候再一次深刻反省自己的行為，認為自己接拍牛奶廣告真是錯的不能再離譜的決策，他絕對應該慎重挑選合作物件。
「Captain？」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一個人氣喘吁吁的跑著跟在他後面，「我能和你一起跑步嗎？」
Steve Rogers點點頭。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加入了他的隊伍。
跑到第四圈的時候，他身後跟了將近一百個多個人。
當Steve停下的時候，後面的人七七八八的歪倒在地，氣喘吁吁的問：「Captain，你的身材這麼好，和喝牛奶真的有關係嗎？」
Steve舔了舔嘴唇，睿智的光芒從眼底浮現：
「你們看到我的鞋了嗎？」*
*終極蜘蛛俠動畫梗：每次蜘蛛俠遊蕩在城市上空時，城市裡隨便一塊螢幕都會播JJJ抨擊蜘蛛俠的新聞，而每一集這塊螢幕都會炸掉。
*復仇者聯盟2梗：復仇者成員說粗口會被隊長糾正「Language~」
【END】
第139章 S3E22
「一號線路，暢通。」
「四號線路，暢通。」
「作戰指揮部，全部暢通。」
底特律的泰坦訓練基地，下午四時，泰坦作戰指揮部所有工作人員都嚴陣以待。早些時候，神盾局與泰坦共用了一則截獲情報，一夥被恐怖組織操縱的雇傭兵正在奈及利亞某城市附近活動，準備搶劫一個警察局，但是在奈及利亞邊境失去了下落。得到了介入案件許可之後，泰坦方面派出了美國隊長、獵鷹，雷神還有閃電俠配合神盾局特工天蠍小組行動。
在進入奈及利亞前三十分鐘，泰坦作訓基地還在培訓的新成員被叫到指揮室裡進行封閉觀摩學習。
鷹眼作為新一期學員教官在屋子裡給學員們解釋：「泰坦有時候會受國際組織的邀請，執行一些執法任務。你們的執法任務並不是隨機的，每一位隊員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務，所以在你們的訓練過程中，督導小組會對你們每一個人的能力和行為模式進行評估。
神速小子舉起手：「就像是玩遊戲那樣，根據每個人的能力組成戰隊？」
「說的對，神速小子。我們絕對不會讓不通水性的隊員去執行海邊的任務。縱使一些英雄總是認為救助他人高於自身安危，而我們要做的是讓合適的人去做合適的事。所以，泰坦需要負責的內容一般是挑選合適的隊員，並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兩套作戰方案，英雄的方案，和整體的方案。」鷹眼敲了敲桌子，「我現在給大家做一下任務簡報，你們來告訴我為什麼最終被選中執行任務的是隊長，雷神和閃電俠。」
鷹眼從玻璃窗向樓下的指揮部看，他沖一直聽著耳麥動靜的露西比了個拇指，露西回比了一個手勢。
一切順利。
露西聽著耳麥中的交流，敲了一下旁邊的工作人員：「封閉其它線路，打開雷神的線路。」
那是雷神的單獨線路，她以為雷神正躲在不知道某個角落裡等待著命令下達，但是等線路接通之後，露西聽見雷神一直在絮絮叨叨：「妙爾尼爾，快給我力量，這可是我們的——人類怎麼說的來著，對！開場秀。」
露西輕咳了一聲：「別太緊張了，雷神，我們給你安排的任務很簡單，不過你說的對，這是你的首秀，任務結束後別忘記對你的人類搭檔們說……」
「幹得好，朋友們，期待下一次合作。」
「擁抱的時候不要太用力，你應該知道一個凡人經不起你那種把人壓斷骨頭式的擁抱。」
索爾翻了個白眼：「是的，女士。」
露西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示意讓工作人員開通了所有的線路，現場的情況被直接接進了指揮室。
獵鷹在高處操縱著紅翼尋找著那夥雇傭兵的蹤跡，巴基在一間民房裡，用望遠鏡監視著警察局的門口，沒有動靜，他看了看表，核算了一下時間，雇傭兵應該出現了。
巴基看見了一輛垃圾車正不管不顧的從市集沖過來，人們在憤怒地朝他丟石頭和菜葉子，但是它似乎仍然蠻橫地前行，它經過了警察局，朝著前方開去。
巴基皺了一下眉：「山姆，去查那輛垃圾車。」
「是，隊長。」山姆操縱著紅翼滑翔器去探查垃圾車的裝備。
巴基按住耳麥：「神盾局天蠍小組。」
「是，隊長。」守候在警察局準備守株待兔的神盾局特工小組回應。
「情況有變，準備換低速橡膠子彈。」
神盾局特工們立刻摘下自己的槍，嘩啦啦把彈夾褪去，換上了另一幅彈夾，整個過程乾脆俐落，不超過十秒。
指揮部裡的鷹眼看著監視器裡的神盾特工們換彈夾，點了點頭轉過身，面向了學員：「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一個漂亮的白人女孩舉起了手。
「強力女孩，你說。」鷹眼點了一下頭示意。
「神盾局本來打算在警察局裡守株待兔，他們可能選用的是殺傷性比較強的武器，但似乎犯罪分子並沒有來，根據整個當地地形判斷，附近都是鬧市區，如果改變交戰地點，很有可能傷害到普通人。所以改變策略，使用低速橡膠子彈。」
「很好。」鷹眼鼓掌，「執行任務期間，在前期磨合階段你們就要選出適合的領導，以免再執行任務之中出現不必要的爭端，大多數時候我們必須要遵從管理和服從作戰安排，但是總有一些突發情況，所以我們就需要有自己的判斷力，這時候一個小組隊長的領導能力是至關重要的，他必須有足夠的統戰能力，就如同美國隊長，在所有需要的時刻，他必須第一時間改變作戰方案。」
鷹眼為學員們講解著，但他心裡也提了起來，這是現場，不是準備好的案例，他面對的情況也是未知的，他不希望他的朋友們出事。
就在這時，泰坦螢幕上顯示出紅翼的統計資料：嚴重超重，駕駛員持槍。
「這是一輛衝撞車。」巴基立刻判斷出來，「露西，查詢附近可疑攻擊目標。」
露西調動系統迅速排除了銀行、小學等地，在一家醫院和監獄之間躊躇不定，她開始交叉對比雙邊的貨物和人員進出記錄。
「離你們四百米的距離有一家傳染病醫院，最近剛剛保存了一批生物病毒。」
巴基大喊：「閃電俠！」
根本就不用他下達指令，已經和巴基多次合作過的閃電俠下一秒出現在院長辦公室，院長正在捧著一壺熱水吹著氣，看到閃電俠嚇得把熱水壺扔了出去，閃電俠側身一閃，熱水壺砸在了牆壁上，流下濕濕的印子。
「我是閃電俠，正在執行一項維和任務，一夥雇傭兵有可能要搶劫你們剛剛保存的生物病毒，你們快去把它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我憑什麼相信你！」院長尖叫。
那名傳染病醫院的院長叫聲簡直像個歌後，觀摩的少年泰坦們都忍不住捂上了耳朵。鷹眼敲了敲玻璃：「我們經常遇到的問題，你的營救物件不相信你。我們通常採取的方法有兩種，如果你像美國隊長一樣知名，刷臉就可以。如果任務不急，讓他去打電話核實。如果任務緊急……」
閃電俠一把抓住院長的領子，把他的臉貼在了窗戶上，他看見一輛衝撞車正朝醫院開來，門口的守衛四散奔逃。
「好的好的！！」院長尖叫，「在三樓！走廊盡頭的隔離冷凍庫裡！」
閃電俠化成一道虛影離開了。
螢幕上這時接進了醫院的一些監控錄影畫面。在螢幕中看到，衝撞車的駕駛員跳車逃生，衝撞車砸在了路障上，衝力讓它飛了出去，將醫院門口搞得一片狼藉，兩輛裝甲車不知從何處開了過來，闖進了醫院，兩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從車上下來，開始對還沒來得及逃竄的保安開槍。
整個觀察室內的學生們都站了起來，驚恐地捂住了嘴。
鷹眼面色陰沉地看著畫面上的慘狀。
「他們死了！天啊，美國隊長他們在哪兒？」
他們在螢幕上看到一個黑人保安面對著朝他逼近的保安慢慢後退，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求饒，而他們在這裡毫無辦法。
雇傭兵端起了槍。
指揮室裡膽小的學員們不由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高大的雷神從天而降，用他紅色的披風擋住了子彈，雷神之錘爆發出灼眼的光芒，脫手而出，砸中了那名雇傭兵的頭罩，又飛回了雷神的手裡。
「雷神來了！」學員們大聲歡呼。
獵鷹帶著美國隊長也從遠處飛了過來。
「幹得好，兄弟。」美國隊長落在地上，對雷神點了一下頭。
另一隊雇傭兵見狀立刻朝著醫院內發射了什麼東西，醫院內部的監控視頻上顯示那些東西掉落在地上開始冒出氣體。
一些還沒來得及撤退到安全地方的醫務人員倒在了地上。
閃電俠的聲音傳來：「我在三層，他們發射了毒氣彈，病毒已經被我轉移到了另外一間實驗室。」閃電俠左右四顧，「我可以在室內製造一個小旋風將毒氣卷出室外。
雷神立刻旋轉起他的錘子，升上高空，伴隨著他錘子的旋動，醫院樓頂的雲彩彙聚成一個漩渦：「儘管做吧，閃電俠，我會將毒氣直接卷到大氣層外。」
雷神的話音剛落，地面上那些雇傭兵分成兩隊，一隊開始對美國隊長一行人發起猛攻，另一隊闖進了醫院。
獵鷹伸開雙翼，幫美國隊長擋住了子彈：「你負責裡面，我負責外面。」
他拉住美國隊長的鋼鐵手臂，將他扔進了三層的窗戶。
「神盾局，你們再不來，就只能擦屁股了！」獵鷹炸飛了兩個雇傭兵，就在他話剛說完，神盾局天蠍小組特工闖進了醫院大門，訓練有素地攻佔了各個戰略要地，和雇傭兵們展開了火拼。
閃電俠揮舞起雙臂，他的手臂變成了兩道影子，兩股小型的龍捲風卷起了室內所有的毒氣，閃電俠大喝一聲，將它們甩向了玻璃，整個三層的玻璃碎裂，毒氣漂了出去，它們沒有四散，而是順著雷神造成的旋風直接被吸到了天上。
閃電俠剛剛松了一口氣，闖進醫院卻沒有拿到病毒的犯罪分子惱羞成怒地朝閃電俠開槍了，而槍子直接打在了星盾上，美國隊長及時出現在閃電俠的背後，擋去了一切攻擊，在雇傭兵換彈夾的時候，他將星盾拋甩出去，將兩名雇傭兵砸暈了。
「其實我速度能在他們打中我之前就搞定他們。」
「所以呢？」美國隊長單手接住了彈回來的盾牌。
「謝啦，隊長。」閃電俠咧開了一個笑容。
他們兩人解決了醫院裡剩餘的威脅，走出醫院，外面還活著的雇傭兵扶著傷處哎呦哎呦地叫著，雷神輕輕地落在了地上，獵鷹有點狼狽，在他們幾個裡，他其實解決的雇傭兵是最多的。神盾特工解決了最後一個雇傭兵，沖上去將所有負傷人員進行爆炸，對犯罪分子進行扣押。
雷神舉著錘子，看見一個人就對一個人說：「幹得好，朋友，期待下一次合作。」他還握住了一個雇傭兵的手，重複了那句話。
雇傭兵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尖叫：「你他媽在嘲笑我嗎？你在嘲笑我嗎？？！！！啊啊啊啊啊？」
「這簡直就是神一樣的配合。」神速小子的下巴都快拖到地上去了，少年復仇者們熱烈地開始討論起他們看到的整個過程。
他們看到了英雄，罪犯，拯救，死亡，應變，抉擇……這就是他們將要面對的未來。
神盾局天蠍小組的領隊摘下頭套，是沃德探員，他拎起一名雇傭兵的領子：「誰雇傭的你們，他們想幹什麼？」
那名雇傭兵笑了起來，鮮血從他的齒列中流出來：「為了更好的世界。」
他的嘴裡流出綠色的液體，沃德震驚地放下了手，他沖到另一名或者的雇傭兵身邊，猛地卸下了他的下巴，但是沒用，那名雇傭兵也已經自盡了，他甚至還維持著一個怪異的微笑，沃德越看越不對，在雇傭兵倒下的瞬間，他看到了雇傭兵穿在裡面的炸彈衣。
「找掩護！掩護！！」
炸彈爆炸了。
#
莫里亞蒂低垂著雙眼聽喪鐘在視頻的另一頭報告說任務成功。
莫里亞蒂說：「你幹的很好。」
「你們並不是想拿到那罐病毒？」
「如果拿到就更好了，畢竟我們的目的是要把世界攪的一團糟。」莫里亞蒂撅起嘴，「別把我和史蒂夫看得像惡魔似的，每個人都有作惡的理由啊，你是為了利益，為了報復這個世界奪走你的愛人，而我們呢，我們就是想破壞一切。」
「我覺得你們都有點瘋。」喪鐘說。
「哦……斯萊德，這個世界本來沒有任何規則，我們所做的事情，只不過就是讓世界回到最初的模樣，那是一副多美妙的景色，混沌一片，又充滿了和諧。」
莫里亞蒂流露出嚮往的眼神，她那漂亮的眼睛就像是新生兒憧憬世界一樣看著遠處的史蒂夫，他將一個閃爍著藍色光輝的權杖交到了紅女巫的手中。
紅女巫點了點頭，離開了。
第140章 S3E23
露西趴在沙發上，享受著美國隊長的「特殊服務」——阿德曼金屬全套按摩。
露西懶洋洋地翻了個身，閉著眼睛：「奈及利亞政|府真是——」她吞咽下去了一連串的髒話，「瓦坎達也是個——」她又吞咽下去一連串的髒話。
幾周之前的在奈及利亞的營救行動……成功了也失敗了。他們的確成功的制止病毒被盜走，但是他們損失了十幾位神盾探員，泰坦派去的四位英雄沒有事，只是雷神很沮喪，他的「首秀」失敗了。
巴基要氣瘋了，他一回來就在屋子裡破口大駡，一連串的髒字刷新了露西的詞典。緊接著到來的就是奈及利亞政|府和瓦坎達政|府的追責，奈及利亞被炸平了整整一個街區，在那裡的還有瓦坎達的一隊志願者。
少年泰坦學員們剛剛還沉浸在危急解除的歡樂裡，立刻發現泰坦又捲入了一個大|麻煩裡，而接下來泰坦的行動又給他們上了一課。
露西站在中間，像個指揮家一樣指揮著所有部門：「公關部門，迅速監測所有的媒體，搜集問題，24小時開啟推特k，微博問答通道，但暫時回應泰坦正在進行內部調查，一個小時之內寫一份聲明交到我的手上，如果有媒體要求採訪，就說我們會馬上召開記者會。」
「馬上。」公關部門主管蘇西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帶著人就跑了。
「戰術策略小組，你們把所有的錄影檔都整理出來，我們和神盾局的所有作戰會議備忘錄全部核查一遍，看看有沒有紕漏。我需要知道在那種情況下，沒有發現炸彈衣到底是誰的責任，去找人做模擬心理測驗，如果有人能在相同的情況下做出更好的判斷。」
「好的。」
「損害控制部，預估損失金額，等法律部門的消息。給我準備出兩個心理醫生，給這一次執行任務的人員做心理疏導。」
「馬修——」露西打了個響指，指著馬修•默多克，「我需要你，我們這一次進入奈及利亞所有的手續齊全嗎？」
「已經做過備案了。」
「奈及利亞政|府知道這件事嗎？」
「世界安全理事會知會過聯合國大使。」
「很好。」露西從頭到尾過濾了一遍，「馬修，記得我們的原則嗎？」
「不是我們的鍋絕對不背。」
「說的漂亮。」露西拍了拍馬修的背，「但是我感覺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
整個指揮部立刻就空了一半，少年泰坦們看著下面泰坦指揮部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後續事件，連連驚歎泰坦整個部門的高效。
鷹眼告訴他們：「無論你們走到哪裡，記住，泰坦就在你身後。」
果然，泰坦這番動作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是好在泰坦在國際上已經有了一些名氣，而且本身就是註冊機構，聯合國審批，想質疑泰坦的合法性，光是泰坦交的會費和稅單就可以壓死人了。露西作為秘書長第一時間向幾位理事報告了整場事件的起因、經過和結果，毫無遺漏。
但沒想到竟然還是有人發難了，瓦坎達的外事人員表示：「為什麼要讓雷神這個剛剛經過培訓的英雄去處理一起如此重大的任務？為什麼不是不是那些有經驗的英雄？」
露西關上了壁掛電視，巴基在她把遙控器扔出去之前，搶救了回來。
「我簡直面面俱到，樣樣顧全，竟然還能被人從雞蛋裡挑骨頭。」露西開始磨牙，「好啊，我等著呢！」
「所以你肯定有應對方法了，對吧？」巴基看著露西古靈精怪的眼珠子亂轉，加快了手上捏|揉的動作，他竟然有點好笑，覺得露西就是個張牙舞爪的拳擊手，而他就是每次回合一結束，趕緊沖上去給拳擊手放鬆的按摩師。
「當然。」
「告訴我。」
「哦不，大兵，這是機密，我也可以告訴你，但我事後就不得不殺了你。」露西抻長了語調說出特工慣用的托詞，「除非——你可以收買我。」
巴基叼|住了露西的下嘴唇，偷了一個吻，可憐兮兮地說：「告訴我吧。」
露西完全受不了這樣可愛的眼神，於是她真的把什麼都說了。
在下午的公開記者會上，露西直接拿出了雷神的畢業報告成績單，告訴記者，雷神不僅僅經過了系統人類救援培訓，而且還經過一系列的精神評估和能力評估。由於情報有誤，導致他們一開始並未料到雇傭兵是要去搶劫醫院，也並未料到這是一起自殺式的襲擊。而事實上，在種種臨時變動下，雷神已經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而且如果不是索爾有『鋼鐵之軀』第一時間擋在隊友面前做了肉盾，很有可能他們現在連美國隊長都見不到了。
但是這樣的回答似乎尼方政|府和瓦坎達並不滿意。
當天晚上，露西拿到了戰術策略小組的報告，他們選了十幾個具有出色作戰經歷，具有不同背景的軍人做了模擬調查，他們通過技術1：1完全模擬出了當時的場景，而這些軍人有人在那種情況下撲到雇傭兵身上炸死了自己也沒救下同伴，有的讓雷神將雇傭兵打上天空，但炸彈爆炸速度太快，雇傭兵直接在醫院二層炸了，整棟醫院倒塌，病毒洩露。
沒有人有更好的方案。
露西將這個實驗結果和視頻記錄全部發送給了神盾局。同時也交給了尼方政|府和瓦坎達的問責人員，並告訴他們：「你們可以繼續問責，我們也可以向聯合國申請公佈部分視頻材料和類比實驗結果。」
整個泰坦部門像個彼此密切咬合的機械手表一樣精密運作著，把自己的責任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奈及利亞和瓦坎達終於安靜了。
還沒有等露西沉浸在自己的勝利裡歌頌自己一會兒，另一件事讓露西徹底炸了鍋。
「誰！！誰提的超級英雄註冊法案！！誰敢提！！」露西直接沖進了華盛頓史蒂夫的家裡，把剛叫了小餛燉中餐外賣的史蒂夫和盧瑟嚇的筷子都掉了。
史蒂夫和萊克斯•盧瑟對視了一眼：「是斯特恩參議員，是一位年輕的民|主党參議員，他在黨派內說話很有分量。」
「他憑什麼提？我哪裡礙著他的眼了？」露西差點把桌子給掀了，巴基從外面沖進來阻止了她。
「別這麼激動，寶貝。」巴基趕緊關上門，跟趕來查詢情況的朗姆洛笑眯眯的打了聲招呼。
「我恐怕是瓦坎達或者奈及利亞雇傭了k街的政治說客去找了他，你這一次讓他們吃了虧，他們自然想在別的地方讓你不舒服，然後國會裡恰巧有看你們很不順眼的人。」萊克斯翻了個白眼，「啊，國會啊。」
史蒂夫說：「他想直接發起一項議案，他認為超級英雄不光要註冊真實姓名，而且還要註冊能力，這樣方便更公開透明的進行調配和行動，不至於招惹國際糾紛。」
露西破口大駡：「我招惹個屁國際糾紛啊，泰坦非政|府間國際合作組織，他有哪個詞不懂？我們是無國界救援人員，只要程式合法，我們不受美國政|府調配。」
史蒂夫搖搖頭：「如果要讓他想理由，他一晚上能夠想出一百條，他之所以敢在這時候直接提出來，並且在國會內找連署人，就是因為他可以尋找到一大批的支持者。」
他朝露西招招手，把她帶進了地下室，顯然史蒂夫和萊克斯已經進行過一輪數人頭的工作了。
他們的磁貼板上已經把一百個人名分成了支持派，反對派和中立派，三者竟然相差無幾。
露西感受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並非她面面俱到，讓超級英雄合法化就會免于超級英雄註冊法案的威脅，只要政|府中有人想要掌握這樣的權利，超級英雄的真實身份和合法地位永遠都不受保護。
因為法律是人造的。
「參議院不同於眾議院，在眾議院裡你可以用顯見的利益去觸動他們，但是參議院，除非你的利益大到影響整個州數年的發展，否則沒戲。因為參議院都是一些——」萊克斯皺著眉形容，「注重意識形態的老傢伙。」
相比較於眾議院，整個參議院都更具有學院派的氣質，他們自認為更高貴，責任也更重。眾議院反映了一個國家的民意、精神氣質、和一個國家的情感。而參議院就代表了這個國家的腦子。眾議院也許會出現一個希特勒一樣的狂人，但參議院卻不會，參議員們時刻睜大眼睛，拉穩纖繩，讓這個國家不會偏離自己航向。
「斯特恩參議員已經找到了參議院多數党領袖做連署人。民|主黨大多數都會站到他們那邊，他一直主張加大政|府在安全等等方面的控制範圍，不過相應的，他希望能夠在每一個警察局都架設超能力人管理部門，這顯然肯定會給政|府增加一大筆支出。」
「共和黨那幫吝嗇鬼會同意？」
「我和韋恩剛剛打過電話了，他可以說服兩三個參議員，絕對不會給斯特恩參議員投票，而且他們還會盡力在國會裡進行遊說，但他們有可能發起另一項議案——超級英雄私有化。他們大多數都認為泰坦在壟斷超級英雄的相關業務，而這種形式必須被打破。」
露西更生氣了：「所以他們是嫌我賺錢多嘍？！」
「超級英雄在泰坦培訓之後，頭五年的經紀約全簽在了泰坦之下，而且你還壟斷了所有和政|府合作的管道，露西，你的目的也許很高尚，但是……」盧瑟按住了胸口，「以一個企業家的視角來看，你就是在搞壟斷。是的，有些人就是嫌你賺錢多，而且還讓他們分都沒得分。不過共和黨裡也有因為其它原因不太喜歡你們的。」
「是什麼？」
「因為你們吸納了太多的其它種族的超級英雄，在合約條款上還專門注明了不限宗教，性別和性取向。」
露西尖叫：「怎麼了，我還能專門寫我只要白人男性異性戀堅決反對墮胎的基督教徒嗎？」
巴基拍了拍露西的肩膀：「我知道你生氣，但盧瑟在幫我們，別對他這麼尖刻。」
「對不起，我只是……」露西坐在椅子上，把自己的頭重重磕向桌面，「我以為我把一切都做的足夠好了。我真心的希望政|府能夠和匿名超級英雄們達到一個完美的平衡點，為什麼總有一些人，永遠不滿足呢？」
史蒂夫冷笑了一下，那個笑容讓巴基覺得陌生，在他印象中，史蒂夫是不會這樣笑的。
華盛頓改變了他太多了，巴基歎息。
露西抬起頭，她的目光像淬火一般：「他想在我背後捅刀，我會好好教他——致命的一擊來自正前方。」
第141章 S3E22
斯特恩參議員，萊恩將軍與露西終於坐到了一間房子裡，面對面，互相假笑著看著對方。如今萊恩將軍已經是美國國務卿，而斯特恩是金貴的參議員，他們兩個出現在這裡本應讓泰坦蓬蓽生輝，但露西恨不得能夠拿個抹布把他們兩個碰過的東西都擦一遍。
露西終於和斯特恩議員面對面了，她看著這個長相肥碩，說起話來還娘娘腔的男人，心裡感到萬分厭惡，她實在不明白這樣的男人為什麼還有選民願意投票，不過她沒有表露出來，反而是像拉家常一樣聊起天來。
「您的女兒最近回去了嗎？」露西的第一個問題就直接戳到了萊恩將軍的痛處，他和女兒露易絲•萊恩的關係並不好，露易絲只有在有求於五角大樓的時候才會對父親露個好臉，大多數的時候，她都在筆下不指名道姓的痛駡他。
「我們彼此保持各自獨立，兒女也不希望父母對他們介入太多吧。」萊恩將軍說，他打開自己的資料夾，「我來是要求泰坦暫停吸納新成員，並且對舊成員的身份進行核實，在這個期間內，所以未核實成員不得參與行動。」
「原因？」
「國土安全部懷疑你們吸納的成員裡有潛在的某宗教極端分子。」
「誰？證據？」
「目前還不能確定，證據不能公開，以免打草驚蛇。」
「那就不好意思了。」露西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我是個秘書長，也不是事事都管，每一位超級英雄都有自己的代理人，我可以讓你跟他們的總代理人談話。」
露西撥了一個電話號碼：「阿瑞，萊恩將軍有話跟你說。」
「我他媽忙著呢，露西，詹姆斯•卡梅隆打算加入華納拍《海王》，李安想拍《綠巨人》，我得儘快把他們兩個給確定下來，還有演員，斯特裡普覺得超級英雄片沒有氣質也沒有深度，我真想把剛剪好的《美國隊長》扔到她臉上。下一屆的聖達戈動漫展你有沒有意向讓誰去，我聽說綠燈俠就住海濱城……」阿瑞換了個耳朵聽電話，「你剛才說誰，誰要跟我講話？」
「萊恩將軍。」
「萊恩將軍是他媽誰？」
「不管如何，他想要讓我們停止運營，因為他說我們有個成員好像是潛在的某宗教極端分子，不過證據不能公開。」
「你開著免提嗎？開著呢嗎？」
「開著呢。」
阿瑞沖著聽筒大吼一聲：「f*ckyou！」
露西做出驚訝的表情，而萊恩將軍和斯特恩參議院兩個人像是吃了一悶棍。
「他們聽清楚了嗎？不夠清楚我可以拼寫出來，f-u-c-k-y-o-u。他們知道好萊塢的時間跟他們窮逼華盛頓是不一樣的嗎，泰坦的娛樂子公司每一分鐘的現金流動都有幾千萬，每一個超級英雄在這個時間內賺出來的鈔票只多不少，停擺？你他媽在逗我？」阿瑞在怒吼，「讓他們拿出證據來，否則我要告他們宗教歧視！」
然後是一大串不堪入耳的髒話，露西趁著萊恩將軍的臉沒有徹底黑掉之前掛上了電話。
「對不起，我撥錯電話了，阿瑞•高德曼是負責商業娛樂那部分的超級英雄經紀約，平時總是跟那些好萊塢人士打交道，難免有點著急，我給你們接通法務部門的電話。」
露西假裝對自己的失誤感到萬分抱歉，然後接到了馬修•默多克那裡。
「馬修你在嗎？」
「我在和卡格大|法官吃飯，我最近在讀他的論文，有些問題需要請教他，不能多說，怎麼了？」
萊恩將軍恨不得趕緊沖上去掛上電話，卡格大|法官是最高法院的九名法官之一，美國一向立法、行政和司法三權分立，如果讓大|法官知道他們政|府僅僅是因為懷疑某個人有宗教極端分子嫌疑就跑到人家機構裡要求篩查，一定會親自審問的，不是審問那個被懷疑的對象，而是審問他們。
但露西已經很嘴快地把什麼都說了。
馬修長長的「哦——」了一聲：「那麼我將引用美國憲法第五修正案，保留當事人在證據齊全之前不受審查的權利，同時引用美國憲法第十四修正案，重申當事人具有種族、性別、宗教自由的權利。」
萊恩將軍正恨得牙癢癢，他聽見了那邊卡格大|法官的聲音：「馬修，你跟誰說話呢？」
萊恩將軍搶上前一把按掉了通話鍵，陰沉地看著露西。
「所以說——您自己也知道您是沒有理由要求我們停擺的嘍~」露西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她這兩天把它們磨的想當鋒利，就是為了能夠咬人用。
「朗。好吧，我告訴你實話，奈及利亞的事情給我們的外交帶來重重困難。你們在那裡造成的破壞，給當地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而這種影響直接影響到了美國和奈及利亞的邦交。」
「萊恩將軍，我問你一件事。」露西深吸一口氣，「你是法盲嗎？」
如果真是按以前的復仇者組織，沒執照沒執法權，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個未註冊的雇傭兵組織，跑到人家地盤上去維持正義，最後鍋碗瓢盆全砸一頓造成傷亡，那復仇者聯盟全責沒錯。可是她泰坦要執照有執照，要手續有手續，上依國際法，下壓本土法。你一國政|府國務卿，憑什麼問責我國際非政|府組織的秘書長，要問責也是聯合國問啊！
萊恩將軍的臉都憋紅了。
「該死！」他大罵了一聲，「朗！這他媽根本就不是法律的問題，這麼跟你說吧，一個月，我只要一個月的時間，泰坦只要美國本土部門停擺。你以為奈及利亞和瓦坎達不懂法律嗎？他們懂，但是他們可以用別的方法表達他們的不滿！」
斯特恩參議員懶懶地開口：「瓦坎達中止了和美國的一些研究項目，本來已經快要跟奈及利亞簽約的鐵路建設也泡湯了，奈及利亞現在完全倒向中國。」
好吧，祖國，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露西心裡翻了個白眼。
露西沉默了一會兒，她抬起頭，強硬地握起拳頭：「如果這個世界，連已經訂好的法律都如同一張廢紙，要法何用？你們口口聲聲說超級英雄公佈真實身份是為了合法化，那你們的法在哪裡？」
她激烈地質問著，斯特恩參議員和萊恩將軍一起回避了露西的瞪視。
萊恩將軍最後歎息一聲：「朗，這不是建議，是命令。」
「如果你們不同意，一個月之後，我會提起超級英雄註冊法案。如果美國的外交失敗和這個有聯繫，那麼……」斯特恩議員撅了撅嘴唇，「據我所知，我現在能拿到的『同意』票還挺多的。
露西氣的發抖，她腦子裡轉著一些替代方案，斯特恩議員威脅的很是時候，有些事看起來確實沒關係，其實公道自在人心，誰都知道這事情泰坦是沒有責任的，但就如同萊恩將軍所說，如果美國真的和奈及利亞外交失敗，無論是不是真的因為泰坦，他們也會盡可能的把髒水往他們這裡潑。
過了一會兒，露西鎮定了下來，她承認了自己的失敗：「萊恩將軍，你說的，一個月。」
萊恩將軍點點頭，用他軍人的語氣回答：「一個月。」
」那麼……」露西打了個響指，「賈維斯，執行歡樂假期計畫。」
萊恩將軍和斯特恩議員還沒反應過來，天花板上降下一個迪斯可球，整個辦公室裡開始播放吵鬧的夜店音樂，無數的小亮片和花瓣噴灑而下。托尼、神奇女俠、火風暴、黑寡婦、鷹眼還有索爾沖了進來，沖著他們拉響了彩花筒，嘭嘭嘭數響，斯特恩議員被糊了一臉彩帶。
托尼拿出在聚會上風騷的勁兒，開始和神奇女俠跳起了摩登舞，索爾連衣服都脫了，放在手裡像拿著錘子一樣掄來掄去。
「假期！！！！」
「耶耶耶耶耶耶！！！！」
「誰去打魁地奇！！！」索爾大喊，他光著上身就跳出了窗戶。
「你們是不是瘋了！！」斯特恩議員尖叫。
巴基靠在門邊，看著眼前這亂象，啃起了蘋果，露西摘下了掉進頭髮裡的彩帶，她玩味地看著斯特恩議員：「議員先生，如果你是超級英雄，你難道就會公開身份嗎？」
「我沒有任何隱瞞，當然可以。」
「再問一個問題，你去過墨西哥嗎？」
「當然去過，那裡這個時候的天氣如何。」
「熱死了。」
「謝謝您提供的情報，您現在是我們的英雄了。」露西意味深長地說。
斯特恩議員覺得自己似乎好像中了什麼計，但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他煩躁地從這片混亂之地中離開，頭也不回的坐上了車，他在車上問萊恩將軍：「她問我那些話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我做了能做的。」萊恩將軍說。
露西和巴基靠在窗邊看著他們的轎車離去，雷神爽朗的笑聲從草坪上傳來，露西勾起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巴基愛死她這樣了，他女朋友的「吝嗇」可是有目共睹的，沒人能讓她吃了虧之後還不被她咬下一塊皮來。
「所以斯特恩議員要倒楣了嗎？」
「看著吧。」
「我們真的要休假了嗎？世界危機可不等人啊。」
「我怎麼會那麼好心讓你們歇下來呢？」露西狡猾地眨眨眼。
巴基忍不住偷了一個吻，賈維斯貼心的換上了慢歌。
「那讓我享受片刻的假期吧。」
巴基拉住露西的兩隻手，將它們環繞在自己的脖子後面，頂著她的腦門輕輕搖擺身體。
這一刻如此美好。
對斯特恩議員來說，噩夢才剛剛開始。
第142章 S3E25
第二天，他去國會上班的時候，每一個人都向他遞來譏諷的眼神，不過有些人是真的很崇拜地看著他。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斯特恩議員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一名議員湊過來，用那種大驚小怪的聲音：「看啊，這不是我們的超級英雄嗎？」
「什麼？」
那名議員給他看剛刷出來的推特，一則他的大頭像在手機上顯示出來，上面說他幫助泰坦執行了一項國際任務，提供了關於一個墨西哥毒販的重要消息，説明泰坦英雄們抓|住了他。斯特恩議員看到最後，那張窮凶極惡的毒販子臉出現之後，他感覺世界黑暗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沒有——」斯特恩議員冷汗都下來了。
他響起了昨天離開泰坦的時候，露西問他的那幾個問題。
「哦——該死！」
斯特恩議員協助抓獲墨西哥毒販的新聞一開始是泰坦寫在任務報告中的，上面並沒有明說斯特恩議員到底提供了什麼消息，但是他位元高權重的身份給了人足夠的遐想空間。一些天天盯著泰坦上新聞的媒體立刻把此事傳揚了出去。
美國議員協助抓獲墨西哥毒梟在告訴資訊傳播時代在一夜之間就傳遍了世界。
「一般來說執行高危任務的一些超級英雄不願意摘下自己的面具，因為他們認為犯罪分子或者犯罪分子的支持者會展開可怕的報復，但很顯然斯特恩議員並不害怕這些，他一直致力於推動超級英雄真實身份註冊，所以他身先士卒，公開了自己的身份。」號角日報的老闆j•j•詹姆斯終於抓到了一個典型，他用自己旗下的十幾個led螢幕在全境各處散播著這個消息，斯特恩議員的臉在不到半個小時之內就傳播的到處都是。
「這才是我們的英雄！真正的英雄。」j•j•詹姆斯還覺得這把火不夠，添油加醋地說，「我聽說斯特恩議員將要在月底提起一份超級英雄註冊議案，我真誠的希望它能通過，加油！議員先生！」
斯特恩議員滿頭冷汗地打給了泰坦總部。
而對方是一個臨時值班的接線員，對方號稱，泰坦正在休假中。
「我要求你們撤下你們的不實報告。」
「抱歉，議員先生，他們真的休假了……」
「露西•朗呢，我要找露西•朗！」
露西•朗在電話旁邊，她看了一眼接線的女孩，眨了一下眼。
接線員心領神會地說：「很抱歉，秘書長和隊長昨天定了去俄羅斯的機票，要知道他們聚少離多……她的電話？抱歉她目前公事手機留在了辦公室，她的私人電話我也不知道呢，議員先生？議員先生？？」
「我要起訴你們！！」斯特恩議員惡狠狠地摔下了電話，他眼前無限次地浮現出毒販那張可怕的臉，他還有沒有餘黨，如果有人來報復了怎麼辦？他再一次撥通了電話，這一次是直接轉接到了白宮。
史蒂夫接進了電話：「請說，斯特恩議員。」電話那頭急急地說著什麼，而史蒂夫把電話放在一邊，開始玩起了手機上的遊戲，在那邊大概說了有兩三分鐘之後，開始喘氣的時候，史蒂夫結束了一局，「還有什麼問題嗎？」
斯特恩議員差點氣得兩眼翻過去。
「您知道如何聯繫到露西•朗嗎？」
史蒂夫嗯嗯啊啊了好久，最終磨磨蹭蹭地發來了一個號碼，斯特恩議員如獲至寶地立刻撥通了電話。
露西看著桌上響起來的電話，看著巴基：「你接還是我接？」
巴基拿起了電話，朝露西眨了一下眼：「這是隊長的任務，別搶。」
「賈維斯，造音響。」露西說，頓時整個房間仿佛穿越到了俄羅斯鬧市，聲音的遠近和混響都異常逼真，甚至還有手風琴賣藝人一邊拉琴一邊唱歌的聲音。
「嗨，這是露西•朗的手機，她現在在度假，如果是公事就不要說了。」巴基仰躺在皮椅上，用那種困倦的聲音說，「哦——斯特恩議員，什麼事那麼著急啊，關於您協助了泰坦破獲了墨西哥毒梟那件事。」巴基按住了自己胸膛，「否認？我是美國隊長，我可不能說假話啊！露西？露西在休假，所以您要不然找找理事會成員？您就忍耐一個月吧。」
斯特恩議員幾乎要大吼了：「你們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會給我帶來多大|麻煩，我要求增派國會員警來確保我的安全！」
露西聽見這句話冷笑了一聲，國會才不會這麼幹呢，每一個議員身上的預算都是精准量算的，就連總統身邊都不能隨便增減特勤，更何況一個參議員。
「好吧，您要這麼幹|我也不能攔著你，不過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我的朋友史蒂夫倒是可以……不過您也知道副總統其實還沒您的分量重呢。」
然後露西裝作剛回來，從容從巴基手裡接過了電話：「親愛的，你在跟誰說話。」她坐到了巴基的身上，和他調著情，「斯特恩議員，真抱歉，我昨天被您的英雄宣言震動了，我真的……好有罪惡感，一直以來我都強迫那些英雄隱姓埋名，不過在您的帶動下，一部分人願意公開自己的真實身份了，真的。」
「泰坦應該為這件事負責，你們得派人來保護我！」
「抱歉啊，議員先生，我們並沒有這樣的保護機制，畢竟之前我們唯一保護那些認為自己無法自保的英雄的方法就是隱姓埋名。」露西說，「而且如您所見，我們沒有騙人，我們在休假，不過允許我為您介紹在休假期間的泰坦英雄應急機制。」
「快點，快點說！」
「超級英雄雇傭制。」
「what？？？？？！」
泰坦停擺其實對世界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畢竟高危犯罪和高危救援的需求也不是特別旺|盛，但是已經和泰坦英雄們建立了合作關係的機構紛紛感覺到了種種不便，而他們開始想要向泰坦求援的時候，泰坦開出了一份假期三薪的名單，那上面有一些實名制的超級英雄，而他們的要價高的簡直離譜。
「我們來看這份名單，黑寡婦，鷹眼，他們開出了一次任務4萬美金的薪酬，而且還限1個小時。」一名記者舉著那份單子，「而泰坦相關方面表示，該價格並非違規收費，而是平時在泰坦運營的狀況下，泰坦的捐款、金融投資和下屬盈利機構可以用一部分利潤補貼超級英雄們的津貼，但現在由於一些原因無法運營，所以一切的津貼都取消。這才導致了超級英雄們的薪酬大幅度上揚。但是我們也注意到，泰坦在亞洲區、歐洲區和大洋區的部門仍然在運作，是什麼原因導致泰坦北美分部的停擺，我們也無從得知。」
華盛頓著名的政治記者佐伊•巴恩斯不知道從誰那裡聽來了非常靠譜的消息：「美國一些官員在奈及利亞的一些外交事務上受到了挫折，為此，國務卿歸罪於幾星期之前泰坦在奈及利亞營救的失敗之上。一名高級官員稱，泰坦明顯是外交的犧牲品，但為了滿足一些國家的要求而讓本國國民承受委屈承擔損害，據我所知，這只有某些□□國家才會幹出來這種事。」
「什麼？泰坦北美區停擺是因為可能會給外交帶來挫折？」一名救火隊員剛剛從火場裡出來，面對電視臺鏡頭擦著他被煙熏的火紅的雙眼，「我他媽才叫挫折呢！！誰出的鬼主意啊！如果有泰坦們在我們10分鐘就能解決這件事，我們可以保留整棟建築的主體，你看看現在——」
他的話還沒說完，矮樓徹底倒塌了。
但是還沒有等一些早就準備揪住泰坦錯處的人質疑泰坦「名利熏心」，泰坦的秘書長露西•朗就發表了一份視頻聲明：
「親愛的市民們，我現在在經歷我的假期，一周以前，我迫於一些壓力關閉了泰坦的北美部門，按照程式提高了超級英雄們的薪水。我聽到了質疑，還有抱怨。我要說的是，無論超級英雄們到底是實名還是蒙面，他們始終是英雄，蜘蛛俠、黑寡婦、閃電俠、綠燈俠，不過都是他們的名字。但是他們就在你周圍，他們是你的鄰里、朋友、家人，他們就是你，你也是他們中的一員，我們都是超級英雄。沒有任何一種挫折，阻止我們合法的行善事，沒有任何一種法律，要求我們漠視他人。或許泰坦如今無權派遣超級英雄去執行任務，但是跟從你們的心，做你們認為是正確的事。當然，記得遵守規則。」
這份視頻被傳到推特上，打上了tag#超級英雄也穿牛仔褲#。
於是，「超級英雄牛仔褲計畫」自發性的在美國掀起了一股颶風，所有的人開始穿起自己的牛仔褲，做起善事，他們阻止校園欺淩，街頭鬥毆，酒吧鬧事，向警方舉報犯罪線索，然後拍一張穿著牛仔褲的照片，上傳網路，打上tag#我即英雄##超級英雄也穿牛仔褲#。
露西看著頁面不斷的刷新，她和巴基靠在一起，對著電腦螢幕，但仿佛看著整個世界。
這就是一切的終點。
「或許我們真的應該休個小假，你想去中國嗎？」
露西吻了吻自己的男朋友的額頭。
第143章 S3E26
「知道嗎，我真的很希望多來點這樣的假期，這是我賺錢賺的最舒服的一次了。」黑寡婦穿著比基尼和鷹眼一起躺在邁阿密的海灘上，他們身邊是個明顯有阿拉伯血統的男人，自從超級英雄雇傭制薪金名單一出，這些知名的超級英雄就被阿拉伯土豪們盯上了，他們可不介意花個幾百萬沖一沖門面，他們甚至不需要黑寡婦和鷹眼做什麼任務，只要跟他一起曬太陽就好了。
鷹眼扶了扶他的墨鏡，在露西的通話線路裡說：「斯特恩議員還好嗎？還龜縮在房子裡不出來？」
露西打了個哈欠，給布魯斯劃了一筆高額的薪酬：「布魯斯去守門了，他正好需要個安靜的環境看書。」
黑寡婦捂著嘴低聲說：「所以我們什麼時候才會跟議員說，這個案子其實是我們跟FBI聯手佈置的一個引出真正罪犯的迷局，而根本就沒有墨西哥毒梟？」
「讓我猜……永遠不。」
三人一起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布魯斯打了個哈欠，放下他手中的那本禪學書籍，門鈴響了一下，斯特恩議員在地下室裡尖叫：「誰！！！！誰來了！！！！「
布魯斯翻了翻眼睛，他覺得如果斯特恩議員再這樣尖叫下去，自己會立刻變身浩克。
「只是個外賣，議員先生！」
「不要讓他進來，也許是自殺性襲擊！」
布魯斯已經開了門，給了外賣員足夠的小費，他打開披薩盒，看著上面鋪的厚厚的一層乳酪，享受性的聞了聞：「讓襲擊來的更多一些吧。」
#
萊恩將軍就覺得當初露西•朗那麼乾脆的同意了修整一個月絕對沒安什麼好心，想想當時的情景，那個女人可是連彩花彈都準備好了！這一定都是她的陷阱。
一個月的時間，是他平定和奈及利亞與瓦坎達外交風雲的時間，也是斯特恩議員在國會裡拉攏同意票的時間。
同時，也是露西•朗反擊的時間。
和斯特恩議員不同，斯特恩議員只能靠兩張嘴皮子闡述超級英雄不公開身份不註冊的危害，而露西•朗不同，她可以直接讓超級英雄們罷工，而這件事由於發生倉促，完全沒有事先預警，這造成的後果簡直就是災難性的。
尤其在人們瞭解到泰坦的停擺並不是因為薪金或者什麼經濟問題，而是因為行政命令的時候，遭受了損失的人們怒不可遏了。
「怎麼可以沒有後備計畫就直接要求其停擺？你們的危機方案在哪裡？」在各州縣政|府門前示威的人群說。
「幸虧泰坦是一個非政|府間合作組織，據我所知，一些接受了美國政|府投資的政|府間合作組織遇到這種情況可能會面臨全面停擺。」某個基金會組織理事長感同身受，心有戚戚焉。
「我就想問一句，國務卿先生，你讓泰坦停擺就拿下奈及利亞的鐵路方案了嗎？我從朋友那裡聽說，奈及利亞本來就打算把鐵路建設專案給中國，因為美國開的價太高了！」某線民在推特上說。
「聽說參議院打算在一個月後發起一項超級英雄註冊法案，超級英雄必須實名註冊。我必須要提醒參議員們，如果沒有超級英雄願意實名註冊怎麼辦，讓他們徹底退休嗎？我們像現在的狀況還要持續多久？」一名民權運動家接受一次電視論壇採訪時說，「而且我們在2012年已經就基金會是否需要公開備案成員的信仰等等已經有過一次討論了。事實上，我覺得連性別都不需要公開備案。要我說，公開註冊不僅帶來安全隱患，還會埋下歧視的種子。」
「我同意這樣的說法。」另一個嘉賓附和，他是一位民用航空公司的總裁，「之前我們公司發生過一起飛機事故，飛行員為了避免撞上居民區臨時改變了航道致使飛機上36名乘客死亡，在沒有公佈飛行員是女性之前，所有人都認為飛行員是為了拯救更多的人。而在公佈了飛行員是女性之後，一瞬間觀點就變了，很多人認為女性飛行員經驗不足，沒有男性沉著，穩重，一定有更好的選擇等等，我想說……等等，為什麼這麼想？」
一位大學教授說：「如果說在泰坦出現之前，政|府要求超級英雄實名註冊無可厚非，因為一群沒有組織，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超級英雄，每一個都是□□。而泰坦把他們集結起來，給他們上了個保險，而且泰坦除了實名註冊之外幾乎把什麼都做全了……」
「他們有定時的心理評估，模擬作戰培訓，公開的財政預算，公開的任務報告，他們不是毫無目的的去救這個，救那個，犯罪調查，救火，救洪，救林，醫療，所有的都進行了詳細的分類，他們會把適合的英雄歸到適合的分類去，他們的行動簡潔而且高效。」一位不具名的分管超級英雄合作的政|府公職人員說。
「而且他們很好配合，具體來說，他們會給出自己的行動模式和行動建議，如果我們覺得那不太合適，他會聽從我們的安排。有時候我們自己也會發現也許照他的建議或許更好也更科學。」一名曾經和超級英雄合作過的警探說，「而且我們有一套嚴密的鑒定手段，來辨別和我們合作的到底是超級英雄還是頂著個超級英雄頭套的壞人。」
「你們會要臥底去公開自己的身份嗎？」一名變聲並且蒙面的臥底主動要求上電視，「你們會強迫擊殺本拉登的海豹突擊隊員公佈自己的資訊嗎？如果有任何一個參議員說會，那我相信，辭職信會像雪花一樣飛向你們。」
在中國溜達了一圈之後，露西•朗終於捨得結束自己的小假期和巴基一起回到了美國，接受了A的電視採訪。威爾•麥卡沃伊刁鑽地問她：「這算是對政|府對你們不公的一場報復行動嗎？」
「不，威爾，當然不。」露西笑了，「這一切都是早就準備好的，而且你看，我們也不算全面停止救援，而是公事轉成了私事。我們泰坦類似于超級英雄的工會，但是超級英雄們實際上也有自己的私人代理人和經紀約，我們暫停的其實公開的救援，但是……你總不能禁止超級英雄們幹私活兒吧。」
「但就像公交罷工一樣，泰坦一停擺，我們也看出了許多在平時沒有意識到的問題，比如有人說，人們就像依賴電一樣去依賴超級英雄，總有一天，超級英雄們會掌握人們的生活。」
「但這是個很好的問題，真的。但我也想問提這個問題的人，你為什麼要依賴超級英雄？」露西點了點頭，「其實鋼鐵俠托尼•斯塔克也遇到過類似的問題，他剛剛開發出鋼鐵俠戰衣的時候，他陷入了一種憂慮，因為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于鋼鐵俠戰衣，他一直在問自己一個問題，到底誰才是鋼鐵俠，戰衣是，還是他是？」
巴基聽到這裡點了點頭，和露西相視一笑：「這的確困擾了他很長時間，有一段時間他簡直停不下來造戰衣。」
「戰衣完全掌握了他的生活，的確，人都有密閉恐懼症，但是鋼鐵俠卻相反，他不穿鋼鐵俠戰衣簡直不能活。」
哦天哪……這簡直太可憐了。看節目的人心想。
「在這裡我們必須得感謝托尼的心理醫師華生小姐，她幫助托尼解決了這個問題。」巴基說，「回到那個問題上來，超級英雄從未想像自己像豢養羊群一樣去施以拯救，我們和政|府部門進行各個層面的合作，並不是搶了他們的工作，而是擔當著一種潤|滑劑的工作。」
露西繼續說：「我拿中城舉例，閃電俠、泰坦和Starlab實驗室以及警方展開的是四方密切的合作，警方發現犯罪，泰坦協同作戰，閃電俠中止犯罪，Starlab研究犯罪者，開發能夠拘捕犯罪者的防禦性武器，警方成立超能力犯罪者部門，使用Starlab的研究出來的武器，你們看到了什麼？
威爾點點頭：「良性迴圈。真不錯。」
「是的，良性迴圈。包括在紐約也是這樣，蜘蛛俠和奧斯本公司以及警方共用了一項實驗成果，就是蜘蛛俠的蛛絲，這種蛛絲在一個指甲蓋大的晶片裡就能藏200米的蛛絲，而其柔韌度可以拉動一個飛機。」露西攤開雙手說，「我們沒有想要自己帶來一個什麼樣的未來，我們和所有的人一起創造未來。
威爾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就像你說的，泰坦的停擺讓政|府部門也看到了自己的問題，你有沒有想過政|府部門會進行實驗研發超級英雄，以後我們看到的每一個FBI探員或者CIA探員都具有美國隊長一樣的體魄會怎麼辦？」
「我想說……」露西停頓了一下，她和巴基手挽手，「如果那樣的話就太好了。我們真的需要放個假，自從泰坦成立以來，我們一直在忙，而且大概在一起的時間都不會超過一個星期。這個問題就像是手機更新換代，對於老一代的手機來說，它被淘汰了，它被丟棄在角落裡再也沒有人光顧，而對人類來說呢，他們進步了。這難道不值得欣喜嗎？」
「但那時候會遇到另一個問題。」
「對，如何能夠防止超級力量變成超級暴力，那是政|府管理層面的問題了。我這次休假去了一次中國，參觀了中國的神槍會，你知道他們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什麼嗎？我們進到他們的工作站的時候，發現牆上有標語，巴基以為那是寫著目標什麼的，但其實不是，上面是兩句話——」露西聳聳肩，「發展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是一勞永逸的。」
威爾大笑：「這聽起來好形而上。」
「神槍會說這兩句話是他們的主|席說的，但其實蠻有智慧的，我們也經常有社會學者說這些事，但有誰能真正理解它呢，如果斯特恩參議員能夠理解這句話他就不會發起超級英雄註冊法案了，因為他應該知道，現在他根本拿不出配套的保障方案，不是嗎？」
談話節目在輕鬆愉快的氛圍中結束了，結束之後，威爾問他們：「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參議院那邊打算來真的，我認識的一個議員，我不能告訴你們名字，說斯特恩議員的議案已經準備好了。」
露西說：「我聽說過了，我在等細節。我不會斷然就否決註冊法案。如果真的如斯特恩議員所說，他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說服了三分之一的參議員。這也說明確實泰坦有些部分大概沒有做好，如果他們有道理，我們就研究，然後提出替代議案。但實名註冊這件事絕對不可能。」
「天哪，這個時代像你這樣明智的人物簡直太少見了。」威爾抽|出一根煙來點上，「華盛頓已經在變成否定政治的大本營，這邊否定那邊，那邊再否定這邊，無限度的拖慢所有的議程，他們不懂得合作。」
巴基深有感觸。
威爾考慮了幾秒鐘：「我決定打幾個電話和幾個參議員聊一聊，我能為你保住五票，我敢肯定，接下來還得你去努力了。」
露西腦子裡算著票數，勝利的天平在一點點的向她傾斜。先是罷工，後是輿論，最後……
「那麼接下來，就是參議員那些硬骨頭了。」
第144章 S3E27
「46比54。」萊克斯•盧瑟往麵包上抹黃油，這兩天他一直在忙著到處跑，去打探參議員的投票傾向，露西感覺他頭髮都少了，露西友善的建議讓萊克斯把頭髮都剃掉，被萊克斯狠狠地拒絕了。
「誰46？」
「我們。」
露西尖叫：「這怎麼可能！！」
萊克斯堵氣了耳朵，忍受露西一連串的髒話，他感覺這些詞一定都是巴恩斯教他的，普通女孩可開不了這個口。
史蒂夫從樓上跑下來：「發生了什麼？」
「我們的淑女小姐無法接受目前我們落後。」萊克斯向史蒂夫遞出意味深長的眼神。
「到底為什麼我們還落後？」露西終於平復了呼吸，她必須知道自己的弱勢在哪兒，「而且愛達荷州的參議員一開始是中立偏同意的，為什麼現在直接站過去了？從他的教育背景看，他應該容易受紙媒的影響，我特意還加重了紙媒輿論引導的比例。」
露西抓狂了。
「好多錢呢！！！我的錢白花了嗎？？？」
萊克斯等露西再次平靜下來，向史蒂夫投去求助的眼神。
史蒂夫看了看票數和名字：「逆火效應。」
「什麼？」
「某一個人如果堅持錯誤的觀點，當周圍所有的人都在更正這個觀點的時候，反而會加深他對這個觀點的信任度。」史蒂夫兩手按在露西的耳朵兩側示意，「這是一種護城河思維，你的觀點就是城池，當外敵入侵時，你本能的不是接受他們，而是鑿護城河，保護你自己。」
露西點點頭。
「可是我的錢……」
「就當它白花了吧。」
露西默默地哭了。
「現在我們能做什麼？」露西問。
「目前議案在討論期，我們現在還可以要求斯特恩議員修改議案。有兩種方法，第一，目前這個議案要求生效之後，超級英雄立刻註冊實名。這顯然我們不可能同意，所以我們以泰坦停擺造成的社會負擔的實例來說話，把這個議案變成一個無限期延長的議案，比如我們規定，在政|府部門尋找到替代超級英雄救援的方法，並經多方部門和民意調查審核之後，仍然願意參與救援的超級英雄可以實名註冊。」
簡而言之，「拖」字訣，它的直接後果就是讓這個議案名義上生效，而在實際上如同一張廢紙，
「第二個方法，如同我們之前所說的，我們可以汲取其中比較好的部分，發展它，拆成無數個小議案，或者替代議案，給它加限定條款。比如將斯特恩議員所提出的「超級英雄需要經過政|府部門專業訓練」等一些條款，變成「超級英雄如致力於參與涉國土安全等活動，則可參與政|府部門專業訓練」，「超級英雄需參與最高等級保密保障計畫，考慮到超級英雄的傑出能力，政|府部門不可強行命令超級英雄參與地區戰爭，秘密戰爭等行動」，「如超級英雄被強制參與該類活動，可向相關部門檢舉。」
這一招就是扯皮了，想通過什麼條款，我先上限制，最後讓法案的目的根本達不成。
「如果斯特恩議員不願意呢？」
史蒂夫冷笑：「他同意了最好，不同意，我們也可以通過我們的動作來爭取一些參議員的支持。據我所知，一些共和黨參議員還在猶疑，他們不支持讓政|府權力太大，但又放不下能夠掌握超級英雄為國土服務的誘|惑。告訴他們，掌握這些超級英雄不僅帶不來任何利潤，而且還麻煩重重。他們想把超級英雄當士兵，我們得告訴他們，用兵容易養兵難。」
副總統雖然沒有實際職務，甚至沒有半點實權，但史蒂夫最強大的武器並不是那些，而是他的政治影響力。儘管從未公開展露過自己的傾向性，但是在議案的公開辯論階段，史蒂夫去國會的次數勤了許多，他甚至還在國會用餐，和那些老參議員們回憶上個世紀的光輝歷史，打打感情牌的確非常有用。
在一次辯論開始的時候，持不同觀點的雙方展開了一場足以記入歷史的辯論，史蒂夫不得不承認，斯特恩只是長得難看了一點，而他的舌頭靈巧的要命，他將自己的法案闡述的滴水不漏，一條一條之間盤根錯節，讓人難以見縫插針。而反對方也同樣不甘示弱，他們針對議案的每一條重重質疑，最後拿出了超過200頁的修改意見，要求斯特恩議員修正議案。
而斯特恩議員看都不看鼻子輕輕一抬就拒絕了。
史蒂夫看到氣氛僵持住了，他溫聲細語地說：「真的嗎，斯特恩議員，這份提議足足有兩百頁厚，至少應該看一看吧。」
「副總統先生，這份議案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讓步的。」
史蒂夫瞥了一眼參議院的多數党領袖。
多數党領袖輕輕提醒斯特恩議員：「斯特恩，我們應該聽取副總統的建議，或許對你的議案有什麼幫助呢！」
在多數党領袖的壓力之下，斯特恩議員總算是同意了先「看一看」，但史蒂夫也知道這份建議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團廢紙，但對其他人就不是了。
晚些時候，萊克斯興奮地將一個名牌挪到了反對票裡。
「49比51。」盧瑟點點頭，「我們要贏了。」
露西剛從小盹中醒過來，揉著眼睛：「還是有點懸，而且你能確定沒有人臨時改主意嗎？」
「當然會，所以懶鬼，趕緊起來，我們得研究那些投同意票的混蛋。吉米•奧爾森去哪兒了！燒了他那雙眼睛幫我們偷|窺議員們的動向，我現在簡直捉襟見肘。」
露西伸了個懶腰：「艾曼達•沃勒對這件事怎麼看，我好久都沒有聽說過她的消息了，按理說，超級英雄法案她應該是最支持的人。」
盧瑟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的手停了一下：「你竟然還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可以連接天眼會的系統嗎？」
「知道什麼？」
「艾曼達•沃勒已經死了，現在副總統代理天眼會首領一職，等待總統委派新的接任者。」
「什麼？？」露西大驚失色。
她自從開始能夠自如操控晶片之後，一開始製造假的系統頁面瞞過了天眼會，後來連造假都懶得費神，索性單方面切斷了和天眼會的聯繫，而對方也毫無回應。她開始翻找天眼會的內部檔案，找到了艾曼達的死亡事故報告，開始查看起來。
露西說：「看起來像是一場意外。」
盧瑟說：「但你我都知道不是。」
露西關閉了頁面，指了指樓上：「史蒂夫知道巴別塔計畫嗎？」
「他沒有許可權。」
露西放鬆地呼了一口氣，盧瑟冷笑：「如果他知道了，他肯定會把這個項目關停的。」他學著史蒂夫義正辭嚴的聲音，「盧瑟，我認為天眼會的這種行為違反了自由的基本法則！」
史蒂夫的聲音從樓上下來：「維也納？重新簽署外太空協定？我去的話當然可以，這種事情難道大使不用參與嗎？」他聽那邊說了幾句什麼，掛上了電話，走向兩人，「我今年新年可能不能在美國過了。」
「哦別啊……」露西難過地說，「我和巴基打算邀請你來家裡一起跨年。」
「是嗎，一個老鯀夫看著你們秀恩愛，可真是個好主意。」史蒂夫說，「總統詢問我能不能替去美國駐聯合國大使參加聯合國的外太空協議重簽儀式，畢竟阿斯加德事務涉入，可能我更熟悉一點。另外他打算將大使召回，參加在國會山舉行的國情咨文。」他有些自嘲地笑著說，「闡述政績的時候怎麼可能沒有大使在場，倒是我這個可有可無的副總統可以不用參加。」
「怎麼就不能讓我們過個好新年呢！」盧瑟抱怨。
「我們的工作怎麼樣了？」史蒂夫看了一眼小黑板，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名單，拿起兩個磁條，放在了反對票裡，「可以投票了，這兩個人我來搞定。」
超級英雄註冊法案在一個華盛頓初冬的早晨即將開始投票，斯特恩議員哼著小調走進國會，與此同時，參議院議案會議主持者史蒂夫帶著一列人馬穿著黑色的風衣，滿面殺氣的像是要打仗一樣邁入了國會立法會議廳。
「開始唱名！」史蒂夫坐在了主|席臺上，還沒有等斯特恩議員坐穩就唱名了。
「這是什麼意思？」斯特恩議員覺得好像有點什麼地方不對勁，一位參議員坐在他身後，告訴他，他們之中有了兩位變節者，斯特恩猛地把頭扭過去，「什麼意思，他們是誰？！」
「我們不知道，現在怎麼辦？」
「還有誰背叛了我們？」斯特恩環視四周，沒有人與他的視線相對，現在是49比51，這兩個變節者沒有公開的站到對方的陣營裡去，顯然他們也不想搞僵和斯特恩的關係。那現在只有一個方法……
斯特恩參議員與和他沖統一陣線的多數党領袖低聲說了幾句話，多數党領袖點了點頭，他對人吩咐了兩句什麼，還未唱名的參議員迅速地起身離開了會議室，如果投票之前唱名人數未過半，議案則不能進入投票階段，固然今天不能投票，但是他可以在下一輪投票之前找到這兩個叛徒，曉之以理動之以利把他們再拉回來。
史蒂夫看到斯特恩和多數党領袖的動作，沖萊克斯•盧瑟勾了勾手指，他對萊克斯耳語了幾句，萊克斯迅速也離開會議室，找到了朗姆洛：「那些原先反對票陣營的人想藏起來，盯住他們在哪兒，所有的公共休息室和廁所全都從內部鎖上，不許讓人進入。如果有人從國會逃走，派人跟蹤他們。」
朗姆洛立刻領命而去。
斯特恩看到朗姆洛離開，他有些慌亂了，他彎著腰趁著還沒唱到他的名字的時候，從門裡閃身出去逃跑。他在國會走廊裡奔跑著，他連續踹了三個國會休息室的門，全都關著，而且從內部反鎖了。他搖晃著他的大肚子，到處躲藏，其它議員們驚訝地看著這個平時擦肩而過的胖子展現出百米之王博爾特一般的敏捷，說不出話來。
在立法會議室內部，議員已經全部唱名完畢。
「45人，未達一半。」唱名者遺憾地告訴史蒂夫•羅傑斯，按理史蒂夫直接可以落槌告知這次議案無限期拖後了。這時候少數党領袖拿出了一張紙：「羅傑斯副總統，在座諸位參議員決定發起一項臨時動議，強制抓捕脫逃參議員回會議室參會！」
「按照規矩准許對動議進行投票。」史蒂夫看了一眼那張紙，「那麼同意的請說『Aay』。」
49個參議院齊刷刷地喊了一聲『Aay』。
史蒂夫又說：「不同意的請說『Nay』。」
會議室裡靜悄悄的，所有斯特恩那一邊的參議員全都跑了個精光，根本沒有人「不同意」。
史蒂夫落槌：「通過動議，國會員警！請抓捕脫逃參議員回會議室投票！」
朗姆洛展現出了在神盾局裡五級特工的行動力，他帶人一個一個將參議員們抓了回來，強行把他們按在了椅子上。
「這是對自由的侮辱！！！我們有權拒絕投票！！」斯特恩參議員大吼。
史蒂夫聳了聳肩：「抱歉，參議員，我給了你們權力拒絕搞到現在這個局面，但當時你們都不在。」
「開始投票！」
「等等！在投票前我申請辯論！！」斯特恩議員大聲阻止，他握起了拳頭，從衣服裡翻出了手機，開始搜查自己需要尋找的資料。
這是參議員的自由，在進入投票之前可以自由辯論，而且不像眾議院人們可以無理的打斷對方的話，不讓對方說完，參議員的辯論必須要保持完整性，他們的演講受法律保護，無人可以打斷。按照規程，史蒂夫准許了。
斯特恩參議員倔強地看著副總統，站到了台前，他拿起了手機開始念：「材料——麵粉、澱粉、水、鹽、雞蛋、蔥、芝麻、肉鬆、油。將麵粉、水、澱粉、鹽、適量沙拉油混合，攪拌均勻至無麵粉顆粒狀。平底鍋倒少許油，然後倒入麵糊，轉動鍋或用勺子攤成面皮；面皮凝固後，將雞蛋液覆蓋在面皮上，晃動鍋或借助勺子將蛋液鋪均勻……」
參議員們面面相覷。
「斯特恩議員，你真的打算開始冗長辯論了嗎？」史蒂夫啞然而笑，他明白，斯特恩參議員決定效仿他的前輩們，來一次堂吉訶德式的反抗，他一定要阻止保住自己的議案，所以他可以講任何他想講的東西，甚至可以說一些完全和這場投票無關的內容，只要他不停下來，他們就無法投票。
這種事情以前發生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都足以記入歷史，有一些參議員為了用冗長辯論拖延投票提前會蒸一次桑拿，讓身體的水分全部流失，這樣就可以不上廁所，但最長的演講也沒有超過24小時。
史蒂夫聽著斯特恩議員繼續念著，他眯起了眼睛：「您儘管繼續念，但您得記住一件事，我曾經美國隊長，我是第一名超級戰士，我有常人四倍的體力，我跟你耗得起。」
斯特恩沒有停下念菜譜，反而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史蒂夫向朗姆洛遞了個眼神，朗姆洛帶領國會員警，將會議室的大門重重關上，會議室裡的參議員們叫苦不迭，他們不知道這場折磨還要進行到什麼時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18個小時，連續18個小時之後，淩晨四點，大多數參議員們都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開始打呼嚕了，斯特恩參議員還在口乾舌燥地念著菜譜，和他一樣，史蒂夫整整十八個小時沒有說一句話，但是他的眼睛越來越亮，仿佛斯特恩每念一個字，他就離勝利近一分。
「肉餡用手搓圓按|壓成肉餅狀，注意一定要比麵包胚大，因為煎的時候會縮小，厚度一定要有不要太薄。它……」斯特恩議員突然停了，他肥碩的身軀晃了晃，突然口吐白沫軟倒下去。
史蒂夫從座位上跳起來，連續敲著錘子，把所有睡著的參議員們都叫醒：「投票！！投票！！！」
參議員們紛紛站起來開始表達自己的同意和否決，在最後一刻，斯特恩參議員帶著嘴裡的泡沫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大喊著「同意！同意！」，他絕對不能浪費自己寶貴的一票。
計票員仔細審核之後公佈了票數：50：50。
史無前例的事情發生了，參議院投票出現了僵局。
史蒂夫臉沉了下來，看來有人又轉變了立場。
但沒有關係，根據法律，歷史上第一次副總統可以行使自己在參議院的權利，在參議員投票陷入僵局的時候，副總統投下最重要的一票。
一票定勝負。
「超級英雄註冊法案，不予通過！」
作者有話要說：
附注：參議員可以以不到場的方式拒絕投票，達不到法定人數就不能投票。但這時候想投票的人就可以發起動議，要求逃跑的人回來投，美國曾經發生過參議員臨時坐車逃出州不參加投票，被國民警衛隊抓回來的先例。
附注2：參議員只要開口說話就不能打斷，於是就有了冗長辯論的策略，參議員講什麼都可以，只要拖到休會，投票就泡湯了，冗長辯論還能接力，於是最長的一次是75個小時。
第145章 S3E28
歡迎關注新文《神奇式神在哪裡》！！ 本來寇森打算把露西給打暈了再過來，但是考慮到露西的特殊能力還有和復仇者聯盟的關係，早晚這一切她也是會知道的。
可是寇森看著露西如同鄉巴佬進城一樣東摸|摸，西碰碰，在他耳邊巴拉巴拉說個沒完沒了的時候，寇森真心後悔了。
「這是神盾局的入口嗎，是入口嗎？會不會突然變成飛船，然後這張|海報變成顯示幕？」露西敲了敲掛著賈斯丁•比伯的親筆簽名海報的畫框。這東西和滿是古典音樂、歌劇、爵士的老店裡，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別動它，那是我孫女好不容易踩著二十多個人的腦袋差點沖到格萊美紅毯上才拿回來的。」店主老頭從前臺伸著腦袋喊。
露西訕訕地放下畫框，寇森挑出一張黑膠唱片帶著露西走向試音室。露西按捺著興奮到極點的心情，乖乖跟在寇森後面。寇森把唱片放在唱片機上，坐在沙發上，露西屏住呼吸，仿佛馬上這間屋子就會立刻變成一輛通往神秘空間的列車。
泰勒•斯威夫特的民謠風分手歌填滿了整個試音室。
露西僵硬地扭過頭怪異的看著將近寇森，寇森攤攤手：「我就是喜歡泰勒•斯威夫特，怎麼了？神盾局特工永遠年輕。」說完寇森還帶上了墨鏡，腳上打著節拍，哼著露西耳熟能詳的曲調：「We ~are never 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
露西：……
就在兩人聽了整整三分鐘泰勒如何炫耀自己已經走出了失戀的而陰影，永遠不會和可憐的傑克•吉倫哈爾再重新走到一起之後，露西已經瀕臨抓狂了。
就在這時，斯威夫特的聲音漸漸淡了下去，一道電子女聲響起：「識別，菲爾•寇森探員，歡迎回來。」
試音室突然搖晃了一下，失重感讓露西不得不扶了寇森一下，露西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是在飛速下降，她假笑著詢問寇森：「你們神盾探員進來之前都要聽一首曲子嗎？」
「所以我喜歡快歌。」寇森面不改色，「你能想像那些喜歡裝|||||逼選了詠歎調的傢伙們要忍受多長時間嗎？」
果然是寇森，未來的神盾局局長，老司機啊！
試音間又晃了一下，露西又找回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唱片機旁邊的一堵牆出現了一個裂口，露出一道鐵門，鐵門打開，後面是無限延伸的走廊，寇森抻了抻衣服上的皺褶，向露西比出一個「請」的手勢。
露西忐忑不安地走了進去，走到盡頭，還沒有推門而入，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可怖的鞭打聲。露西急忙推門，她看見一個青年男子，拿著一隻皮槳，對著一具屍體狠命地抽打。
這是什麼愛好？？
露西驚悚了，待她看清楚那具屍體是誰之後，她憤怒的幾乎要咆哮。
「住手！你這個混|蛋！」露西推開了青年男子，有些心疼的看著老鮑勃的屍體，就算鮑勃他已經不能算作是個人，但是有人如此對待他的屍體也實在太令人寒心了，露西怒視著跟進來的寇森，「你們神盾局就這樣把一個人當做實驗品，當做洩憤玩具嗎？就連實驗室拿小白鼠做實驗也會在事後帶著敬意燒掉它們的屍身！」
「無聊。」青年男子毫無悔過之意，他脫去手套，把皮槳扔在旁邊的實驗桌上，對著一名工作人員說，「半個小時後給我屍體淤痕報告。」
他懶懶地抬起眼皮，吝嗇的給了露西一瞥：「特工？」
寇森這才開口：「大偵探福爾摩斯這次可看錯了，她只是個普通人。」
誰？？？？
露西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喊出來了，寇森奇怪地看了露西一眼：「夏洛克•福爾摩斯，紐約警局的偵探。」
「是顧問。」福爾摩斯糾正。
露西張了幾次嘴巴，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個世界已經夠亂了，DC和漫威宇宙合體，現在又蹦出來一個福爾摩斯？福爾摩斯的主場不是應該在英國嗎？
這時一聲女聲的輕咳響起：「我拿來了屍體死亡報告。」
出現在眾人背後的女人發現了屋裡有一個陌生人，她向露西伸出手，露西驚訝的發現這是一張中國面孔，細細的眉眼，黃色的皮膚：「瓊•華生，你是死者的親人嗎？」
誰？？？？？？？？
露西一直聽到回音才發現自己用更大的聲音問出來了。
這次寇森終於覺察出不對了，他拉過如同被雷劈過一輪的露西，摸了摸鼻子，壓低了聲音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關於他們的底細。」
事到如今也容不得露西不承認，露西愣了好一會兒，才乾巴巴地說：「在我印象中福爾摩斯是英國人。」
「夏洛克的確是英國人，以前還幫助過蘇格蘭場破案。但是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你不是說只知道紐約大戰嗎？」
露西咽了口口水，避開了寇森的提問：「在我印象中，華生是個男的。」
「咦？？？」寇森驚疑不定地看著瓊胸前的凸起，又看著露西堅定的眼神，「你確定？」
「我確定，華生結婚了，妻子叫瑪麗。」
寇森緩慢地點點頭，轉頭問華生：「華生小姐，我可以冒昧的問一下你最近感情生活有什麼變動嗎？」
「沒有。/她跟我哥哥睡過了。」華生和福爾摩斯同時說。
「誰？？？？？？？？？？？？」露西終於尖叫了出來。
#
一直到被推進會議室裡，露西一直都是呆呆愣愣別人跟她說話她都聽不見的狀態。露西大腦好像被轟成了碎片，然後又被組合在一起，就像這個世界一樣，一定是被某個神奇的力量砍成了千百萬個碎片，然後又被胡亂捏在了一起。終於，露西鎮定了下來，以她豐富的閱片量，她終於尋找到了面前這種情況的合理解釋。
她遇到的是《基本演繹法》版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和瓊•華生（Joan•Watson），這是一部在BBС版《新福爾摩斯》聞名全球之後，美國人買下版權自己開發了紐約版福爾摩斯探案故事。美國人為湊福華CP喪心病狂，敢玩又腦洞大，直接性轉了華生，連軍醫的設定都不要了，直接變成借癮醫師和福爾摩斯同|居去了。
當露西終於平靜下來之後，福爾摩斯和華生已經開始討論案|件了。
「死者四十五歲，有目擊者看到他從高樓跳樓自殺身亡，從報告上來看，有一點值得懷疑，如果是從高層跳下來，至少是全身粉碎性骨折，但他的骨頭完好，而且是新長出來的。」華生將報告推給了寇森，寇森仔細翻閱。
而福爾摩斯坐在華生對面，雙手抱臂，刻薄地說：「很好，華生，你有進步，雖然你提供的信息一點價值都沒有。」
華生嘴唇動了動，最終把在舌尖上罵人的話咽回去了。
夏洛克瞥向露西：「這是誰？」
「這位是露西•朗，她直接目擊了托尼遇襲，而且實驗室裡躺著那個是她的老上司。」寇森繼續低著頭看報告，眉毛越擰越緊。
「哦托尼。」夏洛克似乎對鋼鐵俠並不陌生，「他怎麼樣了？上次我幫他查清了斯塔克企業員工暗殺主管盜取商業機密賣給漢默公司的案子之後就跟他再也沒有聯繫了，他那聰明的腦子天天用在拯救世界上真是太浪費了。」
露西第一次聽說拯救世界是浪費的說法。
「他有點心理創傷後遺症。」寇森終於抬眼，露西怒視他，寇森做了個安撫的動作，「福爾摩斯先生可以信任，他不會說出去的。」
「因為這件事情簡直無聊到不必我掛在心上。」福爾摩斯說，他諷刺地看著華生，「不過友情建議，他可以借走我的康戒保姆。」
華生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捶了一下桌子：「你給我成熟點，這裡不是幼稚園，而且我是你的搭檔！」
「在你跟我哥哥滾床單之後就不是了。」福爾摩斯語氣裡帶著他自己都察覺不出來的酸意，「你現在就是我的保姆。」
「我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沒資格指手畫腳的。」華生說。
「就算是你的自|由，你也應該謹慎選擇你的床伴，紐約有850萬人，你偏偏要選擇一個大腦空空，整天無所事事的胖子！」福爾摩斯的嘴皮子像刀子一樣剮向華生。
而華生毫不示弱，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一樣，輕蔑地看著福爾摩斯：「說到謹慎選擇床伴這個問題，好像當初和莫里亞蒂上床的不是我吧，而且，你哥哥一點都不胖，他已經減肥了。」
等等，什麼什麼？？？福爾摩斯和莫里亞蒂滾床單了？華生和麥考洛夫特也滾床單了？什麼節奏？你們偵探圈這麼亂嗎？
還沒看完第一季的露西完全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但是這短短幾句話的信息量足以造成露西第二次大腦短路了。
寇森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小孩都能看出來的爭風吃醋，用資料夾敲了敲桌子：「我們回到正題，鮑勃•考茲的屍體你檢查出來有奇怪的地方嗎，夏洛克？別告訴我你主動要求來查看死者只是為了鞭屍的。」
福爾摩斯終於停止了口舌之利，沖幾個人招了招手，回到了實驗室，他帶上手套，修長的手指壓住了死者的頭部，將他輕微翻轉了一下，讓大家看到了死者背上的怪異的東西，寇森和露西同時倒吸了一口氣。
鮑勃的後背上，密密麻麻的長滿了鱗片，一直延伸到腰線以下。
福爾摩斯撐開了死者的眼皮，一般來說人類死亡後，眼睛的瞳孔會放大，而鮑勃的眼睛已經變異了，眼珠如同一顆藍色的珠子，瞳孔就像是鑰匙孔一樣，細成一條豎縫。
作者有話要說：
史蒂夫聚聚要憋最後一個大招了，唉嘻嘻嘻~~~
設置了一下JJ提供的FD新功能，如果看不到的請留言~
第146章 S3E29
露西本想離開白宮，但是她轉念一想，折身回到了副總統的辦公室，她開門的時候，史蒂夫正在和盧瑟討論什麼天眼會，阿斯加德人和武器的問題，他們看到她的時候，立刻止住了話音。
「抱歉了，先生們，我可以一會兒再來。」露西覺得自己大概打擾了什麼機密事件，趕緊關門。
史蒂夫挽留住她：「沒關係，有什麼事嗎？」
「菲斯克•威爾遜，你查過他了嗎？」露西話一出口有些後悔，她已經連續問過史蒂夫關於菲斯克的問題有三四次了，她不想讓史蒂夫覺得自己是不信任他。
史蒂夫沖盧瑟示意了一下，盧瑟立刻離開了副總統的辦公室。他來到秘書工作的地方，那裡空無一人，秘書小姐攪拌著剛剛沖好的咖啡急急忙忙地跑過來。
「你被解雇了。」盧瑟說，他不顧秘書小姐水汪汪的雙眼，「沒有人能不敲門進那間屋子，收拾好你的東西，然後把我的話告訴你的下一任。」
副總統辦公室裡的兩人還不知道外面經歷了怎樣的人事變動，史蒂夫似乎對露西的執著有點困惑。
「露西，在監獄設計上我們是分割設計的，你參與了一部分，盧瑟參與了一部分，其他人參與了一部分，但最終只有我知道它是怎樣運作的。」史蒂夫說，「根本沒有人能夠從那地方劫走人。」
但露西面露難色，但仍然很想要一個確切答案。
史蒂夫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現在告訴你的一切已經違反了保密條款，但是你就相信我這一次。」
他拿出一張紙，畫出了一張示意圖：所有的人體冷凍罐被密封起來，通過管道放在了海底，下面幾乎沒有氧氣供給，只有一個入口，像一個筒，看守巡邏卻不能接近那些罐頭，他們只能在有十幾米厚的玻璃外面時刻警惕。監獄設計的就像是個海洋館，如果有人從那個入口進來，他們也有可能由於供氧不足而死在裡面，打開任何一個人體冷凍罐，都有可能引發海水倒灌，更不要提還能從裡面把人取出來。
於是露西這次真的放心了。
她離開白宮，巴基坐在車裡等著她，他們還要一起去養老院看佩吉。
路程行到一半，露西沒頭沒尾地說：「你覺得史蒂夫和你之前認識的那個有什麼不一樣嗎？」
「沒有。」巴基想都沒想地說，「你看看他，還是勇往直前，一本正經，性生活等於沒有，他來華盛頓有多久了，他都是副總統了，就算顧忌名聲潔身自好也不至於做修道士吧。」
露西翻了個白眼：「別管那麼多閒事，巴基，他仍然在懷念他的妻子。」
巴基自己一個人咕噥：「是啊是啊。死亡才是最長情的陪伴。」
露西眯起眼睛看著自己的男朋友：「你突然這麼文藝，我都有點不認識你了。」
巴基作出受傷的表情：「聽你這麼說我真是太失望了，在你眼中我難道就是一個半點情話都不會說，只知道蠻幹的傻呵呵的美國小青年嗎？」
露西：「對不起打斷一下，美國小青年，你對明年95歲的生日宴會有什麼設想嗎？」
巴基：「……」
天眼會迅速而無聲地進行了交接過渡，所有曾經服從於艾曼達•沃勒的人看著面前這位新的領導，肚子裡竟然不是怨氣，而是感激。他們感激當今美國總統總算是當了一回明眼人，為他們降下一位仁慈的領導。
雖然沒有切實的證據，但總有人說死在艾曼達•沃勒手裡的自己人大概比他們關押的囚犯還多。
聽過了各部門的彙報之後，史蒂夫終於擁有了查閱最高級檔案的秘鑰，他一個人走向了密室的深處，找到一份塵封已久的檔案，他打開牛皮紙封面，一張露西的照片掉了出來，她更年輕，也更有朝氣，笑容中不含一絲偽裝。史蒂夫撿起那張照片，坐在密室唯一的一張桌子後，密室裡沒有任何的現代設備，唯一的電子設備只有一盞燈。史蒂夫對著昏黃的光線翻閱著檔案，那上面完完整整地記錄了所有露西經過的實驗。
美國政府無數次的嘗試複製美國隊長血清，或者是他的變種。露西是最後一個記錄在案的實驗品，她在注射血清之後就已經瘋了，整個人像個小白鼠一樣焦躁不安，攻擊力奇高，最後他們不得不給她開顱替換了記憶。萊克斯•盧瑟冷酷無情地將這段記錄了下來：「我們幾乎成功了，複製血清在露西•朗的身體中完全融合，但影響到了她的情感認知，我們不瞭解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美國隊長成功了，而所有人都失敗了，真的是像傳言中的那樣，美國隊長擁有最完美的品格，所以血清才成功的嗎？這真是一個謎題。」
史蒂夫合上檔案，他呆呆地坐了一會兒，突然站了起來掀翻了桌子，用他強大的超級戰士的破壞力，像颶風一樣把整個密室的檔案全都扔來扔去，將看得到的紙張全都扯的粉碎，所有的檔案架被他從房間的這頭丟到另一頭，鋼材被他輕易地折彎，最後他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拍了拍手，撣了撣灰塵，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把淩亂的金髮整理好，又變成了人前那位值得尊敬，和藹可親的副總統。
他撿起散落在腳邊的另一份檔案，它更新一點，上面的「巴別塔計畫」的標題吸引了他。他翻開來看，像是找到了新大陸一樣，被吸引過去，他翻到了克拉克•肯特的那一頁，仔細地把它讀完了，他的臉上浮起奇怪的表情：「氪星之子？」
韋恩焦躁地在房間裡轉圈，他等待著來自天眼會新領導的全息視訊會議。蝙蝠洞裡的視頻連接上了，而當視訊訊號穩定之後，韋恩看清了對面的人。
「副總統先生。」韋恩向新一任的天眼會領導問好。
「在這種場合下我應該叫你蝙蝠俠還是韋恩先生？」史蒂夫含笑看著他，像是發現了一個大秘密的小男孩。
布魯斯調整了一個閒適的姿勢：「就是韋恩就好。」
「我知道艾曼達私底下幹的事不少，但你們的巴別塔計畫還是震驚了我，我沒有料到僅僅在美國本土就已經有那麼多的外星人，我也沒料到你們竟然就此展開了監視。」史蒂夫戳了戳桌上的那一疊資料，「我仔細斟酌之後，我決定反對你們的監控計畫，你們侵犯了人權。」
韋恩看了一眼視頻另一頭的盧瑟，盧瑟低著頭，玩著自己的手機，沒有和韋恩有任何視線交流，韋恩明白大概是史蒂夫和盧瑟已經進行過一輪探討了，而結局就是……盧瑟沒有說話的份。在副總統面前，他們都沒有說話的份。
韋恩對這位副總統一直保持著高度的好奇心，他並不認為一個上個世紀的美國大兵會能夠遊刃有餘地處理政務，但超級英雄註冊法案那事兒讓韋恩徹底刷新了對史蒂夫•羅傑斯的認知。許多參議員認為史蒂夫•羅傑斯逮捕國會議員強制他們投票的舉動從根本上破壞了民主，但誰讓羅傑斯逮到了國會規則的漏洞呢？要怪只能怪國會自己不好。
「我們的監控計畫合法。」韋恩說，愛國者法案認可了這種行為的存在。
史蒂夫提醒他：「愛國者法案已經被廢止了。作為替代監控計畫，我決定提出一項替代協議，這會在我去聯合國簽署外太空新協定的時候發起。無論任何種族，信仰，性別，年齡的外星人，都可以在美國享有他們應有的權利。」
韋恩心裡一沉，權利與義務永遠相等，他等著史蒂夫的後話。
「只要在美國出生的外星人我一律視作美國公民，但如果是非法入境混入我們中間的外星人，我很抱歉，我會按照對待非法入境者一併處理。」
「你要他們註冊身份？」
史蒂夫反問：「韋恩先生，難道你出國的時候不會在入關卡上填寫你的國籍嗎？」
「我不會因為填寫自己是美國籍而引起驚慌，但外星人會，顯然我們的文化沒有開放、包容到那個級別。副總統先生，我請您考慮，想想變種人，我們的國法通過了變種人保護法，規定他們不應該因為自己的種族而受到歧視，可實際呢？他們不得不建立國中之國保護自己，三十年了，人們真正的接受變種人了嗎？」
史蒂夫沉默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說：「變種人經歷過所有外星人在未來將會經歷的事情，我感謝你提醒了我這一點。外星人應該同變種人一樣享有建立自己的事務局和工會的權利，受到法律的保護，我會確保這一點，但普通公眾也應該享有知情權，他們應該知道自己身邊有變種人一樣也知道有外星人，而且數量不少，是好是壞由他們自己去判斷，而作為公職人員，我有義務將此事告訴聯合國和美國公民。」
「您為超級英雄註冊法案投了反對票，卻要支持外星人註冊？」
「不要混淆兩者的界限，先生。」
韋恩煩躁地揮揮手：「副總統先生，我請您考慮……」
「你讓我考慮的事情對其它人很不公正，在我眼中，無論膚色和種族，都擁有相同的權利和義務。我當然宣導自由，但我也宣導平等。當墨西哥裔、亞裔、非裔的移民為一張綠卡而奮鬥，或者因為非法入境只能躲在廚房裡剝牡蠣，外星人憑什麼在其他人都在遵守規則的時候享有特權？」
韋恩竟然無話可說。
「韋恩先生，您把克拉克•肯特當做朋友，而我把他當做一位普通公民。」史蒂夫十指交握，他看著面色陰沉的韋恩，他又退了一步，「我取消了監視計畫是因為要保護他的權利，沒有犯罪前史的人不應該被如此對待，而他也應該盡自己的法律義務。」
韋恩握緊了拳頭：「談談您的條件吧。」
史蒂夫皺起眉心：「韋恩先生，我不談條件。」
他關上了視頻通道，韋恩面對一片漆黑的大螢幕，在黑暗中握住了咖啡杯，然後把它扔到了螢幕上。
「該死！」
萊克斯•盧瑟看著完全沒有影響，繼續打理著檔的史蒂夫，悄聲提醒他：「或許我們需要那個外星人去對付另一群外星人，你知道……或許……」
「不。」史蒂夫斷然否決，「我不會這樣做，我討厭向我認為是錯的事物妥協，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盧瑟不敢說話再觸怒史蒂夫了。
「你跟托尼聊過了嗎，他上次從阿斯加德帶回了一個什麼防禦圖紙，如果能夠儘早把它造出來，我們可以抵擋外星球的入侵。」
盧瑟猶豫了一會兒，他才慢吞吞地說：「事實上，我們有比那更好的武器。」
史蒂夫從檔堆裡抬起眼睛看著盧瑟，等著他的下文。
「我和斯塔克一起造了一個雷神機器人，我們叫它哨兵。」
史蒂夫往椅背上靠了靠：「繼續，我聽著呢。」
第147章 S3E30
瞭望塔里，韋恩和克拉克在激烈地爭執著什麼，這簡直太常見了。
露西和戴安娜坐在窗邊喝著茶，露西摸著茶杯，詢問戴安娜：「你怎麼看？」
「這件事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影響，一戰的時候，我是被邀請到美國的，他們甚至還給了我國籍，那確實給了我一些便利條件。」戴安娜說，「但克拉克是個大問題，從法律上來講，他的確是非法移民，因為他的外星人身份肯特夫婦也沒辦法去辦理合法收養手續，他的出生證明根本就是肯特夫婦偽造的，從種種意義上來說，不僅僅是克拉克本人的身份是不合法的，如果史蒂夫想要繼續調查下去，連肯特夫婦也有可能會被起訴。」
露西搖搖頭：「他不會，他不會做到那一步的，他只是想要發出一個警告。」
戴安娜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露西說的有道理，史蒂夫既然將此事提前告知了韋恩，並不是真的要求克拉克去註冊，而是要提醒他，像克拉克這樣的外星移民是不合法的，而外星人註冊即便他不提出，未來某一天也一定會出現。
露西回到了克拉克的問題上：「關於克拉克的身份，我自己查了一下資料，我認為可以參考《夢想法案》來尋找法律支撐，只要在美國待夠一定的年份，受過高等教育，並且納稅，可以爭取寬厚條件得到合法|身份。」
「但如果引用《夢想法案》就必須先承認克拉克的外星人身份。」戴安娜覺得這是一條死路。
「沒有什麼是不能變通的。」露西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從理論上而言，外星人登記註冊是為了平權，我並不反對，但我認為還有商討的餘地，雖然我不想跟史蒂夫硬杠上，但我認為給這種關乎人權的法案加附加條款是必要的。比如外星人需要登記真實種族和身份，但可以選擇保留自己的生活資訊。這和超級英雄註冊法案是一樣的，克拉克可以以凱爾•艾爾的身份去註冊，而保留克拉克的身份，這樣如何？」
遠處克拉克的大吵聲傳了過來，壓過了露西的聲音，露西無奈地止住了話頭，克拉克已經急得連氪星語都冒出來了，韋恩不得不強行打斷他，讓他說人話。克拉克深吸一口氣：「你見過萊克斯•盧瑟看我的樣子嗎？那就是大多數人類看到氪星人的樣子，那就是看怪物的眼神，他們想把我放上實驗台！」
韋恩抹了一把臉：「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我不得不考慮副總統的話是對的。你在要求特權——」
「我在保護我自己！」克拉克一掌拍碎了操作臺。
韋恩大聲吼：「我們都在保護你！我們都把你當成個兒童一樣去保護，是時候該當個大人了，克拉克！」
戴安娜翻了翻眼睛，悲歎了一聲：「男孩們……」
她在兩個人都停頓的時候說：「你們有沒有想過去問問一些有這方面經驗的人呢？」
布魯斯反問：「比如？」
「X|教授。據我所知，他們在上個世紀就面臨相同的問題了。你們就從來沒有想向前輩取經的想法嗎？」
克拉克和韋恩互相氣鼓鼓地瞪著對方，似乎在說：你為什麼沒有想到！
露西翻了翻眼睛：啊……男孩們。
賽維爾少年天才學院，X|教授、萬磁王、布魯斯、克拉克、露西和戴安娜整整齊齊地坐在河邊排成一排，每一個人手裡都拿著一個釣竿。
萬磁王坐在自己的小凳上捏魚食，操縱著小冰鎬把凍上的河面砸開，X|教授輕輕一提釣竿，一隻小魚咬鉤了。布魯斯也全神貫注地看著自己的魚鉤，戴安娜撐著腮，突然歪倒在露西的肩上，然後又立刻驚醒：「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露西無奈地搖搖頭。
克拉克正向X|教授和萬磁王投去熱切的眼神，似乎很想和他們探討一番，然而他們在這裡已經釣了三個多小時的魚，每一次克拉克想要牽起話頭，就被兩個老頭一起用噓聲警告。
終於一直到太陽落下山頭，露西已經開始打起了在外睡帳篷的主意的時候，X|教授和萬磁王終於收起了裝魚的小紅桶，開始往回走。
克拉克急切地詢問：「所以我應該怎麼辦？」
「就像我們剛才做的，等待。」X|教授拄著拐杖和萬磁王一起慢步前行，看到克拉克的臉一瞬間黯然下來又有點覺得好笑，「克拉克，別把你的未來寄託於我們身上。我和艾瑞克，我們選擇了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然後才選擇了走向何方。」
「我沒搞懂。」
「那個年代，大多數變種人和外星人如今的處境並沒有區別，我們可以很好的隱藏自己，我們知道暴露自己的身份會引起政|府的敵視，甚至是大多數人類的敵視，甚至那時候還沒有一個副總統告訴我們，變種人可以成立自己的組織，建立工會，享有和普通人一樣的公民權。」X|教授看了看萬磁王，「還記得野獸嗎？他甚至自己都把自己視作異類。」
萬磁王哼笑了一聲。
「我的妹妹，瑞雯，她是我們之中最先覺醒的變種人，她提醒了我們，如果我不能公開承認自己就是一個變種人，為其它變種人爭取權利，那麼我們永遠都是異類。」X|教授說，「所以我們選擇了公開身份。」
克拉克似乎還是沒有懂，而露西明白了。
露西對克拉克說：「如果你只想做克拉克•肯特，那麼讓史蒂夫下令吧，他不能強制要求你註冊，因為他無法證明你是外星人，他也不可能公開巴別塔計畫。但如果你想為那些其他旅居在地球的外星人做點事，你想看到未來外星人和地球人生活在一起，人們不再因為種族而互相敵視，那就去做凱爾•艾爾，通過合法的手段爭取你自己的權利。」
克拉克陷入了更深的糾結之中：「我得好好想想……」
他們又走了一會兒。
戴安娜突然問：「布魯斯呢？」
他們左右四顧，發現布魯斯根本就沒跟上來，他們折回去去找布魯斯，發現他在小河邊還撐著魚竿，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克拉克想要叫醒他，露西趕忙止住，她悄悄接近布魯斯的身後，手剛剛搭上他的肩頭，布魯斯突然睜眼，扯住她的手腕，用露西都看不清的手法，拉住了她的腰帶，在戴安娜的驚呼聲中，布魯斯把她扔進了河裡。
露西在水裡撲騰著，她大吼：「你他媽有什麼毛病！！布魯斯•韋恩，你這個混蛋！！這可是冬天！！」
布魯斯似乎有些茫然，還帶有點起床氣。克拉克愣了兩秒，和戴安娜扶著對方大笑起來，重新折返的X|教授和萬磁王看著眼前這一幕無奈地搖搖頭，一切的陰霾都被掃蕩一空。克拉克飛過去把露西從河裡提上來，露西一邊打著抖一邊朝布魯斯怒瞪。
鐳射眼打斷了這安詳的一幕，他從遠處跑過來，氣喘吁吁地扶著自己的膝蓋：「教授，有一群變種人闖進來了，他們的首領自稱叫塞巴斯蒂安•肖。」
露西感覺X|教授和萬磁王往日的慈祥一瞬間消失了，冬日的冷冽從他們兩人身上撒發出來。年邁之後和祥的面孔總是會讓人們忘記數十年前，他們曾經是社會改革運動中沖在最前方的戰士。
萬磁王撫上了輪椅，讓X|教授坐在上面，兩人偉說一句話就騰空而起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露西被克拉克從水裡拎起來，神奇女俠帶著布魯斯一起飛向了學院，還沒有進門，他們就感受到了那股冷凝的氣息，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裡面穿透出來，那個聲音很年輕，年輕的有些太過分了，但是他的話語卻顯示了他的身份——塞巴斯蒂安•肖。
露西走進門，一個帶著頭盔的男人剛好回過頭來，看到了她的樣貌，像是自然而然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看啊這是誰？露西！」塞巴斯蒂安•肖面露驚喜的表情，「這一次老友聚會可真是令人感懷。想想那時候的我們，再想想現在。有人死了，有人老的不能動了，而朗，你還是如我第一次見到你一樣……」
露西看著那蠢笨的頭盔好半天：「對不起，你的那個頭盔太讓人分神了，我好久都沒有見過這麼蠢的頭盔了。帶著頭盔跟人講話是你的禮儀嗎？」
「……還是伶牙俐齒。」塞巴斯蒂安說，他敲了敲自己的頭盔，「抱歉，這裡有個心靈控制者，我得防著點他。艾瑞克，別這麼緊張，你不會想在這裡打架吧，雖然聽說你們這個學院一星期就爆炸一次，不過這裡還有些好學生呢。別這麼看著我，我沒有惡意，我是想來告訴你們一件事，人類正在製造一種機器人。」
萬磁王冷嗤一聲：「他們製造的這種東西還少嗎？」
塞巴斯蒂安搖搖頭：「這一次不一樣，他們用了魔形女的基因。」
X|教授、萬磁王和露西的臉色都變得灰暗起來，塞巴斯蒂安繼續說：「他們打算製造一種機器人，甚至他們已經有了原型機，它的名字叫——哨兵。不好奇是誰製造的嗎？」
塞巴斯蒂安轉向了露西，他似乎在發出無聲的嘲笑。
「托尼•斯塔克。」
他說完這句話，就在眨眼之間，他在眾人眼前消失了。
#
「托尼•斯塔克！」露西發瘋了一樣地沖進斯塔克工業的大廈，「你給我滾出來！！」
佩波看著露西像狂風一樣飛卷過去，手裡還拿著一個扳手，想一想也知道自己家老闆一定是哪裡惹毛了她。
露西感到皮膚發熱，憤怒在灼燒著她，就連體內平衡情緒的納米機器人似乎也壓制不了那股怒火了。托尼迎出來，他看見小辣椒在拼命的朝他比手勢，露西已經拿著一個扳手朝著他的腦袋沖過來了。
「嗨，露西，你幹什麼……你要幹什麼！！救命！！」托尼在工作間裡彎腰逃生，他到處尋找著庇護，呼喚賈維斯求助，甚至還給巴基打了求救電話。
「我好說歹說，讓你別瞎造東西，你這回不給我造奧創，你竟然給我造哨兵！！」露西甩開了小辣椒，朝托尼撲過去，一拳打到他的眼睛上，頓時托尼半邊眼睛都黑了。
「你怎麼知道的？」托尼驚掉了下巴，甚至連辯解和反駁都省去了。
露西看得更氣了，對準另外一邊眼睛一拳打了下去，於是托尼變成了熊貓眼。
布魯斯和克拉克一起沖了進來，一人拽著一邊把露西拉走。
「奧創又是什麼玩意兒啊！」托尼捂著自己的臉，左右閃躲，他逮著一個空子，跑向了自己的鋼鐵俠戰甲，把自己又縮在了裡面。
托尼聽見自己的鋼鐵戰甲竟然開始哢哢作響，堅不可摧的金屬外殼像紙一樣被撕裂成了兩半，托尼真的感覺自己像是龍蝦一樣被開膛破肚了，他的MK40被切成了兩半，在半空中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折疊成一團，被丟到了房間的另一頭。
萬磁王的五指張開，他看著托尼，聲音沉鬱：「鋼鐵俠，我們得談談。」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
廢鐵回收王大戰鋼鐵俠！
第148章 S3E31
露西其實預料到這群超級英雄就是個定時炸藥，哪怕她徹底抹平了超級英雄註冊法案帶來的內戰，但他們總會時不時的給你點個炮仗。
她真是太天真了，不搞事的超級英雄也配叫超級英雄嗎？
但是她沒想到點燃「內戰」之火的竟然是在復仇者聯盟和變種人之間。
「托尼，告訴我們，那東西在哪兒？在斯塔克工業裡嗎？」佩波也要瘋了，要是被變種人協會找上門來，她這一年的業績又要泡湯了，她的大老闆為什麼就不能每天想點發明不那麼踩邊線的東西，為什麼就不能學學谷歌去發明個會下圍棋的破狗呢？！
托尼猶豫了一下，X教授已經按上了額頭，開始翻找起托尼的大腦記憶來。
露西急切地說：「教授，不經允許你不能讀他的大腦！」
「露西，如果你要許可，變種人協會會給你的。」X教授完全置之不理，事關他的妹妹，唯一的那個妹妹，她強大而偉大，而現在她的基因被人當做實驗品，製造出武器，他怎麼可能還顧忌那些規則和法律！
X教授眼神動了一下，他終於在托尼大腦裡那一堆聲色犬馬的圖像中尋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雷神知道這件事嗎？」
托尼臉色變了，露西心裡咯噔了一聲，這時X教授對萬磁王說：「那東西在盧瑟工業的大樓下面。」
一聽到盧瑟的名字，露西就知道要壞事，無論盧瑟在那個天才小腦瓜之下造出了什麼破玩意兒，一定不是好東西。
「原來還有萊克斯•盧瑟。」萬磁王拎起托尼的領子破開了窗子飛向了盧瑟工業在紐約的大樓。
「賈維斯！」托尼急切地將調出鋼鐵戰甲的程式，讓它覆蓋到自己全身，萬磁王不得不放開了托尼。
托尼一頭栽了下去，在半空中人甲合一，他腳下升騰著火焰懸浮起來，看著萬磁王：「聽我解釋，我們別把這件事搞的這麼僵。」
「把哨兵交出來，然後我們可以坐在談判桌上。」
「不行，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東西。」托尼急切地說，最關鍵的是，目前那個原型機還是雷神的樣貌，還管他叫爸爸！如果這東西曝光，受影響的可不僅僅是他和雷神的關係，復仇者和雷神的關係，美國和阿斯加德的關係全都危在旦夕。
「我知道。」萬磁王冷笑著看著托尼，「別說萊克斯•盧瑟現在是副總統的幕僚長，就算他是美國總統，我也一樣會把他揪出來。最後一次警告，跟我去盧瑟工業，否則我們就在這兒打。」
萬磁王一伸手，他完全控制了托尼的鋼鐵俠戰甲，托尼想要擺脫萬磁王的控制，他將雷射光束的能量值調到了最低，朝萬磁王發射過去，萬磁王一偏頭，鐳射燒焦了他耳側的一縷頭髮。
「很好，我認為這是宣戰了，對吧？」萬磁王雙手五指相對，好像抓住了什麼東西，在往外扯，托尼看見自己的機甲手臂脫飛了出去，然後他的腿部感受到了涼風，他的鋼鐵俠盔甲在分崩離析。
「別，別打起來！」露西大叫，她看著X教授，懇求他，「讓我們坐回來把這件事好好理清楚不行嗎？」
「抱歉，露西，這件事沒得商量。」X教授一向慈祥的眼中閃爍著怒火。
露西看向佩波，佩波立刻說：「我代表斯塔克工業同意交出實驗成果，無論他到底發明了什麼。」
就在這時，萬磁王拆光了托尼的全身機甲，托尼大叫一聲從高空上掉了下去，佩波尖叫起來，露西身邊的克拉克把眼鏡一丟，沖了出去，從平臺上跳了下去，向托尼飛過去了，在半空中把托尼抱住又騰飛起來。
托尼看著抱著他的這個大個子：「……克拉克•肯特？你他媽竟然會飛？？？」
托尼使勁扯著克拉克的臉：「你是什麼，韋恩設計的機器人嗎？你為什麼會飛？？」
「我在救你的命，斯塔克先生。」克拉克迅速升向高空，躲避著托尼的揪扯，「這個時候你能不能只說一聲謝謝就好？！」
「謝謝。」托尼說，然後他用變調的聲音大吼，「但你他媽是什麼東西？？？」
「東西？我是個人！」克拉克怒不可遏。
「可人不會飛啊！我知道了，你是個鳥人！」
「閉嘴！」
萬磁王降落到平臺上，撣了撣他的披風，露西沖過來看起來恨不得往他臉上打一圈：「你有可能會殺了他！」
萬磁王懶懶地聳聳肩：「我會接住他的，不過看似好像也不需要我。」他朝向佩波，「我給你三十分鐘疏散斯塔克工業裡的人，如果我在盧瑟工業那裡找不到原型機，我不介意把你們的大樓拆成碎片。」
萬磁王沒有等任何人說話，他轉身飛向了盧瑟工業大樓。
露西的腦內開始響起賈維斯的聲音：「露西小姐，先生留下了訊息，原型機不能暴露。」
露西找了一個拐角，她詢問賈維斯：「為什麼？」
「因為原型機不止是用魔形女的基因製造的。」賈維斯停頓了一下，「還有雷神。」
「我@#¥%……！」露西想都沒想，拔腿就向外跑去，她打開了所有的復仇者的加密通訊通道，除了雷神的，「萬磁王正在前往盧瑟工業駐紐約分部，攔住他！！不能傷害他！！但是儘量攔住他！」
她隨便跳上了一輛正在行駛的計程車的頂部，然後又跳上了另一輛貨車的頂部，她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跳來跳去，向盧瑟工業跑去，她氣喘吁吁地一邊跑一邊掛通了盧瑟的電話。
「萊克斯•盧瑟，你他媽是不是找事！」
萊克斯•盧瑟在辦公室裡一邊安排著史蒂夫的行程表，一邊聽著露西歇斯底里的大叫。
「你竟然敢用雷神的基因造哨兵！」
萊克斯聽到這句話立刻站了起來，差點扯斷了電話線，把電腦從桌上推下去。
「誰告訴你的？」
「哨兵有沒有自毀程式？立刻銷毀它！」
「沒有。」萊克斯承認，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問題不是我怎麼知道的。」露西說，「而是變種人知道了。盧瑟，我要你現在就從你的辦公室給我滾出來到紐約來處理問題，你慢一秒，我就會把你的頭髮剃了，然後把你的腦袋從你的脖子上摘下來去踢世界盃！等世界在你眼前來回來回滾動的時候，你就知道我現在有多憤怒。」
盧瑟立刻從辦公室離開找到史蒂夫，史蒂夫正準備出發去國會去主持一項參議院法案投票，這項事情做完，就是國會的休會期了。盧瑟一邊小跑著跟上史蒂夫的步伐一邊說：「哨兵計畫被變種人發現了。」
史蒂夫腳步不停，但是他轉向了另一個方向，從後門準備離開，他沒有停頓地吩咐朗姆洛和盧瑟兩人：「去把投票的日程取消，請多數黨代表替我主持，給我準備去紐約的飛機，雷根機場見。」
盧瑟迅速地沖回辦公室。
史蒂夫眼角瞥著盧瑟離開的背影，他朝朗姆洛示意：「去找莫里亞蒂，我們按計劃進行下一步。」
就在史蒂夫和盧瑟趕向紐約的時候，復仇者聯盟和變種人集結在了盧瑟大樓的外面，兩方人馬都不少，已經有路人開始圍觀拍照了。
烏雲在他們的頭頂上籠罩，暴風女的雙眼熾亮，雷電在她身邊被召集起來，天空中開始下雪，萬磁王的披風在他肩後翻飛，盧瑟的秘書拉娜•朗僵硬地站在露西身邊看著萬磁王。
萬磁王聲音低沉：「把原型機拿出來，否則我會拆掉這棟大廈。」
「他不能這麼幹。」拉娜的眼神淡定，但是她握住露西的手腕的時候，露西感覺到她的緊張，「我也沒有這個許可權。」
萬磁王雙手一握，一扇窗戶已經變形，玻璃被擠壓爆裂掉下來，像碎冰一樣砸向地面。
鷹眼在頻道裡說：「我已經就位了。」
鷹眼站在大樓上，換上了橡皮箭頭，他拉開弓弦，對準了萬磁王。
他聽見身後一聲輕微的腳步聲，鷹眼全身繃緊，他猛地轉向身後射出了箭，箭身被金剛利爪劈成了三段，金剛狼舔了舔自己的利爪：「別輕舉妄動，鷹眼。」
「喂喂喂，大家能不能放下那些刀具啊什麼的，大人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講話呢？」蜘蛛俠甩下了一張網，把金剛狼黏在了地上，他和紅羅賓一起落在了樓頂上，正待他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紅羅賓反身用長棍擋住了劈斬而下的刀光。
死侍面罩上的白色部分甚至還微微變大了：「現在少年兒童都這麼厲害了嗎？」
紅羅賓一腳向死侍的雙腿中間踢了過去，死侍把刀一丟，痛苦地倒在地上，他捂著褲襠：「天啊天啊，你把它踢小了！讓我看看你寶貝！」他摸了摸自己的襠部，「哦天啊你還是如此雄偉，我都要愛上你了……」
「露西，我們現在怎麼辦？」黑寡婦在一個小巷裡面對逼近的冰人和鐳射眼，一道紅黃閃影停留在她身邊，閃電俠來了，他擋在了黑寡婦前方，而對面兩個人也似乎忌憚那種極速的超自然力量，停了下來。
神奇女俠帶著巴基隊長從高空落下，一人持盾一人握劍擋在了雙方的中間。
克拉克•肯特帶著托尼•斯塔克在一個無人街區降落下來，他們遠遠隔著人群看見變種人和泰坦在對峙，托尼搓著雙手：「冷死我了，你飛出來的時候就沒有帶一件大衣嗎？」
一件大衣被丟了過來扔在了托尼的頭上，布魯斯•韋恩穿著一身灰黑色風衣，站在一個二層防火架上朝他們投出不滿的眼神，克拉克明白那不滿明顯是朝向自己的。
托尼一臉茫然：「他怎麼上去的，別告訴我韋恩也是個外星人啊！」
「斯塔克，閉好你的嘴巴。」布魯斯從兜裡掏出來一副眼鏡，他對克拉克說，「你不應該暴露自己。」
「難道看著斯塔克摔死？」
「萬磁王不會讓他真的摔的腦漿迸裂的。」布魯斯翻了翻眼睛，他怪腔怪調地嘲笑斯塔克，「那時候最好的結果就是讓萬磁王把他像個麵團似的丟來丟去，等他們撒夠氣了，說不定局勢還會緩和一點，但現在……」
他們聽到了頭頂上隆隆雷聲，那絕對不是暴風女弄出來的。
托尼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天哪，別告訴我他來了……」
「是啊，他來了，斯塔克，你害怕打雷嗎？」韋恩看著天空中揮舞著銀色巨錘的雷神從他們頭頂上飛過。
第149章 S3E32
X教授被變種人們簇擁著來到露西面前，露西深吸一口氣：「教授，我們必須談談。」
「你打算阻攔我們？」X教授挑高了眉毛，「我們都清楚，哨兵必須毀掉。你阻攔我們的每一分鐘，都會把我們拖入危險的境地。」
再沒有人能夠像露西一樣瞭解哨兵的可怕，那是一個會帶來世界末日的機器人。但就算如此……露西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放棄，開了先例就等於破壞了所有。
「我維護秩序。」露西擋在了盧瑟大廈的前面，巴基站在了她的身後，用他堅實的臂膀頂住了露西的後背，星盾在他手中泛出冷光。
然後泰坦的英雄們圍攏在他們的身後，鑄成了一道堅硬的防線。
露西放輕了呼吸，自己的聲音卻更洪亮：「哪怕斯塔克和盧瑟聯手研發了能夠毀掉世界的東西，沒有經過法定程式協商和調停，我不允許你們用這種械鬥的方式解決它。托尼也許犯了錯，但是他沒有犯罪，作為泰坦的秘書長，我為復仇者聯盟的成員負責，我們會合法的解決一切爭端。但今天，現在，我絕不退讓一步。教授，你要還是想闖進去……我就要報警了。」
圍觀的死侍爆發出一陣大笑，所有人都忍不住回頭看他。
死侍捂住了嘴，左右看看：「啊哦，我還以為她講笑話。」
「這並不好笑，韋德。」露西說，她看著每一個英雄，天上的，地下的，與她敵對的，還有她身邊的，「看看那些人類！」
露西一揮手，人們順著她的手看到盧瑟工業大樓裡人群驚懼的眼神。
「我們有天賦，不要讓這種天賦稱為恐懼和破壞的源頭，我們離破壞者只有一線之隔了，別再往前進一步。」露西的手往後伸，她碰到了巴基的星盾，振金的硬度和涼意讓她有些發抖。
巴基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他那只機械手手持星盾，走到X教授面前，還沒有等X戰警們有下一步動作，巴基將星盾狠狠地砸向地面，邊緣嵌進了裂縫中，他的手離開了盾，紅白藍的盾面朝向變種人，仿佛一道分界線。巴基舉起雙手：「查理斯，我不會和變種人打，但我也不會讓你們進去。」
他回到泰坦英雄中，神奇女俠第二個走上前，將利劍插在星盾後面，第三個是鷹眼，獵鷹收起了寸步不離身的紅翼，把它扔進了武器堆裡，半空中與暴風女對峙的霹靂火慢慢熄滅了火焰，他降落在地上，露出一個很花花公子式的笑容，對上暴風女通體發白的眼珠，似乎在邀請她下來。
泰坦的超級英雄們全部主動繳械了，他們沉默地面對著變種人們，而盧瑟大樓裡還等著超級英雄們救援的人驚恐地後退，似乎認為下一刻變種人就要攻進來了。
X教授看著露西明亮的雙眼，他看著眼前這一幕，好像時光穿梭，多像啊，許多年前，他們在為變種人爭取平權的時候，也是這樣赤手空拳地面對人類員警，不發一語，用沉默和和平的忍耐來對抗暴力。
他仿佛看見了70年前的那個自信的女孩，她為他們帶來了未來。
X教授動搖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紐約冬日的冷空氣讓他慢慢冷靜了下來。
露西看到X教授久久沒有動作，她明白自己幾近成功了，她放緩了呼吸：「教授，我們才是朋友，你和肖是敵人，好好想想，他為什麼告訴你這件事，他希望我們打起來，他熱衷於製造戰爭，因為他能從中得利，所以我們不能自己掀起一場戰爭。」
X教授沉吟了許久，他最終向空中說：「艾瑞克，露西說的對，我們不能在這裡打起來。」他又對露西說，「但是我要求公開審理。」
「您應該知道這還事關雷神索爾，我們應該讓變種人協會和人類法庭的秘密審理。」
「人類應該知道自己的界限在哪裡，他們總是一次一次試探我們的底線，每一次都嘗到了教訓，然而下一次還會再犯。」X教授搖搖頭，看向露西身後，「所以這一次，他們應該品嘗更嚴厲的後果。」
露西明白X教授指的是什麼了，她絕望地閉上眼睛，慢慢轉身，她看見雷神就站在拉娜不遠的地方，正對著公司的大門。
雪在變大，紛紛揚揚如鵝毛般的大雪鋪灑而下，落在雷神的紅色披風上，卻被他的體溫融化，索爾看起來神態很蒼涼，一時間露西不知該如何安慰這位阿斯加德神靈。
「我已經知道了所有事。」索爾的錘子四十五度朝下，他那看過千年滄桑的眼睛一一掃過他的戰友們，「我在盡力博取人類的信任，但或許人類永遠無法對強大到無法跟隨的力量消除戒備。」
「等等！等等！」托尼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一切都是我的錯，好吧，也許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複製雷神不是我的主意，索爾，相信我，那就是無意而為之，我一開始只用了魔形女的基因。」
他收到了所有變種人的怒視，暴風女幾乎要控制不住地把雷劈在他身上了，魔形女是她的偶像，她是變種人之中最偉大的戰士之一。
托尼覺得自己越解釋越麻煩，最後只能從頭講起：「但絕對不是我做的實驗，我只是用了實驗結果。索爾，製造雷神真的跟我沒關係，我去阿斯加德之前，它還只是一塊鐵呢！是萊克斯•盧瑟……」
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從遠處而來，一卷繩梯從上面被拋下來，而史蒂夫卻看都不看從高空中直接跳下來，強有力的雙腿穩穩地落在地上，單手在地上微微撐了一下，他站起身，蔚藍的眸子如北冰洋的藍冰，他定定地從所有人身上看過去，等著盧瑟笨拙地從繩梯上爬下來。
「X教授，萬磁王，索爾，露西，托尼，萊克斯。」他點了六個人名，「我們談判，其他人可以在這裡凍著，或者去喝杯咖啡。」
他走進了盧瑟工業的大廈，不容置疑地把所有人拋在了身後。
史蒂夫在會議桌的一頭坐了下來，他劈頭蓋臉地說：「洛基逃走了。」X教授和萬磁王微微皺起眉，而索爾在為史蒂夫的不守諾言而卓然變色，史蒂夫沒有等索爾質問，接下去說，「托尼，你從阿斯加德帶回來的星球防護罩能在短期之內造出來嗎？」
托尼搖了搖頭。
「在幾天前，盧瑟已經向我報告了他和托尼正在研製哨兵機器人，我沒有反對。」史蒂夫說，「據我所知，托尼並不是刻意得到的魔形女的基因，他收購了賈斯丁•漢默的公司，而哨兵機器人的前身叫適應體，是漢默公司的研究項目，既然已經收購，這個項目自然可以由斯塔克工業繼續研究。」
X教授的目光冷颼颼地從托尼身上穿過：「這個實驗建立在對瑞雯的人體實驗之上。」
史蒂夫再一次提醒X教授：「那並不是托尼做的，他享用了實驗成果。」
萬磁王冷哼了一聲：「你們打算給斯塔克脫罪？」
「他無罪。」史蒂夫重申一遍，「我不是律師，但責任是誰的我還能分得清。至於雷神的事情，索爾，那個機器人是用你的頭髮裡的基因提取出來而造的，製造它之前，我們把阿斯加德視作敵人，而雖然後來我們兩國邦交有所改善，但洛基的逃走讓很多事情又回到了原點，所以我並未阻撓哨兵機器人的繼續研發。」
索爾一瞬間看上去臉色都灰暗了。
「變種人要提起訴訟。」X教授說，「人類不能使用這種非法實驗的成果，我們也絕對不允許人類去研究我們的基因。」
「儘管去吧，上訴生物倫理道德委員會，我認為你們百分之百會贏，你們在美國憲法的保護框架之下。但我會讓總統簽署行政命令繼續推行它。」
X教授和萬磁王勃然變色，露西根本就來不及讓史蒂夫收回他強硬的話語。
現在不是談判了，根本就是硬碰硬，露西偷偷地戳史蒂夫，但得不到他的任何回應。
「如果洛基重蹈覆轍，你們會參戰嗎？」史蒂夫不理X教授和萬磁王的臉色，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在紐約大戰的時候，你們看著那些怪物屠殺紐約市民，而你們不為所動，你們接受美國憲法的保護，而同胞慘死的時候，你們只是把臉朝向另一邊？」
萬磁王反而嘲笑史蒂夫的問題：「去研究變種人保護法，副總統先生，我們與人類互不干涉，這樣對雙方都好，這是我們爭取來的條款，許多年以前人類給我們變種人帶來如此大的創痛，他們甚至拿金剛狼做人體實驗，然後是魔形女……現在你竟然以此為要脅，讓我們幫助你們抗擊有可能到來的外星威脅？」
「是的。」史蒂夫乾脆地承認了下來，「要麼你們幫助人類，要麼人類就得使用這些方法自救。我很抱歉，但我們沒有辦法在不動用核武的情況下全面的抵擋一次紐約大戰等級的入侵，所以萬磁王，教授，看來我們都退無可退了。」
露西聽完擰起了眉，這是明目張膽地威脅。毫無疑問，托尼和盧瑟打了法律的擦邊球，如果他們製造了雷神的克隆人，他們有可能會通不過任何倫理道德委員會的審查，然而他們只是造了外形像雷神的機器人。如果他們對魔形女進行人體試驗而利用其基因進行研究，他們也絕逃不了罪責，然而他們只不過是前人非法實驗的受惠者。
而史蒂夫利用了這一點，他甚至可以讓哨兵變成合法武器。
但這不對勁，他們不能讓哨兵機器人開發出來。
史蒂夫再次張口之前，露西握住了史蒂夫的手：「我想跟你談談。」
史蒂夫看了其他人一眼，離開了座位席。
他們一出門，露西就斷然否決了史蒂夫剛剛所有的提議：「別讓教授他們捲入人類的戰爭，我們做錯了事，雖然沒有跨越法律那條界限，但是我們必須得終止。」
「如果是平時，我會終止，但戰爭迫在眉睫了。」史蒂夫歎了一口氣說，「也許是今晚，也許是明天，托尼的星球防護罩需要時間去研發，在研發成功之前我們怎麼辦？哨兵是替代方案，我也不願意這樣做，但是它比核彈頭要好。」
「它比核彈頭要危險許多。」露西警告他，「它是個機器，如果有人改動了它的程式呢？如果它開始擁有自主意識將人類視為敵人呢，我們在自己製造一個威脅，而不是一個能救我們命的東西。」
托尼突然插了進來：「魔形女的基因使它能夠在受到攻擊的時候學習對方的招式和用相同的方式反抗，它可以改變外殼的密度成為任何一種形態的物質。它不會將人類視為敵人，因為我們將它設計成了一種沒有負面情感的機器人。」
「如何做到的？」露西扭頭看著托尼。
「納米機器人。」托尼說，「他可以高興，善良，感恩，但是他不會復仇，記恨，作惡，如果他產生了這樣的情緒和思維，納米機器人就像殺毒軟體一樣立刻修正它，運作原理和你體內的納米機器人是一樣的，但你的納米機器人控制的是你極端的憤怒，我推進了它的功能，我消除了所有的負面情感。」
露西不知該說什麼好，她只是聽到哨兵這個名字就頭皮發麻，但她面對這個被改的面目全非的哨兵，她真的不知應該立即終止它，還是繼續觀望。
露西垂下了雙肩，她明白的確沒有更好的方案，洛基的離開就像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就連雷神索爾本人也無法解決它：「我們需要把X教授和萬磁王爭取過來，但不能用這種方式。我知道我沒有任何好的替代方案，但我覺得這不對。史蒂夫，我不明白你怎麼了，但變種人是這一場事件之中的間接受害者，你怎麼能還去威脅他們？」
「因為我在喪失耐心。」史蒂夫靠在牆上，他又摩挲起那枚銀色戒指，這是個可愛的小動作，每當史蒂夫開始思考的時候，他就會這樣。
露西意識地問：「如果是那位露西，她會勸說你這樣做嗎？」
史蒂夫的手頓住了，他的表情一瞬間變的悲愴，讓露西後悔問出了這個問題。
過了大概一個世紀那麼長，史蒂夫終於緩緩地開口：「她會說，讓世界毀滅吧，讓我們保持最後一絲善良，看著世界坍塌。」他揚起臉，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這就是她。」
露西和托尼面面相覷，史蒂夫像是蒙受了重擊，從兩人之間穿過去，當他回到了會議室，他一改之前的強硬，不顧盧瑟的阻攔，直接下達了命令：「我會就此終止這個項目。教授，請原諒我方才的粗魯和無禮。我不要求人類在面對威脅的時候，強迫變種人出兵幫助人類，但如果你們還對人類有一絲悲憫之心，請不要任由我們跌進深淵。」
他起身，朝X教授伸出手，X教授和萬磁王互相看了一眼，終於X教授握住了史蒂夫的手：「這件事我們需要回去商討。但副總統先生，變種人與人類之間的隔閡，並非我們造成的。」
索爾也站了起來，他在史蒂夫向他道歉之前開口：「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斯塔克的錯。」他痛快地原諒了所有人，「我理解你們的舉動，但作為復仇者協議的一員，我有理由聘請律師為我的權利做辯護，我不允許你們使用我的基因去製造武器，我要求你們即刻銷毀我所有的材料。露西，我可以這樣做嗎？」
「當然可以。」露西看到雷神朝她眨眼，她竟然感覺到欣慰，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萊克斯•盧瑟，「如果現在不銷毀，盧瑟你給我等著賠光家產吧。」
史蒂夫揮手：「盧瑟會做到的。」
盧瑟臉色灰暗的帶著所有人前往實驗室，哨兵雷神已經完全具備了生活能力，他穿著一身白色的緊身衣，站在一間無菌玻璃室裡往外看，他有些懵懂的眼神看著這一群陌生的傢伙，他的認知體系裡立刻分辨出老人，女人，男人……
他敲了敲玻璃，看著托尼和盧瑟，大叫了一聲：「爸爸。」
頓時露西的臉都青了。
盧瑟轉到實驗台的另一側，打開一個蓋子，裡面有一個紅色的按鈕正準備按下去，托尼打開了他的手，托尼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做。
「等等，讓我再想想。」托尼緊張地看著那個紅色的按鈕，他明白這是一個機器人，他可以就像毀掉無數個鋼鐵俠戰甲那樣毀掉它，紅色按鈕按下去，機器人就會被打的千瘡百孔。
而它根本就不會恨他們，它也許會感到疼痛，它會反擊，但是它不會恨。
「別等了，托尼，這東西存在會釀成變種人和人類的大戰的。」盧瑟對它毫無感情，他教會這個機器人叫爸爸，卻從來沒有把它當成一個真正的「人」。
誰都沒有發現索爾靠近了玻璃，他五指張開按在了玻璃上，而裡面的雷神也張開了五指，與他手心相對。
然後哨兵仔細思考了一會兒，他在想為什麼眼前這個傢伙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然後哨兵的外貌變化了，他的皮膚自動變出了披風，手上拿著一個銀色的錘子，他變化的時候，皮膚仿佛鱗片一樣覆蓋了一層又一層，和魔形女變化時幾乎相同。
X教授的呼吸急促了起來，萬磁王拍拍他的肩膀。X教授扶住萬磁王的手背，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手機，打開相冊，翻出了唯一保存在他手機裡的瑞雯的照片，他把手機按在了玻璃上，什麼都沒說。
哨兵看著那張照片，藍色的鱗片覆蓋了全身，頭髮變成火紅色，個子變的矮小，雙眼是如豹子一般的金黃色。
他完完全全變成了魔形女的樣子。
「天哪，瑞雯。」X教授的手機掉在了地上，他嘴唇無聲地顫抖了一會兒，終於阻住了盧瑟即將按下摧毀鍵的手，「留下它吧，我們會把它帶回X學院，它屬於那裡。」
作者有話要說：
X教授：叫爺爺！
哨兵：爺爺！
索爾：……
托尼：……
盧瑟：……
第150章 S3E33
泰坦的總部基本都搬到了底特律，在紐約只保留了一部分的法務部，於是整個別墅基本上都被空了出來，露西之前和巴基親自跑到郊外去砍了一顆聖誕樹，她本來想把大家叫來一起妝點聖誕樹的，但是被哨兵的事情一攪，大家都沒了心情。
變種人撤回了少年天才學院裡，他們帶走了哨兵機器人，托尼看起來失落極了。
「我說，你真的當爸爸當過癮了嗎？」露西往聖誕樹上掛上了一個彩球，托尼坐在聖誕樹下，他看起來神情懨懨的，巴基踢了踢他的屁股，他一言不發地滾到了一邊去。
巴基促狹地眨了眨眼：「我聽說霍華德也是知道有了托尼之後才和瑪利亞結婚穩定下來的。或許讓托尼有點父親的感覺還能讓他收收心。」他小聲對露西說，「但考慮到另一個爸爸是萊克斯•盧瑟，我就覺得有點噁心。」
說話間，萊克斯竟然出現在了泰坦裡，他尷尬地笑著應對著所有人向他投去的充滿敵意的目光。史蒂夫站在他身邊，朝他昂首，萊克斯走到露西面前，哼哼唧唧地說：「真抱歉，給你惹了這麼大麻煩。」
「雖然我真的很想讓你滾回華盛頓去。」露西開始磨牙，「但是今天是耶誕節，找個沒人的地方待著，等著喝蛋酒吧。」
萊克斯立刻就滾了，大概盧瑟全身上下唯二的優點就是有錢和會察言觀色了。
史蒂夫接過巴基遞來的裝飾盒，幫他掛上了一個小雪花，巴基挽留他留下過聖誕夜，史蒂夫先是推辭了一番，然後巴基把他拽到聖誕樹另一頭露西看不到的地方去，伏在史蒂夫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史蒂夫笑了起來，微微眯眼，他輕聲說：「這麼重要的時刻，我是絕對不會錯過的，祝你成功。」
巴基捶了他結實的胸膛：「我從未失手過，還需要你祝福嗎？」
然後他趁露西沒有發現的時候逃走了。
「巴基！」露西拿著一顆金色的星星，「我們得把這個東西放到聖誕樹頂去！」
巴基早就跑得沒影了，露西氣憤地嘟起嘴：「這個懶鬼！他去哪兒了？」
史蒂夫從露西手上抽走了星星，撓撓頭，顧左右而言他：「大概去買啤酒了吧。」
爬上了梯架，在場的幾乎所有的女孩都跑過來圍攏在露西的身邊自下而上地盯著她們的副總統，小辣椒也不例外。
「你們到底在看什麼？」
「當然是那挺翹的臀部和結實的肌肉。」小辣椒說，她貼著露西的耳朵低聲說，她偷偷給露西翻了一個推特，某個知名的男士雜誌評選年度最性感男士竟然把史蒂夫排到了第一，這可是史無前例，編輯對他的評語用兩個字概括就是——完美。
神奇女俠歪著頭，微笑看著那個在聖誕樹上辛勤工作的前任美國隊長，和黑寡婦說了一句什麼，兩個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托尼酸溜溜地取了另一個梯子爬上去，假裝佈置另一邊的聖誕樹，佩波為托尼這種小孩子一樣的攀比行為翻了個白眼，輕哼一聲就轉去佈置餐台了。托尼的酸意更濃了，他不服輸地咕噥：「怎麼可能有人能招所有人喜歡，好像永遠都不會辦錯事一樣？」
「憑什麼所有人都聽你的話，全心全意地信任你，把你當做正義的象徵？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對吧？」史蒂夫在聖誕樹頂上裝上了金星，倚靠在梯架上，雙手環胸交叉似笑非笑地看著托尼，「看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我。」
托尼不服輸地晃了晃頭：「雖然算是你幫我把這件事給糊弄過去了，但別指望我會多感謝你。」
「我並不認為你做錯了什麼，那是偉大的發明。」史蒂夫說，「你只是冒犯了變種人族群，在生物科學和人工智慧這方面，你……也走的太快了。」
托尼高揚起眉毛：「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討人喜歡了，你是不是對誰都能說幾句好話？」
史蒂夫翻了翻眼睛：「霍華德研究過九頭蛇的武器，為戰略科學軍團和咆哮突擊隊提供了武器，就連鋼鐵俠戰甲的能源供應系統也是基於他之前的研究而製造出來的。而在他得到了九頭蛇的武器之前，有誰會細究九頭蛇的那些武器又經過什麼樣的實驗而製造出來的嗎？」
托尼竟然沒想到自己也有被老古板安慰的一天。
「這個世界總要有人有所作為。」史蒂夫輕輕地說，露西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她在下面叉著腰，不滿地在控訴他們偷懶，史蒂夫拍了拍托尼的肩膀，從梯架上跳下去，「我想聽你聊聊你的納米機器人。」
托尼毫無防備地說了一大堆學術名詞，他估計史蒂夫也聽不懂，但對方聽得很認真，真的像是理解了似的。托尼發現自己也有點喜歡這個老傢伙了，儘管有殺父之仇，但如果他想競選總統，他肯定毫不猶豫地去給他砸下大筆的政治獻金。
托尼提到納米機器人就停不下來了，他走到房間的另一邊叫上了布魯斯•班納一起加入了科學討論的隊伍，然後盧瑟終於尋找到了插空的機會，加入了他們的圈子，三個科技咖大談特談工程學，人工智慧，生物科技，而史蒂夫似乎根本就找不到插嘴的機會，他也不知該說什麼，露西忍不住想要去解救他，但這時候韋恩走進了大廳，他的肩膀上還有未消融的雪花。
神奇女俠走過去，低聲詢問了他什麼，韋恩搖了搖頭。
露西看了看他身後：「克拉克呢？」
韋恩歎了一口氣：「他離開了。」
再一次，克拉克•肯特選擇了逃離，只要他想離開，他可以逃到世界的任意一個角落，變成任何人，如果美國不能接受他，也許其它地方可以，但是他不會等著把自己的名字寫在外星人的註冊表上。
「他會回來的。」露西只能這樣安慰韋恩。
「但願。」
很快接連發生的不快就被雞尾酒和精美的小食給填充了，窗戶外面在下雪，草坪上像是鋪了一層厚厚的棉花，露西焦急地尋找著巴基的身影，巴基說他在露臺上，當露西哈著白氣走到露臺上時。
嘭的一聲，一朵煙花在她眼前炸開，在夜空中火焰如流星般噴射，織出絢爛的圖卷，人們圍攏過來，他們走出了屋子或者也來到露臺上來看煙花。
巴基穿著一身可笑的聖誕老人的衣服，從他們上方跳下來，他黏著白色的鬍子，扛著一整袋子的禮物，像個真正的聖誕公公一樣把禮物丟給每一個人，然後最後他從袋子的底部掏出了一個精巧的小盒子。
他走到露西的面前，扯掉了自己的那身滑稽的衣服，摘掉了鬍子，他玻璃一樣的眼睛倒映著漫天的煙花。
他慢慢地，單膝跪了下來，像向女王效忠的騎士一樣。圍攏的人群呼啦一下往外退了一圈。
露西屏住了呼吸，整個世界的喧囂離她遠去，她看見巴基玻璃一般的眼珠裡倒映著漫天的煙花和她的影子。
「我的前九十年總是得到又失去，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被這個世界推來推去，我迷失又空虛，直到遇見你。你擁有我渴望的一切，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就是每日早上你醒來時的身邊，我再也想不出任何一個地方比那裡更像天堂。」巴基打開了那個小盒子，一枚鑽戒躺在深藍色的天鵝絨上，「當我意識到我想要和你共度餘生的時候，我只想讓我的餘生儘快到來。所以，嫁給我好嗎，露西•朗？」
人群寂靜了，所有人都等待著露西的答案。
「當然，多傻的問題。」露西的眼睛裡有晶瑩在閃爍，「我愛你，巴基。」
巴基把戒指戴到了露西的手上，露西像個瘋女孩一樣抱著巴基的脖子讓他托著自己轉圈，大聲尖叫著「我愛你」，重複一遍又一遍，她清脆地笑聲感染了所有人。
佩波大聲發出了一聲抽泣，大家哈哈大笑地看著她，佩波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辯解：「我總是忍不住在別人求婚的時候哭！」
韋恩和戴安娜在人群外層輕輕鼓掌，沒想到露西將會是正義聯盟裡最早結婚的那一個，此刻他們發自內心地為她的祝福。
「啊！你的頭上。」戴安娜突然說，韋恩下意識地抬頭，一束槲寄生妝點的聖誕裝飾懸掛在他們頭頂的門廊上，按照聖誕的習俗，在槲寄生下的男孩應當向女孩獻吻。韋恩猶豫了一下，而女人清冽的氣息在他的唇上拂過，戴安娜迅速而果決地結束了一個吻，這個吻驅走了一切的陰霾，讓許久沒有展顏的韋恩也輕輕提起了唇角。
戴安娜在韋恩的臉上發現了這種表情的細微的變化，她優雅地轉過頭，繼續鼓掌，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是浮光掠影。她看見史蒂夫站在一輪輪道賀的人牆之外，他不需要說任何祝賀的話語，他只是向巴基做了幾個簡單的手勢，巴基就明白了一切。
巴基沖史蒂夫比了一個OK的手勢，史蒂夫眨了一下眼，點了點頭，他和盧瑟說了一句什麼，慢慢地退出人群，離開了泰坦，朗姆洛站在街邊在雪中等著他，寒冷並未讓這個神盾局前特工有半分退縮，史蒂夫看了看表：「我們回白宮。」
當史蒂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的時候，他發現已經將近將近午夜了，總統辦公室的燈亮著，他忍不住敲了敲門，總統正在吃力地修改著國情咨文的講稿。
「我以為今天您應該和家人在一起。」史蒂夫說，「聖誕夜不應該一個人待著。」
「我的妻子已經抱怨過一次了，但是這份國情咨文的講稿今天必須修改出來。」總統摘下了眼鏡，他似乎也有點厭煩自己的工作，他從一個紙盒裡抽出了一根雪茄，「抽嗎？」
史蒂夫婉拒了。
總統躺在了自己柔軟的沙發上，讓自己的姿勢更舒服一點，史蒂夫沿著那紋著美國國徽的羊毛地毯走了一圈，地毯外側的一圈紋著五位美國先驅的箴言，他的腳面輕輕踩過馬丁•路德•金引用前人希歐多爾的那句：「橫跨道德宇宙的弧線是漫長的,但它偏向正義。」踩上了甘迺迪的那句：「沒有什麼有關人類命運的問題是人類無法解決的。」最終他停留在佛蘭克林•羅斯福的：「我們唯一要恐懼的便是恐懼本身。」那句箴言之前。
「那是前總統留下來的，我沒換，我討厭前總統的一切，但只有這張地毯合我的眼。」總統吐了一口煙圈，「我從十歲開始就想進這裡，我想著我要當總統，我要像華盛頓一樣把美國帶向一個新的未來，我在競選的時候許諾我要給選民一個真正的民治民享的政府。」
總統停下來了，史蒂夫走到了辦公桌後的那張皮椅上，他坐了下來，撫在桌沿前，雙腳抬起，輕輕轉動那張椅子，而一直躺在沙發上抽煙的總統根本就沒有發現史蒂夫正「大逆不道」地坐在他的位置上。
「當我真的進來了，我開始想怎麼能夠保住這個位置，我想兩年之後的再選舉，我在想怎麼擺平參議院老頑固和眾議院那群瘋子，然後……我忘了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了。」煙霧迷離，總統穿過煙霧，仿佛看見幾年前意氣風發的自己，然後他身邊是他原先那個副總統，他曾經真正的把他當成夥伴，「我看著國情咨文的初稿，我竟然還有點慶倖，原來這一年我也並不是全無作為。但還是太少了，我失敗了，我不是一個好總統。」
總統歎了口氣，他作下一個重要的決定。
「史蒂夫，我不想再參加競選了，但你應該去，你會是一個美國人民真正需要的總統，你不會因為黨爭和利益輕易低頭，也不會迷失方向，你會給我們一個真正的未來。」
史蒂夫悄無聲息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用總統的鋼筆幫他修改好了剩餘的國情咨文的內容，把它扔在了總統的胸口：「總統先生，祝您國情咨文演講順利。」
作者有話要說：
哎嘿嘿，不搞事的史蒂夫聚聚怎麼可能是史蒂夫聚聚呢~~
給巴西組發個糖~
感謝小天使們投雷！！
20754939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1-09 22:57:48
20754939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1-10 00:19:52
xiaoxiao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1-11 06:29:39
黥焚之蝙超盾冬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1-12 12:46:27
阿冰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7-01-18 13:40:38
牆壁 眼睛 膝蓋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1-20 01:03:05
阿冰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1-20 12:20:32
暖杯巧克力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1-22 14:05:49
阿冰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1-22 15:28:18
暖杯巧克力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1-24 07:18:21
阿冰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1-27 16:42:00
TONYSTARK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1-27 17:06:15
暖杯巧克力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1-27 19:51:53
黥焚之蝙超盾冬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7-01-27 23:22:26
今天又在迷路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1-28 21:25:48
南柯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1-29 16:24:14
阿冰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7-02-01 15:10:27
璃嘉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2-01 17:28:43
璃嘉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7-02-01 17:28:53
第151章 S3E34
史蒂夫和巴基在空軍二號上就開始通話，巴基難得地一臉困意卻仍然打起精神炫耀手上的戒指。
「恭喜你, 巴基。」史蒂夫說，「我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能拴住你的心了。露西是個好女孩，如果你真的敢像對待蘿拉，多莉那樣……」史蒂夫也學會威脅人了, 「我就簽發行政命令好好的懲罰你。」
「我好怕喲！」巴基大驚小怪地說, 「超級罪犯監獄的典獄長羅傑斯大人要威脅把我關到那個可怕的小冰櫃裡去裡嗎？」
「因為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 我認為讓你的大腦冷卻下來不失為一種選擇。」史蒂夫說，他翻過一頁備忘錄，再抬頭的時候, 他的視頻裡出現了露西，他從未見過露西臉上掛著這麼甜蜜的笑容, 像個活潑的十八歲小女孩。她把自己像考拉一樣掛在巴基的脖子上蹭來蹭去, 接觸到史蒂夫的眼神的時候，她也開始炫耀起戒指來。
史蒂夫翻了翻眼睛：「這就是為什麼我一開始一定要拒絕你們邀請我過耶誕節的原因。你們這對甜蜜戀人給一個老鯀夫帶來的傷害是核彈級別的。」
「我們再也不會啦！」露西根本就無心他顧了, 她忘記是她讓巴基去跟史蒂夫先去視頻通話的, 因為他們應該還得商討一下關於維也納太空協議的事情，但是看見巴基，她就把什麼都忘記了。
史蒂夫做出一副受不了的樣子，他敷衍了兩人幾句關上了視頻通話，朗姆洛似笑非笑地看著史蒂夫，史蒂夫放下筆，等著他開口，朗姆洛看了一眼在飛機艙尾熟睡的萊克斯•盧瑟，壓低了聲音：「需要我們提前為巴基隊長和朗做好準備嗎？」
「不需要。」
「塞巴斯蒂安•肖不太滿意，他不明白變種人和超級英雄們為什麼沒打起來。按照計畫……」
「按照計畫我們應該挑起他們之間的戰爭，然後方便塞巴斯蒂安從中鼓吹他的人類威脅論，讓他招兵買馬？他現在懷疑我是不是更傾向于保護人類了，對嗎？」朗姆洛無言以對，史蒂夫看向窗外，「不，我只是改主意了。」
「因為朗？」
史蒂夫閉上眼睛，女孩的笑靨在他眼前時隱時現。
史蒂夫睜開眼睛，從腦中抹去了一切幻影：「那已經並不重要了，因為我們會迎來一場真正的、毀天滅地的戰爭。」
#
露西壓根都不記得他們到底什麼時候關上的視頻通話，她和巴基在地毯上滾動著，玩著戀人之間的調情遊戲，一邊愛|撫著對方，一邊看著對方難耐地表情，嘴上卻要聊著婚禮籌辦的事情，他們要像參議員的冗長辯論一樣不能停下來，一旦停止，就會給對方反客為主的機會。
露西就因為在婚禮捧花的花色上打了個磕巴，被巴基按著甜蜜的懲罰了一番，她的眼角夾著一絲媚色，像藤蔓一樣盤繞在巴基的身上。她頂著巴基汗濕的額頭，兩人等待呼吸平復下來，一起傻呵呵地笑了起來。
「我們該聊什麼了？」巴基模模糊糊地說，「如果我們有孩子，我想讓史蒂夫做他們的教父。」
「他們。」露西抓|住了這個複數詞，「你還想要很多嗎？」
「我們的生命很長呢，我的愛人，難道你就不想撫養一群具有和你一樣完美品格的男孩和女孩造福人類嗎？」
露西被巴基捧得有點熏熏然，差點就點頭了，但是當她想起另一件事的時候，她開始猶豫了。
X|教授說過，她回到過過去，戴安娜說過，因為未來發生了可怕的事，她不得不回到過去從根源上改變它們。
所以那是什麼事？因為洛基？滅霸？內戰還是哨兵？光露西腦子裡能想到的世界毀滅結局就不下一百多種，無論哪一種都可以拍出一部製作上億的電影來。
巴基察覺到了她情緒的起伏，他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轉移了話題。
如他所說，他們的生命還很漫長，他有的是耐心。
#
史蒂夫在維也納和幾國大使見過面，他們舉行了一次小型的多方會談，史蒂夫帶著耳機，聽對面的中國大使打機鋒，有點昏昏欲睡了，維也納的外太空協議可不是美國隨隨便便出個方案就能通過了，無數個主權國家的大使會結成各個團體，有時候是強國聯手，有時候是小國捆綁，然後他們運用各種外交談判手段，針對48頁紙6章節的內容逐條談判。
就連在國會很吃得開的史蒂夫都覺得有點心力交瘁了。
他微微閉了一會兒眼睛，一張小紙條被遞了過來，奧地利大使的邀約，徵求會後一起去聽音樂會的意見。史蒂夫欣然答應了，他看了看表，恰好是美國東部時間下午四點，還有兩個小時，總統的國情咨文就要開始發表了。
史蒂夫取下了翻譯器，他和幾個大使交換了一下意見，於是暫時休會了。
史蒂夫回到酒店，換了一套正裝，他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領結，朗姆洛出現在他的身後說：「離計畫開始還有一個半小時。」
史蒂夫點了點頭，熟練的把領結調整好，坐上了有特勤保護的轎車，前往莊嚴的金色大廳，演出的是剛剛結束元旦跨年音樂會的維也納愛樂樂團，結束跨年演出之後，他們並沒有多少假期，尤其是在當各國政要都來到維也納開國際會議的時候，愛樂樂團作為奧地利國寶，自然也要加排一些交響音樂會滿足貴賓的需求。
史蒂夫被巧妙地安排在了能夠接受到最好音響效果的包間裡，他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樂隊開演。
萊克斯•盧瑟似乎心思並不在欣賞音樂上，他一直在敲短信，一直到指揮家走上台都沒有停，史蒂夫輕輕咳嗽了一聲，警告他，他才戀戀不捨地把手機放進了西裝兜。
指揮家抬起了指揮棒，第一首曲目，梅菲斯特自地獄的召喚圓舞曲。
#
與此同時，一年一度的總統發表國情咨文即將開始。五百多位議員呈扇形分佈在演講台兩側，九位大|法官坐在總統身後的位置，俯視著他，他們那嚴肅的表情並不像是法官，而像是附身而上的美國先驅，他們用自己尖銳的目光審視著這位總統，傾聽他這一年以來的所有成敗得失。美國駐聯合國大使，美國駐世界安全理事會大使被安排在同一側的兩個位置，而他們兩人中間是阿斯加德的王后弗麗嘉。
自從她將神力全都給了洛基之後，她就完全和普通人無異，白髮漸漸滋長，曾經柔軟的皮膚出現了皺褶。
總統走上了演講台，他看著這個光榮大廳，整個美國的掌權者們都在這裡了，他們讓這個古老的建築閃爍著光芒，他站在這裡，向他們、向全國人民和世界述職，然後把驕傲傳遞到每一個人的心裡，然後他們帶著這份驕傲繼續前行。
「議長先生、法官先生、內閣成員，美國國會議員們以及美國人民，今晚……」
伴隨著總統洪亮的演講聲，國會的大門漸漸關閉，國會員警們嚴守在門口，禁止任何人出入。
然而國會山內部，一隊國會員警打扮的人正在保安室裡忙碌著，一個棕熊一樣的男子拿出了一張安保圖紙，指著在104和106之間一個不存在的空間說：「我們要把炸彈放在這裡。」
「好吧，幹活兒，貝恩。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幹過最離譜的襲擊了。」獨眼的喪鐘叫出那個男人的名字，他把自己的長刀從地上那名死了很久的，真正的國會員警身上拔|出來，推著一個安裝著炸彈的小推車，從一條暫時沒有人巡邏的道路上走了過去，「但是我們只有五分鐘的時間逃跑。」
貝恩說：「足夠了」。
他們繞過了巡邏的警衛，成功找到了那個並不存在的房間，將銀綠色的炸藥放了進去。
「可以了，我們走吧，它會自動啟動的，時間不等人。」喪鐘說。
貝恩將炸藥放在了地上，像是有什麼自動感應似的，炸彈立刻啟動了。
一團火焰沖射而出，貝恩根本就沒有辦法思考為什麼所謂的倒計時並不存在，就已經被炸成了碎片。
#
「……美國夢代表的並不僅僅是我們的價值觀，也是我們的身份，我們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們的父輩和母輩夢想的結晶。」
露西抱著爆米花躺在巴基身上看著即時播放A轉播的國情咨文。
她抱怨總統國情咨文的無聊，甚至發現某一個小小的用詞和史蒂夫平時那種上個世紀的用詞很相近，她斷定這個地方一定是史蒂夫改的，她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巴基睜開眼睛，困倦地問發生了什麼，總統國情咨文講到一半他就已經睡著了。
「沒什麼。」露西說，「還在吹牛皮。」
總統在電視裡說：「我向你們保證，我將踐行……」
突然信號中斷了，露西奇怪地轉了幾個台，其它台是正常的，而只有國情咨文的直播是一片雪花。
主播威爾的面孔突然出現在了畫面裡，信號接上了，螢幕下方打出了一則突發新聞。
露西驚恐地捂住了嘴。
#
一曲《藍色多瑙河》演奏完畢，觀眾席上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萊克斯•盧瑟的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雖然是震動，但是聲音也足夠大了。盧瑟悄悄把手放進兜裡按下了掛斷，但不到兩秒鐘，手機又響了起來，不止是他的，在場所有人的手機都開始震動了起來，一些人忍不住掏出手機來看，史蒂夫聽到了隔壁奧地利大使的包廂傳出一聲驚呼聲，緊接著觀眾席上也有人叫了起來，喧嘩聲越來越大，樂團完全演奏不下去了，指揮家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爆炸性的新聞，他靜靜等待著人群安靜。
萊克斯•盧瑟忍不住掏出手機，十幾條拉娜•朗發來的簡訊和十幾個未接電話。
當他看清簡訊的內容和傳來的照片時，他差點從椅子上滾下去。
史蒂夫和朗姆洛向他投來了奇怪的眼神，但一些人也從下層的觀眾席看著他們這邊，包廂裡的政要們輕聲交換著意見，不斷往他們這邊指指點點。
「發生了什麼事？」史蒂夫皺眉。
萊克斯•盧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拿出手機給史蒂夫看，國會大廈的白色穹頂只剩下了一半，冒著黑煙，頁面上寫著——「突發新聞：國會遭到恐怖襲擊」
一隊特勤沖進了包廂，為首的一人拿出一本聖經，要求史蒂夫起立。
「先生，請把你的手放在聖經上。」
史蒂夫自然而然地放在了聖經上：「國會現在狀況如何？」
「請跟我念，我，史蒂夫•格蘭特•羅傑斯莊嚴宣誓。」那個人沒有理會史蒂夫的問題，舉起了一隻手，「我必將竭盡全力，恪守、捍衛和維護美利堅合眾國憲法。」
聽到這裡，在場所有人都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史蒂夫深呼吸，鎮定了兩秒鐘，他清朗的聲音在包廂中響起：「我，史蒂夫•格蘭特•羅傑斯莊嚴宣誓，我必將竭盡全力，恪守、捍衛和維護美利堅合眾國憲法。」
「忠實履行美利堅合眾國總統職務。」
史蒂夫停頓了一下，他看著那人的雙眼，堅定地重複：「我將忠實履行美利堅合眾國總統職務。」
那人松了一口氣，撤下了聖經，告訴史蒂夫原委。
「剛剛經確認，國會山發生了爆炸，總統、內閣成員、所有的大|法官和國會議員、聯調局、中情局、國土安全部局長，世界安全理事會大使和聯合國大使全部喪生。先生，您是我們的新總統了。」
萊克斯聽到這句話軟倒在了座位上。
那人急切地說：「請您立刻跟我返回美國，我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空軍二號。」
史蒂夫卻慢慢地坐了下來，在別人眼裡，似乎這位新總統還未從噩耗中醒過來。
過了很久，史蒂夫說：「請幫我告訴指揮，讓他演奏一首《星條旗之歌》可以嗎？」
一個人跑向了指揮，指揮蹲下來聽完了他的請求，朝史蒂夫的方向致敬，示意可以演奏。
史蒂夫站了起來，他將手放在了前胸上，他背向所有人，留下一個堅實有力卻又無限蒼涼的背影。
「先生們，讓我們為逝去的靈魂默哀。」
沉重的美國國歌響起，一些在場的美國人已經開始哭泣起來，他們含|著熱淚禱告，迷茫而又倉皇，心中默念著歌詞：
「都到哪裡去了，信誓旦旦的人？他們嚮往的是能在戰爭中倖存。」
「家鄉和祖國，不要拋棄他們，他們自己用血，洗清骯髒的腳印。」
「這些奴才、傭兵，沒有地方藏身，逃脫不了失敗和死亡的命運。」
「但是星條旗卻將要永遠飄揚，在這自由國家，勇士的家鄉。」
樂隊演奏完最後一小節，和著低低的哭泣聲，餘音繞梁。
史蒂夫放下了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天佑美利堅。」
作者有話要說：
我家的史蒂夫聚聚，自然是一出手就是大手筆~競選總統什麼的，何必要這麼慢~
第152章 S3E35
美國從未遭遇過如此重創，白宮曾經被燒毀, 雙子星大廈曾經被恐怖襲擊，紐約曾經被外星人侵襲，但是一切過去之後，人們還會從斷壁殘垣中站起來, 拍拍身上的塵埃, 繼續前行。
但在國會爆炸的一刹那, 人們開始迷茫了。
我們怎麼辦，下一次的目標是誰，為什麼我們總是遭受這樣可怕的噩夢？
世界末日到了嗎？
泰坦英雄們在當晚已經緊急匯合前往國會利用最快的方法搶救傷患, 當綠燈俠用戒指能量搬開了所有殘骸之後，他們失望了, 無一倖存。
索爾大吼著自己母親的名字, 他不管不顧地用巨力挖掘著國會的殘骸，最後只找到了一個冠冕, 那是屬於弗麗嘉王后的, 阿斯加德的金屬材質堅硬而不易損毀，而它成為了國會中唯一的倖存物。
索爾跌坐在地上，用錘子猛擊地面，幾乎製造出一場地震。
A的記者還在核實著遇難人員名單，向電視機前的觀眾播報：「總統，國會議員們，最高大|法官，國務卿，全部的參謀長聯席會議成員，全部的內閣成員，還有阿斯加德的大使弗麗嘉王后……除了臨時被前總統臨時派去維也納參加太空會議的新就任的羅傑斯總統，已經被證實全部遇難。」
巴基帶領一隊人已經先進入了廢墟繼續搜尋可能的生命痕跡，雖然那已經被托尼證明不可能了，他已經讓30多個鋼鐵戰甲掃描了所有的國會可能的角落。
露西呆呆地坐在一快碎石上，它曾經屬於這個國家至高權力的一部分，但現在它只是一塊石頭而已。人群突然一陣喧囂，一個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國會外，臨時聯調局局長芭芭拉•戈登迎了上去，朗姆洛走下車，白宮特勤們分開了阻擋蜂擁而上的記者。
「總統先生，您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現在還是危險期。」芭芭拉俯下|身，她勸說史蒂夫不要出來，她全身都緊繃起來環視著可能的伏擊點。
史蒂夫大理石雕刻一般的面孔表情沉重冷凝，刀鑿斧刻般的線條動了動，芭芭拉被他澄明的眼睛一掃，仿佛被霜凍一般打了一個磕巴。
「外面的人需要我，戈登。」史蒂夫修長的雙|腿邁了出來，他裹緊了風衣，無視閃光燈和捅過來的話筒，他向著國會走去，那棟白色的建築還散出硝煙，史蒂夫站在碎石中，穿著黑色的大衣，雙手插在兜裡，微微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金髮在狂風中飛舞著，他的眼睛還有些發紅，似乎這位堅強的戰士也未能免於為噩耗痛哭的結局。
記者們迅速按下快門，記錄下了這一蒼涼的場景，一襲黑衣的史蒂夫站在被染上灰黑色的白色大理石柱體碎塊前，空氣中漫蕩著塵埃和火星。坍塌的國會就是這個國家精英們的墳塚，這一場盛大的國葬沒有儀仗隊也沒有音樂，零星的爆炸聲就是它的炮響，唯一出席葬禮的就是「指定倖存者」。
史蒂夫•羅傑斯。
他的目光慢慢的掃過這棟滿目瘡痍的建築的每一寸，最終落在了呆坐在碎石上的露西身上。
他們兩人的目光相接，露西搖晃著站起來，嘴唇發抖。
「史蒂夫。」露西奔跑過去，像一粒雪花落在史蒂夫的身上，淚水沾濕|了他的大衣。露西終於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
史蒂夫按住了露西的後背，把她迎進了懷抱中，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露西聽著他穩健的心跳，一下，兩下，直至此時此刻，他竟然連心跳的頻率都未曾有半點改變，像是眼前的可怕景象根本就無法觸動他堅強的意志。
」會好起來的。」史蒂夫輕聲說，「一切都會好的。」
他再一次擁抱住露西，巴基從地下出來，他投來了擔憂的目光，史蒂夫看著他，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沒有任何倖存者，史蒂夫的擁抱更緊了，而他歎息了一聲，仿佛卻是松了一口氣。
#
特勤們為羅傑斯副總統開路，他們不由分說地擋開所有意圖接近他們的人，並留下狠狠地警告，一行人下了電梯，走進總統緊急指揮中心，這個指揮中心在白宮東翼的下面，可以抗住一個核彈的攻擊，即使白宮整個被夷平，這裡依舊可以發出各種各樣的指令和外界聯繫。
史蒂夫走進這裡的時候一切都是混亂中，人們奔跑著大吵大嚷希望能夠獲得更準確的資訊，然後一波一波的失望就像海水一樣蔓延到整個指揮中心。史蒂夫重重地捶打兩下桌子。
「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搞清楚你們自己的位置，我們要組建軍事臨時聯席會議。」
中情局主管、國土安全部主管、聯調局主管整個軍事系統全部廢棄，而在場的諸位都是臨時代理局長，而他們沒有任何時間來接受這件事，他們必須現在就接替那些犧牲的人的位置。
萊克斯•盧瑟作為新上任的白宮幕僚長代替史蒂夫詢問：「有誰為這起爆炸負責？」
「沒有。」一名代替萊恩的陸軍將軍說，「但我認為是IS……」
「在這裡沒有認為，我要確定。」史蒂夫說，「芭芭拉•戈登，抽調所有的人手，準備建立監視網，追查所有的可疑分子，我在24小時之內要簽署行政命令，重啟「愛國者法案」，警方不受限制的可以查看任何人的郵件、照片，主頁，如果你們敲定了嫌疑人，就會在最快的時間內獲得搜查令。」
「明白。」
「臨時外交部|長在哪裡？」
「我是。」一名幹練的中年女性站了起來。
「情況？」
「伊朗的軍艦封鎖了霍爾木茲海峽，四十個國家元首打來電話表示慰問並表示和襲擊無關，陸續還有其它國家打進電話，是否要回復？」
史蒂夫聽到這個消息竟然冷笑了一聲：「半個小時之內我要在橢圓辦公室見到伊朗駐美國大使，其它的並不重要。」
半個小時後，當伊朗駐美國大使撫平了自己面見美國總統的緊張心情，走進橢圓辦公廳的時候，他看見那位傳奇的、幾乎是美國人精神象徵的美國隊長坐在沙發上，嘴角含|著一絲冷笑看著他。
他面前擺著一個資料夾。
「大使先生，貴國的驅逐艦似乎做了點不合時宜的事情。」史蒂夫說，「霍爾木茲海峽是國際海道，我建議貴國總統好好學習一下國際法。」
伊朗大使聳動了一下喉頭：「總統先生，我認為您的消息有誤。我們並沒有封鎖霍爾木茲海峽，我們只是例常巡邏……」
「您知道外面有多少事等著我去收尾嗎，如果是平時，我願意耗上一整天的時間來跟你掰扯到底你們是踩了國際法的擦邊球還是真的違法，但是現在我的耐心沒有那麼多了。」史蒂夫翻開資料夾，裡面有一張薄薄的紙頁，上面還印著美國的雙頭鷹國徽，史蒂夫在上面簽下了自己名字的前半部分，然後大使看清了上面的字。
「不！」伊朗大使斯文喪盡地扯出那個資料夾，甚至用自己的手去阻擋鋒利的筆尖，就算現在有人拿槍頂著他的頭讓他放下檔，他也絕對不會放開，因為只要羅傑斯把最後一個字母簽完，美伊就處於絕對的戰爭狀態，一夕之間伊朗首都就會和被炸掉的國會一樣不復存，而美國總會用錢和一貫的論調在聯合國把自己洗白成一位正義的衛道士，而伊朗呢？他們會被扔在塵埃中被歷史的車輪碾壓過去。
「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史蒂夫沒有阻止伊朗大使，他那雙淡漠無情的眼睛向大使射出淩厲的光，「從現在開始，你要很小心，很小心和我說話，因為我現在很緊張，就像美國一樣，不要觸怒我敏感的神經，因為在危急關頭，我總是把一切交給直覺。」
伊朗大使平復了呼吸：「我會和我國政|府溝通的。」
「感謝您，大使先生。」史蒂夫說，他將伊朗大使送出了門，毫無疑問，伊朗不會無視他的威脅，他們會撤兵的。
史蒂夫安靜地坐了一會兒，接通了托尼•斯塔克的電話。
「托尼，你還記得上次你說過的納米機器人嗎？」史蒂夫問，「你確定它能夠作用在人身上嗎？不，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做人體試驗了，國家已經進入緊急狀態，我將貢獻我的血液以作超級戰士血清的研究樣本，任何有志于成為超級戰士的人都可以注射血清，並輔以納米機器人來控制自身的行為。」
似乎對方在激烈著提出自己的反對意見，而史蒂夫平復了對方的質疑：「這並不是秘密實驗，我會公開招募士兵，他們簽署協議，成為我們的候選士兵，用於臨時作戰。我會直接簽署行政命令通過它。」
至於國會？國會已經沒有人了，史蒂夫想，現在是一個他簽發的任何命令都會變成國家意志的時期。
史蒂夫放下了電話，他在桌上的紙上寫下了一行字，撕了下來交給盧瑟，讓他去完善自己的想法。
盧瑟看著紙上的冷厲的字體：
「愛國者之子。」
#
露西比任何時刻都反應要激烈許多，她堅決不同意進行這項計畫。
「不！」露西尖叫，她壓低了托尼正準備裝箱納米機器人的手，徒勞地阻攔他的動作，「這項實驗不能進行，托尼，你聽到沒有！聽我說！」
托尼握緊了拳頭，他猶疑不定，一方面憤怒沖刷著他的理智，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納米機器人交給史蒂夫，讓他建立一支「愛國者之子」部隊，守護和平。一方面擔憂又在灼燒著他的心，他隱隱覺得哪裡可能不太對勁，但是他說不出來。
「露西，史蒂夫許諾過，這不是秘密實驗，而是公開招募，人們自願的獻出自己的一切，成為『愛國者之子』，他們仍舊保留自己的一切，而且我們掌握著開關，一旦戰爭狀態結束，他們的納米機器人就像排毒離開他們的身體，他們又和正常人一樣了。」
「我不同意就是因為你們現在都被襲擊搞的腦子一團亂！」露西大叫，她看著巴基，想讓他說點什麼，而巴基自己也在猶豫，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對史蒂夫天然的信任卻讓他自己開始質疑自己。
露西深吸一口氣，她的手指在顫抖，她試圖表達明白自己的觀點：「不管實驗到底是秘密違法的還是公開合法的，我都要阻攔它。我擔心的並不是有人偷走了這項實驗成果去實現自己的野心，而是在現在這種非理性的狀態下，一旦愛國者之子的計畫啟動，誰都停不下來它了。」
想想啊，他們會打造一個使命高於一切的無往而不利的雄師，無數被襲擊的憤怒衝昏頭腦的人都會報名加入，他們要成為美國的守衛者。再然後呢？當人與納米機器人合一，就會出現一個沒有弱點的社會，一個沒有負面情緒的社會，鄰里之間關愛有加，人們每天心中充滿了快樂和感恩，即使有犯罪的條件，而人們已經忘了如何去惡意的對待別人。當人們看到一個成功的樣本，他們會熱情的推廣它，普及它，為什麼不呢？
那樣的世界，就是終極的烏托邦。
誰不想要那樣的世界呢？
可是人還配稱作是人嗎？
如果是平時，參議院和倫理委員會會充當那個澆冷水的角色，而現在他們都不存在了，整個國家都沉浸在悲傷、虛無和狂怒之中，就連史蒂夫•羅傑斯都下達了這樣的命令，這讓露西感到了真正的恐懼。
托尼停下了裝箱的動作，這讓露西放鬆下來，她明白托尼聽進去了。
但是他們緊接著聽到了一陣隆隆的雷聲，窗外的陽光暗了下來，似乎有什麼龐然大物遮擋住了太陽，他們全都跑出去看，一座城市竟然倒懸在天空中。
托尼跌坐在地上，這場景如此熟悉，和他那個噩夢中的竟然一模一樣。
雷神揮舞著巨錘，漂浮在空中，看著那座城市，落在斯塔克工業的懸空平臺上。
露西和巴基大張著嘴巴，巴基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倒懸的城市：「那是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
雷神沉聲道，「那是我的家，阿斯加德。」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雙更！最後一大波就要來了，就問你們怕不怕
第153章 S3E36
露西的心都要跳出胸膛了，她看見一隊阿斯加德人騎著飛馬從阿斯加德的城市上空飛下來, 首領由希弗女士帶領，降落下來。
與此同時，紐約發佈了空襲警報，刺耳的嗡鳴貫徹紐約大大小小的街道, 紐約市民驚慌失措爭相進入掩體。
索爾怒斥：「希弗, 為什麼阿斯加德會突破九界來到中庭？」
「大彙聚。」希弗說, 「當大彙聚開始，九界的界限就不再分明，奧丁使用了宇宙魔方突破了空間, 抹消了最後的界限。」
「你們要幹什麼？」
希弗垂下雙睫：「你的母親死了，死在了人類的手裡。」她突然雙眼煥發出火光, 「人類必要為此而付出代價。」
「不行！」索爾斷然否決, 「你們在掀起的是一場九界的戰爭。」
「是人類點燃了戰火！」牽著神馬的瓦爾基裡女武神與希弗並韉而行，「索爾, 你放棄了阿斯加德繼承人的身份, 無權處理這件事。」
索爾問：「這是誰下的命令，奧丁嗎？」
「是他。」希弗說，她向索爾投去難過的眼神，她似乎預見到了一場即將爆發的父子之戰，「他在等你見他。」
索爾轉身對他的夥伴們說：「我會去面見我的父親來調停，這件事美國和阿斯加德都是受害者，沒有必要讓受害者之間相互指責。」
索爾和女武神們一起飛回了阿斯加德。
托尼絕望地看著索爾離去的身影，他抱起了裝著納米機器人所有實驗記錄和樣機的箱子，他說：「露西，我們要開戰了，我們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救自己？」
他穿上了鋼鐵俠戰衣，飛向了華盛頓。
露西簡直束手無策，她的大腦亂成了一團，金屬的觸感撫上了她的額頭，冰冷的手指讓她冷靜了下來，巴基托起她的下巴，摩挲著被她咬出齒印的下唇：「你說的對，一旦它開啟，它不會停下來，人類最終會毀滅自己，而我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露西拉住了巴基，她知道巴基在做一個重要的決定，他會和他一直以來信賴的史蒂夫•羅傑斯分道揚鑣，甚至於他們站在對壘的兩方，向對方發起致命的攻擊。
露西突然明白過來，她防備了那麼久的內戰，終於還是沒有躲過去。
巴基放開了露西，他背上背著那如精神象徵一般的星盾，離開了斯塔克大廈。
露西強自鎮定了一會兒，她走向了斯塔克實驗室的一副鋼鐵戰甲，那是斯塔克保留的唯一一副女性鋼鐵俠戰甲，專門為她而製作的——戈耳工獵手。
巴基聽到一陣音嘯，他抬起頭，一副綠銀兩色的鋼鐵俠戰甲在空中靈巧地翻轉，單膝跪地降落在巴基的面前，面罩彈起，露出露西的小臉，露西伸出手：「帥哥，想搭個便車嗎？」
巴基低聲笑了起來，他走過去，摟住了戰甲的脖子，用盾護住了她的後背：「我要去白宮，很急。」
露西輕笑了一聲，她抱緊了巴基的後腰，騰空而起，向華盛頓飛去。
在緊急戒備的白宮火力武裝瞄準中，露西和巴基降落在了白宮的南草坪上，他們被迎進總統辦公室，托尼、盧瑟和史蒂夫基本已經討論到「愛國者之子」緊急動員令的末尾了，而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任何一人反對這項動員令。
史蒂夫看著巴基和露西，他示意所有人都出去等待示下，當只有他們三個的時候，史蒂夫看著巴基：「你們兩個是來反對我的嗎？」
「我希望你明白，這項緊急動員令很有可能會成為一種新型恐怖。」巴基沉重地說，他接收到了史蒂夫有些不可思議的眼神，他希望把話說的更狠一點，讓史蒂夫從迷瘴中清醒過來，「而這種恐怖還並不像是愛國者法案，它不可逆轉。我不明白你怎麼會想出這個點子，但史蒂夫，你在干擾人類的自由。」
「我干擾了自由？」史蒂夫閉上了眼，露西能看出他在忍住自己被老友背叛的痛意，他再次睜開眼睛，卻眼神更加堅定，「當我們談論自由的時候，我們應該反視人類為何失去了自由。嫉妒、仇恨、偏見、掠奪、瘋狂、恐懼……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我一樣能夠超越它們，但通往自由的道路唯有一條，就是超越這些負面情感。」
他攤開愛國者之子的緊急命令給兩人看。
「第一批注射者從全美國徵召而來，他們會注射以我的血液複製的，真正的美國隊長血清，納米機器人可以避免他們之間出現紅骷髏那樣的野心家，只要他們想要利用美國隊長血清去行惡，但凡有一點點這樣的想法，納米機器人就會偵測到，然後阻止他們。露西，看看我到底是如何做的，當它成功了，你會轉變你的想法。」
「你在利用機器去控制他們的情感，這不是超越，這是操縱。」露西說，「你一直在操縱我們，你利用了人們的恐懼，讓他們在極度恐慌的時候對你產生信賴，然後你利用了這種信賴去推行愛國者之子緊急動議，你把人們推上了絕路然後再遞給他們一個脆弱的藤條，眼看著他們跌落深淵，史蒂夫•羅傑斯！你到底在幹什麼？」
史蒂夫深吸一口氣，他說：「滾出去。」
露西噎住了，她沒想到史蒂夫也會有暴怒的一天，他額頭上的青筋在跳，似乎在努力控制著自己。
巴基試圖緩和氣氛：「史蒂夫……」
「你也是，巴基。」史蒂夫冷酷地說，「在我的房間裡有兩份緊急動議，一項是愛國者之子，另一項就是一旦戰爭開始，我就批准使用核彈不惜一切代價攔阻敵人，一旦我簽了那一份，你們就別想再看到紐約了。所以拜託了，別讓我去簽另一份。」
露西知道史蒂夫沒有給他們任何退路，她的肩膀耷拉了下來，她準備離開白宮，想想其它的辦法，她聽到了巴基的機械臂關節層層咬合的聲音，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巴基越過沙發用那只機械手臂狠狠地打在了史蒂夫的臉上。
「你怎麼會這樣？」巴基怒吼，一拳又一拳地打在史蒂夫的臉上，他失望又痛心。
史蒂夫先是無言地承受了兩拳，然後他反抗了，像是一頭熟睡的雄獅突然被驚醒，他用非常純熟的搏擊術，迅速地抓住了巴基的手腕，反擰過去，巴基一瞬間因為酸疼叫了一聲，史蒂夫另一隻手提起他的腰帶，把他扔到了窗戶上，窗戶碎裂，這響動驚動了神經緊張的白宮特勤，托尼、盧瑟和朗姆洛跑進來，朗姆洛了抽出槍，卻不知道該對準誰。
「誰都不要動！」史蒂夫下令，然後和打紅了眼的巴基再一次撞在一起。
兩人像是最默契的搭檔，他們對戰過無數次，巴基是史蒂夫的學生，他熟知史蒂夫的每一種搏擊方法和套路，兩人難分高下。史蒂夫突然腳步移動，那是一種巴基從未見過的拳法，他握著拳，但卻用的不是拳法，而是像握著什麼東西，棍或者刀什麼的，他繞過了巴基的脖子，捶打在他的左下頜處，巴基吐了一口血沫。
史蒂夫向巴基走過去，露西跑到兩人中間阻擋史蒂夫的進攻，而史蒂夫抓住她的手，把她從破碎的窗戶扔進了半結冰的水池，巴基怒吼一聲，緊接著他也被扔了出去，兩人從水池裡冒出頭來。
「你們兩個該冷靜一下。」史蒂夫說，他冰冷的眼神裡已經不帶任何情緒，他吩咐朗姆洛，「把窗戶修好，我不想發佈對全國講話的時候這裡還是破的。」
他將背影留給了兩人，特勤們把一根小樹枝伸了過來，把兩人拽了上來，托尼和盧瑟在人群外層看著他們，臉上滿是懷疑和不解。
「托尼，別給他，求求你了。」露西的眼睛紅了起來，冰冷的池水從她臉上滴滴答答地向下滴。
托尼的喉結動了一下，盧瑟拉扯他的肩膀：「走吧，斯塔克，阿斯加德人和我們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
托尼默默地離開了。
露西有些失望地把頭埋進了巴基的胸膛，巴基摟過了她的肩膀，親吻著她的發頂，史蒂夫微微側身，他的眼角掃過了他們兩人，帶著輕微的愧疚和難過，然後扭頭在特勤的簇擁下走進了白宮。
晚上六點，天色暗了下來，史蒂夫坐在了辦公桌前，等待著工作人員布光完畢，他睜開眼睛，白宮工作人員對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總統先生，直播倒數，五，四，三……」
攝像機上的紅燈亮起。
史蒂夫微微抬頭。
「晚上好，美國民眾們，我是新任總統，史蒂夫•羅傑斯，這是我第一次發表對全體國民的演說。」
第154章 S3E37
「……愛國者之子，是一項緊急動議, 我們將會陸續在網站上公佈所有的實驗情況，致力於維護美國安定的同胞們，你們可以就近採取血樣和進行體檢，這完全是你們的個人選擇。我要說明的是, 當注射了這種納米機器人, 它必不可免地會對你們的思維產生作用, 所有的負面情感，都會像被殺毒軟體清除一樣被消滅，你們會成為堅強的戰士, 你們為和平和自由的信念而活，你們會致力於建設一個更完美、更強大的社會, 你們會成為完美的人, 那不再是夢想，不再是嘴上說說而已, 你們會創造未來。」
坐在酒吧裡看總統演講直播的觀眾們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而露西和巴基坐在酒吧的角落裡，圍觀著這一幕。巴基一杯又一杯喝著酒，明明知道不可能醉倒，但至少可以麻痹一下神經。
「他們瘋了。」一向冷靜的巴基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景象，眼前這場景讓他想起了五十年前越南戰爭前夕，當時無數的年輕人狂熱的奔赴戰場，然後他們失去了肢體、生命、還有信仰，「這個國家瘋了。」
「這不意味著我們無所作為，巴基。」露西說，「我們有言論自由的權力，讓我們好好用它。至少，讓我們留下一個可以關停它的機會。」
夜色中的紐約，街上仍然燈火通明，但是往日喧鬧的城市卻此時如同死寂一般，沒有人可以對頭頂上的阿斯加德視而不見。一些膽大的人從地底鑽出來，舉家逃離了紐約。在阿斯加德偉大的萬神殿中，索爾和奧丁正在激烈的爭執著。
奧丁用那只獨眼看著那個令他驕傲的兒子：「弗麗嘉死了，一切都歸罪於地球人，無論是誰幹的，受害者和加害者都是人類，那麼就讓我們徹底毀滅它們！」
「父親！」索爾覺得奧丁越發的昏聵了，久坐在那王座上，讓他開始變的固執，「懲罰真正的犯人才是我們和人類共同應該做的事情。難道人類受到了侵害，他們因為洛基是阿斯加德人就對阿斯加德宣戰了嗎？」
「如果不是他們執拗地闖進阿斯加德把洛基帶走，如今你還是阿斯加德的繼承人，而你的母親還活著！如果不是他們要可笑的非要尋求什麼平等的地位，如果不是阿斯加德容忍了這不敬的行徑，弗麗嘉根本就不用前往地球！」
「母親本應有自保的能力，是洛基——」索爾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奧丁竟然瑟縮了一下，「是洛基蠱惑了母親，他奪走了她的神力，讓她與常人無異，難道這其中就沒有洛基的責任嗎？」
奧丁與索爾互不相讓地瞪視了許久，奧丁竟然轉過身，在索爾看不見的地方，奧丁的臉上竟然泛出了魔力的光芒，眼罩的部分出現了一絲裂縫，而那背後竟然是一隻完好的眼睛。那只眼睛裡充滿了血絲，蓄滿了淚水。
良久，奧丁轉過身，他用自己的神矛指向了索爾：「你打算維護人類嗎？」
「難道您打算這樣不問緣由地向人類發難嗎？」
回答索爾的是一道霹雷。
「是的，我想要戰爭。」
索爾握緊了錘子，他和奧丁都因為怒氣而喘著粗氣，索爾不想走到這一步，但他的父親卻執意要扮演一位入侵者，那麼他也會選擇自己的位置。
「再見，父親。」
「走吧，背叛者！懦夫！」奧丁朝他怒吼，「告訴那些人類，當他們決意踏足阿斯加德的時候，他們已經掀起了戰爭，是他們的貪婪造成了他們的毀滅！」
當索爾步出萬神殿的時候，一些阿斯加德人在朝他露出鄙夷的目光，索爾知道，在他們眼中，自己的確如同奧丁所說，他背叛了他們所有人。
希弗和三武士一如既往向他投來關懷的目光，但這一次，他們卻沒有像朋友一樣緊緊跟隨於他。
索爾飛離了阿斯加德，他也沒有回到地球，而是懸在半空中，擋在阿斯加德和紐約之間，不發一言，他的這一舉動已經表達了他的態度。
奧丁將所有人驅逐出萬神殿，他跌坐在王座上，魔力漸漸褪去，露出一張蒼白的、不修邊幅的臉，洛基手握著金矛，如今他終於坐在了這個王位上，他得到了一切，卻覺得失去了一切。他沒想到自己這個一向以玩弄別人的謊言之神也會有被人類耍弄的一天。
那個人類想要掀起一場戰爭，他難道就要照做嗎？
可是如今呢，他像個不由自己的棋子一樣只能掀起一場戰爭，別無他法。
洛基低低的笑了起來，他的笑聲中充滿了蒼涼的意味。
#
紐約進入深夜，並不是所有的紐約人都躲進了掩體中禱告上帝，A的新聞編輯部還在加班，編輯們熱切地爭論著愛國者之子動議的合理性，兩位特殊的客人加入了他們，巴基和露西聆聽著所有人的意見，如果就連這個全國最具有思辨精神的新聞編輯部都成為了愛國者的忠實擁躉……那麼就真如巴基所說——這個國家已經陷入了瘋狂。
但正如露西所期望的那樣，他們沒有，他們分裂成了兩派，正如巴基和史蒂夫那樣，甚至他們擔憂的理由都是相同的。
「我們現在在戰爭前夕，夥計們，看看外面那一大坨可不叫烏雲，那叫阿斯加德！我們需要愛國者之子，要我說，每一個入伍的軍人都應該注射愛國者之子。」
「你看看他們公佈的納米機器人的報告了嗎？消除負面情感？開什麼玩笑，他在強迫每一個注射納米機器人的志願者做聖人。」
「難道不可以嗎？我們教育難道不也是人為的在拔高受教育者的道德水準嗎？」
「但那並不是一種強迫機制，你有選擇和思考的餘地，但愛國者之子沒有。我認為巴基隊長說的對，人應該向善而拒絕為惡，但人們需要有思考和選擇的空間。」
「美國隊長在強迫所有人當美國隊長。」
「天啊，我巴不得……」
「但你聽剛才露西說的美國隊長的理由了嗎，我認為他也有道理，人無法獲得自由是因為他們無法超越本性的惡，如果有這麼一個機會超越了呢？我同意愛國者之子緊急動議，因為我想看看它的實驗成果。」
「它根本就不該開始。」
突然一位元監視台的編輯高聲喊：「紅色警報！」
所有人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沖向了監視台，七嘴八舌地問發生了什麼？
而他們發現監視臺上的新聞社系統並不僅僅報了一個紅色警報，一個連著一個，紅色警報連成了一片。
「關塔那摩監獄被轟炸，犯人逃脫！」
「新墨西哥州的病毒實驗室被搶劫！」
「拉斯維加斯的賭場發生火拼！」
「洛杉磯中國劇院……」
露西只看了一眼，她拿起了自己的大衣，和巴基沖回了泰坦，通過空間傳送直接進入了底特律的泰坦總部，泰坦的總部已經忙成了一團，一隊一隊的超級英雄從通道裡出來，他們被分配到不同的任務之中，甚至連新成立的少年泰坦和少年復仇者都被全部徵用。
一隊英雄們站在通道裡，為他們服務了無數次的泰坦工作人員在給他們裝配一切需要的用具。
「左耳通訊器，右肩是錄影和資料收集器，儘量不要丟失，注意安全。」
英雄們沉默地離開，而泰坦的後勤開始忙碌地準備下一隊英雄的必需品。
巴基帶著一個小隊前往堪薩斯州處理一樁緊急事件，露西親自為他準備了一切用具，她將肩帶從他的後背交叉纏過去，她撫摸著那只機械手臂，執起他的手指，輕輕落下一個吻。
巴基看著露西那虔誠的表情，他突然不管不顧地摟住她的腰，用力地要把她按進自己的胸膛，粗|魯地撅起她精巧的下巴，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幾乎將她吻到窒息。
仿佛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他終於放開了那雙甜蜜的雙|唇，走向了通道盡頭。
露西回到了指揮台前，但是她並沒有參與任何一場指揮，她只是在試圖理清一切的頭緒，他們從未遇到過如此緊急的情況，恐怖襲擊通常是分散的、毫無規律的，就如同911事件，只是一次單純的報復，或者是變相的做宣言。
而如果如此密集的、大規模的爆發，露西絕不相信這之間是毫無聯繫的，她也不相信這些恐怖襲擊的目的。
就在她開始調取所有的現場記錄分析其中的關聯時，一名負責新澤西州追逐搶劫了病毒罪犯的小隊總指揮跑了過來，那個小隊是紅頭罩帶領的。
「出事了，秘書長。」總指揮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病毒洩露了。」
那是一個在美國歷史上被永遠銘記的一天，當無數的歷史材料中提到這一夜的時候，他們會將其稱之為——「天啟」，如《啟示錄》中記載的那樣，死亡、災難、瘟疫與戰爭一一猝不及防的到來，人們在一團混亂中哭泣，驚懼地靠在一起，茫然無措，經過無數的屠殺與血洗之後，最終的審判日到來，惡人被丟進了硫磺湖，永遠的被消滅，而倖存者再一次從灰燼中爬起來，重建滿目瘡痍的國家，迎來了新一輪的生命。
病毒擴散的比他們想像的要厲害的多，幾乎在第二日，新澤西州的每一所醫院都充滿了咳嗽聲，人們嘔吐著黃綠色的水，躺在病床|上氣若遊絲，而一些人根本連爬進醫院的力氣都沒有，他們靠在醫院外的牆上，暈了過去，有些人就這樣再也沒有醒過來。
史蒂夫•羅傑斯第二天就乘坐空軍一號前往新澤西州，當所有人都穿好了防護服，所有人看著他們的總統身上不著一絲防護，沖進了瘟疫之地，他拉著一個孩子的手，看著她乾癟下去的嘴唇，留下了眼淚，他不斷重複著抱歉的詞句，而那個小女孩似乎感知到了他的痛苦，用澄澈的雙眼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這一切被一名白宮新聞官記錄了下來，從未有人見到史蒂夫•羅傑斯哭泣，就連在被炸塌的國會大廈前，他也只是強自忍痛而已。而人們也沒有忽視另一個細節。
史蒂夫•羅傑斯不害怕瘟疫。
因為他擁有美國隊長血清，這一認知讓人們瘋狂了，他們爭相報名成為「愛國者之子」，僅僅是為了能夠不成為下一個瘟疫感染者。
而這時候另一位美國隊長巴基•巴恩斯卻通過A電視臺發表了另一番演說。
「美國人民們，別讓恐慌支配了你們，別放棄你們思考的權利，不要讓別人的道德去左右你們。是的，我質疑美國總統史蒂夫•羅傑斯，我質疑我曾經的戰友，他曾經是我的導師，是我的引路人，然而我愛他，我更愛我所堅持的信念……」
巴基停頓了一下，那一刻仿佛他在心中為曾經的那位偶像送別，當他再次開口時，他愈加堅定：
「我拒絕以應對危機的名義剝奪人類的情感和思考的自由。」
「泰坦正將所有的人力和物力投入到研究針對病毒的疫苗中，所以我懇求你們，拒絕支持愛國者之子，我明白我的要求過分，但這就是我們需要自由所付出的代價，自由的代價如此高昂，一向如此，但我願意為之而堅持，即便我是唯一一人，但也勝過了無一人。」
史蒂夫•羅傑斯在白宮裡看著A的節目，朗姆洛抱著胳臂站在他身邊，他有些憂慮的問史蒂夫：「他會對我們有威脅嗎？」
「不。」史蒂夫搖搖頭，「他只會威脅到自己。」
第155章 S3E38
當巴基回到盧瑟塔公寓的時候，他的門禁卡失效了, 他按響了公寓管家的通訊，中年但精明的管家的臉龐出現在巴基眼前。
「我的公寓出什麼問題了嗎？」
「巴恩斯先生……」管家有些慌亂地不知該如何解釋，「今天早上有一群憤怒的朝這棟樓丟雜物，還留下了一些不堪入目的塗鴉, 那可真是太不堪入目了。他們還差點傷害到了同一樓的住戶。」
巴基擰起眉毛。
管家看到他這個嚴肅的樣子有些心虛地、磕磕巴巴地說：「經業主一致協商, 我們希望您搬出這裡。」
「我買下了這裡。」巴基咆哮, 他憤怒地一拳砸碎了玻璃門，闖了進去，當他走到那個溫馨的公寓前的時候, 他看到了一些工人在重新塗刷他們公寓前的牆面和門板，巴基認出了寫在牆上和門上的一些詞句, 他的心頓時被扯得七零八碎。
「偽君子。」
「你不是美國隊長。」
「假貨！」
「下地獄去吧。」
門突然從裡面開了, 露西探出頭來，她有些吃驚地看到了巴基, 然後看到了那些寫在牆上的詞, 她把巴基拽了進來。
「你怎麼進來的？」巴基問。
「我先去了提姆家，然後跳過來的。」露西指著大開的陽臺。
巴基發現她在打包自己的行李，他憤怒地止住了她的動作：「我們不能搬走，他們沒有這個權利讓我們搬走。如果僅僅是因為反對一個人就被驅逐，這簡直……」他揮舞著手，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憤慨。
「你說的對，我們不需要搬走。」露西說，她摟著未婚夫的脖子，拱了拱他的下巴，「我看了你的演講，你是我的英雄。」
她又解釋了一下那一小堆收拾好的行李：「史蒂夫想讓我們搬到海軍天文臺他之前的宅邸去小住一段時間，他害怕你在發表演說之後遭受非議和不公正的對待。」
巴基覺得難過極了：「史蒂夫早就預見到了，對吧？」
露西只是默默的點頭。
巴基提起一個有些諷刺的笑容：「多可笑，曾經那個教我正義和自由的人變成了踐踏者，而我因為堅持的理念變成了虛偽和過時的代名詞，說真的，我過時了嗎？」
「我愛你這一點，老傢伙。」露西笑著獻上了雙|唇，「永不妥協，哪怕世界末日就在眼前。」
巴基低吼一聲，他把露西整個抱了起來，然後又將她壓倒在柔軟的地毯上，撕扯起她的衣服，他急切的像個剛體嘗過愛的滋味的小夥子，這幾天以來，他一直被挫敗感包圍著，他一直跟著史蒂夫的影子跑，但終於他發現，那個影子和他已經漸行漸遠了，然而他自己走出的每一步都讓他不斷質疑著自己。
太多的人告訴他，他走錯了，甚至連他自己都在反問自己。
只有露西告訴他，你是對的，別妥協。
整個世界都在離他遠去，把他留給了黑暗的時候，他找到了他的光，他的露西，他如此的需要她。
那些討厭的業主開始砸門，老管家在外面喊：「巴恩斯先生，您已經破壞了公共財物，違反了業主公約！」
露西被層層的快|感沖刷著，她高揚起脖子，隨著巴基的動作放肆的呻|吟起來，她叫的高亢而且放浪，敲門聲立刻停了下來，外面的人腳步聲淩|亂幾乎是倉皇地逃走了。
當巴基用一個用力的挺動將露西一起帶向高|潮的時候，他們忘記了一切，熱浪沖刷著露西的身體，將她推向了宇宙的盡頭，然後慢慢地又把她拉回到現實世界。
「我們不需要搬到華盛頓去，我有你就夠了。」巴基吻著露西的鬢角，「我不害怕人們的非議，那傷害不到我。」
露西突然笑了起來：「聽說過那個笑話嗎？一群人舉著鮮花，他們說，我們要自由與愛。一群人拿著書本，他們說，我們要理性和科學，然後一個軍閥上臺，他對士兵比了一個高度，說以這個高度開槍，站著的死，趴著的生。一梭子彈打了過去，沒有了鮮花也沒有了書，只剩下滿地的死人和瑟瑟發抖跪趴在地上的人群。」
巴基也笑了起來：「是啊，多好笑。」
#
神盾局駐華盛頓三曲翼大廈的臨時實驗室裡，在總統羅傑斯的授權下，科研人員在晝夜忙碌地推行著愛國者之子的前期研製專案。
「……這就是我們需要自由所付出的代價，自由的代價如此高昂，一向如此，但我願意為之而堅持，即便我是唯一一人，但也勝過了無一人。」托尼聽到實驗室的門鎖轉動的響聲，他關上了視頻，繼續看著顯微鏡假裝自己在研究什麼東西。
走進來的盧瑟翻了個白眼：「你視頻聲音開的那麼大，我在外面都聽見了。」
托尼推開了顯微鏡：「我的研究進行不下去了。巴基的話，史蒂夫的話，炸掉的國會，散播的瘟疫，逼近的阿斯加德，它們在我腦子裡來回來去像警鐘一樣敲個不停。」
盧瑟接管了顯微鏡，他繼續記錄著一些資料。
「我認為愛國者之子計畫應該推遲。」托尼突然說，盧瑟眼皮一跳，筆下的0就變成了6，他迅速地抹掉了寫錯的數字。
盧瑟說：「我知道你被巴恩斯的那一套給鼓舞了，不過老實說，同樣是美國隊長，一個捐獻了自己的血液，用以研究對抗疾病的辦法，一個高唱著自由和正義，然後讓人們去給自己挖個墳墓還有自己蓋上土。你確定後一個值得跟隨嗎？」
「巴基不是那樣的人！」托尼生氣了，「在和平時期人們享受著自由，高談闊論。而到了危機時刻他們卻視真正堅持自由的人為道貌岸然的小人，這簡直可恥。」
盧瑟冷冷地瞥了一眼托尼，他搖晃著手裡的試管，他們的美國隊長複製血清已經差不多快要成功了。他問托尼：「在你眼裡，巴基•巴恩斯是個聖人，讓我告訴你他在我的眼裡是什麼。一場瘟疫剝奪了幾千人的性命。」他拍了一下實驗台，上面的血清液體在顫動，「這裡就是疫苗。然後巴恩斯，他是一個健康的，永遠不會感染的人，他說，你們不要注射疫苗，你們會死，但是你們會自由。」
盧瑟大笑，他的神經已經緊繃了好久了，他的笑聲像是釋放了他所有的壓力。
「自由是什麼？在一片死寂之地上裸|露的屍骨嗎？他認為總統在把人們推向毀滅，難道他不是？」
盧瑟笑完了，托尼站在他身邊不發一語。
「或許就是有人寧願要那樣的自由呢？」托尼輕輕地說，他收拾好所有的資料，把它們分門別類，放在了盧瑟的眼前，「我退出你們的實驗，但我不會阻攔愛國者之子的計畫，祝你們順利。」
托尼獨自離開了實驗室，他穿上自己的鋼鐵俠戰甲，飛回了紐約，降落在了泰坦的門外，他看著這座母親留給他的遺產，他說：「我回家了。」
當他走進泰坦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這裡並不是如他想像的一般充滿了嚴肅和疏離的氣息，儘管他知道在巴基發表了那一番講話之後，泰坦收到了無數的辭職信，而剩下的人也有些迷茫不知如何選擇。
布魯斯•韋恩坐在一處壁爐前和馬修•默多克輕聲談著什麼話題，而閃電俠只顧著不斷地往自己的嘴裡塞東西，韋恩看到了托尼的時候有些微微訝異，這時壁爐裡的火苗動了一下，一直躺在裡面自助給大家提供火源服務的霹靂火大叫著托尼的名字跳了出來，帶出了一堆餘燼和火星，嗆得周圍人全都咳嗽起來。
鷹眼從樓上跳了下來，摟住了托尼的脖子：「喲喲喲浪子回頭！」
托尼終於把自己從幾乎讓自己窒息摟抱中脫離出來，一轉頭撞在了另一個人的胸膛上，他捂著自己酸疼的鼻子：「行了我知道你們都愛我，不過我得找巴基，哦……巴基。」他抬起頭，巴基那漂亮的眼睛裡閃爍著笑意。
巴基說：「你最終選擇了站在我這邊。」
「我不知道誰是對的。」托尼說，他捶了一下巴基的肩膀，「但我寧願和那個總是要號稱替我爸爸教訓我的老頭子待在一起，也不願意跟白宮那個老冰棒一起共事。」
他們一起大笑起來，巴基用自己的拳頭使勁鑽著托尼的頭頂以示「懲罰」。
越來越多的英雄圍攏到他們兩人身邊，緊緊簇擁在一起，韋恩走到人群外，他不喜歡和人湊在一起：「我不知道我們還能爭取到多少人。」
露西站在人群的遠處，她微笑著看著眼前這一幕，再也沒有什麼時候比此刻更令人快慰了。
「已經足夠了，真的，布魯斯，足夠了。」
#
惡人們在海底監獄狂歡，鱷魚人跳到了桌子上，他打開香檳大喊著：「利維坦萬歲！！」他們將搶劫來的鈔票點燃，用黃金互相往對方腦袋上扔，他們終於相信了史蒂夫的諾言，他沒有任何要求，只是想單純的讓他們作惡而已，他們成功的把人間變成了地獄，地獄變成了天堂。
他們之中有些人沒回來，因為他們沒有完成「作惡」的任務，被種植在體內的納米炸彈炸成了飛灰，但對於其他惡人來說，那關他們什麼事呢，連惡人都當不好，那麼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了。
塞巴斯蒂安•肖精神煥發地站在史蒂夫身邊，他看上去又年輕了幾歲，他在一連串的戰爭中吸收了大量的能量，那讓他感覺自己愈加強大。但是站在史蒂夫旁邊，他卻有一瞬間感到了畏懼，他嘲笑自己，竟然畏懼一個凡人。
「我沒想到你會讓他們就這樣釋放病毒。」肖說，「我都不知道有這樣的計畫。」
「肖，聽說過好萊塢經常流傳的一句話嗎？他們經常用這句話來調侃自己那些有最後一分鐘營救的大|片。」史蒂夫哼笑了一聲，「如果想要製造一場災難，先屠殺，再說話，記住，千萬，千萬不要做倒計時。」
塞巴斯蒂安也笑了起來。
莫里亞蒂走到兩人身邊，她靠在史蒂夫的肩膀上，漂亮的眼睛澄澈而純粹：「你喜歡我的作品嗎？」
史蒂夫說：「當然，它們都很有創意。」
史蒂夫和塞巴斯蒂安準備離開這座海底監獄，莫里亞蒂在他身後輕輕地說：「史蒂夫，你才是最完美的犯罪藝術品，我很高興和你一起走到今天這一步，對我來說，我已經觸摸|到了犯罪藝術的終極，我沒有任何遺憾了。」
史蒂夫頓住腳步，莫里亞蒂坐在桌邊，她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輕啜起來，在那些犯罪者的一片狂歡中，她就像一顆淡淡散發著冷光的明珠，她的臉因為酒意散發出薄紅，她朝史蒂夫眨了眨眼說：「再見了，我的傳世之作。」
史蒂夫和塞巴斯蒂安登上了電梯，他們到了地面的時候，塞巴斯蒂安感覺到腳下一陣顫動，海水突然翻湧起來，一陣如火山爆發一般的巨響，海與火在空中交融於一體，黑色的碎物零零散散地漂浮在海面上。
超級罪犯的海底秘密監獄就這樣在塞巴斯蒂安眼前變成了碎片，不光是那些剛剛還在海底歡慶的罪犯們，還是那些未解凍的惡棍們，他們都變成了一堆碎末，成為海洋生物們的營養品。
史蒂夫像是看國慶焰火一般欣賞了一會兒，他拍了拍怔愣的塞巴斯蒂安•肖：「永遠，別設倒計時。」
第156章 S3E39
「超級罪犯監獄被洗劫」巨大的頭版頭條映入露西的眼簾，白宮證實了這樁消息, 現場一片雜亂，但是根據探測人員回報，這大概是一起犯罪團夥意圖搶救他們的同伴，結果觸發超級罪犯監護保護機制, 最後整個監獄連同營救者和犯罪者被一起消滅的事件。
露西從史蒂夫嘴裡獲知到了具體的情況, 她窮窮不舍的追問：「犯罪團夥是誰？他們怎麼進去的？」
但是她永遠能夠獲得的只有一點點資訊, 她自己也明白也許史蒂夫也知道的和她差不多，以史蒂夫現在的狀態，大概已經無暇顧及一個等同於廢墟的監獄了。美國現在已經變成了封鎖區, 飛機海事全部停擺，經濟一落千丈幾乎在崩潰邊緣, 阿斯加德還倒懸在天空, 國內一片混亂，超級英雄們奔波于協助政府擺平各種騷亂, 世界安全理事會和聯合國要求美國儘快調查出兇手, 開啟和阿斯加德的談判。
在這種情況下，露西竟然還希望美國隊長的血清研製速度能慢一點，泰坦疫苗的速度能夠加快，但讓她失望的是，基於盧瑟之前對美國隊長血清的研究，第一批血清已經被研製出來送往了新澤西州。
史蒂夫邀請了露西旁觀，在她和無數政府機構、監督媒體的注視下，十五個實驗體被注射了混合了納米機器人的血清，他們在實驗艙裡經過了幾乎被撕裂的掙扎，當艙門打開時，十五個健健康康的人走了出來。他們體格健碩，輕而易舉的就能舉起實驗台，他們彼此抱在一起喜極而泣，納米機器人的讀數立刻被反應在了機器上，人們直接可以通過讀數來觀測到這些實驗體的每一種情緒，在螢幕上，那些用冷色調標注的負面情緒，完全是一條直線。
萊克斯•盧瑟松了一口氣：「實驗成功了。」
史蒂夫也輕鬆地點了點頭，他對露西說：「總要有第一個人來試試這條路對不對。而我認為它是對的，你呢？」
露西只是苦笑著搖搖頭。
無數雙美國人的眼睛將整個過程全都看完了，他們真的瘋狂了，他們才知道，通往完美的路上竟然有一條捷徑，而這條捷徑就叫愛國者之子。他們爭先恐後地湧入報名點，為了獲取一次面試機會甚至偽造了自己的初次體檢表和證件，駭客市場開始以極快的速度膨脹。
「真正的愛國者」——這是人們賦予史蒂夫•羅傑斯的稱謂，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會碰到向他揮舞鮮花的人群。度過了觀察期之後，這些「愛國者之子」被放回了他們原本的家庭中，和自己的家人團聚，一些好奇心頗為旺盛的記者拿著□□短炮守候在這些人的家門外，終於有一個記者逮到了一個愛國者之子的妻子，攔住她，詢問她丈夫的狀況。
「他很好。」那名女人說，「一切好的不能再好了，他非常健康，強壯有力，最重要的是……」
這個女人停頓了很久，她終於下決心把這件事說出來。
「我的丈夫曾經有家暴傾向，我和我的孩子都深受其害，但是注射了血清之後，他再也沒有對我們發過脾氣，他會幫助我做家務，他平時很不耐煩和孩子們在一起，但是現在他還會每天晚上抽出時間來給他們講睡前故事。」
突然關門聲打攪了記者的採訪，那位元愛國者之子沖了出來，他帶著一絲怒容，拼命忍耐著記者對自己家庭的冒犯，他將妻子擋在身後，那肌肉橫結的胳臂幾乎讓記者和攝影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而當愛國者之子將要揮拳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他仿佛突然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而是彬彬有禮的放下了拳頭，他用那種淡然而平和的聲音對記者說：「先生們，請你們離開我的房子。」
然後他拉走了自己的妻子，留下面面相覷的記者和攝影師。
第一段「愛國者之子」紀錄視頻開始在網上廣泛流傳，甚至連其它國家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他們眼紅著費盡心思打探血清的研發過程，卻一無所獲。
「史蒂夫•羅傑斯是這個時代當之無愧最偉大的先驅者，他並不僅僅拯救的是人命，他拯救了人性，他比我們都看的久遠，他看到了一個比現在更高級的社會樣貌，我們稱之為烏托邦。眾所周知的是，烏托邦擁有的是全新的社會結構，而全新的社會結構必然要求全新的靈魂結構。」一位社會科學家在電視節目上說，「但我們所知道的所有烏托邦社會的實驗都失敗了，包括巴黎革命，蘇維埃革命，一是因為生產力的落後，而更重要的原因是人無法超越自己本性中的劣性。羅傑斯總統利用血清和納米機器人人為的消除了那種劣性，製造了愛國者之子——他們就是人類的未來樣貌。」
「但這是否違反了人類倫理？」另一位教授說，「其實就如同巴恩斯隊長所暗示的那樣，羅傑斯事實上是干擾了人類自由選擇權。」
「我認為巴恩斯隊長有他自己的局限性，我們長時間以來一直秉承的是一種消極的自由觀，我們不斷的填補社會的漏洞，用刑法去恐嚇人們，讓他們規範自己的行為，但事實上，人們真正自由了嗎，他們從來都沒有自由過。而一切我們針對犯罪的應急機制，包括超級英雄救援等等，都不過是拆東牆補西牆。而羅傑斯總統他看到了更深層次的社會癥結，他用一種更為簡便的手法去解決了它。」
「你提到了刑法恐嚇，在我看來，愛國者之子雖然不是恐嚇，但它如同刑法一樣是一種懲罰機制，而且更可怕的是，它先於人們犯下罪孽之前，就開始行使它的懲罰權，這——」
「這導致了犯罪率的大大下降，教授。」
「這是對人權的□□。」
「您認為任由人類滋生惡念才是真正的自由，我對此的評價是，這不是自由，這是墮落。」
兩位元學者在電視辯論上吵個不停，這讓露西和巴基都感到欣慰，有人爭論這件事的合法性，對於她和巴基來說就已經是勝利了，他們不需要一個勝負的結果，他們需要看到的是有人在思考，只要還有一個人在質疑這件事正確與否，他們的力量就能壯大一些。
比這更重要的事是平息騷亂，恐怖襲擊帶來的恐怖永遠不是最初的爆炸，而是附帶而來的騷亂，人心惶惶，朝不保夕的心態作亂之下，人們會變的癲狂。就連閃電俠在連續處理了十八起持槍搶劫之後，也累倒在了地上。
史蒂夫讓第一批愛國者之子也投入到了救援之中，他們展現了不下於泰坦英雄的專業素質，他們簡直就是一群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不倒翁，他們分成兩批日夜不停的奔赴各個救援戰場，當血清能夠帶來的力量都到了極限之後，他們就換上另一批，人們看到了他們的行動，原本的擔憂在慢慢散去，反而另一種擔心的聲音出現了：「少量的愛國者之子根本就無法支撐如此強度的救援行動，是否應該擴大注射實驗者的範圍？」
白宮的發言人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第二批血清經過臨床試驗之後就會投入正規生產，擴大使用覆蓋人群。記者們看起來並不滿足，問題像是轟炸彈一樣幾乎要把發言人給淹沒了。
就在白宮新聞官被記者包圍的時候，白宮迎來了另一位客人，阿斯加德的奧丁王。他穿著一身神鎧，隻身一人仿佛是被風吹過來的，站在了白宮之外，特勤大聲吼叫著就位，一副敢死隊的架勢誓要把他攔截在白宮之外。
而這時候朗姆洛卻要所有人放下武器，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奧丁」，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我們等您很久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奧丁」走進了橢圓辦公室，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看著這間辦公室，生怕裡面傳出什麼動靜，然後他們就得再換一屆總統了。
然而和外面的人的緊張相反，史蒂夫並不在乎對方是個神，他看到「奧丁」的時候，反而開始破有閒情逸致地泡茶，他用眼角觀察著對面那個幾乎面目猙獰的阿斯加德神，動作越發的不緊不慢。
「奧丁王，你是來談判的嗎？」史蒂夫似乎是在嘲笑對方的這身行頭，而對方就這樣褪下了所有的偽裝，洛基露出了本身的面貌，陰沉地看著史蒂夫。
洛基站了起來，用神矛對準了史蒂夫：「弗麗嘉在哪兒？」
「這麼多天，你大概也已經搜遍了地球的每一寸角落了吧，你找到她了嗎？」史蒂夫完全不在乎洛基的威脅，甚至把自己的喉嚨往前松了松，戳到了矛尖上，長矛泛出金色的光芒，利刃切近了史蒂夫的喉間，而史蒂夫卻毫髮無傷，無論是洛基還是那跟神矛，不過都是幻影，幻影傷不到任何人。
「我的母親在哪兒？！」洛基的嘴唇都有些泛白，他的確一直在搜尋弗麗嘉，他始終還懷有一絲希望，但總是失望而歸，到最後的最後，他幾乎想要乞求眼前這個人類，他會辦到他所說的一切事情，只想從他嘴裡聽到弗麗嘉還活著的消息。
「她死了。」
「這不可能，你一定還留著她，你一定有你自己的目的，你想統治世界嗎，像滅霸那樣，讓所有人在你腳下悲吟，讓讓他們稱你為王，你想要更多的力量？」
史蒂夫看著洛基癲狂的樣子，他突然覺得阿斯加德神是如此悲哀，以他的境界，也只能達到這個程度了。
「記得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嗎？」史蒂夫說，「洪水過後，人們鑄造了巴別塔，他們不再互相掠奪，廝殺，在災難面前，他們忘記了一切，他們知道，只有彼此依靠才能夠活下來。所以洛基，我唯一所求就是毀滅。這是我的選擇，也是你的選擇。當我把弗麗嘉送到你面前的時候，你可以選擇拒絕，你可以選擇揭發我，我給了你那麼多次機會，但是你依然走到了今天，然後後悔不迭。」
洛基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他真的輸了，當惡魔向他遞來甜美的果實，他可以拒絕，但是他沒有，他親手把自己的母親推上了死亡的結局，這個認知讓他痛苦不堪。
「你擁有比我們要長五百倍的生命，比我們更加高級的智慧，更加強大的力量，這個認知讓你驕傲。但你有弱點，你是神，卻比我見過的許多人都更有人性。」史蒂夫起身，他虛虛的點著洛基的胸口，「你的貪婪駐紮在你心裡，所以你永遠不會做一個像索爾那樣的人，所以你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掉進陷阱裡，多遺憾啊，不是嗎？」
洛基站了起來，他的身影卻佝僂了下去：「你想要什麼，就是毀滅嗎，單純的毀滅？」
史蒂夫點點頭，洛基閉上眼睛，他沒有發怒，也沒有瘋狂的吼叫，他只是用他最平靜，甚至於帶著一絲疲態的聲音說：「你會得償所願。」
當洛基離開之後，史蒂夫感到身後一陣風，他看見塞巴斯蒂安•肖和變種人改造人雙胞胎站在他的不遠處，他為肖倒了一杯酒，兩人在窗前輕輕一碰，那裡並沒有景色，自從史蒂夫和巴基破壞了那裡之後，白宮特勤已經把所有的窗戶都封死了，但他們卻像是在欣賞什麼景色一樣。
「你要的戰爭。」
紅女巫靠在總統的辦公桌上偷偷的對快銀說：「我不明白羅傑斯在想什麼，我覺得發生的一切好像太過頭了，我們在濫殺無辜。」
「我們的父母也是無辜的。」快銀似乎不明白紅女巫在憂慮什麼，「美國人用無人機轟炸掉我們的住所的時候，難道不是濫殺嗎？」
「那不代表我們要和他們一樣。」
或許是他們爭執的聲音大了一些，史蒂夫和肖回頭過來看他們，紅女巫和快銀立刻恭敬地垂下雙眼。
當三個變種人也準備離開的時候，紅女巫湊到史蒂夫身邊，她偷偷地操縱起她的力量，想要讀取史蒂夫的心靈。
史蒂夫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他猛攫住了紅女巫的手腕，紅女巫驚慌失措地放開了史蒂夫，史蒂夫平淡地看著她：「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紅女巫驚懼地被快銀抱進懷裡，發著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肖開啟了通道，似乎沒有把它當回事，讓快銀扶著紅女巫走了。
史蒂夫看著通道合上，他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對在外面焦急等待的人說：「談判失敗，我宣佈美國進入全面戰爭狀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們的霸王票！
阿冰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7-02-01 15:10:27
璃嘉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2-01 17:28:43
璃嘉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7-02-01 17:28:53
烏鴉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2-03 11:53:07
杜蘅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2-03 18:25:22
愛到深處改性向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2-04 15:33:34
暖杯巧克力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2-05 11:50:18
微笑的teresa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7-02-05 11:59:48
花生米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2-05 18:45:19
花生米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2-05 18:45:24
阿冰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2-06 16:03:27
momoko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7-02-06 16:04:24
第157章 S3E40
「三個小時之前，阿斯加德國王奧丁進入白宮進行談判, 兩個剛剛建交的國家因為突如其來的災難陷入外交困境之中，阿斯加德懸置在紐約上空，明顯威脅意味十足……」電視幾乎所有的娛樂節目全都取消了，在這個時刻, 交通狀況, 出行安全還有庇護資源比什麼都重要。
「嘭——」巴基狠狠地捶打了一下沙袋, 把露西驚的一跳，她這才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晚了，她在愣神上花費的時間有點長。
「你把我的思路打斷了。」露西責怪他, 「我剛剛找找襲擊案的共同點在哪裡來著，福爾摩斯剛剛給我發了郵件, 聽聽他怎麼說的, 如果那一夜襲擊案皆是一人主使，那麼這人一定是一位犯罪大師, 襲擊案手法毫無規律可言, 卻個個都在追求簡潔高效和最大的殺傷力，如此完美的藝術之作只能莫里亞蒂與之媲美。」
「莫里亞蒂是誰？」
「福爾摩斯的對手，還是前女友，一個從不自己殺人的，只提供殺人諮詢的犯罪大師。」露西歎了口氣，「只不過她已經被炸成碎片了，因為她也在那座超級犯罪監獄裡。史蒂夫說……」
還沒等說完，露西又聽見巴基狠狠擊打沙袋的聲音，沙袋的中央還貼著一個史蒂夫的頭像。
「對他溫柔一點，你們以後還得做朋友呢。」露西歎了口氣。
巴基賭氣說：「我現在只想一拳打碎他那口完美的小白牙。」巴基又連續打了數拳，有些洩氣地開始重新纏繞起手上的白色紗布來，「但是我打不過他，我還以為加上了血清總能和他打個平手呢，不過看來他學了新東西。」
露西疑問：「新東西？」
巴基把露西拉到自己懷裡來，然後握住了拳頭，用戶口往露西的身上戳，那看上去像是一種拳術，那的確和巴基教過她的拳術不太一樣，似乎更加淩厲，刁鑽，殺傷力也更加強大，很難想像如果這時對方手裡握著的是一個尖錐，或者是一個小刀會怎麼樣，如果史蒂夫這樣對巴基，大概巴基都活不過三秒。
巴基說：「我和史蒂夫一起訓練過，我們太熟悉對方的拳法，腿法，套路，我們一起學了以色列搏擊術，巴西柔術，中國武術，但是這個……我沒見過，而他似乎已經練過很久了。」
露西開始用電腦幫巴基搜尋關於這種搏擊術的資料，只需要畫出幾個粗糙的示意圖，她就能通過圖形識別找到它的源頭，網上說不定還有教學貼，露西一邊查找一邊笑著說：「相信我，你只要看一個視頻就能學會它，下一次再對上史蒂夫，你肯定能打敗他。」突然露西的笑容僵住了，她仔細識別頁面上的字，生怕自己漏掉了關鍵資訊。
她的表情越來越嚴肅，然後慢慢地，一種幾乎要窒息的表情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巴基緊張地搖晃露西，讓她回過神來。
露西僵硬地說：「史蒂夫說，他殺掉了所有的冬日戰士？」
巴基點了點頭。
「一直以來，冬日戰士都活著。」她一字一頓地說，「因為他就是史蒂夫•羅傑斯本人。」
她把電腦上搜尋的資料轉過來，巴基清晰地看到了上面露西畫出的史蒂夫那套詭異拳術的示意圖，她依照圖樣搜出來的是一個俄文的視頻，而實際上如他們所猜想的一樣，史蒂夫使用的不是拳法，而是刀法。俄文的標題翻譯過來是：
「西斯特瑪，誕生于著名蘇聯時期秘密特工部隊紅房間的格鬥術。」
巴基如遭雷擊。
「我的天哪。」巴基難以置信地重複，「這不是真的。」
他拒絕相信他最好的朋友竟然一直以來竟然是俄羅斯——不，應該說是蘇聯的間諜，他們最大的破壞武器，他怒吼出來，「不可能！」
他瘋狂地擊打沙袋，最後一聲巨響，沙袋的鐵鍊崩斷，整個沙袋都被他打飛了出去。
露西也在一遍一遍試圖推翻自己的設想，她試圖說服自己那套格鬥術也許是最初他經歷洗腦的那段歲月留下的身體記憶，但是史蒂夫就是冬日戰士的設想就像是野火一樣四處燒著了所有的枯草，她完全無法讓自己停下來進行這樣的推測。
為什麼全體美國高官全都死了，只有他還在？
為什麼在他的看守下，弗麗嘉會闖進囚室帶走洛基？
為什麼他剛剛開始準備推行愛國者之子，襲擊就像是一連串的災難一樣發生？
為什麼他號稱絕對不會出問題的超級罪犯監獄轉眼間就被炸成了碎片。
一系列的片段從她腦中閃過，馬修急切地詢問她菲斯克的下落，朗姆洛在電影院和史蒂夫的巧遇，史蒂夫準備推行超級罪犯監獄計畫，莫名其妙死去的艾曼達•沃勒，一蘇醒就殺掉了所有冬日戰士的史蒂夫。
如果這一切的推斷都成真……
露西不敢往下想了。
她面對的是怎樣一個可怕的敵人，從他速醒的第一天，就在為了今天而佈局謀劃，而她竟然真的把他當做朋友。
最後她腦中的畫面定在了那個阿斯加德的夜晚，火光中，史蒂夫說：「我要修正這個世界。」
一切變的清晰明朗，露西握住了巴基的手，他們兩人在交握的姿態中雙雙冷靜了下來。
「無論他想要做什麼，我們要阻止他。」
巴基和露西立刻沖向了視窗，這時電視機裡一陣喧嘩聲，正在負責直播的記者大聲嘶吼著：「美國與阿斯加德談判破裂，進入全面戰爭狀態！」
紐約的防空警報像哀嚎一樣響徹了整個夜空。
#
萊克斯•盧瑟回到家中，此時此刻他其實根本就不需要睡眠，他只想大醉一場，毫無準備地和阿斯加德人開戰？那幾乎就等於自取滅亡。
當他躺倒在自己的沙發上的時候，窗邊黑暗角落裡的燈突然被拉開了。
「真是艸他媽的鬼！」盧瑟嚇的從沙發上翻滾下來，從茶几下面取出自己的槍。當他對準那個角落的時候，他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吉米•奧爾森，消失了好幾個月的奧爾森。
吉米•奧爾森像是從煤礦裡刨出來的一樣，臉上還有剮蹭出來的血痕，他手裡拿著一個暗紅色的本子，焦躁地抖著腿。
「你是去動物園裡跟哪個發情的野獸滾了一圈嗎？」盧瑟尖叫。
「不，美國全境封鎖，我是從墨西哥和美國之間的非法走私和隧道裡爬回來的。」吉米翻了翻眼睛。
「這地方都變成地獄了，你還回來？」盧瑟簡直不能理解。
吉米拿起了那個本子：「我要來阻止世界末日。」
#
防空警報響起的時候，已經對災難習慣的紐約人迅速地沖向了所有能夠暫時提供庇護的地方，每一個高樓的樓頂上安裝的斯塔克工業製造的防護盾連接器都動了起來，像是接收器一樣一起朝向了天空，然後斯塔克工業的樓頂亮起了一道光，防護盾中央的接收器也射出光芒，就近連接在一起，在天空中織出一張網，金色的光芒從斯塔克工業的樓頂慢慢鋪灑下來，像是蜂蜜一樣蔓延到網中，整個紐約都籠罩在防護盾中。
紐約作為重大災難頻發地區，在無數次的災難之後，在各方的幫助下，建立了完善的應急機制。阿斯加德出現在紐約上空之後不久，市長就已經啟動了「戰時計畫」，紐約州員警和聯邦員警迅速地安排好了物資的補充和秩序維護，紐約所有交通停運，安全屋開啟，斯塔克的防護盾也在「戰時計畫」的安排內。
駐紮在紐約的軍隊已經待命，準備迎戰。
泰坦也在第一時間做好了戰略安排。
當露西出現在泰坦的時候，無數的泰坦英雄已經在草坪上等待了，他們停止了彼此的交談，看著露西和巴基，等待著他們的命令，這些英雄曾經都各自為戰，但是加入泰坦之後，數千次默契的磨合，數千次的成功和失敗已經讓他們學會了服從和配合。
雷神仍然在半空中，他如鷹隼一般敏銳的雙眼緊緊盯著阿斯加德的動向，一旦阿斯加德發起攻擊，他將召喚雷電為他們阻擋第一波攻擊。
這意味著對阿斯加德的背叛，但雷神已經選擇了自己的位置。
巴基握緊了星盾，而露西也觸上了他的手，兩人相視一笑，共同舉起了那面象徵著美國隊長的星盾，紅白藍色的振金盾牌閃爍出淩厲的光芒：
「為了自由而戰！」
「為了自由而戰！」
在呼喊聲中，神奇女俠慢慢升空，她緩緩地抽出了自己的古劍，腰間掛著真言之索，在她的身後，沙贊、火風暴、驚奇隊長和一些具有飛行能力的英雄們飛向了城市的不同位置。蜘蛛俠和鷹眼帶領另一隊在摩天大樓之間開始布下重重陷阱和伏擊點，最後一隊英雄，在巴基的帶領下，向紐約市政府中心進發，他們將會分配到政府軍事力量之中，協助打擊外敵。
而露西，她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那個位置。
一切通訊線路、視頻線路都已經接好。
「各位，今晚我們要保衛紐約。」露西說，她的聲音仿佛包含著某種堅定不移的信念，「寸土不讓。」
綠燈俠哈爾漂浮在空中，他的燈戒微微閃爍起綠色的光芒，突然之間，光芒大盛，天空中無數的綠色光芒像流星一樣滑落至人間，哈爾面罩之後的眼睛微微睜大，那並不是流星，而是一個個分屬於宇宙不同磁區的綠燈俠。
「你們怎麼會來？」哈爾問。
「因為我們是朋友，因為我們是綠燈軍團。」為首的那名綠燈俠說，他抬起自己的綠燈戒指，「阿斯加德突破了空間法則入侵地球時，我們就準備好了。」
哈爾點了點頭，綠燈軍團一起將自己的戒指指向天空，他們的聲音如奔流入海的江流一般一點一點彙聚成一道不可阻擋的力量：
「白晝朗朗，黑夜茫茫」
「魑魅魍魎，無所遁藏」
「邪徒奸黨，畏吾神光」
「綠燈長明，永放光芒！」
綠色的光芒從戒指中噴發出來，每一個人都用自己的意念化出一面面盾牌，盾牌連結在一起，形成了第二道防護盾。就在護盾剛剛造好之後，天空開始打雷了，無數的閃電交纏在一起，雷神的紅色披風在遙遠的天際飛舞著，像是示警的信號，伴隨著雷神的警告。
阿斯加德突然上升，消失在了人間世界之中，而雷神的警告還沒有結束，反而閃電更強了，就在露西疑惑的時候，一道彩虹光從空中飛馳而下，砸在了第一層的防護盾上，整個世界仿佛都在震顫。一陣仿佛從遠古穿透時光而來的號角聲響起，騎著飛馬的女武神們分開兩隊從阿斯加德中飛撲下來。
「為了米斯加德！」雷神舉起了妙爾尼爾大吼，雷電劈在女武神們的身上，她們發出刺耳的吼叫聲，她們仇恨地看著索爾，在她們眼中，這個背叛者應該被投進世界之樹的深淵之中絞碎。女武神們紛紛從飛馬上掉落，在她們之中，一個身披白色披風的女戰士扔掉了自己的頭盔，舉著長劍向索爾沖了過來。
「希弗！」索爾叫出了自己昔日友伴的名字。
希弗的眼裡滿是痛惜，但是她手裡的長劍卻絲毫不留情：「索爾，離開這場戰爭！」
索爾向希弗擲出錘子，被希弗閃身躲過。然後就在他閃念之際，第二道彩虹攜著巨大的力量擊打在防護罩上，外層的防護罩碎了。
綠燈俠們不斷用燈戒堵住破碎的窟窿，但雷神知道，那也支撐不了太久了。
巴基看著空中越發危險的防護罩，他深吸一口氣，對所有人說：「準備巷戰。」
回答他的是齊刷刷的子彈上膛的聲音。
一分鐘，兩分鐘……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爆響，綠燈俠們的防護罩破碎了，彩虹光從漏洞中砸在地面上，阿斯加德戰士們揮舞著他們的兵器從彩虹中沖了出來，他們高聲喊叫著：
「為了阿斯加德！為了王后！」
巴基並沒有下命令，他只是輕輕問了身後一句：「你現在憤怒了嗎？」
布魯斯•班納擦了擦眼鏡，脫下上衣平平整整地疊好，和眼鏡一起放在了電箱上。
他說：「我一直都很憤怒。」
第158章 S3E41
盧瑟沖進了三曲翼大廈，盧瑟嘴裡不停地嘟噥著：「快點, 快點……」
他來來回回還看著自己拍的照片，確認著上面的詞句，那個本子上幾乎都是俄文，盧瑟家族本身就從鐵幕之後遷徙而來, 那些字對他來說不難辨認, 他明白這本子上記錄的就是「冬日戰士」計畫的細節, 甚至還包括冬日戰士的洗腦口令。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吉米的用心，光是吉米向他暴露自己是天眼會的臥底就已經讓盧瑟對他產生顧慮了，吉米在說到自己其實還是個九頭蛇的時候, 盧瑟差點一槍崩了他。盧瑟痛恨自己，他應該直接開槍就好了, 因為當吉米把自己的猜測說完, 盧瑟忍不住順著他的思路往下想。
「艾曼達•沃勒死的那一天我見過史蒂夫•羅傑斯，但是他沒有看到我。」吉米說, 「你不相信我沒有關係, 我只想印證我的想法，去查他的出行記錄。」
盧瑟帶著懷疑查了史蒂夫•羅傑斯那一天的出行記錄，一切正常，副總統宅邸的一整晚都顯示羅傑斯的專駕好好的停在庫裡。
「他的記錄很完美，恐怕你的猜測要被推翻了。」盧瑟說，他翻了翻前後兩天的座駕記錄，副總統的座駕記錄非常齊全，由於和副總統的安全直接掛鉤，甚至它的每一次加油和維修記錄都被記錄在案，盧瑟突然眼神盯在了某一處，那裡記載著副總統的座駕在兩天之內加了兩次油，如果座駕一直停在車庫裡，為什麼還要加油呢？
於是他最終站到了這裡，如果還來得及，他至少還能把納米機器人帶走。但是當他進入實驗室的時候，他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整個實驗室都空了。
史蒂夫坐在實驗室的中央，他似乎看到盧瑟的時候有些驚訝。
「你怎麼在這裡？」史蒂夫問。
「該問這句話的不是我嗎？」盧瑟說，「納米機器人在哪兒？」
「無效問題。」史蒂夫說，他站了起來，扶著椅背，他像個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的哲人一樣自顧自地想了許久，指尖頂在嘴唇上，表情苦惱，過了一會兒，他放下手，「我還是沒有想到我哪裡出了問題，所以你為什麼在這裡？」
「你就是那唯一一個冬日戰士，對吧。」盧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肯定地下了結論，「你曾經是偉大的美國隊長，後來你被紅房間洗腦了，你說你抵抗了他們，但其實沒有，他們成功了，我簡直想要跟他們取經了，怎麼做到的，只要念那些口令就能讓你聽話嗎？」
史蒂夫的身體僵硬了起來，盧瑟大聲喊出了口令：「желание（渴望）！」
史蒂夫握緊了拳頭，似乎在抵抗著什麼，他朝盧瑟走過去，盧瑟後退了半步，但是他念繼續念了下去：「ржавчина（生銹）！семнадцать（十七）！рассвет（黎明）！печь（火爐）！девять（九）！доброта（善良）！домой（回家）！грузовик（貨車）！один（一）！」
當他念到最後一個詞的時候，史蒂夫已經占到了他面前，而那些口令似乎一點用都沒有，史蒂夫從他手裡抽出了手機，面帶著譏笑的表情一手捏爆了它，把手機的殘骸放到了盧瑟的手裡。
「這些詞早就失效了。」
史蒂夫離開實驗室，他按下幾個按鈕，盧瑟絕望地看著實驗室的大門在他眼前合上，封死。盧瑟用他的肩膀去撞門，最後只能痛叫著扶著肩膀倒下。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房間裡的氧氣已經逐漸稀薄，盧瑟估計覺得自己快要憋死了，他開始胡言亂語，開始懺悔，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就在他開始懊悔沒有把自己那個無情的父親萊納爾•盧瑟踹到海裡淹死的時候，門突然響了一下，實驗室的門自動開了。
#
吉米在盧瑟的家裡等著，但是他沒有等到盧瑟的回歸，而是一群特工，他們沒有任何預警就突破了盧瑟的家門，將他留在家中的實驗材料全部帶走。吉米在牆壁的夾層密室中翻著那個紅色的本子，顛來倒去的看，到底自己遺漏了什麼。
「желание，ржавчина，емнадцать，рассвет，печь，девять，доброта，домой，грузовик，один……」吉米懊喪地把九頭蛇夫人的遺產扔了出去，他看不出任何有效資訊，吉米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未知的號碼，他迅速掛斷，看著外面的情形，特工們已經走了，手機震動了一下，未知的號碼再次打來，吉米接通，裡面傳來了一個機械的女聲：「你能聽到我嗎？」
與美國時差六個小時的烏克蘭，澤莫在家裡看著電視上正在播報的超級英雄和阿斯加德人的混戰，突然他的房間警報響了起來，問題出在密室，澤莫慌慌張張地輸入密碼，跑進密室，那是一個和放置冬日戰士相同的人體冷凍倉，裡面的寒氣凝成的白霧在散去，人體逐漸清晰，他有著一張與托尼•斯塔克酷似的臉，那是霍華德•斯塔克。
前蘇聯的工業精度較之當代也毫不遜色，但是讓澤莫驚慌的是，艙內的溫度在上升，如果這樣下去，霍華德•斯塔克就會醒來。
澤莫試圖手工降溫，但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下，一個未知的號碼發來的短訊：
「砍掉一個頭，長出來兩個。」
「九頭蛇萬歲。」
澤莫嘴唇顫抖起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滿面淚水。
「是的，夫人。」
#
阿斯加德人被綠色的浩克怪物甩來甩去的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有多小覷了人類。他們幾乎鏖戰到天亮，紐約的大廈一棟接著一棟地破碎，倒塌。三武士之一的霍根被海王打飛了出去，他撞破了磚石掉進了紐約的地鐵，當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仿佛聽見了人們的哭聲，他突然發現，他撞破的是一個防護所，而滿屋子的都是人類，正在哭泣的是一個男孩。
霍根一邊扶正自己的武士帽一邊說：「別哭，我沒有惡意……」
他愣住了，他看著自己手中的斧頭，他怎麼還能說自己沒有惡意。一顆小石子打中了他的臉，一個男人撿起了下一塊磚石：「滾出我們的國家！」
「滾出去！」
這口號像是給了人們力量，對孩子和土地的保護讓他們一瞬間忘記了所有的恐懼，他們面對比他們強大數倍的阿斯加德人，沖了上去，糾纏住他，勒住他的脖子，綁住他的雙腳，人類像螞蟻一樣淹沒了霍根。霍根在被淹沒之前，他從人縫裡看到那個哭泣的小男孩，他仍舊害怕地投進母親的懷裡，但是他已經停止了哭泣，他偷偷轉過臉，眼神中不再有驚懼，而是好奇。
如同霍根很小的時候，如他第一次見過阿斯加德怪獸的時候，他哭了，然後勇士們圍攏上去撲殺了它，從此，勇敢的火種種植在了他的心裡，因為他明白，只要足夠勇敢，就能殺死可怕許多的怪獸。
但是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變成怪獸。
他看見一個人類拿起了他的長矛，朝他刺來，霍根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另一聲號角聲，當號角聲散去，一聲更可怕的野獸嚎叫貫徹了整個紐約。
「是芬里爾。」霍根喃喃地說。
索爾震怒地看著地面上發生的一切：「芬里爾應該好好地關在籠子裡！」他沒有想到阿斯加德竟然放出了巨狼芬里爾，那是阿斯加德土地上誕生的最可怕的巨獸，為了困住芬里爾，他用了九天九夜鍛造了無形之鏈，並囑咐阿斯加德眾人無論如何不可放出。
芬里爾從彩虹通道裡出來，它似乎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突然獲得了自由，然而隨意奔跑的四肢讓它終於明白，自己完全的自由了，所有人看到它的血盆大口都下意識地後退。
「父王不會做這樣的事！如果他如今已如此昏聵，他不配為王！」索爾的聲音猶如雷霆，他舉起了妙爾尼爾，召喚起雷電，「奧丁！與我一戰！」
武士中架著八腳馬的奧丁一躍而出，他舉著金矛，面目猙獰，他居高臨下的舉著索爾：「你說我不配為王？」
看著威風凜凜，鬚髮皆白，依然威嚴不減的父親，索爾握緊了雷神之錘：「你不配。」
奧丁嘲笑他，他用金矛召喚一道電光向雷神劈去，而索爾用錘子將它打開，這一道電光徹底地割裂了父子二人長達千年的感情，真正的阿斯加德繼承者之戰開啟了。
地面上，神奇女俠率先向巨狼芬里爾沖了過去，她用套索套住了芬里爾的嘴巴，一躍到它的背上，用古劍劈砍著那一身鋼鐵般的皮毛，古劍與芬里爾的皮毛摩擦出火花，卻不能傷到它分毫，石頭人抱住了芬里爾的一隻腳，浩克掰住了芬里爾的嘴巴，芬里爾吃痛地想要合上上下顎，但這進一步激怒了浩克，兩方陷入了你生我死的角力之中。
露西從空間通道裡送走了最後一個泰坦的工作人員，他們全都被傳送到了底特律的泰坦總部，泰坦在大戰中受損嚴重，已經完全失去了運轉能力。但是她沒有進去，她關閉了通道，等於封死了她的退路，她從泰坦走出來，走上了街頭，隨著她的前行，一片片鋼鐵盔甲罩在她的身上。
銀綠色的戈爾工獵手升空。
她向著芬里爾沖去，蜘蛛俠正在向芬里爾射出蛛絲，將它固定在兩側的大廈之間，鋼鐵俠往它的嘴裡發射了大量的炮彈，但那都無法真正傷害到它。露西用X光掃視了芬里爾的全身，她褪去了鋼鐵戰甲，無限遺憾地說：「再見了，兩億美金。」
伴隨著她的話音，戈爾工獵手費勁了芬里爾的巨口之中，在露西的操縱下抵達了它的胃袋。
「賈維斯。」露西輕打了個響指，「炸掉它！我早就想這麼說了。」
一聲悶響，浩克放開了芬里爾，它口中吐出了火焰，嚎叫了一聲，趴伏在了地上。
鋼鐵俠落在露西身邊：「它會死嗎？」
「那種級別的爆炸能炸掉一個紐約大橋，如果這樣都不死……」露西話還沒說完，巨狼晃了晃腦袋，重新站了起來，面對著眾人目錄凶光，露西安靜了兩秒，「趕快逃！」
托尼抱起露西迅速飛升，芬里爾一躍，差一點就咬掉了托尼的小腿，托尼驚魂未定地把自己縮了起來：「所以說現在怎麼辦？」
「你說三千度的高溫爆炸它還能受得了嗎？」露西幽幽地說。
托尼說：「沒試過……等等！」托尼突然意識到露西在說什麼，「你不准去！別讓我敲暈你！」
露西點了點頭，他們看著芬里爾掙脫了蛛絲，橫衝直撞，把神奇女俠也甩了出去，它撞塌了一棟大樓，露出了地下的掩體，人類抱作一團瑟瑟發抖地看著牙齒縫中滴答著口水的巨狼，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恐懼，他們哭叫起來。
一發□□打在了芬里爾的臉上，芬里爾後退了半步，一群士兵從高空中穿著滑翔翼飛下，所有人認出來，那是「愛國者之子」的標誌。這些士兵手持武器，卻面帶微笑，看著可怕的巨狼毫無懼色地沖了上去，芬里爾毫不留情地用它的尖牙利齒撕咬著沖到嘴邊的愛國者戰士，而從頭到尾，那些戰士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驚懼，默默地、從容地迎向了死亡。
「快走，別讓我們白白犧牲。」一名戰士在被芬里爾叼走之前輕聲說，那是出現在電視上的那位元愛國者之子，有人認出了他的面容，然後他被芬里爾撕扯成了兩半。
人們瘋狂地從地底跑出來，完全不顧踩到了誰，或者撞到了誰，他們滿臉血污地四處尋找著庇護所。而巨狼已經對那些愛國者之子失去了興趣，它□□了他們之後，開始在街上奔跑起來，去追逐那些還在逃跑的人類。
一個女人帶著她的孩子被一塊碎石絆倒，再也無法站起來，她緊緊抱著自己的孩子，無聲地哭泣。
露西沖了出去，她抱住那名女人和孩子，把她們拋向空中的鋼鐵俠。
「快走！」她大喊，托尼似乎在朝她喊著什麼，但是她已經聽不清了，巨狼口中惡臭幾乎要貼到了她的臉上。
芬里爾看著眼前這個弱小的人類，張開了血盆大口。
露西看著那黑洞洞的大口向她落下，她閉上了眼睛。
突然，一根厚厚的工字鋼淩空飛來，狠狠地把它撞了出去，
然後另一根工字鋼淩空飛來擋在了露西面前，兩根鋼條交叉成「X」字，鏗鏘有力地插在了露西的面前，露西驚喜地抬頭，萬磁王紫色的披風隨風卷起，銀白的頭髮翻飛，他雙手平舉，無數已經被毀壞的建材在他手中變成了盾牌，將露西半包圍起來。
X戰警們身穿黑色的制服，與黎明融為一體，朝她走來，暴風女騰空而起，風突然變大了，雷電從天邊接引而來，劈在了巨狼身上，鳳凰女用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攫住了巨狼，巨狼被無形的鎖鏈纏繞，四處撕咬，但咬到的卻永遠是自己。
「等什麼呢，娘炮。」金剛狼嘲笑著鐳射眼，鐳射眼淡然瞥了他一眼，站在了鋼鐵圍牆之外，他雙眼直視著芬里爾，打開了紅英鏡片，一道紅色的衝擊波把巨狼整個都打飛了出去。
露西跪坐在地上，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剛剛的死裡逃生讓她到現在還雙腿發抖。
一隻蒼老的手遞到了她的面前，露西抬起頭，對上X教授的微笑：
「手握手，只有弱者與弱者聯合起來，才能對抗強者，這是你教給我們的。」
第159章 S3E42
巨狼芬里爾在X戰警的迎頭痛擊之下落荒而逃，它面前有一個帶著奇怪頭盔的男人, 巨狼想都沒想地就張口咬了下去，而那個男人竟然伸出一隻手來，巨狼能咬碎阿斯加德人武器的利齒竟然失去了攻擊力，仿佛輕飄飄地咬住了一口空氣。
那個男人說：「阿斯加德的巨獸, 竟然這麼沒用？」
他雙手輕輕往外一推, 一股不下於巨狼咬合力的力量反彈了出去, 將巨狼的牙齒崩裂。芬里爾的嘴裡流出血，因為疼痛一瞬間進入到了狂暴狀態，他衝撞著那個男人, 但每一次撞擊，那個男人只是後退半步, 男人往後總共退了三步, 他搖搖頭：「的確是我高估你的破壞力了。」
他的手輕撫在芬里爾的皮毛上，然後芬里爾連哀嚎都來不及, 整個狼身被一股重壓打飛出去, 撞毀了無數大樓，最後倒在了一個街區的十字路口，再也沒有起來，它的胸口破了一個洞，內臟流了出來。
跟隨而來的X戰警們認出了那個男人。
「肖！」萬磁王怒吼，「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搞鬼！你一直想要挑起戰爭，因為你能夠從一切的混亂中汲取力量，讓我們兩敗俱傷，然後你就能讓我們都匍匐在你的腳下了嗎？」
「不。」
竟然是兩道聲音同時發出，露西的和肖的。肖驚訝地看了一眼露西，露西緩緩開口：「是史蒂夫•羅傑斯一直在幕後主使，對嗎？他到底想幹什麼？」
「進化。」肖說，「如今發生的一切其實從三十年前就算好了，我一開始也不相信羅傑斯能做到今天這一步，但看看……」
他指著滿目瘡痍的城市：「他成功了，不是嗎？」
「我曾經幼稚地認為變種人應該統治世界，而人類應該被淘汰。」肖痛快地承認自己的錯誤，「是羅傑斯給我指明了另一條道路。人類也應該獲得進化的機會，讓變種人也融入人類社會的唯一的辦法，不是躲藏在一個國中之國裡自欺欺人，而是徹底的消除對立。」
「通過殺人？」露西譏諷，「你們兩個簡直就是魔鬼。」
肖輕笑地聳聳肩：「那去問問上帝幹過什麼？」
史蒂夫•羅傑斯操縱了一切，而肖竟然承認了，X戰警們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所有人都是震驚的表情，他們不敢相信那位美國隊長，曾經的美國人的精神標杆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們不會和你這種人為伍的。」X教授說，「變種人不會選擇跟隨你這樣的人。」
「我早就放棄說服你們這群自我囚禁的小羊羔了。讓你們這群變種人去攫取自己的權利比毀滅世界難多了，所以我想出了一個新方法，那就是和你們走一樣的道路，追求平等。」肖譏笑著說，「是的，是我抓走了瑞雯，我殺了她，我用她做研究，然後我發明了能把人變成變種人的藥物，讓阿賈克斯那個瘋子去替我做實驗，那個傢伙——」
他指著死侍。
「他現在開始跟你們混在一起了，你們不是接受他了嗎？他從前可是個人類。」肖一合掌，「看，多麼簡單，種族融合。」
「是我對平等的概念理解有偏差，還是怎麼的？」死侍摳了摳自己的耳朵，「這老傢伙真煩，我能不能殺了他？」
X教授不發一語，但握在輪椅上爆出青筋的手已經顯示了他的憤怒，而金剛狼的利爪已經伸了出來。
肖惋惜地搖搖頭：「我給過你們機會了，賽維爾，但你們不肯要，我謀劃的未來裡沒有你們這群變種人，而是更強大的……改造變種人。孩子們，讓他們見識你們的力量吧。」
紅女巫和快銀被肖推了出來，紅女巫周身被紅色星星點點的光芒纏繞，而快銀面對著X戰警，他的雙眸微微眯起，似乎在考慮到底該如何下手。
紅女巫大喊了一聲：「就是現在！」
雙胞胎竟然同時轉身，面對著肖，快銀化作一道虛影撞到了肖的身上，紅女巫控制住了他的身體，兩掌之間像是撕扯著什麼東西。
紅女巫看著肖，用那種憎惡的眼神：「你利用了我們。」
肖腳下的地面在碎裂，他的身體在下沉。
「你利用我們的仇恨，借我們之手毀滅世界。」紅女巫虛空中抓住了一個著力點，她用力向下一拉，塞巴斯蒂安•肖隨著她的動作陷進了地底。
就在她轉頭向自己的兄弟投去大功告成的眼神的時候，突然他們腳下的公路分裂開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像火山噴發那樣從地底噴薄而出，掀翻了整個街區的所有建築，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
塞巴斯蒂安•肖站在深坑的中央，他說：「我真遺憾，旺達，我們本可以成為新世界的主人。」
紅女巫再一次聚合手中的力量，向肖投去的時候，X教授止住了她的動作：「沒有用的，肖可以吸收任何能量，只有一個辦法能夠打敗他。」X教授指著肖的頭盔，「取下他的頭盔，我就能控制他。」
快銀說：「我能夠辦到。」他化作一道銀色的影子向肖跑去，但是在離肖只差兩米的時候，他仿佛撞上了什麼東西，被彈飛出來。
肖被一股能量場包圍著，沒有任何人能夠接近他。他輕笑一聲，將體內蘊藏的力量再一次製造出巨大的衝擊浪，向著眾人翻湧而來。
「Smash！」浩克跳了出來，他兩手一合，一股氣浪從他手中向著塞巴斯蒂安推去，但那又被塞巴斯蒂安完全吸收。
「那沒有用。」低沉粗糙的嗓音在露西背後響起，蝙蝠俠用腕上電腦分析著浩克和塞巴斯蒂安之間的力量量級，「肖會吸收更多的能量，兩個怪物角力會真正的摧毀整個城市。」
就在他們幾句話之間，他們已經看到了地殼裂開，目及之處的建築都在坍塌，哈德遜河翻湧起來，掀起驚天駭浪拍打在自由女神像上。
「撤退。」不知道何時到來的巴基下了最後的命令，「有多遠就跑多遠，我們必須要放棄這座城市。」
誰都不想認輸，但他們已經沒有辦法了。
萬磁王雙拳一捏，地底、空中，建築中的所有金屬物被抽離出來，像是衛星一樣圍繞著萬磁王飛行，隨著他的指揮，金屬咬合在一起，架起了天梯，萬磁王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就造出了無數條通往城外的大橋，綠燈軍團用戒指製造出一艘艘意念救生船，帶著還沒有逃離的人們飛向了城外。
哈德遜河的河水幾乎是立刻淹沒了紐約人的家園。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他們回味過來，這一幕竟然與聖經之中的大洪水是如此相似。
而他們就像是乘坐在諾亞方舟上的倖存者。
一聲巨大的轟鳴，塞巴斯蒂安•肖將浩克一拳揍飛了出去，浩克攜帶著氣浪撞毀了無數的建築，在地上刮出一道深坑，最後撞上了自由女神像，和這座矗立了一百三十年的地標一起掉進了河裡。
塞巴斯蒂安•肖左右晃了晃頭，似乎只是剛剛伸了一個懶腰，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摧毀。
露西和巴基被托尼帶到了一棟建築樓頂上，露西看著眼前的一切慢慢崩壞、坍塌，她絕望跪在了地上，她看著遠方逐漸透出的一絲黎明之光，無聲地乞求著：「上帝啊，誰能救救這座城市。」
淚水從露西的眼眶裡滾落出來，無聲地砸進地面。
塞巴斯蒂安•肖聚集起最後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
一道光刺破了黑暗。
它照耀在破碎不堪的大地上。一道紅藍相間的影子穿透了烏雲，像炮彈一樣砸在了塞巴斯蒂安•肖身後的地面上，一股煙塵呈圓形四散開來。
煙塵散去，露西幾乎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那是克拉克•肯特，一個穿著紅藍相間的制服的克拉克•肯特，他的胸前紋飾著一個巨大的S，全身在金色、稀薄的陽光下呈現出漂亮的金屬的色彩，紅色的披風直垂在地上。在塞巴斯蒂安驚訝的眼神下，他慢慢漂浮起來，用那種胸腔發出的，如同神殿之中吟誦聖歌的聲音說：「你想要力量？」
他抓住了肖的肩膀：「我給你力量。」
下一秒，克拉克•肯特帶著肖迅速升空，轉瞬之間就到了太空，克拉克用那雙純粹、如神一般冷漠卻悲憫的眼睛看著肖，輕輕一推。
塞巴斯蒂安•肖在他最後的意識裡，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太陽。
然後他被太陽的火舌吞沒了。
克拉克在太空中飛了一圈，返回了陸地，一場迫在眉睫的戰爭就如此乾脆的結束了，如此的簡單、又如此的滑稽。
一個人影朝他奔跑過來，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控制住自己的力道托住了對方，並且以免捏碎了對方的骨頭。
「克拉克！！」露西開心的尖叫著，「我想給你一個吻。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她勾著他的脖子像個考拉一樣纏在他身上，她一邊摸著那身漂亮的新制服一邊驚歎著：「這身制服哪兒來的？」
「是我氪星的父親給我留下的遺產。」克拉克說，他感到露西的手指在他的胸前不安分的運動著，純情的克拉克頓時臉紅了。
露西渾然不覺地用手指勾畫著那個巨大的「S」，她抬起頭：「這個S是什麼意思？」
克拉克微微一笑：「在我的家鄉，它的意思是希望。」
「在地球，這個S就代表……超人（Superman）如何？」
閃電俠「唰」的一下突然出現在兩人身邊，他難以置信地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天哪！克拉克！！！」他突然又消失了，然後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帶著蝙蝠俠，「看啊，老兄，克拉克回來了！」
蝙蝠俠站了兩秒鐘，扶著一根還沒倒塌的電線杆緩了一會兒正波濤翻湧的胃部，他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克拉克，輕聲問：「你已經決定了嗎？」
「是的，從今天開始，我代表氪星流浪者，我是凱爾•艾爾。」克拉克說，他看了一眼露西晶晶亮的雙眼，終於承認了那個稱號，「也是超人。」
「耶！」露西歡呼，再一次跳到了克拉克身上，還沒等她真的去給克拉克一個吻。一道彩虹光劈下，當光芒散去，他們看到了索爾和奧丁，一個站著的索爾，和一個躺著的奧丁，雷神之錘妙爾尼爾正壓在奧丁的前胸，使奧丁無法站立起來。
「奧丁的神力不會如此弱小，你不是奧丁。」索爾說，他踩在了「奧丁」的胸上，加大了雷神之錘的壓力，「你到底是誰？露出你的面目，騙子！」
奧丁的臉上出現了金色的裂縫，幻象被剝落，面具之後的小丑終於露出了真實的樣貌。
面目蒼白的洛基慘笑著打了個招呼：「你好啊，兄弟。」
圍攏上來本想營救奧丁的阿斯加德人一瞬間呆滯了，希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當她消化掉眼前這一幕的資訊之後，她嘶吼出來：「你這個叛徒！」她抬起尖利的長矛對準洛基的喉嚨紮下，雷神攔住了她。
索爾儘量平靜的問：「奧丁在哪兒？」
「睡著了，他的神力大不如從前了，你知道嗎，他快要死了。」洛基笑著說，「阿斯加德人同普通人類一樣，有生，有死，有弱點。」他提到這裡的時候出現心痛的表情，「我把他囚禁在冰棺下麵了。」
「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掀起戰爭？」
「為了給我們的母親報仇，人類殺了她。」
「不是紐約人。」
「去問問史蒂夫•羅傑斯。」
索爾低聲嘲笑他：「洛基，你到現在還在撒謊嗎？」
洛基臉上先是出現了暴怒的神情，轉而變的滑稽起來：「我沒想到唯一說了真話的那一天，竟然沒有人能信我。」
「史蒂夫•羅傑斯，是我見過的道德最無暇的勇者。」
洛基說：「你不明白嗎，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親手掀起這樣的災難。」
索爾不懂，但洛基已經明白了，他為那個男人的謀略、果斷和心狠而膽戰心驚，人們總是說我們要聯手對抗邪惡，於是他們推翻了陰謀家和征服者，但人們從未想過，我們應如何對抗正義。
索爾有些茫然地回頭，他對上了露西的雙眼，在那雙眼睛裡他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怎麼會……」索爾喃喃地說。
人類和阿斯加德人面面相覷，為這不明所以的戰爭而感到迷茫。
一輛小摩托車吭哧吭哧地開到眾人身邊，許久不見的吉米•奧爾森和萊克斯•盧瑟從上面跳了下來。
「吉米？你怎麼在這裡？」露西驚訝。
吉米拿著一個小紅本子：「我現在要說一句話，你們誰都不要激動。」
萊克斯•盧瑟說：「羅傑斯帶走了所有的納米機器人和血清，兩個小時之前空軍一號已經起飛了，目的地未明。」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頓時頭皮發麻，托尼已經開始用全球搜索去尋找空軍一號的位置了，但空軍一號的隱形雷達裝置顯然遮罩了所有的追蹤信號。
吉米無語：「不是這句話。」
萊克斯•盧瑟緊接著說：「哦對，史蒂夫•羅傑斯是冬日戰士。」
「這些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露西說。
但更多的人發出了驚呼，托尼抓狂地大叫：「什麼，我還不知道！！」
吉米大吼一聲：「萊克斯•盧瑟，你可以閉嘴了！」
所有人都停止了驚叫和竊竊私語，看著吉米。
吉米深吸一口氣：「九頭蛇萬歲。」
露西指著吉米，指尖在顫抖：「抓住這個九頭蛇！！！」
一群英雄疊羅漢一樣把吉米壓在了身下，吉米一邊痛呼一邊大叫：「我都說了你們不要激動了！！」
人縫裡掉出來了一個紅色的本子，上面畫著一個五星的圖案，露西翻開它，她看到了自己的字跡。
第160章 S3E43
托尼還是第一次踏入瞭望塔，他好奇的東張西望, 摸|摸這個碰碰那個，蝙蝠俠在他身後低吼：「不許亂碰！」托尼翻著白眼把正要往一個綠色按鈕按的手縮了回來。
所有人都是一副茫然的狀態，史蒂夫•羅傑斯是一切陰謀的主導者這個消息就得讓人好好消化一陣了，而且他還帶走了納米機器人和血清, 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但所有人都想問一句：為什麼？
蝙蝠俠和超人一直在搜尋著空軍一號的蹤跡, 露西看著那個紅色的本子發愣。
「我們只知道除非真到了世界末日的地步, 這些東西不能拿出來。我們翻來覆去看了好久，上面的資訊一點用都沒有。」吉米被神奇女俠五花大綁地綁成了一個團子，「我們誰都不知道九頭蛇夫人到底是誰, 沒有人真正見過她的樣子。拜託，你們能不能放開我好好說話？！我又不是邪|教分子！」
托尼冷笑：「都加入九頭蛇了, 還不算邪|教？」
吉米反唇相譏：「你真是無知, 托尼•斯塔克，僅憑著個人的好惡就給人打上犯罪者的烙印, 把一切和你的信仰不同的人都當成敵人, 我們兩個到底誰是邪|教？」
托尼挑高了眉毛：「好吧，所以你們九頭蛇的信仰是什麼？」
「重建秩序的權威，抵抗無限度的自由，讓世界免於被其毀滅。」
「……所以你就是邪|教啊！」
「你們所求的又是什麼樣的自由？不受管轄開發足以毀滅世界的戰甲？一群打扮的五顏六色的雇傭兵給自己一個正義聯盟或者復仇者聯盟的名號就替人執法？」吉米一個一個人的看過去，「如果沒有泰坦，你們就是混亂的源頭。你們以為自己在拯救世界，不，你們正在摧毀它。萬惡始於一，死亡不是災難的開端，秩序的崩壞才是。」
托尼和巴基面面相覷，他們竟然無言以對。
「九頭蛇夫人是怎樣一個人？」露西突然問，她合上了本子，她想起那個吻，想起史蒂夫在半夢半醒間叫她夫人，想起那個紋刻在銀色戒指內圈的自己的名字。
真|相已經呼之欲出了。
露西遞給戴安娜一個眼神，戴安娜放下了套索。
露西選擇相信吉米。
「她是精神領袖。」吉米松了一口氣，被強迫說出真|相比自己說出真|相難受多了，「九頭蛇一直以來都面臨著嚴重的分裂，九頭蛇夫人和左拉博士產生過數次爭執，雖然他們都認為紅骷髏敗壞了九頭蛇真正的信仰……」
「天啊，他們還想開除紅骷髏的九頭蛇黨籍了嗎？」托尼默默地吐槽，然後他被巴基狠狠地撞了一下，閉上了嘴巴。
「……左拉看到了放任自由的惡果就如同墮落的索多瑪城一樣，而他構建的社會模型讓人們自願交出自由，換取安全，為此他不斷地激化局部戰爭，甚至催化古巴導彈危機，鼓動越南戰爭，把世界推到崩潰的邊緣。」吉米說，「夫人從來不否認左拉的理念，但她拒絕通過催化戰爭的手段而達到這種目的，她希望建立的是一個公認的秩序，而不僅僅是少數人掌握的秩序。雖然九頭蛇的信仰從來沒有說明過我們可以以何種手段達到秩序引導自由的目的，但我們一部分人認為，夫人的設想更接近九頭蛇的真諦。」
所有人都已經聽的目瞪口呆了。
露西輕聲問：「所以現在還有多少九頭蛇？」
吉米攤了攤手：「告訴你們也無所謂了……九位最高法官裡有兩位是九頭蛇，聯合國大使是九頭蛇，參眾兩院裡信仰九頭蛇或者受其影響的有九十多位，不過他們現在都被炸死了，但我們還有很多人。中國的神槍會……」
「我就知道！」托尼大叫，「每次見到神槍會的那個笑眯眯的顧問我都覺得他沒安好心，神槍會裡有多少人是九頭蛇，快說！」
「全部都是。」
「……」
吉米看著托尼五顏六色的表情，突然有些惡意地說：「你沒聽說過九頭蛇的總部在上海的傳說嗎？」
「……」
「那是真的。」
「……」
「你的父親。」
「什麼，我爸也是九頭蛇！！我才不信！」
「他還活著。」
托尼愣了足足有一分鐘，他沖過去提起吉米的領子：「如果你敢說假話……」
就在這時，超人提高了聲音：「我找到空軍一號了。」他走向了視窗，用超級視力鎖定了正在飛行的空軍一號，他飛了出去，轉瞬之間就到了空軍一號上。他找到了朗姆洛，卻沒有看到羅傑斯的身影，他掃描了整個機艙，一無所有，而上面的人根本就沒打算抵抗。
「你是那個外星人。」朗姆洛認出了超人的身份。
「羅傑斯在哪兒？納米機器人和血清在哪兒？」超人憤怒了。
「他不在這兒。」朗姆洛搖了搖頭，他向超人示意，禮貌地讓超人坐在他對面，為他倒了一杯酒，「你們面對的是一位上個世紀和這個世紀以來最偉大的思想家和謀略家，當你看到了下一步的時候，他已經走出了十步。」
超人仔細分辨著朗姆洛的心跳，他說的是真的，超人焦急地說：「這些東西會導致人類最終的滅亡，這就是你們所求？」
「人類滅亡是一個相對的涵義。自私的人嘴上說著人類，其實想的是自己。」朗姆洛打開了隔板窗，外面是漂亮的天空，一片一片的浮雲，「而利維坦，看到的是世界，是眾生，我們想要一個真正的自由世界。我不期待你這個外星人能夠理解……」
「我理解。」超人突然說，朗姆洛有些訝異。
超人看著他，很認真地說：「我曾經在外太空看著地球，大概有一個星期，我聽得見整個世界的歡聲笑語，悲傷哭泣，然後慢慢地，地球在我眼中像一個魚缸，人類就像裡面的魚，水草，或者微生物，所有的聲音混合成意義不明的雜訊，我看到了你們可笑的把自己分成國家和國家，彼此爭鬥不休，把對方咬的遍體鱗傷。」他的眼神漸漸變的模糊，分散，「其實我明白只要把魚缸裡的所有東西都打亂，打破它們如今的格局和建立起來的習性，一切都會隨之改變，我會在乎魚怎麼想嗎，當然不，我只知道那是最簡單也是最正確的辦法。」
超人那雙超離於世外的藍色眼睛再次聚焦：「羅傑斯和你也是這樣看待世界的，不是嗎？」
朗姆洛點了點頭，他問超人：「所以你還要阻止他嗎？」
超人說：「有時候即使知道它有可能是對的，不意味著我要去迎合，我忠於我的內心。而我的心，選擇了我朋友們的立場。」
「我也是。」朗姆洛了然，他甚至露出了一絲欣喜的微笑，因為他知道終於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無法理解他們的所作所為，雖然他們彼此都無法說服對方，但是單單是理解，就足夠了。
他打開了自己的前襟，露出裡面的炸彈衣，鉗制的外殼讓超人忽視了它的存在。
超人立刻用他的超級速度去解朗姆洛身上的炸彈連接線，朗姆洛阻止了他，他掏出了一個手機，遞給超人。
「告訴露西，史蒂夫正在去他最後一次見到她的地方，這個手機可以讓他們最後告個別。」朗姆洛平靜地說，「利維坦萬歲。」
超人看到炸彈衣在朗姆洛身上爆炸了，他飛出了艙外。
空軍一號在天空中爆出一聲巨響，超人手裡拿著殘破的炸彈衣碎片，漂浮在空中，空軍一號的殘骸撞擊在山巒上，冒著黑煙，超人用X光掃視了一圈，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他為那個不屈的靈魂默哀了幾秒鐘，飛向了太空。
#
「最後一次見到我的地方？」露西擰眉，「新澤西公立醫院？」
「那裡是疫區，他如果想迅速推廣血清和納米機器人，那裡就是最好的選擇。」巴基話音剛落，超人和閃電俠就已經到達新澤西了，他們裡裡外外都翻了一遍，超人甚至用了X光透視，但什麼都沒找到。
露西突然明白了那個「最後一次」的意義，那不是指上一次，而是真正的「最後」，一切的終點。
剩下的人都盯著那部手機，催促露西趕快撥通，蝙蝠俠檢查了一遍，這是一部一次性手機，它通話的時間根本就不夠他們分析信號位置。
「我想和他單獨通話。」露西說，也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說話了，就像朗姆洛所說的，只是一個告別而已。
托尼先是想要反對，而巴基攔阻了他。所有人都已經認識到，即使能問出一點什麼東西來，他們也沒有時間來挽回敗局了，那個把他們每一個人都耍的團團轉的男人，一定連最後一步都已經想好了。
於是蝙蝠俠開啟了一扇門，給了她一個安靜的空間。
露西看著那個唯一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不到幾秒鐘對方就接通了。
「朗姆洛？」史蒂夫的聲音，露西幾乎被堵的說不出話來，沉默了幾秒鐘，史蒂夫反應了過來，「露西？」
沒有任何的廢話，露西直接問出了她最想問的問題，這一場徹頭徹尾的失敗的源頭：「你到底被洗掉了什麼？」
「情感。」史蒂夫給出了答案，露西心痛的無以復加，一切指責的話語都在那一刻化為烏有。她如何能夠指責史蒂夫滅絕人性，他身上屬於人的部分完全被剝奪了，史蒂夫繼續說，「我本應對紅房間和九頭蛇復仇，但失去了情感，我卻更清晰的看到了整個世界的運轉方式，我找到了一切罪惡的根源，然後我找到了解決的方法。那一刻復仇變的無所謂了，我有了更有意義的目標。」
「紅房間不是消失了，你掌握了它。」
「我改造了它，它的名字叫利維坦。」
「最後一個問題。」露西說，那麼久以來盤旋在腦中的問題，她終於要知道答案了，「你的那個九頭蛇妻子，是我嗎？」
露西聽到史蒂夫的深呼吸，終於她能夠從史蒂夫平淡的聲音中聽到他仿佛在壓抑著什麼東西。
「你是我的嚮往，露西。」史蒂夫最後說，「一切的一切，起源於你。請你別再回到過去，接受這一切，只是試試……試著去接受它，你和巴基，你們這樣的人值得生活在一個完美的世界裡。」
「那你呢？」
「我自有我的歸宿。」史蒂夫停頓了一下，「我喜歡巴基的那句話——自由的代價如此高昂，一向如此，但我願意為之而堅持，即便我是唯一一人，但也勝過了無一人。」
露西聽到的掛斷的聲音。
露西雙掌合十，頂在了額心上，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勇氣和力氣，只是呆滯地看著虛空。
超級英雄們在門外等待著，一副愁容滿面的樣子，當露西出來的時候，他們齊齊地站了起來，希望露西能夠透露什麼可以力挽狂瀾的消息，但露西只是把手機扔進了垃圾筐裡。X|教授和戴安娜在窗邊悄聲討論著什麼，他們時而皺眉，時而搖頭，似乎都不太滿意對方所提出的意見。最後X|教授歎了一口氣，他轉向了露西：「也許是時候了，那大概就是你的使命。」
巴基的心沉了下去：「什麼使命？」
「逆轉未來。」X|教授說，「回到過去，找到一切一切的起始點，改變它的走向，創造一個新未來。」
露西有些茫然：「怎麼做，我怎麼回去，誰能做到呢？」
她看向眾英雄，沒有一個人知道如何突破時間的界限去完成一件不可完成的事情，這時候人群裡一隻手舉了起來，眾英雄分開了一條道路，在道路的盡頭，露西看到了閃電俠。
他說：「我可以，製造一個閃點。」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要回去~\(≧▽≦)/~啦啦啦，這段會超級快，然後直接奔向大結局，HEHEHE說三遍】
附注1：九頭蛇總部真的在上海，《神盾局》暗示的。好多人拒絕蛇隊刊，why拒絕，嗨爪就是米國人眼中的土//共啊，老實說我覺得米家人基本分不清Nazi和我們的區別，我共每天都在背鍋。
附注2：其實並不是神槍會都是九頭蛇，而是反過來，神槍會其實是九頭蛇的起源。漫威設定，最早外星人入侵地球，大祭司伊姆賀□□右手持矛，左手持盾以凡人之軀趕走了外星人。盾在西方而矛在東方張衡手上，二戰時期Nazi把，蛇隊刊裡九頭蛇似乎把自己定義為神矛傳人。
附注3：經常看到有人說史蒂夫聚聚是具有神格的人類，於是，手癢，就寫了一個史蒂夫•真•神格•羅傑斯。他具有早期理想無私的布爾什維克黨人的面貌，朗姆洛也是，利維坦在漫威原設裡就是一群□□（其實鋼鐵俠早期也是反////共英雄,斯坦李老爺子是多恨□□【挖鼻】），史蒂夫聚聚其實是我共接班人，然而馬列沒學好就被洗了一下頭，後面的科學發展觀都沒學所以並沒有什麼卵用。
第161章 S3E44
閃電俠在玻璃板上畫了一副示意圖，他先畫了一個圓圈, 代表現在的時間點：「我曾經嘗試過以神速力奔跑，直接跑進了過去，我改變了一些事情，結果創造了一個閃點, 一條新的時間線誕生了。」他沿著那個圓圈往前畫了一條線, 「現實發生了改變, 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都消失了，戴安娜和海王掀起了一場戰爭，幾乎毀滅了地球。」
戴安娜不可置否的輕哼了一聲：「誰贏了？」
「那不是重點！」閃電俠大聲喊, 他重新捋了捋思路，「所以我不得不把原先改變的事情再改回原樣, 讓世界重歸平靜。但是……事實上, 我們所處的世界，是我創造的第三條時間線。」閃電俠的神情很沮喪, 「回到過去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你每改變一件事，都有可能製造出一個不同的世界，就像是下象棋，你下了一招妙棋，第二步時，會有72084種不同的棋局，第三步時，就有九百萬，象棋的可能棋局數，比宇宙中的原子還多。回到過去只是你的第一步，也是你離結局最遠的一步，你以為可以改變命運，但事實上，也只是可能讓它變的更糟。」
「還有比現在更糟的世界嗎？」綠燈俠問。
閃電俠乾笑了一聲，向綠燈俠投去嘲笑的眼神：「別問我平行世界裡的事，你會大開眼界的。」
綠燈俠不敢往下問了。
露西問：「你有方法能把我帶到過去嗎？」
閃電俠想了想：「如果你是普通人，你就會在時空穿越中被撕碎，但你是一名絕境戰士，所以可以，但是……」
閃電俠依舊想要阻止露西穿越過去的想法，但露西打斷了他：「好，讓我們試一試。的確，第一步永遠是離結局最遠的一步，這也意味著走錯一步，也有無數種方法去補救，不是嗎？」她堅定地看著閃電俠，「我曾經回到過過去，我相信曾經做過的選擇，我依舊會做，所以無論回去多少次，我都不可能更改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但我回到過去不是為了改變現在，而是為了改變未來。」
只要她能夠知道史蒂夫現在在哪裡，她還有機會去阻止他。
閃電俠掙扎了一小會兒，他終於敗下陣來。
「我是超級戰士，我的自愈能力不下於絕境戰士。」巴基急迫地插話，「我代替她去。」
閃電俠搖頭：「時間是有法則的，如果在同一時空之中存在著兩個你。這會立刻吸引掌管著法則的時間亡靈的注意。他們會直接把兩個你都從這個世界中抹消。所以，只有露西能回去，而且必須要在她本人出生之前再回來。」
托尼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怎麼回來？」
「打下一個時空信標。」閃電俠說，他在玻璃板上畫下一個點，「我們可以約定在你出生的前一天在底特律泰坦基地見，那時候……」他迅速查了一遍地方資料，「那時候泰坦基地還是一個廢棄的車工廠，沒有人會注意到兩個時空旅行者出現在那裡的。但是我只能停留很短的時間，我從來沒有試過如此高頻率的穿梭時光，每多待一秒鐘，吸引時間亡靈的概率就會大大增加，一旦被它們抓|住我們兩個人都要完蛋。」
露西握緊了拳頭：「明白了，讓我們行動起來吧。」她看向X|教授，「我第一次遇見你是在哪裡？」
X|教授臉上出現了懷念的笑容：「哈佛，1961年9月3日，湖畔酒吧，你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
閃電俠給露西換上了一套專用的抵抗神速力副作用的套裝，避免露西在神速力移動中被直接粉碎，他們身處閃電俠進行跑動訓練的通道外。
閃電俠說：「記住了，底特律泰坦基地，無論你是否成功，你必須在你自己出生的前一天出現在那裡。」
「我明白。」露西故作輕鬆地點了點頭。
巴基在一旁緊張地看著他們，他想要衝上前去把露西從通道里拉出來，他想說「不，別走，讓我們就接受這一切。」讓納米機器人和血清就這樣被釋放吧，讓我們接受這場失敗，讓我們一起輸……但是他不能。
閃電俠走向了通道裡，露西轉身，面對著巴基，對於未知的恐懼一瞬間席捲了她，她奔跑過去，把自己投進巴基的懷裡，她渴望巴基緊緊地抱著她，永遠別鬆開，而巴基那樣做了，他那只鋼鐵手臂托住了她的脊骨，將她牢牢地鎖在懷抱之中，無法自控地吻她。
「我還欠你一場婚禮。」過了不知道多久，巴基的聲音有些哽咽，他的眼眶紅了起來，「還有蜜月，還有四倍於人類的漫長的陪伴時光。」
「別擔心。」露西用力提起一個充滿陽光的笑容，「閃電俠把我送回過去後，就會再次跑到我們約定的時空信標把我帶回來，對你來說，也許只是幾秒鐘的事情，別把它搞的好像永別一樣。」
露西終於艱難地推開了巴基，她必須離開，再多一秒，她就要沉湎於這片刻的濃情之中，忘記一切。
她腳步沉重地跟上了閃電俠，閃電俠抱起了露西，他說：「閉上眼睛。」
露西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她感覺到閃電俠奔跑了起來，然後她感到了撕裂般的疼痛，閃電俠制服幫她減少了部分速度帶來的強壓，但幾近於神速力讓她的身體正在崩潰，而絕境病毒又再不斷地催生出新的細胞……
露西微微地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她看到遠處有一道藍色的光，光面在擴大，變成了一個通往未知未知的洞|穴，閃電俠低吼了一聲，他的眼睛之中發出了金白色的電光，他帶著露西沖進了那個洞中。
「底特律，記住了嗎？」露西聽見閃電俠低聲說，然後她被拋甩了出去，下一刻，她就出現在了一個街後小巷裡。
露西一個沒忍住扶著牆吐了起來。
「喂，小妞，要不要跟我回家。」一個醉漢看著她，似乎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怪異，穿著緊身皮革的女人，但他還是笑嘻嘻地往露西身上蹭。
露西一拳打暈了那個醉漢，動手脫去他的衣服，她皺著眉套上了衣服，忍受著過於肥大的褲襠和味道，走出了小巷。她仿佛一瞬間走進了展示復古博物館之中，女人們帶著小帽，穿著碎花小裙，塗著紅唇，男人們穿著亞麻質的西服和牛津鞋，來來往往；闊氣的老爺車在車道上飛馳而過，露西環視四周，她鎖定了那個劍橋的師生們都勾肩搭背湧|入的酒吧，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露西迅速地在自己的意識之中構建出足夠多的資訊和思維屏障，她不能讓年輕的X|教授知道太多的資訊，卻也不能只靠幾句話就獲取他的信任。她走進那個小酒吧，看到吧台的一側，光線較暗的一個角落裡，一個褐發的年輕人正以一種風流的姿勢和漂亮女孩調情，用他那套看似高深的遺傳學理論把女孩迷的七葷八素，他漂亮的藍眼睛一眨一眨，仿佛有流光浮動，他的那股純正的英式口音讓他更是魅力非凡。
而露西毫不客氣地插|進了那兩人中間，對酒保說：「兩倍威士卡，他請。」
查理斯•法蘭西斯•賽維爾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男人襯衫和肥大的背帶褲的女子，下意識地就往後躲，而露西迅速地拽過來他那條昂貴的灰色領帶，指了指自己的大腦：「讀我。」
「什麼？」賽維爾被這個瘋女人嚇到了。
「讀我的大腦，用用你的能力，查理斯。」露西不耐煩地說，賽維爾的神情嚴肅起來，他試探性將兩根手指抵住了太陽穴，開始與露西的精神世界相連接。
過了大概有兩分鐘，查理斯幾乎呆滯地看著露西，露西連續搖晃了他好多下，他都一動不動。
「喂，喂！你醒醒！查理斯！地球呼叫查理斯，哈嘍？」
查理斯的表情慢慢像玻璃杯撞碎一樣裂開了，他的表情說不上是興奮還是悲戚，他握住露西的雙肩大吼：「我不僅是個基佬，我竟然還脫髮！！這就是我的未來？？？？不———！！！」
#
閃電俠回到了原時間點，刹住了腳步，在地上劃出一道黑色的痕跡，巴基急切地問：「你成功了嗎？」
閃電俠點點頭：「我現在要去把露西接回來。」
巴基一瞬間臉都明亮了，閃電俠拍拍他的肩膀：「等露西回來，我們就能拯救世界了。」
他消失在了巴基眼前，人們看到通道裡金紅的電光一圈一圈地回蕩，最後連成了一條鏈子，然後電光消失了。
閃電俠第二次突破了時空的界限，跳進了他們約定的時間點中。
然而閃電俠滿懷笑容地出現在底特律的廢棄的車間工廠，未來的泰坦基地時，他看著空空如也的工廠，笑容慢慢消失了。
幾乎是眨眼的時間，巴基看到通道裡再一次閃爍出電光，他等待著露西像個英雄一樣地回來，向他述說過去發生的一切，然而他只等到了閃電俠。
閃電俠望著巴基，臉上帶有幾分愧疚：「她沒有出現在那裡。」
巴基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他不得不扶住牆面來消化這個資訊，托尼走上前，扶住了巴基，他突然發現，巴基的身體竟然如此的沉重。
「我失去她了嗎？」巴基兩眼無神地說。
星盾從他手中滑落在地上，砸出清脆的響聲，在整個通道裡回蕩。
第162章 S3E45
1962年11月，賽維爾少年天才學院終於開始進行了第一批學員的招生, 然而……人才凋零。
儘管賽維爾少年天才學院號稱擁有最好的教學設施，但是他們面臨著一個極大的難題，那些家長們寧願把自己已經展現出天賦的孩子們藏在地下室，也羞於讓他們進入這所「怪胎」學校。
在湖畔旁, 艾瑞克操縱著一個導演椅和攝像機, 查理斯坐在上面看著鏡頭, 大喊了一聲：「A！」
野獸在草坪上看著自己的大腳，旁邊是一個被戳破的足球，他露出沮喪的表情。
這時候瑞雯和衝擊波小跑著過來, 勾起野獸的脖子，野獸點點頭, 三人一起露出快樂陽光的笑容向著鏡頭一起奔跑。
查理斯滿意地點點頭, 拿起導筒：「Cut！」
三個人終於累的癱倒在地上，魔形女大叫：「別再讓我們演這種白|癡廣告了！我受不了了！」
查理斯拿著導筒大叫：「不行, 瑞雯, 你是最有顯性特徵的變種人，你來當招生廣告女主角！」
魔形女指著艾瑞克：「為什麼不是艾瑞克！他一直在那邊閑著！」
艾瑞克的手晃了晃，攝影機也隨著他的手擺動一下，他拉長了語調：「我可是攝影師，瑞威，我發現你右邊的臉比左邊的臉更漂亮，能不能請你一會兒拍單人鏡頭的時候微微側一點……」
「啊我的朋友，你真是觀察入微！」查理斯讚歎。
艾瑞克享受著查理斯的誠心誇讚，一邊裝作真的很認真地在研究鏡頭的樣子。
魔形女小聲抱怨著走到在一旁一直在看好戲的露西身邊，露西一邊在修改著本子上的詞句，一邊抿著唇偷笑，她的雙肩都忍不住在顫抖，她刪去了幾行字，又寫了一些，把本子遞給了瑞雯。
瑞雯看完了以後忍不住把自己的腦袋往桌上磕：「這太傻了，讓我念出這些臺詞不如殺了我吧，殺了我吧！！為什麼這麼傻的事情就不能交給查理斯去幹呢？」
露西看著遠處研究著鏡頭結果越湊越近，最後再也沒有一絲距離的艾瑞克和查理斯，嘴角微微勾起。就在一年多以前，查理斯還是個拒絕相信自己是個禿頭基佬的小頑固，在自從讀過露西的大腦之後，查理斯過了一段醉生夢死，瘋狂約會的歲月，以此來證明自己是永遠不可能做個小基佬的。
但是就在他遇上艾瑞克的那一天，他跳下海把艾瑞克救上船，當他看清了對方的面容之後，他顧不得還是渾身濕透，就落荒而逃地跑進了船艙裡，認露西和瑞雯怎麼敲門都不打開，大概露西在外面守了半個多小時，查理斯終於打開了門，他的神情有些驚慌還有些恍惚，最後他哭笑不得的說：「我好像真的變成基佬了。」
事情就那樣發展了，他們成立了第一個X戰警小隊，他們阻止了古巴導彈危機，然後露西阻擋了一顆射向查理斯脊椎的子彈，塞巴斯蒂安•肖逃走，然後他們作為被人忌憚的力量回到了美國的土地上，在這裡開闢了一片世外桃源。
「瑞雯——」查理斯用那種戲劇女王的腔調喊，「我們要拍你的單人鏡頭了！」
「天哪，我從來沒覺得我哥哥這麼基佬過！」瑞雯翻了個白眼，她大聲回應，「就來！！」
露西看著瑞雯一遍一遍地在鏡頭前假笑，然後查理斯似模似樣地大喊著「A！」「Cut！」，而艾瑞克帶著那股德國人精工細作的勁頭，他們三個一起拍這個傻傻的招生廣告，野獸還被臨時抓取做片場花絮攝影師，不停地按著快門，而衝擊波笑的滾到了湖水裡。
歡聲笑語充滿了賽維爾少年天才學院，露西也忍不住歡暢地笑了起來，她走過去加入這個傻乎乎的X戰警裡去，惡作劇似地和查理斯熱烈地討論著如何把瑞雯拍的更美。
野獸拿起了相機，他知道露西有一個不留照片的怪癖，但是他偷偷抬起相機，輕輕按下快門，記錄了下來這一珍貴的一刻。
數周之後的一個夜晚，所有人都圍坐在電視機前，一陣洪亮的音樂響起，海妖出現在鏡頭前，瑞雯的畫外音出現：「有時候，你覺得你的能力並非上天賜予的禮物？」
鏡頭裡，海妖和衝擊波打招呼，剛一開口一道氣浪飛旋過去，把衝擊波給卷飛了，海妖有些羞愧地摸|摸後腦勺。
瑞雯畫外音說：「你是否因為天賦而倍感煩惱？」
野獸踢著足球，腳掌上的利爪戳破了足球，野獸垂頭喪氣地看著破球歎氣。
突然音樂的旋律激昂起來，瑞雯以一個妙齡少女的姿態出現在鏡頭中，向大家打招呼：「嗨，我是瑞雯，就在不久以前我還有那種想法，自從我成為了賽維爾少年天才學院的學生之後，一切都變了。」
緊接著是一串學院的俯瞰圖和課堂教學圖，瑞雯的畫外音繼續說：「在這所學校裡，你不用隱藏自己的能力，在世界知名遺傳學家，哈佛大學最年輕的教授，查理斯•賽維爾的指導下，你將學會如何控制自己的能力，同時獲得如何融入社會。所以你可以在這裡好的同伴的時候，為何還要躲起來呢？」
瑞雯回到了鏡頭裡，她改變了自己的形態，變成了魔形女的樣子：「別在隱藏自己，來賽維爾少年天才學院吧！」
鏡頭裡野獸的雙眼發亮，瑞雯和衝擊波向著鏡頭小跑，三人一起大喊：「賽維爾少年天才學院，好酷！」
一串號碼打在螢幕上。
整段廣告結束了，所有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這看起來……」瑞雯喃喃地說，「好像還挺不錯的。」
一陣大聲的歡呼爆發出來，所有人都擁抱在一起：「我們做廣告了！！我們做廣告了！」第一步總是最難的，但他們走出去了。
歡慶過後，他們立刻就聽到了電話鈴響，查理斯說：「一定是家長打來的。」他接聽了電話，臉上還帶著笑意，「您好，這裡是賽維爾少年天才學院。」
「你們這些怪胎就應該離人類遠一點，別用那種畸形廣告侮辱我們的眼睛！」說完這句話，對方掛斷了。
查理斯裝作輕快地也掛上了電話：「是家長來諮詢的。」
「他罵的很大聲，我們都聽見了。」艾瑞克說，所有人又陷入了一片愁雲慘澹中。
瑞雯說：「我們在他們眼裡就是一群怪物而已，沒有人會理解我們的。」
電視上還在播著另一則廣告，一個家庭婦女正在為廚房髒汙而煩惱，這時一款新的廚房清洗劑出現了，家庭婦女用力地噴著廚房清洗劑，噴過之後，整個廚房都煥然一新了，女人的丈夫回來，看著漂亮的家，親吻他的妻子，說：「你真是一個完美的妻子。」兩人一起沖鏡頭傻笑起來。
露西盯著那則廣告，陷入沉思，變種人們還在爭論著什麼，但是那聲音已經越來越小了，她眼裡只有那對夫妻傻傻的笑容。
她突然輕聲說：「我們是一群怪物，那麼也許只有怪物才能理解怪物。」
變種人停下了討論，齊刷刷地看著露西。
露西的笑靨如春日暖陽，她回頭看著變種人們：「讓我們去找些怪物來。」
#
戴安娜•普林斯坐在酒吧裡的一隅，聽著其它的姐妹們熱切地討論著貝蒂•弗裡丹的那本《女性的奧秘》*。
這個小酒吧是姐妹會討論的一個固定的場所，基本都由單身女性和家庭婦女組成，原先這個小酒吧夜裡會開一場到兩場單口相聲，沒有什麼人看，後來一群女人要包下這裡的夜晚時間段，老闆就欣然同意了，在錢面前誰都會妥協的，於是這裡就變成了與那些高檔的只允許白人男性進入的沙龍相對應的「女性沙龍」。
「……我不是說把自己困在臥室，廚房的小天地裡，費盡心力把自己的畢生目標定在如何與一名男士保持穩定的關係，打扮自己，並培養後代有什麼不對。也許有些女孩就崇尚那樣的生活呢？」一個說話聲音很尖細的女人說，她是這個姐妹會裡最早的成員之一，戴安娜喜歡叫她赫柏，因為她像希臘眾神之中的青春女神一樣總是活力無限，又擅長表達，「我們需要看到這個社會不平衡的一面，男性掌握著企業和媒體，他們聯起手來不斷地製造那些只要做好家務就是成功女人的廣告，使得整個社會都被迫承認好女人只要待在家裡伺候家庭就夠了。這才是荒謬的地方。」
一個女人接著她的話繼續說，她捧著那本《女性的奧秘》，把它放在胸口，仿佛就像聖經一樣：「弗裡丹女士也說過，那些本嚮往和男人一樣工作的女孩，被迫接受了這種觀點，而選擇了家庭，心靈的自由和現實的困頓使她們沮喪和抑鬱，於是她們表現出永遠不滿足，那並不是她們貪婪，而是根本沒有人知道她們想要什麼，或者說，這個世界剝奪了她們謀取自己所求的權利。」
「所以我們下次進行公眾演說的話應該打什麼標語？」另一個女人說，戴安娜看著她紮出一個個漂亮的胸花，那是她們這個組織的標誌，「別再用清潔劑洗我們的腦子？」
「這很好！」戴安娜終於插上了話，「一語雙關。」
「下一次公眾演說是什麼時候，我們得想好怎麼撤退。」
有幾個女人正在研究這件事，她們定在市政廳前進行「突髮式」公眾演說，類似于一種用行為藝術的方法來表達自己的觀點，但是警|察局就離市政廳不遠的地方，如果他們一下子出動，難免會逮捕幾個人。
「姐妹們！」一個女孩風風火火地跑進來，戴安娜記得她叫多莉，她是整個姐妹會的財務，酒吧聚會，公眾演講，製作標幅還有營救被關進監獄的姐妹，都得需要錢，戴安娜是在這個群體裡發言最少的，她大多數時候只是保持著神秘的微笑傾聽大家的看法，但她無疑是最慷慨的捐獻者，所以多莉每一次都會對她笑的格外燦爛些。而今天多莉卻沒有笑，反而是帶著一種不知所措的表情，她坐下來，低聲說，「有人捐了一張支票給我們。」
她把支票拿出來，簽名的部分寫著「查理斯•賽維爾」。當眾姐妹看清了上面的數字之後忍不住驚呼起來：「一萬美金！」
「赫柏」都快要窒息了。
佈雷森頓體系使得經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美元身價倍增，最高的時候幾乎可以達到1美元1克黃金的兌換率。這個「查理斯•賽維爾」如此的慷慨，嚇到了所有人。
「我知道這個賽維爾是誰。」一名年齡不小的婦女說，「他就是那個開辦變種人學校的傢伙，他自己也是個變種人，你們記得古巴事件嗎，都是變種人在後面搞的鬼，我們不能接受這筆錢！」
她看著那筆錢仿佛是多麼骯髒的東西。
更多的人附和起來。
「他們為什麼要資助我們，他們一定有什麼圖謀。」
「不。」多莉說，「賽維爾教授特意傳話說，這是無償的。」
這激起了一陣議論聲，多莉等它過去之後繼續說：「我們之前的幾場公眾演講吸引了他們的注意，他很敬佩我們，因為……他認為他和我們是一類人。」
「誰和他是一類人，他們簡直就是一群怪物！」那名年齡不小的婦女嚷嚷。
「我們不是嗎？」戴安娜小聲地說，她從未在公眾場合如此鮮明的表達過自己的觀點，她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戴安娜看著她的姐妹們，「當警|察大肆追捕我們，當我們要衝破社會的束縛去謀求自己的權益時，當我們指著那個『幸福的女人』並斥責那是男性掌握的媒體塑造的假像時，在那些男人眼裡，在那些以為自己是幸福的女人的眼裡，我們就不是怪物嗎？」
女人們嗡嗡低語起來。
戴安娜看著那張支票，看著上面的字，露出一絲微笑：「我相信他是無償的。但並不代表我會無償的使用這筆錢。」
戴安娜站了起來，她走出酒吧，向著賽維爾少年天才學院的方向走去，她來到那所壯麗的古堡，敲開了門，來開門的是個棕發、身材纖長的女孩，儘管她明白這是一所變種人學校，但是她看不出眼前這個女孩有哪裡特殊。
「賽維爾教授在嗎？」戴安娜禮貌的問，「我是繆斯姐妹會的戴安娜•普林斯。」
「戴安娜•普林斯小姐，亞馬遜的女戰士。」那名女孩準確地報出了戴安娜一直以來隱藏的身份，女孩伸出手，「叫我露西。」
戴安娜還未從震撼之中緩過神來，她被女孩拉著往裡走，聽她說：「我想你們收到了我們的支票，別擔心，如賽維爾所說，這是無償的。而且，我們可以從你們的運動中學到很多的知識，如果以後我們也要開始爭取變種人的權益的話，至少我們應該知道會面臨哪些困難。」
「每一個人的權利都是與生俱來的，我也支持你們爭取自己的權益。」戴安娜說，「賽維爾教授在哪兒？」
女孩推開了一扇門，戴安娜看見那個她曾經在電視廣告裡見過的，世界知名的遺傳學家，哈佛最年輕的教授，查理斯•法蘭西斯•賽維爾坐在一個男人的腿上，兩個人吻的天昏地暗。
「查理斯！！！！！我們有客人啊！！！！！」露西尖叫起來。
20世紀60年代是一個動盪的年代，美國軍事和經濟的強大反而讓它深深地陷入了社會的內部矛盾之中，無數的族群紛紛站出來，謀求自己的平等利益，於是一場社會運動疊加著另一場社會運動，年輕人們展現出與父輩那種緘默是金的信條完全背離的價值觀，熱情的參與到每一場運動之中，婦女們走出了家門頂著歧視和嘲笑，用那雙溫柔的雙手掀起了驚濤海浪，美國各地的黑人開始爆發了騷|亂，讓當局再也無法把他們僅僅當做眼中釘，肉中刺。同性戀者依舊沉寂在「石牆」*之後，積蓄著力量，等待著一場變革的到來。而變種人成為了連接弱勢族群的中堅力量，最後他們的努力得到了回饋。
有人把這個時期稱為「垮掉的時代」，有人稱其為「放縱的時代」，但誰也無法否認的是，這是自由的時代。
當後世的學者們提到60年代時，他們最無法忽視的一個人就是查理斯•法蘭西斯•賽維爾，這位早期移民至美國，擁有英國貴族血統的變種人，同時也是一位優秀的學者，他懷著崇高的思想參與到了每一場「權利運動」中去，他向「美國全國婦女組織」，「美國有色人種協會」等等社會組織捐款，敦促當局修改權利法案，並最終推動了《民權法案》《人權法案》等等諸多在美國產生了深遠的影響的法案的誕生。
但是這在當時幾乎是不可被理解的，當局警|察們頭疼地把他稱之為麻煩精，甚至還秘密逮捕過他兩次，把他扣上通共的帽子，意圖審問出他是不是意圖顛覆美國政|府，在80年代尼克森倒臺後，一份FBI的機密檔被披露出來：FBI還曾經秘密派人謀殺賽維爾，然而打出的子彈奇怪的拐了彎，後被推測是「萬磁王」阻止了這場謀殺。
有學者推測變種人提供的幫助一直以來都是無償的，但他們不僅僅提供了金錢的幫助，傳言他們還私下裡阻止了當局對遊|行示威者鎮壓和幫助一些運動領袖的逃脫警方追捕，這並沒有得到實證，但如果那是真實的，不難想像聯調局會憎惡賽維爾到什麼地步。變種人的付出並非沒有得到回饋，黑人領袖馬丁•路德•金在林肯紀念堂前發表的演說《我有一個夢想》*中末尾提到變種人，無疑就是一種對變種人的回饋……
#
「當我們讓自由之聲響起，讓自由之聲從每一個大小村莊、每一個州和每一個城市響起來時，我們將能夠加速這一天的到來，那時，上帝的所有兒女，黑人和白人，猶太教徒和非猶太教徒，耶穌教徒和天主教徒，人類和變種人，都將手攜手，合唱一首古老的黑人靈歌：『自由啦！自由啦！感謝全能上帝，我們終於自由啦！』」
大喇叭裡播放著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個夢想》的演講，查理斯和艾瑞克臉上畫著迷彩，站在帝國大廈的下面，整個街道都被變種人們占滿了，變種人們站在一起分發著遊|行旗幟，其中無數個組織者還在向其它變種人叮囑：「我們的路線是……一旦警|察出動……」
露西指揮著野獸和海妖把標語旗杆立起來。
瑞雯跑過來，對查理斯說：「據說警|察出動了平日四倍的力量要阻止我們到議政廳去，他們可能比我們人數還多！」
艾瑞克咬著下嘴唇：「我可以阻擋他們一陣。」
查理斯煩亂地撥了一下劉海：「那不夠，不夠拖慢他們的腳步。」
「我們夠嗎？」一道低沉、熟悉的女聲在他們背後響起。
露西驚喜地回過頭：「戴安娜？」
戴安娜•普林斯和一群身著白色連衣裙，胸前別著組織特有的胸花的女人們手裡舉著「支持變種人」的旗幟朝他們露出微笑，戴安娜讓出了一條路，「如果我們不夠，他們夠嗎？」
查理斯沿著戴安娜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群又一群的人結成了方陣從遠處向他們走來，他們有女人，有男人，有黑人，也有白人……
「紐約有色人種分會支持變種人。」
「伊利諾州工人協會支持變種人」
「全國婦女聯合會支持變種人」
「哈佛學生政治運動促進會支持變種人」
人們舉起了標語，他們從大街小巷中走來，如江流匯入大海，彙聚在變種人小小的隊伍之後。
查理斯看著這一幕，他的嘴唇開始顫抖，很沒有骨氣地哭了起來。
露西輕輕推他：「別哭鼻子了，你和艾瑞克還要領隊。」
查理斯點了點頭，他和艾瑞克從海妖和野獸的手裡接過了旗幟。
馬丁•路德•金的聲音還有些顫抖地在大喇叭裡回蕩著：
「今天，我有一個夢想。」
「我夢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聖光披露，滿照人間。」
「有了這個信念，我們將能從絕望之嶺劈出一塊希望之石。有了這個信念，我們將能把這個國家刺耳的爭吵聲，改變成為一支洋溢手足之情的優美交響曲。」
「有了這個信念，我們將能一起工作，一起祈禱，一起鬥爭，一起坐牢，一起維護自由；因為我們知道，終有一天，我們是會自由的。」
查理斯和艾瑞克抖開了標幅。
「不再隱藏（No More Hide）」
變種人的隊伍開始向前移動，而婦女、黑人、學生……他們的隊伍墜在後面，他們的隊伍拼成了一把利劍，以一種不可阻擋的力量斬向了前方。
查理斯臉上充滿了笑容，他走了幾步，下意識的回頭，去尋找露西的支持，而那個一直以來都站在他身後，幾乎成為了他的引領者的女人。
她消失了。
就像來時一樣神秘，輕|盈地劃過他的生命，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然後她離開了。
#
露西走到了一處公園裡，在小河旁的長椅上坐下，她等待了一會兒，一名女子走了過來，她坐在了露西的身邊，有些神情緊張，如果查理斯在這裡，他會認出來，這是莫拉•馬克塔格特特工。自從古巴導彈危機中情局下達了轟炸海灘的命令之後，變種人和中情局就再也沒有任何往來。
莫拉•馬克塔格特在中情局的位置也有些難堪，CIA的無情和過河拆橋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露西拜託她尋找到的東西讓她再一次怒不可遏了。
「別緊張，莫拉。」露西交疊起雙|腿，「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它搞出來。」莫拉將一個牛皮紙檔袋放在了兩人之間，「我真不敢相信他們竟然真的這麼幹了，他們這群混蛋應該上軍事法庭！」
「當好人不掌握權力，那就只有惡人當道。」露西拆開了牛皮紙袋，開始翻起裡面的檔，她順利地找到了自己的目標，阿尼姆•左拉，海因裡希•澤莫……這些戰後被秘密招募的納粹科學家，如果她公佈出去，無疑是可以攪亂整個美國的大新聞，可惜她不能，因為她只能看，如果披露出去，無疑會給莫拉帶來麻煩。
露西站了起來，她已經明白自己下一個目標是什麼了。
她從莫拉身後離開，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莫拉，別讓惡人當道。」
#
法屬馬丁尼克俱樂部的密室裡，一群男人正在商討著什麼事情，與繆斯姐妹會相反，這是一家僅僅供男士出入的高端沙龍，而聚集在這裡的男人們，無一不是「成功人士」，他們之中有石油大亨，也有報業大亨，還有曾經如過街老鼠，如今卻享受著優渥生活的納粹分子們。
海因裡希•澤莫輕嗤一聲，放下了手中的報紙，報紙的標題上加黑粗體字報導著變種人遊|行|事件，聯調局局長因失職下臺，然而日期卻是明天。
「變種人算是給我們創造了個機會。」海因裡希•澤莫說，「我們在政|府裡的參議員就會提出擴充戰略科學軍團的議案，削弱聯調局的權利，這樣有利於我們發展壯大。」
「婦女運動，有色人種運動，都有利於製造混亂，但是最後，他們還是要交出自己的自由。」會議桌盡頭的左拉博士笑了，「我真是忍不住想像他們主動把自己爭取來的權利雙手奉上的場景了。」
「那群小母貓伸出自己的爪子撓了兩下就覺得自己可以被人供養起來，哈哈哈哈這太可笑了，這個社會裡沒有她們的位置，就如同這張桌子上永遠不會出現女人……」
話音剛落，門板就被打碎了，保鏢痛叫著揉著自己骨折的手腕，一名棕發的女人走進來，她穿著一套時髦的高腰褲，棕色的頭髮遮掩起她半張臉，而另外半張臉顯得冷漠而傲慢，她隨便從一個座位上抓起一個男人，在他發出驚呼之前就把他扔到了房間另一頭的牆上，那個男人立刻就暈過去了。
女人順著那個空出的位置坐了下來，她敲了敲桌子：「先生們，這裡出現了一個女人，而且這個位置，今後，永遠屬於女人。」
左拉博士眯起眼，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你是誰？」
「不是只有你才懷有九頭蛇的信仰。為了信仰，我拋棄了一切，從今天開始我只有一個名字。」
女人靠在椅背上，仿佛睥睨眾生的王者。
「九頭蛇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附注1：貝蒂•弗裡丹出版《女性的奧秘》是美國第二次女性運動的起點，並永久的改變了美國的社會結構。
附注2：1963年甘迺迪發表全國講話說「結束種族歧視」的時刻到了，並向國會提交了《民權法案》，為了聲援這項法案，有色人種協會舉行大規模□□，馬丁路德金在林肯紀念堂前發表《我有一個夢想》成為黑人運動里程碑。《X戰警》第一課裡教授和老萬在林肯紀念堂前下棋是致敬這段歷史。
附注3：「石牆」指的是現代同志運動的開端「石牆衝突」，發生在1969年6月，現在全美驕傲大□□都集中在6月，就是為了紀念這一天。
附注4：整個這一段為致敬英國LGBT團體與全國礦工總工會罷工事件，84年英國礦工總工會罷工，柴契爾夫人鎮壓罷工，LGBT團體聲援工人一直到最後一刻，次年LGBT舉行驕傲大□□時，全國礦工總工會率先扛起了支持LGBT的大旗，走在了□□的最前方，並以全票贊成通過了保護LGBT權利的工會動議。
第163章 S3E46
1970年11月。
在九頭蛇已記載的發展歷史中，這是一個不平凡的月份, 隨著海因裡希•澤莫男爵的逝世，他的一部分權利落入了他年輕的兒子赫爾默特•澤莫的手中，這個男孩與其父關係並不融洽，而他與九頭蛇的另一位新生代領導人九頭蛇夫人卻私交甚篤。蓋因早期的九頭蛇在吸納年輕信徒時, 負責招募的是九頭蛇夫人, 而赫爾默特作為九頭蛇的年輕信徒, 將九頭蛇夫人已經當做了思想啟迪的導師。
從這裡作為開端，九頭蛇進入了新老兩派爭權的時代，而最後隨著九頭蛇夫人的神奇消失和左拉博士的身亡, 赫爾默特•澤莫成為了真正的九頭蛇領導者，九頭蛇完全脫離了早期紅骷髏留下的陰影, 向著光明進發。
而同一時期, 在新任中情局局長莫拉•馬克塔格特的促動下，戰略科學軍團終於脫離了中情局, 成為一個強大的政|府間合作組織——神盾局。
九頭蛇夫人的去向一直眾說紛紜, 其中一種在九頭蛇內部流傳的說法，是九頭蛇夫人被蘇聯派出的紅房間間諜色|誘，與那名帥氣的男間諜私奔，從此成為了一名家庭主婦。但這一說法在21世紀「天啟」之後便不攻自破。
露西如果知道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小蛇們那樣揣測自己，一定把每一個人都揪出來暴打一頓，只可惜在1970年的11月，她既沒有遇上那名帥氣的「男間諜」，也沒有做家庭主婦的心。她在出席海因裡希•澤莫的葬禮，她簡直控制不住自己要打哈欠的欲|望，一如既往的，她出現在人前的時候總是蓋著黑色的頭紗，也避免留下照片，今天簡直連換裝都不用就可以直接出現在葬禮上了。
年輕的澤莫剛剛承襲了父親的爵位，面無表情地聽著牧師對父親歌功頌德，他眼裡既沒有崇敬也沒有愛，只是一片木然。
當露西走上前為海因裡希獻上一朵白色玫瑰時，赫爾默特•澤莫在她身邊低聲說：「我為牧師的贊詞而感到噁心。」
「給他一點應有的面子，他已經是個死人了。」露西悄聲說，她拉起還是個小孩子的赫爾默特走到一邊去，左拉正在和自己的好友做遺體告別。
「我父親資助毒氣室的修建，我以為他至少會愧疚。但是他在家裡一遍又一遍地說，津津樂道，我終於可以不用再聽下去了。」赫爾默特鼓起了腮幫子，露西忍不住喜歡戳那個像包子似的臉，赫爾默特使勁地躲著，生怕別人發現自己被九頭蛇夫人「蹂|躪」。
露西忍不住感歎赫爾默特的早熟，她很早就注意到了這個總是被海因裡希斥責的孩子，尤其是在露西面前，海因裡希斥責赫爾默特仿佛已經成為了能夠彰顯自己權威的表現，而在海因裡希走後，露西總是為赫爾默特帶去一些安慰的禮物，有時候是糖，有時候是照片。
於是在海因裡希的眼皮子底下，她將赫爾默特培養成了一位小小的反抗者。
露西終於停下來作亂的手，她抱起了小赫爾默特，這個小豆丁的體重對露西來說就像一塊土豆一樣輕：「隱忍才是你最吸引人的品質，你現在還不夠成熟，別人會認為你很好欺負，利用他們的輕視，觀察他們，然後準備你自己的戰爭。」
「夫人，我……我不確定，左拉博士很強大，我常常聽父親跟和他討論慫恿政|府派更多的人去越南，而且他們打通了和蘇聯人的聯繫。」赫爾默特有些害怕地從露西的肩頭看著她後背的左拉，「他們打算和一個叫紅房間的組織聯手。」
露西的身體僵住了，赫爾默特敏感地覺察到露西的反應，露西慢慢地放鬆下來：「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赫爾默特，但從現在開始，儘量的多聽，少說。」
赫爾默特點了點頭。
海因裡希的朋友們虛情假意地一一去安慰赫爾默特，露西走出了這個教堂，儘管海因裡希手上人命無數，他還是仍然能夠安寢於墓穴中，左拉走到露西身邊，點起了煙斗。
「你應該少抽一點煙，領袖。」露西說，「你這樣下去說不定會得癌症的。」
左拉堆起了微笑：「曾經有一個猶太人，他的名字叫維克多•弗蘭克，紅骷髏認為猶太人是低等的，海因裡希也這麼認為，但我不，我敬佩一切從戰爭的灰燼中爬起來的人。我讀了他寫的書，他寫了他在集中營裡的歲月，連篇累牘的廢話，不怎麼好看，但是我記住了他的一個觀點。肉體，不過是上帝為了束縛人類的工具，而人永遠擁有自由，而且那是終極自由——心靈的自由。哪怕肉體被囚禁，被拷打，然而思維卻可以在野原上馳騁。」
左拉咳嗽起來，露西看著他，不太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過了好長一會兒，左拉終於不再咳嗽了，他捶了捶胸口：「可憐的海因裡希，最後仍舊被身體束縛了靈魂，而我的靈魂，會永生不朽。」
「當然，領袖。」露西說，「人們會記住你的理念，為了能夠讓更多的人接觸你的精神，所以不該再抽煙了。」
左拉哈哈大笑，仿佛露西說了個笑話。
「我才不是那個意思。」左拉搖搖頭，想要解釋什麼，但是他放棄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是不會和九頭蛇夫人分享的，只是海因裡希的死亡激起了他想要說出點什麼的欲|望，但是他及時刹住了。
「我最近在調查神矛的下落。」露西見左拉沒有繼續下去的欲|望，轉了個話題，「您知道它在哪裡嗎？它在蘇聯人的手裡，還是戰略科學軍團的手裡？」
左拉皺了皺眉：「希特勒就是把太多的精力放在這些沒用的東西身上，才會導致了自己的失敗。你也想重複他嗎？」
「神矛是九頭蛇的聖物，難道我們不應該奪回來？」露西說，「那可是很強大的武器。」
左拉提起了一個怪異的笑容：「不，夫人，九頭蛇有新的武器了。」
兩個月後，法屬馬丁尼克俱樂部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露西看著那個坐在左拉身邊，就像個街上隨處可見的看報紙的老頭一樣的人，他的口音裡有明顯的捲舌音。
左拉叫他伊夫琴科博士，當伊夫琴科看到露西的時候，他下意識地開始觀察她，而露西感受到了那審視般的目光，她微微一笑，坐在了兩人的對面，伊夫琴科轉動無名指上的戒指，那動作如此熟悉。
露西心裡一緊，她經常看到史蒂夫也這樣做。
伊夫琴科博士的戒指發出亮光，他輕聲說：「集中注意力，夫人。」
露西感覺到意識在抽離自己的身體，她迅速反應過來，他在催眠她。但很可惜，她接受過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真正的腦控者的訓練。
露西組織起一道又一道的思維屏障，把自己真正的意識裝進了最深處，她裝作被催眠的樣子，看著伊夫琴科博士說：「好的。」
「告訴我，你為什麼加入九頭蛇？」
「為了九頭蛇的最高信仰。」露西說，「追求永恆的秩序。」
「你尊敬左拉博士嗎？」
「當然。」露西面不改色地說著假話，甚至心跳都沒有變化過，「他是最高領袖。但我有一點很不滿……」
伊夫琴科鼓動著露西繼續說下去，露西佯裝抵抗的樣子，最後她放棄了。
「他總是抽煙，最高領袖的身體不應該被煙和酒這些東西敗壞。」
左拉博士笑了起來，伊夫琴科點了點頭：「她說的很有幾分道理，這是你挑的人選嗎？」
「她是九頭蛇的精英戰士，她負責了這幾年的九頭蛇年輕成員招募，我不得不說，她的語言極有煽動力，別小瞧了她，她沒有任何催眠術，但是卻很讓人信服。」
露西好似突然驚醒，她怒視著伊夫琴科，將面前那張桌子整個掀飛了出去，抓|住了伊夫琴科的領子把他舉了起來，左拉讓她把自己的老朋友放下。
露西反而收緊了手指，讓伊夫琴科幾乎窒息。
「首領，如果您懷疑我的忠心，大可不必讓一個催眠師來入侵我的大腦。」露西冷漠地看著左拉。
「放下他。他是我們很好的合作夥伴。」左拉說，露西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最終她放下了伊夫琴科，等待著一個解釋，「伊夫琴科博士是一名醫生，如你所見，也是一名催眠師，我剛剛被送到美國來的時候，在戰略科學軍團的黑牢裡遇到了他，罪名是什麼來著？抱歉我有點老了，記不太清楚了。」
「霍華德•斯塔克曾經研製出了一種毒氣『夜燈』，並把它用在了戰場上，整整一個蘇聯兵團的士兵全部死亡，死狀淒慘，其中有我的兄弟。」伊夫琴科說，「從那時候我下決心復仇，然後我假裝是一位被迫害者，被戰略科學軍團送到了美國，接近霍華德•斯塔克，並且成功催眠了他，讓他帶著毒氣飛向紐約……很可惜，那沒有成功。不過沒有成功不意味著失敗，美國是一個機遇之地，不是嗎？」
伊夫琴科拍了拍左拉的手。
「如果沒有伊夫琴科博士，我們的計畫就難以實施了。」左拉對露西說，「我想把你送到蘇聯去，由你來教導我們未來最強大的戰士。」
露西坐了下倆，她交疊起雙|腿，高跟在地面上碰了一下：「誰？」
#
露西又回到了那個建立在西伯利亞莽原上的地下堡壘，她踏入這裡的時候，一瞬間感覺時光穿越，不是穿越到過去，而是穿越到未來。與未來那個地堡的荒蕪不同，此時「紅房間」的基地裡總是人來人往，人們的表情總是緊張小心，他們看著跟在伊夫琴科博士後面的左拉和露西，投來懷疑的眼神。
「盧金將軍。」伊夫琴科看著一位穿著高級軍官制服的中年男性，叫出他的名字，「我帶來了左拉博士和九頭蛇夫人。」
盧金將軍只是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帶著他們前往一個叫做「獸籠」的地方。那是一個很大的籠子，類似於露西曾經見過的籠中格鬥的表演台，但是她看到了地上擦不掉的血跡，這裡曾經上演過真實的謀殺。
盧金將軍對一名士兵吩咐。
過了一會兒，籠子的盡頭出現了影影綽綽的人影，她忍不住握緊了籠外的欄杆。
「天哪。」露西終於忍不住小聲叫了出來，而這一聲驚呼在眾人的耳裡只是驚歎聲而已。
籠子的兩個入口分別站著兩個「戰士」，曾經美國最優秀的兩位戰士，也是最親密的友人，竟然都被紅房間納入囊中，放置在這個獸籠裡。他們曾經深入敵後，背靠背地戰鬥，而如今他們面對面，卻似乎完全不認識對方，他們的眼裡沒有情緒，幾乎一片空白。
「這是巴基•巴恩斯和史蒂夫•羅傑斯。」左拉生怕露西不認識他們似的，「真想不到，蘇聯人在腦神經科學上領先了我們這麼一大截。不過我們的人體工程學也領先於他們，如果沒有我的幫助，巴恩斯的那條胳臂還是廢的。」
一聲令下，巴基一聲低吼，已經揮動了他那條阿德曼金屬手臂，以一種要捏碎史蒂夫喉嚨的力道，向他沖去。而史蒂夫輕巧地轉身，
「記憶完全被消除了，但還是這麼靈敏，怎麼做到的？」左拉驚異。
伊夫琴科博士說：「並不是記憶消除了，而是打碎，就像打碎的雞蛋一樣，變成一團漿糊，然後人格也就散亂了但是那意味著失去行為能力，所以我們必須給他重組成一種武器。所以我們利用了催眠術，規定了一些洗腦詞，這些洗腦詞一一對應著人的神經系統，最後可以在不喚回記憶的情況下，先喚回身體記憶。」伊夫琴科快樂地打了個響指，「傑出，而聽話的武器，對嗎？」
就在這時，史蒂夫逆轉了情勢，他把巴基的雙手擰到背後去，雙膝頂在了他的後背上，幾乎要把巴基的手臂拉斷了。
「停！」露西大吼，一聲清脆的斷裂聲，所有人都略帶驚訝地看著露西……還有她手裡那段斷裂的鐵欄。
露西幾乎控制不住地想要殺掉什麼人，但是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時，她反而輕鬆地將那根鐵欄在手裡挽出了一個花，她指著史蒂夫•羅傑斯，對左拉說：「我要跟他打一場，昔日的美國隊長究竟如何，我想親自試試。」
伊夫琴科用俄語對盧金解釋，盧金向露西投來感興趣的眼神，他竟然同意了。
露西握著鐵棍，向籠子中走去，巴基被一名士兵帶走了，儘管剛剛才近乎被拉斷手臂，而此時的巴基已經好似毫無痛覺地再次變成了一個鋼鐵戰士。當露西和巴基錯身而過時，他的手蹭到了她的手背，露西如觸電一般地呆立在原地，而巴基慢慢走遠了，露西對他而言，不過就是一個遮擋物而已，沒有任何意義。
身旁響起了催促聲。
露西一把抓住了那名蘇聯士兵：「你沒有資格命令我。」她洩憤一樣滴將那名蘇聯士兵扔了出去，揮舞起鐵棍沖進了獸籠，她摘下了一直蒙在面上的黑紗，露出了神秘的容顏。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不管不顧地對史蒂夫•羅傑斯發起了攻擊，而羅傑斯一開始根本就應接不暇。
盧金眼裡出現了驚異的神色，他用俄語問了一句，伊夫琴科為他翻譯：「這是一位出色的戰士，她會成為我們的同志嗎？」
「當然。」左拉也有些驚訝，他知道九頭蛇夫人的格鬥能力不低，但是和美國隊長平手還是讓他大為吃驚。
但是很快，史蒂夫•羅傑斯就展現出了美國隊長的實力，儘管失去了記憶，但是他強大的學習和分析能力，戰略素養卻仍舊比世界上絕大多數人要強。很快露西就敗下陣來，史蒂夫搶過了她手裡的鐵棍，從後面勒住了她的脖子，幾乎讓她窒息，但是這終於讓她冷靜下來了，她一邊用力的吸取稀薄的空氣，一邊想接下來該如何做，一個念頭像霹靂一樣閃過她的大腦，她覺得荒謬又無奈。
於是，露西用力拍打著史蒂夫的手臂：「別把你未來的妻子殺了，你這個蠢貨！」
盧金將軍講了一句俄語，史蒂夫放開了露西，露西脫力地跪倒在地上，幹嘔著。過了大概不知道多久，露西終於眼前一片發黑、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她走向旁邊像個機器人一樣站立的冬日戰士羅傑斯，勾住他的脖子，親昵地貼在他的耳邊：「我想嫁給你，史蒂夫•羅傑斯。」
「史蒂夫•羅傑斯。」史蒂夫重複著這個名字，他眼裡出現了掙扎的神色。
#
「你要幹什麼？」左拉似乎覺得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露西仿佛剛才說了一件和我要吃飯喝水一樣平常的事：「您沒有聽錯，我要嫁給他。」
伊夫琴科和左拉面面相覷了很久。
「打敗我的男人就可以娶我。」露西只能硬著頭皮，面若冰霜地甩出這麼一個看似匪夷所思然而有完全無懈可擊的理由，「你們讓我教導他，我可以做到，在他身邊，枕邊，每一分每一秒……」
「哦天啊，女人啊……」伊夫琴科翻了個白眼，他低聲對左拉說，「你確定你選了合適的人嗎？」
一直有人在盧金將軍耳邊給他翻譯，他突然大笑起來，嘰裡咕嚕地說了一串俄語。
伊夫琴科聽懂了，他甚至還露出了一絲微笑：「這大概是本世紀最諷刺的一場玩笑了。盧金將軍認為這是個好點子。」
左拉還想說什麼，盧金將軍已經站起來，他哼著婚禮進行曲，甚至還打上了節拍。左拉扣住了露西的手，低聲警告她：「你想幹什麼？」
「讓他變成真正的九頭蛇的財產，領袖。」露西咬住了指尖，她看著籠中有些困惑的史蒂夫，露出一點點被迷住的笑容，「從裡到外都是。」
紅房間戰士將史蒂夫•羅傑斯帶下去了，他們把他禁錮在精鋼制的椅子上，就算是美國隊長也一時掙脫不開那些牢固的鋼鎖，露西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機器籠罩在史蒂夫頭部的兩側，那就是左拉歆羨的洗腦工具。那個巨大的機器開始運轉，史蒂夫發出低吼聲，有人往他的嘴裡塞了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聲音。
露西坐在一邊，交疊著雙|腿，十指交叉，
伊夫琴科坐在了史蒂夫的面前，當洗腦工具停止了運轉，伊夫琴科看著氣喘吁吁的史蒂夫，他轉動無名指上的戒指：「集中注意力，士兵。」
戒指閃動著光芒，吸引了史蒂夫的注意力，他眼中似乎只有這枚戒指了。
伊夫琴科向一名紅房間士兵點了一下頭。
那名紅房間士兵念出了洗腦詞：「желание（渴望）！」
伊夫琴科用他那雙蒼老的手在史蒂夫眼前滑動，史蒂夫的眼睛隨著戒指的亮光漂移，伊夫琴科滿意自己所看到的：「你的名字，就是戰士。」
紅房間士兵念出了下一個洗腦詞：「ржавчина（生銹）！」
伊夫琴科說：「你沒有過去，沒有未來，你是最優秀的武器。」
「семнадцать（十七）！」
「你會憤怒，你會把你的憤怒都灑向你的敵人。」
「рассвет（黎明）！」
「你會羞愧，你會為自己無法完成任務而羞愧。」
「печь（火爐）！」
「домой（回家）！」
「грузовик（貨車）！」
露西注意到，每一個洗腦詞之後，伊夫琴科就會催眠一次史蒂夫，最後，士兵念出了洗腦詞：「один（一）！」
伊夫琴科把露西的手拉過來，遞到史蒂夫的手裡：「這是九頭蛇夫人，從今天開始，她是你的妻子，你要尊敬她，熱愛她，服從她的教導，她是你的光，她是你的一切。」
伊夫琴科把戒指取了下來，放在了史蒂夫的手裡，史蒂夫看著那枚戒指，將它套進了露西的無名指上。
「遵從您的命令。」史蒂夫用俄語說。
他摟住了露西的腰，抬起了她的下巴，熱切地親吻她的，在露西幾乎無法呼吸要推開他之前，他鬆開了露西甜美的雙|唇，用指腹去摩挲那片濕|潤柔軟、被他侵略過的要地：
「你好，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吉米咬著筆尖：哎呀今天的《嗨爪》黨史又沒寫完，湊湊字數吧，談談夫人的八卦……
隔日《嗨爪》內刊出版，如同砸下一個巨雷。
澤莫：……！！快！兒子，收拾東西我們逃！！
巴基把內刊放在露西面前：上面說的是不是真的？
露西：……（澤莫一定是你這個臭小子透露出去的你要害死我！吉米你這個臭小子還寫出來！）
史蒂夫看了一眼：是真的。
內戰II，fight！
第164章 S3E47
這個世界上最古怪的婚姻契約達成了。
盧金將軍甚至為他們準備了婚房，一棟蓋在地堡上的兩層小樓, 它有著典型蘇聯社會推崇的斯巴達極簡的裝修風格，整間屋子裡唯一稍微舒適一點的，大概就是那張雙人床了。
露西看著那張雙人床頭疼。
自己要結的婚，哭著也要承受它。
正在露西頭疼的時候, 史蒂夫已經坦然的從浴室裡出來了, 不著寸縷, 他一寸一寸地擦乾了自己的頭髮，在露西呆滯的目光下，躺到了床上, 掀開了被子：「夫人？」
「我不過去。」露西往後退。
史蒂夫從床上下來了。
「哦我的老天爺呀！」露西用手擋住了雙眼，「穿上！穿上你的衣服！」
史蒂夫來到她面前, 幾乎要貼上她了, 露西一步步後退，最後被史蒂夫頂到了門上, 露西摸上了門把手, 而史蒂夫止住了她要逃跑的動作。
「我做錯什麼了嗎？」
露西迫使自己的目光一直朝上看，她的目光勾勒過史蒂夫筆挺的鼻樑，精心雕琢過的面部輪廊，他寬闊的肩膀還有完美、健碩的胸肌，以及……怎麼回事？她又忍不住往下瞟了！
「不，只是……先穿上衣服好嗎？」露西開始想念巴基，她就應該連巴基也一起嫁了，反正在蘇聯人和左拉的眼裡，她已經是個看見帥小夥就想跳到人家身上去的放□□人了。
「我是您的丈夫，我們不該坦誠相見嗎？」
露西一副「你說的都對，但是請你把衣服穿上」的堅決表情，於是史蒂夫走向了衣櫃，露西迅速沖向了雙人床，把自己裹成了一個團子開始裝死。史蒂夫躺在她身邊，扯了扯她的被子，像剝桔子一樣終於讓露西把頭露出來了。
他看著她許久，似乎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哪裡觸犯了這位夫人的尊嚴，但是他什麼都沒問，史蒂夫越過露西的身體，他將床頭燈關上了，室內陷入一片黑暗，清冷的月光只照到了窗沿處，露西看不見史蒂夫的臉，但是她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呼吸聲。
露西以為他會做些什麼，但史蒂夫只是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晚安，夫人。」
不需要提問，對於史蒂夫來說，只要服從就夠了。
過了許久，史蒂夫幾乎要入眠了，他感覺到身邊他的妻子動了動，被搶走的被子搭在了他的身上，那其實並不會真正的溫暖他，反而他更習慣在一片冰冷中安眠。一隻手伸了過來，拉住了他的。他的妻子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並不愛你。」他的妻子輕輕地說，「但我能教會你如何去愛。」
#
史蒂夫•羅傑斯再也沒有回到過那個人體冷凍倉裡去，因為當九頭蛇夫人用她還不是很純熟的俄語輕聲懇求盧金將軍不要分開一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時，盧金艱難地答應了。
「他是一位意志力很強大的戰士。」伊夫琴科警告露西，「別小覷了他，我們一開始嘗試用催眠的方法為他洗腦，但是那根本就沒有用，後來我們才發明了那個機器。一旦他們開始恢復本身意識，我們就要重新使用一次。」
露西看著那個龐大的機器，而此時上面坐著的是巴基•巴恩斯，他嘴裡說著各種各樣的語言，完全無法連貫成一句話，但是無外乎在懇求停止。露西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必須找一個機會把巴基救出來。
「他怎麼了？」露西問。
「上一次任務結束後，他沒有回到指定地點，而是向西去了，之後被人民舉報，才讓我們又把他抓回來，卡爾波夫上校認為他試圖逃跑。」伊夫琴科說，「所以夫人，你不能把他們當成人，只要把他們當成工具就好。」
「可是巴基•巴恩斯用著趁手嗎，博士？每一次把他派出去，你們還需要擔憂他是不是會叛逃，那並不是我們九頭蛇想要的武器。我們想要的是名強大的戰士，他將九頭蛇的信仰當做唯一的目標，為此而奮不顧身。」露西指了指太陽穴，「他的動力就是來源於他的思維。」
「你想要重塑人格？你能做到嗎？」伊夫琴科笑著問她，「靠什麼，愛？」
露西那枚銀色的戒指還給了伊夫琴科：「如果讓一些年輕的信徒接受九頭蛇的信仰，我根本用不著催眠，但是對付史蒂夫•羅傑斯……博士，恐怕您得傾囊相授了。」
#
對於史蒂夫•羅傑斯來說，他的生命可以分為兩個部分，他掉進冰海之前，和掉進冰海之後。曾經有一段時間他的意識模糊不清，他的記憶斷裂成碎片，無法拼合，只能按照給出的信號來做動作，他擁有自己的意識，但又仿佛沒有。當他開始慢慢的想起自己是誰的時候，一些人就會把他拉到一個檯子上去，然後記憶再一次被絞碎，他只能接受，服從，卻不能思考。
而終於有一天，他的那位被指派而來的妻子坐在他的面前，她轉著自己的戒指，如另一位催眠師一樣說：「集中注意力，士兵。」
她沒有按照順序，而是正好反過來，念出了最後一個洗腦詞：「один（一）！」
羅傑斯仍舊下意識地身體僵直了，他等待著對方的命令，那些要求會像樹苗一樣紮在自己的腦海深處，生根發芽，無論如何也革除不掉，他接受，但是他討厭那種感覺。
然而命令遲遲沒有到來，等待他的是一塊畫布和油彩。
他的妻子以一個閒適的姿勢靠躺在沙發上。
「可以給我畫一幅肖像嗎？」
他拿起那畫筆，突然一陣悸動侵襲了他的心靈，一種熟悉的情感像春天的河流頂破頑固的寒冰一樣汩汩流出。
那是熱愛，自然而然，不需要任何催動的熱愛，就像是一種本能。
「遵命，夫人。」史蒂夫•羅傑斯仍舊如往常一樣生硬地說，但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一向冰冷的目光中出現了一絲暖色。
#
左拉博士平靜地看著在實驗室裡嚎叫的實驗體，他們有的是清洗中被判刑的「罪人」，有些是納粹遺留下來的戰犯，在牢裡，他們還彼此看不起，互相謾駡，然而在實驗室裡，他們都成為了待屠宰的羔羊。
左拉看著他們像野獸一樣彼此撕扯，最後實驗室裡如同地獄血海。
左拉按下了噴放毒氣的按鈕，所有人都死了，穿著防護服的士兵們走進去，把殘破的人體像垃圾一樣拖了出去。
「第32次超級戰士血清複製實驗失敗。」左拉記錄著，「這一次的血清原體是巴基•巴恩斯的血液，但很明顯，不穩定性比史蒂夫•羅傑斯更高。」
亞歷山大•盧金看起來很不滿意，他嘰裡咕嚕地又說了一串俄語。左拉已經聽煩了，他沒有那個耐心去學習俄語，所有一切盧金將軍的指令都是由伊夫琴科來翻譯的。左拉實在是搞不明白，厄金斯博士的超級士兵血清到底跟他製作出的有什麼不同。
而且說到頭來，巴恩斯身體裡的超級戰士血清也是由他製作的，為什麼巴恩斯卻沒事？他仔細推敲來龍去脈，他終於想明白了，問題大概出在一個人的身上。
「是霍華德•斯塔克。」左拉推斷，「羅傑斯的血清實驗是斯塔克和厄金斯一起做的，巴恩斯也在被注射之後接觸過斯塔克，他一定掌握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可以來消除血清的副作用。」
左拉討厭承認自己的失敗，尤其這種失敗對應的是斯塔克的成功，這變相的在承認自己不如他。但是蘇聯人的耐心已經耗盡了，他必須得給出點什麼東西來。
「我們得讓斯塔克親手把這批血清製作出來。」左拉說。
伊夫琴科搖搖頭：「怎麼做？脅迫，催眠，我不認為這些會有用的。」
露西聽到這裡，微微勾起一個莫測的笑容：「不一定非要催眠他，我們不是有最大的籌碼嗎？給他巴基•巴恩斯。」
左拉和伊夫琴科都扭過頭來看露西。
「當我們擁有更偉大的戰士的時候，為什麼還要個替代品呢？」露西聳聳肩膀，「一個巴基•巴恩斯，換一個超級戰士軍團，我認為是合適的生意。」
左拉和伊夫琴科陷入沉思之中。
露西趁機補上了一句：「而且我還有一個更好的主意，可以讓霍華德徹底不再成為九頭蛇的阻礙。」
「說說看？」左拉來了興趣。
「當我們拿到血清後就向戰略科學軍團曝光這場交易，斯塔克會以叛國者的名義被政府追捕，根本就不用我們出手，斯塔克就會成為過街老鼠。領袖，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伊夫琴科搖頭：「以前我們就用過這種策略了。我們盜走了斯塔克的實驗室，引戰略科學軍團去追捕他。但佩吉•卡特攪亂了一切。」
「因為上一次你們僅僅是構陷，這一次，我們就坐實他的叛國罪。」露西看著伊夫琴科，「而且，如果佩吉•卡特知道霍華德還在研究超級戰士的血清，她難道還會站到霍華德•斯塔克那一邊嗎？」
左拉不得不承認，這正中他的下懷。在場的幾個「老混蛋」們暢快地笑了起來，讚歎九頭蛇夫人的毒計。
當左拉帶著那個他們商討的計畫準備回到美國時，露西托他將一個套娃帶給澤莫。
「女孩的玩具？」左拉皺眉。
「小孩子喜歡的玩具。」露西說，她看著左拉將套娃一層一層的拆開，在最後的小娃娃內心，左拉找到了一張小紙條，左拉翻來開去，上面只是類似於唐人街的幸運曲奇一樣的寫著一段意義不明又看似很有道理的的箴言。
左拉將套娃撞進了文件袋裡，當他回到紐約時，他將套娃給了一臉好奇的澤莫。澤莫對著套娃想了幾個小時，他伸出小手指在最小的套娃裡轉了一圈，在那個細細的，只能裝下兒童的指頭的套娃的內心裡，澤莫摸到了細細密密的刻痕。
#
霍華德•斯塔克知道自己的風流債很多，大多數的時候是自己對不起人家，他也明白自己應該負起責任來，但是當賈維斯說一個長相精緻如瓷娃娃一樣的小男孩正站在自己家門口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的想要先躲到地下室去。
而那個小男孩已經先一步進來了，他高聳起細細的眉毛，用那種稚嫩的童聲說：「我還以為自己能受到更熱烈一點的歡迎呢。」
「霍華德！」瑪利亞•斯塔克的聲音在樓上響起來，「是誰來了？」
「快，快跟我到下麵去！」霍華德不由分說地把澤莫推進了地下室，他搓著雙手，帶著一臉歉然地看著澤莫，「好吧啊，你是誰的孩子？安娜，安吉爾，安塔利亞，貝蒂，貝弗莉，栢茜，克雷爾，克拉拉，凱蒂？不，凱蒂是個華裔，別說，讓我繼續猜……」
「您把二十六個字母都猜一遍也不會找到答案的，斯塔克。」澤莫翻了翻眼睛，「我是在你們戰略科學軍團嘴裡臭名昭著的海因裡希•澤莫的兒子，赫爾默特•澤莫，我還是個九頭蛇。」
「九頭蛇？？？這他媽什……」霍華德睜大了眼睛。
「爸爸！」看起來和澤莫同歲的托尼•斯塔克跑下樓來，他看見了澤莫，澤莫一臉乖巧地抱住了霍華德的大腿。
全場靜默了三秒。
托尼憤怒地指著澤莫大吼：「他是誰！！！」
霍華德百口難辯。
「我要告訴媽媽！！」托尼跑出去了。
霍華德和抱著他大腿的澤莫大眼瞪小眼：「好吧，你的確是個九頭蛇小壞蛋！你到底想幹什麼？」
澤莫挺起了胸膛，仿佛他就能夠代表九頭蛇那些不想服從於腐朽的一代的新生力量一樣：「拯救巴基•巴恩斯。」
霍華德站了起來，他碰翻了工具箱，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號稱自己是九頭蛇的男孩突然間提到了亡友的名字讓他失態。
瑪利亞•斯塔克在托尼的催促下，跑到地下室來，她看見霍華德•斯塔克猙獰的表情，和他面前那個露出了有點畏懼神色的澤莫。
澤莫看了一眼瑪利亞，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騰騰騰跑過去抱住了瑪利亞的大腿，害怕地藏到了她的身後。
「霍華德！」瑪利亞立刻渾身炸起了毛，她以一種保護的姿勢擋在了澤莫的面前，對霍華德怒吼，「你嚇到這個孩子了！你怎麼能這樣做？你真是一個失敗透了的父親！」
霍華德發誓再也沒有見過像澤莫這樣壞透了的九頭蛇了。
1971年9月。
露西輕聲哼著歌，赤著雙腳在湖水裡踢著水花，她打著小陽傘，聽著史蒂夫•羅傑斯用他獨特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念著一本法國童話故事《比伯王子的故事》：
「王子他從槍套裡拔出□□，向正在沖過來的巨龍張著的大嘴裡放了一槍，然後他暈了過去。在他重新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大亮了。一個年輕人站在他面前並對他說，『謝謝你，勇敢的外國人。虧了你，我得到了自由；而你，你卻要代替我的位子。這是慣例，我也無能為力：殺死龍的人自己要變成龍，一直到另外有個人來殺死他、解救他。再見。』年輕人行了一個禮以後便走遠了，消失了。比波還沒有完全清醒，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講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張嘴想叫，可是他發出了怪獸的吼叫，比波這時候才懂得了年輕人剛才講的話：他變成龍了。」
史蒂夫舔了舔手指，將書頁翻過一頁，一捧水花飛濺到他的臉上，打濕了他的墨鏡，但是他沒有取下來，冬日戰士不能夠暴露自己的面貌，他本應是潛伏在暗處的殺手。但他的妻子擁有更高的許可權，可以公然把他帶出來，而不被人指責。
露西正坐在船沿上，翹起她雪白的小腿，正笑吟吟地看著他，她的裙角還濕噠噠地往下滴著水，史蒂夫合起了書本，他朝露西伸手，露西很自然地靠了過去。
她轉著手上的戒指，溫聲細語地催眠著史蒂夫：「什麼都不用想，只要感受就好。」
露西已經漸漸掌握了伊夫琴科的催眠術，從一開始的生澀，到現在的熟悉，她一直在給史蒂夫進行反向洗腦，用愛代替恨，用平和代替憤怒，美代替醜，公正代替偏激……她能夠感受到，儘管記憶仍然缺失，但原先那個史蒂夫•羅傑斯在慢慢回歸。
她用盡一切能夠想到的辦法，喚回史蒂夫心中的情感。
她和史蒂夫坐在船上，小船穿過橋洞，迎著落日飄蕩。
露西難得的心情舒暢，因為在三天之後，當布達佩斯的世界博覽會結束之時，就是霍華德•斯塔克和紅房間做交易的時刻，巴基會跟著斯塔克回到故土。
史蒂夫把小船搖到岸邊，露西和他一起走到世界博覽會的會場，大概有幾百人正在往美國館裡蜂擁而去，他們嘴裡念叨著斯塔克的名字，還有他的傑作。露西看了一眼史蒂夫，他竟然對這個名字毫無反應。
露西跟隨著眾人的腳步向著美國館走去。她和史蒂夫在離看臺很遠的地方圍觀，一陣煙花和煙霧過後，霍華德•斯塔克像個驕傲的孔雀一樣跳了出來。
露西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時候，史蒂夫晃動了一下，他扶住了自己的額頭，發出□□聲。
露西立刻把他帶出了會場，史蒂夫扶著磚石牆，他開始有些錯亂，嘴裡不停地冒出一些不同國家的語言，叫著一些人名，露西甚至聽到了巴基和佩吉的名字。
史蒂夫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他一直在似乎掙扎著掙脫什麼，但一次又一次的被禁錮回去。
「我……我到底是誰？」
史蒂夫痛苦地抓著頭髮，他一遍又一遍的問，卻似乎沒有打算從任何人口中得到答案。
「史蒂夫•羅傑斯。」史蒂夫驚訝地抬起頭，他看著他的妻子，他的妻子眼神裡有一種很難過的情緒，她給了他答案，「那是你的名字。」
第165章 S3E48
史蒂夫再一次被鎖在了那個洗腦機器上，機器發出電流的嗡嗡聲。
史蒂夫正在經歷第三次洗腦, 前兩次都失敗了，他展現出了強大的抵抗意識，一名帶著紅帽的紅房間士兵一次又一次地重複洗腦詞。
「還是失敗了。」那名士兵彙報。
露西打算接替：「那就重新試一遍。」她走向了史蒂夫，抬起了他的下巴, 定定地看著他的雙眼, 「別反抗它, 士兵，集中精力，記住……」
「你違反了紀律, 夫人。」伊夫琴科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他嚴厲地斥責露西。
而露西只能低下頭, 做出恭順的模樣：「我很抱歉, 我正想彌補。」
伊夫琴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揮手讓那名士兵重新開啟了洗腦儀器, 當它停下來的時候, 伊夫琴科讓士兵一邊念著洗腦詞，而自己向史蒂夫拋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你的名字。」
史蒂夫的表情掙扎了許久：「史蒂夫•羅傑斯。」
士兵剛要重新開啟洗腦儀器，伊夫琴科阻止了士兵，他繼續問下去：「你的身份？」
史蒂夫這一次答的很快：「我是冬日戰士，九頭蛇的信徒，九頭蛇夫人的丈夫。」
伊夫琴科聽到這裡，他轉頭對露西說：「你不用彌補什麼，你已經成功了，他越抵抗，說明你為他的洗腦越成功。」
露西抬頭。
伊夫琴科看著她：「他的第二人格已經形成了，幹的不錯，夫人，但是我們要確保他是一個聽話的戰士。所以，再來一遍。」伊夫琴科指了指那名士兵，洗腦儀器再次開始工作。
露西聽著史蒂夫的慘叫聲，幾乎達到了憤怒的峰值的時候，她再一次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她向伊夫琴科做出了致歉的姿態，然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女人。」伊夫琴科不屑地輕哼了一聲，等待著露西的身影完全消失的時候，他走向了史蒂夫，他催眠了史蒂夫。
「戰士，你將會在今晚完成一項偉大的任務。」伊夫琴科的聲音仿佛惡魔低語，「殺掉霍華德•斯塔克。」
史蒂夫慢慢抬起頭，他的雙眼開始聚焦：「遵照您的指示，同志。」
露西走進另一間房，她看著那個如同棺材一般的人體冷凍倉，輕輕地拂過玻璃上的霧氣，巴基•巴恩斯的臉慢慢地顯露出來。
露西苦笑了一聲：「下午好，睡美人。」
可惜巴基聽不見。
露西有太多的話想要說了，但是這裡到處都是監視，她控制著自己想要抱住那個冰棺，拉近她和巴基的距離的衝動。
「你還欠我一場婚禮。」
露西默默地說，而同時她很可笑的發現自己已經帶上了別人的戒指。
她在外面一直等待著史蒂夫，但是最終等來的是伊夫琴科。
「我的丈夫呢？」露西問。
伊夫琴科堆起一個假笑：「他有更偉大的任務要完成。」
露西驟然變色。
#
賈維斯把卡車開到了一個荒郊野嶺，他探出頭來查看四周。過了一會兒，伊夫琴科帶著人出現了，他嘲笑般地看著賈維斯：「斯塔克那個縮頭烏龜去哪兒了？」
賈維斯沒有搭理伊夫琴科，他將手裡的皮箱一轉，八袋超級戰士血清展露在伊夫琴科眼前。
賈維斯說：「巴恩斯在哪兒？」
伊夫琴科吹了一聲口哨，另一輛卡車與賈維斯的那輛並肩，八個士兵從車上抬下來一個冰棺，賈維斯看清了裡面的人，他深呼吸，食指微微動著畫了個十字，他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的車上取下來一個什麼儀器，圍繞著那個人體冷凍倉仔細查驗了一圈，確定沒有爆炸物之後，他指揮著人把冰棺抬進了自己的車上。
「所以斯塔克不打算來會會老朋友了嗎？」伊夫琴科伸出雙臂。
賈維斯嚇得後退了半步。
「那我怎麼知道這是真的血清？」伊夫琴科刁難賈維斯。
賈維斯面露難色，最終卷起了袖子：「如果您不怕浪費的話，給我注射吧，我不怎麼想成為超級戰士，只想做個好管家，但我想斯塔克先生也不介意有個能幹四個人家務的好管家。」
伊夫琴科冷笑了一聲，他把賈維斯按在車上，給他拴上了輸液橡膠管，將一包血清的針頭插|進了賈維斯的靜脈。賈維斯看著藍色的血清一點點地順著管子流下來，毫無懼色地還朝伊夫琴科聳了聳肩。
在血清打進賈維斯的靜脈之前，伊夫琴科把針頭抽了出來：「好吧，我相信這是真的。」
賈維斯駕駛著卡車離開了，伊夫琴科向樹林深處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一陣發動機的嗡鳴聲，在樹林深處，一輛摩托車絕塵而去。
賈維斯把車開到一個拐道處，探出頭，學著布穀鳥叫了兩聲，一個鄉村農夫樣的人竄上來，是霍華德，他急匆匆地催促賈維斯趕緊開車：「怎麼樣，有沒有人跟上來？」
「我特意繞了好久，當然沒有。」賈維斯緊張地看著後視鏡，再一次確認了沒有人跟蹤，「他們什麼時候會發現那是假血清？」
「假血清？我從來不做假貨。」霍華德摘掉了自己身上的一切偽裝，擦乾淨嘴臉，「那批血清真的不能再真了。」
賈維斯差點就一腳踩了刹車，他驚呼：「您怎麼能這樣做？如果蘇聯人造出了超級戰士……」
霍華德打斷了賈維斯：「那是不可能的，血清必須要通過生命射線照射來穩定，他們沒有那種東西，從一開始就只有一種血清，紅骷髏和史蒂夫身上的是一樣的。」
賈維斯當然知道這個故事：「我聽說過，血清會讓好的人變的更好，壞的人變的更壞。」
霍華德翻了個白眼，系上了安全帶：「那都是逗小孩玩的，什麼真正起作用的不是血清，而是你的心，什麼成為英雄不在於人的力氣有多大，而在於靈魂有多偉大啦……」霍華德嗤笑了一聲，「怎麼可能呢，要是人就靠意志就能幹成事，我現在都能在月球上建立呼吸區了。記住我的箴言，只有科學才是偉大的。」
他的話音剛落，卡車頂上一聲巨響。
霍華德大吼：「你說沒有人追過來的！」
「是後面！先生！後面沒有人追過來，但我沒說上面！」賈維斯緊急打了個方向盤，車子幾乎是漂移出去，車頂上的人由於重心不穩而被甩了出去，掛在了車子的左壁上。
霍華德和賈維斯同時看見了那個殺手，他帶著面罩，金髮裸|露在外，肩上掛著兩把蠍式沖|鋒|槍，賈維斯剛探了一下頭，一梭子彈就打了過來，直接崩掉了後視鏡。
「他去哪兒了？」霍華德問。
「別問我，先生！我現在沒有鏡子，您在見那些風流浪蕩的女子們之前經常使用的梳妝鏡在哪兒呢？」
「我早就扔了，我是個結了婚的男人！我跟那些風流浪蕩的女人們已經，一點！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霍華德吼完，金髮殺手的臉已經出現在車窗上，霍華德從手套箱裡抓出一把□□就朝外打去，殺手偏頭一避，子彈沒有打中，反而擊碎了玻璃。
殺手一手拉著車窗，一手伸進去掐住了賈維斯的脖子，賈維斯兩眼因為窒息擠出了淚花。
突然，殺手放開了手，一排子彈順著車壁打了過來，一粒子彈打進了殺手的右肩。賈維斯大口的呼吸，他大聲地咳嗽，還不忘記牢牢把控著方向盤，他的眼角瞥到了另一個摩托車騎手在逼近，他一開始以為那麼摩托車騎手是殺手的同夥，但他料錯了，摩托車手是來救他們的。
一根鋼爪勾住了殺手的肩膀，摩托車手立刻刹車，殺手連門帶人一起被扯了出去，賈維斯趁機一腳將油門踩到底，飛速地逃離。
史蒂夫抓|住自己肩上的利爪，他扔開了車門，不顧鮮血淋漓肩膀，向著霍華德的方向追去，那個摩托車手從後面撲了過來，史蒂夫靈敏地躲過，兩名戰士在血和塵土裡開始交戰，他們彼此都沒有給對方留下任何的餘地，似乎只想置彼此於死地。
史蒂夫從大|腿外側拔|出小刀，用紅房間特有的格鬥術，以刁鑽的角度刺進了另一個殺手的腹部，殺手痛哼了一聲，史蒂夫僵住了，對方看准了時機不顧腹部的刀傷，搶奪了那把小刀，把史蒂夫推搡在地上，雙|腿夾住他的身體，刀子往下壓住了他的喉嚨。
一秒、兩秒……
史蒂夫的喉嚨上出現了一道血線，而他似乎根本就不打算抵抗。
殺手大吼了一聲，把小刀扔了出去，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捂著腹部靠在了山體上。
「我做不到……」殺手摘下了面罩，露出了露西的臉，她又哭又笑，她向上天乞求，「我真的做不到，上帝啊……別這麼折磨我，我受不了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年了，她忍受著對未來的恐懼，忍受著自己的愛人在自己面前一遍一遍地被折磨，忍受著和史蒂夫•羅傑斯同床異夢，現在她還差點殺了史蒂夫，她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
史蒂夫爬了起來，他撫摸著露西已經哭花的臉蛋，上面滿是塵土。
他問：「為什麼？」
為什麼阻止他，為什麼想要殺掉他，為什麼背叛了組織？
露西沒有給他答案。
史蒂夫說：「我得把這件事上報。」
露西點點頭：「去揭發我吧，讓我死在這個年代，滾它的未來，讓所有人都下地獄去吧！」她推開了史蒂夫，一個人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她這才發現其實受傷最重的並不是小腹，而是她的小|腿，她的小|腿骨折了。
史蒂夫原地停留了一會兒，他從肩膀裡挖出了一枚子彈，把它丟進了山谷裡，追上了露西，把她抱了起來。
露西枕在史蒂夫寬闊的胸膛上，她聽著那堅硬的肌肉下面毫無雜音的心跳聲，閉上眼睛。
#
「冬日戰士，彙報你的任務。」伊夫琴科面無表情地坐在史蒂夫面前。
「任務失敗了。」史蒂夫重複著那個答案，他的兩眼空茫，只要伊夫琴科問什麼，他都會據實以答。
「原因？」
「被人阻攔。」
「什麼人？」
史蒂夫皺起了眉，這個問題已經激起了他的抵觸情緒，過了很久，他才說：「一個女人。」
「她是誰，是我們的人嗎？」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那個答案。
史蒂夫搖了搖頭：「我沒有看清。」
伊夫琴科歎了一口氣，這個答案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但史蒂夫也只能給出這麼多資訊了。
露西在自己的房間裡等待著審判，她從早等到晚，無數次地聽到蘇聯士兵在外面的交談聲，但是到最後，這些聲音都遠去，她靠在自己的床頭，等待著天明，在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她聽到了門鎖打開的聲音，史蒂夫走到窗邊，站到陽臺上，露西在他的背後看著他的背影，史蒂夫顯得勞累不堪，兩人不發一言，就這樣一直守候到日出。
史蒂夫終於說：「我沒有揭發你。」
露西有些驚訝：「怎麼做到的？他們都為你洗腦了。」
史蒂夫說：「我抵抗了它，有時候裝作順從也是抵抗的一部分。」
兩人又沉默了一陣。
「為什麼？」露西最後忍不住問。
為什麼沒有揭發她，為什麼保護了她？
「我愛您，夫人。」史蒂夫終於回過頭，他走到床頭，單膝跪下來，握住了露西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即使您並不愛我，但我依舊愛您。」
露西聽到了自己的心臟像玻璃被打破一樣的聲音。
1972年5月，司法部對霍華德第四次聽證會展開，罪名為叛國罪。
斯塔克工業的律師們把嘴皮子都給磨破了，就是不讓斯塔克參與任何一場有審訊活動的聽證會，而似乎聯調局和中情局像是約好了似的，從司法之外下手，他們不間斷地騷擾斯塔克的宅子，在外面窺探他們，甚至他們跟蹤托尼•斯塔克。
終於有一天托尼和賈維斯出門的時候，樓頂上一架鋼琴脫落，砸在了托尼的身邊，這次驚嚇幾乎讓他失語了差不多一個星期。霍華德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應該是聯調局那些強盜和土匪幹出來的事，聯調局不能真正的傷害他們，但是卻能給造成難以磨滅的精神創傷。
「我們可以把托尼送到寄宿學校去。」霍華德無奈的說。
「他才那麼小！」瑪利亞發出驚呼。
霍華德說：「多花一點錢，校長會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他提供最好的保護，總好過讓他忍受這些……」他控制住自己想要罵髒話的衝動，最後歸於無言。
瑪利亞仍舊是拒絕了這個建議，她轉而去問其他的事：「巴基還好嗎？」
「老樣子。」霍華德歎了一口氣，「我試過一些療法，沒什麼用，時好時壞的。」
「他剛剛回來沒有恢復記憶的時候還好好的。」瑪利亞說。
「因為洗腦反而壓制了血清的副作用。」霍華德冷笑了一聲，「其實製造超級戰士的方法一直被蘇聯人掌握在自己手裡，但是他們卻從沒想到過怎麼用。」
這時候賈維斯慌亂的聲音在餐廳外響起，他在阻攔著佩吉•卡特，但每一個人都知道，他不可能成功的，如果連納粹都沒法阻攔卡特，更不要提其它人了。
「霍華德，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我聽說托尼的事了。」卡特怒容滿面。
霍華德一下也被點燃了怒火：「然後你跑過來責怪我？那些兇悍的土匪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去嚇唬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你倒反過來指責我？」
「接受司法部的質詢，如果你是無辜的，你的律師就會給你解決一切，他們要的就是讓你當庭把你的那見鬼的手，放在憲法上，說你所說的一切絕不作偽！」
霍華德開始躲閃佩吉的目光，佩吉•卡特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哦天哪。」卡特捂住了嘴，「你真的犯了叛國罪，你給了他們什麼？斯塔克工業的飛彈？蓮蓬炸彈，□□？」
佩吉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那個最後的答案，她感到自己被深深地背叛了。
「你曾經保證過的，斯塔克，你說你不會再製造血清！」
霍華德嗯嗯啊啊了一陣：「我事先糾正一下，我保證過不再用史蒂夫留下來的血液樣本製造血清，我可沒說……」
卡特給了霍華德一拳，霍華德在原地轉了一圈才倒地。卡特揉著自己的拳頭：「給我一個可以原諒你的原因。」
瑪利亞把霍華德扶起來：「告訴她。」
「不，沒有原因。」霍華德揉著腮幫子，「我叛國了，讓他們去說吧，霍華德•斯塔克是個共、產、黨，他打算資助蘇聯統治世界，幫華約製造武器。」
瑪利亞一個勁地阻止霍華德繼續說下去，她不想讓事情變的更惡劣。
「是巴基•巴恩斯。」瑪利亞率先說出來了，她不能讓事情這樣脫控，她警告霍華德，「這個時候你必須要獲得佩吉的支持，霍華德，別再強下去了，想想托尼，想想我們這個家，難道你接下來餘生都要背負著叛國者的罪名逃亡嗎，那我們呢？」
「什麼？」佩吉愣住了。
霍華德焦躁地在餐廳裡轉了兩圈，把桌子整個給掀翻了，他想向自己的妻子好好發一通火，但是他沒有立場。
「巴基還活著？」卡特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上湧，「為什麼不告訴我，這有什麼可隱瞞的？」
「蘇聯人把巴基•巴恩斯當成武器。」霍華德面色陰沉，「你覺得我們就不會這麼幹嗎？」
卡特語塞。
1972年6月，霍華德•斯塔克被判無罪，而同時，報紙的頭條被巴基•巴恩斯的名字佔據了。
「最後一位超級戰士倖存！」
「誰來掌盾？威廉姆•伯恩賽德（瘋隊長）還是巴基•巴恩斯？」
「老兵歸來：傳奇巴恩斯」
每一個美國電臺裡都在討論著這件事，許多人都認為巴基•巴恩斯一定會對現今的非正式授權美國隊長威廉姆•伯恩賽德產生地位上的威脅。
「我認為巴基•巴恩斯會接替史蒂夫•羅傑斯成為真正的美國隊長，那個假隊長也該卸任了，尤其是他還把一個17歲女孩從家裡拖到街上讓人強|暴。」電臺裡一位女性聽眾說，「我們不能讓美國隊長的名號落到這種人手裡吧。」
另一位元觀眾緊接著也打來電話：「我要糾正剛剛上一位說的話，那不是伯恩賽德隊長做的，他做了他該做的，把對這個國家有害的人公之於眾，而那個女孩只是恰好遇上了一群青春期男孩而已，我們能把這件事怪罪給伯恩賽德嗎？」
「伯恩賽德充其量是個美國隊長的模仿者，而巴恩斯，那可是曾經真的和美國隊長背靠背的人啊，無論從哪方面而言，巴恩斯都更優秀。」
美國政|府為巴恩斯舉行了盛大的回歸儀式，陸軍將軍接見，升軍銜，上電臺，總統接見……巴基像個陀螺一樣根本就停不下來，他滿臉疲勞地回到斯塔克的別墅，托尼撲過來抱住他，巴基把托尼放到肩上：「你最近好像胖起來了，小胖墩！」
「不，才不是，我是大腦的品質在增加。」托尼氣哼哼地說。
霍華德靠在門上笑著看著他們兩個，巴基把托尼放了下來，拍了拍他的頭，哄他去玩，跟著霍華德到了地下室，霍華德拿出了一管藥劑，巴基把袖子拉上來等著霍華德給他注射。
「今天怎麼樣？」霍華德彈了彈針管，他把藍色的藥劑推了進去，這藥劑是用生命射線照射過的，據觀察會減少血清給精神帶來的副作用，他現在也只能用這種方法來幫巴基了。
巴基的眉宇間出現一點狠色：「你知道威廉姆•伯恩賽德嗎？那個頂著史蒂夫名號的納粹？」
「小心點說話，他現在可受美國人擁護了。」霍華德哼笑，他自己也並不認同那位拿著星盾到處揍人的所謂『美國隊長』，在他看來，那就是個跳樑小丑。
「誰？3K党（白人至上者）嗎？」巴基嘲諷道，「我們跑到歐洲，趕走了一群種族主義者，然後回到國土，自己變成了種族主義者，這事兒不他媽可笑嗎？」
「他只是一部分。」霍華德說，「他永遠只代表這個國家的一部分，他不能代表正義，也不能代表永遠。」
伯恩賽德的確不能代表永遠，當巴基遵照自己上司的命令，去「處理」這位瘋隊長的時候，他可悲地意識到，伯恩賽德的確不能代表正義，因為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正義了。
#
1972年年底，露西接到了九頭蛇的命令，回到了紐約。
她在法屬馬丁尼克俱樂部見到左拉的時候，大吃一驚，對方在這短短兩年間，已經急速的衰老了下去，他們像往常一樣開會，聊一聊九頭蛇的發展動向，露西敏銳地發現一些九頭蛇的高層似乎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他們就像是暗處盤伏的毒蛇，隨時隨地可能都想取左拉而代之。
他們開完會之後，左拉將露西留了下來。
「你看到了什麼？」左拉問。
露西猶豫了一下，而左拉催促她暢所欲言，露西點了四個人名：「他們不尊敬您，這無法讓人容忍。」
「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什麼都能容忍了。」左拉笑了笑，「當你看清了這個世界的變化法則，知道自己有了更高的目標之後，你怎麼還會為眼前的利益而動心呢？」
露西表示了認同。
「羅傑斯怎麼樣？」左拉像個慈善的老人一樣提起了史蒂夫，仿佛真的在關心下屬的婚姻狀況一樣。
「他現在並不需要洗腦也可以執行任務。」露西說，左拉很有興趣地繼續聽著，「我並不贊同洗腦，領袖。尤其在接觸紅房間的手段之後，我更不贊同。」
「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忠誠的戰士，不是殺人機器。」露西說，「完善的邏輯體系和足夠的情感支撐，才能夠塑造一位強大的戰士。讓他徹底地理解和認同九頭蛇的理念，那時不需要任何命令，也能説明你完成你的目標。」
露西看起來有些惱怒。
「紅房間正在濫用史蒂夫•羅傑斯，他們去叫他刺殺一些人，把他當成克格勃那樣使用，但事實上，他們只是在除去自己的政治和外交上的敵人而已。」露西說，「蘇聯正在腐朽，他們打著高尚的旗號，最後卻陷入了官僚的政治爭鬥之中……九頭蛇也一樣。」
露西點明了這點，左拉卻沒有反駁，他似乎也在為相同的事情而憂慮。
「領袖，我們的隊伍並不純潔，人們把自己對權力的欲|望放在了第一位，九頭蛇的信仰反而變成了其次，『砍掉一個頭，長出來兩個』，這句話人人都掛在嘴邊，但他們卻遺忘了這句話代表的頑強和隱忍。」露西深吸一口氣，她一字一頓地說，「這，不，對。」
左拉仔細考量著眼前這個女人這些話的真實程度，他明白九頭蛇夫人所說的都是真實的。
「在你回來之前，他們都在逼|迫我尋找我的接班人。」左拉說，他將一個刻著九頭蛇的銀色徽章交給了露西，「我找到了。」
露西沒有接，那枚徽章掉在了地上，她焦急地詢問左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左拉那蒼老的眼裡浸透著無奈：「我被診斷出癌症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要奔向大結局了啦啦啦啦！
第166章 S3E49
史蒂夫從容地拆著槍管，離他大概有800米的地方, 美國著名的「瘋隊長」已經永久成為了歷史，當他開槍的時候，他敏銳地感受到似乎刺客不止他一個人，但那又如何呢, 無論對方是誰, 都算是幫他完成了任務, 他把槍管裝進了一個樂器盒，帶上墨鏡，像是一個樂團的樂手一樣走出了大樓。
員警開始封鎖周圍的街區, 史蒂夫趁著員警正在趕往事發地點的時候，離開了人群。
他來到一個紅色的磚石結構的房子, 敏捷的從高高的圍牆外翻了進去。
「自古以來, 矛在東方，而盾在西方, 張衡用神矛來對抗來自天外力量的時候, 最後孤軍奮戰到只剩一人，他的僕人們不相信他能夠戰勝所謂的天神，而張衡卻沒有屈服，誰能告訴我這位大師說了什麼？」
「砍掉一個頭，長出來兩個！」一個男孩說。
露西在蒙面的黑紗後翻起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伊恩，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要請你出去了。」
露西尋找其它的回答者。
「世界不該如此結束。」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教室後面傳過來，史蒂夫站在教室最後，像個好學生一樣回答問題。
「是的，我們的課程到這裡結束。」露西說，她迅速結束了課程，把所有學生都趕了出去，掩好了門，「你怎麼會在這兒？」
史蒂夫提了一下自己的琴盒，露西明白了，她已經下意識的去遺忘史蒂夫還是一個紅房間殺手的事實。
「伊夫琴科博士什麼時候會派人來接你？」
「我應該現在趕到回收點的，但是我記得你說過要回來要主持九頭蛇的大局……」
露西歎了一口氣，她本可以回到西伯利亞的，但是左拉在那天把九頭蛇交給她之後，就開始行蹤飄忽不定，時而出現參與九頭蛇的活動，時而又玩消失，留下了一兒一女伊恩左拉和珍特•左拉在紐約，據說他是投入了一項秘密實驗之中，就連擅長賣萌撒嬌來打探消息的澤莫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露西準備給伊夫琴科拍一封電報，告訴他史蒂夫在自己這裡，免得史蒂夫回去以後再受罰。
「他們讓你殺了誰？」露西把史蒂夫的那討厭的圍巾去掉，脫下他的大衣掛在衣帽架上。
「威廉姆•伯恩賽德，據說他們想把他派到越南戰場上去。」
露西冷笑了一聲：「這樣也好，如果紅房間再不出手，我都打算動手了。」
「我要去越南了，夫人。」史蒂夫說，「這場戰爭已經打了十年多，蘇聯打算加大援助，盧金將軍打算把冬日戰士們都派過去。」
「你不能去。」露西下意識地說，因為她知道巴基一定會出現在那裡。
「如果我們不過去，美國恐怕就要贏了。」
露西冷笑：「九頭蛇何曾在乎過這些局部戰爭？我無數次的警告伊夫琴科，要把目光放的長遠一點，而他們就是不聽……史蒂夫，紅房間已經變成蘇聯政府的工具了，而這決不能發生在九頭蛇的身上。」
史蒂夫只是無奈地笑了笑，這些層面的問題，他是不能參與的，他只知道應該聽夫人的話。
露西一直到開始掌握九頭蛇權力的時候才發現這個組織的內部腐敗有多嚴重，虧那些九頭蛇還以為自己在政府裡扶持了代理人，根本就是那些代理人反客為主，將九頭蛇當成了自己的政治資本。露西只能小心翼翼地和澤莫一起篩選出名單，準備一個一個的剷除掉。
露西煩躁地揮了揮手，示意結束這個話題。
她去拍了一封電報給據點的人，告訴他們羅傑斯的下落，當她回來的時候，她聽到一陣悠揚的樂聲。史蒂夫打開了廣播，他轉著台，聽那些突發新聞，確定自己殺掉了伯恩賽德之後，他把調頻又轉回了音樂頻道。
電臺裡正在播放那首耳熟能詳的《城裡有家小酒館》：
城裡有家小酒館，小酒館
我的摯愛坐在那兒，坐在那兒
喝著葡萄酒，開心至極
永遠，永遠不會想起我
史蒂夫眼神微微一動，這首曲子讓他感覺到很熟悉，他聽著這首歌，仿佛就置身於一家小酒館，他身邊是……
「史蒂夫？」露西打斷了他的思緒。
史蒂夫回過神來，他朝露西伸出手：「和我跳一支舞嗎？」
露西把手放在了史蒂夫的手心裡：「別踩我的鞋，很貴的。」
史蒂夫輕輕一拉，他把露西拽到了懷裡，兩個人跳起了愉快的吉特巴，從來沒有人教過史蒂夫這種舞步，但是那像是自然而然的就會，廣播裡還在放著輕快的旋律，那旋律讓露西一時忘記了它的歌詞有多悲傷：
「再見了，因為我必須離開你了
請你不要為別離而悲傷
要知道最好的朋友註定要分別，註定要分別
永別了，永別了，親愛的朋友，永別了，永別了
我不能再陪伴你了。」
#
一段鋼琴滑奏，紐約最熱鬧的高檔聚會裡，巴恩斯坐在最不會引人注目的角落裡喝著酒。
「巴恩斯上尉！看這裡！」
一陣閃光燈，不知從哪裡竄來的記者照完了就跑，巴基頭疼地閉上了眼睛，他真的想重溫一下爛醉的感覺，但是酒精已經對他失去了效力。
他拒絕了無數邀請他跳舞的女孩，假裝自己是一團空氣，霍華德從人群裡鑽出來，他牽著瑪利亞的手，去拽巴基：「別這樣，老朋友，去找個妞跳舞。你可是布魯克林最有名的花花公子啊！」
霍華德和巴基推搡來推搡去，最後巴基煩悶地一口喝掉了酒，把酒杯扣在了桌子上。
哢的一聲，酒杯碎在了桌上。
霍華德發覺到老友的情緒似乎不太對，他沉默下來，坐在了巴基邊上，過了一會兒，巴基開口說話了。
「他們打算派我去越南。」巴基說，「總統先生說，我們在那片戰場上投入太多了，我們要儘快地結束這場戰爭，讓正義得到伸張，把自由和平等帶到東亞去。我他媽只想問，誰是正義的，我們嗎？」
他已經低吼了出來，霍華德想去捂緊他的嘴巴。
「天哪，老兄，這可是公共場合。」霍華德給了賈維斯一個暗示，兩人一起把巴恩斯架了起來，走向後門。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真的是酒精發生了作用，巴基一個勁地說個不停，「我才不會相信報紙上那些鼓動年輕人投入戰場的狗屁話，這個國家到底怎麼了？」
巴基看著遠處路燈下一個圍巾堆到鼻子下面和一個女人並肩走在一起的金髮年輕人：「嘿，小夥子，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別他媽信那些徵兵廣告。」
「你可小聲點吧，賈維斯，快點把巴基帶到車上去。」
巴基被兩人架著往車子那邊走了幾步，還在嘟嘟噥噥地：「紅骷髏真的死了嗎，我怎麼覺得他現在改叫尼克森了呢？史蒂夫……」巴基突然驚醒，「等等，我好像看到史蒂夫了。」
他橫衝直撞地往回跑，也不管馬路上鳴笛的汽車，他站在路燈下，而那裡早就空無一人，霍華德跑過來，氣喘吁吁：「你是不是看錯了。」
巴基狠狠地拍打了一下路燈，路燈在一掌重擊之下彎了下去。
#
「美國隊長」帶來了勝利！
報紙上的大標題上這樣寫著，一張巴基•巴恩斯拿著美國隊長盾牌的照片登載在頭版上。
伊夫琴科將報紙折疊起來，聽著亞歷山大•盧金大聲地咒駡。
冬日戰士們出現了問題，血清的副作用開始頻繁顯露出來，冬日戰士們不分敵我的濫殺，最後紅房間不得不把他們都冰凍起來，把他們送到越南戰場上的計畫也泡湯了。
與此同時，巴基•巴恩斯卻在越南戰場上帶領美國士兵攻破了北越的軍事分界線，北越快要撐不住了。
「我們截獲了情報。」一名叫卡爾波夫的士兵說，「巴恩斯離開了越南戰場，他們準備乘坐瓦爾基裡號去搜索史蒂夫•羅傑斯。」
盧金更加憤怒了。
「不，他們想找的是宇宙魔方！」
蘇聯人從聽說美國隊長掉進海裡的那一刻就沒有停止過搜尋宇宙魔方，但是沒人能夠找到它，現在美國人不僅得到了一個「新美國隊長」，還打算把宇宙魔方再一次據為己有，這絕不可能發生。
盧金雙手交叉，坐了下來，他對伊夫琴科說：「派羅傑斯去，殺掉他們。」
伊夫琴科轉著戒指，露出了一絲微笑：「當然，將軍，這早就應該發生了。」
#
瓦爾基裡號航行在一片冰天雪地裡，他們不斷地遭遇阻礙，每隔半個小時就要破一次冰，這給他們造成了無窮的困擾，但是這對霍華德•斯塔克和巴基來說並不是不可忍受，反而巴基覺得在這裡舒服極了。
「這是我第五次航行了。」霍華德給巴基倒了一杯酒，「前四次一無所獲，後來這片海域被華約給封禁了。」
「你這次又怎麼拿到通行證的？」
「錢啊，老兄！」霍華德大笑，「錢能買到好多東西呢。」
「但買不來托尼的愛。」
霍華德無奈地搖了搖頭：「一直以來我都缺乏對他的關愛，那個孩子很沒有安全感。」
「我能想像托尼現在有多恨你，如果不是我，你們一家人現在應該在英國鄉村度假。」
「謝謝你把我從越南戰場上救回來，那根本就是一場災難，血清的作用越來越強了，我擔心……」
「那就祈禱我們找到史蒂夫的同時還能找到宇宙魔方，否則下半輩子你就只能靠注射穩定劑活著了。」
「我們……」
船艙外的喧嘩聲打斷了他們的交談，水手們大叫，巴基聽到天花板上的跑動聲。
「我出去看看，你在這兒待著。」巴基掏出了槍，走上了甲板，就在他登上甲板的一刹那，他看見遠處一個帶著黑色面罩的殺手正跪在地上，確認船長是否死亡，看樣子似乎是想補上一槍。
巴基立刻就開槍了，殺手向後退，越過了一個遮擋物，躲到了後面。
「該死！」霍華德驚呼，他跑去拖船長的腳，想把他拖進船艙，給他做救護。
「我讓你待在裡面！！」巴基怒吼。
「沒有船長我們都要死在這兒！」霍華德說，他按住了船長正在噴血的大動脈，沿著船舷把他往巴基的方向拖，巴基舉著槍一直瞄準殺手躲避的地方，掩護霍華德。
三粒銀亮的珠子從遮擋物後面被拋擲過來。
巴基朝天開槍，將那些珠子攔阻下來，然而最後一顆珠子順著船甲板滾到了霍華德的腳邊。
霍華德絕望地看了一眼巴基，那粒珠子就在巴基眼前爆炸了。
巴基朝遮擋物後面不停地開槍，用火力掩護著自己，奔跑到船舷邊，他只看到船長被炸焦的屍體，霍華德掉進了冰海裡，消失無蹤。
最後一粒子彈打空了，巴基朝向殺手的位置大吼：「滾出來！」
那名金髮的殺手從遮擋物後面走了出來，提著一把□□。
「你他媽下地獄去吧。」巴基朝殺手沖了過去。
霍華德剛一落水就感覺呼吸都凍住了，冰冷刺骨的海水讓他失去了知覺，但隱隱約約，他感覺有人給他戴上了一個呼吸面罩，並推著他往前遊，漸漸地，他失去了意識。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竟然看到了澤莫，還有一個他從不認識的女人。
「你是誰？」霍華德問。
那個女人開口了：「我是九頭蛇夫人。從現在開始，霍華德•斯塔克，我必須要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
九頭蛇夫人成為了左拉的繼任者之後，就像將開往岔路上的列車一下扳正，左拉仍舊希望九頭蛇夫人能夠延續他的方針，激化局部戰爭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九頭蛇夫人以各種各樣的手段平息了事端，最著名的一次就是阻止了1979年一觸即發的中越戰爭，剛剛經歷過浩劫的中國百廢待興，最不需要的就是一場戰爭。
但即使是這樣，左拉仍然與紅房間一手策動了蘇聯與阿富汗之間的戰爭。
經歷著兩件事之後，左拉與九頭蛇夫人的分歧慢慢加劇，左拉急速衰敗的身體不允許他繼續把大量的精力投放在九頭蛇組織上，阿尼姆•左拉的逐步退隱標誌著舊九頭蛇的終結。九頭蛇夫人成為九頭蛇的新興力量，在之後披露的一些檔中，顯示九頭蛇夫人和澤莫男爵曾經借用戰略科學軍團和一些其它力量剪除了舊勢力，其激烈手段並不下於同一時期的蘇聯大清洗，這為九頭蛇夫人添加了許多爭議性。
許多研究九頭蛇發展歷史的學者都認為，九頭蛇夫人的這一行為，與那些□□者並無二致，理論上雖然如此，但九頭蛇也因此加快了新舊觀念過渡的步伐，獲得了真正的新生，而歷史總是無情的，對於那些在清洗中失去性命的人來說，他們統統被稱之為「陣痛」的一部分。
二十歲的澤莫開始掌權時，他並未像他的前輩們那樣紮根在美國，培植自己的勢力。相反，他聽從了九頭蛇夫人的建議，成為了一名學者，如聖徒一般在全世界開始遊歷，將信念傳達到了世界各處，澤莫常常稱自己是一名流浪者，而後世的九頭蛇信徒們會給他一個更有敬意的稱呼——「聖雄」。
九頭蛇的組織結構變的分散，最終成為了一種真正的信仰，當人們提到九頭蛇的時候，出現在人們腦海中的總是被紅骷髏統治的那個邪惡組織，他們忌憚九頭蛇如蛇蠍，卻不知道自己早就在享受著九頭蛇帶來的福利。
九頭蛇的「秩序論」深深影響著現代法制、教育、科學等諸多方面，澤莫男爵的妻子，也是左拉博士唯一的女兒珍特•左拉在一本記錄九頭蛇歷史的傳記中一語道出了九頭蛇的真義。
「我不強求人們接受我的信仰，只留下珍貴的遺產，當世人享用我的智慧時，我將視其為我加冕。」
而中國的神槍會研究會組織翻譯珍特•澤莫的這本傳記時，卻用更簡練的語言概括了它的含義：「春風化雨，潤物無聲，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中國的神槍會與九頭蛇組織淵源頗深，紅骷髏曾經在1938年進入西藏，搶奪走張衡留在那裡的神矛，神槍會忙於擊退日本侵略者而無暇西顧，因此只能無奈地放任其離開，至此兩者交惡。在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舉辦時，中國迫于蘇聯的壓力，一開始被要求抵制奧運會，國際奧會派出了密使瑪利亞•斯塔克前往中國進行談判，三個星期之後，洛杉磯接到了瑪利亞•斯塔克的電話，要求美國歸還「神矛」，作為交換，中國背叛了蘇聯，參加了洛杉磯奧運會，這無疑讓蘇聯丟盡了面子，也加速了蘇聯陣營的瓦解。
在中國神槍會保留了瑪利亞•斯塔克的信件手稿證明，整個事件是由九頭蛇的新領導者澤莫男爵和九頭蛇夫人運作而成，至此，流浪在外五十年的神矛終於回歸中國，而新九頭蛇與神槍會的恩怨也一筆勾銷，神槍會一直小心地保護著九頭蛇存在的秘密，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期，在改革開放政策的掩護下，九頭蛇在上海建立總部，與神槍會合流。這件事一直到「天啟」之後，才慢慢公開。
從整個九頭蛇的發展歷程來看，九頭蛇夫人在其中的影響力是不言而喻的，作為整個二十到二十一世紀最具有傳奇色彩的幾個人物之一，她與「救世主」史蒂夫•羅傑斯的關係是最耐人尋味的。儘管一直以來無數學者企圖證明他們之間擁有愛情，然而羅傑斯在接受美國審判時的庭上證供很值得探討：
「你們如何愛上帝，我便如何愛她，如此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完結大放送，每隔三小時換一章新的！
第167章 S3E50
對於80年代的九頭蛇組織來說,最值得慶賀的一件事就是赫爾默特•澤莫和珍特•左拉的喜結連理。這是一堆冤家路窄的戀人，他們起初彼此相互輕視，從背後說壞話，到當面拆臺什麼都幹過。但是在偶爾一次酒館約會之後,他們竟然發現自己在敵視父輩上達到了驚人的一致。
從此他們成為了一對甜蜜的戀人,並迅速的結婚了。
阿尼姆•左拉甚至連女兒的婚禮都沒有參加，最後將珍特•左拉的手遞給澤莫的是阿尼姆•左拉的兒子伊恩•左拉，而九頭蛇夫人成為了他們的證婚人。
這是一場婚禮，所以露西難得地摘掉了黑色的神秘面紗,許多人是第一次目睹九頭蛇夫人的真容,包括澤莫。但露西仍然放下了半邊的劉海,只露出了半張臉，而且只出席了一小會兒，但這也足以讓澤莫感到無上榮幸了。參加了婚禮宴會的年輕人居多，露西看著他們，仿佛看到了九頭蛇的未來,這裡有一半以上的人是她親自招募而來，並接受了她的教導。
婚宴的入口處有一陣喧嘩,一名黑人男子和一名白人被保鏢攔阻了下來。
「我們是記者,我們來拍攝雪麗•丹鉑的婚禮！」黑人拿著照相機說。
「這裡沒有什麼雪麗•丹鉑！」保鏢推搡著他。
那名黑人拿著閃光燈劈裡啪啦的亂照，保鏢被閃花了眼，黑人男子趁機溜了進去，對準新郎新娘就一陣照，露西立刻偏過頭去，她惱怒地離開了現場。
赫爾默特•澤莫很生氣地對那名黑人男子伸出手：「先生，你是哪家報社的記者，請把膠捲交出來。」
「我是《風流》雜誌社的。」說完這句話，那名男子一陣風一樣地溜了，不願意在婚宴上大鬧一場的澤莫讓人立刻出去追，但手下人過了一會兒回來，告訴澤莫對方已經逃了。
黑人從垃圾堆裡冒出頭來，他摘掉身上的菜葉子，小心翼翼地確認沒有人跟蹤後，回到家中，他十二歲的女兒跑出來，不滿地看著他：「爸爸，你身上臭死了！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嘿——我的小寶貝艾曼達，為什麼還沒睡？？」黑人把皮衣扔進了洗衣桶裡，嗅著自己身上爛糟糟的味道，撬開了一罐啤酒，「等著我講故事嗎？」
「今天的故事是什麼呢？」
「聽說過美杜莎嗎？」那名黑人男性把相機放在了桌上，「那是一個怪物，戈爾共三姐妹裡最好的獵手，任何人只要看到她的雙眼，就會化為石像……」
男人將自己的女兒哄睡之後，他拿著照相機進入暗房，開始洗膠捲底片，他看著底片上的印記一點一點的清晰起來，他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就是你的真面目，九頭蛇夫人。」
#
「那一次進來照相的人是誰？」露西坐在法屬馬丁尼克俱樂部裡自己的位置上，如她曾經說的那樣，從她來的第一天起，這個只有男人的俱樂部裡有了女人，並且那個位置上，永遠是女人。她如今坐在了左拉的位置上，而她原先的那個位置，被珍特•左拉所取代了。
「我們查到那個人似乎在為一個叫做天眼會的組織工作，但是那個組織隱藏的太深了，我們無從查起，但是我們查到了他的家人。」珍特•左拉將一張照片推給了露西，「艾曼達•沃勒，少年天才學生，她的檔案裡母親一欄是空的，父親一欄裡寫著傑克•沃勒。」
露西神情一動，她說：「不用再往下挖下去了，這對父女對我們沒有威脅。」
珍特•左拉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她被澤莫給阻止了。
「我們有吸納的新的信徒嗎？」露西詢問。
澤莫遞給了露西一個資料夾，露西一頁一頁的翻看，她看到了亞歷山大•皮爾斯的名字，然後毫不猶豫地把那頁紙抽了出來，團成一團扔進了壁爐。然後她繼續往下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姓氏，奧爾森。
「這個人是誰？」露西問。
澤莫看了一眼：「一個社區員警，家庭健全，有一個獨子。」
「他的兒子叫什麼名字？」
「吉米•奧爾森。」
露西啞然失笑，仿佛是重複了一遍歷史，她離曾經在自己生命中出現的那些人越來越近了，而她的危機感也越來越強。
她似乎在把一切都穩穩地推向終點，但她卻不知道那個終點藏於何處。
她囑咐了一些別的事，然後回到了自己家中，她看見暗處坐著一個人，她拔出槍來，指著那個人，桌上的檯燈被輕輕拉開，燈光下是左拉蒼老的臉。
「您應該參加珍特的婚禮的，她嫁給澤莫的時候很幸福。」露西坐了下來，左拉的眼裡鬼氣森森，癌症的病痛讓他幾乎都不像個人了。
「那不重要了，我會有更好的方式陪伴她，我會看著她成長，生兒育女，衰老，凋零，死亡……而我還在存活。」左拉說，露西不懂那是什麼意思，左拉突然提高了聲音，「看看你這兩年做了什麼？！你忘了九頭蛇存在的意義了嗎？」
「不，我沒忘。」露西說，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如果是十幾年前，她有可能乾脆殺了左拉一了百了，但是現在，看著這個老人，她竟然也升起了一絲同情，她仍然會稱他一聲領袖，儘管這並非出自真心，「您總是希望能通過戰爭來達到建立秩序的目的，您想讓人們匍匐于一個建立在你為他們規定的秩序之上。您認為那就是人們自願交出自由而換取安全，但我並不這麼認為。」
露西平視著前方，看穿了時光。
「您和我在『自願』的意義上一直糾纏不清，說到實質上去，如果按照您的暢想，人們仍然是被動的交出了他們的自由，一旦他們發現了一切威脅都是虛假的，他們就會再一次反抗，從麻醉中清醒過來，那時候九頭蛇就會再一次面臨失敗。」露西想起一句話，她提起了唇角，「如果拿著槍指著人民，還說在保護他們，這簡直是強盜邏輯。」
左拉的額角出現的青筋。
「而我想要一個秩序與自由並存的世界，人們交出自由，結成契約，萬人為一人，一人即萬人。交付自由的人會成為下一代的秩序建立者，然後循環往復。」露西說，「人類走向的不會是滅亡，他們會走向更高級的文明。」
左拉終於明白了，他養了一條毒蛇，從一開始，九頭蛇夫人就根本沒有認同過他的理念，她把自己藏在謙恭的面具之後，欺騙他，耍弄他，奪取了九頭蛇的權力，然後把它給解散了。
左拉怒吼了一聲，朝露西撲了過來。
露西輕巧地避過去，左拉拄著拐杖跌倒在地上，他狼狽地爬了起來，憤憤地看著露西。
「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我也要奪走你的！」
露西冷笑了一聲，她根本就不相信左拉能夠翻出什麼天來，他只不過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
「去找珍特和伊恩吧，去享享天倫之樂，儘管你一點都不配。」
左拉還在露西身後咒駡著，而那只能讓露西的心情更好。
#
「夫人，在你並不在西伯利亞的這段時光裡，我按照您的指示，在空暇的時間撿起了畫筆，我給盧金將軍畫了一幅肖像畫，並且簽上了我的名字，他看起來很高興，並且把這幅肖像裝裱在了客廳裡。」
「伊夫琴科博士好像有些老糊塗了，他上一次洗腦的時候，說著說著忘了自己在說什麼，希望這封信能夠安全送達您的宅邸，如果被紅房間截獲，大概我會被懲罰，但是我仍然很想和您分享這件令人感到愉悅的事。」
「我活動的範圍很小，伊夫琴科博士和盧金將軍拒絕讓我聽廣播以及讀報紙，但是他們給我一些書籍看，我正在看一本名叫《美麗新世界》的書，我認為它很有意思，但結局未免悲觀了一些。」
「盧金將軍最近很喜歡看一本書，那書的封面有些讓人不寒而慄，一個國王舉著劍和權杖，站在山巒和城池的背後，我一開始以為那是個保護神，後來我發現那個國王穿著的鎧甲是一個一個的小人頭，太詭異了，不是嗎？」
露西收好了每一封信，她喜歡讀史蒂夫的信件，儘管紅房間並沒有給他自由，他卻能夠尋找到生活在小小天地裡的樂趣，他觀察紅房間的人，事，然後寫給她看，拆開了最後一封信之後，她決定回紅房間去看看情況。
當她回到他們的小房子時，房間是空的，她去找盧金將軍詢問情況，盧金將軍聳了聳肩膀：「伊夫琴科今早就帶羅傑斯去新澤西了，我以為你知道這件事。」露西聽聞皺了一下眉，她瞥到了盧金將軍桌上那本書，封皮是一個國王舉著劍和權杖，身體由無數個小人頭的那本，史蒂夫在信裡提到過。
她好奇地拿過那本書，她看到書名上寫著——《利維坦》。
#
「親愛的，赫爾默特•澤莫，我最驕傲的學生。有一件事我一直對你保密，你們一直視我如先知，但事實上，我就是來自于未來。在未來，我們將會經歷可怕如同世界末日的災難，沒有人可以阻止那一場災難，包括我自己。」
「曾經我試圖依靠自己過人的預言能力去拯救一些人，但每一次，我只會把事情變的更糟，所以，請聽從我的勸告，就如同霍華德•斯塔克一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把九頭蛇活動的印記抹掉，這有利於讓九頭蛇保存真正的實力。」
「我要求吉米•奧爾森加入天眼會，楔進那個神秘的組織裡，等待著時機，我留給你的遺產是為了對付更強大的敵人，它們的名字叫利維坦。但是當他們出現之前，你要守住這個秘密，潛伏是一項艱巨的工作，而九頭蛇從來不缺隱忍的品質。」
「祝你和珍特幸福，九頭蛇萬歲。」
露西寫完這些之後，她把那個紅色的本子放進了牛皮紙袋裡，把它存進了銀行的保險箱裡，並委託銀行經理將鑰匙交給澤莫，然後踏上了去新澤西的路。
露西追蹤著伊夫琴科和史蒂夫的蹤跡，最後她竟然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廢舊的軍事基地裡，一個突兀的彈藥庫建在兵營的旁邊，這不合規矩，露西走上前，推開了彈藥庫的門，一股冷風從裡面吹上來，她順著風口往下找，推開了資料架露出了隱藏於其後的通道。
她停留在一處有密碼鍵盤的電梯門前，正猶豫的時候，她聽到了史蒂夫聲嘶力竭的嘶吼聲。她顧不得什麼密碼，直接用撬棍撬開了電梯門，拽著繩纜滑了下去。
她沒有想到自己看到的不是一間實驗室，而是一間機房，沒有咕嘟冒泡的試管，而只有一面面螢幕，編輯機，錄影機。但違和的是，站在史蒂夫身邊的又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黑衣特勤。
伊夫琴科拿著他那個紅色的小本，念著洗腦詞，洗腦儀器在工作著，那並不是露西在紅房間裡見過的，而是一台全新的儀器，它連接著左拉和史蒂夫兩個人的頭部。
左拉發現了露西，他臉上顯露出惡毒的笑意：「夫人，你站在我的大腦裡了。」
錄影機裡的磁帶突然開始轉動，一台台電腦上出現了左拉的頭像。
「自從被診斷為癌症之後，我就開始進行人機智能的研究。」
「就像我說的，*只不過限制意識自由的累贅，如今我的意志將會永存。」
「我將會獲得更廣闊的生命。」
左拉看向史蒂夫的方向：「我將會獲得更強大的身體。」
左拉的頭像在螢幕上消失了，而洗腦儀器突然開始提升了運作的速度，露西能夠聽見刺耳的電流聲，所有的儀錶盤指數都在上升。
「滾開，我的，腦子！！」史蒂夫怒吼。
他看著露西的方向，意識模糊又清醒，一切的記憶像是在颶風中被絞成碎片，又慢慢的黏合，然後他剛拼好了一個角，再一次又被撕碎。
「夫人，夫人……」史蒂夫的雙眼開始渙散，左拉的意志開始進入了他的大腦。
「先是消除掉一切的情感。」
「然後是感知。」
「最後是記憶，我把史蒂夫•羅傑斯變成一張白紙……」
「然後我就能任意在其中塗畫。」
「這是我和伊夫琴科畢生的努力所研究出的成果。」
左拉還未說完，一聲槍響，老態龍鍾的伊夫琴科終於結束了自己漫長的生命，露西舉著還在冒煙的槍，指向了左拉。又是一聲槍響，她打穿了左拉的腦子，開了一槍還不夠，她一直把彈夾裡的槍子全都傾瀉到左拉身上去，仿佛只有一遍一遍地傷害左拉的身體，才能讓自己發洩出來。
「沒有用了。」左拉的聲音出現在整個房間內，「我的意識已經完全離開了我的身體，我自由了，從現在開始，我的名字是——殺人腦。」
露西撲倒洗腦儀器上，想用自己的雙手把貼在史蒂夫臉上的那東西掰斷，但自己卻被巨大的電擊甩了出去。
左拉的手下們，露西和他們纏鬥起來，卻離史蒂夫越來越遠，史蒂夫掙扎的聲音更加微弱了。
「不——」露西咆哮，她不能接受這樣的失敗，左拉讓她功虧一簣，三十年的努力，全都這樣白費了，她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露西的身體皮膚上出現了一股紅色的霧氣，左拉在電腦螢幕上的臉終於出現了一點點驚異之色，露西排出了自己身體裡納米機器人，它們在空氣中迅速組成了新的形態……
「這是什麼？」左拉甚至一時間都忘記了繼續侵佔史蒂夫的大腦。
「這是我的大腦，」包含著她的思想，她的知識，她的愛，她的遺憾，她的一切，都在一塊小小的磁片裡，她甩開了攔阻她的人，將磁碟□□了主機，「感受一下我的憤怒吧。」
再一次，慘叫開始四面八方的響了起來，那不是史蒂夫的慘叫，而是左拉的，露西的意識在資料流程中穿蕩，她和左拉在資料世界裡互相試圖把對方絞殺。
「你以為你超越的了生命，你以為你可以擁有未來，你錯了，左拉。」露西的聲音也在整個屋裡回蕩，「我才是未來，我從未來而來，而我的那個世界裡，沒有你！」
整個房間的電子儀器仿佛都不堪重負，瞬間開始火花四濺，連燈管都因為電壓不穩開始閃爍。
洗腦儀器停止工作了，露西把史蒂夫攙扶起來，左拉的手下開始朝他們開槍，露西頂著一個主機殼朝他們扔了過去，露西抓起地上的排水井蓋，把史蒂夫扔了進去，然後把死去的伊夫琴科也踹到井裡，覆蓋在史蒂夫的身上。
「保護好你自己，史蒂夫。」露西眉宇間有一絲狠戾之色「別忘了我。」
史蒂夫似乎還有些意識渙散，他點了點頭。
露西將一個主機殼拉了過來，將排水井遮掩上，史蒂夫看著他妻子的臉漸漸從眼前消失，他開始不受控制的流淚，他不覺得悲傷，不覺得心痛，只是眼淚不斷地從眼裡滾落。
露西微笑了一下：「未來見，我的丈夫。」
露西將最後一絲縫隙堵得嚴嚴實實，轉身看著拿槍對著她的左拉的手下們，她說：「夥計們，你們試過超過3000度的爆炸嗎？」
一聲像是火山噴發一樣的巨響，整個地面轟震起來，然後又平靜了。
史蒂夫推開了伊夫琴科的屍體，推開了擋在上面殘破的主機殼，從地底爬了出來，他無意識地開始踉踉蹌蹌地往外走，他似乎聽到不遠處有卡車正在往基地趕的聲音，沒有回頭，他繼續往前走，漫無目的，一直走到了天黑，他終於走到了一個大拖車外，一個男孩從裡面跳了出來，他叉著雙臂看著史蒂夫：「不許動，你已經進入了我的領地，你是什麼人？」
「史蒂夫•羅傑斯。」
「天哪！你是美國隊長！我總是看你演出的錄影碟！我很崇拜你！」那個男孩驚喜地捂住嘴，可是他又疑惑道，「可是你已經死了。」
「我的錄影碟？」
男孩把史蒂夫叫進車裡，給他放起了錄影碟，史蒂夫從來沒有看過電視，紅房間不允許。
一陣悠揚的音樂，史蒂夫看到自己的臉出現在電視裡，他和一群穿著美國國旗裝的女孩們在舞臺上蹦來蹦去，把那個小鬍子，看起來猥瑣至極的男人揍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整場表演在歡樂的氣氛中結束。
記憶開始一點一滴地回來，史蒂夫記起來一些事情，不是很連貫，他記起了一些臉，霍華德的，佩吉的，巴基的……但是當他回憶起他們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他看著他們歡笑、悲傷，甚至記憶中的自己也有喜怒哀樂，但是他沒有。
男孩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你怎麼了？」
「你叫什麼名字？」史蒂夫問。
男孩像是被偶像注意到一樣使勁挺了挺胸：「我叫朗姆洛。美國隊長，你還會繼續為自由而戰嗎？就像錄影帶裡那樣？」
史蒂夫看著男孩，看了很久很久，他說：「當然。」
他伸出手：「你願意做我的同伴嗎？」
第168章 S3E51
亞歷山大•盧金也沒想到，史蒂夫•羅傑斯竟然還能老馬識途一樣自己回去。
他按照往常一樣，用洗腦機器放在了他的頭上，伊夫琴科死在了新澤西, 但洗腦詞還在, 史蒂夫似乎沒打算抵抗，他閉上了眼睛。
「желание（渴望）！」
史蒂夫仿佛看到在燈光下伏案寫信的露西，柔和的光芒在她臉上撲上一層淡彩。
「ржавчина（生銹）！」
史蒂夫仿佛看到自己在布達佩斯的公園裡划船，露西雪白的小|腿在湖水裡晃蕩。
「семнадцать（十七）！」
他聽到一陣悠揚的樂聲, 他和露西在紐約的九頭蛇秘密基地裡, 跳著吉特巴舞。
「рассвет（黎明）！」
在陡險的山間小路上, 他抱起露西，一步一步地艱難行走。
「печь（火爐）！」
露西躺在沙發上，自己正在為她畫像。
「домой（回家）！」
每一晚關燈之前，他都按照慣例親吻她。
「грузовик（貨車）！」
他們在布達佩斯的共同守候著朝陽。
「один（一）！」
露西對他說：「你的名字, 叫史蒂夫•羅傑斯。」
所有的畫面在他腦中褪去了顏色, 變的灰白, 洗腦結束了，史蒂夫聽到盧金的聲音：「你的名字？」
史蒂夫睜開了眼睛：「我的名字叫史蒂夫•羅傑斯，我是美國隊長，我被紅房間洗腦，成為一名冬日戰士，我的妻子是九頭蛇夫人，我視她若神明。」
史蒂夫的手臂肌肉橫結，困住他將近二十年的鋼索在他的力量之下崩壞了：「你們奪走了她。」
史蒂夫推開洗腦儀器：「因為你們的自私、固執、傲慢、狂妄……」
「人類總是在腦海裡構建完美的世界，但你們大多數人都無法超越自己的劣性，所以那個完美的幻象，永遠只在前方。」他掐住了亞歷山大•盧金的脖子，「夫人曾說，即便是這樣，人類也是可以被原諒的，因為那不是人類的錯。」
他的虎口輕輕一動，骨折的聲音響起，盧金的頭歪在一邊。
「不，我們沒有人值得原諒，我們都應該死在這個時代，把更好的世界留給未來。」
史蒂夫拿起了亞歷山大•盧金桌上那本書。
「從現在開始，沒有紅房間，只有利維坦。」
#
當戰略科學軍團收到軍團裡有九頭蛇勢力的線報時，他們匆匆趕來，整個地面陷了下去，當他們清理出了碎石，發現碎石上全是黑色的人影，卻沒有發現任何人，一些奇怪的儀器還殘存著，工程師將裡面的晶片，主機全都拆出來。
「天啊！」那名工程師看清了裡面的構造說，「不論誰發明了這個，他簡直就是個天才。」
佩吉•卡特俯身過去，她撥拉著那些碎片：「這是什麼東西？」
「一種可以大規模存儲以及高速運行的電腦，它會改變人類的歷史。」
佩吉忍受住它來自於左拉而帶給她的厭惡感：「那讓我們研究它，讓它來為這個世界服務。」
一陣喧嘩聲，一隊人馬不顧戰略科學軍團的週邊阻攔闖進了這個基地。
「我們是來找九頭蛇夫人的！」一名黑人從車上跳下來，他推開了那個工程師，看著已經被破壞的現場，「你們蠢貨，你們把她又弄丟了！」
「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一名戰略科學軍團特工說，「你他媽是誰？」
「我屬於天眼會，政|府無從屬組織，你還不配探聽我的消息，從現在開始，我要接管這裡的一切。」
黑人不管不顧地指揮起來，雙方互不相讓，幾乎馬上戰爭就要一觸即發了，佩吉•卡特接到了一個電話，她懷疑地看了一眼那名黑人，最後無奈地同意了退讓，她朝工程師使了個眼色，那名工程師立刻趁人沒注意裝起了那幾個散件就跟隨戰略科學軍團離開了。
傑克•沃勒看著絕塵而去的卡車，冷嗤了一聲，命人用拖車把上面殘存的磚石都清理完畢，他拉著一根繩纜降入地底，他在一個排水井裡看到了還殘存著一點人體，但面目已經被燒焦的死屍，他像是有了什麼重大發現一樣招呼著眾人下來把死屍抬上去，當死屍被抬起。
沃勒叼著電棒，四處搜尋其它遺物，昏暗的光照到了一直被壓在下面的一個紅色的本子。
#
露西和左拉在資料的洪流中撕扯著，她一片一片地尋找到左拉「殘破」的身軀，然後再一次把他全都扯碎，就像他對史蒂夫做的那樣，然後她就像一段程式資料，本能的去清潔左拉留下的一切痕跡，她的人性被磨滅，她的身體消失了，她的意識也漸漸消散。
世界不該如此結束，但是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呢，她只能認命了。
露西在數據的洪流之中陷入了沉睡。
過了不久，戰略科學軍團從中情局中獨立出來，蘇聯在次年就走到了盡頭，完全的崩潰，同一年世界上第一台多媒體電腦被發明出來，從此人類走上了高速資訊時代。
一個時代已經過去，而另一個時代還未開啟。
美國隊長巴基•巴恩斯沉睡在冰層之下，離他不遠的距離，宇宙魔方在他的不遠處閃著微光。
年輕的托尼•斯塔克參加了母親瑪利亞•斯塔克的葬禮，他依稀記得，母親看著他的目光歉疚，並要他轉告霍華德，自己只能先一步離開，托尼以為母親已經病到開始說胡話了。
一顆流星閃過了天際，降落在堪薩斯州，肯特夫婦開著卡車經過，他們上前查看，在一片泥土裡發現了一個太空船，一名嬰兒沉睡于其中。
未來的雷神索爾暢快地在豐沃界和他的兄弟洛基縱馬，最後洛基依靠著小聰明先勝一籌，索爾斥責他這位兄弟的狡猾，卻乾脆的認輸。
戴安娜•普林斯與被譽為美國女性運動之母的貝蒂•弗裡丹烤著電火爐，弗裡丹向她抱怨女權運動已經走上了歪路，女權主義變成了想當男性的代名詞，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戴安娜看著這位已經臉上出現了細紋的女性|友人，考慮自己何時再一次「消失」於人間。
兩位元政治記者得到了線報並調查出史崔克將軍秘密用變種人做人體試驗，此次事件被稱為著名的水門事件，而那名提供線報的人被稱為深|喉，尼克森倒臺，中情局局長辭職，莫拉•馬克塔格特被任命為新一任的中情局局長，有人曾經猜測所謂的「深|喉」就是這位新局長，但這種猜測最後不了了之。
變種人終於迎來了遲到了二十年的變種人保護法，查理斯•法蘭西斯•賽維爾及其丈夫艾瑞克•蘭謝爾之間發生的被譽為二十世紀人權運動的活體教科書。
史蒂夫•羅傑斯在全世界遊歷，他終於找到了一個人，一個早該死掉，卻越活越年輕的人，他為了能夠把全世界都變成變種人，不惜用自己的族人做實驗。
「塞巴斯蒂安•肖。」史蒂夫看著他說，「我想與你合作。」
塞巴斯蒂安挑起了眉毛：「人類，你能給我帶來什麼呢？」
「戰爭，死亡，饑荒，瘟疫……天啟。」
塞巴斯蒂安微笑了起來：「那好吧，我們合作。」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一片黑色的汪洋大海之中，露西仿佛聽見有人在她的耳邊低語。
「желание（渴望），ржавчина（生銹）……」
她的獨立意識被突然喚醒，一點一點的聚合起來，她似乎記得自己還有什麼使命沒有完成，她掙扎著蘇醒，拼合著自己的思維，在資料流程中匯成了自己的形體。
她好似認出來，念出洗腦口令的是萊克斯•盧瑟。
「露西？」幻化出形體，被賈維斯賦名安娜的機器出現在露西面前，「你怎麼在這裡？你看起來有點……不太一樣。」
「幫我做一件事。」露西艱難地說，「去救萊克斯•盧瑟和吉米•奧爾森。」
機器點了點頭，露西還在慢慢地積蓄著力量，她的思維逐漸完整起來，記憶一點一點的浮現，那些出現在她生命中的人，他們的臉逐漸清晰起來。
露西終於可以行動了，她穿梭在資料流程之中，轉瞬間就找到了她和澤莫藏匿著霍華德的位置，她看見了澤莫變的比她離開他是更英俊了，珍特•左拉給孩子念書，澤莫洗著盤子，露西在澤莫家轉了一圈，找到了霍華德的人體冷凍倉，她關掉了冷凍系統，溫度開始上升。
過了一會兒，澤莫驚慌失措地跑進密室裡，開始手動給人體冷凍倉降溫。
露西在虛空中伸出手，觸摸上澤莫的臉頰。
澤莫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看清了上面的內容，跪倒在地，無聲地哭泣：「是的，夫人……您終於回來了。」
露西想起了她最終的目的，她又湧|向了新澤西州，回到史蒂夫所說的「最後一面」的地點，曾經的廢舊的軍事基地早就不見，戰略科學軍團的秘密實驗基地也被搬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型醫藥工廠。
這就是超級戰士們的血清生產工廠。
她明白史蒂夫想要幹什麼了，他想要批量生產血清，然後趁著人人都需要它的時候，把它分發出去。
史蒂夫走進了地下室，將近三十多年前，他從這裡作為一名倖存者走出去，三十年後，他回來，完成自己的使命，為他的夫人獻上最好的祭奠。
史蒂夫坐在主機前，輸入代碼，螢幕跳動了一下，一張模糊的，露西的臉出現在螢幕上。
「露西？」史蒂夫疑問。
露西搖了搖頭。
史蒂夫難以呼吸，他小心翼翼地問：「夫人。」
露西看著史蒂夫，她的面容漸漸清晰起來，她說：「集中注意力，士兵。」
她念出了最後一個詞，開始了反向洗腦：「один（一）！」
史蒂夫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綁縛住了，他跌倒在椅子上，沒有任何東西拴住他，可是他卻掙脫不了。
「грузовик（貨車）！」
史蒂夫要窒息了，他雙手握著的扶手已經斷裂：「您不應該阻止我，您自己也明白，明明新世界就在眼前，人類為何就是跨不出去那一道坎。」
「домой（回家）！」
「您聽過那個故事嗎？上帝要摧毀墮落的索多瑪城，一位好人亞伯拉罕為索多瑪城的人民求情，上帝說，只要你在城中能夠找到十個如你一般的人，我就放過他們。」
「печь（火爐）！」
「亞伯拉罕開始尋找，但她並沒有找到。」史蒂夫開始用詞混雜起來，時而用他，時而用她，不知道是在指代誰，「索多瑪城的人找到了亞伯拉罕，他們問，是否你一直找下去，上帝就會一直等待你的答案呢。」
「рассвет（黎明）！」
「為了我們大多數人能夠活下去，好人啊，你必須死。」史蒂夫開始流下早已乾涸的眼淚，「他們已經殺死了你，為什麼還要救他們。」
露西停頓了下來：「史蒂夫，人類就是這樣走下來的，這個世界將人類拋在了懸崖邊，卻從未給他們任何的退路，然後，一些人看到了那個無望的結局，所以他們縱身跳了下去，屍體越堆越高，變成了新的道路，屍骨蔓延到哪個方向，人類就往哪個方向走，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但好人不該死，犧牲的為什麼一定是那些好人？」
史蒂夫趁著這個停頓沖向了另一台機器，加速運行代碼，只需要十秒鐘，一批新的混合納米機器人的超級血清就能完成。
「семнадцать（十七）！」
史蒂夫已經敲下了最後一個字元。
「ржавчина（生銹）！」
懸在回車鍵上的手指一直沒有動。
過了好一會兒，史蒂夫搖晃了一下，他扶著主機殼跪坐在地上。
「天啊，我做了什麼。」
指令開始自動刪除，史蒂夫抓著自己的頭髮，情感像被打開了閥門一樣湧|向了他，他的知覺回來了，他感覺到了傷痛，快樂，懷念，懊悔……一切都回來了，卻幾乎要把他壓垮。
「史蒂夫，歡迎回來。」露西的聲音在地下室裡回蕩著。
#
瞭望塔里，衛星安靜地圍繞著地球在沿著自己軌道轉動，在這個距離看過去，地球還是一片藍色，沒有任何改變。
仿佛那些災難從未發生過。
巴基坐在操作臺前發愣，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如何做了。
突然瞭望塔喧鬧了起來，歡呼聲此起彼伏，但那似乎和他已經無關了，托尼沖過來，抱住他，使勁搖晃。
「我們成功了！！！露西成功了！！我們收到了羅傑斯那個老混蛋的資訊！！」
巴基的眼神動了一下，他猛地站起來：「什麼？？」
他生怕自己還在幻想裡，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差點用那只金屬手把自己打成腦震盪。
一束光在巴基的頭頂上方投射下來，全息的圖像在巴基面前聚合成型，露西的面貌越來越清晰，她抬起一隻手，劃過巴基的臉蛋，湊上前去，踮起腳尖，如蜻蜓點水一般觸碰了一下巴基的嘴唇。
「準備好舉行一場婚禮了嗎？」
#
知道霍華德•斯塔克還活著的消息，讓托尼寢食難安，他恨不得立刻就飛到澤莫男爵的家裡去看望自己的父親，他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母親臨終時說的那段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好像是近鄉情怯的感情因素在作祟，他穿著鋼鐵俠戰甲飛到一半就又折返了。
別人問他的時候，他嘟嘟噥噥地說：「那個老頭子拋家棄子，我才不要這麼愉快的去看他呢。」
當某一天，他回到斯塔克大廈，看到一個長相和他有九分相似的傢伙，飛揚著和他有十分像的眉毛和小辣椒在調情的時候，托尼差點把整個茶几都扔到對方身上。
接下來苦惱的就是巴基了，他愁眉苦臉地看著全息影像「露西」。
「這真是太神奇了。」布魯斯•班納說，他摘下眼鏡擦了擦又帶上去，再一次感歎，「太神奇了！露西，你現在不算是個人，你應該叫……超體！」
巴基拎著班納的領子搖晃：「我才不管她是不是超體啊，我接下來的餘生要和一個影子一起過嗎？」
「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跟史蒂夫一起。」露西涼涼地說。
「不行！」巴基放開了班納，「那個小混蛋竟然給我帶了綠帽子！！我絕對不會原諒他！！我也絕對不會給他任何機會再把你搶走！」
露西翻了個白眼。
史蒂夫•羅傑斯在紐約幾乎完全被摧毀之後，發表了一次電視演講，很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一切罪行，將事情的始末全都講了出來。
聯合國立刻做出了反應，以反|人|類罪立刻逮捕了史蒂夫•羅傑斯，而對方只是坐在白宮裡，連逃跑都沒有。美國人民完全懵了，他們的總統，竟然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製造了災難，是為了拯救世界？？
整個美國社會，以至於世界都震驚了。
所有已製作完成的愛國者之子血清都被封存起來，然而一輛押運車在輸送血清的時候被搶劫了，三十六包血清被洗劫。儘管還沒有人公開叫賣這些被洗劫的愛國者之子，但是在暗網上已經開始有人在熱炒這件事，有人宣稱，要傾家蕩產也要購買它。
最後聯調局追查到這個人的位址，這是一名受災者，他在接受訪問的時候說：「我是被愛國者之子拯救的人，我願意成為他。是的，即使是史蒂夫•羅傑斯是一切災難的主使，但愛國者之子就有錯嗎？」他憤怒地看向鏡頭，「你們說自由意志才是最重要的，但如果我想選擇成為愛國者之子呢？我想成為那樣的人，面對災難毫不畏懼，面臨死亡卻可以將性命拱手相讓，我就是想成為一個高尚的完人呢，誰有權力阻擋我呢？」
數個州的美國人給州長遞聯名信，要求處死史蒂夫•羅傑斯，然而一些人也趁機發表了不同的意見，把一切都往蘇聯人和中情局身上推，如果美國珍惜自己的英雄，大規模去打撈史蒂夫•羅傑斯，也不至於被蘇聯人搶了先，如果不是中情局自作聰明招募了納粹科學家阿尼姆•左拉，羅傑斯本該還是讓美國人驕傲的美國隊長。
在整場事件之中，最無辜，忍受了最長時間折磨的，正是史蒂夫•羅傑斯本人。
所以怎麼可以懲罰他！要懲罰也應該先懲罰俄羅斯人！
俄羅斯人表示，躺著也中槍，我們還要為蘇聯背多少年的黑鍋？中情局表示……啊對了，中情局高層已飛天。
史蒂夫•羅傑斯被關押起來，重兵看守，等待著審判，他從未要求過任何自由，而只是要了一張紙和一杆筆，一天又一天的開始畫畫。
一直到有一天，巴基來找他，兩人面對面枯坐了許久，巴基說：「我真的很想揍你，但我知道不怪你。」
史蒂夫點點頭：「但我不會原諒自己，我已經申請提前審判了。」
「泰坦在組織律師，為你做辯護，儘管你犯下了那樣的錯誤，但我們仍然要保住你，我們要一個公道的判決。」
「露西怎麼說？」
「這就是露西的原話。」
「她還好嗎？」
「我們找到了恢復她的人身的辦法。」巴基說，「我們要你的幫助。」
#
趙海倫博士看著人體艙裡已經逐漸形成的軀體，她解釋：「生物肌體的完成狀況很好，但是它還是只是一個軀殼而已，我們可以製造無數個軀殼，但是無法給她靈魂。」
趙海倫和托尼的合作都是兩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托尼資助了他們實驗室的生化人實驗，他們已經掌握了這項「造人」的技術，但是給生化人添加人類的思維，這是絕對不被倫理所允許的。
但是如果要「復活」露西，這倒是打了個擦邊球。
巴基看著艙內的「肉體」，那是完完全全的露西的身體，他驚歎於這個時代科學的魅力，卻又為接下來的「復活」而忐忑不安，他禁止自己去想那些不好的事。
「哦，天！趙博士，你可真是個天才！」霍華德•斯塔克已經自來熟地湊到了趙海倫博士身邊，以一副『我已經落後這個時代這麼久了，快來教教我吧』的樣子蹭來蹭去，托尼差點想要把他揍出大樓。
他們等待著，等待著……史蒂夫•羅傑斯出現在他們眼前，他帶著洛基的權杖進入這間實驗室，跟在他身後的是索爾和神奇女俠，再之後是X|教授和超人，赫爾默特•澤莫和珍特•澤莫。
露西的全息投影出現在眾人面前：「我已經準備好了。」
她看著史蒂夫和巴基，她虛虛地牽起兩人的手，放在心口：「一會兒見。」
她消失了。
X|教授走到「露西」軀體的頭部，他兩手放在露西耳朵兩側，開始進入她的思維，他對史蒂夫點了點頭，史蒂夫取下了心靈寶石，心靈寶石飄蕩過去，懸在了露西的額頭上。超人輕輕呼出一口冷氣，為人體艙的外部降溫。
「思維資料開始傳輸。」霍華德說，托尼輸入了指令，資料開始上傳，心靈寶石金黃色的光芒一瞬間大盛起來，X|教授皺起了眉毛，巴基連大氣都不敢喘。
室內的電燈開始閃爍，電流陡然間加大。
趙海倫博士大叫：「我們的電恐怕不夠了！再這樣下去，半個城的電都會斷掉。」
「我來！」雷神掄起了錘子，攜帶著電光，劈中了那個人體艙，電流陡然升高，整個人體艙仿佛承受不住這個壓力，碎裂開來，心靈寶石突然下墜，嵌在了露西的額頭上。
X|教授的雙手被什麼東西彈開一樣，他整個人向後倒去，巴基扶住了他。
X|教授提起一個疲勞的微笑：「我們成功了。」
露西睜開了雙眼，她抬起自己的手，堅實的肉|感，讓她明白過來，自己真的獲得了新的軀體。
她站了起來，在諸神和這個時代的偉人們的注視下，她重獲新生。
神奇女俠為她披上了紅色的披風，遮擋起她裸|露在外的身體。
趙海倫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地無法開口，這一幕簡直就是如同波提切利的油畫《維納斯的誕生》。
露西潔白的雙腳落在了地面上，她額頭上的心靈寶石還在閃閃發光。
她開口，聲音如百靈鳥般動聽。
「夥伴們，我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撒花！！
耶！！！
自賀完結請加扣群：482179286
可以看到作者不定期的花式腦洞，歡迎探討文中內容，順便抽個完結獎，超厚的漫畫喲~
第169章 番外
史蒂夫•羅傑斯應如何被判罪，在整個世界中都引起了廣泛的討論。
馬修•默多克擔任了羅傑斯的首席辯護律師，打算為他上國際法庭一事據理力爭。
儘管羅傑斯明確表示過自己不想要律師,但是他其實在此事上沒有任何的話語權。
美國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在新政|府成立之前,史蒂夫•羅傑斯的案子只能被一拖再拖。
倖存下來的紐約市長亨德萊德宣佈參選美國大選，與他一同競爭的還有哥譚富豪布魯斯•韋恩，兩人皆是無黨派人士,一直以來在政壇上爭執不休的民|主共和兩黨此時卻陷入一片愁雲慘澹之中，誰都不想接這個爛攤子,最後只有萊克斯•盧瑟宣佈參選。
也有一些人提議要求巴基•巴恩斯參選美國總統,巴恩斯在被記者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明確表示不太願意,但談到具體緣由他開始支支吾吾,最後不了了之。露易絲•萊恩終於從托尼•斯塔克那裡打探到了消息,其原因竟然十分可笑。
因為巴基•巴恩斯現在只想和露西結婚。
如果擔任美國總統，就意味著第一夫人也要卸掉身上的所有私人業務,專專心心成為一名公職人員，這種事情露西是絕對不會幹的。
搞不好還會分手。
畢竟泰坦才是露西的心肝寶貝。
其實巴基隊長想要在戰後就立刻結婚,當他知道史蒂夫•羅傑斯和露西竟然比他還早的成立了事實婚姻之後,這件事他就一提再提，仿佛不把露西真的娶到手裡，很有可能露西就又會對「前夫」舊愛複燃，雖然史蒂夫和露西都一再表示，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火花。但是露西還在辦公室裡和巴基滾了四次地毯才讓巴基的妒意稍稍減少。
巴基想起露西在他甜蜜而又惡意的「折磨」下，一邊驚喘連連，一邊可憐兮兮地認著錯，連和史蒂夫同床共枕過多少次，跳了多少次舞，有沒有在史蒂夫面前躶體過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的樣子，覺得以後應該好好利用一下「史蒂夫」這個道具。
戰後重建經歷了一年多的時間，斯塔克工業經過了最後一輪保護性測試，終於公開了納米機器人建築材料的科研結果，用於紐約的重建。物質基礎總是很容易打好，但是戰爭之後的創傷卻難以平復，在接下來的十年之內，紐約的抑鬱症爆發率和自殺率都一直居高不下。
而露西不僅要幫助紐約重建規劃，還要負責平息各地的騷|亂，而且還有世界各地的任務彙報還要看，就算她現在是個生化人，還有心靈寶石加持，她也終於病倒了。
她叼著溫度計，腦袋上放著一個冰袋，心靈寶石透過冰袋折射|出黃色的光，這讓她感覺自己就像個電燈。但是，生病也並不是沒有好處，就在她張大了嘴，什麼都不用幹，只等著巴基喂粥的時候，她也覺得當個米蟲也不錯。
巴基取下了溫度計，把勺子喂進露西的嘴裡，他狀似不經意的提起：「所以……你想好了嗎，什麼時候結婚？」
「哢吧」露西咬住了勺子，緊接著發出了大聲的嗆咳。
「什……什麼？」露西開始顧左右而言他，「我們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呢。」
巴基把碗放在了一邊，冷冷地看著露西。
露西硬氣的一抬下巴：「想吵架嗎？」
巴基不發一言地去洗手間了，露西開始心裡打鼓，不知所措，她聽見洗手池裡嘩啦啦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巴基回來了，他一邊卷起袖子一邊說：「我不跟你吵，當我知道有別的方法可以讓你說實話時，何必要吵架呢？」
他掀起了被子，一隻手探進了露西的雙|腿之間，露西開始掙扎，而她的兩隻手被巴基的機械手鎖住，阿德曼金屬比振金要硬多了，露西根本掙脫不開。
「別，巴基……你別這樣。」露西翻動起身子，「我還是病人呢！」
「所以我對你用的是戰時審訊手法，我們最擅長在人奄奄一息的時候套出想要的資訊。」巴基感覺到自己手指所觸的地方慢慢濕|潤、柔軟起來，他將一根手指插了進去，反復的摩擦，「為什麼不能結婚。」
「我是泰坦的秘書長啊。」露西皺起好看的眉毛，眉心糾結成一團，巴基忍不住俯過去用嘴唇將它揉開，手下的動作卻更加放肆，露西的聲音開始變得破碎，「百……百廢待興……還有總統大選，我們……我們還要在參眾兩院裡拉攏政客。」
「這不是原因。」巴基按住了其中一個點，使勁的磨了下去，露西整個人|彈了起來。
「不要了！」露西驚叫，她翻擰著腰部，「讓我跟你好好說。」
巴基勾起了手指，熱乎乎的、潮|濕的甬道包裹著他，讓他真的很想現在就放棄逼供，直接提|槍上陣，不，現在還不是時候：「給我一個好一點的理由。」
露西緊閉著嘴，巴基哼笑了一聲，加快了動作，露西的下巴越抬越高，她的呻|吟聲高亢了起來，而巴基就要在她攀升到頂點的時候停下了動作，露西一瞬間就跌到了穀底，她不管不顧地大罵了起來，簡直就是巴基的翻版：「你這個#¥¥#%……」
「理由？」
「我想要個完美的婚禮啊，你這個混蛋！！」露西大吼，「跟史蒂夫的婚禮簡直就跟噩夢一樣！沒有漂亮的婚紗，沒有白鴿，沒有鮮花，他們給我了什麼啊！！一個紅本本！！一個紅本本啊！！」
「我也是個有虛榮心的女孩子，我想要最幸福的婚禮，要穿很漂亮的魚尾婚紗，下叉口開到腰線，胸|部要紋飾亮晶晶的水晶，我們在城堡前的草地上接吻，要有白色的鴿子飛過。」
「還要有舞池，演奏爵士樂的樂隊，全世界的英雄都來觀禮。」
「阿斯加德還會送來幾車的黃金當紅包……這個不太重要，不，還是很重要。」
「現在這個情況，阿斯加德還和美國在斷交中，大家都忙著要建設這個建設那個，難道要他們抽時間，想著別的事，苦著一張臉來參加婚禮嗎？」
露西終於一氣之下全都說完了，然後她感覺自己羞愧的想要鑽到被子裡去了。
「哦，哇哦。」巴基聽的都愣了，「我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小公主的夢想。」
露西掙脫了巴基的機械手，一把拉住了他的領口：「我他媽現在什麼都不想了，你個90歲的老混蛋，趕緊給我插|進來啊！」
#
托尼掏了掏耳朵，霍華德也掏了掏耳朵，兩人動作驚人的一致，然後翹|起了二郎腿。
「你說什麼？」
巴基嘴角抽了兩下：「我說我要包下迪士尼公園舉行一場婚禮，邀請泰坦能來的英雄都來觀禮。」
「所以，你來找我們幹什麼？」
「廢話，還能幹什麼，借錢啦！」
托尼和霍華德對視了一眼：「還得起嗎？」
巴基很坦然地回答：「還不起，不想還。」
兩位斯塔克還頭一次見著借錢如明搶的，一起帶上了冷笑的表情。
巴基開始作心痛狀：「托尼，你都忘了嗎，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霍華德，我以為你死了，我幫你帶了這麼多年孩子，托尼他可熊了……」
托尼：「……」
霍華德：「……」
過了一會兒，小辣椒撥通了迪士尼總部的電話：「我是斯塔克公司總裁佩波•布茨，我們想定一周的迪士尼公園，是的，一周，只有我們邀請的客人能進，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時間。」
「時間當然也不是問題。」巴基說。
晚一些時候，巴基把三個還保持著競爭關係的總統大選人選叫到了一起。
「你說什麼？」
三個人完全沒回過味來，布魯斯•韋恩陷入了沉思。
巴基抽了抽嘴角：「我是說，我希望增加一個法定節假日，就叫泰坦勝利日，規格等同於國慶日和勞動節，休假三天，工作停擺。」
「這需要立法來決定。」
「立法院都被炸上天了，你們三個就能決定。」
「我們還不是總統。」
「如果能現在幹掉兩個，就能讓其中一個變成總統，我告訴你們，我會幹的。」巴基惡狠狠地說，盧瑟跳到了韋恩的身後，躲了起來。
布魯斯•韋恩：「……盧瑟，他在開玩笑！！」
「他看起來可不像是開玩笑！他就是第二個史蒂夫•羅傑斯！」盧瑟的聲音像是被掐住了嗓子的雞。
亨德萊德還是先一步鎮定了下來，他溫和地說：「您為什麼要如此要求呢？」
巴基焦躁地抓了抓頭髮，無奈地說：「朋友們，我和露西要結婚了啊！給我們三天不需要拯救世界的假期好嗎？」
三人一起驚訝地站起來，連番恭賀巴基，三人最後協商一致：「可以開這個特例。但是這三天之內有可能會發生安全問題，你有想過怎麼解決嗎？」
「安全也不是問題。」巴基說。
更晚一些時候。
x|教授正在握著一卷粉色的毛線，而萬磁王一邊在讀報一邊操控著兩根|毛衣針在空中勾毛線。
巴基儘量不讓自己去想這場景看上去有多詭異，他害怕自己的心聲叫的太大，引起x|教授的注意。
「在未犯罪之前先控制住所有的犯罪分子，這有違道德。」x|教授解釋，「我們從1963年開始就不做那事兒了。」
「1963年的時候，你們也沒遇上今天這種情況啊。」巴基說，「想想看，露西和我正要準備交換神聖的吻，這時候一個什麼莫名其妙的傢伙跳出來說哇哈哈我要統治世界？」
「你們兩個的婚姻就是一場巨大的flag。」萬磁王很尖銳地指出，「要想不被壞人矚目很難。」
巴基雙手合十：「所以拜託……？」
x|教授還是搖了搖頭：「我們和人類有協約的，變種人不能動用這種能力，否則就是天賦濫用。」
巴基垂頭喪氣了起來，而x|教授卻繼續說：「不過變種人和人類之間目前還有法律的灰色地帶，人造變種人可以不用遵循這樣的規定。」
紅女巫出現在三人面前，露出了可愛的小虎牙：「啊，心靈控制啊，沒有問題啊！」
將近午夜的時候。
號稱世界上最堅固的犯罪監獄之內。
史蒂夫眨了兩下眼睛。
巴基也眨了兩下眼睛。
他們面對面枯坐了五分鐘。
「恭喜。」史蒂夫乾巴巴地說。
「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以不去，雖然我很想讓你來觀禮。」
「但是我現在還是犯人。」
「我爭取到了三位總統候選人的特赦，我和幾位復仇者還有正義聯盟成員聯盟保證你不會惹事……告訴我，你不會惹事的對吧。」巴基警告史蒂夫。
史蒂夫微微一笑：「我不確定是否應該出現在你們的婚禮上。」
「她會想要你來的，我知道。」巴基說。
巴基站了起來，伸出了手，等史蒂夫握住了他的時候，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摯友的肩膀。
「而且給你把綠帽帶回去的盛大儀式，怎麼可能不讓你參加，哈哈哈哈哈哈哈……」
#
露西百忙之中還被戴安娜和羅曼諾夫拉出來逛街，一直走到了腳疼，女孩們從胸衣、內|褲、鞋襪和外衣都試了一遍，然後她們一邊試著鞋子一邊聊起了凱格爾運動。
「我那裡能夾碎一個核桃。」羅曼諾夫在試衣間裡說，她穿著一身神奇女俠制服樣的內衣，撐在門上，看著另外兩人，「戴安娜，如果我這樣穿著去誘|惑克林特，下一次他見到你會不會尷尬？」
「當然。」戴安娜瞪了她一眼，讓羅曼諾夫趕緊把那套神奇女俠內衣脫掉，「露西呢？」
她們推開隔壁的試衣間，發現露西已經穿著剛換好的內衣睡著了。
「哦……這個小可憐。」兩個女人一起露出了憐惜的表情，「別叫醒她。」
「正好是個量尺寸的機會。」
#
露西看著下發到手裡的「泰坦勝利日」休假通知，從明天下午開始，連續三天放假，順接週六日不調休，一直放到週一，正在複建的大樓一律停工，所有紐約市民可以出城玩三天，斯塔克、韋恩和盧瑟集團聯手發了個休假，以最低折扣可以享受東海岸周邊所有三家旗下的酒店和娛樂項目。
還沒到開始休假，紐約城就空了一半。
這種莫名其妙的砸下來一個節日感覺就是天上掉餡餅，而且斯塔克、韋恩和盧瑟聯手發背後總覺得有個大陰謀。露西去問市長亨德萊德，市長保持著高深莫測的表情，擠眉弄眼地看著露西：「我們需要休假啊，放鬆啊，總不能總把自己囚禁在這個鋼鐵城市裡吧。」
「如果有安全問題怎麼辦？如果萬一有人趁機掀起騷|亂呢？我們可剛剛平息一場拉斯維加斯的搶劫活動……」
「哦，那個別擔心。」亨德萊德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反正……別擔心就對了。」
露西吃了個憋，無論如何都問不出什麼話來。
「我覺得亨德萊德有點詭異。」露西回到家之後說，她脫掉了鞋子，給了巴基一個吻，去廚房做飯，結果發現他已經把所有的飯都做好了，還貼心地擺上了蠟燭，「親愛的，你可真浪漫。通常這麼浪漫的時候，你一定有所求。」
露西跨|坐在巴基的身上，點著他的鼻尖：「想要試試角色扮演嗎？你是個野心勃勃的小九頭蛇，而我是大義凜然的女美國隊長？」
她不安分的手順著巴基的褲子往下摸。
巴基的臉漲紅了，他使勁眨著眼，露西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在她還沒問出來的什麼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被什麼擊中了，然後陷入了沉睡。
紅女巫手中彌散著紅霧，神情有些尷尬。
「對不起我……我沒有要偷聽你們的意思。」旺達吐了吐舌頭，「但你們的生活可真勁爆。」
#
露西在夕陽中的照射中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充滿巴羅克時代風格的大床|上。
我在哪兒？我被襲擊了？？
露西立刻驚坐起來。
「下午好，露西小姐。」賈維斯的聲音響起，一個飛行的小球飄了過來，指引著露西來到客廳裡。
露西張大了嘴巴，一套婚紗被無數的鳥兒叼銜著放到了露西的手上，那套雪白的婚紗看起來繁複但是卻極輕，布料不知道是用何種材料製成，十分柔|滑。
「這是要我穿上嗎？」露西問，答案毋庸置疑，露西隱隱明白了發生什麼事，她的心快要跳出胸口了，甜蜜的愛意在她的心口流淌。
巴基……她的巴基，總是這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做出這樣霸道、又出人意料的舉動，把她最後的退路斬斷，只能走向他的懷抱。
露西穿上了那套婚紗，這時候門鈴響了一下，賈維斯自動打開了門，戴安娜、羅曼諾夫，露易絲、佩波和華生都湊了進來。
「天哪，露西，這太美了！！」女孩們尖叫起來。
佩波打了個響指，她的專業造型團隊走了進來，開始拾掇起露西的臉和頭髮來，在這些專業大師的操控下，露西真真正正地變成了一位公主。
「這是哪兒？」露西一邊被人往臉上抹粉，一邊問。
羅曼諾夫和露易絲互相嬉笑地推搡對方，最後一起閉上了嘴。
「你要結婚了。」戴安娜握住了露西的手，「我的朋友，你讓我也感到幸福起來。」
黃昏的天光總是容易消逝，當露西走出這個屋子的時候，她才發現，她是從一座巨大的城堡裡出來的，那是睡美人的城堡，依照德國著名的天鵝堡而建，她提著裙子，從臺階上走下去，四處尋找著巴基的身影，巴基出現在臺階的盡頭。
時間仿佛靜止了，他們遙遙相望，巴基眼睛閃亮，夕陽的顏色照在露西的身上，為她鍍上黃金的顏色，他看到了光。露西看著巴基，他像一名等待許久的王子，守候在城堡外，歲月無聲地滑過，他把自己變成一尊石像，守候著他的愛人，終於有一天，城堡的大門打開了，石像裂開了，變成了一團火。
露西邁開了步子，跑向了那團火，帶著她的愛，她的熱情，她的生命，還有對未來的幻想，上氣不接下氣地撲進了巴基的懷裡，巴基把她抱了起來。
巴基抱著露西走向了草坪，那裡早就佈置好了一切，紅毯已經準備好，紅毯兩側的木椅上，已經坐滿了數百位超級英雄，有的穿了便衣，有的穿著制服。天色漸暗，一些草叢亮了起來，那是克拉克•肯特從外星帶來的可以發光的植物，點綴在草坪上，充滿了浪漫的色彩。
婚禮進行曲奏響。
巴基走向了神父，他們慢慢地走著，紅毯兩側的超級英雄們紛紛站了起來，在他們經過的時候低頭致意，露西只看著巴基，眼裡只有他。
走到盡頭，巴基放下了露西，露西環視四周，她看到了坐在首排的穿著西服的史蒂夫•羅傑斯，對方對她微微點點頭，露西勾起一個微笑。神父出現了，竟然是紅頭罩——傑森•陶德。陶德促狹地眨了眨眼：「我考過神父證的。」
按照規程，傑森念完了那段誓詞之後，他說：「巴恩斯先生，您擁有普通人四倍的生命，你會比我們都更長久的陪伴她，請保護她，愛她，當她前行的時候，為她照亮前路，當她搖擺的時候，握住她的雙肩，當她踟躕的時候，抓|住她的手腕。這是我們所有人的期望。」
「而朗小姐，你的生命接近於無限，我們終有一天要分別，請你銘記這段歲月，記住我們曾經留下的光輝，請告訴後人，這個世界曾經有過英雄。」
傑森合上了聖經。
「新郎，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巴基掀起了露西的頭紗，熱烈地吻住了那美好的雙|唇。
露西勾住了丈夫的脖子，淚水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冰人輕輕吹了一口氣，晶瑩的冰晶包裹起露西的周身，讓她的全身仿佛都墜飾上了水晶。
佩波大聲抽泣了一聲：「對不起，我看到別人婚禮還是要哭！！」
霍華德和托尼同時摟住了她的肩膀，互不想讓地瞪視著對方，使勁給對方發暗示。
這時天空中一聲沉悶的雷響，八腳飛馬出現在空中，急速向地面沖來，它穩穩地落在地上，雷神從馬鞍上跳了下來，八腳馬嘶鳴了一聲，索爾將它身上托著的袋子拿了下來，從裡面倒出了無數的黃金、寶石，還有兩個酒桶。
雷神拍了拍酒桶，看著被金燦燦已經迷花了眼睛的露西，面帶挑釁表情地看著巴基。
「戰士們，誰想試試兩千年份的蜜酒？！！」
第170章 番外二
21世紀發生的最大事件莫過於對史蒂夫•羅傑斯的公審。
這場案件的複雜程度前所未有，它涉及到諸多的道德、政治、精神、心理問題，不得不一拖再拖,其中的糾結點就在於是否羅傑斯在製造災難時,能夠算作心智健全人類？
隸屬于泰坦的律師馬修•默多克就以此為爭論點鎖定勝局。
從整場事件來判斷,羅傑斯在上個世紀80年代接受洗腦之後，就已經失去了人類情感，從心理學角度而言,他可以被算作一名「精神病人」，不需要擔負刑事責任。在情感恢復後,羅傑斯表示了悔過,並一再要求受到審判，經過腦波精神鑒定,也確實證明了他已經又回到了原先的狀態。所以難點在於責任追溯。
很明顯,真正的元兇是左拉博士和紅房間,但是兩者已不復存在，即使追訴期可以延長五十年,也沒有什麼用。從國際法來追溯，現俄羅斯政府是可以不需要為蘇聯政府承擔責任。
所以從法理上來判斷,史蒂夫•羅傑斯是完全無罪的。
而在此次案件中家園盡毀的紐約人,和被拉下水的阿斯加德人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紐約人民站在紐約市政府的門口要求嚴懲羅傑斯，亨德萊德在一次教堂集會中說：「我的市民們，上帝講求寬恕，他說要寬恕你們的敵人，卻沒說如何寬恕你的朋友。我和羅傑斯是朋友，當我知道一切都是他的主謀後，我為他的心狠而心寒，然而……我為他所遭遇的一切而心痛。我想要擰斷他的脖子，唾棄他的屍體，問他『你怎麼能這樣做？』，然而我也想拍著他的雙肩，給他一個擁抱，說『可憐的人』。」
「無論你們承認與否，造成這場悲劇的並不是羅傑斯本人，而是歷史。」
「我們的驕傲、我們的狂妄、我們對敵人毫不妥協的冷酷，一步步的在割裂這個世界，然後在裂縫中，冬日戰士史蒂夫•羅傑斯誕生了，他的誕生仿佛就是對人類的嘲弄，他讓我們看到自己是如此可笑，他讓我們覺得……」
亨德萊德不敢往下說了，但他知道，人類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咎由自取。
亨德萊德繼續說：「你們想要撕碎羅傑斯，你們想把憤怒扔在羅傑斯身上，寬慰你們家人的在天之靈。我想他本人沒有意見，他比你們還要更痛苦，他恨不得讓你們每人一刀淩遲了他，而你們真的想這樣做嗎？」
眾人安靜了下來。
「史蒂夫•羅傑斯會被判無罪的。」亨德萊德說，人群一瞬間轟動了，亨德萊德壓下議論，「這是法律的正義所導致的結果，但人情的正義，他始終但還是要面對。紐約市政府已經和羅傑斯本人做了溝通，等他被判無罪的那一天，他將會站在市政府前，接受人民的審判！」
史蒂夫•羅傑斯——無罪！
正如亨德萊德預料的那樣，史蒂夫•羅傑斯被無罪釋放了，而也正如他們約好的那樣，史蒂夫•羅傑斯以一個自由人的身份，站在了新建成的紐約市政府的前方的一尊塑像前，那是天啟災難的紀念像，一直在提醒著紐約人們他們曾經經歷過什麼樣的災難。
史蒂夫走到那尊像前，他在全世界新聞媒體的面前，垂手致意的瞬間，雙膝跪在了冰冷的石階上。人群開始小聲議論，然後開始喧嘩起來。
「劊子手！！」一個人喊道。
史蒂夫沒有回應，他閉上了眼睛。
令人膽寒的那位史蒂夫•羅傑斯不存在了，人們開始壯起了膽，謾駡像潮水一樣湧向了羅傑斯，而他只是默默承受著。
亨德萊德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為人性而感到悲哀，就像史蒂夫•羅傑斯本人所描述的那樣，因為這些「惡」，人只能作繭自縛，自甘墮落。可是他們必須要維護這樣的「惡」而奮鬥。
露西靠在巴基的懷裡，巴基狠狠地捶在窗臺上，他也心痛的無以復加。
一個雞蛋打在了史蒂夫的臉上，他沒有動，這一打仿佛拉開了憤怒的總閘，一時間無數的東西砸向了史蒂夫，礦泉水瓶、鞋子、甚至小刀，幾乎要把他淹沒了，員警已經維護不了秩序了。
「不能這樣下去了！」露西站了起來，她奔向門外，無論如何她也要維護史蒂夫，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一把瑞士刀向史蒂夫飛了過去，雖然扔的人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是它劃過了史蒂夫的臉，割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夠了！！」還沒有等露西叫出來，人群裡已經有人這樣說了，露易絲•萊恩從人群裡跑出來，她哭了，哭的妝都花成一團，她鑽過了員警的攔阻，把相機扔在了地上，人們停了下來，史蒂夫抬頭看著露易絲，露易絲也跪了下來，她抱住了史蒂夫，淚流不止：「我原諒你。」
這一幕直接刺痛了人們心中最柔軟的那一部分，他們看著自己手裡的東西，突然覺得自己可鄙而冷酷。
「我原諒你。」人群裡另一個人說，一個將近80歲的老人，他的兒子死在了天啟中，他是來給兒子獻花的，他將那一朵白色的雛菊扔在了史蒂夫的面前，「在冷戰時期，我曾支持對蘇聯制裁，我也有罪。你造就了天啟，而我造就了你。」
他拄著拐杖，慢慢離開了。
人們愣住了，他們不得不審視自身。
不知道誰歎息了一聲，那聲歎息的人說：「史蒂夫•羅傑斯，我也原諒你。」
他離開了，越來越多的人說完了這句話，帶著傷痛、自我懷疑，還有無盡的悲傷離開了。
這是一場沒有罪人的審判。
史蒂夫疲憊的牽起了嘴角，露易絲•萊恩撥開了他被蛋液打濕的頭髮：「你看，人類還是好的，對嗎？」
史蒂夫點了點頭，他跪了幾個小時，一直到太陽落山，他站起來，抖了抖酸麻的腿，他回身看到了露西和巴基，他們手裡點起了祭奠靈魂的蠟燭，放在了那尊紀念像前。
「寬恕自己吧，史蒂夫。」露西說。
史蒂夫•羅傑斯沒有寬恕自己，他重新提起上訴，而且是自己上訴自己，要求法庭判他300年以上的徒刑。法庭也是第一次遇上這麼難的案子。
在羅傑斯的一再要求下，於是法庭終於落下了小錘。
「300年有期徒刑，凍刑立刻執行。」
史蒂夫又回到了人體冷凍倉裡，冰白的霧氣在艙裡彌散，這裡並不是監牢，而是天堂島，因為美國本土並不認可這場判決，所以最後只能由天堂島來代為「保管」史蒂夫•羅傑斯。
巴基說：「夥計，我們等著你醒來。」
他的眼裡盛著悲傷，他們都知道，或許他們再也不會相見了。
他是如此的不舍，但是他卻無能為力。
史蒂夫伸出手，拉住了巴基的那只金屬手臂：「照顧好你的妻子。」
他朝露西看了一眼：「晚安，夫人。」
「晚安，睡美人。」露西微笑著說，「當你醒來，世界仍舊需要你。」
史蒂夫閉上了眼睛。
正如聖經記載的那樣，災難往往是一個時代的終結，另一個時代的開端。在天啟之後，人類進入了新一輪的繁榮時期。
美國大選中，布魯斯•韋恩獲勝，成為了第二位富豪總統，在兩年後，他迎娶了戴安娜•普林斯，這位第一夫人作為傑出的女性運動代表被永久的載入史冊，成為與美國女性運動之母並肩的女人。而誰都沒有注意到，哥譚的蝙蝠俠其實早就換人了，後來人們才發現，那位新蝙蝠俠似乎更年輕，也並不「恐怖」，而且他身邊總是有蜘蛛俠的影子。
克拉克•肯特以凱爾•艾爾的身份行走人間，人們稱他為超人，但比超人這個身份更著名的，是他的外星人權宣導者的身份。凱爾•艾爾一直為地球上的外星人平權而努力著，並且主導了美國外星人管理局黑衣人組織（meninblack）的誕生，並成為了其中一位外交負責人。
托尼•斯塔克則利用了他卓越的才能，和霍華德•斯塔克一起製造了地球防護罩，暫時性的解決了世界安全的問題，兩位斯塔克的傳奇故事一直是好萊塢追捧的對象，甚至他們擁有了以自己的為題材的系列電影。電影裡總是使用老套路——大小兩位斯塔克一開始不是爭同一個妞，就是比誰更闊氣，但是在面對外敵的時候，他們還是放下一爭高下的心，聯手對付強敵，系列電影給斯塔克帶來了豐厚的利潤，但斯塔克還不至於看上這點小錢，於是大手一揮全都捐給了泰坦，而露西也就理所當然的收下了。
露西合併了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在數十場爛醉之後，曾經陌生而摩擦不斷的英雄們早就融為了一體。六年之後，露西正式卸任，婉拒了直接加入泰坦理事會的邀請，回家了，而秘書長的責任全都壓在了巴基的身上。
巴基簡直苦不堪言，有一天他早上起床的時候，看見掉在枕頭上的一根頭髮，愣了好久，當即就拉著露西好好疼愛了一番。
露西覺得簡直莫名其妙，而巴基解釋說，泰坦的壓力太大，一定會導致自己的小種子活躍度降低，還是在它最旺盛的時候，送到露西的身體裡，孕育他們兩個的孩子比較好。
沒想到一語成讖。
露西看著自己慢慢變大的肚子，簡直哭笑不得。
史蒂夫•羅傑斯一直在天堂島沉睡，渾然不知外部世界發生了怎樣的變化，雖然美國法庭判了300年的有期徒刑，但是每隔20年，法庭就會把這樁案子拿出來重判一次，最後在史蒂夫本人並不在場無法反對的情況下，最後把刑期縮減到了60年。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目皆是一片白色，一名醫生打扮的人走了過來。史蒂夫看著那張臉下意識的叫了一聲：「露西？」
那名女子抬起頭，微微一笑：「我是凱西•巴恩斯博士，露西•朗的孫女。許多人說我和外婆長的很像呢，我來接你回去。」
史蒂夫•羅傑斯愣愣地跟著那名女子走，他走到房間外，終於又呼吸到了這個世界的新鮮空氣，他閉著眼睛，適應著刺眼的陽光。
凱西•巴恩斯把史蒂夫送上車，車子啟動，直接騰空而起，史蒂夫立刻拉緊了自己的安全帶，凱西大笑：「別害怕，羅傑斯，把它想像成昆式戰機。」
車子從山崖上飛了出去，在天空翱翔，史蒂夫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在海面上，有無數的這樣的小汽車滑翔著，海豚從海水中躍出，就在車窗旁邊就能看到，凱西降下了車窗，海水的鹹腥味撲面而來。
「哇哦。」史蒂夫讚歎著。
「這是斯塔克爺爺的反重力系統的科學成果。」凱西帶上了墨鏡，她打了個響指，車內立刻出現了全息影像，每一個頻道都在討論著史蒂夫•羅傑斯刑滿釋放的消息。
一個訪談節目邀請的專家正在討論他。
「我們需要辯證的來看史蒂夫•羅傑斯這個人，的確他製造了災難，但是如今我們的社會種種福利，正是建立在他製造的災難之上。在他被執行凍刑之後，露西•朗一直奔走于各方，保留羅傑斯總統在位時的各項政策，這為她招致了很多非議，但這位女強人在當時說，無論政令是誰簽發的，只要是好的就應該保留。如今看來她的這番舉動確實是很有遠見的。」
專家停頓了一下。
「我們再說愛國者之子。」
史蒂夫的表情緊張了起來。
「我們知道60年前有三十六包血清被掠奪了，血清曾經一瞬間炒到了四億美金，而最後還是賣光了，國際刑警和泰坦都無法阻止它發生，那些人注射了它，曾經白宮和國會為如何對待『愛國者之子』的使用者而積極對立，最後決定保護愛國者之子的人權，畢竟他們是沒有危害的，這些愛國者之子活躍在太空、教育、哲學、傳媒、政治等諸多領域，我們現在享受到的就是這些愛國者之子所帶來的先進、安全與穩定的社會。」
史蒂夫問：「現在還有愛國者之子？」
「坐在總統位上的那個就是，他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最慈祥的總統了。」凱西笑了，「老實說，羅傑斯，如果當時愛國者之子計畫真的普及開，那麼……唉……」凱西搖搖頭，「你所預料的沒錯，世界會變好的，但是總有一些事情我們明知道好，也不能做。」
專家還在說著：「所以我們重提史蒂夫•羅傑斯的時候，要看到他所帶來的複雜的影響，四十年前，學界還會把他稱為歷史的幽靈，惡魔。但現在已經有了新的稱謂——救世主。因為當人們走出傷痛之後，羅傑斯所帶來的積極影響已經顯露出來了，而且這種影響可以延續數百年，誰說羅傑斯不是在拯救世界呢？」
專家的聲音慢慢淡化，人們怎麼看待他已經無所謂了……史蒂夫•羅傑斯淡然的搖搖頭，他忽然問：「那麼露西和巴基呢？」
凱西轉了個彎：「我帶你去見他們。」
史蒂夫的心情忐忑不安起來，他會見到怎樣的巴基和露西，他們兩個現在是什麼樣，他的心像是被螞蟻啃食，躁動的厲害。
車子停在了一個港口，那裡曾經是自由女神像的安放之地，在天啟之後，自由女神像就徹底損毀了，再也沒有樹立起來。
史蒂夫環顧四周，他沒有看到露西和巴基，他等待了許久，正想發問時，他看到了腳下，那是用振金製作的一面金屬板，上面只刻了一行字：「當你紀念他們時，他們就在你腳下。」
「這是用巴恩斯爺爺的盾牌製作的。」凱西指著那面金屬板說，「露西奶奶禁止任何人立像來紀念他們，她說，無論世人認為他們有多偉大，未來總會有更偉大的人出現，偶像只會限制人類的思想疆界，讓人們在他們的腳步後裹足不前。」
「這是她會說的話。」史蒂夫的笑容中滿是憂傷，「她和巴基……他們……」
「別擔心！」凱西歡快地說，「他們活的好好的，沒准現在……正在太空的某個維度吧。」
#
露西一個掃堂腿絆倒了一個外星怪物，巴基在他頭上補了一槍。
兩個人穿起太空作戰制服，向太空飛船外跑去。
就在他們跳出太空船，點燃腳下的噴射器的下一秒，太空飛船炸了。
露西和巴基手把手在虛無的太空裡飛行，遠處藍色的地球在一片寂靜中躺著，巴基摟住了露西的後腰：「親愛的，要不要跳個太空舞？」
露西摟住了巴基的脖子：「當然。」
上個世紀60年代流行的《櫻桃炸彈》在兩個人的耳麥裡響起，吵得讓人頭都大了。
「天啊，星爵，你就不能選個慢歌嗎？」巴基受不了地說。
「好吧！隊長說的都對。」星爵說，一首《myway》替換了《櫻桃炸彈》，一道男人低沉憂鬱的聲音傳出，
ar（如今，結局將至）
thefinalcurtain（如此，我將面臨人生的最後落幕）
d，i'llsayitclear（吾友，我將言無不盡）
i'mycase，ofwhichi'mcertain.（我將述說我所銘記的經歷）
i'velivedalifethat'sfull（我度過了充實的一生）
i'vetraveledeachandeveryhighway（我走過了每一條道路）
rethanthis（但，遠不止如此）
ididitmyway.（我走完了自己的路）
露西和巴基在太空裡額頭頂著額頭，貼身跳起了慢舞。
i』vehadmyfill（我曾歡笑過哭泣過）
myshareoflosing（我曾充滿希望，也曾失望）
arssubside（而今，當淚痕漸幹）
ifinditallsoamusing.（我卻發現曾經的一切如此美妙）
tothinkididallthat（再次回想，我所做的一切）
andmayisay-notinashyway（我可以毫不羞愧地說）
ididitmyway.（我走完了自己的路）
巴基和露西兩人在太空裡漂浮，一曲舞畢，巴基隔著他的面罩說：「如果不是這個面罩，我真的想在這裡吻你。」
「哦天哪……他們能不能就不要在那裡膩歪了！」火箭浣熊的聲音從頻道裡響起來。
星爵把這個火爆的傢伙踢走了：「別打攪他們，多浪漫啊，是不是，加美拉。」
「把你的手縮回去，否則我就把它砍掉。」綠色皮膚的女戰士看著星爵不□□分的手把刀亮了出來。
格魯特看著兩人，亙古不變地重複著那句話：「我是格魯特！」
露西和巴基聽著他們銀河護衛隊的夥伴們在頻道裡交談，再一次發動噴射器，向著他們的飛船漂浮過去。
「我愛你。」露西無聲的說。
巴基拉著他的手，用口型說：「我知道。」
他們開啟了下一次的星際旅程。
第171章 番外三
「所以第二十章第四條我們就這樣商量好了，對嗎？」
露西轉著筆，她在泰坦的辦公室仔細的翻看泰坦的改革條款,巴基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穿著皮夾克和牛仔褲,而是穿著一套一絲不苟的西裝三件套,坐在桌子後面跟露西探討其中的內容。
他接任泰坦總秘書長已經三年有餘，從最一開始的抓瞎，一直到被眼前的女人一手一手輔導到今天,巴基終於可以如同她當年一樣統率英雄們了，而那時,他才知道她有多辛苦。
巴基用筆撓了撓頭,合上了材料：「沒有問題。」他起身，露西也起身,他們互換了檔,當露西要離開這房子的時候,巴基忍不住問，「留下來喝一杯嗎？」
「不。」露西翩翩回首,「史蒂夫在家裡等我。」
巴基遺憾地攤攤手：「我送你。」
他打開了霍華德畫像後的通道，那條高速通道直接可以傳送到華盛頓露西和史蒂夫原來租住的家,露西不能光明正大地從泰坦的辦公室裡走出去,因為她現在身份不同了。
因為她如今已經是美國總統的妻子，第一夫人，在白宮享有公職，如果被人發現她還和泰坦保持著聯繫，會對她的丈夫產生政治威脅，泰坦也會被人詬病與白宮的裙帶關係。
巴基打開了高速通道的門，靠在牆面上：「有沒有感覺我們這樣算偷情？」
露西瞪了他一眼，走上前去掐住了巴基鼓鼓的腮幫子，冷笑：「泰坦的秘書長，小心說話。」
巴基痛叫著甩開了露西，把她推進了高速通道。
通道閉合後，巴基轉過臉，調整了一下面部肌肉，咕咕噥噥：「難道我這張英俊的臉不適合偷情？」巴基對著牆面上的反光，做出了一個邪肆的笑容，「當然合適。」
露西回到華盛頓的家之後，打算給史蒂夫發個資訊，告訴他自己就在家裡住下，不回白宮。當她把資訊發出去，聽到了一聲手機資訊聲。
史蒂夫就在家裡！
她走上樓，發現史蒂夫正大汗淋漓地在「划船機」上做運動，他的肌肉崩的緊緊的，拉著杠杆，一下一下的推拉，他沒有穿上衣，整個上身的肌肉都糾結在一起，被汗水唰的閃亮亮的。
「總統先生，您今天提早下班了嗎？」露西靠在門框上問，非常欣賞地看著丈夫健壯的身材，那完美的胸肌上兩顆紅纓挺立著。
而史蒂夫並不介意露西的目光，他放開了划船機：「不，我和參議院沒有辦法就法案達成一致，國會對政|府的預算撥不下來，政|府已經關停了。」
露西責怪地看著他。
史蒂夫抹了一把臉：「是的，我知道應該用更柔和一點的方式，或者暗地裡把他們的陰謀給破壞掉，但我……我覺得應該有自己的堅持。話說回來，如果你這段時間多在白宮，我們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露西吃吃地笑了起來：「你吃醋了嗎？因為我每天都往巴基那裡跑？」
「你是第一夫人，不應該和非公職人員走的那麼近。」史蒂夫裝模作樣地板起臉。
兩人一起笑了出來。
「政|府關停是好事，我們可以至少休一周的假期，危機處理那邊做好了嗎？」露西走過來，蹲了下來，撩過自己的頭髮，把背部朝向史蒂夫，暗示意味很明顯。
史蒂夫拉住了露西的連衣裙後面的拉鍊，一直拉到了腰線，連衣裙滑落，露西僅穿著一身蕾絲內衣內|褲和高跟鞋站了起來，她的雙|腿肌肉線條修長，致命而美麗，史蒂夫扶著那條小|腿，手往上滑：「為了你我的二人世界不會再被人打擾，當然。」
露西把小|腿從史蒂夫的手裡解脫出來，離開他們的臥室，史蒂夫焦急地問：「你去哪兒？」他的欲|火已經在夫人的誘|惑下慢慢高漲起來。
「沙拉想要油醋汁還是義大利青醬？」露西的聲音從樓下傳上來。
這時候還要什麼沙拉！史蒂夫想要大叫，他轉念一想，大概是他這位總是極具創新精神的夫人又想到了什麼好點子。
「義大利青醬！」史蒂夫說，他繼續拉動起划船機來給自己熱身。
過了一會兒，露西捧著沙拉碗走進了房間，她示意史蒂夫放開划船機，史蒂夫照做了，他的夫人從他身體上方跨|坐到了他身上，那致命的雙|腿夾住了他的腰，而且惡意的正好坐在了那個已經發硬的地方。
「哦老天……」史蒂夫深呼吸，「您能不能不要這樣折磨我。」
「這是懲罰。」露西說，她捧起了沙拉碗，從裡面用手指刮出了一點義大利青醬，抹在了史蒂夫的鎖骨上，她輕輕落下一吻，用舌尖將青醬舔走，混合著史蒂夫男性的味道，她咬住了史蒂夫的耳|垂，用尖牙在上面磨了磨，她感覺自己坐著的那個東西更硬更熱了，「來讓我們汲取一下經驗和教訓。」
露西讓史蒂夫重新拉起划船機，史蒂夫很無奈地忍耐著快要爆炸的欲|望，又重新前後移動起來，而且這時候，他身上還坐著露西，倒不是說他身上坐著一個跟他一樣的超級戰士就能對他有什麼壓力，而是露西在他每一次「划船」的時候，總是蹭著他的前端，讓他紓解不得。
露西將青醬抹在了史蒂夫的嘴唇上，然後給了他一個漫長的舌吻：「參議院議長先生怎麼說？」
「那個老混蛋……」史蒂夫把自己無法紓解的怒氣都灑在了那個老滑頭身上。
「注意修辭（language）。」露西挑起眉糾正他。
史蒂夫可憐巴巴的點了點頭，脖子上崩起的青筋已經顯示出他有多麼難耐。
「議長先生已經78歲了，他需要什麼，名？利？他還能再往上爬嗎？當然不能。錢能打動他嗎？自然也不行。」露西開始跟隨史蒂夫的動作緩緩擺動她的腰，「告訴我他需要什麼？」
史蒂夫的鼻子都已經憋的發紅了：「尊敬，這個好面子的……議長先生需要敬仰，他管理著這個國家比白宮還要古老的地方，權力的頂尖人物，他自然不希望我這個看起來只有三十幾歲的愣頭青頂撞他。」
「很好。」露西表揚他，她拉了拉史蒂夫的運動褲，把它脫了下去，小史蒂夫立刻顫顫巍巍地挺立在空氣中，她的丈夫在運動的時候不穿內|褲，她瞭解的一清二楚，露西重新坐在了上面，阻隔少了一層，史蒂夫真的快要受不了了，但是在露西的指示下，他還是要繼續划船，他已經開始暢想自己如何才能一會兒好好的回饋夫人對他的「教導」。
「你並非沒有支持者。」露西說，「但是你把他們都推開了，你覺得自己是一個孤膽英雄，但事實上，你只是一個蠢貨。」
史蒂夫終於停下來了，他靠在第一夫人的胸脯上，劇烈的喘著氣：「是的，夫人，我不應該把超級英雄的那一套用在白宮裡。」
「很好，是時候該給點獎勵了。」露西微笑了起來，她勾住了史蒂夫的脖子，「我想讓你一邊划船一邊上|||我，你做的到嗎？」
超級戰士們的「運動」總是火辣又激烈，他們在划船機上就完成了世界上最高難度的愛經姿勢，露西氣喘吁吁地掛在史蒂夫身上。
「天啊，我覺得你應該去把議長那個老混蛋揍一頓，然後這樣他就能繼續跟你對著幹，讓白宮永遠都上不了班了。」露西的聲音裡還有幾分媚意，讓史蒂夫再一次蠢蠢欲動起來。
「注意修辭，夫人。」史蒂夫抱起了露西，走向他們的大床，「現在該換我懲罰你了。」
#
白宮政|府停休了一周的時間，他們的羅傑斯總統前三天連人影都沒見到，好多政|府辦公人員都猜測，他大概是自己生悶氣去了，因為他已經就提案部分修改了三次，每一次都被參議院駁回，最終導致政|府停工，兩邊的面子都不好看。
在第四天的時候，參議院議長在鄉村度假別墅，見到了一身釣魚裝的史蒂夫•羅傑斯。
「總統先生，您不會用釣魚外交的方式來說服我吧。」
史蒂夫提著小桶和魚鉤：「願者上鉤。」
第172章 番外四
「巴恩斯將軍。」布魯斯•韋恩走過來,對巴基•巴恩斯說，「極權領主已經被全部抓獲了。」
巴基放下了手中的戰略地圖，他久久沒有回應。
「將軍？」韋恩再一次出聲，巴基才發現自己已經愣了一分多鐘。
「你們抓~住了九頭蛇夫人？」
韋恩垂下了眼睛：「當然,我們勝利了。」
巴基深吸一口氣,他抹了一把臉,不知該如何處理這個消息,這幾天來他一直避免去接觸極權領主們的任何消息。
戰爭已經進行了十多年，極權領主就像貓抓耗子一樣陪著他們玩，數次明明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偏偏要留一個豁口，巴恩斯也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到最後他們竟然找到了可以削弱領主們能力的武器,那東西就像是快遞來的一樣簡單。
托尼•斯塔克研究了整整半個月才確定那東西的確沒有問題。
之後，他們就像摧枯拉朽一樣推翻了極權領主們的政權,他們把超人關進了紅太陽囚牢裡，把史蒂夫冰封起來,最後一位九頭蛇夫人……
露西•朗,他們也抓~住了,要說極權領主裡心思最為詭譎的就是這位夫人了，她有著一雙可以看到世界各個角落的眼睛，她就是這個世界的終極監視者。
為了躲避他，反抗軍們棄用了所有的電子產品，不得不回到中世紀，他們把托尼•斯塔克送到了月球呼吸區去研發新能源鋼鐵俠機器人，新鋼鐵俠不需要聯網，也不受網路信號的監控，相當於製造了一個完全封閉的系統，隔絕了九頭蛇夫人的入侵，他們才慢慢的挽回優勢。
「我……我能去看看她嗎？」巴恩斯結結巴巴地說。
韋恩揚起了眉毛：「當然。」他歎了一口氣，「畢竟你們曾經……」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巴恩斯與那位可怕的九頭蛇夫人曾經也是一對戀人，但自從戴安娜•普林斯被人類謀殺之後，她的三位至交露西•朗，超人和史蒂夫•羅傑斯就變成了另外一副面貌。
「人類無法控制自己的邪惡。」露西在離開巴恩斯的那天晚上說，她那雙透徹的眼裡滿是疏離，「戴安娜的死讓我意識到了這一點。」
「別，別走。」巴恩斯企圖用自己瘋狂的愛~撫挽留住露西，「大多數人還是好的，他們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什麼時候，百年之後嗎？每一次的錯誤，總是會犧牲掉那些無辜的人。」露西悲傷和快樂混合的淚水沾濕~了枕巾，「而人類只會在他們醒悟之後，為那些人樹碑立傳，有什麼用呢？」
她離開了他，然後開啟了長達二十多年的戰爭。
史蒂夫、凱爾•艾爾和露西•朗組成了三巨頭，將這個世界放在一片純淨的道德框架內，任何違反了道德的人，都會被凱爾•艾爾射穿腦前葉，阿克漢姆瘋人院的瘋子們一瞬間都變成了聽話的護工，再也沒有小丑，也沒有企鵝人、雙面人，只有一群每天曬太陽澆花的單純人類。
史蒂夫引領了一批極權軍，像坦~克一樣壓過了整個美國領土，他敏銳的戰場嗅覺和戰術素養配合九頭蛇夫人和超人的能力，幾乎是百戰百勝。很快，人們就匍匐在他們三人的腳下，極權三巨頭就此誕生。
人類迎來了最純淨，也是最黑暗的時代。
並不是沒有人反抗他們，他們曾經的朋友們，巴基•巴恩斯，托尼•斯塔克和布魯斯•韋恩還有萊克斯•盧瑟湊在了一起，成立了反抗軍，反對這些手握大權的領主們。
而今天經過漫長而痛苦的歲月，他們終於獲得最終的勝利。
巴恩斯穿著那身紅黑色反抗軍制服，披風拖地，當他從記憶裡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九頭蛇夫人的牢房外。
巴恩斯經過史蒂夫的牢房，他看到史蒂夫沉睡在人體冷凍倉裡，長長的睫毛上結滿冰霜。然後巴恩斯經過了超人的紅太陽房間，那裡面一片火紅，超人身著灰色的囚服，看著一直對準他的監控器。
「布魯斯，我知道你也愛戴安娜。」凱爾•艾爾對不會回應的監控器說，「我們只是選擇了兩條路去報答她的愛。」
巴恩斯終於來到了露西的囚室外，剛剛被捕獲的九頭蛇夫人受到了最嚴苛的對待，她被阿德曼金屬鐐銬鎖在牆上，身體呈大字型，兩眼上被罩著金屬環，那是為了隔絕她體內的晶片與外界的聯繫，讓她無法再使用她的「千里眼」。
巴基走進去，他對監控器點了一下頭，他知道布魯斯•韋恩在監視器的後面，監控器搖擺了一下，把鏡頭朝向了另一個方向。
露西聽到了男人沉重的呼吸聲，緊接著雙~唇被猛地攫住，對方狠狠地咬住她的嘴唇，蹂||躪她，露西一開始掙扎了，而對方掐住了她的下巴，固定住她，把舌頭也伸了進來。
露西沒有再反抗。
終於，那個男人放開了她。
露西舔~了舔被咬出~血的嘴唇，幾乎是歎息般的叫出了對方的名字：「巴基。」
「戰爭終於結束了。」巴基說，他竟然很可笑的發現，他還是想最先把這個消息分享給他的愛人，哪怕他們已經是敵人，「你會被審判，你會被關在這裡，直到你生命結束。」
「啊……這樣啊。」露西苦笑，「我知道啊。」
巴基看著她這幅無所謂的樣子，氣地一掌拍在她的耳側，那只機械手與同材質的金屬擊打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而這對九頭蛇夫人並沒有什麼影響，巴基聲音低沉，語氣危險：「說你後悔了。」
露西被綁縛著，她動不了，但即使她能動，她也絕不會妥協：「巴基，你自己明白，我是不會妥協的。」
她感覺到巴基摸上了她胸前的制服拉鍊，黑白色象徵極權領主的制服被慢慢拉開，被包裹於其中的，讓巴基無限想念的身體，在他眼前展露開來，他驚訝與這十年來，露西的身體幾乎沒有變化，他明白那是血清和絕境病毒的雙重結果，但是他忍不住又陰暗的想，這十年來每個空虛的夜晚，是誰在陪伴她。
當他這樣想的時候，他已經問出來了。
「史蒂夫嗎？凱爾嗎？」他的機械手臂放在了露西裸~露的皮膚上，激起她的震顫，「他們陪你上過床嗎？在瞭望塔里，你們朝夕相處，就沒有這樣撫~慰過對方？」
「你沒有必要這樣侮辱我，巴基。」露西平淡的說，她的聲音讓巴基感到罪惡，他在以那樣不堪的語言去折辱他的愛人，但是他又不甘心。
他解開了露西的腰帶：「那麼，你自己呢？」
露西的呼吸一瞬間急促了起來，巴基勾起一個邪氣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問對了，他竟然有些欣喜地一邊解著露西貼身的制服，一邊吻住她：「為什麼不回到你真正愛的人身邊，讓他來滿足你呢？」
露西主動迎合起巴基的吻，她揚起脖子，感受著那吻一路向下。
「我們早就分道揚鑣了，巴基，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她悲傷地抬起下巴，有限地轉動她的頭顱，只有在此刻，她仍舊覺得自己與愛人保持著微妙的聯繫，但是當片刻歡情一過，冰冷的現實又會把兩人分開，他們又要看到他們都不願意面對的未來……
「佔有我吧，宣告你的勝利。」露西說。
「那就認罪，讓我從精神上征服你。」巴基說。
露西像是被扼住喉嚨。
「你可以擁有我的身體，無數次，我願意將它獻給你。」露西難耐地說，「但是我不會認罪，打消這個念頭吧。」
巴基生氣地摟過露西的腰，然後猛力的征伐，一下又一下，他看到露西的拳頭握了起來，腕子被鋼鐵割出了血印，然後又因為絕境病毒癒合。
當她快要攀升到頂點的時候，巴基慢了下來，露西無所適從的搖晃頭顱：「別，巴基，你不能這樣。」
「那取決於我。」巴基冷酷地說，這對他來說也是甜蜜的折磨，但是就是露西那股不服輸的勁，讓巴基也開始堵起氣來。
就是想要看到她崩潰，流淚，恨不得跪在地上乞求他的原諒，認罪，然後……
然後什麼呢？他會把她帶回家，清潔她的身體，溫柔的愛她，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巴基想到這裡，他再一次加快了速度，露西的聲音就像是垂死的天鵝，尖利又婉轉。
「不，不要了，巴基，饒了我……」露西說，她真的崩潰了。
「認罪吧。」巴基說，「求你了，露西，認罪吧。」
「我錯了，對不起。」露西說，巴基睜大了眼睛，露西又哭又叫，「我每一天都想回去，回到你身邊，我想清早起床的時候，看到你在我身邊，我們一起喝咖啡。」
「然後我們一起去上班，有著各自的事業。」
「然後我們回家，放上香薰蠟燭，開始用我們的晚餐，我們在床~上愛著對方……」
「但是每一次我從床~上醒過來，帶著對你的想念，身邊是空的，我是真的難過。」
「我每一天都想回去，回到離開你的那一天，我想說，巴基，重新接納我。」露西抽泣著說，「但我不能。」
她的雙手被鎖著，她無法抹去自己的眼淚，那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到她的前胸上，打濕~了一片。
巴基驚訝地看著露西展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他的心都被揪痛了，他口中呢喃著：「對不起，寶貝，我給你，把我的一切都給你……天啊，我……」
這一次他沒有再折磨露西，而是直接帶著她攀上了高峰。
「對不起，巴基。」過了一會兒，露西嘶啞著嗓子說，「只對你一個人說這句話。於公眾，我還是那句老話，我不認罪。」
「我懂了。」巴基說。
當韋恩再一次見到巴恩斯的時候，他發覺巴恩斯臉上帶著悲傷與疲憊，他慢慢開口：「我們什麼時候審訊九頭蛇夫人？」
「不用審訊了。」巴恩斯說，「你們只會得到一個答案。」
永不妥協，哪怕刑囚，折磨，侮辱，哪怕天降霹靂，海水倒流，哪怕世界末日近在眼前……
這就是他們。
第173章 番外五
「你讓我放棄親手報仇？」
地球一的澤莫很生氣地看著地球二的澤莫。
這是他兩個星期之前發現的秘密,西崔克男爵遺留在瑞士保險箱裡的手稿裡說明,其實他們早就造好了連結各個平行宇宙的機器，澤莫在西伯利亞的一個基地找到了這個機器。
第一次澤莫啟動,機器就準確定位到了地球二的澤莫,而對方的家庭生活美滿到讓他嫉妒的發狂。
地球二的澤莫如今在哈佛大學教書，門徒無數，還是個在九頭蛇裡的大導師式的人物。
「九頭蛇應該灰飛煙滅了。」澤莫嘶聲說。
「那是你的地球。」九頭蛇聖雄澤莫推了推眼鏡,皺起眉給自己學生的論文上狠狠打了個，現在這些小蛇，真是沒有當初他們那股鑽研勁了,真是人才凋零！把東西放好,看著地球一的澤莫,「地球一的澤莫,你簡直令我失望,你闡述的復仇手段如此的低級,明明你是正義的一方，卻要賠上自己的性命，還陷自己於不義……你,是不是法盲？」
地球一澤莫：「……」
這時候地球三的澤莫也說話了,他現在正在擔任白宮第一夫人的幕僚長，一副白宮精英之首的派頭，梳著油光可鑒的大背頭，穿著馬甲三件套，他只說了一句話：「蠢貨。」
九頭蛇聖雄澤莫接過妻子遞來的紅茶，放下了眼鏡，揉了揉酸疼的眼睛：「你們的世界簡直一團混亂，需要其它世界的幫忙嗎？」
#
復仇者們吵成了一團。
托尼：「我們應該註冊，因為我們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史蒂夫：「都說了，奈及利亞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和旺達沒有關係！」
羅斯將軍：「既然沒有關係，那麻煩請隊長你負起責任來，簽署這份索科威亞協定好嗎？」
史蒂夫：「不聽不聽不聽，你是不是要剝奪□□，是不是要禁錮我們，巴基巴基巴基……」
空中劈啪一聲，整個屋子顫了一下，所有人停住了，看著剛剛好像憑空出現的一道裂縫。
「剛剛發生了什麼？」托尼問，他話音剛落，空中再一次出現了藍色的光芒，一道空間裂縫張開，從裡面跳出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史蒂夫一下就驚喜地叫了出來：「巴基！巴基你回來了！」
史蒂夫正要奔上前……
那個巴基冷冷地把阿德曼金屬手臂頂在史蒂夫前胸上：「等等，你是地球一的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你認識你們這個世界的露西•朗嗎？」
「露西•朗是誰？」史蒂夫愣愣地問。
巴基長長籲了一口氣：「沒事了，挺好挺好。」他摟住身邊那個陌生的女孩子，「這個世界史蒂夫還沒遇上你，說明這個世界的我還有機會。」
秘書長露西輕輕推了一下公然在地球一的小處|男面前秀恩愛的巴基，眼神有些嗔怪。
托尼舉起了衝擊炮，已經對準了他們：「你們到底是誰？」
地球二的露西和巴基說：「我們是地球二的泰坦英雄聯盟秘書長露西，這是我的秘書，也是地球二的美國隊長巴基。」
托尼深吸一口氣：「地球二？平行宇宙？這種東西竟然真的存在？你們怎麼過來的？」
一道清冽的男聲傳到了眾人耳中：「我邀請他們來的。」
「地球一的澤莫？」泰坦秘書長露西驚喜地叫出男人的名字，「你看起來比我們那個世界的澤莫要年輕多了。」
「不如說是幼稚多了。」巴基隊長冷哼了一聲，「我們的澤莫把你的計畫都告訴我們了，真是愚蠢。」
澤莫訥訥不再說話。
史蒂夫知道了這兩個人並不是自己世界的友人，而是來自平行世界的人之後，他收起了那份興奮之情，嚴肅起來：「請問兩位來到我們這個宇宙有何貴幹嗎？」
「當然。」秘書長露西揉了揉手腕，「我們是來教訓你們的。」
桌上再一次出現了藍色的光團。
「啊……秘書長小姐，這種事情還是由我們兩個公職人員來做吧。」藍色光團裡也走出來一男一女，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要掉了。
女人長的和地球二的那位秘書長露西•朗一模一樣，而男人……竟然就是史蒂夫•羅傑斯，不同的是，男人看上去比這個宇宙的史蒂夫要優雅、成熟、而且危險，他手上與那位女士戴著一模一樣的婚戒，藍色的眼睛一掃過去，所有人仿佛都被藍冰給紮透了。
這是地球三的美國總統史蒂夫•羅傑斯和第一夫人露西•朗。
地球二的巴基隊長惡狠狠地看向澤莫：「誰讓你把他們兩個叫過來的！」
「是地球三的幕僚長澤莫……」這個世界的澤莫囁嚅著說，每一個他感覺自己都惹不起。
各自解釋了自己的身份之後，羅斯將軍對地球三的總統夫婦肅然起敬。
第一夫人露西比秘書長露西似乎更有風情一些，她穿著灰黑色的連衣裙，勾過了一把椅子，以十分上流貴婦的姿勢坐了下來，而她的丈夫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了她的肩頭上，以一種保護的姿勢。
而泰坦秘書長露西帶著巴基往沙發上一坐，自己窩在了巴基的懷裡，挑釁地看著第一夫人露西，而第一夫人只是低首一笑，並不在乎這點幼稚園式的挑釁。
地球儀的復仇者聯盟們看著兩對散發著強大氣場的人，史蒂夫和托尼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你們……你們……」
總統羅傑斯用婚戒敲了敲桌子，發出噠噠的響聲，看著國務卿手裡那份協議：「羅斯將軍，讓我們從頭把事情理一理。」
兩個小時之後，總統羅傑斯、第一夫人露西、美國隊長巴恩斯和秘書長露西圍坐在會議桌前，其他人只能幹站著。
羅斯將軍把索科威亞協議遞到總統羅傑斯面前，總統先生冷笑一聲，兩手一扯，索科威亞協議就只剩碎片了。
「廢紙。」
羅斯將軍臉都漲紅了。
「那種東西就不應該存在。」總統羅傑斯冷笑一聲，地球一的史蒂夫仿佛被褒獎了一樣使勁點頭，而托尼臉色灰暗，「那是你們政治妥協的結果，而我的政治，從不妥協。」
第一夫人露西那狐狸一樣的眼睛一轉，飄到了史蒂夫身上。
總統羅傑斯說：「從明天開始，正式向奈及利亞大使館發函，表示我們願意引渡犯人史蒂夫•羅傑斯。」
在場所有反註冊派站了起來！
「不行！！史蒂夫沒有做錯什麼！」
羅斯將軍也急了：「這事關美國……」
「正是事關美國，我們才不能包庇犯人，史蒂夫•羅傑斯的行為往嚴重了說形同叛國，你們為了保住這樣的人，讓美國在聯合國裡丟盡顏面，弄出來這廢紙一樣的協議，你們這個地球真是令人失望。」第一夫人露西冷聲說，羅斯將軍臉色灰敗下去。
「罪名呢？」獵鷹不甘心的嚷嚷。
秘書長露西將整個事件的備忘錄看了一遍，開始挑錯：「復仇者聯盟是否官方註冊組織？」
「不是。」
「財務來源呢？」
「斯塔克工業。」
「那就是說是托尼•斯塔克的私人保鏢？」
「我們不是……我們的訓練基地裡可是有美*方的辦事處的！我們應該算是……」獵鷹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美*方的編外人員？臨時軍人？無論怎麼說都不太對勁啊！
第一夫人露西打斷了地球一諸位的辯解：「我勸你最好說是，因為如果不是，你們的身份和被炸死的朗姆洛一樣是雇傭兵，國際法審判對雇傭兵和對私人保鏢的判罰標準可是不一樣的。」
非政府的雇傭兵是食物鏈的最底層，戰場被俘可以直接槍斃，沒有任何人會為他們追討公道，如果被政府抓到，也可以直接執行死刑，也沒有國際組織為他們申冤。
而巴基隊長抓到了另一個重點，他怒瞪羅斯將軍：「美*方在復仇者基地有辦事處？」
羅斯將軍開始囁嚅：「軍方和斯塔克有合作，允許他在新澤西建立復仇者訓練基地……」
其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這份索科威亞協議根本就是早就準備好的，很有可能在復仇者建立新基地的時候就準備好了，因為軍方一直想要把這群怪咖收入囊中，就等著奈及利亞這個事件爆發為契機。
地球二和地球三的四人小聲商量了幾分鐘，眾人看到總統羅傑斯一直交叉著雙臂，眉頭緊鎖搖頭，過了一會兒，他們終於抬起頭來。
「顯然你們只持旅遊簽證就進入了奈及利亞的國境，當時海關人員難道沒有給你們發入境行為守則嗎？」
發了，但是誰會看那東西啊！
秘書長露西說：「你們沒有執法權，為什麼要進行軍事行動？」
旺達插話：「我們截獲了情報，朗姆洛要對一個警|察局進行襲擊，我們打算守株待兔的！」
「為什麼入境前不通報當地政|府？」
旺達也不知道了。
秘書長露西看向史蒂夫，史蒂夫說：「我認為當地政|府會把消息漏出去，那是我最接近朗姆洛的一次了！」
秘書長露西和第一夫人露西交換了一下看法，第一夫人露西緩緩開口，聲音如泉水一般清冽：「很遺憾，羅傑斯先生，如果你曾經通報過當地政|府，這個案件我們就可以按照國際維和案件來處理，但是你沒有，所以我們也只能按照民事案件來處理，你是一個有承擔能力的刑事責任人，你應該做什麼我就不用多說了吧。」
獵鷹急得跳腳：「我們本來可以成功的，如果不是朗姆洛改去醫院搶病毒，一切都不會發生！」
「但是你們失敗了，不是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根據我的判斷，你們在醫院止損的環節做的還不錯，會給你們減刑的。」秘書長露西翻了一頁備忘錄，「但是在集市交戰，並導致恐怖分子朗姆洛引爆炸彈衣，旺達•馬克西莫夫能力失控導致大樓四層人員全部死亡……抱歉，小旺達，雖然你還是未成年人，恐怕你也得進相應機構學習一下了。」
地球一的史蒂夫發怒了：「他們搶走了病毒，我們難道還要坐以待斃嗎？」
「你們應該放走他們。」巴基隊長說，他覺得地球一的史蒂夫簡直像個沒有經過戰場訓練的毛頭小子，而史蒂夫看著眼前「巴基」熟悉的臉龐，發現他正在反對自己的時候，心情複雜，巴基隊長繼續說，「放走他們，跟蹤他們，把他們引到郊區去交戰，無論哪一種都比在集市明搶來的合適。」
秘書長露西說：「而且，旺達還是個孩子，史蒂夫，你有什麼資格去訓練未成年人？」
史蒂夫語塞：「我的確沒有資格，但她的能力需要訓練和控制，誰來做呢？」
總統羅傑斯又怒瞪羅斯將軍：「紐約大戰之後都已經那麼多年了，無數的超能力者湧現，而政|府竟然無動於衷？？沒有任何一個專業的機構來給這些超能力者劃定行為界限和進行訓練嗎？」
羅斯將軍有什麼辦法：「這是不可能的，你看看，光簽一個索科威亞協議就已經快要鬧上天了！」
「那就是一張廢紙，聯合國簽署又怎麼樣？？聯合國管得了美國公民？本國法律應先于聯合國管理本國公民，自己的責任沒做好，拿聯合國做什麼擋箭牌？」總統羅傑斯又打斷了羅斯將軍，「早就應該有機構來管理超能力者了，立法機構做提案，眾議院討論，參議院討論，最終投票通過的就是國法，這是需要我來教你們的嗎？」
史蒂夫突然說：「你怎麼確定眾議院和參議院裡沒有野心家，想要操控這些超能力者呢？」
第一夫人露西堆起了假笑：「你是在指控參眾兩院將近將近500位的議員們加上九位最高法官都是野心家想要操控你們這些超能力者？」
史蒂夫不甘示弱地爭辯：「亞歷山大•皮爾斯那個九頭蛇把整個世界安全理事會都耍的團團轉。」
「九頭蛇是怎麼回事？」
史蒂夫把神盾航母的事情解釋一遍之後，地球二和地球三的四人又開始陷入討論之中。
羅斯將軍感覺羅傑斯總統的目光又瞟向自己了，天啊，別再瞥我了，我怎麼又中槍了！
羅傑斯總統這時候說：「羅斯將軍，如果是我，我就會砍掉對世界安全理事會的一半預算，來增設監察和審查機構，在我們看來，你們的監察機構都跟死的一樣，一個人能夠對整個世界安全理事會起作用，欺上瞞下，他的權力未免也太大了。」
羅斯將軍擦著汗：「我……我會向我的總統說明情況。」
第一夫人露西湊到自己丈夫的耳邊：「親愛的，別太衝動了，我知道你現在想直接入主這個地球的白宮，不過還是管好我們自己的世界吧。」
總統羅傑斯點了點頭。
與總統夫婦隔著一個人位置的巴基隊長對秘書長露西說：「你看，你看，他們開始秀恩愛了，我知道他們是故意的。我簡直想要打死地球三那個巴恩斯慫包，他怎麼能忍住不從史蒂夫手裡搶走你的？」
秘書長露西瞪了巴基隊長一眼：「我們說正事！」
巴基隊長坐正了。
秘書長露西問：「朗姆洛為什麼會變成雇傭兵？三曲翼大廈事件之後不是應該把他抓捕歸案嗎？」
獵鷹解釋說：「當時我們以為他死了。」
第一夫人露西摸了摸下唇：「唔……有點難辦。」她和秘書長露西交換了意見，「追查九頭蛇餘黨本應是世界安全理事會的責任，但是他們不查，反倒是羅傑斯上尉自己去查，把公事變成了私仇，本來應該承擔一切後果的世界安全理事會倒是無事一身輕了。」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地球一的史蒂夫，「你何必要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呢？」
她換了一個角度想，似乎找到一條出路。
「我建議讓羅傑斯去反訴神盾局。」
地球一的眾人站了起來：「神盾局也被矇騙了！」
第一夫人露西冷冷地撇過去一眼：「是自己作為個體承擔這個責任，還是把神盾局擋在面前給自己減輕責任，你們自己去考慮吧。」
秘書長露西轉了轉筆：「討論回正題，作為一個沒有監護權的人，也沒有執法權、也沒有訓練執照的人，史蒂夫•羅傑斯，你對一個未成年人進行了超能力訓練，並把她帶進了一次非法的軍事行動中。當局沒有訓練專設機構自然是有一部分他們失職，但是你所觸犯的法律更多。」她看了一眼巴基隊長，和另外地球三的兩人，「而且考慮到你似乎現在還沒有退役，美*人現役狀態中參與私人安保隊伍，在其他國境內進行非法的軍事活動，按照軍法來判，你的瀆職罪真的還不算小，羅傑斯-上尉。」
羅斯將軍面色發光，使勁點頭。
秘書長露西瞥了他一眼：「羅斯將軍，軍方需要對這件事由個說法，為什麼他們對自己士兵的管理會如此渙散？羅傑斯上尉在蘇醒的第一天就應該辦理退役手續，你們對他置之不理，等他惹出了麻煩，才來管理，你們安的是什麼心？我希望你們能給羅傑斯上尉請一個好的辯護律師，以無法適應現當代司法體系，缺少老年監護為由，爭取寬大處理。」
羅傑斯總統這時又用那枚婚戒敲了兩下桌子：「所以同意將史蒂夫•羅傑斯上尉引渡奈及利亞的說yea。」
剩下三人說：「yea！」
「反對的說nay。」
沒人說話。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竟然還旁若無人的走完了一遍程式。
羅斯將軍站起來：「我是絕對不會讓羅傑斯上尉引渡奈及利亞的，這事關美國的外交地位！」
「那是你們自己的問題。」總統羅傑斯說，「你們不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外交地位弄出來一個索科威亞協議嗎？我再一次聲明，那是一張廢紙。連基本的審查和監察機構都沒做好，有什麼資格指導和批准復仇者聯盟的行動？」
史蒂夫看向托尼，指著那已經被撕成兩半的索科威亞協議：「這是為了保住美國外交地位弄出來的東西？」
托尼看著這個還不領情的老友，被氣笑了：「那怎麼樣？否則送你去奈及利亞坐牢？」
「對啊！」史蒂夫氣哼哼地說，「犯了錯難道不應該坐牢嗎？如果真的是我錯了，我認罪。」
地球一的澤莫開始冷笑：「羅傑斯隊長，你問斯塔克不是等於白問嗎？」
托尼被戳到了痛點，對澤莫大吼：「你是誰？」
「我是索科威亞的倖存者。」澤莫抬眼，托尼頓時就臉都憋青了，「你創造奧創，奧創摧毀了索科威亞，我的全家死在了那裡，而你現在竟然還在牢獄外逍遙，你的律師團幫你逃脫了罪責，但我不會放過你。」
澤莫把手機放在了桌上，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你答應要給孩子買-b的，他可興奮了……我要先睡下了，早點回家，我愛你……」
「這是我的妻子，給我留的最後一條資訊。」澤莫說。
托尼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他跌跌撞撞地坐在了沙發上。
羅曼諾夫忍不住替托尼發話了：「我們誰都不知道奧創會變成那樣，這是一場意外，而且……當時托尼受到了心靈控制，心靈寶石又……」
「那麼斯塔克公司的科學倫理委員會在哪裡？製造奧創是受到心靈控制之前還是之後，為什麼不經審批就可以探索心靈寶石？我以為紐約大戰你們已經能夠吸取足夠的教訓了，然而為什麼同樣的錯誤一犯再犯？你們看到的都是意外。」秘書長露西說，她鋒利的眼神一個一個從眾人身上撇過去，「而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大型科技公司的科學倫理委員會毫無作為，軍人瀆職，越境擅自執法，而政||府為了外交地位，可以無視國際規則，而世界安全理事會竟然事後不追究責任，放任九頭蛇餘黨肆虐！」
眾人沉寂下來。
史蒂夫終於站了起來：「我接受這個判罰，但是我還有一個朋友沒有找到，巴基•巴恩斯……」
秘書長露西已經按住額頭，開始在系統裡翻找起來，過了一會兒，她準確的報出了一個位址，看向澤莫：「巴恩斯可以被無罪釋放，哪怕他做下滔天罪孽，你明白的吧。」
這個地球的澤莫點了點頭，秘書長露西又在紙上寫了一個名字和位址，交給了澤莫：「如果任何國際或政||府機構想要逮捕巴基•巴恩斯，就找這個人，他會為巴恩斯做精神病人無罪辯護，甚至於……巴恩斯一直被九頭蛇操縱，而主謀九頭蛇首領左拉本應在戰後受到嚴懲，但被中情局收買至美國，才導致了巴恩斯50年無數次被冰凍和洗腦，所以巴恩斯可以向國家索取高額賠償金。」
澤莫看到紙上的人名——「馬修•默多克。」
澤莫對羅斯將軍說：「我會立即成立索科威亞臨時政|府，代表倖存者對托尼•斯塔克發起國際公訴，斯塔克也許能夠在美國的法庭上逃脫罪責，但是我不信在國際法庭上他還可以躲過法律的制裁。」他面向托尼，「斯塔克先生，如果你真的為自己的行為懊悔，那麼當你那些巧言善辯的律師為你辯護的時候，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羅斯將軍說：「復仇者還需要為紐約大戰和華盛頓負責。」
地球二和地球三的四人一起回頭：「閉嘴，你這個法盲！！！」
羅斯將軍被吼到沒脾氣了。
「澤莫，如果在場有任何一個人對我們的處理有異議，如果有人敢威脅你讓你不要聲張。」第一夫人露西和秘書長露西掛起了一模一樣的危險笑容，「你知道如何聯繫我們。」
澤莫再次開啟了時空通道，把來自平行宇宙的幾人都送走了。
秘書長露西和巴基隊長回到自己的世界，露西伸了一個懶腰：「天啊，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啊。」
「幸好這個世界有你。」巴基隊長在露西的驚呼聲中抱起了她，他用鼻子使勁拱了拱露西的小|臉，「幸虧我有你。」
第一夫人露西回到地球三，她轉了轉脖子，一雙大手頂|住了她的肩膀，輕輕給她按摩，第一夫人轉過頭，輕聲向丈夫抱怨：「那個世界簡直一團糟。」
「毫無章法的世界，我真是看不出有什麼存在的必要。」總統羅傑斯冷笑，「不如透個消息給地球四，讓那些有救世和道德強迫症的極權領主們去管理他們吧。」
第一夫人那雙伶俐的眼睛轉了轉，咬住了指尖：「為什麼不呢？」
#
慘澹的地球一|發生了大事，被奉為美國人民精神象徵的美國隊長被引渡到奈及利亞，罪名是非法在奈及利亞國土進行軍事行動，鼓動未成年人參戰，激化戰爭導致恐怖分子提前進行自殺性襲擊，最後導致平民傷亡等等，但依照其初衷目的和過程中的一些救援成功行動依法減刑。
托尼•斯塔克真的給羅傑斯請了一名律師。對方極力申辯羅傑斯是一名缺乏監護的90歲老年人，無法適應當代文明體系，才做錯了事，而且其中未必沒有和世界安全理事會的失職。因此本應被判終身□□的史蒂夫•羅傑斯不斷減刑，考慮到羅傑斯本人對犯罪情節供認不諱，認罪態度良好，最後在眾人的幫助下，法庭將刑期縮減到十年，引渡奈及利亞執行。
赫爾默特•澤莫向國際法庭遞交對美國巨富托尼•斯塔克的公訴，第一次，人們在法庭上沒有看到任何斯塔克工業那些巧言善辯的律師，斯塔克十分乾脆的認罪了，他拒絕了自家政府開出的科研換自由的條件，雖然他曾經有機會將一切歸結于旺達•馬克西莫夫，但他對此很抗拒，他一門心思只想和他的美國隊長朋友一樣在牢裡贖罪。
索科威亞協議就像是美國外交史上的一場笑話不了了之了，兩個星期以後，國務卿羅斯將軍就被撤職了。國際刑警追查到了「冬日戰士」巴基•巴恩斯的下落，知名的地獄廚房平民律師馬修•默多克不知怎麼做到的，他在所有人之前找到了巴恩斯，當國際刑警突破了巴恩斯的房間入口用槍指著他的時候，那位盲人律師就在巴恩斯的身邊，對國際刑警們說：「先生們，在我的委託人沒有進行任何非法行動時，你們的行為都有可能對我的委託人造成精神損害，我們會依法申請賠償。」
一年之後，冬日戰士巴基•巴恩斯公審案結束，被判無罪釋放，不僅是無罪，而且馬修•默多克替他提起上訴，對象是美國中情局，所有的案子審理結束之後，巴恩斯又拿到了一筆高額的國家賠償金。他去牢獄裡見過托尼，告訴他是自己殺掉了他的父母，托尼團成了一個球，坐在牢裡嚎啕大哭。然後巴恩斯又去奈及利亞見到正在一絲不苟地學習憲法的史蒂夫•羅傑斯，史蒂夫看見巴基終於變成了一個自由人，對比自己一身囚衣，內心十分複雜。
巴恩斯聰明的退役了，在領取高額的退休金的同時，在紐約找到了一份保鏢的工作，朝九晚五，很快就被升任高層主管，雖然有車，但是在紐約這個地方，還是乘地鐵更方便，有一天巴基從地鐵出來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女孩子，不知為什麼，他的心像是某一個地方被撩|撥了一下。
那個女孩子正在下水道口費力的拔著自己的高跟鞋鞋跟，巴基走上前，像個騎士一樣的跪下，輕輕一提，把鞋跟拔了出來，握著女孩的腳，幫她穿上了。
「謝謝，先生……哦天哪！巴基•巴恩斯！」那個女孩驚呼。
「你認識我？」
「誰不認識你啊，我一直在關注你的案子。」女孩快樂的伸出手，感謝巴恩斯的相助，「我叫露西•朗，在這個大樓上班，我還在處理三年前紐約大戰的後續保險賠償，超級英雄和外星人打架總是我們來收拾爛攤子啊。」
巴基笑了起來，兩人聊了兩句，露西準備進樓了，巴基突然叫住她：「你介意我請你喝一杯咖啡嗎？」
露西愣了一下，雙頰飛上紅暈，她迅速在紙上寫了一串數字：「我的電話號碼。」她遞給巴基然後羞澀的跑進了大樓。
巴基把紙條收進了上衣，這時天空中一聲雷響，一個巨大的藍色光球出現，像是撕裂了一個縫隙，三個穿著黑白制服的人總天而降，為首一名身材窈窕的女性從空中落下，砸到了車上，單膝跪地，穩住了身體，她站了起來，眼神冷漠，仿若睥睨世界的王者，她竟然長得和剛剛給自己留電話號碼的女孩一模一樣，而另外兩名男性一個還懸浮在空中，胸口畫著一個巨大的，白色的披風在空中烈烈飛舞，而他的同伴……
巴基驚呼出來：「史蒂夫？」
那個男人聽到了聲音，向巴基投來了目光，一瞬間他的目光變的複雜起來。
而穿著黑白制服的「露西」卻似乎沒有發現同伴的異狀，她對正在慌忙逃竄的紐約人說：「我們是極權領主，在我們的統治下，你們將自願為奴。」
在她的呼喚下，她的身體上結出了一層冰霜，最後化成了一套類似于鋼鐵俠一樣的戰甲，她向著天空飛去，她的另外兩名同伴也隨著她的蹤跡離開了。
巴基喃喃道：「天啊，這太扯了。」
#
斯塔克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出獄，當他站到空曠、幾乎要荒廢的復仇者基地的時候，他竟然看到了史蒂夫•羅傑斯，還有昔日的同伴，復仇者聯盟竟然再一次集結了。
一名黑人女性走了過來，冷傲地看著他們，她拍了一下掌，全息視頻在眾人眼前開始播放，他們看到三個穿著黑白制服的超級罪犯正在華盛頓大肆的破壞，總統被一個人拖到了白宮樓頂，在眾人的尖叫聲中，總統被那個人推了下去。
當鏡頭推近，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史蒂夫，因為史蒂夫和那個人的臉一模一樣。
「別驚訝，這是地球四的史蒂夫•羅傑斯，根據我們瞭解，在那裡，他是一名極權者。而我把諸位從監獄裡提出來，也耗費了巨大的人力和物力，但這個世界已經危在旦夕，我們需要各位將這些侵略者趕出我們這個世界。」
托尼握住了拳頭：「很好，那麼復仇者，集結。」
「沒有復仇者了，你們從今天開始就有一個新的名字……」
黑人女性冷笑了一聲：
「自殺小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