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畢竟順便不是嗎？你說是不是，哈利·波特先生？」洛川臉上掛著笑，斯萊特林的名產之一——皮笑肉不笑的假笑。洛川突然有些理解那些斯萊特林們為什麼喜歡這樣笑了，不僅是因為貴族的高傲，也因為那樣可以近乎完美地掩藏自己的情緒，不管心裡面想的是什麼，表現出來的卻永遠是那種幾乎可以稱作欠扁的笑容。
「洛……洛川？」哈利驚到了，近乎本能地想往後縮，可惜赫敏小小的身子擋不住他。
「怎麼了？偉大的救世主，難道醫療翼也會讓你感到害怕嗎？」明明洛川是笑著的，但哈利就算很清晰地感覺到了她周圍聚集的風暴。
洛川在生氣。
但這裡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問「為什麼」的地點。
「格蘭傑小姐，」洛川摟過哈利，在他橡皮似的手臂上狠狠地擰了一下，疼地他直冒冷汗卻不敢發出聲音來，只得咬牙強忍著，「我想，我帶他去醫療翼就可以了。醫療翼可不是什麼適合慶祝的地方，你可以先和韋斯萊先生他們一起去慶祝一下，晚些再來看波特先生。」
赫敏愣了一下，鬆開了撫著哈利的手。
「那麼，就拜託你了，洛川小姐。」
「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也放開了哈利，又露出了那種假笑，「我想，你可以自己走的吧？是吧？」
「……是。」洛川的表情，讓哈利實在是沒有說「不是」的勇氣。
兩人一前一後地慢慢朝醫療翼走去，洛川走在前面，手在身後背著，像極了古代的貴族老爺。而哈利，自然就是那個可憐的小廝，受著精神與肉體的雙重煎熬。
「洛川，你在生氣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哈利努力忽視隨著自己的動作一搖一搖的橡皮手，結結巴巴地想要解釋。
「對不起？」洛川忍不住哼了一聲，「哈利·波特，是不是你覺得我永遠會原諒你，所以你才會那麼肆無忌憚？」
「我沒有！」
「這麼迅速的反駁，毫無底氣的語氣，完全的虛張聲勢，哈利，你到底想證明什麼？證明你是一個合格的葛萊芬多？」洛川在樓道上停了下來，周圍沒有人，她站在高他兩級的地方，眼裡儘是幽冷的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哈利睜大眼睛，有了委屈的神情。
「很委屈，覺得我不該這樣說你？」火焰在心頭一撩一撩的，洛川的聲音自然也就帶上了火氣：「第一次，在對角巷的時候，你選擇了韋斯萊他們；第二次，在你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你完全沒有想到要告訴我；第三次……算了，也不提了，不過，哈利·波特，難道你能否認在遇到事情的時候，你更容易站在你的那些『朋友』那邊嗎？不要說是怕讓我擔心的那種廢話，哈利，你認為你做的事情就是不會讓人擔心的嗎？那個遊走球，不要說你沒發現它有問題——還是你覺得，大難不死的男孩，連伏地魔都沒能殺死你，所以也不會死在那麼一顆小小的遊走球下？若真是那樣的話，我不得不說，你還真是自大地可以！莽撞衝動，總讓假象蒙蔽你的眼睛，做出些愚蠢的事情，毫不顧及後果……我請問你，哈利·波特先生，你在做著這樣那樣的事情的時候，到底把我放在了什麼樣的位置？！對於我告訴你的事情，你可是真正放入了心裡？」越說，怒氣越旺，語速也不可遏止地加快。洛川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讓自己平靜了些。
「我還真沒想到，哈利·波特你居然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葛萊芬多。」轉身，繼續走，「早知如此，我還真不該當你的教母。以後，我也不會再管你的任何事情。」
——原本就只是隨口說出的話，也是因為以為哈利是一個不錯的孩子，才有了把它變為承諾的想法。她也是那樣做的，努力扮演著教母的身份，結果……她該說現實和理想果真是有差距的嗎？
哈利·波特，讓她很失望。
「以後，我不再是你的教母，我，不要你了。」她果然不會有那麼大的兒子！
「洛川！」聽到洛川的話，哈利只覺得心裡面翻江倒海，五味雜陳，總之，很慌張，很恐懼。在進入霍格沃茲後，他一直都是意氣風發的，雖然期間也有一些不好的事情，但總有人會陪在他身邊，總有人會幫著他。對此，在最初的茫然無措之後，他便變得心安理得，甚至是……洋洋得意。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乎洛川，可是，在他的心裡，洛川是他的親人，自然便會寵著他，縱著他，無論他做了什麼都會幫著他。哪怕是他做錯了，最終也會原諒他。在這之前，洛川也一直是如此做的。這讓他，也就越來越貪婪，從洛川身上汲取自己所需要的，卻未曾想過，洛川也會生氣，也會放棄他。「大難不死的男孩」、「葛萊芬多的黃金男孩」、「救世主」，這些恭維的稱呼，讓他忘乎所以了。
可是，哪怕是有了鄧布利多的關愛，有了赫敏羅恩的友情，在聽到洛川不要他的時候，他卻還是有了一種天崩地陷的感覺，是那樣地恐慌，全身都像是被封住了那般僵直著，似乎連血液都不再流動。
原來，他可以不要那種長輩的關愛，不要朋友間的感情，卻不可以沒有洛川。
哈利的聲音很大，洛川自然是聽到了的，但她依舊向前走著，脊背挺直，沒有一點猶豫。
「洛川！！」再次叫了一聲，哈利踉蹌著撲了過去，用僅剩的一隻手，緊緊地抱住了洛川的腰。
「洛川，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可是，不要不要我，不要拋下我，好不好……」哽咽著，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心有些鈍痛，但洛川還是堅定地掰開了他的手。
只是孩子，之前的體力消耗與受傷的手，雖然哈利努力著，但洛川還是離開了他伸手就可觸及的範圍。
「請跟上。」洛川淡淡地說著。
冷漠疏離的聲音，讓哈利幾乎絕望。
最終，兩人還是到了醫療翼，龐弗雷夫人在看到哈利的手的瞬間，臉就垮了下來，陰沉沉地。
「這是誰幹的？」
「洛哈特教授，波特先生在魁地奇比賽中不小心摔斷了手臂，洛哈特教授幫他治療，卻出了些小意外。」洛川盡職地解說著，冷淡的語氣彷彿只是在說一個陌生人。
「應該直接來找我！」龐弗雷夫人氣呼呼地說，托起那個可憐巴巴的、毫無生氣的玩意，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它還是一條活動自如的手臂。「我一秒鐘就能把骨頭接好——可是要讓它們從新長出來——」
「我相信龐弗雷夫人能夠做到。」洛川說著。
「我當然能，可是會很疼的。」
「噢，任何事情都有代價，不是嗎？」但龐弗雷夫人顯然沒有注意洛川說了些什麼，他板著臉扔給了哈利一套睡衣，「你只好在這裡過夜了……」
看事情已經差不多了，洛川也就告別道：「我想，這裡已經沒我的事了，那麼，我就先走了，龐弗雷夫人。」
「好的。不過，洛川小姐，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你應該多吃點，你最近看起來瘦了。」
「啊，好，謝謝你的好意。」說完，洛川也就離開了醫療翼，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再看過哈利一眼。
洛川……
無聲地叫著她，哈利緊緊地捏著手裡的睡衣，眼裡面流露出許多的東西，最終匯到了一起，碾成了倔強。
「快點，躺倒床上去。」龐弗雷夫人拿著一大瓶「生骨靈」出來，見哈利還是站在那裡，語氣不是很好地說道：「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孩子是怎麼想的，總是不會好好照顧自己，也不知道珍惜……」
龐弗雷夫人邊把藥倒出一大杯遞給他喝，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哈利只是沉默著，連喝著那味道恐怖的生骨靈，也沒露出什麼多餘的表情出來。這讓龐弗雷夫人很擔心，怕他是還傷到了哪裡，但仔細檢查了一遍後發現他除了手臂確實什麼事也沒有後才放下心來，把他按到了床上躺著：「好好休息一下，今晚會比較難熬，長骨頭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說完，便拉上簾子出去了。
哈利躺在床上，也許長骨頭確實是很難受，但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他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都已經麻木了。呆呆地睜大眼睛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最終彙集成了洛川漠然地看著他說「我不要你了」的樣子……
用手用力地按著自己的心臟，它還在跳動，可是，很難受……
疲憊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沒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卡涅爾便迎了上來，聲音很大：「洛川主人，那個家養小精靈他……」
作者有話要說：我花4分鐘跑了八百，腿已經疼了我三天了……淚奔
第二十二章
「他怎麼了？」洛川揉著額角。沒死就不要來煩她了。
卡涅爾一下子哭了起來，眼淚鼻涕全掉了下來，全往身上的茶巾上抹，淒厲地喊道：「洛川主人，卡涅爾沒用，卡涅爾沒能看好他，卡涅爾是沒用的精靈，卡……」
「不要再說了！」洛川一驚，但還是迅速反應過來說道：「好好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別再「卡」了，她已經是很頭疼了。
「那個家養小精靈他——他死了！」卡涅爾大聲喊了出來，緊接著便撲到了牆邊使勁撞著。洛川一時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也沒說話，整間屋子裡都迴盪著卡涅爾瘋狂撞頭的聲音。
為什麼就不讓她消停一下？
是哪位大神看她不爽了嗎？
「好了，不要再撞了，把他帶來我看看。」到現在為止，洛川對卡涅爾都是很滿意的，沒有再去另外找一個家養小精靈的打算。
「是，是！」
卡涅爾把把那個家養小精靈關在的浴室，聽到洛川的要求立馬就用自己爪子似的手抹了一把臉，飛快地進了浴室。洛川剛在沙發上坐定，卡涅爾就提了那個在球場上作亂的家養小精靈出來，他現在全身軟趴趴的，腦袋搭著，網珠似的大眼睛也沒有了神采。
卡涅爾把他放在了地上，順便把他弄乾了。
洛川伸出手戳了戳他，身體還是軟的，但沒了溫度，冷冰冰的。
他還沒有死多久，沒有傷口，死因不明。
「他是怎麼死的？」洛川問。
卡涅爾的眼淚眼看著又要有掉下來的趨勢，洛川連忙瞪著他以眼神制止了他那張不怎麼好的習慣。
「卡涅爾不知道，卡涅爾限制了他的行動把他關在了浴室，然後在外面守著，可剛才卡涅爾進去看他，他就已經，就已經……」
洛川皺起了眉，她突然想起了以前看《名偵探柯南》的時候那些著名的案件：密室殺人案。頭痛地揉了揉眉心，混亂的腦袋裡理不出一絲的頭緒。
洛川記得，這個小精靈似乎是叫多……比？是馬爾福家的。
「你去把德拉科找來，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洛川吩咐著，站了起來把多比重新提到了浴室。
門關上了，浴室裡那個小小的窗戶透進白慘慘的光。浴缸裡滿是水，水龍頭開著，不停地有水漫到地上流進下水道裡。
裡面的空氣有些涼，濕度也要比外面高上許多——不僅僅是因為這是浴室總是有水的存在，更因為……
把食指指在眉心，漸漸地，灰色的眼睛變成了銀灰色，冰冷地像是來自地獄。
看向浴缸，一個模糊的影子懸浮在浴缸上空，它似乎是想要走，但卻像是被什麼束縛了般無法離開超過浴缸一米的範圍。
「多比。」冷冷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感情。
「啊——」那個影子發出了一聲驚叫，迅速落了下來，一半的身子陷在了水裡，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洛川，「你是誰？你怎麼還看得到多比，多比多比不是已經……」
「已經死了。」洛川接過他的話，「而且，連靈魂也會很快消失。」
多比的眼睛裡流露出強烈的絕望。
「是誰殺了你？」洛川更關心這個，有誰會莫名其妙地來殺一個家養小精靈？
「多比，多比不知道……」多比痛苦地抱著自己的大腦袋喊著，「多比只看到了一雙金色的眼睛，然後多比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然後，多比就死了，多比看到了自己的身體泡在了水裡，就在這裡面——」
「安靜。」
只是短短的兩個字，多比竟然真的就安靜了下來，雙手也垂了下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洛川。
「你，你……」為什麼能控制我的行動？
洛川不理會他的驚訝，她的頭越來越暈了，身體也在小弧度地晃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倒下。
「我能救你，但是從此以後你得聽我的。」她需要他的服從。
卡涅爾驚訝地張開了嘴。
「不同意？」
「不，不！只是，我是馬爾福家的小精靈，我，我……」多比又抱起了自己的頭，痛苦地搖擺著。雖然他想要工資，但那也只是想而已，那並不妨礙他家養小精靈的身份，至少，在多比自己的心裡，他還是一個合格的家養小精靈的——一個合格的家養小精靈，永遠不會真正背叛自己的主人！
洛川吐出一口氣：「那麼，如果你不再是馬爾福家的小精靈了呢？」
「不再是？」
「你只需要回答，如果你不再是馬爾福家的精靈，會不會認我為主就足夠了。」沒時間再對他做什麼解釋了。「再不作出選擇，你永遠不再有生存的機會。」
在整個巫師界，有著巫死後縮產生的幽靈，卻從來不曾有過有家養小精靈在死後還會變成幽靈的。對於家養小精靈而言，死了也就死了，什麼也留不下。尤其，是這種做出了可以稱作「背叛」的行為的家養小精靈。死後，也只會被唾棄。
「我……」多比睜大了眼睛，他的身體越加變淡了，眼看著就要消散的樣子。
「快點！」頭一陣劇烈的頭痛，洛川搖了一下，扶住一旁的牆壁。
「我……我同意！」多比大喊出聲。
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洛川努力站直了身體，咬破中指滴出一滴血，控制它飛入了多比透明的身體，瞬間就變成了鮮艷的妖紅。
「此後，你為我僕，契。」
打出一個手勢，再迅速拿出一把匕首將大呼著的多比收了進去。之後，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幸好，地上滿是涼水，冰冷的感覺讓她不至於昏過去。
她這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只不過是和一個靈魂力量不怎麼樣的家養小精靈簽訂契約，竟會有像這樣去掉了半條命的感覺。
果然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麼？
把匕首放入自己的空間，洛川扶著牆慢慢站了起來朝外邊走去。
打開門走進房間，德拉科看到的就是臉色蒼白半身濕透的洛川狼狽的樣子。
「洛川小姐，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一個家養小精靈來找自己說是洛川找他，這讓他很驚訝，但他還是放下自己在做的事情迅速過來了。哪知，看到的卻是洛川這副模樣。
「需要我送你去醫療翼嗎？」
「我想不用了。」洛川扯著嘴角拒絕了德拉科的好心，「我想龐弗雷夫人現在應該很忙。」而且羅恩和赫敏現在應該都在那裡。
德拉科在沙發上坐好，沒有喝卡涅爾送來的咖啡，銀灰色的眼角看著洛川，關心與擔憂通通隱藏在了貴族有禮的矜持裡。
此時，洛川也已經換好了衣服，懶洋洋地靠在沙發靠墊上，微瞇著眼，像是要睡著了一樣。
「德拉科，你這種彆扭的關心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的。」沉默了半晌，洛川才開口說道。尤其關心的對象是天生對於這方面少根神經的人。
德拉科的下巴依舊以最完美的角度抬著：「馬爾福家的關心，不需要每個人都懂。」只要自己認為值得，哪裡有那個閒工夫去管別人？
「呵呵，這個樣子，也難怪你和哈利的關係越來越差。」總是那樣彆扭地，甚至用諷刺來表達自己的關心，若不是彼此互相瞭解，怎麼看都比較像是敵人。
德拉科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惱。
「哈利他……現在的神經有一大半都被葛萊芬多同化了，」洛川很不明白，為什麼哈利和赫敏也是朋友，為什麼同化他的就是羅恩·韋斯萊呢？「你想要把它拐過來估計得還得費些勁。」
「我並沒有打算那樣做。」德拉科說得斬釘截鐵。
「嗯？為什麼？」這倒讓洛川有些驚訝。
「這樣的才是哈利·波特。」
「……該不是因為你曾經被拒絕過一次，所以現在不敢了吧？」
德拉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要驚訝，哈利有把很多事情告訴我。」多半都是那種無關痛癢的事情。
德拉科臉上的神情僵了下，隨即抿了抿唇，堅定地道：「一個優秀的斯萊特林絕對不會放棄自己所認定的朋友。」
「哈利他，還真是好運。」也非常地身在福中不知福。「不過，也許你會等不到哈利懂得你為他所做的付出了。」
「為什麼？」德拉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很難再保持自己優雅的動作。
「葛萊芬多的引以為豪的莽撞與衝動，你不覺得那會很容易害死人嗎？」洛川的嘴角動了動，也不知道她是想要向上還是向下，人也順勢半躺在了沙發上，坐在對面的德拉科不由地紅了紅臉，但馬上又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把頭扭到了一邊。
「這世道，可是越來越不安全了。德拉科，我希望你可以適當地提醒哈利一下……盡量用他能夠接受的方式。……我想，最近他或許會有一些改變。」
德拉科只是詫異地看著她，末了，認真地點了下頭。
「不過，你呢？為什麼不由你親自提醒他？」
「我？」洛川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模樣，「我拋棄他了。」
德拉科看著她，眼裡閃過很明顯的疑惑，但沉默了一下，還是什麼也沒問。畢竟，洛川現在看起來，並不怎麼想談論這個事情。
「你今天叫我來就是因為這個事情嗎？」過了半晌，德拉科才再次開口問。
洛川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和德拉科說了那麼久說的居然都不是自己原本打算說的事情，……居然扯得那麼遠。
「那麼……」
「是關於他的。我想，你有需要知道。」洛川指了指再次被卡涅爾從浴室帶出來的的多比，這次卡涅爾直接就把他弄乾了，放在了皺著眉的德拉科面前。
第二十三章
「這是……」
「你莊園裡的家養小精靈，」洛川強打起精神，「今天在球場上的時候，那顆遊走球就是他動的手腳。」德拉科臉上閃過一絲怒氣，但還是忍耐了下來沒有打斷洛川的話。「我讓卡涅爾把他帶了回來，沒想到，到我回來的時候，他卻死了。」
德拉科的眉皺了起來。
「德拉科，你還真不愧是美少年誒，哪怕是皺眉也挺帥的。」
「洛川！」德拉科瞪著她，「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是在洛川的房間裡出的事，那麼，也就是說住在這裡的洛川其實是處在危險中。
「我哪有開玩笑，我可是真誠地在讚美你。」不然她現在真的很睏啊，看可愛的孩子羞惱的表情有助於提神。
德拉科抿起唇，頓了一下，銀灰色的眼裡點點寒芒：「是誰幹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已經這樣了,我要知道的話現在還能是呆在這裡嗎？」洛川搖著頭。「我叫你來，只是想讓你打算怎麼做。他畢竟是屬於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
「他是一個不合格的家養小精靈，在馬爾福家的時候就這樣，」他從來沒有遇到過會想要自由想要工資的家養小精靈，在馬爾福家，多比和其他的家養小精靈也是不合群的，他們認為他是家養小精靈中的恥辱。而德拉科，自然也是不喜歡他的，更何況他弄的遊走球差點害死了哈利。「……馬爾福家不需要這樣的家養小精靈。」
「如果你不想要，那麼，可以把他送給我嗎？」
「送給你？……可是他已經死了？」難道死了的家養小精靈還可以當做魔藥材料？他知道洛川和斯內普走得還是挺近的——洛川有收刮魔藥材料給斯內普的習慣。
「嗯，沒關係，我不介意。」洛川說。
「那麼，從此刻開始，他就是你的了。」沒有多餘的話，德拉科直接道，並順手把外套脫了下來扔在了多比身上。
洛川一直覺得這很神奇，為什麼在不要一個家養小精靈的時候要扔給他一件衣服，其他的什麼東西不可以嗎？
「呵呵，德拉科你真是好人！」洛川大方地發著不要錢的好人卡。「不過，你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先告訴你父親商量下後再做決定嗎？」盧修斯很可能不會做這樣的決定，哪怕他同意了她的要求估計她也得拿一些別的東西作為交換。盧修斯·馬爾福，可是一個合格的貴族商人，非常懂得該如何利益最大化。
「不需要。」馬爾福家的繼承人，還不至於連處置一個不聽話的家養小精靈的權力都沒有。
「呵呵，那謝謝了。」洛川閉上了眼，若不是胸口輕微的起伏怕是會讓人以為她已經死了——這讓德拉科有些慌。
「我想，你最好去一趟醫療翼，你現在看起來真的很不好。」德拉科說著便站了起來朝洛川走去，似乎打算強制某個不聽話的人去她該去的地方。
「不去。」洛川氣息微弱，語氣卻很堅定。
「……德拉科，你要是把我送去了醫療翼，我就和你絕交！」在德拉科的手碰到她的胳膊的時候，洛川如此說著。
德拉科僵了一下，嘴角一抽：「洛川，你已經是個大人了，不要像個小孩子那樣鬧彆扭。」不過就是去醫療翼而已，又不是上戰場，至於說出「絕交」這種狠絕的話嗎？
「你也知道我是大人了，那麼，作為小孩的你就應該聽我這個大人的！」洛川睜開眼看著他，並沒有多少神采。
……德拉科突然想起：除了最開始認識的時候以外，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把洛川當做一個「大人」來對待，一直都是平輩相交的。
是他的問題還是洛川的問題？
……一個優秀的馬爾福是絕對不會存在那種問題的！
德拉科堅定地在心裡想著，然後，在洛川不知道的時候，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那麼，我送你去聖芒戈。」總之，需要好好地檢查一下，不然他實在是沒法放心。
洛川想要翻白眼，但礙於那樣會很有損自己在美少年心中的形象，而且現在她全身沒力只是翻白眼對她而言貌似也是屬於高難度的事情。於是，洛川懶懶地伸出另外一隻手，拉住了德拉科還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上，道：「德拉科，我不要去……」
細微地像是貓一樣的聲音，水光盈盈的黑色眼眸，蒼白的臉色使她徹底變成了一個病美人。德拉科耳根發紅，覺得血液直往臉上衝。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
咬了咬唇，疼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堅定了許多：「不行，去醫療翼或者去聖芒戈，你必須選擇一個！」
洛川看了他半晌，才張唇糯糯地道：「德拉科，你是壞人！」
德拉科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
「洛川，你真的有二十三歲嗎？」那樣的語氣，耍賴中帶著委屈與嬌憨，他在三歲之後就沒有用過那種語氣說話了。
「我向毛爺爺發誓！」
毛爺爺？那是誰？想歸想，德拉科的神情還是沒多大變化，依舊是堅定的。不想再和洛川扯些有的沒的，更怕自己一時心軟就被她蠱惑同意不帶她去檢查。於是，腰一彎，兩隻手臂換了下位置，輕輕鬆鬆地就把洛川抱了起來。洛川條件反射地掙扎著想要下來，但德拉科把她抱得緊緊的，所以——掙扎抗議皆無效。
好輕！這是德拉科的第一感覺。然後，就是惱怒——她到底有沒有吃東西？
德拉科臉上不善，洛川也是滿臉不滿。
「德拉科，我都是你阿姨輩的人了，你怎麼可以以『公主抱』抱我？」她的形象啊她的形象啊……而且，明明比她小那麼多，為什麼抱他卻跟玩似的？……她恨英國人的身高……
「阿姨？」德拉科的語調裡帶著斯萊特林式的不屑。
好吧，洛川長得本來看起來就比實際年齡小些，在普遍高個子的英國人中，她標準的160的東方身高，確實是……很嬌小？洛川是死都不想承認這點，但現實卻是殘酷的——就一十二歲的小屁孩居然都能把她公主抱！
洛川覺得自己再次悲劇了。
似乎還嫌對洛川的打擊不夠，德拉科以自己稍顯稚氣但依舊華麗的嗓音用著馬爾福家獨特的詠歎調說：「上次哈利就是這麼把你抱去醫療翼的。」感覺真的很不錯，他早想這麼試下了，只是之前一直沒機會而已。
轟！
洛川只覺自己被一個斗大的雷給劈了，劈地外焦裡嫩，哆嗦著著唇，愣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索性一扭頭，破罐子破摔地把臉埋在了德拉科的胸前。
她沒臉見人了啊……她就說為什麼那之後好些天哈利一見她就臉紅。他臉紅個什麼勁啊？該臉紅的是她啊！
耳朵靠在德拉科的胸前，洛川自然是聽到了他胸腔裡傳來的悶悶的迴響聲。
「想要笑就直接笑出來，不然憋死你！」洛川恨恨地說，但沒什麼氣勢。
「哈哈！」德拉科很不給面子地立馬就笑出了聲，很愉悅。臉紅的洛川比她剛才臉色慘白的樣子看起來好多了，很……可愛？德拉科在心裡為自己的用詞驚了一下，但馬上就確定了，洛川確實很可愛！
在被德拉科抱著走到門前的時候，洛川扭過頭，對著還在房間中的卡涅爾說道：「把他帶回浴室去，別讓人看見了。」
「是！」
「你有一個很好的家養小精靈。」看著迅速辦好洛川吩咐的事情的卡涅爾，德拉科讚賞著。
「那是——」
於是，洛川在德拉科的讚揚中糊里糊塗地失去了自己最後的「求救」機會——卡涅爾很聽她的，而且能力很不錯，那麼，只要跟卡涅爾說了她不要走的話那麼德拉科就是肯定帶不走她的。
可惜，等到洛川想明白這點的時候，德拉科已經敲響了斯內普的門。
沒錯，就是斯內普的門，就在她隔壁，很近，她根本就沒多少思考時間。
「你不是不想去醫療翼和聖芒戈嗎？我想斯內普教授（貌似說斯內普是德拉科教父只是同人設定米啥實際依據，所以……如果有需要再改吧~~）可以給你做一個初步的檢查。如果斯內普教授說你不必去，那麼你自然可以不去。」德拉科微微低下頭解釋道，隨後揚高了音量：「斯內普教授，我可以進來嗎？」
這個孩子……洛川心裡有些感動，但立馬就被怒氣填滿了——
只是要把她送到這裡來而已這麼近的距離扶著她走不可以嗎為什麼居然要用公主抱把她抱來啊？！存心打擊她的嗎？在洛川還來不及抗議更來不及下來毀滅證據的時候，那原本緊閉著的門已經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陰沉著臉的蛇院之王已經出現在了洛川面前。
「德拉科，你最好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我，而不是染上了鄧布利多那種隨意打擾魔藥大師寶貴時間的習慣，否則——」斯內普的話啞然而止，他看見了被德拉科抱在懷裡打算裝鴕鳥的洛川。
「那個，晚上好，斯內普教授。」洛川抬了抬手，幹幹地衝他打著招呼。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是小龍的哦~~抱抱~~
第二十四章
「發生了什麼事？」連個禮貌性的招呼斯內普都懶得打，直接沉著臉問道，目光在洛川和德拉科身上游移，似乎打算把他們兩瞪出個窟窿。
德拉科……其實我更願意你是帶我去找鄧布利多，至少那個老爺爺不會那麼凶狠地瞪她。洛川在心裡吐槽，但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了斯內普的問題。
「因為一些意外，然後就造成了現在的後果……」簡直就是廢話，看見斯內普更加陰沉的臉色，洛川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斯內普教授，洛川小姐現在的情況不太好，可以麻煩你幫她看一下嗎？」猶豫了一下，有禮貌的好少年還是沒把洛川寧可和他絕交也不要去醫療翼甚至耍賴撒嬌不要去聖芒戈的事情說出來。
斯內普瞪了洛川兩眼，然後側開了身子，「進來吧。」
斯內普的房間洛川並不是第一次來了，畢竟她每週都得來拿藥不是，但其實每次進來洛川都會有一種轉身就走的衝動。天知道，被斯內普整整齊齊地擺放的那些瓶瓶罐罐以及那些詭異地不行的魔藥材料對她是多麼大的衝擊，而且，滿室的魔藥味道，也不算洛川能夠接受的——她萬分討厭藥類的東西。現在只要想起來曾經她幾乎兩年都是泡在魔藥中度過的，洛川都會有立馬立上一個牌子膜拜自己的衝動——
「說吧，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你的靈魂又受到了傷害？」隨便找了個理由把不放心的德拉科打發走後，斯內普坐到了洛川後面開始「逼供」。
洛川眨著眼扮著無辜純真：「哪有傷到靈魂，頂多也就一點精神傷害而已。」
斯內普挑挑眉，頓時壓迫感大增。
「也就——一點精神傷害？」
洛川吞嚥了口唾沫，還是梗著脖子點頭。
「我原本以為，你的醫術應該不錯，而你的腦子也沒被巨怪砸壞應該懂得怎麼照顧自己。」至少，能得到龐弗雷夫人的認可的人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
「是的。」關於「她其實只擅長醫別人卻不擅長打理自己」這點洛川明智地選擇了隱瞞。
「那麼，在你那堪比巨怪的腦子裡，難道認為我會和小馬爾福先生那般如此好騙？」蛇王的氣勢全開，洛川無限縮小中。
「我沒有騙德拉科。」頂多打斷他的思考把他往別的事情方向引而已。
「若是你再不告訴我實話，我會直接把你扔到鄧布利多那裡去。」
「……我不介意。」相對而言，那個老爺爺要好相處很多。
斯內普露出了假笑，洛川很想說那很有魅力很蠱惑，但其實在洛川現在的眼裡——那是陰慘慘的很詭異。
「是嗎？龐弗雷現在正在那裡解決那個被糖渣子塞滿了腦袋的人的牙齒問題。」斯內普無比鄙視地說。
被糖渣子塞滿了腦袋的人……能擔得起斯內普如此評價的人捨鄧布利多校長大人其誰？
「我解決了一點小麻煩，然後產生了一點意外……我沒想到自己比以前差了那麼多。」與龐弗雷夫人味道恐怖的魔藥相比，洛川選擇了說實話。
「小麻煩？」都損傷到了靈魂的會是小麻煩？斯內普對於洛川半真半假的話很明顯的不信。
洛川低著腦袋裝鴕鳥。
難道要告訴她其實是因為她收了一個靈魂然後受到了反噬？……那會不會顯得自己很菜？
不知道洛川在糾結些什麼東西，斯內普直接問：「是上次對你精神攻擊的人？」
「呃，不是。」……她該告訴他上次的事情其實也是她自作自受嗎？
「不是？」斯內普提著尾音。
「真的不是。……斯內普教授，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並沒有人攻擊我。……現在的情況，你真的可以把它理解成意外。」洛川真誠地說著。
沉默。
「那麼，你可以走了。」沉默之後，斯內普教授如此說。
洛川抽了下嘴角。至於麼？至於立馬就開始趕人麼？
「……哦。」不過，對於斯內普的話，洛川還是打算乖乖地執行。她覺得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是回去睡覺而不是在這裡繼續受刺激。
「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斯內普教授？」洛川轉過頭露出笑臉。
「拿去。」斯內普走到一個大架子旁，從上面拿出了兩瓶魔藥丟給洛川。
洛川愣了一下，笑容裡隨即多了幾絲溫度。
「謝謝你。」
一瓶魔藥她認識，是她讓斯內普幫她制的，而另一瓶，自然是拿來恢復精神甚至是修復靈魂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她該說他是面冷心熱還是嘴硬心軟？
「……不過斯內普教授，你在表達自己的善意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彆扭？」洛川敢對天發誓，她說這話絕對是出於善意的。
「出去！」眼一瞪，斯內普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
洛川一哆嗦，立馬踏出了門，連一秒的停頓都不到，門就從裡面關上了，那個叫乾脆利落啊！
「……惱羞成怒。」別別嘴，洛川做出了自認最中肯的評價。
剛走出沒多遠，就看見了優雅地靠在牆壁上的德拉科。德拉科也看見了洛川，連忙便迎了上來。
「怎麼樣了？」
「呵呵，你還不相信斯內普教授嗎？有他出馬，自然是沒事了。」洛川是篤定德拉科是沒膽子去問斯內普的，而且，她現在確實已經要好多了，至少要比剛才那種似乎隨時都要掛掉的樣子好多了。
原本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慢慢恢復的事情卻偏偏繞了這麼一大圈到底為了什麼啊？？
德拉科聞言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那就好。……對了，我剛去了一趟醫療翼，告訴了哈利你的事情。」
洛川看著瀟灑離開的德拉科，欲哭無淚——我知道你想和哈利搞好關係，可是你至於把我給賣出去麼？賣就賣了，可你還特意來跟我說一聲，這……
哀怨了一陣，洛川提起沉重的步伐，打算回自己的房間。
但是，很明顯，洛川一直都是不信這個世界的梅林大神的，所以梅林大神自然也就把保佑她這種事情給流放了，因此，哪怕洛川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梅林大神也是不讓它實現的。
「洛川小姐，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洛哈特邁著步子走過來，看見洛川好好地站在那裡頓時露出了「老懷大慰」的表情。「剛才在醫療翼聽到德拉科說你出事了，我可是好一陣擔心呢！」
「我想，我不勞『您』的費心了。」洛川磨著牙說。
「噢，怎麼能這樣說呢？你可是我忠實的崇拜者，關心崇拜者是我這種名人的責任。」洛哈特散發著華麗的孔雀光芒。
洛川的眼角跳了一下：「我以為你想我早點死。」
「怎麼會呢？」洛哈特露出了笑容，本來是很白癡的樣子，可在洛川眼中卻是詭異萬分。忍了兩下，還是沒忍住，於是開口說道：
「……小魔，你是扮孔雀上癮了嗎？還是你本來就是如此的？」
「嗯？小魔？噢，我是洛哈特啊，可憐的洛川小姐你難道是傷到了頭嗎？」洛哈特做出了一副驚訝加心痛的表情。
「小魔，別演了，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演得再好也沒人給你發獎的。……而且，小魔，辦成這個樣子，你就真的不怕毀了你的形象嗎？」
洛哈特看著她沉默了幾秒，然後，臉上的那種笑容慢慢褪去，卻是勾起了嘴角，標準的斯萊特林式假笑，那張華麗的臉增添了邪肆與魅惑。
「小魔，你是在勾引我麼？」她對美的免疫力可著沒多大的免疫力。而洛哈特的皮相，老實說，真的是很不錯。
「我能勾引到你嗎，美麗的洛川小姐？」……伏地魔大人，為什麼你現在的語調很像是在調戲？
洛川扭開頭，把白眼翻完了再轉過來。
「我還以為你已經決定另外找同盟者了。」對於他剛才的問題，她拒絕回答。
「怎麼會，你可是我最好的同盟者。」
「……是最好的靈魂力量吧。」他現在能這麼好，她可是出了不少力呢。免費教他滋養的方法靈魂，還在無意中貢獻了自己的靈魂力量，順便還被他留下了一個深刻的紀念……這樣算起來，她似乎是蠻虧的！
洛哈特，也就是伏地魔笑而不答。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洛哈特就是我的呢？」他自認他扮這個孔雀還是很成功的，連鄧布利多那隻老蜜蜂都沒看出問題來。
「我對靈魂很敏感。」這是事實。
「呵呵，這倒是我的失誤了。」伏地魔這也想起來了，洛川對於靈魂的確很有研究。
「那麼，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之前不說，現在卻和我『開門見山』了呢？」伏地魔記得那詞似乎就是這麼說的。
「因為啊……要猜一下麼？」
作者有話要說：V大終於再次出來了~~
呵呵，有沒有想到會是醬紫滴~~
第二十五章
先是德拉科，之後是斯內普，現在又是伏地魔，她現在真的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而已，為什麼都會有這麼多的波折？
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不過，伏地魔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哪怕洛川現在是倦得要死，還是得打起精神作出一副「我沒事我沒事我很精神的模樣」來。
「猜？我猜你是想我了，對嗎？」伏地魔勾起笑容，雖然是用的洛哈特的模樣，卻依舊滿是邪肆的魅惑。
……你不是有著媚娃血統的馬爾福，不要露出這種表情！洛川在心裡吐槽。
「想你？想你來殺我嗎？」明明已經有了輕而易舉離開日記本的束縛的能力，卻還是不忘給她一個深刻的紀念。她已經深刻地反思了，他們倆其實還沒熟到互相留紀念的程度——關鍵的是，她都沒留。
「呵呵，洛川哪裡會有那麼容易死？」伏地魔不在意地說著，完全不覺得自己所做的有什麼不好。
「是啊是啊，沒有。」洛川不滿地說著，「可是你不知道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嗎？要是我真的因為你那『小小的報復』而造成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你到哪裡去找另外一個來陪？」
「真那樣話，你也就不配做我的同盟者了。」伏地魔說道，低頭看著露出不滿表情的洛川的臉，似乎是洞悉了什麼般勾起了嘴角，「而且，人的生命的確是很脆弱，可是，洛川你真的是人嗎？」沒有懷疑，伏地魔的語氣是那樣的肯定。
洛川的目光迅速地變了變，伏地魔並沒有忽略那瞬間閃過的銀光。
「小魔，你說，我該把你抹脖子麼？畢竟你可是知道了我了不得的秘密呢！」懶洋洋的語氣，卻是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不介意，你可以隨意。」
「……呵，也是，偉大的黑魔王怎麼可能讓自己的靈魂與一具不屬於自己的身體產生不可分割的聯繫？…… 我猜，哪怕是我現在真的把你抹脖子了，死的，也只會是洛哈特吧，而你，頂多也就是虛弱一些，在這個缺什麼都不可能缺人的霍格沃茲裡，另外找一個宿主，很容易。」
「不愧是洛川，猜地很輕鬆呢。」伏地魔語帶讚揚地說道。
「只是，我不明白，你怎麼會知道我不是人類的呢？」當初，她也是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知道的呢：哪怕她現在有著人類的容貌，可也改變不了這輩子她其實是攝魂怪的事實，而攝魂怪，不屬於人類的範疇。
「如你對靈魂很敏感一般，我對於生命，也很敏感。」當初，他為了研究永生，對生命的研究可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
「哦，這樣啊。」洛川瞭解了，「那麼，小魔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總不會是無聊到來找她敘舊的吧？
伏地魔打量著她，目光裡面滿是審視。
「洛川，我不瞭解你。」良久，伏地魔卻是說出了一句讓洛川倍感驚訝的話。
對於洛川，伏地魔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以外，其他的，真的是很不瞭解。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觀察，產生的疑惑卻是越來越多，讓他忍不住想要去探詢。奪舍洛哈特的靈魂，現在來見洛川，都是很冒險的事情，畢竟這裡是霍格沃茲，幾乎是隨時都在鄧不利多的監視下的。而他，明知道這樣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卻還是如此做了，甚至連半絲悔意都沒有。
「你想瞭解我？」洛川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般看著他，「你真的是伏地魔嗎？還是上洛哈特的身讓你受到了他的靈魂的影響？」
「不可以？畢竟你好像是很瞭解我，我卻是不瞭解你，那豈不是很不公平？」伏地魔挑著眉，有著幾分怒意的樣子。
「公平？」這下洛川真的忍不住笑了出來，「黑魔王大人什麼時候也會要講究公平了？相信我，要是鄧不利多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話一定會全校發甜點以示慶賀的！」
與伏地魔的交談，就此不歡而散。
要是平時的話，可能會要好些，可是現在，洛川只覺得滿腦子都亂成了一團，看誰都像是仇人。在德拉科與斯內普面前，她都忍了下來，可遇到了伏地魔，她卻忍不住發洩了出來。很無理取鬧，甚至會壞了自己原先的打算，可洛川卻無法控制。
滿心疲憊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卻忽略了斯內普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成了虛掩的門。
整個屋子都是洛哈特的照片，伏地魔看得恨不得一把火把它們全燒了，卻也不得不忍下來。正是因為滿屋都是照片，鄧不利多才無法很好地監視到他，又或許，是因為鄧不利多太自信，覺得像是洛哈特這樣一個草包，沒什麼值得他注意的。
總之，在這個房間裡，還是能保證秘密的。
「你來了？」坐在沙發上，優雅地舉著紅酒輕啜，目光看著那從壁爐中出來的斯內普，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黑魔王……」斯內普看著伏地魔，眼裡的疑惑很快就消逝，緩步走到他面前，對他低下了屬於魔藥大師高貴的頭顱——「您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宣告著黑魔王的復出，可惜，這樣的時刻，能有幸見證的人，卻只有一個。
宵禁過後，卡涅爾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打開了門，卻什麼也沒看到。
「是誰？」卡涅爾謹慎地問道，他知道有魔法可以達到隱身的效果。
「是我，卡涅爾。」哈利一隻手扯下了隱身衣，另一隻手垂在身側，似乎是在動——看來是在長骨頭。
「噢，是波特先生——」卡涅爾讓開了門，「可是，都已經這麼晚了，您還來這裡做什麼呢？」
「我，我來看洛川，我聽馬爾福說，說洛川她又病了。……她還好嗎？」洛川的房門是關著的，他什麼都看不到。
「吃了斯內普教授的藥，洛川主人已經好多了，我想她現在已經是睡著了。」卡涅爾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為難地看著他，「可是，卡涅爾不明白，洛川主人對波特先生那麼好，您為什麼卻要惹她生氣呢？」
「我……」哈利咬了咬唇，「以後不會了……我保證。」
「那就好！」卡涅爾露出了笑容，對於哈利的話，他還是很相信的。
「那麼，卡涅爾你好好照顧洛川，我就先走了，要是讓龐弗雷夫人發現我偷跑出來的話……」
「那麼，我送波特先生回去吧！」
待屋外重新安靜了下來，洛川才閉上了眼，現在，她應該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
第二天，洛川一直睡到了下午才起床，在房間裡吃完卡涅爾送來的食物，再順便洗了個臉，洛川神清氣爽地出了門。如往常一般來到醫療翼，卻發現裡面的氣氛很凝重。
「怎麼了？」洛川問有些失神精神明顯不好的龐弗雷夫人。
「啊，是洛川啊，……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些事情。」龐弗雷夫人有些猶豫要不要跟洛川說，但想到她也是霍格沃茲的一員也就把那點猶豫給拋開了，「昨晚，一個孩子大概是想溜到這裡來看哈利的時候，在樓梯上受到了攻擊——像洛麗絲夫人一樣，被石化了。」
洛川一愣，伸手挑開了簾子。
——那個叫做科林的崇拜哈利喜歡拍照孩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雙手還伸在胸前。
「他手裡，之前拿的是什麼？」
「是照相機，我們原本以為他有可能會拍到攻擊者的照片，可是沒想到，裡面卻完全……融化了。」龐弗雷夫人努力讓自己冷靜，可洛川還是聽見了她上牙磕著下牙的聲音。
「不知道兇手是誰嗎？」洛川把眼睛從科林身上移開。
「我們不知道，阿不思應該知道，可是他不肯說……」龐弗雷夫人的語氣有些不滿，隨即又慶幸地說道：「幸好，還有曼德拉草！」
洛川點點頭。
龐弗雷夫人又忙了起來，不過眉頭卻還是皺著的。顯然，她對發生的攻擊事件很擔心。
抿抿唇，洛川覺得有些抱歉。
看來，她昨晚真的把伏地魔給惹到了，他氣得不輕，不然，也不會在鄧布利多的眼皮子下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過，這也從另一方面證明了，伏地魔現在變得越加的強了，他似乎有著足夠的與鄧布利多叫板的信心。
「哈利呢？」洛川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他已經沒事了，吃完早飯就走了。」龐弗雷夫人這才露出了一些笑容。
想了一下，洛川還是決定去解決另一件事情。
「對了，龐弗雷夫人，我有些事情要去做，大概會離開一些時候——」
「噢，你是要去哪裡？」龐弗雷夫人只是簡單地問了一聲，然後沒有等洛川回答就繼續說道：「去吧，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出去散散心也好。放心去吧，我一個人沒問題的。阿不思那裡，我也會幫你說一聲的。」
……很善良的龐弗雷夫人。
哪怕鄧布利多有讓她看著洛川些，可她還是會不自覺地把她當做孩子疼。
忍住心裡溢出來的情感，洛川點點頭道了句再見就離開了醫療翼。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來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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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猜猜洛川是打算去幹啥事？
有獎的喲~~~
