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文豪野犬]人間失格
文/情詩與海
01.
夜霧中。
夜霧的盡頭也許是某個終點,人生,生命,職業生涯,亦或者是其他。
Lupin酒吧。
當女人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了她,不過說所有人也不恰當,因為酒吧裡加上老闆也一共只有三個人而已。
柔軟的黑色曲線盤旋成大片大片暗色的花朵在她的手臂上綻放,藤蔓相互親吻著糅雜成更精緻曼妙的紋路一路流連於指尖,化作一個小小的指環,將她的靈魂囚禁其間。菱形的方格,四邊形的黑色小塊,將她的面容分割得支離破碎。每一塊碎片上都帶著凜冽的微笑,她在面紗後垂著眸子,看似順從,睫毛下卻是輕蔑的冷笑。
而在看到那正在喝酒的兩人後,她臉上的微笑又緩慢的消失,如同清晨散去的霧氣。
「你來了。」太宰治搖晃著杯子看著面前的女人,帶著點笑意叫出她的名字,「唯。」
被稱作唯的那個女人摘下麵紗,脫去手套,露出一雙可以說是髒兮兮的、且被燙傷的手。「嗯。」她低聲應了下,黑色眸子裡黯淡無光,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要些什麼?」老闆問道。
她沒有回答,在應過太宰治那句話後她便枕著自己的胳膊,並且將自己的臉埋在了陰影裡。她黑色的頭發順著她的臉頰劃落,遮擋了所有的視線。
太宰治搖晃著玻璃杯,慢悠悠地露出個笑容來。
旁邊的織田作看著她褪去一身繁華的樣子,而後又將目光落到了她那雙可以稱得上可怕的雙手上。他就這樣注視著她,說道:「一杯雞尾酒,謝謝。」
「什麼雞尾酒?」老闆問道。
「隨意。」織田作說,「我不懂這個。」
老闆轉身回去調酒了,而太宰治依舊搖晃著玻璃杯和裡面的冰塊,說道:「你還真是好心呢,織田作。」
「幫忙點杯酒而已,算不上好心。」織田作說道。
「沒有,我所說的『好心』是『好心辦壞事』的那個好心。」太宰治笑眯眯地放下玻璃杯說道,「雞尾酒分好多種類呢,萬一老闆調的不是唯喜歡的呢?」
「那就沒有辦法了。」織田作一邊取出手帕一邊說道,「人生哪有那麼多『萬一』。」
「人生就是那麼多『萬一』。」太宰治說道,看起來他已經進入了習慣性的杠精狀態,織田作並沒興趣和他糾纏下去,而是握住手帕,打算將唯露在外面的手上的血污擦掉。
「我來吧。」太宰治說道。
織田作看到他低垂的眸子裡似乎溢滿了溫柔。
可那只是燈光下的錯覺而已。
果然,他在握住她的手腕後開始擦拭的動作可稱得上粗暴了,被手帕掠過的地方能看到很多細小的傷口,他甚至讓這些傷口重新崩開,滲出血絲。
她似乎想縮回手,但是被他緊緊扣住了手腕。
「……痛。」她輕聲說道。
太宰治的動作依舊沒有停,她直接抬起頭來,青色的眸子裡溢出了些許冰冷的氣息,風聲從她腳下升騰了不到一秒後就消失了。
織田作閉了閉眼,剛剛那一剎那未來的視野中映照出酒吧血濺三尺的場景來,過去很多次他都預見過這種未來,可一次都沒實現過。
畢竟對方是太宰治。
畢竟太宰治的異能是人間失格。
而一切都未發生,太宰治依舊垂著眸子給她擦幹淨手上的最後一絲污漬和鮮血,而後問道:「痛嗎?」
「痛。」她說道。
他親吻了她的手背,然後從酒吧老闆手裡接過那杯名為血與沙的雞尾酒放到她的手中,慢條斯理地說道:「痛就對了。」他的眼眸裡閃爍著涼薄的光,同雞尾酒的血色交織一處。
又來了。織田作之助在心裡想到。預知的畫面裡再次出現了各種姿勢的血濺三尺。
「不行哦。」太宰治搖了搖手指,「我死了你也會死掉,所以我可以死在任何人手上,但絕不能是你。」
接著唯轉過頭看向旁邊的的織田作,氣鼓鼓地說道,「作之助,幫我殺了他。」
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他起身,一手按住一個頭把他們往下壓了壓,然後說道,「藤原,太宰,你們先玩,我去外面抽根煙。」
織田作之助推門離開的聲音在酒吧裡久久回蕩。
太宰治用頭枕著手臂說道,「吶,唯,織田作不要我們了呢。」
「他會回來的。」唯說道。
「萬一不回來的呢?」太宰治像一只貓似的用臉蹭著自己的手臂,說道。
「那我們還有彼此。」唯說道,她的聲音很平靜,也許過分安靜了,就如同夜晚裡吹過的一陣風,而後她抬起眸子,衝著太宰治安靜地一笑,「開玩笑的。」
「我差點被你打動了。」太宰治也笑了,「我都要手足無措說不出話來了。」
路燈在黑夜和迷霧裡漠然散發著光芒。
獨自到來的夜晚和其他黑暗相比也無特殊之處。
酒吧裡昏暗卻溫馨的燈光讓人覺得莫名可恥。
唯伸出手指,她的手非常美麗——如果不去看上面細小的傷口的話——在那指間觸碰到太宰治的臉頰的時候,並且太宰治已經閉上了眼准備去享受這觸碰的時候,酒吧的貓發出了叫聲。
她收回了手,貓跳到了她的腿上,她開始垂下眸子撫摸橘貓,說道,「他會回來的,因為他是織田作,而不是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曾是這片土地上排名第一的殺手。
而織田作則只是港口黑手黨的低級幹部。
「那你呢?唯。」太宰治依舊閉著眼,用唱歌一般的語調說道。
「我一直叫藤原唯。」唯撫摸著橘貓說道,「是你一廂情願叫我『唯』的。」
藤原唯,昔日第二殺手,或許可以稱得上是織田作之助的朋友。
風鈴聲響。
門開了。
織田作之助的聲音響起:「看到你們還沒有打起來我真的是無比欣慰,太宰,還有……唯。」
太宰睜開眼後,唇角輕輕揚起一個弧度來,「看來,一廂情願的不止我一個。」
唯也忍不住露出微笑。
織田作走過來舉起玻璃杯。
他們二人也舉起了杯子。
「為一廂情願,乾杯。」
玻璃杯中的瑪瑙色酒液沉澱出夜的光澤。
第2章 第 2 章
03.
冰是火焰
燃燒在胸腔中
隨著咳嗽聲流淌在掌心
從指尖跌落的星辰
成為他目光的末尾
火焰是冰
凝結在眼眸中
順著眼角的淚水滑落
灼傷了面孔
封住了唇
讓他無法咳嗽
煙霧成為血液在血管裡傳輸開來
窒息而後死亡
在十四歲前她被作為禮物而培養著,去學習著如何取悅男人。十四歲時她寫了一首詩,而後覺醒了異能,操控冰霜和火焰的強大能力,而後異能暴走殺了所有人。
之後她被一個異能組織所收養,同織田作之助是一起的,不過兩人沒有過多少交流。用了兩年的時間,藤原唯便成了組織的第二殺手,當她第一次和織田作之助搭檔做一個非常困難的任務的時候她突然將矛頭對准了織田作之助,這也直接導致了任務的失敗。
在將她擊敗後織田作之助就被逮捕羈押警局了,再次見面的時候,織田作之助加入了港口黑手黨,而她依舊在為組織殺人。
後來呢?
如果這是個故事的話必定會有後續劇情的。
後來組織被港口黑手黨剿滅,太宰治帶隊執行的,當時她將太宰治的部下芥川龍之介踩在腳下,太宰治說道,「不要殺他。」
她抬起頭,露出個莫名的微笑來,「理由。」
「不要殺他,我放你一條生路。」太宰治說道。
「可笑。」她說道。
太宰治端詳著她的神情,忽的笑出了聲,「要和我談談嗎?單獨的。」
她同意了。
在進行了一番無人知道的談話後,她便宣佈正式加入了港口黑手黨,成為了黑蜥蜴中的一員。
也有人對此感到意外,但想想做出這種事的是太宰治,那麼也就情有可原了。那是個能夠隨便創造奇跡的男人。
04.
「今天的任務如何?」織田作之助問道。
「老樣子。」唯說道,「很直接地就死掉了,連血都沒有流。」
「那你的手……」織田作問道。
「他們的屍體燒焦後我想試試看還有沒有血,所以用了冰。」唯說道。
「然後呢?」織田作問道。
「還有血。」她說道。
「相當無趣的對話,聽得我都快睡著了。」太宰治在一旁淺淺抱怨道。
「那就回去休息吧。」她說道,「正巧我也累了。」
太宰治搖了搖車鑰匙,「你先上車,我和織田作有幾句話要說。」
「嗯。」她接過車鑰匙,向外面走去。
「你的面紗和手套。」織田作說道。
她沒回答,太宰治替她說道:「髒了,丟掉吧 。」
老闆對此已習以為常,拿了吧臺那邊的面紗和手套,往後面去了。
「吶織田作。」太宰治笑眯眯地看向織田作之助,「你想不想知道當時我和她說了什麼?」
「什麼?」織田作問道,但是他表情無半分好奇之色,也僅僅是禮節性的詢問罷了。
「就是我說了什麼讓她背叛了你們原來的組織。」太宰治說道。
「是嗎。」織田作搖晃著杯中剩餘的酒,答非所問。
但太宰治看起來是鐵了心的要說,他握住織田作的手腕,將他的手腕壓到了吧臺上,同時也讓酒杯擱置到了吧臺上,做完這個動作後太宰治說道:「我告訴她織田作現在在這裡,所以她就來了。」
織田作沒有說話。
夜晚將燈火照亮,太宰治臉上濃郁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了,最後只剩下了涼薄。
「織田作還真是個無趣的男人呢。」
他輕飄飄的話語消彌在夜間微冷的空氣裡,他仰起臉,燈影灑落在他精緻的臉龐上,他的眸子似乎比往日更幽深了些。
織田作終於說話了,他的話語中帶著些無奈:
「你在嫉妒什麼啊。」
他這麼說道。
05.
這個夜格外漫長。
她剛進了家門便被太宰治從身後抱住了,她安安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先把門關上吧。」
片刻後,太宰治放開了她。
緊接著她聽到了門被關上,且上鎖的聲音。
她怔了怔,原本打算去臥室的,但直接轉道去了浴室。
溫熱的水蔓延過身體,而後浴室的門打開了,她看到太宰治帶著換洗的衣服走進來,而後他衝著她溫和地笑了笑,接著把中間的簾子拉上了。
浴室是有著淋浴和浴盆的,所以可以兩人一起洗澡。每次一起洗澡的時候太宰治都會體貼地將簾子拉上。
她洗得更慢一些,她纏著浴巾到臥室的時候太宰治已經坐在床上開始看書了。黃暈的燈打在他的側臉上,他的表情是堪稱溫柔的。和酒吧的燈似乎一個顏色。
在聽到開門聲後他放下書,他的眸子裡閃爍著些許醉意,放逐了思想,深邃也只是深邃而已,卻也空洞到乏味可陳。
有醉意。晚上的酒。卻也足夠了。
「唯。」他向她伸出手,叫了她的名字。
她握住他伸出來的那個手。
燈滅了。
過了許久後她忽的說道:「我喜歡開著燈。」
「好。那就開燈。」太宰治這麼說道。
……省略……他的側顏和眸子。
「感覺如何?」她問道。
「糟透了。」他嘟囔了一聲,省略,他才說道:「就好像織田作在看著我們一樣。」
她似乎悶笑了聲,「糟糕的男人。」
「你是說誰?」他問道。
「你和他都是。」她回答。
他咬了她肩膀一口,大聲說道:「不許這麼說織田作!」
省略。
他想他是興奮的。他也許知道這興奮是從何而來,但他並不願意去思考這麼多。溫柔從血液裡出生,涼薄在思想裡降臨,獸性在軀殼裡彌散。
無處揮發……
他垂下眸子……
他省略……而後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也不許你這麼說我。」
第3章 第 3 章
01.
夜霧中。
夜霧的盡頭也許是某個終點,人生,生命,職業生涯,亦或者是其他。
Lupin酒吧。
當女人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了她,不過說所有人也不恰當,因為酒吧裡加上老闆也一共只有三個人而已。
柔軟的黑色曲線盤旋成大片大片暗色的花朵在她的手臂上綻放,藤蔓相互親吻著糅雜成更精緻曼妙的紋路一路流連於指尖,化作一個小小的指環,將她的靈魂囚禁其間。菱形的方格,四邊形的黑色小塊,將她的面容分割得支離破碎。每一塊碎片上都帶著凜冽的微笑,她在面紗後垂著眸子,看似順從,睫毛下卻是輕蔑的冷笑。
而在看到那正在喝酒的兩人後,她臉上的微笑又緩慢的消失,如同清晨散去的霧氣。
「你來了。」太宰治搖晃著杯子看著面前的女人,帶著點笑意叫出她的名字,「唯。」
被稱作唯的那個女人摘下麵紗,脫去手套,露出一雙可以說是髒兮兮的、且被燙傷的手。「嗯。」她低聲應了下,黑色眸子裡黯淡無光,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06.
許久之後,這場纏綿卻涼薄的交丨合總算結束。
「我說。」太宰治說道,「你曾經學過用……取悅男人嗎?」
「學過。」她說道。
「要對我試試看嗎?」他問道。
她抬起頭看了他許久,而後說道,「不要了……畢竟我當時學這些只是為了取悅一個男人……織田作之助而已。」
「嗯。」太宰治說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是的……是織田作之助。
藤原唯本來就是培養來送給組織第一殺手織田作之助的禮物,只不過織田作本人並不知道有這回事,在她開始接受「教育」後,每天都會有人在她耳邊告訴她織田作之助的各種資訊、喜好,甚至於他今天做了什麼。
「你要愛上他。」
「你要深深地愛上織田大人。」
「你要取悅他,讓他開心,這就是你存在的意義。」
「……藤原唯。」
因為,那個男人是那樣、無與倫比的強大。
再後來她有了異能,異能失控,殺死了她的「老師」後 ,組織自然取消了她禮物的定位,而將她往殺手方向培養。
然後在和織田作之助的合作的第一次任務中,她對織田作之助動手了,並不是為了殺死他,而是為了驗證心中那句「那個男人是無與倫比的強大」。
而後她被他擊敗了,但是他沒有殺了她。
又過了很久很久,太宰治出現,太宰治告訴她他知道了她的過去,然後又告訴她,織田作之助現在在港口黑手黨這裡,所以,要不要加入我們?
好。她說道。
這就是她和織田作之助所有的故事。
而太宰治全部知道。
織田作之助可以稱得上……一無所知。
07.
太宰治嫉妒唯對織田作之助的感情。
也嫉妒織田作之助對唯的感情。
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讓兩人都關注他,統統關注他。
可他也知道,那樣不可能的。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他們之間的關系,大概會崩壞吧。
事實上太宰治和唯之間的友誼感,比太宰治和織田作之間的友誼感還要強烈。
至於為什麼會上丨床?
大概因為他們碰巧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吧。
不久之後,阪口安吾便加入了三人的行列。那是個可愛的男人,唯甚至毫不掩飾對他的興趣,也正是阪口安吾的加入,把四個人的友誼推到了最高丨潮。
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不諳世事的天真感,在知道唯和太宰治同居的時候他甚至沒有掩飾自己眼中的失落。
「啊,之前被唯調戲的時候還夜不能寐了好幾天。」安吾笑著撓了撓頭說道,「看起來我還是太嫩了。不過果然是太宰的女朋友啊,這方面和太宰如出一轍。」
太宰治隨便留情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港口黑手黨了。哈哈。
他這話說出口後酒吧裡寂靜了片刻。
他才後知後覺地發出疑問的聲音:「……誒?」
太宰治搖晃著酒杯輕笑出聲:「同居就一定是男女朋友嗎?」
又來了。織田作心中發出嘆息。
他先一步握住了唯的左手,並將其重重地按在了吧臺上。
「嘭」的一聲。
而後杯子自指尖脫落,掉到了地板上,碎了。
太宰治恍然未聞,繼續說道,「也可能是夫妻哦。」
阪口安吾:「誒誒?」
而在織田作剛剛所看到的未來中,在太宰治說完那句話後唯便發動異能攻擊了他,而太宰治沒有躲開,直接被冰錐刺了個透心涼。
所以織田作只好先行動手,制止了唯的行動。
……真是夠了。他在心中想到。
「啊。」唯看著腳下的碎片,說道,「碎了。」
「那就賠錢吧。」太宰治笑眯眯地說道,「都怪織田作弄碎了杯子,織田作賠錢啦!」
織田作:「……你以為我是為了誰啊?」
阪口安吾也看明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太宰,你太過分了。」
「畢竟某人可說我是糟糕的男人呢。」太宰治涼涼地說道,「無論怎樣都不改口,我可傷心的很。」
而一直低著頭看著地上碎片的唯抬起頭來,說道:「我也說作之助了,也不見他反駁。」
太宰治撇起了嘴。
而織田作之助忍不住笑了,「嗯,我是糟糕的男人。」
「看。」她說道,「你太小氣了,太宰治。」
太宰治站了起來:「我生氣了。」他這麼宣佈道,然後居然直接就這麼跑掉了。
織田作和阪口安吾都笑了,她沒說話,而是將杯子裡的雞尾酒都喝掉了。
「那傢伙。」阪口安吾說道,「和他相處很辛苦吧。」
「只有兩個人的話倒也沒什麼問題。」她說道。
阪口安吾這才明白自己剛剛究竟說了什麼,於是他立刻說道,「抱歉,我不是……」
「沒有關系。」她笑了笑,說道,「我們只是住在一起而已。」
阪口安吾的表情也一點點沉靜了下來,「這樣啊。」
夜霧中。與此刻相比之下——彼時甚是湛藍。
酒吧裡,像這樣一起喝酒也有些時日了,黃暈的燈光,收音機裡低沉而委婉的女聲,滴滴答答的鋼琴曲,啤酒,冰塊,雞尾酒,番茄汁。
偶爾的碰杯,工作上的一些牢騷,暗流,間或有某人忽然的大打出手——當然,那個某人指的是藤原唯。
如果換做任何一個人的話估計會被其他三人抱怨破壞氣氛了,但是在這種時候,女人總是有著點特權的。
可也只有這一點特權而已了。
「其實。」織田作率先開啟了一個話題,「你剛剛該去追他的。」
「會慣壞他的。」她說道。
「倒也是。」織田作不再說什麼了。
她又趴在了吧臺上,嘴角似乎揚起了,「最慣著他的人果然還是你吧,作之助。」
「是這樣嗎。」織田作說道。
「連名字都被太宰改了,還有什麼不能被他改變的呢?對吧,織田作。」她說道。
織田作之助,姓織田,名作之助,結果每次都被太宰叫做織田作,害的大家都以為他叫織田作了。包括安吾在內。
「還是有一些無法被改變的東西的。」織田作說道。
「哪怕是太宰?」安吾問道。
「朋友不能代表一切呀。」她笑得眉眼彎彎。
「當然。」織田做說道。
「那傢伙……」安吾也含笑搖了搖頭,而後舉起杯子,說道,「為無法改變之物,乾杯。」
「為無法改變之物,乾杯。」
酒杯碰撞。
飛濺出的酒液落到了手背上。
一片冰涼。
第4章 第 4 章
08.
這晚織田作之助開車將唯送回家,車停在樓下的時候織田作點了一根煙,開了車窗,然後說道,「聊聊嗎?」
「好。」她點頭。
織田作吸了口煙,在煙霧繚繞中抬頭看向三樓,「燈滅著。說不定他睡了,或者不在家。」
「也可能趴在窗戶上偷窺我們。」她說道。
「也可能。」織田作彎了彎唇角,感覺太宰治真的能做出這種事來,而且腦海裡已經出現了他趴在玻璃上偷窺的樣子了——很有畫面感。
接著他看到她起身,側過來,面頰靠向他。
錯位,仿佛是個接吻的姿勢。
「你說,他如果看到這一幕的話會如何?」她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發生什麼都有可能,畢竟他是太宰。」織田作說道。
「也是。」她重新坐回了副駕駛位置上,而後靠在後面,閉上了眼,「談什麼?」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認為你們不該這樣的。」織田作說道。
「是說教嗎?」她問道。
織田作沉默了幾秒,說道:「是。」
她明白織田作的意思。
他們三個——現在再加上安吾,所保持的平衡點太過微妙了,如果沒有安吾的加入可能他們之間已經出問題了也說不定。
換句話說,她和太宰的關系可能會毀掉整個酒吧的。
「那就繼續吧。」她睜開了眼,看向了織田作。
「……我要說的你也是知道的。」他說道。
「我想聽你說出來。」她慢慢地露出笑容,「吶,織田作。說給我聽啊。」
那語氣和笑容與太宰治似乎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好吧。」織田作知道自己想來拒絕不了這種感覺,而後他問道:「你們接過吻嗎?」
她似乎驚訝於他居然會問這個,但是她很快就回答了:「沒有。」
連情人都算不上的,他們這種關系。真的只能算得上同居者了。
織田作當然沒有問他們上沒上過床,這個問題太蠢了。
「……雖然有所預料,但聽到你的回答後還是忍不住想嘆氣啊。」織田作說道。
「你是指我沒有絲毫女性魅力這一點嗎?」她問道。
「我是指太宰還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你……這一點。」織田作說道。
「嗯……是的。」她說道。
並沒有喜歡,至少沒有那種狹義上的喜歡。更多的還真的只是一種感覺,也並非出自普遍意義的寂寞,她之前那句自嘲也來的不錯,太宰對她的非分之想都不如太宰對織田作的非分之想多一些,只不過恰好因她是女人罷了。
於是她調侃道,「如果你是女人的話,你倆說不定早就接吻了。」
織田作悶笑了聲,「……我也是喜歡女人的啊。」
「那就沒辦法了。」她說道。
「但是,」織田作說道,「你是喜歡他的吧。」
她沉默了半晌,說道,「啊,是的。」
「那嘗試去愛,如何?」織田作問道。
愛。
你要愛織田大人。
你生來就是為了愛他,取悅他的。
你所接受的一切教育都是為了更好的愛他,讓他迷戀上你。
「織田作之助,使用雙槍,左手比右手更靈活一些,每次戰鬥完後右手腕都會痛一段時間,但並不影響靈活程度。每週必須吃三次咖喱飯,吃飯前會習慣性沉思,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被打擾。喜歡小孩,但是對小女孩有著特別的警戒心,應該是以前被小女孩刺殺過……」她張口背了一大串資料出來。
織田作愣了一秒,苦笑著說道:「我還真的曾經是你的目標啊。」
她點了點頭,「是的。」
織田作理解的目標是殺手的目標。
但她所說的目標則並非如此。
「所以……暫時來說我似乎無法愛人。」她說道,「我大概有愛的人。」
完全的上文不接下文。
但如果要通順理解的話只有一個可能。
車裡只有儀表盤的亮度,能看到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也能看到彼此的輪廓。
一切都沉默了下來。
但即使是沉默也有東西在一直發展著,當然,不止是時間。
「我認識他嗎?」織田作問道,他難得露出點掙扎的表情來。
「認識。」她回答。
他苦笑片刻,「我還真不該對你說教的。」——結果把我自己給搭進去了。
她笑了,她說道,「但是比起織田作之助,我更喜歡織田作一些。」
「啊,」織田作說道,「我也是。」
一根煙抽完了。
他能感受到她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車裡。一個女人,一個很美的女人正在注視著他。
這種感覺。
他閉上眼,說道:「太宰和我說,他當時告訴你我在這裡。」
「什麼時候?」她問道。
他睜開眼,明白了這是一個謊言,不過他也早有預料,「你來港口黑手黨的時候。」他說道。
她明白過來了,然後她問道:「你覺得他和我說了什麼?」
織田作之助關了車上所有的燈光,車裡頓時浸入了一片黑暗中。她能夠感受到織田作身上的氣息在逐漸改變著,他從織田作變回了織田作之助,而後他開口了,他的語氣甚至是腔調也完全變了——她明白那是他在模仿著太宰治的感覺。
「在空虛將你吞噬之前,死亡是個美好的結局。我一直是這麼感覺的,但我還是想要掙扎一下,去努力地活下去。」
有什麼東西在體內沉沒了。
他的手觸碰了她的臉龐。
「既然你的寄託已經支撐不起你的人生了,那麼,和我走吧。」
他靠近了她,低低地叫了她的名字:「唯。」
他的指尖沾了一片濡濕。
她落了淚。
在織田作要抽回手的時候她抓住了他的手,然後他聽到她問:「既然說了那樣的話,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愛我?」
織田作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知道她這句話不是問的他,而是問的太宰治。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也許你可以先去愛他,說不定……」
他沒說下去。
——所以說,如果藤原唯和太宰治處理不好彼此的關系的話,整個酒吧裡一起喝酒的這份情誼就會被破壞掉了。
——所以,也沒有「說不定」這回事。
第5章 第 5 章
09.
太宰治坐在窗臺上,看著藤原唯從車裡出來,而後對著車裡的織田作鞠了一躬,接著進入了公寓樓中。
他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
他默數著數字。
十,九,八,七,……
他下了窗臺,向防盜門走去。
……三,二,一。
他直接撲向開門的女子,然後將她攔腰抱住,撒嬌似地說道,「我好想你!已經兩個小時不見你了!你好冷酷!居然都沒有出來追我!」
她摸了摸他的頭,然後說道:「抱歉。」
他怔了一下,接著笑眯眯過去關上門,不過這次沒有從裡面上鎖,然後拉著她的手往臥室裡走,「沒有關系啦,我是如此的寬宏大量,以至於你一句道歉就可以獲取我的原諒了。」
「嗯。好。」她點頭。
接著是洗漱,換睡衣,躺在床上睡覺。
「晚安。」他說道。
「晚安。」她說道。
沒人提起之後的事情。
也沒有晚安吻。
晚安,世界。
10.
Lupin酒吧。熟悉的黃暈光芒。
織田作雙手插於兜中走進的時候,太宰治已經坐在了那裡,「你來了啊,織田作。」
他旁邊的橘貓叫了一聲,而後跳下座位上,轉而走到另一邊距離較遠的座位。
「抱歉了,老師。」太宰治說道。
「老師?」織田作問道,「你是在叫那只貓嗎?」
「看起來很善解人意吧,客人一來就會主動讓座。」太宰治看著那邊的橘貓說道,而後他轉過身,「說回正題,快聽我說織田作,今天發生一起槍戰……」
太宰治似乎總是能在工作中遇到有趣的事情,不過這也得源於他是個有趣的人吧。
「織田作,人既畏懼死亡,同時也被死亡所吸引。都市中,文學中,死亡不斷被消費,無法轉換成任何東西,僅此一次的死亡。」太宰治慢悠悠地說道。
風鈴聲響起。
門被推開了。
唯和阪口安吾同時走了進來。
「不僅死亡是如此吧。」唯說道。
「愛情也是?」阪口安吾問道。
「哇哦,真是可怕的論調。」太宰治坐直了身體,然後哀傷地說道,「這樣可怕的論調再加上和唯一起進來,總有種我被NTR的錯覺啊。」
「說不定不是錯覺哦。」她慢悠悠地說道,「安吾比起太宰你可是更靠得住的存在。」
「可是唯你不是依靠別人的女人呀。」太宰治笑眯眯地伸出手,像個小孩子似的說道:「求抱抱。」
她走過去抱了抱太宰治,還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太宰治露出了相當幸福的表情,就好像吃到了糖果的松鼠一樣。而事實上也只是如此罷了,她的喜歡,她的吻,對於他只是一顆好吃的糖果而已。
織田作依舊在喝酒,而阪口安吾則摘下了眼鏡,嘆氣,「每次都要被灑狗糧。」
太宰治笑彎了眼。
依舊是照例的談工作,但今天的太宰治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他顯得格外的感性。之後他又要求一起拍了照片。
從酒吧裡出來的時候,織田作看到太宰治和唯在一邊說話,他抽了根煙,坐在臺階上等著兩人。而安吾則站在他身邊,看著那邊的夜霧。
「確定了嗎?」太宰治問道。
「確定了。」她說道。
太宰治一瞬間露出頗為哀傷的表情來,「這樣啊。」
「嗯。」她走過去,擁抱了太宰治,太宰治沒骨頭似的靠在了她身上,說道,「吶,唯,要不要接吻啊。」
「不要。」她說道,「如果接吻發生在這種情況下,那未免也太悲哀了。」
「說的也是。」太宰治正起身體,笑了笑,說道。
「嗯。」她點頭。
而後太宰治伸出手撫摸了她的臉龐,她的嘴唇動了動,似乎要說些什麼。他的手指按上了她的唇,而後說道:「去吧。」
「好。」她點頭。
織田作看到她戴上黑色的面紗,戴上黑色的蕾絲手套。她整個人的氣質都在改變著,嶙峋詭秘的樹枝像是魔鬼枯瘦而扭曲的爪子攀附在她的頭發上,她閉著眼,眼影化作孔雀紛繁的尾翼以矜貴而魅惑的藍紫色為翅羽,斜飛入雙鬢間。
她睜開眼,眼裡閃爍著熾熱的紅色和夢寐的藍色,「我走了。」
這一刻,她只是昔日的第二殺手。
夜霧中腳步聲遠去。
織田作看到太宰治冷靜過頭的表情。
織田作還看到阪口安吾目光中掩飾不住的嚮往和傾慕。
那他現在是什麼表情呢?
織田作問自己。
太宰治笑出了聲,「吶,織田作,為什麼要露出這種表情呢?」
這樣的表情……是什麼表情?
「有點過分狂熱了吧。」太宰只說到。
是的……狂熱到接近扭曲的表情。
這一刻他是織田作之助。
或者說,藤原唯是織田作之助曾經存在過的證明,唯一證明。
他並非刻意想要拋棄自己的過去,但不知不覺他和過去的自己距離得越來越遠了,唯一的聯系就是藤原唯,不是唯,而是身為第二殺手的藤原唯。
而對於唯——
有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比如在漫長成長生涯中建立起來的,對織田作之助的「愛」,那已經成為了堪稱信仰的東西。
因為,曾無數次這樣被告知:你必須愛他,不愛他的話你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但那無法改變的精神寄託已經不足以支撐起她的人生來,正如太宰治所說。
她也嘗試過,她的確無法殺死織田作之助。
但是她又不可能像「老師」所說的那樣將織田作之助當做生命存在的唯一意義……在這個時候,太宰治出現了,他說,和我走吧。
於是她和他走了。
太宰治對織田作說謊了,她也對織田作說謊了。
那時太宰治兩句話都說了,他既說了「和我走」,也說了「織田作之助在港口黑手黨」,他打動了她,讓她加入了港口黑手黨,可他不知道究竟是哪句話打動她的,這也是困擾了太宰治很久很久的問題。
珍貴的東西總會告別自己。
——太宰治這麼對自己說道。
然後他笑眯眯地對她說:「吶,唯,我們來接吻吧。」
這種態度,自然是被毫不留情地拒絕掉了。
第6章 第 6 章
11.
阪口安吾失蹤。三重間諜。國外異能組織。挑釁。戰爭。
她將對方的四肢用冰凍在地上的同時掐住對方喉嚨,而在她身後射來的子彈統統被厚厚的冰層所擋下,下一秒火舌吞吐,化作火龍直接咬向開槍者。
手機鈴聲響了。
她打了個響指讓冰霜和火焰狂舞,那只掐著俘虜喉嚨的手依舊未松開,但另一只手還騰出來接了電話。
「嗯。打著呢。知道。」
她瞥了眼那邊新停下來的車。
「這裡不安全,不用支援,我去老地方。知道……不過只有一個俘虜了。」
她勾了勾唇劃出一大片冰棱。
「——為了我的小命著想。」
幾公裡之外,太宰治在黑蜥蜴成員的中間說道:「好的,十分鐘後見,親愛的。」
「是藤原大人嗎?」廣津柳浪問道。
「當然是她。」太宰治勾起了唇角,「既然她那裡這麼順利,那我們也要加把勁才是。」他說到這裡時眯了眼看向對面烏壓壓的一片敵人,臉上的笑容依舊濃郁,「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不需要留,因為她說了自己會抓到一個俘虜。
果然,和藤原唯搭檔真的是太舒服了。
她是最好的搭檔、手下、床伴和朋友。
——對於太宰治來說。
這是太宰治對一個人最高的贊譽。
已經無法再高了。
更高的話……
太宰治垂下眸子看著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女人,直到暈倒前的最後一刻,她都傳遞了決定性的重要資訊。她用冰棱在自己手腕上劃了「天衣無縫」的前兩個字,而且還成功救回了阪口安吾和織田作之助。
更高的話,那就是——
太宰治俯下身親吻了她的嘴唇,這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而後他拿出槍,指向的她的頭。
哢嚓。解除保險栓的聲音。
從背後傳來。
「放下槍。」是織田作之助的聲音。
「為什麼?」太宰治沒有動,依舊用槍指著她,說道。
「你打算殺了她。」織田作之助說道。
「是的。」太宰治說道。
「然後自殺。」織田作之助說道。
「是的。」太宰治說道,他的聲音溫和得可怕,「果然,天衣無縫這種能力真的好用啊。」
「住手!」織田作吼了出來。
「你又看到了什麼?」太宰治問道。
死亡死亡死亡死亡。織田作的腦海裡充斥著這些畫面,無論哪一種情況她都會死,都會死。然後他就會自殺。
織田作深吸了一口氣,用槍對准了自己的頭,說道,「你可以試試。」
「你……」太宰治轉過身來,表情有一瞬間的驚訝。
「如果你真的那麼做了。」織田作之助說道,「這裡躺著的會是三具屍體。」
太宰治驚訝的表情褪去,繼而面無表情地看向他。
兩人對視了很久,織田作突然問道:「為什麼是現在?」
太宰治用一種頗為滑稽的語氣說道:「愛情就是這麼的突如其來。」
「安吾怎麼辦?」織田作說道。
太宰治頓了下,「就交給你了。」
織田作皺起了眉,「……你。」
太宰治收回槍,但織田作始終沒放下槍,太宰治也沒放在心上,聳了聳肩說道:「敵人的頭兒異能是[天衣無縫],和你一樣。」
織田作愣住了,過了一秒後他才說道:「她傳回來的?」
「嗯。」太宰治點頭。
織田作大腦快速轉動,然後他想到了,是森鷗外讓他參與到這件事的事實。……似乎有所預感了,但是,能逼迫自己舉起槍的理由是什麼?
「還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織田作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謎底終會揭開。」
「我知道。」太宰治微笑著說道,「謎底終會揭開。」
織田作皺著眉看向太宰治,「你不能死。」
「死亡是我的夙願。」太宰治說道。
「……她不能死。」織田作說道。
「我以前就說過,我會帶她走。」太宰治說道。
「你別仗著她喜歡你就為所欲為。」織田作感覺一陣心煩意亂。
「她喜歡我,她也答應了我可以帶她走。」太宰治說道,「我讓她等了太多年,現在是時候了。」
這就是太宰治的愛情麼。
織田作閉上了眼,而後說出了無可挽回的話:「別太得意了,她不是你的。她愛的是我。」
太宰治睜大了眼,過了好久好久,他的臉上逐漸出現了笑容,那笑容涼薄而肆意,「你說得對,作之助。」
他這麼說道。
而後太宰治飄然而離。
織田作知道他救了他們,至少是救了他們兩個的命。
同時,將他們三人都推向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但現在,最重要的仍然是和敵對組織的戰爭。
而且——
「即使是這樣,織田作對於我來說仍然是最重要的朋友。」太宰治如此說道。
織田作聽到了自己心中的嘆息。
對,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才……
剛從昏迷裡醒來的唯表情茫然:「怎麼了?」
「沒事。」太宰治笑眯眯地說道:「只是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感情而已。」
「對織田作?」她問道。
「對這世界。」太宰治回答。
第7章 第 7 章
12.
夜晚。霧氣。Lupin酒吧。
四個人再一次的見面。或許用物是人非這個詞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
安吾成了臥底搜查官。這是織田作之助並不知道的事情。
在交代完情報後安吾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的會面被上層知道的話我也會有大麻煩,所以最近不得不銷聲匿跡了。」
太宰治突然笑了起來,「哦呀哦呀,你這口氣,像是以為自己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似的。」
然後下一秒,幾乎是同時發生了好多事。
首先是唯站了起來,無數細小的冰棱自掌心冒出,對准了安吾。
接著太宰治握住了唯的另一只手腕,迫使她中止了異能。
最後是織田作之助對著太宰治舉起了□□。
「你難道想在這裡開戰嗎?」織田作之助微微皺著眉問道。
看起來好像是唯和織田作想殺安吾似的,但實際情況恰恰相反。
唯首先出手是為了讓安吾受傷後放他離開,但太宰治卻阻止了唯的手下留情,接著織田作之助無奈只好用槍指著太宰治,讓他放棄自己的想法。
安吾則閉上了眼,嘆氣,「是我錯了,我擅自誤以為只要在這裡,我們就能拋開彼此的立場交談。」
一杯酒的友誼,能持續多久呢?
「安吾。」太宰治面無表情地說道,「趁我改變主意之前,消失吧。」
說到底,太宰治直接決定著安吾的生死。
如果他真的決意要殺安吾,織田作不會阻擋,唯一阻擋的唯,在喪失了先手的情況下並不是太宰治的對手。
安吾露出了相當憂傷的表情。
「我並不覺得悲傷。」太宰治用平靜無波的聲音說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無論安吾屬不屬於特務科。不想失去的東西,總有一天會失去,所有值得追求的東西,在得到的瞬間,註定會失去價值。值得延長沉悶生命去追尋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他說完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唯忽的站了起來,織田作看向她,她看的是太宰治,但太宰治卻只看著自己杯中的酒。
然後她笑了,很輕的那種笑,「你用謊言維持著我的生命。」
接著她起身,直接離開了酒吧。
外面的夜色很濃郁,霧氣也很重。
她站在酒吧門口等了一會兒,安吾不久後便出來了。
「被趕出來了?」她問道。
「嗯。」安吾苦笑著說道。
「該出來了。」她說道,「不然太宰要動手了。」
「我知道。」安吾說道。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她伸出手來,安吾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烙下一吻,「我走了。」
「珍重。」她說道。
「你也是。」安吾說道。
隨後,安吾走入了夜晚的茫茫大霧中。
她注視著安吾離開的背影,裹緊了自己黑色的風衣,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夜晚,好冷啊。
13.
死掉的老闆。孩子們。在爆炸中被火焰燒灼成不像樣的軀體。崩潰。抑鬱。絕望。發狂。
最後雨水降臨。
「織田作,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勸你不要這麼做,就算你這麼做……」
「就算我這麼做,孩子們也不會復活……嗎?」
「那些傢伙們還留有餘力,而且他們在……」
「所在地我已經知道了,他們留了邀請函。」
「你聽我說,剛才老大參與了一個秘密會面,面談對像是異能特務科,這背後是有黑幕的……」太宰治頓了下,直接說道,「是老大做的,你明白這件事情嗎?根據我的、唯的情報,這件事是上面預謀好的,是有著某種黑幕的。」
「根本沒有『某種』,」織田作走向太宰治,而後和他擦肩而過,他沒有看他,也沒有看身邊的藤原唯,而後他說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織田作,我說法有些奇怪,請你見諒,但還是請聽我一句。」太宰治說道,「去寄託其他事情吧,什麼都可以,今後發生的事情,什麼都好,還是期待一下吧,這件事肯定會出現的。」
織田作沒有回答。
「吶織田作,」太宰的說話越來越急切了,他已經喪失了他特有的冷靜,「你知道我為什麼加入港口黑手黨嗎?因為我一直期待著能找到什麼。暴力與死亡,本能與欲望,離這些東西越近,越能接觸到人類的本質……想必唯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她才只接殺人的任務。但是……」
「我曾想過成為小說家,但一旦殺過人的手就無法寫作了。不過,」織田作雙手插在兜裡,給太宰治留下個冷漠的背影,「一切都結束了。」
「不要去,織田作!」太宰治失態的大聲吼道。
雨水落在了他的臉上,就好像淚一樣。
……如果織田作死的話,他是會哭的吧。
唯至始至終看著太宰治,直到太宰治想要伸手去抓織田作但沒有抓到後,她向前走了一步,拽住了織田作的衣角。
「吶,織田作。」
她說道。
織田作停下了腳步,「你也要阻擋我嗎?」
「不。」她說道,她的聲音很輕,雨水打在她單薄的身軀上,她雖然拽著織田作的衣服,但依舊在看著太宰治,看著太宰治的雙眼裡重新釋放出色彩來。
而後,她輕輕勾起個憂傷的弧度來。
「我說,如果已經放棄了一切的話那麼以我為寄託吧。」她松開衣角,走到他面前,揚起脖子看著他,「我放棄追逐了,織田作。你可以帶我走嗎?」
「會死的。」織田作低頭看著她,說道。
「不會。」她說。
她踮起腳尖來,親吻了他的嘴唇。
大雨中兩人擁抱,安靜地接吻。
而太宰治在旁邊默不作聲地看著,渾身濕透。
13.
後記。
太宰治用了好久好久的時間終於憑借著自己絕佳的實力成功被NTR(噗……
織田作之助和藤原唯將敵人都殺光後成功活了下來,織田作給太宰治留了一封信,而後兩人再沒回港口黑手黨,正式叛逃。
太宰治不久後便脫離港口黑手黨,和原著一般洗白,之後去了武裝偵探社。
而藤原唯和織田作之助旅遊之後便隱居。
HE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8章 後記
後記:
ヾ寫完後發現似乎有些宿命論了,但請相信這是個巧合,作者沒有想要表達這個的意思,畢竟太宰是憑實力丟掉女朋友的hhh
ゝ在太宰心中織田作之助更重要一些,唯最後放棄太宰的目的正是讓太宰不要難過,她只有這樣才能阻擋織田作之助的死亡。
ゞ在醫院裡,太宰想要殺掉唯然後自殺,正是因為他發現自己愛上了唯。所以織田作才會說:這就是太宰治的愛情麼。
々盡管如此,太宰治還是選擇織田作(喂!
ぁ其實前面埋了挺多暗裝的,比如太宰問唯用嘴那次(唯說是為了取悅織田作的,然後太宰問能不能換成他,結果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更深層次的意思是,太宰問她:能不能把寄託的信仰從織田作換成他,而女主給了否定的答案。
最後,感謝觀看!!!
2019.1.10 帖一段解釋的聊天記錄:
情詩
我給你理一遍劇情:
織田作以前是個很厲害的殺手吧
這是原著
我私設他是某個組織的第一殺手,那個組織為了籠絡他培養了女主作為禮物
女主從小被教導要愛織田作 她知道織田作的好多好多資訊
所以當時在車裡她才能給織田作說那些話
之後女主寫了首詩覺醒了異能
操縱冰和火焰
這不是文豪亂鬥麼(……)
這就寫了首詩加入了文豪行列
hhh
基友:
笑死
情詩:
跑題
就是這麼個意思
但是她的異能有副作用火會灼傷自己冰會劃傷自己 這是小事
當時她異能暴走把自己老師之類殺了組織就把她培養成殺手了
就不讓她當禮物了
浪費
這是第一個分歧點 一、主角被教育說你是為織田作存在的
不管主角意願如何織田作這個人的確成了她生存的意義和寄託
但是主角當時殺掉自己的老師就成為一個像征
她自己肯定是不願意讓織田作成為自己的信仰的但是這個東西是沒辦法那麼輕松去改變
如果她當時殺了織田作的話 她就自由了
但是她沒殺的了就是她和織田作第一任務的時候她試圖去殺 結果沒殺的了
織田作反而表現出和老師教育的一樣如神般強大的力量
而且私設織田作當時還是個武鬥派有點像芥川那種(我從女主第二次外貌描寫 織田作露出狂熱表情那裡暗示了下)
所以就是女主當時特別迷惘
女主迷惘了好久吧那段時間織田作現被關在牢裡後來又去了港口黑手黨
後來太宰治出現他告訴了女主兩點一、織田作在港口黑手黨 二、我能理解你想要掙扎著活下去你沒有寄託的話那麼就和我走吧
需要明確的是女主至始至終不喜歡也不愛織田作
至少不是男女之愛
基友 :
寄託?
情詩 : :
嗯
「在空虛將你吞噬之前,死亡是個美好的結局。我一直是這麼感覺的,但我還是想要掙扎一下,去努力地活下去。」
這是織田作COSPLAY太宰治和女主說的
因為這很符合我自身的想法所以我覺得理解起來沒什麼難度。。。
但還是解釋一下吧
就是空虛嘛好殘忍的hhh
在被空虛完全吞噬之前死亡是個美好的結局 但是太宰治想要努力的掙扎著活下去
就像他在黑時所說的他加入黑手黨感受血與生命這種更深層次接觸人性來找生命存在的意義
女主有寄託但是女主的寄託已經支撐不起她的人生了
即織田作
這裡你能懂嗎
基友 : :
不能(……)
情詩 : :
。。
情詩 : :
假設!
情詩 : :
假設啊 你一出生你媽就告訴你你活著就是為了考大學
情詩 : :
考不上大學你就去死吧
情詩 : :
一直這麼告訴你
情詩 : :
然後你後來發現你不想考上大學
情詩 : :
但是你除了考大學以外一無是處()
情詩 : :
考大學是你的人生信仰
情詩 : :
但是你無法為了考大學而活下去
情詩 : :
這次你懂了嗎!
基友 : :
哦哦哦好形像
情詩 : :
哈哈哈哈
基友 : :
情詩 : :
就是這個意思
情詩 : :
「既然你的寄託已經支撐不起你的人生了,那麼,和我走吧。」
他靠近了她,低低地叫了她的名字:「唯。」
情詩 : :
這時候出現個帥哥
情詩 : :
他對你說你的寄託支撐不起你的人生了,和我走吧
情詩 : :
和他走你就能不用思考
基友 : :
笑死
情詩 : :
和他走你就不用考大學
情詩 : :
hhhh
基友 : :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情詩 : :
然後他們第二次碰杯為的是無法改變之物碰杯
基友 : :
這個比喻太靈性了
情詩 : :
你記得這個吧
基友 : :
記得
情詩 : :
這個無法改變之物也指的是女主的寄託
情詩 : :
像女主這種殘缺的人是需要寄託才能活下去的
情詩 : :
其實織田作也是
情詩 : :
織田作寄託到孩子們身上了
情詩 : :
孩子們死後他就崩潰了
情詩 : :
當時太宰治說你隨便換個寄託吧寄託什麼都好
情詩 : :
只要活下去就好
情詩 : :
↑大致是這個意思
情詩 : :
這裡其實我哭死了
基友 : :
情詩 : :
這裡懂了嗎!
情詩 : :
我覺得你懂了!
基友 : :
懂
基友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基友 : :
吧唧哥心好累
情詩 : :
暫且說到女主喜歡太宰治織田作說你可以嘗試去愛然後女主暫時沒有愛人的能力嘛
情詩 : :
接著 女主和太宰治啪啪啪)
情詩 : :
之後那個用嘴()
情詩 : :
不是故意色情
情詩 : :
也是個像征
情詩 : :
女主當時學著取悅織田作 女主所學的皆是為了自己當時的信仰
情詩 : :
如果女主那樣對太宰治做了只能有以下兩個原因
情詩 : :
一、女主不需要寄託了,她放下了,所以隨便可以用那些取悅男人的招式
情詩 : :
二、女主把寄託從織田作身上換到了太宰治身上
情詩 : :
她抬起頭看了他許久,而後說道,「不要了……畢竟我當時學這些只是為了取悅一個男人……織田作之助而已。」
「嗯。」太宰治說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情詩 : :
然後這裡太宰治說太可惜了指的不是說女主不給他用嘴()
情詩 : :
而是女主不放棄寄託的事實
情詩 : :
太宰治覺得太可惜了()
情詩 : :
這裡也很好懂對不對!
情詩 : :
然後女主叫織田作叫作之助表明女主當時只想承認織田作昔日殺手的身份
基友 : :
同學們,這一步懂了嗎
基友 : :
情詩 : :
太宰叫織田作 是承認織田作現在的身份
情詩 : :
這個很好懂
情詩 : :
所以太宰治一直叫女主唯是只想承認現在的身份而並非當年的唯
基友 : :
嗷嗚
情詩 : :
恩再說太宰治和女主之間的感情
情詩 : :
女主對太宰治是舔狗()
情詩 : :
像太宰治的每個冤家一樣()
情詩 : :
舔就對了
情詩 : :
笑死
基友 : :
??????
基友 : :
????????????
情詩 : :
難道不是嗎()
基友 : :
看不出來
情詩 : :
恩。。。
情詩 : :
我寫的比較隱晦
情詩 : :
因為女主不會光明正大去舔
情詩 : :
她暗搓搓的舔
情詩 : :
你可能沒看出來
情詩 : :
笑死
基友 : :
笑死
情詩 : :
首先其實女主是任勞任怨的包括上床也是()
情詩 : :
恩。。。舉個栗子
情詩 : :
安吾說他們同居了,安吾好難過
情詩 : :
然後太宰治說
情詩 : :
太宰治搖晃著酒杯輕笑出聲:「同居就一定是男女朋友嗎?」
情詩 : :
又來了。織田作心中發出嘆息。
他先一步握住了唯的左手,並將其重重地按在了吧臺上。
「嘭」的一聲。
而後杯子自指尖脫落,掉到了地板上,碎了。
情詩 : :
在這裡女主當場生氣了想殺掉太宰治()
情詩 : :
太宰治這拔掉無情
情詩 : :
睡了不負責
情詩 : :
連男女朋友都不說
情詩 : :
雖然的確不是
情詩 : :
但都不假裝一下愛()
基友 : :
哈哈哈哈哈哈哈
情詩 : :
然後我一直有個理念
就是接吻比做丨愛更親密()
基友 : :
怎麼了吧唧哥
情詩 : :
只有真正喜歡的人和愛人才接吻
基友 : :
哦哦哦
情詩 : :
但啪啪啪的話就不一定了
所以織田作問女主和太宰治接過吻沒
情詩 : :
女主說沒有
情詩 : :
他沒問睡過沒因為這個問題太蠢了都住在一起肯定
情詩 : :
然後太宰治對女主emmmm 前期就是把女主當朋友
情詩 : :
真的好哥們兒)
情詩 : :
「……雖然有所預料,但聽到你的回答後還是忍不住想嘆氣啊。」織田作說道。
「你是指我沒有絲毫女性魅力這一點嗎?」她問道。
「我是指太宰還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你……這一點。」織田作說道。
「嗯……是的。」她說道。
情詩 : :
於是她調侃道,「如果你是女人的話,你倆說不定早就接吻了。」
織田作悶笑了聲,「……我也是喜歡女人的啊。」
「那就沒辦法了。」她說道。
情詩 : :
總之就是太宰治肯定是更重視織田作的織田作>女主可以這麼說
情詩 : :
「在空虛將你吞噬之前,死亡是個美好的結局。我一直是這麼感覺的,但我還是想要掙扎一下,去努力地活下去。」
有什麼東西在體內沉沒了。
他的手觸碰了她的臉龐。
「既然你的寄託已經支撐不起你的人生了,那麼,和我走吧。」
他靠近了她,低低地叫了她的名字:「唯。」
他的指尖沾了一片濡濕。
她落了淚。
在織田作要抽回手的時候她抓住了他的手,然後他聽到她問:「既然說了那樣的話,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愛我?」
織田作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知道她這句話不是問的他,而是問的太宰治。
情詩 : :
我這麼一說你看這段應該很明白了
情詩 : :
這是織田作COSPLAY太宰治真的是純cos 沒有織田作自己的想法
情詩 : :
後面女主就給……哭了!
: :
然後這句特別真情流露
情詩 : :
然後我們跳個劇情
情詩 : :
太宰治後來對安吾說了那段很消極的話
情詩 : :
大體就是:值得追尋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情詩 : :
當時女主在旁邊聽著
情詩 : :
女主總算明白了太宰治真正的想法
情詩 : :
他認為沒什麼可以追求的
情詩 : :
但是太宰治當時對她說跟我走
情詩 : :
所以女主——
情詩 : :
然後她笑了,很輕的那種笑,「你用謊言維持著我的生命。」
情詩 : :
意思是太宰治騙了她
基友 : :
太宰也沒騙她吧(,。)
情詩 : :
太宰治一直沒有喜歡她愛她一直沒有告訴她跟他走後之後的事情 就是因為她一直在等待
情詩 : :
所以她才能活著
情詩 : :
啊 那個跟我走背後的意思就是我會帶給你生命的價值?
情詩 : :
大致是這樣
情詩 : :
這樣吧我舉個栗子
情詩 : :
你高考快考不上了
情詩 : :
你心慌意亂快死了
情詩 : :
有個人和你說來跟我走我讓你考上
情詩 : :
你和他混了好多年
情詩 : :
結果發現他本身是個落榜的
情詩 : :
你:????
情詩 : :
女主的心理就是這樣的
基友 : :
笑死,吧唧哥的栗子怎麼都這麼形像
情詩 : :
臥槽我這個比喻絕了
情詩 : :
我自己也笑死了
基友 : :
不愧是吧唧哥
情詩 : :
在這裡女主已經心灰意冷了差不多心死了她最後對太宰殘餘著點少女心
情詩 : :
因為太宰對織田作的態度而消失了
情詩 : :
太宰治當時撕心裂肺的對織田作說你不要走啊不要走
情詩 : :
最後那段
情詩 : :
雨水落在了他的臉上,就好像淚一樣。
……如果織田作死的話,他是會哭的吧。
唯至始至終看著太宰治,直到太宰治想要伸手去抓織田作但沒有抓到後,她向前走了一步,拽住了織田作的衣角。
「吶,織田作。」
她說道。
織田作停下了腳步,「你也要阻擋我嗎?」
「不。」她說道,她的聲音很輕,雨水打在她單薄的身軀上,她雖然拽著織田作的衣服,但依舊在看著太宰治,看著太宰治的雙眼裡重新釋放出色彩來。
而後,她輕輕勾起個憂傷的弧度來。
情詩 : :
這裡
情詩 : :
女主是為了太宰治而NTR了太宰治!
情詩 : :
太宰治看到女主拉住織田作後眼睛重新釋放色彩
情詩 : :
他明白女主會組織織田作的
情詩 : :
所以他很高興()
情詩 : :
高興到看著他倆接吻也美滋滋(喂)
情詩 : :
所以說太宰治用實力把自己NTR了
基友 : :
女主是在報復太宰嗎(……)
情詩 : :
不是
情詩 : :
……
情詩 : :
啊啊
基友 : :
啊嗷嗷我知道了
情詩 : :
鹹哥哥你居然沒懂!
情詩 : :
哭了
基友 : :
我知道了
情詩 : :
現在知道了吧
情詩 : :
恩
基友 : :
!!!!!
情詩 : :
她是為了太宰治而NTR了太宰治的
基友 : :
好的
情詩 : :
她只能用這種方法留下織田作
基友 : :
笑死
情詩 : :
其實老實講
基友 : :
太宰真慘
情詩 : :
你沒看明白這條線我有點難過()
情詩 : :
因為這條線是最明顯的
情詩 : :
其餘的還有三條隱線
情詩 : :
織田作對女主
情詩 : :
太宰治對女主
情詩 : :
安吾對女主
情詩 : :
。。我一萬字寫了好多東西哦
基友 : :
是啊
情詩 : :
安吾對女主的喜歡很直白也很淺
情詩 : :
因為女主好看又能打
情詩 : :
所以喜歡()
情詩 : :
但是很淺
情詩 : :
更多的是欣賞
情詩 : :
所以一開始沒多少著墨一共著墨的有兩處
情詩 : :
第一處是女主帶上面紗手套恢復第二殺手身份出去做任務
情詩 : :
當時三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安吾的反應是欽慕
情詩 : :
好美呀這種感覺
情詩 : :
第二處就是告別了就是最後一次他們在酒吧會面時
情詩 : :
女主先生氣了跑出來因為她發現太宰治本身是高考落榜了還騙她說跟著她走能考上
情詩 : :
接著安吾也出來了
情詩 : :
然後
情詩 : :
她站在酒吧門口等了一會兒,安吾不久後便出來了。
「被趕出來了?」她問道。
「嗯。」安吾苦笑著說道。
「該出來了。」她說道,「不然太宰要動手了。」
「我知道。」安吾說道。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她伸出手來,安吾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烙下一吻,「我走了。」
「珍重。」她說道。
「你也是。」安吾說道。
隨後,安吾走入了夜晚的茫茫大霧中。
情詩 : :
女主將自己的手給安吾意思就是給安吾的感情畫上個句號
基友 : :
嗷嗚
情詩 : :
我特別喜歡這一段
情詩 : :
太小清新了()
情詩 : :
這是她第一次對安吾的感情做回應
基友 : :
看吧唧哥的文
情詩 : :
讓安吾親吻了她的手背
情詩 : :
然後她說珍重
基友 : :
需要作者在一旁解說
基友 : :
情詩 : :
珍重一般不隨便說嘛就有著告別的意思了
情詩 : :
就是畫上句號唄
情詩 : :
請問劃線句子表達了作者怎樣的思想感情
情詩 : :
哈哈哈哈
基友 : :
笑死
情詩 : :
笑死
情詩 : :
然後說太宰
情詩 : :
咋說呢我很喜歡太宰太宰可挖掘的東西太多了
情詩 : :
這裡首先他更在意織田作 其次他嫉妒女主也嫉妒織田作 他希望他們倆都關注他(……)
情詩 : :
這個文裡直接提到過很直白
情詩 : :
情詩 : :
其實更深層次的一點我在裡面其實很細膩的把太宰感情的轉變融進去了
情詩 : :
但是很難看出來
情詩 : :
就像他們第一次H
基友 : :
情詩 : :
【「糟透了。」他嘟囔了一聲,……他才說道:「就好像織田作在看著我們一樣。」
她似乎悶笑了聲,「糟糕的男人。」
「你是說誰?」他問道。
「你和他都是。」她回答。
他咬了她肩膀一口,大聲說道:「不許這麼說織田作!」】在這裡織田作的影響是非常非常大的女主對太宰而言是沒有女性的魅力的至少沒有對太宰的判斷力和冷靜產生影響
情詩 : :
太宰第一反應是維護織田作
情詩 : :
而後隱晦的承認自己是個糟糕的男人
情詩 : :
而後
情詩 : :
而後他……
他想他是興奮的。他也許知道這興奮是從何而來,但他並不願意去思考這麼多。溫柔從血液裡出生,涼薄在思想裡降臨,獸性在軀殼裡彌散。
無處揮發的燥熱。
他垂下眸子,抬起她……
他感受著她的顫抖……而後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也不許你這麼說我。」
情詩 : :
這段
情詩 : :
溫柔 涼薄獸性是我對太宰治的三個評論
情詩 : :
可能他生來是溫柔的因為他很多時候眼神真的好溫柔啊
情詩 : :
但是他的思想又讓他涼薄起來
情詩 : :
理智讓他非常非常涼薄
情詩 : :
獸性這個很好理解因為他此刻正在啪啪啪()
情詩 : :
咳咳咳
情詩 : :
而最後 「也不許你這麼說我。」 這句其實有點不太宰治因為他平日裡也挺能自嘲的
情詩 : :
而這裡這麼認真的一句話 簡單來說表明他更認真的對待了女主 類似於「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看到糟糕的一面」雖然有偏差但本質來說有這麼點意思
情詩 : :
基友 : :
嗷
基友 : :
get√
情詩 : :
這次鹹哥哥看出來了吧
基友 : :
是的
: :
基友撤回了一條消息
情詩 : :
太宰治一開始對女主的態度和芥川類似
情詩 : :
本質上
情詩 : :
他用理智培養著女主()
情詩 : :
可以這麼說
情詩 : :
他把喜歡和欽慕當做一種手段來用
情詩 : :
但客觀來說是為了她好
情詩 : :
畢竟她也多活了這麼多年嘛
情詩 : :
情詩 : :
這裡太宰和織田作有點基
情詩 : :
沒辦法本來就基……
情詩 : :
這是實話。。。假設織田作是女人估計他倆早也上丨床了()
情詩 : :
關系這麼緊密又同居正好又是異性。。所以就emmmm你懂的
情詩 : :
以吧唧哥的風格
基友 : :
基友 : :
吧唧哥的風格
情詩 : :
床上啪啪啪下了床我們還是好兄弟
情詩 : :
。。
情詩 : :
接著是洗漱,換睡衣,躺在床上睡覺。
「晚安。」他說道。
「晚安。」她說道。
沒人提起之後的事情。
也沒有晚安吻。
晚安,世界。
情詩 : :
這裡
情詩 : :
這是女主和織田作在車上談話後
情詩 : :
女主還錯位假裝和織田作接吻了
情詩 : :
當時太宰治就在樓上看著
情詩 : :
但他啥都沒問
情詩 : :
他看到了()
情詩 : :
啥都沒問就晚安連晚安吻都沒
情詩 : :
因為他倆從不接吻
情詩 : :
這裡態度就相當明顯了
情詩 : :
她走過去抱了抱太宰治,還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太宰治露出了相當幸福的表情,就好像吃到了糖果的松鼠一樣。而事實上也只是如此罷了,她的喜歡,她的吻,對於他只是一顆好吃的糖果而已。
基友 : :
什麼態度(……)
情詩 : :
他不愛女主呀
基友 : :
對比嗎
情詩 : :
不不不就是他不愛女主
基友 : :
……………………………………
基友 : :
嗷
情詩 : :
她的喜歡,她的吻,對於他只是一顆好吃的糖果而已。
情詩 : :
挺好吃的
基友 : :
女主喜歡太宰嗎
情詩 : :
挺甜的
情詩 : :
是的
情詩 : :
挺好吃挺甜 但不吃也沒關系
情詩 : :
不是必需品
基友 : :
男女之情的那種?
情詩 : :
是的
基友 : :
嗷
情詩 : :
而且也有著一部分寄託的意味在上面
情詩 : :
然後就是酒吧照相那次
情詩 : :
他們出來後:
從酒吧裡出來的時候,織田作看到太宰治和唯在一邊說話,他抽了根煙,坐在臺階上等著兩人。而安吾則站在他身邊,看著那邊的夜霧。
「確定了嗎?」太宰治問道。
「確定了。」她說道。
太宰治一瞬間露出頗為哀傷的表情來,「這樣啊。」
情詩 : :
太宰治問她確定了嗎?問的是確定安吾背叛了嗎
情詩 : :
女主說確定了
情詩 : :
然後太宰治有點哀傷
情詩 : :
- -
情詩 : :
「嗯。」她走過去,擁抱了太宰治,太宰治沒骨頭似的靠在了她身上,說道,「吶,唯,要不要接吻啊。」
「不要。」她說道,「如果接吻發生在這種情況下,那未免也太悲哀了。」
「說的也是。」太宰治正起身體,笑了笑,說道。
「嗯。」她點頭。
而後太宰治伸出手撫摸了她的臉龐,她的嘴唇動了動,似乎要說些什麼。他的手指按上了她的唇,而後說道:「去吧。」
「好。」她點頭。
情詩 : :
接著太宰突然問女主要不要接吻
情詩 : :
這個吻好像是帶著安慰啊之類的意思 你懂吧
情詩 : :
在朋友背叛的情況下
情詩 : :
這個吻如果接了可以說是玷污了愛情()
情詩 : :
愛情不需要同情的成分
情詩 : :
所以女主說:這時候接吻也太悲哀了
情詩 : :
她不需要太宰這種憐憫似的
情詩 : :
親親你()
情詩 : :
接著女主還想說一些話 比較真心的但太宰阻止了她 讓她去做任務
情詩 : :
他的手指按上了她的唇,而後說道:「去吧。」
情詩 : :
她說:好
情詩 : :
↑基本就是任勞任怨了
情詩 : :
單方面付出
基友 : :
嗷
基友 : :
這樣的話
情詩 : :
其實挺虐女主的
基友 : :
任勞任怨,舔狗
基友 : :
……
情詩 : :
是啊
情詩 : :
她睜開眼,眼裡閃爍著熾熱的紅色和夢寐的藍色,「我走了。」
這一刻,她只是昔日的第二殺手。
夜霧中腳步聲遠去。
織田作看到太宰治冷靜過頭的表情。
織田作還看到阪口安吾目光中掩飾不住的嚮往和傾慕。
基友 : :
!!!!!!
情詩 : :
然後女主秒變身()
情詩 : :
變第二殺手了!特別好看!
情詩 : :
安吾嚮往欽慕
情詩 : :
織田作狂熱
情詩 : :
而太宰治面無表情
情詩 : :
沒感覺啊就是
情詩 : :
雙擊查看原圖
基友 : :
情詩 : :
至於為什麼不愛不喜歡
情詩 : :
這個我沒私設直接按照太宰治本來的性格解釋的
情詩 : :
他說再珍貴的東西得到手就失去了價值
情詩 : :
那時太宰治兩句話都說了,他既說了「和我走」,也說了「織田作之助在港口黑手黨」,他打動了她,讓她加入了港口黑手黨,可他不知道究竟是哪句話打動她的,這也是困擾了太宰治很久很久的問題。
珍貴的東西總會告別自己。
——太宰治這麼對自己說道。
情詩 : :
然後
情詩 : :
果然,和藤原唯搭檔真的是太舒服了。
她是最好的搭檔、手下、床伴和朋友。
——對於太宰治來說。
這是太宰治對一個人最高的贊譽。
已經無法再高了。
更高的話……
情詩 : :
再高的話就是愛情了
情詩 : :
↑上面這些其實都是普通人的感情
情詩 : :
迄今為止我說的都是我自身可以理解的部分我覺的普通人也有可能發生的
情詩 : :
咳咳咳
情詩 : :
接下來就是。。變態行為了
情詩 : :
普通人不可能做到的
情詩 : :
再高的話就是愛情太宰治愛上一個人會和她殉情()
情詩 : :
他)
基友 : :
笑死
基友 : :
吧唧哥你
基友 : :
笑死
情詩 : :
恩
情詩 : :
,
情詩 : :
更高的話,那就是——
太宰治俯下身親吻了她的嘴唇,這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而後他拿出槍,指向的她的頭。
哢嚓。解除保險栓的聲音。
情詩 : :
這不就是太宰治確定他對女主動了感情
情詩 : :
第一反應是殺掉她!然後自殺!
情詩 : :
耶!
情詩 : :
織田作為了阻止他就
情詩 : :
你要敢自殺我就自殺 by織田作
情詩 : :
兩人對視了很久,織田作突然問道:「為什麼是現在?」
太宰治用一種頗為滑稽的語氣說道:「愛情就是這麼的突如其來。」
情詩 : :
太宰治這句話半真半假
情詩 : :
因為這正好是在安吾事件途中的
情詩 : :
這裡其實有個暗線就是女主和太宰治好久都沒合作過了
情詩 : :
之前他們日常事件太多了喝酒啊聊天啊啪啪啪啊
情詩 : :
以至於一起並肩戰鬥後更能體會到女主的魅力
基友 : :
織田作對女主是哪種喜歡
情詩 : :
這個意思你懂的
情詩 : :
恩。。。
情詩 : :
織田作原話是:我更喜歡唯不是藤原唯
情詩 : :
這是原文裡的話
情詩 : :
但織田作之助喜歡藤原唯
情詩 : :
這個感情其實咋說呢一點都不純
情詩 : :
因為女主是為了織田作培養出來的
情詩 : :
她的一舉一動都可能無疑是的引起織田作的喜歡
情詩 : :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基友 : :
嗷
基友 : :
明白了
情詩 : :
所以我最後說感覺有點宿命論
情詩 : :
但我不是想表達宿命論
情詩 : :
或者說,藤原唯是織田作之助曾經存在過的證明,唯一證明。
他並非刻意想要拋棄自己的過去,但不知不覺他和過去的自己距離得越來越遠了,唯一的聯系就是藤原唯,不是唯,而是身為第二殺手的藤原唯。
情詩 : :
然後藤原唯本身對織田作的特殊就是上面的
情詩 : :
她是織田作和過去的自己唯一的聯系了
情詩 : :
織田作沒有矯情到說我已經不是過去的自己了我要忘掉過去啊
情詩 : :
那種
情詩 : :
他坦然承認他的過去的
情詩 : :
然後作為織田作他很珍視女主和珍視太宰一樣
情詩 : :
因為他是個好人()
情詩 : :
然後他其實不願意和女主發生點啥關系
情詩 : :
所以在車上時得知女主的心裡後他好苦惱()
情詩 : :
織田作皺著眉看向太宰治,「你不能死。」
「死亡是我的夙願。」太宰治說道。
「……她不能死。」織田作說道。
「我以前就說過,我會帶她走。」太宰治說道。
「你別仗著她喜歡你就為所欲為。」織田作感覺一陣心煩意亂。
「她喜歡我,她也答應了我可以帶她走。」太宰治說道,「我讓她等了太多年,現在是時候了。」
這就是太宰治的愛情麼。
織田作閉上了眼,而後說出了無可挽回的話:「別太得意了,她不是你的。她愛的是我。」
太宰治睜大了眼,過了好久好久,他的臉上逐漸出現了笑容,那笑容涼薄而肆意,「你說得對,作之助。」
他這麼說道。
而後太宰治飄然而離。
織田作知道他救了他們,至少是救了他們兩個的命。
情詩 : :
這裡很明顯了
情詩 : :
織田作想救兩人才說了那樣的話
情詩 : :
但女主「愛」織田作是得加上個引號的
情詩 : :
因為那不是男女之愛
情詩 : :
而是寄託
基友 : :
太宰是沒看出還是不想說?
情詩 : :
沒看出啥
情詩 : :
沒看出愛得加雙引號?
基友 : :
對
情詩 : :
看出來了呀
情詩 : :
緊接著後面的劇情是
情詩 : :
而且——
「即使是這樣,織田作對於我來說仍然是最重要的朋友。」太宰治如此說道。
織田作聽到了自己心中的嘆息。
對,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才……
剛從昏迷裡醒來的唯表情茫然:「怎麼了?」
「沒事。」太宰治笑眯眯地說道:「只是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感情而已。」
「對織田作?」她問道。
「對這世界。」太宰治回答。
情詩 : :
但是織田作是最重要的呀
情詩 : :
他可以為了織田作放棄女主()
情詩 : :
咳咳咳咳
情詩 : :
「對這世界。」的意思就是
基友 : :
嗷,原來是這樣
情詩 : :
太宰治最初的想法
情詩 : :
就是沒有什麼可以珍視的
情詩 : :
意思就是放棄女主了
情詩 : :
之前短暫的想要擁有女主即自殺的時候
情詩 : :
但現在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感情
情詩 : :
他又回歸到了孤獨
情詩 : :
最後女主絕望的發現自己是不可能追逐到太宰治的
情詩 : :
然後為了讓太宰治不再難過
情詩 : :
她就賠上自己讓織田作活了下來()
情詩 : :
這文其實一點都不HE
情詩 : :
雖然她和織田作能夠很幸福
基友 : :
嗷
基友 : :
原來如此
情詩 : :
她實現了她最初的理想()
情詩 : :
織田作也可以擁有個完美的伴侶
基友 : :
這不是她的理想吧
情詩 : :
但其實。。恩。。。
情詩 : :
最初的嘛
基友 : :
是被灌輸了
基友 : :
的
情詩 : :
對
情詩 : :
說直白點:她可以放棄思考了
基友 : :
不是她自己的
基友 : :
嗷
情詩 : :
她可以放棄思考了不用思考
情詩 : :
畢竟織田作是個好人
情詩 : :
情詩 : :
作為個旁觀者可以虛偽的說:他們會幸福的
情詩 : :
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