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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關於甚爾的老婆是銀子這件事!》作者:郝想吃糖【完結+番外】

《(綜漫)關於甚爾的老婆是銀子這件事!》作者:郝想吃糖【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774個瀏覽者
文案

關於甚爾的老婆是銀子這件事?
問:你怎麼看?
答:惠還好嗎?

文案一
離開禪院家的甚爾,在一次任務中,遇到了叫銀子的女人。爛好心、懶散、溫柔、體術很不錯......在相處的幾天中,甚爾賴上了沒辦法用一個詞彙形容的銀子。談戀愛,結婚生子,從此,甚爾過上了以前從未想過的生活,雞飛狗跳但又平淡安穩。
萬事屋的一天日常
賴床、送惠上學、在接任務和完成任務委托的路上、接惠放學。
銀子的日常:賴床、偶爾送惠上學、在接任務和完成任務委托的路上、接惠放學、不忙的時候,打小鋼珠。
甚爾的日常:賴床、偶爾送惠上學、在接任務和完成任務委托的路上、接惠放學、不忙的時候,看並參與賽馬和賽艇活動。

文案二
有一天,東京咒術高專心血來潮,給每個學生發了一張家庭情況調查表。
在惠的家庭成員上,他寫了滿登登的家庭成員(父親、母親、哥哥、姐姐、外加寵物和父親的武器庫)
與家庭成員目前的關系:很好!
對家庭成員有什麼要說的:希望下次我生日的時候,不要搞那麼大陣仗,簡單就好。

看完惠家庭情況調查表的家庭成員們,評:
這個階段的惠應該在別扭。嘴上說不想的事情,其實暗示他們下次生日的時候,要搞得更隆重一點。這個,他們懂得!

完結文
ヾ超能力者今天依舊不想看到詛咒
ゝ超能力者炮灰干部的災難
ゞ我的女友是大佬
々禍犬的夜兔
ぁ當超能力者穿成瑪麗蘇(性轉齊神)
あ超能力者的災難日常
ぃ[排球]節能國見「影」
い我的上司是禍犬
ぅ關於與禪院分手這件事!
う關於楠子的男朋友是蛇賀這件事!

內容標簽:綜漫 銀魂 文野 咒回 輕松
主角視角:銀子 甚爾
其它:預收:結婚六年後他開始身份整活
一句話簡介:萬事屋的雞飛狗跳日常
立意:即使歷經苦難,也要快樂的活下去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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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萬事屋的一天01

  白川凌美對於她班上的一個小孩,很是在意。

  他的名字叫禪院惠。

  如果單聽「惠」猜想那人的性別,估計很多人都會認為這個人是女生,但實際上,在她的班級上,擁有「惠」的孩子是個小男孩。

  白川凌美在意的理由,當然不是因為對方的名字,而是這孩子的家長,好像不太靠譜。

  家長一

  禪院惠的爸爸——禪院甚爾

  雖說長得是很帥,身材又很好,走到路上,可能有不少女士搭訕,可這並不代表擁有如此優點的男士,在做爸爸方面是個好手。白川凌美親眼所見這個在旁人看來很有魅力的男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提溜著惠的衣領走,有的時候,還用手抓著惠的腳,使得惠的頭朝地的方向。畫面很是殘忍,白川凌美真不想回顧。

  這個爸爸,明明擁有很強的肌肉,在對待孩子上,卻像是在對待一件寵物或者玩偶,不好好抱著。有的時候,還讓禪院惠跟他一起走路,哪怕下著大雨。

  白川凌美評語:

  無情。

  冷血。

  中看不中用的爸爸。

  家長二

  禪院惠的媽媽——阪田銀子

  長得很好看!!!

  如果不是有禪院惠這個孩子在,白川凌美真覺得對方是個還在上高中的少女。

  銀色的短發,水靈靈的紅色眼睛,皮膚也很白咳咳,多余的話還是先不提了。秉持著關愛學生的原則,白川凌美覺得光是好看,是不行的。作為媽媽的銀子小姐,應該要多多關注孩子的健康。不能做什麼都風風火火,一副接到委托,就馬不停蹄的架勢。

  惠那孩子很愛銀子的。白川凌美很清楚,在看到銀子小姐因為委托受著傷,還來接惠的時候,惠眼睛裡的淚花實在是太難以忽視了。

  另外,帶著三歲半的小孩子去打柏青哥這種事,白川凌美還是第一次見!

  「實在是太過了!銀子小姐。」

  白川凌美在發現她這樣的行為時,非常義正辭嚴的說。

  「沒辦法埃又不能把惠放在家裡,就只能這樣了。」禪院惠的媽媽銀子小姐絲毫沒有被發現的窘迫,很淡定的對她的話予以回應。

  白川凌美評語:

  不理智。

  有不良嗜好。

  中看不完美的媽媽。

  家長三

  禪院惠的姐姐——神樂

  一個年齡在國中階段的少女。

  長相可愛,說話習慣性在每一句的後面加上「阿魯」,通常的穿著打扮是旗袍。白川凌美認為,這個叫做神樂的少女很有可能是過來留學的中國人。神樂對禪院惠很不錯,每一次接禪院惠都是元氣滿滿。禪院家還有只很大的狗,神樂幾乎每次接惠,都會帶上它。名字好像是定春,帶過來的作用,好像不止於遛,更多的時候,定春可以當做他們的代步工具。

  白川凌美在第一次見到定春的時候,還曾在網上查,是不是科技已經發展到制造出超大型犬只的地步?查詢結果為否定。

  定春能長那麼大,完全是天生的。

  話題有點扯遠了。

  還是要集中到對人的分析上。

  細究神樂的話,對方也有很多的不足。

  主要不足之處源於神樂愛吃。

  白川凌美曾遇見神樂因為吃的,會將惠遺忘在一邊的事情。

  那是非常危險的。

  白川凌美評語:

  單純。

  可愛。

  可做事會存在疏漏的姐姐。

  家長四

  禪院惠的哥哥——志村新八

  一個年齡在高中階段的清秀少年。

  總體的話,這個少年比禪院惠的爸爸、媽媽和姐姐靠譜。

  辦事周到、妥當,會考慮惠的心情。

  不足的話,也不是志村新八的原因,主要在她。

  她總是下意識把對方當成個眼鏡,一個眼鏡戴著人類。雖然有點怪異,但就是這種感受。

  白川凌美評語:

  靠譜。

  體貼。

  長相清秀的眼鏡。不,是戴著眼鏡的清秀少年。

  以上,是白川凌美對禪院惠的家庭成員的印像。

  「今天會是誰,來接我們可愛的惠呢?」

  白川凌美問。

  禪院惠海膽頭的腦袋搖了搖,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會是誰來接自己。

  白川凌美見此,心裡一痛,暗惱這些家長太不靠譜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又一個的學生被家長接走,原本人氣滿滿的幼兒園,還沒有被家長接的孩子就只剩下禪院惠一個。

  太可憐了。

  白川凌美看著禪院惠一動不動的看著門口,心裡有些難受。

  「惠~」

  小摩托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伴隨著聲音停下的,是一道女聲。

  「是媽媽。」原本坐著不動的禪院惠眼睛微亮,拿著自己的小書包,急匆匆地就往阪田銀子的方向跑。

  沒有被道別的白川凌美:

  小孩子大多都是對家長懷有依賴的。

  哪怕再冷淡、再傲嬌的小孩兒也一樣。

  白川凌美走到門口,居然發現今天很少有的,過來接禪院惠的是兩個人,除了銀子小姐外,居然還有禪院先生。

  「喲~」禪院甚爾懶洋洋地揉著自己孩子的頭,在對方不耐煩,抬起頭,想要拿小拳頭打他的時候,一頂頭盔扣到了禪院惠的頭上。

  「耍小孩子脾氣的話,可是不會招人喜歡的。」

  白川凌美聽了這話,嘴角微微抽搐。

  不是禪院先生你揉惠的頭,沒輕沒重,惠才生氣的嗎?

  怎麼就給惠扣個耍小孩子脾氣的帽子?

  「我才沒有任性1

  禪院惠反駁。

  沒錯。

  惠,就這樣!

  你說的一點兒都沒錯。

  白川凌美暗戳戳地為小小的惠打氣。

  然而,對於禪院惠的正名,爸爸禪院甚爾並沒有在意,甚至還來了一句輕飄飄的話。

  「是嗎?」

  作為老師的白川凌美簡直要哭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爸爸埃

  可憐的惠埃

  作為媽媽的銀子小姐,你倒是說句話埃

  白川凌美對於面前的場景,不敢出言制止,只能期待銀子小姐能夠注意到這個情況。

  「唔。」阪田銀子側過頭看著被甚爾戲弄的很氣,鼓起小臉,但絕不流眼淚的惠,紅色的眼睛閃過一絲的無奈。

  她微彎下腰,將甚爾扣在惠頭上的頭盔系好,在惠乖乖的任她擺布時,阪田銀子忍不住地捏了捏他臉頰上富足的肉肉。

  「痛1

  看見這場面的白川凌美:呵呵,果然不能對銀子小姐抱有期待。


第2章 萬事屋的一天02

  阪田銀子在惠喊「痛」的時候,收回了自己的手。但惠卻在此時,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貌似在說你隨便捏,沒有關系。

  要哭了。

  禪院惠面對不靠譜的銀子小姐,居然是這麼寵的嗎?

  白川凌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哎呀呀,惠這樣的話,會慣壞我這個新手媽媽的。」

  阪田銀子顯然是被惠的動作給愉悅到了,摸摸自家兒子富足的嬰兒肥,然後在對方想要辯駁什麼的時候,拍拍他的頭,不,是頭盔。

  「好了,回家吧。今天大豐收,可以好好地吃上一頓了。」

  銀子將惠抱了起來,然後放在禪院甚爾的懷裡,接著,她坐上自己的小綿羊摩托,讓兩人坐到後面。

  銀子小姐開車,後面坐著她的兒子和丈夫。

  這種畫面,在旁人看來有點搞笑。尤其是她丈夫的體型看起來比嬌小的銀子小姐要大上很多,怎麼看,都應該讓他騎著摩托車。

  可白川凌美卻不是旁人裡的一員。

  這個帶著「銀」字標志的摩托,就是銀子小姐的專屬座駕。

  平時都是由她騎。

  無論是銀子小姐帶著神樂,還是帶著志村新八,帶著惠,亦或者是帶著惠和甚爾,畫面都不覺得違和。

  因為銀子小姐可不是那麼弱不禁風,需要坐在摩托車後座的人。

  「明天見啦,凌美小姐。」阪田銀子准備出發時,注意到了長久站在那裡,不說一句話,只是望著這邊的白川凌美,於是揮揮手,笑著說。

  「埃」跑神的白川凌美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後略帶局促的也伸出手,揮了揮,說再見。

  禪院惠的家在歌舞伎町。

  在地圖上找的話,是在東京的新宿區。

  之所以在這裡,原因很簡單。

  因為這裡形形色色的人很多,他們遇到的麻煩也多,這也正好有利於開展萬事屋的業務。

  阪田銀子開著小摩托穿過熱鬧的街區,繞了一段路,來到相對僻靜點的地方,然後停了下來。

  「回來了。」

  剛好的,樓下的房東登勢注意到了摩托車停靠的聲響,拉開門,看著阪田銀子他們,說道。

  「啊哈哈哈。」阪田銀子下意識的想撓後腦勺,可目前頭盔沒摘,只能撓個寂寞。「嗯,回來了。」

  她下了車,然後把惠也帶了下來,禪院甚爾的話則是還坐在車上,貌似想要看點好戲。

  「惠,快跟登勢奶奶打招呼。」

  其實也不用阪田銀子說,禮貌的禪院惠自然也會跟登勢打招呼的。

  因為對方對他非常好。

  會時不時的給他好吃的,也會帶他玩,在家裡有事情沒有辦法顧及惠的時候,登勢也會幫忙照顧他。

  「奶奶好。」

  奶聲奶氣的聲音讓登勢微皺的眉頭松了不少。

  這麼可愛的惠居然是銀子生的。

  以前對阪田銀子不抱有在結婚生子上的期待的登勢,每次想到這裡,都不由得感慨上一會兒。

  可惜,本來以為結婚生子,會讓銀子不著調的性格變得穩重一點,沒成想這家伙的性格真是十年如一日,一點變化都沒有,另外,沒有變化的還有她的錢。

  銀子攢不住錢也就算了。

  畢竟,登勢是看著她過來的,對她能否在發財致富上有所突破,已然不抱有期待。

  可銀子的丈夫禪院甚爾,看起來很能掙錢的家伙,也攢不住錢,這就讓登勢非常有意見了。

  「結婚了,就要學會儲蓄。」

  「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讓我跟你們說嗎?」

  作為長者,登勢非常想要敲開銀子和甚爾的腦殼,把這個觀點塞到他們的腦袋裡,讓他們想花錢的時候,就把這話仔細讀一下。

  「這個月的房租快點交一下。」

  「登勢婆婆,噓噓——」

  在預感到登勢想要說什麼的時候,銀子突然蹲下,捂住惠的耳朵,並用言語干擾,想要讓惠更聽不清登勢在說什麼。

  「小孩子是不能聽這句話的。」阪田銀子說。

  「這還不是因為你們的錯!因為你們這些不靠譜的大人不知道儲蓄,才會在每次交房租上推推拖拖1登勢說,「我要讓惠明白以後千萬不要變成像你們一樣糟糕的大人。」

  登勢婆婆嘴巴真毒。

  阪田銀子想。

  禪院甚爾對於被指責,沒有任何的反應。

  因為他就是攢不住錢。

  在委托完成後,大筆的款項彙入到自己賬戶後,又被他火速地花了出去。

  當然,也不是一點剩余都沒有。

  結了婚的甚爾會留點錢,爭取在吃飯上不虧待家裡的人。

  銀子太喜歡吃甜食,蛋糕、草莓牛奶什麼的,自然是要備著。

  惠年紀太小,在飲食上,要注意一些。

  神樂的話,胃口很大,整個東京、不,應該說整個日本都沒有比她更能吃的人。

  新八還好,是正常飯量。但是甚爾很想問,眼鏡需要吃飯嗎?

  除了人以外,家裡還有一個超級大的寵物定春。

  甚爾剛認識銀子的時候,就被定春龐大的體積給弄愣了。普通世界裡是沒有這麼大的犬只存在的,咒術界應該也沒有,更何況定春也跟咒術界沒有任何的聯系。

  這麼大的定春,也不能餓著。

  不然它會鬧脾氣。

  家裡,能夠制服它的,就只有神樂和惠。

  其他人,包括甚爾在內,就只有被玩的份。

  武器庫醜寶的話,不需要吃飯。不過,惠倒是很有家人意識,在醜寶出來的時候,當起稱職的家長,給它喂奶。喂奶的結果就是每次甚爾要從醜寶嘴裡掏出咒具的時候,總能被奶腥氣給熏到。

  綜合以上,僅負責飲食上的禪院甚爾也只能在房東登勢婆婆的教育下,默默聽著。不能做任何反應。

  但銀子卻不一樣。

  或許是因為阪田銀子和登勢認識很久,就算在房租這個敏感的問題上,銀子也會毫不怯弱的跟對方說出一個一二三來。

  不過,一二三的結果通常是銀子再次被教訓。

  周而復始。

  這也是日常。

  「惠以後可不要像他們一樣。」

  登勢再次說。

  年幼的惠認真地點了點頭,在登勢滿意的微笑中,說道:「等我長大後,我來養家。」家裡的一切,他來守護。

  登勢:倒也不必如此懂事。


第3章 萬事屋的一天03

  「惠醬,媽媽和爸爸以後就交給你了。嚶嚶嚶~」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被自家兒子的話愉悅到的阪田銀子一把將禪院惠撈到懷裡,靠著他的小肩膀,一副將自身重量交給他的模樣,看得旁邊的登勢嘴角直抽抽。

  「嗯,我會的。」年幼的惠嚴肅地點頭。

  「會你個頭埃」登勢婆婆受不了地直接將慘遭精神荼毒,而不自知的禪院惠從阪田銀子的懷裡撈出來,拉到身後,以著守護者的姿態保護著天真的惠。

  「你這家伙,不要蹬鼻子上臉埃快點給我去掙錢啊,混蛋!再讓我看到你不著調,寄期望惠長大後養你,看我不把你趕出去。」

  房東登勢揪著阪田銀子的耳朵,一字一句地教訓著。

  這畫面,完全解釋耳提面命這個意思是什麼。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快點松手啊,耳朵要掉了。」阪田銀子說。

  「媽媽。」被阪田銀子的話語弄得情緒波動的惠,眼裡噙著淚水,拉著登勢的衣角,向登勢求情,「放過媽媽,媽媽痛痛。」

  並沒有使多大勁兒的登勢更為氣惱了。

  銀子這家伙,是料准了惠會因為自己的話,而向她求情吧。

  登勢低下頭,本想摸摸惠的頭,卻好巧不巧地看到阪田銀子跟惠比了個「贊」的手勢。

  墮落了。

  不知羞恥為何物的阪田銀子,比結婚之前更為墮落了。

  可即使在心裡如此譴責,登勢還是看在惠的面子上,放了愈發墮落的阪田銀子。

  沒辦法。

  孩子到底是需要家人的。

  雖然這個家人在旁人看來缺點很多,做的有些事情甚至可以說想讓人扒了她的皮,但在惠眼裡,阪田銀子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

  「房租記得交。」

  登勢在阪田銀子他們准備上樓的時候,又說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有錢一定交。」

  阪田銀子頭也不回地保證。

  這態度登勢婆婆按了按太陽穴,「嘖」了一聲,死丫頭。

  年幼的惠有些不太理解阪田銀子為什麼會說謊。

  畢竟,媽媽說今天大豐收,要好好吃一頓。

  大豐收是指媽媽收到的委托金很豐厚的意思對吧。豐厚的話,給登勢奶奶交一下房租,應該也可以吧。實在不行,也可以交一部分。

  在玄關處,將鞋子換好的阪田銀子本想將惠的書包幫他取下來,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可惠的表情卻讓她停下了原本的動作。

  「噗,你這是什麼表情?」阪田銀子揉著惠的臉蛋,企圖讓他的肉往放松的方向整。

  惠也不制止阪田銀子的動作,用著些許控訴的目光注視著對方:「媽媽說謊1

  「呃,說謊?」

  阪田銀子有些不理解,下意識地抬頭看向禪院甚爾,希望他能給自己解釋解釋惠為什麼會這麼問。

  被眼神詢問的禪院甚爾微側過頭,摸了下後腦勺,嘴角微扯。

  雖然他知道惠想要表達什麼,可如果這話真說出來了,銀子肯定會很煩惱。

  「就是媽媽說謊。你說今天大豐收,登勢奶奶催房租,你說沒錢。」

  惠見爸爸始終不肯說一句話,直接給阪田銀子解釋。

  這的確讓阪田銀子煩惱了三秒。

  惠的推理是沒錯了。

  大豐收肯定是委托金到賬了,而登勢婆婆那又催房租,委托金和房租貌似是可以抵消一下。可在阪田銀子這裡,委托金和房租完全是無法摻和在一起的兩碼事。

  「咳咳。」雖然是這樣想,可阪田銀子也自知不能將如此復雜的觀念灌輸給惠。她將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了兩聲,以緩解緩解尷尬的氣氛。然後對上惠那單純正直的眼,惠的心靈之窗,「大人呢,總是會遇到一些緊急的狀況,而為了緩解這種情況,也需要采取一點點在常人看來有點點不太好的措施哦。」

  「?」惠不太理解阪田銀子的話。他本想得到的是媽媽有關於為什麼會在房租這件事上說謊的真實理由,可現在,媽媽卻好像在說另外一件事。

  「噗——」

  禪院甚爾注意到惠那毫不掩飾的懵,控制不住的笑了一聲,可也就笑了一聲,然後就在阪田銀子威脅的目光下停止了。

  「媽媽我呢,最近即將遇到一些緊急的事情。」阪田銀子繼續解釋。

  「即將?」惠還是不解。為什麼說即將?

  「是的,即將。」阪田銀子點頭,但卻不想為惠的不解再進行解釋。因為解釋,就會露餡。言多必失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什麼事啊?惠能幫上忙嗎?」

  「還有什麼事啊阿魯,自然是阿銀打柏青哥的癮犯了,想嗚嗚——」突然從客廳冒出頭的少女神樂說,可話說到半截,就被她旁邊的少年志村新八捂住了嘴。

  「那種話,不要說出來埃萬一傷了阿銀在惠心裡的地位可怎麼辦?小孩子從頭到腳都是很脆弱的,我們應該保護惠不受到任何的傷害埃我們不能告訴惠,阿銀是個沉迷不良嗜好的不完美媽媽1

  「呵呵。」

  阪田銀子干笑了兩聲。

  餡兒還是漏了。

  「你們快向惠的心靈道歉啊,混蛋。」破罐子破摔的阪田銀子沒有向自家兒子解釋,直接衝到神樂和志村新八面前,揪著兩個人的耳朵,便開始教訓。

  「打柏青哥的,不是你嗎阿魯。」即使耳朵在銀子的手裡,神樂也絲毫不被其威壓嚇到。「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希望惠將來不要變成像你一樣糟糕的大人1

  「神樂說的沒錯。」

  「阿銀你應該重新審視審視你自己。是你那邊漏洞太多,所以才會稍微提一嘴,就會自亂陣腳。」

  志村新八也跟著附和。

  「漏洞?」阪田銀子嗤笑了一聲,「那種東西,阿銀我才沒有呢。只要每天多喝草莓牛奶,攝取鈣質,我的生活將一帆風順,毫無漏洞可言。」

  「就衝你這句話,我就知道阿銀你不但行為有漏洞,這腦袋也有漏洞埃草莓牛奶跟一帆風順有什麼聯系,你是在搞笑嗎?」

  嘰嘰喳喳,不,更應該說是雞飛狗跳。

  阪田銀子、神樂和志村新八陷入到日常的互相吐槽中。當然還會動手。

  雞飛狗跳外的禪院惠和禪院甚爾只能對這場景進行圍觀,沒有一絲想加入進去的想法。

  「爸爸,你明天打算做什麼?」

  良久後,禪院惠問禪院甚爾。

  「我預約了明天在東京競馬場的賽馬比賽。」

  禪院惠:?!


第4章 萬事屋的一天04

  晚餐,的確很如阪田銀子說的很豐盛。

  肉食占據了餐桌的百分之八十。

  阪田銀子旁邊的牛奶直接是用1升為單位計量的。

  禪院甚爾那邊則是啤酒。

  神樂和志村新八的手邊是可樂。

  禪院惠那邊是一小盒牛奶。

  嗯,家裡成員之一的定春今晚的飯盆裡放了滿滿的狗糧,旁邊還有一小盆煮好的肉食。

  這的確很豐盛。

  除了禪院惠以外的其他人都在快速的消滅豐盛的食物,不時還會一些搶來搶去,唇槍舌劍的小摩擦。

  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阪田銀子、神樂、志村新八和禪院甚爾在爭搶中,總有人會做那只最後的黃雀。

  而充當最後那只黃雀頻率最高的就是人狠話不多的禪院甚爾。

  「埃甚爾哥也太過分了阿魯。說好的尊老愛幼呢,怎麼搶未成年的肉吃呢1

  神樂第三次被禪院甚爾搶走肉吃的時候,終於受不了了。

  開始對禪院甚爾展開控訴,從未成年保護的角度!

  「神樂說的沒錯。」作為未成年人的志村新八也加入進來,「甚爾哥,應該顧及我們是未成年人,在搶肉的時候,不要太狠心埃」

  被搶走不可怕,好不容易搶到了,再被人搶走最糟心。

  搶走的東西最美味。

  吃著自己的戰利品的禪院甚爾懶洋洋地掃了一眼控訴的神樂和志村新八,嘴角微扯,回道:「在戰場上,可沒有人因為你們是未成年人,而對你們網開一面。」

  「這是哪門子戰場啊?1志村新八說,可又想了搶肉這件事的確也算是個小型的戰場,可就算是這樣,「理論雖然沒錯,但也要因時制宜。我們現在在吃飯,請在吃飯的時候,多多照顧我們1

  聽到志村新八這樣說,禪院甚爾抬起頭,注視著求照顧的少年。

  威壓。

  成年人的威壓。

  志村新八感覺禪院甚爾的眼神裡帶著冷意,不由得呼吸凝滯。

  「唔。」

  「眼鏡需要吃飯嗎?」

  警惕狀態的志村新八:「」

  「噗哈哈哈哈哈,弱爆了新吧唧。」神樂抱著肚子,仰天大笑。對同為戰友的志村新八面臨的遭遇,表示毫不留情的嘲笑。

  「看來,是個人都能看透你是一個眼鏡,帶著人的眼鏡。甚爾哥說的沒錯,眼鏡不需要吃飯。以後的肉都交給我一個人解決吧阿魯。」

  嘲笑之後,神樂還不忘為自己爭取利益。

  「呵呵,眼鏡是什麼鬼啊?」被點到痛處的志村新八先是「呵呵」兩聲,然後開始慢慢爆發,「一個普通的眼鏡至於讓你們那麼在意嗎?眼睛才是本體的理論,有完沒完,有完沒完啦。我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才不是眼鏡!更不是帶著人的眼鏡!請向我道歉啊,混蛋1

  生氣了。

  禪院甚爾和神樂一致的認為。

  「好好,我們聽到了。」原本在他們三個交談中,不露聲色的撿漏的阪田銀子將肉吃完後,開始充當個消防員,對志村新八的火氣進行澆滅。

  「我們的新八同學絕對是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能洗衣、做飯、善於聆聽,就是五音不全,哪怕買了多張阿通小姐的專輯,也絲毫沒有幫助你在唱歌上更進一步。」

  「如果眼鏡會唱歌,估計會比你唱得更好。」

  這澆的不是水,是油吧?

  是吧?是吧!

  「五音不全怎麼啦?」在遭遇眼鏡本體論的傷害後,又在唱歌方面被戳痛處的志村新八面色通紅的為自己解釋,「五音不全的人就不能追星了?五音不全的人就不能買專輯了?」

  有哪條法律規定了?

  還有——

  「我不是眼鏡。而且眼鏡不會唱歌。不要讓我教你們這麼簡單不過的常識埃」

  混蛋。他們太可惡了。

  眼鏡、眼鏡的,志村新八才不會被所謂的「眼鏡本體論」所嚇到。

  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看到眼鏡下的我。

  禪院惠對於面前的鬧劇,司空見慣。

  他吃完飯後,從凳子上下來,來到也結束完戰鬥(吃飯)的定春旁邊,蹲下,摸著定春的毛發,開始了日常的互動。

  餐桌上,在靜默一會兒後,又開始吃飯,然後接著爆發小摩擦,又開始嘴炮。

  周而復始,這就是屬於禪院惠家的熱鬧。

  惠的房間不大。

  床、衣櫃、桌子、凳子、玩具、柔軟的地毯,簡單的陳設一目了然。

  惠洗完澡。

  阪田銀子幫惠換好睡衣,吹干頭發,然後就抱著他來到他的房間,放到床上,開始哄他睡覺。

  說實話,哄孩子睡覺這件事,阪田銀子覺得自己並不熟練。

  比如其他父母都能耐心的,給孩子講睡前故事,阪田銀子的話則是更喜歡隨意的東拉西扯。不帶腦子的講來講去,到最後究竟講了些什麼,自己也都忘了。

  惠倒是挺喜歡她講故事的。

  可如果他要問個東拉西扯中涉及到的問題,忘了的銀子會感到很苦惱。

  「今天,我們的惠想要聽些什麼呢?」

  阪田銀子給他蓋好被子,便隨意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問惠。

  「今天我什麼都不想聽。」

  禪院惠說。

  阪田銀子聽到惠這樣的回復,心裡有些不妙。

  嗯?

  還是沒有從房租事件中出來嗎?

  所以鬧脾氣了嗎?

  啊啊,早知道就應該找個更好的借口的。比如幫助老人啊,救助孩子什麼的。

  小孩子聽到這些話,應該就不會計較那麼多了。

  怎麼辦呢。

  惠生氣了呢。

  阪田銀子在惠側過頭看著她的時候,摸摸他因為剛吹完,所以稍顯順毛的頭發。

  「抱歉啊,惠。」即使在心裡會打一個成年人的小九九,可在與惠相處的時候,阪田銀子也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向其道歉。

  「今天我說了一些不好的話。」

  禪院惠在阪田銀子道歉的時候,就懵了。因為他不知道媽媽為什麼道歉。可在媽媽說了原因後,懵的禪院惠才知道她為哪件事道歉。

  他並沒有生氣。

  禪院惠覺得媽媽也有自己的難處。

  如果登勢婆婆知道他這樣的想法,估計會將「天真」這個標簽,牢牢的貼在他腦門上。

  禪院惠之所以不想聽媽媽講睡前故事,只是覺得媽媽今天太累了,應該早點睡覺。

  兩分鐘後,得知惠真實想法的阪田銀子捂臉羞愧中。

  惠太可愛了,搞得我更無地自容了。

  救命!


第5章 萬事屋的一天05

  阪田銀子紅著眼回到房間的時候,嚇了禪院甚爾一跳。

  在禪院甚爾看來,這個場景著實不多見。

  是惠說了什麼讓銀子覺得不高興的話了嗎?

  結果得到的回復確是:「惠醬太好了。」

  太好了?也至於讓她這麼高興?

  禪院甚爾有些不理解。

  在他看來,不給銀子添麻煩是作為孩子最基本的本分。

  「太好」的話,就是惠做到了他該做的,如此而已。

  阪田銀子自然是注意到禪院甚爾那不在意的神色,湊近他,兩只手捏著對方臉頰兩側的肉往兩邊拉,「哎呀呀,我們的甚爾最近是不是疏於做父親的責任呢?」

  甚爾聽到這話,揚起眉,低下頭,看向對他面部作惡的銀子,回道:「那怎麼可能呢。每次輪流接送惠的安排,我可有好好做。」

  其他的,甚爾認為,只能順其自然。

  他的心很校

  在乎的也就那麼多。

  阪田銀子自然是清楚他沒有說明的意思,即使有些人長大了也依舊很別扭,這是很正常的事。她見得人多了,也是明白的。

  她松開作惡的手,雙手抱住禪院甚爾,良久後,說了句:「慢慢來吧。」

  萬事屋的早餐

  一般是志村新八做的。

  因為他起得來。

  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這兩個成年人除非有任務在身,會早點起,一般情況下跟「早起」這兩字無緣。

  神樂的話,也是。當然比起前兩個成年人,她有個避免早起的很好的借口。那就是——未成年美少女的睡眠時間是很寶貴的。

  惠的話,雖然能起早,但你不能指望一個三歲多的小孩子做飯吧,那也太喪心病狂了。

  定春就更指望不上了。你總不能指望一只動物突然變成田螺姑娘,給你做飯。

  它只會干飯。

  不到開飯時間,它是不肯出來的。

  「惠,能幫我叫一下他們起床嗎?」志村新八擺好碗筷,對著禪院惠說。

  「嗯嗯。」禪院惠點頭。

  神樂,很好被叫醒。

  因為一拉開衣櫥的門,飯香味穿過來的時候,她自然而然就醒了。

  她醒了,衣櫥下一層的定春也開始出來活動。

  「早安,惠醬。」

  神樂打著哈欠,對著已然穿戴整齊的惠說道。

  「早安。」禪院惠回道。

  「汪汪1

  惠摸了摸定春低下的頭,「早安啊,定春。」

  「唔,阿銀和甚爾哥還沒起啊?」神樂問。

  惠點頭。

  還沒有叫,所以他們還沒起。

  「真是辛苦了,惠醬。我先去洗漱了。」

  神樂說完,就搖搖晃晃地向洗手間走去。

  叫醒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的任務,對於惠而言其實很艱巨。

  因為他們兩個人通常叫不醒。

  而且惠還很有可能會被他們倆其中一個,扯到被窩裡,接著睡。

  惠是小孩子。

  小孩子缺覺是很正常的事情。

  哪怕惠覺得自己是不困所以早早起來的,也會因為被扯到被窩裡,而沒有任何抵抗力地接著睡。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惠才覺得任務很艱巨。

  可他並不打算妥協。

  依舊會在每天叫父母起床,哪怕在惠不上幼兒園,放假的時候。

  阪田銀子曾吐槽惠上輩子肯定是個老媽子。

  被吐槽的惠:?

  惠拉開門的時候,便看見榻榻米上的兩個人,依舊是根本沒有被門聲弄醒的平靜睡眠模樣。

  他噠噠噠地跑過去,然後說:「起床。」

  「快點起床。」

  小孩子的聲音並沒有引起兩人的重視。

  但雖然沒重視,可兩人很有默契地將被子往上一拉,隔絕了任何的外界動靜。

  禪院惠愣了兩秒,然後努力想要扯開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的被子,想讓他們快點起床。

  試問小孩子的力氣能跟大人抗衡嗎?

  當然不能。

  惠的力氣白用了。

  「快點起床!!1

  不再用扯被子方法叫醒父母的惠開始用聲音打擾他們,希望兩人能不堪其擾,選擇妥協。

  「麻煩。」被子下,被叫醒的禪院甚爾小聲說了一句。

  阪田銀子依舊是暈乎乎的反應。

  因為她在萬事屋裡,當之無愧的,是最能睡懶覺的人。

  眼下,還在她的睡眠時間內。

  阪田銀子自然是不肯醒來的。

  按照她清醒之後的說辭來說,醒來之後的時光對於成年人而言是非常殘忍的,尤其是沒有錢的成年人,還是睡覺好。睡著的時候,什麼煩惱就沒有了。

  神樂和志村新八深知阪田銀子的為人,對於她的說辭,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是惠不一樣。

  惠想著自己將來一定要好好工作,讓媽媽能安心睡覺和生活。

  現在之所以叫醒阪田銀子,惠並不是想要打破自己的諾言,也不是催促銀子早點起床掙錢。而是因為吃早飯很重要!

  「不吃早飯會得很嚴重的脖,這是白川凌美老師說的。

  媽媽不能生玻

  那爸爸呢?可能會有人問。

  禪院惠的回答是像爸爸那麼健壯的人,怎麼可能會生玻

  區別對待。

  在禪院家,是很常見的情況。

  「埃」

  叫父母起床的惠被禪院甚爾扯到了被子裡,放在他與銀子中間。

  惠想掙扎。

  然後就被禪院甚爾給制止了。

  「老實點,別打擾銀子睡覺。」

  惠聽到這話,就沒有再掙扎了。

  轉過頭,看著還睡得正香的阪田銀子,然後側過身,靠著銀子的頸窩,就睡了。

  禪院甚爾一見這陣仗,挑了下眉。

  小孩子不是挺喜歡睡覺的嘛。

  真是不理解為什麼惠會那麼早起。

  志村新八留意到惠半天都沒有動靜,就知道他「陣亡」了。

  過會兒再叫吧。

  距離惠上學的時間還早。

  「啊啊啊啊,惠快點起床。」

  今天負責送惠上學的阪田銀子被鬧鐘叫醒後,對著懷裡的惠說道,說完然後就火急火燎地衝向洗手間開始洗漱。

  被叫醒的,睡眼朦朧,頭發炸毛的惠:?

  吃完飯,阪田銀子就開著小綿羊帶著惠去上學。

  惠問她今天打算做什麼。

  阪田銀子說今天要跟神樂和新八去見委托人。

  「會受傷嗎?」

  惠突然來了一句。

  阪田銀子聽到這話,不由得嘆了口氣。

  「那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經常發生呢?請相信我的實力。」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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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萬事屋的一天06

  惠並不信。

  他覺得阪田銀子接的委托都很危險。可是惠卻沒有任何理由去制止阪田銀子做想要做的事情。

  幼兒園門口

  阪田銀子將惠從小綿羊後座抱了下來,替他解開頭盔的扣子,然後揉了揉惠翹起的頭發。

  「快進去吧,我也要走了。」

  她說。

  禪院惠點頭,抱了下阪田銀子後,噠噠噠地進了幼兒園的門。

  阪田銀子見惠進去了之後,就開著小綿羊走了。

  離去的她並沒有注意到在自己走的時候,原本應該在教室裡的惠又出現在了門口,看著銀子離去的方向。

  惠。

  白川凌美注意到他的動作,無奈地笑了笑。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很久了。

  每當是銀子小姐送惠的時候,惠總會在門口看著她離去的方向。

  惠很愛銀子小姐。

  這個毫無疑問。

  希望銀子小姐也能在工作的時候,想起這個愛自己媽媽的惠,不要受傷。

  「我其實對你的實力一點信心都沒有啊,阿銀。」

  在阪田銀子說起惠對她實力的質疑時,旁邊聽著的神樂非但沒有表達同情,還順著惠的話落井下石,表示自己也是這樣想的。

  受傷的阪田銀子捂住胸口,一副被扎心的表情。

  「哎呀,好痛埃被惠和神樂說的話傷到了呢,今天還能不能接受委托了啊?我能要求休息嗎?」

  志村新八一聽「休息」這兩個字,鏡片亮了一下。

  「阿銀,你還有臉說休息埃」他平靜地說。

  「啊,人累了當然要休息啊,心裡受傷了也要休息,這就是咱們萬事屋的人性化休息准則。」阪田銀子解釋。

  嘭!

  志村新八覺得自己的理智已經沒有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柴米油鹽現在有多貴啊?在寸土寸金的東京活下去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我們要好好的生活下去,當然是需要錢埃現在休息什麼休息,老了再休息不行嗎?年輕人就要有干勁啊1

  「我們要好好的活下去,996的工作模式也不能滿足埃」

  「你要清楚這一個嚴峻的生存問題。」

  毫無疑問的,失去理智的志村新八開始對萬事屋的老板,也就是阪田銀子進行了教育。

  被教育的當事人不太懂他的憤怒在哪兒。

  雖然說努力工作肯定是有錢,但是在努力工作的同時,也要不忘照顧自己的身體。

  這才是最基本的。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一直只努力工作,而不照顧身體。

  那就很有可能出現,在你身體出現狀況的時候,辛辛苦苦努力工作的話錢會被馬上花出去。

  「身體健康是最基本的。你們如果身體哪天出現狀況也要及時跟我說,萬事屋是不會虧待每一個員工的。」阪田銀子站在志村新八的話語上,特有老板範兒的,說著關愛員工的話語。

  然後——

  就被神樂和志村新八給揍了。

  「啊啊啊,不要這樣啊,請給我這個老板一點面子埃」

  被攻擊的阪田銀子說。

  「面子是什麼?你有嗎?」志村新八語。

  「啊哈哈哈,放棄面子這個對你來說不切實際的東西吧。阿銀你根本就沒有那種東西阿魯。」神樂說。

  「你們這樣會讓我感覺很難過的哦。」阪田銀子絕望中。

  「如果難過能讓你警醒,那你就難過好了。」

  「沒錯,人總是要難過一下的。不難過,怎麼能感覺到你還活著呢?」

  阪田銀子:「我才不要難過,我要快快樂樂的活著。誰都不能阻礙我快快樂樂的活著。」

  咖啡廳裡

  偏僻角落的萬事屋三人組你一言我一語,外加動手動腳,整體就是相當熱鬧,雞飛狗跳。

  這讓按照約定過來的少女有點不敢靠近。

  「那個——」

  少女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選擇了靠近。可恐懼、害怕、不了解讓她不自覺的摸著書包的邊緣,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消減不安情緒。

  「人來了,快住手啊,混蛋。」

  阪田銀子注意到來人,立刻告知神樂和志村新八,希望他們倆不要再動手了。

  請留給她一點面子,謝謝。

  人來了?!

  聽到阪田銀子這樣說,神樂和志村新八手下的動作一停,轉過頭看向位置旁邊不遠處的少女。

  啊,還真是來了,讓她看到這樣一幕還真是很抱歉。

  少女叫做青木櫻子,是英德學院一年級的學生。

  「英德學院?」

  「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神樂和志村新八莫名地覺得有點熟悉。

  「是個有錢家的孩子才能去的高中。」青木櫻子解釋。

  「啊啊啊啊,好像是這樣。我記得日本幾大財閥家的孩子都在那裡上學欸。他們應該能吃腌昆布吃到爽。說不定能隨隨便便地買一家專門制作腌昆布的工廠阿魯。」

  神樂被英德學院像征的實力閃花了眼,開始研究他們的錢與腌昆布對等的問題。

  志村新八並沒有被青木櫻子所說的話所恍到,他現在覺得很奇怪。

  為什麼有著這樣背景的一個人,會來拜托他們?

  難不成是在學院裡發生了些什麼?

  阪田銀子注視著青木櫻子她神色緊張的表情,也覺得不簡單。

  一般進入這所學校讀書的人,在他人在談起英德學院的時候,身為本學院的學生應當是覺得驕傲而不是覺得恐懼。

  「你們知道f4嗎?」

  青木櫻子在沉默了許久,開口問。

  「f4……那是什麼?」

  阪田銀子問。

  雖然她接到委托很多,可是有關於f4,她並不清楚。只是覺得青木櫻子在提到f4的時候,聲音有點顫抖,貌似對f4懷著恐懼,這恐懼甚至大過了英德學院。

  「我不知道,我現在真的很亂。家裡面的人讓我忍下去,如果實在忍不了就讓我退學。但是我不甘心,為什麼會是我這個受害者要退學?」

  青木櫻子露出不甘心與難過的神色,瞬時讓萬事屋的三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感覺不太妙。

  阪田銀子覺得自己貌似知道了些了不得的事情。

  事實證明,也的確了不得。

  在那個人人都像擠破腦袋進入的英德學院裡,正發生著一些普通學校也會有,但比普通學校後果可能更嚴重的事情。

  「太過分了。有錢人就可以隨隨便便就欺凌他人嗎?他們的腦袋是壞掉了嗎?」志村新八難掩氣憤。

  「只是看不順眼或者是稍微碰到了一下對方,十有八九就會被貼紅紙條,遭遇全校的欺凌。我真的很想教育教育這不聽話的,仗著家裡有幾個臭錢就為非作歹的家伙們。阿銀,你怎麼看?」神樂問半天沒有說什麼的阪田銀子。

  「用這樣的手段就想統治富人階層的孩子,那也太愚蠢了。一出生就在爸爸給的跑道飛馳的家伙,不做點什麼教訓教訓,的確也說不過去。

  」阪田銀子說。


第7章 萬事屋的一天07

  「所以,這就是阿銀你的教訓辦法?」

  志村新八看著穿著英德學院制服,對著全身鏡,不斷擺pose,並用手機記錄的阪田銀子,有些無語。

  「沒有辦法嘛。」阪田銀子沒有看他,低下頭看著手機裡之前拍的照片,「我們想要進入到英德學院總是要用點特殊手段嘛。」她說著,便將比較不錯的照片發給了此刻應該在東京競馬場看賽馬比賽的禪院甚爾。

  [怎麼樣?好看嗎?]by阪田銀子

  那邊的禪院甚爾很快地回了阪田銀子的信息,但就一個詞——

  [委托?]

  沒錯,沒有直接回復銀子好看與否,而是問是不是委托。

  禪院甚爾第一關注點就是這個。

  這讓等待被誇的阪田銀子心碎了。

  她將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向等待著她說些什麼的志村新八,「如果扮成其他的人,可能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假裝是英德學園的學生,才更穩妥。」

  「呃,阿銀。」

  「怎麼了?」阪田銀子不解。

  「把你眼角的淚水擦擦吧。」志村新八略帶著不自在的語氣,提醒道。

  阪田銀子:「淚水?阿銀我可很少跟這東西打過交道呢。新八你可別糊弄我。比起淚水,為生活忙碌的汗水倒是流了不少。」

  她說著,按照志村新八的話,擦了擦眼角的液體。

  「看,這是為了這次任務的艱巨,而揮灑的,從眼睛裡冒出來的汗。」

  志村新八忍不了了。

  「這是哪門子的汗埃從眼睛裡流出來的,就只有淚水啊淚水!你剛才是在跟甚爾哥發信息對吧。他說了什麼,讓你忍不住流眼淚埃或者更應該問你到底是有玻璃心啊,才會被他說的話給傷到埃」

  少年相當順暢的一頓吐槽,將阪田銀子的狼狽給點的明明白白。

  「我才沒有因為甚爾沒有誇我才懊惱呢。」

  即使被志村新八的話說的體無完膚,阪田銀子依舊能為自己找解釋,「我只是剛好認識到任務的嚴重性罷了。」

  「新八,你不用跟我杜撰一些有的沒的。我還沒那功夫想那麼多。」

  說謊。

  除了阪田銀子之外的,志村新八、神樂和青木櫻子想。

  她絕對在等著甚爾的誇贊。

  沒有得到誇贊,不滿意的她才留下了別扭的眼淚。

  「好了,不要在這些事上糾結一些有的沒的了。當務之急是想想進入到英德學園之後,該怎麼做?」

  阪田銀子岔開話題,說道。

  「啊,這個的確需要商量一下。」順著阪田銀子的話走的志村新八也沒有了吐槽的心思,開始想著對策。

  「照我說,先把那個f4的用麻袋套起來,痛打一遍再說。」

  神樂的回答相當直接,提供的辦法也很粗暴。

  辦法隨粗暴但有效!

  這是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的神樂的觀點。

  「其實,我有點後悔讓你們來了。」

  在這個時候,作為委托人的青木櫻子突然說出與委托時,完全相反的話來。

  「你難道不想支付委托金?」

  神樂問。

  同樣懷有疑問的是阪田銀子和志村新八。

  對上他們如此的表情,青木櫻子啞然。

  「我覺得你們有必要再看一下f4的背景,然後再說接還是不接。」她解釋。

  f4背後代表的每個財團,在日本都足以讓人仰視。

  也正因為如此,英德裡的人都對其仰視而畏懼。

  很多人被貼紅紙條,多選擇默默退學,而避免與f4身後的大財團對上。

  在英德學院,除了招進來的貧困的特優生外,絕大多數人並不缺錢,他們家庭優渥,父母都經營著產業。可當優渥已經成為普通的字眼時,更為強大的財力就成了判斷一個人在英德學園受不受人尊敬的標准。

  因為尊敬,所以縱容。

  因為縱容,所以更為恐懼。

  與f4相比,其他人的家庭背景都不算什麼。

  如果對上,f4動動手指,就能讓他們從富家子弟變成窮鬼。

  青木櫻子想到這裡,突然覺得之前自己聽不進去的,父母所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和整個家族比起來,自己的這點委屈並不算什麼。

  委屈可以忍,忍不了就退學。

  如果硬是跟f4對上,到時候委屈的可不止是她自己,還有整個家族的人。

  另外,還有她聯系的面前這三個人。

  和f4對上,那他們應該在日本都待不下去了吧。

  青木櫻子覺得自己不應該那麼衝動,讓他們惹上麻煩。

  看著少女表情凝重的臉,阪田銀子還有什麼不了解的呢。

  「委托的確是你下的,可接還是不接這個權利也的確是在我們手上的。如果之前沒有聽過這件事,那我們倒可以什麼都不知道,爽快的選擇放手。但是現在——」

  阪田銀子將手機關掉,隔絕雜亂的干擾。

  「我覺得我要是不去解決這件事情,比心髒更為重要的器官會折斷,讓我之後只能做個在靈魂上都無法直起來的老太婆。」

  青木櫻子愣了,凝視著對方與之前不同,帶著光亮的眼睛,下意識喊了句:「銀子小姐。」

  「阿銀說的沒錯阿魯。我們才不會做臨陣脫逃的家伙呢。那種不知人間困難的臭小鬼,不教訓教訓,以後還不知道會用什麼方法去折騰人呢阿魯。」

  「神樂。」

  「青木小姐,你完全不用為我們擔心。」志村新八微笑著,對青木櫻子說:「這的確是我們深思熟慮後所做的選擇。」

  「眼鏡。」

  阪田銀子和神樂:「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以後真不用叫你新八了,直接改叫眼鏡吧哈哈哈哈哈」

  煽情的氛圍秒無。

  原本說著人生道理的房間裡,萬事屋的兩個人對著另一個人展開了無情的嘲笑。

  造成如此局面的青木櫻子捂著嘴,眼睛裡帶著愧疚。

  「實在抱歉。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對你提到眼鏡,明明我知道眼鏡只是你臉上的一個特征,可我當時也不清楚,自己怎麼會把特征擴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擴大到把整個人都包進去了。」

  「只能說櫻子小姐是透過現像看到了本質。」

  「承認吧,新八。你的本體就是個眼鏡1

  志村新八:「」


第8章 萬事屋的一天08

  在相對熱鬧的氛圍後,萬事屋的三人組就坐著青木櫻子的車來到了英德學院。

  一路上,各種豪車出入英德學院。

  可以說,豪車的背後,既是家族財力的像征。

  另外,不得不說,能讓有錢家孩子上課的英德學院,的確是比普通高中要漂亮很多。

  建築都很有夢幻城堡的風格。

  「小姐,到了。」

  青木家的司機說。

  「嗯。」青木櫻子理了理頭發,調整了下呼吸,准備下車。

  「不要害怕阿魯,我們絕對會幫助你的說。」神樂表示。

  「沒錯,青木小姐。」志村新八也安慰。

  阪田銀子:「櫻子,你先下去,我們過會兒再下去。」

  青木櫻子點頭。

  「喲,這不是我們的青木櫻子嗎?」

  青木櫻子剛走進教學樓,就被人喊住了。

  而且,聽著語氣,不外乎想要找茬奚落的。

  「昨天看你沒有來學校,想著你是打算退學了。沒想到你今天又過來上學了,可真是有勇氣埃」

  在青木櫻子被喊住之後,知道她被貼紅紙條的人,越來越多地聚集過來,想要湊熱鬧。更想,落井下石。

  畢竟被f4貼上紅紙條的,就是他們的公敵,全校的公敵。

  在如此的原則上,簇擁著f4,或者說不能違抗f4的人的確會做點什麼來討好f4。

  希望能夠得到f4的賞識。

  青木櫻子低著頭,不看那些帶著各種惡意的人的眼神,而她這樣的姿態,更讓圍觀的人感到好笑。

  「喲,害怕了,害怕就不要過來埃英德學院並不歡迎你這樣的人。」

  「沒錯沒錯,被f4貼紅紙條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識相的話,就滾出英德學院。」

  「滾出英德。」

  「滾出英德。」

  ……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就是英德學院對待被f4關注的人的態度。

  不,更准確說,比「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更可恨的是,f4下面有一群簇擁著f4光環的,為f4在學校的權威充當打手的學生。

  上一秒還是親密的同學,下一秒就有可能會變成向你插刀最凶,最狠的敵人。

  這就是f4給予英德學院學生關系的影響。

  「啊啊啊啊,要遲到了要遲到了,快讓開快讓開埃」

  在較大的聲浪中,有個聲音由遠及近地從人群外,衝了過來。

  剛好,把號召大家抵制青木櫻子,讓青木櫻子滾出英德的那個人給推倒在地,不,那個人還因為過猛的衝勁兒在地上滾了兩下。

  「誰啊,不長眼埃」

  遭遇此番境遇的人發型也亂了,衣服也沾上些許的污漬,整個人有點氣急敗壞。

  「抱歉,第1次來英德學院有點激動,請你原諒我,嘻嘻~」

  來人雙手合十,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對那人說道。

  眾人順著這話,仔細看了下那少女的樣子。

  銀色的短發有點亂蓬蓬的,微翹,短發下少女五官精致,那雙猩紅色的眼睛漂亮極了,白皙的臉微微皺起,貌似對自己所造成的過失感到由衷抱歉。

  是個長相非常不錯的女子高中生呢。

  新轉學過來的嗎?

  看來,不太懂英德學院的規矩埃

  不過既然是新轉學過來的,他們也應該不對其予以追究,畢竟是新人嘛。

  圍觀的人是這樣想的。

  可是被碰倒在地,弄得有點狼狽的人,卻有點氣急敗壞了。

  「新轉學過來的?」那人從地上起來,努力地維持自己的高貴姿態,看著少女,嘴角微扯出一絲弧度。「這麼沒規矩,看來在這個學校你也待不久了。」

  「為什麼呀?我為什麼會待不久呢?難道你要報復我嗎?我還以為英德學院的都是品行高尚的人呢,沒想到居然會這樣。」銀發少女捂著嘴,猩紅色的眼睛睜的老大,一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言語的模樣。

  「你在胡說什麼?我們當然是高貴的人埃」

  「來英德學院的都是數一數二的人。」

  「那你為什麼一上來就說我待不久了呢?在你所說的這個高貴的人都在的學校裡面,每個人都很高貴,那怎麼可能會滋生矛盾呢?還有你剛才是在干什麼?是在喊口號嗎?不是說高貴的人都是有自己的理智嗎?你怎麼能夠號召大家來欺凌一個人呢?」

  「你所說的高貴、理智都是紙糊的嗎?」

  少女用著純真的語氣問詢道。

  圍觀的人聽她這樣說,原本對轉學生的好感化為烏有。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轉學生。

  居然敢這麼說他們。

  他們當然是高貴的人,但高貴的人也是有信仰的,他們遵從信仰,信仰下達什麼指示,他們自然也要完成。

  「我們可沒有欺凌她哦,我們只是想教給她一個道理。」

  「在英德學院,不是說有錢,就能安然無憂。」

  「得罪了f4,就等於得罪了整個英德學院。識相的話趁早離開。」

  圍觀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對著轉學生少女說。

  少女點頭。

  表示了解了。

  然後,抬起頭,笑意從眼睛傾瀉,漂亮的臉上帶著天真,說道:「我知道了,原來你們是f4養的狗埃狗主人說什麼,作為狗自然是不會反抗的對吧,原來是這樣啊,我了解了。」

  「謝謝你們的科普。謝謝謝謝。」

  「你這家伙在說什麼卑鄙之語埃」

  原本圍著青木櫻子的人一下子圍著將他們的憤怒然到極致的轉學生,團團包圍的那種。

  青木櫻子下意識想要走進人群,將轉學生扯出來。

  但這時候,轉學生卻恰好看了過來,對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讓她安心先去教室。

  「銀子小姐。」

  青木櫻子擔心的喊了句。

  「快走快走。」站在不遠處柱子後面的神樂示意。

  青木櫻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按照阪田銀子的指示,去了教室。

  「你說埃」

  包圍著阪田銀子的人說。

  「我要說什麼呢?」阪田銀子問。

  「為什麼要對我們出言不遜?你要知道,轉學生要有轉學生的本分,在這裡你並沒有立足腳跟,一上來就來挑釁我們,你是不想活了嗎?」

  「嗯,我挺想活著的。」阪田銀子說:「畢竟我可是在人生的旅途中,每每遇到艱難的時刻都挺過來的人,我深知活著的可貴。」

  「哼,說謊。」

  「害怕了嗎?」

  「就算你現在求饒,我們也不會饒了你的。居然敢說我們是f4大人的狗。」

  「你既然都說大人了,那大人下面最不缺的就是狗埃我說的也沒錯埃」阪田銀子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還有,動不動就對個人喊大人,大人的,煩不煩埃你們這些小屁孩知道『大人』這個詞這麼寫嗎?清楚這個含義到底是意味著什麼嗎?」

  「大人可是很辛苦的。每天忙來忙去,承擔著各種的責任,繼而被大家所敬仰。求求你們就不要把不合適的稱呼放在根本就不相干的人身上了。你們這群還在吃奶,思想貧瘠估計就只有草履蟲程度的小屁孩。」

  「哈啊你居然敢說我是草履蟲1

  不出意外的,在阪田銀子的語言勸說(挑釁)下,那群人炸了。

  「那是你自甘墮落。我明明說你是小屁孩。」

  阪田銀子糾正,「不過你能審視自己,對自己認識得如此清晰,我很高興。」

  圍著阪田銀子的人怒了:「我要殺了你!!1


第9章 萬事屋的一天09

  「我知道了,你們想殺我。可你們有沒有想過,被你們惡意嘲諷,毆打過的家伙,有沒有想要把你們殺掉呢。」阪田銀子拉著兩個人,一副感情好的,攬著她們的肩膀。

  當然,被攬著肩膀的自然會掙扎,可是她們卻發現,她們無法掙脫這個轉學生的桎梏。

  「我說的不對嗎?」

  在她們驚詫這個事實的時候,轉學生突然在她們耳邊這樣說。

  「」轉學生依舊是那副輕松的模樣,根本就沒有被她們的掙扎所困擾到。

  可惡,這是什麼怪物力氣!

  「他們報復不了f4,可能會來找你們。你們可能會因為欺凌他們的人多了,他們如若想報復,不可能都報復的過來而僥幸,可是萬一他們報復過來呢,萬一他們要找的人恰好就是你呢。」

  阪田銀子惡意地湊在被攬住肩膀的人耳邊吹了口氣,滿意地看到那人整個都僵硬了,渾身微微顫抖。

  「他們來找你,會讓你嘗夠他們所受到的屈辱!會讓你知道被欺凌是種什麼感覺!你們也別指望別人會來拉你一把,因為你們的身邊盡是這些的狐朋狗友。」

  原來叫囂著揍轉學生的人都靜默了。

  轉學生說的是事實。

  是他們不敢去面對與承認的事實。

  在英德學園與相熟的人交談的內容百分之九十都涉及到最新款珠寶、車子等所謂流行內容的他們,怎麼可能會有交心的朋友。

  可他們不想去承認。因為他們認為其他學校也存在這種情況,並不只有英德學園才有。

  沒有真心朋友的高中生並不只有英德學園的學生才會碰到。

  懷著這樣的想法,他們裝作沒事人一樣,在英德學園學習。並按照f4大人的指示,做著一些打發時間的事情。

  「可以說,哪怕受害者們沒有來找你們,哪天你們被貼上紅紙條,家裡或者很不幸地破產,你所謂的朋友會狠狠的將你的私密事情說出來,供大家取笑。」

  「你胡說1有些人被阪田銀子的話所激怒,下意識地反駁。可是除了「胡說」這個帶有情感的詞彙外,他們竟然舉不出阪田銀子的話裡有哪點存在胡說的嫌疑。

  在英德學園,一旦被f4貼上紅紙條,那些所謂的摯友插刀的事情,的確很常見。因為「摯友」這個詞放在英德學園並不存在。能聊得來的人,只是互相打發彼此的時間。

  沒有人能夠真正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存在隱瞞。

  阪田銀子注意到有反對的聲音,松開了攬住別人肩膀的手,那兩個人火速跑走,融入到人群中。

  「那各位小朋友,能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的友情嗎?」

  見識?

  有些人弄不明白。

  然後就見轉學生直接扯了一人高馬大的男生,然後將其推到在地,在對方想要掙扎的時候,一腳重重地踩在他的背上,讓他動彈不得。

  「剛才說要殺了我的人裡面,你叫的最大聲吧。怎麼面對一柔弱遭受欺凌的轉學生,你怎麼能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呢?」阪田銀子說著還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有錢人家的孩子應該有學禮儀才對,從小到大的修養就是讓你拿來咄咄逼人的嗎?」

  「啊?少年?你說句話埃」阪田銀子加重了力氣,然後聽到腳下少年痛呼的聲響。「你們說你們有朋友,那少年你應該也有朋友啊,叫他來救你埃只要有一個人來救,我就不可能會再踩著你的背,跟你羅裡吧嗦的說些大道理。」

  「叫啊,叫出那個你信賴的人的名字,讓他來救你埃」

  「好狠啊,阿銀。」神樂說。

  志村新八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鄭重地說:「也沒有吧。雖然有點殺人誅心的意思,可我一點兒都不同情被阿銀踩在腳下的人。」

  神樂點頭:「嗯,你說的是沒錯了。」

  在阪田銀子的話說完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有的甚至借著自己處於人群邊緣,迅速離開。

  被踩在腳下的少年將自己的表情遮擋在自己的胳膊裡,不想被他人看到。

  「無趣。明明都是青春富有朝氣的高中生,卻在這個年齡段過上了也許到晚年才有的情況。」阪田銀子松開踩在少年背上的腳,將他一把拉起,雖然少年有很劇烈的反抗,可是在阪田銀子看來那都不是事。

  「哭了呢。」阪田銀子透過對方濕潤的發絲,看到他通紅的雙眼,說道。

  嘖。

  這個轉學生還擅長在別人傷口上撒鹽?

  圍觀的英德學園學生無語。

  不,剛才她所說的話,都是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

  這家伙,撒鹽功夫一流。

  「是在為自己沒有朋友哭?還是被一個轉學生踩在腳下,以後覺得會成為大家口中的笑料而哭呢?」

  不要再說了。

  他的眼淚又要下來了。

  「如果是因為前者,那你還有得救。要是後者的話,就算我將你的背踩上七八腳,你都沒得救。」

  圍觀的人:

  她說的好有道理,可是道理就只限於道理。

  操縱人做出行為的觀念是沒有那麼容易改變的。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如果早已認清自己不可能有朋友的話,那無論說什麼,他都無動於衷。即使他現在哭了,也只會在意後者,前者可能有在意,但在意一會兒,就被他拋之腦後。

  真可惜,讓這位貌似懷著正義感和人生大道理的轉學生說那麼多有的沒的。

  「不行。我覺得為了以後能在英德學園好好的生活下去,我有必要跟狗主人打打照面。」

  阪田銀子說。

  「哈啊?」

  「這家伙腦袋確定沒問題?」

  「找f4大f4,她那麼想找死嗎?」

  瘋了!

  轉學生真的是瘋了?

  難道這是她想要吸引f4目光的手段?

  呵,真夠大膽的。

  不過,現實可不是少女漫畫,f4也不是一般人,怎麼可能會被她拙劣的手段吸引。

  「不想找死,就安生點。」

  「如果不想被貼紅紙條的話。」

  「你要是被貼紅紙條,可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

  阪田銀子聽了這話,猩紅色的眼睛微垂。

  就是這樣,她才要去埃

  「放心,我深知活著的可貴,絕對會好好地活著。」

  「我倒是擔心,觀念改不過來的你們會不會因為做過的事情而夜不能寐?」

  英德學園的學生:


第10章 萬事屋的一天10

  其實有關於f4在哪兒,阪田銀子他們早就清楚了。可是明面上絕對不能說自己清楚,畢竟如果沒有經過一定的流程就很輕車熟路的去找f4,必然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所以,阪田銀子才問他們f4在哪裡。

  被阪田銀子的話激怒的學生們,當然很想看到她被f4貼紅紙條,於是就說了幾個地點。

  「如果你真的被f4貼了紅紙條,那我們可以大發慈悲一下,建議你早點退學。不然的話只要你在一天,我們絕對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阪田銀子沒有回他們的話。

  就走了。

  可惡。

  她是在瞧不起我們嗎?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英德學院學生想。

  「那幾個地點跟青木小姐說的一樣。」志村新八說。

  「那我們需要怎麼做呢?阿銀。」神樂問。

  阪田銀子說:「當然是想辦法靠近了,用少女漫的辦法。」

  少女……漫?

  志村新八和神樂都驚了。

  「那種畫風怎麼適合我們呢?」志村新八弱弱的說,「感覺不太適合我們呢。阿銀你確定要這麼做嗎?不會露餡嗎?畢竟我們的畫風跟那畫風在短暫的時間裡兼容不了。」

  神樂點頭:「沒錯阿魯,我覺得阿銀你並不能勝任這個任務。哎,能夠勝任的,眼下只有正處於少女階段的了。我讀過的少女漫畫可是很多的,實踐起來也比你有天賦的。」

  說著自己經驗的神樂忙不迭的從隨身帶著的包裡拿出一張紙,准備搞點少女漫經常會有的操作!

  「你這是要寫情書嗎?」齊木看了一會兒,問。

  「沒錯阿魯,要知道情書可是少女漫的靈魂情節。如果真要走少女漫畫風,當然得從情書開始著手。」

  志村新八扶額。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畫風有點跑偏了,明明是來完成委托的,怎麼現在開始搞什麼情書啊?」

  「不不不,新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阪田銀子不贊同他的話,說道:「我們的確是要從情書開始著手,然後向他遞情書。那麼驕傲的人,肯定不會在意這一小份情書,說不定還會奚落你。這個時候你完全可以在這個基礎上進行下一步。」

  這……

  好吧,暫時加入他們吧。

  志村新八妥協。

  「寫好了阿魯。」在阪田銀子和志村新八談話的功夫,那邊正在搞情書的神樂突然說。

  兩個人因為神樂的話都被吸引了注意,默契地向神樂寫的情書看去。

  「……神樂,這就是你的告白?」志村新八問。

  「to道明寺司:你讓我覺得很下飯。」

  阪田銀子將神樂寫的話念了出來,平鋪直敘的語氣聽不出當事人的任何感受,可注意到她神情的話,就會看到銀子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

  「果然很有神樂你的風格呢?那這個遞情書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阪田銀子說。

  「不不不,我改變主意了。」神樂將情書用粉色的小信封裝好,然後將其塞到了阪田銀子的手心,說道:「我覺得,既然阿銀你已經走了一段的少女漫畫風劇情了,那接下來的事情也應該由你來做才行,這樣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懷疑,而且也有始有終的說。」

  是這樣嗎?

  看來阿銀我這個少女漫女主角任務艱巨埃

  f4專門上課的教室

  道明寺司一邊聽著專門請來的精英老師講的課,一邊日常開小差。

  其他人也不外乎如此。雖然有著比英德學院裡其他學生更優渥的教師資源,可他們倒沒有利用。在課堂上,公然坐著自己喜歡的事,或者開小差。

  作為精英老師,他們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作沒看見。

  畢竟,在英德學院,f4的權利比學校大。

  這些老師犯不著跟他們起什麼衝突。

  就如那句話,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他們只需要做個安靜的老師,每月照拿工資即可。

  「下課。」

  老師說著,就走下了講台,幾步離開了f4的教室。

  沒有了老師在講台上嘰裡咕嚕的說的一些他們不感興趣的話,f4覺得自己耳邊都清靜了不少。

  「司,待會要去吃什麼呢?」西門總二郎將手搭在道明寺司的肩膀,微笑著問貌似不知道神游到哪裡的好友。

  「埃」回過神的道明寺司被他靠近的動作嚇了一跳,「我怎麼知道?等到餐廳再說吧。」

  「那個被貼紅紙條的青木已經堅持幾天了。我們是不是該把紅紙條撤了。」美作玲說。

  西門總二郎有點驚訝美作玲會說這樣的話,不過想想美作玲家有兩個妹妹,可能玲不太想看到女生被貼紅紙條那麼久。

  花澤類對這樣的話題,並不想參與。

  因為那樣的事情,說到底都是司他一個人的游戲。

  「已經堅持幾天了嗎?看來很有骨氣埃」道明寺司嘴角微扯,臉上露出些許嘲諷,「當時得罪本大爺,就要知道有這樣的後果。」

  美作玲聽這話,就知道青木櫻子還要再受上幾天苦。

  其實,他們並不認為用這樣的方式管理英德學院是錯的。

  在還沒有繼承學家族產業之前,身為繼承人的他們要樹立威嚴,要管住別人,那就要找一些人來練手。

  其中,道明寺司是最擅長用紅紙條來懲罰他人的。

  他們一開始從參與者慢慢的就變成了圍觀者。

  不,或許參與者這個身份還是沒有變,因為他們給了司和其他學生對被貼紅紙條的學生實施懲罰的底氣。

  「道明寺大人,請收下我的情書。」

  當f4剛走出教室的門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道明寺司就被攔住了,而且不但被攔住,還接到了他人的表白。

  「哈啊?我為什麼要接受你這種人的表白?」道明寺脾氣很暴躁,對於被攔住這件事情感到憤怒,因為憤怒,他也沒有看給他遞情書的人長什麼樣,就直接開始奚落對方。

  「不好意思,是我失禮了。」

  少女抬起頭,白皙精致的臉上泛著些許的紅暈,猩紅色的眼睛浸著水汽,手局促的捏著裙擺的衣料。一副貌似被道明寺的話給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樣子。

  「你能原諒我嗎?」

  少女又問。

  對上她這張可憐表情的臉的道明寺司愣了一下,奚落的話猛地停在嘴邊。

  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本大爺才不會這樣說。

  f4不會對任何人特殊。

  「你是轉學生嗎?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靠近我們。」

  少女點頭。

  「今天剛轉過來。」

  剛轉過來就敢給本大爺送情書,你這膽子可真不小的。

  「想要吸引本大爺的注意嗎?你這方法倒是用錯了。像你這樣的手段,本大爺見多了。難道你就你害怕本大爺給你貼個紅紙條?」

  道明寺司語氣不佳,絲毫不掩飾對轉學生的惡意。

  「紅紙條那種小孩子才會玩的東西,沒想到道明寺家族的少爺也樂此不疲呢。」少女抬起的臉上不見慌亂,反倒是帶著盈盈的笑意。

  「我剛才有了解f4貼紅紙條後,會有多少種學生被懲罰的手段。道明寺大人,你想嘗一下嗎?」

  「……你這家伙在說什麼?」道明寺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學生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跟他說這樣的話。

  「一雙手銬在被賣出去之前也是會經過各種各樣的測驗的。一種懲罰被制定之後,作為制定者的人難道不應該體驗一下嗎?」

  「書被扔進水池,書桌和凳子寫上滿是侮辱的話,整個人會在學校裡受到不特定攻擊,被丟面粉,被扔雞蛋,被潑水。英德學院的學生好像有的精神都出現問題了。你這個規則的制定者難道不想體驗一下嗎?」少女說著,湊近道明寺司,又說:「大人的世界你擠不進去,小孩子的世界又容納不了你,我覺得有個地方很適合你,那就是惡人的世界。」

  「……」

  怎麼回事?

  這個轉學生是怎麼回事?

  f4的其他人有點懵。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少女前一秒還說告白的話,下一秒又像個正義高中生對他們,主要是道明寺司展開話語攻擊。

  雖然不太懂,但是他們深受震撼。

  能在司面前說出這樣話的人,她無疑是第一個。

  呃……

  能痛揍司的人,她無疑是第一個。

  能扯著司的衣領,輕輕松松帶著他去天台的,她無疑是——

  嘖,打住!

  別無疑了。

  快去救人埃

  神游回來的f3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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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萬事屋的一天11

  「你不要亂來哦。這可是在英德學院1

  f4的美作玲說。

  「我才沒有亂來呢,我這不是在貫徹英德學院的傳統嗎?」阪田銀子站在學校天台的邊緣,對著跟過來的幾個人說。

  「天台的風兒甚是喧囂。」

  阪田銀子對著不停反抗,卻沒有任何作用的道明寺司問:「你感受到了嗎?」

  「本大爺能感受到的是你天大的膽子。」

  道明寺司不服,「莫名其妙的攔住本大爺,然後莫名其妙的又帶我來到天台,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嘖,沒救了。」阪田銀子說著,一腳踢到道明寺的右腿,令其忍受不了疼痛,屈起身子,呈跪地狀。

  「司——」

  f3見狀,想要衝過去,卻發現他們被突然出現的兩個人給制止了。

  居然還有同伙!

  f3警惕心一下子上來,不再有任何看道明寺司出糗的看戲心裡,掏出手機,就想跟警衛打電話。

  注意到他們行為的神樂將他們的手機迅速奪過來,接著當著他們的面,一一踩碎。

  「媽媽說,打架的時候,請外援是會被揍的阿魯。」

  沒有了求生工具的f3:……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西門總二郎問。

  他們實在不理解為什麼面前的幾個人會如此大膽。

  「問得好。」阪田銀子將道明寺司踢倒,一腳踩在他的背上,就跟之前教訓那出言不遜的少年一樣,讓他毫無反抗之力。

  「我想問你們到底想干什麼?享受著父母給予的待遇,在父母架的跑道上狂飆的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一個個被英德學院的學生奉為大人,大人的,是不是覺得自己很高貴呢?」

  阪田銀子說著,重重地將腳踩在道明寺司的背上,引來對方隱忍的悶哼。

  「不錯嘛,挺能忍的。」

  阪田銀子低下頭,對於道明寺司的反應給予了自己的好評。

  「阿銀我其實最看不慣有錢人家的孩子不分青紅皂白就欺壓別人了。」

  f3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合著,他們是來報復的。

  「如果你是想讓我們來道歉的,那我們的確可以為之前的所作所為道歉。」美作玲說。

  「沒錯。你們如果想要錢的話,我們也可以給你,只希望你能放過司。」西門總二郎也說。

  花澤類的話,雖然沒說什麼話,但也在兩人的話後,點頭。

  一個人的觀念是很難被改變的。

  即使他現在求饒了,道歉了,那也不一定出自真心。

  能不能看到他的改變,是需要觀察他之後的行為。

  阪田銀子認為如果道理暫時沒辦法讓他們改變什麼的話,疼痛教育貌似可以提上日程。

  神樂也是這樣想的。

  「別跟他們說那麼多了,有的人就是欠收拾。被我揍成豬頭和被我的拳頭揍成豬頭,你們選一個吧?」

  f4:這有區別嗎?

  f4說真的就沒有被誰揍過。

  當然,f4裡曾被姐姐教訓,或者一有什麼不快,就喜歡去大街上或者夜店揍人,接著被揍的道明寺司除外。

  他們都是天之驕子。

  出席什麼宴會,都是被關注的對像。

  在英德學院也是呼風喚雨的存在。

  f4有著他們的驕傲。

  但誰能想到,就在今天,就在相當普通的一天裡,呼風喚雨,高高在上的f4被揍了。

  而且被揍的很慘!

  像他們看搞笑電影裡,嘲笑過的角色那樣。

  沒有人能幫他們。

  無法借助任何措施求救的f4像個普通人一樣,被普通的揍了。

  疼。

  原來被揍,有這麼疼嗎?

  f4的驕傲出現了些許的裂痕。

  「感受到了嗎?感受到那些被你們欺凌過的少年少女們受到的疼痛嗎?」

  「他們比你們更孤立無援,甚至還要忍受其他學生的奚落嘲笑,好友的背叛。那些待遇都是你們賜予的。」

  阪田銀子停下腳,低頭,看向沒有露出任何面部神情的幾個人,沒有干勁的眼睛裡露出一絲的無奈。

  「有人說父母品行不錯的,家裡面的孩子也有可能學不到父母的優點而變壞,但父母品行不好的人,孩子更容易受其影響。當然我這麼說,不是讓你們將責任都推給父母,因為這些行為終究是你們做的。男人一旦到了16歲之後,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這是明擺著的事情。」

  「我不管你們家裡面的情況有多糟糕,導致你們有多痛苦,才會想將內心的痛苦施加於他人之上來緩解自身的痛苦。」

  阪田銀子扯著道明寺司的頭發,讓其抬頭,看向自己。

  不意外的,道明寺司的那張臉帶著暴怒的神色,好想阪田銀子再說什麼,他就會絲毫不顧及什麼,要跟她拼命。

  「小孩子玩什麼傷春悲秋,無病呻吟的把戲啊?」

  「明明還是個吃奶的孩子,卻想要像大人一樣利用壓力讓別人恐懼害怕,覺得那就是所謂的強大,玩夠了嗎?」

  道明寺司被她的話戳中了無數個痛處。

  想要跳腳。

  可剛想出聲,嘴角的疼痛就讓他忍不住地「嘶」了一聲。

  「疼嗎?」

  阪田銀子又問。

  道明寺司反問:「你說呢?」他從來都沒受過這麼嚴重的傷!

  這女人,真是大膽!

  「你就不怕……」

  他剛想說什麼,就被阪田銀子一腳踹倒,疼痛再次疊加,讓道明寺司更怒了。

  他抬去頭,看向沒有任何表情的女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怕什麼?你嘴裡的威脅無疑還是借助家裡面的實力,你有什麼呢?現在孤立無援,完完全全屬於你們自身的自己被揍的像狗一樣,我怕什麼呢?」

  「現在的富家子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上趕著吃家裡的奶,一口一個你就不怕,你就不怕,讓我真的好怕哦。我好怕你們的父母會不會因為你們還沒斷奶而要被吃死。」

  神樂也跟著附和。

  「你們1

  f4的人或多或少都被阪田銀子和神樂的話給弄得有點惱羞成怒。

  「千萬不要說我們欺人太甚哦。」志村新八推了下眼鏡,鄭重地說:「一直欺負別人的,可是你們。被他人奉為大人,大人,可是卻做著跟地痞流氓一般的行為的也是你們。」

  地痞流氓?

  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詞彙說他們。

  他們怎麼可能跟那樣的詞彙扯上關系。

  f4的臉色神情因為志村新八的話有著劇烈的波動。

  「為什麼要感到傷心呢?」阪田銀子嘆氣。「我們可不是因為你們的家世恭維你的人。」

  「不在乎你們的出身,不去關注你們的父母有多讓人佩服,完完全全將目光集中在你們身上,然後坦誠的說出你們很爛的真實想法,有什麼不對嗎?你們為什麼要生氣呢?」

  f4:……爛?

  「沒錯阿魯。你們明明要感恩才對。感恩讓你們認清自己1神樂說。

  志村新八也點頭。

  就是爛。

  沒有別的想說的。

  可能有人會說,跟長得帥的人說這樣的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阪田銀子想說,不讓他們認清自己,她的良心才會痛。

  長得帥有錢就可以興風作浪,為所欲為了嗎?

  如果社會都普遍認同這個原則,那受難的人會更多。

  一被打,就想搬出家裡面的人恐嚇他人,一副哭著找媽媽的巨嬰態度,讓阪田銀子覺得心煩。跑道修的賊寬,在人生的路上狂飆,絲毫不顧及他人感受的家伙。不提前讓他們了解了解社會的險惡,他們是不會有轉變的。

  「你們的家族一旦破產,或者你們在以後經營不善,破產,面臨的結果很簡單。只要比照著被貼紅紙條的少年少女忍受的痛苦要慘一百倍進行想像。」

  「這個我知道。」神樂一聽要說什麼凄慘結果,來精神了。

  「會在日本混不下去阿魯。」

  「因為日本大多數家族,大的小的都被f4的紅紙條給波及完了。」

  「落井下石,不,應該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們肯定會恨不得活撕你們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f4:……你們,你們這些家伙!

  「破產的話,歡迎來歌舞伎町。歌舞伎町眾多男公關店鋪歡迎你們的加入~」阪田銀子給歌舞伎町的男公關部稍稍打了個廣告。

  「啊,只不過看你們很不會察言觀色,剛開始業績估計會很堪憂。」

  「……」

  夠了。

  真的夠了。

  從地痞流氓又轉到男公關羞辱,f4在短時間內,接連遭受自尊重創,有點緩不過來。

  自閉了。

  勿擾。


第12章 萬事屋的一天12

  「你們倒是說句話呀。」神樂見他們不再吭聲,有點不耐煩。因為他們也沒說求饒的話,也沒有說改過的話,所以他們目前的態度到底是怎樣,神樂也不知道。

  如果還死不悔改,那就只能再痛打一頓了。

  畢竟目前觀念沒有辦法改變的話,就只能讓他熟悉疼痛的滋味。

  「你讓我們說什麼?無論我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信吧。」美作玲說。

  阪田銀子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於是就開始提出自己的問題。

  「你們會在我們走了之後繼續沿用紅紙條的做法,懲罰你們看不順眼的人嗎?」

  「那種游戲其實完全可以停止,對吧,司。」西門總二郎問沉默不語的道明寺司。

  道明寺司並沒有回他的話,眼睛盯著阪田銀子,問:「你是哪個班的學生?」

  f3:……

  自己的小伙伴要找死,他們感覺攔不祝

  阪田銀子聽了這話,覺得他的閱讀理解貌似不太好。

  「你看我像高中生嗎?」雖然覺得道明寺司閱讀理解不到位,可是阪田銀子還是被他的話給愉悅到了。畢竟身為一個孩子的媽媽,被人認為是高中生,這不是表明自己長的嫩嗎?

  想到自己把照片發給甚爾卻得不到一點的好評,阪田銀時的心情又跌了一下。

  那家伙,恐怕還在東京競馬場看賽馬比賽吧。

  如果賽馬比賽結束了,他可能還會去看賽艇比賽。

  「不像嗎?你難道不是高中生?不是是高中生,為什麼能夠進入到英德學院?」

  道明寺司順著阪田銀子的話,說出了一連串的疑問。

  是的。

  不是英德學院的學生,怎麼可能進得來英德學院。

  他們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英德學院的制服。

  仿制的話,根本就不會仿制的如此逼真。

  壞了。

  聽到道明寺司這樣說,志村新八多少有點慌亂。

  因為他擔心這件事情會牽扯到原本就在紅紙條的懲罰之下的青木櫻子。

  「我呢,只不過是一個看不過去校園暴力的社會人罷了。」

  阪田銀子並沒有被道明寺司的問詢給嚇到。

  整個人完全可以淡定自如的與對方談話。

  「如果想要用校園暴力的形式來逃脫內心的痛苦,那你永遠都不會從痛苦中走出來。小鬼。」

  「你在說什麼,本大爺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痛苦的事情?」道明寺司反駁阪田銀子的話,努力的讓自己的話語不帶有任何的磕絆,他仰起頭像往常一樣讓自己覺很不可一世。

  被揍的道明寺司其實有點像豬頭的臉,此時倒有點滑稽,當然,他自己此刻又沒有鏡子,是看不到自己滑稽的一面的。

  他只記得他要用自己的高傲來駁斥對方的話。

  「本大爺想去哪就去哪,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玩什麼就玩什麼。有那麼多人圍在本大爺的身邊,我怎麼會痛苦呢?」

  「疼1

  在道明寺司說完之後,阪田銀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在對方的臉上搗亂。

  「你在搞什麼?」

  「我覺得擒賊先擒王1阪田銀子在對方掙扎時,又松開了作亂的手,然後拍了拍。

  「f4裡面只要制服了你,他們三個應該不會再說什麼了。」

  「你感到痛苦了嗎?」阪田銀子問。

  f3:司剛才不是說痛了嗎?

  這個人真是……

  「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本大爺並沒有感受到痛苦。」

  可能是被阪田銀子的話刺激到了,較上勁兒的道明寺司忍住喊痛的衝動,死死地盯著阪田銀子,不想對她有任何低頭的想法。

  「我也沒有被你之前的問話所刺痛到。你如果想要繼續揍本大爺的話,隨便。但是你休想讓我屈服。」

  神樂和志村新八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該佩服他的勇氣可嘉嗎?

  還是說道明寺司讀不懂危險,不見棺材不落淚。

  f3對於竹馬這種上趕著作死的舉動,也震驚了。

  說真的,他們說真的,剛才這幾個人揍他們的時候,感覺真的沒有絲毫放水埃如果想把他們丟下去也是很輕松的事情。所以說,目前來看,他們的性命還是被掌控在這幾個人手裡。

  他們能做的就只能求饒。

  滿足他們的要求。

  其他的,就不要再涉及了。

  因為言多必失,舉止不對,絕對會被揍。

  可是司居然跟眼前明顯是那兩個人的老大給杠上了。

  還主動求挨揍,這……

  司還能活著的可能性嗎?

  當然有活著的可能性。

  畢竟阪田銀子他們也不是殺人誘惑的家伙,只是普普通通的,接受各種委托的萬事屋罷了。

  「看來跟你講道理是觸動不了你了。」阪田銀子又用手捏上對方其實已經腫起來,根本就沒有什麼軟肉的臉,對方也不抵抗,只是默默與阪田銀子較勁,絲毫不喊一個「痛」字。

  「你如果想揍本大爺的話,隨便。」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

  f3的人下意識的閉起眼,不敢看道明寺司繼續被揍的慘烈場景。可是,他們也就聽到啪的一聲,之後就沒有再聽到任何動靜。

  他們下意識地睜開眼,就看到原本也緊閉著眼,等著挨揍的道明寺司的額頭貼著一張貌似是名片的東西。

  「?1

  f3有點懵。

  不太了解這個人的操作。

  就連被貼名片的道明寺司也愣了。

  他將名片從自己額頭上拿下來,名片的質地很普通,設計也根本不能入眼。就只是在上面寫了個:萬事屋——阪田銀子——聯系電話——聯系地址。

  這家伙居然……

  「你這家伙居然還敢跟本大爺留你的聯系方式,你就不怕本大爺會讓你在日本活不下去嗎?」

  道明寺司真的不理解她的操作了。

  就像他說的,這個叫做阪田銀子的人的行為簡直是找死!

  「大人可是有很多故事的。」阪田銀子說。

  「你如果感受不到你內心的痛苦的話,那不如來萬事屋感受一下身為大人的痛苦吧。」

  「如果哪天你感受到了,就說明你真的長大了。」

  道明寺司看著阪田銀子帶著淺笑的臉,一時間腦袋空白,說不出任何想要威嚇她的話來。

  「阿銀你就這樣放過他們了,不再說一點什麼嗎?我覺得你剛才的大道理講的特別好,如果能夠留在英德學院當品德老師,絕對是夠格的。」

  「不去不去我才不要做朝九晚五的社畜呢。」

  「一個兩個問題少年就已經夠麻煩了,還要天天面對那麼多問題少年,我覺得我看多了自己會變老的。」

  「阿銀說的對。」

  ……

  f3看著萬事屋他們離去的背影,更懵了。

  就這……真的就走了?

  不索要點錢什麼的嗎?

  「他們可真……嘶——好疼。」西門總二郎剛想說什麼,就被身體的疼痛給搶去了注意力。

  美作玲無奈攤手,他覺得這次他們真是出了大大的糗。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也挺痛的,短時間內是不會再來英德學院了。

  花澤類也想在家待著。

  哪裡都不去。

  「司,下一步該怎麼辦?」

  西門總二郎問沉默的道明寺司。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報仇。我倒要看看這個萬事屋有什麼大人的痛苦,能讓本大爺體驗到。」

  道明寺司說這話時,眼睛格外的明亮。

  注意到他高漲情緒的f3很想說:……別去,會變得不幸!

  從英德學院的大門大搖大擺的出來,萬事屋每個人都感到格外的輕松。

  畢竟,空氣不一樣。

  裡面是壓抑,外面則是自由。

  社會人,社會魂。

  萬事屋的幾個人覺得目前的自由職業狀態很好。

  「喲~」

  剛從學院出來走了沒幾步,一個人影就從學院旁邊的大樹後面走了出來。

  帶著一貫的慵懶姿態,慢吞吞地衝著萬事屋幾個人打招呼。

  「啊?是甚爾哥。」

  神樂和志村新八都有點意外。

  這個點,禪院甚爾要麼在賽馬場要麼在看賽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來接你。」禪院甚爾只是簡短的說了這句。

  被接的當事人阪田銀子對於他的出現,一點高興的情緒都沒有。

  她幾步來到對方面前,雙手捏著對方的臉,使勁兒的往兩邊扯。而禪院甚爾任由著阪田銀子作亂,在她生氣的時候,湊到她耳邊,說道:「你無論穿什麼,都很漂亮。」

  阪田銀子聽了這話,臉騰地就紅了。

  手從對方的臉上放下,改捏對方的腰,「是嗎?我也覺得我無論穿什麼,都很漂亮呢?」

  禪院甚爾即使被捏腰,也能維持淡定的表情。

  「你不……」

  「閉嘴。這話就別說了。」阪田銀子在禪院甚爾想說點更具有爆炸性話的時候,直接把話給掐了。

  「我累了。背我。」

  「哦。」

  禪院甚爾順著她的話,將她背了起來。

  真舒服。

  靠著甚爾背的阪田銀子想。

  「惠是不是要下學了?」

  還沒休息幾秒的阪田銀子說。

  禪院甚爾想了想,說道:「快了吧。」

  阪田銀子:「那我們過會兒去接他吧。」

  禪院甚爾「嗯」了一聲。

  「今天的賽馬情況怎麼樣?」

  「輸了。」

  「我就知道。」

  ……

  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兩個人真的是旁若無人地在說話。

  而且畫面還很和諧,美好。

  這讓走在後面的神樂和志村新八覺得狗糧已然夠了,可以拿出來賣了。


第13章 萬事屋的一天13

  萬事屋在痛揍完f4的第二天,舉家出去旅游。

  神神秘秘地,連定春都被帶走。

  「阿銀,你是不是怕了?」

  神樂問。

  阪田銀子聽到這話,立刻回應:「那怎麼可能,阿銀我是那種懼怕權勢的人嗎?只是剛好在痛揍f4之後,無縫接上一個旅游的福利罷了。」

  「是嗎?」神樂顯然不信,「把定春都帶上的旅游福利?阿銀,你是善心大發了嗎?」

  「登勢婆婆注意到你要帶定春出去旅游,眼睛都直了。」志村新八也附和道。

  一般萬事屋舉家旅游,可是很少帶上定春。主要是大型寵物帶上,難免有點不方便。對彼此來說,都可能受罪。於是,就會托付給登勢婆婆照顧。

  沒想到這一次——

  阿銀會突破這樣的慣例。

  帶著定春一起旅行,志村新八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的好。

  善心大發,神樂說的貌似挺到位的。

  其實更准確說,阿銀她還算有點良心。

  「媽媽。」禪院惠聽不太懂神樂和志村新八對於阪田銀子的話,下意識抬頭,叫了抱著自己的阪田銀子一聲。

  被叫的阪田銀子低下頭對上惠純真求解的目光,嘴角微購,摸摸他黑色微翹的頭發,說道:「什麼都沒有哦,惠。咱們這次旅行絕對不帶有任何的逃避成分。你也很久沒有跟我們一起出去玩了,正好趁此機會咱們好好的玩一下。」

  禪院惠聽到這話,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趴在阪田銀子的懷裡,睡了過去。

  「甚爾哥,你就不評價評價阿銀的善心行為嗎?」

  神樂顧及禪院惠還要睡,於是就沒有繼續為阪田銀子進行言語質問,然後向正在開車的禪院甚爾問道,希望他能給出個回答,讓阪田銀子以後可以把靠譜的行為多做一點。

  對於神樂丟來的話茬,甚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畢竟,這都司空見慣的流程。

  「甚爾——」

  雖然是司空見慣的流程,可作為流程裡面的當事人可沒有事外人的淡定,「你一定要好好說哦。」

  「噗哈哈哈哈哈。」神樂見阪田銀子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害怕了吧,阿銀。害怕甚爾哥說些不好的話,刺痛你的良心了吧。」

  阪田銀子對此,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我怎麼可能害怕甚爾會說出不公平的話呢?阿銀我很了解甚爾的,他肯定會站在我這一邊。」

  坐在副駕駛座的她說著,側過頭,看向開車的甚爾,「我喊你,只是想讓你往死裡誇我1

  被要求往死裡誇的甚爾愣了下,然後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神色。

  「你真的確定要我往死裡誇嗎?」

  他這樣問阪田銀子。

  「怎麼了?不可以嗎?」

  下達要求的阪田銀子有點疑惑。

  「倒不是不可以,我只是覺得如果誇的太狠,會反向襯托你平時有多吝嗇。」

  禪院甚爾是個腦袋聰明的人。

  也正因為很聰明,所以就抓住了阪田銀子丟過來的要求的副作用。

  他不想讓銀子出糗,所以就給她善意提醒了下。

  「噗哈哈哈哈。」

  「不行了,哈哈哈哈哈,甚爾你說的實在是太對了。」

  原本並沒有想到這一層的神樂和志村新八不由地樂了。

  這還要多虧禪院甚爾的提醒。

  喜劇效果滿分。

  「承認吧,無論你怎麼掩飾。阿銀你平時就是個很吝嗇的人。」

  神樂說。

  志村新八點頭,沒錯,這是事實。別逃避了,逃避沒用!

  被話語的利劍刺破心髒的阪田銀子下意識的抱住懷裡的惠,而帶著困意,被動靜吵到的禪院惠下意識的用小手拍拍阪田銀子,貌似在安慰她,不要傷心。

  還是惠好!

  悲憤的阪田銀子感動的將頭放在惠的小小肩膀上,感慨。

  而正在開車的禪院甚爾見此,原本的調笑表情僵了下。

  「依靠小孩子,會變得軟弱的哦。銀子。」

  甚爾說。

  「不依靠惠,要寄希望於你嗎?」阪田銀子反問。

  在萬事屋鬧騰的時候,也不站在我這邊,真是看透你了,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點頭,說道:「你當然要依靠我。」

  阪田銀子:……這家伙。

  本來只是想看禪院甚爾繼續調侃阪田銀子的神樂和志村新八,覺得自己又吃了頓狗糧

  禪院惠半夢半醒間聽到阪田銀子的話,舉起小手,喃喃道:「惠比爸爸靠譜!惠將來會成為靠譜的大人1

  車內的其他人:……

  車內的定春:汪!

  阪田銀子選的旅游地點是神奈川縣的橫濱市。

  按照她的說法,橫濱是個好地方。港口城市,旅游城市……一大疊的標簽貼到橫濱上,來表示外地人對橫濱的印像。

  「可是我記得橫濱是貌似最近很亂。失業者和未成年人犯罪很高,都上了新聞的。」

  志村新八在車子停靠在橫濱市內,一位置較為偏僻的旅館時,提出了本應該在出行時,就該表達的疑問。

  「不用擔心了阿魯。亂,有歌舞伎町亂嗎?失業者和未成年他們就算想要搶錢,也不會盯到我們頭上。畢竟,咱們可一點兒都沒有錢。」

  神樂說。

  「沒有錢還出來旅游,我們說了,他們會信嗎?」

  「那就打到他信埃」

  「……」

  「汪~」

  定春對於神樂和志村新八的話並沒有想參與的意思,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它自然對所看到的一切都很新奇。

  定春使勁搖著尾巴,衝著神樂他們叫嚷,它想出去玩。

  它的行為是這樣明示的。

  「先收拾一下吧,將東西放到旅館,我們倒是可以找個地方先吃飯,順帶著找個公園溜一下定春。」

  阪田銀子說。

  「汪汪——」

  定春對於這樣的安排很滿意。

  禪院惠一下車,困意就沒了,整個人顯得很精神。跟著禪院甚爾和阪田銀子他們將東西放到旅館定好的房間,然後將車子停在旅館的停車位置。

  接著就按照阪田銀子所說的,找個看起來不錯的地方吃飯。

  路上的一切都很安靜,行人的話也很

  ice。

  沒有發生電視上所說的失業者和未成年人犯罪的情況。

  「想要點什麼呢?」

  餐館內,服務員遞來菜單,讓阪田銀子他們選擇。

  「阿銀阿銀,我要吃好多阿魯。」

  神樂率先說。

  阪田銀子表示自己知道。

  畢竟就算她不說,也沒有人能在吃飯上虧待她。


第14章 萬事屋的一天14

  餐館的老板從來沒見過如此大陣仗,一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少女居然能吃得下那麼多。如果不是從少女跟那幾個人的言談中能夠看得出來,少女是被優待的,而且是被照顧的,他真的很懷疑這個少女是不是遭受了他們的虐待。

  「再來一碗,謝謝。」

  神樂將空著的碗摞在其他碗上,然後對著餐館的老板說。

  「啊?哦,好的。」

  老板神游回來,見神樂又要點餐,於是就應了下來。

  不得了不得了。

  這個少女完全可以參加日本大胃王比賽,甚至世界大胃王比賽,她都可以參與一下。

  能養得起這樣的少女,面前的幾個人應該很有錢吧?

  有錢是不可能的。

  只是在大多數情況下,勉強夠用吧。

  阪田銀子看著還在吃飯,根本就沒有想要聊天想法的神樂,微微嘆了口氣。

  哎,沒錢在成為常態之後,好像也沒有什麼不能接受了。

  「老板,橫濱有什麼好玩的,能跟我們介紹一下嗎?我們是從東京過來的。」阪田銀子問道。

  「這個時候你們來橫濱玩,你們真的很有勇氣。」老板說這話,明顯是對橫濱的近況有所了解。畢竟,他在這裡經營餐館好久了呢。

  「不過白天的話是沒有什麼危險。你們可以在白天的時候出去玩,晚上的話盡可能的呆在旅館裡。偏僻的街巷什麼的不要去,對於你們這些外地人來說,去一些大眾都喜歡的景點就可以了。安全系數高,而且也能游覽到橫濱的風景。」

  「老板,你真的是好人1神樂勉強從美食中抬頭,對餐館老板的話點評道。

  志村新八點頭贊同。

  畢竟,他說的絕對對他們這些外地人來說,有用極了。

  雖說橫濱很危險,可是也沒有個人說具體哪裡危險。

  現在,有人站出來,給你建議,你自然會感激的。

  「甚爾,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唔。」被問的禪院甚爾側過頭看著阪田銀子,說道:「我對去哪都沒有意見。也正因為沒有意見,所以我腦袋裡目前也沒有任何可供你參考的地點。」

  這回答,果然是甚爾哥的風格!

  超酷。

  但沒有任何可借鑒性。

  「惠呢?」阪田銀子見禪院甚爾無法提供建議後,又問著乖乖坐在那裡,小口吃飯的禪院惠。

  「橫濱中華街。」惠給了個地點。

  「橫濱中華街的確是個好去處。那裡有很多景點!你們可以去玩玩。」餐館老板說。

  志村新八贊同。

  「橫濱中華街應該是游客必要去的地點。安全系數高,也不會引起什麼麻煩。」

  就這樣在大家的商議下,他們決定明天可以去橫濱中華街轉轉。

  不過在明天到來之前,他們要把想要提前出來玩的定春給溜了。

  並不能稱之為公園的公園裡

  吃飽的神樂和吃飽的定春在空地上來回嬉鬧。

  阪田銀子抱著禪院惠坐在小秋千上,看著他們打鬧。

  禪院甚爾不想參與這樣的安排,所以直接回旅館等著他們回來。

  志村新八則是想著明天要帶什麼,提前回旅館計劃著。

  所以,目前並不能稱之為公園的公園裡,就只有三人一犬。

  「惠要去玩嗎?」

  阪田銀子見坐在她腿上的惠半天沒有說話,於是便問他有沒有下去,跟神樂定春一起玩的想法。

  「唔,不要。」禪院惠背靠著阪田銀子,眼睛掃了一下玩得很快樂的一人一犬,沒有任何想要下去玩的打算。「我要坐在媽媽這裡。」哪裡都不去。

  「好吧好吧,哪裡都不去。」阪田銀子摸了摸他的頭,然後就這樣抱著他,繼續做個沒有感情的看著神樂和定春玩耍的圍觀群眾。

  「好安靜埃這裡跟東京果然不一樣。」

  阪田銀子看著看著,就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東京好玩嗎?」

  突然一道聲音從阪田銀子的右側響起,她愣了愣,然後轉過頭,看向不知何時空著的秋千上,坐著一陌生的少年。

  「東京也不能說是好玩,只是比此刻的橫濱啊,僅限於這片區域的橫濱要熱鬧得多。」

  少年聽了這話,學生帽下那張稚嫩的臉上,丹鳳眼微微眯起,然後開始了抱怨。

  「橫濱一點兒都不好玩,也不適合居祝潮潮的,還有可惡的海鷗!這裡的大人也很奇怪,明明跟他們講了很容易理解的話,還是很笨的聽不懂。大城市裡的路也奇奇怪怪的,根本就很難走,有的公司的地址純屬是刁難人,根本就不想讓人找到。」

  明明少年跟阪田銀子就只說了一句話,第二句開始,他就像是跟老朋友傾訴一樣,喋喋不休地說著自己對橫濱的印像。

  從這話語裡,阪田銀子能夠感受到他對橫濱的怨念。

  「那你可真是受罪不少呢。」

  阪田銀子說,「沒辦法,大城市的確是有大城市的通玻作為外來者,剛開始在大城市混,總是有一定難度的。」

  少年聽了之後,不知道想點頭還是想搖頭。

  他睜開眯著的眼,公園的燈光下,阪田銀子可以看得見他眼睛裡的翠綠。

  當然也有翠綠顏色眼睛裡的疑惑。

  「大城市裡面的大人都很蠢嗎?」

  阪田銀子僵了一下。

  看來是個問題少年埃

  「倒也不能說蠢,只是大人們在很多時候都不喜歡過於坦誠的人。」即使有被少年的話給扎到,阪田銀子還是沒有跟他計較,開始就著他的話,說起了自己的看法。

  「大人總是背負著很多的秘密生活著。有的是好的,有的話則是一些不想被別人知道的齷齪事。他們努力的讓自己成為一個在陽光下很正常的人,所以當有人當面指出,甚至當面揭出他的醜事,他肯定會容不下那個人。」

  「大人的世界真難懂。明明有的事情做了就做了,還偏偏不讓人說。說了之後,又惱羞成怒。我真的很不理解,為什麼大人都是這個樣子呢?」

  少年臉上露出不開心的神色,貌似他因為過於坦誠,吃了不少的苦頭。

  大人可是有很多故事的生物!

  大人和小孩子是兩種生物!

  這樣的話直接跟他說,面前的少年會不會不理解呢?

  阪田銀子一時間犯了難。


第15章 萬事屋的一天15

  「你不能給我解答嗎?」少年注意到阪田銀子良久的沉默,詢問。

  阪田銀子「唔」了一聲,臉上閃過糾結的神色,「如果我說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大人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應該對目前的你也沒有什麼可以參考的幫助。」

  「我才不會成為那麼可怕的大人。」

  少年皺著眉,嘴角微微下撇,表情嫌棄,「大人們總是很難懂,而且也很不直接。」

  雖然少年說的是對的,可是抗拒成為大人,依舊以一個天真的孩子的視角看待這個世界的話,面前的少年應該很難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下去。

  「你的家人呢?」阪田銀子下意識問。

  她之所以這樣問,是出於對他的擔心。

  聽少年的意思,自己貌似是一個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的,跌跌撞撞,帶著滿腹的委屈與不解。可就是這樣的少年,言語間卻沒有關於父母的任何信息。

  這不正常。畢竟,一旦一個孩子在外面被欺負的話,總會說「我要回家」,「我想家了」這樣的話。

  「太天真的小孩,扔到社會裡,是會被社會給吃掉的。」

  「如果可以的話,就乖乖回家吧。」

  阪田銀子試探性的說。

  少年聽了這話,原本咋咋呼呼,富有活力的聲音徹底沒了,低著頭,半天才說,「我沒有家人了。他們都死了。」

  所以他才會孤身一人來橫濱討生活嗎?

  阪田銀子聽了這話,不免又結合少年之前的抱怨,勾勒出了少年在遭到家庭變故後的坎坷生涯。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接受了政府的就業活動支援,明天要去個地方拿面試的活動批准書。」

  聽起來,會是個不錯的開始。

  政府安排的就業安排,應該可以給這個天真的少年一個屋檐,為他遮遮雨。

  「可是,我怕我活不到明天了。」

  少年語氣突然低落了起來。

  「怎麼了?有人因為你嘴貧,不,因為你太誠實,要殺了你嗎?」

  阪田銀子問。

  這個,真不怪她往這個方向想。

  雖然她沒有細問少年都對那些人說了過於坦誠的話,但就她對社會的了解來看,有的人真的不會那麼善罷甘休的。

  禍從口出,這個成語可是很真實的描寫一個典型的社會現像。

  「笨蛋。我怎麼可能會被他們殺掉呢?」少年因為她的話,原本想要裝可憐的情緒瞬間化為了烏有,整張臉氣鼓鼓的,表情很是鮮活,「我餓了,快要餓死了。」

  「啊?」阪田銀子睜大了眼睛,這語氣很足,這聲音……可沒見跟「餓」這個字,有什麼聯系。

  不過,即使已經看出來對方在說謊,阪田銀子也沒有想要拆穿他的意思。

  畢竟,遭受社會毒打的小孩子,可不能再經受太多的惡意了。

  日式飲品店

  阪田銀子抱著禪院惠,看著面前的少年消滅著一碗又一碗的年糕小豆湯。

  神樂沒在,她和定春依舊在公園裡玩耍。

  「浪費1禪院惠注視著面前的哥哥只吃豆餡,根本就不碰年糕,被老師和家裡人教育不能浪費糧食的他有點看不過去了。

  少年聽這話,抬頭看向禪院惠。

  與一個大上十多歲的少年對視,禪院惠並沒有被嚇到,說道:「哥哥,你浪費糧食。」

  少年聽了這話,看了看自己碗裡絲毫沒有垂憐的白年糕,解釋:「年糕一點兒都不甜,它沒有被吃的必要嘛。」

  任性的小孩子總是會選擇自己喜歡的,忽略那些不喜歡的。

  禪院惠嬰兒肥的臉微皺。

  「不喜歡就不要點嘛。」

  少年點頭,「那下一次我點豆沙包好了。」

  「那豆沙包,你會吃完嗎?」禪院惠問。

  少年說:「不能保證。因為豆沙包的皮不好吃,我還是喜歡吃裡面的餡。」

  禪院惠有點自閉了。

  怎麼、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他之前還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自己的媽媽爸爸哥哥姐姐,就連醜寶,定春都不會是浪費糧食的人。

  每次都能把飯吃的干淨,是他們萬事屋的日常。

  可眼前的這個哥哥卻不一樣。

  禪院惠覺得他比自己更像個小孩子。

  阪田銀子對於兩人的互動,表示很有趣。

  跟小孩子交流,大人有的時候摻合不進去,自然還是需要小孩子。

  繼續交談的時候,那個亂步少年,對的,他叫江戶川亂步,他向阪田銀子介紹了自己。亂步少年說了很多在橫濱屢遭碰壁的事情。

  當然,之所以說這麼多,也是控訴大人世界的難以捉摸。

  身為大人世界成員之一的阪田銀子,算是更加明白了小孩子在大人世界不愉快的緣由。

  亂步比起待在社會裡漂泊,很明顯,更適合像他們一樣,做個委托。

  因為他觀察很敏銳,任何事情貌似都能通過推理,一下子找到答案。

  嗯,其實委托這個詞彙,還是很寬泛。

  如果更細致一點的話——

  偵探。

  倒是很適合他。

  既不用過多顧忌大人們的臉色,也不會因為大人們的質疑而失去工作。

  畢竟,大人們需要答案。

  江戶川亂步能給他們答案。

  「你有沒有試過,去做偵探?」

  阪田銀子問。

  「偵探嗎?」江戶川亂步想了一下,「可是我被警察學校給趕出來了,根本做不了偵探。」

  「偵探可不是只從警察學校裡出來的。」阪田銀子說,「有的偵探特立獨行,擁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也不會受到警察他們的干擾,自由輕松的多。我覺得那樣會很適合你。」

  江戶川亂步聽了這話,驕傲地說:「我對我的推理一向很有信心。」

  「可是如果要做個偵探,該怎麼著手呢?」亂步皺著臉,想了下在橫濱那一個又一個難以理解的大人,他們會聽自己的話嗎?應該不會,他們只會嫌自己礙事,恨不得找個地方把他丟掉。

  阪田銀子注意到他的苦惱,心裡也跟著苦惱了起來。

  因為她覺得自己貌似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偵探的事情,可以先不急。明天拿到那個活動批准書,先在政府的屋檐下遮遮雨,等站穩了腳跟,再活動也不遲。」

  「這是我的名片,你如果有事,歡迎按照這個聯系方式找我!目前這幾天我都會在橫濱,所以可以見到本人。」

  阪田銀子說著,就將名片遞給了江戶川亂步。

  「那我現在就需要求助。」亂步舉起手,像個發言的小學生。

  阪田銀子下意識的捂住臉,不敢再看對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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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萬事屋的一天16

  「所以你就把他帶過來了。」

  將事情的原委了解了個大概的志村新八問此刻正躺在榻榻米上,不想動彈的阪田銀子。

  「沒有辦法埃如果不暫時給他個住處,這樣的少年不知道會被橫濱的黑夜給吞沒成什麼樣。」

  她覺得她是在做好事。

  身為一個善良的女士,應該做的事。

  「你的年紀還要比他大一點,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好好照顧他。」

  阪田銀子很隨意的,就把這個照顧江戶川亂步的事情扔給了志村新八。

  等等。

  真的要等等。

  「所以說你這家伙在外面領了個人回來,結果讓我照顧嗎?對吧,你說的意思是這個吧?」志村新八捋了下自己的思緒,愈發的氣憤了。

  「那也沒辦法埃」被控訴的阪田銀子無奈的嘆了口氣,「誰叫你跟他差不多是同齡人呢。同齡人的話,總是有點話題可以聊吧。唉,我們這些成年人很多時候不太懂少年人到底在想什麼。所以,在交流上難免和少年人存在隔閡。」

  「所以,照顧亂步的工作就需要你辛苦一下了,新八。」

  你這話說的是有道理,可是如果我認同你的話的話,我覺得我像是個傻瓜。

  志村新八想要繼續說一些吐槽阪田銀子不負責任的言語,可是卻被對方輕飄飄的「你難道就忍心看到一家庭遭遇變故的少年受苦嗎?」給噎了回去。

  志村新八當然不忍心。

  畢竟,在聽了阪田銀子講述後,他對這個父母雙亡,沒有任何准備就被扔到社會裡面的少年感到同情。雖說,自己的父母也過早離世,甚至所謂老好人的父親生前還簽了一屁股債,可有姐姐在,他並不覺得日子有多難熬。

  這個叫做江戶川亂步的少年,即使是在十幾歲的時候遭遇家庭變故,貌似比志村新八幸福的多,但事實上,他卻沒有接受世界的能力,接受世界並不是他所想的那個樣子,大人也不是他所認為的那麼聰明。

  「事情就是這樣埃沒辦法了就只能交給你了,新八。」

  阪田銀子說完,就直接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然後將志村新八推出了她旅館的房間。

  「晚安,新八。」

  志村新八被推出房間後,聽到阪田銀子這樣說。

  「……」

  「咦?你回來了。」

  房間內,被阪田銀子撿回來的江戶川亂步看著走進來的志村新八,表現出他的友好。

  志村新八推了下眼鏡,「嗯」了一聲。

  「你叫志村新八對吧?貌似比我還要大一些。我叫江戶川亂步,你可以叫我亂步。」

  看來也沒有那麼難相處。

  可志村新八這一認知,在江戶川亂步下一句話後,收回。

  「嗯?你看起來很奇怪。明明是人,為什麼總有個眼鏡屬性影響我的認識。好像在宣告,你不是人,而是在人間行走的眼鏡一般。」

  「其實你的屬性並不關我的事,畢竟我對我不感興趣的事情從來都不上心的。」江戶川亂步笑了笑,「嗯,我只是在提醒你罷了。」

  為什麼是個人都會誤認為我是個眼鏡埃

  我有多像個眼鏡埃

  你們能尊重人和眼鏡之間那麼明顯的區別嗎?

  「那還真是謝謝你埃」雖然心裡波動很大,但是顧及到面前的江戶川亂步,還是個孩子,志村新八還是把吐槽給忍了下來。

  他還是個孩子!

  志村新八如是跟自己說。

  「你不訓斥我嗎?因為我的話貌似在冒犯你。」

  江戶川亂步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大人們總會用這樣或者那那樣的理由,訓斥我。我已經習慣了。」江戶川亂步喃喃道,「可是遇到銀子小姐後,我感到不解。為什麼她不像其他的大人一樣對著我說你真是個奇怪的孩子,而是包容了我。」

  「給我買年糕小豆湯,還給我住的地方。如果不是看出來她並沒有惡意,我會覺得她對我另有所圖。」

  對你另有所圖?

  如果阿銀是那樣的人,她可能早在教訓f4的時候狠狠地訛一筆了。

  那可是他們萬事屋距離財富最近的一次!

  志村新八想。

  「你不用擔心,阿銀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好人罷了。」他這樣的對江戶川亂步說,「雖然這個好人缺點很多,比如嗜甜如命,喜歡打小鋼珠,每月還不怎麼給我們發工資,是個但凡在網絡上公布一點點信息,就會被千夫所指的剝削未成年的無良老板。」越說,志村新八的怨念也越重,本來平和的語氣都有些僵硬了起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吐了出來。

  感覺好受些後,繼續說:「或許這麼說有點誇張,但我還是想這樣告訴你,你可以永遠相信阿銀。」

  江戶川亂步注視著志村新八的臉,眨了眨眼睛,「唔?我知道這件事啦。銀子小姐的確是個值得信賴的人,可是能夠忍受住銀子小姐諸多缺點的你也很了不起了,我明顯看出你有很多次都要向我抱怨更多,可你卻就只說了一點點。你也是個很特別的家伙。」

  「我一點都不特別。因為如果你進入社會,生活一兩年,就會知道像我這樣無法盡情吐槽上司的人還有很多。」

  「可是你並沒有把銀子小姐當做上司來看。」江戶川亂步反駁道,「比起上司的話,你們更像是關系親密的家人。」

  能被他這樣評價,志村新八感到莫名的欣慰。

  看來,江戶川亂步也沒有那麼不好相處嘛。

  原本收回的評價,志村新八又發了出去。


第17章 萬事屋的一天17

  早上

  阪田銀子他們被敲門聲給吵醒了。

  但賴床的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根本沒有想要理會的意思。

  畢竟,來橫濱是過來旅游的,而且還是隨意的旅游,早起的概念並沒有在他們的注意事項裡。

  躺在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懷裡的禪院惠倒是在這樣的敲門聲中,有了動靜。

  他從他們中間,爬了出來。

  帶著一臉朦朧的睡意,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來到門邊,將門給打開。

  站在門口的,禪院惠認識,是昨天媽媽帶來的叫做江戶川亂步的哥哥。雖然年齡比他大,但是惠覺得亂步哥哥又挑食又幼稚,完全沒有哥哥樣子。

  「唔?」江戶川亂步掃了一眼昏暗的屋內,將阪田銀子禪院甚爾的懶樣和作為他們孩子的禪院惠的勤快看了個清楚。

  「他們是不負責任的大人。」亂步說,「我覺得讓他們帶我去找那個地方,肯定會遲到。」

  禪院惠聽了這話,立刻伸出了他的援手,說道:「我可以帶你去。」

  「你?」抱怨的江戶川亂步睜開翠綠的眼睛,一臉驚訝。

  三歲多的孩子帶著自己去找拿面試的活動批准書,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估計會被嘲笑吧。嘲笑十四歲的自己居然在找路上,非常沒用,沒用的程度用依靠三歲多的孩子幫忙來闡述。

  不過,一般人估計會這樣想,作為被幫助的江戶川亂步也只是在訝異了兩秒後,眯著細長的眼睛,笑道:「可以喲。」

  有關於禪院惠和江戶川亂步的交談,禪院甚爾聽的清楚。

  但他並沒有出聲,打斷這麼不靠譜的打算,教訓懷著如此天真想法的孩子和少年。

  等到細細碎碎的聲響不再有,門被輕輕帶上後,禪院甚爾悄悄地從被子裡出來,幾步來到窗前,透過窗,他看到從旅館走出的兩個人的身影。

  自己的兒子惠戴著帽子,背著包,牽著江戶川亂步的手,一步又一地走遠,最終消失在禪院甚爾的視野。

  「這個地方,好像靠近海邊。」禪院惠聽到江戶川亂步報的地址,說。

  「唔?你怎麼知道?」江戶川亂步有點不解一個剛從東京過來的三歲多的孩子會知道這麼多。說實話,來到橫濱很久的他可是記不住一個地方大概在哪片區域。

  那些地方都太難記了。

  各種線路,看得人頭昏腦漲。

  勉強看懂了後,走起來又不是那回事。

  江戶川亂步可是在這方面,吃了不少的苦頭。可即使苦頭吃了那麼多,他卻沒有任何的長進。

  這真不怪他。

  人不可能都擅長任何事情嘛。

  「因為媽媽說要來橫濱玩,所以我就讓登勢奶奶幫我找了一張橫濱的地圖。」禪院惠回答。

  江戶川亂步點頭。

  「看來,惠你很有記地點的天賦呢。真好,那我就拜托你了。」

  是的。

  江戶川亂步是這樣說的。

  這話,恐怕讓覺得江戶川亂步會因為禪院惠的話而羞愧的人失望了。

  江戶川亂步會因為一個三歲多的孩子在有個方面優於自己而羞愧嗎?

  答案是否定的。

  其實比起年齡,江戶川亂步更在意的是對方能不能跟自己交流。

  很明顯,禪院惠能跟他交流。

  這可真愉快。

  當然,有關於為什麼江戶川亂步會在阪田銀子面前,過多的抱怨大人,主要是因為大人難以和他交流,還依著年齡的優勢,肆意訓斥他,說他做了該訓斥的事情。

  禪院惠得到了江戶川亂步的托付,鄭重的點了點頭。

  「嗯。」

  如果登勢看到禪院惠的舉止,估計會忍不住的捏著他的臉,說:「嗯個頭埃你才幾歲啊,就做出如此不靠譜的事情。我該說你果然是你父母的孩子嗎?」

  但是登勢不在這裡,也無法對三歲多的惠進行愛的教育。

  橫濱的某處街道,站著一個惠和一個需要惠幫助的江戶川亂步。

  「咚咚——」

  阪田銀子禪院甚爾的房門再次被敲,被吵醒的阪田銀子下意識用手摸了摸,沒有摸到惠軟軟肉肉的身體,倒是摸到了禪院甚爾的胸。

  「嗯?」手感不對。阪田銀子下意識的睜眼,對上禪院甚爾幽深的眼神,「惠呢?」

  禪院甚爾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絲的怪異。

  他將阪田銀子攬地更近,讓她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

  「出去了。」

  禪院甚爾這話,說的輕飄飄。

  被他的動作弄得更困的阪田銀子一只手搭在禪院甚爾的腰上,下意識問:「是跟新八出去了嗎?」

  「不,跟著少年出去的。」

  阪田銀子:「!!1

  「今天的風可真大埃」江戶川亂步努力的壓著頭頂的帽子,免得被這強勁的風給吹掉。

  三歲多的禪院惠被他遮在防寒外套下。

  兩人在這風裡,艱難地行走。

  他們的手裡,還拿著飯團。

  飯團是江戶川亂步買來的。

  雖然他跟阪田銀子說自己要餓死了的話,也沒地方住,可這並不代表江戶川亂步沒有錢。不過也快沒了。

  如果找不到工作,江戶川亂步就要真的餓死了。

  「啊,海鷗。」艱難行走的江戶川亂步注意到天上除了風的動靜,還出現三五只狡猾的家伙,他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海鷗是可惡的家伙。

  曾經在海邊附近走的江戶川亂步完全能夠了解到它們的瘋狂。

  「走開,快走開,你們這群討人厭的怪物。」

  江戶川亂步努力地驅趕飛過來的海鷗。

  可是並沒有效果。

  這些長著翅膀的生物利用著自己的優勢,圍著江戶川亂步和禪院惠飛。

  不錯,它們盯上了他們。

  或者,更准確說,海鷗盯上了他們手裡面看起來很不錯的飯團。

  江戶川亂步自然是清楚它們的意圖。

  可惡。

  這群瘋狂的家伙居然要搶他們的飯團!

  它們居然連孩子的食物都不肯放過,真是太可惡了。

  江戶川亂步想著,就把自己手裡的飯團往地上一丟,而那些海鷗見此,直接湊到那飯團的周圍,開始了它們一天的大餐。

  可惡。

  他還很餓呢。

  擺脫了麻煩的江戶川亂步不滿地噘嘴,嘴裡喃喃著海鷗的多條罪行。

  禪院惠見他這樣,扯了扯江戶川亂步的防寒外套,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努力地將手裡的飯團亮出來,說道:「給你吃。」


第18章 萬事屋的一天18

  禪院惠真是個好孩子。

  江戶川亂步是這樣想的。

  可他並沒有打算接過禪院惠遞過來的飯團的意思。

  相較於禪院惠,自己就是大人。

  雖然他遇到的大人都難以理解他的意思,性格也大都差的可以,可江戶川亂步覺得自己可不是那樣的大人。

  江戶川亂步要在禪院惠的心裡,樹立起自己很靠譜的高大形像。

  可如果有人將他求助禪院惠幫忙帶路與江戶川亂步此時的所思所想進行對比,不難看出江戶川亂步是一個在有的方面會選擇成為大人的少年。

  更准確說,他有他的標准。

  「你吃吧。媽媽說不好好吃飯的孩子會長不高的。」擺出大人姿態的江戶川亂步對禪院惠說。

  禪院惠愣了一下,不禁打量起面前江戶川亂步來。

  「哥哥現在沒長高,是因為經常不好好吃飯的緣故嗎?」應該是這樣吧。雖然就只是跟他在一起吃了一頓飯,禪院惠完全了解對方在飲食上的習慣。極度挑食,嗜甜,這樣的不良習慣肯定會影響身體發育。

  爸爸說要想長高,需要多多吃肉!還要喝牛奶!

  「哈啊?」本想得到禪院惠服從話語的「大人」江戶川亂步不淡定了。

  這孩子在說什麼?

  惠是在嘲笑他個子矮嗎?

  一向沒有身高煩惱的江戶川亂步很氣。

  「我個子才不矮呢!父母說我會長得很高,是可以打籃球的那種高度,雖然我一點兒都不喜歡籃球這項運動啦。嗯,我這麼說,是想告訴你我絕對沒有身高的煩惱問題。你明白嗎?」

  「你在生氣嗎?」禪院惠問。

  是的,小小的惠沒有回答對方「明不明白」的問題,而是將言語放在了江戶川亂步好像很生氣這個重心上。

  媽媽說,有時候人不太懂得坦誠,越是強調沒有的話題,越是有。這個時候,你能做的就是等他消氣,轉移話題。

  可惠明顯不太能實踐好阪田銀子的教誨。

  因為惠更顧忌對方的情緒。

  由於顧忌,所以禪院惠毫無所覺地踩到了對方的痛腳。

  「你這家伙怎麼突然不理解我說的話了呢?」江戶川亂步蹲下,與禪院惠的視線平視,剛才努力驅趕海鷗的手一下子捏住了禪院惠肉肉的臉頰,「我才沒有生氣呢。」

  你就是在生氣。

  禪院惠的眼神裡是這樣寫的。

  江戶川亂步自然沒有遺漏惠的眼神,手也因此僵了一下。

  好煩吶。

  為什麼小孩子會執著於如此無聊的問題。

  有那個時間,不想點有趣的事情嗎?

  比如想想父母什麼時候發現自己不見了,會在什麼時候將自己找回去之類的。

  「吃嗎?」

  禪院惠在面對臉頰被襲的時候,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再次伸出小手,將手裡的飯團亮了出來。

  惠的閱讀理解能力絕對是下降了!

  江戶川亂步下結論。

  他眯著細長的眼,看著惠手裡的飯團,不知怎的,飢餓的感覺瞬間湧了上來。

  就一口。

  就吃一口。

  江戶川亂步是這樣想的。

  可正當他的嘴靠近禪院惠的小手時,一只長著翅膀的怪物就飛了過來,將那只飯團給啄了一口。

  惠也因為它的偷襲,下意識的手一松,飯團掉在了地上。

  很好。

  繼江戶川亂步的飯團貢獻給了那討人厭的家伙後,禪院惠的飯團最終也沒能幸免。

  「我的飯團。」禪院惠喃喃道。

  江戶川亂步:「」

  「你們居然讓那麼小的惠跟著亂步出去了?」

  這邊,被敲門聲吵醒,從禪院甚爾口中得知了惠的去向的阪田銀子終於起身,禪院甚爾也在阪田銀子收拾好後,慢悠悠的也起來收拾。

  收拾後,阪田銀子將惠和亂步出去的信息一說,隨即招來了志村新八和神樂的批評。

  「橫濱這麼危險,他們又都是小孩子,不趕快找回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阿銀和甚爾哥你們真是太松懈了。」

  「新八說的沒錯阿魯。你們太不稱職了阿魯。媽媽為有你們這兩個不爭氣的孩子感到難過的說。」

  神樂的批評中,還帶著狗血八點檔裡老太太對年輕人言行看不慣的口吻。

  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老老實實地聽著,沒有任何想要狡辯的意思。

  畢竟,如果一旦反抗,這兩個未成年教育家會把他們嘮叨死。

  「我絕對與海鷗勢不兩立!那群瘋狂又貪心的家伙,真是太可惡了。」江戶川亂步拉著禪院惠走近那個磚瓦都是紅褐色的建築物,嘴裡還念叨著剛才海鷗所做的惡行。

  禪院惠沒有說話。

  不知道是被海鷗嚇到了,還是被海鷗搶了飯團給弄傷心了。

  「啊?」江戶川亂步突然停住了腳步。

  禪院惠下意識抬頭,掃了一下周圍,也發現了異常。

  大樓的人行道旁,被「禁止進入」的膠帶纏上。

  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神樂姐姐說,被貼上「禁止進入」的,大都發生了很不幸的事。

  江戶川亂步自然也很清楚。

  但這不關他的事。

  畢竟他此行的目的,可是要來拿活動批准書的。

  他拉著惠,按照提示,乘坐電梯,來到了社長室,然後江戶川亂步愉快的推開了社長室的門。

  但他的愉快,並沒有持續太久。

  拿活動批准書並不順利。

  江戶川亂步覺得自己卷入了麻煩裡,也無法從麻煩裡脫身。

  他其實並不想把自己所知道的「社長如何死亡」的事情說出來,可那個秘書實在是太討厭了,跟自己遇到的那些大人一樣,喜歡狡辯,又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江戶川亂步將自己所知道的,告訴了一個看起來很凶的大叔。

  那個大叔,還答應他請他跟惠吃飯。

  這個真難得。

  作為完全不理解是怎麼回事,只能像個觀眾聽著江戶川亂步和別人說話的禪院惠有點懵。

  但懵的同時,看著那個秘書被江戶川亂步的話說的面紅耳赤,局促不安的樣子,惠又想起了昨天阪田銀子對江戶川亂步所說的話。

  亂步哥哥他的確很適合做偵探。

  「小心。」

  那個大叔突然這樣說,江戶川亂步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將禪院惠拉到了安全的區域。

  那個殺手殺掉了想要栽贓自己的秘書。

  接著——

  禪院惠就被江戶川亂步帶著,跟著那個看起來很難靠近的大叔去吃飯了。

  這真是奇妙的一個早上。

  惠覺得奇妙的程度,完全可以與媽媽接的大多數委托相比。

  期間,大叔也指出了亂步哥哥不好的飲食習慣,但亂步哥哥毫不在意的語氣給堵了回去。

  話說到最後,亂步哥哥像是纏上了這個人。

  一副求收養的樣子,看的禪院惠下意識想捂眼。

  「啊,除了我,能帶上惠嗎?他很乖巧的,就是父母一點兒都不負責任。大叔,你也把他帶走吧。我們可以一起生活1

  大叔福澤諭吉:「」

  被江戶川亂步說的自己很可憐的禪院惠:「???」


第19章 萬事屋的一天19

  「現在亂步也沒給我打電話,也沒有其他電話打過來,我覺得他們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阪田銀子說。

  禪院甚爾「嗯」了一聲,默默跟在阪田銀子的身後。

  此刻的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正在去那個所謂的拿到什麼書的路上。

  如果沒有出現任何意外的話,江戶川亂步和惠應該還在那裡。

  志村新八和神樂待在旅館,以防亂步和惠如果沒有跟阪田銀子他們碰頭,直接回旅館,找不到人。

  「今天的風可真大。」距離所要到的地點越近,海邊吹過來的風就越強。

  「他們倆應該也走過這條路,他們倆那小身板,遇到這風,估計是受了點罪。」阪田銀子一邊說,一邊努力的想讓自己的頭發不隨著風吹的亂七八糟。

  禪院甚爾見她這樣,不由地將手放到了她的頭上,像顆石頭壓住紙張,減少了阪田銀子那控制不住的頭發亂飛的情況。

  頭一下重了不少的阪田銀子抬頭看向甚爾,感慨道:「甚爾現在這麼貼心,讓我好不適應埃」

  禪院甚爾聽到這話,嘴角微扯,說道:「不用感動,是要收費的。」

  「誒誒誒——我也要收費嗎?」

  阪田銀子沒有直接控訴禪院甚爾的話,倒是跟他聊了起來,「我可沒有錢。」

  「要是沒錢的話,把人和時間留下吧,能抵一點是一點。」禪院甚爾語氣很勉強。

  「……」

  禪院甚爾真是學壞了。

  阪田銀子臉頰微微泛紅,有點不自然的想。

  另外——

  「你這是在拐彎抹角的想讓我陪陪你嗎?」

  人和時間什麼的,這不是在暗示,自己目前占有不足,開始發出警告的訊息嗎?

  禪院甚爾微微睜大眼睛,做出無辜的表情,說道:「沒想到銀子你這麼快就猜出來了,真是不容易。」

  說得自己好像是個傻瓜一樣。

  那怎麼可能。

  阪田銀子的人設可是很完美的。

  不是那種粗枝大葉,察覺不到他人情緒情況的人。

  「回東京之後,我們一起去泡溫泉吧,就我們兩個。」阪田銀子想到這些天的確是冷落了甚爾,於是就奉上一個建議。

  得到補償的禪院甚爾想了一下,感覺還不錯,然後就矜持地答應了。

  「你說他們兩個人能找到正確的位置嗎?」

  繼續前進的阪田銀子問。

  「應該可以。」禪院甚爾回答。

  他記得惠好像從登勢婆婆那裡拿到一張有關於橫濱的地圖,據甚爾對惠的了解,惠記性很好,一般不會迷路。

  「哎,你當時在他們走的時候怎麼不叫醒我呢?害得大家都在擔心這兩個孩子的安危。」

  禪院甚爾對於阪田銀子的話,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惠既然想做的事情,那就讓他做好了。小孩子只有吃到苦頭,才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埃

  他真是個別扭的家伙。

  阪田銀子想。

  禪院甚爾總是想用各種方式讓惠快速成長起來。

  「小孩子呢,需要父母的呵護與陪伴。甚爾,我覺得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跟惠說,不要用沉默的方式表達。」

  「我覺得現在的方式就是我找到的最佳方式。」

  禪院甚爾的觀點是這樣。

  他做不到突然變得父愛大發,熱情的與惠擁抱,互動,也做不到像個所謂的知心朋友,耐心地傾聽惠的煩惱。

  禪院甚爾眼下的方式,的確是他和惠之間相對比較默契的方式罷了。

  而且——

  「一個家裡面不需要兩個聒噪的父母,那樣惠會覺得很吵1

  「……」阪田銀子啞然。

  他這個話是在內涵她嗎?

  聒噪?阪田銀子可從來沒有與這個詞有什麼聯系。

  她從來沒有讓惠覺得聒噪。

  阪田銀子以草莓牛奶發誓!

  「你們回來了啊?誒,沒碰到阿銀和甚爾哥嗎?」

  在旅館等待的志村新八看著面前的江戶川亂步和禪院惠,說。

  「沒有哦。」江戶川亂步回答。

  「這位是——」在得到江戶川亂步回答後,為阿銀和甚爾同情一秒的志村新八看向了跟在他們身後的陌生男人,有些疑惑。

  他是誰?

  看起來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是江戶川亂步他們在路上碰到的嗎?還是說在那個拿活動批准書的地方有所交集的呢?

  「這位是惠未來的撫養人。」

  江戶川亂步丟了個炸彈。

  志村新八、神樂和定春:「?1

  「是惠的撫養人啦,以後惠就在橫濱生活了。銀子小姐實在是太差勁了,根本做不好惠的家長!我替惠找了個靠譜的人1

  「啊啊啊啊氨,回過神的神樂突然叫道,在眾人的注視下,幾步來到窗前,推開微微打開的窗戶,向著外面叫喊:「阿銀,甚爾哥,快回來埃有人要賣小孩兒啦!惠要成為別人家的孩子了啊啊啊啊啊藹—」

  一直沒有出聲,其實很想出聲,卻被江戶川亂步的話打斷的福澤諭吉:「……」

  「阿嚏1

  這邊終於來到大樓面前的阪田銀子驀地打了個噴嚏。

  是被風吹太久了嗎?

  還是是有人在念叨我!

  還不知道自己要遭遇危機的阪田銀子想。

  「好像出事了埃」這看起來可不妙。

  為什麼樓下面會有「禁止進入」的膠帶呢。

  禪院甚爾自然也注意到這個,也發現那被膠帶封著的區域,地面上還留有些許的血跡。

  「啊?你說去過社長室的少年和孩子啊?我的確有印像,好像是跟著一個長相凶惡的人走了1樓下的保安對著從社長室沒有找到人的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說。

  對於這回答,阪田銀子有點心梗!

  長相凶惡?該不會……惠和亂步卷入到那謀殺案裡,要被殺人滅口了吧?

  冷靜,冷靜。

  亂步那麼聰明,應該不會讓他們遇到什麼危險。

  是的,沒錯,冷靜。

  「小姐,你在干什麼?」

  保安看著在自己的話後,行為變得怪異,努力想把自己塞到大廳櫃子裡的阪田銀子,有點不解。

  「我在找時光機1

  保安:「……」

  禪院甚爾:「……」他就知道。


第20章 萬事屋的一天20

  時光機自然是不存在的。

  阪田銀子能做的就是繼續找。

  那麼明顯的兩個孩子不可能不被人注意。

  尤其是,他們身邊還跟著一個長相凶惡的家伙。

  「可惡,等我找到那個家伙,一定要讓他知道拐帶他人家的孩子,是會被揍的。」

  阪田銀子加快腳步,准備乘坐交通工具,去往剛才有看到的人說的那個日式飲品店。

  「喵嗚~」

  在她前進的路上,突然跳出來一只三花貓,擋住了她的步伐。

  「抱歉呢,我可沒有功夫在這裡跟你浪費時間。你已經是成熟的大貓咪了,應當自己自立自強找食物。」阪田銀子邊說著這話,邊走遠了。

  禪院甚爾跟在阪田銀子的身後,注意到阪田銀子對一只貓咪如此的發言後,感慨就算是沒有這件事,銀子也絕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畢竟,沒有錢的人想要對他人施以援手,總是會先告誡他人或者動物,下一次一定要做個獨立的家伙。

  「喵?」注視著兩人走遠,三花貓搖了搖尾巴。

  旅館的房間內

  幾個人都不說話。

  一時間氣氛凝滯到了極點。

  「我還是跟阿銀他們打電話吧。」志村新八從江戶川亂步給予的衝擊中,勉強找回理智,從榻榻米上起身,然後來到房間的一角,給阪田銀子通話。

  「喂。」

  電話那邊,阪田銀子說有個凶惡長相的家伙帶走了惠和亂步。她和甚爾已經快要到他們曾經去的飲品店,去看看那家伙還在不在那裡。

  「橫濱真是太危險了,我們果然不能因為沒錢而放松警惕。沒錢,那些窮凶極惡的家伙說不定是要人1

  志村新八聽著,嘴角微抽,說:「阿銀,你猜對了。他們真的要人1

  「啊?」

  阪田銀子真的沒有想到事情還有如此的發展。

  「亂步,你太壞了。居然想要拐帶我們家的惠1回到旅館的阪田銀子在完全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開始對某個絲毫沒有流露出愧疚表情的少年,展開了控訴。

  「我才沒有,我只是在幫惠找到合適的撫養人。你們兩個大人實在是太散漫了。」

  「……」這話說的,太傷阪田銀子的心了。

  「不要,我要跟媽媽在一起。」

  禪院惠說著,還站起身,噠噠噠跑到阪田銀子跟前,然後擠到阪田銀子懷裡。

  失去了最基本條件的江戶川亂步:「……」

  福澤諭吉對於眼前發生的鬧劇沒有再想看下去的意思,於是他便打破了沉默。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嗯?不多留一會兒嗎?」阪田銀子摸著惠的頭發,看向算是恩人的福澤諭吉,說:「我們挺感謝你的幫助的。如果時間寬裕的話,可以一起吃個飯。」

  其實阪田銀子還很好奇福澤諭吉的。

  畢竟,按照江戶川亂步的說法,他與福澤諭吉就只認識了幾個小時。

  幾個小時,就能讓對大人抵觸的,擁有著挑剔標准的問題少年對其懷有好感。

  可想這個人應該是有他獨特的一面的。

  「不用了,我還有事。」

  福澤諭吉坦誠的說。

  的確是有事,委托人被殺的案件雖然是解決了,可是還需要一些收尾。

  阪田銀子看著福澤諭吉和江戶川亂步離去的背影,說實話,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亂步這家伙,居然會選擇這樣一個人作為之後在橫濱行動的依靠,說實話,我現已凌亂了。」

  這豈止是屋檐,感覺是個房子,能遮風避雨。

  這或許就是江戶川亂步的幸運。

  也可能是因為江戶川亂步是個靠直覺的孩子,才能從別人避之不及的福澤諭吉身上看出他的可靠之處來。

  「阿銀我現在好受傷埃他就這麼毫無留戀的走了,是在說我不靠譜嗎?在孩子面前都樹立不了靠譜形像的我,是不是很糟糕?」

  本來不擅長復盤自己的阪田銀子,心塞塞。

  你這不是對自己了解的很透徹嗎?

  在場的大部分人這麼想。

  這其中,包括被江戶川亂步同樣質疑的禪院甚爾。

  落井下石什麼的,在萬事屋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媽媽才不糟糕1

  禪院惠說。在他心裡,媽媽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也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惠啊~」得到安慰的阪田銀子將惠抱起來,靠著惠的小肩膀,嚶嚶嚶的蹭了起來。

  而被阪田銀子靠著的惠則像個大人一般,摸著她的頭發,安慰著。

  將這場景看在眼裡的志村新八和神樂臉上露出一絲扭曲。

  那是看不過去的意思。

  惠啊,你可不能再寵著阿銀了,那樣只會讓她成為更糟糕的大人埃

  禪院甚爾周身的溫度降了一下。

  雖然說惠對銀子的依賴是在意料之中,可是他可不喜歡銀子會把更多的關注放在惠身上。

  能跟銀子一直在一起,直到死亡的,可是自己。

  或許是因為白天的這件事讓禪院甚爾記住了。

  到了晚上,睡覺之前,甚爾就把穿著睡衣,准備睡覺的惠塞到了志村新八的懷裡,一副「今天這小子跟你睡」的架勢。

  「啊?」沒有反應過來的志村新八等到回過來神,那邊的門就已經關上了,還上了鎖。

  甚爾哥,他真是在鬧脾氣嗎?

  「你這家伙,絕對是在鬧脾氣。」將一切看在眼裡的阪田銀子吐槽。

  禪院甚爾挑眉,回道:「我怎麼可能是那樣的家伙。我只是想提前收取回報罷了。」

  對於他的話,阪田銀子愣了愣。

  回報不是已經承諾了嗎?

  怎麼還有提前收取的道理!

  「利息。」禪院甚爾將還沒有回過神的阪田銀子攬在懷裡,湊到她的耳邊說。

  「哎,以後還是不要跟夫妻檔出來玩了。」

  姑且是個公園裡,神樂,志村新八,禪院惠帶著定春出來遛彎。

  「江戶川亂步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們真是太散漫了阿魯。」

  神樂咬著醋昆布,蕩著秋千,控訴兩人嚴重擾亂他們橫濱旅游進程的行為,「他們居然還沒起。雖然知道自由職業者時間很多,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可這是在旅游啊旅游。不早點起,怎麼能游的來。」

  「沒有辦法埃」志村新八嘆了口氣,「如果哪天他們倆都早起了,估計會把我們嚇死!說不定,會疑神疑鬼的想他們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神樂蕩著秋千的動作一頓,想了想志村新八的話,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勤奮干活的阪田銀子和甚爾哥的形像活在他們心裡的期待中就好,真要放在現實生活中,他們絕對會被嚇死。

  「惠,你以後可能不能像他們一樣懶散阿魯。」

  對兩個大人已然不抱有期待的神樂,將期待放到了禪院惠身上,「你一定要成為靠譜的大人,過著靠譜的人擁有的,滿屋子都是醋昆布的美好生活。」

  「前面還可以,後面怎麼跑偏了喂!醋昆布是什麼存在啊喂,你想對惠未來的屋子做什麼啊喂。」志村新八有點受不了,開始指責神樂夾帶私貨。

  「醋昆布有什麼不好的?最起碼能吃!總比滿屋子都是眼鏡好吧。」

  「你是在內涵我嗎?我有說惠將來的屋子要放眼鏡嗎?不過我覺得惠的屋子裡可以放一副,不,兩副眼鏡可以做備用,三副眼鏡也可以,區分一下功能,這對眼睛好。」想要反駁神樂,不料卻被神樂的話帶到溝裡的志村新八開始商討起惠屋子裡的擺設問題,「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窗戶越干淨,心靈也就越美麗。」

  「噗哈哈哈,這不用你說。惠絕對能成為擁有美麗心靈的人。眼鏡那種裝飾品,根本就不用。」神樂說,「還說我夾帶私貨,你現在不也是在商量眼鏡和惠的屋子裡的配比了嗎?」

  「哪有,我只是在為惠的健康考慮。」

  「哦,那我也是為惠的健康考慮。」

  ……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禪院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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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萬事屋的一天21

  阪田銀子沒有想到江戶川亂步會變成這樣。

  釋然。

  應該是用這個詞來表示吧。

  之前對於大人不理解自己的不解和郁悶,貌似都消失了。

  才過了兩天而已。

  江戶川亂步到底發生了什麼。

  「哼哼,我可是世界第一名偵探呢。」少年得意洋洋地抬高了下巴,用著清脆的聲音宣布。

  「啊?」才過了兩天就變成世界第一名偵探了。

  就算是爽文男主也達不到這樣的成就吧。

  「阿銀,他是不是被那個大叔灌了什麼迷魂湯啊?」神樂湊到阪田銀子的耳邊,小聲地嘀咕。

  「也許是中二階段的中二病爆發了。」阪田銀子在神樂說了自己的猜測後,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小孩子呢,總是會說一些要成為xx第一的話。

  這個,同樣從小孩子時代過來的阪田銀子很是理解。

  畢竟,她也說過之類的吹牛的話。

  現在想想,還真是黑歷史。

  阪田銀子希望亂步在長大之後,不要被此刻的發言羞恥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神樂說的話,也沒錯。

  江戶川亂步能變成這樣,應該也與那個叫做福澤諭吉的人有關系吧。

  亂步可是很依賴福澤諭吉的。

  如果福澤諭吉說了什麼,他有可能會信。

  「咳咳,你為什麼會認為自己是世界第一名偵探呢?」雖然阪田銀子有想電話聯系那位福澤諭吉先生,問他都對江戶川亂步的大腦做了什麼。

  可想想對方並不太平易近人的氣場,阪田銀子覺得還是得從此刻貌似處於中二期的江戶川亂步本人著手。

  「因為我是異能力者。」

  在場的的幾個人:「……」

  按照江戶川亂步的解釋,他之所以與常人不同,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是異能力者。他擁有只要看一眼,就能看透一切的能力。但他並不能控制自己的異能,所以才會造成大人們的不理解。

  埃

  是這樣嗎?

  福澤諭吉先生是這樣跟江戶川亂步說的嗎?

  貌似是很不錯的,能夠安撫亂步與社會隔閡的措施。

  可阪田銀子覺得有點羞恥。

  雖然阪田銀子承認江戶川亂步的確擁有「只看一眼,就能知道真相」的能力,但這個應該不是跟異能力有關吧。而是因為家庭環境什麼的。

  之所以與大人鬧的不愉快,不是因為控制不了自己的異能,而是亂步是個單純的人,有什麼話會直接說,根本不會顧及他人的感受和眼下的氣氛。

  不過,雖然阪田銀子感到羞恥,但為了安撫這個問題少年,說出這些話的福澤諭吉先生當時也很羞恥吧。

  想到嚴肅的福澤諭吉先生說出那麼扯的事情,阪田銀子就覺得好笑。

  但覺得好笑的同時,她又認為福澤諭吉先生果然是個信得過的人。亂步跟著他,的確沒錯。只是之後,可能需要他多擔待了,亂步可不是一個解決了一個難題後,就變得乖巧的人。

  「這是什麼啊阿魯?」

  神樂見江戶川亂步從口袋裡拿出一副黑框眼鏡,還進行顯擺,神樂即使知道它是個黑框眼鏡,也不由的因為對方的動作,而重新問一下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這可不是普通的眼鏡。這可是能夠控制我異能力的眼鏡。」

  神樂:「這麼厲害的嗎?比新八本體就是眼鏡聽起來還讓人感到好奇呢阿魯。」

  只是默默聽著,卻也中槍的志村新八:「……」

  不要隨地隨地地扯到我啊,謝謝。

  「只要我戴上它,就能發動我的技能。不戴上它的話,我也不會覺得別人很笨。」

  江戶川亂步繼續解釋。

  聽起來很不錯呢。

  簡直是從方方面面大大的減少了江戶川亂步與世界的摩擦。

  能在短時間內說出這樣的設定,福澤諭吉先生如果不做保鏢的話,倒是可以去寫書。

  阪田銀子肯定買。

  畢竟能制服江戶川亂步這樣的問題少年,這樣的人寫出的書肯定很值得閱讀。

  「那在你眼裡,我們屬於很笨的那種人嗎?」

  志村新八問。

  這個問題真是好極了。

  新八。

  阪田銀子不由得為其點贊。

  就讓他們檢驗一下福澤諭吉先生對於亂步的教導成功吧。

  「你們嗎?」

  「嗯嗯。」

  「雖然不是愚蠢的嬰兒,但是也差不多了。」江戶川亂步點評。

  「……」

  這教導成果也沒有什麼可以看得到進步的地方埃

  損人的口吻一如之前。

  他們還以為亂步會變成個能夠讀懂氣氛,估計他人感受的家伙呢。

  看來不是。

  福澤諭吉的話減少了江戶川亂步與世界的隔閡不假,但是他並沒有減少江戶川亂步對於他人的看法。

  只是這些看法通通被用「愚蠢的嬰兒」給代替了。

  「我覺得你們舉家來到橫濱,這個想法很愚蠢呢。那家伙根本不會將你們怎麼樣,畢竟對方還只是個在學校裡呼風喚雨的家伙。你們的那一頓教訓,雖然讓他們很痛苦,丟了面子,可他們並沒有想要報復的意思,羞恥,還是打開了新的大門,或者都有。反正,他們的確沒有想要做什麼報復舉動的打算。」

  「啊?」阪田銀子聽到這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他人也是。

  江戶川亂步在說什麼呢?

  他們怎麼可能是因為這個來到橫濱呢。

  「我們只是剛好有時間出來玩罷了。」志村新八說。

  說完,他就想捂臉了。

  因為這種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江戶川亂步果然有很強的觀察力,居然能知道這樣的事情,難道他真的有異能力嗎?

  話說異能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是可以跟漫畫裡說的超能力等同嗎?

  另外,福澤諭吉先生為什麼會用這樣的借口來安撫江戶川亂步呢?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異能力、異能力者這東西嗎?

  感覺不是他們能夠接觸的領域埃

  「沒錯哦阿魯。我們萬事屋可是一個福利待遇極好的有愛家庭,不但人可以出來玩,就連我們家的定春也可以享受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附和著志村新八說話,神樂說。末了,還去抱此刻正趴在榻榻米上睡覺的定春,表示他們是有愛。

  不料卻被定春來了個吞手警告。

  感覺越說漏洞越多。

  阪田銀子嘆了口氣,看向江戶川亂步說:「真是謝謝你,能為我們說這麼多。」

  其實她也覺得f4應該不會對他們做出什麼樣的事情。畢竟他們幾個如果想找人,不可能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她,尤其是自己還沒有隱藏自己的情況下。

  另外,登勢婆婆並沒有跟她聯系,以任何的方式。

  「不用謝。愚蠢的嬰兒,應當由我守護。」

  「……」

  被「愚蠢的嬰兒」帽子扣死的幾個人:福澤諭吉先生,您真的很了不起!


第22章 萬事屋的一天22

  歌舞伎町的早上是安靜的。

  大多數人都在沉睡。

  可這,並不包括萬事屋下面的登勢酒館。

  登勢聽到車子在自己門前停下的時候,拉開了酒館的門。

  她的視線正好與從車子上下來的阪田銀子對上了。

  完蛋了。

  本來小心翼翼,盡量不造成任何動靜的阪田銀子叫苦。早就跟甚爾說,讓他把車子停遠一點,誰知嘴上答應說好,可實際上,一個沒注意,就直接停到了登勢婆婆的門口。

  主動求死的架勢擺的很規範。

  阪田銀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祈求登勢婆婆老年人缺覺,不會因為這麼一點兒的動靜,而有所反應。

  可惜,她的運氣不太好,直接與登勢婆婆碰了個正著。

  「阿銀」見此情況,神樂不禁縮了下脖子,有點擔心的看向阪田銀子。

  想說什麼,其實大家都懂,那就是該如何處理眼下的情況。

  登勢婆婆可是個發起飆來,任何情面都不留的人物。

  神樂覺得自己頂不祝

  如果阪田銀子知道神樂的潛台詞,估計會說她也頂不祝

  「你們先上去。」強忍著要被教訓的恐懼,阪田銀子讓甚爾他們先回萬事屋。

  甚爾看了她一眼,將阪田銀子臉上的表情掃了個徹底,即使這樣,也要強裝鎮定,不向他人求救嗎?

  那就祝她好運吧。

  萬事屋裡的人,向來有著「死誰都不能死自己」,也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友好傳統。

  只要阪田銀子頂著,他們的確不會遭受登勢婆婆的苛責。

  「媽媽。」萬事屋裡,唯一會在這個時候為阪田銀子擔心的,就是禪院惠了。

  他見過登勢婆婆對待媽媽時候的樣子,很凶。

  媽媽一個人去的話,肯定沒有好的下常

  如果阪田銀子能聽到惠的心聲,估計會糾正一下他這個有關於「下潮的說辭。

  畢竟,這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不要管了,惠。」神樂抱起想要跟阪田銀子一起的禪院惠,說道:「你去的話,阿銀的下場會更慘的。你過去,就是火上澆油。因為,登勢婆婆肯定認為你是被阿銀慫恿過去,想要滅火的。」

  「不要說『下朝這個詞哦,神樂醬。」

  身為萬事屋的一家之主,她這麼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用這個詞彙來表述呢。

  「我肯定能完好無損的回來,你們等著吧。」

  阪田銀子說著,就往登勢婆婆的小酒館走。

  啪——

  酒館的門在阪田銀子進去之後,就拉上了。

  萬事屋的幾個人:「」

  沒事吧,阿銀她確定沒事嗎?

  神樂和志村新八面面相覷,心裡不由得打鼓。

  「哎呀,疼疼疼,放手埃」

  慘叫聲透過不太算隔音的門傳來過來,不由得讓聽的人雙手合十,開始祈禱接下來不要更慘。

  酒館內

  登勢婆婆扯著阪田銀子的耳朵,說道:「行啊,出息了。居然敢惹那幾個家族的人。把他們都得罪完了,你在日本還有立足之地嗎?」

  「啊啊,松手啊,給我點面子。畢竟我可是萬事屋的老板埃」阪田銀子並沒有回她的話,而是繼續拯救自己慘遭暴行的耳朵。

  這不說還好,一說,登勢婆婆就炸了。

  「我跟你說話呢。」

  「我也在認真的回話埃哎呀呀,要掉了要掉了。」

  「聽不懂人話,掉了算了!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登勢婆婆見她這樣,松開手,算是短暫的放過了阪田銀子,但嘴上卻沒有饒過她,對她的行為表示看不過去。

  她將煙點著,看著不停地揉著耳朵,露出痛苦表情的阪田銀子,說道:「那幾個孩子過來打聽你了。本來我以為只是幾個稍稍富有的人,沒想到居然是f4。」

  「他們說你跟他們發生過肢體衝突,你到底是接了什麼委托,才跟他們對上,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阪田銀子揉著耳朵的手一頓,對上登勢婆婆看過來的目光時,嘆了口氣,「沒辦法啊,不接不行埃總不能看求助的少女抱著被霸凌的陰影活一輩子吧。」

  登勢聽她這樣說,就知道事情的大概了。

  銀子這家伙,雖說看起來不靠譜,可是在很多時候,卻擁有著很多人都沒有的正義心。她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而彎下腰,表示對社會規則的屈從。

  可也因為這樣,會引起身邊人對她的擔心。

  「那現在怎麼辦?那幾個人可不會放過你。」

  「你要逃嗎?」

  阪田銀子沒有干勁的猩紅色眼睛因為登勢婆婆的話而微微睜大,她抓了抓頭發,回道:「我還沒教那幾個孩子成為大人的方法呢?怎麼能逃呢?而且,真正的勇士——」

  「你給我閉嘴埃」登勢婆婆見她沒有任何慌張的神色,心裡的擔憂算是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對她話語的聽不慣。

  「快點把這個問題處理掉。不要影響我這個老人家休息。」

  「啊,您這話的意思是您還為我擔——」

  阪田銀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登勢婆婆給推出了酒館。

  哎,這麼別扭的嗎?

  登勢婆婆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個傲嬌的少女吧。

  阪田銀子撓撓頭,想著,然後又慢悠悠地順著一旁的台階,回到了萬事屋。

  登勢婆婆說的沒錯。

  在萬事屋裡的人回來當天下午,f4就來了。

  「嗚啊,好小的空間,這就是平民生活的地方嗎?」

  道明寺司看著萬事屋裡的擺設,一臉的新奇。

  f3見他這樣,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明明是被揍的人,卻像個到朋友家做客的家伙,司也太單純了吧。

  「你們只是過來參觀平民的居住環境嗎?」

  阪田銀子問。

  「當然不是。」道明寺司收回好奇的目光,看著面前的人,說道:「我只是看你有沒有說謊?你的確是住在這裡,可為什麼這幾天沒有在歌舞伎町,你難不成是害怕了?」

  根據這幾天的信息,整合得出結論的道明寺司有點高興。

  哼,果然嘛,沒有人不會因為f4而害怕。

  之前說的那麼有底氣,現在不還是怯弱了。

  阪田銀子見他這樣說,伸出手。

  「你想干什麼?」注意到阪田銀子的動作,條件反射性的將臉遮住的道明寺司問。

  弱爆了,阿司。

  f3為小伙伴這樣的行為感到無語。

  「沒有想做什麼。」阪田銀子說道,然後當著他們的面,以著一副懶散十足的模樣,坐在了沙發上。

  「坐埃你們應該不只是簡單的聊幾句這麼簡單,對吧?」她招呼道。

  的確不可能是簡單聊幾句。

  f3下定論。

  因為在家裡休養的這幾天,他們遭受了小伙伴道明寺司非常不人道的精神打擾。

  明明道明寺司才是那個被揍的很慘的人吧。

  被揍的最慘,不應該更恨那幾個人嗎?

  為什麼言語間,會透著對罪魁禍首的在意啊?

  「那家伙居然跑了?她是害怕了嗎?」

  f3:人在很多時候,總是會做出衝動的行為的,那個人也不例外。所以,她肯定是跑了。

  道明寺司對於他們的觀點表示不贊同。

  「應該不會,畢竟她揍我揍得那麼慘,還給了我她的聯系方式,如果害怕,就不可能在一開始就給我聯系方式才對。」

  「好幾天沒回來了,她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f3:去橫濱那麼危險的地方,會出意外也很正常。

  道明寺司:「你們就不能想一些好的事情嗎?」

  f3:

  這種對話,f3在這些天經歷了很多很多。

  他們真不明白,為什麼司會如此在意一個揍過自己的人。

  難道他腦袋壞掉了?

  還是說司是傳說中的抖m,在被揍的時候,打開了新的大門?

  啊,無論哪一種f3都表示接受不了。

  快點還給他們一個能夠正常思考的道明寺司吧!

  認真祈禱!

  「媽媽。」剛睡醒的禪院惠推開房門,揉著朦朧的眼睛,看向此刻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阪田銀子。

  f4:「?1

  媽媽?

  她結婚了!?

  不可能吧,看起來那麼年輕,頂多就是是高中生的年紀。

  「你結婚了?」道明寺司有些生硬地問。

  阪田銀子點頭,「是啊,結婚好幾年了。」

  道明寺司:「」


第23章 萬事屋的一天23

  失戀了吧,阿司。

  f3注意到道明寺司那臉色,一時間為他無疾而終的戀愛感到同情。

  不過人生大抵就是這樣。

  怎麼可能有那麼好的事情都等著你一個人。

  阿司應該選擇接受。

  「這是你的孩子?確定不是你領養的嗎?」

  道明寺司很明顯不能接受,最起碼不會那麼快地接受。

  他努力的將阪田銀子和那個叫阪田銀子媽媽的孩子進行對比,發現除了頭發略微有點相似之外,根本就找不出一點相似的地方。

  「你在說什麼?」稚嫩的聲音響起,是禪院惠在說話。

  「我怎麼可能不是媽媽的孩子!你是誰啊,真討厭埃」

  禪院惠說著,還伸著小拳頭,想要打這個說他不是媽媽孩子的陌生人。

  道明寺司見到這樣,原本因為發現了不一樣地方的欣喜化為了烏有。

  說實話,他不太懂得跟小孩子相處。

  所以,見到小孩子由於自己的話而氣呼呼的時候,一向不可一世的道明寺司有點手足無措。

  這話的確有點冒犯別人了。

  f3也不贊同向來有什麼說什麼,根本不會顧及他人感受的小伙伴的說法。

  而且,面前的小孩子怎麼可能跟阪田銀子不像呢。

  最起碼,頭發方面還是很像的。

  阪田銀子見到禪院惠推著,打著道明寺司,想要讓他從萬事屋裡出去,略帶無奈的制止住他的動作,並將惠抱在懷裡,小心地安撫。

  「大少爺這幾天也沒有長進的地方嘛,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招人喜歡。」

  道明寺司:「你這家伙在說什麼?」他怎麼可能沒有長進的地方?如果沒有長進的話,萬事屋早就沒有了,她現在還能坐在這裡跟他說話嗎?

  「惠跟我其實挺像的,你看著頭發,這雖然他跟他爸爸更像。」阪田銀子當中莫名的停頓了一下,貌似是省去了不少的論證,然後一下子進入到另外一個說辭裡,語氣多少有點僵硬。

  f4:「」

  這該不會就是父母經常會玩的那個「孩子到底更像誰」的游戲?

  而在目前的這個游戲裡,阪田銀子貌似處於弱勢一方。

  「喂喂喂,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阪田銀子注意到f4眼神的變化,努力的提高音量,為自己增加氣勢。

  「這種事情我怎麼會傷心呢。雖然在外表上,惠更像甚爾,可是在性格方面,他像我,擁有一顆純真善良的內心。你說是吧,惠?」阪田銀子牽牽惠的小手,滿臉微笑地問。

  禪院惠鄭重的點頭,「嗯。」

  他更像媽媽!

  「你?」道明寺司心直口快,對於阪田銀子的話第一時間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我怎麼了?難道我就沒有純真善良的內心嗎?你想想我可是在揍你的時候,沒有訛你一分錢,甚至還給你我的聯系方式。我覺得我可是全日本為數不多的善良的人。」說著,阪田銀子還點頭,表示自己就是那樣的人。

  f3:

  道明寺司噎住了。

  被阪田銀子的說辭。

  她說的貌似是這麼回事。

  沒有貪圖道明寺家族的一分錢,也沒有在揍他之後,拍照片把他難看的照片發布出去。就單純的揍了他一頓,沒有任何的別的需求。

  阪田銀子的確挺不一樣的。

  可是這樣的家伙,居然已經結婚了。

  孩子還那麼大了。

  道明寺司有種被誆騙的感覺。

  畢竟阪田銀子穿著英德學園的校服,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就是個普通的高中生罷了。

  「小孩子純真善良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並不認為你善良。」道明寺司抱著復雜的心情,如是說。

  「我很善良的。」阪田銀子說。

  「我真不這麼認為。」道明寺司強調。

  阿司

  長大了。

  f3看著道明寺司平和的回復阪田銀子的話,一時間有了這樣的感慨。

  「媽媽,善良。」

  禪院惠說。

  f4:萬事屋裡,最善良的就只有面前的這個孩子了吧。

  「那位呢?不在嗎?」道明寺司有些不自然的問。他進屋可沒有看到這個孩子的爸爸,也就是阪田銀子提到的「甚爾」這個人的存在。難道因為害怕,所以躲起來了嗎?

  嘖,如果真要這樣,那也不過如此嘛。

  道明寺司想。

  「啊,他啊」阪田銀子正想說什麼,不料就聽到玄關處傳來的動靜。

  「我回來了。」聲音透著滿滿的慵懶。

  f4順著動靜,下意識看過去時,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拿著兩個大大的袋子,正在換鞋。換好之後,能夠看到他全部外貌的f4靜默了。

  男人評價其男人,不像女人評價男人,會用那麼多的修飾詞。

  他們一般會看整體,而不會稍微注意比如五官的鼻子、眼睛、嘴怎麼樣。

  長得很帥,是f4的第一印像。

  第二印像就是身形高大,而且胸肌也很發達。

  跟他們完全都不是一個類型。

  f4再怎麼被他人寵,被他人叫「大人」「大人」的,可在身材上,跟面前的男人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

  「爸爸1禪院惠在禪院甚爾走進客廳的時候,從阪田銀子的懷裡出來,噠噠噠的跑過去,抱住禪院甚爾的腿。

  爸爸埃

  f4愣了。

  這就是阪田銀子所提到的「甚爾」嗎?

  禪院甚爾對於禪院惠突如其來的撒嬌,弄得有點納悶。

  怎麼回事?

  禪院惠沒有再說話,只是一直的抱著禪院甚爾的腿。

  被抱著腿的禪院甚爾無奈,只得看向阪田銀子,希望能得到對方的解釋。

  「也沒有什麼啦。」阪田銀子說,「就是有人覺得惠不是我的孩子,他難過了。」

  禪院甚爾聽到這話,微挑著眉,將手裡的袋子放了下來,然後拎著禪院惠的衣領,將他抱了起來,「就因為這點事,就難過了?」

  禪院惠:「」爸爸,是壞人。

  禪院甚爾看著他發紅的眼眶,無奈的嘆了口氣,將惠眼角的淚水擦去,說道:「在難過之前,不應該是要狠狠的揍一頓那個說出冒犯言語的人嗎?」

  「你露出的每一絲軟弱,都只會讓別人更加想欺負你。」

  f4:這話有點過了吧。

  貌似惠只是個三四歲的孩子,對於這麼大的孩子,說這麼沉重的道理這個叫甚爾的男人真的是個能好好教導孩子的父親嗎?


第24章 萬事屋的一天24

  「抱歉啊,今天就到這裡吧。有什麼問題,以後再說吧。」

  阪田銀子在禪院甚爾的話後,對著f4下了逐客令。

  f4都有點一頭霧水。

  毫無征兆的,就這樣趕他們走了?

  「沒有辦法啊,誰讓你們惹惠哭了。」看出他們疑惑的阪田銀子回答,「惠難過了,在我們家裡,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惹他哭的不是他嗎?」道明寺司覺得這個鍋自己不能背,至少不能全背。

  f3:雖然不敢說,但他們的觀點跟阿司是一致的。請銀子小姐不要忽略甚爾先生在導致惠哭泣這件事中,所起的作用。

  阪田銀子攏了下頭發,表情很是平靜,絲毫沒有被道明寺司的質問有任何觸動。

  「那怎麼可能?甚爾怎麼可能會惹惠生氣呢?惠只是在撒嬌罷了,用眼淚撒嬌。你們都是男孩子,小的時候也會對著爸爸哭鼻子,說被誰弄難過了吧。這多正常埃」

  f4:這話好有道理,他們竟然沒辦法反駁。即使他們不肯承認自己有哭鼻子的經歷,可是她這樣說,他們倒是可以理解了。

  小孩子嘛,總是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掉眼淚。面前的惠那麼小,會哭很正常。

  「好了,不要打擾我們的親子時間。」阪田銀子見f4有所松動,直接從沙發上起身,在他們的注視下來到門口,拉開門,「下次來之前,記得預約。我們萬事屋也是很忙的。」

  這逐客令下的真足。

  f4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從二樓的萬事屋下來,f4坐進了來之前坐的車子,幾個人都不知道該對今天所遇到的一切進行總結。

  可是,唯一能總結的是——

  道明寺司失戀了。

  戀的那位有孩子有丈夫,孩子可愛,丈夫又很有安全感,幸福美滿的,絲毫沒有道明寺司可以撬牆角的余地。

  f3想今天晚上要不要陪陪這個失戀的可憐小伙伴。

  道明寺司沒有察覺出他們對自己的同情,現在的他想著哪天可以預約。

  待f4走後,阪田銀子看著禪院甚爾將惠放下來,拎著袋子去了廚房。

  阪田銀子也跟了上去。

  禪院甚爾剛才去了超市,買了許多東西。

  畢竟他們好久都沒有待在家裡了,自然有很多東西要補充。

  禪院甚爾打開冰箱,開始將需要放在冰箱裡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放進冰箱。

  阪田銀子站在一旁,沒有任何想幫忙的意思。

  「甚爾,哎,你對於惠的教育果然很有你的風格埃」

  是的,跟在甚爾進入廚房,阪田銀子說的話的重心還是圍繞著剛才甚爾的話。

  禪院甚爾放東西的手頓了一下,側過頭,看向阪田銀子時,扯了個不羈的笑容。

  「你不也一樣,我們彼此彼此。」

  「那你說說,我是怎麼教育惠的?」阪田銀子有些好奇,在甚爾眼中,自己對於惠的教育是個什麼樣子。

  一個問,而另一個卻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喂喂喂,親愛的甚爾先生。你這樣吊起我的胃口,又沒有下文,是什麼意思啊?你要使壞嗎?」

  「使壞?」甚爾挑了下眉,嘴角咧著惡意的微笑,「我挺擅長的。你要試試嗎?」

  阪田銀子噎了一下,想要說什麼,可卻被甚爾的話又打斷了。

  「有些人的惡意,即使再怎麼回擊,也消減不了。可是我能做的,依舊是狠狠的回擊。」

  「所以,你想讓惠不要那麼善良嗎?」阪田銀子問。

  甚爾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拿出一罐冰啤酒,出其不意的用瓶身碰了下阪田銀子的臉。

  「哇啊,好涼。」甚爾這家伙果然擅長使壞。

  阪田銀子摸著臉上遭遇攻擊,一下子變得冰涼的皮膚,惱怒地看向罪魁禍首,「可惡啊,甚爾你這家伙太可惡了。」

  禪院甚爾面對她的控訴,沒有任何的歉意。

  他袋子裡的東西還沒有放完,還要繼續整理。手裡的這罐啤酒,是甚爾待會要喝的,只是先拿出來了。

  甚爾將犯罪工具啤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接著整理。

  阪田銀子見此,也沒有任何想要繼續質問禪院甚爾的想法。而是,從甚爾身後抱住甚爾,笑嘻嘻地問:「那個買了嗎?」

  禪院甚爾即使被抱住,整理的動作也沒有絲毫停頓。

  「哪個?」他問。

  「當然是讓我感覺到此生足矣的東西埃」

  禪院甚爾聽到這話,整理的動作停了。

  轉過身,對著等待回答的阪田銀子問:「難道我不行嗎?」

  「啊哈哈,不行。」

  阪田銀子堅定地回復。

  禪院甚爾:「」

  恰好要進廚房的惠:「?」

  阪田銀子所說的,讓她能夠感到此生足矣的東西,是甜品。

  如果再細致的說,就是糖分。

  甚爾幫忙買的是出門前,阪田銀子特意交代的,制作草莓蛋糕的東西。

  按照當事人的說辭,好不容易回到家,自然要用美美的草莓犒勞犒勞自己!

  「糖分可是我的命1

  扎著頭巾,專注在基本做好的蛋糕上擠漂亮的奶油小花的阪田銀子說。

  安安靜靜看著她做出好看蛋糕的禪院惠,眼睛亮晶晶的。

  會做草莓蛋糕的媽媽,好棒!

  「醫生說我每周都要控制糖分的攝入,很辛苦的。前幾天,我都沒有好好的攝入糖分,這次要好好補充才行。」

  一邊做著蛋糕,一邊阪田銀子又在賣慘。

  惠聽的很為媽媽的辛苦心疼。

  只是,剛從外面回來的神樂和志村新八卻絲毫不給她面子。

  「放棄那個設定吧,阿銀。你吃甜品的次數遠遠比醫生的囑托多多了阿魯。」

  「放過醫生吧,你這經常會把醫生提到嘴邊,卻絲毫沒有按照醫囑行動的不稱職病人。」

  對此,阪田銀子只想說:「請稍微給我留一點點面子,謝謝1

  晚上

  萬事屋裡很熱鬧。

  阪田銀子、禪院甚爾、禪院惠、神樂、志村新八,外加定春和經常不露面的醜寶,一家人整整齊齊,享受著在家裡的愜意。

  「太不容易了,終於能在家裡好好吃飯了。」阪田銀子感慨。

  「說的好像在橫濱,你很少吃的說。」神樂拆台。

  「在外面,怎麼能跟家裡比呢?」阪田銀子回應,「家裡可比外面好多了。這飯吃起來也格外香甜。」

  做飯的志村新八推了推眼鏡,說道:「那這樣的話,請認真的對我的飯說聲謝謝。」

  「謝謝。」x

  吃完飯,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情。

  不過主要的活動區域還是在客廳。

  阪田銀子靠著甚爾看著電視。

  神樂對於電視裡的劇情不感興趣,索性從自己的衣櫥裡,拿出幾本少女漫畫,趴在沙發上,翻漫畫。

  志村新八在跟惠講故事,當然除了將故事之外,他還要負責惠的作業情況。

  雖然向白川老師請了假,可是惠的功課也不能落下。

  在橫濱的那幾天,志村新八並沒有教惠,現在也應該補起來了。

  定春和醜寶圍著新八和惠,聽著兩人講著他們都難以理解的知識。

  這裡,的確要介紹一下有關於惠的教育情況。

  這個教育,不是指人生觀念上的,而是文化知識上的。

  在萬事屋裡,其實能給三歲多的惠上課,幫助他完成作業的,除了新八外,當然還有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

  之所以將神樂排除在外,主要是因為她太容易歪樓,一不注意就會教惠一些不得了的東西。而且這些不得了的東西,完全跟惠的學習一點聯系都沒有。

  雖然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也能教,可是他們倆通常沒有太多的耐心。

  阪田銀子沒有耐心的表現是,會在惠問問題的時候,口無遮攔的跑火車。雖然在這一點上,跟神樂很像,可是最起碼是圍繞著中心跑火車。

  禪院甚爾沒有耐心的表現是,他會對惠問出的天真問題,感到心梗。因為在他看來,那是問題嗎?另外,在有關惠完成畫畫作業的時候,禪院甚爾也很苦手。他可不會聯想,也不會畫一些看起來很天真爛漫的東西。

  因為這樣的,那樣的原因,在很多時候,禪院甚爾是逃避幫助惠完成作業的輔導工作的。

  所以,在幫助惠完成課業方面,起到最大幫助作用的就是志村新八。

  「不如畫草莓蛋糕吧。草莓蛋糕的話,就按照今天阿銀做的那個畫好了。」

  志村新八說。

  禪院惠點頭。

  「這個人演戲演的真好。他叫什麼?」阪田銀子問,但是不期待其他人回答,因為他們應該也不知道。

  「敦賀蓮吧。他挺火的。」神樂說。

  「什麼啊,原來你在看埃」阪田銀子驚訝。

  「少女做一心多用的活兒,可是很擅長的。」神樂回,「他挺帥的,身高190。不但是演員,還是模特。我們這些處於少女時期的人,很容易對這樣的人予以關注。」

  阪田銀子想,這些就不用告訴她了。

  比起敦賀蓮,她覺得早上播報天氣和運勢的結野主播更好看。

  萬事屋的人,作息還算規律。

  看完電視,收拾收拾,就准備睡了。

  睡到半夜,阪田銀子起來上廁所時,突然聽到了不在預期之內的動靜。

  聲音是從惠的房間傳來的,難道惠失眠了?

  還是熬夜,背著他們補作業?

  阪田銀子悄悄的來到惠的房門口,握住門的手柄,悄悄打開,視野裡,阪田銀子能看到的只有月光灑落在地板上的微亮,其他的

  她看到房間的一處牆角有著一點點的黑影,像是尾巴,狗的尾巴。

  但很快就沒了。

  嗯?

  是她聽錯了嗎?

  還是看錯了?

  阪田銀子有點納悶,但即使這樣,出於安全考慮,不放心的阪田銀子還是將熟睡的惠抱到了她和甚爾的房間。

  「媽媽。」感受到銀子氣息的惠小聲的呢喃。

  阪田銀子輕拍他的背,哄著惠又熟睡了過去。


第25章 萬事屋的一天25

  「六一兒童節彙報演出嗎?」

  一天,阪田銀子接惠回家的時候,惠的老師白川凌美特意將這個消息當面告知給了她。

  聽起來不錯。

  畢竟幼兒園的孩子能學些什麼呢,多舉辦點活動,讓孩子在這個時候高高興興長大就好了。

  只是——

  「還要家長參與。哎,現在的幼兒園真的越來越注重親子互動了。」

  回到家的阪田銀子躺在沙發上,翻看著《jump》,感慨。

  「六一活動,當然需要家長的參與了。到時候,我們需要拿相機,記錄下這美好的時刻。」志村新八說。

  「說起來,六月一日還是我家那位叛逆的哥哥的生日呢阿魯。不過他肯定不記得了,畢竟在他眼裡,生日和普通的日期沒什麼不同。」神樂參與到話題中,並將話題轉向了叛逆的哥哥。

  「哦,是那位離家出走多時的哥哥嗎?」

  阪田銀子說,「六月一日生日,哎呀呀,叛逆的離家出走的哥哥果然很符合生日的氣質,是小孩子秉性,會惹妹妹傷心。」

  神樂聽了這話,分外贊同她的話。

  神威絕對是個思想扭曲,需要被糾正三觀的孩子!

  「話說,惠的小班級要唱歌呢。真好啊,可以聽一下惠唱歌。」阪田銀子又說。

  「惠都學好了嗎?有關於歌曲。」

  志村新八好奇。

  阪田銀子想了一下,說道:「應該是正在學。」

  「怎麼?你想教他嗎?」

  「事先說明,這件事你肯定沒戲。一個五音不全的眼鏡,就不要在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上費心了。」

  「」

  志村新八原本平和的心情一下子炸了。

  「我才不會亂幫忙!還有,五音不全和眼鏡為什麼要放在一塊,一起說出來啊?你是有多想傷害我啊!請記住,我也是個未成年兒童,快點給我這個破碎的兒童心靈道歉啊,混蛋。」

  聽到他控訴的阪田銀子又翻了一頁《jump》,用著懶散的語氣說道:「現在的人啊,到底是有多想回到童年,才會說出自己還是個兒童這句話啊1

  「請正視你的年齡已然超出兒童這個範圍的事實啊,新八。」

  「是你落後了,阿銀。」回阪田銀子話的,不是志村新八,而是神樂。她對於阪田銀子的話,不贊同。「你知道的,現在的人都很孤獨,總是想用各種值得慶祝的節日,讓自己快樂起來,在不妨礙他人的情況下,即使是老人也能快快樂樂地過兒童節呢阿魯。」

  噢。

  是嗎?

  聽著好有道理。

  「那我需要為迎接這個節日,做點什麼嗎?」被說服的阪田銀子問。

  「要准備滿滿的,滿滿的米飯,還有定春的狗糧。」神樂比劃著,笑容滿面地說。

  這孩子,即使在節日期間,也不忘了吃。

  「那我就要一個超大的草莓蛋糕好了1前一秒吐槽,下一秒加入神樂的阪田銀子表示。

  「你們這些家伙能不能稍微嚴肅一點埃現在重要的是惠的六一兒童節彙報演出的事情,而不是亂七八糟的吃飯規劃1

  「好吧好吧。」阪田銀子妥協。

  「等惠和甚爾從登勢婆婆那裡回來,我們就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吧。」

  「話說他們去登勢婆婆那裡做什麼?」志村新八問。

  阪田銀子想了一下,說道:「親子互動吧。」

  「去登勢婆婆那個小酒館,能達到什麼親子互動的效果埃一到晚上,都是歐吉桑,三歲多的惠會被頹廢的歐吉桑們帶壞的1

  「那不是有甚爾在嗎?」

  「甚爾哥在頹廢上,也很在行的啊喂。」

  志村新八強調。

  「那叫懶散,才不叫頹廢。說實話,在萬事屋裡,我在頹廢上排第二的話,沒人能稱第一。」阪田銀子為甚爾正名的時候,還不忘介紹一下自己的光榮戰績。

  志村新八:「阿銀,你在無恥上如果排第二的話,萬事屋裡的人沒人敢稱第一。」

  大人要有大人的樣子,有些話沒必要都說出來。

  雖然他贊同阿銀對她自己的認真審視,但是「我認識我自己,可是我就不改」這種才更可恨埃

  「人為什麼要吃飯,為什麼要工作,為什麼要掙錢埃話說,天上能不能掉個餡餅砸中我,讓我可以衣食無憂的過完下半輩子埃」

  說頹廢,頹廢勁兒就上來的阪田銀子合上《jump》,趴在沙發上,開始感慨一些有的沒的。

  「你還沒到五十歲呢,阿銀。下半輩子的事情等到五十歲的時候再想吧。」

  志村新八說。

  「哦。」

  「惠已經這麼大了?」

  登勢酒館內

  孔時雨看著跟在老板娘身後的小孩子,一臉感慨。

  禪院甚爾沒有看向惠,而是看著自己的酒杯,沒有回他的話。

  「說實話,針對你這樣的性格,剛開始我並沒有以為你能和家庭扯上聯系,更別提孩子了。」

  禪院甚爾聽到這話,終於不再沉默了,回道:「所有人如果了解我的歷史,可能都會有這樣的觀點。可是,怎麼辦,我就擅於打那些傲慢的人的臉。」

  「」孔時雨聽到這話,剛開始是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的確。」

  「那人走了?」忙完的登勢注意到禪院甚爾旁空空的位置,下意識問。

  禪院甚爾:「嗯。走了。」

  「惠說過些日子,就是六一兒童節。幼兒園要舉辦活動,到時候每個家長都要去。你可不能因為工作,就把這麼重要的日子給忘了。」登勢說。

  幼兒園的活動?

  禪院甚爾抬起頭,有點訝異。

  說實話,今年是惠在幼兒園的第一年,作為新手父母,自己和銀子可沒有對幼兒園的活動有所了解。

  六一兒童節。

  倒是聽過。

  可是即使惠一歲,兩歲時,他和銀子都沒有幫他過過。

  因為一兩歲的孩子,過這個節日,也不會留下記憶。

  要把那一天騰出來埃

  禪院甚爾想,倒是可以。

  「小孩子可是很依戀父母的。」登勢看著坐在一處的小桌子,做著作業的惠,說,「雖然平時不會說,但每一次都在期待著父母的出現。惠很需要你,甚爾。」

  禪院甚爾聽到這話,握著酒杯的手頓了下,可隨即又恢復過來,喝起了酒。

  「當然。銀子也是。」

  「怎麼辦呢惠。我們要怎麼幫助你呢惠。」

  在惠和甚爾回到萬事屋後,大家又開始對即將到來的幼兒園六一活動,展開了討論。

  禪院惠有點懵。

  只是幼兒園的活動而已。

  他們為何會這麼在意呢。

  「我們可是抱著『讓惠成為六一兒童節裡最出色的寶寶』的想法的哦。」阪田銀子說。

  「沒錯阿魯。每一次節日的來臨,都卷。不但情人節卷,兒童節也卷。這是個不卷就支棱不起來的時代。我們絕對要讓惠你成為卷卷中的優秀寶寶1神樂說著,就熱血起來了,對於惠的六一兒童節,她肯定會努力加油的!

  「為世界上最可愛的寶寶應援沒錯,新八,那個你有為阿通小姐應援的經歷,所以有關於應援的東西,就拜托你了。」阪田銀子計劃著有關於惠的兒童節要用的東西。

  本來是負責吐槽工作的志村新八一聽這個,瞬間不想吐槽了。

  他拍了拍胸膛,說道:「這種事情就放心交給我吧。」

  禪院甚爾對於他們聊得如此熱火朝天,而自己貌似還在話題外的情況有點不滿意。

  於是便問他們,自己需要做什麼。

  「你嗎?」阪田銀子想了想,然後拍了拍甚爾的肩膀說,「到時候聽從指揮,服從安排就可以了。」

  「沒錯。畢竟現在還找不到甚爾哥你的用處。」神樂說著,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貌似被甚爾此時派不上用場的現狀給愉悅到了。

  或許是因為「哈哈哈」會傳染,志村新八也在神樂笑了之後,忍不住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其實,這真不怪他們笑。

  主要是因為目前這種情況,甚爾哥的確沒有能夠幫忙的地方。

  他能做的,就只有聽從阿銀的話,等到六一兒童節真的到了後,再說。

  禪院甚爾看著神樂和新八這樣的反應,微抿著嘴唇,面無表情地向著阪田銀子展開了報復。

  「哎呀,手放開埃」臉蛋兩頰都被捏住的阪田銀子說。

  嗯,聲音裡還透著委屈。

  他們笑,真不關自己的事情。

  甚爾想報復,也不能找自己埃

  阪田銀子表示她很無辜的。

  「如果不是因為你剛才的話,他們才不會如此反應。」禪院甚爾說的有理有據。

  這也能怪我?

  阪田銀子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甚爾所說的話。

  那句話可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成分。

  完全是她根據甚爾的情況,說出來的最佳的安排。

  難道自己真不顧及他,隨隨便便幫他找個任務做嗎?

  嗯?

  等等?

  想到什麼的阪田銀子忽的高興了起來,在甚爾不解的目光下,說道:「不如,你陪惠一起練歌吧?」

  禪院甚爾:「哈啊?」

  「你看新八五音不全,神樂唱歌也不行,我的話」阪田銀子有點不好意思,自曝其短,說:「如果你不介意我用哆啦a夢的風格教的話,那我可以教。」

  這排除的很有理有據。

  可是——

  「你覺得我會唱歌嗎?」

  禪院甚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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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萬事屋的一天26

  「不會也得會,畢竟你可是萬事屋的希望。」

  阪田銀子說。

  「你在強詞奪理的功夫學的可真好。」禪院甚爾回復。

  他很少唱歌,應該說沒有。

  那種事情怎麼可能會跟自己聯系在一起。

  比起唱歌這種他根本就想不到的解壓方式,禪院甚爾更傾向於用酒、肉來滿足自己的需要。

  雖然說喝酒怎麼都喝不醉這一點讓他感到困擾,但是至少也能讓他有一個可以解壓的方式。

  唱歌什麼的,從來都不在他自己的選擇範圍內。

  銀子她期待自己能教惠唱歌,這個完全不考慮實際情況的做法,實在是讓他覺得有些任性。

  「甚爾哥,你絕對可以的!不是之前有人還向你搭訕嗎?說被你的聲音和你的外表給俘虜了,指明讓你當吃軟飯的小白臉。」

  神樂摻合到這個話題中,用事例來表明禪院甚爾有這樣的天分!

  什麼天分?做吃軟飯的小白臉的天分?

  這種事情能和唱歌摻合在一起嗎?

  「誒,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呢?」阪田銀子對於神樂的爆料,有點意外。意外之外,就是滿滿的好奇。

  「甚爾哥,他很受歡迎的。」志村新八說,但是語氣裡又透著淡淡的酸。

  只要甚爾哥在旁邊,他就沒什麼事了。

  他人關注的重點絕對是甚爾哥,而不會關注到他這個未成年少年。

  雖然說成年人有成年人的魅力,但是少年人也有少年人的魅力埃

  那些人就不能給予自己一點點關注嗎?

  作為他們討論的對像,禪院甚爾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眼下的重點是這個嗎?

  明明是自己不勝任惠的唱歌輔助工作,歪樓的方向,在禪院甚爾看來,有點浪費時間。

  禪院惠聽著他們的話,自然是贊同自己的爸爸有那麼高的關注度這個事實的。

  因為爸爸帶他出去或者接他上學放學的時候,也有不少的人會跟爸爸搭訕。

  那些人可真討厭。

  明明自己就在旁邊,還說著一些企圖讓他家分崩離析,破壞爸爸和媽媽的感情的話。

  其實,自己的媽媽也很受他人的歡迎。

  媽媽帶自己出去玩的時候,也遇到過不少像爸爸曾經遇到的情況。

  惠也相當討厭那些人。

  大人要有大人的樣子,白川老師告訴他,大人比小孩子成熟能夠看清很多事情。

  可是自己遇到的這些人,一點兒也比不上小孩子,根本就看不清爸爸媽媽婚姻狀況極好,生活美滿,還有一個愛的結晶,也就是他自己。

  「我們好像歪樓了。」志村新八突然反應了過來,「就算甚爾哥受歡迎,也跟眼下的情況沒有任何關系,我們關注的是唱歌。」

  「另外,稍微歪樓一下,我們這麼久都沒有去過一次ktv,阿銀,你是不是太沒有一家之主的召集了?」

  阪田銀子聽他這樣說,有些不自在的撓了撓臉。

  「啊,好像是我的錯。那麼,等這次六一兒童節的節目過去之後,我們就去ktv吧!嗯,眼下的重點是唱歌。甚爾,惠的唱歌任務就交給你了。」

  禪院甚爾:「就這樣嗎?」

  就這樣把任務交給他了,不害怕他把惠帶到溝裡面嗎?

  惠長大之後如果想起此時的經歷,十有八九覺得那是慘痛的黑歷史。

  「我覺得銀子你在做決定的時候不能太任性。你應該考慮惠的感受。」

  禪院甚爾絕對是站在惠的立場,控訴阪田銀子的不負責任的想法。

  貌似是這樣,雖然惠還小,但是是家庭的一員,他們在做決定的時候,的確應該考慮惠的感受。

  「那麼惠,你覺得呢?是要讓甚爾幫你,還是要讓我們幫你呢?」

  阪田銀子問。

  禪院惠覺得自己完全不需要幫忙。

  因為唱歌這種事情對於他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以完成的事情,而且白川老師也覺得自己唱歌挺好的,沒有什麼問題。

  所以這個在家裡面討論熱烈的問題,放在幼兒園完全就不是什麼問題。

  沒有什麼問題,自然也不需要任何幫助。

  可是,如果自己真的要這樣說,家裡面的人應該會很失落吧。

  惠看著眾人投來的視線,少有的感覺到一絲的緊張。看向積極的媽媽他們和消極的爸爸,惠有了主意。

  「我選爸爸。」

  禪院甚爾:「……」

  阪田銀子、神樂和新八:「好耶~」

  這事情,完全跟他不搭。

  想到自己一個咒術士殺手,要輔導孩子唱歌,禪院甚爾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裡。

  「有好戲看啦。能看到甚爾和惠如此的互動,我好開心埃」阪田銀子說。

  「可是甚爾哥將惠房間的門給關上了,我們看不到任何能夠記錄下的情況。」志村新八惋惜。

  「他肯定是在害羞啦。」阪田銀子捂嘴偷笑道,「你知道的,這個事情的確跟他完全不搭。甚爾的臉皮那麼薄,肯定是不想讓我們看到埃」

  「甚爾的臉皮薄嗎?」志村新八有點驚訝,這種話也只有阿銀自己一個人才會這麼認為吧。

  雖然說,甚爾哥絕對不是萬事屋裡面臉皮最厚的人,可是志村新八能夠確定他臉皮也絕對不是最薄的。

  不過,阿銀的話,志村新八倒是能夠理解。

  甚爾哥的確是不想讓他們看到他自己與惠互動的樣子。

  話說甚爾哥真的能教惠唱歌嗎?

  他真的懷疑。

  「我們要不要趴在惠的門上偷聽啊?」

  在志村新八還沒有提出疑問的時候,阪田銀子就有些好奇的提出了建議。

  這種事情,好嗎?

  「嘭—」

  「小聲點,小聲點。」

  「千萬不要打擾他們。」

  「不,應該說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在門外。」

  ……

  說干就干。

  阪田銀子他們悄悄的(?)趴在惠的房門外,然後互相提醒,千萬不要打擾他們聯系。

  這動靜已經很大了。

  禪院甚爾無語。

  他們對於自己的認知果然不清晰。

  為什麼覺得自己感覺不到他們在門外。

  不過,注定要讓滿懷期待的他們失望了。

  禪院甚爾並不認為自己能夠教惠什麼。

  而對方貌似也是這樣想的,惠也沒有問他自己需要准備什麼,而是靜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待在房間裡。

  沒有任何言語的交流。

  沉默主要是甚爾和惠的互動方式。

  禪院甚爾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惠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向他撒嬌。

  除了上一次那個討厭的人說自己不是媽媽孩子的時候,惠有些忍不住,在甚爾出現的時候抱著他的腿,有點委屈,也有點向甚爾撒嬌的意思。

  甚爾就坐在惠的桌子旁邊,看著惠忙著自己的事情,他的目光從惠的手挪到了惠的桌子上,桌子上擺著很多的東西。書,畫筆,本子,鉛筆,膠帶,各種的東西。

  甚爾在此之前並不知道一個小孩子上幼兒園需要這麼多東西,應該說,他在惠出生之前,也沒有料到一個孩子的出生需要准備那麼多東西。

  甚爾從惠的桌子上隨意的拿過一個本子,准備用此來打發時間。畢竟如果不做些什麼的話,干熬著,的確是太無聊了。

  只不過,甚爾發現當自己拿到這個本子的時候,惠的表情突然變得有點緊張,手下意識捏著手下的本子,絲毫沒有發現紙張被他的動作弄的有幾分褶皺。

  怎麼,難道自己手裡的惠這個本子裡面放著他不能看的東西?

  暗戀對像?這是甚爾的第一想法。

  話說,這個時期,小孩子會對一個人產生情感嗎?

  禪院甚爾納悶。

  不過惠就是一個安靜的性子,如果產生了,他們這些大人也覺察不出來。

  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比銀子更早地察覺出惠的異常啊?

  雖然這個異常很湊巧,是他隨意碰到的。

  在惠的注視下,禪院甚爾翻開了那個本子。

  本子的第一頁,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就只是寫上了惠的名字。

  第二頁的話,則是出現了圖案。

  嗯,應該是個專門用來畫畫的本子。

  禪院甚爾看著上面畫的完全不跟自己符合的樣子,有點兒無奈,這或許就是小孩子的畫工。

  他就這樣依舊翻著那些畫,看了惠這個年齡段,對於事物的想法,與落在紙上之後的對比。

  這需要惠緊張嗎?

  還是說就像銀子所說的,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有點害羞。

  禪院甚爾想著,又將手下的紙張翻了一頁。

  「……」

  接著,他便沒有隨意的想法了。

  甚爾能夠很明確的感受到自己此刻動作的僵硬。

  他的眼睛注視著那紙張上畫著的東西,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這兩只狗是你自己想像的嗎?還是從別的地方聽來的?」

  禪院甚爾問。

  「是我見到的,它們就在我身邊,但沒有任何想要傷害我的意思。」

  惠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隱藏了幾天的秘密告訴了甚爾。

  「……」

  甚爾看著手下的圖,然後合上了被惠隱藏著秘密的本子,轉頭對上惠有些惴惴不安的目光,想這一天終於來了嗎?


第27章 萬事屋的一天27

  「這件事情不能告訴銀子他們,知道嗎?」禪院甚爾說。

  惠點頭。

  惠覺得自己的爸爸貌似對這兩只犬有所了解,他想問他,有關於這兩只犬的真正來歷。

  可是對方在說完告誡的話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想要繼續說任何話的意思。

  「以後不到特殊的情況,不能讓它們出來。」

  「什麼特殊的情況?」惠問。

  「危及你生命的時候,比如你被壞人綁走的時候。」禪院甚爾解釋。

  「我才不會被壞人綁走,我很聰明的。」

  禪院惠有點氣憤,覺得自己的爸爸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幼兒園白川老師的話,自己都有聽,對於目前拐騙小孩的那些手段,他也非常的了解。

  他怎麼可能會被壞人拐走呢?更別提綁走一說了。

  禪院甚爾對於惠這樣的反應有點意外。

  原來惠對自己的防範意識如此有信心嗎?

  雖然有信心是好事,可是——

  「壞人可不會因為你聰明,就不會盯上你。你現在這個小胳膊小腿,稍微拎著後衣領就可以把你綁走。想要不被綁走的話,就多喝點牛奶,多吃點肉,早點長大吧。」

  惠:「……」

  爸爸是壞蛋!

  很壞的那種!

  阪田銀子他們趴在惠的房門上,半天都聽不到有歌聲響起。

  有點納悶,難道禪院甚爾就沒有教惠嗎?

  「你真的有在認真的教惠唱歌嗎?為什麼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

  阪田銀子在甚爾出來後,問他。

  禪院甚爾懶懶地看了她一眼,扯笑,回復:「你知道的,不是所有的任務都需要滿腔熱情。」

  「……」所以說,他就干巴巴的坐在惠的房間裡,什麼都沒做嗎?

  「無恥埃」阪田銀子有感而發。

  禪院甚爾:「彼此彼此。」

  「就是你要來委托的嗎?你想讓我們幫助你什麼?」

  在六一到來前,萬事屋當然還是開門營業的。

  畢竟要賺錢嘛,要賺錢養家。

  「我是出道的偶像,可是我有個困擾,大家好像都沒有在舞台上注意到我。」

  委托人,一個有著冰藍色眼睛的少年略微苦惱的說。

  「你真的是偶像嗎阿魯?為什麼我沒有見過?你要知道我可是對出道的偶像都有大致的了解哦。」神樂看著面前的少年,絲毫不客氣地說道。

  「打住打住,神樂。他本來就已經很難過了,就不要在他的傷疤上撒鹽了。而且如果他沒有這樣的問題,估計也不會來找我們,就不要讓這個委托黃了埃」

  志村新八制止道。

  「嗯……」阪田銀子注視著面前的少年,左看看,右看看,臉上閃過思索。

  「你剛才進萬事屋的時候,我們也嚇了一跳。因為我們完全沒有注意到你,還以為門出現了故障呢。」

  不說還好,一說神樂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剛才阿銀的樣子真的好搞笑,一副白天見了鬼的模樣,恨不得馬上找時光機,不,應該說恨不得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沒有辦法啊,正常人都會如此反應吧。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會淡定的看著白日屋子的門突然被打開,而沒有看到任何人的情況。」

  阪田銀子絲毫沒有被調侃的窘迫,因為這個情況並不屬於那種很羞恥的,一說就會炸的,黑歷史。

  這真的很正常。

  「剛才新八和你也沒有比我淡定到哪兒去埃」

  「那是因為我們還以為是登勢婆婆上來收房租,所以才有點害怕阿魯。」神樂說。

  「因為這點就害怕,少年人果然是少年人1阪田銀子嫌棄。

  志村新八聽到她這樣的話,忍不住地拆台道:「你也沒有淡定到哪去吧,每次登勢婆婆過來催房租的時候,你害怕的模樣比我們還要更激激烈的多呢。」

  「……你們這些小孩真是不可愛,算了算了,還是不說了。現在就來解決這位少年的問題吧。」阪田銀子將話題強行轉向委托人,不給神樂和志村新八任何想要將損自己進行到底的機會。

  神樂和新八:無恥的阿銀。

  「我總覺得你有點熟悉。」阪田銀子對著少年說。

  少年驚訝地睜大了冰藍色的眼睛,問:「難道我們見過嗎?」

  「不,沒有見過,我很確定。」前一秒說熟悉,下一秒立刻否定少年的話,阪田銀子很擅長這樣的事情。

  少年被噎住了。

  這難道就是她說話的方式嗎?

  「我覺得你的聲音很像我見過的人。不過那個人是一個偵探,而且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偵探。」

  阪田銀子解釋。

  「誒,是這樣嗎?那真的是好巧哦。」少年眨了眨冰藍色的眼睛,有點興奮,原來還有人跟自己的聲音很像。

  「你能告訴我他的名字嗎?說不定我等哪天開演唱會的時候,可能會碰到他哦。」

  「江戶川亂步。」

  「這個名字挺好的,我的名字叫夜鬥,當然我的藝名不是這個。」少年,嗯,夜鬥說。

  「你真的能幫助我解決被他人忽略的問題嗎?」

  夜鬥又問。

  「當然了,只要你錢給的多,我們肯定會為你解決你想要解決的任何問題。」阪田銀子拍拍胸口,很正經的回答道。

  「這話聽起來很像騙子。」夜鬥吐槽,不過下一秒,他就愉快地進入到阪田銀子的承諾中,高高興興地付了錢。

  神樂和志村新八看著面前夜鬥的爽快,不禁感慨,像他這樣的人,騙子最喜歡了。

  當然,萬事屋不是騙子。

  「誒,你讓我送你家小孩子上學?」

  付過錢,等待著萬事屋給自己解決方案的夜鬥有點驚訝。

  「送小孩子上學跟我這個委托有什麼聯系嗎?」

  為什麼他要送小孩子上學?

  阪田銀子回答:「當然有聯系啊,我們會在後面跟著你們看一下一路上他人對你的關注度,尤其是到達幼兒園的時候,老師會不會關注你?」

  「這個安排,其實很辛苦的。」

  「畢竟,早起對我而言是一個相當痛苦的事情。」

  夜鬥:「……是嗎?」

  晚上放學回來,惠得知明天送自己上學的人居然是媽媽接到委托任務的委托人,有點驚訝。

  可是驚訝之後,他倒沒有什麼意見。

  因為媽媽說自己會在後面跟著他們,而且這個委托人也不是那種壞脾氣的家伙。

  「你,你好。」

  第二天

  禪院惠見到了媽媽說的委托人,夜鬥。

  可是很意外的是,惠剛開始並沒有注意到他,這可真奇怪,自己不是那種沒有禮貌的人,這麼大的人如果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不可能沒有察覺,為什麼當夜鬥出聲的時候,自己才反應過來呢?

  「你就是銀子小姐的孩子,惠,對吧?我叫夜鬥,我的職業是偶像。」

  「你知道什麼叫偶像嗎?」夜鬥問。

  禪院惠對於他扔過來的話題,想了一下,「是那種在電視上唱歌的人嗎?」

  夜鬥點頭,笑著說:「沒錯,我就是那種在電視上唱歌的人,而且我們還會舉辦演唱會哦。」

  哦。

  是嗎?

  禪院惠對於夜鬥的解釋,並沒有任何想要配合他做出崇拜樣子的想法。

  因為偶像的話也就只是一個職業,並沒有給自己帶來任何影響的可能。

  閃亮亮的偶像在自己眼裡也就那樣。

  惠覺得全世界最閃亮亮的人就是媽媽。

  埃

  感覺被冷落了。

  夜鬥有點傷心。

  為什麼面前的孩子不會對自己的話有所反應呢?

  難道閃亮亮的偶像,不值得他崇拜嗎?

  簡單的交談後,夜鬥就按照禪院惠所說的地址,開始送他上學。

  而他們的身後,的確跟著阪田銀子他們。

  「哈啊~」阪田銀子有點困的打著哈欠,看著視線裡的兩個人,感慨,「夜鬥的體質真是好奇怪埃就算是人類,也不可能存在感低到這種程度吧。」

  「他真的是偶像嗎?他該不會是騙我們的吧?」神樂也驚訝,「他是怎麼當偶像的,應該說他是怎麼被星探發現,然後成為偶像的呀。那個星探也太厲害了阿魯,能夠注意到他。」

  「是的,夜鬥的存在感的確低的有點嚇人。如果不做偶像的話,他貌似有更好的出路。」志村新八點評。

  「更好的出路?哎呀,我們的新吧唧現在也學壞了嗎?居然說出這麼恐怖的話。」阪田銀子說。

  「我才沒有學壞呢1志村新八推了推眼鏡,為自己解釋,「我只是通過他的體質發現了他就業的一些可能性罷了。當然,發現他體質特殊的我們肯定不會讓他走上歧途的。」

  白川凌美站在幼兒園門口,看著送孩子上學的家長,一一跟他們打了招呼。

  視線裡,跟家長打招呼的她注意到了一個人背著書包走過來的禪院惠。

  她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為什麼惠是一個人走過來的?

  難道沒有人送他嗎?

  銀子小姐他們呢?

  怎麼可以這樣?

  現在的社會狀況雖然良好,但也是整體的良好。你不能排除有十分惡劣的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尤其是一個三歲半的小孩子,更需要家長的保護。

  讓一個三歲半的小孩子獨行。

  真是太過分了。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銀子小姐打電話。

  「惠,早上好。」即使氣憤,但是在無辜又可憐的惠面前,白川凌美還是擠出了笑容,低下身子抱住了沒有出現任何傷害,平安的惠,努力給他自己的溫暖。

  禪院惠:「……」疑惑中,為什麼她要抱自己?

  「你是一個人過來的嗎?真是太了不起了。還有,銀子小姐太不負責了,居然讓你一個人過來,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白川凌美放開了惠,摸摸他戴著可愛帽子的頭,說。

  「唔…,我並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埃」禪院惠解釋,他指了指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夜鬥說,「我是跟夜鬥哥哥過來的。」

  「啊?」白川凌美訝異地順著惠手指的方向看向站在他旁邊的人,驚訝地出聲。

  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自己眼前出現了這樣一個人啊?

  見鬼了嗎?

  夜鬥:「……」

  今天又在被忽略的生涯中被傷害。

  「看來真的沒救了,阿銀。這一路上所有人都會忽略夜鬥,就連白川老師也是。」

  志村新八說。

  阪田銀子點頭,「的確很嚴峻呢。如果不做點什麼,他肯定還會被大家所忽略的。」

  「這根本就解決不了埃」

  有的時候體質就是這樣,就像自己的體質一樣,會讓別人忍不住認為自己是眼鏡,而別人的話,估計也會認為夜鬥是空氣。

  「千萬不要這樣說,新八!你這樣說的話就輸了,不但輸了想要戰勝一切不可能的志氣,還會輸了我們的委托金。」

  神樂提醒。

  「志氣和委托金,說到底還是為了委托金對吧?」志村新八看透一切,吐槽,「如果有的事情注定改變不了的話,那就要坦誠的接受它,不是嗎?如果有的事情我們幫不上忙,還要為了委托金逞強,讓委托人滿懷期待,最終又很失望,那我們是不是有點太糟糕了?」

  「新八說的的確是沒錯,我們當然不能為了委托金而喪失自己的良心。」阪田銀子說,「我們需要針對他的情況對症下藥,讓他慢慢的放下心情,坦誠的接受注定不可能被他人關注的自己。」

  「也坦然的接受我們的幫助,對他是意義的,最終不會要回委托金。」

  志村新八:「……」說到底還是為了委托金,對吧?

  「真是不好意思。」白川凌美有點窘迫,「我還以為惠是一個人過來的,沒想到是你把他帶過來的。」

  夜鬥撓了撓頭,也有點尷尬。

  「沒事,畢竟,這種事情對於我而言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就更不好意思了!

  白川凌美想自己剛才的舉動,肯定是在他傷疤上撒鹽。

  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被人忽略的體質存在。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感覺很像漫畫的設定。

  但是想想也不可能,白川凌美覺得現實的世界怎麼可能會用漫畫的設定看待呢。

  「失敗了。」

  完成送惠上學任務的夜鬥對阪田銀子他們說。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結果,你應該選擇接受。」

  阪田銀子安慰道。

  夜鬥抬起頭,看向阪田銀子,面色有點難看,問:「你確定這是在安慰我嗎?確定你說的話對於我的委托有幫助嗎?」


第28章 萬事屋的一天28

  「我已經有點不信任你了。」夜鬥說。

  「為什麼呢?我們可是很靠譜的,你怎麼突然質疑我們的能力了呢?」阪田銀子問。

  夜鬥略帶氣憤地說:「你們怎麼靠譜了,你們只是讓我送惠上學,然後遭遇了一場跟平時經歷一樣的心靈暴擊。」

  這跟平時真的沒有什麼兩樣嘛。

  為什麼面前的這個家伙還說自己很靠譜?

  對於夜鬥的質疑,阪田銀子絲毫沒有任何心虛與不淡定,她說道:「這不是剛開始嗎?我們要想解決你的問題,也不能只聽你講。在對症下藥之前,自然要看一下症狀是否屬實呢。現在來看,你說的果然是真的。」

  這個倒是有點道理。

  可是他們到底會給自己怎樣的解決方案呢?

  夜鬥有些好奇。

  在方案提出之前,阪田銀子還感慨了一下,夜鬥這樣的體質。

  「話說你這個到底是什麼體質?是什麼體質才能做到這樣?醫學上有案例嗎?人類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嗎?你真的是人類嗎?」

  被觸碰敏感神經的夜鬥瞬間變乖,再也不敢提質疑阪田銀子的話了。

  其實,他不是人類。

  而是神明,活了幾百年的神明。

  或許在現代的人看來,神明只存在於課本或者是信仰,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現實生活中,但是,實際情況是在日本有很多的神明,自己就是其中一個。

  神明與凡人是有隔閡的,這個隔閡就在於他們的存在感比普通人要低得多。

  夜鬥他深知這一點,可是他就是不服輸。

  神明也有夢想啊,神明也有要完成的工作呀。

  落魄的神明也要努力掙錢埃

  自己擺脫了之前的生活方式,努力的融入到現代人的工作模式中。

  明明找了一份在他人看來閃閃發亮的工作,卻因為自己的體質面臨著被公司解約的風險。

  夜鬥覺得自己特別不甘心。

  他想要改變自己,但是單單只是自己解決問題是不行的,夜鬥依然需要他人的幫助。

  神明的話,他是依仗不上的。

  因為大多數神明跟他人際往來狀況是——要麼沒有人際往來,要麼不好。

  就算他們聽到了自己的問題,估計也會哈哈哈的笑起來說讓他放棄。

  神明做偶像這個想法,在大多數神明看來是非常的搞笑的,荒誕的。

  因為即使神明有漫長的生命,但這也並不意味著在漫長的生命中,神明要把時間花在和人類的過度接觸中。

  神明和人類之間是有界限的。

  除非是為了信仰而需要接觸人類,收集他們的信仰,力求自己擁有更加漫長的生命。

  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只作為人類世界的路人存在。

  夜鬥是不想那樣的。

  尤其是自己處於神明底層,需要為信仰而努力的時候。

  自身的體質完全限制了自己。

  即使站在舞台上,他人也會把自己忽略。

  哪怕自己發出聲音唱歌,他人也只會在稍稍注意自己之後,將視線移開。

  照這樣的情況,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積攢萬千的信徒的信仰呢?

  他可不想回到以前的漂泊狀態,繼續做個五円神明。

  「你怎麼不說話了?是我的話傷到你了嗎?」

  阪田銀子見夜鬥半天不說話,有點擔心的問。

  夜鬥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被傷到(假的)。

  「那你看完症狀之後,打算怎麼解決我目前的體質呢?」

  他又將希望放到了阪田銀子身上。

  「這個嗎?」阪田銀子思索了下,說道:「你晚上來萬事屋,我帶你去個地方。」

  夜鬥:「?」白天是沒有解決辦法了嗎?為什麼要到晚上呢?

  「因為晚上才是成年人生活的開始1

  阪田銀子招呼著夜鬥進入到一個明顯很熱鬧的場合,說道。

  熱鬧,的確很熱鬧,周圍都是人。

  男人,女人,還有酒。

  喧鬧聲,嬉笑聲,此起彼伏。

  「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夜鬥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阪田銀子居然帶自己來這種地方。

  她還是女生嗎?

  「干嘛那麼拘謹呢?」阪田銀子找了個位置,淡定的坐下來,問夜鬥。

  不拘謹也不可能吧。

  夜鬥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雖然說空氣中彌漫的酒香味,讓他覺得有點沉醉,可是,夜鬥可是有任務在身的。

  「你不是說要給我解決辦法嗎?這難道就是你所說的解決辦法?」

  阪田銀子點頭,然後示意他坐下來。

  「有的時候,一個人的建議可能有限,而且一個人如果見識比較少的話,那提出的建議對你的幫助不大,所以我想要找在歌舞伎町見識最多的女人來為你提供建議。」

  夜鬥:「……」自己好像被騙了。

  志村妙看著阪田銀子一個人來到這裡,有點訝異。

  這可是男人喜歡打發時間的場所,她過來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什麼委托的任務,還是單純的覺得這裡的酒好喝?

  懷著各種疑問,志村妙來到了阪田銀子那邊,然後坐了下來。

  「我應該慶幸你沒有把新八帶過來嗎?阿銀。」

  志村妙微笑著說。

  阪田銀子見到來人,眼睛立刻亮了,沒錯,就是這位。

  她絕對能夠幫助夜鬥的忙。

  「其實也不用慶幸啦。畢竟身為姐姐的你,在這裡見到新八的次數也很多埃」

  「哐——」

  一聲巨響,引來了他人的注意。

  眾人的視線中看到某個位置上,一個女人將另外一個女人的頭狠狠的壓向桌子。

  看起來不太妙,需要報警嗎?

  不熟悉的客人有這樣的想法。

  但是熟悉的早就收回自己的視線,不想再關注那邊的情況了。

  阪田銀子和志村妙的互動,不少都充斥著打鬧。當然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阪田銀子被揍。

  「一個少年的成長,離不開家庭的教育。現在新八經常住在你那裡,作為萬事屋老板的你可要好好的照顧他,千萬不要讓我看到你有疏於管教的時候哦。」

  「阿銀。」

  被壓制的無法反抗的阪田銀子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一個人過來喝酒,是遇到了什麼情況嗎?」志村妙教育完阪田銀子後,問道。

  「誰說我一個人了,我是帶著另外一個人過來的,你沒看到嗎?」阪田銀子更正道,然後將手指向了坐在自己旁邊位置的夜鬥,示意給志村妙看。

  順著阪田銀子的手勢,終於注意到對面有個人一直坐在那裡的志村妙,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什麼時候?

  那個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被志村妙的目光傷到的夜鬥:「……」

  「所以說你是想要為存在感如此薄弱的少年尋求一些建議,所以才來到這裡的。」

  來到這裡尋求建議,真不愧是阿銀,想法真是絕。

  了解完事情的大致情況,志村妙感慨。

  「沒辦法啊,單憑一兩個兩三個人的力量是沒有辦法解決問題的,所以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更多的建議。」阪田銀子解釋,「你見過的男人形形色色,其中應該有一些存在感強烈而且又很優秀的人吧,他們都是有什麼樣的行為方式呢?能不能說出來,讓我們旁邊的夜鬥少年參考一下呢?」

  「男人我的確見到了很多,不過大多數都沒有印像,因為太普通了。存在感強烈的人很多性格不好,喝了酒之後會做出一些不規矩的行為。」志村妙說。

  「存在感強烈中優秀的人,主要是有錢。因為有錢,所以存在感強烈。你知道的,我們一般也不會在乎客人他到底長什麼樣,主要是在乎他會為了我們買多少酒。」

  這個論斷很真實。

  有錢,就是一個能夠讓你存在感強烈的優點。

  阪田銀子看向聽著志村妙的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夜鬥,問:「你有錢嗎?」

  「錢」這個字對於夜鬥來說過於敏感,使得他從神游中一下子回神。

  「我沒有。」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夜鬥能夠感覺到自己在語氣力上的虛弱,身體上的疲憊。

  要是有錢的話,他就沒有那麼多煩惱了。

  不會因為自身存在感煩擾,也不會因為沒有神社煩惱。

  只要有錢,夜鬥就可以建造神社,收集更多的信仰。

  可惜,他沒錢。

  因為沒錢,所以才想找一個能夠快速賺錢的方法。找到了偶像這個快速賺錢的方法後,還沒掙很多錢的夜鬥又面臨著被他人解約的風險。

  「那很抱歉,即使他長得再怎麼好看,沒有錢的話,我們是不會予以關注的。」志村妙說。

  阪田銀子吐槽:「這麼無情的嗎?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臉長得好就可以當飯吃。」

  夜鬥明明長的就很好。

  不能當飯吃嗎?

  「你臉長得也挺好看的,那為什麼就掙不了幾個錢呢?」志村妙回道。

  阪田銀子:「……」

  扎心了。

  她跟夜鬥一樣,都是個沒有辦法把臉當飯吃的家伙。

  幫夜鬥解決煩惱,結果卻在解決過程中,被他人點明了自己的煩惱。

  這種「小醜竟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要再重壓她脆弱的肩膀了。

  出了夜總會的門,被傷害的阪田銀子和夜鬥彼此看了一眼,突然有點惺惺相惜。

  「沒錢,真的太礙事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阪田銀子他們剛走出不遠,就被走出來的志村妙攔住了。

  「怎麼,又想說一些傷人的話嗎?我已經不想再聽了。」心靈遭受損傷的阪田銀子做出防御的手勢,嗯,捂耳朵。

  「那種話能讓你感到傷心嗎?」志村妙無語。

  這家伙臉皮有多厚,她是清楚的。

  有些話在阪田銀子聽到之後,下一秒就直接給忘了,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她現在之所以這樣說,只是因為嘴貧罷了。

  「新八說,再過兩天是惠六一兒童節幼兒園活動。我到時候也會去。提前告知你,希望你這個母親到時候可要比我更積極哦。畢竟我可是犧牲了寶貴的睡眠時間來陪惠的。」

  阪田銀子:「啊?」

  惠原來這麼受歡迎的嗎?

  做媽媽的,感覺好開心。

  開心的,簡直要哭了。

  走在回萬事屋的路上,夜鬥問阪田銀子,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解決辦法?

  「暫時還沒有,等我想到了就通知你。」

  阪田銀子說。

  夜鬥:「哦。」

  「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想要讓他人更多的關注你呢?」

  「因為窮。」

  這話題聊不下去了。

  兩個經常會為了錢發愁的人,碰到這個,誰都不想再說什麼了。

  「其實我覺得人活在這個世上,並不一定讓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走到萬事屋樓下,阪田銀子突然打破了沉默,說道。

  「有時候,只要有一個人認識你,就已經是很慶幸的事情了。」

  夜鬥聽著她的話,愣了下,然後說:「可是有的人如果不被更多的人記住的話,可能會消失哦。」

  神明如果被遺忘的話,就會消亡。

  夜鬥之所以能活這麼久,就是因為做了很多事情,能被他人記住,有信仰在。

  他現在之所以向萬事屋下委托,不單是為了錢,更多的也是為了能夠更久的活在這個世界。

  「也許你是對的。一個人只有感受到他人印像中的自己,才覺得自己是存在的。」

  阪田銀子笑了笑,說道:「看來我需要把這句話牢牢記住才行。惠的六一兒童節,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過來玩吧。」

  「雖然萬事屋可能在這件事情上,幫助不了你多少,但是我們可不會那麼快就忘記一個想要他人關注的少年哦。」

  夜鬥聽了這話,自己的心裡暖洋洋的。

  萬事屋的人可真不錯。

  看來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他點了點頭,說了句:「嗯,我會的。」

  「所以說,他走的時候一句也沒有提到委托金嗎?」

  志村新八問。

  阪田銀子點頭,「的確是沒有,可是就算是有,我也退不了多少錢了。畢竟我可是為了他去了你姐姐所在的夜總會,花了不少錢呢。」

  「阿銀,其實我就想問你,你為什麼要去夜總會?有什麼事需要去夜總會才能解決問題的嗎?」明明夜鬥需要解決的是存在感的問題,去夜總會這種場所,能幫助多少。

  「去了夜總會,才能了解一個道理,沒有錢真的很礙事。有錢的人存在感是非常強烈的。這話是你姐姐說的。我和夜鬥因為這個道理著實沮喪不少呢。」

  志村新八:「……」

  「他拒絕了很多的任務,貌似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處宅院內

  一個男人恭敬地對面前的少年說。

  「重要的事情?」少年疑惑,「有什麼事情能比賺錢更重要?甚爾不是很喜歡賺錢嗎?」

  「我聽說好像是他的兒子幼兒園裡有活動,他們一家人都很重視。」

  「……」


第29章 萬事屋的一天29

  六一兒童節的早上

  醒來的禪院惠揉揉眼睛,從床上下來,穿著拖鞋將門拉開,他看到新八哥哥在准備早餐,於是便想去叫此時應該還在賴床的父母。

  可是他剛走了幾步,還沒有來到父母的房間,那門卻開了。

  惠下意識抬起頭,接著就愣了。

  爸爸媽媽起得早不說,就連穿的衣服也跟往常不一樣。

  惠還沒有那麼多詞彙量,來形容爸爸媽媽所穿的衣服。可是通過看電視,還有周圍人對於這種衣服的介紹,惠知道這是西服,而且貌似還是很緊的西服。

  「啊?你們起來了。」聽到動靜的志村新八下意識回過頭,然後跟他們打招呼。

  不料,視線中出現的與往常形像不同的人,也讓志村新八驚到了。

  「阿銀,甚爾哥,你們倆沒事吧?」

  他問。

  穿著修身西服的兩人彼此看了一眼,然後默契的回道:「沒事啊。」

  穿個西服跟有事沒事有什麼關系?

  每個人都有穿西服的權利,平時不穿不代表特殊場合不穿。

  「噗哈哈哈哈哈,你們是不是太緊張了?」剛從衣櫥裡出來的神樂看著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的打扮,笑得很歡快。

  「哪有你們現在這麼早換衣服的,不怕過會兒洗漱或者是吃飯的時候衣服上沾有污漬嗎?」

  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

  志村新八:這或許就是新手父母可能會經歷的緊張時刻。

  「請把剛才的事情忘掉。」洗漱完,坐在飯桌前的阪田銀子說。

  「你不說,可能會忘得更快,你這一說我就更想吐槽了。」志村新八回復。

  「昨天晚上,阿銀你還在說,要以一個輕松的心態跟惠一起過六一兒童節。可沒想到早上這一出,搞得人有點猝不及防。」

  「沒錯沒錯,沒想到阿銀你居然還會悄悄的做准備。」神樂為了取笑阪田銀子,愣是將自己吃飯的時刻稍稍往後推遲,「真是遜斃了哈哈哈哈哈哈。」

  「嘖,我就不該提這一出。」阪田銀子聽到神樂這話,後悔萬分。

  六一兒童節的早上,從神樂「哈哈哈」的取笑聲中開啟,感覺不太美妙。

  「還有,甚爾哥也是。居然也會跟阿銀做出一樣的行為,說實話,我跟新八簡直要驚呆了。」

  或許是因為取笑的範圍不夠廣,於是,神樂便調侃起還處於默不作聲狀態的禪院甚爾。

  「銀子讓的。」禪院甚爾說。

  阪田銀子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才沒有。」甚爾居然誣陷她,太可惡了。

  「明明你比我更積極。」

  「怎麼可能?」禪院甚爾放下碗筷,看向氣鼓鼓的阪田銀子,笑道:「我怎麼可能會做那樣的事情。銀子,你不要誣陷我。」

  「哈啊?!」

  他在說什麼荒唐的話。

  阪田銀子驚呆。

  「貌似變成了兩個人的內戰了。這可不是我想的結果。」神樂感慨。

  「也不算內戰,只能算笨拙父母對於惠愛意的表達。」志村新八說。

  安靜吃飯的禪院惠聽到神樂和志村新八兩人的對話,海膽頭發絲下的耳朵默默的紅了。

  或許是因為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對於此次六一兒童節的重視,本來只是想穿著平常衣服去的神樂和志村新八也翻找著自己的衣櫃,希望能夠找到更加隆重的衣服。

  作為只需要穿著幼兒園服裝戴著帽子的惠,就這樣注視著四個大人找著衣服,弄著發型。

  一通捯飭下來,每個人的精神面貌都不同以往。

  「你們兩個是去大公司面試嗎?怎麼搞得這麼隆重?」

  從酒館出來的登勢看著從台階下來的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一時有點驚訝。

  「你居然還穿著高跟鞋?」

  登勢看著銀子腳下的鞋子,更訝異了。

  不過是普通的節日罷了,用得著如此嗎?

  「還有甚爾,我之前就說過,你的發型就襯得你整個人都很懶散。現在用發膠固定了頭發,露出額頭,果然顯得整個人都精神很多。」

  登勢在點評完銀子之後,又對旁邊的甚爾進行評價,「希望你以後可以保持。」

  禪院甚爾聽到她這樣說,嘴上說「好的」。可是表情卻沒有任何的波動,貌似就只想強迫自己一次換這樣的發型,之後就不打算這樣了。

  「登勢婆婆,你要去哪裡啊?穿的這麼花裡胡哨。」

  就像登勢對於銀子和甚爾衣著的驚訝,注意到登勢穿著的銀子也有點疑惑她的打扮。

  「難道是要去老年人相親聯誼?」阪田銀子說,「這個點兒也太早了吧,老年人都這麼積極的嗎?」

  登勢:「……」

  「疼疼疼——」

  將萬事屋的門鎖好,從樓梯下來的禪院惠、神樂和志村新八聽到了阪田銀子的痛呼聲。

  「登勢婆婆,我錯了。是我錯了,你快松手啊。」

  神樂和志村新八默契的彼此對視一眼,便知道應該是阿銀在作死,惹怒了登勢婆婆。

  禪院惠可不這麼想,他原本輕松的心情因為聽到媽媽的痛呼聲,一下子沉重了起來。

  他快速的從樓梯的台階上下來,噠噠噠的跑到媽媽旁邊,用著水汪汪的眼睛注視著目前還在生氣狀態的登勢奶奶。

  「奶奶,媽媽她很疼的。」

  惠這樣說。

  登勢看向惠,一下子松開了手,算是放過了阪田銀子。

  「惠幼兒園的活動,我怎麼可能會錯過呢?」

  登勢說。

  阪田銀子揉著耳朵的手一頓,看向她,「所以你打扮的這麼隆重,也是要去參加惠的六一兒童節活動?」

  「怎麼啦?不可以嗎?」登勢問。

  可以可以,您說去就去。

  對上登勢嚴厲眼神的阪田銀子一秒便慫,可是心裡卻在吐槽。

  剛才登勢婆婆還說她和甚爾打扮的很隆重,也不看看自己,明明自己打扮的也很隆重。害得她以為登勢婆婆要去參加老年人聯誼。

  神樂和志村新八穿著的也很隆重。

  神樂穿著黃色的漂亮旗袍,志村新八的話則是很正式的男士和服。

  一家人就這樣閃閃亮亮的出發了。

  閃閃亮亮的結果是——

  讓在門口迎接的老師白川凌美有點亮瞎了眼。

  他們是被外星人給穿越了嗎?

  怎麼會打扮的這麼隆重?

  過會兒除了小孩子表演節目外,還有小孩子與家長的互動。

  白川凌美看著阪田銀子的高跟鞋和禪院甚爾的皮鞋,有點擔心。

  他們這……應該會很受影響吧。

  「姐姐!」

  在門口停留不久,志村新八就看到了過來的志村妙。志村妙跟往常一樣穿著和服,不過比起之前,色彩要更為亮眼的多。

  志村妙笑著跟志村新八打招呼,等她走近時,微笑的表情就維持不住了。

  「銀子,你今天打扮的這麼隆重,是要參加大公司的面試嗎?」

  為什麼要叫銀子,不叫阿銀了?

  阪田銀子疑惑地看向志村妙,不料,對上了她發火的表情。

  「你這樣穿,如果玩游戲的話,輸了怎麼辦?」

  穿著高跟鞋,一步裙,在玩游戲中,根本就是障礙。

  雖然志村妙覺得阪田銀子的打扮很是出挑亮眼,可是惠第一次過六一兒童節,自然需要很多的勝利進行點綴。

  阪田銀子:「啊?」還需要玩什麼游戲嗎?

  禪院甚爾也將志村妙的話聽到了耳朵裡,在阪田銀子表示茫然的時候,表示自己會幫助銀子和惠取得勝利,不用擔心。

  神樂和志村新八不由得鼓掌。

  感慨甚爾哥果然是個靠譜的人!

  另外,他們想說,六一兒童節,就不要讓他們吃狗糧了。

  幼兒園裡有競爭嗎?

  當然有,有人的地方就有比較,就有競爭。

  孩子的成績,孩子的長相,孩子的鞋,家長的身份,家長的長相,家長的錢……

  這些都是有比較的地方。

  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這對新手父母,是不在乎這些東西的。

  他們只希望惠能平安長大。

  「天吶,他們怎麼能打扮的如此亮眼。」

  同樣跟孩子過來的不少家長父母,都注意到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兩個人。

  就像白川凌美老師在擔心惠的家庭情況時所說的,惠的父母,也就是禪院甚爾和阪田銀子都是長相出挑,身材有很棒的父母。

  他們在的地方,自然會引來別人的關注。

  幼兒園學生的不少家長會關注。

  「比不了比不了,他們的身材實在是太好了。」

  比較著之前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的穿著,家長們感慨,他們簡直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範。

  不知道能不能問一下他們平時的飲食和鍛煉情況。

  這麼漂亮的身材,應該是在健身後獲得的吧。

  如果說是先天,那也太假了吧。

  家長們絕對不相信他們的身材源於上帝給飯吃。

  兩人的臉的話,他們倒是相信百分百純天然。

  「這個幼兒園也太小了吧。」

  一個少年站在幼兒園門口,往裡面掃了一下幼兒園,看著在他看來小的可憐的空間,吐槽起它的面積來。

  「這真的是普通小孩子上的幼兒園?」

  看起來好像貧民窟。

  真沒想到,甚爾居然讓自己的孩子進入到這裡學習。

  「就是個普通的幼兒園啊。」

  少年的身後突然傳來這樣的聲音,嚇得他往旁邊跳了下,對著視野中的來人,進行防備。

  「你是誰?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

  「我嗎?」穿著運動服的夜鬥咧著嘴,洋洋自得的說:「我是偶像哦,閃閃亮亮的偶像!」

  「……」少年噎了一下。

  就他,還偶像。

  自己可沒有在電視上看到過。

  十八線的吧。

  不,一百八十線更有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8-1611:55:55~2021-08-1620:49: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harumi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0章 萬事屋的一天30

  「你是過來找人的嗎?還是某個孩子的家長。」夜鬥問。

  少年聽了這話,神色有點僵硬,說道:「我只是剛好路過,也剛好發現了這個小的可憐的幼兒園,有點好奇。」

  「這個幼兒園雖然普通,但也不算太小,還可以了。」

  夜鬥在還沒做偶像之前,在日本的各個地方跑,對於有的東西還是了解的。

  就比如幼兒園。

  有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幼兒園,有的地方幼兒園特別小,有的地方幼兒園又小又破。

  惠上的這所幼兒園,在條件上屬於中等。

  「你要跟我一起進去嗎?今天幼兒園可是有活動哦。」

  夜鬥有點熱情的邀請。因為他覺得對方貌似很想進去,可又猶猶豫豫的,夜鬥在他旁邊觀察了好久。

  「我才不要。」少年說著,神色間還帶著難以掩飾的嫌棄,貌似覺得進這樣的地方對他的身份是種侮辱。

  夜鬥見他這樣,也就歇了熱情的心思。

  自己一個人進去了。

  看著他走進去的少年:「……」

  「哇啊啊啊啊,人類的世界真的太熱鬧了。」夜鬥按照阪田銀子說的,來到了過會兒惠會唱歌的地方,看著熱鬧的布置和聊得熱火朝天的人,忘掉剛才不快的他想,真想待在熱鬧的地方,不出去啊。

  另外,他好想讓別人記住自己啊。

  「惠要開始上台了。」

  阪田銀子說。

  禪院甚爾點頭。

  「新八,相機准備好了嗎?」神樂對著志村新八說。

  「已經准備好了。」

  登勢和志村妙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台上,期待著惠的上場。

  ……

  很明顯,大家都對即將出場的惠給予了滿滿的期待。

  「好緊張啊,我從來就沒有這麼緊張過。」阪田銀子小聲的對禪院甚爾說。

  甚爾微扯著嘴角,回答,「要不要到我懷裡來,不過要收費,按秒計算的那種。」

  阪田銀子:「……」

  緊張感全無,甚是還有點吐槽的衝動。

  「惠~惠~」

  在一個個孩子上到台上後,終於等到禪院惠上場,台下的一大家子人都忍不住的為他歡呼尖叫了起來。

  台下的老師和其他家長注意到這種情況,都不自覺的看向被叫做「惠」

  的孩子。

  長得的確挺可愛的。

  雖然是個男孩子,叫做「惠」,也沒有什麼違和。

  有點吵。

  禪院惠注視著下面因為自己而熱鬧起來的家人們,一邊想著自己的感受,一邊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惠笑了。」

  「好可愛呀。」

  「惠,你是最可愛的寶寶!」

  ……

  大家都為他鼓掌,歡呼。

  如果臨時頒個「最秀家人獎項」,今天過來參與六一兒童節的絕大多數人都會將其頒給惠的家人。

  太秀了。

  又是尖叫,又是歡呼,又是拍照,還有好多的應援小旗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些人參加的是偶像演唱會。

  他們也太給力了。

  這是准備了多久啊。

  夜鬥也想感慨。

  與阪田銀子相處的那幾天,也沒有聽說她有准備什麼啊。可是今天過來,夜鬥感慨他們真是從頭准備到了腳。

  打扮的很是亮眼不說,就連給惠加油打氣的姿勢都准備的那麼到位。

  話說自己好歹是個偶像,出道也有一段時間了,居然還沒有惠這樣的待遇!

  夜鬥有點羨慕,甚至可以說嫉妒。

  好想被大家記住啊。

  「禪院,你父母他們真熱情。」

  惠的同學在下台之後,對著他這樣說。

  「就像電視裡面播放的偶像演唱會一樣。」有一個人這樣說。

  「沒錯沒錯。」

  ……

  小孩子們是對熱鬧氛圍感知最快的生物。

  他們也很喜歡湊在一起說一些熱熱鬧鬧的事情。

  就比如現在,惠的家人們為惠做的應援,他們簡直羨慕的不行。

  「好羨慕啊。」

  「你的家人真的是太棒了。」

  他們說。

  被誇贊家人的禪院惠點頭,接受了他們的熱情。

  惠也覺得他的家人很棒!全世界第一棒的那種。

  「完了完了,明明惠他們的唱歌就三四分鐘,我為什麼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啞了。」阪田銀子靠在禪院甚爾的肩膀,對著他訴說此刻的狀態。

  「那是因為昨天晚上你酒喝多了。」喝完酒的人第二天早上,如果多頻率,大聲說話的話,難免會透支一些生命力。

  「是嗎?那你昨天也喝了挺多的呀。」阪田銀子說。

  「我酒量比你好。」禪院甚爾說,然後又聲明,「另外,剛才那些應援的聲音裡裡面可沒有我。」

  「這是需要驕傲的事情嗎?」

  「甚爾先生,你應該為你的不積極表示羞愧。」

  「羞愧?那種東西是什麼?」

  「……」

  小孩子們的節目結束了之後,就轉場室外,繼續溫馨無比的親子互動環節。

  「三人四足比賽嗎?」

  阪田銀子看著標識,愣了。

  「兩人三足更好一點吧,三人四足,這就有點兒太難了。」志村新八說,「而且我注意到,過來參加孩子六一兒童節節目的父母,大多數就只是父親或者是母親到了。參加這個至少都需要父母都在,要求與實際情況明顯衝突了,所以說,這個比賽根本就不具有普通趣味性。」

  「你說的很對,新八,我覺得這個比賽需要調整一下。」

  「沒有趣味性的比賽,那一點都不熱鬧,根本記錄不了多少東西!」

  阪田銀子說。

  可是這麼沒有趣味性的比賽,居然沒有其他家長提出反對。

  「他們難道覺得這個比賽很合理嗎?」

  阪田銀子站在白川凌美旁,有些疑惑地說。

  知道點兒情況的白川凌美笑了笑。

  就算他們知道這個比賽很不合理,可是那些家長也不想與銀子小姐和甚爾先生碰上了。

  他們可不能在孩子面前出糗,要力保自己在孩子心裡的強大形像!

  「阿銀加油!」

  「甚爾哥加油!」

  「你們步幅不要走太大,要照顧惠。」

  比賽之前,神樂,志村新八,登勢婆婆和志村妙都對兩個大人即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做了囑咐。

  「知道了知道了,我怎麼可能會犯那樣的錯誤呢。安心啦。」

  阪田銀子拍胸口保證。

  可是其他人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所放松。

  因為她的保證值在他們面前,就很低。

  「甚爾哥,就交給你了。」

  「看好你哦。」

  「你要多照顧他們兩個,尤其是會出現各種狀況的銀子。」

  「交給你了,甚爾。」

  ……

  不對阪田銀子抱有期待的他們對甚爾囑咐。

  人比人,氣死人。

  為什麼不靠譜的甚爾會成為大家信賴的對像啊?

  可惡。

  被信賴的甚爾點頭,表示他會注意的。

  雖然說是不具有趣味性的比賽,比賽的要求甚至讓很多家長都沒有報名的資格,但也能有五對的家長孩子參與。

  「要嚴肅起來了。五對家長孩子,要從中獲勝不容易!」

  「阿銀,你的鞋子要不要換一下?」

  神樂問。

  「鞋子嗎?」阪田銀子看自己也不算高的高跟鞋,再看了一下惠,的確是一個小問題。

  「倒也不用換,直接脫掉就好了。」打光腳參加比賽,對於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阪田銀子認為不算什麼,可是禪院甚爾卻不同意。

  看著甚爾離去的背影,阪田銀子說:「為了一個比賽,買一雙鞋子,甚爾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此刻,距離比賽還有半小時。

  「你這是在秀嗎?」志村妙無語。

  那能叫小題大做嗎?

  甚爾明明在表現自己對銀子這家伙的愛意。

  「阿銀,能遇到甚爾哥這樣的人,真是你的福氣。」

  阪田銀子覺得能遇到自己,也是甚爾的幸運。

  距離幼兒園最近的商業街,來回需要十五分鐘。

  禪院甚爾邁著步伐,按照路線,往商業街走。

  可是走了沒多久,他就覺得自己被人給盯上了。

  原本甚爾懶散的神色裡帶著些許的冷意,他故意拐到一個巷子裡,然後藏在一處可以遮蔽他身形的地方。

  而後面的人貌似注意到他不見了,步伐急促,站在巷子裡,露出了真容。

  甚爾知道他,貌似是叫禪院直哉。

  不過,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覺得麻煩。

  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禪院甚爾想著,便沒有了藏著的打算。

  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下,走了出來。

  「甚爾君。」

  那人這樣稱呼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對於稱呼,並不在意。

  因為他並不想與對方糾纏那麼多,自己有任務在身,即要給銀子買鞋。

  禪院甚爾問禪院直哉的來意。

  「甚爾君,不應該待在這裡。」

  「那些人根本就不了解你,只是憑借著對你粗略的認識,就對你吆來喝去。」

  「……」

  前一句,禪院甚爾還能理解是什麼意思。

  可是後面這話,他就不懂了。

  吆來喝去?

  「你在自以為是的想些什麼呢?」禪院甚爾問。

  總是用自己的標准來衡量別人,禪院家的一切,禪院甚爾都不喜歡。

  「我跟禪院家一點關系都沒有。」

  所以,想用禪院家的思維去評判別人,還是省省吧。

  說著,禪院甚爾就沒有繼續想要搭理禪院直哉的意思。

  他從禪院直哉身邊走過,走出巷子,消失在禪院直哉的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原本沉默不語的禪院直哉突然笑了起來。

  真是天真呢,甚爾君。

  只要你姓禪院,身體裡流著禪院家的血,這輩子都無法擺脫禪院家的印記。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8-1620:49:02~2021-08-1709:38: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公子昭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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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萬事屋的一天31

  阪田銀子看到禪院甚爾回來後,立刻來了個擁抱。

  「辛苦了,甚爾。沒想到我們的甚爾先生如此靠譜呢。」

  禪院甚爾聽到這話,微挑著眉,說道:「我當然比某些人靠譜的多。畢竟某些人,連自己之前做過的承諾都忘了個干淨。」

  阪田銀子微笑的表情僵硬了下。

  甚爾這是在說她吧,應該是在說她。

  自己有做過什麼承諾嗎?阪田銀子在腦袋裡快速的翻找了一下,然後一無所獲。

  太忙了,她都忘了。

  貌似真的是忘了個干淨。

  「欠的本金加倍。」禪院甚爾宣告。

  阪田銀子:「……」

  在甚爾的幫助下,阪田銀子換好了鞋子,按照比賽的要求,綁了腿。

  站在比賽的起點,准備著。

  「惠~惠~我不會輸給你的。」

  一個黃色頭發的小男孩說。

  「我也不會輸給你的,黃瀨。」禪院惠回復。

  「叫我涼太!」

  「黃瀨。」

  「涼太!」

  「我不叫涼太,我叫禪院惠。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什麼時候惠這麼幽默了啊。」

  「好可愛的互動啊。」

  ……

  在場的人注意到叫做涼太的小孩子與惠的互動,都忍俊不禁。

  作為他們老師的白川凌美也是。

  在她看來,黃瀨涼太是班級裡很鬧騰的一個小孩子。

  長得好看,人緣也很不錯。

  活潑可愛,可是又喜歡哭。

  禪院惠相較於他,就安靜的多。

  長的很可愛,也很受大家歡迎。

  但是性格安靜,不喜歡過於喧鬧的地方。

  對黃瀨涼太苦手。

  因為黃瀨涼太與他性格差異太大,而且還很幼稚,愛玩又愛哭。

  「這是惠的朋友嗎?我居然不知道!」

  阪田銀子看到惠和那個叫涼太的互動,既驚訝又感到不好意思,為自己平時的不負責表示羞愧。

  「沒錯哦,惠的媽媽。」黃瀨涼太抬頭,看相長得很好看的阪田銀子,說道:「我是惠的朋友哦,好朋友,我叫黃瀨涼太。」

  「真好啊。惠有好朋友了呢。」志村新八感慨著,摘掉眼鏡,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

  比起志村新八的感動欣慰,神樂到沒有覺得太過高興。

  畢竟,惠是一個好孩子,好孩子肯定是會有好朋友的呀。

  這個事實,她早就知道了,所以沒有必要為這樣的事實激動什麼。

  「加油,惠!打爆他阿魯。真正的好朋友,就要更為直接,選擇殘酷的戰鬥方式!」

  「一個好好的親子互動,居然被你說的如此有戰鬥番意味。」

  「真的合理嗎?」志村新八吐槽。

  神樂擺擺手,說:「小孩子如果不爭個輸贏,長大了之後,怎麼能在殘酷的社會裡立足腳跟呢?」

  她這是提前教他們學會成長。

  「加油哦!」

  「加油。」

  ……

  比賽正式開始,沒有參加的人都為這五對家長孩子加油打氣。

  夜鬥看著如此熱烈的氛圍,感慨自己也想在有一天,受到這樣的矚目啊。

  三人四足比賽,是非常考驗默契程度的。

  禪院惠一家有默契嗎?

  有的。

  白川凌美看著他們沒有出現,任何讓在場的人為之捧腹的小插曲,率先來到終點,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就是之前在她印像裡不靠譜的惠的父母嗎?

  此時此刻,看起來分外可靠,帶著惠拿到了比賽的第一!

  「不愧是甚爾哥,就是贊!」

  「甚爾哥做的不錯。」

  「惠辛苦了,甚爾辛苦了。」

  「真棒啊,我們的惠。」

  ……

  不,等等,你們這誇贊中,沒有她的名字,這是什麼意思啊?

  阪田銀子這個同樣付出了努力和汗水的當事人,有點不服氣。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出的亂子多。穿了個高跟鞋,害得甚爾還要出去給你買鞋。」登勢婆婆說,「怎麼看,都是甚爾的功勞比較大。」

  阪田銀子:「……」

  所以,相較於甚爾的功勞,她的付出就可以忽略不計了嗎?

  好可惡啊。

  真想成為甚爾。

  「媽媽最棒!」

  惠在眾人都不給阪田銀子面子的時候,給了阪田銀子滿滿的溫暖。

  「惠醬~」

  阪田銀子感動的,剛想蹲下身,對可愛的惠進行揉揉,捏捏,寶寶,不料,卻被禪院甚爾拎著後衣領的動作給阻止了。

  「干嘛啊。」阪田銀子扭過頭,看向禪院甚爾問。

  真是的,這點點溫暖都不讓自己擁有嗎?

  甚爾,是壞人。

  「依靠小孩子,會變得軟弱哦。銀子。」

  禪院甚爾說。

  這話聽起來有點耳熟。

  阪田銀子下意識想。

  可是不待她細想,隨口就說了一句,「不依靠惠,依賴你嗎?」

  真是的。

  剛才,都不跟她說點安慰的話,就知道看。

  阪田銀子覺得不開心。

  「你當然要依靠我。」禪院甚爾回復。

  「又開始了。」

  「又開始了,阿銀和甚爾哥的打情罵俏時間。」

  神樂和志村新八吐槽。

  登勢對於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的互動,很是樂見其成。

  年輕人嘛,總是要有年輕人的互動方式。

  他們這樣挺好的。

  互相依靠,才能走得更遠,不是嗎?

  「惠,下一次我絕對會贏的!」黃瀨涼太說,他此刻的眼睛紅通通的,很明顯是哭過了。

  黃瀨涼太喜歡哭,這件事,在惠看來不能理解。

  為什麼他這麼喜歡哭呢。

  這樣一點兒都不酷。

  「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黃瀨涼太見他半天沒說話,於是便問。

  要說什麼呢。

  禪院惠有點苦惱。

  說我知道了,下次我還會贏嗎?

  可是那樣,說起來好麻煩。

  「說話是門藝術阿魯。惠,如果想要提前結束對話,完全可以抓住他人的弱點,狠狠的,不,是輕輕的問候一下。」這個時候,神樂姐姐曾經說過的話出現到惠的腦海,神樂姐姐說的很篤定,惠覺得可以利用。

  因為禪院惠不想再跟哭泣的黃瀨涼太說什麼了。

  媽媽的注意力要被爸爸搶走了。

  惠要搶回來。

  他才是媽媽要依靠的人。

  這樣想,禪院惠就把自己之前很想跟黃瀨涼太說,但沒有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在比哭大賽上,我肯定贏不了你。」

  黃瀨涼太:「嗯嗯?」

  疑惑的兩秒的黃瀨涼太那通紅的眼睛裡又聚集著淚水了。

  嚶嚶嚶~

  惠這是什麼意思。

  是在說他愛哭嗎?

  黃瀨涼太覺得自己並不愛哭。

  那些淚水什麼的,都只是他太激動了,所以就從眼睛裡冒出來了。

  比起愛哭的人,黃瀨涼太更願意被稱為情感豐富的人。

  對於黃瀨涼太的反應,禪院惠沒有想要繼續搭理的意思。

  就像他想的,此刻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搶奪媽媽的注意力。

  「不,你不能走。」

  黃瀨涼太拉著惠的衣服,阻止著他前進的腳步。

  「對我說出如此冒犯的話,你就沒有想要補救的意思嗎?」

  禪院惠:「補救,我需要補救些什麼呢?」

  「周末來我家做客吧。」黃瀨涼太說。

  「?」

  「所以說,惠說了一些冒犯的話,結果人家也不生氣,還邀請惠去人家家裡做客嗎?」

  結束愉快的一天,回到萬事屋的眾人在聽說惠的話後,都驚訝了。

  那個叫做黃瀨涼太的,果然是個好孩子啊。

  居然沒有對惠生氣。

  「真好啊。」阪田銀子揉著惠的頭,為自己的兒子擁有一個特別可愛的朋友高興。

  「雖然愛哭,但是意外的很善良呢。」

  志村新八感慨。

  禪院甚爾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因為大家的話,而露出一絲不自然表情的惠,惠剛好也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表情更不自然了。

  甚爾覺得無趣。

  隨即,就將視線挪開了。

  小孩子的人際交往,他並沒有想要了解下去的意思。

  晚上,哄完惠睡覺的阪田銀子,問禪院甚爾今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既然你都忘記了,那我說這有什麼意思呢?」

  他應該是生氣了。

  阪田銀子看著禪院甚爾微笑的表情,這樣想。

  睡覺的時候,銀子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甚爾,覺得他真的生氣了。

  畢竟,以前他可不會背對著自己。

  「本金加倍」這個是甚爾白天說的。

  本金,本金……

  啊。

  終於能安靜想些什麼的阪田銀子想起了自己曾在橫濱說的話。

  捂臉。

  她真的有做承諾。

  但回來的一系列事情,讓自己直接忘了這件事。

  真是對不起啊,甚爾。

  愧疚的阪田銀子靠近禪院甚爾,抱著他,說:「周末,我們一起去泡溫泉吧,就我們兩個。」

  良久之後,銀子便聽到了回應。

  「嗯」。

  接著,禪院甚爾就將姿勢調整成以往,抱著靠過來的銀子,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終於不鬧別扭了嗎?

  阪田銀子想。

  別別扭扭,最終弄的他自己心裡面不是滋味。

  甚爾,他果然有點小孩子脾氣。

  周末還沒到來之前,萬事屋裡的人還在忙著各種的事情。

  惠要上學。

  阪田銀子他們要接委托。

  禪院甚爾也有任務要做。

  夜鬥這位問題沒解決的人出現在萬事屋裡,告訴了阪田銀子他們一個沉痛的消息。

  「我被解約了。」

  阪田銀子他們有點吃驚,這麼快的嗎?

  「現在的我,只能干起自己的老本行了。」

  夜鬥又說。

  「你之前是做什麼的?」阪田銀子問。

  夜鬥回答:「做委托的。你們如果有什麼問題要解決,完全可以找我,五円,只要五円通通給你們解決。這是我的聯系方式。」

  夜鬥說著,還將名片遞給了阪田銀子。

  就是個名字+電話。

  連最基本的地址都沒有。

  「你這名片做的也太隨意了吧。」阪田銀子說,「另外,五円就接委托,東京的物價有多高,你不知道嗎?」

  「想要創業,也要立足現實啊。」志村新八也跟著說。

  五円,誰信呢。夜鬥還說這是他做了很久的工作,志村新八覺得夜鬥十有八九是把夢裡的事情,原封不動的搬到了現實裡。

  「我的醋昆布一片都不止五円。」神樂表示。

  夜鬥對於他們的不相信,解釋:「不能漲價。存在感低的人,能接到委托,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漲價,就更沒有飯吃了。」

  「而且,五円的報酬收取,只是想讓大家能夠記住我。」

  阪田銀子、神樂和志村新八:「……」

  啊?只是想讓大家記住這麼簡單嗎?

  夜鬥他也太單純了。

  這就是做人的境界差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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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萬事屋的一天32

  等等,先別感慨。

  如果夜鬥的委托費真的是五円,那他們是不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如此強勁的競爭對手?

  萬事屋站在二樓的欄杆處,看著夜鬥的離去背影,面面相覷。

  「嗯,這個確實沒想到啊。」志村新八說。

  神樂點頭,「其實也完全不用如此焦慮。五円買不到一片醋昆布。在接到委托之前,他肯定會因為自己的想法後悔的阿魯。」

  她說的也對,畢竟在寸土寸金,消費高的東京,想要做創業,必須要立足於現實。

  這種隨口就說出的委托費五円,很明顯就不符合東京的消費狀況。

  「就讓這個少年先吃一些苦頭吧。」只有吃到苦頭,才會真正的長大。

  周末很快就到了。

  早早起來的禪院惠像往常一樣,想要叫自己的父母起床。

  結果進入到父母房間後,卻找不到兩個人存在的任何痕跡。

  「阿銀和甚爾哥一早就出發了。」正在擺碗筷的志村新八注意到走出來的禪院惠,那滿臉的疑惑,於是向其說明,「我本來還以為需要催一下他們呢,結果我沒想到他們如此積極。」

  「哈啊——」聽到動靜的神樂打著哈欠,慢吞吞的也來到了客廳,聽到志村新八的話,原本的困意消減了不少。

  「那種情況真的很正常阿魯。我爸比說在還沒有我的時候,他會經常帶著媽咪去過二人世界的說。那個笨蛋老哥直接被很粗魯的交給鄰居看管的阿魯哈哈哈哈哈哈。」

  神樂越說越開心,顯然是對於自己哥哥神威之前的待遇,喜聞樂見。

  禪院惠:「……」

  志村新八:「……」有些話就不要說出來了,神樂。

  其實周末,大家都有要做的事。

  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要過二人世界;神樂和志村新八要保持萬事屋的營業狀態,看家;禪院惠的話,就是應邀要去那個喜歡哭的黃瀨涼太的家做客。

  每個人都有要做的事,但是並不意味著每個人都很開心。

  就像現在的惠,他現在就很傷心。因為媽媽在走之前並沒有跟自己打招呼。

  「不要生氣了,惠。大人就是這樣的生物,有的時候放棄必要的期待,是很合理的。」神樂注意到惠的低沉情緒,於是便安慰。

  惠:好像感覺更不開心了。

  「惠~」

  明明是禪院惠要去黃瀨家做客,可沒想到對方比惠更積極。

  居然讓父母開著車,來到萬事屋的樓下,然後接惠。

  「真的是一個相當活潑有愛的小朋友啊。」

  志村新八看著惠上了車,車子駛離的畫面,感慨那個被惠說的很愛哭的黃瀨涼太的美好品格。

  「的確很友善。」神樂贊同。惠應該能在黃瀨家玩的愉快。

  「接下來,就是我們的看家,不,不對,是萬事屋的周末營業時光了。」神樂接著說,「你說,在阿銀不在的這兩天,我們能接到什麼樣的委托呢?」

  志村新八:「不知道。」這真的不知道。畢竟,沒有人能夠預知未來將發生什麼?

  說不定,這兩天萬事屋,只是營業,沒有任何業績。

  「你說惠如果醒了之後,發現我們不在,他會不會生氣啊?」

  坐在副駕駛的阪田銀子問正在開車的禪院甚爾。

  「你見過他生氣嗎?」禪院甚爾問。

  「當然了。雖然惠是一個很懂事體貼的小孩,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生氣啊。比如,你每次逗他的時候,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會生氣。」

  禪院甚爾一聽到這話,原本愉快的心情瞬間不好了。

  可是他又很快的恢復過來。

  惠生氣,這件事,甚爾是絕對預料的到的。

  可是那又怎樣,小孩子鬧脾氣的話,大人就一定要包容嗎?

  銀子是自己的,這件事,禪院甚爾覺得他有必要將這個深刻的道理教會惠。

  「聽說我們去的那個溫泉會館,最近在鬧鬼哦。」

  禪院甚爾岔開話題,將一個很具有爆炸性的消息,告知給還在為惠擔心的阪田銀子。

  「啊?」阪田銀子聽到這話,一秒大腦停止運轉。

  兩秒否定那個消息。

  「怎、怎、怎麼可能?幽靈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會存在於這個世界呢?」他肯定是在說笑,只是在報復自己,在他面前提起惠。

  幽靈是不可能存在的。

  更不可能存在於他們即將去的溫泉會館。

  有人的地方,怎麼可能有幽靈呢?

  甚爾他肯定在說笑,沒錯,他絕對是看到了一些不實的傳聞。

  「幽靈這種東西存在,多正常啊。」禪院甚爾很明顯,絲毫不顧及已經開始冒冷汗的阪田銀子的心情,繼續在對方焦躁害怕的心情上澆油,「畢竟你連我的咒靈武器庫都能接受,為什麼就接受不了危險性更低的幽靈呢?」

  「因為除了醜寶外,我就沒有看到過其他的咒靈啊。」阪田銀子坦言,「那種東西到底有多大的危險性我是不知道了,可是我就知道醜寶沒有危險性。而且醜寶再怎麼看,都是有實體的。」

  「所以你害怕沒有實體的?」

  禪院甚爾一下就抓住了重點,問。

  「……」阪田銀子噎住,最終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那種東西,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於這個世界嘛。」

  她這話就有點意思了。

  如果沒有見過幽靈的話,怎麼可能會害怕幽靈呢?

  禪院甚爾很快就推出了這個邏輯。

  「你應該有見過吧,那種東西。」

  「我、我…怎麼可能見過呢?」阪田銀子矢口否認,「我是有運氣多差,才會見到那種東西啊?」

  「不要再說了,是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她很僵硬的換掉話題,「我很困了,要睡覺。快到了,叫我。」

  話說完,阪田銀子就直接閉上了眼睛,一副要睡,並拒絕與外界交流的姿態!

  禪院甚爾見狀,沒有了任何調侃的心思,繼續沉默地開車。

  「你說,那個會館真的有幽靈?」

  兩分鐘後,安靜的車內,響起了阪田銀子微弱的問話。

  貌似是被自己的想像折磨的不輕,甚至透支了些生命力。

  禪院甚爾將她此番的情況看在眼裡,內心的惡意一下子又飆到最高,「當然了,我怎麼可能會對你說謊呢?」

  「……你這家伙居然帶我去這樣的地方!!!」阪田銀子完全沒有睡的想法了,本來也沒。她悲憤的坐直了身子,惱怒道:「你是想報復我,還是想謀殺我?」

  「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舉動呢?」禪院甚爾笑著說,「這個溫泉會館,可是你找的,而且也是幾天前定的。這個有幽靈的傳聞是從昨天開始發酵的,所以這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只能說銀子,你果然在有些選擇上沒有任何的好運。」

  阪田銀子:「……」

  「你看起來有點不開心。」

  車內,一直跟禪院惠嘰嘰喳喳說些什麼,結果都被惠冷漠對待的黃瀨涼太說,「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嗎?」

  「沒有。」禪院惠否認。

  他沒有遇到不開心的事。

  只是現在還不能接受罷了。

  黃瀨涼太見他這樣,認為他在說謊,可是惠不說,黃瀨涼太又不好意思問。其實也不是不好意思,只是害怕本來就不高興的惠又說出自己愛哭的糗事,那黃瀨涼太就真的要哭了。

  「待會兒,爸爸媽媽要去旅游,家裡的話就只有我,你和我姐姐在家。不過不用擔心,爸爸媽媽走之前,都把所有需要的東西都准備好了,我們完全不用擔心吃什麼,喝什麼。」

  正在開車的黃瀨涼太的爸爸說:「沒錯哦。惠就安心的在我們家裡做客吧。另外,如果覺得無聊的話,你們可以去附近的涼太的爺爺奶奶家。他們很歡迎像惠一樣乖巧可愛的孩子上門做客哦。」

  「好耶。」黃瀨涼太附和著爸爸的話,想著爸爸果然是大人,大人就是靠譜,居然能給他們這麼細致的服務。

  禪院惠聽到黃瀨涼太爸爸的話,原本郁悶的心情消失了不少。

  原來大人真的會不帶小孩子,去旅游啊。

  那這麼說,媽媽她並不是故意拋下他的。

  可是,即使這樣,接受起來,還真是苦惱。

  禪院惠覺得一切都是爸爸的錯。

  爸爸知道什麼,可是又不告訴自己,爸爸他肯定知道自己在生氣。

  「你知道,大人總是這樣嘛。你們也這麼大了,應該也時常經歷,大人拋棄孩子出去旅游的情況啊。」

  萬事屋裡

  神樂坐在阪田銀子經常坐的椅子上,一副「今日我是萬事屋老板」的做派,對著來的人說道。

  「那我剛才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清楚?」

  來人,道明寺司說。他的身後,還跟著他的小伙伴們。

  「你只是問萬事屋有人嗎?我們也只是按照實際情況回答呀。難道你讓我們想回答萬事屋沒有人,你是想否定我們做人的人格嗎?」

  神樂繼續說。

  可這話,著實有點……聊不下去了。

  帽子扣的太大了。

  道明寺司有點窘迫,「她不在的話,那我就沒有來的必要了。」

  志村新八聽到這話,覺得有點不對勁。

  什麼叫沒有來的必要啊。

  「教你們成為靠譜的大人這件事,我們也可以幫啊。完全不需要阿銀出手阿魯,只要你委托金給的足夠多。」

  「神樂說的沒錯。」

  「算上這一次,你們都來了兩次了。我們也不能讓你們總是空手而歸,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跟我們一起去外面轉轉吧。」

  志村新八提出邀請。

  本想拒絕可又被小伙伴們的眼神給阻止的道明寺司選擇了同意。

  話說,他們為什麼要阻止他啊。

  道明寺司有點不解。

  他就只是想要在阪田銀子在的時候,出現罷了。

  f3:有些事情就不要表現的過於明顯了,免得被他人察覺,然後毫不留情地趕出去。

  「高天原?」這是什麼。道明寺司有點不解。

  沒有道明寺司如此單純的f3:……這兩個家伙怎麼帶他們來牛郎店了啊?他們家還沒破產,還不用開辟這樣的謀生手段。

  進入店內的,因為是白天,還沒有到營業時間的整個店內都空蕩蕩的。

  除了店長本城狂死郎在,見不到其他人。

  「你知道,對於夜間上班的人而言,現在應該屬於休息時間嗎?」雖然擁有良好的修養,可是被突然叫醒,並來到店裡的本城狂死郎有點小小的郁悶。

  就算之前欠了阿銀的人情,也不至於受到如此的對待。

  「沒有辦法啊,誰叫阿銀不在呢?我們倆就只能撐起這兩天萬事屋的活計了阿魯。」

  神樂說著,還向本城狂死郎介紹,「這是此次的委托人f4,他們想要變成靠譜的大人,我覺得您在這方面很有經驗。」

  f什麼?

  本城狂死郎的小瞌睡完全沒有了。

  f4!就是那個呼風喚雨的四大家族家的孩子的f4?

  驚訝的本城狂死郎細細端詳著那跟在神樂身後的人,絕望了,神樂他們將這幾個人帶到這裡,是多想讓他破產啊?!


第33章 萬事屋的一天33

  「誒,有幽靈嗎?好有趣啊,我國中的時候合宿時,經常會在睡前聽到同學講鬼故事,這可是合宿睡前的靈魂。」

  一個黑發黑眼的少年在聽完溫泉會館老板的介紹後,表現得很是淡定,甚至還給旁邊的同級生說起來自己之前的往事。

  簡直是樂觀過了頭。

  老板吐槽。

  旁邊的金發少年神色有點緊繃。

  他很不想搭理對方,可是如果不說些什麼,那就沒辦法從這個溫泉會館走出去。

  「灰原,我們還是下山吧。」不久前,剛祓除完咒靈,本來想的是要找一個溫泉會館放松一下,可是沒成想,聽到了這樣的消息。這讓七海建人很是困擾。

  在他看來,此時的他們並不適合待在有幽靈傳聞的溫泉會館裡。

  多待一分,就可能有一分的危險。

  「應該沒什麼關系吧。」叫做灰原的少年撓了撓頭,對著七海建人說,「不過是幽靈傳聞而已,說不定它們並不存在呢。」

  既然都是傳聞了,總有一些東西是所言非虛的。

  七海建人認為他們不能放松警惕。

  他正想這麼說,不料卻被門口進來的兩人的對話給打斷了。

  「我們還是打道回府吧,實在不行的話,換個溫泉會館也行。」

  視線中,一個銀色頭發的女人對著身邊的男人建議。

  「怎麼,你怕了?」對方的回答是這樣的。

  「怎麼可能?」女人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恐慌,目光打量著會館內的擺設,身體緊繃,步伐有點瞻前顧後,「我只是害怕你害怕。」

  看來,又是兩個知曉幽靈傳聞,可還過來送死的人。

  七海建人想。

  灰原他或許現在是沉浸在少年對於幽靈傳聞的刺激中,脫離不出來,七海建人有點頭疼。他對這個同級生的舉止言行,在很多時候就很苦手。

  而且,他也沒有把握能說動灰原。

  「哦,我不害怕。反正你也說了,這個世界不可能存在幽靈,我們現在就是要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證明幽靈傳聞是假的。」

  男人這樣回答。

  「……」聽到男人回復的女人,表情有些絕望。

  七海建人看著兩人來到他們身邊,跟著溫泉會館的老板說著訂房間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七海建人覺得面前的男人有在注意自己和灰原,並非是看路人的那種隨意瞟一眼,而是有在認真的審視他們。

  難道他也是咒術界的人?

  溫泉會館的老板對於又過來的兩個人很是欣喜。沒想到啊,本以為開門營業一個人都不會來,沒想到今天來了四個。

  這應該是對溫泉,對他們會館愛的深沉。

  「禪院先生……」老板對著男人說著訂房間的事情。

  禪院?

  七海建人有點驚訝。

  如果放在普通世界,禪院這個姓氏可能並不會引起他人的過多關注,可是一旦將禪院帶入到咒術界,那就不得了。

  咒術界御三家,五條、禪院和加茂三大世家,是剛進入咒術界的人都會知曉的存在。

  世家的「世」意味著存在的時間久遠,甚至可以說是古老。

  從御三家裡出來的人,有著很多普通咒術師所不具備的東西。

  面前的這位姓氏禪院的,會是御三家裡禪院家族的人嗎?如果是的話,他們又來做什麼的呢?難道只是想過來泡溫泉?

  想著想著,一系列的疑問堆疊在一起,使得七海建人本就疲憊的身體愈發的開始報警。

  「我就說嘛。」

  灰原雄注意到七海建人不適的狀態,下意識的幫七海建人的咒具從他身上拿了下來,「咱們現在拖著疲憊的身體也走不了多遠,還是需要有個地方能夠讓咱們恢復體力。」

  「老板,我們也要一間。」灰原雄對著溫泉會館的老板這樣說。

  溫泉老板一聽這,喜笑顏開。

  畢竟,在因為幽靈傳聞搞的生意慘淡的情況下,能賺到的每一分錢都彌足珍貴。

  禪院甚爾看著進入房間後,用著木刀洞爺湖左敲敲右敲敲,絲毫沒有放松警惕的阪田銀子,有些無奈。

  他放下行李包,坐在榻榻米上,繼續欣賞著她的滑稽但又可愛的動作,看了一會兒,覺得滿足。

  於是,便打破了沉默,問她要不要睡會兒。

  「你覺得我現在睡得下去嗎?」

  不打破沉默還好,一打破沉默,原本還能維持淡定的阪田銀子悲憤了。

  「反正你也知道我害怕幽靈了,所以我現在無論說什麼,做什麼,你都會覺得我是個膽小鬼。」

  她將洞爺湖放在一旁,幾步來到禪院甚爾面前,也坐了下來。對著甚爾說著破罐子破摔的話,神色既悲憤又有點委屈。

  甚爾原本隨意的神色收緊,唇微抿,凝視著銀子的雙眼,看到她眼睛裡泛著的水光後,「嘖」了一聲。

  他捧著她的臉,將她眼角的淚水輕輕拭去,可是,貌似是因為自己的舉動,搞得銀子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濕潤的感覺從甚爾的指尖一路延伸到了指腹,甚至是手掌。

  「愛哭鬼。」

  禪院甚爾評價。

  阪田銀子聽完這,更悲憤了。

  「我就是害怕幽靈,能有什麼辦法。」

  「那種東西怎麼可能存在嘛。」

  「如果真遇到的話,我怎麼辦啊?」

  「你不還有我嗎?」禪院甚爾說。

  阪田銀子苦笑了一聲,「你現在還欺負我。到那個時候,會幫我嗎?」甚爾肯定會笑著,看她出糗。根本就不管她死活!

  「……」那種事情,怎麼可能。

  禪院甚爾將阪田銀子拉到懷裡,小心的安撫,良久,在確定銀子情緒穩定後,說,「我怎麼可能會在你面臨危險的時候,不保護你呢。」

  「……嗯。」

  高天原內

  惹到麻煩的本城狂死郎試圖解決面前的空降危機。

  「我覺得我沒有什麼可以指導他們的。」

  「不,相信我你絕對可以!」神樂拍著他的肩膀,語氣篤定,「畢竟你可是歌舞伎町排名第一的牛郎!」

  「可是,就像你說的,我只是個牛郎罷了。」

  牛郎有牛郎的工作。

  工作範圍外的事情,本城狂死郎認為自己是沒有能力幫助的。

  「不,狂死郎先生,你不只是牛郎,你更是萬千女士的眼光選擇。」志村新八說。

  志村……怎麼你也跟著少女胡鬧?

  本城狂死郎有點崩潰。

  那種事情,在財大氣粗,有著精英教育環境的f4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等等,你們是想讓我向他學習?」才反應過來的道明寺司說。

  一直沉默不語,一直在等待著道明寺司理解面前狀況的f3快要哭了。

  終於,天真的阿司終於明白面前的事情了。

  太不容易了。

  快快快,快用你的霸道口吻回絕這一點兒都不靠譜的提議。

  f3想,這真的不靠譜。

  哪有讓他們做牛郎的啊。

  說句不謙虛的話,他們隨便往那裡一站,就是眾人關注的焦點。

  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們成為真正的大人?

  神樂和志村新八這兩位,未免有點太天真了。

  「怎麼,不可以嗎?是你委托我們的,我們給出了對策,難道你要反悔嗎?」

  神樂說。

  「噢,對了。定金你們還沒給,先交一下定金阿魯。這樣我們才能更積極一點的說。」

  道明寺司有點氣笑了。

  他可是道明寺家族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會拖欠什麼定金。只是——

  「本大爺可不想學什麼禮儀課。」

  家裡的禮儀老師哪個不是世界一流大學的背景,道明寺司想學,完全可以讓他們履行自己的職責。根本不需要跑到這裡,來向一個歌舞伎町的牛郎討教!

  「可是,阿銀說狂死郎先生是歌舞伎町裡察言觀色的好手,又溫柔又善解人意。」

  眼看著委托要黃,不想到手的委托就這樣黃掉的神樂,直接將阪田銀子搬了出來。

  f3一聽這話,原本輕松的情緒直接跌入谷底,要糟。

  這句話對於阿司而言,絕對有很大的殺傷力。

  「她真這麼說過?」

  得,上鉤了。

  f3心如死灰。

  看來又要陪著單純的阿司出糗了。

  難受。

  「阿嚏。」

  躺在禪院甚爾懷裡補眠的阪田銀子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

  禪院甚爾下意識的摸向阪田銀子的額頭,感覺正常後,又放了下來。

  「我覺得有人在說我。」阪田銀子對這個噴嚏做出了自己的評價。

  禪院甚爾聽到這話,嘴角微扯,調侃的心思又上來了,「哦。那照這樣的話,你今天估計要打噴嚏不止。」

  「為什麼?」阪田銀子下意識問。她有那麼人緣好嗎?

  禪院甚爾:「惠那家伙肯定要念叨你。」

  阪田銀子聽這話,倒是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不過——

  「惠的話,念叨你更多。」

  「畢竟,那麼早出門,不通知惠,可是你提議的。」

  禪院甚爾:「這起初只是我一個人的建議,你答應了。所以,我們是共犯。」

  「好吧好吧,親愛的共犯先生。我現在有個請求,我的糖分補給不足了,你能幫我把背包裡的草莓牛奶拿過來嗎?」

  阪田銀子問。

  「這個簡單,共犯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支持,我會繼續加油的。

  我現在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整理,整理後,希望能把這篇文寫的更長一些,我會繼續加油的。

  20號的更新會放到晚上,應該是九點,愛你們喲。感謝在2021-08-1811:45:40~2021-08-1823:27: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糖糖12瓶;平平無奇的傲天兄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4章 萬事屋的一天34

  「啊,真舒服啊。如果這裡沒有那古怪的傳聞就更好了。」

  阪田銀子泡在溫泉裡,愜意的眯起了眼睛。

  「你說,這個傳聞為什麼是這兩天興起的呀?」

  「如果是在我們泡完溫泉後,多好。那我什麼煩惱都沒了。」

  聽著她的話,禪院甚爾回復:「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銀子。你在有些選擇上,運氣一向很差。」

  「……」就不能安慰安慰嗎?

  這家伙,果然很善於在他人的痛苦上指指點點。

  阪田銀子無語。

  可是她又不甘於如此沉默。

  「那你說,我在哪些選擇上運氣一向很好呢?」

  這是丟給禪院甚爾的話題,也是必須回答的問題。

  不說出正確答案,讓她開心。

  今天晚上就沒辦法過了。

  禪院甚爾凝視著阪田銀子那有些愉悅的臉色,好似,在丟出這個話題後,對方就以為她自己贏了,而他注定會失敗。

  這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嗎?

  禪院甚爾覺得並非如此。

  很好回答。

  「你在選擇我的時候,我認為你當時的運氣真的超級好。」

  阪田銀子:「……」

  還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嗎?

  如果志村新八在這,並能聽到阪田銀子的話,估計會忍不住舊事重提。把自己之前給予給她的評價再說一遍,「萬事屋裡論無恥,阿銀你如果排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

  「當初是誰賴在我的萬事屋裡不走的啊?」

  阪田銀子氣不過,直接說出了以前的零星往事,「我當時可沒有選擇你,是你太無恥,根本趕不走。我當時本來就很窮了,為了再養一個吃飯的,真的是吃了不少苦呢。」

  禪院甚爾聽到這話,揚了下眉,細細的弧度出現在他的嘴邊,「現在,這不是苦盡甘來了嗎?萬事屋也壯大了,老公孩子也有了,此刻還能在這裡泡溫泉,享受二人世界。銀子,你難道不覺得選擇我之後,才有這麼多的好事情嗎?」

  狡辯。

  這麼不害臊的把所有功勞都加在自己身上,甚爾的無恥程度簡直要威脅自己在萬事屋的第一位置。

  可是,雖是威脅,阪田銀子此時倒想把這個席位交到他手上。

  沒辦法,在此時此刻,甚爾的確比自己強。

  「那你……」阪田銀子剛想說什麼,卻在對上甚爾的目光上,將話給咽了回去。

  「我什麼?」禪院甚爾好奇。

  但阪田銀子並不給他回答,只是默默的看向根本就找不出一顆星星的夜空,就是不看向他這邊。

  蹩腳的動作看的甚爾不由地無奈了起來。

  甚爾很聰明。

  單是從阪田銀子的蹩腳掩飾動作中,就知道剛才的她要說什麼。

  銀子在面對自己的話語時,應該也想說「甚爾,你選擇我,也是你運氣很好的時候……」這樣的話。

  之所以不說,倒不是因為不自信,而是因為溫柔。

  銀子她是個在大多數時候,都溫柔的過分的家伙。

  禪院甚爾認為,這樣的人如果生活在禪院家,肯定會被各種的規則,壓制,私心等,啃的渣都不剩。

  禪院家從不以品格論一個人在禪院家的地位尊卑。而是用規則,刻板守舊的規則。

  只要擁有咒力,哪怕是微弱的,也比沒有咒力的強上百倍。

  銀子她……

  禪院甚爾想,她擁有咒力,應該會好一點。前一秒還在說阪田銀子估計會很慘的甚爾又矯正了自己的看法。

  不過,下一秒他就為這樣的猜想感到無語。

  銀子可不會和那種只會將女人當做物品的壓抑家族摻雜上任何聯系。

  禪院甚爾覺得自己也不允許他人會將有些麻煩帶到銀子她那裡去。

  「天上沒星星。」

  禪院甚爾靠近阪田銀子,伸手,將她抬得酸酸,已然堅持不住的頭給恢復了過來,「有些話,說出來,沒有任何關系。」

  畢竟,一切都過去了。

  被甚爾恰到好處的揉著脖子的阪田銀子,側過頭看向他,用著輕快的語氣接過他的話茬,說

  :「那時的甚爾看起來好凶啊,像只流浪的,防備心極強的超凶小貓咪。明明超凶,還超粘人,如果在萬事屋評誰是萬事屋最凶最粘人的人,我肯定會堅定不移地投給你。」

  「怎麼樣,害怕了嗎?」阪田銀子問,她說著,還捧著雙手,就這樣虛空著,貌似在拿著全世界最她心折的東西,眼睛閃閃發亮,「如果你給我買很多的草莓牛奶,我倒是很樂意把這個獎項取消掉。」

  草莓牛奶算是出現在萬事屋生活中的高頻詞。

  除了這個,還有志村新八的眼鏡、神樂的醋昆布。

  「我可沒有錢買草莓牛奶。」

  禪院甚爾說。

  打擊阪田銀子的積極性,萬事屋裡的人除了惠,都很在行。

  禪院甚爾這個跟她同床共枕,關系極為親密的人,更不在話下。

  不是「很」的程度,已然達到了精通。

  「錢呢?」阪田銀子問。

  其實她很少問同樣也是做委托任務的甚爾都將委托金花在了什麼地方。

  最大的原因主要是——

  她的委托金和甚爾的一部分委托金,剛好能維持萬事屋的正常運轉,他們每個人的基本開銷。

  現在阪田銀子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禪院甚爾有點過分了。

  就只是一盒草莓牛奶,都不給她買嗎?

  禪院甚爾笑了笑。

  「沒了。」

  他又看上幾樣挺好的武器,於是就把錢花在這上了。另外,賽馬賽艇的解壓費用也占據了一部分的錢(相比武器,這個所謂的一部分費用,根本不值一提)。「沒了」,其實是謊話,還有一部分,禪院甚爾是打算交給銀子的。

  不過,交是一回事,在此之前,以此捉弄她又是另一回事。

  禪院甚爾認為,看到因為糖分供給不足,而憋屈的銀子困擾的臉,他覺得很高興。

  可沒兩秒,他就有點不高興了。

  「……登勢婆婆說得對,我們應該做好儲蓄!」

  阪田銀子說著,就打算從溫泉起身了。

  「喂,你生氣了?」禪院甚爾拉著阪田銀子的手,問。

  「沒有。」阪田銀子回過頭,眼睛很是平淡,看不出一絲的情緒,「我只是突然想鑽研一下登勢婆婆之前說的至理名言了。」

  「有關於儲蓄的話?」他問。

  阪田銀子:「不。是另外一句,男人靠不住。」一個草莓牛奶都不買的甚爾,已經徹底傷了她的心了。銀子決定今天晚上不打算跟他說任何的話,睡任何的覺。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禪院甚爾:「……」

  「我、我覺得我在做夢!」

  華燈初上,歌舞伎町已然比東京發其他地方,更快的進入到夜晚的狂歡中去。

  高天原內

  無論是俊美有型的牛郎,還是過來光顧的女士,都忍不住看向一處。

  那個地方放著目前全日本最勁爆的消息。

  一旦被外人知曉,肯定會引起全日本的轟動。

  畢竟,誰也沒聊到——

  「我沒看錯吧,那幾個人是f4對吧。」

  「的確沒看錯,那幾位就是f4。英德的校友在這裡碰面,還真是富有戲劇色彩。」

  「這消息,一旦放出去,肯定會全網沸騰的。可惜,明明是個好消息,我卻不能發。」

  「畢竟是f4嘛。這種可以算得上是醜聞的信息,可是會在消息發出來之前,會被撤掉的。而且,說不定發出去的人也會因為這風波,受到牽連。」

  「你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我真的有點好奇,他們為什麼擺出一副學徒的架勢站在這裡啊?」

  「難不成,他們家族要倒閉了?」不可能,如果倒閉也不可能都倒閉。

  「或許這只是大少爺們打發時間的方式罷了。」

  注視著f4的人議論紛紛。

  被注視的f4卻沒有任何想說話的意思。

  「你說我沒有讀懂氣氛?」道明寺司在長久的沉默後,問此刻化身嚴格老師的本城狂死郎。

  既然要死,不如就在死之前痛痛快快一回吧。

  這是本城狂死郎的想法。

  是的,本來在苦苦掙扎的本城狂死郎放棄了求生欲,化身嚴格老師,在死亡的路上狂奔。

  「如果你不認同我觀點的話,那請先說一下,我現在在想什麼?」

  本城狂死郎說,「如果你說對了,我就認為你稍微讀懂了點氣氛。」

  道明寺司怎麼知道面前這位帶著一絲淺笑的家伙,在想什麼。

  可是他又氣不過對方一副「大人看小孩子」的虛偽面孔。

  太假了。

  「難不成你在心裡罵我?」

  道明寺司心直口快,說出了一個在他看來,根本就不成立的回答。

  本城狂死郎微笑,「恭喜你,答對了。」

  道明寺司:「……」

  f3:這麼猛的嗎?居然敢跟阿司說這樣的話?和銀子小姐有交集的人都這麼猛的嗎?

  同樣感到震驚的神樂和志村新八:「狂死郎先生,慎言。」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

  本城狂死郎繼續微笑。

  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兩個,他開向死亡的車會有如此疾風電掣的速度嗎?

  放心。

  他要是死了的話,也會拉著神樂和志村新八一起,讓他們在地獄裡,學習學習道明寺司學的「讀懂氣氛」的硬知識。

  感受到惡意的神樂和志村新八不禁打了個哆嗦。

  突然好想阿銀。x2

  「阿嚏。」躺在榻榻米上的阪田銀子打了個噴嚏。誰又在念叨她。

  看來,萬事屋沒她不行啊。

  她揉了揉鼻子,想。

  「給,你要的草莓牛奶。」

  禪院甚爾說。

  阪田銀子沒說話,也沒有給他眼神。

  是的,她還在生氣。

  禪院甚爾一看這架勢,直接將手放在那草莓牛奶上,制造出了點聲響。

  聽力很好的阪田銀子有點松動了。

  那絕不是一盒草莓牛奶能夠制造出來的樂曲,而是很多盒。

  畢竟,有明顯箱子被開啟的聲音。

  她側過頭,用目光掃了禪院甚爾所在的方向。

  接著,松動的意志,直接就倒了。

  「你哪來的錢?」

  阪田銀子問。

  禪院甚爾回答:「『沒了』的錢又回來了而已。」

  「雖然這些錢買不了一棟別墅,但是買一個畢生都在執著糖分的某個人的開心,還是可以的。」

  禪院甚爾看到阪田銀子因為他的回答,而笑起來的臉,調侃道:「某個人真滿足啊,只要這麼點就開心了嗎?」

  「怎麼會呢,我可是很貪心的。」阪田銀子微笑著,擁抱著甚爾,「只要給我買草莓牛奶的人在,我才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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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萬事屋的一天35

  「看起來,那個傳聞是假的。」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泡完溫泉,回到房間,也是晚上。

  晚上,最容易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放在這個溫泉會館來說,那個奇奇怪怪的東西是有特指的,那就是幽靈。

  七海建人聽到灰原雄這樣的定論,沒有回復的意思。

  哪怕,他通過白天的休息和剛才的泡溫泉,身體已然處於充滿電之後,精神滿滿的狀態。

  遭到同級生的冷漠對待,灰原雄並沒有生氣的意思。

  因為經過幾個月的相處,灰原雄早就清楚了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因為清楚,灰原雄在沒有得到七海建人的回復後,又很自然的將話題轉到今天遇到的一對貌似是情侶,或者說是夫妻的人身上。

  「他們兩個膽子也挺大的。」

  他首先是這樣評價。

  「但是很明顯,兩方裡面,有一方是被強迫的。」

  「畢竟,大多數人對於這種傳聞還是懷著恐懼心理的。我非常能夠理解那位的心情。」

  七海建人一聽這個,原本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的扭曲。

  這家伙,能夠理解他人的心情,為何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呢?

  雖然七海建人沒有對這種傳聞懷著恐懼,可是一定的擔憂還是有的。

  灰原他如果真有同理心,以後還是多放在周圍人身上吧。

  灰原雄沒有注意到七海建人面色的難看。

  他說:「要不要聽鬼故事?我國中合宿的時候,講鬼故事可是睡前的必經流程哦。」

  「這種事我當然知道。」不要因為他有外國人血統,就把他當做剛來日本的人啊。

  七海建人無語。

  「欸,你知道啊?」灰原雄微睜大眼睛,一副驚訝的樣子。

  「我從小就生活在日本。」這種事情能不知道嗎?

  這家伙怎麼回事?七海建人已經無數次將這個事實告知給對方,可對方依舊會這樣,讓自己無數次提醒。

  同級生,有這樣一個家伙,七海建人覺得有點不幸運。

  而且,自己還要跟他一起執行任務,時不時的要碰到諸如此類的話題,很少有情緒波動的七海建人認為自己這幾個月在情緒上,消耗太多。

  灰原雄:「不好意思,我又忘了。」

  他說著,還雙手合十,希望七海建人能夠原諒,「我下次一定改。」

  這承諾,七海建人如果信,就是笨蛋。

  「欸,你說,如果在半夜出現幽靈的話,我們該怎麼辦?」灰原雄問。

  七海建人注視著他,回了一句:「你會在半夜醒來嗎?」

  在有幽靈傳聞的溫泉會館內,到了晚上尤其是深夜,最好不要走動,甚至也不要醒來,是最基本的原則。如果不遵循這個原則,那遇到幽靈的可能性會大大提升。

  灰原雄搖頭,「我不會,我一般晚上不起來。」

  「你說,那兩個人會晚上起來嗎?」

  他說完,還關心了一下今天入住的情侶或者夫妻。

  七海建人無語。

  灰原他關心那麼多干嘛?

  半夜醒來,對於阪田銀子而言並不是少見的事情。

  因為她總會在睡前喝一些東西,導致自己會在半夜醒來,然後去個衛生間。

  今天也是。

  因為甚爾的給力,得到許多草莓牛奶的她放肆了不少,導致甚爾吐槽,就連接吻,阪田銀子都帶著滿滿的草莓牛奶氣息。

  阪田銀子聽到這話,很愉快的又送給了對方一個吻。

  吻完,回復,「這可是幸福的味道哦。」

  禪院甚爾:「……」

  阪田銀子醒來的時候,禪院甚爾是清楚的。

  聽著她從被子裡起來,想要去衛生間的動作,他問道:「要不要我陪你啊?」

  他得到的回答很意外。

  「不用了。我覺得這裡根本就沒有幽靈。」這是阪田銀子的想法。

  「真的嗎?」禪院甚爾不相信她這樣說,也不相信她如此認為。

  那個聽到幽靈,會控制不住自己,露出慌亂神色的人,居然自己說服了自己,說出「溫泉會館不存在幽靈」的定論,這怎麼聽,都有點不太對勁。

  「萬一真的有呢,萬一就在你在衛生間的時候,正好出現呢?」

  原本已經說服了自己,心裡面不再慌亂的阪田銀子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懊惱的回過頭,小聲地控訴:「你這家伙,就不能往好的方向想嗎?」她到底運氣多背,才要跟那種東西碰上啊。

  阪田銀子絕不想與幽靈相遇,更不想在自己去衛生間的時候,甚爾說出這樣的話。

  其實衛生間,就在他們定的房間裡。

  雖然小,但好歹也是個獨立的衛生間,也根本不需要去外面,穿過漆黑的走廊,去公共衛生間。

  就是這個根本就不用擔心幽靈出現的配置,居然被甚爾說出了午夜驚魂的效果。

  阪田銀子就很氣。

  「我才不擔心這個呢,不要把我看做小孩子。」

  說著這樣的話,阪田銀子就去了衛生間。

  禪院甚爾下意識的眯起眼,對,被銀子突然開燈的動作給弄得。

  原本漆黑的房間,一下子被明亮的燈光照亮,眯起眼的甚爾無奈了。

  這不是很怕嗎?

  衛生間內,燈光下,撲通撲通,被甚爾的話,弄得有點緊張的阪田銀子仔細的看著周圍。

  觀察了大概有三分鐘,覺得沒有什麼情況出現的她,安心的解決了生理問題,並洗好了手。

  將燈關掉後,阪田銀子將獨立衛生間的門關上。

  「我就說吧,這裡是不存在幽靈的。」

  面對禪院甚爾投來的關注,沒有任何出糗舉動的阪田銀子相當輕松愉快的說。

  「哦,是嗎?」

  「是的。」

  不過,哪怕是這樣,不需要擔心的阪田銀子居然又在睡了不久後,醒了過來。

  可惡,應該是白天睡得太多,導致晚上睡不著。

  阪田銀子窩在甚爾的懷裡,暗暗的想。

  不行,她必須得睡。

  再過不久,天就會亮,只要用睡眠熬到那個時候,阪田銀子覺得她就不需要為任何問題煩惱。

  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快點睡過去吧。

  阪田銀子這樣催眠自己。

  「姐姐,出來玩~」

  在阪田銀子快要睡過去的時候,一道稚嫩的聲音從自己的背後傳了過來。

  驚醒的阪田銀子:「!」

  「姐姐,出來玩~」

  驚到了的阪田銀子又聽到這樣的話語。

  不是吧。

  她的運氣就那麼不好嗎?

  阪田銀子想著,便忍不住往甚爾的懷裡鑽,希望對方能夠給予她一點的安全感。

  被她的動作弄醒的禪院甚爾有些疑惑。

  「怎麼了,現在才害怕了嗎?」

  銀子的反射弧未免也太長了。

  怎麼可能。

  阪田銀子想說什麼,但又不能說。

  可惡。

  希望那個小孩子發現不了她已經聽到他說話了。

  「姐姐,你能聽到我講話的吧。」

  阪田銀子聞言,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惡啊,為什麼自己現在還這麼清醒?

  她應該睡過去,不,暈過去!!!

  「甚爾,救我!」

  在自救解決不了問題後,阪田銀子沒有再猶豫,直接向禪院甚爾求救。

  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的禪院甚爾:「……」

  房間裡

  燈火通明

  本應該沉浸在睡眠中的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在榻榻米上坐著,而另一處有一張紙虛空的飄著,詭異極了。

  禪院甚爾是看不到幽靈的。

  所以對面前的幽靈長什麼樣子是無法清楚的。

  「小孩子不睡覺可是會長不高的哦。」

  甚爾從阪田銀子的話裡,得出那個幽靈是個小孩子。

  「幽靈從來不會為身高而感到煩惱。」幽靈——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男孩說。

  阪田銀子不贊同他的看法,說:「即使是幽靈,也會被煩人的人際交際所困擾。相信我,在幽靈圈裡面,也存在攀比情況。」

  「我才不會為身高煩惱。」小男孩說:「我現在困擾的是沒有人能陪我玩,姐姐你能陪我玩嗎?」

  我不能。

  這是阪田銀子的第一想法。

  可看到那小男孩的紙張,一下子變為了灰燼,阪田銀子就慫了。

  「請務必讓我陪你玩!」阪田銀子說。

  禪院甚爾:這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嘭——嘭——」

  七海建人睡到快天亮的時候,聽到這樣的動靜,有點疑惑。

  誰會在這個時候起來活動?

  雖然說快天亮,但是距離真正天亮還有一段的時間,這個點大家都在睡覺,所以為什麼會有人打破定律,早早的起來活動呢?

  灰原雄也聽到了動靜。

  有點懵,但也有點好奇。

  他起身,來到通向最外沿走廊的房間門前,拉開。

  凌晨的水汽和濕潤浸在空氣裡,闖進了房間。

  外面還是有點黑的。

  但也不至於完全看不到人影。

  灰原雄聽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

  然後就看見昨天跟他們同樣辦理入住的女人在跟一個身形透明的小孩子玩耍,而另外的那個男人則在不遠處看著。

  「那是什麼魔法嗎?居然能讓自己的身形變得透明。」

  灰原雄好奇道。

  「那怎麼可能是魔法。」跟著灰原雄起來的七海建人震驚了,一個球為什麼會長時間的保持不落地的狀態,而且更詭異的是,那明顯不符合常理的球的軌跡。

  「說的也是,可能那個小孩子穿的衣服是特殊發明的吧。」灰原雄回答。

  原本只是對於自己看到的一切進行整體分析,並沒有關注到有小孩子存在的七海建人,還是沒有找到灰原雄口中提到了小孩子的身影。

  難不成——

  「如果那個小孩子是幽靈的話,那他應該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幽靈。」

  七海建人:「……」所以,你是可以看到幽靈的體質嗎?

  「我好困啊,天吶,怎麼還不讓我休息?」

  「難道小孩子,即使身份是幽靈,也都如此精力旺盛的嗎?」

  努力與小孩子互動的阪田銀子小聲的喃喃道。

  「姐姐,繼續玩。」小男孩說。

  「啊。」

  突然好想惠。

  阪田銀子想,他肯定不會讓她半夜醒來,陪他玩游戲。

  話說,家裡自己和甚爾都不在,神樂和新八應該有好好照顧惠吧。

  「媽媽。」睡在陌生的房間的禪院惠突然醒了過來,朝著虛空突然喊了一句。

  「唔——」被惠弄醒的黃瀨涼太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黃毛,帶著困倦的看著惠,「你想家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九點繼續約!感謝在2021-08-2020:58:47~2021-08-2111:55: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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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萬事屋的一天36

  禪院惠是想家的,更准確說,他在想媽媽。

  在他人家裡睡覺,禪院惠並非是第一次。

  在萬事屋裡,爸爸媽媽同時接到委托,又同時回不來的時候,禪院惠就會被交給登勢奶奶照顧。

  登勢奶奶經常說:「大人就是這種人,忙碌的時候幾乎腳不沾地。」

  「不過他們還算負責,在走之前,跟我交代清楚,讓我來照顧你。」

  事實就是這樣。

  可小孩子依賴家人的想法很正常。

  兩個事實放在一起,造成的衝突,會讓惠覺得不安。

  「他們會死嗎?」

  有一天,禪院惠這樣問登勢奶奶。

  小孩子懂什麼生死。

  尤其是像惠這個年齡的小孩兒。

  剛來到這個世界兩三年的孩子,是不了解死亡的,或者說,即使見證了死亡,可在他們心裡留下的很深烙印的情況依舊很少。

  可即使如此,登勢依舊被禪院惠的問題難住了。

  因為惠不是普通的小孩。

  惠很聰明,又很敏感。

  他看待有些事物,總是比別的小孩要更早一步。

  「他們不會死的。」

  登勢首先給禪院惠一顆定心丸。

  「雖然說他們在很多時候,連吃睡玩這種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出現各種的狀況,但他們絕對不會死的哦,惠。」

  這並非只是登勢用來安撫禪院惠的話,也是她的真心話。

  銀子和甚爾他們的生命力頑強的很。

  即使不小心墜入地獄,他們也會從地獄裡爬出來。

  即使得到了登勢奶奶的安撫話語,禪院惠還是會擔心。

  哪怕,這次,只是父母的二人旅行。

  「沒想到惠,你如此粘人啊。」

  其實,醒來的黃瀨涼太也就只是隨便一問,並沒有期待他能夠給予什麼回復。

  畢竟,黃瀨涼太被惠冷落慣了。

  該有的預判,還是有的。

  不過,這一次黃瀨涼太的預判失敗了。

  他得到了禪院惠「嗯」的回復。

  這可真讓他意外。

  因為意外,所以他才說出了惠黏人的話語。

  「小孩子黏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禪院惠繃著臉,看向貌似在調侃他的黃瀨涼太,如是說。

  「額……」黃瀨涼太的笑凝滯在了臉上。

  說的也是啊。

  他們這群小孩子,的確處於粘人的階段。

  前幾天,黃瀨涼太還被自己的姐姐吐槽,又愛哭又粘人,很討人嫌。

  傷心事一回憶起來,又不禁讓他鼻子發酸。

  嚶嚶嚶,他才不愛哭。

  黃瀨涼太覺得自己只是粘人罷了。

  禪院甚爾對阪田銀子面臨的情況,並非是無動於衷。

  「那孩子並沒有提出過於刁難人的要求,而且目前他只注意到我,所以,就不要再讓你摻合進來了。」這是阪田銀子的話。

  這話會讓禪院甚爾安心嗎?

  答案是沒有。

  可即使如此,沒有辦法看見幽靈的他目前能做的就是待在銀子在的地方,時刻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沒想到,你也能看到幽靈啊?」阪田銀子對走過來的黑發黑眼的少年說,臉上還帶著欣喜。

  「啊,只是剛好看見了。我還以為那個孩子是穿著了讓自己變透明的衣服呢。」灰原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解釋。

  「你可真幽默啊,少年!」阪田銀子表示。如果她也能把幽靈想像成這種設定,估計這個世界就會少一個出糗的人了。

  可惜,她做不到。

  「我覺得我也沒有幽默到哪裡去啊?」

  真是的,這家伙居然跟那個女人聊上了。

  同樣走過來的七海建人有點頭疼。

  他們是普通人嗎?

  貌似是,可七海建人認為面前的這兩位他們都不是好對付的人。

  尤其是那個沉默不語,看著自己的另一半與灰原聊些什麼的人,七海建人覺得……這位姓氏禪院的人對灰原有著很大的敵意。

  如果可以,禪院先生可能會想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和氣氛為何物的灰原。

  七海建人很能理解他為何有如此的敵意。

  畢竟,眼下能看到幽靈的,就只有禪院夫人和灰原了。

  「陪我玩,陪我玩~」

  小幽靈不滿陪自己玩的姐姐跟一個長的一點兒都不可愛的人聊天,而忽視自己。

  「姐姐是我的!」

  這位看起來腦袋不聰明的家伙,快點走開。

  灰原雄:「看起來,我好像被討厭了。」

  原本欣喜於終於有人能看到幽靈,自己可以松一口氣,不會負擔那麼重的阪田銀子:「……」

  看來受苦的,就只有她自己了。

  雖然受苦,但阪田銀子倒也可以在與幽靈玩的時候,時不時的跟他們聊聊天。

  她知道了兩個人是高專生,東京咒術高專的學生。

  一個叫灰原雄,一個叫七海建人,都是一年級生。

  「咒術高專?那是什麼學校啊?」

  阪田銀子有些好奇,跟神秘的宗教有關嗎?

  「甚爾,你了解嗎?」不理解的銀子,又把問題拋給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自然是否認的。

  那種東西,根本就不應該被銀子知曉,眼前的這兩個人也是。

  看到甚爾搖頭,阪田銀子就問灰原,「那個學校裡面的咒術是可以讓人活得很久的嗎?還是可以保佑人能夠獲得很多的錢呢?還是說就跟哈利路亞那種信仰一樣,只是給人心靈上的慰藉?」

  活得很久?

  獲得很多錢?

  ……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都驚住了。

  面前的這位叫做阪田銀子的社會人也太社會了。

  對於咒術,所做的猜想都如此現實,但又如此的不合實際。

  咒術高專培養的是祓除咒靈的咒術師。

  他們這些咒術師的工作很危險。

  受傷是常有的事,有的甚至要將生命搭進去。

  自己有的時候都保護不了自己,更別提會像她所說的,能夠讓人獲得長久,獲得很多錢了,他們又不是哆啦a夢。

  「都不是,不過可以維護和平哦。」

  灰原雄說。

  「內心的和平嗎?我不需要。大人總是有大人的,與自己的和解方式。」阪田銀子說,「比如我們家甚爾喜歡酒,肉和賽馬賽艇,我的話,也愛喝酒,甜食,還有打小鋼珠。」

  這能叫與自己和解嗎?

  這完全就是在欲望的深淵中陷進去了。

  還只是高專一年級生的七海建人實在不理解他們的生活方式。

  如果說喜歡喝酒,吃肉,甜食,還算正常的話,那這位阪田小姐的話,根本就沒有必要再把其他的話說出來。

  那不叫和解。

  而是陋習。

  大人要有大人的樣子。

  一個大人如果做不了表率的話,那之後的小孩子肯定會受其影響的。

  聽阪田小姐的意思,她和禪院先生早就結婚了,而且還有一個貌似在上幼兒園的孩子。

  兩個大人都做不了表率的話,那……那個孩子真的會受到影響。

  雖然這不關自己的事,可是七海建人還是為那個孩子獻上自己的些許同情。

  「歌舞伎町?!好厲害啊,你們居然住在那裡!」

  灰原雄和阪田銀子的談話還在繼續。

  阪田銀子一邊跟著小幽靈玩,一邊回復著他的話,說:「這有什麼厲害的呢?即使住在那裡,我們也沒有因為身處繁華地段,而變得有錢。」

  灰原雄搖頭,「那種地方一聽就很酷。」

  「你這話很危險哦,少年。」

  單純覺得歌舞伎町酷,顯然是不清楚歌舞伎町的本質的。他如此單純,估計剛進入歌舞伎町,就會被騙得很慘。

  「我能去看看嗎?」

  灰原雄問。

  「灰原。」七海建人出聲,想要阻止同級生這個在年齡上不適合,在氣氛上也不適合的話。

  未成年人逛什麼歌舞伎町。

  更何況,他們還是咒術師,即使還只是在高專就讀,但眼下他們也很忙碌。

  去那種嘈雜的地方,完全無益。

  七海建人之所以說「氣氛上不適合」,完全是因為灰原完全讀不懂空氣,第一次見面,就說出這樣的話,禪院先生已然是生氣了。

  「我又不是歌舞伎町的主人,你想來就來唄。不過是先提醒一下,像你這麼單純的人會在歌舞伎町被騙得很慘的。」

  阪田銀子說。

  灰原雄撓頭,這樣嘛。

  阪田銀子在跟小幽靈玩累了,就嚷嚷著要休息。

  「大人如果不能休息的話,可是會很慘的哦。」

  小幽靈拗不過她,就只能跟在她的身後,進到了房間裡。

  慶幸的是,因為幽靈的傳聞,生意慘淡的溫泉會館老板把不錯的房間低價給了他們,在這個不錯的房間裡,剛好有電視。

  「你不是說要休息嗎?」

  小幽靈看到走進房間的阪田銀子打開電視,一副要看的模樣,有點疑惑。

  「唔…我現在就是在休息啊。」阪田銀子回答,「為了尋求心靈上的放松,我要看一下晨間星座占蔔,來確定一下我今天的運勢。」

  小幽靈:「……」

  看完之後——

  阪田銀子覺得不太妙。

  各種意義上的。

  其實自己的還好,但是甚爾和惠的今日運勢就慘了。

  他們屬於同一個星座。

  生日又差不了幾天。

  「今天的你會被舊人盯上,對於你而言,這可不是好事情。因為他的出現,會給你目前的生活帶來波動。如果想要改變這一切,切記今天不要出門哦,如果萬不得已,需要出門的話,記得要遠離長得粗狂,額頭有十字疤痕的家伙。」

  「不然,會變得不幸。」

  「聽到了嗎?聽到結野主播有關於你所在的星座占蔔了嗎?」

  阪田銀子拉著禪院甚爾的手,希望他能夠給予自己一點回應。

  「唔。」原本這個點應該在賴床的禪院甚爾,睜開眼,看到面露焦急的阪田銀子,無奈的將她拉到懷裡,安撫道:「他們遇到我,才會變得不幸。」

  都是他的手下敗將而已。

  那個長相粗獷,額頭有疤的家伙,尤其是。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了~

  猜猜那個舊人是誰呀~感謝在2021-08-2111:55:27~2021-08-2120:33: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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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萬事屋的一天37

  雖然得到了禪院甚爾的安撫,可是阪田銀子並不放心。

  結野主播的占蔔,她可是很相信的。

  而且甚爾他並沒有否認那個「長相粗獷,額頭有疤」的男人的存在,這也就是說,在甚爾認識的以前的人裡,的確有這樣的人。

  能用「不幸」這個字眼,足以看出來甚爾和那人的關系並不好。

  交惡的人,相遇。

  那場面肯定就像《jump》裡的場面,根本就一發不可收拾。

  不行。

  阪田銀子覺得自己需要做點什麼。

  這麼想也如此做的阪田銀子撥通了萬事屋的電話。

  「你好,這裡是萬事屋阿魯,我是老板銀樂!!!有事請說話。」

  銀樂?

  「你爸比要是知道你改姓,會變成哭泣的爸比的,神樂。」

  阪田銀子吐槽。

  「唔,那有什麼關系嘛。中年人哭哭更健康!」神樂回道,「阿銀,你是二人世界過的不和諧嗎?這麼早跟我們打電話啊?」

  「沒有哦。」

  「我和甚爾過的超和諧,沒有任何的壞事發生哦。」

  阪田銀子絲毫不給神樂取笑自己的機會,然後轉話題道,「你們昨天過得怎麼樣?另外,惠現在在家嗎?」

  「過得超級好阿魯!沒有兩個廢柴大人在,我和新八很積極的處理著萬事屋的一切大小事宜,成功的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阿魯,還拿到了一大筆的委托金。」

  一大筆的委托金?多大筆。買醋昆布一箱的那種嗎?

  當然,這並不是阪田銀子現在關心的事情。

  「惠現在在家嗎?」

  這個最緊急。

  「沒有。」這次回話的是志村新八,他說惠昨天就住在了做客的黃瀨涼太家裡。

  「你們昨天晚上不在萬事屋?」

  阪田銀子疑惑。

  畢竟,除了家裡和登勢婆婆那裡,惠可是很少會在他人家裡住。

  能讓惠住在別的人家裡的,原因可能有兩個。

  一個是他人的熱情邀請,另一個則是萬事屋這邊騰不開時間,去接。

  「是的,阿銀。我們昨天晚上一直在完成委托,所以就拜托……」

  志村新八解釋。

  「什麼委托?」原本不好奇的阪田銀子,這下也好奇了,有什麼委托需要在晚上完成,雖然他們也沒少在晚上完成委托,可是神樂和新八兩個人能在晚上完成什麼委托啊?

  「如何讓一群誤入歧途的豪門子弟在歌舞伎町腳踏實地的委托!」

  「啊?」

  聽起來很吸引人的樣子,可是想了一秒,阪田銀子就完全不好了。

  「你把f4他們帶到哪裡腳踏實地去了?」

  不用問為什麼阪田銀子這麼快的,在神樂和新八都沒有透露委托人的情況下,知曉委托人的身份。

  一大筆的委托金、誤入歧途的豪門子弟,歌舞伎町,這三個關鍵點完全暴露了一切。

  「狂死郎先生的高天原阿魯!狂死郎先生說道明寺司很有做牛郎的天分,一晚上簡直是進步神速的說。」

  你們想害死我嗎?神樂,新八。

  為什麼要帶著他們去哪個地方?

  雖然阪田銀子自己也說過,如果f4家族破產,那她倒可以邀請他們來到歌舞伎町的牛郎店工作。但那是如果。

  目前來看這種可能性並不存在。

  人家一來,他們倆就帶他們去牛郎店,這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狂死郎先生……一想到他也被牽扯進來,阪田銀子就忍不住捂臉。

  「你們倆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居然真的讓他們體驗了一把做牛郎的經歷。」

  「阿銀我真是為你們感到高興。」

  很想揍他們一頓的那種高興。

  「你真的應該為我們高興,阿銀。我們昨天一天的創收,可是很豐厚的。咱們接下來半年什麼都不干,都完全沒問題。」志村新八說。

  新八,就連你也沒有察覺出問題所在嗎?

  豐厚的委托金,那是重點嗎?

  話說這個委托金到底多少?

  真的能夠支撐他們吃吃喝喝半年,什麼都不用做的生活嗎?

  前一秒還在吐槽兩個人的不懂事,下一秒就陷到錢眼裡的阪田銀子好奇。

  當然,即使再好奇,眼下的重點也不是這個。

  阪田銀子問到了黃瀨涼太家的聯系方式,然後就又給黃瀨涼太家打了電話。

  禪院甚爾看著阪田銀子的動作,原本想要繼續睡覺的想法沒了。他起身,湊到銀子的身邊,聽著電話那邊的動靜。

  「你好,這裡是黃瀨家。」

  黃瀨涼太聽到電話響了後,噠噠噠的跑了過去。

  「你好,我是惠的媽媽,請問惠現在在嗎?」

  阪田銀子說明了打電話的來意。

  「他在哦!惠他可想阿姨您了。我——」

  黃瀨涼太還沒來得及將話繼續,就被聽到動靜的禪院惠給打斷了。

  看著拿著電話,對著電話那邊說話的禪院惠,黃瀨涼太有點委屈。

  搶電話的惠太冷漠了。

  他打算跟惠絕交一分鐘。

  「早上的晨間占蔔,你有看嗎?惠。」阪田銀子問。

  禪院惠說沒有。

  結野主播的星座晨間占蔔,其實在萬事屋裡,就只有媽媽一個人在看。

  雖然惠也想給媽媽喜歡的節目捧場,可是他努力了下,覺得這種東西,還是不靠譜。

  畢竟,每一天,都掌握在自己手裡。

  外人為什麼會清楚你即將遇到什麼樣的事情呢?

  阪田銀子對於惠的回答並不感到意外。

  因為他們家裡,對晨間占蔔有興趣的,貌似就只有她一個。主要是她太失敗,居然沒有安利成功一個人,哪怕是年齡最小的惠。

  「今天先和涼太在他們家裡玩哦,不要出門。下午,我跟甚爾去接你。」

  禪院惠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高興了不少。

  「嗯嗯。」

  「如果萬不得已,一定要出門玩耍的話,記得遠離額頭有十字疤痕的怪大叔!」

  「嗯嗯。」

  「要是遇到了,可別哭。」

  這話是禪院甚爾說的,也很成功的將想要繼續「嗯嗯」的禪院惠給噎住了。

  「我才不會哭!!!」

  爸爸是壞蛋。

  「他們都講了什麼。」

  見惠掛了電話,好奇的黃瀨涼太問。

  「今天不要出門。」

  黃瀨涼太:「……」

  「你又惹惠了。」掛了電話的阪田銀子對剛才甚爾的行為進行點評。

  面對她的總結,禪院甚爾摸了摸她的頭,微微笑了一下,說:「我只是給他打預防針。畢竟那個人,長得真不親民。小孩子見到了,估計會忍不住流眼淚。」

  「哦。」是嗎?即使對那個人好奇,阪田銀子也沒有想問甚爾的意思。等遇到了,再說吧。遇不到的話,就被甚爾遺忘到記憶的角落,不提也罷。

  「姐姐,玩球。」

  小幽靈見阪田銀子沒什麼事了,又過來,想要讓阪田銀子陪自己玩。

  結果,阪田銀子的話並沒有如他所願。

  「不行哦,姐姐我現在好累的,需要休息啊。」

  「可是你剛才不是在休息嗎?」

  看晨間占蔔什麼的,她不是說是休息嗎?

  阪田銀子笑了。

  「那只是睡眠前的鋪墊。」

  小幽靈:「……」

  姐姐是壞蛋。

  「我看來,不受幽靈的喜歡啊。」

  房間內,灰原雄略微有些失落的說。

  七海建人:「對幽靈喜歡,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嗎?」

  不受喜歡才好。

  省得麻煩。

  「你說我什麼時候去歌舞伎町好呢?」灰原雄又說。

  這兩個話題在內容上,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灰原他只是在自言自語吧。

  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回復,對吧。

  七海建人無語。

  「好想跟幽靈玩啊。我還沒有跟幽靈玩過呢。」

  這家伙……閉嘴吧。

  「你現在就可以跟我玩。」說什麼來什麼,原本並不待見灰原雄的小幽靈竄到了灰原雄他們所在的房間,說。

  灰原雄:「好耶。」

  並不能看到幽靈的七海建人:「?」

  一分鐘後,看著同級生跟個球玩得開心的七海建人很想直接回高專,申請下次不要跟灰原雄搭檔。

  幽靈有那麼好嗎?

  這麼不怕幽靈的,還敢於和幽靈玩耍的,灰原雄應該是少數種好的少數吧。

  「你不是說要睡覺嗎?」禪院甚爾問躲在角落,看著灰原那邊的阪田銀子問。

  「這種時候,睡覺也睡不下去啊。」

  「總是要先處理一些事情嘛。」

  禪院甚爾一聽這話,就懂了她的意思。

  嘖,真是個讓人無奈的家伙。

  溫泉會館的老板注意到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這兩位客人的舉止後,有點疑惑。

  「你們在做什麼?」他問。

  「沒什麼沒什麼。」

  阪田銀子說,還將雙手搭在老板的肩膀,推離了能夠看得見灰原那邊的區域。

  「老板,我想問一下……」

  「你叫什麼名字啊?」

  灰原雄問。

  小幽靈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很多幽靈告訴我,人變成幽靈後,就不記得自己生前的事情,包括名字。」

  「沒有關系哦。」灰原雄說,「名字這個東西如果想起,隨時都有的。那你有意識的時候,是在什麼地方?」

  「我……」

  所以,這個小幽靈應該就是溫泉老板那個體弱多病的小兒子吧?

  阪田銀子震驚。

  原來鬧鬼的溫泉會館裡的鬼,是自家人。

  「太郎他很懂事的。」

  溫泉會館的老板說起自己去世不久的孩子,常年帶笑的臉有點繃不住,露出難掩的悲傷。

  「那個,如果你不覺得我在胡言亂語的話,我其實想說一句……」

  「大叔,那個小幽靈是你家的孩子吧!」

  阪田銀子剛想說什麼,就被外面走來的灰原雄打斷了。

  溫泉會館的老板:「?」

  禪院惠本來是按照阪田銀子的囑咐,沒有出門的。

  可是,黃瀨涼太的姐姐說中午要去爺爺奶奶家吃飯,所以自己也要跟著去。

  只是吃飯而已,應該沒什麼事情吧。

  禪院惠在跨出門的時候,這樣想。

  來到黃瀨涼太的爺爺奶奶家的禪院惠為平安無事慶幸。

  吃完飯,與黃瀨涼太在他爺爺奶奶家逗留,玩幼稚的游戲,沒有任何異常情況發生。

  很好。

  從黃瀨涼太的爺爺奶奶家往回走的時候,禪院惠的「很好」感覺就消失了。

  「那是什麼啊?」

  「啊啊啊啊啊。」

  平靜的周末下午,在很多人行走的街道裡,柏油路的地上,出現了一只怪物,而且那怪物還啃咬著一個躺在地上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了。

  答案是禪院甚一哦。

  哈哈哈哈哈哈,好多人都猜了腦花(捂臉)。

  不過他本章還沒出場,下一章絕對出場。

  得了甚爾ptsd的甚一,值得出場!感謝在2021-08-2120:33:27~2021-08-2211:53: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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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萬事屋的一天38

  「最近,有大量的咒靈出現在東京,這不像是自然的情況。倒像是暗中有人刻意為之。」

  古宅內,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對著長相粗獷的男人這樣說。

  「你是在說那些咒術師的敵人,同樣會咒術的家伙嗎?他們能掀起這樣的風浪?」粗獷的男人質疑。

  「對於那些人,我們知道的並不詳盡。所以,也並不能排除有這樣的可能性。即使東京咒術高專有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跑到東京的各個地方,祓除咒靈。」老年人解釋。

  「看來還是需要我們禪院家出馬。五條家如果能夠干得了所有的事情,那御三家就不是御三家。」

  「他們也只是有了五條悟這樣的一個六眼,才又在御三家裡有了威望。如果要比不斷為咒術界輸入傑出咒術師的家族,我們禪院一族,自然是排最前面的,甚一。」

  禪院甚一贊同。

  「禪院家族絕不會因為五條悟的出現,而日漸式微。」

  「哎呀,甚一啊。」兩人的交談被突然的打斷了。

  因為一個目前正處於討人嫌階段,貌似也會一直討人嫌的人。

  那人沒有打任何招呼,直接將門拉開,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態度十分囂張。

  「如果你還懂得一絲禮儀的話,下次記得事先敲門。」

  禪院甚一說。

  「欸,這種東西在禪院家存在嗎?」

  「我都快笑死了。甚一,說出這樣的話,你不覺得羞恥嗎?」

  那人非但沒有承認禪院甚一的話,反而更加咄咄逼人。對禪院甚一,進行了言語上的轟擊。

  態度極為囂張,輕蔑。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忍受不了他這樣的舉止。

  可是禪院甚一卻沒有再說話了。

  貌似是在用沉默對抗那人的囂張,亦或者是因為那人的身份。

  「我前幾天在東京碰到甚爾了。」

  這話一出,原本就氣氛凝滯的房間內,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上了年紀的禪院長壽朗注意到禪院甚一和服長袖下握緊的拳頭,就知道他已然在憤怒的邊緣。

  或者說,不是憤怒。

  而是戒備,警惕。

  不是對面前透露信息的禪院直哉,而是對禪院直哉提及的禪院甚爾,禪院甚一的弟弟。

  是的。

  禪院甚一警惕,戒備的對像是自己的弟弟,那個在幾年前在離開時,大鬧了禪院家,卷走了不少咒具,打那之後,大家都絕口不提其存在的人,禪院甚爾。

  「那家伙過得真墮落,居然會被他人壓榨,為了區區一個女人,而去買鞋。」禪院直哉說起這個,嘴角下撇,微挑的眼角帶著一絲的輕蔑,不知道是因為甚爾的行為,還是因為甚爾行為的對像。

  「那種家伙都離開禪院家了,你還提他干什麼?」禪院甚一說。

  「為什麼不能提呢?畢竟他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禪院家的一員啊,而且他還是你的親弟弟。作為哥哥的你,難道不想聽一下最近弟弟的近況嗎?」

  禪院直哉不依不饒。

  有點糟糕。

  禪院長壽朗想。

  禪院直哉他是禪院家嫡子,擁有不錯的術式,假以時日,也能成為非常傑出的咒術師,可以說,是最有可能在將來繼承禪院家族的人。

  但這並不能代表他可以在此時此刻,用禪院甚爾刺激禪院甚一。

  禪院甚一絕對能夠成為禪院家的中流砥柱。

  禪院直哉這個繼承人,再怎麼囂張,也不能忽視這樣的存在,造成兩人產生過大的嫌隙。

  禪院長壽朗算數禪院家老一輩的人。

  他覺得自己沒法再對這種情況坐視不管,於是便想化解。

  可是那邊的禪院甚一卻早一步的做出回應,想要用刀砍了這個特別招人恨的禪院直哉。

  但不幸運的是,禪院甚一的舉止被早就看出他有下一步動作的禪院直哉給躲開了。

  「真是沒有一點氣度可言啊,甚一。」

  「甚爾聽到我說話,可不會對我拔刀相向。」

  禪院直哉繼續挑釁。

  「你永遠都比不上甚爾。臉比不上,氣度也比不上。」

  「哐當——」等各種的聲音響起。

  原本好好的房間,在很短的時間內,變得一片狼藉。

  躲避著兩人爭鬥的禪院長壽朗從房間裡出來,對著聽到動靜,簇擁過來的禪院家族的人擺手,讓他們下去。

  這種場合,就沒有必要讓更多的人看到了。

  「別丟了禪院家的臉哦,甚一。」

  在去東京前,禪院甚一被禪院直哉喊住,一如既往的說些挑釁的話。

  禪院甚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任何話,就離開了。

  「蘭太,仰望人也要找個好的對像。」禪院直哉轉過身,看到年齡還很小的禪院蘭太目光還望向禪院甚一離去的方向,嘲諷的架勢又開了起來。

  禪院蘭太到底是小孩子。

  對於他的話,是沒有一點兒反駁的余地的。

  而且,小孩子對外界是有一定的敏感度的,在禪院家更甚。

  禪院直哉這個人說的話,無論是什麼,禪院蘭太都不能也無法與之辯駁。

  這就是等級。

  「真無聊,為什麼禪院家都是這麼無聊的人呢。」禪院直哉說。

  甚爾君,也變得無聊起來了。

  那個女人,那些對甚爾君呼來喚去的普通人,有什麼好的。

  其實那個怪物,很多人都看見了。

  禪院惠看著行人匆匆逃走,嘴裡說著「那是怪物」的話,一時間,腳有點邁不開。

  「快點走。」黃瀨涼太首先反應過來,拉著禪院惠往爺爺奶奶的家裡跑。

  那個怪物到底是什麼,黃瀨涼太不知道。

  他知道,很恐怖。

  早知道就跟姐姐先待在爺爺奶奶家了。

  黃瀨涼太眼淚流的滿臉都是。

  「帳已經布下了。」

  隨行的手下對著禪院甚一說。

  禪院甚一點頭。

  在帳內,存在的咒靈,並不是只有一只。

  已經有三四個人在差不多的時間遇害,而且都在大庭廣眾之下。

  那些幸免於難的普通人裡,應該也有人注意到了咒靈。

  注意到他們平時覺察不到的存在。

  普通人一般是看不到咒靈的。

  但是,在處於瀕死狀態,或者面臨著生死攸關的時候,普通人能夠像咒術師一樣,看到那些咒靈。

  禪院甚一聽著從自己身邊跑過的人嘴裡嚷嚷著「怪物」,沒有絲毫波動。

  「惠,我們必須到我爺爺奶奶家裡去。」黃瀨涼太說。

  禪院惠「嗯」了一聲。

  他們的確要去安全的地方。

  [小孩子,小孩子的肉最好吃了。]

  原本啃食著人的咒靈注意到了黃瀨涼太和禪院惠的存在,就放棄了那勉強對的上它胃口的事物,選擇更高的滿足水准。

  那個咒靈長得像蟑螂,身形有一個成年人那麼大,有加快速度的腿,還有翅膀。

  為什麼要跑呢?

  乖乖的成為我胃裡的食物,不好嗎?

  「唔啊——它追過來了。」

  黃瀨涼太聽到咒靈振翅的動靜,下意識回過頭,然後就看見那個可怕的怪物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可惡。

  那是個什麼東西。

  他不會像那個人一樣,被吃掉吧。

  不要不要。

  黃瀨涼太嚶嚶嚶的握著禪院惠的手邊哭邊跑。

  「那種東西,在你危急你生命的時候,就放出來吧。」

  這是禪院甚爾對禪院惠說的話。

  雖然他並沒有告知給惠它的來歷,但是惠相信爸爸之所以這樣說,是對於它能力的信任。

  「汪汪~」

  拉著禪院惠跑的黃瀨涼太聽到身後的狗叫,下意識回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的身後出現了兩只巨大的狗狗。

  而且,這兩只狗狗還絲毫不害怕那個怪物,居然跳起來,將那個怪物給扯了下來。

  「危險。」黃瀨涼太說。

  更明確說,是那個怪物危險,兩個狗狗快點跑。

  但它們並沒有對黃瀨涼太的話進行回應。

  它們撕咬啃食著劇烈掙扎的咒靈。

  使得咒靈再無反抗的能力,最終只能被它們啃食。

  「那是什麼?」

  黃瀨涼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麼兩只普通的狗狗能夠消滅可怕的怪物。

  是啊,那是什麼?

  來到咒靈所在的地點,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禪院甚一緊繃著神經,目光直直的鎖定吞食著咒靈的狗。

  不,應該說玉犬。

  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之一,玉犬。

  那種存在,禪院家族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

  居然在這裡,又重見天日。

  「惠。」一個黃色頭發的小孩對一個黑發的孩子說。

  惠,貌似是他的名字。

  黑發的孩子回過頭,他的面龐毫無遺漏的被禪院甚一捕捉到時,禪院甚一不由地握緊了拳頭。

  甚爾,你從咒靈堆裡爬出來了嗎?

  「甚爾,你從咒靈堆裡爬出來了嗎?」

  知了喧囂的夏日,很多人都圍著滿身狼藉,嘴角更是被什麼東西割傷的禪院甚爾說。

  「像你這樣,就該被咒靈教訓。一個沒有絲毫咒力的人,還想挑釁我們,真是該死。」

  「沒錯沒錯!作為禪院旁家的人,沒有咒力本來就是不可饒恕的事情了。居然不好好的為主家服務,真是沒有一點教養。我真為你的哥哥有你這樣的弟弟感到丟臉。」

  「你哥哥甚一可比你強多了,甚爾。」

  ……

  各種的奚落,嘲笑包裹著從咒靈堆裡死裡逃生的禪院甚爾,恰好從走廊過來的禪院甚一能夠看到甚爾他眼底的冷意與不耐煩。

  「廢物。」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以為禪院家的人每死一個,就會掉落有關於甚爾的記憶碎片,可沒想到後面的劇情很多都一筆帶過,哎。

  沒辦法了,自己腦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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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萬事屋的一天39

  禪院甚一和禪院甚爾本來站在同樣的位置,同樣被父母寄予了期待。

  尤其是禪院甚爾。

  他的體質特別好,而且在有關咒術學習上,總是比同齡的孩子要快一步。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禪院甚爾能夠成為禪院家未來了不起的咒術師。

  可是,禪院甚爾卻失敗了。

  在眾人寄予期望的情況下失敗了。

  原本以為的過強體質居然是少見的天與咒縛。

  沒有咒力,哪怕有過強的身體素質,在禪院家,根本就沒有一點用處!哪怕甚爾的身體強化到,與有咒力的咒術師一樣,可以看得見咒靈,可是沒有絲毫咒力,也根本沒有用處。

  「如果,當時不對他抱有這麼高的期待就好了。」

  原本溫柔的母親在禪院甚一面前露出痛苦的神色,「為什麼,為什麼甚爾不能像你一樣。生下甚爾的我,是個罪人。」

  「罪人」這個字眼,在禪院家並不是少見的詞彙。

  禪院家重視術式。

  也正因為重視術式,所以他們非常在意禪院家的孩子是否都擁有咒力。

  擁有咒力的孩子,會得到禪院家的重視。

  他們根本不用去所謂的咒術高專,畢竟,作為御三家之一,禪院家有著相當優秀和完備的培養咒術師的辦法。

  沒有咒力的孩子,不單是孩子本身,會被禪院家忽視。就連孩子的母親都會因為沒有生下咒力的孩子,而感到羞愧。

  沒有咒力,整個人都會被全盤否定。

  沒有任何意義。

  「廢物。」

  那些孩子對著禪院甚爾說這樣的話。

  「廢物的,難道不是你們嗎?」禪院甚爾用手擦了擦嘴角流著的血,滿含冷意的眼神注視著圍著自己的家伙們。

  「你們這群根本就打不過我的廢物。」

  「你說什麼?」

  「信不信我再把你推入咒靈堆!」

  ……

  明明是炎熱的夏日,禪院甚一卻覺得整個人從頭到腳涼的徹底。

  因為那些人的話,也因為甚爾的話。

  挑釁著,叫囂的人終究散去。

  又變成一個人的禪院甚爾站在陽光下,低著頭。

  明明站在陽光下,禪院甚一卻覺得甚爾當時是站在地獄裡,漆黑無比,無法逃脫的地獄。

  「你叫什麼?」禪院甚一對那個叫做「惠」,長相卻像極了甚爾的孩子問。

  那孩子就連微皺的眉,都很像那個人。

  「禪院惠。」

  禪院甚一接受了他姓禪院這個事實。

  禪院甚一厭惡禪院甚爾。

  厭惡他本該接受禪院家的規則,卻不接受,一如既往的用著自己的方式挑釁著其他人。即使遭遇圍攻,也不會退縮,不求饒。

  「能不能不要再惹事了?甚爾。」

  母親怒氣衝衝地對著正在包扎傷口的禪院甚爾說,當時自己是在的。

  禪院甚一看著父親責備著母親,說她沒有教好甚爾做好自己的本分,母親在父親面前,承認自己的錯誤,然後,就來對甚爾進行了勸告。

  「我已經不再奢求你能為禪院家做多少事了。畢竟你沒有咒力,再怎麼努力也不會被派上大的用場。我只想求你安靜的做個存在感低弱的人,可以嗎?」

  甚爾當時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綠色的眼睛,看著母親,說道:「就算他人詆毀你,罵你,我也要接受這個事實,當做事情不存在嗎?母親。」

  「我不需要你在意。」

  母親當時的聲音帶著顫抖,「我不需要一個沒有咒力的孩子的在意。」

  「如果可以,我寧願沒有生下你。」

  有人說,沒有生下擁有咒力的孩子的母親是可悲的。

  可在當時,禪院甚一卻覺得被母親舍棄的甚爾是可悲的。

  生下沒有咒力的孩子的事實折磨著母親,母親又反過來因為這個事實折磨著本來對母親懷著依賴的孩子。

  「甚爾,你居然敢這麼做!」

  「你想找死嗎?」

  ……

  隔天,禪院甚一看著禪院甚爾暴躁的教訓著挑釁的人,比以往都要凶,比以往都要痛下狠手。

  甚一清楚,在禪院家已經沒有禪院甚爾在意的人了。

  禪院甚一厭惡禪院甚爾。

  禪院甚一畏懼禪院甚爾。

  「可惡。」

  即使是擁有咒力的人,也會被禪院甚爾教訓的很慘。

  在訓練場上,沒有人能夠打得過禪院甚爾。

  「就連甚一,這個甚爾的哥哥都敗在他的手底下呢。這樣想,我的郁悶減了不少。」

  「我也是。」

  禪院甚一的確是敗在了自己的弟弟,禪院甚爾的手下。

  而且不止一次。

  戰績永遠是輸。

  可是,即使打敗了自己,禪院甚爾的臉上依舊沒有開心的神色,他的眼底依舊是冰冷,扯出的微笑依舊帶著嘲諷。

  禪院甚一覺得甚爾並不在乎自己打敗了誰。

  亦或者,打敗了誰,都會讓禪院甚爾覺得諷刺。

  諷刺廢物居然能夠站在陽光下,趾高氣昂。

  「甚爾哥好厲害。」

  當時還很小的禪院蘭太說。

  就是這個在蘭太嘴裡稱為厲害的人,卻在離開禪院家的時候,轟轟烈烈的選擇大干一場。

  看著被禪院甚爾打傷的人,禪院甚一的手莫名的顫抖。

  那些人在禪院家,算得上是中上的咒術師。

  以往都是備受重視。

  就是這樣的人,居然在甚爾面前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

  大家都被「咒術強於一切」的所謂事實所麻痹。

  認為即使禪院甚爾用咒具,在實力上遠超過自己,那又怎麼樣。還不是個一旦離開咒具,連咒靈都祓除不了的廢物。

  可是每個咒術師都有咒具。

  只有極少數的人,是不用咒具祓除咒靈。

  但那只是極少數。

  離開了咒具,大部分的咒術師實力絕對會大打折扣。

  這是難以忽視的事實。

  不過,這樣的事實,在嘲諷、打壓禪院甚爾上,卻都被眾人不約而同的藏了起來。與這個事實藏起來的,還有眾人心知肚明的認識。

  他們無法打敗禪院甚爾。

  禪院甚一無法打敗禪院甚爾。

  身體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手裡的武器早已不知了去向,沒有任何反抗余地的禪院甚一仰視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禪院甚爾。

  你不該高興嗎?

  甚爾。

  打傷了那麼多曾經打壓,嘲諷,奚落你的人,甚至完全可以結束那麼多人生命的你,難道不覺得高興嗎?

  很失望的,即使禪院甚一努力仰視那麼久,能看到的都是禪院甚爾臉上的冷意。

  快意,並不存在。

  「如果甚爾哥沒有放水,禪院家應該不存在了吧。」還很小的禪院蘭太圍觀了這一切,眼裡對甚爾的崇拜,變為了厚重的恐懼。

  「如果沒有放水的話,我也會死嗎?會被甚爾哥殺死嗎?」

  大家都會死。

  「你有事嗎?」禪院惠問著面前,貌似在走神,根本就沒有再說什麼的……

  長相粗獷,額頭有十字疤痕的大叔。

  嗯?

  是媽媽說要遠離的人,是爸爸說可能見了會哭的人。

  因為發生的事,而忘記了之前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囑咐的惠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這兩只狗,好帥!它們是大英雄!」

  黃瀨涼太在狗啃食完咒靈後,絲毫沒有想過它們會不會傷人這個問題,就上前摸著它們軟乎乎的身體。

  「好軟,還很順滑。」

  「汪汪——」

  「它們一點兒都不怕人,惠。」

  兩三秒就跟玉犬玩到一起的黃瀨涼太說。

  禪院甚一因為黃瀨涼太的動靜,目光又掃到了那兩只玉犬身上。

  自己的孩子擁有十種影法術。

  甚爾,這個事實會讓你高興嗎?

  禪院甚一沒有說什麼,就往回走。

  他決定了。

  放過目前還很小的惠。

  即使禪院惠的存在,很有可能危及到自己繼承禪院家。

  禪院甚一想看看,想看看拋棄了一切,不會在意任何人的甚爾會不會在乎這個孩子。

  如果不在乎,禪院甚一認為甚爾他很快就會再踏進禪院家的大門,用豐厚的籌碼,毫不留情的將這個孩子舍棄掉。

  「您怎麼了嗎?」

  禪院家的人注意到禪院甚一臉上的扭曲神色,有點害怕又有點擔心。

  「無事。」禪院甚一說。

  沒有任何事。

  「消失了。狗狗突然沒有了。」

  黃瀨涼太看著原本還在跟自己玩耍的狗,一下子沒了蹤影,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魔法……嗎?

  那兩只狗狗會魔法嗎?

  還是說來自魔法世界,然後救了他們呢?

  「哇啊啊啊啊,惠,我們得救了,被來自魔法世界的狗狗給救了,嗚嗚嗚嗚~」

  後知後覺,喜極而泣的黃瀨涼太抱著禪院惠開始哭個沒完。

  太可怕了,嗚嗚嗚。

  那個怪物,也是魔法世界的怪物嗎?嚶嚶嚶。

  那個是——

  禪院惠想要回復黃瀨涼太,那個狗不是狗,也不是來自魔法世界,可苦於一方面不能說,另一方面自己也不清楚它們到底是個什麼存在,最終,禪院惠還是默認了黃瀨涼太的說法。

  「惠~我們來接你了。」

  黃瀨家的門口,從溫泉會館回來的阪田銀子和禪院甚爾如約的來接在黃瀨家做客的禪院惠。

  「嚶嚶嚶~」同惠一起走出來的黃瀨涼太一聽這話,眼裡蓄著淚水,想要跟惠的爸爸媽媽,說一些今天的可怕經歷。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惠冰冷的目光給滅了。

  明明就很可怕啊。

  為什麼惠不讓他說。

  看著惠坐上車,離去的方向,黃瀨涼太委屈的,又嚶嚶嚶的關上了門。

  「今天有發生什麼事情嗎?」阪田銀子抱著惠,摸摸他的頭發,又拍拍他的背。

  如願趴在阪田銀子的懷裡,享受著媽媽的照顧的禪院惠眯著眼睛,休息。

  「沒有。」

  今天沒有發生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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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萬事屋的一天40

  「阿銀,你們回來了。」

  神樂坐在沙發上,對他們阪田銀子他們打著招呼,不用以前的輕快,這次的她穿著很是隆重,讓阪田銀子覺得她全身都閃閃發亮。

  「你是剛洗完金錢浴嗎?」阪田銀子在玄關處換好了鞋,來到客廳,仔細的從頭到腳審視了一番神樂,然後說。

  「差不多了。」神樂拽拽的說著,然後從她看的少女漫裡找出一張長長的紙條,遞給了阪田銀子。

  「什麼東西?」阪田銀子有些好奇,接過之後,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神樂醬,神樂醬,這就是你在電話裡說的委托金嗎?」

  她沒有看錯吧。

  這麼多錢啊。

  「你沒有看錯,阿銀。這就是我們的錢!是我們的報酬!之前青木櫻子小姐的尾款,現在也到了。」

  神樂說著,又從漫畫書裡,拿出來一個紙條。

  更准確說,那紙條都是支票!

  兩張支票,加在一起有三千萬日元!

  阪田銀子表示她愛有錢人。

  「接下來,該怎麼花呢?」

  錢拿到手,感覺有點燙,恨不得馬上花出去,來緩解這種燙。

  「我們需要儲蓄!」志村新八沒有被突然有錢這個事實衝昏頭腦,理智的做出規劃。

  「啊?」沉浸在喜悅中的阪田銀子愣了愣,儲蓄嗎?挺耳熟的詞彙,但是一時間她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阿銀她沒救了。

  「我們要為惠的將來打算,所以要攢錢!」

  志村新八覺得光靠自己一貫的說辭沒用,至少要在說辭裡加點惠。

  沒錯,加點惠。

  「說的也是,必須得為惠考慮一下。小孩子需要花錢的地方挺多的,我們的確需要從長計議。」阪田銀子聽到志村新八的話,順利的找回理智,將考慮的重點放在惠上。

  「惠,你打算怎麼利用這筆錢呢?」阪田銀子轉過身,微彎下腰,將站在自己旁邊的惠抱了起來,「無論是想買超炫的小摩托,還是輪滑鞋什麼的,我們都可以給你買哦。」

  禪院惠在阪田銀子抱起他的時候,就雙手摟著阪田銀子的脖子,不撒手,小腦袋靠在她的肩上,不想說什麼。

  阪田銀子注意到他這樣的情況,就知道惠在撒嬌。

  她衝著禪院甚爾使了個眼色。

  那個眼色,只有傻瓜才能看得懂吧。

  將行李放回房間的禪院甚爾「嘖」了一聲,看著惠一動不動,頗為依賴的摟著銀子的脖子,禪院甚爾就知道他在撒嬌。

  對,不依靠銀子拙劣的眼神,而是從惠的舉止看。

  平時表現得多麼成熟,沒想到只過了一天多,卻還是露出了孩子的性格。

  惠還是小孩子。

  「阿銀,你們在溫泉會館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神樂問。

  有趣?溫泉會館的幽靈算嗎?

  沒想到那個小幽靈居然是溫泉會館老板去世不久的孩子。不過現在,了解一切的溫泉會館的老板倒沒有那麼緊張害怕了,坦誠的接受自己的孩子還在溫泉會館游蕩的事實。但是下一步,他還是想讓孩子得到解脫,早登極樂。

  「嗯,就是在泡溫泉的時候遇到了兩個高專學生。」

  阪田銀子最終還是沒有選擇把自己和甚爾的經歷都講出來。避重就輕,談到了他們遇到的人。

  「然後呢?」神樂又問。

  「沒了。」阪田銀子回。

  「這麼無趣的回答,以後還是少說吧,阿銀。」

  「哦。」

  可正因為這個話題,阪田銀子從剛才的敷衍了事,隱隱的覺察出一點點的不對勁。

  「咒術高專」的「咒」和「咒靈」的「咒」是不是同一個「咒」啊?

  早晨的時候,阪田銀子因為這樣,那樣的因素,沒反應過來。現在,她覺得甚爾應該瞞著她點什麼。

  既然醜寶是咒靈,他從事的也是相關的委托,如果「咒」是同一個的話,甚爾不可能對咒術高專一無所知。

  越想越不對的阪田銀子看了看此時坐在另一處沙發上,喝著啤酒的禪院甚爾,真希望他現在能給自己個答案來。

  可惜,目前有神樂、新八和惠在,她並不能問什麼。

  「惠呢?惠在涼太家裡做客,有碰到什麼好玩的事情嗎?」

  禪院惠搖頭,「沒有。一切都跟平常一樣。」

  如果察覺不出惠的異常,阪田銀子就真的是笨蛋了。

  原本以為是小孩子快兩天沒有見到家人,會格外的依賴父母,現在來看,事實並非如此。

  阪田銀子想到了涼太哭唧唧的臉,貌似想要對她說什麼,可卻又被惠給制止了。

  惠跟涼太會鬧矛盾嗎?

  應該不會。

  一來惠不會主動引起矛盾,二來涼太應該也不會與惠真的鬧別扭。

  應該是發生了別的之外的事情。

  「惠,雖然有的事情獨自忍受會很酷,可是家人就是包容一點兒都不酷的你的存在哦。」

  阪田銀子繼續抱著惠,拍拍他的背。

  「我們的惠不應該背負那麼多,小孩子如果背負太多,只會顯得我們這些大人無能了。」

  「慢慢成長,也是成長!」

  「我們也不需要你快點長大哦,惠。」

  「阿銀,說的沒錯。」志村新八也注意到惠的不對勁,推了下眼鏡,嚴肅的說:「如果遇到了什麼事情,就跟我們講好了。家人就是你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依靠的存在。」

  禪院惠:「嗯。」然後,他又摟緊了阪田銀子的脖子,沒有再說什麼了。

  現在的小孩子是不是過於成熟了?

  本想聽到惠講事情的阪田銀子無奈。

  在惠這裡得不到答案的話,看來,還是需要從涼太同學那裡了解情況才行。

  禪院甚爾注視著阪田銀子一直抱著惠,而惠在很久之後,依舊不撒手的情況,原本不在意的神色中夜帶著一絲的凝重。

  應該是有偶遇到什麼事情。

  銀子可能不知道什麼事情,但禪院甚爾卻能猜出來一些。

  惠,應該是遇到了那個家伙吧。

  禪院甚一。

  「欸,今天不想讓我講故事嗎?」

  晚上洗漱完,准備給惠講故事的阪田銀子遭遇重創!

  怎、怎麼回事,惠是不喜歡她了嗎?

  「我想聽爸爸講故事!」

  一次重擊不夠,阪田銀子還遭遇了另一個重擊。

  居然……

  居然要甚爾,不要她。

  阪田銀子不知道高興還是難過。

  難過的理由同剛才的那個。

  高興的理由是惠終於要跟甚爾撒嬌了嗎?

  這可是好事。

  他們長此以往,他們肯定能夠成為愉快的父子。

  「我不會講故事。」本來想去休息的禪院甚爾下意識說,可當他的話說出口之後,他那慵懶的神情上出現一絲的、一絲的懊惱。

  「不過,今天可以勉為其難的給你講一些。」他又補充。

  「甚爾會講什麼故事呢?有點好奇了啊。」

  穿著睡衣的阪田銀子站在惠緊閉的房門前,貼著房門,想要聽清楚裡面的動靜。

  但是她失望了。

  裡面並沒有什麼動靜。

  「你這麼明顯的存在,自然會被甚爾哥查覺察到的。」志村新八說:「阿銀,你還是去睡吧。不然對於你與甚爾哥他們都是折磨。」

  阪田銀子聽這話,尷尬的撓頭。

  新八說的也是,他們總是要有單獨的空間的。是自己太激動了,反而忽略了這麼基礎的一點。

  不過對於他們聊的內容,阪田銀子還是很好奇。

  改天,再問問甚爾好了。

  留意到房門外沒有銀子在之後,禪院甚爾對惠展開了詢問。

  「你今天是不是遇到銀子所說的那個人了?」

  禪院惠點頭。

  「他對你說了什麼?」

  「他只是問了我的名字。」惠說,「我們今天遭遇了咒靈。」

  咒靈?

  禪院甚爾對這個信息有點始料未及。

  雖然這兩天,有聽到一些消息,說東京出現了不少的咒靈,可是聽到和遇到,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尤其是,遇到咒靈的,還是自己三歲多的兒子,惠。

  甚爾沉默不語。

  只是摸了摸惠的肢體,確定他並沒有因為咒靈出現任何受傷情況後,又問惠有關於咒靈的具體情況。

  按照惠的話來說,在街道上他和黃瀨涼太遇到了啃食人的咒靈,還被追。接著那兩只狗,也就是玉犬出現了,救了他們。然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那個問了他名字,又摸摸走了的大叔。

  「有關於玉犬的事情,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告訴你。」

  「玉犬?」玉犬,原來就是它們的名字嗎?

  「你能讓它們出來嗎?」

  禪院甚爾問。

  「我,我好像並不能隨意的叫它們。」

  面對甚爾的問詢,惠有點羞愧。

  禪院甚爾聽到這話,愣了一秒,然後在惠的注視下,演示了下如何召喚玉犬,並讓惠跟著試一下。

  「玉犬。」

  惠比著手勢,召喚著不久前救了自己的那兩只玉犬。

  「汪~」

  木質地板出現漆黑的區域,從那片空間裡,出現了兩只玉犬。

  禪院甚爾看到那兩只玉犬真實的出現在他面前時,神色有些復雜。

  知道和見到,是兩回事。

  自己的孩子居然擁有了禪院家的人都想擁有的十種影法術。

  這個事實,當時應該看到了的禪院甚一很是震驚吧。

  他當時在想些什麼呢?

  「我好像聽到了狗叫的聲音。是定春還沒睡嗎?」

  志村新八問

  神樂推開衣櫥,帶著睡意,說:「定春沒有,請不要污蔑定春。

  衣櫥下的定春:「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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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萬事屋的一天41

  「那狗叫聲是從哪裡來的呢?」

  志村新八說。

  「估計是你聽錯了阿魯。」神樂回答,「有的時候人缺乏休息的話總是會幻聽的說。眼鏡缺乏休息,也會出現各種故障,所以,新八。快點兒把自己裝進眼鏡盒裡面,休息吧阿魯。」

  志村新八聽到她這樣說,吐槽:「這個設定就不要每次都強調一遍好嗎?我怎麼可能是眼鏡呢,你們到底有多重視我鼻子上的眼鏡了,它就只是一副普通的眼鏡罷了。請你們不要過多的為它刷存在感。」

  「如果不這樣刷存在感的話,那你可能一點存在感就沒有了。有的時候人總是要有一定的萌點的,新八你的萌點就是本體就是眼鏡。」

  神樂說著,就不想再說了。

  「好困,不想跟你糾纏這個話題了阿魯。美少女的睡眠時間到了,你就退下吧。」

  看著神樂拉上了衣櫥的門,內心有點憋屈的志村新八:「……」

  玉犬在起初鬧出點動靜後,就乖巧的坐在那裡,任由著惠撫摸。

  「它們到底是什麼?」想要了解一切的惠問。

  「式神。」禪院甚爾回答。

  「你覺醒了禪院家的術式十種影法術,而這兩只玉犬就是證明。」

  禪院惠:「?」

  「你跟惠都說了些什麼?」在禪院甚爾回到房間的時候,阪田銀子立刻就湊了上去,詢問著父子二人的互動情況。

  對此,禪院甚爾微眯著眼,頗為神秘的問:「那種事情,你真的要知道?」

  他這話……

  那種事情是哪種事情?

  難道她就不能知道嗎?

  難道——

  「甚爾,你該不會講了一些不適合小孩子聽的故事吧?」阪田銀子對著他的話,做了一下自己的分析,然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惠還小哦,小孩子當然要聽小孩子的故事。大人的故事還是等他長大了之後再說吧。」

  禪院甚爾點頭。

  「我會注意的。」

  銀子她真好哄。

  一句話就把她的注意力轉移了。

  「對了。」想到什麼的阪田銀子問:「有一個問題,我之前就想問你。」

  甚爾:「什麼?」

  「咒術高專的咒和咒靈的咒,是同一個咒吧?」

  禪院甚爾:「這麼快都反應過來了,看來你不算笨嘛。」即使被阪田銀子認識到了這個問題,禪院甚爾也沒有再想轉移話題的打算,很坦誠的表示阪田銀子的說法是對的。

  「我很聰明的。」阪田銀子強調了一下自己的智商,然後又問:「這個世界的咒靈真的多到需要建立學校,培養那些人才能消滅咒靈嗎?」

  「不是消滅,更准確說是祓除。」禪院甚爾更正。

  「不過在外人看來這都是一個意思。不合理的事物總是要進行處理的。那個學校的確是培養不錯的咒術師而建造的。在日本,除了東京咒術高專外還有京都咒術高專。」

  「那人是不是很多呢?」

  「一個年級一個巴掌都不到的人數。」

  「哦。」

  聽起來不太妙。

  「那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銀子。」禪院甚爾說,「那種事情,那些人都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

  阪田銀子聽到這裡,凝視著甚爾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笑了笑,伸出雙臂,擁抱著甚爾,說:「看來我們家的甚爾先生是在擔心我呢。」

  「哎呀,真乖。」

  被抱著的禪院甚爾嘴角微勾,將阪田銀子攬得更近一點,在她耳邊,刻意的壓低了聲音,說道:「是嗎?我還可以更乖一點,你要不要試試?」

  「……」

  「狂死郎先生,真是抱歉。神樂和新八他們倆,跟你添了不少麻煩。」

  在回到家的第二天,阪田銀子便帶著昨日還為他們的戰果洋洋得意的神樂和志村新八,拜訪了高天原的老板兼歌舞伎町第一牛郎本城狂死郎。

  「沒事。」

  本城狂死郎依舊是帶著淺淺的笑意,一副溫柔的樣子,「因為他們,我也算因禍得福,認識了f4,還得到了一大筆的資金贊助。」

  「雖然在因禍得福的過程中,我有無數次想要帶著神樂和新八一起下地獄的衝動,不過,到最後,我還是忍下來了。」

  阪田銀子:「……」哎呀哎呀,看來神樂和新八他們的確讓狂死郎先生吃了不少苦頭啊。這樣不掩飾惡意的話,都被他說出來了。

  「快點給狂死郎先生道歉啊。神樂,新八。」

  被點明的兩人有點懵。

  原來狂死郎先生那天的暴躁不是作假的啊。

  出了高天原的門,神樂和志村新八都有點蔫兒。

  「我們還以為狂死郎先生很高興呢?」

  因為有f4降臨,而且還有f4向他請教。

  這怎麼聽,都是一件值得高興和炫耀的事。

  「不是所有人都歡迎f4的。大多數人,對於那樣的存在會懷著畏懼。」阪田銀子解釋,「因為f4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掌控一個人的人生哦,神樂,新八。」

  神樂和志村新八:「阿銀,你說的沒錯。」

  離開高天原後,他們就分開了。

  做著各自要做的事情。

  「今天是我來接你哦阿魯。」

  幼兒園的門口,神樂帶著定春,來接放學的禪院惠。

  「媽媽呢?」坐在定春身上的惠問神樂。

  「啊,我也不知道啊阿魯。阿銀今天有點神秘,不給我們說她接下來去哪裡了。」

  神樂如實的說著今天跟阪田銀子分開的場景,「不過即使不跟我們說,其實也很好猜到了。應該是去打小鋼珠了吧。阿銀就是個這樣的人,明明想玩,但又不肯暴露自己想玩的心情,扭扭捏捏說自己去工作什麼的。」

  「大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

  神樂越說越無奈,像是品透了這人世間的大人,「惠,你可不能變成像阿銀一樣糟糕的大人哦。」

  「涼太醬~這裡。」

  阪田銀子在黃瀨涼太從幼兒園門口出來的時候,對著他揮了揮手。

  黃瀨涼太噠噠噠的跑到阪田銀子面前,元氣滿滿的跟她打了個招呼,「惠的媽媽好!」

  「倒不必稱呼我這麼長。」阪田銀子蹲下,摸摸他的腦袋,說:「叫我銀子阿姨就好。當然你如果想稱呼我為姐姐,我也不反對。」

  黃瀨涼太之所以知道阪田銀子會在門口等自己,主要是白川凌美老師說的。她說惠的媽媽有事要找自己,當然,還囑托千萬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惠。

  黃瀨涼太當時有點懵。

  因為這個消息。

  三歲多的孩子理解不了很多。

  可是,黃瀨涼太清楚她為什麼找自己。

  應該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吧。

  說實話,黃瀨涼太昨天晚上都沒怎麼睡,哭了一夜。早上的時候,眼睛都腫的厲害。

  爸爸媽媽還想讓他請假。

  但卻被黃瀨涼太給拒絕了。

  他想去問問禪院惠的打算。

  惠的話,應該沒有跟自己的父母說什麼吧。

  「這件事情就忘掉吧。」

  惠說這樣說的。

  「那種事情怎麼可能會忘嘛,太可怕了。」黃瀨涼太說著,又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

  三歲多的孩子,雖然是個人,可是孩子是這個階段最突出的特征。小小的年紀,心裡容納不了那麼多東西,也藏不了那麼多東西。

  甜品店裡

  阪田銀子看著黃瀨涼太吃著草莓聖代,見他的緊張因為糖分的攝入變少,她就開始說起昨天惠的情況。

  「惠昨天回到家,一言不發。我抱著他好久,他都沒有說什麼。」

  黃瀨涼太:「其實,惠在學校也很少說話。」

  「嗯。他就是這樣,但如果覺得他就是這樣的人,而把他內心的感受忽略掉,那作為媽媽的我是不是太不稱職了。」阪田銀子也吃了口草莓聖代,面露難色,「惠他應該在瞞些什麼。你是惠最好的朋友,所以涼太,你能幫幫我嗎?」

  「啊?」

  黃瀨涼太有點為難。

  惠的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當然黃瀨涼太也有自己是惠最好的朋友的自信。

  可是黃瀨涼太跟惠提前約定好的,不會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面前的惠的媽媽——銀子阿姨。

  「小孩子不需要有那麼多痛苦的秘密哦,涼太。」阪田銀子注視著黃瀨涼太,看到他臉上掩飾不了的驚慌和為難,如是說:「你們只需要高高興興的玩耍,平平安安的成長,對於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就已經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了。」

  「那些痛苦的事情,本來就需要我們這些大人來解決,分擔。」

  被阪田銀子的話一下子暖到的黃瀨涼太鼻子發酸,眼睛裡的小淚珠又翻湧了。

  「嚶嚶嚶……」

  他決定了,要在銀子阿姨面前,痛痛快快的說一下自己和惠昨天發生的極為恐怖的事。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

  受委屈了,差點還會死掉,為什麼不告訴家裡人呢。

  惠他太克制自己了。

  明明,銀子阿姨那麼溫柔。

  「不好意思啊,惠。」

  在晚上的時候,禪院惠接到黃瀨涼太打來的電話,將今天下午放學的事情,告訴給了他。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告訴她,銀子阿姨知道昨天發生的事之後,表情很可怕。我想,她應該是生氣了。」

  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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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萬事屋的一天42

  禪院惠掛了電話,腦袋依舊是懵的。

  因為他不知道媽媽居然會覺察出來自己的異常,也不知道她居然找了黃瀨涼太。

  涼太是個沒有信用的家伙。

  居然出賣了自己。

  禪院惠有點埋怨。

  他知道自己經歷的事情有所危險,正因為危險,惠才沒有告訴媽媽,而是將事情告知給了對咒靈很是了解的爸爸。

  而如他所願,爸爸的確告知了他很多的事情。

  禪院惠對自己隨處的世界,自己擁有的能力等都有了很深的了解。

  一切都到此為止。

  禪院惠覺得沒有什麼需要告知給了解的很少,整天在危險邊緣忙碌,接委托的媽媽了。

  媽媽會受傷。

  媽媽總會因為各種委托,受傷,而且也會感冒生病。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讓媽媽卷入到更加危險的事件裡去。

  咒靈好危險。

  它一點兒都不像爸爸的醜寶,溫順可愛,像極了恐怖片裡吃人的怪物,會真的將人吃掉,它還會飛。

  禪院惠回想著自己遇見的咒靈的樣子,臉緊繃著,小拳頭也握的很緊。

  媽媽絕對不可以知道那種可怕的事。

  可是,黃瀨涼太卻告訴了她。

  不能原諒。

  絕對不可以原諒。

  「惠,媽媽回來了喲~」

  正當禪院惠沉浸在對黃瀨涼太行為的控訴情緒中的時候,他卻聽到了客廳傳來的媽媽的聲音。

  「……」第一次的,惠沒有在下一秒對媽媽的話予以回應。

  因為禪院惠害怕。

  害怕媽媽不會原諒他。

  「咚咚——」

  「惠在嗎?」

  阪田銀子敲著惠房間的門,問。

  等了幾秒,她就聽到了門開的聲響,再然後,阪田銀子看到了繃著臉,沒有任何表情的惠。

  「噗——」

  阪田銀子看著惠的表情,立刻就笑了。

  她蹲下,與惠的目光平視,伸出手捏了捏繃著的,沒有平時軟乎乎但還是軟乎的惠的臉,笑著說:「我們的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開心呀?」

  本就不安的惠一聽這話,更不安了。

  「沒有不開心。」禪院惠任由阪田銀子捏著自己的臉,說。

  「那惠要不要更開心一點兒呢?」阪田銀子說著,在惠不解的目光中,拿出了一張貌似是新店開張的優惠活動宣傳單,「新店開張,裡面有惠喜歡的生姜燒肉哦。」

  「一起去吧,惠。」

  「嗯。」

  「欸,阿銀呢?」神樂從萬事屋樓下的登勢酒館回來,看到空蕩蕩的屋子,有點疑惑。難道她剛才看錯了,阿銀並沒有回來?

  志村新八說:「阿銀帶著惠出去了。」

  「去哪兒?」

  「貌似是去吃生姜燒肉去了。」

  神樂一聽這,生氣了。

  「這麼好的事情,居然不帶我!」

  「也不算好。」志村新八推了下眼鏡,向神樂透露自己的觀察,「我覺得阿銀有點不太對勁。」

  「怎麼了?你是發現什麼了嗎?」神樂忍住氣憤,問他。

  「我總覺得她好像有什麼事情壓著,帶著惠出去的時候,雖然也是滿臉笑意,可是看起來很勉強。」

  不太對勁。這不像平時的阿銀。

  「的確是啊。一般情況下,如果委托早早結束的話,阿銀是不會錯過去接惠的。可是今天,她卻讓我去阿魯。」神樂開動著小腦筋,分析著今天阪田銀子的異常舉動,「難道她真的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們?」

  「也許吧。」

  「等阿銀回來之後,我們可以問問她。」

  「嗯。」

  兩人就這個事情達成了一致。

  「甚爾哥呢?」神樂問。

  志村新八回復:「貌似有人聯系甚爾哥,然後他就出去了。」

  「哦。那今天是咱們兩個人吃飯嗎?」

  「的確是這樣。」

  「兩個人吃飯,好寂寞的說。」神樂提議,「我們去樓下的登勢婆婆那裡蹭飯吧。」

  志村新八:「……」

  新店開張的前幾天,的確是熱鬧非常的,尤其是晚上。

  阪田銀子帶著惠在一處桌子落座,然後在服務員遞來的菜單上點了幾個,接著就是等了。

  「如果被神樂知道我們兩個不帶她過來吃飯,應該會很生氣吧。」阪田銀子說。

  「神樂姐姐才不會真的生氣。」

  禪院惠回答,「神樂姐姐應該很高興,你帶著我一起出來吃飯。」

  「那惠呢?」

  「惠開心嗎?」

  阪田銀子看向說出這樣話的惠,問。

  禪院惠點頭。

  「開心。」他最喜歡和媽媽待在一起了。哪怕不吃生姜燒肉,就只是坐著,惠都覺得開心。

  阪田銀子聽到這話,眼睛裡的笑意傾瀉,整個人在惠看來,就特別好看。

  全世界第一的好看。

  「媽媽也是哦。」

  阪田銀子說,「媽媽也覺得很開心。哪怕不攝入糖分,只要跟惠待在一起,媽媽就覺得全世界都是甜甜的哦。」

  惠喜歡媽媽這樣說。

  也因為這樣的話,他放下了緊繃的情緒,不再糾結媽媽對於那件事的看法,愉快的跟媽媽撒嬌,說一些幼兒園的,在惠看來奇奇怪怪的事情。

  阪田銀子也配合著,一頓飯下來,兩個人都被滿滿的幸福包裹。

  沒有任何不愉快的情緒。

  小孩子晚上吃完飯,如果吃的很飽,會很想睡覺。

  惠也不例外。

  他被阪田銀子抱著,走出了店鋪的門。

  犯著食困的禪院惠能聽到街道的熙熙攘攘,可是窩在阪田銀子懷裡,他卻覺得很安靜很安靜。

  「惠,媽媽有個事想跟你說。」

  在他昏昏欲睡的時候,禪院惠聽到了媽媽的話語。

  可是他太困了。

  一時間,竟然沒有回復媽媽的話。

  「有人對我說,你永遠無法保護你想保護的人。你得到的,終將失去。可是媽媽呢,不信。不信他們隨意給我下的定論。」

  阪田銀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抱著惠走著,說著一些之前的事情,也感慨著一些事,「一無所有的我現在擁有了很多很多,你、甚爾、新八、神樂……媽媽可以向全世界的人說我是一個幸福的人哦。」

  「所以,惠,我希望你也能更加幸福一點。像個普通的孩子,遇見害怕,恐懼的事情,會掉著眼淚,一點兒都不酷的向我和甚爾求助。」

  禪院惠的睡意沒有了。

  摟著阪田銀子脖子的手動了動,他就這樣睜著眼睛,看著從媽媽身旁走過的行人,腦袋裡想著無數個回答,可沒有一個能從他的嘴裡跑出來。

  是的,沒有一個。

  禪院惠不知道該怎麼跟她回復。

  害怕嗎?

  他當時的確是害怕的。

  那麼大而且還會飛的咒靈,禪院惠想沒有人不會怕。

  恐懼嗎?

  禪院惠的確是恐懼的。

  他恐懼自己不能活下來,恐懼不能見到媽媽。

  「媽媽,我害怕。」在糾結了好久,終於肯正視自己內心的情緒的禪院惠不再克制,向阪田銀子說。

  他直起身子,抬起頭,與媽媽對上視線的那一刻,惠看到媽媽微笑的眼睛裡泛著盈盈的水光。

  媽媽她……哭了。

  禪院惠腦袋裡一片空白後,出現了這樣的一句話。

  他很少看見媽媽哭。

  媽媽總是一副慵懶,但又嘻嘻哈哈的樣子,即使受了傷也不會哭,還會嘲笑見到她受傷,哭鼻子的他。

  媽媽應該是全世界最愛笑的人。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她卻哭了。

  哪怕她是笑著哭的。

  可是惠覺得她是在哭的。

  笨拙的禪院惠不知所措。

  他伸出雙手擦著阪田銀子眼角的淚水,手也因為動作沾上了濕漉漉的觸感。

  就是在哭。

  「啊啊?應該是剛才的辣椒吃太多,導致我眼睛有點難受。」沒有想到惠會看到自己窘態的阪田銀子,粗魯的擦了下臉,並為自己解釋,「辣椒是真的辣,眼淚都忍不住得流下來了。惠可不要學媽媽。」

  禪院惠聽這話,又低下頭,窩在媽媽懷裡,「嗯」了一聲。

  「媽媽不要吃辣椒,辣椒吃太多,會痛,會流眼淚。」

  阪田銀子:「嗯嗯,媽媽會注意的。惠也是哦。不要在心裡積攢很多秘密,秘密攢太多,也會痛,也會流眼淚。」

  「嗯。」禪院惠說著,鼻子發酸,眼睛發脹,難以自抑的,就開始默默掉起了眼淚。

  夏日的衣服都是輕薄的。

  哪怕阪田銀子穿的相比其他人要復雜得多,但是她依舊能夠感受到自己脖子衣領處傳來的潮濕。

  終於哭了呢。

  阪田銀子無奈的想。

  一直隱忍到現在,惠終於哭了啊。

  阪田銀子輕輕拍著惠的背,看著燈紅酒綠的熙攘街道,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流眼淚這件事真的會傳染啊。既然要流一次眼淚,那就痛痛快快的流一次吧。」

  「看來下次,還是不要吃辣椒了。」辣椒吃多了,會掉眼淚,掉眼淚的話會傳染。

  「惠睡了嗎?」

  志村新八看著趴在阪田銀子懷裡,沒有從玄關下來換鞋子的惠,問。

  阪田銀子:「嗯,睡了。小孩子吃完飯,總是會困一些的。甚爾回來了嗎?」

  阪田銀子將惠的鞋子換好,然後抱著他准備去房間,讓他先睡會兒,但在此之前,她問了禪院甚爾的去向。

  「沒有,甚爾哥還沒回來。貌似是有人跟他打電話,然後他就出去了,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

  「嗯。」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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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萬事屋的一天43

  隱蔽偏僻的酒館

  禪院甚爾喝著酒,聽著旁邊的孔時雨說著委托的事情。

  「差不多是兩個月後的事情,為什麼要現在說,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孔時雨聽著話,郁悶的吸了口煙,煙霧遮掩下的臉並不分明,「沒辦法啊。任務委托,總是會出現各種各樣不符合預想的事情。」

  「這就是一件。」

  「要接嗎?」孔時雨問。

  禪院甚爾說:「接。畢竟報酬很豐厚嘛。」

  「不用跟你家那位說一聲嗎?畢竟,會很危險。」

  禪院甚爾聽到這話,原本冷淡的神色暗了一下,「這並不應該是作為中介人要說的話吧?」

  孔時雨:「就只是隨口一問。」他說著,將手裡的煙熄滅,臉上帶著淺淺的憂郁,「可能是因為我太驚訝於你目前的家庭狀態了。」

  禪院甚爾沒有說話。

  一時間,原來還算融洽的氛圍變得凝滯了起來。

  「阿銀,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志村新八在阪田銀子從惠房間出來後,問。

  「你看我是有事情的人嗎?」阪田銀子回道。

  「是啊。整個人都緊繃繃的,完全沒有平時的懶散。」神樂湊過來,對著阪田銀子的狀態進行點評,「你絕對是有事情瞞著我們。」

  「難道,你把那三千萬日元給花完了?」神樂說著,就想上手教訓阪田銀子,但在阪田銀子躲過後,就開始控訴,「應該是吧,你應該是把那些錢花完了,所以才表現的如此緊繃吧。嚶嚶嚶,媽媽對你很失望啊,惠美子,切腹謝罪吧。」

  「我不是惠美子。」阪田銀子說,「而且我也沒有花那筆錢。」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

  志村新八抓住重點,繼續問。

  「沒有什麼啊,就只是更年期提前到了,心情有點不爽罷了。」

  「怎麼可能?我才不相信,你說謊!才二十多歲的人怎麼可能會更年期提前!」剛才還充當晚上八點檔狗血劇母親的神樂伸出手指著阪田銀子,說,「比起更年期提前,我更覺得是你跟甚爾,惠他們發生了什麼矛盾!」

  志村新八在這一刻,分外的贊同神樂的話。

  應該是吧。

  阿銀應該是跟甚爾哥產生矛盾了吧。

  所以才會在剛才問甚爾哥的去向。

  而且,這個矛盾還可能跟惠有關。

  「如果是在惠的教育方式上和甚爾哥出現問題的話,阿銀,我覺得你完全沒有必要提前生氣。」

  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當面說,沒有必要獨自生悶氣。

  阪田銀子撓了撓頭,臉上帶著些許的不自在,「我知道了,是我這邊想太多了,等甚爾過來,我是會跟他溝通的。」

  「好好溝通,不要動手哦,不然惠那邊會聽到的。」神樂說。

  「我像是那種無法用言語說服別人,就直接上手的人嗎?」

  「我回來了。」

  在阪田銀子的話,剛落一秒,玄關處就有了動靜。

  阪田銀子他們下意識望去,就看見禪院甚爾打開門進來,然後在玄關處換鞋子。

  「記得,要小點聲哦。」神樂在撤之前,對著阪田銀子小聲說。

  志村新八:「加油!」

  阪田銀子:「……」

  禪院甚爾看著神樂和志村新八對著銀子小聲說著話,然後就撤了,感到奇怪。

  難道是發生什麼了嗎?

  他走近阪田銀子,想要問下情況。

  只是還沒有等他問,他自己就被銀子拉到了房間裡,然後拉上了門。

  禪院甚爾見這,眉頭微挑,臉上帶著一絲揶揄,看著阪田銀子說:「今天怎麼如此……」

  「主動」這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

  甚爾的臉頰就被阪田銀子主動的手給捏了。

  禪院甚爾低頭看著她,可對方卻沒有說一句話。

  他伸出手將銀子的臉抬起頭,卻發現她眼睛裡帶著水光。

  銀子,哭了。

  這個發現讓禪院甚爾有點不知所措。

  他想要將對方的淚水拭去,卻發現越擦越多,銀子她真的哭了。

  不加抑制的。

  「為什麼哭?」禪院甚爾問。

  他的語氣透著平靜,可甚爾的指尖卻因為濕漉漉的觸感而有些顫抖。

  「你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嗎?甚爾。」

  阪田銀子努力的想讓自己平靜一點,可是卻還是有點平靜不下來。

  「沒有。」無論是惠的事情,還是自己的事情,禪院甚爾都沒有想要對阪田銀子說的。那些東西,銀子沒有必要知道。

  阪田銀子聽到這話,怎麼都維持不了平靜了。

  「我對你很……」失望啊,甚爾。

  她到底還是沒有把這話說出去。

  大人都是懷著各種秘密長大的生物。

  她是,甚爾也是。

  「涼太跟我說了,他跟惠經歷的事情。」阪田銀子說,「惠昨天點明要你講故事,是不是也把事情告知給了你?」

  因為把事情告訴給了甚爾,所以惠就覺得沒有必要再告訴她了,對吧。

  因為甚爾得到了惠的信息,所以甚爾也覺得沒有必要告訴她了,對吧。

  甚爾和惠在這方面的默契,讓阪田銀子心梗。

  她這一句話說出口,禪院甚爾算是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銀子她知道了。

  「你膽子大了啊,居然讓惠隱瞞這麼重要的事。要不是突然出現的狗保護了惠,你跟我就只能下輩子再見到他了!」

  禪院甚爾:銀子也並非全部都知道。

  甚爾握住銀子想要揍他的手,在她看過來的時候,將其牢牢的鎖在懷裡。

  感受到銀子的體溫和皮膚貼著自己,甚爾嘆了口氣,更正她剛才的話語。

  「那不是狗,是玉犬,是惠的術式。」

  阪田銀子:「?」

  「十種影法術。惠他擁有這樣的術式。」

  這到底……

  萬事屋內

  睡醒的禪院惠看著客廳內,大家凝重的臉色,有點不知所措。

  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為什麼他們會這樣啊?

  「惠,辛苦了!」志村新八說,說著,還擦了擦眼淚。

  神樂:「真的辛苦了,惠。沒想到你的爸爸,我們的甚爾哥會隱藏那麼多阿魯。他是全世界最不稱職的爸爸,下一次評比日本不稱職的爸爸時,我絕對會投他一票的說!」

  禪院惠:「……」

  他們這是知道了?

  「現在我們坐在這裡,是要對家庭成員禪院甚爾的種種惡行,展開批評教育。」

  主持這次會議的阪田銀子說。

  「即使惠有十種影法術的術式,可那並不能阻礙其像個正常孩子一樣,在遇到恐怖事件時,對父母,哥哥姐姐進行傾訴。」

  「甚爾,作為惠的爸爸,過於獨斷,使得惠的心靈遭受嚴重侵害。我們對其行為進行譴責!」

  看來他們真的知道了。

  禪院惠雙手握著自己的手,站在那裡,想。

  「譴責!」

  「譴責甚爾哥!」

  「汪!」

  被譴責的對像禪院甚爾舉著雙手,表示投降。

  可心有不甘,他說了一句:「我並沒有對惠置之不理,惠在我的幫助下清楚了操縱式神的能力。」

  「爸爸教導孩子,這是很正常的事哦,甚爾。」阪田銀子駁回他的申辯,「不要因為我在意你,就趾高氣昂,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啊。」

  禪院甚爾:「你看我這有趾高氣昂的樣子嗎?」

  態度很端正,根本就沒有一點兒可以挑得出毛病的地方。

  「當然有。」志村新八說,「甚爾哥,你這叫抱歉了,但下次還敢!在態度上可不真誠多了。」

  禪院甚爾「嘖」了一聲,將自己的手放了下來,坐在沙發上,聽著銀子他們繼續對他的行為展開批評。

  話說,這種話,在常年習慣了嘲諷的甚爾看來,頗為不痛不癢。

  但即使如此,甚爾還是有點不太適應。也許是在家裡,自己的情緒被莫名放大的緣故。

  「甚爾,要坦誠的面對自己的錯誤哦。要跟惠說對不起!」

  阪田銀子說。

  不適應的感覺又放大了。

  禪院甚爾想。

  惠應該高興吧。

  畢竟,他不再隱藏著秘密生活。

  這樣想,禪院甚爾便將視線看向惠,可出乎他意料的,甚爾發現對方也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開心。

  「我並不需要爸爸的道歉。」惠說,「因為爸爸只是不想讓媽媽為我擔心罷了。」

  因為爸爸跟他一樣,都不想讓媽媽受傷。

  「有的咒靈真的太可怕了。它能長得跟人一樣大,而且還能飛。你們要是碰到了,會很危險!」

  「惠,嚶嚶嚶~」神樂聽他這樣說,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太懂事了。

  這真的是能在地球上生存的好孩子嗎?

  志村新八不贊同惠的話。

  「即使是這樣,也要告訴我們吶,因為我們是家人。而且身為家人的我們,也沒有那麼弱。不論是會飛的,還是爬著的,我們都能給你消滅了。」

  「沒錯沒錯,我們直接打到它們老家,讓它們哭著喊著叫爸爸。」神樂說。

  咒靈有老家嗎?

  禪院惠一時陷入了錯亂狀態裡。

  在神樂和新八將注意力集中在惠的時候,阪田銀子走過來,拍拍禪院甚爾的肩膀,「怎麼樣,有什麼話,要說嗎?」

  禪院甚爾:「對不起。」

  禪院惠:「……」

  「對於惠的事情,我感到抱歉。」禪院甚爾檢討。

  「哇啊啊啊啊啊,甚爾哥說了,他說了。我沒有聽錯吧,新八唧。他好像真的有在道歉啊。」神樂反應過來後,就是一通尖叫。邊尖叫,邊說著自己的感慨。

  別說是神樂,就連被神樂cue的志村新八的眼鏡都快掉了。

  因為震驚。

  甚爾哥他真的道歉了啊。

  新八還以為他會別扭的不道歉,而是用其他行為表示呢。

  畢竟甚爾哥和惠可是一直這麼別扭的過來的。

  「就算是別扭的父子,也會有坦誠的一天。哪怕只有一天,一個小時,甚至是一分鐘,只要坦誠了,心裡就沒有那麼多的難以釋懷了。」

  阪田銀子拉著惠的手,靠近甚爾,然後把他們兩個的手放在一起,說:「今天就做一天、一個小時……哪怕只有一分鐘的毫無芥蒂的父子吧。」

  「一分鐘怎麼夠,要一輩子!」神樂說。

  志村新八附和,「阿銀,你不能對他們降低要求,人總是要有遠大目標的。」

  阪田銀子點頭,他們說的也沒錯。

  那麼——

  阪田銀子將手放在他們交疊的手下面,托著,在甚爾和惠看過來的時候,微笑著,說:「那就讓我為你們的別扭父子關系,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吧。我在下面托著,你們的關系肯定不會散。」

  甚爾和惠:「……」

  「阿銀好狡猾,我也要。」

  「還有我!」

  「汪——」

  見到阪田銀子這樣,神樂,志村新八,就連定春也都簇擁過來,將手放在禪院甚爾和惠的手上。

  本來是三個人的手,一下子變得多,又溫暖了起來。

  「哈哈哈哈,我們這叫遮風擋雨!有我們在,他們肯定不會有問題!」

  「汪——」

  禪院甚爾和禪院惠:「……」

  作者有話要說:醜寶:和諧的畫面裡沒我……感謝在2021-08-2420:46:28~2021-08-2511:57: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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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萬事屋的一天44

  「哇啊,好可愛的狗啊。」

  神樂對著惠召喚出來的式神,感慨,「它們真的可以保護你嗎?雖然是式神,但還是狗啊。」

  她說著,轉頭摸摸定春,「我覺得定春更靠譜一點。」

  定春:「汪~」

  「應該靠譜吧,不是說它們倆救了惠嗎?」志村新八蹲下,摸著這兩只玉犬,「看起來挺有安全感的,而且也能充當惠的保鏢。」

  「汪汪~」

  「他們用吃狗糧嗎?」這是阪田銀子的疑惑。

  不要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垮掉。

  作為萬事屋的當家,她覺得自己有必要了解每個家庭成員的飲食情況。

  「不吃。」這是禪院甚爾的回復。

  禪院惠也點頭,「它們好像會吃咒靈。」

  「咒靈!?那醜寶可就危險了。」

  志村新八頗為嚴肅的說,「醜寶爬的那麼慢,如果遭遇玉犬,肯定是被啃的份。」

  「它們能吃咒靈?那麼厲害!」神樂說,「不過,我們的定春是不會輸給它們的。定春,來,想像一下,你吞醜寶時的感覺,表現一下你完全可以比得過惠的玉犬,成為萬事屋排名第一的最佳狗狗!」

  定春倒想表現一下自己的凶狠,可是被神樂提示自己吞過醜寶,那種黑歷史中夾雜著黑暗料理味道的難受勁兒就翻湧了上來。

  「yue!」

  萬事屋的其他人:「……」

  看來,咒靈的味道,萬事屋裡,除了甚爾,也就只有惠的式神能夠忍受了。

  早晨的幼兒園門口,黃瀨涼太一直站在門口等著還沒有過來的禪院惠。

  其實,他有點害怕來著。

  昨天晚上都沒有睡好。

  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前半夜被恐怖的怪物追,後半夜被惠打,黃瀨涼太很憋屈。

  可是,一想到如果自己因為告訴了銀子阿姨的事情,就跟惠說不上話,黃瀨涼太就更想哭了。

  不能哭。

  絕對不能哭。

  忐忑不安的黃瀨涼太握緊自己書包的肩帶,努力的給自己排解緊張到很想落淚的情緒。

  「喲,涼太,早上好~」

  今日是阪田銀子送惠上學。

  開著小摩托的她,在很遠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小孩子站在門口,沒有動。近一看,才注意到是黃瀨涼太。

  「銀子阿姨,早上好。」黃瀨涼太勉強的擠出笑臉,對著阪田銀子打招呼,目光卻在禪院惠的身上打轉。

  可是,禪院惠並沒有看他,也沒有想跟他打招呼的意思。

  黃瀨涼太覺得自己更想哭了。

  不能哭。

  他不能哭。

  阪田銀子自然是注意到黃瀨涼太的小情緒的。

  說來,造成他們現在這樣,還是她的緣故。

  阪田銀子停好摩托車,讓惠下來,將惠頭上的頭盔解下,然後說:「惠,要跟涼太打招呼哦。」

  雖然昨天算是順利度過,心裡依舊不能原諒黃瀨涼太的惠:……(我不想)

  但媽媽的話,又不能違抗。

  禪院惠冷淡的臉上閃過一絲的小掙扎。

  「早上好,涼太。」

  這話一出口,就被那邊激動的黃瀨涼太抱住了。

  「哇啊啊啊啊~我還以為你不會跟我說話呢,嚶嚶嚶~」

  禪院惠想我的確不想跟你說話。

  黃瀨涼太抱著禪院惠,哭個沒完。

  好吵,而且惠覺得自己的衣服都被他的淚水打濕了。

  有點難受。

  禪院惠看著媽媽,可媽媽並沒有想要幫助他的意思。

  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然後就走人了。

  媽媽她……丟下被黃瀨涼太抱著的自己走了。

  禪院惠難受的情緒更深了。

  「不要再抱了。」

  沒有阪田銀子在,禪院惠的不悅小情緒也翻滾了上來。

  「不要不要。」黃瀨涼太繼續抱著禪院惠哭個沒完。

  最後,還是在白川凌美老師的幫助下,禪院惠才得以解脫的。

  真是……

  禪院惠看著自己肩膀上濕掉的那一片區域,微抿著唇,神色有點不高興。

  「看來,涼太是真的很喜歡惠你,才害怕失去你這樣的好朋友哦。」白川凌美感慨。畢竟,這可是她看到的,涼太哭的最狠的一次。

  原本還有些小情緒的禪院惠:「……」

  「中午好!恭子小姐,今天還要一樣的套餐哦。」

  漢堡店內

  阪田銀子對著眼熟的女生點著套餐。

  「今天就你一個人嗎?」女生看了一下她周圍,問。

  阪田銀子點頭。

  「他們都有要做的事,獨留我一個人很閑。」

  「有的時候,閑也是一種幸福哦。」叫做恭子的女生說。

  阪田銀子看向她,說:「忙,對你而言,也是一種幸福吧。」阪田銀子有的時候都能在各個地方見到她,一直在做著各種工作,可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疲態。貌似在為著某個目標而拼命努力的樣子。

  恭子愣了下,然後認真地點頭,「嗯,我很幸福。」

  「如果想要過得更幸福,可以來找我哦。」阪田銀子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對方,「我啊,雖然喜歡看到女孩子因為自己夢寐以求的目標而努力的樣子,可是我也能夠給疲憊的女孩子一個傾訴的地方。」

  「萬事屋。」

  「對,承包各種委托。除了殺人放火,什麼都做~」

  恭子聽這話,不禁笑了。

  「嗯,我就收下了。」

  只是誰也沒想到,恭子的幸福如此短暫。

  「太惡心了吧阿魯。」

  萬事屋裡,聽著恭子故事的神樂做出嘔吐的樣子,「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真是太惡心了。」

  「就是有這樣的男人在,才拉低了我們男人的口碑!」志村新八也很氣憤。

  「吃青梅軟飯的時候,怎麼不嫌棄這嫌棄那啊,一紅了,就想踢開。」神樂生氣的直拍胸口,「將自己的青梅接到東京,拼命使喚,最後還來一句,你想報復我,就來演藝圈吧。啊啊啊啊啊,好惡心。」

  「阿銀,你打算怎麼做?」

  志村新八問一直沒有說話的阪田銀子。

  「哎~」阪田銀子嘆了口氣,目光看向任由著神樂和新八發表感慨,也很沉默的恭子,最上京子,回道:「恭子小姐,你打算怎麼做呢?」

  「我,想進演藝圈。」

  「我,想打敗那個家伙!」

  阪田銀子:「……」雖然能理解,可是邏輯上是不是有點問題。

  「對不起,打擾一下。」擔當吐槽角色的志村新八有點看不過去了。因為他自己也是追星的,知道偶像剛開始起來,有多少需要花錢的地方。

  聽最上恭子的話,那個叫做不破尚的,這些年一切的費用都是她出的。她辛辛苦苦的幾年,最終被不破尚拋棄。

  「感情是回不來了,你不應該把錢要回來嗎?」

  志村新八十分不贊同最上恭子順著那個不破尚的思維走,沒有一點兒為自己考慮的意思。

  「純真的少女,難免會遇上負心的渣男。」阪田銀子說,「新八,不是每個人都能理智的看待一切的。既然恭子小姐在這種時刻,來找我了。我肯定會為恭子你做點什麼的。」

  「女人的眼淚可是很珍貴的。浪費女人眼淚的男人,絕對不能饒恕。」阪田銀子最見不得女人哭了。

  「進入演藝圈,越走越好,就觸不可及,那是什麼狗屁道理。一旦負面新聞坐實,直接進入地獄阿魯。」神樂表示。

  最上恭子有點愣怔。

  她其實現在腦袋裡很亂。

  既想狠狠的痛扁松太郎(不破尚的隱秘本名),又想要按照他的話,進入演藝圈,然後開啟自己的新生涯,狠狠的甩松太郎一巴掌。

  「要是現在不知道要做什麼,那就索性別想了。」阪田銀子說,「等心靜下來,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你之前一直在為別人活著,沒有了別人後的你如何開啟新的生活,想必是很混亂的。」

  「嚶嚶嚶,銀子小姐。」

  最上恭子一聽到這話,瞬間破防,抱著阪田銀子就哭了起來。

  這算是她長大後第一次在他人面前不加抑制的哭泣。

  原本遭遇變故的壓抑得到釋放,最上恭子覺得既痛快又痛苦。

  神樂和志村新八都安靜了。

  沒有再說什麼。

  這個時候,能給予最上恭子最大安慰的,也就是最上京子她自己的淚水了。

  「阿銀,恭子小姐也太善良了吧,居然沒有委托我們報復那個家伙!」

  待最上恭子走後,神樂說。

  「是啊,就這樣放過。作為聆聽者的我是有點看不過去。」

  志村新八將泡好的茶水放在桌子上,然後坐了下來,整個眼鏡、不,是整個人都有點被郁悶到。

  阪田銀子喝了口茶,很平靜地說:「理解和贊同是兩回事。我剛才說過了,我肯定會為恭子小姐做點什麼。」

  「如果展開報復的話,那個家伙會不會一下子就想到恭子小姐呢?」

  「所以要以路人的名義啊。」阪田銀子回復,「話說不破尚是哪位?」

  「他很紅嗎?」

  噎了一下的志村新八:「所以你剛才根本就沒有在聽恭子小姐說話嗎?」

  「那些不用在意的信息,我是沒聽了。」阪田銀子很誠懇的承認自己遺漏信息這一點,「但是我沒有錯過一點,那就是不破尚是個吃青梅軟飯,然後一腳踢開的渣男!所以,這個渣男很紅嗎?」她又問。

  「最近是挺有人氣的,算是新上來的吧。」志村新八解釋,「不過比起敦賀蓮,就明顯不夠看。」

  「敦賀蓮賽高!」神樂說。

  「阿通小姐最棒!」志村新八強調。

  「敦賀蓮!」

  「阿通小姐!」

  ……

  哎呀呀,你們倆是要較勁嗎?

  作為不追星的阪田銀子看著神樂和新八起了小爭執,無奈的打開了電視,准備給自己找點事做。

  「是的,這裡是結野主播。」電視熒屏上,赫然出現了結野主播的身影,這有點讓阪田銀子晃神。欸,她好像忘了結野主播也會去其他節目充當記者的角色了。

  錯過了那麼多新鮮的結野主播,阪田銀子感到十分後悔。

  敦賀蓮,阿通小姐怎麼能跟料事如神的結野主播比,結野主播才是最厲害的!

  「今天,你要出門?」

  一個扎著丸子頭的少年對著旁邊的人問。

  「你為什麼要用這樣的語氣問我?」戴著小眼鏡的白發少年有點疑惑,「我出門是個很讓人意外的事情嗎?」

  「倒也不是意外,只是你非得今天出門嗎?」

  「我為什麼不能今天出門啊?」

  「結野主播的晨間占蔔有看嗎?」見對方還是不明白,扎著丸子頭的少年也不賣關子了,直接說,「射手座的運勢,今天最差哦,會有血光之災!」

  「噗哈哈哈,傑,你居然還相信這個。」

  少年將小眼鏡往下拉了一下,露出漂亮的藍色眼睛,「女子力滿分哦。」說著,少年還伸出手為他手動點贊。

  叫做「傑」的少年郁悶了。

  「我才不想被一個整天吃甜食的家伙這樣說。」

  悟,不想聽就算了。

  到時候,真有血光之災,可別怪他沒提醒。

  「阿銀,不破尚的長相你記住了嗎?」

  志村新八問。

  「嗯,差不多記住了。金毛對吧。」阪田銀子說。

  只記得金毛這個特征,算什麼記住啊。

  志村新八無語。

  阿銀真的有把握成功找到那個叫不破尚的家伙嗎?

  為什麼他總覺得有點不放心啊。

  「你確定你真的沒有問題?」

  「我當然確定了。結野主播說天秤座的運勢今天排第一哦。」

  志村新八:「……」

  「您好,歡迎光臨。」

  珠寶店內,打扮精致的櫃員小姐對著進來的客人說,「請問,有什麼……」

  「我要代表射手座的耳釘!」

  來人並不理會她的流程話術,直接說明了來意。

  「今天射手座的運勢是最差的哦。沒錯,就是你。如果想要改變運勢的話,就不要出門哦。出門的話,記得不要靠近銀色頭發,紅色眼睛的女人,不然會有血光之災。」

  金發少年嘴角微扯,那種話怎麼可能是真的。

  禪院家族從不相信所謂的晨間占蔔!

  作者有話要說:嗯,最後出現的想必大家知道是誰了。禪院直哉的生日沒有看到,我就補了一個射手座。算是瞎編,別當真哈。感謝在2021-08-2511:57:11~2021-08-2520:09: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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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萬事屋的一天45

  「啊啊啊,我抓到了。」

  在阪田銀子他們商量好,各自行動,然後在一個地點集合時,早早的回來的志村新八就看到神樂扯著一個人,跑了過來。

  志村新八能夠看出那人的不願,也能夠看出……

  那個人是誰啊?

  「不破尚,我抓到了阿魯!」神樂在志村新八面前站好,然後指著那人,說出他的身份!

  那人:「你說誰?」

  志村新八惱火。

  「合著神樂你也不清楚不破尚長啥樣啊!他長得有多路人,才會被你從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充數啊。」

  那人:「你這是在罵我長得很像路人嗎?我像是長得很路人的那種人嗎?」

  本來是志村新八吐槽神樂的話,不料聽的人卻很是生氣。

  本來他從珠寶店裡出來,被一女生拉著,還扯不開,就已經很丟臉了,可沒想到面前這個眼鏡說的話,更讓他覺得面子上過不去。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

  是與禪院家為敵,趁機羞辱自己的家伙嗎?

  「不用在意這些有的沒的了。」被指出找人漏洞的神樂說,「你看不破尚是金毛,面前的人也是金毛啊。金毛找到了,那就皆大歡喜,我是不是可以去買醋昆布了呢阿魯。」

  「皆大歡喜個鬼啊。還沒有解決一個問題,結果又產生了另外一個問題。你覺得你現在可以快快樂樂的去買醋昆布了嗎?快點向人家道歉了。」

  「唔。」神樂聽著志村新八的話,仔細的將面前被自己拉來的人看了一番,「你真的不是不破尚?」

  「我有說過我叫不破尚嗎?」可惡。居然被別人當成了別人,這種羞辱,禪院直哉之前可沒有受過。

  是的,禪院直哉。

  他從京都來到了東京,買了自己中意的耳釘,並想著要不要去哪裡玩玩。結果剛出店門不久,就被一個女生給攔住了。

  本來禪院直哉以為這個女生是看他長得帥,有錢,想要跟他搭訕,可沒想到對方比搭訕還要過分,居然扯著他,想要把他拉走。

  這是哪來的瘋女人?

  禪院直哉當時是這麼想的。

  他想要利用自己的力氣擺脫對方的牽制,可是禪院直哉沒有想到面前的少女力氣特別的大,自己扯都扯不開!

  禪院直哉說實話,驚呆了。

  東京有這麼力氣大的女生嗎?

  一部分是因為羞惱,一部分是因為吃驚,禪院直哉就被這個女生帶到了一個地方,然後還說「不破尚,找到了」。

  哈啊?

  可惡啊。

  「我有說過我叫不破尚嗎?」

  「那你為什麼有金色的頭發?」

  「……金色的頭發滿大街都是!你要拉著滿大街的人都說成不破尚嗎?」禪院直哉難受了。這麼白痴的人還想找人,估計下輩子都找不到那個叫做不破尚的家伙!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拉著滿大街的人呢阿魯。畢竟他們也沒有你長得帥嘛。」神樂為自己的失誤找補。

  「就算你說我長得帥,我也不會放過你的。」禪院直哉惱怒,「我知道我自己長得很帥。」

  「其實也就是爛大街的那種帥。沒有一點特點阿魯,真正的帥氣要像甚……」

  神樂剛想說甚爾,不料,卻被他人的打招呼給打斷了。

  「神樂醬,神樂醬,做事情呢,不可以如此馬虎哦。」阪田銀子雙手交疊,放在腦後,一臉的輕松閑適,「不要以為有金色頭發的就是不破尚。找人呢還是要下功夫的,而且是要下大功夫的,需要提前做好功課的。」

  志村新八聽她這樣說,簡直要哭了。

  「阿銀。」

  還是阿銀靠譜,她說的一點都沒錯。

  找人的確要做好功課,不能敷衍了事。

  「看,我就把不破尚找來了。」

  阪田銀子往旁邊站站,讓身後的人的身形顯現。「不但不破尚的找來了,我還找到了不破尚的朋友。」

  眾人望去,不禁都沉默了。

  「這叫哪門子的不破尚!頭發都弄錯了好吧?」原本對阪田銀子還抱有點期待的志村新八絕望了,「阿銀,你在搞什麼啊?你真的有在用心的找嗎?雖然我是對你不抱有期待了,可是你敷衍到這種程度,真的是讓我很想吐槽啊。」

  正在吃甜食,被拉過來的白發少年眨著藍色的眼睛,無辜地掃了一下周圍,然後問旁邊的好友,「不破尚是誰?」

  捂臉並很想找個地方鑽進去的夏油傑不想回答。

  真是的,他就說悟今天不適合出門啊。

  可是悟偏不信!

  這下好了,出門了,還遇到了白色頭發,紅色眼睛的女人。悟還很樂於助人的,在她搭訕的時候,幫她的忙。

  夏油傑將手放下,看了一眼目前還完好無損的五條悟,想待會兒的血光之災,是不是就要發生在對方身上了啊。

  他要不要跑遠點。

  「不破尚不是長得很高嗎?」阪田銀子為自己解釋,「我找了一圈兒,找到了兩位很高的少年。」

  志村新八太陽穴的青筋直突突。

  「不破尚的身高是一七七點八釐米,不是一八零往上啊。你找的兩位都高過頭了!」

  「另外,單憑身高找人也太不靠譜了吧,你是小孩子嗎?不,你比小孩子更無知吧。」

  「快點向他們道歉啊,混蛋!」

  今天的新八,依舊在吐槽和教育的路上。

  「不破尚是誰?」五條悟問。

  沒想到,能在這裡碰上甚爾哥的那位以及東京咒術高專的五條悟和夏油傑。

  原本還生氣的禪院直哉看到阪田銀子的時候,立刻找回了理智。

  他對甚爾身邊的人是有一定了解的。

  雖然剛才很丟臉,沒有認出那兩個人,可是禪院直哉很清楚阪田銀子長什麼樣。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帶著五條悟和夏油傑!

  這個叫做阪田銀子的女人,真的是在接所謂的委托嗎?

  還是說,她在意圖出軌!?

  一個能讓甚爾親自買鞋的女人居然敢出軌?

  真是好大的膽子!

  禪院直哉佩服她的膽量。

  被揣測的阪田銀子是對禪院直哉的想法一無所知的。

  她轉過身,看向被自己拉過來的少年,問:「你真的不是不破尚?」

  「不破尚到底是哪位啊?」一直沒有被解答的五條悟難受了,「他有我高,有我帥,有我有錢嗎?」

  「他是個渣男!」神樂說。

  被誤認為是不破尚的禪院直哉和五條悟:「……」

  對不起,打擾了。

  「我長得一點都不像渣男吧?」五條悟將自己的小眼鏡摘下,露出在很多女生都喜歡的帥氣容顏,眨著藍色的眼睛,說:「我這種長相可是跟渣男無緣呢。」

  「長相跟渣男是兩回事。長得帥的有可能是渣男,長得不帥的也有可能是渣男,所以,你也有可能是渣男阿魯。」神樂對五條悟的話進行點評。

  從來沒有人說過他是渣男。

  五條悟受傷了。

  他決定他要報仇。

  「比起我,那邊的人才更像渣男吧。金色的頭發一看就不是純天然,應該是染的吧,還帶著閃閃亮亮的耳釘,一般的好好少年可不會這樣做!」

  這就是你的報復方式嗎?悟。

  夏油傑看出五條悟的情緒,更將他的舉動看在眼裡後,嘴角微抽。

  就算是報復,也不要殃及他人啊。

  這樣更會招來血光之災的。

  「你說什麼,你說誰是渣男?」

  禪院直哉生氣了。

  不要以為他是五條家的六眼,禪院直哉就不會生氣!

  六眼了不起嗎?不過就是可以幫助五條家在御三家恢復一點名氣的存在。

  要知道,御三家裡,最強的依舊是培養這無數咒術師,有著咒術師集團的禪院家族。

  「我說是更像,而不是說是。」惹了麻煩的五條悟為自己澄清,「你不用這麼生氣。我只是基於現在的一些渣男特點,來做出自己的判斷罷了,對你是沒有惡意的。」

  悟,你今天格外的招人恨呢。夏油傑感慨。

  「不要以為你是五條家的繼承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啊。」

  禪院直哉說。

  「欸,你認識我嗎?」

  五條悟有點疑惑。自己有這麼出名嗎?居然在大街上,都能碰到認識自己的人。

  「我叫禪院直哉。」幾乎是咬著牙,說出自己名字的禪院直哉說。

  「禪院嗎?」五條悟笑了。「真是抱歉啊,那種場合我一直都很少參加的,所以對於禪院家到底有哪個人,叫什麼名字,我是對不上的。」

  禪院嗎?

  夏油傑原本對五條悟的舉動調侃的情緒,也收了起來。看著面前氣憤的,自稱是禪院直哉的人,那可是御三家之一的禪院。

  面前這個人認識悟,而且在介紹自己名字的時候,帶著洋洋的得意,看起來,禪院直哉在禪院家應該是一個很受關注的家伙。

  未來,在執行祓除咒靈任務上,很有可能有交集。

  「他也姓禪院欸。」原本是事件的主導,可現在卻變成吃瓜群眾的神樂對阪田銀子說著自己的發現。

  「禪院嗎?這種姓氏其實很常見啦。」阪田銀子回答,「雖然看起來很高大上,但就是一個很平常的姓氏。要我說,姓氏就要比久遠,比如藤原、源之類的姓氏可是一聽就帶著厚重的歷史感。」

  禪院直哉:「……」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了~感謝在2021-08-2520:09:28~2021-08-2611:33: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g10瓶;樺樺樺、jimsherly5瓶;harumi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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