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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戀與製作人)戀雨星願》作者:千代小真【完結】短篇。

《(戀與製作人)戀雨星願》作者:千代小真【完結】短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3184個瀏覽者
文案:

遊戲《戀與製作人》同人短篇合集,男神×你
更新時間:每週一三五七更新。
比較喜歡「初晴」這個名字,擅自將文章女主「悠然」更名為「初晴」,如果影響到大家的閱讀體驗深表歉意。
喜歡四個男神,每個角色都有9篇,一共36篇小短篇,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出本中,不坑。
作者專區求收藏,作者其他文章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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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標籤: 幻想空間 都市情緣 情有獨鍾 原著向
搜索關鍵字:主角:初晴 ┃ 配角:白起,李澤言,許墨,周棋洛 ┃ 其它:韓野,經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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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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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精神毒劑

  48路公車門打開,初晴下車之後微舒了口氣,拎著菜藍小跑著進樓,直接上到自己的樓層卻沒有回家,反而是輕敲了下隔壁房門。

  「許墨,你在嗎?」

  初晴的眼神有些焦急,在公司裡面突然接到對方的電話,許墨似乎很不舒服,現在該不會已經暈倒在家中了吧?

  正準備用力砸門,房門卻緩緩打開,許墨從裡面探出頭來,勉強的擠出一抹微笑,然後慢慢讓開了身子。

  「你身體還好吧?」初晴進屋將東西放下,還沒轉身就感覺對方的身體朝自己靠了過來,整個壓在了自己身上。

  初晴頓時一陣狂跳,才要掙脫卻被對方給嚇住了,好燙,許墨的臉直接貼在了她的耳朵上,這種溫度明顯不正常。

  連忙將許墨扶好,初晴焦急地跺跺腳,「哎呦,你這是怎麼弄的?」

  「別擔心,過會兒就好。」許墨伸手捏了捏眉心,臉上的笑容都有些蒼白,「要麻煩你幫我帶飯了。」

  「帶什麼飯?生病了就不要吃外賣,我等下給你做些清淡的,你這是發燒了吧?」初晴伸手摸上他的額頭,這種燙手的溫度頓時讓她有些手忙腳亂,拉著許墨就往外面走。

  許墨卻定住腳步不肯出去,他微側過頭,眸光閃爍過幾分疑惑,似乎沒明白她打算做什麼。

  「你看看你都病成什麼樣子了?」初晴抱怨了一句:「快點和我去醫院,你這樣不行的!」

  「我這不是生病,等下就好。」許墨掙脫了初晴的手,自己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身子朝一旁半倒著靠在扶手上,朝著初晴輕輕地招了招手,「你也坐下,不用太擔心。」

  初晴猶豫片刻,這才重新坐下,再次伸手摸了摸許墨的額頭,這應該已經快四十度了吧?現在應該去醫院的!

  「安非他命。」許墨突然脫口四個字。

  初晴一愣,「什麼?」

  「這幾天科研所有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安非他命有些用量過度,只是副作用,我已經注射了抑制劑。」許墨輕笑,似乎完全不擔心,「只不過需要休息一下,你能陪我嗎?」

  初晴之前一直在思索「安非他命」是什麼東西,但聽到這句話之後下意識的就回答了一句:「好啊。」

  這樣的要求,無論是誰都很難拒絕的吧?

  「呼~」許墨長籲出一口氣,「還以為你會很忙。」

  初晴站起身來給許墨倒上一杯水,遞給他就連聲音都有些猶疑:「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就算是再忙也只能先放放,安非他命到底是什麼?」

  「是一種興奮中樞神經的藥物。」許墨再次揉了揉太陽穴,略有些無奈,「我以前從不用,但這一次的課題有些麻煩,幾乎都是在晝夜工作。」

  初晴突然間想起來,前幾天許墨的確不在家,看樣子那應該是興奮劑一類的藥物了,長期使用肯定會對身體有所損傷。

  「許墨,身體可是自己的,你以後不要這樣了。」初晴生氣的站起身來,「我一直覺得你做事很有分寸,原來也這樣令人擔心!」

  許墨的眼神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色彩,「擔心?」

  「當然!」

  「你會擔心我嗎?」他低下頭,掩住所有的情緒。

  初晴十分認真地一點頭,再次重複:「當然會擔心!」

  「呵。」許墨突然笑出聲來,抬起頭來是滿臉的笑容,溫柔而令人安心,似乎只要看著就能夠感覺周圍全部都是安全的。

  初晴的心,也不由得安定了下來。

  「讓你擔心真是不好意思。」許墨淡淡開口,卻猛的話鋒一轉:「但是,看到你這麼擔心,我的心情竟然會是愉悅的。」

  初晴的小嘴微微張開,半晌都說不出任何話來,就感覺許墨的臉慢慢貼近,靜靜地在湊到自己耳邊,就連呼吸甚至都讓她感覺灼熱。

  「真的。」許墨放輕聲音,卻並不含糊:「如果我真有什麼小心思,那恐怕就是,我想讓你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一直。」

  初晴下意識地退後,就要跌倒卻被許墨伸手拉住,穩住身子才松了一口氣,臉色竟然也開始發燙起來,「你,你……這種玩笑不要亂開!」

  「對與錯,認真與玩笑,有時候只在一念之間。」許墨看到初晴想開口反駁,並起兩根手指輕輕放在她的唇邊,「如果你覺得是玩笑,那就不開了。」初晴才松一口氣,就聽許墨接下來又道:「反正,你認為是玩笑的話,大概我的傷心也不會在乎吧。」

  突然地,心臟就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癢癢的,雖然明知道不應該去接話,但還是忍不住看向他,「別這樣說,我當然會在乎。」

  「呵,上一句才是開玩笑的。」許墨抬手指了指對方帶來的蔬菜,「我有些餓了,去做飯吧,需要我幫忙嗎?」

  初晴立刻搖頭,「你這個樣子,還是好好待著吧。」說完便轉身拿了蔬菜走進廚房,利索的開始忙碌起來。

  看著初晴的背影進入房間消失在視線之中,許墨微微眯上了眼睛,他很想睡一會兒,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科研,安非他命……那妮子還真是好騙,隨便什麼,只要說出來對方就信了。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許墨的心中一陣心悸,如果當時自己不在,如果讓那個人進入到初晴房間……不行,誰都不許!

  「我不會讓人傷害你,誰都不行。」許墨猛地睜開眼睛,低低地呢喃了一句。

  「我可以跟在你身後,像影子追著光夢遊,我可以等在這路口,不管你會不會經過……」

  廚房中突然飄出初晴的歌聲,許墨微微一怔之後突然就笑了,面容重新變得平和溫柔起來,就這樣靜靜地聽著,不多久竟然安穩睡了過去。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種能夠影響到我的藥劑,那麼,就只有你。

  初晴,你才是我的精神毒劑。——by許墨                        

  作者有話要說:

  昂,此文出本中,每週一三五七更新,謝謝大家喜歡!


☆、周棋洛·逃避狗仔

  等在咖啡廳門口,初晴看了看手機,依舊沒有收到對方的資訊,也不知道他現在到了什麼地方。

  「嘿,這裡。」旁邊一個人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初晴回過頭,下意識的要喊出聲:「周……」

  「噓——」周棋洛連忙阻攔,伸手壓了壓頭上的鴨舌帽,小聲道:「快走,趁著別人還沒發現。」

  初晴覺得好笑,這就是成為明星的弊端吧,出來一次都這樣麻煩,不過看他這樣子還真好玩。

  瞪了一眼正幸災樂禍的初晴,周棋洛伸手抓著初晴的手就跑,「走啊,馬上就要開播了,這可是你選擇的電影!」

  「啊?」

  「就是我問你電視劇好還是電影好,快去吧,要開場了!」

  初晴立刻汗了下,「我還以為是開玩笑。」

  「才不是,我可是演得很認真,你必須要從頭到尾都看完!」周棋洛戴著幾分小孩子氣,稍微一抬帽子做了個敬禮的手勢,「你一定會喜歡的,我保證!」

  初晴無可奈何,只能跟著對方前往,電影院就在旁邊,很快便要到了,周棋洛卻突然大囧。

  「糟了!」

  「怎麼了?」初晴嚇了一跳,連忙四處張望,「發生了什麼?」該不會被人認出來了吧?

  「我忘記買票了!」周棋洛苦惱的說道。

  還真是馬虎!

  初晴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去買,你小心點不要被人認出來。」

  再次壓低鴨舌帽,周棋洛如同電視裡面的特務一樣神秘,沉聲在初晴耳邊說道:「放心,我會小心的。」

  無奈的輕搖下頭,初晴走到售票視窗打算買票,可能是周棋洛太火,他主演的電影票竟然已經賣完了,正鬱悶的時候卻突然感覺有人拉著自己的胳膊就沖了出去。

  初晴一扭頭,頓時看到周棋洛緊張的面孔,「糟了,被發現了,我們快走!」

  這都被發現了嗎?

  初晴真的很無奈,周棋洛的粉絲也太過瘋狂了吧,這樣都能夠認得出來?

  「快跑啊!」周棋洛感覺對方跑的太慢,連忙提醒了一句:「要被追上了!」他一般跑著一邊摁住自己頭上的帽子,這時候要是掉下來一定會引起更大轟動的。

  「你這麼躲你的粉絲,他們一定非常受傷。」初晴笑著說了句。

  粉絲?周棋洛翻了個白眼,道:「你沒看出來嗎?不是粉絲,是狗仔,我們被狗仔盯上了!」

  呃……

  初晴立刻加快速度,不得不說,真敬業!

  到底是一個女孩子,初晴就算是加快速度,也依舊無法追的上周棋洛,眼看著後面的人越來越近,周棋洛直接扯過初晴,一個公主抱將對方給抱了起來。

  「啊!」一聲驚呼,下一刻初晴便條件反射的摟住了對方脖子。

  周棋洛一笑,兩隻小虎牙更加明顯,一邊跑一邊小聲說道:「不要亂動,看我跑贏他們!」

  聽著伏在耳邊的輕語,初晴露出一抹笑意,小聲問道:「你跑得贏?」

  「別小看我,我上學那會兒可是運動健將。」周棋洛說著朝後面張望一眼,後面的幾個男人已經絲毫不隱藏自己的目的,直朝著這邊狂追。

  心中非常無奈,只能夠再次提速,感受到這種變化的初晴有些緊張,「我,我很重吧?」

  「放心好了,不要說是你,就算是一頭老母豬我也抱得動!」周棋洛自信滿滿的說道。

  呃……

  直男,鋼鐵直男啊!

  周棋洛卻是「噗嗤」一聲,眉眼彎彎,「我開玩笑的!」金黃色的頭髮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閃耀,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掉他的帥氣。

  初晴在對方懷中縮了縮,小聲說道:「一點都不好笑。」

  周棋洛感覺有趣,但看到初晴的模樣立刻垮了臉色,「喂,你生氣了啊?」

  初晴沒說話,只是偏開頭不去看他。

  「初晴,你不要生氣嘛,是我說錯話了,我以後不逗你了!」周棋洛感覺自己簡直遇到了世紀大難題,就連語氣都低落了幾分。

  初晴卻終於忍不住也笑出聲來,「我也開玩笑的!」

  「啊?」上當的拉長聲音之後,周棋洛卻是笑了起來,「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真的生氣了,真的是嚇到我。」

  看著周棋洛臉上的些微憔悴,初晴的心也跟著一揪,想了想說道:「喂,你沒事吧?我下次不開玩笑了。」

  「沒事啊!」周棋洛揚起嘴角,「只要你開心,我才不會有事!」

  這個人……是真的擔心自己生氣嗎?

  初晴的心中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伸手輕輕捶了下自己的頭,下次絕對不開這樣的玩笑了。

  周棋洛抱著她拐進一個拐角,停下來便開始大口喘息,「很久不跑,確實有些吃不消了。」

  初晴從他的懷中脫離,小聲問道:「是不是已經走了?」

  「不確定,小聲一點。」周棋洛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個小鏡子,輕輕探出去看著鏡面裡面的畫面。

  初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你還真熟練啊。」

  「習慣了。」周棋洛收起鏡子,「看樣子已經走了。」

  初晴這才松了口氣,剛要出去卻被周棋洛拉住,立刻奇怪的看向他,「怎麼了?」

  「等下,萬一沒走呢,我們在這裡等一會兒。」周棋洛倚靠著牆壁,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打濕,有些狼狽的笑了笑,「感覺跑了一萬米。」

  看著周棋洛此時的模樣,初晴突然有些不忍心,「你都流汗了,要去換件衣服才好!」

  「不急,等下。」

  「我先出去看看。」初晴掙脫開周棋洛的手,笑道:「如果沒人,你再出來。」

  「喂!」周棋洛立刻要伸手拉住她,但是已經晚了,初晴已經離開了拐角走了出去,他才想追出去就聽見了一連串的腳步聲,不得已只能停下。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記者拿著話筒,同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以為看錯了,還好沒有。」

  初晴的身子一僵,表面上卻依舊十分從容,「你們是……」

  「我是曙光日報的!」那個記者連忙說道:「初晴小姐,請問我們能夠採訪一下你嗎?」

  初晴的腦子一下子卡了殼,「採訪……我?」

  「是的!」記者十分興奮地說道:「在影院的時候我就覺得莫名熟悉,果然就是你,不過剛剛抱著你的人是誰?」

  記者說著還朝初晴背後張望,卻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在,一時間疑惑不已。

  初晴立刻拉住他,如果這個時候記者過去,那一定會發現周棋洛的,還好,這些人只是沖著自己來的,不然還真就麻煩了。

  「一個路人罷了,以為我被壞人追逐,現在已經離開了。」初晴含糊的帶過去,立刻轉移話題:「為什麼想要採訪我?」

  「初晴小姐可是戀語市的風雲人物,能夠有幸採訪到您真的是太榮幸了!」

  是嗎?

  初晴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有些發懵的回答了對方的幾個問題,直到對方志得意滿的離開才松了一口氣,突然就感覺身後有人拍自己肩膀。

  「啊!」

  「被嚇到了嗎?」周棋洛笑出聲,「當大明星的感覺如何?」

  埋怨的看了眼周棋洛,聽到對方的話後立刻開始回憶剛剛的事情,感覺……感覺好恐怖!

  於是臉一窘,「應對記者好麻煩,你真是辛苦了。」

  周棋洛吐了吐舌頭,「習慣了,無所謂。」

  真的是好辛苦。

  「不過,我真沒想到這些人是沖著我來的,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跑了,害你這麼累。」初晴很不好意思的看向他。

  周棋洛立刻笑著搖頭,「你想的太簡單了,如果他們發現了我,肯定會把你的風頭全都搶過來的!」

  初晴先是一愣,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到那些人只是追自己就如此的鍥而不捨,如果真的換成周棋洛……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那實在是太恐怖了!

  「走吧,我們回去。」周棋洛重新拉住初晴的手。

  「啊?」初晴一愣,「回家嗎?」

  「才不是!」周棋洛很任性的一指影院方向,「去看電影,我已經讓助理帶票來了。」

  初晴卻依舊十分擔心,「可是那些記者……」

  「沒關係的。」周棋洛一臉認真,就在初晴想著對方會有怎樣的應對方法之時,卻聽對方嬉皮笑臉的說道:「大不了再跑一次咯!」

  再跑一次?

  初晴看著對方依舊有些疲憊的模樣,很是無奈的輕笑搖頭,還真是喜歡胡鬧呢。


☆、李澤言·破產

  新聞早知道:華銳集團遭遇史前最大危機,股東大會李澤言與董事鬧翻,現面臨董事會最大董事撤資風險。

  打開手機瞄了眼今日推送,初晴立刻瞪大了眼睛,所有的睡意一掃而空,不是吧?李澤言怎麼會那麼衝動?

  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清晨的陽光從視窗透射進來,晃得她有些眼疼,摸索著撥通李澤言的手機,號碼撥過去之後才似乎反應過來。

  「喂,什……」

  立刻掛斷電話,初晴松了一口氣,輕輕地錘了一下腦袋,「真是的,要說什麼都沒想好,一定會被罵的!」

  但是緊接著……

  「完了,我竟然掛了李澤言電話!」一聲哀嚎從公寓響起,透過窗子傳向不知名的遠方。

  辦公室之中,李澤言拿著手機有些錯愕,一旁是站的筆直的魏謙,昨天會議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猝不及防,他們可以說是一晚上都沒休息在思考該如何挽回。

  眼看著李澤言放下手機後臉色更加陰沉,魏謙的心中立刻就是一顫,下一刻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就要掛斷,抬頭卻看到李澤言正冷冷盯著自己。

  「總裁,這……」魏謙看了眼來電號碼,眼神立刻變得詭異起來,也不忙著掛斷,反而故作認真的看著李澤言,道:「是初晴的電話。」

  李澤言眼神閃過一抹愕然,很快便恢復如常冷道:「還真是有閒心,接。」

  不用出去嗎?

  魏謙本來想問,但是看著對方那直勾勾的眼神立刻就慫了,連忙摁下接聽鍵,下一刻就開了免提。

  「我是魏謙,什麼事?」

  「華銳出什麼事情了?」初晴不敢給李澤言打電話,只能問詢魏謙:「聽說李總和華銳的大股東鬧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會吵起來?」

  為什麼?初晴竟然還問為什麼?

  魏謙看了眼李澤言,想到昨天董事會要取消與《發現奇跡》合作時候對方的表情,平日裡面的殺伐果斷一下子增加無數倍,李澤言身上的戾氣讓他這個助理都嚇得不敢說話。

  「意見不合。」魏謙只能含糊其辭的說道,他總不能直接把總裁的料全給爆了吧?最關鍵的是……總裁就在身邊啊!

  魏謙小心翼翼打量了李澤言一眼,對方手中的鋼筆已經放下,目光也沒有看著這邊,似乎完全將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報紙上,但是那份報紙……他就不想吐槽,那份報紙明明是昨天的!

  「他怎麼能這樣?董事之間就是要互相體諒的,還說我幼稚,他自己才幼稚,現在華銳怎麼樣了?」初晴明顯十分擔憂,她怎麼都想不通李澤言怎麼會和董事鬧起來。

  「呃……」魏謙立刻看向李澤言,對方依舊沒有抬頭,似乎完全沒聽到這邊的動靜,他只能硬著頭皮回答:「應該不會有事。」

  「可是我看新聞似乎很嚴重的樣子,聽說……」初晴遲疑片刻,這才小心翼翼開口:「會破產?對了,他不在你身邊吧?」

  魏謙聞言立刻看向李澤言,卻發現對方已經到了自己身邊,僵硬的連回答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下一刻手中的手機便被奪了過去,「這種話,你應該從一開始就問。」

  「啊!」初晴驚得輕呼一聲。

  「別掛斷。」李澤言的聲音依舊冷淡。

  魏謙已經退到一旁,就聽手機那邊傳來欲哭無淚的聲音:「對不起,我錯了!」

  「你哪裡錯了?」

  「我……」初晴的聲音有些委屈:「我……」

  「我幼稚?」李澤言問道。

  初晴更加的欲哭無淚,連忙說道:「不,是我幼稚,哎呀,去公司要遲到了,我先去公司了!」

  「嘟嘟——」

  聽著手機裡面傳來的盲音,李澤言唇角少見的勾起 ,然後將手機扔給魏謙,收斂了笑容才道:「不要告訴她公司的事情。」

  「那如果她問起呢?」魏謙連忙追問。

  李澤言沉吟片刻,道:「告訴他,公司的事情已經解決。」

  解決?

  魏謙詫異的看著李澤言,總裁這是教唆他說謊嗎?公司的事情可沒有這麼容易就被解決,這一次董事們都十分生氣,如果這個時候初晴能夠配合一下拿出一套完美的方案,說不定董事們就不會那麼反對與《發現奇跡》的合作。

  但現在……總裁要自己處理?

  魏謙半晌都回不過神來,就聽李澤言再次說道:「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摻和進來,只會壞事。」

  真的是這樣嗎?魏謙疑惑的看向李澤言,總感覺有些奇怪。

  「你對我說的話有異議?」李澤言眉毛一挑,明顯有些不爽。

  魏謙連忙搖頭,「不,沒有,她的確不應該摻和!」

  「嗯。」李澤言淡淡的應了一聲,接著大步走出辦公室。

  涼風習習,李澤言走出公司,直接開車離開,車窗微微敞開一道縫隙,讓他的大腦在冷風吹拂下更加清醒。

  公司的董事只有那麼幾個,他從來都不會得罪那些人,但是這一次那些人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發現奇跡》是個爛節目?策劃也不行?真是可笑,那些人根本就不明白初晴是怎樣的人!

  李澤言一拳砸在方向盤上面,接著禁錮時間,開車從車流之中穿梭而過,直接到了一座天橋之上,車子停下,邁下車子的他不由深吸一口氣。

  有些時候,也是會累的。

  李澤言薄唇緊抿,或許魏謙是對的,這件事情應該讓初晴參與,如果初晴能夠給出一個全新的策劃打動那些人,這一次危機將會迎刃而解。

  但是,他不願。

  《發現奇跡》是怎樣的情況他很清楚,想做一個新的策劃案很簡單,但若是想做一個能夠打動華銳董事的策劃案卻十分困難,尤其現在董事們已經公開反對注資,這個時候根本就沒可能做到。

  給他們一個臺階下?

  李澤言的眸子晦暗不明,那些老傢伙現在恐怕都在等一個臺階,但是他偏偏不給,大不了一拍兩散。

  這樣想著,李澤言突然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從來都沒有如此衝動過,最近這是怎麼了?

  另一邊,初晴已經沖進了華銳集團,雖然說魏謙已經被李澤言「封口」,但其他的員工卻沒有任何防備,聽初晴詢問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圍著她就議論起來。

  什麼,竟然是因為……竟然是因為自己麼?

  初晴的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下一刻已經緊緊攥起拳頭,「我會努力的!」

  「初晴?」魏謙錯愕的聲音在初晴身後響起,看著這一群員工什麼都明白了,幾乎想要以頭搶地,完了,事情還是敗露了。

  初晴回眸,眼圈已經有些微發紅,魏謙還想說些什麼就看到對方快步跑了出去,一時間急的站不住腳,掏出手機卻又放了回去。

  別開玩笑了,總裁知道自己就完了!

  而對於這一切,天橋上的李澤言渾然不知,他只是安靜地吹著冷風,放空自己的心神,享受此時難得的平靜。

  身邊有車子飛馳而過,在經過他的時候似乎都變得無比緩慢,他抬起腳步,從車輛之中穿行而過,打開車門上了自己的車子。

  逃避不是辦法,他也不可能去選擇逃避!

  一天,兩天,三天……

  與董事們的唇槍舌戰一直在進行,這一次新聞報導的並不誇張,華銳的確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若再不成,那些董事怕會直接暫停注資,到時候就算是李澤言也無法力挽狂瀾。

  眉宇間沒有憂愁,更加的不見氣餒與退縮,只有濃濃的倦怠,憔悴的模樣少有的出現在這位從來不缺少時間的青年才俊身上。

  「總裁,你去休息一下吧。」魏謙有些看不下去,再這樣下去總裁身體會吃不消的。

  李澤言冷冷掃了他一眼,未發一言,重新低下頭的時候繼續查看手中檔,要如何將這份策劃變得完美?必須要盡可能的減少《發現奇跡》的損失。

  魏謙的手機響了起來,李澤言立刻抬頭,就看到魏謙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看到手機上的號碼立刻接聽起來,「喂,王董,什麼?你同意了?新的策劃案?」

  李澤言眉毛一挑,看著魏謙眉宇間掩飾不住的興奮,隱約已經明白了什麼,那群頑固不化的老傢伙竟然會突然收手,這倒是讓他十分意外。

  魏謙放下手機立刻興奮地大喊:「總裁,同意了,王董說《發現奇跡》的工作人員送去一份新的策劃案,已經通過了審核!」

  「通過審核?我怎麼不知道?」李澤言冷道,不過他心裡很清楚,那些人現在正在逼迫自己,這種事情肯定會私下處理,只是沒想到新的策劃案會被他們通過。

  慢著,新的策劃案?

  李澤言直接站起身來,一時間面沉如水,嚇得魏謙連退了好幾步,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下一刻他已經雷厲風行的沖出辦公室。

  《發現奇跡》辦公大樓。

  李澤言臉色陰沉,一路上的工作人員紛紛避讓,他上前直接推開初晴辦公室的房門,悅悅明顯想上前阻攔卻又忍住了。

  房間不再整潔,辦公桌上面零零散散全是檔,初晴兩隻胳膊環在桌子上,小腦袋靠著手臂就這樣沉沉睡著,臉色蒼白難看的不成樣子。

  腳步放緩,李澤言上前安靜凝視著她,眉眼間浮現淺淺的溫柔。

  隨意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檔,這是《發現奇跡》這段時間不斷上升的收視率報表,接著又拿起一張,是關於未來的暢想,只不過紙張已經被揉皺,很明顯是廢棄掉的。

  在紙張背後,一個很可愛的豬頭躍然紙上,旁邊寫著一行字:李澤言你個大豬頭,我不會讓華銳破產的!

  李澤言臉一黑,「幼稚。」

  不過,就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下意識的放輕聲音,只擔心會吵到熟睡中的女孩。

  看著初晴就連睡著時都緊皺的眉頭,李澤言小聲冷道:「有時候真想剖開你這傻腦子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竟然相信華銳會破產。」

  但緊接著,他眉宇間的冷漠全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柔。

  輕歎口氣,李澤言聲音放緩:「不過,謝謝你。」

  睡夢中的女人身子蜷縮起來,似乎是有些涼了,李澤言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的蓋在對方身上,之後便拉過一張椅子在她身旁坐下,單手撐著桌子靜靜地看著這個幼稚到令人心疼的女孩。                        

  作者有話要說:

  周日忘記更新了?

  沒關係,今天補上√


☆、白起·車禍

  白起從未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喜歡的東西消失了,該如何?

  如同風在天空自由翱翔,白起嚮往的是自由不羈,卻一直都被束縛,他覺得自己大概一輩子都只能當折翼的小鳥,卻偏生……遇見了她。

  整理好西服,白起朝著鏡子之中的自己做了個開槍的手勢,忽又覺得很是幼稚,收回手乾咳一聲直接跳窗出去。

  腰間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白起眉頭微皺,拿起收聽:「特遣B-7,座標朝聞路。」

  「朝聞路附近發生車禍,目標人物疑似Evolver。」

  Rvoloer?白起先是一怔,馬上便反應過來,「B-7收到,馬上趕往!」

  明明平靜無波,白起的衣擺卻開始獵獵作響,連帶著令人感覺他的動作也開始加速,不多久就已經按照發來的座標趕到現場。

  熟悉的短裙讓白起整個人僵住,身周狂風驟起,周圍的人全被風沙迷了眼睛,白起則迅速降落將纖弱的女孩帶起。

  「初晴,初晴!」白起輕聲喚著,可懷中的女孩卻全無反映,白起的臉色白了下,接著快速朝醫院沖去。

  「醫生,醫生救救她!」

  「醫生!」

  一路都在狂吼,白起的臉上鮮少浮現出如此焦急的神情,只要一想到初晴會死,只要一想到……

  不行,他絕不允許!

  「把人交給我,快放到床上。」醫生快速過來,看到渾身是血的初晴也是嚇了一跳。

  白起連忙照辦,接著就被醫生推了出去,雖然房門閉合,他的目光卻始終是死死的盯著初晴的方向,似乎能夠透過房門看到對方一般。

  「哎呦,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旁邊一個護士不小心撞他一下,連連朝他道歉,但是看到他通紅的眼睛後卻嚇得什麼都說不出來,後退兩步連忙跑開了。

  白起身子一軟跌在地上,他平生第一次有這種無力的感覺,明明之前還約了出去一起玩,為什麼再見面竟是在這種情況下?

  冷汗已經將襯衣完全打濕,白起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就連雙手都是顫抖的,他努力地想遏制住這種顫抖,卻毫無用處。

  「白哥!」韓野從外面跑了進來,有些擔憂的扶住他,「白哥,你還好吧、老闆她……」

  「她沒事。」這是對韓野說的,卻同樣是給自己的自我安慰,初晴沒事,她一定不會有事的,如果初晴真的……不,那種情況不會發生!

  「到底發生了什麼?」韓野神色焦急,「警局打電話給我,說是老闆出了車禍,但是馬上又說她不見了,我就猜著應該是你。」

  對於自己的這個小弟,白起倒並沒有什麼隱瞞,「調查一下。」

  「什麼?」

  「查一下這次車禍到底是普通車禍,還是有人刻意為之。」白起有些氣喘,拳頭也緊緊地攥了起來,狠狠朝著牆壁砸了下去。

  韓野嚇得連忙攔住,卻見對方的手上已經滿是鮮血,連忙找來醫生為他包紮,一邊還有些抱怨的說道:「白哥,就算是擔心,你也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你這樣做只會讓可能存在的幕後指使高興。」

  白起自然明白,但是他忍不住,他實在是忍不住啊!

  通訊器再次響了起來,白起立刻要走到一旁,卻脫力的差點跌倒,還是韓野將他攙扶到了拐角位置。

  「B-7,聽到請回話,聽到請回話!」

  「這裡B-7,已經收到,請指示。」白起的聲音重新平緩,目光也變得冷靜下來。

  「之前的車禍並不簡單,請不要離開目標人物。」

  果然!

  白起眼中精芒閃過,立刻回應:「B-7收到!」

  重新收了線,白起望向一旁的韓野,韓野也面色凝重的望著他。

  「你都聽到了?」

  韓野點頭,想了想說道:「我已經調查過初晴公司,並沒有敵人滲透進來,下一步要做什麼?」

  做什麼?

  白起想了下,最終卻輕輕搖頭,道:「你先回公司,穩住公司員工情緒,這裡的事情交給我。」

  「白哥!」

  「不用擔心。」白起突然挺直了腰杆,笑容有些冷,「某些人想打她的主意,那是自尋死路,如果真有人敢來挑釁,我不會讓他們活著回去!」

  一句話,鋒芒畢露。

  在這個瞬間,白起似乎又恢復了往日意氣風發的模樣,明明他只是一個人,但是你只要看著他,就會有種無法抵擋的感覺。

  韓野立刻立正,應聲:「是!」

  眼看著韓野離開,白起活動了一下手腕,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倒是很久沒人這樣挑釁過,那些人,終將付出代價!

  初晴的手術很成功,脫離危險之後白起也並未回去,他現在的任務就是死守初晴,甚至於就算是有其他的任務他依舊會留在這裡守著初晴。

  病床上,初晴的眉眼惹人憐愛,蒼白的臉色讓白起十分揪心,一直都死死的盯著對方,好讓初晴醒來之後第一眼就能夠看到他。

  時間過去一整夜,初晴只感覺自己的頭疼得要裂開,視線所及之處只能夠看到一輛飛馳而來的車子,驚得她猛睜開眼睛。

  「你醒了。」

  明明是很冷靜的聲音,初晴卻從其中捕捉到幾分激動,是錯覺嗎?

  「這裡是……」初晴看了看四周,試探著問道:「醫院嗎?」

  白起點頭,明明擔心的要命,說出口的卻只是一句:「既然你已經醒了,那我想和你交流一下車禍現場的事情,你現在還記得嗎?」

  這是做筆錄嗎?

  初晴十分無奈,看著白起的眼神頓感憂鬱,白起卻似乎並未察覺,反而從旁邊拿過一個小杯子。

  「當時撞你的是什麼車子?」白起公事公辦,竟然真的詢問起來。

  真是鋼鐵直男,初晴無奈歎口氣,開口嗓音十分沙啞,「是一輛黑色的轎車,至於是什麼牌子,我當時並沒有注意。」

  「身邊還有什麼人?」

  「就只有我一個。」初晴想了想,突然問了一句:「你在這裡守著我就是為了讓我做筆錄?」

  當然不是!

  白起一陣懊惱,但是開口的卻是:「我需要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這樣才能夠找到肇事車輛。」

  「不可以調取監控嗎?」初晴很意外。

  「咳。」將手放到下巴上乾咳一聲,白起沒回答反而是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要去那裡?」

  「你和我約好的啊!」初晴奇怪的看著他,試探問道:「學長你該不會忘了吧?」

  白起略有幾分尷尬,偏開頭道:「沒有。」

  「真是抱歉,我看路不小心,害你擔心……」

  「不是這樣。」白起目光如同鷹隼,「這是因為……」說到一半卻突然打住,似乎不想讓初晴知道。

  初晴依舊看著他,「因為什麼?」

  「沒什麼,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白起轉身要走。

  初晴多少有些失望,但還是應了一聲,心裡想著白起非常忙,他總不能一直陪在這裡的,但就是很不開心。

  「我去給你喊醫生。」白起站在門口笑了,「順便給你買些粥點,你應該餓了吧?」

  聽白起這樣一說,初晴又開始笑了起來,白起走出去找來醫生,卻並沒有去買飯,而是在醫院之中四處探查。

  這裡是不是有著未知的敵人呢?

  白起不確定,但是他不能讓初晴遇到任何危險,順著樓梯一直上了頂樓,白起腳尖點地躍至空中,清風從四面八方襲來,將白起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

  帶有惡意的風,你在哪呢?

  眸光突然一凝,白起望向對面樓的一扇窗戶,從視窗位置探出一道反光,一人正拿著一支□□,對準著醫院方向……初晴的房間。

  果然!

  白起就知道那夥人不會輕易放棄,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他們對於初晴的針對從未停止。

  快速過去,白起已經拔出腰間配槍,眼神死死的盯著那人的動作,在對方還未開槍的時候直接扣動扳機。

  帶著消聲器的□□只發出一聲低微的悶響,但是對方卻已經察覺到,身體竟然就這樣在白起的注視下漸漸淡化,繼而消失不見。

  Rvoloer!

  白起加快速度,到了對面視窗卻只看到一支被遺棄的□□,子彈已經裝填完畢,卻完全沒有對方的影子。

  離開了嗎?

  白起神情嚴肅,突然就見那支□□槍口一抬,朝著他的方向就開出一槍,白起剛要躲閃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身後是什麼,只是側了側身子,肩膀就這樣爆出一簇血花。

  混蛋,是隱身!

  白起手中配槍快速移到另一隻手上,感受著風中的訊息直接扣動扳機,微不可察的聲音下一顆子彈就這樣鑽入對方體內,對方的身形也再次出現,跌倒在地上。

  落在視窗之上,白起沒有去管身上的傷口,一把將對方的身子翻過來,卻看到一張面目猙獰的臉,很明顯被刻意毀了容。

  為什麼?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難道他在警局之中有案底嗎?所以那個組織不想讓自己查到他的身份?

  白起將對方扯了起來,冷道:「你是誰?誰派你來暗殺初晴的?」

  「queen已經覺醒,整個世界將陷入黑暗,孤獨的靈魂無處徘徊,唯有遵循著神的旨意,方可獲得永生。」那人口中吐血,卻依舊完整的說出了這段話。

  「你在胡說什麼?」白起神情嚴肅,陽光下的側臉卻更顯冷毅,「你是誰的人?」

  「污濁的靈魂,得不到神的救贖。」那人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

  白起還想審訊,心中卻驀地升起一陣危機感,立刻鬆手退後,就見對方的身上突然湧現紫色電流,整個人頓時被電得焦黑。

  死了?

  白起不敢置信,想上前查看卻又頓住,立刻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

  這次來的人,是死士啊。

  「特遣B-7,座標(24.23)抓住嫌疑人,已確定對方自殺死亡,請立刻派後勤部隊前來處理。」白起拿起通訊器對裡面一通彙報。

  「是,收到,馬上派人趕往。」

  收了聲,白起立刻要趕回醫院,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卻猶豫了,這樣子回醫院的話,恐怕會讓初晴擔心。

  拿出手機,白起想了想撥通初晴電話,手機在櫃子旁響起,初晴抬手拿了過來,看著上面的號碼露出一抹笑容。

  「喂,白起,怎麼了?」

  「臨時有任務,我可能要先離開,等下飯菜會讓護士送過去,你不用擔心。」白起就懸停在窗邊,靜靜地看著裡面的初晴。

  初晴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不過還是努力用歡快地聲音問道:「有危險嗎?」

  「放心,不會有危險。」白起看著對方憂鬱的神情頓覺躊躇,或許……或許他真的應該進去安慰一下初晴。

  「那就好,你什麼時候會過來?」

  看了看自己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外套,白起的臉色更加蒼白,卻依舊說道:「晚上,我一定會過來。」

  「嗯,好。」

  「你……」白起猶豫片刻,卻還是問了出來:「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初晴一下子就笑了,「任務要小心!」

  心中湧上一股甜蜜,白起的眉眼也溫柔起來,聲音溫和:「嗯,我會的。」

  掛斷電話,白起卻並未離開,而是進入醫院找醫生包紮了一下傷口,接著就一直守在初晴的病房外面。

  守護她,從來無關任務。

  白起對著瓷磚上自己的影子端詳很久,到底還是沒敢直接進去,這樣難看的臉色,肯定會被看出來的,還是等晚上好一些再說吧。

  不過,外面的那個殺手……剛剛真的只是隱身嗎?連自己的風都無法感應到他的存在,難道是……

  可是,有著那種力量的,就只有一個人而已!

  白起的眼神迷茫片刻,但緊接著就重新堅定起來,無論是誰,他都不會輸給對方!

  病房內。

  初晴望著自己的手機,半晌後突然歎息一聲,白起到底還是走了,那個人總給她一種抓不住的感覺。

  明明已經知道結果如何,卻還是會很失望。

  「想太多。」初晴翻了個身,胸口卻驀地一痛,之前還沒注意,自己的身體簡直和快散架一樣。

  當時開車撞自己的是誰呢?

  初晴的心中有些迷惘,她似乎看到了對方的臉,有些……

  有些熟悉。

  迷惘的女孩注視著天花板,屬於queen的氣息已經洩漏,墮落的靈魂環布四周,卻始終無法影響對方心底的陽光。

  神與魔鬼,有時僅一念之差。


☆、許墨·隱身與虛化

  「聽講座聽得昏昏欲睡了?」

  突然傳來的溫柔語調讓初晴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眼睛還在迷蒙口中卻連連說道:「沒有,我沒有!」

  「呵。」許墨在她身邊坐下,看了看空蕩蕩的教室,「早就已經下課了呢,你還困嗎?」

  初晴忙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周圍的空蕩,然後便將視線放落到許墨身上,白熾燈下對方的白大褂似乎更加雪白,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有啦,我一點都不困。」

  「不聽講座,便不會犯困了嗎?」許墨探頭過來,眉眼間滿是笑意。

  初晴頓覺尷尬,口中嘟囔:「你又在嘲笑我了!」

  「唉。」許墨伸了個懶腰,偏頭看著初晴,語調多少帶了幾分無奈與幾不可察的寵溺意味:「沒辦法,今天的課題這麼有趣,你竟然還能睡著,我就忍不住調戲一下咯。」

  居然承認調戲!

  還真是惡劣,但是出奇的,初晴竟然並未生氣,反而感覺臉有些發燙,低著頭一時間不敢說話。

  「你這是害羞了嗎?」許墨抿唇輕笑。

  「才沒有!」初晴立刻抬頭,忙轉移話題道:「你今天的課題是什麼?」

  「怎麼?你連課題都忘記了?」許墨很是苦惱的敲了敲腦袋,「還真是傷心呢,難道我講課就如此無聊?」

  初晴有些不好意思,才要開口辯解兩句就聽見對方已經開始說了。

  「是關於隱形人的課題。」

  隱形人嗎?

  初晴在心中盤算一陣,小聲問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能夠隱身的人嗎?」

  「這可說不定。」許墨笑了下,之後神情歸於嚴肅,沉吟片刻道:「有些事情,你沒有看到並不代表它不存在,就如同Rvoloer,雖然沒有人見到過,但我卻相信那是真實存在的。」

  是的,一定是真實存在的。

  初晴可不是沒有見過,白起和李澤言就都是Rvoloer,甚至於周棋洛……

  「你走神了。」許墨在一旁點醒她。

  「啊,抱歉!」初晴連忙道歉,伸手懊惱的捶了下頭,「一不小心就走神了。」

  「呵,沒關係。」許墨並不介意,繼續說道:「所以,隱形人大概也是存在於世間的,我有種感覺,他不僅存在,其實離我們的生活並不遙遠。」

  並不遙遠嗎?

  初晴思考片刻,問道:「為什麼他們能夠隱身呢?」

  「隱身的條件有很多種,但是我最傾向於光的反射。」許墨張開自己的手,「物體會反射同自己身體一樣顏色的光,就如同我的手,光在我的手上發生了反射,然後傳入到你的視網膜,這樣你才能看得到。」

  「我知道,我初中就學過了。」初晴對這個自然不會陌生,馬上就提出自己的想法,「所以說,只要光在接觸物體的時候不發生反射,那這個物體就會隱身,是這個意思吧?」

  許墨微點下頭,「你很聰明,但是,事實證明,擁有實體的東西很少會出現無法反射的情況,就如同這塊玻璃。」

  許墨拿起桌子旁的一塊圓形玻璃,朝著初晴的方向晃了晃。

  「你看得到,對吧?」

  初晴重重點頭,「當然!」

  「這塊玻璃,已經是接近透明的顏色,從本質上來說,其實隱形只是一種欺騙視網膜的行為,但是我們還是能夠看到,因為這種無色玻璃裡面是摻雜雜質的。」許墨重新放下,然後拿起旁邊另一塊更薄的玻璃,「你看這個,還能看到嗎?」

  初晴再次點頭,卻已經發現了不同,「需要仔細看才能夠看得到。」

  「對,因為這塊玻璃更加薄,雜質的疊加也會比較少,當這塊玻璃薄到一定程度,便會欺騙人的眼睛。」許墨再次放下,淡笑搖頭,「但是,這種欺騙還是有限制的,如果仔細去看的話,就算是非常薄的一塊玻璃,也依舊有跡可循。」

  許墨刻意避過了透明物體與非透明物體對光線反映上的不同,而初晴也並未察覺。

  「但是,所謂的隱形只需要在一定程度上迷惑人眼,這樣不就可以了嗎?」初晴提出自己的看法,「如果大概看不到的話,那就是隱形了吧?」

  「你說得也沒錯。」許墨點頭,卻又馬上提出自己的反駁意見,「但是,這只是玻璃,事實上人很少會透明,所以說隱形人是很難存在的。」

  「也對。」初晴點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我看到軍隊上有穿迷彩服,那應該也是為了隱形吧?」

  「嗯,那是隱匿自己身形的一種,算是擬色,但是那種只是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算不得隱形。」許墨輕輕轉動手上鋼筆,道:「其實,除了隱形人,我更在意的是另一種東西。」

  「什麼?」

  「虛化。」許墨略作思考,這才道:「一個人,將自己的身體完全虛化,成為無法觸碰到的非實體,這樣的存在讓我很感興趣。」

  初晴大為驚愕,嘴巴都微微張開,「那樣的人不存在的吧?」

  「不,或許是存在的。」許墨將鋼筆輕輕點在桌子上,神色認真:「聽說過徐福嗎?」

  「啊?」

  「秦朝。」

  「我想到了,徐福就是秦始皇身邊的那個人,聽說很厲害!」初晴說著撓撓頭,「我歷史學的並不好。」

  「已經足夠了。」許墨笑道:「據說,徐福是鬼穀子先生的關門弟子,精通醫學、天文、航海等知識,最重要的是他還學過辟穀、氣功等與修仙有關的東西,所以秦始皇非常信任他,甚至還托他出海去尋找長生不老的仙藥。」

  初晴的歷史學的的確不好,聽許墨講下來都快呆住了,她原本認為那就是一個神棍、騙子,沒想到竟然如此厲害。

  「但是,秦始皇並不昏庸,他又為什麼會相信虛無縹緲的長生不死藥?只是因為帝王的求生欲嗎?」許墨這樣反問出來,明顯就已經否定了這一點。果然,他緊接著便斬釘截鐵的說道:「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徐福對他展現出來的能力。」

  「什麼能力?」初晴下意識便問道。

  「我查閱很多典籍,這才終於發現,原來徐福曾經在大殿之上揚言,自己願意受千刀萬剮之刑,如若不死,便為秦朝國師。」許墨說到這裡突然頓住,問道:「你猜如何?」

  「肯定死了吧!」初晴不敢置信,但還是小心翼翼的說了句:「也有可能不死,因為他後來的確當了國師,是因為是皇帝改主意了嗎?」

  許墨輕搖下頭,「始皇可沒有這麼仁慈,當時便喊來侍衛,就在大殿之上要將對方活活砍死,但是那些侍衛下刀之後卻發現不對勁兒,就仿佛砍在空氣上一樣,絲毫不著力。」

  初晴再次驚訝,想到許墨之前所講,於是再次試探著詢問:「是因為你說過的那種原因嗎?因為徐福將自己的身體虛化了?」

  「沒錯。」許墨點頭,「雖然典籍並沒有明確記載的,但我猜測便是如此了。」

  「這麼說,徐福該不會是個Rvoloer吧?」

  許墨的神情凝重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半晌卻又輕笑出聲,對著初晴輕輕地搖了下頭,「我不知道。」

  初晴也笑,望著許墨語氣略帶了幾分調侃:「還有許墨你不知道的事情嗎?」

  「世界之大,謎題永遠都是解不完的。」許墨指了指天花板,眼神是不見底的深邃,「就比如天上到底有多少星星,這個我可是完全不知曉。」

  初晴被對方的冷笑話弄得哭笑不得,卻發現許墨正安靜地盯著自己,立刻驚得縮了縮身子,有些懵懂的看著他。

  許墨手上的鋼筆輕輕放置唇邊,聲音輕柔的拉長音調:「你……」

  「什麼?」

  「聽我的講座就會困,現在和我討論之前的課題卻如此開心。」許墨輕笑一聲,眼眸間帶著幾分戲謔。

  初晴感覺尷尬極了,她真的不是故意不聽講座的啊,只是之前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想要睡覺。

  「所以……」許墨伸手輕輕揉了揉初晴的頭,「以後我單獨給你講,這樣就好了。」

  心中立刻升起一股暖意,才想說不要麻煩對方,卻見許墨朝自己伸出一根小指,下意識的便也伸了一根過去。

  「我們約定的。」許墨微笑著眨眨眼睛,「不要反悔哦。」

  初晴呆呆的望著許墨,等到反應過來立刻雙手捂臉,天啊,真的是太燙了,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真的是害羞死了!

  許墨卻已經收拾好書本,再次朝著初晴伸出手去,「走吧,我送你回家。」

  初晴連忙站起身來,手已經被許墨拉住,雖然心中羞澀卻依舊沒抽回來,只是沒話找話的想緩解尷尬:「許墨,你說,我如果遇上虛化的人該怎麼辦?」

  許墨一怔,「你已經知道了?」

  「什麼?」

  看著初晴這茫然無知的表情,許墨輕笑著搖搖頭,「沒什麼,放心吧,就算是有那種人也一定很稀少,你不會遇見的。」

  「如果遇見了呢?」初晴總感覺許墨知道很多事,只是從不對自己講。

  「如果有那種人要傷害你,記得,往我家跑。」許墨似乎只是在安慰,又仿佛是認真的。

  「怎麼?我們的許墨大人能夠打得過他?」初晴開著玩笑。

  許墨也笑,舉了舉手上的課本說道:「那就用知識的力量來打敗他好了。」

  初晴忍不住笑出聲來,看著旁邊一臉燦爛的女孩,許墨的心也漸漸安寧下來,只是眉眼之間依舊有些擔憂。

  她,會被找上嗎?

  到了那時,自己會保護她,還是說……自己本身就是要傷害她的那個人?

  晃晃頭腦中煩躁的思緒,許墨的眼神重新歸於寂靜,仿佛沒什麼能夠動搖他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喵,這個和【白起·車禍】有小小聯繫哦√


☆、周棋洛·雪中漫步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春日裡第一抹花香,以及……冬日裡的第一場雪,這些都是最美好的東西。

  窗外已經是銀裝素裹的世界,冷的嚇人,但初晴還是快速出門,一輛車子已經等在樓下,上車之後就看到周棋洛大大的笑臉。

  「雪天出行,別有一番風味兒哦!」周棋洛歪頭,伸手將落在初晴白色絲巾上的雪花撣落。

  初晴也很是高興,重重點頭說道:「感覺上很不錯呢,謝謝你陪我出來,周棋洛!」

  「什麼嘛,明明是你陪我出來。」周棋洛示意前面的經紀人開車,小聲道:「如果不是因為你約我,我自己出來他們都不放我假呢!」

  「我可沒那麼苛刻。」前面經紀人立刻辯駁:「大雪天的,外面有什麼好玩的?」

  「就是雪天才有意思!」周棋洛言語帶笑,「非常有意思哦,尤其是和初晴一起出來。」

  初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對著前方的經紀人說道:「對不起啊,給你添麻煩了。」

  「沒關係。」經紀人倒是並不在意,反而道:「你可沒有他給我添麻煩多。」

  周棋洛立刻一吐舌頭,「沈哥,你就不要嘲笑我了,很沒面子的。」

  經紀人笑笑不再多說,拉著兩個人到了一處空地上,這個地方位置偏僻,到正好適合周棋洛這樣的大明星來玩。

  「沈哥,我走了!」周棋洛對著經紀人擺擺手,「等下就回來!」說著一把抓住了初晴的手。

  初晴立刻被拉走,驚呼一聲:「你要帶我去哪裡?」

  「等下就知道了!」

  初晴一路跟周棋洛跑著,一直跑到了更偏僻的地方,整個人卻愣住了,冽冽寒冬之中,白茫茫的一片天地突然多了幾分色彩,幾朵紅色的小花正在大雪之中盛開,看起來令人感覺心曠神怡。

  「那是……」

  「我不知道那些花的名字,這是我去年一個人來的時候發現的。」周棋洛放緩腳步,拉著初晴慢慢走過去,「雪白的天地間,竟然還有這樣頑強的生命,這真是大自然的一種奇跡。」

  花紅似火,花朵卻並不大,反而給人一種精緻的美感,初晴走到近前探手想摸一下,卻被周棋洛伸手捉住。

  「別動。」周棋洛小聲說道:「這些花很脆弱,直接觸摸的話,可能會枯萎的。」

  初晴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手,就見周棋洛將一隻塑膠手套遞了過來,另一隻則是已經戴在了他的手上。

  「這些花每到冬天才會盛開,體表的溫度會讓它們感到不適,但是戴著這個就沒關係了。」周棋洛笑著,已經觸摸到了花瓣。

  初晴也帶著手套去碰,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帶著手套,卻還是能夠感覺到對方在自己手指間的顫動,風輕輕一吹,這朵花就在她的手上開始撞擊起來。

  「很漂亮對不對?」周棋洛神情柔和,「沈哥說可以為我養在家裡,但被我拒絕了。」

  「為什麼?」

  「因為它是屬於大自然的。」周棋洛笑著說道:「你看這些花,種在這裡多麼自由,好像整個空間都是它們的一樣,但是如果養在家中,卻只能夠供幾個人賞玩,對於它們來說,實在是太可惜了。」

  從來沒想到周棋洛還有這樣的心思,初晴的心中也不禁柔和起來,「你真好。」

  「這是在給我發好人卡嗎?」周棋洛露出自己的小虎牙,「你發的好人卡,我可不想收哦!」

  「那你想要什麼?」

  「好情人卡有沒有?」周棋洛笑問。

  「啊?」初晴一下子怔住了,「你,你說……」

  周棋洛卻裝作什麼都沒有說過的樣子,擺擺手道:「我說什麼了?我說這些花真漂亮!」

  「可是你剛剛明明……」

  「難道這些花不漂亮嗎?」周棋洛看著她,兩顆小虎牙微微外露,笑容燦爛的令人無法忽視。

  初晴下意識的就回了一句:「當然漂亮,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花了!」

  說完之後,初晴這才注意到直接被轉移了話題,剛要重新詢問卻又被周棋洛拉著走,一路到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旁。

  周棋洛鬆開手,活動了一下身子伸手抓住一根枝幹用力一躍,竟然就這樣靈巧的爬了上去,站在樹上的分叉處居高臨下的看著初晴。

  「你小心啊,不要摔到了!」初晴連忙喊了一聲,真的是有夠讓人心驚的。

  周棋洛卻只是發笑,「才不會,你也上來,我們一起看!」

  一起看?

  望著上面的周棋洛,初晴猛搖頭,「我爬不上去的。」

  「上面風景很好!」周棋洛探下一隻手,「來,抓住我的手。」

  初晴卻退後兩步,連連擺手,「我不行的,我不會爬樹。」

  「抓住我的手,我可以拉你上來的。」周棋洛自信的朝著初晴眨眨眼睛,「相信我,我的力氣可不小哦!」

  真的可以嗎?

  初晴下意識的伸出手去,在與對方手掌相觸的時候突然感覺一股大力傳來,驚呼一聲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樹上。

  大樹的分叉地方有些小,初晴只能蜷縮在周棋洛懷中,正渾噩間卻聽周棋洛興奮說道:「看,漂不漂亮?」

  順著周棋洛手指的方向望去,初晴立刻看到下方紅花聚集的地方,居高臨下來看,真的很像是有人在雪白一片的布帛上面繡了星星點點的幾朵紅花,頓時讓初晴驚歎不止。

  「好漂亮!」初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周棋洛笑著,「當然漂亮,看,我就說吧,從上面看下面才是風景獨好!」

  初晴也笑,突然就感覺他們兩個人挨得實在是太近了,立刻有些窘迫起來,臉色也開始泛起潮紅,「我,我……」

  「怎麼了?」周棋洛先是不解,等反應過來立刻就笑了,「薯片小姐這是害羞了嗎?」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嘲笑我?」初晴立刻扁了扁嘴巴,「我要下去啦!」

  「我不是那個意思。」周棋洛輕輕搖頭,接著道:「在拍戲的時候,摟摟抱抱的動作必不可少,所以看到你害羞就感覺很有意思?」

  「和現在是一樣的嗎?」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明知道周棋洛所說是實話,而且也只是職業需要,但她的心中就是十分不舒服。

  「是,也不是。」

  「嗯?」

  「動作是差不多的。」周棋洛抱緊了懷中的溫度,「但是……」

  「什麼?」

  「抱住別人,沒有讓我臉紅心跳的感覺。」周棋洛輕輕將初晴的頭靠在自己身上,「我想,大概這就是……」

  「棋洛!」經紀人這個時候已經找了過來,「你在哪?快點走,有人來了!」

  「啊,是……」

  「噓,別說話!」周棋洛捂住初晴的口,目光難得深邃的望著他,低低呢喃:「讓我和你在上面待一會兒,就一會兒。」

  初晴慢慢放鬆了身體,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有種對方無比孤獨的感覺,呆呆的望著下麵的經紀人路過,卻未發一言。

  周棋洛始終沒有說出後面的話,他只是緊緊的抱著初晴,緊緊的抱著,就像是抱著自己的整個世界。


☆、李澤言·醉酒之後

  怎麼還沒來?

  李澤言看了眼手錶,初晴已經遲到半小時了,這讓一直對時間非常敏感的他非常不爽,想著等下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正在這時,魏謙卻突然打來電話:「總裁,我是魏謙,你今天不來酒會了嗎?」

  「我等下過去。」李澤言隨口說道,想了想又問:「初晴到了嗎?」

  「嗯,已經到了。」

  手機直接掛斷,李澤言的氣息都有一些不順,好啊,說了和自己一起過去,結果現在卻已經到了,這是完全將自己忘記了嗎?

  大步上了車子,重重的摔上車門,李澤言一踩油門就朝著酒會趕去,他倒要看看那女人有什麼好解釋的!

  很快就到了酒會現場,進入大廳之後視線掃過四周,立刻發現了初晴所在,氣勢洶洶的就走了過去。

  「總裁……」上前敬酒的魏謙完全被無視,有些奇怪的看著李澤言一路上前,等看到初晴的時候立刻露出了了然的微笑。

  原來是初晴小姐啊。

  李澤言可沒有魏謙那麼高興,他來可是要找碴的,可是等到了初晴面前卻又怔住了,因為對方手中拿著一杯紅酒,已經喝的小臉通紅,眼神迷蒙了。

  「你知道你不能喝酒嗎?」李澤言一把奪過杯子,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白癡。」

  這女人,不但完全把自己給忘在公司,還喝的爛醉,真的是可惡至極!

  可是……又好可愛。

  看著初晴雙頰的紅暈,李澤言竟然想伸出手去捏捏,如果不是因為這裡太多人而這個動作又太有損他的形象,恐怕就已經去做了。

  「該怎麼解釋?」李澤言抓住初晴手腕,「你自己一個人跑來的事情,要怎麼解釋?」

  「什麼?什麼解釋啊?」初晴另一隻手朝著李澤言拿著的酒杯方向抓去,「還給我,我要喝酒,喝酒!」

  李澤言臉色有些黑,直接將杯子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扔在桌子上也不理會酒會,將這個「惡劣」的女人打橫抱起,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放開我,我要喝酒,放開我!」初晴手腳胡亂掙扎著,卻又一一被李澤言給摁了回去。

  眼看著公司巨頭離開,一個小員工湊到魏謙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總裁走了,酒會還開嗎?」

  唉,魏謙感覺很心累。

  無力地擺擺手,「繼續吧。」酒會是早就已經定下了的,就算李澤言不來還是要開下去的,不過魏謙依舊還是嘀咕,總裁,戒色啊!

  一路開向初晴的家,李澤言將對方扔到床上,有些鬱悶的看著她,對於照顧女人他實在是沒有經驗,尤其是照顧一個醉酒的女人。

  不過還好,對方並沒有吐,那就這樣讓她睡下就好了吧?

  李澤言猶豫著,上前低聲說道:「你好好睡,我先回去……」

  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初晴已經一隻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嘴唇快速的親了一口,重新躺回床上之後還「吧唧」「吧唧」嘴,看著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睡了李澤言,明天很有錢!」初晴已經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開始喊口號, 「睡了李澤言,永遠不羨仙,睡了李澤言……」

  「給我閉嘴!」李澤言吼了一聲,但是臉色卻並不難看,雙頰反而浮現出兩抹緋紅,「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給我好好睡覺!」

  「我告訴你,你不要凶我,你要是凶我的話我就……我就……」

  李澤言斜睨了她一眼,「你就怎樣?」

  「我就不找你了,我去找魏謙!」初晴「嘿嘿」傻笑著,「魏謙比你好說話多了,我才不要找你。」

  魏謙嗎?

  李澤言臉色一黑,感覺自己是應該做些什麼了。

  遠在酒會上的魏謙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有些奇怪的揉了揉鼻子,「這是怎麼了?這幾天也沒感冒啊。」

  初晴的房間很整潔,帶著一種明朗的色調,李澤言將被踢開的被子重新為她蓋上,下一刻卻見對方再次將被子踹開。

  「蓋好!」李澤言有些惱怒,再次為對方拉好被子。

  「你一定不是李澤言!」初晴卻突然指著李澤言的鼻子,再次抬了抬手直接捏了上去,立刻又是一陣傻笑。

  李澤言先是一怔,然後立刻拿開她的手,聲音又羞又惱:「喂!」

  初晴卻還在看著他,「李澤言哪有你這麼溫柔,還給我蓋被子,你是魏謙對不對?」

  魏謙,又是魏謙!

  李澤言表面上風平浪靜,心中卻已經將魏謙活剮了一萬遍,初晴倒是和對方熟得很啊。

  「阿嚏!」酒會上的魏謙再次打了個噴嚏,感覺此事並不尋常。

  「李澤言罵了我,都是魏謙安慰我的。」初晴打了個哈欠,「有點困了,魏謙,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魏謙×4。

  魏謙×5.

  李澤言真想將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給一盆水潑醒,讓她看看自己到底是誰,但這也只是想想罷了,最後只能認命的為她蓋好被子。

  然後……再次被踢開。

  李澤言:……

  蓋被子與踢被子大戰一直進行到了後半夜,李澤言醒來的時候都是坐在椅子上的,手上還拽著被子的一角謹防被踢開之後自己不知道。

  真是……真是幼稚!

  看看時間,李澤言連忙起身,直接轉身出了房間,而就在李澤言才走沒多久,初晴便慢慢睜開了眼睛。

  嗯?怎麼回事?

  初晴揉揉眼睛,明明就在酒會上,為什麼突然就回家了?難道是自己喝醉了?

  所以……是魏謙送自己回來的?

  公司裡,魏謙大大的打了個噴嚏,不對,自己一定是感冒了,一定是!

  才到公司的李澤言看到魏謙就滿臉不爽,黑著一張臉喊他:「魏謙,來我辦公室。」

  「哦,是,總裁!」完全不知道自己招惹了李澤言的魏謙連忙跟進去,同時想著招惹了總裁的人一定死定了!

  看這臉色,都快黑成鍋底了啊!

  沒有打開檔,李澤言只是一直盯著魏謙,弄得魏謙一時間噤若寒蟬,自己這是……自己今天穿衣不整了嗎?

  「你是我的助理。」李澤言開口,聲音冷淡:「作為我的助理,你的性子太軟了一些。」

  「對不起,總裁!」

  「有誰做錯了事情,要批評,不要一味的安慰。」李澤言聲音嚴肅:「只要批評才能促人進步。」

  「是,總裁!」

  「你太好說話,別人會以為我們公司風氣淩亂,以後嚴肅些。」

  「是,總裁!」

  「沒什麼事情的話,就不要見初晴了。」

  「是,總裁!」哎?!!

  魏謙愕然的看著李澤言,卻看到李澤言朝他擺手,「出去。」

  話語在喉嚨間哽動了下,卻被更加強烈的求生欲給徹底壓了回去,才到外面還沒有想明白,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初晴。

  魏謙:……

  果斷掛斷電話,魏謙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是錯覺嗎?

  家中,終於想到自己遺忘李澤言的初晴才想從魏謙那裡打探一下對方現在的心情,看到掛斷的提示後頓時愣住了。

  怎麼回事?哦,應該是在開會。

  初晴重重點頭,感覺自己可以過一會兒再打過去試試,到時候應該就開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魏謙:求生欲讓我掛斷!


☆、白起·兩人三足

  戀語市的春日運動會在大廣場舉行,初晴帶著錄製組過去錄製,看著一群少男少女在廣場上面活動筋骨心中也不禁躍躍欲試起來。

  「老闆,你要不要去玩玩?」韓野非常善解人意的湊過來,「你去的話,拍攝就交給我哦!」

  臉一紅,初晴忙搖頭拒絕:「算了吧,我可不適合。」

  「也對,這種場合應該白哥過來,一定將這些人全都打敗!」韓野說著興奮地揮舞了一下拳頭。

  初晴大汗,別鬧了,這是運動會又不是拳擊比賽,白起過來難不成真的要將這些人打一頓?

  腦海中思考了一下這種可能性,初晴立刻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果是白起的話,說不定真能做得出來。

  「在想什麼?」耳畔突然傳來白起的聲音,這讓擅自YY對方的初晴嚇了一跳。

  回頭一看,就見白起已經到了她的身邊,韓野則是識趣的躲到一旁,朝著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不要亂來啊,這種情況下到底加的哪門子油?難不成是加油讓自己將白起給打倒?

  「今天這裡倒是熱鬧,發生了什麼?」白起鷹隼般的眸子掃視四周,到底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一時間疑惑不已。

  「你不知道嗎?」初晴有些不敢置信,白起都不看新聞的嗎?就連戀語市的春日運動會都不知道,對方是生活在哪個深山老林啊?

  初晴驚歎于白起的情報隔離程度,白起則更加疑惑的望著初晴,「呃……我應該知道嗎?」

  「今天是戀語市的春日運動會啊,你沒有參加嗎?」初晴其實也很好奇,雖然在心中腹誹,但其實初晴還是覺得白起適合參加,對方可是一個絕對的運動健將呢。

  白起聽到之後恍然大悟,點頭呢喃了一句:「原來是這樣,我很久沒參加了。」

  說話間,白起的神情落寞起來,他上一次參加運動會還是在學校的時候,校運會上面報了一個娛樂性質的活動——兩人三足。

  那個時候……

  白起望向身邊的女孩,當時他硬拉著初晴報名,不知道為什麼在運動會開始的時候對方卻突然找不見人,而且之後的很多天都在躲著自己。

  自從那次之後,白起就對於運動會產生了惡感,沒有再參與過一次。

  可是今天,他突然就想要試試。

  伸手拉住初晴的手,白起做事情從來果決:「我們去報名!」

  「啊?可是……」初晴話沒說完,直接就被白起拉到了報名處,聽著對方報名「兩人三足」的娛樂項目,初晴的回憶也突然回到了上學時期。

  那個時候被「校霸」白起硬生生拖著報了名,初晴完全不敢反抗,但是卻也沒有去參加,之後害怕白起報復還躲了對方很多天,該不會白起還在記恨吧?

  「呃……你為什麼報名這個?」初晴有些遲疑的問出口。

  白起深深看了她一眼,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說道:「不可以嗎?還是說你想到了什麼?」

  果然是還在記恨吧!

  初晴有些心慌,連忙解釋:「當時在校運會上……」

  「你遲到了?還是生病了?」白起沒有看初晴,口中自顧自的說道:「我之後去找過你,但是你總躲著我,我擔心你是生病了,於是讓韓野去找你,他說……」

  初晴看著他,白起這時候也將視線投遞過來,兩個人視線相觸,下一刻初晴就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他說你生病了。」白起輕聲說道,清冷的眸光有些微閃爍,稍稍朝旁偏了偏頭。

  一旁韓野聽得目瞪口呆,白哥,你說謊啊,當時我明明告訴你初晴是故意躲著你,生病又是個什麼梗?

  初晴松了一口氣,借坡下驢含含糊糊的說道:「就是有點不舒服,也沒什麼的。」

  「今天沒有生病吧?」白起拉著初晴的手,十分認真的望著她,道:「就算你真的生病,今天也要和我跑完全場!」

  初晴自然不會拒絕,立刻拋開心中的愧疚,重重點頭應聲:「嗯!」

  兩個人在場外安靜等待著,兩人三足是個十分考驗默契的活動,初晴多少有些擔心自己會給白起拖後腿,那樣她一定會愧疚死的,畢竟白起可是能夠solo全場的人。

  「別緊張!」白起輕笑著,然後蔑然看了眼在場上的那些人,「我們贏定了!」

  「你是能贏,但是我……」初晴依舊有些沒底氣。

  白起抓住她的手緊了緊,「我說會贏,就一定會贏。」

  你到底哪來的底氣啊?這可是雙人協作!

  初晴的心中有些無奈,不過對於對方的話卻也並沒有反駁,反而是輕輕點了點頭,反正等下拼盡全力就好,成績總不會太差吧。

  終於到了他們,初晴幾乎是抱著一種「死就死吧」的破罐破摔心理走到了準備的地方,白起接過韓野遞過來的絲帶,輕輕將之纏在了兩人腿上。

  白起的動作很溫柔,初晴很少會見到對方如此細緻的一面,打結的時候還試了試寬鬆程度,感覺不會勒到她才算完成。

  「白起,綁緊一點。」初晴立刻說道:「這種遊戲松了不是一件好事。」

  太松了兩個人會更加不容易協調,初晴立刻就要解開重新捆綁,卻被白起給伸手拉住了。

  「不用,無論如何,我們都會贏。」白起依舊是自信滿滿。

  初晴依舊愕然的看著對方,所以說你這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啊?

  發令槍響,所有人開始出發,初晴盯著對方腳步的幅度也小心翼翼的邁開,但兩個人卻明顯有些不協調,白起的身體素質比她好了太多,他們的腳步自然不可能在同一頻率。

  看吧看吧,之前還那麼有自信,這下可算是嘗到苦果了吧,這東西可一點都不容易!

  初晴無奈的繼續跑著,突然感覺身體一輕,竟然被白起輕提起了一個高度,整個人就這樣被對方半抱著朝前面跑。

  「天啊,你看那個人!」

  「這是作弊吧?」

  「不懂就不要亂說,多浪漫,都抱起來了,真希望我男朋友也這樣對我!」

  場外人的聲聲驚歎傳入初晴耳中,頓時讓初晴整個人都開始扭捏起來,這真的是太難為情了,白起怎麼這樣做?

  「我說了,我才不會輸。」白起聲音帶笑,接著竟然輕輕在初晴的側臉上吻了一下,「笨蛋。」

  初晴整個人幾乎是暈暈乎乎的到了重終點,論身體素質,白起明顯要比其他人強出太多,即便是抱著初晴都是第一。但是,這下可難壞了裁判,他還是第一次在兩人三足這種遊戲上看到這種別開生面的獲勝「法訣」。

  這個應該是作弊吧?裁判糾結的看著兩個人,但是比賽規則上面也沒說不能抱起來完成,所以這……這……

  而這個時候,解開綁縛的白起已經走到了裁判身邊,繞過他直接拿了臺上的獎盃,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遞到初晴面前,「嬴了,送你!」

  初晴「啊」了一聲,明顯還有些在恍惚中沒回過神來。

  白起勾唇一笑,朗聲道:「如果你再不接住的話,裁判可就要來搶了。」

  一句話,剛往這邊走準備拿回獎盃的裁判頓時僵住,初晴也是連忙接過來抱在懷中,下一刻身子一輕已經再次到了白起懷中。

  「白起!」初晴驚呼一聲。

  「我帶你去吃冷飲。」白起眼神帶笑,抱著初晴快速離開了現場。

  可是……可是拍攝……

  初晴焦急的回頭看了一眼,在看到韓野的時候立刻松了一口氣,還好,對方應該能夠處理好。

  只可惜,初晴還是高看了韓野的工作能力,在晚上初晴查閱錄影和照片的時候,突然發現拍攝的畫面除了她和白起,就是她和白起。

  幹,韓野你這個萬惡的追星族!                        

  作者有話要說:

  裁判:一個不小心就是一大口狗糧你怕不怕?


☆、許墨·我的心願

  望著天上的繁星,初晴忍不住扭頭看了旁邊的許墨一眼,對方的臉上依舊帶著溫潤的笑容,似乎這個人永遠都是這副模樣。

  如同童話中的王子,竟然給初晴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前面就是許願池了。」許墨突然說道,抬手指了指在燈火下波光瀲灩的池水,「很多人都在白天過來,但其實,夜幕燈火下的許願池,才是最美的。」

  初晴有些癡迷的看著,不禁點頭感歎:「是啊,好漂亮。」

  「漂亮的話,就送給你如何?」許墨笑道。

  「啊?」初晴立刻一驚,「可這是公園的吧?」

  「看過《陰陽師》嗎?」許墨突然問道。

  初晴搖了搖頭,她倒是聽說過,只是從未翻閱。

  「夢枕貘所寫的《陰陽師》之中有這樣一幕,安倍晴明指著天上的月亮對源博雅說,你指著月亮對一個姑娘說,我將那輪明月送給你,那月亮就將會屬於姑娘,這就是咒。」

  初晴有些迷茫,是這樣嗎?

  看到初晴依舊不懂,許墨笑了笑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不會飛的仙女的故事?」

  「那是什麼?」

  「傳聞中,天上的仙女是會在某些時候下凡的,那個仙女便是如此,她們能夠滿足別人的願望,幫助這個世間化解苦難。」許墨說的很投入,「有一天,她看到了一個將死的將士,於是便幫助那個將士恢復健康,但是當她離開之後,那個將士卻還是死了。」

  「啊?」初晴嘴巴微微張開:「為什麼?」

  「因為戰爭,戰爭一直都在繼續,然後那個小仙女就看到了一個寡婦,正是那個將士的妻子,她幫助那個寡婦過上了幸福的日子,給了她很多的金銀財寶。」許墨說完歎了口氣,「可是財寶太多了,為了爭奪寡婦的財寶,那個寡婦被人殺害了。」

  初晴的情緒有些低落,「為好人為什麼總是沒有好報?」

  「不知道啊,這也是那個仙女疑惑的地方,她發現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於是便剝離了自己一部分神力,放入湖水之中,如果有人對著湖水許下願望便會願望成真。」許墨輕輕搖頭,「但是人類太貪婪了,層出不窮的願望將神力消耗殆盡,她卻發現那些人類並不開心。」

  「貪婪的心是沒有止境的。」初晴目光灼灼,「只有憑藉著自己雙手得到的幸福才能持久!」

  「你說的沒錯,但是仙女是不懂的,於是這一次,她將自己全部的神力剝奪,從此之後,她變成了一個不會飛的仙女。」許墨的神色有些悵然,「她日復一日的觀察著那些來許願的人,看著他們臉上那短暫的笑容就覺得很開心,卻遠遠不明白,這是一場永無止境的折磨。」

  「後來呢?」初晴連忙追問:「後來仙女是不是明白了?她是不是收回神力回仙界了?」

  「沒有。」許墨的神色柔和中帶著一抹落寞,「後來她發現那些人依舊不快樂,而湖中的神力也所剩無幾,她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詢問他們為什麼不開心。」

  「那……」

  「仙女被殺死,她的血液染紅了整個湖泊,因為人們覺得,這樣子就能夠讓湖泊重新具有神力。」許墨笑了下, 「多可笑的想法。」

  初晴聽得一陣毛骨悚然,「你怎麼講這麼恐怖的故事?」

  「很恐怖嗎?」許墨指了指不遠處的許願池,「後來人們幡然醒悟,便修建許願池來紀念曾經的仙女,這是我聽過的最可笑的祭奠方法。」

  的確是很可笑。

  許墨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那些愚人會覺得這樣能夠慰藉仙女的在天之靈?要知道,這可是萬惡之源。

  初晴看著面前的許願池,突然間就失去了所有興趣,埋怨地看了許墨一眼,「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出來?」

  「是因為我的故事讓你不高興了嗎?」許墨倒是明白,輕笑著搖了下頭,道:「我只是想你知道,人的幸福只能夠依靠努力獲得,向天祈願是最沒有效率的做法,就算真的得到,那樣的幸福也不會長久。」

  「許墨真不愧是老學究!」最後的「老學究」被初晴咬得很重,對方這一次是真的讓初晴有些不太高興。

  許墨笑著,突然一把摟住了初晴,「對不起。」

  初晴一愣,心中的不悅轉瞬間已經完全消失,原來,只要許墨說一句「對不起」,一切的不悅就全都可以煙消雲散。

  「這大概就是屬於我的貪婪吧。」許墨低聲說道:「因為我的心願已經實現,所以自然不願意許願池是真的。」

  「這不是貪婪,是自私吧?」初晴笑著調侃。

  「是呢。」許墨竟然沒有反駁,淡淡說道:「如果初晴也許願的話,說不定會破壞我的願望呢。」

  會破壞許墨的願望?初晴很奇怪的看著她,「難道你的心願和我有關嗎?」

  「不如猜猜看?」許墨朝初晴眨著眼睛,「猜對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簡直作弊啊!

  看著對方眨眼睛的動作,初晴感覺自己的頭腦一陣陣眩暈,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作弊的撩人!

  「阿嚏!」初晴突然打了個噴嚏,大晚上的出來散步,倒是有些冷了。

  許墨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初晴身上才笑道:「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不知道。」初晴揉了揉鼻子,「是有些冷,你沒關係嗎?」

  許墨輕搖下頭,伸手在初晴的腦袋上輕揉了下,月光下他的眉眼始終柔和, 「男孩子總是要比女孩子抗凍些,而且走了這麼久,我都有些熱了。」

  是嗎?騙人了吧!

  初晴的心中忍不住溫暖起來,寬大的外套蓋在身上,竟然能夠連心臟也一起溫暖,不得不說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許墨拉著初晴朝來時的方向走。

  「許墨,你究竟許了什麼願望?」初晴還是有些好奇,許墨這樣的人竟然也會許願嗎?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願望?

  「讓我來想想。」

  「騙人的吧,願望也能夠忘嗎?」初晴立刻嘟起嘴巴。

  許墨卻依舊在思考,倏然臉上的笑意染上眼底,道:「是一個……香樟樹味道的願望。」

  那是什麼?

  初晴很好奇的看著許墨,許墨卻並沒有解釋,思緒漸漸回到自己小時候,獨自一人站在許願池前面。

  「許願池,我想要再次見到那個香樟樹一樣的女孩子,求求你,我一定要找到她!」

  唇角輕勾起一抹弧度,許墨望著自己身邊的伊人,終於,又見到你了。


☆、周棋洛·小小吃貨

  初晴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這個興高采烈笑著的究竟是誰啊?站在碟子裡面都能夠胡亂蹦躂的人真的是周棋洛?

  「初晴小姐!」經紀人跑了過來,初晴立刻用蓋子將碟子蓋上,「你沒走真是太好了,你有看到棋洛嗎?對方突然就不見了!」

  「沒有呢。」初晴就連笑容都透著尷尬,周棋洛他……他……他在碟子裡你信不信?

  「真不知道又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每次都不讓人省心。」經紀人深吸一口氣,「算了,我先吃些東西,聽說這裡的小甜點……」

  眼看著對方就要打開,初晴連忙將整個碟子都抱在懷中,「不要動!」

  「啊?」經紀人有些奇怪的看著初晴,「你喜歡吃那盤?」

  初晴立刻一窘,硬著頭皮猛點頭,「我喜歡這個,這個是我的了!」

  經紀人也並沒有繼續糾結,拿起一旁的一塊餅乾放入口中,才吃了沒兩快手機就響了起來,連忙接通電話,似乎是有什麼急事告了罪快速離開。

  初晴松了一口氣,打開蓋子之後就看到周棋洛四仰八叉的倒在裡面,看模樣很是狼狽,身上已經全都是奶油了。

  「不要亂晃。」周棋洛努力爬了起來,「不要亂晃啊。」

  初晴嚇了一跳連忙將他從裡面提起來放在桌子上,兩邊的磨砂玻璃遮擋了此刻神奇的一幕,小小的周棋洛努力從桌子上爬了起來,然後朝著旁邊的一塊蛋糕就跑了去。

  「真大啊!」周棋洛伸手抱住一整個蛋糕,「真的是太幸福了!」

  這就是吃貨心理嗎?

  初晴有些黑線,小聲說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沒什麼值得高興的吧?」

  「怎麼沒有?變小一點點,我就擁有了整個世界!」周棋洛嘻笑著看向初晴,「比房子還大的蛋糕,可是不多見的哦!」

  這是重點嗎?初晴頓時扶額,想了想這裡並不安全,初晴丟給他一張紙,「你把身上擦擦,我們先走了。」

  「哪去?我還沒吃飽。」

  「先去我家怎麼樣?」初晴小聲問著,反正不能繼續留在這裡,大明星周棋洛變成小小人,這要是傳出去可麻煩了。

  聽到對方這樣說,周棋洛立刻就在紙巾上面打了個滾,將身上的奶油全都蹭掉,一邊還嘻笑著,很明顯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非常無奈的將對方收進自己的衣服口袋,初晴買了單就快速離開,等到家之後已經滿頭大汗,倒並不是因為累的,而是太緊張了!

  將周棋洛從衣服口袋裡面拿了出來,對方倒是很舒服,竟然已經睡著了,被她這樣一弄才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爬起來。

  「到我了嗎,沈哥?」周棋洛揉著眼睛,金黃的頭髮捲曲著,「等我洗把臉。」

  初晴本來還因為對方睡著想數落幾句,但是看到周棋洛如此呆萌的模樣心一下子就軟了,而且還有些澀澀的。

  當明星可不容易,周棋洛一定很多時候都休息不好,初晴有些心疼的看著他,輕輕將他放到了桌子上面。

  桌子似乎有些涼,周棋洛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看看周圍的環境笑了:「這就是薯片小姐的家嗎?真漂亮!」

  「現在應該怎麼辦?」初晴卻完全沒心思和對方討論自己的家,抓著頭髮都快愁死了,對方變小了,這可要怎麼辦啊?

  周棋洛倒是並不在意,看到桌子上面有洗好的草莓,立刻興奮地跑過去,扒著碟子的邊緣艱難的朝上面爬。

  「你在做什麼?」

  「好大的草莓,你要不要吃?」周棋洛依舊毫不擔心,反而是只朝著美食衝擊。

  「這大概就是吃貨的最高境界了吧?」初晴很無奈的感歎,一邊給他拿了一枚放到桌子上面。

  周棋洛立刻整個人都撲了上去,抱著草莓在上面狠啃一口,鮮嫩的汁液頓時溢了出來,讓他的口腔之中別有一種爽感。

  「是不是最高境界我是不知道了,但這一定是吃貨的天堂!」周棋洛嘻笑著說道:「真的是太好吃了,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草莓,還這樣大,哈哈!」

  有些時候,周棋洛表現的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著這個人,所有的不安與憂愁似乎就全部都會煙消雲散。

  「算了,我還是先給沈哥打個電話過去,今天下午的戲你恐怕要耍大牌了。」初晴說到這裡有些想笑。

  周棋洛雖然是個大牌,卻從來都不會耍大牌,但是這一次著實很犯難,看起來他是沒辦法參加下午的拍攝了,總不能拍攝小人國的故事吧?

  初晴拿周棋洛完全沒招,看他吃得歡也沒有繼續打擾,走到一旁就開始打電話,而看著初晴離開的周棋洛則是終於歎了口氣,整個人都無力的癱在了桌子上。

  真的會不在意嗎?周棋洛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他只是不希望初晴會擔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心中也有些苦惱,到底什麼時候會恢復啊?

  還是說……到底會不會恢復啊?

  周棋洛有些心慌,說實話,他也算是見過很多大場面了,但是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就算是類似的情況之前他都沒有遇到過。

  「一點都不科學。」周棋洛思考著自己變小之前的事情,似乎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但是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就變得這麼小?如果被別人知道的話說不定會被送到研究所呢。

  輕輕晃掉那些沒營養的想法,周棋洛感覺自己越來越困,昨天晚上他幾乎是徹夜沒睡在背劇本,本來想著拍戲前可以睡一下的,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聽著不遠處初晴在和自己的經紀人交涉,周棋洛再次打了個哈欠,竟然就這樣在桌子上面睡了過去。

  另一邊,初晴總算是說服了經紀人,才要回來和周棋洛彙報這件大好事,卻不料看到周棋洛整個人都躺在桌子上,草莓已經被擠到了邊緣位置,眼看著就要掉在地上。

  恢復了,周棋洛恢復了!

  初晴興奮異常,剛要喊對方卻見周棋洛正睡得香甜,一下子就靜了音,想想到底還是沒有通知經紀人恢復拍攝,將草莓碟子端開之後就拿了一張毯子來為他蓋上。

  在堅硬的桌子上面都能夠睡著,周棋洛一定非常疲倦吧?

  初晴看著他安睡的模樣輕勾出一抹笑,張開嘴卻無聲的說道:周棋洛,午安。                        

  作者有話要說:

  沉迷縮小梗~


☆、李澤言·小小總裁

  一覺醒來,李澤言的世界變了。

  為什麼自己家地板變這麼柔軟了?踩在上面竟然還有些不穩,還有,面前的那個大眼睛是怎麼回事?

  「李……李澤言?」

  怪物說話了!

  李澤言有些淩亂,努力凍結住時間,卻看到對方依舊沒有停下,反而朝自己伸出了手,然後……自己被提起來了?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終於看清了面前的「怪物」是誰,李澤言心中不停吐槽,表面上卻冷著一張臉,「放開我!」

  初晴連忙鬆手,於是小小的李澤言直接摔在床上,也還好是床,他真有些擔心如果是摔在地板上會不會直接摔死,這個蠢女人!

  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李澤言畢竟是個Evolver,倒是不太會因為這種事情就失了分寸,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早上八點了,昨天你送我回來之後就離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在我床上,還變得這麼……這麼……」小。

  李澤言臉色難看,「給魏謙打個電話,讓他取消今天的會議,另外這兩天的行程都給我推掉。」

  初晴完全無法想像,明明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為什麼李澤言依舊如此從容不迫,難道這就是李大總裁的魄力嗎?

  才拿出手機準備撥號,就聽見李澤言冷冰冰的聲音:「出去打,別煩我!」

  初晴有些無奈的走了出去,李澤言在房間裡面冷冷的注視著她的背影,一直到房門閉合之後……

  「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澤言氣得跺腳,卻因為床鋪的柔軟一個不穩直接跌在床上,鬱悶的猛錘床,「是Evolver,絕對是Evolver,到底是誰敢對我出手?」

  可憐的李大總裁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是誰,最後索性躺在床上不起來,腦海中一直思考著和他有仇的人,會是自己的那些商業對手嗎?

  不,不會的,那些人應該沒有這種能力,這絕對是Evolver的手筆,這是普通人無法企及的領域。

  那麼會是誰呢?

  李澤言思考著,會是想傷害初晴的人嗎?如果真的是那群人,為什麼沒有在自己昏迷的時候殺了自己,反而將自己丟到這裡?

  該死!

  「魏謙好像有些不相信,怎麼辦啊?」初晴推開門快步的跑了回來,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李澤言,似乎……似乎還有點……軟萌?

  拼命搖頭晃掉這種一看就很不正常的想法,初晴捂著手機的麥克風焦急看著李澤言,希望他能有什麼辦法。

  「大驚小怪!」李澤言瞥了她一眼,冷道:「將手機放到床上,我來說。」

  初晴照做,然後滿心期待的看著他,李澤言看著這個巨大化的初晴憑空生出了幾分無奈,該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魏謙,立刻取消下午與環宇國際的交流會,還有,未來一周的行程全部取消。」李澤言的聲音很平靜,這種鎮定絕對是旁人學不來的。

  手機立刻傳來魏謙驚訝的聲音:「總裁,環宇國際可是全球一百強,貿然取消的話可能會讓對方……」

  「取消。」李澤言斬釘截鐵,「聽我的,董事那邊等我以後解釋。」

  「是。」魏謙終於不在反駁,只是語氣有些病怏怏的,「總裁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沒有,就這樣。」說完,李澤言剛想掛斷電話,但看了看手機上面碩大的按鍵就忍不住磨牙,突然一躍兩隻腳踩在掛斷按鍵上面,這才切斷通話。

  「好萌!」初晴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喊出聲來,之後連忙捂嘴卻已經來不及了。

  李澤言冷冷掃了她一眼,緩緩從按鍵上面下去,冷道:「接下來,就該調查我的事情了,你附近有沒有什麼Evolver存在?」

  Evolver嗎?

  初晴真的是接觸過幾個Evolver,但……白起和周棋洛明明都不住在自己附近,於是輕輕搖頭,「如果真要說的話,那就只有你了。」

  李澤言惱怒,「你覺得我會將自己縮小成這副模樣嗎?」

  初晴一下子沉默,的確,這種事情李澤言可是做不出來的。

  沒有Evolver在附近,那麼到底是誰做的呢?

  李澤言心中很是不解,正思考著,肚子卻「咕嚕嚕」叫了起來,臉色立刻就是一紅,該死,昨天晚上沒吃飯,現在餓了!

  初晴聽到之後又想笑,但是看到對方黑著一張臉總算是給他留了個面子,「我,我去給你弄吃的!」

  早飯通常比較簡單,初晴也不過是煎了個荷包蛋,一片起司麵包片和一根火腿腸而已,但是當這些東西全都到了李澤言面前……

  李澤言:……

  自己是要吃一座山嗎?

  看著明顯比自己大上好幾倍的早餐,李澤言殺人的心都有了,這次真的是丟人丟大了!

  「不喜歡吃嗎?」初晴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抱歉,我做的可能沒你做的好吃,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下廚,不然我去叫外賣?」

  李澤言冷冷看著她,一言不發。

  初晴的心中更加沒底,「怎……怎麼了嗎?」

  期待這個女人反應過來還不如期待自己突然恢復,於是李澤言冷冷說道:「我想吃米飯。」

  米飯嗎?

  初晴對這個挑食的李大總裁有些不滿,但還是麻利的去做飯,不多久一碗香噴噴的米飯就被端了過來。

  李澤言:……

  蠢女人!

  眼看著對方將米飯放在勺子之中擺在自己面前,李澤言努力的爬上去,然後……抱著一粒大米啃了起來。

  哎?

  啊……

  呃……

  初晴頓時忍不住了,就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李澤言則是冷冷的看著她,低咒一句:「笨蛋!」

  這個笨蛋,真的是要氣死人,等著他恢復之後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女人,讓她明白嘲笑自己會有怎樣的後果!

  當然,那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的李澤言……嗯,抱著飯粒吃的很開心。

  等到李澤言吃飽,初晴卻依舊在笑,李澤言立刻喊了句:「帶我出去!」

  「什麼?」

  「我現在要出去。」李澤言聲音言簡意賅,「我懷疑那個人已經離開,想恢復必須找到他。」

  初晴對於李澤言的身體問題也很上心,如果李澤言一直是這個樣子,那一定……一定很有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初晴竟然開始期待起來,拿出手機直接對準李澤言,倒是讓李澤言給愣住了。

  「喂,你做什麼?」

  「拍照啊,傳朋友圈。」初晴少有的如此大膽,「讓大家也能夠看到你這麼乖萌的樣子!」

  混蛋!

  李澤言跳起就要搶過來,但是無奈初晴實在是太高了,無論他如何跳躍都夠不到,而且面對初晴,他的時間掌控完全沒用,一時間急得滿頭大汗。

  眼看著初晴拍好就要發出去,李澤言厲喝一聲:「你還想不想要投資了?」

  大概是積威太重吧,初晴一個手抖手機直接墜落,本來冷眼看著初晴的李澤言立刻嚇了一跳,連忙躲閃開,差一點就被一部手機給砸成肉餅。

  這真的是……真的是太危險了!

  「對不起對不起!」初晴連忙將手機收起來,「李總,我再也不敢了!」

  李澤言冷冷看著初晴,冷哼一聲順著床單就爬了下去,他可從來都不是一個離了別人就不行的,從來就只有別人依靠他,他才不會去依靠別人!

  既然初晴不幫忙,那他就自己出去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和膽子將他給縮小!

  「李澤言,你別亂跑,你這樣我會不小心踩到你的!」初晴連忙跟上,「我帶你出去還不行嗎?你不要亂來!」

  「不需要。」李澤言聲音冷淡,他才不需要依靠一個女人!

  「別這樣,李澤言!」初晴擔憂的跟在一旁,「你這樣出去不行的,如果被人發現會把你當成怪物的!」

  怪物?你這個巨人才是怪物吧!

  李澤言抬頭想瞪她一眼,然而……呃……粉紅色……

  初晴的連衣裙下面,隱私之處在李澤言面前完全暴露,一時間對方徹底愣住,望著那一幕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你……你怎麼流鼻血了?」初晴驚訝的看著他,絲毫都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走光。

  「咳。」李澤言伸手抹了抹,口中隨意的說道:「還不是剛剛摔的,大驚小怪!」

  剛剛有摔到鼻子嗎?初晴仔細回憶,卻已經記不太清了。

  「我去給你拿紙!」初晴快速走到一旁,扯了紙巾就遞給李澤言,李澤言只感覺自己頭上鋪天蓋地的一片白色,徹底的將他籠罩起來。

  呃……

  「啊,對不起!」初晴連忙把紙巾拿開,看著小小的李澤言沒事才松了口氣,「嚇死我了。」

  而李澤言卻完全沒有在意這些,他的眼神依舊死死盯著……呃,還有小草莓,蠻可愛的。

  「你怎麼了?還是受傷了嗎?」初晴擔心的想查看對方現在的情況,卻被李澤言擺手阻止。

  下一刻,李澤言的身子猛地拔高,直接頂著初晴的裙子恢復了往日的大小,嗯,頂著初晴的裙子……

  靠!

  李澤言連忙將裙子從自己頭上弄下來,乾咳一聲臉色緋紅,「公司下午還有個會議,我先走了!」說完在初晴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推門離開。

  初晴:不是說取消了嗎?

  於是……

  剛剛給環宇國際打完電話推掉會議的魏謙:???

  為什麼總裁回來又要開會?不是有事情嗎?總裁你是不是坑我?

  無奈,魏謙只能硬著頭皮重新拿起電話:「喂,環宇國際嗎?我是……」

  坐在辦公桌上的李澤言則是全然沒有心思追查兇手是誰,他的心中大概只有一片小草莓,除了小草莓,還是小草莓。


☆、白起·小小飛警

  吃過早飯,初晴推開門就打算去上班,才出門卻聽到一聲呼喊:「初晴!」

  白起?

  初晴奇怪的四處望瞭望,可是卻沒有找到任何人。

  「初晴,你沒事吧?」白起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很清晰,而且就在耳邊。

  可是為什麼找不到人呢?

  初晴奇怪的四處張望,問道:「白起,你在哪?」

  「你別動,我過去。」

  初晴立刻停住,然後她就看到一個小黑影飛了過來,在她的眼前上下翻飛著,頓時就愣住了,這蒼蠅大小的東西是……白起!

  「你,你怎麼會……」

  「大概是被有特殊能力的Evolver偷襲了,我擔心他是沖著你來的,所以來看看你。」看到初晴沒事,白起明顯松了口氣,眼神中的淩厲緩和下來,「你今天就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要去,我先回總部恢復身體。」

  白起說著就要飛走,卻突然感覺周圍一片黑暗,頓時愣住了,下一刻周圍又豁然開朗起來,原來他已經到了初晴手中。

  沒傷到你吧?「初晴有些緊張的看著白起,就擔心自己剛剛那一下將對方給拍到。

  「沒事。」雖然說著沒事,但是白起的心中卻生起軒然大波,剛剛那一下真的是給他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沒想到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就能傷得到他。

  「你看你這個樣子,還總想著往外面跑,會受傷的,你連我都跑不過,要是被別人當蚊子拍死了怎麼辦?」初晴不得不擔心,雖然白起會飛,但是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初晴的話讓白起皺眉,半晌才開口道:「其實,只要我飛高一些,沒有人能傷到我。」

  「那如果是鳥呢?」初晴更加擔憂了,「你會被吃了的!」

  白起瞬間無語,這樣的確是很有可能會葬身鳥腹,但是你敢不敢不說出來啊?

  看到白起也沒了辦法,初晴笑著用手指揉揉他的頭,卻不小心將白起給撞了個跟頭,頓時就尷尬了。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現在實在是太小了。」說到後面,初晴卻忍不住有些想笑。

  白起鬱悶的看著初晴,伸手順了順自己淩亂的頭髮,陽光下對方小小的身子如同一粒微芒,「我不能一直留在這裡,必須要回到總部才能想辦法。」

  「是警察局嗎?」

  「不是,是另一個部門。」白起淡淡的看了初晴一眼,道:「你不能去。」

  初晴早就知道白起不是一個普通的員警,但此時聽到還是忍不住會八卦,「你總部在什麼地方?是在戀語市嗎?」

  「嗯。」白起倒是並未隱瞞,能夠和初晴說的他一向不會隱瞞,「打電話給韓野,讓他帶我過去,你在家裡待著儘量不要出門,我擔心那個人並沒有離開,只是看到我來了所以躲起來了。」

  躲起來?

  初晴卻並不這樣認為,看白起的這副模樣,對方真的有必要躲起來嗎?恐怕是已經離開了。

  初晴一手拿著白起,一邊已經掏出了手機,還沒有完全撥通卻愣住了,猶豫的看著白起似乎是有難言之隱。

  「放心吧,他不會出賣我。」白起的聲音十分篤定,韓野是絕對能夠信任的人。

  初晴卻依舊猶豫,「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會把韓野嚇到的,而且我不能去你的總部,他就可以過去嗎?」

  白起笑了下,直接飛到了初晴眼前,望著她神情認真,「我不讓你過去,是因為你參與太多不太好,我擔心你會遇到危險,但韓野怎麼說也是個男生,我倒並不擔心他,至於我這個樣子,他不敢到處亂說。」

  此時的白起,給初晴的感覺竟然又變成了當年學校裡面那個她所認為的壞學生形象,流裡流氣,好勇鬥狠。

  「在想什麼?」白起問道。

  「哦,沒什麼。」初晴輕輕搖頭,吐了吐舌頭說道:「想到了一樁往事。」

  白起看著初晴,鬼使神差的就開了口:「你的往事,有我的存在嗎?」

  初晴一怔,整個人都僵住了,白起問完之後也是乾咳一聲,偏開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總之,快給韓野打電話吧。」

  這是在轉移話題嗎?

  看著對方這拙劣的演技,初晴覺得很有意思,並沒有撥通電話反而是開了句玩笑,「白起,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白起卻沒有說話,一下飛到了初晴頭上,在初晴看不到的位置臉色微紅。

  「你下來啊!」初晴繼續調笑著,「不是吧?你也會害羞嗎?」

  「別亂說話,快打電話。」雖然是命令的語句,但是從白起的語氣中卻明顯有些示弱,似乎是一種懇求。

  不要再問了,求求你不要再問了,拜託快打電話吧,真的是羞死人了!初晴腦補著白起可能的心理活動,「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接著點頭說道:「好啊,我現在就打電話。」

  撥通電話,初晴的聲音還帶著幾分笑意,「是韓野嗎?」

  「老闆,什麼事?」韓野的聲音很是輕快。

  初晴抬頭想看看白起,但是白起卻偏不給她看,又飛到了別的地方,只能吐吐舌頭笑道:「白起有事情找你,你能來一下我家嗎?我在門口等你。」

  「白哥在你家?」韓野的語氣非常震驚:「老闆,你說什麼?白哥竟然在你家?你們兩個發生了什麼?」

  「閉嘴!」白起突然飛到手機旁,冷道:「沒用的話不要多說,趕緊過來,我等著你。」

  「遵命,白哥!」韓野應得很快,直接就掛斷了電話,看樣子是要趕過來了。

  初晴再次抓住了白起,「看你這次往哪裡跑!」

  白起無奈的看著初晴,認命的被她抓在掌心,突然感覺自己的裡子面子全都沒了。

  「你警惕性這麼低,以後出任務一定要小心。」初晴有些擔憂,怎麼自己一抓就抓到了?

  「只有你。」白起沉聲說道。

  「什麼?」

  白起抬起頭來,對著初晴微微一笑,語氣不自覺緩和下來:「只有你才會讓我沒有防備,除了你,誰都抓不到我!」

  初晴臉色一紅,口中卻道:「看你,又在吹牛了,現在你這個樣子明明誰都能抓到你!」

  白起卻只是笑笑,沒有再做出任何解釋。

  兩個人安靜地等待著韓野到來,似乎是有些耐不住性子,初晴突然小聲問道:「如果無法恢復怎麼辦?」

  「我沒有考慮過那種情況,一定會有辦法的。」白起似乎很有自信,「沒有什麼是總部無法解決的。」

  「真好奇你說的總部是什麼意思,不過你放心吧,如果真的無法恢復,我一定會照顧你的。」說出口初晴才發覺太過親密,立刻又加了一句:「買個玻璃罩子把你養在裡面,一個饅頭夠你吃一年了,哈哈!」

  「我還真好養。」白起聳聳肩膀,「不過……」

  後面的話他並沒有說出來,白起溫柔的看著初晴,如果真的能夠被對方照顧,是不是能恢復倒真不是那麼有必要了。

  突然,白起感覺自己的身上有股力量波動,還沒有做出反應身體就已經拔長,瞬間恢復了正常人的大小。

  突然落地的感覺很奇怪,白起一個不防朝前一跌,初晴也沒有想到白起會突然變大然後撲向自己,直接就被他撲了個滿懷,兩個人雙雙倒在地上。

  「白哥,我來了,你找我……」韓野晃著車鑰匙悠哉過來,看到這一幕眼睛頓時瞪得溜圓,「白哥,老闆,你們……你們……」

  「我們什麼都沒做!」初晴立刻羞紅了臉,不過他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我讀書少但是你也不能騙我,你們明明……」

  「閉嘴!」白起喝了一聲,站起身來朝著初晴伸出手,直接拉對方起來為她整理了下淩亂的衣服,這才回頭看向自己這死忠小弟,「今天的事情不准對任何人說。」

  「我知道,我一定不說出去!」韓野連忙保證,舉手發誓。

  然而……

  晚上,韓野朋友圈。

  韓野:快看快看,白哥和老闆,有圖有真相!【圖】

  白起覺得,自己的小弟似乎該教育一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韓野【毛骨悚然】


☆、許墨·縮小光線

  不是第一次進入許墨實驗室了,但是初晴這一次卻在實驗室裡面發現了有意思的東西,這是完全透明的玻璃,至少從外面看來是這樣的。

  「許墨,什麼時候實驗室裝了這種東西?」初晴好奇的敲了敲,感覺就是普通的玻璃。

  「從外面看的確是普通的玻璃,但其實是單面鏡,而且是做過特殊處理的單面鏡。」許墨說著,指了指初晴手指下方的紅色按鈕,「打開之後會發射出一束光線,為了防止出現問題,所以採用了這種材料。」

  是要擋住光線嗎?

  初晴不敢亂動,卻看到許墨走過來直接摁下了那個按鈕,透明的牢籠之中,一隻小兔子正在地上安逸的啃著胡蘿蔔,紅色的光線通過鏡子不停反射,最後落到了兔子身上。

  「怎麼了嗎?」初晴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這光線有什麼……」

  說到後面初晴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因為那只白色的可愛兔子突然就不見了,頓時讓初晴目瞪口呆。

  「兔子死了嗎?」初晴連忙扯了扯許墨衣袖,「許墨,到底發生了什麼?兔子呢?」

  「安心,兔子不會有事。」許墨小聲安撫著初晴,然後指了指裡面,「你仔細看?」

  還能看什麼?兔子已經不見了啊!

  初晴雖然心中焦急,但依舊遵循著許墨的話望了過去,就看到透明牢籠裡面有一隻小小的蟲子似乎在地上爬,因為地面是黑色的,所以白色的小蟲子很是顯眼。

  慢著,那不是蟲子,那是小兔子!

  初晴更加目瞪口呆,兔子……兔子變小了!

  怎麼可能呢?

  初晴從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為什麼兔子會變得那麼小,是那束光線嗎?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看過《哆啦A夢》嗎?」許墨竟然突然提起動漫,「裡面有著一種道具,叫做縮小電筒,光線照射到人的身上就能夠將人縮小。」

  初晴立刻反應過來,「可那不是動漫嗎?研究出來了?」

  「嗯,你所看到的,便是研究所近期的研究專案,縮小電筒的雛形。」許墨指了指玻璃罩,「當然,現在只是實驗階段,而且很不穩定,似乎只要大一些的物體就沒有辦法縮小了,而且我發現它只能夠縮小生物。」

  「只能縮小生物?」初晴驚訝。

  「對,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失去了生命的東西是無法被縮小的。」許墨示意初晴看裡面的胡蘿蔔,「胡蘿蔔一點都沒有被縮小,之前我們也試驗過很多次,確定了非生物是不可以被縮小的。」

  初晴似懂非懂的點頭,半晌才問道:「那會不會傷害小兔子?」

  聽到這個問題,許墨默默垂眸不說話了,神色間似乎也染上了幾分悵然,看得初晴很是揪心。

  就在初晴想問出第二遍的時候,許墨終於抬起頭來,眉眼間閃過一抹黯然,語氣有些低落:「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因為動物的表達能力有限,所以我不知道它會有怎樣的感覺,我們又不可能用人來做實驗,當然,之前兔子恢復正常大小之後是依舊存活的。」許墨歎了口氣,「現在正在實驗階段,有些犧牲是無法避免的。」

  初晴立刻有些心疼裡面的小兔子,但是也並沒有去責怪什麼,許墨說得對,為了科研,必要的犧牲是無法避免的。

  雖然不願,卻也只能選擇旁觀。

  「對了,你剛剛說兔子還能夠恢復?」初晴有些詫異,沒想到變小之後還能夠恢復,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許墨點點頭,停止了光線照射,認真的望著裡面的小兔子,「一般來說,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就會恢復正常,這種縮小光線雖然成功,但是時效性太短了。」

  「還好還好,我還以為它永遠都要那麼小。」初晴的心中一下子就輕鬆了,既然能夠恢復,看樣子是沒關係了。

  許墨則是安靜地看著初晴,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明顯是在詢問為什麼初晴會高興,在他看來,這可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能恢復不好嗎?」初晴不解的看著許墨,有些沒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個啊。」許墨想了想,然後輕輕搖頭,道:「無論是否恢復,它只是一隻兔子。」

  「兔子也是一條生命啊!」初晴大聲反駁,有些無法理解許墨的想法。

  「我不是這個意思。」許墨再次搖頭,解釋道:「它只是一隻兔子,即便是恢復了,也只是我的試驗材料,所以,這又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呢?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始終是一種悲哀。」

  初晴被對方的這番言論給說愣了,不得不說,許墨其實說的對,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的確會令人感到十分困擾。但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呢?

  「有些時候,我也是會渴望真正的自由啊。」許墨感歎了一句。

  初晴望著許墨,問道:「難道你覺得自己被束縛了嗎?現在所進行著的研究專案,不是你所喜歡的嗎?」

  喜歡?許墨唇角帶笑,「誰告訴你我喜歡做研究的?」

  初晴一愣,的確沒有人告訴過她,但是許墨每次做研究似乎都十分開心,如果不高興的話,為什麼又要進行呢?

  「做研究,只是我的工作而已。」許墨淡淡說了聲,語氣無悲無喜,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工作與樂趣,這可是完全不同的。

  初晴晃晃腦袋晃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總覺得氣氛變得壓抑了,於是故作輕快地問道:「那許墨你喜歡做什麼呢?」

  「我喜歡啊……」許墨的話音戛然而止,他望著透明牢籠之中的兔子,用手指指了指示意初晴也去看。

  初晴立刻看過去,就看到那只兔子已經恢復了平常大小,現在正在美滋滋的啃著胡蘿蔔,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真的是太好了。

  雖然聽過許墨剛剛的一系列言論,但初晴還是打心底裡面為了兔子高興,健健康康的其實就已經值得高興了。

  許墨沒有去打斷她,只是望著初晴的眼神漸漸迷惘,或許,他是有一點喜歡研究的,當然更多的則是某些研究不做不行。

  但是有一個研究,許墨始終不願意去做。

  伸手揉了揉初晴的頭,許墨的聲音有些低啞:「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啊?」初晴沒聽明白,「許墨,你在說什麼啊?」

  許墨輕輕笑了,微側過臉眉眼溫柔,「沒什麼,喜歡那只兔子嗎?送給你。」

  「真的可以嗎?這不是你實驗要用到的兔子嗎?」初晴有些躍躍欲試,但還是沒有直接接受。

  許墨聽到這話輕笑一聲,搖頭道:「雖然不是完全自由,但是作為這個課題的主導者,在這種事情上我還是有些小權利的。」

  「許墨你太好了!」初晴直接撲到了許墨懷中,感覺到許墨身子一僵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接著就感覺許墨的手在自己後背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心立刻重新安定下來。

  「我去給你抱出來。」說完,許墨便走過去將兔子給抱了出來,輕輕交到初晴手中。

  初晴懷抱著兔子滿臉幸福的笑容,但是這看在許墨眼中卻總有種非常可悲的感覺,這只兔子的確是有了好歸宿,但是,實驗室是永遠不會缺少實驗素材的。

  一隻沒了,只需要再弄一隻就好,永遠都會有所謂的受害者。

  這個,就是大自然的生存規律啊。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無論何時,許墨都是最腹黑的那個。

  當別的野男人中招被縮小,腹黑的許墨則是露出一個溫柔而優雅的笑容^_^

  白起/李澤言/周棋洛:MMP!


☆、周棋洛·星光璀璨

  擁擠的人潮幾乎撞的初晴站不穩腳跟,她努力地拔長脖子看向裡面,舞臺上面依舊漆黑一片,沒有任何人出現。

  手中緊緊地攥著手機,就想給周棋洛打個電話,眼前卻突然大亮,周圍的昏暗完全消失,整個舞臺呈現在所有人面前。

  初晴一隻手擋光,卻忍不住從縫隙看過去,舞臺上面已經站了一個金髮男孩,一手拿著話筒,另一隻手朝著台下的觀眾猛揮著,燦爛的笑容躍然臉上。

  「周棋洛!」

  「周棋洛!」

  「周棋洛!」

  「歡迎大家來參加我的演唱會!」周棋洛揮舞的手朝下壓了壓,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當周圍的音響傳來對方第一句話的時候,所有人就已經不自覺地安靜下來。

  初晴看著這個活力四射的大男孩,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嘴巴無意義的張開,大口呼吸卻依舊有著些微窒息感。

  「我先來唱一首歌啊!」周棋洛身穿一件白色鑲金邊的外套,俏皮的朝著下面的觀眾眨眨眼睛,眉眼帶笑,「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這就開唱了?

  初晴有些詫異,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周棋洛的演唱會,但是身為節目製作人,演唱會應該有的流程還是知道的,一般來說不都應該有個超級大的開場秀嗎?

  可是周棋洛上場的時候是那樣平淡,燈光一亮,對方已經站在舞臺之上,再接著,他省略了繁雜的開場白,竟然只是隨意的一句「我先來唱一首歌啊」。

  這樣的周棋洛,讓初晴對於明星有了全新的理解,不,或者說只是對他這個人有新的理解,因為別人是不同的。

  爆裂的音樂聲響起,帶著濃濃的喜悅,初晴想像過周棋洛在舞臺上面星光四射的樣子,錄影帶也看過不少,卻還是頭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震撼。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似乎將初晴牢牢困在一張網裡,但是她卻不願掙扎,現在的演唱會已經很少見這樣的重金屬搖滾,因為它讓人狂熱的同時也讓人感到粗野,周棋洛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這個大男孩站在舞臺之上,立杆的話筒就在前面,他單手拿著話筒,身體舞動展現出年輕人應有的活力,周圍的閃光燈似乎都有些多餘。

  因為此刻,沒有什麼比他更加耀眼。

  音樂驀地停下,連帶著對方尾音的顫抖完全停止,停止的猝不及防,上一秒人們還沉浸在爆裂的音樂之中,下一刻周圍的一切已經歸於平靜,仿佛之前經歷的一切都是在另一時空。

  「洛洛好樣的!」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聲,周圍的人群再次喧囂起來,初晴站在人群之中,竟然也忍不住的跟著叫喊。

  「謝謝。」周棋洛話剛出口,周圍的喧囂再次停下,從極度喧囂到極度安靜的轉換僅在瞬間完成,讓人感覺整個世界都為了這個年輕人停滯。

  周棋洛歪頭笑著,兩隻小虎牙微微露出,顯得可愛又迷人。

  「今天這場演唱會,其實是為了一個人。」周棋洛望著台下,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初晴,朝著她所在的方位眨了眨眼睛,「那個人,非常可愛呦。」

  台下觀眾一時間全都議論紛紛起來,就連周圍的工作人員都有些壓不住場子,全都很想知道那個可愛的人是誰。

  初晴詫異的望著臺上,卻看到周棋洛一直都盯著自己的方向,不自覺的退後一步,周圍的女孩子也全都注視著周棋洛,倒是沒人注意到她的異樣。

  「對,這場演唱會,只是為了你!」周棋洛伸出手指指向初晴。

  初晴心中一突,完全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情緒來面對此時的周棋洛,感動,激動,糾結,緊張……

  周圍可都是人呢,對方卻突然這樣說,初晴已經能夠預見到自己被一群女孩子「撕碎」的場面了,立刻有些想掩面而逃。

  當然,初晴所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因為周棋洛的手指很快移開,幾乎是在所有人的身上劃過,一時間周圍的人全都激動起來。

  「下面這首歌,是我專門為他所寫。」周棋洛聲音放緩,眼神也認真起來,「裡面的話,是我想對她說的。」

  周圍終於安靜下來,周棋洛拿著話筒,目光再次落到初晴身上,但因為初晴站在正對著他的位置,倒是並沒有引起別人懷疑。

  音樂聲突然變得和緩,之前那種核爆般的力量似乎全然消失,周棋洛臉上的笑容變得溫柔,眼底一抹柔情撩人心扉。

  大街小巷我曾經走過

  夢裡猶記你秀髮婆娑

  星空下,手持卡片卻不敢撫摸

  願你如同自由的白鴿

  飛舞吧,飛到那不知名的遠方

  歡笑吧,讓我為你擋所有風浪

  夜幕降臨的那個時刻

  我願在黑暗中做一把枷鎖

  鎖住那操控人生的巨手

  哪怕折戟沉沙

  為你甘之如飴

  ……

  歌詞很多,很長,曲調一直舒緩與優雅,周圍的觀眾全都聽得如癡如醉,初晴的目光卻有些呆滯。

  不,這不只是一首歌,這是什麼……周棋洛知道什麼?

  如同剛剛登岸的魚,初晴努力的想呼吸一口新鮮空氣,被掐緊的喉嚨,卻是絲毫都掙脫不開。

  如同死亡漸漸逼近,周圍的燈火似乎完全消失,只剩下她一個人站在黑暗之中,舒緩的音樂穿透黑暗的桎梏,卻始終無法將她救出。

  「周棋洛,洛洛……」初晴眼前一黑,就這樣直挺挺倒了下去。

  「有人昏倒了!」

  似乎有人在耳邊驚呼,初晴費力地想睜開眼睛,但眼皮猶如千斤,無論如何都無法睜開。

  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冰冷的手術臺,持刀的白衣男人……

  初晴的神情一陣恍惚,身子一輕被人抱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摟緊了對方的脖子,渾身發冷瑟瑟發抖。

  「別怕,別怕,有我在呢!」對方的聲音因為緊張變得急促,環著她的雙臂更緊了一些,「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好溫暖。

  初晴更加用力的摟住了對方的脖子,聽著這明顯急促的聲音,她的心反而安定下來。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會讓你想起來了!」

  想起來……想起什麼?

  初晴迷迷糊糊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無論如何都睜不開,最後只能在昏沉中完全昏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初請再次睜開眼睛,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刺目的燈光讓她有些看不清明。

  「啊,你醒了!」周棋洛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終於,視線漸漸清晰,初晴看著守在自己床邊的周棋洛微抿唇瓣,雙手撐著病床努力坐了起來。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初晴有些茫然,「你怎麼也在這裡?」

  「沒什麼,你在聽我演唱會的時候昏倒了,可真是嚇壞我了呢。」周棋洛端過一杯水,「喝點水吧。」

  「昏倒?」初晴奇怪的揉了揉太陽穴,為什麼會昏倒呢?而且自己什麼時候去了周棋洛的演唱會?完全……完全記不清了。

  「別多想,快喝點水,你嘴唇都乾裂了。」周棋洛笑著將杯子直接塞到初晴手中。

  看著對方臉上明顯擔憂卻強擠出的笑容,初晴微微一笑,接過杯子放在唇邊抿了一口。

  水溫適中,一如歲月靜好。


☆、李澤言·味蕾極限

  Souvenir中。

  坐在桌子旁初晴始終感覺是種煎熬,天啊,Souvenir老闆親自下廚,這種殊榮……最關鍵是,Souvenir的老闆可是李澤言啊!

  快逃,這個時候果然還是快點逃跑的好!

  初晴立刻想要逃開,她實在是有些不敢承受李澤言的美食,就算是好吃看著那張臉也吃不下去吧!

  但是……

  「初晴小姐,你要去什麼對方?」店裡的老伯喊住她,「你這是要離開了嗎?」

  「哦,突然有很要緊的事情……」

  「你有要緊的事情?」李澤言端著菜從廚房出來,放下後一邊摘下圍裙一邊反問:「我怎麼不知道?」

  初晴一下子窘住,「公司的一點小事。」

  「既然是小事,那就沒必要趕回去。」說著,李澤言看向她,眸中的光芒淩厲的似乎能徹查人心,「還是說,你只是單純的想離開這裡?」

  初晴連忙坐好,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金主爸爸!

  看到初晴如此上道,李澤言拿來筷子,示意她嘗嘗自己做的菜,「你問我要布丁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麼矜持。」

  「這……這不一樣啦。」初晴小聲嘀咕:「誰知道你突然帶我出來吃飯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我聽到了。」

  啊!

  初晴差點就將臉直接埋進盤子裡,這算是做壞事直接被抓包吧。

  「今天喊你過來,的確並不是吃飯那樣簡單,這是新的菜式,我需要一個遲鈍的傢伙來試試看。」李澤言聲音不疾不徐,「現在,嘗嘗吧。」

  試菜!

  初晴拿著筷子半天都沒有下手,印象中試菜應該都是非常難吃的,李澤言做的該不會也這麼難吃吧?

  說實話,初晴倒是並不擔心自己會如何,但是如果嘗過之後表現出不好的表情來,李澤言一定會生氣的。

  「李總,我覺得你完全可以找別人來嘗嘗,我吃不出來好壞的。」初晴有些糾結,總之能不吃還是不要吃比較好,誰知道會不會惹惱對方。

  「就是因為你嘗不出來才讓你嘗,你沒有聽我說話嗎?」李澤言手中的筷子輕輕點桌,「我需要一個特別遲鈍的。」

  難不成我就是那種特別遲鈍的?

  初晴一面為了自己感到不忿,另一面卻更加擔憂起來,找特別遲鈍的來試菜,那是不是說李澤言自己也知道這菜做的有多難吃?

  該不會吃死人吧?

  初晴越發不敢動筷子,看著一盤菜就像是看著洪水猛獸,天啊,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李澤言要這樣整她。

  「快吃。」李澤言在一旁催促。

  「李總,你和我說實話,你不是故意來整我的吧?」初晴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對方一定是想要整蠱自己。

  「我像是那麼無聊的人嗎?」李澤言拿起筷子似乎要吃一口,卻又在中途停住,「你先來。」

  果然是要整自己吧!

  看到李澤言自己都不敢吃,初晴的心中更加忐忑,感覺如果吃下去,說不定會全都吐出來,到時候李澤言的臉色一定不會好看。

  可是不吃的話,貌似李澤言又不肯放過她,真的好糾結啊。

  「不想吃嗎?」李澤言眉頭微皺,「你不喜歡?」

  「不是,我只是,只是……」仔細觀察著李澤言的神情,初晴突然覺得對方應該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於是小聲嘀咕:「我只是很奇怪,你為什麼突然拉我過來吃飯?」

  李澤言看著她,半天都沒有說話,弄得初晴很是尷尬,索性拿起筷子準備開吃,反正也吃不死,拼了!

  「已經說過的理由,我不希望重複。」李澤言偏開頭,眼底的色彩晦暗不明。

  只是嘗試新菜嗎?

  初晴看著自己盤子之中的東西,裡面可是什麼顏色都有,紅的綠的黑的白的,這到底是一盤什麼菜?

  「這是什麼啊?」

  「豆子。」

  初晴自然也能夠看出豆子的形狀,但是一堆亂七八糟的豆子放在一個盤子裡,這是要熬八寶粥的節奏嗎?

  「大豆,富含蛋白質,抗癌。」

  「紅豆,滋補心臟。」

  「綠豆,解毒降暑。」

  「黑豆,增強體質,抗衰老。」

  「鷹嘴豆……」

  「打住!」初晴連忙攔住要繼續說下去的李澤言,幾乎是滿頭大汗,這是搞什麼?對方這是打算將豆類的營養價值全都給自己說一遍嗎?

  李澤言看著她,「你想聽什麼?」

  我想聽……初晴瞬間舉手投降,「我什麼都不想聽!」

  「笨蛋。」李澤言垂眸,聲音放緩:「快吃。」

  吃就吃,催什麼催啊!

  初晴白了對方一眼,夾了一顆豌豆放入口中,本來還想著可能會很難吃,但是馬上就愣住了,因為……這實在是太好吃了!

  甜蜜,非常的甜蜜!

  初晴感受著口中的甜蜜,眼睛一下子瞪大,這看起來只是一盤炒出來的菜,為什麼會變成甜食?

  感受到初晴的目光,李澤言抬眸問了句:「如何?」

  「太好吃了,這簡直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豆子,李澤言你真是太厲害了!」

  李澤言「嗤」了一聲,「大驚小怪。」

  這種時候大驚小怪也沒關係啦,初晴很驚喜的再吃了一口黑豆,同樣甜甜蜜蜜的很好吃,「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甜的?」

  「你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李澤言在初晴對面落座,「都吃掉。」

  「一整盤?」

  「吃不完?」

  「才不是!」初晴立刻將盤子拉到自己這邊,「不過,吃這麼多甜食不太好吧?」

  「是怕長胖嗎?」李澤言上下打量了一下初晴,很不屑的說道:「該瘦的地方瘦了,該胖的地方卻沒胖,是應該補補了。」

  啊?

  初晴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忙雙手抱胸:「李澤言,你耍流氓!」

  李澤言看著她緊張兮兮的模樣,少有的帶出一抹笑意,「你有什麼值得我流氓的?而且你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最好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丟出去,我真後悔認識你。」

  「幹嘛?」

  「丟人!」李澤言單手拄著頭,神色間帶著一種寧靜,淡淡道:「快些吃,我懶得等。」

  初晴憋悶的瞪了他一眼,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夠化悲憤為食量狠吃起來。

  「你先吃著,我去趟洗手間。」李澤言說著看了眼老伯,「照顧好她。」

  「是,老闆。」

  看到李澤言離開,初晴立刻松了一口氣,有對方在這裡真的是一種煎熬,哪怕他根本就沒有指責什麼他也會覺得緊張。

  「老闆還真是體貼啊。」店裡的老伯笑呵呵的。

  「體貼?這是在說李澤言?」初晴很詫異的看著老伯,李澤言?體貼?這怎麼都對不上吧!

  但是老闆卻十分認真地點點頭,笑著說道:「老闆是知道你會緊張,所以才暫時走開的。」

  初晴一怔,目光呆呆的望向對方離開的方向,是……是這樣的嗎?

  「老闆啊,是個很溫柔的人呢,聽說初晴小姐前幾天熬夜趕一個策劃,就特意為了你研製出這份甜品。」老伯的聲音很溫和,「不過他不說,很多事情他都是藏在心裡不說的。」

  初晴更加發愣,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老伯,「您說的……是真的嗎?」

  「我可不會騙人。」老伯笑得更加慈祥。

  初晴於是繼續低頭吃豆,心中卻仿佛有什麼被觸動了一般,動作不自覺的放緩,就連眼神都越發的柔和起來。

  李澤言出來的時候,初晴已經將豆子吃得差不多了,一小碟其實並不多,初晴甚至覺得這是根據自己的飯量設計的。

  「既然已經吃好了,那就跟我走吧,公司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李澤言說著看向老伯,「關門吧,這幾天不用開門了。」

  老伯笑笑,「我知道了。」

  初晴老老實實的跟著,突然小聲問了一句:「你吃過飯了嗎?」

  「什麼?」

  「你沒有吃飯,給你這個!」初晴摸了摸衣服口袋,從裡面拿出一塊巧克力,「我只有這個了。」

  本來還以為李澤言會責怪一聲「幼稚」,手上卻突然一空,巧克力已經被對方拿過去收入口袋,「我知道了。」

  「啊?」

  「我會吃的。」李澤言看了她一眼,「現在可以走了嗎?」

  初晴連忙點頭,暈暈乎乎的跟著李澤言就上了車子,老伯站在Souvenir的門口,一邊關門一邊慈祥的笑著。

  他的老闆啊,就像個孩子一樣,明明擔心著,卻依舊彆扭的不肯說出口。

  所以啊……

  「老頭子有些逾越了。」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在老伯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悔意,對這種事情,他也很喜聞樂見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總裁依舊溫柔而傲嬌


☆、白起·守護

  周圍有些擁擠,初晴努力的伸了伸腿腳,卻完全伸展不開,就好像……就好像自己被困在什麼狹窄的地方一般。

  這裡是哪?

  初晴雙手朝上推著,小小的力氣卻根本就推不開,自己這是被關起來了嗎?可是……明明約了白起出來玩,怎麼突然就到這麼個鬼地方來了?

  眼睛上面沒有蒙住任何東西,周圍卻依舊黑暗,初晴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在狹窄的空間內有些緊張的縮起身子。

  這裡是哪裡?白起,你在哪?

  初晴努力回憶著之前的事情,自己明明到了咖啡廳等待白起,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有一個人到了自己對面,那個人……糟糕,記不清楚長相了,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就是這次的貨嗎?」外面突然傳來聲音,很冷漠,「別隨便用什麼庸脂俗粉來忽悠我!」

  「這自然不是,三爺,您放心吧,這次的姑娘水靈著呢。」

  突然,眼前整個亮堂起來,初晴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就感覺一隻手摸向自己肩膀,下意識的朝後退了退。

  「瞧,已經醒了,多漂亮!」

  「是挺不錯的。」

  視覺漸漸恢復,初晴這才發現自己是被裝在一個箱子之中的,連忙從裡面跳出去,看著正在談價碼的兩個人滿心恐懼,光著腳就要跑出去,卻被門口的好幾個大漢給攔住了。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雖然是在詢問,但是初晴卻已經明白,自己這是落到人販子手中了,前幾天還聽說戀語市來了一批流竄作案的人販子,沒想到今天自己就已經落入虎口,現在自己該怎麼辦?

  「嘿嘿,你已經是這位老闆的了,別反抗,不然的話對你沒好處。」高瘦的男人數著錢走過來,手中還拿著一根電棍。

  初晴連連退避,「你不要過來,你這是在犯法!」

  高瘦男子立刻哈哈大笑起來,「犯法?哈哈,真有意思,你還是給我過來吧!」

  眼看著對方就要抓住自己,門口卻突然傳來一聲暴喝,「住手!」

  白起!

  初晴滿心欣喜的看過去,這種總在小說或電視中屢見不鮮的英雄救美終於發生在了現實之中,身為當事人的她有著另一種感覺,這真的是從地獄升入天堂的一種強烈驚喜感。

  「白起!」

  「條子!」

  白起一身警服,一個掃堂腿將門口守著的兩個人掃倒在地,抬頭看向這邊的眼神無比淩厲,接著就朝初晴的方向跑了過去,卻見高瘦男子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手槍。

  「條子又如何?敢擋老子的財路,就要你命!」

  眼看著對方就要開槍,初晴下意識的抱住對方手臂,白起見狀瞳孔一縮,一陣風起已經到了初晴旁邊,一手攬住她的腰肢一手捏住了高瘦男子持槍的手。

  「哢嚓」一聲,高瘦男子疼得慘叫起來,抱著手蹲在地上冷汗直冒。

  白起的額上也滲出些微冷汗,看著初晴的目光都有幾分冷厲:「你在做什麼?」

  「我……我看他想要開槍,所以我……」

  「開槍又怎樣?他能傷得到我嗎?」白起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聲音,「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差一點就……」

  「砰——」

  一聲槍響,一枚子彈突然穿入白起胸口,將他後面的話完全堵了回去。

  白起兇狠回頭,就見之前要買初晴的三爺手中正拿著一把手槍,冷冷的望著這邊。

  「白起,很久不見了。」

  白起臉色一變,抱著初晴就地一滾滾到了一處掩體處,小聲嘀咕:「該死,竟然是他!」

  「誰啊?」

  白起卻並沒有回答初晴的話,只是朝著外面喊話:「我不會讓你帶走她!」

  「你以為你攔得住我嗎?」三爺的聲音不無嘲諷,「不如感受一下你的身體,你真以為Evolver就是無敵的嗎?」

  初晴立刻一驚,對方竟然知道Evolver,那個三爺難道也是個Evolver?

  白起此時的臉色卻變得非常難看,低聲道:「剛剛射入我體內的子彈是特殊子彈,我暫時無法動用力量。」

  初晴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對自己說話,有些緊張的問道:「那怎麼辦?」

  「沒關係,現在我們兩個無非都是普通人罷了。」白起掏出腰間的手槍,「那就用普通人的方式來決一死戰!」

  對面的人是普通人嗎?

  初晴有些詫異,卻也並沒有繼續多問,只是看著白起身上的殷紅十分心焦,「你受傷了,現在怎麼樣?」

  「我沒事。」白起的聲音很平靜,似乎這點傷勢完全影響不到他,「對於我來說,只要不是立刻致死的傷勢就沒關係。」

  「可是你……」

  「現在對我來說,就算是能夠致死的傷勢,我也不會有事。」白起望著初晴,目光一下子柔和了,「至少,要將你帶出去。」

  心臟似乎漏跳了一拍,緊接著更加劇烈地跳動起來,初晴望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白起,一時間心中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了。

  每個少女的心中都有一個英雄夢,在這個瞬間,初晴覺得白起便是自己命定的英雄。

  「就當做是一場遊戲吧。」白起對著初晴笑了下,「放心,不會有危險的。」

  說完,白起突然間鬆開初晴,一個前滾滾到了另一掩體處,對方的子彈立刻在地上爆起火花。

  「你以為你還能阻攔我嗎?」三爺聲音冷漠:「就算你能夠攔得住我一次,還能攔我幾次?不要太自以為是了,白起。」

  白起同樣回了一句:「是嗎?但如果有人想帶走她,無論多少次,我都攔得住,也必須攔得住!」

  說著再次一個前滾,這一次已經到了初晴看不到的地方,初晴很想探頭去看,卻到底沒有敢,她可不能繼續給白起添麻煩了。

  「好啊,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決心吧。」

  「你會看到的。」

  三爺冷笑著,腳步聲一下又一下的踏在地上,初晴能夠感覺得到,對方距離自己已經越來越近了。

  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初晴將頭埋進雙腿之間,小聲的啜泣著,這樣的場面對她一個女孩子來說還是太恐怖了些。

  「看著吧,我馬上就要抓住她了,你又能如何呢?」三爺再次挑釁了一句,但是這一次白起卻沒有任何回應。

  白起是……白起是離開了嗎?不,不會的,對方一定不會離開!

  初晴的心中十分堅定,她相信白起,那個人一定會救她!

  「呼~」

  一陣狂風襲來,這一次的風大的初晴耳邊都開始嗡嗡作響,是他,是白起!

  「你竟然不惜傷害自己也要動用力量,你……」

  「砰——」

  一枚子彈借著風的掩護射擊在掙扎不得的三爺身上,對方的身子立刻倒在地上,初晴只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子倒了下來,額上有著一小簇血花。

  「啊!」初晴終於嚇得尖叫起來。

  「以為我真的會以普通人的姿態和你打一場嗎?」白起的聲音不無嘲諷,接著卻又放緩:「有她在,我可輸不起。」

  初晴呆呆的望著白起,眼睛已經通紅,臉上滿是淚花,是他贏了,是白起贏了,真的是太好了!

  鷹隼般的眸子四下掃了一眼,白起索性直接撕開血跡斑斑的外套,輕輕擁住已經泣不成聲的伊人,「別怕,有我。」

  眼淚依舊止不住的湧出,初晴感覺白起擁抱著她的力道更大了一些,小聲地給出回應:「我,我不怕。」

  「呵。」白起笑了下,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看你,都哭成小花貓了還說不怕,走吧,我帶你去醫院,你瞧你手臂都擦傷了。」

  傷?對,傷!

  初晴連忙去看白起胸口的傷,對方堅實的肌肉令人臉紅,但此刻她卻完全顧不得這些,因為白起胸口的傷依舊在汩汩湧出鮮血。

  「你受傷了,我們快去醫院!」初晴說著連忙拉住他要走,白起卻是被拽的一歪,身子半跌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嚇得她大聲驚呼:「白起!」

  「別這麼擔心,我沒事的。」白起卻還在笑著,看向門口的方向,「瞧,韓野來了。」

  「哎呦,我的白哥,怎麼弄這麼狼狽啊?」韓野最初還是開玩笑的語氣,到了最後神情就凝重起來,「白哥,你怎麼傷這麼嚴重?」

  「我沒事,扶我去醫院。」

  韓野連忙扶著兩個人上車,初晴心亂如麻,竟然也沒有想過韓野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只是擔憂的望著白起。

  「肩膀。」

  「啊?」

  「肩膀借我靠下。」白起說著已經靠在了初晴肩膀上,嗅著血腥味兒之中那淡淡的體香,唇角輕勾起一個柔和的弧度,「我休息下,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初晴的身子已經僵住,不敢有任何動作,等過了好半晌才敢扭過頭偷偷看向他,卻見白起已經完全睡了過去。

  睡夢中的男人呼吸並不平穩,但臉上卻始終掛著怡然的微笑,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白起~

  【捧心狀】

  媽耶,最喜歡帥帥的白起了~


☆、許墨·Ares

  「砰」,隔壁有槍響傳來,初晴立刻從床上驚醒,才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卻聽到對面又是一聲槍響。

  刺耳,恐怖。

  隔壁是……

  許墨!

  初晴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揉著眼睛就朝隔壁跑了去,房門大開著,初晴還沒有進去就看到裡面站著的神秘人。

  槍口瞬間對準了初晴,那人勾唇笑了一下,上前一把抓住初晴的胳膊,冷道:「Ares,出來吧,看看我抓到了什麼!」

  「你是誰?」初晴有些驚恐的喊著:「放開我!」

  「想讓我放開你,好啊,那就要看看Ares是不是肯救你了。」說著神秘人冷冷掃視周圍,「出來,繼續你的實驗,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你真以為你能夠逃離嗎?別想了!」

  Ares是誰?這是明明是許墨的房間,對方要找的到底是誰?

  初晴緊張的望著周圍,卻聽見一聲似有若無的笑聲,接著許墨高舉著雙手走了出來,很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你怎麼來了?」

  「許墨,你沒事吧?」

  許墨身穿以往的那件白大褂,此時卻已經沾染血跡,對方的右肩已經中了一槍,看起來情況並不樂觀。

  輕輕朝下壓了壓手掌,許墨示意初晴不要說話,轉而對著那個神秘人說道:「你贏了,我可以和你離開,但放開她。」

  「你知道,這不可能。」神秘人扭頭看了眼初晴,聲音漸冷:「這個女人是關鍵,這一點不需要我多說吧?」

  「她是關鍵,但沒了我,你們有她也沒用。」許墨聲音堅決:「要麼你就帶她走,反正我是不會繼續的。」

  「沒了她,有你同樣沒有任何意義!」神秘人大聲吼道:「Ares,你不要想蒙混過關,這一次我不會上你的當了!」

  他們在說什麼?為什麼自己完全聽不懂?許墨,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許墨微斂雙眸,似乎是在思考,神秘人冷眼看著他,嘲諷的一笑,「何必呢?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搞成這副模樣,這可絲毫不像你,Ares。」

  「你這樣大膽,就不擔心無法走出這道門嗎?」許墨突然反問了一句,目光投遞到房門位置,似有萬千深意。

  神秘人的身子一僵,接著似乎是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不要再危言聳聽了,從你背叛我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不配被稱為Ares,你真以為我會害怕嗎?」

  許墨只是輕笑,他的笑容明明非常溫和卻令人無端恐懼,神秘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顯然許墨積威之下還是能給他極大壓力。

  「現在,放開你手上的女人,不然的話,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許墨的聲音很溫和,就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輕鬆,「想想你自己的未來,你的時間還長的很,真的甘心為了這件事情死在這裡?」

  「Ares,你不要……」

  「是不是危言聳聽你應該清楚,我有多少能力,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許墨和聲細語,「你放開她,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她今天來過,你只當沒有見到她,如何?」

  神秘人明顯有些意動,但是看著許墨的眼神依舊十分緊張,「你最是詭計多端。」

  「槍在你手上,你若不觸及我的底線,我也沒必要和你魚死網破,畢竟你們離不開我,就算是同你回去我也不會有事。」許墨輕笑,他似乎從來就不懂得緊張。

  初晴看著從容不迫的許墨,心中的疑惑越來越盛,Ares,背叛,需要……許墨到底在說什麼?他和這個恐怖的傢伙認識嗎?

  後頸一痛,初晴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許墨的臉色同時一變,不過看到她沒有事情就重新舒緩了神情。

  「好,我放過她,你走過來。」槍口對准許墨,神秘人很謹慎的看著他。

  許墨點頭,下一刻緩緩朝對方走了過去,低聲說道:「好,但我需要一些時間。」

  「什麼?」

  「我想再抱抱她。」許墨說著,已經在初晴身邊停下,絲毫沒有理會對方的槍口所指,蹲下身子輕輕的擁抱住初晴。

  入手的柔軟讓許墨的眼神更加溫柔,他輕聲歎了口氣,傻丫頭,為什麼非要來看我呢?真是抱歉,讓你無端陷入如此恐怖的經歷。

  「沒想到你還是個深情種。」神秘人在一旁冷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當你的身份被揭露,當你接觸她的原因暴露出來,你猜她還會不會喜歡你?」

  「或許會躲著我吧。」許墨淡淡說道,他從不會自欺欺人。

  「如此,你還是不肯傷害她?」

  「呵。」許墨笑了下,抬起頭,在初晴身體的掩護下手中已經抓住了一枚針管,「沒辦法,你也說了,我是個深情種。」

  神秘人眼神一冷,上前一把抓住許墨的衣服,「行了,我們現在就……呃……」

  未受傷的左手死死地抓著針管,針頭已經插入神秘人的頸部靜脈,下一刻用力推動,裡面淺藍色的藥劑緩緩被推入對方體內。

  許墨眼神冷靜,手上的右手費力抬起,拿過對方手中的□□收好,左手也在此時將空了的針管拔了出來。

  「D-22,快速致死藥劑。」許墨輕聲報出名字,「從我決定放棄實驗起,就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這是我專門為你們研製的禮物。」

  說著,許墨將槍換到左手,抬起槍口對準對方的額頭,目光始終冷冷注視著這個神秘人,輕輕扣動扳機。

  這一下太過突然,又太過隨意,許墨沒有任何殺人的恐懼,反而輕勾起唇角,似乎是在對對方表達輕蔑。

  「既然知道我是Ares,就不該自己一個人過來。」許墨將□□朝桌子上一丟,接著無力地靠在椅子上,打開抽屜拿出繃帶熟練的進行包紮,「還真麻煩。」

  等下還需要將屍體處理掉,還有弄亂的房間,許墨想到就忍不住無奈,而且,這些都不是最難辦的。

  最難辦的是……

  許墨將視線投遞到昏迷的初晴身上,要怎麼和你解釋了?初晴。                        

  作者有話要說:

  為許墨大佬打call!


☆、周棋洛·貓王

  周棋洛:薯片小姐,快來我家,有好東西給你看!

  早上起來便收到周棋洛的短信,初晴有些微的詫異,但還是快速趕了過去,經紀人今天不在,周棋洛親自來開的門。

  「你來啦,快進來!」周棋洛笑著將她拉進去,一直拉到了桌子旁邊便擋在了桌子前, 「你猜猜是什麼東西!」

  初晴還沒有來得及猜測,就聽一聲軟糯的「喵嗚」聲從周棋洛身後傳來,立刻就讓她高興起來,繞過周棋洛直接看向小鞋盒裡面的奶貓。

  小奶貓應該才出生不久,黃色的毛髮摸起來十分柔軟,邁著小短腿似乎想爬出盒子,卻無論如何都爬不出去,不小心跌回盒子之中,模樣憨極了。

  「好可愛!」初晴驚喜的叫出聲,真的是好可愛,沒想到周棋洛竟然會在家裡邊養貓,果然對方是萌系的,養的寵物也非常萌系。

  周棋洛卻有些不太高興,扁了扁嘴巴看著小奶貓很是無奈,「小豆子,你真不給面子,初晴都沒猜你就叫了。」

  「小豆子?」初晴愕然的看著周棋洛,「你叫它小豆子?」

  「對啊!」周棋洛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指著小奶貓說道:「你看身它上黃色的毛,顏色多像黃豆!」

  所以就是小豆子嗎?

  初晴突然間對於周棋洛的取名水準完全失去信心,還記得上一次她見過的寵物狗,它叫什麼來著?竟然叫蘋果箱!沒想到這麼可愛的小貓咪照樣是這樣另類的名字,真是難逃毒手。

  「昨天演出回來,我在路上撿到的,好像是被人丟了出來。」周棋洛輕輕撫摸了一下小豆子的頭,「真可憐,只因為不是名牌貓,這麼小就沒有人照顧了。」

  「也有可能是家裡不讓養。」初晴從來都不將事情往壞處想,「畢竟現在不讓養貓的家庭還是不少的。」

  「無論如何,既然已經養了,就不應該如此對待它!」周棋洛依舊十分不滿,神情也漸漸變得失落起來,「最近,戀語市的野貓越來越多了。」

  初晴想到這幾日在路上經常會遇上野貓,心情也不是很好,「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畢竟只靠我們的話,是沒有辦法讓這些野貓都得到家的。」

  周棋洛卻不甘心,一挺胸神情堅毅,「我才不管,身為貓王,我一定不能讓它們繼續流浪!」

  初晴愕然的看著他,完全不明白周棋洛到底要做什麼,就看到對方從抽屜裡面拿出一份策劃案,笑著推到了初晴面前。

  「這是……」

  「一份完全免費拍攝的公益廣告策劃。」周棋洛示意初晴仔細看看,「我希望這份公益廣告能夠喚醒人們對於貓的憐愛。」

  「完全免費嗎?可是這樣一來……」

  「嗯。」周棋洛知道初晴想說什麼,點頭失落的說道:「沈哥駁回了,我現在找不到人拍攝,但是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幫我的對吧?」

  這是一份完全免費的公益廣告,初晴自然也賺不到錢,但是在這種時候誰還會在乎錢呢?

  初晴重重點頭,「好,我幫你拍攝!」周棋洛都已經付出了這麼大代價,她才不會在意自己的那一點利益得失。

  周棋洛立刻高興起來,「我就知道,初晴你這樣善良,一定不會置之不理的!」

  初晴也是笑了起來,問道:「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下午吧,我和經紀人請了一天假說是休息,拍攝的事情一定不要讓他知道,不然肯定來阻止我,我就說去找你玩好了!」周棋洛早就已經全都計畫好了。

  聽到周棋洛的話初晴也是點頭,接著開了句玩笑:「你還對我真有自信,就不怕我也不同意免費拍攝嗎?」

  「怎麼會?」周棋洛的神情十分誇張,「你那麼善良,肯定會同意的!」

  「雖然你這是在誇我,但我還是……」初晴拉長聲音,看到對方神情終於變得緊張才笑道:「當然是高興了!」

  周棋洛也松了口氣,於是兩個人下午的時候就直接跑到初晴那邊拍攝,麗薩看到周棋洛和初晴兩個人忙碌忍不住輕輕點頭,立刻引起了旁邊悅悅的注意。

  「麗薩姐,你在高興什麼?」悅悅奇怪的看著麗薩。

  麗薩做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不遠處的初晴和周棋洛說道:「你看他們兩個,像不像是一對?」

  「啊,你這樣說洛洛會生氣的!」悅悅立刻一扁嘴巴,然後指了指自己,俏皮地說道:「你看我和洛洛像不像是一對?」

  「你這丫頭!」麗薩笑著拍了下她的腦袋,「去拿水來,大家都累了。」

  悅悅立刻嘻笑著跑開,只剩下麗薩安靜地看著兩個人,周棋洛和初晴總算是將臺詞說完,初晴有些疲倦的縮在椅子上看著他。

  「沒想到還有我的臺詞,真的是太累了!」初晴抱怨了一句,然後隨手接過悅悅拿過來的水,丟給周棋洛一瓶。

  周棋洛擰開喝了一口,才道:「只有兩句話而已。」

  「可是拍了三遍,整整三遍啊!」初晴誇張地說著,然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問道:「你每次拍戲不會都這樣累吧?」

  「我可沒有這麼笨。」周棋洛嘻笑著,「我拍的話,可是一句臺詞都不會說錯哦,自然不會重拍!」

  天啊,初晴一下子又倒在了椅子上,難道這就是大佬嗎?那她這種渣渣到底怎麼活啊?

  不過想想,周棋洛應該也是從初學者慢慢走過來的吧,那個時候的周棋洛,一定會疲憊。

  看到初晴呆呆望著自己,周棋洛上下檢查了一下並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於是問道:「怎麼啦?」

  「每次看到你,就覺得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都是必須要靠努力才能獲得的。」初晴很老實的回答。

  周棋洛剛想調笑兩句,突然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怒吼:「周棋洛!」

  完了!

  周棋洛立刻跳了起來,將水一丟有些慌亂的擺手,「沈哥,你怎麼來了?我是來玩的,真的是來玩的!」

  「你竟然瞞著我,我可是你經紀人,你竟然瞞著我!」經紀人立刻追了過來。

  周棋洛拔腿就跑,嘻嘻哈哈的說道:「沈哥我錯啦,還不是你不讓我拍,下次不會啦!」

  「你還敢有下次!」

  看著兩個人戲劇性的上演追逐戲,初晴忍不住想笑,沈遠這個經紀人當得還真是辛苦,不過他們兩個的關係真好啊。

  次日,戀語早知道報導:因為當紅小生周棋洛為戀語市貓咪拍攝公益廣告,戀語市各個基金中心開始重視流浪貓問題,而且很多人開始自發的收養流浪貓咪,據記者瞭解,多數是周棋洛粉絲團組織……                        

  作者有話要說:

  刀劍亂舞同人【綜】我家審神者才不高冷今日開始更新,求收藏哦~


☆、李澤言·困獸

  天空黑壓壓一片,給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強烈壓迫感,走在大街上的李澤言突然一把抓住身側初晴的手,冷著臉掃了下四周。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周圍除了他們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該死,中埋伏了嗎?這女人一直在耳邊嘰嘰喳喳,有她在很難注意到周圍的不妥。

  「怎麼了?」初晴似乎也終於回過神來,望著天空有些著急,「可能要下雨,我們快些離開吧!」

  「笨蛋!」李澤言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是只能無奈的歎口氣,「待在我身邊,不要離開。」

  初晴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辦了,看著李澤言謹慎而冷厲的眼神,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前面的街角處,突然間出現五六個拿著棒球棍的蒙面人,一個個朝這邊走過來,目標赫然就是他們。

  「現在都改成這副小流氓扮相了嗎?那群人還真是越來越不入流了。」李澤言低咒一聲。

  初晴有些緊張的看著這些人,小聲問李澤言:「怎麼回事?你剛剛又在說什麼?」

  「不要離開我,讓我來處理。」李澤言試著用力量停止時間,臉色卻在此時變了,風停了,雲止了,但是對面的那些人卻絲毫沒有滯怠,依舊朝著他們走過來。

  該死!

  李澤言心中暗罵,這些人竟然都是Evolver,這是他始料未及的。看樣子,那些人並不是越來越不入流了,而是招攬了更多的高手,強大到讓他猝不及防。

  「跑!」李澤言拉著初晴就跑,而那些人也在此時加快速度朝他們追了過來。

  初晴的身子被對方一帶,望著李澤言的表情更加緊張,連李澤言都搞不定嗎?李澤言不是一個Evolver嗎?

  李澤言的心中也並不好受,那幾個人全部都是Evolver,而且具體是什麼能力也並沒有展示出來,現在帶著初晴,他實在是沒有把握和那些人正面對上。

  但是,真的能夠跑得掉嗎?

  周圍的風似乎又能夠動了,上方的天空也是風雲驟變,一道紫色的閃電直劈下來,眼看著就要劈到兩個人,李澤言不得不掐緊了時間。

  閃電就這樣凝固在空中,李澤言和初晴跑出一段距離才落到地上,初晴眼睜睜看著這一幕,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玄幻了。

  不,初晴,你清醒一下,你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他是不同的嗎?不要在這個時候發呆啊!

  努力喚回了自己的思緒,但是身邊的李澤言卻已經停了下來,因為前方的拐角處同樣出現了一撥人。

  前後夾擊,無路可退。

  看著漸漸逼近的兩撥人,李澤言大口地喘著粗氣,看了眼身邊的初晴沉聲道:「看樣子要拼命了,這些人都是Evolver。」

  「Evolver?你的能力定不住Evolver吧?」初晴震驚而緊張的大喊。

  「不一定。」李澤言眼神冷厲,眸子在一瞬間已經變成暗紫色,帶著一種暗夜貴族的優雅氣勢,卻又霸氣的咄咄逼人。

  他雙手張開,兩側的人在這一個瞬間似乎凝滯了片刻,接著就再次朝著他們兩個沖了過來,只是速度慢了不少。

  一抹鮮血順著李澤言的嘴角滑下,頓時將看到希望的初晴給嚇到了,「李澤言,你怎麼了?」

  「想要定住Evolver的確是未嘗不可,但是要定住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就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遠遠地,一個黑衣人站在原地,不緊不慢的朝二人說道:「想要的越多,付出的自然也就越多。」

  李澤言看著對方冷笑了一下,「你倒是瞭解。」

  「要定住這些人,李澤言,你不要命了嗎?」那人冷冰冰的看著李澤言,說出的話語卻令人冷徹心扉,「束手就擒,或者死。」

  初晴嚇了一跳,看著李澤言蒼白的臉色焦急道:「他說的是真的嗎?再這樣動用力量你會死?」

  李澤言抓著初晴的手更緊了一些,道:「他說得對,想要獲得的越多,將要失去的也就越多,我的能力大小在某種程度上的確與生命掛鉤。」

  初晴連忙說道:「那就別用了!」

  「不行!」李澤言斬釘截鐵:「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如此,想要收穫就必須要有代價,我不知道再繼續下去我會不會後悔,但如果不繼續,我一定會後悔!」接著,他放柔了聲音,似乎是在對初晴說也似乎是在對自己說:「17年前我不懂,但現在我已經明白了,如果付出的代價一如當年,我寧願一戰到底!」

  初晴呆呆的望著李澤言,對方在說什麼?為什麼她一句都聽不懂?但是又為什麼……只是這樣聽著,就覺得好安心好安心。

  「我發過誓,這一次,絕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李澤言說著,看向自己身邊的女孩,看著對方眼神之中的迷茫,看著對方臉上的無措。

  他知道,初晴或許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沒關係,這種事情,他只要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知道,而且堅持,這就可以了!

  「你竟然如此執著。」不遠處的那個黑衣人似乎沒想到李澤言會這樣做,「即使付出生命,你依然要保護她?」

  「在我的眼中,她的安危遠比我自己重要。」李澤言堅定地說道。

  初晴愕然的看著李澤言,天啊,他剛剛在說什麼?他真的那樣說了嗎?可是……可是自己……

  風起雲湧,雷電交加,狂風席捲著砂礫打在臉上,初晴感覺自己的側臉火辣辣的疼,卻依舊癡癡地望著身側高大的身影始終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

  在如此混亂之中,李澤言仿佛屹立於整個天地間,抬手便可翻覆一切,是這個世間絕無僅有的……王。

  沒有皇冠,李澤言也從不需要皇冠,他只是冷冷的望著對面的黑衣人,嘴角的血跡沒有擦去,成了對方身上唯一脆弱的點綴,卻無傷大雅。

  但初晴卻是全然不知,李澤言這個人這輩子所有的脆弱,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因她而喜怒哀樂,也因她悍不畏死。

  「退。」黑衣人卻在此刻下了命令,朗朗笑出聲來,「有意思,很有意思。」

  李澤言看著周圍的黑衣人漸漸退去,眼神卻始終死死的盯著那個黑衣人,不敢有半分鬆懈。天空驟亮,一道雷電夾雜著勢不可擋的氣勢凜然劈下,與此同時初晴也下意識地要推開雷電籠罩下的李澤言。

  不,不行,他絕不會讓同樣的事情發生第三次!

  李澤言雙眸驚恐中卻又夾雜著凜然不可逼視的光芒,全身上下的力量全部湧出,在雷電稍稍停頓的瞬間一把抱住了初晴,帶著她逃離危險。

  只感覺胸口一陣發悶,李澤言視線可及的地方全是初晴,對方的驚訝就這樣毫不遮掩的躍然臉上,在那張生活的沒有半分灰敗的臉上。

  「還好,這次……趕上了。」李澤言說完,終於難以抵抗住身體的痛苦和精神的疲憊,緩緩閉上了眼睛。

  「李澤言,李澤言!」初晴焦急地喊出聲來,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只看到止不住的鮮血從李澤言口中不停湧出。

  天地放晴,應該在陽光中歡愉的伊人現在卻抱著屍體一般的英雄,哭得就像一個孩子。

  「撲通」

  強有力的心跳聲讓初晴的哭聲頓住,她抬起頭,眼睛痛紅的望著這個只屬於自己的英雄,對方用力的抓著自己的胳膊,似乎要抓住這世間唯一的眷戀。

  「撲通」

  又是一聲心跳,初晴眼眸之中的絕望終於散去,左手顫抖撫摸著對方的側臉,另一隻手已經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撲通」「撲通」

  每一下跳躍,似乎都成了初晴存活的理由,李澤言,不要有事!

  我是不會,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昂,比起日常我更喜歡打鬥戲,感覺超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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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特殊採訪

  床上的女孩依舊在夢囈,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卻突然將她驚醒,有些手忙腳亂的拿起來接通,「喂。」

  「是我,白起。」

  「啊,你怎麼打電話來了?」

  「你不是說想要採訪我前幾天抓到的那個明星嗎?我已經獲得了上面的批示,昨天已經和你說過了,而且……」白起頓了一下,這才道:「需要我提醒你現在已經十一點了嗎?」

  初晴一個激靈,「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

  「嗯,我知道。」白起的聲音放緩,有些遲疑的問了句:「你昨天沒有睡覺?」

  「公司忙到很晚,所以就有些遲了,對不起啊。」初晴一邊說著一邊穿衣,「你現在在哪?我現在就過去!」

  說話間初晴已經整理好慌忙拉開房門,卻正好對上白起溫柔的眉眼,立刻有些不好意思的掛斷電話。

  「真是抱歉。」初晴再次道歉。

  「沒關係。」白起輕輕搖頭,接著拉住初晴的手,「我帶你過去。」

  「現在嗎?會不會已經晚了?」

  白起輕笑,伸手順好她因為跑動有些雜亂的頭髮,「你來,永遠不會遲。」

  下一刻,初晴只覺得自己腰肢一緊,已經被白起抱著到了天上,風有些涼,她還沒有說什麼就感覺白起將外套披到了自己身上。

  「很冷嗎?」白起的聲音輕快,接著道:「飛翔是孤獨的,所以有些時候,我也想帶著一個人飛翔試試。」

  「你還帶誰飛過?」初晴不禁有些好奇。

  「咳。」白起乾咳一聲,伸手輕拍了下初晴的頭,「只有你,換了別人,看到我會飛一定會把我當成怪物的好吧?」

  初晴的心中甜絲絲的,白起則是在天上找到一個無人的地方,降落到地面拉住初晴的手。

  「怎麼又下來了?」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白起認真地看著初晴,「無論是飛翔還是腳踏實地的走,我想要的陪伴只有你。」

  天啊,這是和自己告白嗎?白起什麼時候這麼撩了?

  初晴雙手捂著自己的臉蛋,看得白起忍不住輕笑,伸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你這是害羞了嗎?」

  「我才沒有!」初晴不承認,嘟著嘴看向白起,「你不要亂說哦,我才不會因為你的一句話就害羞呢!」

  「你的意思是讓我多說幾句嗎?」

  白起今天一定是撞到邪!

  初晴害羞的就要走開,手卻被白起死死抓住不放開,她才想要掙扎就聽白起帶著笑意的聲音:「你走錯方向了。」

  啊啊啊,真是超尷尬的!

  白起含笑帶著初晴走進看守所,直接將那個王姓星二代提了出來,對方的精神竟然還不錯,看到初晴眼神含著幾分揶揄。

  「我認識你,發現奇跡節目組的。」那星二代十分玩味兒的說道:「怎麼?採訪我?」

  「你好,王先生。」初晴十分禮貌的問道:「聽說您是因為吸毒才進來的,請問這是真的嗎?」

  「無稽之談。」那星二代倒是不傻,挑釁的掃了眼跟著的白起,戲謔道:「無非就是披著一身皮,還真當自己是條狗了,隨便亂吠叫。」

  這一聽就是指桑駡槐,初晴立刻看向白起,就看到對方身子斜靠在門框上,神情淡然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話,不由松了一口氣。

  「等我出去,一定要把那身狗皮給他扒了!」

  白起依舊淡然裝作聽不到,初晴卻有一些聽不下去,「王先生,請你放禮貌一些!」

  「哎呦,難道我說錯了?還是說你有什麼能夠證明我真的吸毒?」

  「從你的別墅搜出了……」

  「他們栽贓陷害,不可以嗎?」星二代十分囂張的說道:「你信不信?這件事情不出意外就會這樣結案!」

  初晴被他說的一愣,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態度如此惡劣的明星,立刻為白起申辯起來:「白起才不是那種人,就是你自己吸毒!」

  星二代一愣,接著眼神就變得曖昧起來,「感情你和這小白臉認識啊?說說,你和他上了幾次床?要不要哥哥……」

  「砰」,一腳將星二代踹倒在地上,白起已經到了初晴身邊,單手摁在桌子上探過身子看他,問了句:「能好好說話嗎?」

  「你敢打我,我告訴你,我可是……」

  「砰」白起一拳頭捶在牆上,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再次詢問:「好好說話行不行?」

  初晴愕然的看著白起,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對方暴力執法,不,應該說她只看見過白起這一個員警會這樣暴力執法,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影響力不小的星二代,這真的是……真的是……

  「我好好說,好好說。」那個星二代終於是老實了。

  白起眼神閃過一抹不屑,接著柔聲對初晴說道:「繼續吧。」

  初晴於是繼續採訪,這一次那個星二代倒是規矩了很多,只是因為白起的這個小插曲,整場採訪都給初晴一種十分古怪的氛圍。

  採訪完畢,白起讓人將對方帶回去,衣服突然被初晴扯了扯,有些疑惑的看向她,「怎麼了?」

  「你這樣可以嗎?」初晴有些猶豫的問道:「他會投訴你的。」

  「擔心這個?」白起一下子笑出聲來,輕鬆道:「我桌子上面的投訴從來不少,多他一份也沒關係!」

  這麼灑脫?不對,白起你竟然經常暴力執法!

  初晴看著白起想說卻又有些說不出來,這樣執法遲早會出事的!

  「不用擔心我,我有分寸。」白起看著初晴語氣依舊十分輕鬆,「你不用擔心這個,我也不怕他們。」

  「白起!」初晴不滿的喊了一聲。

  白起立刻無奈的看了初晴一眼,在對方瞪視的目光中終於繳械投降,「我以後一定注意,不會再這樣了。」

  初晴這才滿意的笑笑,然後拿著本子給白起看,「我今天記錄了好多,你瞧!」

  看著初晴如此興奮的模樣,白起並沒有去看上面的內容,反而在心中感歎,果然,這個世界上能夠管得住他的,恐怕就只有面前的初晴了。

  所以,別離開啊,唯一能夠束縛我的存在。

  白起下意識的握緊了對方的手,這個人,他永遠都不會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

  向白起勢力低頭!


☆、許墨·夜幕之下

  停電了。

  初晴有些怕黑,四處摸索著想找到手電筒,但怎麼都摸不到,奇怪,沒有在床上嗎?

  腦海中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看過的驚悚電影,總是覺得周圍有一個個鬼頭環繞,嚇得縮了縮身子不敢胡亂動作。

  「砰砰砰」,有人敲門,初晴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是厲鬼拍門嗎?

  「初晴,你在嗎?」門外傳來許墨好聽的聲音,他頓了一下繼續敲響:「停電了,你還好嗎?」

  初晴如蒙大赦,一時間忘記恐懼跌跌撞撞沖到門前,打開房門就撲到了對方懷中,「許墨,太可怕了!」

  環抱住初晴,許墨輕聲哄著:「別怕,有我在。」

  嗅著對方身上好聞的味道,初晴竟然真的心安不少,抬頭看了眼許墨,蠟燭的柔光下對方的面容更加柔和。

  「為什麼點蠟燭呢?」初晴有些奇怪,「你家沒有手電筒嗎?」

  許墨輕笑,搖了搖頭,「沒有。」

  啊?初晴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許墨竟然真的給出肯定的答案,許墨的家中竟然連個手電筒都沒有,天啊,對方這是打算生活在原始人部落嗎?

  「我不是很喜歡冷光。」許墨輕聲說道:「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我很不喜歡。」

  是這樣的嗎?所以,許墨家中就連燈光都是橘色的,對方真的是一個溫暖的人。

  「因為習慣了冰冷,所以才會更加害怕冰冷。」許墨似乎意有所指。

  習慣了冰冷?

  初晴忍不住被他逗笑了,「不是吧,你怎麼會習慣冰冷?有你的地方就非常溫暖啊,而且越是習慣,才越是不會害怕吧?」

  「那是不同的東西,越是習慣,就越是恐懼。」許墨輕聲歎了口氣,道:「總之呢,我不喜歡冷光,也不喜歡任何冰冷的東西。」

  「你就是最溫暖的了。」

  「不,對我來說,你才是。」

  初晴臉上一熱,她本來還想抱怨對方調侃自己,但是仔細看去,卻發現許墨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反而是十分認真地看著自己,似乎是在加深之前的話。

  自己才是最溫暖的?自己真的……真的會溫暖嗎?

  許墨輕笑,「你房間應該有手電筒吧?快去找找。」

  因為許墨的緣故,初晴已經暫時遺忘了恐懼,此時聽到許墨的話才反應過來,連忙拉著許墨進入房間,借著對方手中的燭火照明。

  仔細看了一遍,原來手電筒就在枕頭旁邊,初晴松了口氣立刻拿在手中打開,「雖然冷光看起來或許不令人舒服,但可是要比蠟燭亮多了。」

  「是呢。」許墨並沒有反駁,只是淡淡說了句:「我該回去了,早休息。」

  回去?

  初晴下意識的就拉住了許墨的胳膊,她突然不想這個人回去,昨天晚上看的恐怖片還歷歷在目,似乎只要這個人一離開就會有鬼魂纏身。

  許墨目露訝色,將蠟燭拿遠了一下擔心會燒到初晴,過了半晌才柔聲問道:「怎麼了嗎?」

  「許墨,你不要走好不好?」初晴小聲說道:「我希望你能夠留下來。」

  許墨奇怪的看著初晴,就看到這個女孩越發的扭捏起來,臉色通紅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昨天看了恐怖片,有點害怕。」終於,初晴還是小聲說了出來,接著連忙說道:「我知道,膽子小就不應該看恐怖片,但是我……」

  「不用解釋。」許墨倏爾笑了,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十分輕鬆地說道:「恐怖片嗎?我也看了。」

  「啊?」初晴頓時愕然,「你也會喜歡看恐怖片嗎?」

  「談不上喜歡,我一個學生非拉我去看,於是就看了,但是總感覺……嗯,很無聊。」許墨笑得十分無奈,「或許是因為相信科學,所以才對於鬼神方面並不信仰,既然是不存在的東西,自然不會害怕。」

  這倒是真的,許墨不可能是個鬼神論者。

  初晴看著許墨,突然間就對對方的那個學生有些耿耿于懷,「是女生嗎?」

  「很可愛的女孩子。」許墨似乎是在回憶那個女孩子的長相,微笑著說道:「笑起來甜甜的。」

  甜甜的?

  初晴心中更加彆扭了,聽對方說另一個女孩子的事情,真的是讓她非常在意。

  「嗯,她丈夫也經常這樣誇獎她,是個很賢慧的女孩子呢。」許墨又加了一句,「不過她選擇的片子不太好,在影院之中兩個人還因為這部片子小吵了一下。」

  初晴立刻一愣,「丈夫?」

  「是啊,那天我們的實驗成功,她和她丈夫一起請我去看電影,兩個人可是在我旁邊秀了很長時間的恩愛呢,所以後面有人約我去電影院我都不會去。」許墨苦笑了下,似乎是對那一幕耿耿於懷。

  「噗嗤」,初晴一下子笑了起來,「沒想到你會被這樣虐狗!」

  「我也沒想到。」許墨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研究所裡面的學生都有男女朋友了,說不定現在他們都在背後喊我老光棍呢。」

  「不會的,你可是鑽石王老五呢!」初晴調侃了一句。

  許墨更加無奈,伸手輕輕拍了下初晴的額頭,「明天下午要一起去看個電影嗎?」

  初晴詫異地看著許墨,對方的眸光溫柔而認真,並沒有絲毫玩笑的樣子,她立刻更加奇怪了。

  「你不是不和別人一起去看電影嗎?」

  「不一樣的,這是我約你,可不是你約我。」許墨笑著,隨口開了句玩笑:「只要你別帶著另一個男人來我面前秀恩愛就好。」

  「你這樣說,我還真有心試一試。」初晴跟著開玩笑,接著點頭應了下來,「我也想去看電影了,不過再也不想看恐怖片了,很恐怖的!」

  「僵屍叔叔如何?」

  初晴倒是聽說過這個名字,試探著問道:「搞笑恐怖片?」

  「是啊,聽說很有意思。」許墨笑看著初晴,「會有興趣嗎?」

  初晴猛點頭,其實無所謂是什麼電影,只要是許墨推薦的她都會去看。有些時候,看電影的重點並不是去看所謂的電影內容,而是和誰一起看。

  初晴看著許墨的眼神滿是柔光,立刻就被許墨給捕捉到了,伸手輕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幹嘛這樣看我?」

  「因為好看啊。」初晴直言不諱,「許墨,你真是一個溫暖的人,有你在,就算是黑夜都不害怕了。」

  「這是你第三次說我溫暖了。」許墨認真的看著初晴,張了張嘴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嗯,我想溫暖的人是你。」許墨淡淡說道,聲音雖然平淡,卻真的給人一種十分溫暖的感覺。

  初晴笑得更開心了,似乎是有些困頓,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立刻就被許墨給捕捉到了。

  將枕頭放好,許墨指了指初晴的床,柔聲道:「你睡一下吧,放心,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可是這太麻煩你了,」初晴並不願意如此,不,或許不是不願意,而是感覺太麻煩許墨了。

  許墨卻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再次指了指床鋪示意初晴躺下,他則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初晴合上眼睛,就連呼吸都變得平和下來。

  初晴似乎是真的累了,躺下沒多久就已經進入夢鄉,許墨在一旁看著,輕輕地籲出一口氣,口中低語出之前未說出口的話:「因為懂得冰冷的感受,所以才更不願意將這種冰冷傳遞到別人身上。」

  但是事實上,他是個冰冷的人啊。

  許墨摸著自己的胸口,這裡,就連這裡都是冰冷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看到這樣的許墨都會很心疼呢QAQ


☆、周棋洛·吃雞吃雞

  不是第一次知道周棋洛不靠譜了,但是初晴這一次還是驚住了,她看到了什麼?大名鼎鼎的明星周棋洛竟然在直播吃雞!

  「現在給你們示範一下什麼叫做落地成盒!」周棋洛大聲說著,很明顯已經聯通了聲音,接著他的角色就真的掛掉了。

  看著螢幕上一群刷「666」的觀眾,初晴只覺得有些好笑,果然,只要是周棋洛,就算是落地成盒也是會收到好評連連的。

  「初晴!」周棋洛看到初晴,倒也是不閃不避,直接拉了她到自己螢幕面前,對著攝像頭說道:「大家快看是誰來了!」

  吃貓的魚:是初晴!

  官方認證周夫人:好幸福,什麼時候能讓洛洛這樣拉著我就好了!

  周棋洛的糖果:樓上的朋友您好,現在為您點一首《夢醒時分》。

  彩虹蟲:初晴是誰?

  石頭剪刀布:樓上土鼈,鑒定完畢!

  哈哈哈:土鼈+1。

  周棋洛的眼睛:+10086。

  ……

  看著螢幕上面一群刷屏的人,初晴立刻有些緊張,說實話這種網路直播她也看過,但參與直播還是第一次。

  「嗨,大家好。」初晴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弱了下來,她真的有些不太適應這種氛圍。

  「別緊張。」周棋洛湊到初晴耳邊小聲說道:「你不是主持過很多拍攝嗎?這種只是小場面啦!」

  小場面嗎?

  可是……可是怎麼看都不像啊!

  說實話,初晴有點慫。

  「我拍攝的時候很少有觀眾的。」拍攝又不是直播,壓力可是要小多了,初晴看著上面滾動不停地彈幕,她這才是第一次接受如此厲害的網路粉絲衝擊。

  「我們的薯片小姐有些緊張呢,大家安慰一下她好不好?」周棋洛對著攝像頭說道。

  啊!

  初晴沒想到周棋洛竟然會這樣說,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就看到網路上面一片哄笑,但是也有不少的人開始發彈幕安慰。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說實話還不賴呢。

  「有敵人!」周棋洛已經又開了一局,看到有人靠近立刻趴在了地上,接著小心翼翼退到了一旁的掩體處。

  「要不要打?」初晴立刻就被遊戲畫面給吸引了過去,「他沒有槍!」

  的確是沒有槍,但是沒有槍自己就能夠打得過嗎?

  周棋洛在心中盤算著,小聲對著初晴說道:「他要過來了,我繞到他身後去。」

  初晴感受著周棋洛湊過來溫熱的氣息,大腦在這個瞬間竟然有些空白,但其實周棋洛根本就無需如此小心翼翼的說話,他只需要摘掉耳麥就可以了,畢竟初晴可沒有角色在遊戲裡面。

  周棋洛:大家看好哦,我要去偷襲啦!

  周棋洛速度的發了一條彈幕,下一刻就偷偷的藏到掩體身後,掩體是一輛小轎車,周棋洛之前過來的時候就想過要開車做一次飆車黨。

  安靜的等待,等待,再等待……

  突然,周棋洛感覺自己身旁的車子動了,下一刻這個掩體竟然就這樣快速開走,頓時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什麼嘛?我的車子!」周棋洛有些難過的扁扁嘴,「本來我還想開車去玩呢。」

  初晴一下子被逗笑了,看樣子那個人並沒有發現周棋洛,對方完全就是沖著車子來的。

  「算了,再找一輛車子吧。」周棋洛控制著角色跑動起來,說起來他的運氣真的非常不錯,才跑了沒多久就又看到了一輛車子,只不過這次不是汽車而是摩托車。

  周棋洛:開車咯!

  這條資訊立刻讓彈幕上面開始炸鍋。

  燭九陰:洛洛是要上演飛車奇俠嗎?

  痞痞的笑容:老司機,帶帶我,一起開飛車!

  社會主義好:不要汙,要優雅!

  吃了個雞:不,要汙,要優雅地汙!

  「你們還真是調皮啊。」周棋洛對於這些網路用語竟然也十分習慣,「來,看我給你們上演終極車技,急速下車!」

  彈幕一群問號,初晴也是好奇的看著周棋洛,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在下車這種動作上玩花哨的,卻不料周棋洛竟然什麼花哨都沒玩,直接按了下車鍵。

  於是,飛速行駛的摩托依舊行駛中,周棋洛的角色下車地點找得倒是不太好,這一摔就摔了半管血。

  即便這樣,周棋洛卻是玩的開心極了,對著麥說道:「瞧,是不是超厲害!」

  彈幕瞬間一排「666」刷屏,初晴在旁邊看著也是好笑不已,卻突然被拉了過去,摁在了座位上面不讓她起來。

  「快,你來玩!」

  自己來玩?

  初晴本來還沒有想明白,突然就看到角色受到攻擊,連忙躲了兩下卻還是掛掉了,頓時感覺很無語,對方讓自己來玩該不會是因為……

  「你瞧,掛掉了吧,果然我才是最厲害的!」周棋洛在一旁翹起嘴角,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

  「還真是奸詐啊你!」初晴翻了個白眼,「真是拿你沒辦法。」

  「棋洛!」外面經紀人在喊。

  「糟了!」周棋洛立刻對著螢幕小聲說道:「來查崗了,我可是要逃了哦!」說著就合上了筆記本。

  經濟人走了進來,看到周棋洛安安靜靜的站在桌子旁松了口氣,「剛剛我喊你怎麼也不回個話?我還以為你又跑了。」

  「哎呦,不會啦!」周棋洛笑著走過去,神情沒有絲毫不自然,「是要開始拍攝了嗎?要定妝嗎?」

  「嗯,等下造型師就到,你先在這裡等著,記住不要亂跑!」經紀人說完外面就有人喊他,只能夠再次趕了出去,初晴則是在一旁捂著嘴笑了起來。

  才松一口氣,周棋洛聽到動靜立刻看向初晴,有些抱怨的扁扁嘴,「喂,你很開心哦!」

  「你速度真的是太快了!」初晴忍不住好笑,「該不會是已經練習千萬遍了吧?」

  「那當然!」周棋洛竟然沒有反駁,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笑道:「要知道,沈哥可是從來都不准我上網直播,我都是偷偷玩的!」

  初晴伸出手指輕輕地點了點他的頭,笑道:「你竟然還說出來,這樣可不對。」

  「我知道。」周棋洛的神情突然平靜下來,收斂了所有的笑容,在這個瞬間竟然給人一種憂傷的感覺,「但是,站在舞臺上和在網路上是不同的。」

  初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實話,她也不是很明白周棋洛的意思。

  「大家都不允許我接觸粉絲,總擔心我會受到傷害,但其實怎麼會發生那種事情?」周棋洛抿了抿嘴唇,「每次看到他們很失望的樣子,我的心中也會失落,他們明明那麼喜歡我,但是我卻什麼都無法給他們。」

  「你唱好聽的歌曲給大家,大家就很滿足了啊!」初晴輕聲安慰:「不要想太多,我相信大家都不會怪你的。」

  「可是還不夠!」周棋洛立刻反駁,道:「我想讓他們更瞭解我,想和他們更靠近一些,我不想看到那些失望的表情。」

  周棋洛還真是……真的是……

  「我要用我的方式來回報粉絲!」周棋洛自信滿滿地說道:「我想讓他們知道,他們喜歡著的周棋洛並不是高高在上的周棋洛,周棋洛是完全可以進入他們生活的!」

  真的是太好了!

  初晴輕輕地抱住了周棋洛,小聲呢喃著:「周棋洛,做你的粉絲,真的好幸福。」

  「初晴?」周棋洛遲疑了一下,接著也反抱住了初晴,小聲說道:「其實,我也想進入你的生活。」

  「你已經進入了!」初晴堅定的說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那一刻,你就已經進入了!」

  「是嗎?」周棋洛一笑,露出兩個頑皮的小虎牙,「還不夠呢。」

  初晴有些奇怪,突然嘴巴被周棋洛吻住,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似乎完全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的世界,我想深入瞭解。」周棋洛鬆開初晴,接著對門口看得目瞪口呆的經紀人揚起一抹笑,「沈哥,有事嗎?」

  經紀人立刻收回目光,乾咳了一聲說道:「造型師已經來了,你們兩個……注意點影響。」

  此話出口,周棋洛倒是沒什麼反應,反而是初晴的小臉「騰」得紅了,繞開周棋洛沖出房間,似乎很是嬌羞的模樣。

  羞死人了,真的是羞死人了!

  初晴一邊跑一邊雙手拍打發熱的臉頰,腦海中卻滿是剛剛周棋洛深情的那句話:你的世界,我想深入瞭解。

  揮之不去。


☆、李澤言·專屬甜蜜

  輕輕將草莓切開裝點在蛋糕上面,初晴露出了滿意的微笑,接著起身輕輕地伸了個懶腰,終於好了,等下交給魏謙就算大功告成。

  初晴不是不想自己送過去,不過昨天晚上對方的話似乎依舊在耳邊環繞:你還真是可以,這一期的報告簡直驢唇不對馬嘴,你的腦子是忘在家裡了嗎?

  有那麼不堪嗎?

  初晴輕輕地拍拍腦門,真的是太可惡了,那個霸道的傢伙每一次說話都像是吃了槍藥,真的很好奇那樣的性格是不是能夠交到女朋友。

  「一輩子的老光棍!」低聲咒駡,初晴忍不住被自己的話給逗笑了,還真是可笑,那樣的鑽石王老五大概很多人搶著要吧。

  拎著蛋糕出門,初晴走進華銳公司的那一刻立刻引起了全體員工的注意,頓時讓她感覺到一陣的不適應,怎麼回事?為什麼所有人都看著她?

  「初晴!」魏謙看到初晴簡直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拉住她的手就不放了,「你可算是來了,這是給總裁準備的?」

  「嗯,你幫我拿進去吧,我還有一些事情……」

  「不行,你必須自己進去!」魏謙義正言辭。

  開什麼玩笑?今天總裁明顯不高興,思來想去也就是因為初晴沒有過來的緣故,現在對方來了怎麼能夠讓她走掉?要真的自己拿進去……魏謙還想多活段時間。

  「啊?」

  「快點,自己進去,不要拖延時間!」魏謙連推帶搡的就將初晴給推進了總裁辦公室。

  喂喂喂,不是吧!

  初晴窘迫的抬頭,立刻就看到李澤言銳利的眼神掃過來,「不知道敲門嗎?」

  「我是……」初晴本想解釋,但還沒說完就聽到對方再次發話。

  「你手上拿的什麼?」

  初晴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蛋糕,強擠出一抹微笑走過去,「總裁,生日快樂。」

  李澤言抬眸看她,手中的鋼筆也放了下來,聲音放緩:「你自己做的?」

  「嗯!」

  「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最好不要食物中毒。」

  初晴心中有些著惱,忙道:「當然能吃,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勞動成果?」

  「要讓別人尊重,至少要自己做到位。」李澤言說著將檔拿到一旁疊放起來,用眼神示意初晴將蛋糕放在辦公桌上。

  初晴頓時愕然,「就在這裡?」在李澤言的辦公室內?

  李澤言雙手環胸,眉毛輕挑表示自己的不滿,「不然呢?你覺得為了你的這個蛋糕我還需要特地找個地方?需不需要再來個音樂開瓶紅酒?我可沒那麼多時間。」

  初晴的心中更加惱火,不毒舌能死嗎?就算是生日也依舊是令人討厭的模樣!

  負氣的將蛋糕放在桌子上,偏開頭不去看對方,恰好錯過李澤言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溫柔。

  將盒子打開,裡面點綴著草莓的奶油蛋糕頓時展露在李澤言面前,上面還用巧克力寫了「總裁生日快樂」幾個字,看起來十分可愛。

  「幼稚!」

  「是是是,我幼稚!」初晴彆扭的說著,感覺真的是委屈極了,自己明明是來給對方過生日的,沒想到竟然被這樣欺負。

  「轉過來。」

  「幹嘛?」初晴轉過頭,嘴裡突然就被塞了一小塊切下來的蛋糕,奶油的香甜入口即化,看著認真望著自己的李澤言臉色微微泛紅。

  低垂下頭,初晴的腳下有些窘迫的動了動,沒想到李澤言竟然會突然喂自己,這是良心突然發現了嗎?

  李澤言根本就沒換叉子,輕輕叉起一小塊就放入自己口中,品了品才道:「太甜了,你這是想把我蜜制了嗎?」

  「啊?我……」

  「看到你吃了沒事還以為能吃,現在看來我太高估你了,不僅僅高估了你的廚藝,還高估了你的味覺,這樣的東西竟然也能下嚥。」李澤言雖然這樣說著,卻再次用刀子輕輕切下來一小塊,叉起放入口中。

  初晴立刻反應過來,原來剛剛這貨只是在利用自己「試毒」嗎?

  「那你就別吃,還給我!」初晴說著要搶過來,嘴裡卻突然又被對方塞了一小塊蛋糕。

  「你做都已經做了,難道要丟到垃圾桶裡邊嗎?」李澤言嗤笑一聲,「既然難吃,那你也別想跑。」

  「什麼啊?」

  「陪著我一起吃完。」說著,李澤言再次叉起一小塊蛋糕遞過去。

  初晴就要自己拿叉子,卻被李澤言伸手摁住,看到霸道的總裁朝自己抬了抬下巴,只能無可奈何的張開嘴巴吃掉蛋糕。

  「做的這麼難吃,真是一種毒害!」說完,李澤言自己也吃了一口,口中不滿著,眉眼間卻不禁柔和了許多。

  「放心吧,下次我絕對不會來毒害你了!」初晴哼了一聲,下次才不要給對方做蛋糕,這傢伙實在是太可惡了!

  「的確不能讓你再來毒害我,所以……」他頓了一下,接著沉聲說道:「從明天開始,我親自教你做蛋糕,直到你學會為止。」

  「為什麼?」初晴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我憑什麼聽你的?」

  「因為我怕被毒死。」李澤言依舊抓著初晴的雙手,「只有跟我學,下次我過生日才不會做出這樣的殘次品。」

  殘次品?竟然被說成是殘次品,簡直……

  下一刻,初晴的大腦完全宕機了,因為李澤言已經直接吻上,熱烈的親吻帶著一如既往的強勢,瞬間讓初晴的意識沉溺其中。

  慢慢離開,李澤言伸手輕輕在初晴頭上敲了一下,「是不是太甜了?」

  「啊?」

  「既然知道甜,明天就跟我學吧。」李澤言說著再次在自己的口中放入一小塊蛋糕,言語間若有所指,「我教會你,你只能為我做。」

  「為什麼?」

  「因為是我教的,因為是我說的。」李澤言慢慢貼近,言語沉穩而不容拒絕,「你有意見?」

  才不用你教!

  初晴高抬頭就要反對,嘴裡卻又被塞了一塊蛋糕,想說的話頓時又被噎了回去。

  李澤言偏開頭,在初晴看不到的角度嘴角上翹,目光卻依舊灼灼,在這種事情上,他才不會讓初晴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有人看過,因為這篇文我在別的平臺也發表過~


☆、白起·我的手銬

  初晴:白起,今天有空嗎?

  初晴:該不會還在忙吧?

  初晴:你沒事吧?為什麼不回消息?是受傷了嗎?

  初晴:白起,看到消息一定要回復,我很擔心。

  看著自己手機上這幾天來的消息,白起輕笑一聲,迅速打字回了一條消息:我沒事,在抓賊,晚上回去。

  對方很快就回了消息:抓賊哦?那要不要來抓我?

  白起:還送你一副銀手銬要不要?

  初晴:哈哈,原來你也會開玩笑啊,我在家等你回來哦,要小心。

  白起的心中暖暖的,盯著手機看了很久,直到螢幕的光芒暗去才收了起來,接著拖著疲累的身子朝戀語市的方向飛。

  的確已經出來很久,是時候該回去了。

  初晴知道白起要回來可以說是非常高興,立刻上電腦開始查找有什麼簡單易上手又好吃的飯菜,等白起回來正好犒勞他一下,出去抓賊這麼長時間一定累壞了。

  買來菜,從下午三點鐘就開始忙活,一直忙活到了晚上六點,初晴看看時間感覺白起也該回來了,但是對方就是不回來,想給他打個電話卻又擔心會打擾到他。

  這個時候,白起應該是在天上飛吧?

  初晴望瞭望窗外的天空,有那麼一個瞬間,她真的覺得白起會就這樣降臨在視窗位置,然後輕敲著窗戶讓自己打開。

  對哦,打開窗子!

  初晴立刻走過去開了窗戶,然後又回到桌子旁開始等待,桌子上的飯菜已經有些涼了,初晴便走到廚房又去熱了一遍,但是直到飯菜再次冷卻下來白起都沒有回來。

  是晚點了嗎?還是說他先回家了?

  初晴想了想,自己的確沒有說讓白起過來吃飯,但是她以為對方會明白的,迷迷糊糊的,初晴就這樣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風吹來,白起輕輕地站到了窗臺上,想都沒想就直接躍入房間,推開臥房的門進入大廳,這才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安靜趴在桌子上。

  「傻瓜。」白起輕笑著走過去,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才要為對方蓋上,卻看到初晴打了個哈欠抬頭坐直了身子。

  「啊,白起!」初晴驚喜地喊了一聲,接著就看向桌子上面的飯菜一臉苦惱,「哎呀,糟糕,都涼了,我去熱熱!」

  眼見初晴端著盤子就要往廚房跑,白起連忙伸手攔住她,輕笑:「抱歉,是我回來晚了,飯菜很香,不用熱的。」

  初晴緩緩放鬆心神,看著白起不好意思的說道:「短信打擾到你了吧?下次不會了。」

  「沒有,之前任務,手機關機,沒看到。」白起淡淡說了一遍,似乎是在解釋為什麼之前沒回消息。

  初晴自然不會見怪,就看到白起已經坐下,他似乎是真的有些餓了,拿起筷子就開始吃,才吃沒兩口就被初晴攔住。

  「已經涼了!」

  「沒關係。」白起覺得好笑,他出任務的時候哪次不是風餐露宿的?還怕涼?

  初晴有些心疼的看著白起,對方吃飯很少會有如此狼吞虎嚥的時候,這到底是多久沒有吃飯了?

  似乎是看出初晴的想法,白起蒼白的笑笑,「回了你消息之後,我就從別的城市趕回來,一路上都沒有休息,沒想到還是遲了。」

  「啊?」初晴立刻震驚了,「你回我消息的時候應該是早上吧?現在都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嗯。」白起語氣隨意,「早上七點鐘。」

  早上七點到晚上十一點,整整十四個小時不吃不眠,白起真以為自己是鋼鐵俠嗎?

  意識到初晴有些生氣,白起放下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帶著一種鄰家大哥哥的陽光問道:「你生氣了?」

  「我沒有。」初晴偏開頭。

  「因為我回來晚了?」

  「才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你不注意自己身體!」初晴咬著嘴唇,白起真的是太不懂得照顧自己了。

  白起忍不住笑出聲來,撫摸著初晴的動作更加輕柔,口中笑道:「還說沒生氣,看樣子還被我氣的不輕。」

  初晴不再說話,手上卻突然被什麼冰冷的東西觸碰,等她回頭去看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手上已經多了一串手銬,而手銬的另一邊,就戴在白起的手上。

  「你這是……」

  「我來逮捕你了啊!」白起另一隻手晃了晃手機,「我來抓賊了。」

  初晴見他還在開玩笑,也打趣的說道:「你說了,要給我一副銀手銬,你這是銀的嗎?」

  白起揉了揉腦袋,「哎呀,那該怎麼辦才好?這樣的手銬你不喜歡啊。」

  明知道對方是裝的,但看到白起苦惱的模樣初晴還是一陣好笑,還沒說話就看到對方拿出了一支銀手鐲戴在自己手上。

  「這樣可以了吧?」白起輕笑著,「送給你了,你個偷心的小賊。」

  初晴的臉色有些赫紅,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銬,「那這個……」

  「這個是拷住我的。」白起放緩聲音,收斂笑容認真的看著初晴說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能夠抓住我。」

  「誰,誰要抓你了。」初晴偏開頭,臉已經越來越燙了。

  白起卻並沒有更進一步,只是微笑的看著初晴,這個世界上的確就只有這個人能夠抓住自己,只有這個人他是不會去逃避的。

  因為,在他即將墜入深淵的時候,最後抓住他的,就是這個人啊。


☆、許墨·觀察日記

  清晨的風有些微涼意,初晴趴在樓頂的一張小桌子上,周圍是遍佈的不知名的花草,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美感。

  「天際霞光入水中,水中天際一時紅。直須日觀三更後,首送金烏入碧空。」旁邊傳來許墨溫和的聲音,對方的手上拿著一支鋼筆,正在本子上面做著記錄。

  「真的需要做日出方面的觀察報告嗎?」初晴有些奇怪的看了許墨一眼,「我們初中的時候就做過了。」

  「不同的年齡段對於這種事情有著不同的理解。」許墨輕輕搖頭,太陽還沒有出來,昏暗下依稀可見他溫柔的眉眼,「我相信,現在的我們,對於日出的看法是不同的。」

  「哦,你剛剛念的是什麼?」

  「沒聽過嗎?」許墨輕笑,「是唐代詩人韓偓的《曉日》,指的就是日出的景象,霞光落入水中,金烏緩緩升起,多美好的一幕。」

  初晴也不由被那個影像給吸引了,半晌才扁嘴嘟囔:「可是這裡沒有水。」

  「水其實並無所謂,你看天空。」許墨抬手指天,「朝霞!」

  雲彩似乎都被鑲了一層金邊,的確是美輪美奐的景色,初晴不由得有些看呆了,直到許墨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下。

  「如何?」

  「好漂亮!」初晴實話實說,「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景色!」

  「你沒有看過日出吧?」許墨轉動手上的鋼筆,道:「看你每天都在忙,其實,有些時候只一味的忙碌是不行的,人不是機器,要懂得勞逸結合。」

  「你不也在忙?」初晴小聲嘀咕:「有什麼立場來教育我啊?明明就比我更加忙。」

  兩個人挨得很近,許墨自然是聽到了,湊近初晴小聲說道:「做喜歡的事情,不算是一種忙碌哦。」

  喜歡的事情?

  初晴望著天空,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問道:「許墨喜歡看日出嗎?」

  「嗯,這就是一種休閒。」許墨淡淡說道:「其實,我做的一直都是喜歡的事情,將喜歡的事情轉變為工作,這才是最大的幸運。」

  「可是,興趣愛好一旦轉變為工作很有可能就會因為其中的壓力變質,如果真的變質了,那是不是太慘了點?」初晴有著這樣的擔憂。

  「會嗎?」許墨反問,伸手輕托了下鼻樑上的眼睛,聲音平靜:「可是我覺得,從一開始就做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才是人生最悲慘的事情吧?」

  初晴一愣,一下子就不說話了,因為她沒有辦法去反駁,為了謀生,這個世界上有著太多人進行著自己不喜歡的工作,那的確是一種無奈的悲哀。

  「初晴喜歡現在的工作嗎?」許墨試探著問了一句:「拍攝,發現奇跡,與我們這些難以相處的人交涉,你會討厭嗎?」

  「不會啊,我很喜歡,而且我不覺得許墨難以相處。」初晴眉眼彎彎,「許墨可是非常溫柔呢。」

  「這真是我的榮幸。」許墨很是高興,想了想又說道,「聽說過幾天你要趕一個特別麻煩的拍攝,需要我説明嗎?」

  初晴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下一個拍攝物件是李澤言,那個人實在是太機車了,但是就算有許墨的話也不會有任何用處的,看樣子自己需要跑上幾天去遊說了。

  看著初晴苦惱的模樣,許墨忍不住發笑,「有困難的話,可一定要來告訴我。」

  初晴點點頭,抬頭望向天空,突然就驚喜起來,「看,太陽出來了,好美!」

  許墨卻沒有抬頭,只是望著初晴,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也輕輕吐出一句:「是啊,好美。」初晴的笑容,真的好美。

  初晴絲毫沒有察覺,看著日出連忙拉了拉許墨的手,「快記錄,我來拍照,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今天的初晴也是鬥志昂然呢!

  許墨忍不住笑了,輕聲說道:「好,那一定要拍漂亮些。」

  初晴連連點頭,拿出照相機就對著朝陽開始拍照,口中不停地嘖嘖稱奇,今天的日出還真是格外漂亮呢。

  回頭看了看許墨,就看到對方正在紙上寫寫畫畫,很明顯就是在記錄,於是更加不敢懈怠,認認真真的將日出的每一個細節都記錄了下來。

  太陽高升,初晴也終於放下照相機,就要朝著許墨本子上面看去,卻不料被對方輕輕躲開了。

  「不能看嗎?」

  「我還沒記錄完。」許墨微笑著看向初晴,「你再幫我多拍幾張照片吧,我需要再記錄一段時間。」

  可是日出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再記錄的話會不會有些遲了?

  初晴萬分不解的看著許墨,在看到對方眼神之中堅決的時候立刻繳械投降,又開始對著天空拍照。

  不僅僅是天空,也不僅僅是那一輪金烏,初晴甚至將周圍的花草都拍攝了進去,到了後面,她已經完全是為了美景在拍照,倒是將記錄的事情給忘到一旁。

  「完成了。」許墨的一句話拉回初晴思緒,初晴連忙湊了上去,很想看看許墨到底記錄了什麼,但是看過去的時候整個人卻呆住了。

  這……這是……

  「許墨,這不是記錄!」初晴下意識的喊出聲來,臉色卻微微泛紅。

  「這是。」許墨笑著將自己的本子立起來正對著初晴的方向,一張張輕輕翻頁:「這是初晴在樓頂上打瞌睡的時候,這是日出剛剛出現初晴高興的時候,這是初晴拿著相機拍攝的時候,這是……」

  「許墨?」

  許墨放下本子,將雙手疊放在自己腿上,溫和而認真的看著初晴說道:「今天的觀察記錄非常成功,改天再一起吧。」

  「還是觀察日出?」

  「不,我想觀察一下月亮。」許墨伸出一隻手,輕輕捏了捏初晴的小臉蛋,笑道:「真想看看你在月色下興奮的模樣,嗯,我很期待。」

  期待自己在月色下的模樣?這不是觀察記錄,這不是……

  「初晴的觀察日記。」許墨將本子收了起來,「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我說過的,不同年齡對於這種事情有著不同的理解,自然也有著不同的反應,你沉浸在美景中的模樣讓我完全遺忘了其他,只想記錄你一個人。」

  初晴的心臟跳動很快,手突然被許墨輕輕握在掌心,對方用雙手輕輕揉捏著,溫暖順著對方的手掌傳入自己手上。

  「有些涼了,已經看過日出,我們下去吧。」許墨將她拉了起來,忽又問道:「晚上還願意和我上來嗎?」

  「什麼?」

  「一起觀察月亮怎麼樣?」許墨輕聲問道。

  初晴一下子笑了,「是觀察月亮還是觀察我?」

  「看你們誰漂亮就觀察誰咯。」許墨將初晴朝自己懷中一帶,輕輕在她的額頭親吻一下,「對我來說,你就是滿月一樣的姑娘。」

  初晴瞬間就迷糊了,呆呆的望著許墨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反應。

  許墨輕聲笑著,有些時候衝動只是一個瞬間,而此刻,他的心中就湧上一股衝動,要永遠守護在對方身邊的衝動。

  這種衝動,危險而致命。


☆、周棋洛·密室兇險

  這是哪裡?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要怎麼出去?

  「這是哪?」初晴的聲音已經帶上哭腔,這是哪?為什麼周圍一片黑暗,這到底是哪裡?

  淚水在眼眶中肆虐,幾滴已經頑皮的決堤,順著臉頰滑落,留下兩行冰冷的軌跡。

  身後有人輕輕抱住自己,初晴立刻一驚,剛想尖叫就聽見對方熟悉的聲線:「別怕,是我。」

  下一刻,藍色的手機螢幕亮起,昏暗的光落在對方臉上,將精緻而熟悉的面容映襯得清清楚楚。

  周棋洛!

  初晴的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太好了,原來不是只有她,原來不是!

  「別怕。」周棋洛輕輕回抱著初晴,低下頭小聲安慰著:「初晴,相信我,好嗎?」

  初晴猛點頭,周棋洛的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安撫性,她終於有心情去觀察四周,這裡一片昏黑,光芒可及的些許地方能看到牆壁。

  「你等下。」周棋洛說著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立刻就將這裡照了個清清楚楚,初晴只看了一眼就感覺心臟快跳出來了。

  他們已經完全被困在一間密室之中,而且這個密室還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密室,左右的兩面牆壁不是普通牆壁,而是鑲滿了鋒利釘子的釘牆。

  周棋洛的臉色明顯也有些不好看,卻依舊強笑著和初晴打趣:「哈,有點瘮得慌。」

  「哢」,正在此時,兩旁突響起機括啟動的聲音,接著左右的牆壁竟然開始漸漸朝著他們移動過來,似乎要將兩個人在中間穿刺。

  「糟了!」周棋洛低咒一聲,「到底是誰算計我們?」

  「我們該怎麼辦?」初晴嚇得身體都已經僵硬了,他們馬上就會死在這裡,被兩面牆壁刺死或擠死在這裡。

  牆壁移動的速度並不快,但就是這種鈍刀子磨肉的感覺讓兩個人更加毛骨悚然,周棋洛臉色難看的觀察兩旁牆壁,似乎是想要找到化解的方法卻一直不得要領。

  「哎呀呀,看你們這副模樣還真是有趣,我真不忍心打擾呢。」天花板突然傳來響動,聲音有些陰惻惻的,帶著幾分戲謔。

  周棋洛和初晴看過去,就發現在天花板上面有紅光閃爍,很明顯就是從那裡發出的聲音。

  周棋洛突然一笑,本來緊繃的神經驀地就輕鬆下來,聲音也平和多了:「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鄙人不才,想和二位玩個遊戲,如果你們贏了我就讓機關停下來,但若是你們兩個輸了,那就等著變成肉醬吧。」

  初晴的眼淚依舊忍不住往下掉,抓著周棋洛的手更緊了一些,周棋洛低頭擔憂看著她,並沒有回答對方的話,反而是先安慰初晴:「別哭,我們不會有事的。」

  「可是……」

  「還記得我是誰嗎?」

  初晴抬頭看他,在看到對方笑臉的時候莫名被安撫,低聲說道:「周棋洛。」

  「我還是key。」周棋洛自信滿滿的說道:「無所不能的key!所以,相信我,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初晴呆呆的望著周棋洛,對方是如此的意氣風發,周圍的危機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不重要了。

  「相信我,好嗎?」

  「嗯!」初晴重重點頭,她相信key,她相信周棋洛,對方一定可以帶自己出去的!

  周棋洛微笑抬頭,眼神滿是戰意,「我接受了,說出遊戲規則吧!」

  對方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說道:「二十一。」

  「二十一點?」週期洛皺眉,他並沒有看到紙牌。

  「不,是數21。」我們兩個來輪流數,可以按順序數也可以越過一位數,但是最多只能越過一位數,最後看誰數到21誰就贏。」

  數21嗎?周棋洛低頭沉思,只是片刻唇角便揚起一抹嘲諷的笑,道:「既然你制定了遊戲規則,那就讓我來定出先後順序好了。」

  「可以。」

  「你先數。」

  對面的人似乎沒有想到周棋洛會將開始的人定為他,語氣有些詫異:「你確定讓我先開始?」

  「當然。」周棋洛聲音平靜,胸有成竹。

  初晴在心底裡暗暗為周棋洛打氣,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周棋洛要將開始的權力交給對方,但是她相信周棋洛,尤其相信對方此時的眼神。

  那種眼神,太過自信。

  「1。」對面已經開始了。

  周棋洛微笑,「3。」

  「4。」

  「6。」

  「8。」

  周棋洛頓了一下,接著笑容越發燦爛,道:「9。」

  之前周棋洛都是跳過一位數,但是在對方突然跳過一位數的時候他卻按照順序數了一次,更讓初晴有些看不透了。

  可是對面的聲音卻一下子急躁起來:「10。」

  「12。」

  「混蛋,14。」

  周棋洛輕笑,低語:「氣急敗壞了嗎?因為你已經知道,這一局你輸定了,15。」

  「16。」

  「18。」

  正在此時,對面卻突然卡殼了,周棋洛卻依舊笑容燦爛,看到對方久不說話,甚至出聲提醒:「繼續吧,或者認輸,因為你無論數出19還是20,我都能直接數到21。」

  「你贏了。」對面終於傳來聲音,下一刻兩面不斷合攏的牆壁停下,中間只留了大概一米多的縫隙。

  周棋洛松了口氣,雖然他一直胸有成竹,但是所謂的胸有成竹不過是能夠贏這場遊戲,若是對方故意拖延時間,只消片刻,他和初晴還是會死。

  還好,對方並沒有那麼賴皮。

  初晴好奇的扯了扯周棋洛的衣袖,因為兩個人的對決她的心中恐懼已經消減不少,小聲問道:「你怎麼贏的?」

  「很簡單,數21點看似很難,但其實只要稍作反推就可以得出答案,如果需要數到21點,那上一次就必須要先數到18點才能夠保持不敗,同理,要數到18點就必須要先數到15點,以此類推分別是:21點,18點,15點,12點,9點,6點和3點,而要達到3點,首要條件便是不能第一個開始數。」周棋洛微笑看著上面的監控,問道:「我說的對吧?」

  對面沒有說話,初晴卻是一把抱住周棋洛,「你太厲害了!」

  周棋洛被這樣一抱,竟然有些許的羞澀,乾咳了一聲掩飾住自己的情緒,道:「是他笨,竟然想要和一個駭客比思維邏輯,我可是key!」

  「你很聰明,但是你依舊出不去。」對面終於再次傳出聲音:「你們兩個會被困死在這裡,永遠也無法出去,直到被餓死,渴死。」

  「聽你這咬牙切齒的聲音就知道被氣得不輕,還是不要說話好了。」周棋洛拉著初晴走到門前,鋼板的門根本就撼動不了分毫。他伸手在牆壁上面撫摸著,接著摁了一下牆壁,牆壁竟然凹陷進去,彈出來一個輸入密碼的鍵盤,輕籲出一口氣,周棋洛對著初晴笑道:「果然是密碼鎖。」

  初晴也是看到了逃生的曙光,立刻興奮起來,可是那個陰惻惻的聲音卻適時地給兩個人潑了一盆冷水,「密碼鎖又如何?你們又不知道密碼。」

  周棋洛卻絲毫不顯緊張,輕聲道:「未必就不知道。」說話間他已經按下了一串數位。

  「哢」,密碼解鎖的聲響傳來,下一刻房門緩緩打開,而上面卻再也沒了聲音。

  拉著初晴離開密室,周棋洛這才終於松了一口氣,皺了皺小瓊鼻說道:「真的是嚇到我了,還以為出不來了呢!」

  「你剛剛不是很自信?」初晴已經完全放鬆了,想想剛剛還真是刺激。

  「那是因為你在緊張,我要是也緊張的話,你一定會更害怕的。」周棋洛摸了摸初晴的頭,「去報警吧,這件事情絕不簡單。」

  初晴被對方說的心中一暖,接著點頭拿出手機開始報警,卻沒有看到周棋洛的神情變得無比凝重。

  剛剛他所輸入的那串密碼就是自己在師父那裡看到的那串數字,包括上一次駭客聚會的那次試探,似乎有人一直都在確認他的身份。

  那些人,究竟是誰?


☆、李澤言·假酒誤國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初晴一個人才能讓李澤言毫無防備,看著已經空了的紅酒瓶,李澤言只感覺頭痛欲裂。那女人到底送的什麼酒,怎麼自己醉的這麼厲害,該不會是假酒吧?

  李澤言對於自己的酒量還是很有信心的,但是抱歉,他對於自己的酒品完全沒信心,所以他一向不多喝,但今天這一瓶酒到底讓他破了功。

  不行,要離開,離開公司!

  李澤言可不想明天來公司時聽到自己在公司撒酒瘋的消息,利用最後的理智喊來魏謙送自己回家,他伸手揉著太陽穴努力想要將頭痛壓下。

  總裁竟然在公司裡面喝酒!

  魏謙感覺非常意外,因為對方一直都是非常自律的人,這一次卻破了例,該不會是……該不會是初晴送來的酒吧?

  想想也就只有這個可能性,魏謙一邊在心中感歎「美色誤國」,一邊偷偷打量著李澤言,小聲問了句:「總裁,去哪?」

  其實他也就是隨口一問,喝這麼狼狽還能去什麼地方?當然是回家了。

  「初晴。」李澤言有些燥熱的將領帶扯了下來,解開自己襯衫的兩顆扣子,給出截然不同的答案,「去見她。」

  啊?

  魏謙愕然的看著李澤言,尤其是看到對方有脫衣服的趨勢時,立刻在腦海之中冒出「酒壯慫人膽」以及「酒後亂性」之類亂七八糟的成語,才想提醒下卻看到李澤言冰冷的眼神,立刻什麼都不敢說了。

  罷了罷了,他就是一小弟,開車就好了。

  而初晴接到人的時候可以說是手足無措的,為什麼魏謙會將醉酒的李澤言拉到自己這裡?這關自己什麼事啊?

  有些淩亂的讓李澤言進門,初晴還想招呼魏謙,卻見對方逃命一樣的開車溜了,頓時心中更加淩亂,話說你走了李澤言坐誰的車回去啊?

  「你等著,我去給你泡杯茶。」初晴也沒辦法,還是先讓他醒醒酒再說吧。

  「不准!」李澤言一把抓住初晴的手,用力將她帶入自己懷中,唇角勾起一抹少見的壞笑,「你送我酒,是什麼意思?」

  「放開我!」初晴連忙掙扎起來,「就是普通的伴手禮啊,送高檔紅酒不是很正常嗎?」

  「你送我,就是想讓我喝。」李澤言湊近初晴,溫熱的鼻息在初晴的脖頸處輕輕噴吐,讓她的掙扎都有些無力起來。

  不過,李澤言你真是無理取鬧,給你當然就是讓你喝,難不成是讓你倒著玩的嗎?

  初晴鬱悶的看著李澤言,感覺自己真的是無比委屈,李澤言一點道理都不講的嗎?

  「來,陪我唱歌!」李澤言突然將手指遞到初晴面前,「拿話筒啊!」

  啊?話筒?

  初晴淩亂的看著李澤言,試探著問了句:「這是話筒?」

  「白癡,來,和我唱!」

  和醉酒的人就沒道理可講,初晴無奈的抓住了李澤言的手,立刻就聽到對方大聲的唱了起來。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

  嘎嘎嘎嘎……初晴只感覺一大群黑烏鴉從自己的世界飛過,李澤言你敢不敢選一首別的歌?你是在鬼哭狼嚎嗎?

  「唱啊!」李澤言在旁邊大喊了一聲,接著要抽回自己的手,突然就愣住了,「你抓住我的手做什麼?」

  初晴滿頭黑線,「這不是話筒嗎?」

  「這明明是我的手!」李澤言立刻將另一隻手遞了過去,「這才是話筒!」

  初晴:……

  好吧,你醉你最大。

  半分鐘後。

  「你為什麼又抓住我的手?」李澤言再次抽回了自己的手,眼神迷蒙的看著初晴,「我知道了,你是暗戀我。」

  暗戀你個大頭鬼啊!

  初晴簡直想一腳踹死對方,你敢不敢給我去死!

  「沒關係,反正我也暗戀你。」李澤言打了個哈欠,語氣很隨意的說道。

  什麼?

  初晴的腦子頓時卡殼了,暗戀……對方暗戀自己?

  「李澤言,你能不能不要說渾話了?」初晴低下頭不敢看對方的眼神,雖然明知道對方醉了,但聽著他這樣說還是忍不住很是羞澀。

  「怎麼?我說錯了嗎?」李澤言翻身將初晴壓在身下,看著縮在沙發上面的小小人影唇角輕佻的勾起,「還是說,你害羞了,不想承認了?」

  「我本來就沒……唔……」

  冷不防被李澤言吻住,初晴下意識的掙扎起來,但是無論如何都掙扎不開,而且……無法呼吸了,真的無法呼吸了……

  用力地推搡著對方,醉酒的李澤言口中滿是紅酒的香醇,卻依舊讓初晴很不適應,直到她的臉上突然有溫熱滑落。

  愕然的瞪大眼睛,初晴發現李澤言雙眼通紅,淚水大滴大滴的砸落下來,整個人都傻了,就算是對方鬆開她都沒有繼續動作。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喜歡我?」李澤言離開了沙發,縮在沙發旁邊捂著臉哭泣,肩膀不停地聳動著,「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喜歡我一下?」

  「李澤言……」初晴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卻被對方很彆扭的甩開。

  「別碰我,你不喜歡我,你不喜歡我嗚嗚嗚……」

  李澤言你今天喝的是假酒吧!

  初晴在心中狂吐槽,卻全然不知自己其實已經碰觸到了事情的真相,看著李澤言這副模樣心中驀地就軟了,在他身後輕輕的抱住他。

  「李澤言,別哭了,我……我喜歡你。」說著,初晴自己卻紅了臉色。

  「真的嗎?」李澤言帶著哭腔的聲音直接將初晴給萌住了。

  天啊,這真的是華銳總裁李澤言嗎?真的是……真的是太萌了,人生難得一奶狗啊!

  初晴立刻猛點頭,「真的真的,我也暗戀你很久了,你的布丁也很好吃,你對我其實很好,謝謝你給我的駱駝伴手禮,但是你是總裁,我不太敢和你說。」

  「我也喜歡你。」李澤言將頭在初晴身上輕輕蹭了蹭,「我喜歡你很久了,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

  李澤言的聲音越來越弱,似乎是在發洩完之後終於失去了力氣,不多久便傳來平緩的呼吸聲,竟然已經睡著了。

  又好笑又好氣的將他搬到床上,初晴則是在外面沙發上湊活休息,真是想想李澤言今天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從宿醉之中醒來的人一般會頭很疼,李澤言同樣如此,他看了看自己躺著的地方,皺眉從床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向客廳。

  「你醒啦。」初晴也才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說道:「你昨天喝多了,我就先放你在我床上休息了。」

  李澤言微微點頭,神情冷峻聲音也很是嚴肅:「現在都幾點了,你竟然還在睡,華銳的注資不想要了嗎?」

  「不是!」聽到熟悉的威脅,初晴連忙爬起來整理好衣服,突然就想到昨天對方小奶狗一樣抱著自己「嗚嗚」哭,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初晴嘴角依舊忍不住輕揚。

  李澤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莫名其妙。」

  可他這話一說出口初晴再次笑了起來,現在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覺得真好玩,哎呦,昨晚就應該錄影給他看,哈哈!

  李澤言臉一黑,的確是莫名其妙,這女人真是越來越不服管教了!


☆、白起·風雷際會

  陽光正好,船板上已經聚集了一群人,初晴卻窩在遊艇的房間頭昏眼花,暈船嗎?原來沒有這樣厲害的。

  「叮咚」一聲,短信來了,初晴看著上面來自白起的資訊,忍不住露出一抹笑來。

  白起:在哪裡?

  初晴:船上,要去美國談一下合作。

  白起:嗯。

  白起:路上小心。

  初晴:QAQ

  白起:怎麼了?

  初晴:好暈,有些暈船,暈船藥也忘了帶。

  但是這一次,對面卻久久的沒有回話,初晴便將手機丟到一旁,自己躺在床上揉著腦袋,真的是太難受了。

  「砰砰」,有人輕敲房門。

  「誰?」

  「客房服務。」

  啊?初晴有些詫異,客房服務?遊艇上面還有客房服務嗎?

  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初晴走過去打開房門立刻就愣住了,外面站著的不是白起還是誰?對方就連警服都沒來得及脫掉,很明顯來的很急。

  「給你。」白起將手上的東西塞到初晴手上,接著將窗子打開,「記得通風,你房間有熱水嗎?沒有的話我就……」

  「你怎麼來了?」初晴終於回過神來,不敢置信的打斷了他的話。

  白起看了看初晴手上的東西並未說話,初晴也是低頭看去,卻完全沒有釋然的感覺,反而更加意外了。

  千里迢迢的趕過來,就只是為了給自己送暈船藥?

  似乎是終於找到了熱水,白起拿出杯子為初晴倒了一杯,試了試溫度遞到她面前,「先吃藥吧,吃過飯了嗎?我看外面都在聚餐。」

  初晴木然的搖搖頭,接著就看到白起走了出去,對方竟然就穿著這一身衣服要來吃的,船上的人就沒有絲毫懷疑嗎?

  也對,大概沒有人會覺得有人能夠從天上飛著上船吧。

  吃過藥,初晴看著對方準備的食物,心臟似乎被什麼東西填滿,暖暖的,讓她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什麼時候回來?」白起看了看時間,窗外的陽光落到他的身上,將他的側臉都映襯得仿若金黃,「還有什麼忘記的事情嗎?到了美國要見什麼人?已經安排好賓館了嗎?」

  初晴一下子就笑了, 「你是老媽子嗎?」

  白起一怔,乾咳了一聲偏開頭不說話。

  「白媽媽?」初晴調侃的喊著。

  白起再次看向她,神情十分嚴肅:「我現在在討論的是你的事情,立刻告訴我,如果沒有安排我現在就去辦,我在美國也是有些朋友的。」

  雖然說得一板一眼,但是白起的臉頰卻飄上緋紅,頓時讓初晴笑得更開心了。

  白起更加尷尬,索性直接轉身要出去,「沒事就算了,我還有任務,先走了。」

  「等一下!」初晴喊住他,看到他扭頭看過來柔柔一笑,「謝謝你,白起!」

  白起立刻轉回頭不看初晴,語氣卻莫名柔和幾分,「不,不用和我說『謝』字。」

  說完,白起便走了出去,但是還未關門卻頓住了腳步,似乎是察覺到什麼一般立刻回頭,接著重新沖回房間抱起初晴就出了門。

  「啊!」初晴一聲驚呼,本來好些的腦袋又開始暈了,「白起,你做什麼?」

  將初晴重新放在地上,白起的神情凝重起來,「剛剛你窗戶那裡有人。」

  「有人?」初晴頓時愕然,「是有海鳥吧?」

  「不,絕對是人。」白起的神情陰晴不定,「應該是Evolver。」

  初晴頓時愕然,貌似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和所謂的Evolver糾纏不清,真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

  「還記得我說過,我有任務嗎?」白起沒有看初晴,一邊四處查看一邊說道:「我之前就在追捕一個Evolver,但是對方卻突然消失,我懷疑,這就是我之前的目標。」

  初晴有些詫異,接著立刻高興起來,「那真是太好了,這樣就能夠抓到他了!」

  白起的神情卻沒有任何喜色,輕輕搖頭說道:「沒那麼簡單,對方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你沒有信心?」

  「不是,只是有你在……」後面的話白起並沒有說出口,有初晴在,它註定了會束手束腳,因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這個女孩受到傷害。

  手槍上膛,白起拉著初晴的手一路狂奔,直接進入女生衛生間,臉不紅心不跳的將對方推進一個隔間。

  「白起?」

  「待在這裡。」白起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解決,你待在這裡。」

  眼看著白起要離開,初晴下意識拉住了他的手,「你也要小心啊!」

  白起回頭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放心,我可沒輸過!」

  隔間的房門被關閉,初晴待在裡面安靜等待著,外面突然傳來了轟隆隆的雷聲,接著就是風吹過的「呼呼」聲。

  是要變天了嗎?還是……另一個Evolver呢?

  初晴的心一下子揪緊,白起,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初晴安靜的等待了又一會兒,這才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跌跌撞撞的朝著甲板方向跑去。

  甲板上已經沒有了說笑的客人,只有兩個人傲然而立,白起腳尖輕輕點在風上,對面的人則是穿著一身黑色的斗篷,而就在他的身後,紫色雷電形成的電蛇四處流竄,給人一種不可抵擋的感覺。

  初晴的到來是白起和神秘人完全沒想到的,兩個人全都愕然的看過去,只在瞬息之間風平浪靜,雷雲消散。

  「初晴!」白起快速的跑過去,因為焦急語氣帶著急躁:「不是讓你躲起來了嗎?為什麼又出來?」

  「我……我有點擔心你。」初晴和白起說著,目光卻有些緊張的望向那個神秘人,剛剛的雷電真的好恐怖。

  白起皺起眉頭,接著擋在初晴面前,冷道:「立刻下船!」

  對面的神秘人卻笑出聲來,只是聲音怎麼聽怎麼令人瘮得慌,「我可沒有白警官騰雲駕霧的本事,如果不是擔心打鬥將船掀翻,你以為你真是我的對手?」

  白起也是冷笑,「很難得聽你服軟。」

  「這不是服軟,你要知道,雖然我不願意船毀人亡,但你應該也有捨不得的東西吧?」神秘人伸手直指初晴,「這個女人,就是你的死穴!」

  初晴被對方毒蛇一般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驚,縮了縮身子望向白起,卻看到對方沒有任何驚慌,神情平靜的望著對面。

  「你太想當然了,我不會被任何人束縛。」

  聽著這冰冷至極的話語,初晴的心中一下子涼了半截,是啊,自己對白起來說也不過只是個普通人罷了,在他們Evolver的世界,自己果然什麼都不是。

  「是嗎?那試試如何?」神秘人突然出手,粗大的雷電直朝著初晴襲去,白起瞳孔一縮摟著她的腰肢迅速閃開,身上的衣服立刻被冷汗打濕。

  連續不斷的雷電穿梭過來,白起帶著初晴連連閃躲,之前平靜的模樣已經全然不見,眼神之中只剩下擔憂與焦急。

  突然,白起將初晴扔飛出去,一團氣流朝著神秘人躥了過去,逼得對方也只能躲開幾步,他這邊則是迅速再次接住初晴。

  「夠了!」白起聲音冷厲:「這樣下去,我們也爭不出個高下,你暫時留在船上,但是我會盯著你,一直盯著你!」

  那個神秘人哈哈大笑起來,「那你可要盯住了。」說著便大大方方的走進了船艙之中,進入到屬於他的房間。

  初晴只感覺自己四肢發涼,突然死死抓住了白起的手,「你就是一直和這樣的人在對抗嗎?」

  「不是對抗,是我要抓捕他。」白起抿起嘴唇,神色有些難看。

  「怎麼了?」

  白起歎了一口氣,搖頭道:「沒什麼,只是這一次,恐怕又無法抓到他了。」

  初晴頓時疑惑起來,「到了地方不可以抓嗎?」

  「他太狡猾了,到了地方,我怕是就找不到他的蹤跡了。」白起說著自己也覺得氣悶,索性直接岔開話題,「不說這個,看來我這次是要陪你去一趟美國了,」

  不知道為什麼,白起這樣說的時候,初晴總覺得對方的語氣輕快了一些。

  「真是麻煩你了。」初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輕輕搖頭,白起輕輕撫摸了下初晴的腦袋,「就當是旅遊吧,對了,你要在美國待幾天。」

  「大概需要一周,怎麼?你不會……」

  「我陪你!」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朝著房間走去,但是似乎全都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白起可是一個「黑戶」,在遊艇上面可沒有房間,所以……

  晚上要睡在哪裡?^_^                        

  作者有話要說:

  白起:我就算死,從這裡跳下去,也不會被你威脅!

  幾秒後……

  白起:還好還好,差點初晴就出事了!


☆、許墨·你的色彩

  站在實驗室的門外等待許墨出來,等了很久都等不到人,初晴只能探頭望過去,小聲問了句:「許墨,怎麼了嗎?」

  「沒事。」許墨有些心不在焉,眼鏡呢?他的眼鏡怎麼不見了?

  許墨並不近視,卻依舊喜歡戴一副眼鏡,因為只有戴上那副眼鏡他的世界才有色彩,望瞭望周圍的灰白一片,許墨的心沉了沉。

  眼看著初晴已經著急,許墨輕歎口氣,走出去對著初晴微微一笑, 「沒事了,我們走吧,你駕駛證帶了嗎?」

  「帶了啊。」初晴不明所以,「怎麼了?」

  「你來開車吧。」許墨伸手扶了扶額頭,眼神有一瞬間的迷離,「我有些不舒服。」

  眼看著許墨憂鬱的模樣,初晴連忙要攙扶住他,卻看到許墨颯然一笑,輕輕朝著她搖下頭。

  「沒有這麼嚴重,不過你來開車,應該還可以吧?」

  初晴點頭,拉著許墨就走了出去,上車系好安全帶問道:「要不要去拐角的醫院看看?」

  「沒關係,就是有些暈,大概是沒有休息好,我家裡有藥。」許墨應對從容,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初晴的頭,「你啊,就不要擔心了。」

  許墨的動作讓初晴有些羞澀,她輕輕吐了吐舌頭,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不過你真的應該注意休息,大科學家更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啊!」

  許墨微笑點頭,初晴慢慢的發動車子,許墨就靠在車子座位上閉目養神,他的神情是那般怡然,完全看不出有絲毫受病痛影響。

  初晴想著,大概這個人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是這般從容的模樣吧。

  感受到車子平緩的行駛中,許墨抿了抿嘴唇,睜開眼睛看向一旁的初晴,對方認真而專注的開著車子,在一片黑白之中她的色彩分外惹眼。

  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許墨忍不住皺起眉頭,他從未有一刻比現在更加渴望看到周圍的色彩,好沖淡這個人在自己心中留下的印象,有些事情是不能深陷的,對此許墨無比清晰。

  只是……

  他做不到。

  無論是對方身上這種旁人所沒有的色彩,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許墨都無法將初晴與其他人歸於一類,不知不覺中,對方已經在他的心中無比重要。

  但是,就算重要又有什麼用處?反正始終都是要……

  突然頭疼欲裂,許墨偏開頭,努力地想掩飾住自己臉上痛苦的情緒,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他的身子開始顫抖,甚至就連呼吸都粗重起來。

  黑白的畫面,冰冷的手術臺,以及……沾染鮮血的手術刀。

  不,不行,不能那樣,不行!

  感受到身側的異動,初晴扭頭隨意的掃了一眼,立刻就被嚇了一跳,偏向另一邊的臉龐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但是側臉上可見的汗珠不停流下,甚至將額前稍長的瑣碎頭髮都打濕了,凝結成黑色的一綹。

  「許墨,許墨你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初晴立刻被嚇到了,「許墨,你快回答我,你怎麼了?」

  許墨卻始終無法給出回答,一隻手用力的抓著車子上自帶的垃圾箱蓋子,因為劇痛突然地用力將蓋子捏碎,手指也被碎片割傷滲出血來。

  「我立刻送你去醫院!」初晴看得觸目驚心,開車掉頭就朝著附近的醫院沖去,許墨的手卻在此刻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

  無法控制自己力道捏碎垃圾箱蓋子的手掌此時卻十分輕柔,雖然在顫抖卻依舊是輕輕握著初晴的肩膀,他偏過頭似乎想對初晴說些什麼,腦袋卻突然失力靠到了對方懷中。

  「不,不行,不要去醫院。」許墨艱難的說出這句話,卻因為痛苦無法做出實質性地阻攔。

  「不去醫院怎麼辦?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初晴才不會去聽,車子再次提速,不多久就已經到了醫院,用力的將許墨搬下車子。

  許墨眼前模糊一片,但是聽著周圍的聲音已經明白自己到了什麼地方,幾不可察的在初晴耳邊說道:「威廉……威廉醫生,找……」

  「我知道,我現在就去找!」初晴連忙大喊一聲:「威廉醫生呢?威廉醫生在不在?」

  「天啊,怎麼搞成這副模樣?」一個醫生忙走過來,表明身份:「我是威廉,快將他交給我!」

  初晴連忙將許墨交給對方,看著威廉帶許墨進入病房,只能焦急的等待在外面的長椅上。

  「又是那個人。」旁邊有護士議論,「他又找了威廉醫生,真不知道他眼睛有什麼問題。」

  「對啊,威廉醫生可是我們這裡最好的眼科醫生了,對方這麼多次都沒有看好嗎?」

  初晴聽著護士的議論有些恍惚,不是吧?那個威廉竟然是個眼科醫生?可是許墨每次過來為什麼都看眼科呢?

  她突然想到了研究所裡面的一些言論,之前全都當做是玩笑話,但現在細細想來,難道許墨真的是個色盲?

  一直揣揣不安的等著,許墨終於從病房之中出來,雖然臉色很是蒼白,但是溫和的笑容已經重新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辛苦你了。」許墨走到初晴身邊,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我們走吧。」

  初晴望著他,這人笑著的時候就連每個頭髮絲似乎都帶著一種甜膩,她張開嘴巴還想問些什麼,卻被對方輕輕地揉了揉頭髮,立刻就將後面的話給咽了回去。

  這樣的一個人,真的完全無法看到外界的色彩嗎?這個色彩繽紛的世界,在許墨的眼中,其實都是與他無關的嗎?

  才走到醫院外面,初晴突然抓緊了許墨的手,指著從面前飛過的一隻蝴蝶說道:「許墨,你看那只黃色的蝴蝶多漂亮!」

  許墨抬頭望了一眼,灰白的世界,灰白的蝴蝶,但他看著卻是輕笑出聲,神色戲謔的瞧了眼初晴,道:「那可不是黃色,那是藍色,天空的顏色,我一直都覺得這種顏色的蝴蝶象徵自由。」

  說對了!

  初晴驚訝的看著許墨,從二人身邊飛過的,的確是一隻藍色的蝴蝶,她手上的力道松了松,整個人都仿佛輕鬆了。

  「我們回去吧。」許墨說著,重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依舊要麻煩你開車送我。」

  初晴此時的心情卻完全輕鬆下來,綁好安全帶做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車子重新啟動,許墨的眼神卻變得深邃起來,初晴這是猜到了什麼嗎?只是很可惜,她所選中的那種蝴蝶是研究所研究過的,那個品種的蝴蝶,就只有藍色一種顏色。

  若是換了其他,自己眼睛的問題怕是就無所遁形了呢。

  這個世界的色彩如此美麗,許墨臉上浮現的微笑卻始終不達眼底,這樣的悲哀,是沒有必要讓這個女孩知道的。

  初晴只需要像那只藍色的蝴蝶一樣,只管自由的去飛翔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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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跑

  捏了捏已經有些凸出的小肚腩,初晴用力揪了揪頭髮,真的是好可惡,過了一個年自己就變成小豬了。

  果然啊,家裡邊的飯菜不能多吃,爸媽簡直就是專門為自己增肥的!

  晚飯後啃過一個蘋果,初晴痛定思痛,直接推門就出去開始夜跑,不然的話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能夠減下去,她可不想做一隻小豬。

  耳機戴在耳朵上,初晴聽著裡面的音樂,漸漸的也放鬆下心神,幾乎是跟著音樂的節奏在控制步子的快慢,周棋洛新出的這張專輯還真是好聽,尤其是裡面的《逆風》,用來做夜跑進行曲正適合。

  想到周棋洛,初晴簡直就是羡慕嫉妒恨啊,那人那麼喜歡吃甜食,怎麼就從來不長肉,這個世界也真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初晴鬱悶的喊了一聲。

  「是啊,太不公平了!」旁邊也傳來一聲喊叫。

  熟悉的聲音貫穿耳機,初晴摘下耳機奇怪地看了旁邊一眼,就看到周棋洛滿臉鬱悶的望著自己,很明顯也在夜跑。

  「你怎麼也來夜跑了?」初晴真的很驚訝,對方明明不胖啊。

  「真巧啊,薯片小姐!」周棋洛歪頭嘻笑,下一刻卻又垮了臉色,煩悶的說道:「沒辦法,我只是吃了一塊糖果,沈哥看到就非要我來跑三圈,三圈哎,這裡這麼大會累死的!」

  雖然很是抱怨,但周棋洛卻絲毫沒想撂挑子不幹,神情中也並沒有太當回事,似乎是早已習慣。

  初晴卻有些不敢置信,「你不是吃不胖嗎?為什麼還要來跑?」

  「不知道。」周棋洛扁扁嘴,接著歎口氣說道:「算了,沈哥也是為了我好,不過真的好累。」

  原來周棋洛也需要鍛煉啊,初晴忍不住想笑,真沒想到,對方也有如此吃癟的時候,讓她都有些幸災樂禍了呢。

  「你怎麼也來夜跑了?」周棋洛問了一句,還沒等初晴回答就狡猾的一笑,「我知道了,長胖了是不是?哈哈,初晴你長胖了!」

  初晴頓時滿頭黑線,重新戴上耳機,「不理你了。」

  「哎呦,開玩笑的啦,別生氣。」周棋洛十分熟絡的拿過一隻耳機塞進自己耳朵中,聽到熟悉的歌曲頓時一愣,下一刻唇角輕輕勾了起來,「歌手就在身邊,你竟然還聽MP4。」

  「怎麼?大歌手夜跑還唱歌?」初晴終於關掉了音樂,將耳機收了起來。

  「跑著唱歌是基本功好不好?」周棋洛一副你大驚小怪的樣子,唱歌跳舞通常都是一體的,不能跑著唱的明星都已經被淘汰掉了。

  「那還說什麼,唱一首!」

  「你給演出費哦,我出場費可是很高的!」周棋洛開了句玩笑,下一刻卻已經唱了起來:「我逆著風奔跑,如同蝴蝶飛越了沙暴,看你朦朧中輕勾起唇角,逆境中發出不羈的微笑……」

  逆風是一首能夠給人動力的歌曲,初晴還真沒有聽過現場版,雖然少了音效卡的修飾,也沒有經過後期加工,但是這樣的聲音更給了她一種爆發力以及更加純淨的感覺。

  周棋洛真的是個寶啊!

  初晴聽著,心中對於周棋洛佩服不已,人們都說周棋洛是個人氣偶像,但其實,就算說他是實力唱將也完全夠格,周棋洛可從來不是只靠著一張臉吃飯的。

  「既然一起出來跑圈,我帶你去個地方吧!」周棋洛拉住初晴的手,「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很漂亮的!」

  初晴有些奇怪,大晚上的能有什麼漂亮的地方?但是她並沒有拒絕,反正周棋洛總有有意思的事情。

  一直跑了很遠,初晴努力跟著對方的腳步卻還是有些跟不上,大口喘著粗氣問道:「到底……到底在哪裡?」

  「就快了!」周棋洛拉住初晴的手,又跑了一段距離指向前方,「你看!」

  大晚上的有什麼好看的?就算有也看不到啊。

  初晴疑惑的抬起頭,眼前立刻就被一片華光所籠罩,五彩繽紛的霓虹燈閃爍在眼前,一個個排列成不同的形狀,看得人眼花繚亂,在昏暗的夜色下更多了幾分夢幻色彩。

  這真的……真的好美!

  初晴雙手捂著嘴巴,看著面前的一幕眼神分外愕然,半晌才輕輕拉了拉周棋洛的衣擺,「喂,這應該是你弄的吧?」

  「什麼啊?」周棋洛伸手撓頭,裝作完全不知情的樣子,「我可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

  「是真的不知道嗎?」初晴指了指霓虹燈下的那個人影,「雖然離得遠,但是我也能看的出來,那是你經紀人吧?」

  「糟糕!」周棋洛苦惱的扶了扶額,「被發現了呢,沈哥也不知道走遠一些,唉,白白壞了我的計畫。」

  「你已經給了我一個驚喜!」初晴雙手背在身後,微笑地看著他,「你送我一份禮物,我也要送你一份禮物。」

  「是驚喜嗎?」周棋洛立刻來了興趣,眉眼間似乎有星光閃爍。

  初晴眼睛一轉,想了想重重點頭,「對你來說,絕對算的上是驚喜了!」

  周棋洛高興起來,「是什麼?在哪裡?快給我!」

  「不要,你先閉上眼睛!」

  周棋洛一愣,閉上眼睛?難道初晴是想要……天啊,初晴真的想那樣做嗎?

  不過,這種感覺很好呢。

  周棋洛從善如流的閉上了眼睛,勾唇笑道:「我等著你的驚喜哦。」

  心臟一下子跳得很快,周棋洛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也會有如此緊張的時候,初晴是要……是要吻他嗎?

  默默地等待著對方的吻,周棋洛感覺自己的嘴唇被什麼碰觸了一下,涼涼的,帶著股醇香,卻並不是初晴的嘴唇。下一刻,一股甜蜜在口腔中炸開。

  這是……

  「我朋友從美國代購的黑心巧克力,好不好吃?」初晴興奮地問道。

  只是巧克力啊……周棋洛有些失望,但是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已經滿是柔光,輕快的回了一句:「好吃!」

  只要是你送的,就很好吃!

  周棋洛突然主動抱住了初晴,湊到她耳邊輕聲吐息:「你真惡劣。」

  溫熱的吐息打在初晴耳朵上,初晴完全不知道對方之前在腦海之中的胡思亂想,聽到這話只覺得非常奇怪,「我怎麼了?」

  都不親我!

  周棋洛在腦海之中抗議,說出口的卻是:「只給我一塊巧克力,真惡劣!」

  是因為這個嗎?初晴一下子笑了,「其實我還有……」

  下一刻,初晴的話已經被對方的唇給封住,一抹甜蜜在兩人口腔中蕩開,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周棋洛就已經離開了她的唇。

  「怎麼樣?甜不甜?」周棋洛歪頭笑著,眼眸間全然不見絲毫猥褻的意思。

  初晴有些呆滯的點點頭,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是啊,非常甜!」周棋洛說著舔舔嘴唇,初晴真的是非常甜呢!

  啊啊啊啊啊!

  經紀人都要瘋了,連忙壓下旁邊的攝像頭,大喊大叫起來:「不准拍,不准拍,誰都不准拍!」

  媽呀,我的小祖宗,你可讓我省點心吧!


☆、李澤言·水上樂園

  李澤言看看手錶,眉宇間帶著一抹嚴肅,似乎遇到了非常讓他不喜的事情,嚇得站在一旁的初晴都不敢靠近。

  似乎是才注意到初晴,李澤言斜睨了她一眼,冷道:「你遲到了。」

  「對不起!」初晴誠懇認錯,「我出門很早的,但是路上堵車,所以我……」

  「不需要解釋。」李澤言淡淡說了聲,轉身便走。

  完了完了,這次對方連自己道歉都不聽了,這是要涼啊。

  初晴滿臉窘迫,一時間站在原地踟躇不敢上前,就聽前面李澤言不滿的聲音:「還不跟上!」

  「哦,我來了!」初晴連忙跟上,聽對方話語中的意思,似乎沒有撂挑子不幹的意思,還好還好。

  認真望著李澤言的背影,對方的後背挺得很直,腳下大步如風,怎麼看都是一個非常雷厲風行的人,甚至……甚至還給人一種這傢伙馬上會拿出一把砍刀來大殺四方的錯覺。

  錯覺,對,錯覺,一定是錯覺!

  李澤言回頭看她一眼,皺眉,「怎麼了?」

  「哦,沒什麼,我還以為你會生氣……」

  「因為生氣就臨時放下這次的活動,你覺得我是這樣一個幼稚的人嗎?」李澤言看著她,「你也因為這次水上樂園的拍攝準備了很長時間吧?如果我要離開,你根本不會阻攔,對嗎?」

  「啊?我只是……」

  「身為一個製作人,你沒有所謂的堅持。」李澤言下了結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道:「我現在真有些後悔,或許我真的不應該接受你這次的委託。」

  初晴立刻不服氣的看向他,「才不是,我一定不會讓你離開的!」

  「怎麼?」李澤言「嗤」了一聲,「我要離開,你能夠攔得住?」

  「總之……」初晴一咬牙,「我不相信你是那樣的人!」

  李澤言一怔,驀地偏開頭,聲音冷淡:「那我是什麼人?」

  「你脾氣的確很臭,但是在工作上面還是很盡職盡責的,所以這一次我相信你也不會直接離開。」初晴認真的看著李澤言,「我說的,是對的吧?」

  李澤言的臉色卻愈發難看了,「脾氣很臭?」

  初晴立刻捂嘴,糟了糟了,自己怎麼把心裡話全都說出來了,這下完蛋了。

  「在你心中,我就這樣不通人情嗎?」李澤言望著初晴,神色沒有半分情緒。

  「也,也不是啦。」初晴顧左右而言他,「你看,我之前就說過這個地方很漂亮,在這裡拍攝廣告的話一定非常好!」

  李澤言明顯不是那種可以被輕易轉移話題的人,依舊死死盯著初晴,搞的初晴最後只能長歎口氣繳械投降。

  「我下次不敢了。」初晴雙手合十作揖,「李總,饒命啊。」

  「噗」,李澤言忍不住笑出聲。

  不是吧?李澤言被自己逗笑了?

  初晴整個人都驚了,「你,你笑了?」

  「我沒有。」李澤言卻並不承認,偏開頭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

  面對對方如此睜眼說瞎話,初晴自然不會甘心,立刻又說了一聲:「你笑了,你明明就是笑了!」

  「笑了又如何?」李澤言重新看向初晴,眉眼依舊帶著冷意,「難道我笑了,你的膽子就會大起來嗎?」

  初晴立刻感覺一陣頭疼,才怪,她才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天啊,接下來究竟要怎麼辦才好?

  正糾結著,李澤言卻已經重新轉身只留給她一個背影,繼續朝著原本就選好的拍攝地點走去,在初晴看不到的地方,勾唇露出一抹微笑。

  機車,真的是機車,初晴感覺李澤言或許是自己見過的最機車的男人了!

  連忙追過去,場地已經有工作人員準備好了,初晴指了指眾多噴泉中間,試探著詢問:「你……你可以站到那裡嗎?」

  李澤言掃了一眼,「這就是你選定的地方?庸俗!」

  真的是太氣人了!

  如果不是因為惹不起,初晴真想一拳頭錘爆李澤言狗頭,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吧,這種事情其實根本就不應該去想,完全屬於只是想想就好恐怖的範疇啊!

  「拜託拜託,你站過去嘛!」初晴雙手合十,露出乞求的神情。

  李澤言看著她,就在初晴覺得對方不會站過去的時候,卻邁步走到初晴之前所指的地方,「這裡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初晴甚至覺得對方的聲音都緩和多了。

  「是是是,你不要動,馬上拍好!」初晴說著連忙示意一旁的攝影師,「快拍,快拍!」她是真的很擔心李澤言會反悔。

  李澤言倒是並未反悔,一直都站在原地等著對方拍攝,只是口中卻道:「不需要擺些造型嗎?」

  「不用,你這樣就好看,特好看!」初晴可不敢太麻煩這位爺,不然的話對方直接撂挑子不幹她就要抓瞎了。

  「無聊。」李澤言明顯很不滿意,「這樣的擺拍,沒有人會滿意的。」

  初晴一時間有些卡殼,沒錯,就算這裡很美,但是李澤言只是站著的話,廣告效果的確可能不會太好,可到底應該怎麼做?

  「想知道怎麼拍攝比較好?」李澤言神情平靜,「你過來。」

  過去?

  初晴朝前邁了一步,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些膽怯,總感覺對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我又不是吃人,過來!」李澤言厲喝出聲。

  初晴心中一驚,腳下的動作立刻快了,直接跑到對方身邊,卻腳下一滑身子一歪,下一刻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之中。

  對方臉上的表情堅毅,陽光的照射下就連每一根頭髮絲都讓初晴感覺壓力巨大,這個人給人的感覺真的是太嚴厲了。

  「啊,對不起!」反應過來初晴立刻就要離開,腦袋卻被對方厚實的手掌摁住,這強大的力道讓她完全無法動彈。

  「別動。」李澤言冷道,接著看向對面的攝影師,「拍。」

  什麼?

  初晴立刻想掙扎,但李澤言已經死死地盯住了她,立刻讓她身子僵住。

  「想拍好,就不要動。」李澤言壓低聲音,頓時讓初晴不敢繼續動作。

  攝影師立刻拍攝,一下下按動快門記錄下這美好的一刻,過了很久卻發現兩人還抱在一起,這才後知後覺的說道:「可以了。」

  初晴如蒙大赦,立刻就要脫離出來,卻身子一輕已經到了李澤言懷中,李澤言則是冷然的朝著攝影師一挑眉。

  攝影師立刻一個激靈,然後再次按下快門……

  一連換了好幾個拍攝角度,初晴整個人都累的夠嗆,不,與其說是累的倒不如說是因為緊張。

  剛剛……

  雙手捂住發燙的臉頰,初晴羞得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李澤言竟然對她摟摟抱抱,真的是羞死了!

  「怎麼?知道自己長得醜就沒臉見人了嗎?」李澤言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果然……剛剛那個撩人的李澤言是自己的幻覺吧!

  初晴狠一跺腳,「才沒有,你不要太過分!」

  李澤言卻只是嗤笑一聲,邁步就要離開,在越過攝影師的時候沉聲道:「底片發我一份,明白?」

  「是,李總。」攝影師連忙應下。

  眼角的余光瞥到初晴臉上的驚訝,李澤言聲音涼薄:「也正好看看某人出醜的樣子。」

  初晴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朝著李澤言的背後惱怒大喊:「我才沒有出醜!」

  果然,李澤言什麼的,最討厭了!


☆、白起·白雪殷紅

  雪慢慢大了,初晴在玉器店的屋簷下裹緊了衣服,抬起手輕輕呵氣依舊無法抵禦嚴寒,或許是因為元旦的原因,玉器店的老闆早早打烊,她只能盡可能的縮緊自己的身子。

  輕歎口氣,初晴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有著許墨的一條短信:晚上八點,十梓巷見。

  怎麼還不來?現在都已經八點半了,初晴按下號碼想要打給許墨,卻又擔心對方加班影響到他的課題研究。

  將手機重新塞回衣兜,初晴整理了一下衣衫慢慢走到小巷中,聖潔的雪已經布了有一釐米的厚度,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踩在上面「咯吱」作響。

  會不會是對方來了但是沒發現自己?初晴的心中有些擔憂,快走了幾步想要找到許墨,一陣寒風卻突然襲來,夾雜著冰冷的雪花撲打在臉上如同鋒利的刀子。

  雙手輕輕捂臉,手指的溫度卻更加冰冷了面頰,等到寒風凜凜而過,初晴突然看到前方站著一道人影。

  對方的面容被淺藍色的圍脖遮掩根本看不清晰,鼻樑上面是一支墨鏡,讓他看起來在冰冷的雪夜顯得更加怪異,初晴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卻冷不防撞入身後堅實的胸膛。

  下一刻,那人已經擋到了她的身前,雖然只是一道背影,卻讓初晴的心莫名安寧。

  「白起?」

  「嗯。」白起微不可查的應了一聲,接著冷冷注視前方,背對著初晴的面容異常冷峻,眼神鋒利如刀,「這個女孩,你不能碰。」

  前方的人沒有說話,聽到白起的話反而有了動作,一步步朝著他們走去,光亮的皮鞋踩在雪地上凸顯出一個個連間隔都一模一樣的腳印。

  「誰若動她,就是與我為敵!」白起再次開口。

  這一次,就連初晴都能夠感受到氣氛的不對勁兒,她伸手輕輕扯了扯白起的衣袖,「白起……」

  「放心,沒事。」白起轉過身子,之前肅殺的語氣稍稍緩和,「初晴,閉上眼睛。」

  「啊?」

  「閉上眼睛。」

  基於對白起的信任,初晴慢慢的閉上眼睛,白起在瞬間抽出手槍直指對方,那人的腳步頓了一下,下一刻化為一道風雪,但是白起卻並未放鬆。

  風在他的耳邊吹拂而過,白起的眉毛一挑,朝著身側突然扣動扳機,風雪之中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趔趄了一下雙手一抬,風雪頓時湧向白起。

  可惡!

  白起直接抱起初晴,腳下一點竟然乘風而起,一枚雪花如同子彈般穿透他深藍色的大衣,直接嵌入他的小臂處。

  溫熱的血液瞬間將雪花融化,白起的臉色難看了一瞬,下一刻周身風起,更加迅速地抱著初晴飛走,他不能給對方任何傷害初晴的機會。

  耳畔的風呼嘯而過,但是卻並不讓初晴覺得鋒利,似乎經過她身邊的風都不自覺的變得柔和,小小的身子縮在白起懷中再也感覺不到絲毫的冰冷。

  「白起,現在在做什麼?」

  白起一直回頭看著身後,聽到這話收回視線望向初晴,銳利的眉眼漸漸柔和,「逃命。」

  「那……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不要。」

  白起的聲音並不嚴肅,但這種平靜卻給了初晴一種不容拒絕的意味,初晴微點下頭,更加縮緊了自己的身子,眉眼也漸漸變得舒展。

  白起低頭看著,初晴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唇角輕輕勾起微笑顯得恬淡而靜謐,讓白起在空中也不自覺的更加柔和了風勢。

  真的很想,真的很想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後面的追擊已經消失,白起輕輕落在九溪古街的地面,籲出一口氣道:「沒事了,睜開眼睛吧。」

  初晴睜開眼睛,頓時有些愕然,「我們這麼快就到了這裡?」

  「嗯。」

  「學長,你怎麼會來的?」

  「我說過的。」白起認真看著初晴的眼睛,站在雪地上更像是一座冰雕。

  初晴愣了一下,接著抬起手腕揚了揚自己手上的銀杏葉手鏈,「對哦,你有追蹤器,不過你怎麼知道我會有危險?」

  傻瓜,只要你在風中我就會知道啊。

  白起卻並未解釋,只是看著初晴一字一句道:「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受到傷害,我保證。」

  初晴的身子一僵,也不知道是因為凍得還是因為害羞,小臉紅撲撲的低下頭不敢看白起的眼睛。

  白起似乎也發現自己的話有些怪異,手握拳輕輕放在嘴邊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咳,我是說,身為員警,保護每個公民是我的職責。」

  說完話他的目光立刻偏移開,卻突然聽見初晴「啊」的輕呼一聲,立刻緊張地看過去。

  「怎麼了?剛剛有受傷嗎?」

  「沒有,不過我忘記許墨了,他約了我在十梓巷見面,說不定也會有危險?」說話間,初晴快速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焦急的在山茶樹下走來走去,但是無論如何都沒有人接聽。

  溫熱的血液順著手指滴落在聖潔的雪地上,白起的眼中卻只有前方那個焦急打電話的女孩,手臂隱隱作疼,卻絲毫沒有阻止他銳利的眼神變的溫柔。

  「真是善良。」白起低聲呢喃了一句,微斂雙眸心中輕歎,只可惜,你的善良從來不獨屬於我。

  連續的打了好幾次都沒人接聽,許晴的心中越來越焦急,突然就有一個陌生號碼闖進了她的手機,接通之後裡面傳來許墨溫和的聲音。

  「今晚在加班嗎?我看你家沒人。」

  「許墨?」初晴先是一愣,接著連珠炮一樣的焦急追問:「你怎麼樣了?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你現在還在外面嗎?」

  「不是你發短信約我出來的嗎?」初晴愣住了。

  「我?」許墨明顯一怔,接著溫潤說道:「我手機丟了,回去後發現你不在家,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當然……」初晴突然想到剛剛閉上眼睛聽到的槍響和突然的襲擊,聲音一頓,接著放緩:「當然沒事,許墨,早些休息。」

  「嗯,你也是,你現在在哪?需要我去接你嗎?」

  初晴看了看不遠處的白起,白起看到她望過去劍眉一挑,她立刻就笑了,「不用,有人送我回去。」

  「有人啊。」許墨的聲音似乎有種難以抑制的失落,就在初晴想解釋什麼的時候卻又突然笑道:「那我就先休息了,明天見。」

  將已經到嘴邊的解釋重新吞咽回去,初晴同樣笑著說了一句:「嗯,明天見。」

  眼看著女孩掛斷電話,白起拿出一張紙巾將手上的血跡抹去,掃了眼地上的血跡微皺雙眉,接著主動朝著初晴走過去。

  「怎麼樣?」

  「短信不是許墨發的,他手機丟了,大概是有人撿到他的手機惡作劇吧。」初晴微笑著,燦爛的讓白起忍不住偏開目光。

  「你太容易相信人了。」

  「不然呢?」

  白起伸手抓住了初晴的手,繞過血跡朝著初晴家的方向走去,「我送你回家。」

  初晴感受到對方手上力道的堅實,臉色變得更加紅暈,而白起這個時候卻有些窘迫,他能夠感受到手臂上的鮮血慢慢淌下,馬上就要順著他的手滑到初晴手上。

  猛地抽回手,白起往旁邊跨了一步,雙手插兜漫不經心的仰頭望天,「走的真慢,快點!」

  哎?

  初晴立刻一跺腳,連忙追上腳步加快的白起,「你等等我,你走太快啦!」

  一陣風吹來,初晴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白起立刻頓住腳步,「冷嗎?」

  「當然冷。」抬起雙手呵了呵自己的手指,就看到白起撩起自己的衣角似乎要脫下外套給她,才要阻止就看到對方偏開目光。

  「那還不快點!」接著,再次裹緊了自己的衣服,腳下也越來越快了。

  不是吧?

  初晴緊攥著拳頭最終卻只能無力鬆開,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沒情調的男人?原來不是這樣子的啊。

  白起插在衣兜中的手有些顫抖,他失血已經過多,估計整條衣袖都被染紅,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瞄了初晴一眼,唇角輕勾起一抹笑。

  傻丫頭。

  一直送到初晴的公寓樓前,白起站定腳步,「你上去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不上去暖暖身子嗎?」初晴有些擔憂,「你好像很冷的樣子。

  白起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一手插兜另一隻手卻輕輕敲了下初晴的腦袋,「以後晚上不要出來,聽到沒有?」

  「我知道啦。」伸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初晴歪頭一笑,「那我就上樓咯!」

  「嗯,去吧。」

  眼看著初晴一蹦一跳的走上樓,白起的笑容漸漸收斂,怎麼也抑制不住自己身體的冰冷,看樣子是要跑趟醫院了。

  突然,樓上一個視窗透出柔和的暖光,接著窗戶打開一個小腦袋從裡面鑽了出來,朝著白起猛揮手,「學長,謝謝你!」

  白起的唇角揚起笑容,但是緊接著就轉過身子,背對著初晴輕輕晃了晃手掌,「有事聯繫。」說完大步離開。

  初晴微笑的看著對方離開,視線一致追尋著白起的身影直至消失,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公寓樓下的雪地上已經染上點點殷紅。

  雪花洋洋灑灑的依舊飄落著,到了明日,大概又是純白的一片,不染纖塵。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篇文入坑,也就是說我玩遊戲之後寫的第一篇同人文其實是這一篇來著,因為很喜歡白起啊!


☆、許墨·學者式求愛

  不知道睡了多久,初晴醒來的時候實驗就已經結束,這是一次關於基因方面的實驗,她最初還能夠安靜地看著許墨做那些繁瑣而無聊的工作,後面卻無論如何都有些忍不住睡意,竟然就這樣沉沉睡去。

  「醒了嗎?」一旁,是許墨溫潤的聲音。

  初晴連忙望過去,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抱歉,許墨,我不是故意在和這裡睡著的。」

  「我知道,這都是因為我是個催眠師。」許墨朝她打趣。

  初晴吐了吐舌頭,接著張望了一下實驗台,上面現在還放著幾盆花卉,「已經完成了嗎?」

  「嗯,來看看。」說著許墨朝她展示了一下寫滿資料的本子。

  初晴忍不住想捂臉,每次看到許墨都有一種自己是文盲的錯覺,許墨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厲害?這寫的她完全都看不懂啊。

  「看不明白?」許墨似乎看出了初晴的尷尬,微微一笑,問道:「那就來說一件關於基因的小趣事吧。」

  「什麼?」

  「你聽說過基因決定朋友嗎?」許墨將鋼筆放到桌子上,微笑的看著初晴。

  基因決定朋友?初晴心中細細品味著這句話,但是這太過陌生,她在之前的人生中可從來都沒有聽過。

  「儘管我們和自己的朋友們沒有親緣關係,但彼此卻存在比陌生人更為相似的基因。」說到這裡,許墨頓了一下,看到初晴沒有反應後微微一笑, 「還是有些不明白?」

  「嗯。」初晴懵懂的點頭,疑惑道:「為什麼人的朋友可以被基因決定?這不都是自己交到的嗎?」

  「這樣來解釋吧,第一印象。」許墨望著初晴,問道:「你有沒有遇到那種明明完全不瞭解,但是看到對方第一眼就覺得對方很好的人呢?」

  那樣的人嗎?

  初晴想了想,然後十分鄭重的點頭,不過緊接著又提了出來:「那樣的人,每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會遇到一些吧?」

  「是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原因?」許墨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眼眸中的溫柔似乎不含任何雜質,他與別人不同,講解的時候很少會給人老師與學生的感覺,反而像是兩個朋友在探討問題。

  初晴絞盡腦汁,想到之前許墨說過的「基因決定朋友」,於是試探著問了句:「難道是……基因?」

  「沒錯。」許墨將本子放到桌子上,然後拿起鋼筆在上面寫寫畫畫,「你看,這是每個人體內的DNA,當然,每個人的DNA都不會完全相同,但是總也有相似的地方,而擁有相似基因的人會偏向於對彼此互有好感。」

  「這是真的嗎?」初晴覺得很不可思議,人體還真是奇妙。

  「2011年四月,美國發現的DDR2與CYP2A6,2013年舊事重提,直到今年的一月份杜克大學、斯坦福大學和普林斯頓大學等多所北美頂尖高校學者進行研究基本確定下這一論點。」許墨如數家珍,「相似基因的人更容易成為朋友,和擁有優秀基因的人成為朋友能夠變得優秀。」

  「那太好了。」初晴笑看著許墨,「那我就和你多靠近一些,我也想要變得優秀!」

  初晴的話讓許墨微一愣神,不過馬上就笑了起來,輕輕摸了摸初晴的頭,「那我也應該更靠近你一些。」

  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喜歡你身上的活潑開朗,總之……很喜歡你呢。

  「I love three things in the world.Sun,moon and you.Sun for morning.Moon for night.And you forever.」(我希望有個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間清爽的風,如古城溫暖的光。只要最後是你就好。)

  許墨口中突然冒出的英文讓初晴一愣,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之後整張臉都紅了,她有些不敢抬頭去看對方,沒想明白為什麼許墨會突然對她說這樣的情話。

  「知道嗎?當相似的基因達到一定程度,那不僅更容易成為朋友,還更加容易成為……」許墨說到這裡微微停頓,半晌才輕吐出兩個字:「戀人。」

  初晴愕然的看過去,許墨依舊溫暖的笑著,沐浴在陽光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天使,如果對方真的是天使,那一定是一直都在微笑的大天使長拉斐爾。

  「而這種戀愛,就叫做命中註定。」許墨輕輕擁住初晴,在她的耳邊低語:「知道嗎?我和你的基因就已經突破了那種相似界限。」

  初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木訥的望著他,胸口如小鹿亂撞,她真的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許墨突然放開初晴,接著單膝跪地,拿出一個首飾盒打開,裡面赫然是一枚閃耀著日光的鑽戒,他望著初晴,低聲輕吟:「My love for you is as deep as the sea.」(對你的愛,情深似海。)

  初晴難以置信的望著許墨,這是……這是求婚?

  很難以想像,某一天許墨這樣的人也會跪在地上,溫柔的拿出鑽戒來對著某一個人求婚,在初晴的印象中,許墨的確是一個好情人,卻永遠無法想像他會對著某個女孩做這樣的動作。

  原來,之前所有的無法想像,只是自己的一種自私嗎?自私的希望許墨求婚的物件是自己,所以才對於別的女生如此抗拒?

  初晴有一個瞬間幾乎就要伸手接過鑽戒,但是緊接著卻反應過來問了一句:「你愛我,到底是因為愛我還是我們兩個的基因相似?」

  許墨一下子就笑了,拿出戒指不由分說為初晴戴上,站起身來在她的耳邊低聲反問:「你覺得呢?」

  難道只是因為基因的相似性嗎?

  初晴心中有些不太高興,不過很快就被對方突然的動作給驚住了,許墨竟然已經將她抱了起來。

  「基因相似性,那只是學者們的研究,對於愛情,我其實更相信一瞬間的觸動。」許墨十分認真地說道:「但是你,對我而言並沒有一瞬間的觸動。」

  什麼意思?自己難道沒有打動許墨嗎?既然這樣對方為什麼又要和自己求婚?

  「對我而言,見到你的每一刻,都是一種對心靈的拷問,而我終究承受不住這種拷問遵循了內心的想法。」許墨輕輕在初晴的側臉上親吻一下,「我決定,娶你。」

  之前的所有鋪墊似乎都已經被初晴忘卻,她呆呆的望著許墨,腦海中只剩下了對方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我決定,娶你。

  在對方懷中羞澀的縮了縮身子,但有一句話初晴無論如何也是不能逃避的,她害羞地開口,聲音很小卻非常清晰:「我也決定嫁你。」

  許墨環抱著對方的手臂不自覺緊了緊,他什麼都沒說,眼中的笑意卻在瞬間直達眼底。


☆、周棋洛·我的王后

  這首歌可以嗎?

  這個蛋糕怎麼樣?

  今天需不需要穿西服?

  周棋洛埋在一堆衣服中間欲哭無淚,自己到底要穿什麼過去比較好?初晴會喜歡自己哪一套衣服呢?

  「棋洛,你真決定了?」一旁看著他的經紀人有些擔憂,「你要知道,一旦你宣佈自己喜歡某個人,說不定就會迎來粉絲的激烈反應,處理不好的話會影響你的星途。」

  「沈哥,事業與愛情應該怎麼選,從很早我就已經告訴過你我的答案。」周棋洛認真的看著經紀人,「你也說過,你不會阻止我的。」

  經紀人突然想到周棋洛某次和初晴並肩走在街上被人抓拍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批評他,他就已經給了自己明確的答案。

  愛情,在事業與愛情中間,周棋洛的心更加偏向於愛情。

  「你這樣會讓粉絲傷心的,沒關係嗎?」經紀人打算曲線救國,周棋洛一向都很在意自己粉絲的。

  周棋洛一頓,半晌才輕輕搖了下頭,沒關係嗎?不,怎麼可能沒關係?不可能沒關係的!

  但是,如果讓初晴傷心的話……

  「我不會放棄初晴,紙是包不住火的,或早或晚,大家都會知道。」周棋洛聲音低沉:「所以,我會儘量處理好。」

  經紀人無話可說,就見對方突然間在自己臉上戴了張蝙蝠俠的面具,然後又挑出一套蝙蝠俠的cos裝,這是要……

  「這一套很不錯!」周棋洛已經選定了,揚起嘴角道:「沈哥,接下來就是你幫我約她出來了!」

  這一套……果然周棋洛不走尋常路啊。

  經紀人無奈開始打電話,約初晴在街心公園見面,再轉頭去看周棋洛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不見了,立刻一拍頭焦急地追了出去,我的小祖宗,你可不要亂跑啊!

  街心公園。

  初晴在哪裡啊?初晴在哪裡?

  周棋洛四處張望著,但是周圍卻完全沒有初晴的蹤影,突然身後有人拍他肩膀,他有些奇怪的回頭,就看見一個貓女郎正站在他的身後,頭上竟然還有兩隻毛茸茸的小耳朵。

  「你是……」

  「抓到你啦!」初晴笑著摘下臉上的貓女郎面具,歪頭狡猾的看著周棋洛,「真難得,這一次終於被我抓到啦!」

  「啊?是你!」周棋洛目露詫異,有些奇怪地看著初晴,「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你經紀人要約我出來談拍攝的事情怎麼可能約到這裡,一看就是你的主意好不好?」初晴自信滿滿,似乎周棋洛的動作已經在她的股掌之內。

  周棋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接著又道:「可是你怎麼發現我的?我今天可是穿了偽裝!」

  「吼,你當我傻嗎?」初晴伸手指了指周圍穿玩偶服的人,「你看他們不是小丑就是米老鼠之類的,你這樣一個蝙蝠俠很扎眼的好不好?」

  難道愛情真的能讓人變笨?周棋洛有些不好意思,但以他的性格很快就將這種彆扭丟到一旁,小聲說道:「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初晴一愣,手立刻就被對方拉住朝旁邊跑去,兩個人一路買票上了摩天輪,在小小的空間內居高臨下的看過去,竟然讓初晴多出了幾分緊張。

  但是初晴很明白,自己的緊張,並不是因為恐高。

  雙手緊緊揪著衣服,初晴偷偷打量著周棋洛,就見這個一向活潑開朗的大男孩此時竟然在深呼吸,頓時感覺氣氛更加壓抑了。

  對方要說的事情如此讓他緊張嗎?到底會是什麼呢?

  手突然被對方觸碰,初晴嚇得連忙縮了縮手指,或許是因為她的動作太過激烈,倒是讓周棋洛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了。

  「初晴?」周棋洛疑惑的看著初晴,「你在緊張?」

  「還不是因為你!」初晴低著頭,小聲說道:「你幹嘛也這麼緊張?搞得我都有點……」

  周棋洛立刻笑了,然後輕輕伸手握住了初晴的手,低聲說道:「不要緊張哦,如果你緊張的話……我是周棋洛。」

  初晴沒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就感覺他抓著自己的手更緊了一些,「我聽說,只要聽到自己最愛的人的名字,就會放輕鬆哦。」

  初晴竟然真的放鬆了一些,也正是突然鬆懈的心神讓她一時間竟然沒聽明白他言語間的意思,等到反應過來整個人都驚了,周棋洛言語間的意思莫非是……

  「哈哈,你果然是喜歡我的!」周棋洛笑了,一直沒有摘下的蝙蝠俠面具也摘了下來,他鄭重的看著初晴,突然間單膝跪地。

  「喂,你這是做什麼?」初晴也從座位上面站起身來,手卻被周棋洛抓住無從躲閃。

  周棋洛望著她,眼神之中似有百般深情,猶如夜空繁星一樣璀璨,他從來都是如此星光閃耀的一個人,此時卻只願為一個人而綻放光彩。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鳥叫愛情鳥,當它敲響兩個人心門的時候,在兩個人相互對視的那個瞬間,就已經相愛。」周棋洛眉宇間斂去往日的嘻笑,只剩下滿腹認真,「所以,初晴,你與我對視,會有心動的感覺嗎?」

  初晴微張著嘴巴,卻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會有心動的感覺嗎?自己……

  手突然被對方拉到胸口,周棋洛的胸口灼熱非常,心臟有力地跳動著,一下,又一下。

  「感受到了嗎?每一次的心跳,都是為了你。」周棋洛說著,另一隻手已經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首飾盒,打開,「所以,才會有今天的這一幕。」

  「什麼?」

  「嫁給我,初晴。」首飾盒遞到初晴面前,裡面是一枚戒指,戒指上面卻沒有鑲嵌鑽石或寶石,反而有著一個小小的蝙蝠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初晴的腦海已經一片空白,但還是不自覺的跟著點頭,就聽周棋洛笑道:「他可是我們的紅娘,答應我好嗎?在超級英雄的見證下,答應我。」

  周棋洛眉宇認真,初晴很少見他這副表情,但是明明對方臉上沒有往日那令人春心詐起的笑容,卻讓她……卻讓她更加沉迷。

  這就是……被愛嗎?

  初晴下意識的點頭,下一刻,一抹燦爛的笑容在周棋洛眼底炸開,接著越來越大,直到整張臉上都寫滿了喜悅,甚至連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帶著一種輕快與歡愉。

  英雄戒指被輕輕戴在手指上,初晴卻始終都盯著周棋洛臉上的笑容,有這麼一個瞬間,她真的覺得此生值了。

  慢慢探過頭,周棋洛伏在初晴耳邊小聲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王后。」

  你的國王,為你而臣服。


☆、李澤言·甜蜜文件

  初晴打了個哈欠,真不知道李澤言怎麼早喊自己來華銳做什麼,真的好想再睡個回籠覺啊。

  「我可以進去嗎?」初晴輕輕敲響總裁辦公室的房門,等到對方應聲才走進去,有些小心翼翼的望著李澤言的神情。

  哎呀,好嚴肅,比以往都要嚴肅,是自己做錯什麼了嗎?該不會一大早的就是喊自己過來挨批吧?

  「為什麼不給我答覆?」李澤言死死盯著初晴,聲音漸冷:「你的選擇是什麼?」

  初晴卻一下子卡了殼,選擇?什麼選擇?

  看著這女人懵懂的樣子,李澤言伸手捏了捏眉心,突然間想到一種可能性,問道:「昨天的文件看了嗎?」

  「看……看了。」初晴回答的有些底氣不足,其實沒有,昨天晚上拍攝的時候發生了些意外,她到家的時候都已經十一點多,哪裡還有空看什麼檔,直接倒頭就睡了。

  「看了?」李澤言眉毛一揚,立刻就讓初晴給跪了。

  「抱歉抱歉,昨天太忙了還沒有來得及看,我一定會看的!」初晴雙手合十作揖,李大總裁你不要生氣啊,生氣也不要撤資啊!

  不知道為什麼,初晴總覺得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後李澤言的神情一下子就放鬆了,是自己的道歉起作用了嗎?

  「現在看。」李澤言緩和了語氣。

  「啊?」初晴有些懵,「現在?在這裡?」

  「對。」李澤言點頭,「就在這裡。」

  到底是什麼重要的文件這麼著急?初晴心中暗暗腹誹,卻還是拿出文件來準備查看,結果才從包裡面拿出來就看到一張字條掉到了地上。

  手忙腳亂的撿起來,初晴還沒有來得及和李澤言請罪,視線掃到紙條上面的文字後一下子就愣住了。

  這……這怎麼會……

  初晴,嫁給我好嗎?——李澤言。

  這是……這是告白信?

  不,是求婚!

  初晴整個人都僵住了,低垂著頭不敢去看李澤言的眼神,所以她也根本就看到李澤言同樣偏開頭不敢看她。

  兩個人就這樣靜默了很久,終於還是李澤言先轉回頭,聲音難得溫柔:「答覆我。」

  答覆,對方要的是這個答覆嗎?

  李澤言按了按太陽穴,昨天晚上他一隻守在手機旁邊徹夜未眠,就是為了等待初晴一個答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個樣子,做出的事情簡直就是他最為不齒的幼稚模樣。

  很幼稚,真的非常幼稚。

  即使是現在,李澤言依舊覺得自己在幼稚,因為他堂堂華銳總裁竟然會緊張,甚至害怕面前的女人拒絕自己。

  真的是夠了,他什麼時候有如此low的時候?但是,他卻忍不住,忍不住去期待去緊張對方口中的答案。

  「答覆我。」再次說了一句,李澤言已經迫不及待了。

  初晴嚇得手指一顫,連忙要起身再撿起來,卻看到一隻修長的手指先一步拿起了字條,她抬起頭,李澤言就站在自己面前眼神認真。

  「是不喜歡文字方式嗎?」李澤言皺眉,半晌後試探著說道:「嫁給我好嗎?」接著乾咳一聲,道:「這樣應該能給我個答覆了吧?你的選擇是什麼?」

  選擇?嫁,還是不嫁?

  初晴感覺,自己似乎在面臨這個世界最艱難的選擇,她偷偷看了看李澤言的臉色,怎麼對方的臉色越發黑了?

  天啊,好凶!

  「還沒有想好嗎?」李澤言有些煩躁,這個問題有什麼好想的?你想要什麼就說出來好了!

  豪車,豪宅,鑽石,黃金,這些都不用商量,全都給你,還有什麼好想的呢?

  李澤言之前從未談過戀愛,這自然也是第一次求婚,把心中能夠想到的都想了一遍,怎麼都沒有想出初晴會拒絕自己的理由。

  果然,對方一定會同意的!

  「你以後能不能不凶我?」初晴終於開口了,聲音很小心翼翼。

  李澤言一怔,一時間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似乎遇到了最為嚴峻的事情,「我……很凶嗎?」

  「好凶!」或許是因為知道李澤言喜歡自己,初晴的膽子一下子大了許多,「你真是太凶了,總是用撤資來威脅我,還說我做的策劃漏洞百出,還總是說我幼稚,大驚小怪,笨蛋!」

  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竟然是這樣的嗎?

  一向自詡在初晴心中完美男神形象的李澤言心態有些崩,那不是自己,那一定不是自己吧!

  「所以,你以後能不能不凶我?」初晴再次將話題引了回來。

  好吧,這並不是幻覺。

  李澤言深吸一口氣,對著初晴鄭重點頭,「我以後不凶你。」

  「那你會不會做布丁給我吃?」初晴再次提出了要求。

  這個女人在想什麼啊?不要豪車豪宅,不要金銀財寶,反而要自己做布丁給她吃?不過,這種感覺還真是意外的好呢。

  臉上的線條不自覺就柔和了,李澤言伸手揉了揉初晴的頭,再次應承下來,「好,我做布丁給你吃。」只做給你一個人吃。

  「太好了!」初晴立刻高興起來,「那……」

  那什麼?你快說啊!

  李澤言都快急死了,他可從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雖然在面對初晴的時候會很有耐心,但是也要分情況的,就比如現在的這種情況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耐心的。

  「你喜歡我什麼呢?」初晴很奇怪的看著李澤言,她很不清楚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對方去喜歡。

  李澤言輕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喂,這是什麼意思啊!

  初晴心中有些不悅,下一刻整個到了李澤言的懷中,對方的身上帶著一種十分清新的香氣,聲音也不自覺的溫柔起來:「因為,你是初晴啊。」

  就因為是你,所以我才會喜歡啊!

  李澤言永遠也忘不掉危機降臨時兩次撲到自己身上的女孩,那小小的瘦削的身影,只在一瞬間已經完全牽動了他的心。

  我愛你,除了你,誰都不行!

  「答應我,好嗎?」李澤言聲音低沉,他從來不低聲下氣,但面對初晴,他卻也從無底線。

  初晴整顆心似乎都要融化了,蜷縮在李澤言的懷中,微不可察的應了一聲:「嗯。」

  我答應你,愛上你,嫁給你,永遠和你在一起。

  在這一刻,時間的流速仿佛變得無比緩慢,只一眼,便是永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重溫這篇文的時候覺得……嗯……黑歷史不解釋啊【捂臉】

  明明我寫的時候覺得還蠻帶感的,人真的不能回顧曾經!!!

  晚六點還有一次更新,最後一章白起的告白短篇,然後就完結了√


☆、白起·你的騎士

  房門被大力敲響,初晴連忙跑過去,一邊喊著:「不要敲了,我聽到了,我聽到了。」

  打開門,還沒有看清來人是誰,就已經被對方一把撈進懷中,緊緊抱住。

  「你是……白起?」初晴愕然的縮在白起懷中,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回事?白起,你的身子在發抖。」

  「因為我在害怕。」白起的嗓音有些嘶啞,氣息微微有些不勻,低垂下頭掩飾住眸中的晦暗不明。

  白起也會害怕嗎?

  不知道為什麼,初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小聲說道:「別怕,我在這裡。」

  「呵。」白起突然笑了,「你是在安慰我嗎?」

  「啊,抱歉!」初晴連忙縮回手,像是白起這樣的人,大抵是不需要安慰的吧?

  「不用抱歉,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白起卻一反常態,他鬆開初晴,雙手抓住了初晴的手,「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初晴這才終於看清楚白起的模樣,立刻就被對方臉上的蒼白嚇了一跳,「你怎麼了你?」

  「沒什麼,只是一路趕來,有些累了。」白起伸手將初晴額角的細碎頭髮順好,眉眼溫柔,「我真的很著急,我真的非常想立刻見到你,於是,我就趕來了。」

  初晴愕然的看著白起,究竟發生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白起流露出如此狼狽的模樣?

  這可是白起啊!

  「很抱歉,你送我的錢包壞掉了。」白起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個錢包,上面竟然多了一枚彈孔,看得初晴觸目驚心,「我從來都沒有如此害怕過,我還沒來見你,我還沒來對你說那句話,我還沒……還好,你救了我一命。」

  說到後面,白起語氣緩和下來,溫柔的似乎不像是他。

  「我怎麼搞的這麼狼狽?」白起自嘲一笑,「只想著趕緊過來,卻讓你見到我這麼狼狽的一面,你一定在心中偷笑吧?」

  不,笑不出來,初晴真的笑不出來。

  僅僅只是一個彈孔,初晴就能夠明白當時的場面有多危險,而且子彈明顯洞穿了錢包,這說明對方還是受傷了!

  「你怎麼樣?你是不是受傷了?」初晴擔憂的喊出聲。

  「別擔心。」白起依舊笑著,「已經包紮好了,不會有事,不過醫生說了,如果不是因為錢包做了緩衝,子彈肯定會鑽入心臟。」

  初晴的心中更加慌亂,差一點,只差一點白起就……

  「是你救了我。」白起看著初晴,目光帶著一種急切與衝動,「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心中的渴望,也是第一次無法抑制住自己的衝動,所以就趕過來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初晴並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異樣,只是隨口一問,她現在最關心的還是白起的身體,對方就這樣跑過來,真的沒關係嗎?

  「在子彈進入身體的那一刻,我想到了太多的來不及,但無論有多少,都是關於你的。」白起的嗓音低啞而認真:「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嗯,我知道,你還是進來先坐坐……」初晴的話音戛然而止,她驚呼呆滯的望著白起,似乎完全沒想到這人會突然表白。

  白起真的是有著一股衝動,他也是真的無法抑制,在這一刻他完全放飛自我,拋開了往日裡理智對自己的束縛,認真的看著初晴說道:「我是愛你的。」

  初晴依舊呆呆地看著他,聽著他再一次的重複。

  「初晴,我愛你。」

  對於白起的心,初晴有過猜測,也曾因為這個灑脫的學長有過彷徨。初晴的內心深處是喜歡白起的,但是卻只將這種喜歡深深壓下,因為她完全不知道白起的想法。

  而今天,白起就這樣對她說了出來。

  他說: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他還說:我是愛你的。

  他對自己說:初晴,我愛你。

  衝動,卻又認真。

  初晴只感覺心臟在此時都漏跳了好幾拍,從未經歷過的無法呼吸的感覺湧了上來,看著白起整個大腦都似乎已經缺氧。

  「咳。」白起也終於回歸理智,鬆開初晴的手偏開目光,「我知道,你或許不會接受,但我也不會放棄,你記得也好,忘了也罷,總之……」

  「我也喜歡你!」初晴突然間大喊出聲:「不,是愛你!」

  同樣的衝動,同樣的無法控制,在這個瞬間一切似乎都變了,初晴與白起相互對視著,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整個世界。

  驀地,兩個人又全都快速偏開頭,初晴只感覺自己的臉上燙燙的,白起臉上同樣有著幾分可疑的緋紅,他們兩個從來都沒想過表白來得如此急促,急促到他們完全都沒有準備好。

  但即使沒有準備又如何?他們始終都甘之如飴,白起最先看向初晴,輕笑出聲:「該不會是暗戀我很久了吧?」

  初晴立刻白了他一眼,懟了回去:「你才是暗戀我很久。」

  「是啊。」

  初晴一怔,完全沒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就聽白起繼續說道:「我的確是已經暗戀你很久了。」

  這段暗戀已經太久太久,久到就連白起都有些說不清楚是哪天,或許是送給她銀杏葉手環的那天,或許是第一次在天上安靜地看著對方,又似乎……更久,甚至可以追溯到清純的學生時期。

  初戀是一種很美好的東西,但往往初戀一般有緣無分,白起望著對面的這個女孩,還好,你一直在。

  「初晴,嫁給我做我的妻子好嗎?」白起突然這樣問道,他問出口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衝動,這是一種非常冷靜非常認真的詢問。

  男人的求婚代表著一種責任,白起從來不缺少責任感,再加上性格使然,想到就那樣去做了,想要求婚,於是也便開口求婚。

  他只希望初晴是永遠陪著他的那個女孩,在這個女孩的周圍,他不希望看到別的男性,任何人都不行!

  「我想娶你。」白起抓住初晴的手,「只要你點頭,我們現在就可以去領證,然後我帶你環球旅行,給你最華麗的婚禮,除了你,我想不到任何一個女人能與我共度一生。」

  白起的聲音十分認真,甚至還帶著幾分莊重,他沒有單膝跪地,卻要比任何時候更能讓初晴感動。

  「從今往後,你來做我的天使,我將是你的騎士,護你一生!」白起再次宣誓。

  「可是,上面會給你批婚假嗎?」

  「當然……」白起一怔,接著高興地抱住初晴,「你答應了,你答應我了!」

  「因為,我想要一個騎士。」初晴將頭靠在對方胸口,聽著對方心臟強有力的跳動,心跳的頻率竟然莫名的與之一致。

  白起的眼神更加堅定起來,從今往後,他將做一個稱職的騎士,陪伴守護在初晴身邊,直至天地寂然。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完結了!

  其實……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出本完結了,但是我晉江忘了更,讓大家久等了真是抱歉!

  其實我還有些四篇h,但晉江不讓發就不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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